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的酒量其实根本不如自己吧。
安东尼奥和他并排坐着,开始深切地怀疑这点。
他们在比拼酒量——一场过分幼稚的比赛,实在不该出现在他们这种年纪,可是不知为何哥哥玩得非常开心。
简直就是……安东尼奥用双手捧着酒杯,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身侧人的表情,一边小口地喝着酒。
他们周围已经堆了不少酒瓶。
“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佩德罗戳了戳他的脸,语气已然开始飘忽。
“你还是别喝了吧。”
“你是在认输吗?”
“我才没有输啊!”
“那我就喝到让你乖乖认输为止。”佩德罗收回手,又给自己满上。
安东尼奥看着他发红的脸,想到他宿醉之后眉头紧蹙的难受模样,脑子......
佩德罗的酒量其实根本不如自己吧。
安东尼奥和他并排坐着,开始深切地怀疑这点。
他们在比拼酒量——一场过分幼稚的比赛,实在不该出现在他们这种年纪,可是不知为何哥哥玩得非常开心。
简直就是……安东尼奥用双手捧着酒杯,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身侧人的表情,一边小口地喝着酒。
他们周围已经堆了不少酒瓶。
“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佩德罗戳了戳他的脸,语气已然开始飘忽。
“你还是别喝了吧。”
“你是在认输吗?”
“我才没有输啊!”
“那我就喝到让你乖乖认输为止。”佩德罗收回手,又给自己满上。
安东尼奥看着他发红的脸,想到他宿醉之后眉头紧蹙的难受模样,脑子里想的是管他干嘛,佩德罗就是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人,手却先一步夺过哥哥的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一饮而尽。
“想要kiss的话直接和我说就行了,不需要这种间接的哦。”葡萄牙呆了一下,还不忘挠挠弟弟的下巴调(竇)情。
“输了,我输了。别喝了我们回去吧。”
安东尼奥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才是那个自作孽不可活的人。
是的,他才是。
佩德罗走了两步,大有年轻水手刚登上挣扎于风暴中的大船的美感,喝得更多的弟弟赶紧抓住了他。
“我背你回去吧。”
“不要,我要你抱。”
安东尼奥挠了挠脑袋,小心地将他拦腰抱起,葡萄牙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反倒是兴致很好地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弟弟心下一动。
“为什么想要我抱?”
“因为你说要背我,如果你说要抱我的话,我就会要你背。”哥哥笑了起来。
“……”自己真是个笨蛋啊。
深夜的街道行人寥寥,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怎么摇摇晃晃的,你是不是喝醉了走不稳,也太逊了吧。”
“是你自己在晕吧!还有到底是谁喝醉了走不稳啊!”
“咦……”
“等等…佩德罗你别乱动啊。”
葡萄牙无视弟弟的抗议,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做起了小动作,又重重咬了一口安东尼奥的胸(竇)口。
实际上也喝多了的安东尼奥,痛得呲牙咧嘴,很不幸地,没能留意到脚下一块不平的砖石。
自己这算不算农夫与蛇的故事新编,摔倒在地之前,他脑子里都是这个想法,手却先一步垫在了哥哥的脑袋后边。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仰躺在安东尼奥身(竇)下的罪魁祸首对这桩惨案毫无负罪感,抬手摸他的脸,像是从没有发现过弟弟的脸这么好摸一样摸个不停。
“你输啦!安东尼奥输给我了!”这个傻瓜咯咯直笑,双眼像是被湿重夜雾沾湿,又因正对满天星斗而亮得惊人。
“我没有输!我喝得比你多!”另一个傻瓜急哄哄地重申事实。
“你输给我啦!”这个傻瓜还是在笑,又像是想起了弟弟在酒馆里那个间接的吻,他拽住了眼前人的领结。
“好吧!输给你了!我输给你了!”
一段沉默之后。另一个傻瓜,脸红的小傻瓜,自暴自弃般,大喊了起来。好在这条道上行人寥寥,不然每个人都要知道,一个名叫安东尼奥的傻瓜,第无数次地输给了那个名叫佩德罗的傻瓜。
:我们西西是少女妹宝1,和哥哥喝酒都要双手捧着杯子小小口喝(和恶友对瓶吹)
:太爱你哥只会害死你
FLECHAZO
他走过小广场,步态如此轻盈,甚至没有惊扰四处啄食面包屑的鸽群,忽然间喷泉升起,水幕模糊了他的身影,短短十秒钟,他朦胧的轮廓在日光与虹的穿刺中,在男人的眼前变换出了无数种形体……一块冰以雪落下的速度融化,水相拥出海浪又被夕阳烧灼成玫瑰色的麦浪涌动,涌作几支刺向天空的小麦摇晃饱满的穗,火焰一簇簇落下,又狡黠地于坠地前化作蝴蝶,留下美丽到引人叹息的弧度,它们五彩斑斓地翩翩起舞。
“哗——”
水幕倏然散去,他们对上了视线。
他朝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礼貌又有些困惑的笑容,继续前进。而男人在原地愣了两分钟,才朝他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因为跑得太急狠狠摔了一跤,迭......
他走过小广场,步态如此轻盈,甚至没有惊扰四处啄食面包屑的鸽群,忽然间喷泉升起,水幕模糊了他的身影,短短十秒钟,他朦胧的轮廓在日光与虹的穿刺中,在男人的眼前变换出了无数种形体……一块冰以雪落下的速度融化,水相拥出海浪又被夕阳烧灼成玫瑰色的麦浪涌动,涌作几支刺向天空的小麦摇晃饱满的穗,火焰一簇簇落下,又狡黠地于坠地前化作蝴蝶,留下美丽到引人叹息的弧度,它们五彩斑斓地翩翩起舞。
“哗——”
水幕倏然散去,他们对上了视线。
他朝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礼貌又有些困惑的笑容,继续前进。而男人在原地愣了两分钟,才朝他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因为跑得太急狠狠摔了一跤,迭起鸽群扑腾翅膀的声音里,男人趴在地上,满脸迷茫。
安东尼奥,25岁,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一见钟情。
“咳,你好,我叫安东尼奥,你的名字是?”
“不对,有点突兀…”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真是个好人,如果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就更好了。”
“不对,太怪了。”
“我想知道你的联系方式,这样我们可以每天早上互道早安!”
“嗯……”
安东尼奥坐在咖啡店的角落,一边对着一碟巧克力蛋糕喃喃自语,一边偷眼看坐在远处落地窗边独自享用咖啡的他。
还是想不出搭讪的措辞。
男人叉起被巧克力粉染黑的蓝莓,送到嘴边,有些苦恼地重重咬了一口,却被叉子硌到了牙,痛得“嗷呜”一声,回过神来坐在窗边的他喝完了咖啡,正起身准备离开。
“等——”安东尼奥急忙推开椅子朝他跑去,踢翻了垃圾桶又撞到了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勺子在打转,草莓芭菲摇摇欲坠,他抓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
他有些错愕地望向安东尼奥,眨了眨眼。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温和,却让男人瞬间涨红了脸。
“我…我…”
他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阳光从他的脸侧淌下,一根根睫毛清晰可数。
“名字!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安东尼奥支支吾吾了一会,终于组织出了相对通顺的话语,“还有……可以的话,联系方式,我想我对你……”
“原来如此。”还没等“flechazo”这个词被拼读完整,他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既然这样,要做吗?”
“诶?什么?”
“要做吗?”他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一绺落发调皮地吻了吻他眼下的痣。
“诶!!???”
安东尼奥搂着他准备睡觉时,还没找回真实感。
虽然他刚刚将怀中人从里到外探索了个遍,用小安东尼奥让其喊得喉咙嘶哑,他还是有些恍惚。
一见钟情的第一天就获得如此成果,这也太像做梦了吧。想着,安东尼奥紧了紧双臂。而被抱着的男人欲言又止,他本想出声表示自己不想留宿,或是说,不能留宿,却莫名觉得抱着自己的男人会因此不安到哭出来——虽然事实是这一晚上自己被他搞(#)哭了三次。
况且…完全没有料到对面体力这么好,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算了,就当是给他一个小小惊喜吧。他有些恶劣地勾起了唇角,在安东尼奥落在自己颈后的发烫气息里,接受困意的侵袭。
【佩德罗的日记,2月14日
今天醒来,一个陌生男人端着早餐坐到我身边,我问他是谁,他先是呆住了,然后露出了非常受伤的表情。
我试图安慰他,但是大脑一片空白,他是谁?我又是谁?这时候有人敲门,他去开门,一个金发男人板着脸站在门边,瞪了他一眼,又瞪了我一眼。
“你是谁?”
“我是佩德罗先生的朋友兼监护人,我来接他回去。”他看着我,将“先生”两个字咬得很清楚,清楚得像在讽刺又像是要吃了我。
“我不认识你。”我说。
“你会认识的。真让我好找,你下次能不能……”金发人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我身边,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痕迹。
“他说他不认识你,你不能就这么带他走。”陌生男人隔开了我们。
“他不也不认识你?”金发男人冷笑一声,“先生,如果您再不让开,我只能报警了,您也不希望因为拐骗和…一个非常难听的罪名入狱吧。”
陌生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松动丝毫,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我抓住了金发人的手腕,他很瘦,腕骨硌得我手疼。
“我和你走,我们走吧。”
之后我知道了金发男人叫亚瑟•柯克兰,是我自童年起的朋友,也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叫佩德罗,因为一场事故大脑受损,只能保留一天的记忆,因此基本上失去了社会属性。被父母抛弃后由柯克兰家抚养长大,亚瑟•柯克兰继承家业后,为我买下了这个套间,也在房间内留下了指示:
“不要惊慌,想不起来是正常的,你叫佩德罗,今天的你会忘记昨天的事情,明天的你会忘记今天的事情。冰箱里有早餐,钱和钥匙放在餐桌上,这个区域的地图就贴在门边,你可以自由行动,但在天黑前记得回到这里。”
我往前翻阅这本日记,并没有看到多少有意义的内容。
总而言之,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的一个男人,如果这算得上在活的话。】
安东尼奥又一次在咖啡店里见到了佩德罗。
他点了一份草莓芭菲,正心情低落地勉强吃着,对面的椅子突然被拉开,头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吗?”
蓄着发辫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份葡式浓缩,朝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你……”安东尼奥盯着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咦,还是说这里其实有人…你约了女朋友?”佩德罗佯装失落地皱了皱眉。
“不,没人,你坐吧。”
勺子轻轻戳了戳果冻。
【佩德罗的日记,2月16日
今天去咖啡店,碰到了一个感兴趣的男人。具体哪里让我感兴趣我还不知道。因为没有记忆,我没办法将他和其他人比较。
但他确实是比较特别的吧。
我问他想不想做些更有意思的事,他邀请我去他家,没想到这个男人乍一看有点呆,其实很懂嘛。】
“你是在耍我吗?”
安东尼奥的声音低得有些吓人,他凑近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捏住了他的肩膀,直到佩德罗挂着轻松笑意的脸容逐渐扭曲。
“你在说什么…呃!”
“耍我很好玩吗?耍一次还不够要来第二次!?”这个姿势让佩德罗感到不适,他想要挣开,却听到身后人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他好像很难过。
“我对你做过什么吗?”佩德罗无声抽气,回头问他,却被他拽住了发辫,又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痛得叫出了声。
“你还问我们做过什么?你是这么随便的人吗?随便什么男的都可以(#)上(#)你?”
“不是的,我……啊……你别哭啊……”
【佩德罗的日记,2月17日
……
我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他。
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真奇怪,今天早晨醒来,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感到非常迷茫。但他就躺在我身边。我看着他的睡颜,没由来地感到心安,就像是,我并不是没有记忆,并不是没有过去和未来,而是一个普通人,我只是睡得有些迷糊了,所以才一下子想不起爱人的名字。】
安东尼奥花了五分钟才消化完亚瑟•柯克兰告诉自己的信息。
和上次一样,金发男人在这里,一个该死的西班牙人的家里找到了走丢的朋友,不过比起上次他的表情要更臭得多,他看着笑眯眯的佩德罗和他手腕上难以忽视的痕迹,又暼了眼满脸都写着愚蠢的西班牙人,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
“所以,他是真的记不起来了?”安东尼奥喃喃道。
“骗你有好处吗?”亚瑟•柯克兰的语气仿佛在和智障交流。
“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会害羞的。”佩德罗虽然记忆一片空白,却还是对盯着自己的陌生男人wink了一下。后者呆了呆,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真是闹剧……佩德罗,把衣服穿好,回去了。”金发男人看了眼手表,转身朝门口走去。佩德罗点了点头,一边扣好衬衫一边跟上他。
“等——”
安东尼奥急忙朝他跑去,踢翻了垃圾桶又撞到了铺着格子布的木桌,花瓶在打转,非洲菊摇摇欲坠,他抓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
他有些错愕地望向安东尼奥,眨了眨眼。
“还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温和,却让安东尼奥瞬间涨红了脸。
“我…我…”
亚瑟•柯克兰不耐地倚在门边,佩德罗站在原地。
阳光从他的脸侧淌下,一根根睫毛清晰可数。
“虽然这个要求有点突兀,但是……我想照顾你!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哈?”金发男人看起来像是要发作。
“……为什么呢?”佩德罗愣了一会,又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因为我…我对你一见钟情!”
【佩德罗的日记,2月19日
今天醒来,一个陌生男人端着早餐坐到我身边,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我的爱人。
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笑得那么可爱,眼底却藏着少许悲伤,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化解那悲伤。
我想,我大概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他告诉我,我叫佩德罗,因为一场事故大脑受损,只能保留一天的记忆,和他相遇之前我由柯克兰家抚养长大,亚瑟•柯克兰,我童年起的朋友,会定期来看我。
不知道亚瑟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拧拧眉,像是要维持风度般憋住了酝酿已久的粗口。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去海边,一起看了落日,我说,明天我又会忘记你吗,明明我们才刚认识。
他说明天他也会带我一起来看落日的。又说他早在我诞生前就认识了我。】
【佩德罗的日记,2月21日
……
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我们去了游乐园。虽然那里都是孩子,但他手上系着气球拿着两个冰淇淋朝我跑过来的样子竟然毫不突兀。
接着,因为一直盯着我,冰淇淋球掉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发现。
他就像个小男孩,我一边和他一起将巧克力脆皮咬出清脆的咔嚓声,一边想着,小男孩总是这样。】
【佩德罗的日记,2月23日
……
我似乎对他一见钟情了。
我们坐了摩天轮,在能将整个城市收入眼中的高处,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红宝石的…番茄?】
【佩德罗的日记,3月5日
……
我想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在下雨,我们跳过了午饭和晚饭,做了(#)很多次,就像没有明天那样…对我来说确实没有明天。
我看着他发红的脸颊,看着他漂亮又总是藏着悲伤的绿色眼睛,看着他与我对视后,绽露的那个意乱情迷的笑容…紧接着灼热的气息落在我的面颊上…我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我过去有过这种冲动吗?未来会有这种冲动吗?我永远不会知道,
但是我凑到他耳边说,
再粗暴一点。
虽然我知道无论他多么粗暴,我都会忘记,这个下雨的午后,对今天之外的我来说压根就不存在。】
【被撕掉的佩德罗的日记,4月1日
……
我想我对他一见钟情了,他用了不到五秒就让我忘记了迷茫带来的恐惧。
我们在番茄园里度过了一天,然后去看了落日,明明我才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看落日的人,他却像是第一次看到落日一般兴奋。
我感到幸福,虽然没有过去与未来用以比较这种幸福的程度,不,正因如此,我可以确定这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了。
我在活着,在遗忘来临之前真实地活着。
我不想再忘记,不想再浑浑噩噩下去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得到圆满的一生。
给他来一个有点恶劣的玩笑吧。】
“今天过得好开心啊,可是明天我又会把你、把这一切忘记。”佩德罗轻轻摸了摸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的头发。
“明天我也会让你这么开心的。”男人眯起眼睛,带着些期待地回复他。
“可是你呢?”
“…诶?”安东尼奥抬起眼,有些困惑地望向他。
“你真的甘心吗?”佩德罗低垂着眼,用指腹描摹他的脸容,“无论你在我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最后都会被冲刷干净……这只是一具空壳……”
“你不会觉得挫败吗,不会想要放弃?…不,总有一天你会放弃的…”
“你在说什么呀?”安东尼奥笑着打断了他,“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
佩德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想多了…我去洗个澡。”
他凭直觉赶上了。
佩德罗被他禁锢在怀里,那把刀被扔得远远的,远于遗忘与死亡之间的往返距离。
“别做傻事。”安东尼奥安抚般,轻轻抚摸他的背脊。
“是谁在做傻事?”佩德罗用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柔和得甚至称得上甜蜜,眼里却燃烧着癫狂与极度的渴切。
你知道的,
你全都知道,
你比谁都清楚,此刻死亡对我人生这场毫无意义的循环才是最圆满的结局,安东尼奥,
可是你不愿放手,
“你给了我生命,却又要将它夺走。”
那目光深情而怨怼,恶毒而美丽,又一点点地涣散,名为遗忘的死亡在他的瞳孔慢慢扩散。
安东尼奥用脸蹭了蹭他湿漉漉的鬈发。
最黑暗的时刻过去了,天色渐明,
“…我又要把这一切忘了,我又要忘了…又要…”他的声音逐渐变弱变轻,薄得像是半梦半醒间的呓语。“好冷……”
“忘了吧,我会重新给你的。”安东尼奥收紧双臂,试图为他取暖,他们相拥在浴缸狭小的空间里,变冷的温水不断溢出,淌进下水道。“我会的。再来无数次我都会的。”
安东尼奥,
为什么,
“好冷……”
“别怕。”
最后一颗星星停止了闪烁。
男人的眼神终于变得懵懂而纯净。
“你是谁…这是哪……”
【佩德罗的日记,4月2日】
今天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人紧紧抱着,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我的爱人。
他长着一张英俊的脸,笑得那么可爱,眼底却藏着悲伤,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化解那悲伤。
我想,我大概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为什么,
为什么,
【被撕掉的佩德罗的日记,4月30日
……
我不想忘记,我想带着这份幸福的记忆,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死在他的身边。这样我才算有了生命。】
“你是…”
“我叫安东尼奥,是你的爱人。”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刀刺进了胸口,还好没有伤到心脏,不过别担心,我会带你离开的。”
为什么你不肯给我圆满。
为什么你总将我抛向虚无。
【佩德罗的日记,5月1日
他告诉我,我叫佩德罗,因为一场事故大脑受损,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但是没关系,你终于醒过来了。他吻了吻我戴着戒指的手指。
那是一颗红宝石…番茄?
我们是如何相爱的?我们站在栏杆旁,望向他所说的“橙汁一般酸甜的大海”,我没由来地有些感伤。
听到我的问题,他盯了我一会,像是在努力组织言语。
他发亮的眼睛里洋溢着爱意,耳根却在,如坠入了第无数次初恋一般,隐隐发红。
我想,我大概是对他一见钟情。】
安东尼奥,告诉我
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
夺走我的生命。
落日
【花店老版西x咖啡师葡】是朋友的点梗小甜饼哦,可能比较随意如果不介意就请往下食用吧!祝愉快!
车内的空调扇叶不断的吹拂出温热的气流,流经身体各处暖意十足。车身随着在公路上的行驶微微颠簸,佩德罗静静地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远远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因为听安东尼奥说他找到了一个看海的好地方,于是他今日和安东尼奥早早的就关了店。
汽车继续在车道上行驶着,安东尼奥和佩德罗之间很默契的保持着安静的氛围,佩德罗倚靠在窗边,随着肌肤触碰冰凉窗面寒意刺入肤间,但眨眼间又被涌上的暖流盖去了,汽车早已将城市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刚打了个盹的佩德罗醒过来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他转过头去看正在扶......
【花店老版西x咖啡师葡】是朋友的点梗小甜饼哦,可能比较随意如果不介意就请往下食用吧!祝愉快!
车内的空调扇叶不断的吹拂出温热的气流,流经身体各处暖意十足。车身随着在公路上的行驶微微颠簸,佩德罗静静地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灯远远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因为听安东尼奥说他找到了一个看海的好地方,于是他今日和安东尼奥早早的就关了店。
汽车继续在车道上行驶着,安东尼奥和佩德罗之间很默契的保持着安静的氛围,佩德罗倚靠在窗边,随着肌肤触碰冰凉窗面寒意刺入肤间,但眨眼间又被涌上的暖流盖去了,汽车早已将城市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刚打了个盹的佩德罗醒过来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他转过头去看正在扶着方向盘的驾驶员,后视镜上挂着佩德罗之前随手塞给安东尼奥的古怪图案物件,它正随着路上的颠簸摇晃着。
“我们快到了吗?感觉你已经开了好久了哦。”
“就快到了,再往前一些的地方。”
安东尼奥说着加快了些油门。日光已隐隐的没入了车沿的玻璃窗,汽车渐渐在靠近一栋陈旧建筑物前不远的地方停下了。那看起来是一栋历史悠久的建筑,以至于白漆已所剩不多的墙壁上爬满了枝藤,虽然早已枯死,但张牙舞爪的姿态仍诉说着它们曾经旺盛的生命力。寒风吹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气越来越冷了,佩德罗下车时不禁裹紧了些身上的衣物,安东尼奥抱着一包已经冷掉的面包跟了上来,他有些遗憾的抖了抖纸袋子看向袋中已经冷的变硬的食物,轻轻叹了声气。
“嘛,至少我们还赶得上重头戏。“
他说着从口袋中摸索出一把似乎被保存的很好的铁钥匙,随后走近一扇被刺藤爬满的旧铁门前,摸索着扯掉一把又一把枝藤终于将一把绣透的锁从中解救出来。
”天哪安东尼,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它看起来可不容易被人发现。”佩德罗说着抱着胸靠在一边的墙上,准备起身离开时才发现自己蹭了一胳膊的墙灰。他漫不经心的灰粉拍去,走近刚被打开的铁门探进头去看了看。在房屋后不远的地方便出现了沙滩。
“昨天无意见瞧见旧相机中的图片,听说这附近快拆了,幸好前屋主的孙子接了电话好心的把钥匙送给了我!话说回来,他孙子和他长得真的蛮像的欸,不论是小时候还是成年。
” 安东尼奥转身关上了铁门,拉着佩德罗的手往海边跑去。被阳光烘烤了一天的软沙似是满藏淡淡温热,安东尼奥脱下了他的鞋袜仍由软沙没入脚趾间他拉着佩德罗来到海边坐下,此时的太阳正好悬挂在海平面上不远,红色的夕霞将天空染的通红,安东尼奥顺手拿了一块冷掉的面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夕阳渐渐下落将海平面都印上一层橘红色的光,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涌过,海舌每次都会用浪花将一些细小的贝壳带上岸。清凉的海水抚过他们的脚踝又再次退去。
正当佩德罗侧过头想要说些什么时,只见安东尼奥已经因为疲倦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一时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与海浪存于这个世界,佩德罗轻笑着拿出手机头疼拍下了安东尼奥熟睡的模样。
“还是你要带我来看日落的,怎么反而先睡着了呢?”他说着低头在安东尼奥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好梦哦。“
深渊
:cp为西葡。大量的西mob,注意避雷。
:试图做一个正常人类的非人类。
:被深渊吸引是生物本能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她们总是这么说。当我将她们柔软的长发盘起,再别上一朵刚从墙壁上挂着的花盆摘下来的、剔了刺的蔷薇时;当我将手中的面包屑抛向映照夕阳的大海,在盘旋的鸥群中揽紧她们的肩膀时;或者当我摘下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小心翼翼到近乎虔诚地俯身亲吻她们的双唇时。
我自己都快对此深信不疑了。
我的第一个人类伴侣是一位画家。她喜欢不穿衣服、赤着脚踏在堆满发干和就要发干的颜料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只为寻找一个最好的地点倾泻灵感,而我会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她有些不悦...
:cp为西葡。大量的西mob,注意避雷。
:试图做一个正常人类的非人类。
:被深渊吸引是生物本能
“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她们总是这么说。当我将她们柔软的长发盘起,再别上一朵刚从墙壁上挂着的花盆摘下来的、剔了刺的蔷薇时;当我将手中的面包屑抛向映照夕阳的大海,在盘旋的鸥群中揽紧她们的肩膀时;或者当我摘下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小心翼翼到近乎虔诚地俯身亲吻她们的双唇时。
我自己都快对此深信不疑了。
我的第一个人类伴侣是一位画家。她喜欢不穿衣服、赤着脚踏在堆满发干和就要发干的颜料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只为寻找一个最好的地点倾泻灵感,而我会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她有些不悦地扭过头来瞪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情甚好地让我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扔了,然后卧躺在她画板的对面。
她说要给我画一幅画像,于是我很有耐心地保持着不动,过去这对我来说总是很难,某个男人曾反复嘲笑我是多动症患者,但是现在我能像一尊雕塑那样将自己端端正正地摆好,我想这都是远离躁动源的功劳。
“瞧,这是你。”不知道打了几次盹,我被她喊了过去,她兴致勃勃地向我展示自己一下午的成果,然后在我困惑的目光里哈哈大笑,愉快地将画笔掷到不远处,赤裸的脚跟不小心踩到了一管刚开的颜料,红色的痕迹溅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像是早餐三明治里的番茄酱。
——那是一幅风景画,高纯度的蓝天占据了大半个画面,底下是一大片树林,她很会描绘光影,暖洋洋的阳光仿佛就洒在我的眼脸上,细看笔触却非常粗糙,我想她大概得印象派真传。
“完全被耍了啊。”我有些不满地嘟囔。
“你这语气像是在怀旧。”她还是在笑,我却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敏锐超乎我的想象,我想这可能是所有艺术家的禀赋?
“但是我可没有耍你,这就是你。”
阳光,蓝天,绿树……规规矩矩的景色,说实在的我有些开心,险些无视她的警告去触碰颜料还没干的画作。我喜欢给人留下这种印象,我喜欢让他们停留于此,这让我有安全感,为他们感到安全,也为自己。不要再往前走了,也不能再往前走,蓝天的和绿树的尽头,有着只会出现在戈雅和博斯的画作里的非人之物。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这样问她时,她正咒骂着因为没有及时拧上盖子而彻底变成一块固体的颜料,
“因为你让我感到害怕。”
出乎意料地,这是她的回答,“你不再让我感到害怕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你。”她补充道。
“为什么你会感到害怕?”
“因为你会温柔地吻我,会做好每一件爱人会做的事情,甚至连讨喜的笨拙都有种恰到好处的感觉,这让我觉得你太像一个人类了。哦,亲爱的安东尼,最像人类的往往不是人类……偶尔我抬眼看你,会发现你的眼睛干净得吓人——干净得像是我给你的那幅画像,你在观察我,像在观察一件标本,我突然间觉得害怕,但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你又会笑出来,笑得非常有感染性,我也不知为何会跟着你一起笑。像被迷惑了一样。而且……”
“而且,浪漫真是你的天赋。”
——这是我第二个伴侣补充的,她正准备接受我的求婚戒指,我和她认识在离开第一位伴侣的两年之后,她并不害怕我,我想这可能因为我让自己变得稍微自然了一些,更有可能只因为她不是一位艺术家。
我单膝下跪,准备在站台上向她求婚,然后我们会搭乘列车进行人类的蜜月旅行。
“天呐!有人卧轨自杀!”
突然不远处的人群传来慌乱的惊呼声。我收起戒指盒,先于思考地朝嘈杂的方向狂奔而去,跃下站台来到躺在铁轨上的人身边,试图抱起他带他爬上去,动作要快,列车即将进站。
然而当求死者紧抓我的领结,抬脸朝我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时,我却像是被冻在了原地。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将我扑倒在铁轨上,用他那对我来说几乎不值一提的重量压制住我,我有无数种方法将他推开,至少能搂着他打一个漂亮的滚,可是他垂下眼,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听到了列车逼近的轰鸣,听到了人群的尖叫,听到了她带着哭腔呼喊我的名字,我骄傲于自己的敏捷自己的爆发力,岁月使我落满灰尘岁月又使我明澈如镜,独行的几十年不过是眨眼之间,而每一秒钟都可以延宕至无限。
我却无法动作。
无疑地,“我”死了一次,至少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她似乎并不热衷于人体拼图。
“你是疯子吗!”我拎着他的衣领质问,他却咧开嘴回答我说“恭喜你发现了这个秘密”,那腔调矫揉造作,如果他穿着长裙一定会优雅地提起裙摆,向我动人地曲膝。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我在帮助你啊。”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不是想成为人类吗?如果你们结婚了,相处了那么多年她慢慢老去,你的外貌却没有一点变化,你该如何欺瞒下去。”
“……”我陷入沉默,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凑近了我。
“人类是会死的,至少在那位小姐眼里你已经是一个人类了,这是好事啊,如果让她知道你实际上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她该有多难过……咳!”
他成功地激怒了我,我又做了怪物才会做的事情,我让他说不出话,我让他瘫软在地,让他痛苦又让他快乐,他的眼神时而有恃无恐,时而溢满恐惧。这让我困惑。他在离开我之后,为何没有选择逃得远远的、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我身边?
因为他也害怕我吗、害怕他的小怪物?
他了解我,这让我恐慌,早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高纯度的蓝天、暖洋洋的太阳和苍翠的树林时他就一眼暼到了这些事物边界的深渊,他热爱探索未知,所以他在海上消磨了大把岁月,现在海洋不属于他了,他悠闲自在地继续闯入我的树林,沐浴在我的阳光之中,在毫无瑕疵的蓝天之下,凝望那无底的深渊。他一如既往地无所畏惧,我想他觉得,无论是死在海洋还是死在我的深渊,都和最初没有区别。
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知道。他知道我如何费尽心思去克制,去佯装,他知道我从诞生于世开始就被孤立感裹挟,他分明能共情我的孤立感,他分明和我分享着同一份无解的孤独,却要一次又一次阻挠我融入人群之中。
她们说爱我的温柔,我的热情,我轻微的笨拙,我天赋一般的浪漫,尽管我旺盛的精力时常给她们带来困扰,尽管我如观察标本一般观察她们的目光总会让她们感到害怕,但是只要我笑一笑……是的,我温柔又热情,每个人都对我这么说,每个人都喜欢着这样的我,我自己都快对此深信不疑了,我是一个正常的……
“这样真的好吗?”他附耳低语。
“闭嘴!”
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我第六个人类伴侣手足无措地盯着她捧着一束玫瑰花的完美爱人喝止他臆想中的存在。
我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她摸摸我的眉头问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休息,然而我合上眼睛却无法坠入安稳的梦乡,我和我被隐藏的深渊对视,目睹过它的人要么被送去了永恒,要么全都离我远去,就连我自己也快慢慢将它忘却,只有他,
只有他想被它再一次吞噬。
你想忘了这一切吗?
我看到他站在床边,浑身是血。我颤抖起来,不为恐惧,却因狂躁,第十个人类伴侣将我搂进怀里,如安慰孩童般轻抚我的背脊。
你的拥抱好温柔,压得我骨头都要断了。
他朝我走来,我抬眼盯着他,如同深渊凝视着凝视它的人,他因为害怕而犹豫着后退了几步,又因为兴奋最终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将她推开,掐住了他的脖子,在她的尖叫声里我拖着他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门,拖出一条如早餐三明治里的番茄酱一般的血迹。外头下着倾盆大雨,我回过头,却不见他的踪迹。
你是如何占有我的。
他又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樱桃树旁,轻轻地抚摸被虫咬烂的树皮。我朝他冲去却被裸露的树根绊倒,跌得满身泥泞。
如何折磨我的。
原来他在楼顶,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又狂奔起来,寂静的夜只有雨水击打铁栏杆的声音和急促的步伐声。我喘着气来到顶楼,冲刺着环顾四周。
他却又消失在了视野里。
惯性让我跪在高楼的边沿,身体前倾,摇摇欲坠。
你这个怪物。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和我一起面对眼前的万丈深渊。
再一次,又一次,每当我就要虔信自己活成了高纯度的蓝天、暖洋洋的太阳与苍翠的树林时他都会出现。
他挑逗我又激怒我,我让他快乐又让他痛苦,失去大海的探索者乐此不疲,他深爱我,因为深渊永远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你想要融入他们?你想要战胜破坏的本性和与生俱来的孤立感?很可惜,这一切都是妄念……
是的…这一切都是妄念……
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和你彼此折磨,直到永生的尽头?
来吧,折磨我吧。
*后面的黑体字全是西西听到的葡萄的声音
梦境
·主视角为普设
·脑洞产物,非常ooc,注意避雷
·后记有详细的构思和解释(其实也没多详细)
·如果有史实错误请提醒我毕竟我真的没有专门研究过呜呜呜dbq
佩德罗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如何醒来。
这里是一片灰色的虚无,四周弥漫着白雾,什么都看不清。他试探着踏出一步,雾气翻涌着退去,露出了……一棵树?
他看见年幼时的自己坐在树下,双眸半阖弹奏着里拉琴,树后缩着安东尼奥,他屏住呼吸生...
·主视角为普设
·脑洞产物,非常ooc,注意避雷
·后记有详细的构思和解释(其实也没多详细)
·如果有史实错误请提醒我毕竟我真的没有专门研究过呜呜呜dbq
佩德罗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如何醒来。
这里是一片灰色的虚无,四周弥漫着白雾,什么都看不清。他试探着踏出一步,雾气翻涌着退去,露出了……一棵树?
他看见年幼时的自己坐在树下,双眸半阖弹奏着里拉琴,树后缩着安东尼奥,他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自己的演奏,却还是被发现,然后小心翼翼走上前,在得到允许后,脸上藏不住的欣喜。
他听到不知何处传来呼唤,“卢西塔尼亚,塔拉戈纳塞。”两人同时转过头,却在下一秒陡然模糊,仿佛是一块灰色的毛玻璃,然后消失,无影无踪。
佩德罗:“这称呼……葡萄牙和西班牙么?”他有些无奈地用手指抵住额角,“就算是梦,也有些过于离奇了吧。”
没人回答他的话,只有风声。
他听见了海风和鸥鸟的啼声,看见“自己”身着海盗服,肆意张扬扬起一个笑,抬手扶了一下造型略显夸张(至少他是不会戴的,大概)的海盗帽,走上前去。高跟鞋踏在甲板上,脚步声与稍闷的回声交织在一起。
“Zarpar! ”他凝视着海平线,海绿色的眼睛仿佛能看到遥远的东方。
葡萄牙,第一个海洋帝国,初代海上霸主。
佩德罗看着意气风发的“自己”,却又将目光移到海面上,微微叹息。“海上霸主”,这荣光维持的时间,未免有些过于短暂了。
海与阳光突然缓缓褪色,仿佛是一幅油画失了色彩,然后被时间侵蚀,化为虚无。很快,褐色的土地便从佩德罗脚下向四方蔓延,风扑面而来,却丝毫没有海的气息,而是干热,混杂着血腥的气息。
厮杀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看见葡萄牙军队的溃败,不知何人从马上滚落,就此了无生息。鲜血渗进土壤,本就狼藉的地面的颜色又深了几分,泥土和血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佩德罗皱起眉头,好在惨烈的画面并未持续太久,转眼间,他置身于里斯本的宫殿中,比起如今经过时间洗礼的宫殿,他此刻所见的可以称得上富丽堂皇。
他从人们的谈论中听到了“恩里克”“国王”“主教”这几个字眼。
佩德罗恍惚了一瞬,他知道坠马的那个人是谁了。
阿维兹王朝末代国王,塞巴斯蒂安。
那么接下来……他的目光沉了下去,菲律普二世,将会开启西葡联统的60年。但,说是联统,跟吞并也没什么区别,不同大概就在于这位君主制定的对葡萄牙的法律也未必全部严苛,虽然菲律普三世没能严格执行就是了。真是……他又皱起眉。
佩德罗摇了摇头,他似乎无意间把自己代入到“那个人”身上去了。不过,葡萄牙在哪呢?
他的疑问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四周很快就变了场景,眼生,但又有些熟悉。佩德罗思索了几秒,才想起这是马德里皇宫。
在这里吗?他耸耸肩,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对劲,他停下脚步,好像自从他走进这里,周围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仿佛是莫比乌斯环,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
他走近其中一扇门,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就算是梦境,也没有办法影响分毫。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耳朵贴上门板。这样真的好像个变态啊……佩德罗心里不住地吐槽。
“……”他迅速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些不可置信。
还没等他回过神,眼前的门却突然扭曲了一瞬,然后开了。
不是打开,而是原本就开着,仿佛之前那扇被关着的门是他的幻觉。
“又换了?”四下一片晦暗,他只能看个大概,摸索着进了门。幸运的是房间里点着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见床前站着一个人,举起手,手中银光一闪,是一把匕首。刀尖对着的,躺在床上的人,是西班牙。
佩德罗连忙走近,却只看见葡萄牙将刀刺进对方胸口。其实就算赶上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但是……
葡萄牙突然把手里的刀丢到地上,弯腰捂住脸:“真是……连杀人都做不到了吗?”
“真是可笑。”
佩德罗看着对方在西班牙额上落下一吻后急忙离开了房间,随着葡萄牙背影的消失,画面也随之支离破碎。
他闭上眼:“我不想看了。”他已经猜到后面会是什么了,必定是那两人拔刀相向,一个为了占有,一个为了自由。
佩德罗睁开眼,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但他不记得梦的内容了,只有那种深深的怨恨与辛酸留在胸口,还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梦而已。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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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让我来稍微废话一下。
这里的“梦境”其实就是平行世界啦,但是由于时间线不同,所以佩德罗所看见的都是“过去”,从佩德罗的视角,西葡的时间线只截止到那里,但以葡的视角呢,会看到更加后面的事情。
这个设想是上学期间想到的,花了好久才慢慢打出来(因为真的没有时间嘛,高二好忙www),每次出成品都很慢很慢,因为我是写在纸上,然后改一遍,打字的时候再改一遍,打完再改一遍……emmm其实还是会不满意,现在的文学素养还是不够,不能表达出我想表达的感觉,其实很遗憾吧……但是我会加油的!
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废话(知道是废话你还说)爱你们(づ ̄3 ̄)づ╭❤~
【西葡】潮升(R)伊比利亚兄弟的高塔危险动作
【歌走这里,趁还没付费 】
潮升,理应如此
安东尼奥站在贝伦塔顶一个鲜为人知的阴暗隔间里——应那人的要求,他必须在这。
俯瞰塔霍河一叠一叠的浪潮前赴后继,如巨蟒吐着血红的信子向猎物靠近。这让安东尼奥不自觉地想起这座葡萄牙七大奇迹之首的地牢,想起成堆的尸骨、凄厉的哀嚎、声嘶力竭的呐喊、转瞬即逝的生命……涨潮罢了。
他不想待在这里。
“看特茹河果然还是要来这里。”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
“所以呢,你叫我来干什么?”安东尼奥没有回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有个强烈的念头想试试看。”话落,那人跨步上前一把...
【歌走这里,趁还没付费 】
潮升,理应如此
安东尼奥站在贝伦塔顶一个鲜为人知的阴暗隔间里——应那人的要求,他必须在这。
俯瞰塔霍河一叠一叠的浪潮前赴后继,如巨蟒吐着血红的信子向猎物靠近。这让安东尼奥不自觉地想起这座葡萄牙七大奇迹之首的地牢,想起成堆的尸骨、凄厉的哀嚎、声嘶力竭的呐喊、转瞬即逝的生命……涨潮罢了。
他不想待在这里。
“看特茹河果然还是要来这里。”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
“所以呢,你叫我来干什么?”安东尼奥没有回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有个强烈的念头想试试看。”话落,那人跨步上前一把擒住安东尼奥的衣领,将他压在了塔沿——上半身悬在塔外。
安东显然防备不及。被按在塔边,他下意识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又在指尖划过眼前人锁骨时骤然收了手。
“佩德罗,你又想胡闹什么。”由于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塔外,安东尼奥只有尽力绷紧腰腹才能保持平衡。但这样说话难免有些吃力——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干瘪,好像只有如此才能从牙缝中挤出来。
佩德罗见弟弟双手紧抓塔沿、提着气全身紧绷的狼狈模样十分受用,愉悦的笑居心不良地爬上嘴角:“我只是给枯燥无味的平淡生活找点乐子。”
葡萄牙人半眯着眼睛,如一只乘胜而归的猫,随心所欲地玩弄即将入腹的食物。只是他的乐子此刻有些恼火,难堪与不满全映在紧蹙的眉间。
安东尼奥明白此刻揪着他衣领的人并不会真的把他推下去,只是无缘无故被对方拿来取乐这件事,即使一起生活了千年也无法适应。
“你这家伙……”
“真是个不错的家伙,对吧?”
话被无情截断,坏心眼的哥哥稍微松了松手,安东又向塔外滑了几寸。这让本就艰难维持平衡的可怜弟弟瞬时慌了神,瞳孔骤缩,一把扯住佩德罗的衣服,拽得对方猛然前倾,险些没稳住重心,两人一起跌落高塔。
“佩德罗你疯了吗!!”安东尼奥重新掌握平衡,有些惊魂未定。他大口喘着气吼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而佩德罗站稳脚跟,对刚刚的险境表现得倒是云淡风轻。理了理差点被弟弟撕碎的外套,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死也要拽着我一起,还真是符合你的作风啊,弟弟。”
这话攻击性不强,但恰好戳中了对方的痛点,让刚刚还炸着毛的西班牙人情绪肉眼可见地低沉了下去。他撇过脸不去看哥哥,小声嘀咕:“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只是伸手找借力点,刚好抓到了我。”头顶传来对方富有玩味的声音。
佩德罗就这一点让安东尼奥难以适从。他分明知道安东尼奥所有行为的动机,他能把握安东尼奥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他了解安东尼奥比安东自己更甚,他的弟弟在他面前澄澈如镜。也正因如此,他总能找到绝佳的时机,用最无所谓的语气,对弟弟施以最致命的打击,无论是在战场上,教堂里,在床上,还是此刻。佩德罗享受拿捏安东尼奥的感受,热衷于看弟弟在他手下无力挣扎的样子,乐此不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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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特茹河一塔霍河是一条国际性河流,流经西班牙和葡萄牙。在西班牙,该河叫塔霍(Tajo)河;在葡萄牙,该河叫特茹(Tejo)河,全河统称塔古斯(Tagus)河。
2.贝伦塔是葡萄牙七大奇迹之首,矗立在特茹河北岸,曾利用贮藏室改造成地牢作为监狱,罪越重的犯人,就被关在越底层。当潮涨的时候,底层的犯人就会被淹死
3.卢西塔尼亚和巴埃提卡是古罗马时期葡萄牙和西班牙作为罗马行省的名字,西班牙分成了几块,我只是选了其中一块“巴埃提卡”作为代称。
4.本家设定西/班/牙和葡/萄/牙只是长得很像的邻居,没有血缘关系,不算完全意义上的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