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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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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

伊比利亚的故事在延续(2)

西足群像

(卡蘑卡、隐晦的哈白、莫斯笑略随机组合、后期可能有皮水法托随机组合)

4.

“他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略伦特挂断电话看着正在和狗狗玩飞盘的莫拉塔问道。

莫拉塔停了动作迟疑了下说:“我不确定,但他今年26岁,没有上场时间还刚刚传出和功勋主帅不合的新闻。”

“但你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不是媒体口中那种好大喜功的人,他是我们中间心态最好的那一个。”略伦特反驳的有点着急。

“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马克斯。”莫拉塔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强大温柔自信的人,可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顿了顿“马德里的压力有多大我们都是知道的,而且他现在26岁,不再是18岁也不是20......

西足群像

(卡蘑卡、隐晦的哈白、莫斯笑略随机组合、后期可能有皮水法托随机组合)

4.

“他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略伦特挂断电话看着正在和狗狗玩飞盘的莫拉塔问道。

莫拉塔停了动作迟疑了下说:“我不确定,但他今年26岁,没有上场时间还刚刚传出和功勋主帅不合的新闻。”

“但你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不是媒体口中那种好大喜功的人,他是我们中间心态最好的那一个。”略伦特反驳的有点着急。

“不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马克斯。”莫拉塔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强大温柔自信的人,可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顿了顿“马德里的压力有多大我们都是知道的,而且他现在26岁,不再是18岁也不是20岁了。记得罗纳尔多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吗?”

那时候葡萄牙土皇帝和来自巴西的上帝之子的故事闹得沸沸扬扬,任何一场输球都能成为皇马建队混乱的表现,直到巴西人带着遗憾和不甘前往奥兰多,媒体才能稍微消停。

那时候莫拉塔和略伦特还在B队,每天结束训练了甚至还会一起去打游戏,路过体育城门口的长枪短炮足以让人向往而恐惧。

那时候他们甚至还不认识马尔科•阿森西奥,只知道皇马的球探每天满世界飞着看比赛,虽然有欧青赛的战绩,但他们如果想升入一线队仍然难的像做梦一样。


阿森西奥完全没想到会在B队的训练场遇到了托尼。德国人已经功成身退离开了国家队,按理来说他完全没必要在假期来训练场加训。加训是给他这样的上进的单身汉准备的。

德国人冷淡地点了点头笑了笑算是问好,然后开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热身。

他们进行着各自的项目,因为他们来的比较晚,B队的早训已经结束了,只有劳尔抱着手和零零星星的队员们在远处观望。

阿森西奥热身完练了练踩圈,然后是射门,在然后是是一些简单的腿部力量训练——都是一些没有必要来训练场的项目,毕竟B队没有在训练,他找不到人合练。做完这些后他感觉兴致缺缺,而他一抬头看到托尼正在看着他练。

“你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准备去国家队?”德国人一边问一边递过来一瓶水。

“谢谢,周五下午去集训。”他边拧开瓶盖边说,“我希望这样可以保持状态,但劳尔他们并没有在练,很遗憾。”

托尼心想这也太认真了吧?他肯定是不会为了国家队的比赛加练的,除非克洛泽拉着他一起,一想到永远在钓鱼的克洛泽,托尼又忍不在内心深处锤了两下。

“和年轻人待在一起确实感觉不错。”托尼附和道。

“是啊,我喜欢这里的氛围。”阿森西奥笑着说,然后他朝两个慢慢入场的二线队的年轻人挥了挥手算是问候。



5.

“你在更衣室里和谁关系最好?”

“事实上,整个更衣室关系都很和谐,前辈们对年轻人都起到了激励的作用。”加维想了想,“我经常和佩德里呆在一块,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同龄人。”加维看了看出口的方向,再一次地,他只看到伊万。

“你最欣赏的球员是谁?”

“很多,伊涅斯塔、伊斯科,我想他是一个伟大中场球员。”

“你会有压力吗?作为一个发展很快的年轻球员”

“或许会有一些,但我能比较好的化解,和朋友、和队友一起,足球使我忘掉一切。”

  ......

采访很顺利,都是些常规的问题,男孩回答的不卑不亢但充满自信。

“希望他没有回答的太糟。”伊万和记者握手告别和加维一起出来已经快到晚上了,天色暗了下来,10月的晚风吹着很舒服,适合肆意地奔跑,然后等风把汗水吹干。

“佩德里先走了?”加维在停车场看着空着的车问伊万。

“对啊,我送你回去。”伊万说着打开车门。

当哈维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他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古怪的遗憾。


佩德里正在戴着眼镜在看一些大学预科课程简介。是的,预科课程简介。

他是一个有规划的人,但却很难让人觉得他野心勃勃——毕竟他那么踏实、严谨。这对于他的年龄和西班牙来说,都是极为罕见的。体育经济管理或者运动生理学?后者对他的目标更有利,但他或许不那么擅长理工科?他正在思索,他暂时还不准备向其他人求助,这是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内敛和害羞,但他习惯用面无表情去掩饰。

他想到那个只比他少一岁的男孩,如果是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运动生理学——凭借佩德里对他的了解——他会带着有点傻的自信跟他说“肯定可以学会啊!大不了就多学几遍嘛。”

其实在内心深处佩德里有点羡慕他,羡慕他能肆无忌惮地去笑、不考虑结果地去争抢、看起来永远那么快乐似乎从来不考虑未来。领奖前教练拍着佩德里的肩膀让他好好看着他。“我信任你Pedi,你们是最好的搭档——对吗?你可以教教他吗?”于是他在去后台之前的所有时间都陪在男孩身边。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不要去想男孩,然后抬头看了眼表,把桌子收拾干净,开始收拾去国家队的行李。


6.

“他们怎么都喜欢伊涅斯塔,教练?”卡西打来电话,他要逗逗不爽猫,潜台词是怎么不是你?

“没人不喜欢伊涅斯塔吗,伊克尔。”哈维冷漠地回复到。

事实上是哈维帮加比改的稿子,因为如果那孩子说出自己的偶像是自己的教练的话无疑会被记者追着问,日后不管他用或者不用加维,或者他离任了新教练用或者不用加维都会被媒体说三道四,他不希望男孩犯他犯过的错。

“这很可笑,你让一个男孩照顾另一个男孩,真是延续传统啊。”卡西又大言不惭地说。

“我不记得你有在拉莫斯求着耶罗搬到南多家里的时候帮老队长说话,你说了吗?”小喷菇怼了回去。

这是明知故问,卡西和劳尔充当了话事人帮曾经的两只小金毛说话才得到了耶罗的同意。

卡西自讨没趣,哈维在带队的事上不愿意与任何人商量,尤其是“没有品味的前马德里守门员。”接着他们俩又聊了一些没什么净含量的诸如“心血管病人是否可以每天早晨摄入过量的淀粉”的话题草草结束了电话。

哈维在纸上无意识地画了几笔,那些比毕加索还抽象的线条让他想到了他刚退役的搭档。他沉吟片刻,打通了电话。

“.......”

“哈维?”伊涅斯塔听他没说话,试着出声问到。

“.......安德烈斯,”

“安德烈斯,我需要你的帮助。”哈维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柔软一些。


AK(开学掉线版)

【卡蘑】兵无常胜(二)

卡西动作一顿,这个耳熟的名字终于唤醒了他的回忆:“……你是那个国际象棋特级大师?”


那是一周前的开学典礼,无数段冗长的致辞之后卡西已经快对睡意丢盔弃甲,接着对出色学生的表彰开始:奖学金获得者,竞赛奖项得主,优秀学生,诸如此类。他向来对此类活动兴致缺缺,不过压轴出场的哈维来头着实吓人——两届世界青年锦标赛冠军,西班牙国际象棋公开赛银牌,今年刚刚得到棋协认证的特级大师称号。哦,当天对方上台时几乎就是现在这身装束,只多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他当时还盯着人看了半天,心想这黑头发黑外套黑西裤黑皮鞋真的很像一只小黑猫,虽然小黑猫上台前抹了发胶,把头发弄得根根直立闪闪发亮。典礼结束后他找人打听了一下,最后也......

卡西动作一顿,这个耳熟的名字终于唤醒了他的回忆:“……你是那个国际象棋特级大师?”


那是一周前的开学典礼,无数段冗长的致辞之后卡西已经快对睡意丢盔弃甲,接着对出色学生的表彰开始:奖学金获得者,竞赛奖项得主,优秀学生,诸如此类。他向来对此类活动兴致缺缺,不过压轴出场的哈维来头着实吓人——两届世界青年锦标赛冠军,西班牙国际象棋公开赛银牌,今年刚刚得到棋协认证的特级大师称号。哦,当天对方上台时几乎就是现在这身装束,只多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他当时还盯着人看了半天,心想这黑头发黑外套黑西裤黑皮鞋真的很像一只小黑猫,虽然小黑猫上台前抹了发胶,把头发弄得根根直立闪闪发亮。典礼结束后他找人打听了一下,最后也只知道对方是高二(6)班的,由于训练和比赛时常不在学校,至于联系方式,那个学长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建议他自己找当事人去要。

“呃……”哈维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完全可以被概括为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棕褐色的眼睛里迅速掠过一丝赧然,“是的,不过我保证我不是因为……嗯,我很抱歉。”

“没事没事,能认识你很愉快,”卡西赶紧说,不无尴尬地想起自己之前还礼节性地夸过对方棋艺“应该不错”……“原来是你啊,不抹发胶好看多了,难怪我刚刚没认出来。”

这回轮到哈维愣住,卡西反应过来的瞬间差点咬到舌头,连忙试图找补:“等等,我不是说你抹发胶不好看……嗯……”

好家伙,越描越黑,卡西恨不得钻地里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拿到对方WhatsApp的机会了,不过哈维善良地接过了话头。“我知道,而且你也很好看。”他的脸略微有一点红,不过表情相当镇定,“下棋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愿意可以,我不知道,报复我一下?两后互换之类的,我是说以牙还牙。

卡西思索着这个建议,然后眼睛一亮,他五点整下训……听起来是个好主意:“高二五点半放学对吧?你有空吗?”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后他没忍住笑起来:“那,你会踢球吗?”

哈维估计是把他当成了校园里常见的业余足球爱好者,回答得真诚而毫不设防:“了解不多,不过或许你可以教我?这下我们就扯平了。”

没错,这下我们就真的扯平了。卡西心情很好地笑了笑:“那棒极了,放学操场见!”


他的计划只出了一个差错:教练拖了训。

卡西跳下车时已经六点多了,他朝操场冲过去,同时痛骂自己走之前怎么没要个联系方式——万一对方以为自己在耍他那就完了。操场上没人,卡西焦虑地四处张望,随即在不远处教学楼的灯光下看见一个轮廓熟悉的阴影,黑发少年已经换上了便于运动的T恤和短裤,正蹲在门口台阶上研究什么,卡西跑近一看,不出意料,对方的面前是袖珍折叠式的国际象棋棋具,开口的书包随便放在一边。显然他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棋盘上此时只剩双方国王,黑骑士和几个兵卒,周围整整齐齐摆放着被吃掉的棋子。哈维显然正沉浸在棋局中,卡西也不敢出声,他等了大概半分钟,对方终于抬起手,直接略过仅仅在他脑海中演算过的若干回合,将(在卡西看来相当安全的)黑国王放倒在了棋盘上。他又盯了棋盘一会儿,不易察觉地点点头,开始整理棋子,同时卡西小心出声:“嗨。”

哈维抬起头,接着明显被吓了一跳,他的视线上上下下扫过卡西明黄色的训练服,球裤,护腿板,最后停留在卡西拎在右手的门将手套上:“呃……不至于吧?”

看起来他没生气,卡西松了口气,赶紧解释:“真的抱歉,教练今天晚放了半小时,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本来准备给你给你一个惊喜的。

哈维已经站了起来,半边脸恰好隐没在影子里。他盯着卡西印着皇马队徽的训练服,表情有点捉摸不定:“这个图案……我没记错的话,皇家马德里?”

“呃,没错,我是他们二队的守门员。”卡西略微不自在地变换了一下身体重心。哈维难以置信一样摇摇头,接着露出笑容:“这……也太巧了,来马德里之前我们住在特拉萨,全家都是铁杆萨蜜。”他望向卡西,表情有点促狭:“我爷爷一定赞同我趁现在没人把你敲晕埋在操场下面。”

“最好别,”卡西哭笑不得,“草皮不平整可麻烦了,球都没法踢。”

哈维笑出声来,他蹲下身迅速收拾好棋盘,然后重新站起来,正色道:“之前没想到你是职业球员——先声明一下,我之前是认真的,别说射门可以说我连球都不会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卡西说,“不是说好我教你吗?以牙还牙。”


五分钟后他们做完了热身,卡西从树丛里勾出事先藏好的足球。先从传球开始,他示意对方看他的动作,最易于控制方向的传球都是用脚弓发起的,支撑脚与球平行,小腿发力,触球的那一刻脚踝绷紧,让力顺畅地传导下来。

来,我传球给你。卡西跑远一点,让两人间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黄昏已经从天边淡去,夜色缓慢地推进,而操场周围还没有亮灯,拉开到这个距离对方的身形便已看不大清。他传了一脚过去,在寂静中听到短促清脆的停球声,紧接着是触球的声音——皮球准确地到达他的脚下,让他吃惊不小。你真是第一次踢球?他问,对方远远笑起来,说我可能学得比较快?谁知道呢。

射门要用脚背,把它绷直——对,没错。大腿发力摆动,带动小腿画一道四分之一的圆弧,如果你要平直地把球送出去,那么击球点就在皮球的正中央;如果弧度向上,那么击球点偏下。脚背击球的同时脚踝也要绷紧,流畅地发力。

好,你来感受一下。卡西把足球放在地上,然后自己蹲下来,双手从后方将球固定。先小碎步调整状态,然后助跑,最后一步要跨大一点,让整个人伸展开来,同时脚背绷直,击球。要发力吗?哈维问。现在最好轻一点,卡西半开玩笑地说,不用发力,我只是看一下你的动作。

黑暗中卡西模糊看到对方点了点头,接着他听见起跑时鞋底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动作间带起的风裹挟着另一个人的气息迎面扑来,掌心下的足球不安分地震颤。也许哈维学东西真的很有天赋,或者也许他也适合踢足球?卡西分神地想到,当然他不会是守门员和中卫,或许中场,再或者前锋。他纠正了几个小问题——最后一步可以再大一点,击球点有些偏上,还有,呃,不用那么用力——我还扶着球呢。哈维不好意思地道歉。“我应该没找对你说的那种发力感,”他说,“你刚刚示范时看起来……很流畅,一气呵成,我的话,感觉有些刻意。”

“很正常,你毕竟是新手,射门的发力感也需要很多很多练习。”卡西说,他让哈维再练了一会儿,然后放开球退到门线附近,示意对方朝球门方向踢一脚试试。“说真的,你的学习速度已经很吓人了,这说明你的球感很好,也很聪明——如果你踢足球一定也非常厉害。”

最后一个字在空气中落下的同时,操场边的强光灯突然一同亮了起来,卡西吃了一惊,紧接着他听见清脆有力的击球声,足球在亮如白昼的夜空中划过,飞过球门横梁,伴随着朴茨茨的枝叶声远远落到了操场边缘的树丛之中。
金山重峦

【屋檐之下·伊克尔①】

  “看见了没有?那边那个就是三少爷。”

  伊克尔有些茫然地顺着说话人的手指望去,远处的草坪上,一群男孩在一起踢球。阳光将他们的背影与欢笑声都拉得无限长。而说话人口中的三少爷正穿着白色棉布衣服,在一群孩子中踢着球,笑得一脸稚气。

  “我就是他以后的仆人吗,阿克琉斯?”伊克尔指着少爷,微微仰起头。

  “你不是他的仆人,你是他的礼物。”阿克琉斯微微笑了,“一份十八岁的礼物。”


  伊克尔从记事起就住在特拉萨的一栋宅子里。这栋宅子由暗红色的雪松木制成,在街区周围高大雪白的建筑间显......

  “看见了没有?那边那个就是三少爷。”

  伊克尔有些茫然地顺着说话人的手指望去,远处的草坪上,一群男孩在一起踢球。阳光将他们的背影与欢笑声都拉得无限长。而说话人口中的三少爷正穿着白色棉布衣服,在一群孩子中踢着球,笑得一脸稚气。

  “我就是他以后的仆人吗,阿克琉斯?”伊克尔指着少爷,微微仰起头。

  “你不是他的仆人,你是他的礼物。”阿克琉斯微微笑了,“一份十八岁的礼物。”

  

  伊克尔从记事起就住在特拉萨的一栋宅子里。这栋宅子由暗红色的雪松木制成,在街区周围高大雪白的建筑间显得毫不起眼。

  伊克尔就在这间小小的、不起眼的小宅子里长大。

  他从小就没有玩伴,宅子里除了佣人,便只有一个比他大八岁的男孩,叫阿克琉斯。

  “你是我的哥哥吗?”伊克尔小时候曾问道,“为什么我们都叫埃尔南德斯。”

  “不是。”阿克琉斯静静地看着他,“我们都只是埃尔南德斯家的【近臣】。”

  阿克琉斯告诉他,他们近臣生来就要接受训练,成为埃尔南德斯家族子嗣的守护人,因此他们从小身上就有埃尔南德斯家族的纹身。

  伊克尔并没听懂很多,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宅子里的生活并不轻松,他们每天都要接受很多训练,包括体术、枪械、潜行等等。训练课程很繁重,对他来说很是吃力。小小的宅子在他眼里,一点一点变成了猩红色的囚笼。

  伊克尔最喜欢在没人的时候,攀上小宅子的屋顶。那里,整个街区一览无遗。雪白恢宏的教堂,空中翩飞的鸽群,以及天空下被划分成格子般井然有序的一排排房子,让伊克尔有一种在阳光下的快乐。

  俯视着一栋栋房子,其中最漂亮的,便是特拉萨广场旁边用白色松香木建起的一座欧式建筑,前边螺旋的柱子上攀满绿色青藤。阿克琉斯告诉卡西,这座便是二少爷和三少爷居住的住所。

  “我的主人就住在那里吗?”

  阿克琉斯点点头。

  伊克尔盯着那栋漂亮的房子,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栋白色建筑间温暖的阳光和欢声笑语。

  

  从那以后,伊克尔开始盼着长大,盼着早点见到三少爷,更盼着早日离开狭小的红房子,搬进更自由更温暖的白房子里。他央求阿克琉斯带他去特拉萨广场,去看看那栋白色的房子,更近一些。

  在那里,他第一次看见了哈维。

  “你不是他的仆人,你是一件礼物。少爷十八岁的礼物。”阿克琉斯抚摸着伊克尔的头,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礼物二字,举足轻重。伊克尔虽然从小就没有收过礼物,但也知道,礼物是可以带给人惊喜与快乐的东西。

  他懵懂地望向远处的小人,哈维刚刚才进了一个球,兴高采烈地挥舞手臂,脸上的汗珠都焕发出喜悦的光彩。

  他真的能给别人带来惊喜和快乐吗?

  兴许是他盯得太久,远处的哈维传来狐疑的目光。伊克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克琉斯一把抓住,往回拖走。伊克尔挣扎着喊道:“干什么,他不能看见我吗?”

  “礼物就是要在合适的时候打开,提前发现就不算礼物啦。”阿克琉斯含笑的声音从前面隐隐传来。

  阿克琉斯告诉伊克尔,除了二少爷奥斯卡的近臣迪亚斯,所有近臣只有在18岁时才能见到自己的主人。

  “所以你以后绝对—绝对不能随便再靠近那栋白房子,也不要让三少爷看见你。”阿克琉斯微微蹲下,挤出一个略微严肃的表情对伊克尔说道。

  伊克尔听到这里,心底微微流露出对迪亚斯羡慕之情,不仅不用像他们一样早起贪黑的训练,还可以早早接触自己的主人。

  这是多么的幸福啊!

金山重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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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蘑卡蘑也有自己的史密斯夫妇au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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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开学掉线版)

【卡蘑】兵无常胜(一)

一些我流,踢足球的卡西和下国际象棋的哈维,大概是1997的年龄安到2023的背景,哈维高二卡西高一

虚假的校园paro,大纲和成品之间果然隔着文笔的漫长距离……总之大家好我来丢人了(

  一切皆有因果,卡西利亚斯心想,当他决定睡回笼觉时,他就该想到这样会错过社团机选,但他没有,所以他现在坐在高二的教室里盯着面前的黑白棋盘发呆。原有的布局已经被他弄乱,而除了八个小棋子(他猜那是卒子)应该放在倒数第二排这一点外,他已经完全记不起原始排列了。

  教室里的人不多,除掉他也就堪堪坐满四五张桌子,这中间有棋手也有围观者,新生也不少,不过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手足无措。卡西看了眼最近的棋桌,犹豫着要不要...

一些我流,踢足球的卡西和下国际象棋的哈维,大概是1997的年龄安到2023的背景,哈维高二卡西高一

虚假的校园paro,大纲和成品之间果然隔着文笔的漫长距离……总之大家好我来丢人了(

  一切皆有因果,卡西利亚斯心想,当他决定睡回笼觉时,他就该想到这样会错过社团机选,但他没有,所以他现在坐在高二的教室里盯着面前的黑白棋盘发呆。原有的布局已经被他弄乱,而除了八个小棋子(他猜那是卒子)应该放在倒数第二排这一点外,他已经完全记不起原始排列了。

  教室里的人不多,除掉他也就堪堪坐满四五张桌子,这中间有棋手也有围观者,新生也不少,不过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手足无措。卡西看了眼最近的棋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旁观,考虑了下自己棋子都认不全的水平还是作罢。九点就得出发去训练,一天唯一能上的一节课你还什么都干不了,真逊。棕发少年郁郁吐出一口气,双手扶额,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打算干脆就这么睡一觉算了。

  不过上天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让他安宁,闭上眼睛还没多久,他就感觉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同学?你在等人吗?”

  卡西抬起头,对面的男生个子不高,圆圆的深褐色眼睛聪颖明亮,让他几乎是瞬间确定对方一定是这个社团的老成员。随后他注意到对方穿着全套西装,白衬衫配上黑色的领带,衣角齐整地掖好,微卷的黑发柔软地搭在额头,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他摇摇头,于是黑发少年相当自来熟地坐到卡西对面,开始动手把他弄乱的棋子摆回原位,同时向他笑道:“那你是缺对手吗?我可以吗?”

  “呃……我完全不会下,实际上我会的棋类大概只有飞行棋。”卡西诚实地说,同时思索莫名的眼熟感从何而来。对方完全没有失望的意思,反而兴致很高地笑了笑:“没关系,规则其实很简单——每一方有一个国王,一个皇后,两个骑士,两个主教,两个城堡和八个兵卒。白方先行。胜利条件是将死——或者说吃掉对方的国王。”

  他拿起底线中央顶着十字架皇冠的白色高棋子放到棋盘中央,然后把它挨个推向周围的一圈黑白格子:“这是国王,可以向前后左右,直向斜向都不受限制,只能走一步。国王会在落步同时吃掉那一格上的敌方棋子——这个吃子规则对除了兵卒外的所有棋子都适用。”

  他把国王放回原位,拿起国王身边略矮一些,戴着尖角皇冠的白棋子:“皇后——可以横行,竖行,斜行,格数和方位都不受限制。”

  国王和皇后两边更矮一点的棋子,漆质外表有着弯曲的弧度。“主教只能斜行,格数不受限制,也不能越过其他棋子。”

  “骑士,它的方法复杂一些,简单来说是走一个L形,2×3矩形的对角线,方向随意。只有骑士可以越过其他棋子——当然,它也只能攻击落步位置上的敌人。”

  最边缘的两个棋子顶着一圈齿状花边,黑发少年举起来向他示意:“城堡,可以横行或竖行——最后是兵卒。”他放回城堡,指尖掠过第二列的八个小棋子,“兵卒的规则是直走斜吃,而且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他点了点黑兵卒斜前方的两个位置,“这两个地方如果有白棋子,那么兵卒就可以将其吃掉,代替它原来的格子,而在这两个格子之外,哪怕敌方兵卒在你的正前方,它也无法被吃掉。另外,每个兵卒走它的第一步时可以选择移动一格或两格。”

  “这么说,第一步能动的只有兵卒?”卡西用指节碰了碰他的黑兵卒,对方沉吟一下,点点头:“理论上骑士也可以,不过为了打开空间,第一步一般还是走国王正前面的兵卒,自由度最高的西班牙开局第二步就会走右侧骑士,为第三步走主教创造空间。最基础的规则就是这些,”他松了松衬衫领口,期待地看向他:“你觉得怎么样?”

  “确实不难理解,而且很有趣,”卡西由衷地说,对方移动棋子的样子没来由地让他觉得可爱,像队内训练时在战术板前把代表球员的磁贴移来移去的教练。他有点想捏一捏对方的脸,不过忍住了这种冲动,“感觉你棋应该下得挺好的,你是社长吗?”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抿起嘴唇,像在忍住笑意。“还不错吧,我出勤率不大稳定,所以社长不会是我,”他将棋盘转了一下,白棋朝向卡西,眼神明亮地发出邀请:“还有时间,要来一盘吗?”

  ……早上的阳光很好,温柔地撒落在这张靠窗的桌子上,将棋盘角落群敌环伺的白国王笼罩在一片淡金色的光芒中。卡西认命地叹了口气,望向他的对手:“我这应该算无路可走了吧?”

  “你可以走主教挡住黑城堡,”对方客观道,“不过黑骑士接下来也能将军……不出三步,呃,要么是黑兵卒要么是黑主教,将死是避免不了了。”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掩饰性地咳了一下,“嗯,不过你的国王临走前可以让骑士把另一个主教带走……对新手来说下成这样很好了,你学得很快。”

  “我以为对新手放放水是通用规则?”卡西半开玩笑道。对方举手作投降状,不过唇角也带着笑意:“我的错,当时我不该偷懒不讲王车易位……解释起来稍微有点复杂,我担心你搞混,不过不知道这条规则的话确实把国王的自保能力削了一截,要不,这局就算和棋?”他征询性地望向卡西。

  “好啊,”卡西犹豫了一下斟酌措辞,最后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一点,他向对方伸出手,心里一部分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过于正式:“那么,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伊克尔·卡西利亚斯,你是……?”

  对方同他握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像任何一只下棋的手一样修剪整齐。

  “哈维尔·埃尔南德斯·克雷乌斯,”他笑着说,“你可以叫我哈维。”

金山重峦

【屋檐之下12】

  

  “来晚了一步。”阿列克斯俯视着椅子上的哈维,皱着眉说道,“都是兄弟,早该知道你的性格和我一样犟,不可能就乖乖待回宾馆。”

  他不再理睬哈维,面容严峻,扭过头向身后三个警察点了点头,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卡西利亚斯先生。”

  阿列克斯快步走近病床,弯下腰,凑近伊克尔,阴沉着脸地说:“鉴于你是昨晚码头火拼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我们需要对您的病房暂时监管,以便稍后对您的审讯……”

  卡西微微侧过脸,棕色的眸子里流露不出一丝感情:“装什么装,在码头留我一条命难道就是为......

  

  “来晚了一步。”阿列克斯俯视着椅子上的哈维,皱着眉说道,“都是兄弟,早该知道你的性格和我一样犟,不可能就乖乖待回宾馆。”

  他不再理睬哈维,面容严峻,扭过头向身后三个警察点了点头,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卡西利亚斯先生。”

  阿列克斯快步走近病床,弯下腰,凑近伊克尔,阴沉着脸地说:“鉴于你是昨晚码头火拼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我们需要对您的病房暂时监管,以便稍后对您的审讯……”

  卡西微微侧过脸,棕色的眸子里流露不出一丝感情:“装什么装,在码头留我一条命难道就是为了审讯?”

  “好!好!”阿列克斯抬高了好几个声调,震得床头的玻璃杯嘎嘎响,“那聊聊你伪造的那些该死的加密信和转账单吧!这些可是从你的事务所里搜出来的,也得到了你的那个小助理的证实,你可不要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突然死死盯住了伊克尔的手臂。他不再吭声,而是以近乎扑的姿势上前攥住伊克尔的手,仔仔细细地观察。半晌才放下,脸色苍白:“真的……纹身是真的……”

  “你真的是迪亚斯?”阿列克斯颤抖着唇,目光钉在伊克尔脸上,“你改变了自己的脸,换了身份和名字,但竟然没有把纹身抹掉……也对,埃尔南德斯家的纹身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去掉……”

  “你在絮絮叨叨什么。”伊克尔闭上了眼睛,“我不是迪亚斯,也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只有埃尔南德斯家族的近臣才有这个纹身!”阿列克斯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星了,“你到底在装什么傻!?”

  “按照阿克琉斯的说法,埃尔南德斯家族的近臣制三年之前就已经取消了,也就是说,只有阿列克斯和奥斯克有近臣。”哈维低沉的声音响起,“卡西利亚斯,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有这个纹身,一个是阿克琉斯——他现在正躺在楼上病房的床上,另一个就是迪亚斯。”

  “哈维,我不是迪亚斯。”伊克尔惊愕地看着哈维,有些慌神,“这太荒谬了,我从来没有想要害过你……”

  他没见过哈维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即使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哈维虽然装出一副冷硬的模样,但话里依旧揉着和善。

  可他现在几乎是咬着牙,把字一个个吐出来,愤怒地啐到他脸上。

  “你口口声声说没想害我,有为什么要编制谎言来接近我?”哈维厉声地质问,眼圈隐隐发红,“你为什么一遍又一遍,求着要带我离开这里——你到底想要带我去哪里?”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迪亚斯和卡西利亚斯会是一个人。他与迪亚斯自幼一起长大,自信自己对于发小的性格习性了如指掌。迪亚斯是迪亚斯,卡西是卡西,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对哈维都很好。

  直到他知道素来和善、温柔敦厚的迪亚斯为财绑架奥斯卡,凌虐囚禁至他精神失常;直到他发现一直以来托付信任的卡西暗藏身份,靠一纸假文件欺骗瞒晃他时,他才惊然醒悟,无论是迪亚斯,还是卡西,可能都与他心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哈维再也看不清卡西,他的脸和迪亚斯的脸,在脑海里慢慢地混合了起来。,仿佛旋涡一样,让哈维神晕。

  “你的情况我们日后再谈,先好好休息吧,卡西利亚斯先生。”阿列克斯阴沉着脸慢慢说道,即使之前他还对卡西是迪亚斯的推断心存疑虑,但今天亲眼见了这纹身,真相也就七七八八浮出水面了。他一声不响地起了身,皱着眉拽了拽一动不动的哈维,对方失魂落魄一般,坐在凳子上发呆。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走吧,我会和老爷子说明情况的,小弟。这事与你无关。”他拗不过,只能软化了口气,对哈维开口道。

  谁知这时,刚刚还被两兄弟质问到噎口无言的卡西突然抬头,一声不吭地握住了哈维的手腕。

  “哈维,我不是迪亚斯……相信我。”伊克尔抬起头,哈维惊讶地看见他眼里的点点泪光,     

  “我生来就是为了当你的耶和华,做你四周的盾牌,保护你的所处所入。我又怎会欺瞒拐诱你……”

  “你个傻逼还在演什么话剧?”阿列克斯再也忍不住了,就当他冲着卡西愤怒大吼时,门口突然传来整齐有规律的敲地声。

  三人停下了动作,都惊愕地看向门口——阿克琉斯穿着着白色的病号服,崴着伤腿略微倾斜地站在门口。他手上还握着根拄杖,刚才显然是被他当门铃使用了。

  “阿克琉斯!”看到门口的身影,阿列克斯如炸开的油锅熊熊燃烧,“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带着这两个人东躲西藏,浪费了我好多精力——你小子知不知道卡西利亚斯的身份是什么?竟然敢让他和二少爷两个人独处——”

  “当然知道,阿列。”阿克琉斯深深看了阿列克斯一眼,“伊克尔是哈维的近臣。”

  “你说什么?”阿列克斯的咆哮戛然而止,震惊地张大嘴,哈维的脸也刷得一下白了:“骗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伊克尔。”

  阿克琉斯没有搭理哈维,而是转头看向阿列克斯:“阿列,我们什么时候见面的?”

  “18岁,怎么了……”阿列克斯的声音渐渐消失,他脸色突变,看向阿克琉斯。

  “这一切只是场误会,是时间的把戏”阿克琉斯说道,“伊克尔是哈维的近臣——或者说,本该是哈维的近臣。”

  伊克尔再也忍不住了。他捂住脸,痛苦地抽泣起来。

金山重峦

【屋檐之下11】

  盯着手机上的定位,哈维沉息片刻。

  就算你是骗子,我也要搞清楚。 

  他几个箭步迈向马路,烈火焚心般地挥手。终于等到一辆焦黄色的出租车晃着车灯停在他的面前,哈维二话不说拉开车把手,还没等司机开口询问,他就急急喊道:“劳驾,去圣卡洛斯医院!”

  车子在夜雾缓缓发动,开始穿梭在车流不息的马德里大街。哈维屏息凝神地打开手机,幽蓝的屏幕亮起,阿克琉斯果然又给他发了条新消息,这次只有简单的两个数字。哈维心领神会,这估计就是病房号了。

  咔哒一声关掉手机,黑色的屏幕映出自己疲倦......

  盯着手机上的定位,哈维沉息片刻。

  就算你是骗子,我也要搞清楚。 

  他几个箭步迈向马路,烈火焚心般地挥手。终于等到一辆焦黄色的出租车晃着车灯停在他的面前,哈维二话不说拉开车把手,还没等司机开口询问,他就急急喊道:“劳驾,去圣卡洛斯医院!”

  车子在夜雾缓缓发动,开始穿梭在车流不息的马德里大街。哈维屏息凝神地打开手机,幽蓝的屏幕亮起,阿克琉斯果然又给他发了条新消息,这次只有简单的两个数字。哈维心领神会,这估计就是病房号了。

  咔哒一声关掉手机,黑色的屏幕映出自己疲倦的面孔。哈维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用手使劲揉搓着自己的眼穴。从车上下来时,他如满血复活般,斗志昂扬地向医院大门迈去。

  谁料这时手机又嗡嗡地响了,哈维不得已皱着眉又停下步伐。还是阿克琉斯发的消息:“可能有人看守,小心。”

  他沉思片刻,咔吧打了一条信息回过去。

  哈维:阿克琉斯,我先去找卡西。

  阿克琉斯:少爷,你先过来找我!

  哈维懒得再和阿克琉斯掰扯下去,咔一下关了手机。

  推开医院的玻璃大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让哈维很不耐,他又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流血冲突,交鸣的枪声和嘈杂的骂声又嗡嗡回响在脑子里。

  “先生,挂号这里请。”中心站台的护士连头都没抬一下,敷衍地说道。

  “不,我来看望病人。”哈维只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大步向电梯走去,待护士狐疑抬头时,人影已经没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白色寂静的走廊在哈维的视线里延伸向尽头。没有仪器的嘈杂声,没有护士推动推车时轮子滑动的声音,这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哈维的呼吸也不禁开始开始变得凝重。他放轻脚步,如猫咪走过地毯一般安静,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视着两边病房的情况,直到走廊的尽头,才停下脚步。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伊克尔静静地躺在床上。

  竟然没有警察把守,哈维心里暗暗高兴。他左右环视了一眼,便立刻溜进了病房。

  病床上,伊克尔躺得笔直,被雪白的被褥埋着。他面色惨白,棕色的眉毛紧锁着,像是被恶毒女巫施了魔咒的睡美人。他的小臂上缠着层层白纱布,再向下看去,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像是做了噩梦。

  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哈维的心已经化了一半,刚才在外头那雄赳赳的斗志也如被戳破的气球般,噗噗噗的漏气。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抚摸伊克尔的额头,谁知下一秒,睡美人突然睁眼,如闪电般伸手抓住哈维的手肘:“谁?”

  “是我,卡西。”哈维被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伊克尔露出惊讶的表情,眼角弯弯,修长的眉毛上挑:“你没事,太好了 ”

  哈维只感觉心里像被烈火煎烧。他如何相信面前这个含笑的男人会心怀鬼胎?但面对如山般的证据,他又无法视而不见。就在他犹犹豫豫的时候,伊克尔突然换上了稍微严肃的语气:“哈维,你现在得和我走。”

  哈维惊讶地扬起眉:“伊克尔,你在说什么,你还躺在病床上呢。”

  “来不及了,他们等下就会赶过来。”伊克尔咬着唇,眼眉间像是有风暴般消散不去,“到那时候,想逃也逃不了了……”

  他就是在骗你!他的那些账单、加密信都是伪造的,他就是故意想要接近你!阿列克斯的怒吼又出现在了哈维的耳畔,如雷鸣般,久久不散。他深深地叹息:“伊克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伊克尔停下了絮叨的嘴,棕色的眼仁一动不动地盯着哈维:“什么?”

  “为什么你给我的加密信是假的?你为什么要伪造转账记录?”哈维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是迪亚斯吗?”

  “哈维,我承认我确实以不太光彩的手段来接近你,但我以自己的良心发誓,我绝对不曾想过要害你。”伊克尔愣了一下,央求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但现在,你能不能和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一直都说带我走?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哈维感觉脑子里像是有烧红的石头,噼里啪啦烦躁地上蹿下跳。他腾的起身,咬着牙用力去扯伊克尔的病护服袖子:“你到底是不是迪亚斯?”

  灰色的袖子被暴力地拉开,伊克尔健硕的上臂露了出来,漂亮的埃尔南德斯家族标识静静地卧在上面。喧闹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哈维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脚软着跌回凳子。半晌,他才颤抖着抬起头:“你……你一点都不解释一下吗?”

  “来不及了。”伊克尔静静地垂着眼,脸上的疲倦像是用刀刻般,入木三分。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暴力的踹开,两三个警察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满脸阴霾的阿列克斯。

金山重峦

【屋檐之下⑩】

“绑架?我就没听过这么……这么荒谬的说法。”哈维急得满脸通红,有些语无伦次,“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说他是绑架犯?就凭他妈几张假文件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被吼出去的,震得水杯里的茶水微微晃动。阿列克斯撇回了上弯的嘴角,转动眼珠冷冷地盯着哈维。

  “荒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头子没告诉过你奥斯卡是怎么疯的吗?”

  “这和奥斯卡有什么关系?”哈维下意识说道,直到他冷静下来,意识到阿列克斯说了什么后,恐惧如冰凉的藤蔓,渐渐缠满他的全身。

  “你、你是说,”哈维脸色苍白,“三年前奥斯卡是被……”......

“绑架?我就没听过这么……这么荒谬的说法。”哈维急得满脸通红,有些语无伦次,“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说他是绑架犯?就凭他妈几张假文件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被吼出去的,震得水杯里的茶水微微晃动。阿列克斯撇回了上弯的嘴角,转动眼珠冷冷地盯着哈维。

  “荒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头子没告诉过你奥斯卡是怎么疯的吗?”

  “这和奥斯卡有什么关系?”哈维下意识说道,直到他冷静下来,意识到阿列克斯说了什么后,恐惧如冰凉的藤蔓,渐渐缠满他的全身。

  “你、你是说,”哈维脸色苍白,“三年前奥斯卡是被……”

  阿列克斯静静地看着他,墙壁上的钟摆滴滴答答地响着。

  “三年前,奥斯卡的近臣迪亚斯和马德里最大的那几家黑贩勾结在一起。迪亚斯借奥斯卡对他的信任,将他骗进黑贩的圈套。两方合作,想要敲埃尔南德斯家族一笔。”阿列克斯轻轻摩挲着警帽上的纹路,咬着牙低声道,“当时我们警方赶到的时候,奥斯卡被锁在昏黑的地下室,蹲在墙角,精神失常。迪亚斯那狗畜生和那伙黑贩早就拿了钱,逃之夭夭……”

  “小弟。”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如遭雷劈、面如土色的哈维,厉声喊道:“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伴的兄弟都会为了钱欺骗对方,你和卡西利亚斯才认识寥寥几日,又凭什么认为他会对你真心实意的好?”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将哈维的心剖开,又缓缓搅动,碾成烂泥。

  纵使他有多么的喜欢、信任伊克尔,也不可能对大哥这番赤裸的话视而不见。

  “其实,在调查途中,我一直怀疑。”阿列克斯沉默了片刻,又缓缓说道,“卡西利亚斯会不会是迪亚斯……”

  “胡说八道!”哈维不由自主地反驳。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会下意识地替伊克尔辩解,“我和迪亚斯从小就认识,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

  “人的五官和声音都是可以改变的,”阿列克斯厉声道,“你说他不是迪亚斯,那他为什么会把你当成目标?他为什么对埃尔南德斯家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

  “卡西利亚斯是不是迪亚斯,或二者有什么关联,我会查清楚的。”阿列克斯带上警帽,站起来,俯视着哈维,“小弟,这件事和你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等阿克琉斯伤好了,我会让家里人把你们带回去的。”

  门被轻轻关上,阿列克斯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哈维一个人,瞳孔放大,沉默不语地盯着半凉的残茶发呆。

  昨晚此刻,卡西还在窗台轻轻搂着他,贴着他耳朵小声地说:“和我一起逃吧,哈维。”晚风携着玫瑰的香轻抚面颊,一切美好的都像一个梦。

  结果今天那个玫瑰香味的梦就破碎了,昨晚那个在你耳边说情话的男人只不过是一个想骗你换钱的傻逼,说不定还是害自己亲哥发疯的凶手。

  也就自己这种没爹疼没娘爱,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会被傻乎乎地骗了。

  哈维疲惫撑起身子,他现在只想回到旅馆,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伊克尔阿列克斯,全部滚吧。

  就当他前脚刚踏出警局大门时,口袋里的手机滴的响了一下。哈维狐疑掏出手机,发现阿克琉斯给他发了条消息。

  幽蓝的屏幕上,显示着医院的定位。

金山重峦

【屋檐之下⑨】

   “卡西?”哈维颤抖着扒开伊克尔的衣服,白色的衬衫上绽开大朵的血花,伊克尔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他死不了。”黑暗中,一个熟悉的人声不断逼近,“我没打中他的要害。”

  哈维听出来了,这是刚刚在码头,那个让他们举起手来的警察的声音。

  “你们他妈,”哈维颤抖着乱抓,胡乱抓住面前一片衣服布料,死死攥着,“他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打打我啊,你们他妈这群……”

  “哈维!”对方低吼着,“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先松手,冷静——”

  “你他妈是谁?”哈维木木地松开了手...

   “卡西?”哈维颤抖着扒开伊克尔的衣服,白色的衬衫上绽开大朵的血花,伊克尔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他死不了。”黑暗中,一个熟悉的人声不断逼近,“我没打中他的要害。”

  哈维听出来了,这是刚刚在码头,那个让他们举起手来的警察的声音。

  “你们他妈,”哈维颤抖着乱抓,胡乱抓住面前一片衣服布料,死死攥着,“他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打打我啊,你们他妈这群……”

  “哈维!”对方低吼着,“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先松手,冷静——”

  “你他妈是谁?”哈维木木地松开了手,“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突然间,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昏暗的仓库,闪得哈维睁不开眼。

  “队长。”隐隐约约有人声传来,“除了你指明要的人以外,其他人全歼了。”

  “把两个受伤的,和他都带回去。”哈维听见对面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秒,他被人拽着衣服拉起,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脸,那张和回忆中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想起我了没有。”他说。

  

 马德里,警察局内。

  哈维孤身一人坐在审讯室内,面前是一杯热茶。氤氲水汽间,哈维只感觉天旋地转。从刚才被捉进警车,一路呼啸着跑到警局,再到现在一个人被扔在审讯室里,哈维全程只感觉头痛巨裂,像是喝了一夜烈酒一样,眼前只闪着花花绿绿的灯光。

  直到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哈维醍醐灌顶般,骤然清醒。

  身穿蓝色警服的青年迈着稳步进来,随手脱了警帽,放在手边,“感觉好些了吗?”

  “大哥……阿列克斯……”他颤抖着抬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认出我了?”阿列克斯笑道,“我和老头闹翻以后,就一个人来到马德里当警察了。不过估计老头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

  “伊克尔在哪?”哈维猛地锤向桌面,茶水颤颤巍巍撒出来一半。

  “那两个人都没事,现在在医院。”阿列克斯收敛了笑容,“小弟,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已经通知了家里的人,他们很快……”

  “大哥,求求你。”哈维垂下了头,攥住对面的手,“带我去见伊克尔。”

  “我说了,他不是好人。”阿列克斯皱了眉,语气变得稍稍严厉,“我们从你来到马德里后,就开始密切关注你们两个人,谁知道阿克琉斯那小子还是那么油,带你们东躲西藏的,还折了我一名手下……”

  “什么——什么叫不是好人?”哈维紧盯着阿列克斯,没兴趣听他再絮叨下去,“你为什么一直在追我们。”

  “你一到马德里,就跑去见了卡西利亚斯,是因为你调查到了老头子的交易资料,和他转账给卡西利亚斯的账单是吧。”阿列克斯叹了口气。

  “是……不对,你怎么知道?”哈维惊恐地看向阿列克斯。

  “阿克琉斯那小子还是那么聪明,知道把旅馆的资料销毁,”阿克琉斯说道,“但他忘记了卡西利亚斯的事务所里有一套完整的备份。我们在那里搜到了整整一箱的加密信件原件,和账单原件。”

  “本来我只是打听到父亲派你来做生意,就派了几个人去盯稍,护你安全。”阿列克斯瞥着哈维又惊又怒的脸,有条不紊地解释道:“结果你倒好,一到马德里就跑去见那个卡西利亚斯,天天待在一起。我不得不去搜了搜那小子的事务所探探底细……”

  “我刚来马德里你就监视我?”哈维愤怒地大吼,“你都不是埃尔南德斯家的人了,还装什么兄弟情深,我用不着你来保护我!”

  “你懂个屁!”阿列克斯起身,突然死死攥住哈维的衣领。

  “我已经疯了一个弟弟了,不能再疯一个。”他咬着牙,面目狰狞,“卡西利亚斯那小子根本不老实,那些账单、信件全都是假的——全是那小子伪造的!”

  哈维听得呆了,他木木地看着阿列克斯,任由他攥着衣领。

  “账单经由银行检验,是假的,老头子根本没给卡西利亚斯转过钱。”阿列克斯面无表情地松开衣领。“至于那些拙劣的伪造信——呵!”阿列克斯不屑地摇头,“埃尔南德斯家从来不会用加密信这种引人耳目的东西,也就小弟你会信了。”

  “他就是想诱拐你。”阿列克斯突然沉下脸,压低嗓子说道,“通过一张假账单和一堆加密信,故意让你发现他。你还洋洋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时,殊不知已经进了他的圈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哈维呆了眼。

  “小弟,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值钱?”阿列克斯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埃尔南德斯家族的二少爷,未来板上钉钉的埃尔南德斯家主。如果有人绑了你,你猜家族会出多少钱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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