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九
天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都好好的,到了今日一船货被查住了不说。电话那头又让明诚还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愤愤扣上电话,三成就三成吧,自己找的祖宗自己得供着,嘴里只能抱怨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手上的拐杖重重敲敲在地上,不等自己下楼就引得妻子担心的询问。
“无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如此说来妻子也只能点头相信,将围巾认认真真的整理好,目送出门后嘱咐快些回来。
码头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凌冽,寒意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肆意的抚摸着皮肤汲取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在明诚没让他等多久。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自己的兴奋仿佛要...
一九三九
天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都好好的,到了今日一船货被查住了不说。电话那头又让明诚还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愤愤扣上电话,三成就三成吧,自己找的祖宗自己得供着,嘴里只能抱怨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手上的拐杖重重敲敲在地上,不等自己下楼就引得妻子担心的询问。
“无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如此说来妻子也只能点头相信,将围巾认认真真的整理好,目送出门后嘱咐快些回来。
码头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凌冽,寒意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肆意的抚摸着皮肤汲取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在明诚没让他等多久。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自己的兴奋仿佛要溢出来,紧走两步去迎接。
“阿诚兄弟,你来啦。”
路灯下两个影子几乎交叠在一起。
也就此时自己能名正言顺的和他并肩。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完結章)下
大完結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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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里,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前,他几千几万次的祈祷,时间能够倒流到他和阿诚初次相拥后的那个早晨,回到两个人最无忧无虑、甜蜜快活的时候,可每次睁开眼睛后,却是几千几万的失望。
阿诚的声音是那样的轻,语气却那样的重:
「我再也不会和你分离。」
「我再也不会让你哭泣。」
「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我。」
梁仲春一张梨花带泪的脸,看得阿诚既是心疼又是欣喜。 ......
大完結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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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里,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前,他几千几万次的祈祷,时间能够倒流到他和阿诚初次相拥后的那个早晨,回到两个人最无忧无虑、甜蜜快活的时候,可每次睁开眼睛后,却是几千几万的失望。
阿诚的声音是那样的轻,语气却那样的重:
「我再也不会和你分离。」
「我再也不会让你哭泣。」
「我再也不会让你等我。」
梁仲春一张梨花带泪的脸,看得阿诚既是心疼又是欣喜。
「仲春哥,你说救国是信仰。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信仰,我余下的生命,都只给你一人。」
两个人熬到这一步到底经历了多少风霜苦楚,没人能够算清。
要是时光倒流到大学时,明楼在校园里邀请他到家里来当家教的那一刻,梁仲春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渺小的决定能够撼动自己的一生。
相知相惜,竟是世间最难寻的情感。
泪水模糊的眼前的视线,梁仲春大手往自己眼睛胡乱擦抹,只是不愿意错过明诚将戒指套上自己食指的那一刻。
将戒指套入那人手里后,阿诚满意的站起身。 梁仲春双眼盯着他,两手手掌贴在阿诚的双颊上,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一般,不可置信的抚摸他的脸庞。
「真的是你吗? 阿诚。」 梁仲春一双泪眼,「他们说... 说你... 」
阿诚眉眼笑开了,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梁仲春将头埋在阿诚宽阔的胸膛上,那稳定的心跳传进他耳里。
回来了,就好。
上海政府秘书处处长明诚与一众日本军官、亲日的政府官员之死,是组织计划最关键的一环。 明楼以此掀起亲日的中国官员的恐慌,并且透过抗日份子的里应外合,将上海层层包围住,恰好国际间关系紧张,最后使得日本天皇点头同意协谈和平条约。
在和平条约签下之前,明诚的生死始终是个秘密。 没人见到尸体,也没人知道他悄悄上了地下党的专机,与明楼回到了巴黎。
要是这一任务成功,便让他退休。 明楼早在任务前就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因为他得回到爱人的身边,实现他许下的千山万水。
巴黎近郊的路上空无一人,空气清新得很,周围的大树叶尾金黄,随风摇曳。 明诚开着一辆轿车,一旁坐着眼角还湿润的梁仲春。
「我们这是往哪去?」 梁仲春往车外张望着。 他虽来到巴黎好几个月了,但都待在城市里,哪也没去。 毕竟情势紧张,不敢到处晃悠,要是给人认出可就不好了。
阿诚笑笑,「我有个礼物给你。」
车子停在一处乡间的河流边,他们沿着河岸走,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道小木桥,木桥过去后是一栋木屋,木屋被绿树包围着,顶上还有个小烟囱,看起来就像...
梁仲春一时愣住了,喉间千言万语,竟什么也说不出。
『… 等我们老了就搬去乡下,住栋有烟囱的小木屋,景色一定得美得跟画一样,有绿树、有蓝天,遗世而独立。 最好门前有条小河偶而能钓钓鱼,河上还要有小木桥,这样就不需要装电铃啦,电铃多刺耳,听到木桥吱吱响就知道有人来了… 』
梁仲春回过头,眼里的泪水打滚着,「你记起来了?」
明诚扬起嘴角,点了点头,似乎也就预料到他会有这反应。
梁仲春突然双腿一软,应声软倒在木桥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明诚从没见一向城府深沉的人像个孩子般失去控制,他跪在梁仲春面前,将他的脑袋埋进了自己胸膛里。
「我說過,等我们都白发苍苍,我們就住在這裡,每天念书、赏风景、种种田、养养鸭,然后… 」明誠話及此處,竟也忍不住哽咽,「… 每天做做开心的事情。」
十七岁相许的诺言,如此在眼前,触手可及。
从此以后,这就是属于他们的家园。
《全文完》
谢谢大家赏文。 真的没想到一写这么多年,还有人在看。 当初开始动笔时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诚梁这两人如此动容。
欢迎评论,欢迎留言,如果大家能说说自己最喜欢的片段、喜欢这文的原因,那我就太开心啦!
近日还会有一个番外,很久以前就写好了肉番外,写完后会跟大家说!
下台一鞠躬!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完結章)中
梁仲春没错过那一瞬间僵化的空气,心头揪紧了一下。
「今早收到的。」 周组长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电报,递出纸的手微微颤抖着。
梁仲春心急如焚地一把将电报抢了过来,上头一行字怵目惊心:
『上海政府秘书处处长明诚,殉职。』
一顶大钟在梁仲春敲响了一声,他耳边只剩窒息般的寂静。
他听不见明镜失了力软倒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声,他也听不见阿香在旁低着头啜泣,只静静的站在原地,像一颗静止的树。
他直盯着电报上的那句话,那些字他都认识,却怎么看怎么陌生。 ...
梁仲春没错过那一瞬间僵化的空气,心头揪紧了一下。
「今早收到的。」 周组长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电报,递出纸的手微微颤抖着。
梁仲春心急如焚地一把将电报抢了过来,上头一行字怵目惊心:
『上海政府秘书处处长明诚,殉职。』
一顶大钟在梁仲春敲响了一声,他耳边只剩窒息般的寂静。
他听不见明镜失了力软倒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声,他也听不见阿香在旁低着头啜泣,只静静的站在原地,像一颗静止的树。
他直盯着电报上的那句话,那些字他都认识,却怎么看怎么陌生。 内心仿佛像是一只长着芒刺的手,伸进了他的体内将五脏六腑翻搅了一遍又一遍。
眼泪静静的砸了下来,手脚越发冰冷。 他知道他的身子开始起了反应,但是他的脑子却迟迟不肯,像是有人将他脑子里某一处阻挡了起来,导致他无法理解这个信息,无法解读,无法相信。
阿诚没有殉职,阿诚还活着。
他摆在心上疼了一辈子的阿诚,他命里的白月光,还在。
一生兢兢业业,为的是与阿诚活得清清白白,现在终于赢来一片青天,伊人却不在了。 他拿十多年血泪养出的那朵白莲花,如今染上鲜血,凋零一地。
从今以后,他梁仲春怎么活?
从今以后,他怎么笑? 怎么哭? 怎么踏出每一步路?
明镜收拾了情绪,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还往上海明家拨了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尽办法去订张机票回上海,但战乱多年突然光复后想回中国的人早已捷足先登,连张船票都买不到。
「大不了搭货船,明家什么没有,货船最多。」 明镜说。
阿香面有难色,「大小姐,搭船一搭就是三个月联系不上,我们要不先等上海的人联络我们吧,能不能请其他亲戚们去探一下?」
当两人在讨论不休时,梁仲春却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时间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了,梁仲春每日静静地坐在床上,床边有一张阿诚的照片,照片里他身穿驼色三件式西装,抬头挺胸地站在上海明家客厅里那气派的楼梯上,模样潇洒地不得了。
阿诚就要回来了。 再多等一天,他就回来了。
梁仲春摸着照片上的人儿,闭上眼阿诚那一字一句的缱绻情话就在耳边响起。
战争终于结束,他就要来见自己了。
一日过了,还有下一日。 再等一日,他就会出现在面前。
明镜又是另外一个情况。 她终于等来明楼和明台的电报,他们就在来巴黎的路上。 电报中只字未提明诚的情况。 从知道弟弟们与自己同是抗日分子那一刻开始,明镜便天天提心吊胆,深怕这一天会到来。 她生性坚强,又不如梁仲春般死脑筋,因此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她天天穿着黑衣,家里的花也收了起来,命阿香不准再准备荤食,以此为明诚祈福。 梁仲春与明诚生死相许,也是明家的人了,她已经打算好会照顾他下半辈子。
谁知道,他竟然想不开。
一天清晨太阳初升,阿香的叫喊便传遍了巴黎明家,明镜吓得跳下了床。 赶过去时,才发现梁仲春人在浴室里,手上一遍血迹。 阿香满脸是泪,手里忙着为他止血,身旁散落一地的急救用品。
失血虽多但所幸伤口不深,明镜和阿香将梁仲春清理干净,给他换了身衣服。 阿香惊魂未定,坚持要守在梁仲春床边。 明镜见她眼下两圈黑影,不知多少夜没睡好,将阿香赶回房间休息,自己拉着张躺椅,裹着毛毯阖眼休息。
「…… 大姐。」
明镜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竟是明楼。他看起来风尘仆仆,满脸渣渣,脸颊凹陷,却掩不住脸上见到至亲感动的笑容。
明镜又惊又喜,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了他。 明楼也紧紧回搂住明镜,身后的明台也赶紧上前,明镜再度惊叫出声,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梁仲春微微醒转,看见三个明家人团圆,却不见明诚,他愣了半响才喃喃開口;
「... 阿诚呢... 」
明楼与明台对看了一眼,话中似乎有所隐藏的说道,「仲春,下楼来吧。」
梁仲春听了,一刻也不想耽误,急急忙忙想下床,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地发抖。 明楼见状,赶紧搀扶起他,带着他一步步的走下楼梯,出了巴黎明家。
只見一个挺拔的人影站在前院里,來人轉身,一见到梁仲春,那笑容燦爛得讓世上所有的花朵都失了颜色。
明楼一席驼色长大衣、挺立的西装,踏着自信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梁仲春走来,仿佛世上再没有事情可以阻挡他。 他身后是属于这个青年的朗朗天空,灿烂的阳光映照在他带泪的笑容上,梁仲春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如此美丽的画面。
「诚... 阿诚... 」
梁仲春两行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般,不听使唤的滴滴坠落。
当阿诚走到他面前时,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但阿诚站在距离梁仲春一呎处,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
梁仲春正感奇怪,谁知阿诚扬起两边嘴角,温柔的一笑,突然弯下腰,接着单膝下跪在石子路上。
梁仲春此时更是一头雾水,不晓得他到底在做什么,正想开口问时,阿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丝绒盒子。
「仲春哥... 」他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枚写着Amour的戒指,闪耀着无边的光芒。
梁仲春哭得泣不成声。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颗戒指。 这颗既不名贵、设计也不特别,却对自己而言有着无非价值的戒指。 那是十七岁的阿诚,将一颗至真至诚的真心萃为一颗明珠,并且交到他手中的期待。
多少阴差阳错,多少蹉跎运命,这颗戒指终于回到了他的无名指上,从此之后,再无离开的可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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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是完结章的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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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明要的文,我会传档案给大家。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完結章)上
一周后,巴黎。
『哐啷』一声响彻巴黎明宅。
当阿香从客厅冲进厨房时,只看见梁仲春人仿佛结冻般的拄在炉子前,地上散落着瓮的碎片。
阿香一看不好,赶紧上前,「真少爷,您没事吧?」
梁仲春摆摆手,「没事,粗心了。」
「您都流血了,我先帮您擦药吧。」
梁仲春没拒绝,阿香力气又大,他就乖顺的让阿香将他拉到客厅,乖乖地坐着让她上药。
阿香包扎经验可多了,谁让明家人总爱在外头打打杀杀,大伤她是治不了,小伤包扎起来技术不输外头的专业护士。 ...
一周后,巴黎。
『哐啷』一声响彻巴黎明宅。
当阿香从客厅冲进厨房时,只看见梁仲春人仿佛结冻般的拄在炉子前,地上散落着瓮的碎片。
阿香一看不好,赶紧上前,「真少爷,您没事吧?」
梁仲春摆摆手,「没事,粗心了。」
「您都流血了,我先帮您擦药吧。」
梁仲春没拒绝,阿香力气又大,他就乖顺的让阿香将他拉到客厅,乖乖地坐着让她上药。
阿香包扎经验可多了,谁让明家人总爱在外头打打杀杀,大伤她是治不了,小伤包扎起来技术不输外头的专业护士。
忽然间,大宅外传来路上行人的呼喊。 梁仲春眉头一皱,和阿香对看一眼。
「平时巴黎都挺宁静的,怎麽今天一大清早外头就吵成这样?」 梁仲春道,边说边就要起身。
阿香按住他的肩,「您可别动啊,我去看看。」 接着就走到了窗边,看见外头的人摇着旗子、一群中国面孔在外头欢欣鼓舞。 阿香推开了窗,外头的声音传进了客厅。
「投降.... 中国。。光复.... !」
那些此起彼落的欢呼,梁仲春一字没漏的都听见了。
他想也没想就冲出了门,与急忙回家的明镜撞上。 明镜手里捏着报纸,激动的往梁仲春面前送。
梁仲春一把接下,上头一行法文红字,写着:
『日本投降,即日退出中国领土。』
他的眼眶颤抖着,滚烫的泪水砸落在报纸上,浸湿了那一字一句刻骨铭心的文字。 他抬起头望向明镜,腹中千言万语却也无语。
明镜比谁都懂他的感受,她拼命的点着头,然后两手一揽,与梁仲春相拥而泣。
他们终于等到这一日,等到晴天朗朗,等到家国收复,等到不用躲躲藏藏、能够与心爱的家人们团圆的那一天。
太苦了,梁仲春在心里暗叹,这些年,真是太苦了。
「难怪这几天都没电话来,他们铁定是忙破头了,」明镜擦了擦眼泪,「现在连报纸都刊出来了,想必上海是安全了。 赶紧的,咱们去一趟党里在巴黎的办事处凑凑热闹。 」
在巴黎办事处外头,大街上许多东方面孔的人聚在那儿欢欣鼓舞,不少西方面孔的人也加入了。 明镜、梁仲春和阿香好容易挤入了门口,里头的周组长原本还笑脸满面,一看见他们一行人却突然停止了。
梁仲春没错过那一瞬间僵化的空气,心头揪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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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各位久等了,完结章终于登场。
大家不用担心,完结章已经全部写完,只是分成上中下三次发,每周末会更新。
请大家一起迎接结局。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五十八)
五天后,下午,日本政府议事厅。
富丽堂皇的西式舞会厅里,高高挂着璀璨耀眼的水晶灯,原木餐桌上铺着以金线绣出的百鸟桌布,上头摆放着精致雕刻的古董瓷器。服务人员端着酒瓶、餐盘忙进忙出,为了下午三点开始的闭幕会议做准备。
明楼站在长廊上,双手附在身后,面对着阳光普照的古典日式庭园,身后是在舞会厅里忙着打遍布置的下属们。
“明长官。”
明楼听闻声音转过了身,一看见是单文天,便压抑不住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故意的道:“你不守着你家主子,来这看热闹,回去他还不处罚你?”
单文天莞尔一笑,“明长官,不是谁都像你和你们家那位,情感表达得那样暴力。”
明楼挑起了眉毛,“什么事...
五天后,下午,日本政府议事厅。
富丽堂皇的西式舞会厅里,高高挂着璀璨耀眼的水晶灯,原木餐桌上铺着以金线绣出的百鸟桌布,上头摆放着精致雕刻的古董瓷器。服务人员端着酒瓶、餐盘忙进忙出,为了下午三点开始的闭幕会议做准备。
明楼站在长廊上,双手附在身后,面对着阳光普照的古典日式庭园,身后是在舞会厅里忙着打遍布置的下属们。
“明长官。”
明楼听闻声音转过了身,一看见是单文天,便压抑不住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故意的道:“你不守着你家主子,来这看热闹,回去他还不处罚你?”
单文天莞尔一笑,“明长官,不是谁都像你和你们家那位,情感表达得那样暴力。”
明楼挑起了眉毛,“什么事?说吧。”
单文天上一秒还笑着,这一秒却换上一张严肃的神情,他凑到明楼耳边,气声轻道:
“新政府内,已经全数清理干净了。”
明楼闻言,面上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的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了。
梁仲春被捕后,大量的秘密档案被新政府收归,明楼等人决议要想办法审阅这些资料,单文天与明诚花了一个半月,每日夜半潜入档案库抄写资料,才终于将资料复制完毕。
其中他们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秘密档案:在抗日军中的日本与新政府间谍名单,上头洋洋洒洒一百零三人,所幸已有九十七人的名字被红墨笔划去,梁仲春在任职情报处处长的几年间没少替抗日分子们做事,替他们除去这些日本政府派在各处的间谍。那张薄薄的名单上是多少次的出生入死,这其中只怕只有梁仲春与同伙毒蛛才明了。
剩下的六名间谍是必定得除,可时间点是一分不能差,明楼派出六组人马在同一时间接近六个间谍一起铲除,避免他们之间互通讯息,并在他们确定死亡后,继续用他们的秘密电台送出电报,目的在于以假情报消息误导日方,让他们自内部瓦解。
单文天与樱竹也派出了六名情报专家,将这六个日方的秘密电台收于已用,这便是这场行动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明楼看了看手表,时针正走向下午三点,时间真是算得一分不差。他满意的扬起嘴角,轻描淡写的道:
“让青瓷小队就绪。”
明楼的面容不见起一丝波澜,仿佛此命令不过是吩咐秘书去开车一般平凡无奇。
单文天微微颔首,随即转身离开了长廊。随着单文天皮鞋哒哒走远的声响,明楼回过身,凝视着眼前花园里竹林,双脚沈得像是灌了泥浆,顿时竟然一步也动不了。
傍晚,闭幕酒会正式掀幕。
会场里聚集了日本皇军高官与上海政要等等近百位宾客,豪华的古典乐队演奏着悠扬的华尔滋舞曲,身着华服的高官太太们围绕在一起聊着上海最新的时尚,谁也无法预知到这场酒会的终点。
明诚身着深咖啡色西装,鲜艳的蓝色领带踏入了会场,他面色沉静,嘴边挂着公事用的微笑。他直往往的走向正在与长官们谈笑的明楼。
“明长官。”他欠身道。
“嗯?”明楼一个斜眼看向他,“没看见我在和秦长官说话吗?”
“明长官,明大秘书找您,一定是要事,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秦长官欠身,往旁离开了。
明楼和明诚兄弟看着秦长官离去,明诚凑上前,在明楼耳边低语:
“毒蜂就位。”
明楼面上毫无波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人想让自己的爱人当作战前锋,第一个冲去送死,但他偏偏揽了一个疯子进怀里,最无可奈何的,就是如果哪天王天风战死,自己这枚深埋在敌方的旗子,却不能断然随他而去。
明诚见明楼神情凝重,心里也明白他在担心王天风,事到如今,谁又不是把儿女私情抛在脑后呢?
明诚退了两步后,转身往会场门口走去。穿过长廊,来到一处黑暗的角落,他拉下老旧的逃生梯,小心翼翼的往屋顶爬。
屋顶上空荡荡,一片漆黑,只有一人身穿一身黑色斗篷,屈膝跪在高台后头呈等待姿势。
“明少爷。”郭骑云出声。
明诚啧嘴,“我说了,别叫我少爷。”
“瑶瑶说您是梁恩人的爱人,”郭骑云耿直的脸一脸惊恐,“我要是对您无礼,还拿什么脸去见梁恩人!”
“…随你吧。”明诚无奈地叹了口气。
郭骑云递上了准备好的黑衣,服侍着明诚将黑衣套在豪华的西服外。
“明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郭骑云从箱子里拿出两只狙击枪,将其中一把交给了明诚。明诚接过,手法熟练的稍微检查了一下,确定子弹充足后,两人便身手俐落的分别往预定的位置一跨,弯着身子躲在阴影中。
倏忽之间,一颗燃着剧烈火焰的炸弹从领事馆的外墙,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入了宴会厅,力道之大一下就射穿了会场的落地窗,同时将将邻近的几片玻璃也震为碎片。
此起彼落的惊呼尖叫声在会场各角落撕扯般的响起,明楼身为知道这场行动的策划人之一,早已悄悄地站在了会场角落,靠着墙边随着身边的宾客们演起一场惊慌失措的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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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更新,有惊喜吗?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五十七)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五十七)
上海。
天空阴雨绵绵,明楼坐在秘书处处长办公室内如往常一般翻阅著文件,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到嘴边时才发现杯已见底。他想叫唤明诚,一抬头看见明诚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他这才想起弟弟被外派出任务了。
明诚虽在秘书处有自己的办公桌,但平时若无外出,总在明楼身旁随侍着一起办公,也因此明楼给他多安了一张书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方面是方便商讨正事,一方面是当明楼的保镳,避免有心人士多生事端。
明楼一双深邃的眼望着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上头的纸笔、文件、书架排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正如明诚的性格,刚正且谨慎,仿佛磐石般一动不动。
这几日,明楼不...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五十七)
上海。
天空阴雨绵绵,明楼坐在秘书处处长办公室内如往常一般翻阅著文件,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到嘴边时才发现杯已见底。他想叫唤明诚,一抬头看见明诚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他这才想起弟弟被外派出任务了。
明诚虽在秘书处有自己的办公桌,但平时若无外出,总在明楼身旁随侍着一起办公,也因此明楼给他多安了一张书桌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方面是方便商讨正事,一方面是当明楼的保镳,避免有心人士多生事端。
明楼一双深邃的眼望着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上头的纸笔、文件、书架排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正如明诚的性格,刚正且谨慎,仿佛磐石般一动不动。
这几日,明楼不好过。想起大姐、明诚、梁仲春、阿香到甚至王天风都远去北平张罗这次行动的部署。他明楼从来不是畏惧生死之人,但这次的『鸣钟计划』,他是真的没有把握。
他并非担心行动会失败,他是担心至亲们打算把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填进去。从前的明楼不在乎自己随时得成为乱葬冈里的一具无名尸体,但他失去过王天风,亲口尝过与挚爱阴阳两隔的锥心之苦,那足以将一颗心烧得尸骨无存的痛,他是真的怕了。
七天前明诚启程,抵达日本后在当天停留两天,接着将带着五十名即将参与防谍会议的日本皇军回到上海,进行为期五天的会议。
会议的最后一天,新政府在日本政府议事厅安排了一个盛大的闭幕晚会,不只远道而来的日本皇军,且广邀所有于上海任职的日本籍官员与其眷属,可谓空前绝后。
今天下午,载着五十名皇军的船就要靠岸上海。王天风也协同过去在军统的人手,冒死带着庞大的军火赶回上海。竹野和单文天也已经将五天后的闭幕晚会准备妥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明楼重重叹了一口气。想起此事,他就头痛欲裂,脑边神经不止的跳。
自己太了解明诚了,他决定了的事情,老天也动不了。『鸣钟计划』,难中之难,是破釜沉舟之计,若不成功,便成仁。
明诚行事从来都是小心缜密,提出『鸣钟计划』这种像王天风那疯子才想得出来的计划,明楼知道,明诚的目的是彻底将日本皇军势力扫出中国,以终止战争。
明楼怎不知道,明诚是心急了。他和梁仲春两人才重新相认,梁仲春的间谍身份就被日本人揭穿,不得不假死离开上海,与明诚相隔千万里。明诚死心眼,耐不住思念的苦,为了图两个人的朗朗青天,这次可真是下了重药。
本来明楼是绝不会让这种冲动的行为影响全盘的,可明诚的计划虽疯狂,但细节架构、人力部署却很是缜密,若说是一朝一夕构想出来的,他明楼可不信。
明诚早就想这么做了,也许在他意识到自己爱上梁仲春时,心里便开始勾勒着这一计。
明楼探向窗外,天空中仍飘着细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突然,敲门声响起,明楼应声,门外的秘书开门走入。
“明长官,车到了,该准备出发去港口了。”
明楼闭眼,关上了疲惫,再睁眼时,双目里已是鹰般的锐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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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明家,一楼主书房。
窗外一片阳光和煦,映照着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
“真少爷。”阿香端着一壶香片进了书房,走到大书桌边,拨开了几本法文字典,才找到一个位子摆茶。
阿香口里的『真少爷』从书堆里爬了起来,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蛋上写着倦意,腰一仰打了好大一个哈欠,手里还抓着一本明氏集团的帐簿。
“谢了,这时不来壶茶醒醒神,下午还真不知道怎么过。”梁仲春笑着,把手里的帐簿放下,端起茶吹了两口就喝,“嗯,大姐收藏的茶叶是吧?真是好茶。”
“真少爷,您今天下午就别看帐了吧?休息休息好不?”阿香笑着问,眼角不时往外头飘。
梁仲春没错过小妮子古灵精怪的暗示,往门外一看,是余芳莲牵着苗苗站在门边,一席时髦端庄的西式及膝洋装、滚荷叶边的圆帽和小羊皮皮鞋,却都不如余芳莲脸上一如当年般令人暖心的灿烂笑容。
“爸爸!”苗苗放开了余芳莲的手,朝着梁仲春一股脑的跑了过去。
“苗苗!”梁仲春将手里的笔一丢,立刻就冲上前把苗苗一把抱了起来。
“我跟这孩子说过现在得叫你真叔叔,他就是改不了口。”芳莲数落着,嘴角却是扬起的,她注视着梁仲春,语气柔和的道,“仲春,你精神不错。”
“那当然,阿香煮得一手好菜,大姐又各种补药照三餐喂,我腰间肉都不知道多了几层。”梁仲春捏了苗苗的鼻子,“你们怎么来巴黎啦?妳先生呢?”
“他到巴黎办公,得忙个几天,我就想着带苗苗来看你了。”
“那妳今天得在这里住下了,”梁仲春笑,“大姐就快回到家了,她要是看到妳和苗苗,今晚是绝对不会放你们回酒店的。”
“好好,”余芳莲拿他没办法的笑,转头向阿香问,“阿香,我借个电话跟我先生说一声,今晚方便的话就和苗苗留宿了。”
家里多两个人,喜欢热闹的阿香开心得不得了,领着余芳莲往客厅打电话去。
果不其然,明镜一回到家,就望见余芳莲和苗苗站在客厅里笑脸盈盈的迎接,素来优雅的大小姐立刻公事包往地上一丢,便皱着鼻子上前抱住了两人。
晚餐时,阿香去巴黎市场挑了几道特别的香料,在梁仲春的帮忙下端了一桌法式料理。
余芳莲许久没在明家吃饭,几样菜下肚后,忍不住称赞:“阿香,妳可真行,在中国煮得一手好中国菜,来巴黎还把这法式料理都给融会贯通了,我可得和妳多学习学习。”
“这都是真少爷的功劳,”阿香笑着看了梁仲春一眼,“真少爷中外美食如数家珍,有空时就陪我在厨房里试这试那的,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法国人怎么就爱那些蜗牛啊鹅肝的。”
“是阿香资质好,不然怎么学得会?”梁仲春最受不住人家称赞,赶紧挥挥手谦虚道,“而且妳也知道我现在得在家避嫌,时间多,就研究个料理。”
“这两个爱煮东煮西,有口福的可就是我了。”明镜笑,“怎么样?苗苗,好不好吃啊?”
“好吃,”苗苗吃个满嘴,脸上满是笑容,“比妈妈煮的好吃!”
余芳莲两眼一瞪,立刻当头拍了一下,“你怎么给我漏气呢苗苗?”
母子两人天真的互动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当晚,苗苗吵着要和明镜一起睡,余芳莲本来很是不好意思的打算把苗苗抓回自己睡的客房,明镜挥着手说不打紧。
“不晓得还要多久才能盼到一个侄子、侄女,难得苗苗来,让我过过姑姑的瘾。”明镜没好气的瞄了梁仲春一眼,嘴里咕哝着,“我说了领养的孩子我当亲生的一样疼,明诚还是留在上海不肯回来。”
梁仲春苦笑了一阵,余芳莲倒是听得很有滋味。两人把苗苗送去明镜房里睡后,梁仲春便钻进书房保险柜里,捧着一壶自己珍藏的女儿红,余芳莲看了开心得不得了。两人就坐在书房里对饮了起来。
月光皎洁,故人重聚,梁仲春好久没这么欢喜了,一个没注意就三杯下肚,两颊都红的通透了。换作是以前余芳莲早阻止他了,可今天,不一样。
“不容易啊,仲春。”余芳莲感慨的笑,“能让明家大小姐把你视为儿媳妇,我真是为你开心。”
梁仲春一听鼻头就红了。现在有多庆幸,就是十年前有多痛过。那锥心刺骨的痛,像是把自己骨肉都刮了下来的痛。
能苦尽甘来,是从前的他从未想过的。
俞芳莲看向门的方向,确认了没人在附近后,才身体前倾,小声的对梁仲春道,“我听说了,日本皇军领将目前在上海开什么查内奸的会。”
“是吗?”梁仲春是真不知情,每次明楼和明诚打来的电话,因为怕被监听,都是些普通的亲人寒暄慰问,公事什么的一概不提。倒是俞芳莲的先生在德国也参与了地下活动,因此她那消息也颇为灵通。
“听说是明诚主使的。”俞芳莲说,面色有些担心。
“这样啊,”梁仲春叹了口气,随即扬起嘴角。
“仲春,那是你老公啊,你不担心啊?”
梁仲春淡淡的笑,“担心是担心,但明诚做事向来谨慎再三,若是他提出主使的计划,没有哪次不成功的。”
“也是。”
“哎,『老公』?”梁仲春突然察觉刚刚俞芳莲的话,“妳可别乱说,给人家大小姐听到就不好了。”
《未完待续》
乘凉十记
5.
#乘凉现代校园AU##师生搞笑向#
明诚,新来的转学生。天天在校服外面套个蓝色风衣,招摇过市,迷的那些小姑娘不要不要的,明显要成为新任校草……
梁仲春,年轻的年纪教导主任。其实就是个管纪律管着装管成绩,忙到要死也不长工资还狂得仇恨值的可怜主任……
最近,梁仲春盯上了明诚。上周有一天中午午休,吃饱喝足的梁主任想着去操场散散步然后睡个午觉什么的。路过操场的时候,一个毽子飞过来,砸到他头上
“阿西,谁扔的?!”梁仲春捡起毽子环顾四周的学生大声问道
“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毽子,您能还我们吗”明诚被身边的朋友推了出来,被迫上前和梁仲春交涉
梁仲春看出来的是明诚,这个最...
5.
#乘凉现代校园AU##师生搞笑向#
明诚,新来的转学生。天天在校服外面套个蓝色风衣,招摇过市,迷的那些小姑娘不要不要的,明显要成为新任校草……
梁仲春,年轻的年纪教导主任。其实就是个管纪律管着装管成绩,忙到要死也不长工资还狂得仇恨值的可怜主任……
最近,梁仲春盯上了明诚。上周有一天中午午休,吃饱喝足的梁主任想着去操场散散步然后睡个午觉什么的。路过操场的时候,一个毽子飞过来,砸到他头上
“阿西,谁扔的?!”梁仲春捡起毽子环顾四周的学生大声问道
“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毽子,您能还我们吗”明诚被身边的朋友推了出来,被迫上前和梁仲春交涉
梁仲春看出来的是明诚,这个最近风头很盛的转校生,想着杀杀他的锐气“咳,踢键子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你们有课余活动学校不反对,但是注意点,这是操场跑道,不能去一边玩?”说完他把毽子扔向明诚,转身走了,心想“嚯,我今天又是个帅气而严厉的年级主任”
几天后,梁仲春无意听到几个女生在走廊里聊八卦,貌似说什么梁主任腿短,连个毽子都接不到……什么?!谁腿短了?!梁仲春走到那几个女生旁边一问谁谣传的,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女生说好像是从明诚那传出来的……
好啊,好你个明诚,主任的谣都敢造,于是小心眼的梁主任盯上了明诚
“明诚,过来把年纪主任室打扫了”
“明诚,这个文件你拿到印刷室印一份出来”
“明诚,你……那什么,你去收发室帮我领个快递”
眼看着明诚都被使唤好几天了,梁仲春在家苦练毽子也略有进展。
又是一天的午休,梁仲春把明诚叫到操场,说为了促进师生情感,想和他们一起踢键子锻炼锻炼。结果……毽子一传到梁仲春那,梁仲春就能完美的侧身避开毽子
第二天……又是上次那几个女生,又是熟悉的走廊,她们说梁主任的腿是新长的,自己踢的每个毽子都能完美的避开哈哈哈哈哈哈。好巧不巧,梁仲春又听到了
于是……明诚被叫进主任室
“主任您找我啊?”
“是你说我腿是新长的?”梁仲春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明诚
“啊?我没有啊”明诚眼神游离
梁仲春越想越气,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腿狠狠朝他踢了一脚“明诚,我去你一个大劈叉的”
b.典型的心中一万字,下笔碎成渣,旧文改吧改吧也不咋地,我好菜☹️
乘凉十记
#拇指秘书长#
4.“阿诚兄弟,阿诚兄弟”梁仲春突然凑向明诚的芭比床
“干嘛”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嗯,第九百九十九天”
“啊?什么九百九十九天?我说今天是万圣节”
“……”
“阿诚兄弟,你之前去法国留学的时候过过万圣节么?”
“过过,梁仲春你想干嘛”
梁仲春嘿嘿一笑,拿出一顶小帽子,正好是明诚现在能穿的尺寸“阿诚兄弟,这大过节的,应个景呗”
明诚嫌弃的看着梁仲春“我不要,再说这是洋人的节,你过什么过”
晚上,明诚刚回到明公馆,就遇到还在客厅和于曼丽大眼瞪小眼的明台
明台看明诚一身打扮,愣了一秒,然后开始爆笑“阿诚哥你还真是紧跟时代潮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拇指秘书长#
4.“阿诚兄弟,阿诚兄弟”梁仲春突然凑向明诚的芭比床
“干嘛”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嗯,第九百九十九天”
“啊?什么九百九十九天?我说今天是万圣节”
“……”
“阿诚兄弟,你之前去法国留学的时候过过万圣节么?”
“过过,梁仲春你想干嘛”
梁仲春嘿嘿一笑,拿出一顶小帽子,正好是明诚现在能穿的尺寸“阿诚兄弟,这大过节的,应个景呗”
明诚嫌弃的看着梁仲春“我不要,再说这是洋人的节,你过什么过”
晚上,明诚刚回到明公馆,就遇到还在客厅和于曼丽大眼瞪小眼的明台
明台看明诚一身打扮,愣了一秒,然后开始爆笑“阿诚哥你还真是紧跟时代潮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于曼丽拿的一块奶糖堵住了嘴
于曼丽看着脸黑了的明诚“明少爷,同样是变小了,你就不能学学明秘书长?安安静静的多好”明台咽下奶糖后,下意识反驳“像阿诚哥那样披着斗篷拿着小南瓜灯……等等,我怎么了?!我变成拇指明台了,你就嫌弃我???于!曼!唔!!”这回是明诚堵住了他的嘴“明台,你可别说话了”
和明台闹了一会后,明诚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拇指形态下的专用笔记本
[民国xx年xx月xx日
梁仲春突然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下意识答道九百九十九天。那傻子不知道的是,今天是我与他相识的第九百九十九天]
——————————分割线——————————
明台日记:
今天是变成拇指明台的第十三天,悲惨极了。
于曼丽现在丝毫不把我这个当组长的放在眼里!太过分了!阿诚哥也欺负我!自闭了!
不过那颗奶糖倒是蛮甜的
b.希望他们在我的文字里永远都可以快快乐乐的打闹
乘凉十记
#拇指处长#
3.一个普通的上午,梁仲春百无聊赖地躺在明诚新给他布置的芭比床上。“明诚兄弟!阿诚兄弟!阿!”
“梁仲春你一天天悠哉地躺在床上还扯着嗓子喊什么喊。变成拇指这么大多久了,也不见你着急”明诚没好气的回道“76号行动处处长梁仲春因病请假数日,还不接受任何人探病,再这样下去南田洋子早晚会找上门,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梁仲春打着哈哈翻了个身,睡回笼觉去了
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午,梁仲春依然百无聊赖地躺在芭比床上。
“阿诚兄弟!”
“又怎么了……”
“没怎么的,就是叫叫你”
“梁仲春,你无不无聊”
“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梁某人也想登高,赏菊,喝菊花酒,也不知道我家苗苗在...
#拇指处长#
3.一个普通的上午,梁仲春百无聊赖地躺在明诚新给他布置的芭比床上。“明诚兄弟!阿诚兄弟!阿!”
“梁仲春你一天天悠哉地躺在床上还扯着嗓子喊什么喊。变成拇指这么大多久了,也不见你着急”明诚没好气的回道“76号行动处处长梁仲春因病请假数日,还不接受任何人探病,再这样下去南田洋子早晚会找上门,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梁仲春打着哈哈翻了个身,睡回笼觉去了
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午,梁仲春依然百无聊赖地躺在芭比床上。
“阿诚兄弟!”
“又怎么了……”
“没怎么的,就是叫叫你”
“梁仲春,你无不无聊”
“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梁某人也想登高,赏菊,喝菊花酒,也不知道我家苗苗在老家想不想他爹我,唉……”
明诚嫌弃地看了眼瘫在床上突然开始感慨人生的梁仲春,继续手中的工作
翌日重阳。
梁仲春醒来时,明诚早已经去新政府上班,他从自己的芭比豪宅出来时,发现门口放着张明诚留下的字条
[你不是想登高赏菊喝酒么。喏,都在你眼前呢]
梁仲春抬头看着自己面前不远处明显是用土堆起来的小坡,无力吐槽“赏菊赏菊……一个土坡上放了朵快蔫死的野菊花就叫赏菊了??!明诚你敷衍我!!”
此时新政府明长官办公室里,正在汇报工作的明诚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惊的明楼抬眸问他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明诚摆摆手,心想大概是家里那羊驼看到了他临出门前堆的土坡,正在骂他
b.梁仲春心里的明诚是貔貅,成天盯着他吴淞口那点钱;明诚心里的梁仲春是羊驼,一下子惹急了就瞪着眼睛想朝他吐口水
乘凉十记
#中秋##大概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2.又是一年中秋,新政府按例分发月饼。梁仲春向来不爱吃月饼,但又不好意思不去新政府领。万般无奈下,只好去秘书室领月饼
说来也怪,梁仲春虽然从小就不爱吃月饼,但这么多年下来,中秋总是尝过几种口味的,论起喜欢哪种,大概只有五仁月饼了吧
“五仁月饼哪里不好吃!唯我五仁,千秋万代!”每每在76号听到有人说五仁月饼不好吃时,梁处长都会这般在内心咆哮
到了秘书室,正巧明诚也在
“呦,梁处长,来取月饼的?”
“这不是阿诚兄弟么。梁某人祝你和明长官中秋快乐”
“同乐同乐,不知梁处长想要哪种?”
“嗯……那梁某就要五仁的吧”
梁仲春话音刚落,明诚突然露出...
#中秋##大概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2.又是一年中秋,新政府按例分发月饼。梁仲春向来不爱吃月饼,但又不好意思不去新政府领。万般无奈下,只好去秘书室领月饼
说来也怪,梁仲春虽然从小就不爱吃月饼,但这么多年下来,中秋总是尝过几种口味的,论起喜欢哪种,大概只有五仁月饼了吧
“五仁月饼哪里不好吃!唯我五仁,千秋万代!”每每在76号听到有人说五仁月饼不好吃时,梁处长都会这般在内心咆哮
到了秘书室,正巧明诚也在
“呦,梁处长,来取月饼的?”
“这不是阿诚兄弟么。梁某人祝你和明长官中秋快乐”
“同乐同乐,不知梁处长想要哪种?”
“嗯……那梁某就要五仁的吧”
梁仲春话音刚落,明诚突然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梁处长居然喜欢五仁月饼……你是异类吧”
“??!五仁月饼怎么了?!五仁月饼多好吃!”梁仲春不服气的回道。
“青红丝是魔鬼!!五仁哪里好吃!”
“呸,你这是邪说!青红丝最好吃!”
站在秘书室门外的刘秘书和李秘书无奈对视,明秘书长怎么又和梁处长吵起来了……
翌日,梁仲春刚到76号便遇到晨跑归来的汪曼春。
“呦,这不是沉迷五仁无法自拔的梁处长么”
“汪曼春!你个喜欢麻辣小龙虾酥皮月饼的人没资格笑我!”
b.七十六号双春也是hin好嗑的冷cp,依旧是以前写的存稿
乘凉十记
1.“梁处长,今天晚上吴淞口又有一批货,您看看……”梁仲春早上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自己安排在吴淞口的手下的电话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看着办吧,谨慎点”
挂断电话后,梁仲春拄着新买的拐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吴淞口又进了一批货,那新政府的貔貅估计又要来掺和一脚……
如他所料,下午那新政府的貔貅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梁处长,我听说今天晚上吴淞口……”
“……阿诚兄弟消息得的真是快啊,但是做人要厚道”
“呵,我明诚帮你兜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过了河就想拆桥了?”
“……梁某人可不是这个意思,那……还是一样,二八分?”梁仲春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连忙哄着那貔貅
“这次三七分”电话那...
1.“梁处长,今天晚上吴淞口又有一批货,您看看……”梁仲春早上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自己安排在吴淞口的手下的电话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看着办吧,谨慎点”
挂断电话后,梁仲春拄着新买的拐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吴淞口又进了一批货,那新政府的貔貅估计又要来掺和一脚……
如他所料,下午那新政府的貔貅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梁处长,我听说今天晚上吴淞口……”
“……阿诚兄弟消息得的真是快啊,但是做人要厚道”
“呵,我明诚帮你兜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过了河就想拆桥了?”
“……梁某人可不是这个意思,那……还是一样,二八分?”梁仲春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连忙哄着那貔貅
“这次三七分”电话那头的明诚毫无情面
“?!!阿诚兄弟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我梁某人吴淞口这点生意得上下打点,还要给他们发工资,到梁某手里也没剩多少了,苗苗最近也该准备上学了,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是要花钱的,你这……”
“就三七分,没得商量”明诚打断梁仲春还想诉苦的话头“怎么?梁处长觉得不妥,还是说想让阿诚帮梁处长还上海滩一个朗朗青天”
梁仲春听着明诚的冷哼,心疼又无奈的哼哼着“行……行吧……三七分,三七分”
“好,那今晚吴淞口见”明诚心满意足。
“知道了知道了”梁仲春心疼的无法呼吸,顺手挂断了电话。
“还上海滩一个朗朗青天……朗朗青天……哪里有朗朗青天!!!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抢劫!抢劫!!”76号行动处处长的办公室里传出一阵阵拐杖敲地板的声音。
据某位不愿暴露姓名的76号工作人员爆料,当天下午梁处长黑着脸打开办公室的门,而他手里拿着的那根据说刚买不几天的拐杖,弯了……弯了……了……
好久以前写的存稿了,想着发出来,文笔很垃圾,是个小透明。
【明诚/梁仲春】利滚利
文题关联不大。OOC。
常有人讲,高低贵贱不往来。梁仲春深谙此理,他捏出一绢方布,皱着眉擦净手指,哼哼道,“脏了本处长的手。”
何止是深谙,简直将之奉为至理名言,无时无刻践行。明诚装作不经意,扫看一眼梁仲春指尖的红色糖浆,神色淡然颇不在意,却勾了嘴角,笑着对小老板道,“再来一串糖葫芦吧。”
他笑起来真温柔。
小老板说作小老板,其实就是一个孩子,他从未被这样温柔对待过,于是微微红了脸,寻思面前大哥哥虽也上等人模样,却与他见过的所有上等人不同。小老板踮起脚,挑了一根糖浆最多的糖葫芦,勤快地用纸包好,“好...
文题关联不大。OOC。
常有人讲,高低贵贱不往来。梁仲春深谙此理,他捏出一绢方布,皱着眉擦净手指,哼哼道,“脏了本处长的手。”
何止是深谙,简直将之奉为至理名言,无时无刻践行。明诚装作不经意,扫看一眼梁仲春指尖的红色糖浆,神色淡然颇不在意,却勾了嘴角,笑着对小老板道,“再来一串糖葫芦吧。”
他笑起来真温柔。
小老板说作小老板,其实就是一个孩子,他从未被这样温柔对待过,于是微微红了脸,寻思面前大哥哥虽也上等人模样,却与他见过的所有上等人不同。小老板踮起脚,挑了一根糖浆最多的糖葫芦,勤快地用纸包好,“好嘞,给您。”
“谢谢。”明诚怜这孩子辛劳,说时特意多给了些钱,他怕小老板发现,急急牵着忙于优雅的梁仲春走了。
“你慢点!慢点!”行动不便的行动处长,张牙舞爪气急败坏,想要缓些,可节奏并不由他掌控,梁仲春于行动上奈何不了明诚半分,便求助于口牙伶俐妄求言和,“我这腿脚不行,您慢点吧,明少爷...求您嘞,明大少爷!”
明诚见已迈出了那糖葫芦小童的管辖范围,闲下了步,能够分心神逗一逗面前人,“梁处长,首先,您应当更正,明楼长官才是明家大少爷,其次……”他瞥了瞥恨不得把身体挂拐杖上的梁仲春,“您总这样,才更不利于康复。”
“老胳膊老腿,好不了了,”梁仲春揉着腰,语调平淡仿佛在猜明日下雨,“枪子从骨头里穿了个透,哪方神仙能治呢?”
他缓下气不再喘吁吁,面色平静,声音却打弯般歪来拐去,眼见上海滩肆虐陨石雨似的,“明 大 神 医,还 有 何 见 教?”
梁仲春官场通达见人见鬼,修习话术甚深,尤善阴阳怪气。可也没见这样的,过分夸张大失水准。明诚心中了然,他一针戳破,“你生气啦?”
梁仲春像只被猫踩了尾巴的耗子,小胡子也抖三抖,立刻义正言辞,“没有的事!我警告你,明……”
“喏,”明诚撕开糖葫芦的包纸,“吃吧。”
吃就吃喽。
论顺杆爬的功夫,在上海大都市,也就明台可与梁仲春相较,只不过明台要可爱多了。梁仲春属于纯种的油滑狡诈,一点也不可爱,散发的奸味过分招摇,见者捂鼻,闻者唾弃。
“用我的吧。”明诚从衣兜里摸了一张手绢,将它递给梁仲春。
以为区区手绢便可收买我?
梁仲春斜吊着眼,不去接,专心啃糖葫芦。他啃完一个,再咬下一个。不多时只剩下三两颗,梁仲春这才醒悟,讪讪道,“明诚,你不吃吗?”
“不了,谁像你一样,这么大年纪还喜欢吃甜的。”
梁仲春气苦,他永远干不翻这小王八蛋孙子。明诚喜静不爱主动说话,但一出言,总能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级别,梁仲春对此表示,超出了个人能力范围,没法接。
“但你欠了我好多糖葫芦。”
明诚又笑了,他笑时特别好看。清新温柔,总会让梁仲春思及老家的春天,岸边芦苇青青飘摇,水上的人们迎送往来、络绎不绝,女人们在低声嘟哝,连男人的吆喝也隔纱隔雾,又柔又软。
“欠就欠了呗。”
梁仲春惯例嘴硬,说完他转念一想,不对呀,明明是你要请的,怎么变成我欠了。
“明诚——”
“我在。”
“你你你、”梁仲春指头朝向明诚,空有其表,无实质威胁批评,支支吾吾。他一下子失了言语,不知说什么。啊,说什么好呢。是“我不喜欢吃糖葫芦你硬塞的”吗,可他真的很喜欢吃啊…还是“糖葫芦的钱我梁仲春出得起”,这不废话吗…
昂。算了。啥都别说。
梁仲春便顶着扑克脸,貌似嫌弃地吃完了糖葫芦,一粒糖渣也不剩的那种。
“你……”
梁仲春竖起了他的耗子耳朵,警觉地等待明诚下一步招式。
明诚果然出招了。他苦恼的蹙起眉,似在纠结,最后叹口气,好像做下了十分不情愿的决定。明诚不情愿地抬起手指,轻轻揩掉梁仲春嘴角的糖渣。
“…………”
“梁处长,请您不要多想。”
“…………”
可我没有多想。
他真的没有多想。
因为他大脑罢工,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了!
完。
【梁诚/Crossover】偿还
#Character:唐川(《嫌疑人X的献身》),高进(《小小的愿望》)
#Claim:《肉眼一双》番外,——当单独的短篇看也可以
#Warning:看人物找雷点 + 无情节流水账
唐川有晨跑的习惯,风雨无阻,定时定点。这条线路他很中意:人不多,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常来常熟,加上职业特性,他熟悉这条晨跑路线上的一切。因此当线路上出现了一个新来的中年人时,他大概是第一个发现的。、
那天晚上唐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他不记得究竟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梦的很累。他卧室的窗帘很厚,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有种奇怪的熟悉和恐惧,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也曾经这样目不可见。然后在...
#Character:唐川(《嫌疑人X的献身》),高进(《小小的愿望》)
#Claim:《肉眼一双》番外,——当单独的短篇看也可以
#Warning:看人物找雷点 + 无情节流水账
唐川有晨跑的习惯,风雨无阻,定时定点。这条线路他很中意:人不多,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常来常熟,加上职业特性,他熟悉这条晨跑路线上的一切。因此当线路上出现了一个新来的中年人时,他大概是第一个发现的。、
那天晚上唐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他不记得究竟梦到了什么,只觉得梦的很累。他卧室的窗帘很厚,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有种奇怪的熟悉和恐惧,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也曾经这样目不可见。然后在起身时脸颊蹭到枕头,发现枕头湿了一小团。他跳下床,快步走到洗手间,开了灯把脸贴近镜子,看到自己眼角斜着划向鬓角的一道泪痕。他有点疑惑,手却飞快地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唐川没把这个梦跟那个人联系到一起,事实上,他还以为那人也像许多人一样,是心血来潮。因为那人看着没有运动习惯,走路时背有点佝偻着,皮肤也是久居室内的苍白;看穿着应该是工薪阶层的上班族,没什么健身的时间;年纪也大了,鬓间的头发白了一半。——总之唐川并没想到,接下来的不短时间里,他每天都能见到这个人。
那人长得并不英俊,但让唐川过目不忘,这使他觉得稀奇。因为这位副教授并不常会对他人产生兴趣。可每天见到这个人,他都会下意识地朝他的背影瞧上那么一两眼,虽说结局往往是他在心里感慨:这人的跑步姿势大错特错,这样跑下去膝盖要是坏了,没准要拄拐。——唐川从不觉得自己刻薄,虽然罗淼明里暗里总这么说。
那个中年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某天二人碰面,那人笑着对他挥了个手,模样并不大方,甚至有点唯唯诺诺,唐川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那人脚下绊了一下,在唐川眼前摔了一跤。
唐川扶着那人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低头看他膝盖被地面蹭掉一层皮,正在往外渗着血。唐川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已经是他对陌生人极限的友好了,可是他听见自己开口说:“你坐着,我去找点水,你这伤口得清洗一下。”转身要走时却被那人抓住了手臂,他一回头,那人对他笑说:“兄弟,不用这么麻烦。”
“兄弟”这个称呼让唐川皱了眉,但他也没觉得排斥,只是觉得这称呼有点过分亲昵。
“你还有事吧?我坐会儿就行,你先忙。”那人看他的表情特友善,小眼睛眨得很无辜。唐川不知道哪儿来的感觉,认为这个表情不适合他,这个人还是适合眯着眼,更阴郁点儿的神色。
“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先坐着。”唐川的语气有点没好气,说完他自己也有点尴尬,转身朝着最近的一个卖水的报摊跑,一边跑一边觉得惊讶,感觉今天的自己很是不像自己。——更别提几分钟之后,他蹲在那个中年人跟前,用瓶装水帮他洗伤口的时候了!
那人一开始还推脱,但后来好像是被唐川不由分说的态度吓到了。整个人有点抱歉也有点无奈地坐在长椅上,很老实的样子。唐川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就笑得有点讨好,话说的不顺:“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唐川觉得这个讨好的样子有点熟悉的讨嫌,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瓶水也用完了。他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现在好了。”
“哎!”那人表现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慌忙地站起身,“谢了兄弟,我这就先走了。”
唐川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他破天荒头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亲切服务,那人看着却竟然有点怕他。他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脑子里突然警铃大作,不知道为什么就又冲过去,停在那人身后半个身位,手握上那人的臂弯:“你去哪儿?我送你。”
那天唐川没课,他本来的计划是上午把罗淼拜托给他的几个卷宗读完。但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座位上发呆,连咖啡都一口没喝。他回忆着早上的一举一动,觉得自己就像是疯了。
他想到那个中年人有点受惊似的想要拒绝他的好意,他却执意要载他。中年人无奈之下只能告诉他自己要去医院,去探望病人。到了医院,他又坚持陪他先去处理了一下伤口,这才离开。他走的时候,那个中年人的汗都流下来了,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过分热情”的陌生人。唐川回头看了一眼他紧张的表情,感觉那人心里一定在想,要是早上就不跟他打招呼就好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唐川觉得没脸见人,下意识地自言自语。
“我也想问呢,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卷宗你看了一上午,还在第一页?”罗淼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你要是像盯我一样盯徒弟,他们早能替你分忧了。”唐川反击。面对罗淼,他终于又表现得像他自己了。
“刚在附近出警,想来问你吃没吃饭。”罗淼扯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进来就看见你发呆,真稀罕。”
“不是说吃饭么?”唐川放下卷宗,“你坐下干嘛?”
罗淼有点无奈地站起身来,唐川得意地笑了。
唐川以为第二天晨跑不会遇到那个中年人,没想到刚转过转角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也看见了他,还加快了步子迎上来,然后调了个头跟他并肩朝同一个方向跑。
“昨天都摔了,今天还跑?”唐川皱眉,放慢了点脚步。
“昨天检查不是说没什么事么。”那人还是带着有点讨好的笑。
唐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又看了他一眼,终于没忍住:“你这跑步姿势不对,这样伤膝盖。”
中年人一愣:“那该怎么跑?”
唐川跑远了点,变身健身教练:“你步子小一点,对,背挺起来……别后仰!”中年人还挺听话,就照着唐川说的调整姿势,跑了一早上。
“去哪儿,我送你。”唐川觉得最近自己的嘴比脑子快。中年人面露难色,还是推辞,最后却只能应了,唐川仍是载他去了医院,就像是把前一天重演了一遍。——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唐川不记得那人从什么时候他上了车就往医院开,那人也不再推辞,好像双方都已经习惯。
中年人叫高进,和赌神一个名字,却是很普通的上班族。唐川没问过他的名字,但某一天在车上他突然给唐川递了张名片,唐川只说自己在某某学校工作。说到高进每天去医院的原因,据说是儿子在住院,唐川也没有追问他儿子得了什么病。那人说想要推儿子的轮椅去跑马拉松,唐川觉得他特别天真,差一点就嗤之以鼻,可他忍住了。因为那人说那是他儿子的愿望,想要帮他实现。唐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还是个家庭主义者。”说完两个人同时一愣,还是高进先笑了:“不顾着家庭,那还算男人么。”说完可能是怕得罪了唐川似的,又补了一句,“你也早点成家吧。”
唐川冷笑了一下当回答。他觉得“家庭主义者”这个词不像自己的风格,好像在模仿谁的口吻。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马拉松比赛的第二天,高进说这天告诉唐川比赛结果。可是那天他没出现。唐川心里有点慌,索性放弃了晨跑,直接去了医院。——他担心是高进住院的儿子出了什么事,没想到高进自己也出了事。
高进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见到唐川进门,先是面露喜色,之后就有点不好意思:“跑到一半儿晕倒了,儿子也给落在路边了,多亏警察帮着找回来。”唐川一脸懵:“儿子还能落下?”“我儿子自己没法走……”高进一脸可怜相,“唉!都怪我。”唐川皱着眉看他,病房门打开,有人提着早餐进来,是隔壁床病人家属。唐川看到高进盯着早餐咽了下口水,就站起身:“想吃什么,我去买。”“这怎么好意思……”高进仰起头看他,大概是又想到之前推脱的失败结果,又改了口,“那行,谢谢了,医院食堂只有馒头稀饭咸菜,随便帮我来点儿就行。”唐川假装没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转身走了。
食堂还真的只有馒头稀饭咸菜,唐川也不知道该买多少,就每样都买了点,又在医院旁边的小店买了鸡蛋煎饼和豆浆,回到病房,一股脑地给高进扔在桌上:“你自己挑一挑,我今天上午有课,得先走了。”“你还特地过来……”高进收拾着唐川扔下的一堆早点,“特别着急么?要是有空,你要么也一块儿吃点儿?”唐川看了下表,说要吃饭其实也来得及,刚想开口答应,发现高进往门口看,就也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年女子走进门,戴着眼镜,瞪了高进一眼,却对唐川笑了:“本来想看看他吃没吃早餐,没想到麻烦您帮他买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字正腔圆,像个老师。
“不麻烦。”唐川站起身,也回了个笑,回头对高进说,“那我先走了。”“唐教授不一起吃一点?”女人问,表情有些抱歉。唐川摇摇头。
那天晚上唐川又做了那个很长的梦。——他最近老是做这个梦,醒来的时候却不记得,但这天他终于能够记得一点,梦里有一个人的背影。那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以为那是高进,但等到那人回过头来,却是神情阴郁的另一个人。这个人见到他表情倒是放晴了些,眯着的眼也睁开些。这人用拐杖笃了笃地面,轻笑了一声,声音和身影变得越来越远:“你怎么也在这儿?xx兄弟。”唐川没能听清那个名字,就睁开了眼。
屋子里还是一团漆黑,枕头上还是湿了一小团,但他洗脸之前已经不再去看眼角的那道泪痕。一切都在重复,他有些筋疲力尽,却不能解释。幸好白天他可以沉浸在工作中,不想这些。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又给高进买了早餐送到医院去。
上楼的时候,唐川的脑子乱得很。他希望高进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他根本说不清。他时至今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他觉得自己像是亏欠了高进什么,让他想要偿还。而可怕的是,他根本没欠他什么,又该怎么偿还?
但还没遇到高进,他就撞到高进的妻子,——是真的“撞”到,昨天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女人慌不择路地撞到他怀里,头发有点凌乱,抬头道歉时还一脸泪痕:“抱歉……啊!唐教授。”
“出什么事了?”唐川扶着她站稳。
“我们高远不见了,对不起,高远是我儿子。”她擦了一下眼泪,即使心急如焚也记得对唐川道个歉。
唐川陪着她进了高进的病房,女人哭着说,昨晚是等到高远睡了之后,自己想打个盹儿,醒来的时候高远就不见了,她已经在医院里找了一圈,也问了当班的医生护士,实在没办法,才急得哭了出来。她在这个时候说话还是有条有理,唐川对这个女人高看了一些。高进也有点手足无措,一边安慰妻子,一边起身下了床,问有没有可能徐浩和张正阳带他出去了。两个人打量了一下同病房的病友,走到走廊,开始细声细气地商量,先去他们常去的地方看看。唐川在一旁无能为力地站了一阵,无能为力地听到他自己说:“我今天没课,坐我的车去吧。”
认识高进的这段时间,唐川一直有种行为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的行为常常先于大脑,对与案件不相关的高进有着前所未有的热心,这种热心甚至延申到了他的夫人甚至他的儿子。——这天他陪着夫妻二人找了一天儿子,终于接到消息,说儿子在一个海边,有点发烧。
母子重逢的时候,高进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唐川更觉得这场景里不该有他的存在,于是甚至没有下车。他看着高进有点感动,有点自责,也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他好像也已经看惯了他这个样子,可怜又可笑。
回程的路上,高进夫妻两个一边心疼儿子,一边向唐川道谢,一边还要向儿子介绍他这位“大学教授”。在他们第三次使用“唐教授”这个称呼的时候,唐川终于没忍住说道:“副的,升不上去了。”高进夫妻二人有点尴尬,大家都沉默的时候,高进的儿子高远突然开了口:“谢谢唐副教授。”
等他们把高远安顿好,唐川忙着告辞。他虽然尽量没表露过,但最近的梦让他的睡眠十分糟糕,这天又开了一天的车,还一直与高进寸步不离,这让他筋疲力尽。出了病房门,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眼前一黑,趔趄了一步,他还以为自己要摔倒了,却有只手从后面用力地抓住了他臂弯,接着就是高进的声音传过来:“今天累着你了,先坐会儿再走吧。”
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唐川仰着头坐着,闭目养神,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高进陪他坐着,也不说话。过了一阵,还是唐川先开了口:“你回去陪儿子吧,我就是有点头晕。”
“你……”高进说了一个字又改口,“他有他妈陪着呢。你最近这么忙,还让你陪我们折腾了一天,可真是对不住……”
“也没帮上忙。”唐川不想接着听他道歉,便开口打断了。
“看你这话说的。”话像是埋怨,高进说出来却没有埋怨的意思,又说:“高远刚才下车的时候说,之前在新闻里看见过你。”
唐川觉得自己眼皮跳了一下,听见高进接着说:“说上次有个什么大案,是你帮警察一起破的案,他还挺感兴趣。你要是……”高进吸了口气,“你这么忙,按说也不该麻烦你。但……”
“你想让我再来看他?”唐川问,还是没睁开眼。
“他说下次见面如果有机会想问你怎么猜到的凶手是谁。”高进说。
“好,我明天下课过来。”唐川点头,“说完了?进去吧。”唐川一直也没睁眼,头偶尔疼一下,耳朵里嗡嗡地响,胸口也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这我哪儿能放心你一个人这样坐着。”高进这么说。
“你不放心我?”唐川(虽然不愿意,但)睁开眼,侧过头去确认高进的表情。——表情无辜,与梦里截然不同。他讪讪一笑当回答,也没再说话。唐川也不再理会他,重新闭上眼。
又过了几天,罗淼来找唐川,一打照面就“哦哟”了一声。唐川皱眉:“干嘛?大惊小怪。”
“你病了?”罗淼瞪大眼睛。
“怎么说?”唐川皱眉。
“你怎么瘦成这样!”罗淼朝镜子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圆脸蛋,又看看唐川,“还有你这黑眼圈。”
“瘦了吗?”唐川也朝镜子里看了一眼。大概是每天都照镜子,他倒看不出来自己身材有什么变化,黑眼圈他意识到了。但无论是谁,连续几个月被同一个疲倦的长梦折磨失眠,大概都会挂上黑眼圈吧。唐川突然想起之前医院的走廊里,高进说不放心他,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你没事吧?”罗淼递给他一份三明治,“我们组有人说在医院见过你。”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唐川接过三明治,“你要是像盯我一样盯徒弟,他们早能替你分忧了。”
罗淼一脸无奈。
高远患的肌肉萎缩症,唐川之前已经知道了。他不知道的是,高进推他跑马拉松,那两个朋友带他去海边,都是要帮高原完成心愿。唐川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确实信守承诺,去医院探望了高远,但坐了不到一分钟,护士查房的时候他就发现,高远的心思根本不在案子上。
尽管这样,他还是假装不知情地又来了几次,年轻人终于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态被看穿了,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说感觉唐副教授最近太累,不用来的这么频繁。唐川笑着起身就要出门,高远却一愣:“你不问我有什么愿望吗?”
“我为什么要问?”唐川回头。
“好像每个人都问过我,有什么愿望。”高远看着他。
“你也没告诉他们吧?”唐川问。
“你怎么知道?”高远反问。
“要不然你爸也不会带你去跑马拉松,他们也不会带你去海边。”唐川笑,“你的愿望也不是这个。”
“别说得好像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高远有点心虚。唐川没回答就出了门,迎面撞见高远的两个朋友,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后来看高进的态度,似乎他也知道了他儿子真正的想法。唐川只在高进守夜的日子去医院,频率减少到了一周一次,都在周四。这天,高进说下周四有事,让他改日再来。唐川就知道,应该是事情有了进展。
那天晚上,唐川那个长梦也有了新的进展。他好像梦到了他自己,或者是与他长得很像的某个人,那人比他年轻许多,神情却并不迷茫。唐川问他:你是谁?那人回答的声音也飘得很远,他听不清那个名字,却觉得无端地熟悉。那人有点抱歉地看着他,像是在说:还不行,还不能停下来。
隔了两周,唐川再去探望的时候,高远对他道了谢。唐川本性属实有些冷漠,加上又因为职业看过太多阴阳相隔,他自诩对生死看得很淡,但对着年轻人他竟有些难过。只是,相较于惋惜生命地流逝,他似乎也在哀恸于一个濒临破碎的承诺。他非常清楚这种道谢对一个病重的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没有说,只是问:“你的愿望实现了?”
年轻人咧嘴笑了:“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犯人的了。”
唐川问:“你说说看?”
年轻人眨眨眼睛:“你什么都知道,还要问我?”
不是的。唐川在心里说,他并不是什么都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陪伴着一个陌生的少年。他不知道梦里的另一个自己希望他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梦见的究竟是谁。他不知道自己对高进一家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感到难过。
夏天过去的时候,他站在高远的灵相前,墨镜遮住他大半张脸。他想到最后一次跟高远见面时,年轻人的眼眶红了一圈,却在嘱咐他:“我爸说你是他晨跑时候认识的,等我……以后,希望你能继续带他晨跑。”唐川答应了,又觉得后悔,此时此刻却又悔于那时的后悔。
手边有人递来一块糕点,是高远妈妈:“帮我们忙了一早上,先吃点东西吧。”
唐川接过糕点,摘下墨镜,高远妈妈的眼睛肿着,表情却还算平静:“这个夏天……真的辛苦你了。”唐川摇摇头,还没回答,就看见高进从门外有点着急地走进来:“你帮我带领带了么?”
高远妈妈愣了一下:“给你和西装放一起了,找不着了?”高进挠挠头:“这事儿赖我,搬东西的时候我觉得领带碍事儿,就先挂在门口了,结果出门的时候……”他垂着头,抬了下眼睛看老婆,听着她的数落。
不知为什么,唐川觉得高进是故意让他老婆数落他的。耳边好像听到悠悠地说了一句:“我是一个家庭主义者,男人还是应该有个家庭。”唐川不需要回头,也知道身后并没有人,并没有人说话,那句话来自他的梦里。
“我还是去买一条。”高进说着要往外走。
“来不及了,凑活吧。”高远妈妈拉住他。
“不然戴我的吧。”唐川这么说,想动手摘领带,却发现手里拿着糕点,他看了高进一眼,低下头,“我手占着,你自己摘。”
经过一个漫漫长夏,高进见识了太多唐川的有点不由分说的“热情服务”,对他的好意也都不敢推辞,见唐川低下头,道着谢就伸了手。
高进帮他松开领带结,两只手绕过唐川的脖子,摘下领带时刮到了耳朵。——身上不过少了根领带,唐川却感受到一种奇怪的轻松。
他看着高进把领带套进脖子,高远妈妈伸手帮他调整好位置,然后在领带结上轻轻拍了两下。唐川觉得这两下好像拍在了他的胸口,给他的一整个世界拍出了回声。他的身后像是出现了一整片雾蒙蒙的江面,江上面看不清是否有游船。那个年轻一些的他就在江边站着,眼睛里积了汪洋似的眼泪,望向了唐川,终于流下来。梦中的画面倏忽一下清晰起来,那个拄着拐杖的人走远了,哭泣的青年也离开了江岸。一并带走了在唐川胸口堆积了几个月的压抑和悲痛欲绝。
“谢谢兄弟。”高进对他笑,还是带点讨好。
唐川望着他,轻轻点点头。
就在刚才一瞬间,他像是偿还了所有的亏欠。
等高进转身离开,他没再看那个背影。
他知道以后他都不需要再看那个背影。
————————————
完
【伪装者╱诚梁】一声叹(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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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镜接纳后的梁仲春,这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大户人家。
知道梁仲春大伤初愈,又刚经过三个月的船行,明镜一听明家的医生说梁仲春身子只差一步就能去见阎王,在巴黎还能找到大把大把的中药材,让阿香一天三餐照着喂,药碗得喝到一滴汤汁都见不到才能罢休。像是要弥补这九年来的怠慢一般,每天让人炖各种珍贵补品,烹各式鸡鸭鱼肉,三餐、点心、甜汤不间断的梁仲春喂送。梁仲春想偷偷往旁边盆栽倒了,可阿香这个小管家婆,站在一旁嘟着嘴监视他,让梁仲春不出一周,梁仲春就感觉自己胖了好几斤,腰间肉都掐得出来了。
『这样才好,好抱。』
要是阿诚在,他铁定会这样说。梁仲春脑子里浮现阿诚扬起一边嘴角笑的模样。
接受了自己只能先待在巴黎明家的情况后,心情就也轻松了许多。明诚和明楼写过信来,也只能署名给明镜,现在上海人人自危,要是信被拦截了,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信里头也不能提到任何关于抗日的消息,只能一直提到上海这边目前无恙。梁仲春和明镜也不是娇生惯养、不知世事的大小姐,上海不可能无恙。更何况信是明诚和明楼一起写的,阿诚心地实诚,大事对家人是瞒不了,可明楼却不是。
哪怕真有谁伤了、亡了,明楼都能藏得水深不漏,只为了不让家人担心。
这样清闲而缓慢的日子,梁仲春是久未享受了,头一次有人要他除了养身体以外什么也不准做,平常忙过了的他真是不太习惯。幸好,他还能一头栽进明家书房里,成天翻阅里头的藏书,那儿简直是一宝库,各种梁仲春只听说过的原文珍藏,明家书房里都有一份原版。
『真是豪门啊。』梁仲春对着那高到天花版、还得用梯子爬上去的三面书墙,心道。
明镜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体稍微恢复后,便不听医生指示,执意回到巴黎明氏的办公室上班,每天上班不够,还带了一堆文件回家处理。她太清楚,上海现在就是一栋濒临倾倒的高塔,他们想扶、想救,也得有足够的资金,巴黎是明氏在欧洲最有价值的据点,若再加把劲,也许就能补足明家在上海因战争而造成的各种损失,甚至更超越。
“这批货,若能送到巴黎近郊的纳福港,不是划算许多?”
一日,明镜在客厅里看文件,梁仲春瞄了一眼,便道。
明镜头也没抬,说,“纳福港关税太高了。”
“这里水运关税高只比其他港口高了百分之三,可是送到远一点的凡里文港,透过水运再加上长途陆运到明家仓库的费用,虽然表面上运费看低了许多,可陆运得经过山区,气候、路况都会增加货物损坏的机率,这样下去,可能有些不划算。”
明镜原先是不信,可隔天回到办公室后,让下属调出资料后一看,果然货物在上货卸货以及陆运颠波的影响下,损坏了整体货物的至少百分之一,这笔损失和直接送到纳幅港的关税比起来实在乍看还看不出差别,仔细让人算了才发现这一年下来可差了几十万元,可负责水运、陆运属两个不同的部门,难怪这样比较下的损失没有人察觉。
明镜当机立断下了一个决定,叫了身边几个手下,把明氏在巴黎三个月内进出的所有货物资料整理好带了回家。
当梁仲春看见摆满了一整个餐桌的资料夹时,还一头雾水。
“大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明镜早就知道,梁仲春在上海靠着走货赚进了大把钞票,一个上海地下党的资金比起梁仲春自己赚的,根本是虾米比鲸鱼。现在这样正好,阿诚够出息,拐了个金媳妇进家门,她就该让梁仲春管理明家事务。
“身为明家人,就得帮着管事。”明镜说得理直气壮。
梁仲春听到『明家人』三个字就沦陷了,九年前和阿诚刚萌生情愫时,谁想得到有天谁真名正言顺的进明家门,做明家媳妇,虽然媳妇这两个字摆在他身上怎么都不搭。
他在心里默默擦泪,苦尽甘来也就是这样了。
梁仲春起初也只是先翻翻文件,谁知一看就停不下来。明家的生意涵盖广泛,在巴黎的分公司涵括整个欧洲地区,梁仲春也就因为来过巴黎几次懂得一些地理,要他看其他国家的贸易可不能光靠想像。他立刻向明镜开口,说要水路、公路地图,要所有明氏集团商船有停泊的港口资讯,明镜也不啰唆,只要梁仲春开口要的,她立刻让秘书去找。过了一周,她就给梁仲春配了一个私人秘书。
梁仲春日渐忙碌起来,忙到有时能忘却思念明诚的苦。
明镜为他成日将公司的文件搬回家里,辟了个书房给他当办公室,让阿香好生照顾他一日三餐。
一晚,巴黎下起倾盆大雨。
看了一天的文件,眼睛酸的不行,他放下手边的报表,走到窗边,窗外雨势不见好转。每当这样的天气,他总是会想起和明诚的第一晚。
两颗赤诚的心,碰撞后便是一声巨响。
梁仲春看见自己桌上明镜给他安的名牌,『财政部总经理』。九年前的他怎么会想得到今天有这一天。
此时,电话响起。
阿香急促的脚步声哒哒的从门外晃了过去,她流利的用法文问候,却又立刻转回了中文。
“您可终于来电话了!我们等得都快焦急死了!”
梁仲春一听,直觉就觉得是明诚,立刻三步并两步的就开了书房门冲了出去,即使知道可能不是明诚,他仍不想错过任何一秒和心爱的人接触的机会。
书房就在客厅旁,梁仲春却因心跳的极快而喘了起来,拿着话筒的阿香见了平时冷静沉稳的梁先生这副样子,不禁『噗哧』笑了起来,而此时明镜也从楼上踩着楼梯下来了。
『是阿诚吗?』梁仲春用唇语问阿香。
阿香笑,点点头,眼角看见明镜走近,便说:“少爷,大小姐来了。”
明镜身着轻装睡衣,披着一条暖毛披肩,与梁仲春对了一眼。梁仲春一双小眼睛钉在那话筒上,看见阿香将话筒递给明镜时眼里尽是失望。明镜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一拿起话筒便说:
“哎,这么久才打了电话来,你们兄弟俩眼里是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啊,工作是要紧,可身体不能不顾啊?我上次给你的那副帖子,有没有让家里佣人给你炖着每天喝?啊?什么叫做『忘了』,你好大胆子啊你大姐的话你都敢忘?”
梁仲春听着他们话家常,自己心里也知道,即使在巴黎,也不能不担心家中电话遭人窃听的危险,他身份上是一个已死之人,遑论『梁仲春』这三个字已是禁忌中的禁忌,要是被他人听到自己出现在明家,也会连累明家上下。
“……你们兄弟在上海,现在动荡不安,凡事都得小心,别把自己当孩子一样胡天胡地...”明镜还在与明家兄弟话家常,梁仲春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眼巴巴地望着电话。
突然,明镜眼角一笑,“哎,都忘了跟你们说,明真在这呢,上星期才从德国来巴黎,我叫他过来听电话,你们等等。”
当梁仲春头一歪,还想着他怎么从不知道名家还有个『明真』时,明镜已经朝着他递出了话筒。
“委屈你了。”明镜温柔的笑着。梁仲春愣了一下,才了解明镜的言外之意。明家与梁家算是世交,梁仲春又身为男子,擅自冠名不免有入赘他人篱下之意,若是今天在梁仲春这位子上是其他心高气傲的公子,这得要不开心了。
可梁仲春心里却是满满感动。明镜的用心,他怎么会不明白。
梁仲春眼带泪光,颤颤的迎了上前,从明镜手里接过了话筒,但当将话筒对着自己的那一刻,他却退却了。
四个月前阿诚用计将他送上船,至今两人仍相隔天涯海角。海上飘荡的那三个月他生不如死,阿诚的背叛令他心寒透骨,在船上更没有任何管道得知明家的消息,他多少次對著這人咒骂、怨怼和不甘,把他祖宗三代全骂了一遍,如今对着电话那端的他,心却起了胆怯。
“阿诚…?”
他听见对方传来一阵鼻息,脑中浮现了阿诚欣慰的微笑。
“阿真哥,你好吗?”那声音温润如水,像清泉一般澄净。
他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个『阿真哥』原来是在唤他。
“好…很好...”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掩藏,却遮不住那股一涌而上的情绪,“我在这里,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阿诚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那样遥远,一字一句对梁仲春来说都像一颗颗珍珠般珍贵。
梁仲春赶紧再问,“你呢?和明楼还好吗?”
阿诚闻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阿真哥,你不用担心我们。”
用了自己不熟悉的称呼,也巧妙的避开了自己的问题。
梁仲春心头又慌又凉。阿诚明明就在电话那一端,感觉像在另一个世界里。梁仲春早就习惯阿诚的狡猾,他下定决心守口如瓶的事,是任谁也撬不开的。
“……”
阿诚像是能感应到他的不安,先开了口,“我和大哥身体都健康,工作还是一样忙,可我们都有好好找时间休息的。”
“你还做危险的事吗?”梁仲春忍不住开口。
阿诚顿了一下,“我说了,你别担心。”
梁仲春胸口一股苦楚涌上心头,突然间眼泪就盈满泪眶,“阿诚。”
“嗯,我在听。”
“我没气你。”
“嗯,我知道。”
“我也不怨你了。”
阿诚噗哧一笑,“那之前有怨我?”
“哼。”梁仲春哼了声鼻子,“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想赖帐可没门。”
“这笔帐,”阿诚说,语气里满是笑意,“我就一辈子欠着,你得追着我讨一辈子。”
“你这浑小子...”话一出口,梁仲春就顾忌地看向明镜,明镜皱了眉头,但没啥反应,还好。
“好好照顾自己。”阿诚道,语气和缓而平静,接着像是怕梁仲春会糟蹋自己似的,再加了一句,“好吗?”
梁仲春哼了一下,“这话可得我对你说才对,你们兄弟俩一忙起来,简直把三餐吃成一餐,身体都好像不是你自己的一样。”他顿了一下,紧握着话筒,犹豫着该不该把下句话说出口,“你得活着来见我才行。”
阿诚在另一头,笑了,“都听你的,你等着我去巴黎。”
“你过几天还打来吗?”
“打,”阿诚说,“当然打。”
“阿诚,我们得走了。”明楼在一旁开口。
“好,”阿诚转头向明楼说,又换回话筒上,“阿真哥,我得走了,帮我好好照顾大姐、照顾阿香、照顾明家。”
梁仲春心道这人可真够流氓,把自己迷昏打包上贼船送来了巴黎,他连一句不都说不得,现在还把全家大小都托付给他,这强迫的买卖可真不合算。
挂上电话后,梁仲春坐在客厅里,沉默了好一阵子。他心里实在多了,毕竟自己心心念念就是阿诚的安危,世上最让人心慌的莫过于无知,现在知道他平安无事,悬着的那个大石也总算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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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放下电话后,明楼在旁不着声色的开口:
“你不该让他等你。”
明诚手里还握着话筒,迟迟放不开,闻言,也只能挑着嘴角笑,“难不成跟他说别等了?”
明楼合起手上的报纸,看向明诚,厚重的镜片后闪着严肃,“你真的决定了?”
“是。”明诚轻描淡写的一句。
“明知可能一去不回,你还是要做这个决定。”
明诚眼闪烁了一下,但又立刻打起精神,“只要『鸣钟计划』顺利完成,我便没有遗憾。”
“你就不怕他伤心?”
明诚顿了一下,手伸到自己胸前寻找,握住那枚戒指项链,面色和口气都柔和了起來:
“他为了抗日苦了一生,我想他活在平安的盛世里,做一个无忧无虑、不用担心受怕的人。”
明楼闻言,心想人人都称明诚圆滑,但却不知他才是这个家最顽固的那一个。
明诚决定了的事,便像被压在了五指山下一般,任人来劝都是劝不得的。从前明楼还能期待有梁仲春做阿诚的唐三藏,解他一颗石头脑袋,可如今,明诚决心要瞒,自己就再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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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钟计划』,以在一个月后,日本皇军聚集于上海日本政府议事厅的时机,炸垮整栋议事厅建筑,并且狭持主要官员,同时连同上海地下党、军统、中统的势力,封锁上海的陆、海、空出口,让日本援军一步都踏不进上海,借此要胁日本皇军全面退出中国领地。
此计划的开头,便是一纸明楼亲自发下的命令。
『上海新政府总署督察长明楼长官秘书处处长明诚,担任日本皇军至上海接待处的总处长,打理日本皇军在上海期间各项事务,并前往日本,接待皇军将领们至上海。明日启程。』
《未完待续》
阴差阳错
我还活着,只是最近太忙了。我会回来的!不定期的!
乘凉衍生!!!就是个很久之前的脑洞!可能我又会咕咕。写多少算多少。ooc预警,转世预警,鬼怪预警。HE(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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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时落笔名册,阴差阳错写下的命格,千年前辗转至君侧,是宿缘还是枕中南柯,歌一曲可会有人来和。
...
我还活着,只是最近太忙了。我会回来的!不定期的!
乘凉衍生!!!就是个很久之前的脑洞!可能我又会咕咕。写多少算多少。ooc预警,转世预警,鬼怪预警。HE(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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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时落笔名册,阴差阳错写下的命格,千年前辗转至君侧,是宿缘还是枕中南柯,歌一曲可会有人来和。
——《姻缘结》
『贰』
或许是周五的原因,路上尤其的堵。因此季白赶回队里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了。他随意的往嘴里噎了几口从别人抽屉里找出来的面包,便去领了枪械防弹衣,上了警车。
当晚的行动尤其的顺利,抓住了一个刑警队盯了很久的贩毒团伙。不过季白暂时没心情庆功,队里有人胸口中了一枪,被紧急送去了医院,按说他作为队长,是应该去探望一下生死未卜的伤患,只是他本能的不愿去医院,或者说不想见到医院的某个人。
不过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他也还是得去,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因为这点儿莫名其妙的原因就不顾他的死活了。季白派了一队警员压着犯人收了队,便带几个兄弟去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亮了足足七个小时,季白几人也在手术室外,直等到晨光熹微,手术室的灯才暗了下来,走出了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
“伤者暂时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还要在ICU观察三天,如果没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立刻就有人跟着护士去办住院手续。季白几人跟着手术推车去往ICU,刚走出没几步,就听手术室里一声惊呼“刘医生!”以及重重的倒地的声音。
本着人道主义原则,以及医警一家亲的宗旨bushi,等伤者推进了ICU,季白在医院走廊打电话给队里其他人报了信之后,还是抽空拽住了一个路过的小护士打听了一下手术室刚刚发生了什么。
果真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就算这里离急诊手术室隔了一整栋楼,可还是有消息传了过来。
“没什么,昨天半夜不是送来一个病人嘛,也不知道是多严重的手术,几个专家竟然熬了一夜才做完。昨晚被紧急叫来手术的刘医生,就那个白白净净挺受欢迎的刘长河医生,连着做了几个小时手术低血糖晕过去了。也是,他们胸外科真是不容易,这几天大小手术就不断,白天黑夜连轴转,谁能受得了啊……”
“多谢啊,您赶紧忙去吧,我去看看病人。”眼看着小护士大有发表一通关于外科医生工作辛苦性的长篇大论的趋势,季白赶忙截过话头,这才脱了身离开,不由心里感叹一下队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幸好都不是这样的性格,不然整天都要被吵死。
等小护士不好意思的道了别走了以后,季白才把强崩出来的笑脸彻底拉了下来。刘长河,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昨天的手术竟然还是他做的,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又能怎样,救战友的命要紧。仿佛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似的,季白鬼使神差的去了胸外科,想去看一眼据说晕倒了的刘医生。听刚才那护士的意思,刘长河晕倒之后就被送回科室休息顺便吊葡萄糖了。只去看一眼,好歹也是救战友命的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慰问一句。季白心里这样说着,一边往胸外科的值班室走去。
可才走到半路,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那个梦里和现实都憎恶无比的人,正在护士站吃着东西和小护士聊的正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引得旁边的小护士又是递水又是投喂的,显然这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虚伪!花心!还扰乱护士站正常的工作!果真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季白心里想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阴差阳错
乘凉衍生!!!就是个很久之前的脑洞!可能我又会咕咕。写多少算多少。ooc预警,转世预警,鬼怪预警。HE(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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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时落笔名册,阴差阳错写下的命格,千年前辗转至君侧,是宿缘还是枕中南柯,歌一曲可会有人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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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凉衍生!!!就是个很久之前的脑洞!可能我又会咕咕。写多少算多少。ooc预警,转世预警,鬼怪预警。HE(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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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时落笔名册,阴差阳错写下的命格,千年前辗转至君侧,是宿缘还是枕中南柯,歌一曲可会有人来和。
——《姻缘结》
『壹』
“季先生,里面请。”
被护士引着进了那间略显昏暗的诊室,面前心理医生的面容看不太清楚,但季白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或许是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季白终于能够放下心中的防备,把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发泄出来。整个下午,直至黄昏,心理医生甚至都没对他展开催眠,只是默默地听他讲了一段,从战火纷飞,到盛世太平的故事。
“我听懂了你的经历,或者说故事。那么,季先生,你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用手中的病例轻轻敲了敲桌子,把季白从回忆中唤醒。
“我只是,想彻底忘掉这段记忆,和这个人。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季白皱了皱眉,想到很快就能摆脱这个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噩梦,又心情轻松了起来。“我相信陆医生能帮到我,你可是全国最知名的心理医生,不是吗?”
从容不迫,头脑清醒,逻辑清晰,一点都不像是个被困扰这么多年的病人。陆道暗叹,上天还真是优待于他,让他总能优秀的让人嫉妒。
“季先生,你确定不会后悔吗?”陆道瞥了一眼桌上一个不起眼的摆件,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有什么好后悔的,那样的小人,我看见他的嘴脸就觉得恶心,恨不得这辈子都和他没交集。不过既然碰面无可避免,那就干脆忘了之前那些事,这样也免得情绪影响我工作。”季白皱着眉的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提起那个人都不愿。“陆医生,今天下午我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得走了,你看能不能安排个别的时间再来给我治疗?”
“好,下下个周三下午空着,那下午一点,还在这里见面,如何?建议你最好预留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或许我们需要的时间会很长。”陆道喊来护士翻了翻预约记录,这才圈出了一个合适的时间。
“没问题,那到时候见。”季白穿好了外套,伸手同陆道握了握,便急着开车赶回队里。队里今晚有行动,他可还没忘,还好现在时间来得及,他回去还能有时间吃一碗泡面垫垫肚子。
“你看,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似乎是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陆道把诊室的休息牌子挂上,从柜子里拿出一盘香点上后,便瘫在沙发上阖目休息,再不去看桌子一眼。黑暗中,似乎有一个影子从桌上摆件中挣脱出来,随着香在屋中弥漫开来,渐渐有了人的轮廓。
“我怎么会后悔呢?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声音轻轻的回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
各位中秋節快樂鴨~~╰(*´︶`*)╯
【誠涼】月餅還是沒萌萌好吃
畫了個吃月餅情境的誠梁,由於手機排版不太會用,於是手寫字,造成不便請見諒,哈哈哈
P2.梁萌萌心想,到底能不能好好吃個月餅Q_Q
來給我們冷冷的誠梁CP圈子也慶祝一下有團圓氣氛的中秋節(๑•̀ᄇ•́)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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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诚梁】一声叹(五十五)
前文连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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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仲春走后不过一周,上海的政治局势就已经有了惊破天地的变化。中国方面,汪精卫因梁仲春事件大为震怒,逮捕了梁仲春76号上上下下的几个官员,打算施行重型严加审问。而当初在梁仲春脱离中统后,转而投靠的周佛海,也在此次的清查当中首当其冲,成为重点嫌疑人物。为了赢回日本政府的信任与资助,汪政府不惜大刀阔斧,在清查过程中,凡是有嫌疑者或者与梁仲春有过合作关系者,都得进行详细审问。几天下来,竟以嫌疑方式,杀了五名以上的政府官员。
一时间,上海滩人心惶惶。
龙仓港边,三号仓库。
仓库一楼漆黑不见五指,只有二楼的办公室里开着昏黄的灯,不知情的人,大概以为这就是间无人过问的仓库,充其量推放不用的废弃物品,一个月里也不会有几个人来。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地点,成为了明楼等人最好的掩护。
“在处死梁仲春之后,日本政府似乎就停止了扫荡上海私人电台的任务,”单文天靠在几乎发锈的铁制办公桌旁,双臂盘胸,眉头紧皱,“但是原本夜莺被杀,不就是因为藤田芳政在死前曾要求皇军调查此事,所以他们才开始大规模清查上海所有私人电台吗?但在梁仲春之后,日本政府内所有调查行动就这样中断了。”
“以我所见,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找梁仲春的私人电台。”竹野道,“据说,藤田芳政在去北平前,曾留下一个内奸名单,头号指名就是梁仲春,可日本政府没有证据直接调查他,只好以清查的名目明着来。显然被控诬陷梁仲春杀害高木这件事,让他很不服气。”
明诚闻言,一股又是羞愤又是气恼的怒意涌上心头,一拳握紧便往墙上砸,“这次的事,起因就在我当初当街杀了高木......!”
单文天见他这样,明白明诚认为自己因冲动而害了梁仲春必须牺牲,而致他俩分离。单文天摇摇头,叹了口气后,向他开口,“你杀高木是因为他有了明台活着的证据,当初你不杀了他,现在必须走的就是你明家上下,牵扯到的人,可比梁仲春多上太多倍。你杀了高木,是正确之举,而梁仲春为你顶下杀人之罪,并不只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更为大局着想。你们俩,都下了对的判断。如今之际,是必须将这局势,化险为夷。”
明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自他在巴黎发现明诚参与地下党活动以来,一直以为自家弟弟最大优点就是理性,只要任务需要,要明诚伪装狙击者从远处开枪射明楼这种事,明诚都干过了,他向来置自己于大局之外。
可当梁仲春与他再相逢后,他才顿悟,明诚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梁仲春,一碰上他。
他心里暗暗庆幸梁仲春去了巴黎。纵使梁仲春情报技术几乎无人能抗衡,若将他网罗为地下党效力,是个再好不过的优势。可明诚受梁仲春影响太大,他们需要明诚这名强大的特工。
明诚心里也明白,单文天难得向他这番解释,自己要是再感情用事,便显得专业低落,他不能成为组织里的绊脚石。
竹野见气氛有点低迷,悠悠开口道:“藤田芳政已死,可那份内奸名单早已传到皇军那,为免打草惊蛇,他们按兵不动,將这份名单列为最高机密,可总督察办公室这边已经收皇军的讯息,有多名皇军统领、几位将军们将来到上海,亲自来监督清查内奸的行动,这样下去,恐怕有许多同胞们,可能包含明楼你们,得受到牵连。”
明诚急道,“这下子怎么办?”
众人安静了一片,大家都在静静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们得先发制人,在他们清查我们之前,先清了他们。”明楼抬起头,神色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冷静。
“你的意思是?”单文天问,心里暗暗猜想着。
“既然日本人送上门来,我们便不能轻易放过这机会。”明楼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并开口,“炸了整个上海日本政府议事厅,一举将皇军将领们送入鬼门关。”
单文天、竹野和明诚皆是一惊,三人有些讶异的望向明楼。
明楼所言,所会造成的风波将会惊天动地,不只可能直接掀起中国与日本的直接战争,也可能造成国际间的关注。到底有没有需要做出如此大的挑战,这是除了明楼以外的众人脑中在盘算着的。
“不行,这个险,冒得实在太大。”竹野行事谨慎,第一个就拒绝了明楼的建议,“太多因素需要考虑在内了。”
明诚眼神瞄着明楼。他跟着明楼这么多年,他知道明楼不是信口开河、随意说出不负责任的话的人。
“首先,上海日本议事厅占地广大,这可不是一箱、两箱火药就办得到的。再来,你要如何确保不伤及无辜?你又如何知道日本皇军不会直接下令在上海开战,导致更多中国人死于战争?”竹野的语气中甚至带着怒意,像是在质疑明楼是草率下了决定。
明楼低着头,静静听着竹野所言,偶尔点点头。
单文天明白明楼所言并非说说,他勉强将脑中思绪理了理,面容冷静的开口,“明楼,你起码得告诉我们,你希望这个行动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明楼抬起头来,尖锐的眼神挡在反光的镜片后面,像是真如眼镜蛇般的诡谲,他挺起胸,像只备战中的肉食动物,不疾不徐的道,“我不会杀在这里的日本平民,我只要杀这里的日本将领,让在这里的军人无处可逃,并且受制于抗日分子,下一步封锁全上海的陆、海、空出入口,让日本人派来的援军无法停泊在任何港口,飞机无法在任何机场降落,让他们一个也进入不了上海。”他停顿了一下,“只要地下党、军统和中统三方合作,这个计划,就能成。”
单文天、竹野和明诚三人一边听着明楼的话,心脏、血液在他那平静却波涛汹涌的激昂中渐渐沸腾。
这是所有抗日分子一直想做的大事。谁不是厌倦了各种游击战、暗杀和小动作,他们都怀抱着救国的梦,现在这等机会放在他们面前,谁不心动?
“我懂了,”竹野点头,随即立刻问了最关键的问题,“可地下党、军统和中统向来分化严重,彼此之间斗争层出不穷,你要怎么让这三方合作?”
明楼静默,显然也还没思索出这步棋该怎么下。
突然,明诚在旁,嘴一开就笑了,“说到三方合作,现在才正是好时机。”
竹野、单文天及明楼朝着他一看。
“从我们小时候开始,梁仲春一家在上海一向是有头有脸的书香世家,整个上海滩的知识分子,都是看中梁家的。尽管梁仲春当了卧底,给大家误会成叛国分子时,整个上海滩也都还念着梁父过去的名声。如今梁仲春的身份被摊在青天之下,众人皆知,他是一位一心为国、不论党派的抗日分子,梁家赢了民心,也证明了为国为民,不需要党派之分,”明诚声音里带着自信,“在此时此刻,正是招集三方合作的好机会。”
单文天镜面后的眼神很是深沉,“你的意思是...利用梁仲春的牺牲,换取大家的合力一心?”
一听『牺牲』两字,明诚表情难免一滞,可他还是拾了情绪,点了点头,并义正严辞的道:“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能如此白费了。”
明诚语气里的坚决,让竹野等人大受感动。
在这时代,为了一已之私、为钱、为名、为了自己的组织,这样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然而无私的人,却是捧着千金、万金去寻,也寻不来的。
“我了解了,”单文天道,立刻计划起来,“我会去联络我过去在中统的朋友,想办法和他们在上海的负责人会面。至于军统方面...”他看向明楼,眼神意有所指。
单文天这么一眼,明诚和竹野也望向了明楼,眼神有所求般盯着他望。
明楼怎么不晓得他们的意图,也实在被看得不舒服了,摇摇手,立刻表明,“这次的计划,我不打万让王天风参与。要我让他参与,不如直接冒险找戴笠一谈....”
“哼,”单文天冷笑一声,“戴笠向来仇视地下党,若直接找他,他很可能直接将整个计划翻了。”
竹野说,“若是能让王天风参与我们,可说是最合适的计划了。明楼,你当真认为他会拒绝?”
“我说了,我不会让他犯这次险...”
“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问都不问我就下决定的?”
突然,窗台边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悠悠响起。
仓库外竹野早已派了多个高大的地下党人员在外看守,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不动声音的直捣此处,他和单文天皆是一惊。只有明楼面色沉静,背脊却在隐隐发凉。
自家爱人的脾性他不是不知道,纵使他大难归来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以前两人斗得要死要活,一句情意都不敢说不出口,现在那人归来后,虽然还是一口毒嘴说不出什么好话,却是肯拐着弯来调戏他,把明楼吃得死死的,整一个老婆奴。
可明楼自己知道,他不想让王天风参与,就是因为害怕。他位子坐得高,什么暗杀、明杀、投毒都做过,为了救国他没一样害怕,可他就怕了失去王天风的苦。那就像是吞了一根粗大的鱼刺下肚,每每吞咽,都像千刀万剐,他是怕了,怕了再次与他天人永隔,怕他书房抽屉里的那个亲刻的牌位,下次会真的派上用场。
不知王天风一开始如何爬上这仓库偌高的二楼窗户,只见他一跃而下,然后一步一步,手收在后头,缓缓往明楼面前走去,那两只眼睛像豹一般闪着凶光。
“这...”明楼一见王天风似是有怒火,心里脑里都是急,赶紧开口辩解,“我这也是考虑到你的处境,现在外头都以为王天风已死,你才好容易难得过上一段安生日子,现在我是不愿你再出去抛头露面,过着刀尖上铁血的生活...”
没等明楼说完,王天风脸一摆就回:“所以我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在你庇荫下讨生活?”
“天风,我不是那意思。”明楼自知失言,不敢再冒进。
“明楼,你竟如此公私不分,”王天风缓慢的左右摇头,别过头就站到了单文天旁边,“说吧,你们需要军统怎么帮忙?即使在军谱上我死了,但军统在上海的资源,我现在一样用得得。”
“王天风。”明楼面无表情,在旁唤了一声。
“龙仓港的八号仓库是军统和新政府合作走私使用的,里头的军火,足够炸了整个上海滩,要炸议事厅取个十箱火药便足够...”
明楼一把火烧到了头顶,指着他便厉声喊道:“王天风!你疯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擅用军统的军火,不出几日戴笠就会发现你还活着,接下来就是派人暗杀!”
王天风沉默了一下,头也不回,声线细细而淡淡的:“你的同僚、朋友,甚至家人都可以死,唯独你的爱人不能死吗?”
明楼一向舌灿莲花,此时却像话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他和王天风共事已久,他太清楚,王天风一旦下了决定,事情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明楼心如死灰,只得看着王天风和竹野、单文天滔滔不绝地对着地图规划了起来。
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一时脑热提出来的馊主意,惹得王天风自告奋勇涉入险境。
会议结束后,几个人在仓库里饮起小酒。明楼和王天风在旁你一句、我一句的闹起别扭,竹野在研究著作战蓝图,而单文天见明诚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坐到了他旁边。
“怎么?”单文天道,“有心事?”
“没什么。”明诚放下酒杯,眼神黯淡,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担心梁仲春去巴黎過得不好啊?”单文天调笑似的问。
明诚没点头也没说一句话。他从没隐藏过自己对梁仲春的感情,身旁这些人将他猜得透他也不意外。
“瞧你担心的,”单文天笑,“你啊,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梁仲春了。他那人,是瘸了一条腿,身板是弱了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可那颗心哪,像铁打得一样,硬得很,只要他想活下去,就在哪都活得下去的。”
明诚这话是听得眼眶泛出了泪水。他怎么会不知道梁仲春是多么强大的一个人,可梁仲春越强大,自己就越是止不住担心他。
单文天没想到自己的安慰却反而使得明诚一张俊脸都皱了起来,一副随时要哭的模样,心里吓得没完。新政府里名声赫赫的明大秘书、明长官身边最暗藏不露的高手、政府内每个女员工的爱慕对象,如今在这要哭鼻子了。得想想办法缓和情绪。
“跟你讲个有趣的事,”他清清嗓音,“我跟你说过,我和梁仲春是我在中统做卧底时认识的。他那时候,可可爱了,大家邀着他上酒楼、上具乐部,他都不去的。有一次好不容易去了,才知道他酒量差得可以,喝不到一杯脸就红得跟柿子一样,那时可是我开车送他回家的。”
明诚静静听着,。能听着人讲梁仲春的事,总是能缓解一点思念之苦。
“他在车上,一直喊着一个名字。”单文天笑得暖,一双眼直直看着明诚。
明诚憋起了嘴,泪滴在脸颊上。
“我当时还想呢,这个明诚是何方神圣啊?而且我记得梁仲春他太太姓余啊,三个字的。他嘴里还一直喊着『哥哥好想你』、『你别走』,肉麻得我都快听不下去了。”
明诚惨然的扬起左嘴角笑,“全天下都知道我和他有过去,只是我傻傻辜负了他九年。”
单文天扬起嘴角,“九年?你人生还有很多个九年,只看着过去,不如将希望放在未来。记得,你是要活着去见仲春的。”
聞言,明誠笑了。
是啊,他們有的是未來,他們有的是希望。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只是此時的明誠,還未想到,在前往希望的路上,遍布荊棘是從不間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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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LOFTER 多了合集功能,以后大家看以前的就方便啦~
猫
——梁蜀黍的小段子
我们家宝宝,有时候演家猫,有时候演野猫。但我们俩都心知肚明,他其实是只成年豹子,十分擅长狩猎的那种。
梁仲春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腰如是想。而后顺手给明诚刚刚转发的微博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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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辣个微博的段子~
诚梁、梁诚无差,互攻更美味~反正也不开车~
——梁蜀黍的小段子
我们家宝宝,有时候演家猫,有时候演野猫。但我们俩都心知肚明,他其实是只成年豹子,十分擅长狩猎的那种。
梁仲春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腰如是想。而后顺手给明诚刚刚转发的微博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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