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猫猫做了一个梦。
然后她醒来了。
她觉得,她应该挽留那个梦,于是把它画了下来。
最后一笔!
她兴奋地挥上去那最后的眼睛上的光彩,忽然愣住了。
东德的笑容。
猫猫把手轻轻地放在还未干的颜料上,抚摸过眼前人的眼睛、鼻子、下巴…
那双手。
那双缠着绷带,伤痕累累的手。
也是在她面前悄悄的忸怩绞在一起的手,也是拉起过她,放在心口上的手。
她的手不小心抖了抖,几滴水混着颜料滴答在了画作上,染开晕痕。
她梦见,东德在朝她笑。
她梦见,自己抱住了东德。
她梦见,那温暖如春的气息。
然后。
东德在她面前破碎,碎片像蝴蝶一样飘散在空中,变得缥缈虚无,幻化成了...
西德猫猫做了一个梦。
然后她醒来了。
她觉得,她应该挽留那个梦,于是把它画了下来。
最后一笔!
她兴奋地挥上去那最后的眼睛上的光彩,忽然愣住了。
东德的笑容。
猫猫把手轻轻地放在还未干的颜料上,抚摸过眼前人的眼睛、鼻子、下巴…
那双手。
那双缠着绷带,伤痕累累的手。
也是在她面前悄悄的忸怩绞在一起的手,也是拉起过她,放在心口上的手。
她的手不小心抖了抖,几滴水混着颜料滴答在了画作上,染开晕痕。
她梦见,东德在朝她笑。
她梦见,自己抱住了东德。
她梦见,那温暖如春的气息。
然后。
东德在她面前破碎,碎片像蝴蝶一样飘散在空中,变得缥缈虚无,幻化成了虚影。
西德冲了出去。
她知道这是一个梦。
但她留恋。
留恋到心绞痛,仿佛是熊抓住了她的心脏。
虚影中变得若隐若现的东德不再微笑。
西德看见,她哭了。
冰凉的液体打在她的脸上,西德看见东德环住了自己。
那是她最爱做的动作。
西德看见,东德强忍着泪水,抬起头看她,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
西德拼命的跑着,在泪眼朦胧中伸出手,想抱住东德。
她抱住了。
东德也抱住了她。
在漫天飞舞的碎片中,西德狠狠地抱住了东德,很用力很用力。
她听见,东德轻轻地,像鸟儿一般轻语了一句话。
然后,西德从柏林的月光中醒来,看见自己被染湿的枕头。
她翻过身去,看向窗外皎洁的天空,闪烁的点点星光,和一轮明月。
她记得,东德说了什么。
Ich liebe dich.
“我”
Relationship:北溪组有,东德猫和毛熊出场有。
Setting:关于记忆的设定
Summary:汉斯猫向大毛请教关于身份的认同问题,一个短打,有历史错误请多担当。
(1)
东西德猫是在1990的秋季融合的……
与那时还未弥散的寒气相比,毛熊的生命已经开始步入了寒冬,东德猫躺在病床上时,昔日的领导者毛熊也蜷缩躺在毛绒的床铺上呼吸微弱。
面对东德猫的离开申请,她甚至没法抬起眼皮露出那双曾让东德猫有些许畏惧的红瞳,一对结缕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仿佛要流泪……
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如同燃烧大半的木柴逐渐化为雪白绵软的灰烬,...
Relationship:北溪组有,东德猫和毛熊出场有。
Setting:关于记忆的设定
Summary:汉斯猫向大毛请教关于身份的认同问题,一个短打,有历史错误请多担当。
(1)
东西德猫是在1990的秋季融合的……
与那时还未弥散的寒气相比,毛熊的生命已经开始步入了寒冬,东德猫躺在病床上时,昔日的领导者毛熊也蜷缩躺在毛绒的床铺上呼吸微弱。
面对东德猫的离开申请,她甚至没法抬起眼皮露出那双曾让东德猫有些许畏惧的红瞳,一对结缕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仿佛要流泪……
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如同燃烧大半的木柴逐渐化为雪白绵软的灰烬,失去火光失去热只余下渣滓,毛熊的铁骨化了,如今连手都举不起来,长期剧烈的头疼和大量失血抽干了她。
谁都心知肚明毛熊的日子已经不长了,再过一个冬季,或是再过两个冬季。
东德猫被推进手术室时看见走廊外面的红叶光影掠过,还在她的鼻尖上跳舞……
她不禁想,就如同当时将汉斯虎拆解变为自己和西德猫,这一次又回到了故地。
从污血里重铸的两个灵魂又得被狠狠揉成一团宛如孩童手里随意玩弄的橡皮泥。
这次要是能混出好看的颜色就好了。
她默默想到自己离开时,合上那扇漆红的门,对毛熊说了再见。
现在是否也该跟自己说一句再见了……
(2)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找我。”大毛盯着汉斯猫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手指懒懒地抓弄了一下发尾。
进入冬天了,意识体不至于冬眠,但是大毛的活跃度也难免下降,如果不是有趣的话题,恐怕她得睡过去。
而且……汉斯猫对于她来说不是谈话的常客,或许是因为她俩的位置中坐着波兰海雕,倘若她们密切一些,海雕就要流着汗抗议这种行为让她无法静心做事。
“因为……你或许也有相同的心情?”
汉斯猫踌躇着开口。
汉斯猫仍记得手术后她住了很长的一段院对抗体内的排异反应,每日就坐在长椅上休息度日。
在这里,她有幸见证了大毛的出生。
还眼神懵懂的大毛每天追在鹰酱和约翰牛等人身后,却被投以微妙的眼光,众人只是大步走过大毛面前,对她的热忱熟视无睹。
汉斯猫深谙其中含义——因为所有人都在透过那具相似的躯体凝视着另一个灵魂。
很不幸……她曾经也被这么对待过。
理所当然……毕竟自己是来自汉斯虎的一部分,汉斯猫回想起自己刚刚出生那段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没有少受白眼,还得陪笑着拿出最好的东西送给数不清来讨债的家伙……
但或许是世界的争论中心开始偏移,无言的战争拉开了帷幕,她被允许得到了些许喘息机会。
才有机会作为自己,以西德猫的身份站在其他人身边作个称职的“盟友”。
但,和东德重新连接后。
那份阴霾却又笼罩上自己心头,东德猫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就连她自己也不懂自己到底是谁了。
虽然这不是急需解决的大事,比起脚盆鹤假装失忆惹得兔子时不时呲牙,她曾经的悔意已经足够真诚,几乎没人抓着她的“身份问题”大做文章。
心中的疑惑却还是没有解除。
她时常会有模糊的惆怅,到底那场手术后……
活下来的,是拥有东德记忆的西德……
还是拥有西德记忆的东德呢?
今早开会时,她又在走神思考这个问题,却听见隔壁坐着的两位突然大声起来。
“够了啊海雕?”
大毛站起来竖起眉头,她盯着海雕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地强调:“再说一次,我又不是毛熊!就和你借支笔来记个东西,你至于发抖吗!?”
“可是你们长着一样的脸诶……”海雕委屈地掩住自己的脸,不看大毛发火的模样,这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实在太吓人。
大毛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然后继续坐下趴着桌面,侧着头对海雕认真地回复。
“就算那样,我也不是毛熊。”
“我心里很清楚。”
(3)
“原来是这样。”
听了汉斯猫的讲述,大毛沉思了几秒,不禁露出微妙的遗憾表情。
虽然她有斯拉夫人特有的神经大条,却也能感受到汉斯猫这个“怎么搞清自己是谁”的问题……自己必须要小心回答。
万一汉斯猫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既不是东德也不是西德,也不是汉斯猫了,没准还是适合当汉斯虎!
自己可能会被约翰牛她们那帮人堵上家门暗杀……
大毛清清嗓子说:“我觉得你可以从‘记忆角度’入手一下……”
与二毛三毛以及其他兄弟姐妹不同,大毛当时选择继承了大半的国家记忆,包括毛熊的记忆……
但因为她们是政党的投射意识体,她和毛熊终究根源不同,于是大毛拿到的记忆是第三人称视角的。
她就像个观众,坐在不存在的电影院里独自静静看完了毛熊的一生,宛若观看了一场非常漫长的电影……
电影主角和自己一张脸,但作为一个旁观者,大毛心知肚明知道那个主角不是自己。
可惜周围人倒没这个认知,在她急需关注还有帮助的时期给予的只有冷脸无视还有全天候的监视,这伤透了她当时单纯的心。
汉斯猫听了大毛的建议,托着下巴沉思着。
“合并之后,我得到了完整汉斯虎的记忆……之前都是东德选择继承了大半,不过我看过都是第三人称的。”
“所以我不是汉斯虎吧?这点还是清楚的。”
汉斯猫得出这个结论,大毛呼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至少是东德西德二选一了。
“但大毛,我有东德西德两方的第一人称记忆……这么想又摸不着头脑了。”
汉斯猫是双德的融合产物,脑海里同时充斥着作为西德时和鹰酱请教的记忆,作为东德时作为毛熊联盟成员的记忆……
因此得知毛熊死时,坐在北约席位上的汉斯猫突然表情变化低头悲鸣一声,简直吓了所有人一跳。
高卢鸡她们还派人偷偷观察了一段时间没出什么事才放下心。
“或许你可以看看自己长得像谁,所以你有以前的照片吗?我可没见过东德西德猫。”
大毛伸手,汉斯猫犹豫了几秒把衣服夹层里偷藏的照片递给大毛。
在毛熊衰弱后东德猫和西德猫也有一些机会可以偶尔见面,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照片上,东德猫坐在沙发边上直直凝视着镜头,而西德猫正靠着她的肩膀闭着眼似乎是在小憩。
两袭相同的蓝色连衣裙下包裹着不同温度的灵魂,两个少女脸上是完全不同的神色,这种反差给人以无言的震悚感——虽然很冒犯,但是鹰酱家拍的闪灵姐妹一定是从这张照片里得到了些许灵感。
“好吧……”
大毛举起来对比了一下,眉毛抽搐
……她忘了,东德西德猫长得是一模一样的,该死的造物主的想象力似乎额外匮乏。
汉斯猫站在大毛面前,与照片上那种“听话”的板直短发不同,现在汉斯猫的长发发尾有些发卷了……
除此之外呢?大毛努力寻找着相似和不同之处。
“诶诶!你有泪痣,这是东德猫才有的吧?”
“嗯……是的……”汉斯猫摸摸自己的眼睛下面。
大毛也凑过去细看汉斯猫的脸颊,她才发现汉斯猫的左眼部分皮肤和整张脸有细微的肤色差别……
这个地方以前应该是有缝线的,后来痊愈拆除了,可还有些许痕迹……
“所以,是东德猫活下来了吗?”
汉斯猫开口,大毛刚想这么随意盖章了,却意识到照片上坐着凝望镜头的少女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眸……而面前的汉斯猫眨着的眼睛湛蓝如晴空。
“可你又有西德猫的眼睛!”大毛哀叹,从外貌这方面判断,她也弄不清楚了……
她并未对东西德有什么除毛熊记忆以外的印象……
只有记忆里残存东德猫和毛熊她们第一次见面的碎片。
毛熊的手按在东德猫的肩膀上,微微弯腰沉声说:“东德猫,汉斯虎的大部分记忆是你继承的,你应该知道自己曾经犯过什么错吧?”
“是的。”
“所以你得更努力证明你不是汉斯虎才行。”
“怎么证明?”东德猫望向毛熊。
“靠奉献证明。”毛熊是这么对她说的。
东德猫的眼睛闪烁,似乎在内心剧烈挣扎。
她最终也沉声回复,这声音回荡到大毛心里去了。
“我会的。”
大毛靠着和汉斯猫不多的相处,判断这种话不像出自汉斯猫的口吻……
如果是汉斯猫的话,大概会瘪着嘴嘟囔我可不是汉斯虎,我不是的,然后便沉默下去了。
大毛压了压眉头,继续把毛熊记忆中东德那张已经模糊的冷脸封闭。
其实区别现在面前的是东德猫还是西德猫再简单不过……
不过她要怎么和汉斯猫解释,如果这场手术后活下去的是东德猫,那个红眼的猫咪,那鹰酱她们根本不会让她坐在现在的位置。
黑黢黢的枪口在那一刻会抵着她的脖颈,要是当时除了那声抽泣外……
她胆敢再掉几滴叫做眼泪的无用东西。
(4)
“对不起了,这我也没办法了。”
大毛打哈哈打算敷衍过去,心虚地弯了弯僵硬的嘴角递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汉斯猫脸上的失望显然易见。
“要不我回家翻翻箱底给你找找有没有几张东德猫的照片你再对着镜子认认?”
“不用了……”汉斯猫把那张照片又接回手心,她低眼凝视着那双如残阳般黯淡的红色眼眸,仿佛在和照片里的那个人隔着时空遥遥相望。
“真奇怪,每当我看见东德猫的脸,我都会感到莫名悲伤。”汉斯猫缓缓说,手指划过照片上双胞胎的脸颊。
直到她获得了完整的记忆才知道东德猫也会羡慕西德猫家橱窗里摆放的松软面包,但这些她为何从没有说出口过,只有消瘦下去的身躯和发亮的眼睛沉默地叙述,无人倾听。
她也才知道在麻醉剂起效前东德猫第一次握住了西德猫的手,对着自己已经沉睡的同胞姐妹也轻轻说了一句再见……
“其实……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你是……真的没有答案吗?”大毛凝视着汉斯猫。
“……”汉斯猫沉默了,她皱起眉来。
“那种苦涩和酸意……大概是对死去意识体的才会有的悲伤吧……我太懂了。”大毛缓缓说,干涩的话语在喉头打滚却灼烧出血味,她带着一分苦笑摆摆手。
“因为,我看见毛熊时,其实也很悲伤。”
毛熊的一生走到尽头,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那束毛线织出的向日葵落了一层厚灰……这曾经是她的学生合伙做的礼物,到了如今却只有兔子来送别她。
红旗落下时,毛熊的一生结束了,到这里电影也结束了。
大毛竟然发觉自己沁出泪水来……
没有毛熊的死就没有自己的诞生——她不应该难过。
但即使不合理……她还是低头拭去了面颊上冰凉的液体。
在毛熊最后的记忆里,兔子拉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衰败,兔子深深闭上眼压抑着呼吸,手指颤抖。
这显然也超过了本该有的情绪限度,大毛可不信cpc能悲痛到如此。
这是独立于党政争斗外的私人情感……
她们无疑都是政党的投射体,但也有作为自己的多余感情……虽然是那么微小……
是一碗清水里的一滴墨而已,无法改变命运河流的一分颜色。
但她们这份专为消亡而诞生的悲伤,是独一无二的。
(5)
“你会为东德猫悲伤……那说明东……”
“大毛。”汉斯猫打断了大毛的话,两个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抱着手看着对方相顾无言。
或许是大毛和汉斯猫刚刚靠着墙私密聊天的行为引起了海雕的注意,她特意抱着书从两人身边走过咳嗽了一下。
“疫情时期,保持距离哦。”
大毛看了海雕一眼,眉头抖了一下调侃道:“那个胆小鬼有很深的PTSD,她怕我们再聊一会儿,互不侵犯条例都写好了。”
“哈哈……”汉斯猫小声笑起来,她没有资格说这样的地狱笑话,但是大毛显然比她不在乎这些,在当事人不在的时候她也能偶尔轻松一些吧。
“明明现在住她旁边的是三毛吧。”大毛啧了一声,拉回现实她又想起自己乱七八糟的亲戚搞得熊家整日不安宁了。
“好了,这个深奥话题就到这儿吧……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没睡着,如果你还有疑惑的话……”
大毛指指那边桌子上的空瓶说你就问我家伏特加吧,问一瓶不够就一打,一打都不够……
那就一箱,那可以直接就亲自问上帝了。
都说汉斯猫没什么幽默基因,但她最终还是因为大毛的话微笑起来。
“不过你应该弄明白了吧。”
“其实你不想要确定的答案……你更想认为自己是完美的混合体,东德猫和西德猫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我说得对吗?西德猫。”大毛圈着手小声地对她耳语,那双猫咪的钴蓝竖瞳没有任何波澜。
“咳……应该是汉斯猫,我喊错了。”
大毛挠挠自己的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打算一走了之,已经消耗太多时间了。
汉斯猫也没有计较这个小错误,她喊住大毛认真说:“谢谢你的帮助,我想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呃,所以呢?”
“我是说……或许你也会有问题想问问我家的黑啤?”
“……这是请我喝酒的意思?”
“是的。”
“哈哈哈哈汉斯猫好兄弟!”
“那我看你也没有她们说得那么没有幽默细胞嘛!我当然要去啦!”
大毛立马亲密地搂上对方的脖颈,给出了今天唯一一个还算真诚的开心表情,她咽了咽口水想这可得瞒着海雕不然她又得不开心了……
大毛翻着国家的历史记忆掰着手头数了数。
不过,自己和汉斯猫瞒着她的次数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次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