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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提古雷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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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而已

  好像没人发过就传一下

  小说第五册的附录

  图糊是因为博主手抖加第五册厚得要命一点也不好拍😭

  小说是台版的

  

  

  (小小声)小说只买到了1-11册,收收后面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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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拜天

日常

炮火的轰鸣声不断的响着,敌人的嘶吼和呐喊士兵的惨叫连绵不绝,错落的枪响充斥着整个战场,轰炸机的嚎叫为这个绝望的交响乐,增添了一份色彩,只不过这个色彩是个暗色调

上面这段我觉得很有文学艺术,如果我活着下去的话,我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小说家,如果成为小说家伙,我应该也有很多钱活下去,很多人都不像我这样能活到快战争结束的时候,你这种心愿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比如……

阿尔斯

这是一个士兵的名字,他是个穷苦的人,他……他什么没有,他也没有能做生意的本钱,所以他去当了个士兵,最后搞了一个到处都是的下场

马尔克

这也是个士兵了,他有一个家庭,但,很,穷,基本上没什么饭,而且是他没有老婆,只有自己的母亲和...

炮火的轰鸣声不断的响着,敌人的嘶吼和呐喊士兵的惨叫连绵不绝,错落的枪响充斥着整个战场,轰炸机的嚎叫为这个绝望的交响乐,增添了一份色彩,只不过这个色彩是个暗色调

上面这段我觉得很有文学艺术,如果我活着下去的话,我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小说家,如果成为小说家伙,我应该也有很多钱活下去,很多人都不像我这样能活到快战争结束的时候,你这种心愿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比如……

阿尔斯

这是一个士兵的名字,他是个穷苦的人,他……他什么没有,他也没有能做生意的本钱,所以他去当了个士兵,最后搞了一个到处都是的下场

马尔克

这也是个士兵了,他有一个家庭,但,很,穷,基本上没什么饭,而且是他没有老婆,只有自己的母亲和一群兄弟姐妹,他刚到军队里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食物,这让他高兴坏了,当然他身上的饼干救了他一命,当然也害死他,最后他死于痛苦,但令人值得高兴是他吃饱了

布拉德

这是我的战友,他是个很幽默的人,我非常听他讲笑话,讲的很不错,但是最烦的是他提到自己的老婆,在他看来,他的老婆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最优秀的女人,以上这段话他已经说了快1万多遍了,让我想想,好像是15,000多遍,不过他也……算了,不提了

像这样的士兵,有很多,有很多很多,基本上死样都很特殊,有躺着的,有侧着躺着的,还有趴着的,还有挂在铁丝网上的那个好像还是魔导士兵

不过很幸运的是我——活过来了,我相信,我只要一直坚持着,就能坚持到战争结束

加油!努力活下去马克!

1923年XX月XX日

这是马克日记中的最后一页

诶嘿
 画质感人(*´-...

 画质感人(*´-`)怎么变得这么糊

 画质感人(*´-`)怎么变得这么糊

废柴柠檬糖

[存在/路人谭]神旨

无论我怎么删减都不让我过审……无所谓了,老规矩嗷3或者私我,全文4.8k字。

这里放一段完全清水的部分,这都不能过的话我真是服了审核。

*

  对于渎神者,神明会对其降下严厉而公正的处罚。至于像她这样的,还需要些特殊的『处刑手段』。

  存在X现身在谭雅·冯·提古雷查夫面前,时间流逝因神明而停滞,谭雅毫不犹豫地将枪对准目标扣动扳机,这个动作她这些年来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次,只为了给存在X致命一击,但子弹却在射中存在X的前一刻静止不动,祂伸出手轻松将子弹抓住碾碎丢在地上。

  “愚蠢的人类,单单枪支是无法伤及圣体。竟敢对至高无上的神明无礼,果然你这渎神者是不会......

无论我怎么删减都不让我过审……无所谓了,老规矩嗷3或者私我,全文4.8k字。

这里放一段完全清水的部分,这都不能过的话我真是服了审核。

*

  对于渎神者,神明会对其降下严厉而公正的处罚。至于像她这样的,还需要些特殊的『处刑手段』。

  存在X现身在谭雅·冯·提古雷查夫面前,时间流逝因神明而停滞,谭雅毫不犹豫地将枪对准目标扣动扳机,这个动作她这些年来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次,只为了给存在X致命一击,但子弹却在射中存在X的前一刻静止不动,祂伸出手轻松将子弹抓住碾碎丢在地上。

  “愚蠢的人类,单单枪支是无法伤及圣体。竟敢对至高无上的神明无礼,果然你这渎神者是不会轻易悔改的。”

  如此说着的存在X,表情冷漠得无一丝波动,仿佛祂正在审判谭雅的罪行。而谭雅早就听腻了存在X的通篇大论,虽然对于子弹对存在X无用这一点早有预测,但这一刻她还是很不爽,在听到存在X的盲目自负发言后更是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难道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就是自己吗?无论是现代的信仰被减弱还是信徒皈依他神,归其根源都是存在X恶劣的性情,任凭自己喜好处置他人造成的。

  她自认为自己再怎么恶劣,也不该交给这个任意妄为的恶魔处置,至少也得是法庭,若是不一项项宣读她的罪行并摆出证据,她可是一概不认。

  正当她如此戏谑地看着这个不懂人心的存在X时,祂朝着谭雅的方向抬起手,五指在视野错觉下仿佛正虚搭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手指逐渐收拢,似乎正掐着有形物品一样。

李拜天

第十四章

自从那场战役之后,部队开始往后撤退,身为一个士兵或者一个士官,能知道高层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难,长官只会让

“高层自有自己的深意,不要乱想”

然后士兵,就会在不知道哪个战役上不明不白的死去,但是恩格知道高层要干什么,高层想要来一个奥兹或者是坎尼会战,毕竟他可是从一些来自底情报官”找到的情报,也就一根巧克力两包烟的事

值得一讲的是高层对外说“阿娜美屠杀”事件限定对魔导士士兵,真是够虚伪的,那帮高层用“士兵”这把枪杀了人,然后撇开关系

反正自己手也不干净了就算埋没了事情真相,时间自会把这件事的真相挖出来

这是恩格尔转生前的历史告诉他的道理,历史的长风会吧那些垃圾清理干净,并留下明朗的路...

自从那场战役之后,部队开始往后撤退,身为一个士兵或者一个士官,能知道高层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很难,长官只会让

“高层自有自己的深意,不要乱想”

然后士兵,就会在不知道哪个战役上不明不白的死去,但是恩格知道高层要干什么,高层想要来一个奥兹或者是坎尼会战,毕竟他可是从一些来自底情报官”找到的情报,也就一根巧克力两包烟的事

值得一讲的是高层对外说“阿娜美屠杀”事件限定对魔导士士兵,真是够虚伪的,那帮高层用“士兵”这把枪杀了人,然后撇开关系

反正自己手也不干净了就算埋没了事情真相,时间自会把这件事的真相挖出来

这是恩格尔转生前的历史告诉他的道理,历史的长风会吧那些垃圾清理干净,并留下明朗的路

不过他正在在军营里品尝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巧克力,说实话现在状况真的很不好,毕竟后勤供应也越来越困难了,主要让他有这个想法的是一个会动的面包……

“恩格尔?”

“麦克斯?”

【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句话是两个人同时说的,并且同样都很开心,毕竟还不知道战争何时结束……

“麦克斯你还好吗”

“长官,我还完好无损不像你缺了一只眼睛……”

“嗨,至少命保住了,关键你一个近视眼还好意思笑话我,最近大部队往后撤退呢这事你知道吗”

“这个我倒是有所了解,而且跟你们魔导大队有关”

“是吗?那我真是‘荣幸’”

“行了,最近过得还好吗?你们的长官怎么样?听说是那个比你大一岁的姐姐,而且听说脾气也不怎么好啊”

“我长官确实是她,但是比起我们之前的营长好太多了,至少在意我的死活当然还有我的战友”

“这么好啊,这种的很难遇到”

“但是确实如你所说脾气不怎么好啊,前几天刚把我骂一顿”

“哈哈哈,是不是因为救了难民被骂了”

“还真被你说对了,对了,劳斯和莱斯怎么样了”

“啊,在后方养伤,两个人,一个脚扭伤了,一个手扭伤了,而且还都被毒气给熏瞎了”

“至少在后方挺安稳的,不是吗?”

“这话你倒说对了,而且后方好像有很多都是你救下来的,对吧?”

“嗯,我救的人挺多的,我记不过来”

“请问是恩格尔少尉吗?谭雅上尉找你”传令兵突兀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好不容易遇到老战友,唉……

“既然是长官找我……麦克斯,我就走了”

“嗯,再见……”

——

“长官,你找我?”到恩格尔进来的时候,她的帐篷里没有给她端茶送水的维夏,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办公桌前看着恩格尔进来,看来这是个秘密会谈

“是的,你将去进行打击敌军司令部任务”谭雅见恩格尔来了,并且看到外面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就做回自己的办公椅,看着他像在说将会玩什么游戏

“所以……你都知道了对吧,谭雅提古雷查夫小姐”恩格尔知道谭雅想要干什么,所以就问了出来

“注意你的用词,叫我长官或者大队长,别忘了我们俩的约定,我现在可以随时把你送进监狱”这是很明了的威胁,对于8岁的小孩有点用,但对恩格尔没有用

“这么快就掌握证据了吗”恩格尔反问道,毕竟这才知道几个月,就有什么决定性证据了?开什么玩笑?

“就算没掌握证据,但你还是要乖乖的,要是你不乖我就把你们组织连根拔起,我有的是精力,有的是办法”恩格尔在心里表示你要是你有能力就来

“……是,长官”谭雅不知道的是,恩格尔随时可以把她给毁掉,毕竟恩格尔要做的事那可是一个畜生才能干的,恩格尔可是做了三个月的思想建设,才决定当做最后的手牌

之后恩格尔便随着谭雅,来到【帝国军V-1秘密发射据点】

这个据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侦察机的样式挺特殊

当然恩格尔见到了老熟人,修格鲁博士,看样子倒是挺欢迎他的,要不然怎么就把“老相好”谭雅给忘了呢?

“修格鲁博士,你难道看了我写的论文了吗?”

“啊恩格尔先生你写的《魔力运转法则》,已经基本得到证实,孩子,你不知道吗?你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你让已经成型的科学大厦又一次轰然倒塌”这位科学家倒是非常兴奋,因为在他面前,又是一位科学界的新秀,不,他开创了全新领域

“并没有,不过是一些魔法古籍的基本知识而已,只不过我们已经遗忘了古代的知识”恩格尔不好意思的到道,毕竟他对魔法挺感兴趣的,而且他感觉学起来并不枯燥,至少相比于物理数学而言

“是啊,但是你发现了这些知识,相信我,你在科学领域一定会有所成就”

“所以我们要干什么?”恩格尔看着已经脸黑到一定程度的谭雅转移话题道

“啊,我差点忘了,这个是我的全新发明强袭侦察用加速装置——代号V-1”当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在说一个很厉害的超级英雄一样

“无法迎击的高度,无法追击的速度,全新侦察机!”

“你们需要使用它突破防线强袭司令部”

……

“所以为什么带我来看,我只不过是个士兵啊,博士”恩格尔让这个狂热的科学分子看看后面的两位,一个是谭雅,另一个是许久未见的雷鲁根,论职位n个倒是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见到这个“机密”

“啊,不不不,在我看来,你已经是我们科学家的一员了!”修格鲁博士重重的拍了拍恩格尔肩膀,说实话挺疼的

“……谢谢夸奖……”

但是用这个……

莫名想起了谭雅以前被折磨的时光,恩格尔的身体抖了三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这个东西靠谱吗?该不会入了神风敢死队吧?

“太美了……”修格鲁博士看着他新研发的装置自语,狂热的科学家真是令人头疼啊……

然后修格鲁博士便展示了这个侦察机的具体细节,好像在哪儿见过……啊,这不是转生前的同事向他推荐动漫的时候吗?这说的有声有色的

“不是,对于调整方向的装置,你怎么没有介绍啊,博士”谭雅生无可恋的问道

“方向那种东西根本不需要调整,坚持需要向前飞行就行,这是需要前进!前进!”可以说是激情四射

恩格尔听到这个的时候,表情几乎跟谭雅如出一辙

……

我可以拒绝参加这个行动吗?














废柴柠檬糖

[雷谭]临时标记的必要性

ABO世界观 私设Beta也能闻到一些信息素

  Alpha雷鲁根 x Alpha转Omega谭雅

  中间有一段路人x谭雅的剧情,感情洁癖的不要看(呃我还是犯病了)。

  我也不知道雷鲁根能娶到谭雅是八辈子积来的福气还是说造孽太多了。

  看我硬凹糖,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绑也要绑一起,看我搞闪婚。

  预警一下ooc,这篇我属于是放飞自我了,注意不要被我雷到了。全文1.7w字,全是清水。

  让我这个变态写纯爱不是难为我吗.jpg


  *

  啊啊,为什么这种厄运会降临在她身上?又是存在X那个恶魔在作祟吗?作出这种事情是单纯想戏耍她吗......

ABO世界观 私设Beta也能闻到一些信息素

  Alpha雷鲁根 x Alpha转Omega谭雅

  中间有一段路人x谭雅的剧情,感情洁癖的不要看(呃我还是犯病了)。

  我也不知道雷鲁根能娶到谭雅是八辈子积来的福气还是说造孽太多了。

  看我硬凹糖,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绑也要绑一起,看我搞闪婚。

  预警一下ooc,这篇我属于是放飞自我了,注意不要被我雷到了。全文1.7w字,全是清水。

  让我这个变态写纯爱不是难为我吗.jpg


  *

  啊啊,为什么这种厄运会降临在她身上?又是存在X那个恶魔在作祟吗?作出这种事情是单纯想戏耍她吗?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谭雅·冯·提古雷查夫少校接过体检单后忍不住在内心嘶吼着,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一刻,她一定会用铲子把那群负责魔导观测的家伙的脑袋敲开,什么叫“因为机器年老失修而发生故障”?这种话术她早在上辈子就听腻了啊,难道他们的魔力识别机器都会像定时炸弹一样统一故障吗。而且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没有要悔改的意思,如果他们是魔导师就好了,就能以训练为由明目张胆地报复了,毕竟她在中央教导队的职位也不是白当的。

  军医给了她几管Omega抑制剂,这可是战争时期的稀缺品,何况还是特意为她找的,毕竟现在除开她的Omega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就连同为女性的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都是Beta。

  但实际运用效果还不知如何,毕竟像她这样因为遭受敌方术式攻击,而被强行篡改第二性别的例子前所未有,就目前来看一切平静,还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但至于未来她就拿不准了。

  这也可以说,算是一场实验吧……

  沦落成这样,一方面是自己的疏忽大意,一方面也是观测班的不作为。一想到敌军可能在得知自己如他们所愿一样成功中计后正在无情嘲讽她,就令人气恼到想炸毁身边所有东西。

  但也因此她获得了一段休假,虽然短短一周也算是不错的了。可说是休假,这段时间她也一定不会闲下来——杰图亚少将隐晦地向她暗示。

  这段休假多半也是给医疗部研究药剂的时间,如果能研发出转换回Alpha的药请立刻给她,那她会在参谋部里给他们说一通好话的,毕竟Omega在军队里受到的约束实在太多了。

  于是她强行忍住把报告单握成纸团扔出去的欲望,将其对折后收在口袋里。谭雅将步枪放在办公桌下,在会议前十分钟到达了会场。

  起初她一言不发,也没有发言的必要,偶尔看看陆军参谋和海军参谋在预算经费上吵架,有时观望人事局和情报部的家伙又因不透明信息闹得气氛紧张,但总体来讲大家都是很愉快地交换了想法,嘛,尽管大多人都选择保留意见。她在会议结束时随大流鼓着掌想着,看着军阶从高到低依次离座。

  当她走出房间,打算直接收拾东西回家时。会议上发言的总参谋长找到她,他以委婉的语气劝告她,来参加会议还是不要喷香水比较好——是不是该学会控制一下信息素?

  当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时,差点当场宕机,刚刚她有在散发信息素吗?别说该有的散发信息素的欲望,她可是一点异味都没闻到的啊,再说她也经受过控制信息素的训练,虽然那是她还是Alpha时的事。那自己是在无意识间散发出Omega的信息素了?她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怕,难怪分明她除开必要的发言再没多说一句,但总有人将目光投向她。

  大概都是被她的信息素困扰到的吧……看来之后有必要一一登门道歉,毕竟无论是人事部还是参谋部她哪边都惹不起。总之千万不要成为我升职加官的绊脚石啊,她在内心如此祈求着。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提醒。”她用冷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说,但在转身时暗暗掐住了手心,脸上因羞愧而浮现红晕,口中喃喃自语着,绝对要忘记这段记忆。

  *

  谢列布里亚科夫最近收到好友艾勒的礼物,一瓶香水,就算身处前线也要打扮自己哦!艾勒在纸片上如此写着,谢列布里亚科夫怀疑她是故意的,艾勒那家伙可是在后方浑水摸鱼的能手,再说她根本不用打扮就有一大群追求者。

  但她还是收下了香水,在手腕上试喷一下,轻嗅一下就能感到清香直冲鼻腔,很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不得不说,艾勒在挑选香水这方面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得到沃伦·格兰兹的夸赞后,谢列布里亚科夫更加心情愉悦,就连到少校的办公室时都是哼着歌的。

  诶,她似乎闻到少校身上也有股幽香,难道少校也会喷香水吗?不过想来少校也已经十一岁了,是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年龄呢,会注意形象也是正常的。谢列布里亚科夫端过刚冲好的咖啡送到谭雅面前的办公桌上,她看着少校埋头批阅文件,不禁感叹少校真是尽心尽力,就连休假也放着不玩,反而陪着他们在这里批文件工作。

  于是她决定也为少校分担一些工作,但奇怪的是少校竟少见的拒绝了她,并且称这是私人事务,不用她帮忙。于是谢列布里亚科夫只好在一旁坐着等候少校完毕,一会午后有陆军对空训练,他们也要参与演练,但是大队长就不用参加了。似乎是有定期的私人医生来诊,她作为少校的副官这种事情还是知情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谭雅少校不抬头说了声请进,然后继续批改文书。来者应该是宪兵,受人命令来拿资料的,谭雅拉开抽屉,将夹在文件夹里的几张纸交给他。但在少校抬脸了那几秒里,谢列布里亚科夫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今天少校的脸比往常红润许多,比起她初见时宛若吸血鬼般苍白的脸色要好多了。而且在递过纸张时,少校的手在触碰到宪兵后又慌忙收回去,最终在门关上后,像是彻底松懈下来一样趴在桌面上。

  她起初以为只是少校稍微休息一下,但在她提醒少校再不喝咖啡就要凉了时,谭雅发出几丝微弱的呻吟。虽然不知道少校怎么了,但肯定是身体不适,谢列布里亚科夫拉开谭雅的手臂,发现少校的脸颊红得不正常,她将手心捂在谭雅的额头上,发现正发烫。

  少校不会是发高烧了吧?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这个可能性,毕竟昨天气温骤降,就连她都冻到瑟瑟发抖,更何况还是小孩子的少校。

  谢列布里亚科夫温声询问少校,现在还能行吗?谭雅少校抓紧了她的袖子,脸色潮红地让她赶紧把左边第二个柜子里的抑制剂拿给她。谢列布里亚科夫从中拿出一支针管,上面贴着标签“Omega用”,但此刻她也顾不上少校为什么会用Omega的抑制剂,排出空气后撩起谭雅的袖口,直接往手腕处静脉注射。

  “感觉好了点吗,少校?”直到一管打完,谭雅稍微感觉热潮退却一些,正想让谢列布里亚科夫推出房间回避一下时,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一样痛苦,顿时谭雅感觉耳边嗡鸣,眼前一黑。她抓住了谢列布里亚科夫的马裤才不至于倒在地板上,吓得谢列布里亚科夫立马蹲下身扶起少校。

  “带我去找军医……副官……”谭雅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更多的是呼出热气的粗喘。就谢列布里亚科夫来看,少校现在就算是扶着走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干脆直接抱她去,于是谢列布里亚科夫将谭雅打横抱起,在人员众多的走廊上奔跑,不顾他人的异样目光和怀中谭雅的微弱的抗议,直冲医疗室。

  “我是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少校她身体不舒服。”她推开医疗室的门,医生看见她怀中昏迷中的少校赶忙迎上来,谭雅被安放在病床上,她的手还紧紧攥着谢列布里亚科夫的衣服,痛苦地不断喘气。医生给谭雅额头上盖了一个冷毛巾,将她的手放在被子上。

  “信息素好浓,你没有给少校注射抑制剂吗?”医生让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暂且留下来,她有些问题想和她了解一下。

  “不,我注射了,但似乎没用。”谢列布里亚科夫摇摇头,她回忆起刚才注射后少校像是应激反应一样的动作。

  “什……怎么会这样……”医生记得那的的确确是军用Omega抑制剂,怎么会没用呢?难道是提古雷查夫少校的情况特殊?

  这时恰好门口传来敲门声,“蕾切克医生?我是雷鲁根中校,请问现在可以进来吗?”门外的雷鲁根中校正耐心等待医生的答复,按照规定的时间他来拿胃药了,听说谭雅·提古雷查夫少校又惹出些事来,更是让他不得不一天吃四次胃药,否则就要胃痛得昏厥过去了。

  “雷鲁根中校?抱歉,里面还有事情,麻烦等一下。”蕾切克医生想起雷鲁根是Alpha的这门事,她和谢列布里亚科夫都是Beta,所以一直待在身为Omega的少校身边也毫无影响,但雷鲁根中校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赶忙把谭雅的病床推往医疗室更深处,然后拉开医用隔断帘分割区域。她嘱托谢列布里亚科夫先待在少校身边照顾好她,而她自己则拿起消毒水朝室内喷了一遍,才朝门口喊,好了,可以进来了,雷鲁根中校。

  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混杂着消毒水气味和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简直是难以形容的气味,雷鲁根中校嫌弃地在鼻子周围扇了扇,“请问是有哪位Omega在这里吗?”蕾切克医生将胃药拿在他手中,在雷鲁根的询问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帘子后的人影,“是的,似乎是抑制剂不起作用。”雷鲁根有些惊讶,不起作用?这种话从一位医护人员的口中说出来意外地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可能有人往抑制剂里掺水了吧。

  蕾切克医生若是能听见雷鲁根的心声的话,必然会说「喂!我们医疗部可没有那么黑心!就算总部拨给我们的经费预算根本不够也绝对不会!」

  “这种情况很少见,也许是因为少校从前是Alpha的缘故,所以会出现应激反应。”蕾切尔医生解释着,毕竟雷鲁根中校也算是少校的上级,还是有权利知道谭雅少校的身体状况。

  “等等、少校……?”雷鲁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那个恶魔的脸庞,但她不是Alpha吗?不可能是她吧!不,等等,医生刚才是不是说了“从前是Alpha”这句话?!

  “诶?难道雷鲁根中校您不知道吗?提古雷查夫少校已经是Omega了哦。”在得到蕾切克医生的肯定后,雷鲁根顿时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差点被吓得绊倒在地。他紧盯着蕾切克医生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谎言。真是的,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这种玩笑可没法让他笑出声。

  “……什么时候的事?”最终他开口询问,怎么会连自己都要通过医生知道这事,他难道不是提古雷查夫的上级吗?

  “我也不太记得清了,大概少校是前几天在北线被什么术式击中,然后就转换成Omega了。”蕾切克医生用平淡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但内容不得不让雷鲁根震惊不已。那个恶魔成为Omega了?!

  但他抬抬眼镜架以掩饰自己的惊讶,毕竟那家伙就算变成Omega,也还是那个魔鬼的本性。话说回来她既然无法用抑制剂,每月一次的发情期又要怎么解决?他提前先为那个倒霉蛋悲哀一下。

  “那我就先走……”正当雷鲁根想先行告捷时,谢列布里亚科夫一脸恐慌地跑出医用隔离帘,牵过蕾切克医生的手说:“蕾切克医生,少校现在身体情况不太对劲!”她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少校在中央部也算是颇有影响力和声望,要是在她这里出事她的职业生涯岂不是玩完了。

  她让雷鲁根先等一下,她去看看提古雷查夫少校情况。拉开帘子,一股浓烈甜腻的巧克力味扑面而来,就连Beta都觉得浓郁的程度,谭雅半眯着眼睛,额头上直冒热汗,意识朦胧,她拿过体温计给谭雅测过,发现竟直逼39℃。她被吓了一跳,如果这样继续烧下去,少校的脑子也会被烧坏的吧!

  她先给谭雅额头上放了一袋冰袋降温,然后拿过其他几管不同类型的抑制剂,就算没法长期抑制,只要暂时压抑也好,给他们一些时间研发药物吧!蕾切克抹了一把手心的汗液,将针尖扎入谭雅的静脉缓慢注射,但少校的痛苦没有半分退却的样子,反而愈演愈烈,她看见体温计已经直升40℃了。

  怎么会这样……一般的抑制剂都对少校起不了作用,怎么办啊,她可担不起少校这样一个大人物死在自己这里的后果。

  标记。她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因为她是Beta,所以对于她来说应付发情期的第一手段永远是抑制剂。唉,身为Beta居然还会被困扰到。不过这里身为Alpha的,也只有雷鲁根中校,接下来的事就先抱歉了。

  蕾切克医生走出帘内,对雷鲁根中校解释:“中校,现在情况有些麻烦,提古雷查夫少校她状况糟糕,抑制剂也没用,再这样下去的话……”雷鲁根已经隐隐约约能猜到结果了,但内心不愿面对,最终蕾切克医生还是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希望:“所以,雷鲁根中校,您可以给少校做一次临时标记吗?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但少校恐怕要出事了,附近的Alpha也只有您了。”

  蕾切克几乎就要跪下来恳求他了。啊,为什么偏偏是他,他只是定期来拿胃药,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雷鲁根捂着眼睛冷静一下,可她偏偏对抑制剂没用,照医生这说法,谭雅这是要因为发情期死在床上了,虽然觉得是在夸大其词,但他的责任心还是不允许他离开,如果真出些不好的事,也是帝国的重大损失,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

  于是他不得不答应请求,蕾切克喜出望外,推着他进了帘内,浓郁得不能再浓的Omega信息素直冲他脸上,幸亏雷鲁根曾在军大学在控制信息素这一门课程上修了满分,否则他肯定会刚进来就被诱发进入易感期的。谢列布里亚科夫依依不舍地被拉出了帘子里,蕾切克医生在离开现场前特意叮嘱雷鲁根不要被信息素影响了,也不要做出多余的事——真是的,他看上去像是会对这个恶魔起反应的人吗?再说谭雅·提古雷查夫少校也还只是个小孩啊。

  她们两人离开帘内,说是给雷鲁根一个私密空间做临时标记。雷鲁根现在却反而感到不自在,临时标记是要咬脖子后面的腺体吗……他揽起谭雅的腰,发现手下的肌肤意外地滚烫,“果真是吗……”他看着谭雅不省人事的模样,经过内心博弈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靠近她的后颈,但谭雅却突然清醒过来一样,伸手使劲推开雷鲁根的脸,死命不让他靠近信息腺。

  “别这样……你需要临时标记,提古雷查夫少校。”但凭谭雅此时涣散的意识她是一点也听不懂,她的动作只是本能的对Alpha的抵抗。雷鲁根俞是凑近她的腺体,谭雅就反应越激烈,甚至不惜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几道划痕。

  雷鲁根眼见谭雅这样反抗下来,受伤的只有她自己。唉,长痛不如短痛,稍微忍一下吧,少校。雷鲁根干脆抓住谭雅的手反剪在背后,让她反抗不能。然后露出犬齿在谭雅的腺体上咬下去,带着点苦涩味的薄荷信息素通过伤口进入腺体,谭雅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一种奇特的酥麻感传过他的身体。谭雅突然浑身一颤,随后她的身体又渐渐塌软下来,他摸了一下谭雅的额头,体温已经有下降的趋势了,没有出事真是太好了,雷鲁根出自真心松了口气。

  正当他想走时,谭雅却拉住了他的手,他回头看去,她此刻意识模糊地拽着他,应该是对被标记的Alpha的依赖本能。

  “留下来……”谭雅呢喃出这三个字,抱住雷鲁根的手更紧了。若是她现在清醒,那她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雷鲁根虽然想尽快回到职务上,但面对谭雅像小孩子一样的撒娇时,忍不住放软了心,他不由得感慨着,就算是『莱茵的恶魔』,却依旧有着这么可爱的一面。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任由谭雅抓着他的手,他看着谭雅像小孩抱着心爱的抱枕一样安稳的入睡,感到竟意外的令人怜爱,他悄悄地把手从谭雅的怀中抽出来,然后俯下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在谭雅的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

  当然在亲吻后,雷鲁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等等,这家伙可是那个战争狂啊,自己怎么可能会亲她,大概是信息素的影响吧,看来自己有必要重学控制信息素。

  

  “雷鲁根中校,完成了吗?”蕾切克医生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询问,雷鲁根点点头,她看见他脖子上的伤痕就知道这次标记十分艰难,毕竟那可是提古雷查夫少校。

  “辛苦您了。”她郑重其事地握住雷鲁根的手上下摇了摇,而后和谢列布里亚科夫进了房间察看情况,果不其然,谭雅的体温已经在逐渐恢复正常了,唯一异常的只有这里浓郁的信息素气味,直呛她们的鼻腔。

  “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之后记得和少校说明情况,以及若有类似的事发生,让少校先去找雷鲁根中校。等我研发出新药会提前通知少校的。”蕾切克平静地向谢列布里亚科夫述说,而谢列布里亚科夫认真听着,不时点头附和。但她内心却震惊万分,少校真的被雷鲁根中校标记了,真的被标记了……

  毕竟谭雅不久前还是侵略性极强的Alpha,最终却被同为Alpha的雷鲁根中校标记。这一爆炸性信息让谢列布里亚科夫呆愣了好一会。

  蕾切克给她一点时间反应,顺便拿起一根棉签在谭雅的上下颚刮过几次,将一点唾液采集在玻片上。唾液中也含有信息素,虽说只是微量但也足够研发抑制剂了。

  谢列布里亚科夫一直守在谭雅身旁,幸好在中午之前谭雅终于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她晃晃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看到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由得向谢列布里亚科夫发问:“少尉,这是哪里?”

  谢列布里亚科夫将一切缘由过程都详细道出,谭雅听得是越来越头疼,先是抑制剂对她没用,再是差点被免疫系统烧死了,然后又给雷鲁根中校添了麻烦。而且,她居然被标记了。

  她摸摸后颈的腺体,果然有齿印。她也不知道之后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见雷鲁根中校,光是想到对方临时标记了自己就想把自己就地掩埋,啊啊啊,我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明明我有在努力压制信息素的。

  不行,果然只有扼杀掉自我感情才行。于是谭雅在次日登门拜访雷鲁根并送上一袋咖啡豆作为歉意,全程装作一点也不知情的面无表情地送完礼物。

  *

  今天可是自那天之后的第一场会议,千万不要出差错啊。谭雅熟练地给自己后颈腺体贴上了信息素贴,这样应该就不会溢出信息素吧?

  当她准时到会场时,却发现这次的座位有所改动,所有人的位置都是由军阶来排列,而非之前按照部门来分。谭雅原本安分地坐在位置上阅读资料,但旁边突然传来的熟悉气味却让她心跳一滞,谭雅僵硬地抬起头,正巧对上雷鲁根中校的目光,雷鲁根中校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她坐在一起,他甚至怀疑负责人是故意的。

  但两人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仍像往日一样相处,但他们俞是欲盖弥彰的生疏,在他人眼中就越是暧昧。真是的,这两人身上的信息素只要认真闻一闻,就能发现他们的关系了。

  毕竟夹杂在一起以至于相似度如此之高的程度,不是长期同居就是男女关系,而显然雷鲁根和谭雅不会是前者。

  在递笔时,谭雅的手指被雷鲁根不小心握到了,两人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手,钢笔掉在地面上滚动几圈,他们二人不知所措地对视着,漫红也爬上他们的耳尖,谭雅正低头捡钢笔起身时,头顶又意外撞到了雷鲁根的下巴,痛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雷鲁根牵住了她的手。这时不知是谁带头咳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装着咳,谭雅清楚其他人这是替她解围,但总算是把这件事混过去了。

  接下来的议会过程中她没再发一言,没有其他的原因,只不过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因为光是刚才的动作就够她羞耻的了。明明她和雷鲁根中校不是那种关系的,不要误解得太厉害了啊。话说军中不是应该有「禁止和上司或下属恋爱」之类的规定吗?为什么就没人出面说一句啊。

  就连在会议结束后,参谋总长找她也不是训斥她和雷鲁根中校的关系,而是劝告她要有所节制。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和雷鲁根中校除开医疗室那次外关系清白得像纸一样。

  突然的,那几天工作量陡然增加,在看到副官后谭雅终于放松下来,干脆把工作都推给她,自己出门放松一下吧,反正下属就是拿来使唤的。而谢列布里亚科夫还以为这是少校对她的考验,绞尽脑汁地想尽职尽责完美完成工作。

  说起来,谭雅听说这附近有个聚会,似乎是军中名流的会面,不知道她能不能也进去蹭吃蹭喝。只是希望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吃得正尽兴时结果一通电话打来。她走进一座宅邸中,内饰富丽辉煌,灯光璀璨得简直要刺瞎她的双眼。门卫正要拦下她时,穿着西装的男士却阻止了门卫,“你好,你是『白银』对吧?”谭雅点点头,“哎呀,没想到您居然听说过下官,真是荣幸至极啊。”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自谦就对了。

  “哪里哪里,少校你就不用谦虚了,正巧今天我们这边有聚会,有兴趣进来看看吗?”很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谭雅高兴地接过了对方抛来的橄榄枝,跟在对方身后进入会场。谭雅在房子内逛了一会,发现大多人都没有选择甜品区,而待在台球室或者打扑克牌闲聊的倒是不少,那也正对了谭雅的心思,她看来这些人之中倒也没有几个是值得她深交的,再说,这群Alpha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靠近,省下的时间倒可以享受美食。

  谭雅端来几盘子甜品,提拉米苏和抹茶蜂蜜蛋糕,还有几块黑巧和咖啡。毕竟这么多美食,她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回想军队中的饭菜,除开海军,其他的伙食简直就是猪食。这次面对无人感兴趣的甜品区她又怎能不心动?

  左一口甜品右一口咖啡,让她不得不感慨真是享受,果然她进入这个聚会是个绝对正确的抉择。但谭雅没有意识到的是,独自一人光吃东西不聊天就够引人注意,何况还是她这样的孩童,要不是穿着军装,无论是谁都会以为是偷摸着溜进来的小屁孩吧。

  正当她吃得尽兴,想要再去拿一些时,面前突然坐下一个人,谭雅抬头发现正是刚才邀她进来的男人,应该是这场聚会的主办方。糟糕,不会是自己吃太多了吧。谭雅看着对方打开一瓶香槟,缓缓倒在高脚杯中,对方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而她虽然无比怀念可以喝酒的日子,但念及她现在的年龄还是拒绝了,于是对方转而拿过一瓶牛奶倒在杯中,手盖着杯口放到她面前。

  虽然说她不太喜欢喝牛奶,但私人医生曾告诫过她要多喝牛奶,否则就长不高。这一番倒是让一向对身高颇有芥蒂的谭雅勉强接受了每天早餐一杯牛奶。

  但这杯她也可以拒绝吗?可任凭心意拒绝,她看上去会像是个任性的小鬼吧。何况她现在身处的地方,至少说人多口杂,要是给他人留下了「那个白银也不过是个小鬼」的印象,虽然从年龄上说本来就是,但还是对她的风评不好。如果这是和平年代就好了,可惜现在她是个战争时期的军人。

  于是她勉强地笑了笑,接过牛奶啜饮几口,但随后里面发现口感不太对,难道是过期了?那样的话可真是糟糕啊。不等她过多思考,对方便一脸殷切地询问她这里的服务是否周到。谭雅便像应付一般回答,简直是周全到令我感到不安呢。为了让回答显得更有诚意,她甚至挤出一个笑容。

  但对方却盯着她良久,谭雅不知他是在寻思什么,试探着询问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但对方却微笑着摇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在想,没想到传闻是真的。但这句话在谭雅听来却是一头雾水,她的传闻?那种东西实在太多了,她根本不清楚是哪条,正当她欲询问时,却感到头脑昏沉,根本没法使力,失去平衡的瞬间她勉强用手肘撑住地板才没倒在地上。但对方似乎对她的处境并无任何反应,谭雅迟钝的感官开始运转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是哪里不对劲吗?好浓的气味……什么时候喷香水了?啊啊,感觉好热啊,真奇怪,现在又不是夏天……

  “直到今天见到你,我才确定,原来少校您,”他离开座位蹲下俯视硬撑着的谭雅,然后将手掌轻轻抚上谭雅的脸颊,手心下是滚烫的体温,谭雅用着不明所以的眼神望着他,他的指腹摩挲过谭雅的嘴唇,“真的变成Omega了啊。”

  谭雅在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是对方勾起的嘴角。

  *

  最近的事也真是够多的,为什么铁路部和后勤部的人总找他啊。雷鲁根中校刚迎走上一个来自铁路部的又来一个,敲门声响起时他仍低头写着论文。请进。那人进门后首先自我介绍了一番,雷鲁根听了后倒是挺直了身。又是一个外交部的。

  “有什么事吗,布洛日涅少校?”他停下了动作,认真地看着对方。唉,外交官会找他,恐怕又是因为那个恶魔的事,虽然他是她名义上的长官,但就算是他也没法改变她专制独行的性格。

  “雷鲁根中校,我听说您同提古雷查夫少校关系不错,我希望您能替我转告一下少校,面对不明国籍的舰艇机体时,还是完全确认后再行动比较好。”对方一脸恳切地看着他,雷鲁根揉了揉太阳穴,这种感觉真麻烦,会委托他去做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更麻烦。那个少校别说确认国籍,只要是可疑单位她都会毫不留情地击沉击坠。

  “我能理解贵方的请求,总之我会尽力而为。”但对方也代表着整个外交部的希望,必然是希冀着谭雅不要再搞出些不利于帝国与周边国家关系的事来。雷鲁根也只好硬下头皮答应,但对方却在他桌面上放了一个香膏。他叫住布洛日涅少校,对方却解释最近军中军外都很流行这个东西,是个适合送给Omega的礼物。并且还隐晦地建议他送给某个人。听到这雷鲁根就忍不住叫停,于是布洛日涅便识趣地退出房间。

  这倒是让他终于搞明白军中流传甚久的笑话——在外交部里干了五年以上的家伙通通都该被抓起来排队枪毙。以及:十个外交官里能找出十一只鼹鼠。但这也是不得不打点人际关系的手段之一,不知道他收下算不算接受贿赂,雷鲁根忍不住笑了笑。

  雷鲁根拿过香膏打开,有股怡人的清香,抹在皮肤上无色。这个东西送给她的话,也许会意外地合适,那家伙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而后他的想象被身旁响起的电铃打断,于是他立马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杰图亚阁下的声音,他不断地回应是,好的,我清楚了。最后放下电话,脸上是复杂的神情。真是个巧妙的巧合,正好杰图亚阁下让他去通知提古雷查夫少校,后天的温肯布鲁库外海,需要她的二〇三大队执行巴塞尔号舰的空中护航。他将香膏收入口袋,通知她时顺便送给她吧。

  但事实上,他发现谭雅的行踪一如她的性格一样古怪难以推测,当他进入谭雅的办公室时,发现这里只有她的副官在。以往时就算休假,一天有八个小时都要待在这里。谢列布里亚科夫一见到雷鲁根就知道来意了,于是在行军礼后,还没等雷鲁根询问谭雅的位置,她就解释说少校似乎去参加附近的聚会了,具体哪里她也不知道。雷鲁根向她道谢,随后在脑海里搜索附近可能筹办宴会的地点,不是餐厅就是住宅。最终在他进错几个聚会后还是选择询问了过路人,对方似乎是谭雅在军大学的同学,想必也多多少少会有些消息吧。

  幸好上天回应了他的期许,对方一字不漏地说出了位置和聚会的主人,顺便抱怨了一下那里糟糕的客人,他不出十分钟就退出了会场。

  于是雷鲁根中校按照乌卡少校所说的位置前往,幸好路程不算远,借宪兵队的车不过十分钟就搭到了目的地。守卫多少也是知道人事局,自主给雷鲁根放行。他敲开大门,开门的应该是这间住宅的管家,他向对方询问,提古雷查夫少校在这里吗?

  但对方脸上却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然后果断地摇摇头。显然雷鲁根是不会轻易信他的,他又重复一遍。我是认真的——提古雷查夫少校在不在这里?他挑眉看着管家,对他的解释半信半疑。

  “中校,少校她早就离开了,不如找找其他地方吧。”但雷鲁根突然发现一个矛盾,其实从刚才进门起他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熟悉的气味,仔细回想后才想起,这不正是少校的信息素气味吗?!

  如此浓烈的程度,他可不信这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后残留的气味。于是他干脆根据信息素的指示寻向最浓郁的地方,他不顾身后管家的阻拦径直走到一扇门前,正当管家想阻止他开门时,房门却被从内打开,里面的家伙慌不择路地撞开他逃走了。

  雷鲁根看着对方解开的上衣扣子顿时感到不妙,立刻冲入房间,看见谭雅正衣不遮体坐在床上,他吓得立马脱下外套盖在谭雅身上,将谭雅抱起来。谭雅有些意识不清,但依旧抓紧了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耳旁细语,不用担心,那家伙没得逞,她还留有他的临时标记。

  雷鲁根听了这句话却更加怒火中烧,这种时候怎么反倒在意起他来,倒是先在意一下自己好吧。

  他不顾聚会中他人的注目,直接将谭雅抱出去然后塞进了车里。显然这种狭小的空间是绝对不适合让Alpha和Omega独处的——尽管说前面还有个司机。雷鲁根刚说完目的地后,谭雅就宛如幼猫一般黏上来,她本就被药物强行催情,现在被雷鲁根溢出的信息素更是诱得差点丧失理智。

  “雷鲁根中校……”她披着他的外衣,身体不自觉地贴上了雷鲁根,虽说雷鲁根此时也有些被信息素影响到,但理性告诉他这可不是能随心所欲的事,他想和谭雅保持适当距离,但谭雅立刻又贴了上去直到他没法再后退。

  “亲我……中校……”他看着面前朝他索吻的谭雅,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眼见着谭雅似乎又因为无法抑制的情潮而难受起来,他又想起了那天在医疗室的那次,这种情况的话,再做一次临时标记应该就能解决……

  于是他紧紧抱住谭雅,意外的是,她这次倒是安分许多,安静地几乎能听见她的呼吸声,他在谭雅的后颈处找准位置刺破信息腺,将信息素注射进去。而谭雅在被标记后浑身瘫软下来,疲惫感涌上身体各部位,神智才开始逐渐回归身体。

  诶,这是……雷鲁根中校?

  还没等她回忆起刚才的事端,谭雅就陷入了沉沉睡眠之中。而雷鲁根似乎却依旧焦躁不安的样子,虽然少校的问题是解决了,但他的还没有。虽然这种程度还能面前压制,但终究有点难熬。

  如果能稍微闻一闻,会好点的吧。

  出于私心,他将要瘫倒在座位上的谭雅扶正靠在他的肩上,享受着来自她身上传来的甜味。但不出半分钟,他就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不对劲,他竟然会对她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怎么想都不太正常吧。但尽管这么想着,雷鲁根依旧没推开谭雅。

  直到下车时他将谭雅交给正巧遇上的魏斯中尉,并嘱托他在少校醒来后,让她给自己通电话,还有这个东西。雷鲁根将香膏塞到魏斯中尉手里,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

  *

  最近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连几次都被信息素影响,她甚至考虑过切除腺体手术,但在权衡利弊外加上上级的回绝后放弃了。虽然记不清具体过程,但她隐约记起自己似乎向雷鲁根中校说了些不知廉耻的话……啊啊真是丢脸,现在她一见到雷鲁根中校,脑海中就不自主浮现出那时的画面,这样下去要她如何工作啊。

  谭雅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是想到了更加麻烦的东西而啃咬着指甲。

  那群家伙为什么要干出这种多余的事?用她的信息素去和雷鲁根中校的信息素做检测,然后给她寄来一张结果报告,显示匹配度高达84%,并且在备注栏写随着她的完全转化,匹配度还会更高。真是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让她变回Alpha的对吧!

  但让她更困扰的是,这份报告不止寄给了她和雷鲁根中校。倒霉的是杰图亚少将和卢提鲁道夫少将不知从哪听到这个消息,要求结果出来后也给他们一份。

  然后他们的反应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今天午后杰图亚少校给她一通电话,说要她多和雷鲁根中校培养感情,而谭雅也只能哈哈应下。她听出来杰图亚少将的言下之意了,虽然谭雅早有听说过但凡匹配度超过75%的通常都要被强行结为伴侣,但没想到像她这样的小孩竟然也不例外。

  再然后,他们竟然把她的办公室搬到雷鲁根中校隔壁,就算脑子再怎么糊涂也能明白他们这样做的用意。于是她每天都免不了和雷鲁根碰面,就算她本人再怎么扯清关系,她和雷鲁根有着秘密婚约这种绯闻还是散播开来。不对,这种算是诽谤的程度吧,她能不能把那群家伙一一告上法庭啊?

  每天对于下属的好奇目光她都感到格外疲累,不要一看到她和雷鲁根中校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就活跃起来啊。被他们这么起哄,似乎他们真有什么关系一样。

  真是的……

  *

  “这里是Pixie01,请问有何指示?”魔导师在帝国海面上低空飞行,谭雅将胸口前的通讯器捏得更紧了。

  这次的行动就连她也有部分不清楚,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巴塞尔号舰上必然是塞了些保密性的东西,传闻是要和义鲁朵雅王国的线人会合。尽管伪装成乘载游客和货物的游轮,但联合王国必然也不会视而不见,再加之联合王国的海域是帝国通过欧斯峡湾的必经之路,随时可能遭受临检,但恐怕在定性为民船前就会被炮击吧。

  于是他们被派遣来护送巴塞尔号舰,对外宣称是定期的帝国海域巡逻。为了掩人耳目,她也只带了两个中队。

  “这里是HQ,在P三一区域……测到军舰行动,目前尚未确认国籍。”军用耳机传来沙哑的通讯,她早就说过该更新设备了。P三一区域不算远,如果碰面了可就麻烦了,虽然给巴塞尔号舰处理了雷达隐身,但要是时运不济的话,也只能在这空旷的海面上开战了。

  魏斯中尉询问她,需要前去勘察吗?谭雅不假思索就回拒了他。难道魏斯中尉也有受到队伍里的影响?他可是少有的常识人,是长期的战争麻木了他的头脑吗?

  能避则避,她又不是积极的迎战分子。那种事比起她,还是交给对战争充满热情的新兵蛋子来做吧,不对,是活着会移动的坟墓。

  “中尉,我们的任务只有巡逻和护航,没有命令不能做多余的事。”她朝着西南方向飞行,再前面一些就是帝国海域的边境线了。第一中队和第二中队跟在她身后,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跟在谭雅身旁,胸前挂着望远镜。

  经谢列布里亚科夫的报告后,谭雅也注意到海平面那一角露出的帆角。她使用通讯器传达位置,询问总部附近海域的情况。

  “诸元已发送,有无情报更新?”对面的HQ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Pixie01,我这里有个坏消息。”祸事总是突如其来,谭雅对此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对于HQ接下来说的话感到惊讶,“经核对后确认,对方是联合王国的科洛法蒂号舰,正朝巴塞尔号舰方向以每时三十节的速度驶来,并且魔导雷达检测到大规模魔导反应。”

  稍微有点棘手了啊,暂且不谈为什么直直朝这边驶来,大规模魔导反应是想直接在公共海域开战吗?谭雅询问了其他船只的情况,显然只有她这里遇上了麻烦。真是的,明明出动其他船本就是为了分散注意。

  在确认之前都请不要攻击。

  谭雅应下HQ这句话,摆明了说,就算开打就要让对方开第一枪,至少要让反击说得好听一点。

  不过在联合王国和帝国的边境线上附近布下大规模的魔导兵,至少也是两个大队了,这种东西不是开战宣言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巴塞尔号舰加快速度拉开距离,谭雅派第二中队执行护航任务,而她带着第一中队执行迟滞作战,毕竟上头对此次行动的期望可是很高的,不管如何也要把成功率拔高,简直是像《名歌手》一样对成功的渴望。

  在这辽阔无垠的大海上作战,竟意外地苍凉呢。谭雅持续与指挥部通话,询问空中管制人员空域情况,正当对方汇报联合王国魔导师的活动踪迹时,联络突然被切断,只剩下沙沙的电子声。她立刻意识到突袭,下令展开防御罩。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子弹如雨一般击落在防御罩上,敌方魔导师的身影逐渐显露,看来是用了光学欺敌术。

  没想到这第一枪竟开得如此之早,差点让她反应不过来呢。既然敌人如此热情,和他们跳一支海上华尔兹又如何?

  于是她提速直接冲突前殿,第一中队跟在其后,趁着他们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先用刺刀将他们的脑门切开,敌军的鲜血是无法比拟的强力兴奋剂,而友军的鲜血则是传播恐慌的瘟疫。他们将两个大队分割成四部分来,这种人数上的劣势使他们不得不分次击溃。

  谭雅一眼望去,那个正在持续上升高度的家伙应该是指挥官,看来他是企图通过占据空中制高点取得攻击优势。但他没听说过吗,在混战中越出众的家伙就是下一个靶子。

  她干脆冲向对方,干掉指挥官果然是最粗暴而直接的制胜方法。而对方察觉到她的魔导反应后回头,发现谭雅正目标明确地冲向他,不禁感到寒毛直竖。一连串的子弹射在谭雅的防御罩上,皆未击破。对方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魔导师不得不后退,却被看破了恐惧,谭雅近身不给她使用魔导术式的机会,她想用前端刺刀给他剖腹,却被对方勉强用枪身挡下来了。她拼尽全力用刺刀将枪身往下一打,可惜对方差点就松手了,抽出纠缠后她立刻调转刺刀头捅穿对方的肩膀,鲜血溅在枪身上,极近距离下敌指挥官血液也沾在她的脸上。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指挥官不妙的处境,从与第一中队的对战中脱身前来救援,谭雅利落地拔出刺刀,轻松躲开敌军射来的子弹,抬枪计算随记回避轨道,在轨迹上连开数枪,简直像是打野鸭一样全中。她看着敌军不断降低高度的动作便知是在后退,谭雅回到第一中队周围,也算是重创了对方,幸好这次派出的只不过是所谓“速成班”魔导师,看来是没多少实战经验,估计这次会碰上也真的只是碰巧。

  正当谭雅寻思是追击还是返回职位时,终于恢复正常的无线电工作起来,耳旁又传来HQ断断续续的指示。

  “呼叫Pixie01,友军……于区域P二七被突袭,立即前往……”

  *

  讲真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近来会如此狼狈,谭雅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脸上绑着医用纱布,手臂被绑上厚重的绷带,连汗都渗不出去。

  没想到她会因为打了甲基安非他命药剂而没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中弹了,直到被敌方压在地上时腰间渗出鲜血才意识到。不过她还得好好感谢自己的名声远扬,居然在关键时刻保住了一命,虽然结果是挨了一顿揍,但总比死了好。医生给她绑扎时顺带告诉了她一件事——她根本没法控制信息素的溢出。谭雅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你的信息素是难以通过意志训练控制。

  谭雅对于医生的解释感到不可思议,那她这样不分场合发散信息素,不正像是随时爆炸的红色恶魔?

  “不过有个好消息,少校您的私人抑制剂已经有初步结果了。明天会有人给您送来的。”医生这话倒是让她有了疑心,什么叫「初步结果」?难道有副作用?

  “谢谢,我知道了。”

  

  说起来,自己总算能稍微压制住自己这讨厌的Omega身份了,分化前她因年龄和性别而被蔑视,成为Omega后又被军中的渣滓称作“传承魔力的容器”。多亏了有雷鲁根中校帮忙教训他们,否则她早就要把他们毙了。

  只不过,她和雷鲁根有婚约什么的谣言怎么越传越荒谬?从一开始的政治联姻演变成现在的两情相悦,甚至有传谣称他们私底下已经结为伴侣,只是不公开罢了——最好不要让她抓到源头,否则她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谭雅正暗自腹诽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本以为是副官,想也没想就让她直接进来吧。但听到沉重的硬皮鞋脚步声后才意识到对方并非少尉,“提古雷查夫少校,身体还好吗?”她抬头盯着金黄色的参谋饰绳,啊,是参谋部的雷鲁根中校。虽然说他作为上级,看望身为下属的她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经受过一些流言蜚语的耳濡目染后,谭雅自认很难再想从前那般自然地如知己般的相处。

  谭雅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着:“恢复得还算不错,但重回战场还需要几周。”雷鲁根不禁感慨谭雅不愧被誉为模范军官,就算负伤也一时不刻地念想着前线,而且没有丝毫怨言,这可是难能可贵的指挥官精神啊。

  “希望贵官能早日康复,另外,这份报告请看一下。”雷鲁根将手中的一叠文书递给谭雅,标题是《国际局势分析及合州国动机》,“这是……?”谭雅意识到战争的推进,就算战火不会波及到合州国,合州国也绝不会坐视不管,或许现在只是缺乏个参战的借口。

  “我清楚了,感谢中校的提醒。”谭雅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而雷鲁根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下正欲离开的步伐。

  “……少校,这么说可能让你有些难以理解,但想必你已经听过……那种传闻了吧?”竟然会让雷鲁根中校都难以启齿,到底会是什么呢?谭雅不禁感觉不妙,但愿不是什么灾祸。

  “那种传闻?”谭雅试探着询问,只见雷鲁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尽管少校的年龄尚小,但由于第二性别的缘故,”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说出下一句话的决心,而谭雅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起来,但为时已晚。

  “在三天后,我和你将会在圣格里高利教堂举行婚礼,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发情期的事了。”

  诶诶诶,等等,事情的发展实在太快了,谁能给她解说一下吗?谭雅惊讶地坐起来,“结婚?!”也不用这样的吧,发情期什么的只用抑制剂应该就能搞定,何必给她找个法定伴侣,而且这人还是雷鲁根中校……

  “那…抑制剂不行吗?”谭雅提出这个方案,却被以意想不到的原因否决了。“听说副作用是短期记忆混乱,同时具有成瘾性,试验过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这样啊……是样失败品呢,虽然这样说会很伤努力研发的人员的心。

  这样一来,她会被婚约捆绑也不是没有原因……不,才不是!为什么她必须要结婚啊,既然无法研发有效的抑制剂,那就研发让她变回Alpha的药剂啊!

  *

  由于谭雅被通知婚礼时只剩下三天,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塞了一大堆东西,刚拆下绷带她就被套上了白婚纱,然后乘车来到圣格里高利教堂。

  在推开大门迎着他人目光走上红毯前,谭雅也并非没有抗议过,但对方要么强硬回拒要么直接不在。最终她只能接受现实,她搭上雷鲁根中校伸出的绅士四指,端庄地走到宣誓台前,教皇熟练地念着每对新人必问的誓词,见到这对新人的年龄悬殊后也没有感到特别惊讶,真不愧是专业人员。谭雅苦涩地想着,现在她只有应是的份了,估计雷鲁根中校的心情和她差不多。

  在雷鲁根为她的左手无名指戴上婚戒,教皇按照流程宣誓正式结为夫妻,你们可以接吻了。

  谭雅忍不住想叫喊,怎么连教堂都会有教条主义者?好好学习一下典范变迁啊。但出乎她意料,不对,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谭雅突然感觉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等她回过神来时,雷鲁根已经搂着她的腰,属于长官兼准丈夫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内肆意妄为。放出了Alpha信息素不由得让谭雅软下腰,被抓住像掠夺一般交换唾液和信息素,这也算是婚礼的一环。

  直到她觉得快要窒息时,雷鲁根终于放开了她,一时间她扑在他的怀里,勉强揪着他的西服才没倒在地上。直到教皇宣布婚礼结束,长椅上的来宾仿佛才后知后觉般站起身鼓掌,但是否是出于祝福还是单纯的礼节,这都无从而知。

  

  在婚礼过后还有会议要开,真是尴尬的时间,谭雅和雷鲁根同乘一辆车,她刚上车,就把头纱不耐烦地摘了下来。当雷鲁根坐上后座时,谭雅忍不住别开脸,谁让她现在对于雷鲁根可是害羞得不得了。而雷鲁根也对刚才发生的情况困惑不已,虽然他被告诫只是基于便利和工作而结婚,他本人也将其视为一份特殊的工作,但他却在过程中却掺杂了私人感情。该死,他还记得谭雅唇瓣的柔软触感。真不知道那时他怎么会低下头亲住谭雅,难道说他果真对谭雅产生感情了……?不不,应该是信息素的干扰,没错,再怎么说少校都还只是个小孩。

  雷鲁根看着因害羞而侧向窗外的谭雅,意外地感叹,少校并非像传闻一样缺乏感情,恰恰相反,本质上也还是个孩子。

  而谭雅却透过玻璃窗,偷看着雷鲁根。对她而言,除开性别外她都很满意,是人事局的一把好手,前途光明无限,长得也不错,是个明事理的常识人,信息素也挺好闻的……

  不对,她刚才在想什么?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思想已经被侵蚀到这种地步了,居然在篡改她的思想,果然这一切都是存在X给她下的圈套!

  

  但面对在会议后杰图亚少将和卢提鲁道夫少将的新婚祝贺时,谭雅还是装作高兴地应下祝福,而雷鲁根中校则借助捡钢笔的动作躲过去。真是狡猾啊,谭雅不禁忿愤想着。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同雷鲁根结婚的事,不时向她抛来打量的眼光。

  话说起来,作为新婚礼物,还请收下。

  不过也并不是全是坏事嘛,在听到对方告诉她的假期后不禁偷笑起来,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假期竟来得如此之容易。

  但愿提古雷查夫少校同雷鲁根中校愉快相处。

  诶?谭雅呆愣愣地盯着面前这个人,发愣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帝国给予每对新人的蜜月期度假。于是不等她过多反应,她就又被和雷鲁根中校塞上了同一趟航机。

  在飞机上,谭雅和雷鲁根的座位被安排相邻,真是不必要的细节。

  “哈哈……真巧啊,您也在这辆航班上,中校……”天哪,她在说什么蠢话!如果有带枪的话,还真想打烂这张让她尴尬不已的嘴巴。令谭雅庆幸的是,雷鲁根没把关注放在她的异常举止上面。

  “……谭雅,在外叫我埃里希就好了。”雷鲁根第一次直呼谭雅的名而不带军阶,意外地有些别扭和亲昵。而谭雅却没察觉到雷鲁根隐秘的羞涩,只是自我谦虚着:“这怎么能?下官还只是一介少校罢了——”雷鲁根伸手捏住谭雅的下巴,将她秀丽的小脸抬起来,那上面尽是表面客套下的冷漠。雷鲁根皱着眉,剥去军人的外衣后,你的内在在哪里?

  “那么我说,这是命令。少校如此谨慎,怎么会想不到职业暴露的后果呢?”雷鲁根满意地看见谭雅平日冷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尽管很快又回归到平时的状态。

  “我明白了,我会听从命令的……埃里希……”后三个字被她念得格外小声,却也足够雷鲁根听清了。看着谭雅这副害羞的模样他倒是格外受用,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愉快起来,虽然有担心军官身份暴露的原因在里,但也有出自私心的原因想听谭雅叫他的名字。果然是谭雅的话,用军阶压她一头才是最直接而无法拒绝的方法,谁叫她可是“模范军官”。

  

  他们被带到一处住宅前,告知这就是他们暂时的住所。谭雅不禁感慨高层的大气,拿出公费给他们度假还提供住宿,真是太棒了。如果能在伙食上也如此豪放就好了。

  谭雅没什么东西要整理,很快就闲下来了。倒是雷鲁根不忘写着未完成的论文,在他身旁垒着高高的资料,这一切看在谭雅眼中,不禁感叹,就算是文书工作也不会那么好当的。

  直到饭点,雷鲁根也依旧埋头于资料之中,谭雅在用完餐后,佣人拜托她把雷鲁根那份端给他,看着雷鲁根一时不忘工作而奋战的模样,她有那么一刻怀疑雷鲁根果真懂得『假期』的含金量吗?照他这个工作强度,她觉得雷鲁根会是人事局里的新起之星倒也再正常不过了。

  “中……埃里希,该吃饭了。”谭雅将刚要脱口而出的“中校”吞咽回去,提醒雷鲁根用餐。这时雷鲁根终于停下手中的笔,稍微伸展一下身体,浅浅微笑着接过谭雅手中的餐盘,用餐时间可是少有的放松时间,再加之谭雅身上散发的清甜的Omega香味,让身为Alpha的雷鲁根感到心情愉悦。

  “谢谢你,之后就不用管我那份了,谭雅。”这一切相处都像是他们果真是一对夫妻,雷鲁根将谭雅的衣领往下拉,然后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只见谭雅虚捂着刚才被亲的地方,脸立刻浮现起红晕,她用不理解的带着点惊慌的眼神看着雷鲁根。

  “Gute Nacht.Meine kleine Frau.(晚安,我的小妻子。)”

  加之雷鲁根眼底中流露出的些许炽热感情,谭雅这时想不面对也难了,这份感情她要硬撑到何时……

  而雷鲁根自认自己等得起,就算是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也迟早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虽然她现在年纪小,还没法同正常夫妻那般一起生活,但总有一天……

77是个小叮当

退坑啦

是小雅 超可爱的!  给他找娘家人 有意向就来找我8!!!我退坑了QAQ  呆毛被我弄丢了 别的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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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雅 超可爱的!  给他找娘家人 有意向就来找我8!!!我退坑了QAQ  呆毛被我弄丢了 别的都还在



李拜天

列兵挂在铁丝网上

“呼——终于活下来了”恩格尔在那次战斗之后,保住了这支队伍,虽然死伤惨重,但是也算是好的了,至少比战壕里的好多了

恩格尔掏出自己的火柴盒,才发现……

“啧,【哔——】,湿了”这也不能向大队里的战友们要啊,一个孩子抽烟……不太像话

“嗯……恩格尔阁下?你这是要抽烟”

 “嗯?是啊,拜斯你怎么来了,哎,对了,你有干的火柴盒吗”啊,毕竟第二中队队长对恩格尔比较纵容,不像其他队员对待恩格尔像他们自己的孩子似的,不过这位第二中队队长应该也是出来散心的,是啊,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啊,这个我不是拜斯,我是格兰兹”

“啊,对不起,我忘了拜斯现在挂在铁丝网上呢”恩格尔回头看着如今的第二...

“呼——终于活下来了”恩格尔在那次战斗之后,保住了这支队伍,虽然死伤惨重,但是也算是好的了,至少比战壕里的好多了

恩格尔掏出自己的火柴盒,才发现……

“啧,【哔——】,湿了”这也不能向大队里的战友们要啊,一个孩子抽烟……不太像话

“嗯……恩格尔阁下?你这是要抽烟”

 “嗯?是啊,拜斯你怎么来了,哎,对了,你有干的火柴盒吗”啊,毕竟第二中队队长对恩格尔比较纵容,不像其他队员对待恩格尔像他们自己的孩子似的,不过这位第二中队队长应该也是出来散心的,是啊,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啊,这个我不是拜斯,我是格兰兹”

“啊,对不起,我忘了拜斯现在挂在铁丝网上呢”恩格尔回头看着如今的第二中队队长,唉,他要是能飞快点儿说不定就能救回来了,或者说快点学传送之类的术式,但现在恩格尔后悔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倒不如为现在活着的人奔波

“嗯,说到这个我倒是有干的火柴”

“啊,谢了,对了,格兰兹,你想听笑话吗”恩格尔接过格兰兹的火柴点起了一根烟,长吸一口气吐了个大大的烟圈说道

“嗯,好啊”格兰兹显的倒是很轻松,他听到他将会被任命为第二中队队长时,他那表情简直就是刚当上主管的年轻人,太拘谨了

“就是啊,我遇到一个共和国军的坦克那时候啊,我和我的战友打死了坦克身边的人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战友怎么打的,就是打死了,之后,那坦克就直冲冲我们过来,把我们吓的呀,然后那帮混小子丢下我跑了而我被吓的跑不动,很庆幸的是那坦克卡在战壕里了,要是那炸好再快一点儿,我可能被压成肉酱了”

“哈哈哈哈哈,这个坦克好蠢”不知道怎么回事,恩格尔的笑话,虽然旁人听了不好笑,但是士兵们听了却感觉异常的好笑,或许恩格尔跟很多士兵一样,都是个壕沟里的笑话,

第一次世界大战让狂热的帝国人明白士兵没有荣耀,只有死亡,荣耀只属于将军……

上校在后方为自己添新的勋章,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拜斯挂在铁丝网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呯!”

突兀的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平静,恩格尔和格兰兹朝着方向看去是战壕的方向

莱茵战线开始有人撑不住了……

“战斗疲劳”就像黑死病一样蔓延到整个战线……

【这里要说一下恩格尔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奇迹”的是他没有被子弹或者炮弹击中,基本上是无伤状态,这也让他成为了在战壕中广为流传的传奇,他曾经在日记上这么写

那时候我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冲锋,那时候我听见到炮弹响声直接爬地上,因为那个泡菜正好在我身边,我吓坏了,畏畏缩缩的趴在战场中央好像整个前线就只剩我一个人似的,肯定有一个炮弹在砸在我身上,我很害怕,我一直以为炮机永远不会停下来,直到我死去

我他妈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我他妈只想在弹坑里活下来,参军就是不想被饿死啊,

去你妈的主义!

去你妈的战争!

去你妈的皇帝!

去你妈的荣耀!

去你妈的民族大义!

去你妈的!







废柴柠檬糖

[路人谭]重返莱茵前线

写一篇小短文,全文4k字,老规矩,上嗷3搜标题看或者加我q或v私发文档。照常求评论(๑´∀`๑)

写一篇小短文,全文4k字,老规矩,上嗷3搜标题看或者加我q或v私发文档。照常求评论(๑´∀`๑)

废柴柠檬糖

[路人谭]第三篇

标题有点小敏感写了过不了审,可以私我问标题名上嗷3看,或者加我Q或V私发文档,就问[第三篇],我就直接发。

(可能有些标题欺诈,但我会补发前传的)

顺便趁我和谭雅酱正值热恋期,问问各位下次想看哪对CP,邪门阴间也无所谓,反正我就好这口。

另外球球评论,真的很希望得到反馈(。>∀<。)

求求审核放过我呜呜呜

标题有点小敏感写了过不了审,可以私我问标题名上嗷3看,或者加我Q或V私发文档,就问[第三篇],我就直接发。

(可能有些标题欺诈,但我会补发前传的)

顺便趁我和谭雅酱正值热恋期,问问各位下次想看哪对CP,邪门阴间也无所谓,反正我就好这口。

另外球球评论,真的很希望得到反馈(。>∀<。)

求求审核放过我呜呜呜

废柴柠檬糖

[后记]无足挂齿的自述

本文是看到亲身经历过大战的战地记者后记和漫画外传格兰兹的信后突发奇想写的,时间线是魔导世界21世纪,战争后的几十年。(私认为沃伦的信里,最后出现的女性就是谭雅本人,也就是下图)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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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向

  路人第一人称,是阿尔比恩联合王国的(也就是大嘤)。

  小说没看多少,若有错误请谅解。

  *


  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件事记下来,虽然可能帮不上历史什么忙,但冥冥之中我觉得总会在某天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再说要是我再迟一点,可能我就没有机会了。


  『第十一号女神』?从前我偶然在WTN上看到的一个代号,据那位经历过世界大战的战地记者所述,使用代号只是因为那场莱茵空...

本文是看到亲身经历过大战的战地记者后记和漫画外传格兰兹的信后突发奇想写的,时间线是魔导世界21世纪,战争后的几十年。(私认为沃伦的信里,最后出现的女性就是谭雅本人,也就是下图)


无CP向

  路人第一人称,是阿尔比恩联合王国的(也就是大嘤)。

  小说没看多少,若有错误请谅解。

  *


  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件事记下来,虽然可能帮不上历史什么忙,但冥冥之中我觉得总会在某天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再说要是我再迟一点,可能我就没有机会了。


  『第十一号女神』?从前我偶然在WTN上看到的一个代号,据那位经历过世界大战的战地记者所述,使用代号只是因为那场莱茵空战的主角的真名至今未被破译,有关她的姓名所有文件一律都是重复的十一个X。

  虽然我在历史课上频频瞌睡,但如此出名的战役我还是知道的,那可是被誉为『天空三分血七分』的绞肉机战役。在课本上是如此形容的:谜团与血腥交织的地狱战役。听说在莱茵战役中,帝国冒出个不知从哪找到的战争天才——两个月击坠六十六架战机成为Ace of Ace,除开天才我找不到另外更适合她的词了。


  曾经我对这场素有制造寡妇的战役之称的莱茵战役也只是浅浅了解,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有趣的东西我一直未曾发现。

  我在网上搜索了十一号女神的词条,但都是些民间报社,况且大部分都是不着边际的猜测,居然有人会称其能力强悍因为其是神的使者,我甚至怀疑整个报社都是酒蒙子。

  不过在杂乱无序的消息中,我看到了值得瞩目的名词『莱茵的恶魔』,很明显,这就是她作为ACE的个体登录名。我赶紧私聊对方,询问关于『莱茵的恶魔』的消息。对方警惕地询问了我的动机,我说我只是想了解这段历史。但对方却没再回复了,我开始不耐烦起来,想问对方是否在线,但发出的消息却被拒收了,我一时疑惑不已,随后又有些恼怒,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在历史论坛里发了一个询问帖,“求助,请问有『莱茵的恶魔』和『第十一号女神』之称的人是谁,战绩如何,越详细越好。”出我意料的是,这个时间段还活跃的人还不少。

  有人和之前的我一样,在帖下回复问我,“『莱茵的恶魔』和『第十一号女神』?没见过,是谁?”我不打算花费时间慢慢和他讲占据历史课本五分之一内容的莱茵空战及其附战。也有人和我一样,在搜找这人,在帖里回复个“同求”,最终有人发来个链接,点开后是一个分享文档,我先下载保存。打开后我发现这是一个记者的报道,但似乎并未发布出来。我仔细阅读几遍,才明白这名记者正是先前提出『第十一号女神』的那人,他这次找到了世界大战的亲临者,和那个未知者有过接触的库鲁苏克斯陆军航空队测试厂的阿德海特·冯·修格鲁主任工程师。但可惜这次拜访之中并未询问到有用的信息,反而让这个『第十一号女神』身上的迷雾越来越浓,但最后提出的“V600号”顿时吸引了我的注意,这可不是部队编号。

  我又在论坛里搜索“V600号”,不出所料都是与我有着相同疑问的家伙,有人称这只是个政治宣传的产物,实际并不存在。但大部分人都是持怀疑态度,大概是帝国方封锁了有关其所有资料信息,一向以搜查资料快准狠出名的论坛居然无一人找到相关信息。但这反而更激起了我想一探究竟的激情。


  可惜事与愿违,我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那天之后我一连几天什么都没找到,于是暂且放下准备应付结业考试。

  在假期期间,我出远门去了趟郊外,原意本是想放松心情,但我又听说那里有战争遗迹。我早就订好了车票,带上必要的物品,像是笔记本相机一类物品踏上旅程。

  下火车时我深呼吸几口气,这里的环境可和大城市有天壤之别,我住在中心城区,虽然科技和魔法共存的高度发展让经济一路高歌猛进,但付出的代价就是雾霾污染与过剩人口。

  我没有选择导游团而是独自游玩。这里的风景不错,长空无云和凉爽的微风让我感到轻松无比,沿着石板路再往前走,就是古镇了,我买了一个寓意好运的手作项链作纪念品。我询问了本地人,著名的战争遗址在哪?他给我指了一条路,在山脊下一个分岔路口,左边是深入树林的偏僻小道,右边是有路标提示的游客繁多的石路。

  我询问他,那左边的路通向哪里?我面前的老人深深叹了口气,“别去。”然后拄着拐杖走了,我深思着他丢给我的劝告,实在不知道这样说的原因。


  我带着疑惑参观了战争遗址,那里有被炸毁的情报点和司令部,但还留下了残骸,上面的介绍写着,与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三日被五十里外的帝国魔导师击毁。我不由得为这数目惊叹,尽管在书上多有见闻魔导师远程攻击的恐怖之处,但这五十里对我而言属实是超现实事件。据我所知,以精锐而出名的帝国魔导师通常情况也不过三四里的射程,但这却是超过十二三倍的通常情况,这样不可思议的悲剧降临在这里,不由让人怀疑联合王国是否遭受了神的诅咒——但幸好神对帝国的诅咒更甚,否则国力强悍的帝国也不会被联合绞杀最后落得战败。

  我进入可参观区域,进房间便看到积灰的电报机,后面是只剩一半的空书架,墙上还张贴有时报和地图战线图。我驻足不前,地图和战线图我是看不懂的,至于时报,上面报道了达基亚公国在短短几周被帝国打得差点灭国以及共和国出动师团的战地新闻。它如闪电般归来,同鬼魅般隐去,却像幽灵长久徘徊在欧陆上空。我突然联想到这句,这是某个政客对帝国沙文主义评价。

  我看完后便走向下一个房间,房间正中央是一个橡木长桌,左边是壁炉,墙上挂着当时首相的画像,除开这些都没什么东西了。但在会议桌下还有个暗室通道,据传闻应该是情报储存室或者避难间。可惜这里还没开放,我也只好扫兴走开。没带走任何有用的东西,因为我没有提前查询这里的战争遗迹是不允许拍照的,尤其是有闪光灯的相机。

  我兜兜绕绕一大圈,都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不过也是,历史本来就是无趣的东西。正当我打算打道回府之时,我望向另一条路,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好奇,那里不阴暗却隐蔽,到底在隐藏着什么东西。


  现在看来有些无法理解,但不知为何,那里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引诱我前去发现。

  树林里并不阴森,恰恰相反,阳光透过树叶隙间洒在我身上,反而让我认为,这就是未被人类工业污染的自然。我走到一半,却发现路没了,石路延伸到山坡上就断了,但幸好附近有条河流,我沿着河流走,这样也能找到回路。正当我在不知边际的平原走了许久,停下来歇脚时却发现远处山坡上露出的房顶一角。

  这样偏僻的地方真的还有人住?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继续上路,那是一间朴素的木屋,应该是享受平淡生活的隐士之类的。我看见房子内有名女性,应该是木屋的主人。她有着一头银色卷发,年龄大概十七岁左右,很是漂亮。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的,她在给花浇水时抬头直视我的目光,她的眼神坚决,好像要把我看透。我鼓起勇气下山向她搭话,“请问您住在这里吗?”她看了一眼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然后才点点头。“请容我失礼,请问你叫?”我知道向初次见面的女性询问姓名不太礼貌,但我像是鬼使神差般说出这句话,她还在给花施肥,我就在旁边等她开口。等她终于忙完,她审视几遍我整个人,“告诉你也可以,露易丝·琼·伊丽莎白。”我看向伊丽莎白小姐,她似乎并不在意我这个陌生人。

  我对初次见面的伊丽莎白产生的极大的兴趣,可我没任何理由留下来。但这时她却说:“平时很少有人来,你是想找什么东西吗?”我清楚对方可能对于历史并不了解,也无法帮上我太大忙,但我脱口而出“你对于附近的那个遗迹了解吗?我想知道详情。”

  她却古怪地盯了我一会,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伊丽莎白似乎对战争历史这类东西不是很喜欢,我看到她眉头紧蹙,“之前已经有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他是个战地记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伊丽莎白是在故意回避问题吗?“他问我,知不知道V600这个编制编号。”我立刻警觉不安起来,伊丽莎白究竟想说什么?

  “但可惜我对这方面可是一无所知啊!”她像是自嘲般笑了笑,我刚想起身又只好坐下。


  她真的不知道吗?那为什么会有记者找她?

  在我转身时,我的手肘将什么东西碰倒在地,我连忙捡起来看,是相框,照片上是一个金发小女孩穿着白裙站在草地上。没等我仔细看,伊丽莎白将相框从我手中拿走,还未等我道出疑惑,她就说:“照片上的是我妹妹,她在前年去世了,是我最后的亲人,所以我一个人住。”我知道再问下去可就失礼了,“抱歉。”

  但是我还在想着刚才相片的事,那个相片画质有些模糊,不像是现代相机能拍出来的。而在相框的背后写了一些字,在伊丽莎白拿走时我看见了一点。

  「Degurechaff」提古雷查夫?我意识到可能是帝国姓氏,至少在国内是少之又少。但如果正如伊丽莎白那样说,为什么她和她的妹妹姓氏不同?

  “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吧。”我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染上了墨色,我只好向伊丽莎白告别,踏上回程。

  

  之后我便没再多想这事,伊丽莎白小姐和她的妹妹都被我抛之脑后。直到我的一位历史迷朋友约我出来闲逛,途中他问我是不是对于世界大战感兴趣。我点点头,毕竟我一天到晚都在个人主页下的动态里发布对于世界大战每场战役的看法。但我只是对和『第十一号女神』相关的战役感兴趣而已。

  他说有个好东西要给我,还说是机密档案,之后便在网上给我传了个文档。这是一篇论文,标题叫《在战区机动中的后勤》,而原文语言竟然是帝国语,幸好下面有翻译。看完后我问朋友,这篇论文是很不错,但世界大战和总体战理论不都是先前就提出了吗?另外这篇文章又有什么特异之处?

  他给我发了个坏笑的表情,给我发来消息:「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在世界大战前写的,作者据说是那个『莱茵的恶魔』。」

  我立马坐直身子,问他:「那这个论文没被销毁封锁?」他向我解释,这个论文早在帝国战败时就被找到,还没来得及销毁就已经在各高层手中传阅个遍。那这时再销毁封锁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我又问他,有没有关于『莱茵的恶魔』其他的东西。他说我可算是找对人了,他一直在研究这号人物,总算接触到有关她的不少传闻资料。然后他给我发来一长串字。


  「我常年混迹4chan的历史板块,虽然那里信息杂乱,但正是因为这点我才找到有用的东西。我们口中所说的『莱茵的恶魔』和『第十一号女神』还有另一个别名,叫『白银』或者说『锈银』。有关她的最早战役好像并不是莱茵空战,而是共和国和帝国的北方边境冲突的那一战。

  据说她就是在那场战役中出名的,获得了银翼突击章,我还高价收藏了一枚。当然重点不在这,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图片,诺,就是这个,据说这上面的人就是『莱茵的恶魔』,说实话我至今都无法相信,一个十多岁的穿着洋裙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是战场上的恶魔。但这张照片听说就是当年帝国做政治宣传给她拍的,直到我看到照片里的步枪和徽章我才将信将疑。」

  他给我发来的照片是一个金发小女孩穿着华丽繁缛的洋裙,肩上挎着步枪处在画面正中央,坐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我的内心无比震撼,因为她长得和我之前见到伊丽莎白的妹妹一样!

  「我的一个朋友,她的妹妹和你发来图片的女孩长得一样。」我猜测他也被我说的话吓到了,状态栏显示他输入文字之后又删了,最后发给我:「你看错了吧,这个照片可是在一九二四年拍的哦?距离现在可是有近百年远。」

  但我却笃信:「不,我绝对没看错,我打算之后再去拜访她一次,我觉得她有事瞒着。」他一看我还要再去一趟,连忙请求我也带上他。尽管我说过我和她不算熟,但他还是死皮赖脸地黏着我。但这一举动使我一直后悔到现在——我不应该带他来的。

  

  于是这就是我重返此地的原因,我朋友此刻跟在我身旁,紧跟我走着陌生的小路。

  “真的会有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我没有功夫搭理他,一直沿河走。直到和我预料一样看到了小木屋。今天伊丽莎白似乎不在家,我们进屋时没看见她。我给他看了那个相册,他的表情变成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最后他下了定论“就是她。”我也对他的言论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伊丽莎白说她妹妹前年才去世,她又那么年轻。”他将相册翻过来,上面写着「致Tanya von Degurechaff中校。」我听见他笨拙地念出来。“她骗了你,这不可能是她妹妹。”

  这时我却突然感到不妙的气氛,我转过头发现伊丽莎白不知何时回来了,连脚步声都没听见,现在正拿着步枪对准我们,顿时我吓得瘫倒在地,我朋友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相册背在身后放在原本的地方,然后举起双手以表示没有恶意。

  伊丽莎白冷笑一声,然后放下步枪,“我还以为有盗贼,没想到是你呀。”直到看见伊丽莎白转身把枪挂在门上,我们才感到自己的神识逐渐回来,我赶忙说,“伊丽莎白小姐,我只是想再拜访你一次,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伊丽莎白不理睬我的话,将相册拿走,走进房间。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要问我?不过我说过,我对战争呀历史呀之类的东西一概不知。”伊丽莎白在桌面上放了两杯水,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冷静下心情。“没、没什么,是我朋友想问的。”原谅我厚颜无耻地把话头引向朋友,只是因为伊丽莎白那种看尸体的阴森眼神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我朋友悄悄恶狠狠地揪了我一把,我偷偷附耳低语:“去吧,为你热爱的历史事业献身吧,我会常给你扫墓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我不应该那样说的。


  我朋友他似乎是下定决心,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坚决地看向伊丽莎白,“我……有样东西想给您看看。”他转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照片,我惊讶不已,是他之前发给我的照片。他用略微颤抖的手将照片递给伊丽莎白。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伊丽莎白,眼见着她脸色阴沉下来我又想跑了,毕竟我可保不准只见过一次面的她会不会下一秒拿起毛瑟枪把我崩了。但她又舒展开眉头把照片压在桌面上,“所以呢?你想问什么?”我朋友似乎已经视死如归了,“我听这家伙说,您曾有过一个妹妹……并且和照片上的女孩长得一样。”

  伊丽莎白拉开木椅坐在上面,和我们平视,“是有这回事,但恐怕也只是个巧合,世界上总有些没有血缘关系却酷似孪生同胞的案例。”

  他却不知死活地反驳:“……不,我看到了,那张照片背后的拍摄日期是1924年,这点您最清楚不过了,对吧?”

  霎时间气氛变得诡谲,我看着伊丽莎白的嘴角上扬,交叉手指托着下巴,瞳孔在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不断转动,似乎是在回忆往事。我朋友看上去还很镇静,但事后他告诉我,他当时紧张得屏息,手心不断渗汗,此刻他正不断摩挲着裤子的布料。

  当我以为她又会像上次一样回避问题时,她做出了回应,“是1924年的没错,照片上的确不是我的妹妹。但那又怎样?”我朋友紧张得舔了舔嘴唇,“我想知道……您究竟是谁?以及和『莱茵的恶魔』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一惊,他为什么会说这话,又说得这么直接,这么没有活路?!

  后来我朋友告诉我,他发现了正对门的书架,里面的报纸都是上世纪的报社发行的,透过门缝,他看见了房间内挂着一件军服。那是1923年经过改良的帝国军服,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向我述说。

  我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见伊丽莎白小姐又走进房间,似乎在翻找东西,最后拿出来一个文件袋,“里面也许有你们想看的东西。”她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有些是照片,有些是文档。

  我朋友浏览了几张,脸色明显从困惑转变为了兴奋。“这…这是?!”我熟悉他,知道他这是发现了许久不得解答的问题突然云开雾散的表情。

  “这些也许能帮到你,但对于你的问题,很抱歉,我不能作出正面回应。”我看不懂文件,都是帝国语,但是幸好他学习过帝国语。他告诉我这是授勋仪式书,书上的受勋者写着谭雅·提古雷查夫。


  伊丽莎白,不,我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她的真名了,我面前这个谜团重重的女人突然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一个对我们而言极其魔幻主义的故事。

  “我曾经认识一个小女孩,年仅九岁就参军。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像她这样的幼女不可能在枪林弹雨中活过一天,但她却像是受到了『神的祝福』一样,在残酷的世界大战中活了下来,”她叹了口气,似乎回想起不堪的记忆,她挥挥手,旁边的茶壶竟然自己动起来倒茶,“一直到现在。”

  “您拥有魔法?!”我一时震惊得站了起来,虽然在战争中魔导师的活跃战绩让全世界的人们都意识到了魔法的重要性,但却仅限于帝国,无论是法兰索瓦共和国还是阿尔比恩联合王国国内突然兴起了魔法女巫论,即女巫都是与恶魔以灵魂为代价交换魔力。那时仿佛一夜之间又重返中世纪的猎巫行动,即便到了现代,还有歧视拥有魔法资质的政党。

  难道这就是她会选择隐居的原因?这就是村民对她避之若鹜的原因?


  她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我朋友显然还想问些东西,但她却开口:“忘了在这的一切吧,放弃追溯从前吧,这些不是你们该接触的东西。”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抬头盯着她的头发,“您的银发是天生的吗?”他突兀的问了这句没由来的话,之后也没向我解释。

  她捞起自己的头发抚摸,“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后来我再没见过她了,那个我不知道真名的女人,也许她就是那个拥有『莱茵的恶魔』之称的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但这又让我的理性感到不可置信,那样的话她也应当有九十多岁了,正常人早该死了,何况是个很可能留下战争后遗症的军人呢?

  我的朋友一直致心研究最后她给他看的东西,疯狂在网络上查询有关魔法的东西。但最后他却告诉我,他放弃了,她说的对。

  我本想带着他再去拜访一次她,也许还能像上次那样好运。但等我们到达时,木屋内空无一人,就算等到黑夜也无人回来,最后我们在窗沿上发现一个纸片「百年战争,帷幕未曾落下」。

  我拾起来,背面是帝国国徽金色印章和延伸纸片两侧的紫罗兰,以及一句,“你果然没记住我的警告。”


  那天之后的一个月,我的朋友突然不知去向,我报过警,却无终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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