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nd Season】EPISODE1・2小说 chapter 1-1
故事发生在一条两边都是老砖瓦建筑后巷里。
如雾般浓密的连续降雨,将平日灰色的鹅卵石浸泡成黑色。
一位演奏者正在街路边,面朝路人演奏着手风琴。一旁,卖馅饼的女人正在叫卖。卖的应该是肉饼吧。 店里的女人说是鸡肉馅的,但实际上是什么不得而知。
此时正值工业革命的全盛时期。
大量的日工拿着原料不明的肉饼,向工业区进发。
“喂,你听说没?上个月酒水店的丹尼失踪了,多半是得了那个众所周知的病后人没了。”
“众所周知......你是指那个?”
“没错。 有常客目击到他变成了一团黑茧。”
这样的故事在城市中随处可见。
在这个各行各业来往的老街区,大家既是熟人,又都是陌生人...
故事发生在一条两边都是老砖瓦建筑后巷里。
如雾般浓密的连续降雨,将平日灰色的鹅卵石浸泡成黑色。
一位演奏者正在街路边,面朝路人演奏着手风琴。一旁,卖馅饼的女人正在叫卖。卖的应该是肉饼吧。 店里的女人说是鸡肉馅的,但实际上是什么不得而知。
此时正值工业革命的全盛时期。
大量的日工拿着原料不明的肉饼,向工业区进发。
“喂,你听说没?上个月酒水店的丹尼失踪了,多半是得了那个众所周知的病后人没了。”
“众所周知......你是指那个?”
“没错。 有常客目击到他变成了一团黑茧。”
这样的故事在城市中随处可见。
在这个各行各业来往的老街区,大家既是熟人,又都是陌生人。
那家店......位于这条街道的角落。
它看起来像个小酒吧,但乍一看,又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裂开的砖墙、简单的木质大门,门边还有一盏旧灯。
放在灯下的菜单看板,总算是能让人知道到这里确实是酒吧,但又让人觉得店主懒得接客赚大钱。
现在,有一位少女正不安地站在看板前。
“......‘Byron's Pub-Mistilteinn-’?”
她对着板子歪了歪头,又看向她手中的纸条,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应该就是这里......”
少女喃喃自语并环顾四周,又试着透过窗户向内望去,但店内的灯光很暗,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犹豫不决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但过了一会儿,又下定决心打开了门。
————————推门发出的“吱嘎”声,让她产生了命运齿轮转动的错觉。
“请问......”
在门铃的叮当声中,少女小心翼翼地望向酒吧里面,轻声询问后——
“你—好!欢迎光临—!里面请~~~!”
“呀!”
突然、门从内部被大力拉开。
少女被手中握着的门把手一下子拉进了商店。
一只柔软的手托住她的后背,支撑住踉跄的她。 空气中飘着一股清爽的橙子香气。
“请进请进!您是一个人吗?哇、这位可爱的大小姐!您运气真好!其实我们刚刚烤好水果挞哦!对了, 您想喝点什么?”
“诶?啊?什么?”
迎接她的是一个戴着报童帽,身材矮小,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 他脸上带着友好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把她领到吧台里面。
“嗯、那个、不好意思、我、就是......”
被一连串逼问,坐在吧台前的少女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少年继续说道:
“要我推荐的话、那就是柠檬姜汁汽水!甜甜的,喝起来也很爽口!”
“好、好的。”
少年的气势让她不得已点头认输。
“水果挞和柠檬姜汁汽水对吧! 我明白了!拜伦,客人点单了~~”
少年上半身靠在吧台上,向他对面的酒保喊道。 然而就在这时。
“我明白了,才怪!你个白痴!”
回答他的不是点单的确认,而是一记对准他头顶的掌劈。
少年承受了这毫不留情的一击,“喵!”地惨叫了一声,便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
“抱歉啊。”
这次,被叫做拜伦的棕色皮肤酒保走来,对少女说道。
“被吓到了吧?这货从来不好好听人说话。我现在给你份菜单。 店里没有其他顾客,所以请你慢慢决定。”
“啊、不是的、我”
当少女看到酒保试图从吧台侧面拿出菜单时,她急忙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其实不是顾客。”
“嗯?”
“我不小心迷路走到这里了......抱歉......”
“迷路了吗?原来如此,也怪这边大部分建筑看着都一个样。那你想去哪里?如果是我知道的地方都能帮你,所以请尽管问吧。”
当得知少女不是顾客时,酒保也并未表现出不愉快。
少女在他温柔的微笑下变得平静了些,展开她手中一直攥着的纸条给他看并说:“就是,我在找一家侦探事务所......”
“给我指路的人写了纸条说,就在这个地方.......但我就是找不到。”
“原来你是奥尔的顾客吗!”
突然,趴在吧台上的少年唰地一下就复活了。
“好耶—!是委托人————!!”
少年开心地举起双手蹦到半空,双眼比之前还要闪亮许多。“欢迎光临!”他紧紧握住少女的手说道。
“烦死了。”
“咿呀!”
少年被酒保再次使出的掌劈打中,又倒在了吧台上。
“原来如此,这位小姐,您是奥尔的顾客吗?”
酒保在掌劈的同时,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指了指酒吧的后面。
“在那边。”
“欸?”
在他所指的方向,灯影后隐藏着一扇门。
“很抱歉这地方这么难找。 如果没人介绍过来,根本就找不到奥尔的办公室。”
说完他打开门,转身示意少女跟上。 门后是个向上的楼梯。
“你要找的侦探就在这上面。”
“上面?”
少女茫然地盯着楼梯,畏缩着,似乎不明白在说什么。
“欢迎,委托人小姐!”
”啊。“
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到了她身边,他拉起少女的手,带她走上楼梯。
在楼梯的顶端是一扇巧克力色的木门。 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简约的手写体写着【Owl detective office】。
“来吧,敲敲门。”少年对惊讶的少女说。
“我们会将你怀抱的谜题化作白纸。”
“白纸......?”
少女听到他的低语后咽了口唾沫,盯着面前的门看了几秒,攥紧纤细的手指,敲了敲门。
■■■■■■■■■■
“......预告函?”
“是的。”
被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盯着的少女......阿纳斯塔西娅畏缩地点点头。
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在她面前的是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的侦探。
他有着一头金发,配上镶金边的单片眼镜。 身着修长的衬衫和森绿色的马甲,是一个比阿纳斯塔西娅想象中年轻得多的侦探。 他有20岁 ......不,甚至可能要更年轻些。
这个年轻人是事务所的所长,也是她要找的侦探。
“请让我看一下。”
“什么?”
阿纳斯塔西娅不解地看着侦探伸出的手,但随后她听到侦探问她是不是把预告函带来了, 便急忙从她的皮夹中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
“这是......”
侦探看到这张卡,一侧眉毛抽动了一下。 他不必阅读预告函的内容,光是看到印在卡片背面的图案就注意到了。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正如您所见,这就是怪盗修德·路的预告函。”
侦探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办公室的门开着,一个穿着苏格兰场制服的女人站在那里。
*苏格兰场(New Scotland Yard)是英国首都伦敦警察厅的代称,1829年成立。
“他要是登场,就该轮到你出手了不是吗?”
“利兹......”
对于特地跑来说这事的她,侦探叹了口气道。
“可我也不是修德·路专家啊?”
“哦,那你意思是你要把他交给别的侦探?可你已经是修德·路的‘宿敌’了哦?”
说着她指向被随意丢在桌上的报纸,上面有一行用大字印刷的新闻标题:《修德·路的首次失败!阻止怪盗计划的竟是无名侦探!》
“我就说吧?”
“.........”
被称为利兹的少女警察,或许是因为侦探的沉默而得意起来,笑着耸了耸肩。
“所以是利兹给了她来我们这的地图?”
少年代替侦探发言道。 他把手肘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利兹。
“没错,她之前问了我来办公室的路。”
“什么,那你就把她领到店门口嘛。 利兹你要是陪着她一起来,我就不会把她错认成酒吧的顾客了哦?”
少年一边揉着自己被打的脑袋,一边吐槽利兹脑袋不灵光,这很显然惹怒了利兹。
“这也没办法嘛!我在来的路上又发现了迷路的小孩!作为一名警察,我可不能放着不管!”
“应该是‘实习’警察才对吧?”
“闭嘴吧。烦人精尼克!”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嘛~~~”
“好了好了你俩都冷静点。”
名为尼克的少年和利兹就要继续争吵时,楼下的酒保拜伦及时制止了他们。
“你们来这边吃点心吧。 看、这是拜伦哥我特制的橙子水果挞。”
他优雅地举起托盘上的水果挞,并将两人引到房间角落的桌前。见到水果挞的尼克和利兹两眼放光,他们迅速跑去,像小狗一样围住拜伦。
侦探丝毫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变化,而是一直看着预告函。
“写着‘无月之夜,我将收下您那鲜红色的宝石。’吗。”
他读了下预告函上的文字,向阿纳斯塔西娅问道:"鲜红色的宝石是指?"
“是一块在麦克利奇家......我的家族中自古流传的宝石。 它非常珍贵,我们家通常是绝不会把它拿出来的,但在近日的一场宴会上,我们要将在众多人前将其展示。”
“因此就被怪盗盯上,收到了预告函吗。”
“是的......父亲也因此精神不佳......”
“那取消宴会呢?”
“不行!绝对不行!”
侦探提出了最直接有效的解决方案,但立即被阿纳斯塔西娅否决了。
“如果就这样中止,那该有多难过......”
她紧紧攥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悲伤地弯下身说道:“宴会绝对不能被取消。可否请您帮助我?请您保护宝石不被怪盗偷走!”
“.........”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奥尔先生是唯一制止了那个修德·路的侦探的新闻!我需要您的帮助!”
“............”
“虽、虽然我手上的钱可能不够给您支付报酬......”
“............”
阿纳斯塔西娅恳求道,但侦探仍盯着预告函, 没有一点动静。
“......请问......?”
见他没有回答,阿纳斯塔西娅抬起头,试图看清他的脸色。
“......果、果然是不行吗......?”
深陷失望的她,最后这么问道。
"先暂时放松一下吧。"
这时,伴随着某处传来的声音,一股柔和、温暖的薰衣草香气笼罩住了她。 然后,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盛有花草茶的白色茶杯。
“收到怪盗的预告函,你一定很害怕吧。 但已经没事了哦。”
穿燕尾服的青年边安慰她,边把茶杯递给她。他的头发呈浅黑色,配上一对有些弱气的下垂眉,是一位目光温和的年轻管家。
“它能让你平静下来。 请用吧。”
“谢、谢谢你......”
阿纳斯塔西娅被他吓了一跳,因为直到刚才为止她完全没感觉到青年的存在,她接过茶杯并喝了一口。
“好喝......!”
她浅尝一口便被震惊了。那是一杯比她想象中更醇厚的花草茶。 空气中漂泊的花香让她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让她因焦虑而低沉的心情再度明朗。
“这比我家女仆泡的茶还好喝!”
听到她这么说,青年笑了笑,静步离开了。
与其相对的,嘴里叼着蛋挞的尼克回来了。 他盯着侦探的脸,喃喃自语道:“啊,他,这不知道飘哪去了。” 他试着在侦探的面前来回挥手和做鬼脸,但侦探仍然没有反应。尼克很快也放弃了,看向阿纳斯塔西娅。
“奥尔他,一旦开始思考就会花很久呐。可以请你等一小会吗?”
“呃,啊,这样吗......?”
“作为补偿,我来给你讲个故事,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然后他转了个圈,咳了一声,挺起胸膛。
“故事?”
“是的!名侦探奥尔和他的天才搭档——英俊又可爱的尼克,是如何赶跑修德·路的呢!这可是只能在这里讲述的活跃传奇故事哦!”
尼克伴随着“锵锵!”的效果音和大幅度的肢体语言说道。
“这要从一个蠢货实习警察来到这个办公室那天说起 ......”
“喂!你说谁是蠢货啊?!”
房间角落传来利兹的叫声,但他并不在意,继续说起来。
【1st Season】小说第一章 言语之业 第一话后篇
四、唤醒沉睡的本音
天空的景色凝滞住了,显出一片混乱。
时间的流逝也错乱崩坏。
巨大的怪物高高矗立在学校场地中央。
污浊的迷雾上升到中空,蔓延开来,就好像是怪物将这些迷雾缠住了一样。
司的耳机并不是事件的触发器,只是用来掩盖和限制能力的东西罢了。即使将这个掩盖物取下来,问题也不会立刻发生。
但是现在,怪物在现实中诞生了。若是将话语注入没有掩盖物的耳中,就会从此产生怪异。
司咂了咂嘴。
排在门前的所有人都倒下了。是昏过去了,还是受到怪物手下的影响睡着了?没有人受伤,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
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过来!我在这里!」
暂且先跑到怪物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力,...
四、唤醒沉睡的本音
天空的景色凝滞住了,显出一片混乱。
时间的流逝也错乱崩坏。
巨大的怪物高高矗立在学校场地中央。
污浊的迷雾上升到中空,蔓延开来,就好像是怪物将这些迷雾缠住了一样。
司的耳机并不是事件的触发器,只是用来掩盖和限制能力的东西罢了。即使将这个掩盖物取下来,问题也不会立刻发生。
但是现在,怪物在现实中诞生了。若是将话语注入没有掩盖物的耳中,就会从此产生怪异。
司咂了咂嘴。
排在门前的所有人都倒下了。是昏过去了,还是受到怪物手下的影响睡着了?没有人受伤,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
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过来!我在这里!」
暂且先跑到怪物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么首先被盯上的,就会是召唤了怪物的自己。
怪物是司的敌人。对怪物来说,司亦是敌人。
怪物操纵的几根锁链,执拗地瞄准他进行攻击。锁链不停打在司身上,擦过侧腹,划破手臂,剜过脚下。
视野一片绯红。
这是血的颜色,还是空间本身的颜色?他思考着。无论哪种,这都是极端的险境。
司继续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思考着造成这个「虚言表象」的由来者。
虽然他心中有数,但还是与之失散了。如果不尽快找到的话,肯定也会对那个人造成危害。
从教室里飞出来的桌子漂浮在空中,看来操纵铁制品似乎是这个怪物固有的能力。
「这到底是积攒了多少怨气啊?」
他试着问怪物,但得到的回应只有莫名其妙的吠叫和粗暴的攻击。
「规规则则改改正正迟迟延延问问题题——」
面前敌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司艰难地避开交缠在一起的锁链和课桌,穿过消失的校门,来到不见人影的操场,然后躲在暗处,调整呼吸。
怪物好像看不见他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也差不多该想起来了吧……不知道是谁说的重要的话。」
他擦了擦疼痛的伤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这怪物,就这样接着摸不着头脑吧,等会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也并不打算一直逃避下去。
要战斗。
司有战斗的方法,只是现在的手段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武器,更需要虚言由来者的协助。
这时跑入他视线的是——
「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那个风纪委员。她的脸上还挂着一层迷雾,看不清表情。但是,她就在怪物的脚下,而且是正下方。注意到投下影子的那家伙,她抬头一看,惊愕不已。
「这是什么啊!」
女委员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发现司后问道。
「问了有什么用。」
「这样的东西,要怎么办啊。」
她注视着怪物的威容——脸上浮现出浅笑。
原来如此。司瞬间明白,并且确信了。
没错,此时此刻,如果按照「言语」的规则,在「虚言表象」所创造的延迟的时间和淤塞的空间中,能够泰然自若地奔跑的,应该只有他和另一个人。
「由来者。」
「哈?」
「是你啊,期待着这怪物的那个人。」
「才不是!」
她气愤地举起风纪委员的袖标,一口回绝。
另一方面,隆起的怪物展开了破坏的幻影。教学楼的玻璃应声破碎,敲响上课铃的大钟塌了下来。虽然并不是直接的暴力,但这代表的意向再明确不过:破坏的冲动、规定的践踏、秩序的否定。
狂暴吧。毁坏更多的事物。干脆把这些统统都破坏得一个不剩,就这样快活起来吧。
虚言会实现某人的愿望——
「住手!」
她突然对着怪物大喊一声,把司吓了一跳。
「喂,你觉得它会听话吗?」
「我不知道,不过……」
她欲言又止。这时,慢慢把头转向她的怪物,
「中止中止中止——」
地低吟着,随后,
「――否定。」
挥舞的锁链也袭向了她。可能这次攻击只是威胁吧,虽然免于被直接命中,但是她也因为这一击而无法动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喃喃自语道。
「如果是怪物的话,是我的错。」司回答道。
「诶,为什么?」
「解释起来蛮麻烦的,说来话长。」
「那就免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不过,这也是你的错。」
「莫名其妙啊……」
但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不想被束缚住……想把这些破坏掉,这些都是真的……」
两人环顾四周,倒下的学生中有人吐着白沫。是因为受到异形的影响吗?即使物理上没有被击中,只要心受到了折磨,身体上也会表现出来。
「但折磨和伤害别人……这跟我的愿望背道而驰了。」
她的眼中噙着泪水。
「那你想要的其实是什么啊……委员同学?」
司问道,解开困局的突破口现在只有这里了。
「只是想再自由一点就好,也想,让大家同样更自由一点。」
在迟滞的时间之中,一道泪水自她的脸庞滑落。
司不再躲藏,站起身来,走到了她面前。
「……那就开始走程序吧。得按照一定的步骤来。」
「步骤?什么啊?」
「别慌,我也好久没弄这个了……来吧。」
她的脸还有半张被迷雾遮住,看不清楚,司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你希望解决这件事吗?」
「面对那样的怪物,你能做什么?」
「做得到才问你的。说吧,到底希不希望解决。」
「嗯,是的。可是……」
「不需要『但是』。」
「好的。」
「敌人是什么怪物,它叫什么名字?」
「诶?」
「……随便取个名字都行。」
她停下了哭泣,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不清楚这个怪物是否有腿,但它此时正逐渐爬行着,向两人逼近。
「别,别过来!」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规规则则・严严守守・指指示示・否否定定――」
语言不通的怪物,完全无视了她的话语。但她并不露怯,
「否定……拒绝……kotoware……kotoware!!」
大声叫喊了出来。司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破言』……这就是那家伙的名字吗。」
「嗯!现在决定了!」
「那现在开始,敌之名就为『破言』了。这便是虚言表象,扭曲了的话语。汝,希望将之打倒吗?」
「希望!」
「好。妖怪相合,言语相织……」
司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扇子。
然后摆好架势。
「以虚言由来者代言人的身份下令,让这位风纪委员沉睡的本音现身。」
本音言灵,由扇子引导现于世间。
五、对抗虚言
不一会儿,随着「砰」的一声,出现的是个像布偶一样,小小的……「啊咧?」
一瞬间,司还以为自己弄错了。委员的女生也瞪大了眼睛。
是一只小鹿。
只是鹿毛的边缘像果冻豆一样五颜六色,额头还贴着大大的创可贴。
「这就是你的本音,显现出来的姿态?」
「就算问我,这也是你叫出来的吧。」
「精神倒是挺不错的,就是……看起来不太适合你。」
「……你这说法,让我莫名感到很生气。」
小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发出尖利的叫声「嘻呀嘻呀」地笑着。司挠了挠头。
「但是,像这样的小鹿,用语言是没法交流的吧。」
她惊呆了,「你说要对抗怪物,我还以为你会拿出什么武器呢,可真靠不住……」
「哎,吵死了。」司打开扇子,「这只鹿可以变成武器,靠你的力量。」
「啊,我的、力量?」她眨了眨眼。
「得把封印给解除才行。喂,委员小姐,请你麻利点,破言的尖兵快到我们这边了哦。」
虚言表象·破言,此时正派遣自己的手下们向司和委员步步逼近。
小鹿周围的迷雾消失了,空气的颜色也变得明亮,两人被它生出的结界保护起来。但这只能维持一时,并非长久之计。
它那圆圆的身体里长出的短胳膊,微微颤抖着。转眼间,破言的手下已至面前。
「就算你说要解除封印,那该怎么做啊?」
「只要祈愿就可以了。祈愿现在你心中想要超越虚言,而实现的本音。」
「那样,那就――」她只思考了片刻,便回答道,「点心,我想吃点心。」
「这样真就好了吗……哎呀。」
变化立刻出现在小鹿身上,它额头上的创可贴咚的一声缩了起来。司将扇子对着小鹿,控制言灵的变化。
小鹿被包裹进了光带的旋涡。
仿佛蛹一般,破茧成蝶。
「诶嘿!! 是你把我叫出来的吗,小混蛋☆」
出现了。
变化而成的样子。
是个和小鹿一样五颜六色,不过,又有种莫名迷幻感……的小孩子。小鹿的创可贴,缩水之后贴在这孩子的鼻尖上。
「我的起床气超坏的☆ 肚子空空的家伙,就要放开肚子吃,把食物都处理掉☆」
「真是个奇怪的小鬼啊。」司笑了一声。
「那就叫他饿鬼酱吧。」委员这么嘟囔着。
「喂我说你! 快点说想要什么!! 让我,快点,忙活,起来☆」
「怪怪的打扮,说话也不好听。这就是委员小姐的趣味吗?」司笑眯眯地说道。
「快、快战斗吧。」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她的脸涨得通红。
「嗯对对对,你说得是。」
司慢慢地摇着扇子,对小鬼——饿鬼酱发出指令。
「这种时候,打扮什么的都无所谓。方法就省略了,你知道要做什么的吧,饿鬼酱哟?」
「哦!! 用收集到的愿望做成手杖,把那个破言,噗噜噜噜,胖揍一顿☆」
「太好了,是能听懂话的家伙,帮大忙了。」
和饿鬼酱一起,司看向了面前要打倒的敌人。
「愤怒怨念自敌暴敌自敌弃敌」
瞬间,暴风呼啸而过,然而结界的色彩也只是稍微被扰乱了一点。察觉到本音言灵·饿鬼酱出现后,虚言表象就完全显露出了它的暴胃。乱飞的束缚锁链,像在空中舞动一般加速滑行,增殖着伸出爪子来的手下们。斑驳污浊的迷雾,冲击着色彩缤纷的结界,试图撼动它。
但是,结界完好无损。
五颜六色的饿鬼酱,面不改色地大吼一声:
「麦克风哦哦哦哦哦哦哦!!」
手中卷起一阵涡旋,随后变出了一个喇叭。
「上了!」
司一声令下,手里扇子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啪」声。
「接招必杀自自由由本邦奔放方法报应咆哮啦哩噜咧咧噜哩啦¥!*@)&·#*※――」 从这Rap中放出了惊人的威力。这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绕口令一般的词句,通过机枪·言语号角,变成了泛着白光的音之洪水。高速罗列的压缩言灵,于空中就如同银河列车在宇宙上下穿行一般,将破言的手下们纷纷击溃。言语回响着,弯曲着,追赶着敌人。手下们想躲也无计可施,在不断的破裂、破裂、破裂中消失殆尽。
「哈、哈……嘶哈——嘶哈——」
可能一下子消耗了太多,饿鬼酱累得气喘吁吁。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重新站好。
三人抬头看去。
「阴阴阳阳诸行无常・常常・常常常常」——一直离在那里的破言,发出了咕喔喔的吠叫。
将扇子从单手拿着换成了双手并用,司的表情严肃起来。
把它的手下全部歼灭,互相倾吐了想法,破言那边也变得疲累了。
「一口气把它清理掉吧,饿鬼酱。」
「好哒☆」
饿鬼酱也举起了双手。
代替喇叭被召唤到那里的,是巨大的棒棒糖。
「斩断吧,由来的恶之轮回。」
饿鬼酱把糖果举起来,
「一・刀・糖・两・断☆」
甩了下去。由斩击而闪烁着的甜美光芒在空中飞舞,带来一种世界被切断了的错觉。
咚。
破言被正面击破了。迷雾也被切断、变形。制明盟减灭许制压土二一――它在垂死挣扎。那家伙的脸被一分为二,身体也同样被劈开。化成了一半,又变作四分之一,恶意化成的装饰脱落了,变成碎片,又化为粉末……和覆盖着的锁链一起,消弭无踪。
这就是饿鬼酱和破言,言论对峙的结局。
在炫目的磷光中,怪异破言的身影渐行渐远,缓缓融化,最终消失了。
之前遮住风纪委员表情的东西也云开雾散,她脸上如今没有一滴泪水,表情柔和而又愉快。
「……回去吧。」
司合上扇子命令道,本音言灵·童子饿鬼酱恢复了小鹿的样子。
风纪委员伸出手,抱住了小鹿。
「本音和你是密不可分的,今后也要好好照顾它哦。」
「好、好好照顾什么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养宠物的。虽然它很可爱就是了……」
「不想让别人看到,隐藏起来就好了。而且也可以让它根据你自己的意愿显现出来。」
「这样啊。对了,刚刚你说过,虚言表象和本音言灵的事情。」
「嗯。」
「那个和这个就是,我的场面话,和真心话……」
「我先告诉你……就算战斗分出了胜负,也不是分出了所谓对错。这对你来说,只是把问题给解决了而已。」
「嗯,原来如此。」
她抱着小鹿,若有所思。
「说起来……原来委员同学的眼睛,是这种感觉的啊。」司嘀咕道。
「诶?」
「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以前我从来不知道。」
迷雾散去后看到的,她的表情。分明的轮廓中透着可爱,她圆溜溜的眼睛有点像饿鬼酱。
「什、什么感觉的眼睛?」她问道。
「圆圆的。」
「哈啊。」
「你在失望什么啊,委员同学。」
「我叫律。」她说,「……Kanokawa Ritsu,鹿乃川律。是风纪委员。」
「我知道你是风纪委员啊。」
「真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啥啊。」
「相貌不符合您的期待。」
「其实并没有什么期待。」
「……你那说话方式,真让我莫名窝火啊。葛叶司同学。」
「啊,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啊,对,毕竟是委员。」
周围的天空也恢复了往日的蓝色。门前的学生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纷纷站起来,迈着自然的步伐走向教学楼。
谁也没有在意发生了什么。是都忘了吗?
然而,原本应该还在那里的黑色铁制校门却消失了。
校门消失得无影无踪,赶来的老师们都疑惑地歪着头。
大概在不断半分之中粉碎了的校门,被留在了刚才那个褪色的异空间里,随着光被吸进了某处吧。
和律之前过于拘泥的虚言一起。
到底去了哪里呢——司和律都不知道。
学园的早晨,就这样开始了。
【1st Season】小说第一章 言语之业 第一话前篇
一、「破言」
一只巨大的怪物屹立在学园中央。
方才笼罩在周围的污浊迷雾已经上升到中空,蔓延开来,仿佛那怪物用迷雾包裹住自己周身一般。
尽管如此,这未免也太安静了。司这么想着。
以防万一,他摸了摸耳朵,耳机仍然是脱下来的状态。现在的他,并没有将自己与外界阻隔开来。
但是周围一片寂静。
异形虽然威风凛凛,却又悄无声息。
时间流逝,气氛凝重起来。司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感到呼吸变得紧张,就像身体渐渐被冰冻住一样。
从暗处,司再次确认到了怪物的身影。
它还在那里,毫无疑问。但司看出来,它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关注。
然后他环顾四周。
来不及逃脱的学生们,一个个耷拉下脑袋瘫软在地,不知...
一、「破言」
一只巨大的怪物屹立在学园中央。
方才笼罩在周围的污浊迷雾已经上升到中空,蔓延开来,仿佛那怪物用迷雾包裹住自己周身一般。
尽管如此,这未免也太安静了。司这么想着。
以防万一,他摸了摸耳朵,耳机仍然是脱下来的状态。现在的他,并没有将自己与外界阻隔开来。
但是周围一片寂静。
异形虽然威风凛凛,却又悄无声息。
时间流逝,气氛凝重起来。司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感到呼吸变得紧张,就像身体渐渐被冰冻住一样。
从暗处,司再次确认到了怪物的身影。
它还在那里,毫无疑问。但司看出来,它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关注。
然后他环顾四周。
来不及逃脱的学生们,一个个耷拉下脑袋瘫软在地,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失去了意识。不过,目前还没有人受到明显的伤害。
司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突然,一声咆哮在他耳边炸响。
「严严严罚罚罚则则则规规规——」
震耳欲聋的吼声,是那个怪物的嚎叫吗。
司听着吱吱呀呀的不协和音皱起眉头,伸手去拿耳机想要戴上,那只手却不能好好地动起来了。
刚才那一下,腹部受到怪物攻击的声音在司耳边回荡。是远程锁链攻击。那相当猛烈的一击,让他措手不及。
真是天有不测啊……
然而就在此时,怪物的脚——不,严格来说并没有脚,只是一具具漂浮在空中的兵刃——在那底下有一群它将自己切下,缩成小块而形成的的小卒在来回蠕动着。
它们正在寻找。
如果躲在同一个地方,它们就会找到我,司这么想着,我是第一个被盯上的人,这很自然,因为我就是播种人。但躲藏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只是,也不能放任「虚言表象」的怪物胡闹下去。
该怎么办?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跑来的是那个担任风纪委员的女孩。她抬头看着怪物,惊愕不已。
——这也难怪。 压根没人会知道如何处理这样一个怪物吧, 除了我以外。
但是,司要做的事情是确定的。
「当然,要战斗了。」
司不再躲藏,出现在怪物面前,露出一个苦笑。一旦下了这种决心,他就能马上行动起来。
他定睛凝视着敌人,那个怪物。
但是,应该如何作战?
是的……确实有办法对抗它。但是,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需要帮手和手续。而且,要想按程序实行作战,司还需要回忆。
那个 「虚言表象」怪物的来源是什么? 而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邂逅开端的说教
普通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早晨。
早晨还很令人困倦。 仿佛象征着睡意,朦胧的迷雾围绕学校飘荡着。
自从转学到这所学校,已经过去了多少天,多少个月?
虽然有熟悉的人,却交不到像样的朋友。但对司来说,这样才是万幸。只要与周围拉开距离,保持住自我的领域就可以了。
因为自己是麻烦的存在。
即使上学的地点变了,司的日常生活却意外地没有变化。就算当初因为稀奇而引人注目,同学们也对他百般照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也就自然而然地淡薄了。
他并没付出什么努力,这就是一个好奇心到惯性的过程。
这样就可以了。戴上耳机,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无论对司还是周围的人,这种做法都能保证安全。
仅剩一种状况,对方从第一天开始就雷打不动。
只有这个,他还无法习惯。
一个担任风纪委员的女生将自己视为眼中钉,每天都对自己说教。
她还真是百折不屈啊……司也感到无语。唉,什么男生制服规定必须系领带啦,衬衫下摆太乱啦,围巾太长而且颜色不好看啦,每天都能滔滔不绝地讲同样的内容,真让人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明都没有实际损害到对方,她却故意单方面地发号施令,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而且说到服装规定,
「我不归这规定管。」
司曾经这样对那个委员的女生说。结果从第二天开始,她的发言更严厉了。这又是闹哪样?
「你在听我说话吗?是哦,你没在听,看你戴的那个,把耳朵全盖住了。」
「这不是什么盖子,是耳机。」
「那种事情我知道。这是违反校规的。」
「校规哪都没写这个啊。」
「即使不写在学生手册上也是规定。因为违反者太多了,规则的修改跟不上。总之把耳朵全部包住的东西是禁止的。」
什么理由啊,搞这种规定。
这就是规定。
可真无聊。
不守规定的人,就不能说是学生。
不就只有你这么想的吗……?
我根本听不进那些老是违反规则的人的意见。
——我不想跟顽固分子长谈,就算跟他说话,也只是想发泄一下而已。
就算想要交涉,对话也成立不了吧,司心想。如果真能把耳朵全盖上的话,干脆就这么做算了。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么执拗呢?她就不知道习惯是什么吗?
后来,司不仅是上学时在校门口被查,就连每次在校内碰个面,都会被风纪女说教。
「你又没系领带!请好好收拾一下!而且染发是禁止的!」
真不好意思,这头金发是天生的,领带忘在家里了。
「不要在走廊里跑!要沿着右边的墙壁走。」
又没有跑。而且不管走的是左边还是右边,只要不撞到别人就好了。
「不能这么吃没吃相。」
别人做的事情,你都看得那么清楚吗?
「同学们!老师要讲话了,请安静!不要喧哗!那边的同学,请安静一下!」
明明你才是,最吵的那个。
三、忠告
『不要随便摘下耳机。』
这是谁的忠告?
司一时间想不起来。
即使摘下来了也不会马上出现问题,只要小心就好。虽然他不喜欢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因为这很累人。
『你必须要作出一个把自己关进去的外壳,不要听别人的话语,否则就会出事。』
出事,是指什么?
他有些恍惚,但并没有忘记一切。正因为如此,耳机对他而言才不可或缺。
事到如今,他想,即便如此,这所学校还是有品位的。虽然司转校到这里之前并不知道,但这所学校似乎声名在外。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上学路上,看起来身心一尘不染,充满了高级感的学生们,整齐划一默默地前进着。
一如既往的上学场景……本应是这样的。
但是,今天早上电车晚点了。
在司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其他学生。
教学楼天边,上课的钟声响起。
沉重的校门在风纪委员们的双手中,「咣当」一声关上了。
我就不说了,和平时一样出门的这些家伙也肯定迟到了吧。太不讲理了,司苦笑道。
被关在门前的普通学生吵嚷起来。就在这时,那位女委员从校内走到了大家面前,说道:
「我们了解大家没赶上的原因,但不能开门。作为学生,平时就应该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真是荒唐的论据。
「现在开始,给你们所有人开罚单,从第一个办完手续的人开始,排好队从大门旁边的便门进学校。」
在一片嘘声中,大家终于开始列队。
怎么还能如此有序地排队?这就是被训练要求遵循规则的结果吗?司假装听不到指示,离开了队伍。
「你,又是这样!」
快步走过来的果然是那位委员。
「为什么不去排队……」
「嗯?」
「你!为什么!不去排队!!」
「当我在最后就行了。」
「那也太懒散了,现在就开始排队,拿出点诚意来。」
对什么的诚意啊。
「大家都已经在排队了,只有你一个人出列不觉得失礼吗?」
对什么的失礼啊。
「总之,不要装出听不见的样子——」
风纪委员女生将右手伸向司的耳机,目标是左耳的耳帽。是要把它拿下来吗?即使拿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不想听的抱怨,只要有意识就不会进入司的大脑。
话又说回来,那两个耳帽紧紧地罩住司的耳朵,单凭她那纤弱的手臂是不可能轻易摘下的。
不可能de……
「啊。」
她突然摔倒了,右手还对着司的左耳。不,应该说那只手抓着才对。耳帽掉了下来,耳机带也连着一起,就这样,耳机完完全全地离开了两只耳朵。
猝不及防。
「——对,对不起,我没打算这么粗暴的……」
虽然她道歉了,但司根本没有做好应对这种意外的心理准备。
因此,这些话语直接冲进了司的大脑。他一时愣住了,耳机在他的脖子上就这么挂着。
「我是没这么打算……不过,这个跟那个是两码事。作为这里的学生,一定一定要好好遵守规定。」
尽管如此,委员的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排队。」
这样回答,已经是司现在尽最大力能做到的了。视线的边缘,迷雾在扬起尘卷。
「那就好。嗯,那个,我也有一些不当之处,所以减免你累积的违规行为。不过,今后如果你再有不守规则的行为,我会向老师报告的。」
「请随意。总之,先去排队吧。」
「嗯,你能认识到就最好了。讠人讠只 d a o ……」
正要离去的委员女生笔直的步伐,看起来已经扭曲了。脚步声传入耳中,也变了音调。
她经过那涡旋,卷尘形成了阴影。
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啊,司心想。
那一刹那,
「违反责任怠慢校规义务禁止自肃秩序命令束缚节制制服规约——」
不知是谁在呻吟。
「是谁?」
司不假思索地发问。
「——严惩!」
虽然回答了,但那应该不是它的名字或是什么问候语。接着朝司飞来的,是一条缠缚着话语的黑红色锁链。
大量的,绑缚着什么东西的锁链。以将周围埋尽的气势蔓延开来。
其中的一根,锐利而快速地击向司。司被击中了腹部,身子向前倾倒,单膝跪到地上。
耳畔回荡着锁链摩擦的,刺耳的嚓啦声。
眼中与锁链一起飘浮着的,朦胧的迷雾扭曲着空气。
司回头一看,校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前的队伍也变得混乱起来。虽然事态异常,但所有的学生都似乎无法动弹,无法发声,然后,他们抬起头来看着什么。
司也朝他们的视线看去。
在蔓延的蛇形链条的汇合点,一个身影升起。
起初,他以为是人影,因为那就像一个悬挂在天空中,闪闪发光的僧侣。
但那家伙却有一个巨大的钩爪。
它看起来像是人型,又像是一张脸,不知道这怪物有没有视觉,总之,它看到了司。
也许它有眼睛,这也说不定。
不,找到答案了。
司心想。我想起来了,这异形是怎么产生的。
啊,果然如此。都怪我。
像往常一样小心的话就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却发生了。
虽然不记得是谁,但是谢谢你的忠告。我通过那女人的说教,让这个不清不楚的的怪物诞生了,而且似乎注定要被它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