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
我记得那雨夜,铺天盖地的雨幕,苍冷的公路,偶见的斑斑驳驳的车灯。
身边的她,身材高挑,目似星辰,抿着嘴,一脸年轻人独有的孤高桀骜。
多年前初见她,以为她是只刚踏入水潭的梅花鹿。怯怯看着我的样子,眼里像是有光。现在却渐渐凛冽起来,像只形态优美的母豹,似乎一直蛰伏在夜里,然后浅浅露着那可以咬断你脖子的尖牙。
气氛有点尴尬,她不发一语,只是皱着眉盯着那一片深黛色的山。前几日,她才因为我的原因伤了她那众人艳羡的长腿。我向来怕血,更害怕看人痛苦的表情,虽然爸爸是医生,却没有遗传给我半点作为医者的基因。所以当时见她牛仔裤上那一片潮湿时,恐惧超越担心把我逼得滚下泪来,脑子里能想到的只有不记得多少年前上......
我记得那雨夜,铺天盖地的雨幕,苍冷的公路,偶见的斑斑驳驳的车灯。
身边的她,身材高挑,目似星辰,抿着嘴,一脸年轻人独有的孤高桀骜。
多年前初见她,以为她是只刚踏入水潭的梅花鹿。怯怯看着我的样子,眼里像是有光。现在却渐渐凛冽起来,像只形态优美的母豹,似乎一直蛰伏在夜里,然后浅浅露着那可以咬断你脖子的尖牙。
气氛有点尴尬,她不发一语,只是皱着眉盯着那一片深黛色的山。前几日,她才因为我的原因伤了她那众人艳羡的长腿。我向来怕血,更害怕看人痛苦的表情,虽然爸爸是医生,却没有遗传给我半点作为医者的基因。所以当时见她牛仔裤上那一片潮湿时,恐惧超越担心把我逼得滚下泪来,脑子里能想到的只有不记得多少年前上过的某堂急救课里浅浅提过一句的压迫止血法,也没管自己手脏不脏便按了上去,反而让她疼得攒起眉来。
她仰着头,看着我,一直不停的说:
没事的,没事的。
那么黑的夜,那么亮的眼
接着便是几个场工涌来,簇拥着她上了楼,再过了会便是透过门传来的揪心哭声。
缠缠绵绵,像江南那片柿色里不干不脆的一场雨,一直萦绕在我心里,直到那年在敦煌划破眼膜,哭了大半个中国时,我才想起,当年的她大约也是疼得这般境地。
她伤了后,我买了不少秀碧送了去,也让她少吃发物、酱油。她倒是每次都应,但似乎显得不够上心。明明刚拆线不久,就开始有些放肆起来开始不再忌口。
自那一晚刺伤她之后,我们的关系便变得有些尴尬,大家凑在一起热热闹闹时还好,但独处时我们鲜少有交谈的机会,她更喜欢缩在镜头外的椅子上乒乒乓乓地玩着我完全不擅长的掌上游戏,到了她的戏份时,才起身拢一拢短发,扬起那桀骜的眉眼,勾起似笑非笑的嘴角。
没有任何技巧的演技,反而更显得彻骨之寒。
日日抱着是否被她怨恨的心情与被这个散发着无限费洛蒙个体吸引的欲望杂糅起来,成了一碗极浑浊的酒。
夜色更浓了,原本苍蓝色的天变得越来越深沉,我们最后一场对手戏演的并不顺利,我们俩缩在临时搭的雨棚里等待布置机位,我向来体寒,身上的毛毯早就不能提供热度,人造雨幕的凉早就让我觉得通身发冷,偏偏头顶偶尔滴落的水珠一直消磨着我的耐心,两人之间的尴尬又噬骨般地难熬。
她依旧漫不经心地瞥着那夜色,纯白色衬衫被雨水打湿黏在身上,领口又肆意地敞开,锁骨到肩胛那处的镂空设计更让她的皮肤显露出来
一双蝴蝶骨像是垂死的鱼,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很迷人
不是让人耽于躯体的极度丰腴
反倒是裹着清冷的不洁,似乎撕开一个小口便能舔舐到那浅浅的甜美,接着便逼得你心急如焚,想去探寻收获更深层次的味觉。
思考太多稍微缓解了点寒意,回过神来才感觉到冰冷越发刺骨,雪纺贴合着皮肤带来的窒息感逼得人接近崩溃。两人之间的无言更是如针扎头皮似的发麻。
我开始怀念刺伤她的那一夜,那时她看着我的那短暂的几秒,似乎洪荒之间只有我们二人,那时镜头外的那么多人只像漂浮在我们身边的尘埃。
那时的我们,远比现在近得多。
action!
我举着双筒猎枪逼近了挣扎着的她,水珠毫不客气地从领口、衣袖涌了进来,窒息感越来越重,怕是下一秒就会丧命的濒死感越发明显,她伏在地上,仰着脸看着我,大雨让她的面容苍白得惊心,嘴角的玉米糖浆显得甚为鲜艳。
她看着我,眼神不躲不闪。
性感得让人心痒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长夜。
远远亮着而又逐渐逼近的车灯,让她周身盛开了一片柔和的光圈,冲淡了她身上凛冽的气质。 但车灯越来越近,晃了我的眼,也让她淹于炫光之中。
之后有人说过,你当时的表演有些奇怪。
那时我大概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事后思忖才觉得那并不单是表演。
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当时那个意象太过不详,恍惚间,我真有失去她的错觉
即使我不曾拥有过。
待惊魂记杀青,我们两人又显得熟络起来,仿佛之间的尴尬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觉。她出现在镜头前时习惯性地烫卷头发,下班时又拉直,反反复复在妖冶和清纯中切换,像是日间盛开的曼珠沙华,日落则长成了一株茉莉。也是有疲惫的时候,便松松拢一拢卷曲的发,扎成一束,倚着化妆间的沙发浅眠。
只露出雪白的皮肤和小巧的耳垂。
之后偶尔还有接触,也有坐在一起背着人耳语,对着镜头呆笑,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样。夏夜的香港,几人围坐一桌,说着似乎所有人都感兴趣的恋爱话题,讨论着接吻恋爱这种肤浅的东西,几个男人笑得得意,南生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她则是偶尔配合地浅笑下,缱绻的长发掩了半张脸,然后开始低头玩起面前的那杯橙汁。
大约只有我,笑得那么逼真,显得那么快乐。
明明孤单得下一秒就能流下泪来,这一秒也要笑得比谁都张狂。
做人最重要是要做回自己
难道不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吗
几天前刚播过她参与的那一期,夹在三个男人间,操着和我一样的口音的广东话,言笑晏晏地道女人一定要有个归宿,甜美到将我刺伤她的事说得只是一件琐事,像是她的漠然和我的操心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觉。
节目录制结束,原本想与南生再小聚一会儿,结果徐克早就在后台等着她,仰着下巴对我说,青霞今天别又和我抢Nansum了。南生有些抱歉地拥抱下我说下次再聚,然后转身和徐克踏入了无限的霓虹中。
地下二层的车库,冷色的LED灯偶尔因为接触不良而闪动着苍白的光,空气里弥漫着黑暗室内特有的潮湿气味。高跟鞋不紧不慢与水泥地面亲吻着,发出有些拖延地声响。步到我的车附近时,才看到有橘色的星星火光明灭可见。苍白甚至透着点蓝的人造灯光下,长发掩住如玉般的面容的她,闭着眼亲吻着纤纤玉指间的mild seven。
你来啦
她眯起眼,薄荷味的烟雾升腾,贴着她尚未拉直的卷发飘向了冰冷的人造灯光。
嗯
出乎意料声音还有些发抖。
她将长发别至耳后,嘴角上扬,也不看我,颀长的身子裹在一身黑里。她倚在有些斑驳的水泥柱上,任那口烟跳腾,颓靡得让人觉得不敢接近。
秦汉也常抽烟,身上的味道总是难闻的苦涩。而面前这个才22岁的少女,她的气味,交杂着淡泊的薄荷和大约是运动香水的柑橘味,竟然削减了不少她原有的肃穆之感。
怎么了,有东西落我这了?
我掩去心底的不安,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她转向我,嘴角上扬:
不邀我上车么
尚不待我回答,她已坐进车里,摇下车窗对我低声说有人在拍照。我连忙坐进车里,锁上车门紧张地催她快关上车窗,然后开始思考什么路线能尽快离开停车场。
然后身后传来了她暗暗的笑。
你紧张什么,被狗仔抓到就说我们去打麻将就好了。
我语塞,有些生气地拉上安全带。
沁凉的薄荷味和她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慢慢滑了过来,似是一条痴缠的蛇,试探地吐着信子。
这次来,是有东西给你。
她又点了根烟,薄荷味变得更浓。
你说你没有,我就托人帮我买了个,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东西已经放在你车上了。
她开了车门,没有道别,便迈了出去,黑色的背影片刻便融入夜色中,只留下一个长方形纸盒孤单单躺在车后座。
我伸手拿了过来,长方形的盒子的边角硌得手指生疼,拆开牛皮纸的外包装发出了干脆刮辣的声响,露出里面印着外国文字的包装。
我哑然,以前女朋友和我互赠大概都是香水,洋装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第一次收到后辈送的礼物却是这方方正正的大哥大。
刚把这颇有分量的黑砖头拿在手里,它便开始滴滴滴地尖叫起来,我手足无措地找了好久接听键后才放到耳边,接着里面就传来让我耳朵发热的声音。
喂
柔软的声线配着不够温柔的字眼,似乎还能闻到她残留的薄荷香气。
你刚才很不礼貌
特意换上前辈的严苛口吻,结果却换来对方低声的轻笑,顿时心里积起气来。这个人真是格外擅长惹人发火。
什么时候再见一次面?这么贵的东西我不能收。
心里暗想报章的报道真是绘声绘色,这么成功地描绘了一个与恋人分隔两地的痴缠怨女的形象,让她都觉得怜悯。
她不说话,电波滋啦的杂声中响起一声金属的脆响,接着又听到她吸气声和烟草燃烧的哔剥作响。
青霞,你才很不礼貌。
好久不听她当面叫我名,背上登时浮上一层冷汗。
南生刚才忘了和你说,又联系不上你,她让我转告你周五在工作室拍电影海报,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这么夜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偶然听说过电话那头的人在去年还曾经因为轧戏太辛苦在开车时差点睡着,每次道别时我都会加上句注意安全。
噗嗤的一声轻笑后,她的声音轻轻钻入耳中
知道了,你也是。
海报拍摄较之之前顺利,纯白色的色调和之前的压抑逼仄气氛相比舒适了不少。虽然我觉得刻意营造出裸露的感觉并不讨喜,但好歹出片效果不错,也就没说什么。拍完我一组片后,小贤才刚刚画好妆。缱绻的长发扎成一束,还留了几丝垂在肩头,纯白色的缎制长裙更近乎睡衣,她的手臂、锁骨、后背全都显露出来。
那是年轻的肉体,泛着特殊光芒的雪白皮肤,线条美好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一双琵琶骨纤细动人。
13年,横亘在我们两人的时光,原来远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我抬眼看向她那边,才发现她抱着手臂一脸不快地在与摄影师交涉什么,多听两句就发现她实在很反感这刻意的裸露。她像是感知到了我,向我这边看了过来,干净的脸都看不出上了妆,表情却是冷得很,恍惚间和那夜烟雾里的她重合了起来。
我觉得有些害怕,却仍是看向她,然后她的眉头松了,接着便步到我面前,讨了我的纱巾,然后一抻裹在了身上,说了句
开拍吧。
她没有表情,双唇微启,却看向了我,眼神不卑不亢。
又是那股裹着清冷的炽热,像是滚动的岩浆,让我心脏燃烧起来。
接着便是四人合照的裸肩照,造型师突发奇想把小贤的头发都梳到了耳后。少有看到她如此清爽的造型,身材高挑又似个干干净净的少年。清凉感似一汪泉,慢慢将刚才燃烧起的那股热力冲散。我如释重负,在镜头站定。她走到我身边,圆润的肩头抵着我,刚消散的热气又从接触的那处开始蔓延开来。
我有些局促不安,她的手伸了过来,松松地牵着我的右手,食指指尖的指甲轻轻摩擦着我的掌心,那份痒,像一根丝一样,盘旋缠绕上了心尖。
我有些气恼地握紧了她的手,年轻的热度一下子弥漫开来。
前篮球运动员的她的手,骨节分明,热力逼人。我有些担心我的手太冷,她却不在意,伸手握得更紧,毫无保留地释放着款款热情。
由于拍摄的原因,这次她显得比我稍矮些,一瞥就能看到她如玉的侧颜,与平时不同的视角相比实在是新鲜不少。连平时未曾注意的那一颗小痣也看得格外真切。
她贴我贴得紧,哪里像片里那股咄咄逼人。这日若有记者探班,肯定少不了大篇幅描绘这姐妹情深,哪又能看得见这巧笑倩兮之下的暗涌。但事实上,我也明白我已强弩之末,而她到港只数年,便艳光四射,不可逼视,拿我们比较的报章杂志不在少数,私下的更是多得惊人。前几年拍刀马旦时偶然听说过红姑的发言后,我就开始逃避了解别人对我的评价。而身边之人的桀骜不驯,我也早有耳闻。拍摄时刺伤她之事更是悬在心头的一把剑,害怕她随时发难。人前的亲密和独处的疏离让我分不清哪一处才是她的精湛演技。
我有些害怕,她便收紧手指将我牵得更紧。
连续拍了几套图后,我坐在一旁休息,开始拍起还在拍摄单人照的小凤和美凤。她坐了过来,嘴贴得近,轻声道:
真是一个充满味道,一个艳光四射。
我一怔,放下了手中的相机,那是前几日记者采访时我说的话,看来她不仅听得真切,还记得很深。
她看我不说话,便撇了撇嘴,起身离开。我起身追了过去,却没估到她穿着高跟鞋还走得那么快,等再看到她时,她已经执着和那一夜同样的mild seven,开始吞吐起烟雾来。
相顾无言,我只有说:
听别人说,如果一个人不漂亮,你就夸她身材好;如果一个人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就夸她很可爱;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你就夸她有气质。我记得,那天采访时你可是一直说我充满气质的呢。
原本还在认真听的她,突然一下笑出声,烟雾笼罩,浓度高得有些呛人,隔着那片暧昧,我看到她那似乎有星光闪烁的眼,含着笑对我说:
青霞,你原来有被害妄想症。
我语塞,被这人毫不客气的发言梗得说不出话来。又想起那日她留下无绳电话那事,只能讪讪地开口:
那大哥大很贵吧,那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等会我拿回来给你。
她低头吸了一口,然后又缓缓吐了出来:
有什么不好,这样你和秦汉能常联系,也能和朋友打电话了。
她在朋友这两字上咬字很重,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说道:
我住在宿舍,平时也常去邵氏食堂吃饭,开销并不大。那么辛苦赚点钱,我想买点我想买的东西,送给我想送的人。
突然想到那次小凤说起她时,提到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很有想法,同时也很固执。今日深入接触,才发现果不其然。
我犟不过她,也没想太多,便想把手中的相机送给她作为回礼,她笑了:
电话是对你送的秀碧的回礼,你再送我相机,我可又要费脑筋想回什么礼了。
尚未等我反驳,她又开口:
青霞,我是一个很被动的人,一路走到现在,能站到你身边,和你说话,我已经精疲力竭了,你再拒绝我,我下次怕是再没有勇气和你说话了……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烟草燃烧后残留的灰烬已经积累了很长一截。我才明白,她的泰然处之,才是她的演技。
我伸手抽走她的烟,装作生气的样子摁灭:
小孩子抽什么烟。
她笑了,是我从未见过的,像只小兔子般的无邪气的笑容:
那你可别深夜只和阿叔打电话了。
贤霞
林青霞坐在书桌前,地上散落着一张张稿纸。她不同于其他人,其他人喜欢在电脑上写小说,因为那样简便,可林青霞却喜欢在稿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每个字,屋里的灯并没有开,唯一的光线来源于书桌上的一个小台灯,暖阳色的光照在散落的纸上,有种电视中穷苦作家的感觉。林青霞已经出了三本书了,现在正在写第四本,可她身边能写的人都写完了,再写下去就只能写王祖贤了 。她并非讨厌王祖贤,也不是把她忘了,她只是不愿回忆。那时她们刚合作出演完《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这部电影使两人大火,林青霞又回到了事业的高峰期,大大小小的武侠片也都来找她,王祖贤也名声大噪,两个人私下关系也是非常好,总是被狗仔拍到二人私下亲密的照片...
林青霞坐在书桌前,地上散落着一张张稿纸。她不同于其他人,其他人喜欢在电脑上写小说,因为那样简便,可林青霞却喜欢在稿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每个字,屋里的灯并没有开,唯一的光线来源于书桌上的一个小台灯,暖阳色的光照在散落的纸上,有种电视中穷苦作家的感觉。林青霞已经出了三本书了,现在正在写第四本,可她身边能写的人都写完了,再写下去就只能写王祖贤了 。她并非讨厌王祖贤,也不是把她忘了,她只是不愿回忆。那时她们刚合作出演完《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这部电影使两人大火,林青霞又回到了事业的高峰期,大大小小的武侠片也都来找她,王祖贤也名声大噪,两个人私下关系也是非常好,总是被狗仔拍到二人私下亲密的照片。火了就难免会有人造谣,二人被媒体炒作成有不正当关系,说二人为了在一起还要和自己男朋友分手。但林青霞和王祖贤哪会去听这些谣言,她们不想管,也不想去辟谣。很快她们又在一起合作了《东邪西毒》这部电影,在林青霞的生日会上,王祖贤偷偷的亲了林青霞一下,但好巧不巧的被记着抓拍到了。次日,二人亲吻的照片就登在了各地的报纸上。因为这一吻,谣言也越传越真,二人被迫分开。采访的时候二人也不站在一起。也再没拍到二人手挽手看演唱会。但是两人还是会电话联系。又过了4年,林青霞结婚了,王祖贤也去了加拿大,她们也是再没联系过。
20年过后,林青霞点赞了一条“王不冷”的梗,那是她们第一部合作的电影,点赞完那条微博她又几年没更新,回到微博之后谎称密码忘了。2个月后,林青霞点赞了一条
“如果你问我冷不冷,我一定会说冷”的微博
次日下午林青霞又点赞一条
“为什么不提王祖贤,为了避贤”的微博。
明明自己能写出那么多关于她的事,但终究是没有勇气抬笔。林青霞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落笔,也不知道自己写了王祖贤后会不会和当年一样,会不会对王祖贤的生活带来影响。她怕了,她怕那些流言蜚语。她怕王祖贤讨厌自己。明明忘不掉她,为什么又要装忘记了。明明和别人谈起她的时候还会紧张,为什么要装作平静。
林青霞放弃了思考,转身放起了王祖贤和自己合作的电影,她看着电视上的人,看着她对自己的笑,顿时认为流言蜚语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她鼓起勇气,拿起了笔,在纸上落下了王祖贤这三个字…
赎罪
-找你,爱你,娶你。
-挺起胸膛生活,我爱你,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
韶华眯缝了眼,像只猫儿,更像只狡黠的狐,只是落捕兽夹里了。
韶华觉得身上冷。雨丝绵绵,凉意直窜进旗袍里,激得她灵魂打颤。初夏夜,却更比寒冬夜来得冷。二十多年来怕的头一回。韶华想着,暗自骂了声晦气。四周极静,只听得她一人的呼吸。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韶华霎时喉头发紧。不是她的错觉,腰上抵着的枪口更往前伸,箍住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那钢铁疙瘩硌得她腰间细肉生疼,韶华不敢出声,闻得空气中铁锈味更重几分。僵持着,直到那脚步声声逼近。
“谁在那儿?”
夜雨淅沥,寒气重得能冻死人。
当时若是死了呢?
“谁...
-找你,爱你,娶你。
-挺起胸膛生活,我爱你,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
韶华眯缝了眼,像只猫儿,更像只狡黠的狐,只是落捕兽夹里了。
韶华觉得身上冷。雨丝绵绵,凉意直窜进旗袍里,激得她灵魂打颤。初夏夜,却更比寒冬夜来得冷。二十多年来怕的头一回。韶华想着,暗自骂了声晦气。四周极静,只听得她一人的呼吸。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韶华霎时喉头发紧。不是她的错觉,腰上抵着的枪口更往前伸,箍住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那钢铁疙瘩硌得她腰间细肉生疼,韶华不敢出声,闻得空气中铁锈味更重几分。僵持着,直到那脚步声声逼近。
“谁在那儿?”
夜雨淅沥,寒气重得能冻死人。
当时若是死了呢?
“谁在那儿?”
“我…沈韶华,我看这儿像是有小猫淋雨,近了看,却是只骗人抢食的野狸。”
韶华总是能想起那日夜里,她拿枪抵在自己腰间,扣住自己手腕。
“我一直觉得你当时是真的打算杀了我的。”
她受了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腥味。
韶华侧躺在床上,神色带些迷惘看她,“因为我当时,我当时。”
“我当时,听见你上膛的声音了。就是,咔哒,一声,咔哒。”
韶华有些困扰,偏着头两手在半空比划了半天,做了个给枪上膛的动作。
好奇怪,韶华不断回想起那夜,自己远远就已听见枪上膛的声音。雨丝细密垂落到地面,是一张紧实织成的细网,咔哒一下,网便收紧了。韶华没有转身,没有逃,她径直走了去。
“我想,你一定是打算拿我作人质,或者直接开枪杀了我,来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的。”
韶华微微仰起下巴颏,她有些失神望着旋即又极认真地点头。
“可是你,我知道你。”
韶华再望向她,眼底满溢了情意。
“脚还疼吗?”
“不疼,把不合脚的鞋脱了,立刻就不疼了。”
韶华调侃她,尾音骄傲往上扬。
“我看看。”
韶华抬起右脚,她轻轻握住韶华的小腿,温热的触感,手掌硬的细茧触到韶华柔软的足底。后是刺鼻的药水味和触碰时的灼痛。
“你看,嘶,哎!没事了。”
韶华紧咬下唇,听到她压抑着笑,不觉有些羞赧。
“我是愿意我去合鞋的,破皮流血罢了,只要鞋子好看,只要我心里喜欢。”
韶华小声辩解着,但韶华是骄傲的。
“下次给你买别的。”
韶华眯起眼,像猫儿一样蜷缩起身子。
“别买了,别买了。”
“为什么?”
她问得温柔,韶华却觉心口疼。
“别问啦,别问啦。”
别问啦,别问啦,别买了,别买了。
别走就好。你,别离开就好。
韶华觉得身子乏,早早交了稿便从出版社回家。
最近几日,城中越发不安宁,韶华在怕,怕什么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韶华觉得冷,更比那日雨夜寒冷。
那般打扮的人,这股寒意同样是参杂着恐惧的,还有,愤怒。愤怒与无力瞬间吞噬了韶华。
那异族人,怎会不是屠戮自己同胞的一员?
更刺痛的,是她递给那异族人的文件,深色的牛皮纸,血红的漆印。新鲜得能透出血腥味来。
“你骗我?”
韶华颤抖着,泪水扑簌直淌。
“我救你是以为你是…”
韶华捂住了嘴,她强忍着背叛带来的屈辱和作呕感,她心慌意乱,面上带着几分恨意,泪水早湿了脸庞。韶华退无可退,韶华的背狠狠撞在墙壁上。
“我没有骗你,韶华,我没有骗你。”
枪口窜出一簇火花,火辣辣的疼贴着大腿根,血汩汩外冒。浓郁的血腥霎时满了整个房间。
韶华还是会想起那夜,泪水一直淌,血直往外渗。一种奇异的温暖,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柔软,慢慢将彼此都包围,将双方都彻底拥有。
“不要。”
韶华摇摇头。月光漫过了床,薄薄的明晃晃的银色月光里两双眼熠熠生光。潮红的面颊,滚烫的身体,赤裸的彼此,如梦呓般的呼唤,一声叠一声,她的应答极轻,似绒羽抚过韶华的颈。那是韶华做的另一个美梦。
“你那时肯定很疼。”
“你那时肯定很痛。”
“不痛,只要没死。只要能活着。”
“不疼,不及后来。不及心口疼。”
那时她的心疼不假,她认定是自己在夜里不注意,才又将她伤得如此血淋淋。她眉头紧蹙望着韶华,空出手来忙开了药箱着手给韶华消毒。
“难怪你会哭。”
韶华想起她在月光里捧起自己的脸,被情欲滚烫的她紧贴着韶华湿漉漉的脸颊轻声安慰,夹杂着几丝喘息,浓浓的暧昧味道。
韶华红了脸,又将脸转过去不让她看见。韶华抬脚抬酸了,直接蹬在她腹部。
“小心点!”
“怕什么,你不就是医生嘛!”
韶华还是会想,到底有多疼呢?
子弹撕裂皮肉,子弹擦过皮肉,皮肉烧焦的味道混杂着血腥涌了上来,韶华喉头泛酸,面容惨白。
“不要。”
我真想杀了你。
可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韶华,你真不应该这样。”
她顺路来看她,第一句便是责怪。
“可你要我怎样呢?”
韶华偏过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眯了眼,依旧是纤细优雅的身形,却穿着经典款式的旗袍,朴素得有些过头了。韶华像是看懂了,噗嗤又笑了出来。
“你腿怎么了?又划自己了?”
她还是关心韶华的,韶华走路一瘸一拐,走一小步都会扯着大腿更痛些。韶华感觉得到大腿上那道伤口还在往外渗血,韶华透过厚厚的纱布仍能感觉到血渗出来时是心慌的窒息和无望的空洞。韶华穿着黑色的厚衣,长长的,从头到脚紧紧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屋里烧着火,她还是觉得冷。
“没什么,不是…是我不小心扭伤了。”
韶华骗她是不想她担心,韶华还更怕她追问。怕荣兰问出她心口仍在淌血的大窟窿。
“韶华,你别等了。”
她们窝在床上,韶华依偎在她怀里,她的手柔柔软软的,似若无骨,手有些凉,荣兰的手搭在韶华的肩。
“我早不等你来了,荣兰。”
像是答非所问,荣兰有些失神,她将韶华又搂紧些。
早不等你来了,韶华将脸埋在荣兰温暖的腹部。她等的,是另外一个人。韶华想着那张丰俊的脸,虽常是紧绷着神经严肃端正的模样,但偶尔她也会笑着望向韶华。薄薄的一层笑意,是韶华恍惚间少看一眼就没了的。
“会回来的。”
“你别再等了。”
“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荣兰,我知道你不骗我。你若是骗我,我们现在就该在苏州,就该在你家里。然后你就会骗我,像原先那般骗我。不,原先你也不骗我的,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所以我们相识那么久以来,你从未对我隐瞒过什么。只是你说,只是你说我,你说韶华,我们不要这样,我们不该是这样的。所以我留在上海,你,而你回了苏州。与你夏天的事和那几年的事还有更后来的事,荣兰,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的。她好吗?”
韶华说了好多,长长一口气全说完。
“她…她还好。”
荣兰拍拍她的背,什么都不再说了。
“荣兰,我早不等你娶我了。”
“你现在平日穿这个了吗?”
韶华看那件西服,胸口有些闷,都还忘了拿走的,她还会回来拿吧。
音乐放得好大声,笑声洋溢了整间屋子。
荣兰正与她跳舞,荣兰整个人软绵绵搂住了她,玉色的小臂搭在她肩上,荣兰脸贴着她的脸,荣兰与她纠缠,两个人扭动着,紧贴着,笑着饮了好多酒。饮不下的,全顺着那截白玉似的小臂一滴一滴滴落下来,艳红的酒液,一滴一滴全滴在韶华破碎的心上。
“别跳了!”
韶华突然大喊,音乐还放着,笑声戛然而止。韶华急促地喘息着,脸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韶华的脸色惨白得骇人。荣兰转头望向韶华,屋里灯光暗,韶华看不清荣兰的表情,荣兰只是望着她,什么都没讲出口。那天最后,荣兰饮下杯里最后一口酒,离开后就再没来过。
“你喜欢她,她可能也有点喜欢你,我不知道…因为她是荣兰!我说不清…但是你,你跟她跳舞你眼里只有她。可你也得看看我,我也同样爱着你。”
“你做了错事,我会原谅你,我还要等着你回来。”
韶华自言自语,泪水直淌。
韶华还是会想起无数个黑夜凝聚成的一夜华美幻梦。
“找你,爱你,娶你。”
“找我?爱我?娶我?”
韶华笑她讲大话,她低低地笑,笑得克制又温柔。
“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韶华捏住她的耳,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似惩罚般,韶华笑着去掐去捻她的耳垂,直捻得绯红滚烫。
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你是错的,但是我爱你,挺起胸膛生活,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您是?”
“荣…荣兰,沈韶华小姐的旧友。我来找她,她似乎…又搬家了?”
“哦,她死了。死了有一两年了。…对不起,您说,您叫荣兰?”
“是的,怎么了?”
“沈小姐有两封信留给您,其实是一封,但另一封,您等等我,我取了来给您看。”
“一封是…是给您的,另一封是给一位曹小姐的。真是抱歉,荣小姐,那日沈小姐把信交给我让我转交给曹小姐,可那位曹小姐…我根本也就…况且找到她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只是我听说她好像是住在北京了?不知能不能麻烦您将信送了去?您知道的,沈小姐最后那段时间里一直念叨着这位曹小姐,我虽没见过那位曹小姐,但与沈小姐也算相识一场,不想见到她这么个可怜人再留什么遗憾在这世上了。可惜我,唉,我这样的人,这辈子也就留在这里了。您,您也算是沈小姐的挚友吧,您可以把信送了去吗?”
“曹云?”
信有些久了,拿在手里首先捏到一层灰。隔着信封捏都知曹云那一封是厚些的。荣兰觉得曹云这名字耳熟,听那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才想起那曹云是位革命人士,也是名医生。前几日自己也巧合在报纸上看到说现在定居于北京。
“谢谢您。”
“您好。”
“您好,您是?”
“我叫荣兰,我是来给您送信的,您认识沈韶华小姐吗?这封信是她写给您的。”
“沈韶华?”
“对不起,我不认识,是不是沈小姐弄错了?”
“恐怕不是,我听说她常提起您,尤其在她最后的时日里,念叨的仍是您的名字。无论怎样说,您先把信收下吧。”
“沈韶华…请您等一下,我好像记起来了,二十年前在上海,我好像见过她。不过,好像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您允许我进屋与您细聊吗?”
“当然可以。”
“那日我负了伤,连配枪也丢了,我躲在巷子里,沈...沈小姐远远跑了过来又立马定在了原地。沈小姐肯定是瞧见我受伤了,她当即转身迎上了追过来的巡逻队。我当时失血严重,天又下着小雨,我感觉到自己在发烧,我知道沈小姐在与巡逻队周旋,我听不清他们在争论些什么,我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我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不敢懈怠。最后争吵声弱了下去,沈小姐和巡逻队的身影也模糊散去了。就那次,我和沈小姐算是在月色里见过,我却是连她面容都未曾看清。之后不多久我离开了上海,我跟沈小姐更是再无可能见过了。”
一语终了,荣兰杯中的茶还烫着。她静静地看着对面端坐女子的面容,一如报纸上。
曹云虽老了,人却依然精神矍铄,坐时背也挺立得笔直。
“对不起,我可以看看信里的内容吗?”
荣兰自知失礼,仍是问出了口。韶华给她的那封信里,韶华只是问了问苏州的天气和荣兰的身体,此外别无他话。可她不信。
“可以。”
曹云愣了愣,仍是点了点头,荣兰失了风度,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厚实的信。
对不起,曹小姐,您我一面之缘,我却将您化作我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您从不知道我,我却将您用另一种方式深爱着。
我一个人活在世上,有了您的相伴,不能说是有了温暖,但多少于我而言有了些许慰藉。
“找你,爱你,娶你。”
“找我?爱我?娶我?”
我笑荣小姐讲大话,她低低地笑,笑得恣意又风情。
那时我们那样年轻,不顾一切地在与彼此相互拥有的美好世界里无休无止地狂欢。
“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但这句话,我再没跟荣小姐说过,我见她第一次,她便穿着西服作西洋式的打扮,举手投足充满着她口中所说的绅士风范。这正如您一样,正如在报纸上的您一样。不,她要更艳丽一些,她那些时日的样子像极了国外的明星,艳光四射。
那日我同她跳舞,音乐放得好大声,笑声洋溢了整间屋子。
荣小姐正与我跳舞,她整个人都软绵绵趴在我身上,玉色的小臂搭在我肩上,荣小姐脸贴着我的,荣小姐她与我纠缠,我们两个人扭动着,紧贴着,笑着饮了好多酒。可是我突然警觉知道她是要离开的,于是一切都结束了,我结束了一切。
自荣小姐走后,我的世界便有了您,你成了最标致美好的模样。您的是我,您,荣小姐,还有我能看到的一切组成的。大多数时候您是沉默的,是寂静的,我深爱着如此美好的您。您在我的世界里成了我枯朽生命里唯一不朽的挚爱。
“荣小姐?荣小姐?您没事吧?”
荣兰不曾留意,泪水早已湿了信纸,晕开了信上笔墨。
“没事,曹小姐,谢谢您,我可以将信拿走吗?呃,是沈小姐搞错了,这封信,也是写给我的。谢谢您。打扰您实在是抱歉。”
荣兰回到了上海,在沈韶华曾经住过的房子前,一切都如昨日般完好,只旧些且再也不会有人尖叫着大笑着从里面跳着跑出来再撞进她怀里。荣兰烧掉了韶华写的两封信,一封给荣兰的,一封给荣小姐的。
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我爱你,你要挺起胸膛生活,你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梦里王位在,醒觉万事空。
浅谈墨宝非宝的一生一世系列
[图片]
初次看到一生一世系列的时候,是在快看漫画一生一世美人骨的同名漫画上看见的,当时就感觉画风挺清奇,现在应该是停更好久了(感觉漫画作者已经弃坑了),然后听一生一世美人骨的有声小说,感觉前世今生,嗯,就很奇妙。
深深感受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这种感觉。所幸一切都不算太晚。
如果一生一世系列,包括美人骨和江南老,能在20世纪70年代被拍成电影,我觉得一定会被称为经典。
一生一世美人骨选角(性转注意)
周生辰:林青霞
时宜/崔时宜:王祖贤
一生一世江南老选角(女主性转注意)
沈策:狄龙
沈昭昭:姜大卫
至于理由,可以去看一下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和拳击这两部经典影片。
请勿...
初次看到一生一世系列的时候,是在快看漫画一生一世美人骨的同名漫画上看见的,当时就感觉画风挺清奇,现在应该是停更好久了(感觉漫画作者已经弃坑了),然后听一生一世美人骨的有声小说,感觉前世今生,嗯,就很奇妙。
深深感受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这种感觉。所幸一切都不算太晚。
如果一生一世系列,包括美人骨和江南老,能在20世纪70年代被拍成电影,我觉得一定会被称为经典。
一生一世美人骨选角(性转注意)
周生辰:林青霞
时宜/崔时宜:王祖贤
一生一世江南老选角(女主性转注意)
沈策:狄龙
沈昭昭:姜大卫
至于理由,可以去看一下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和拳击这两部经典影片。
请勿上升真人,不喜勿喷,求评论😂😂😂😂😂
《梦醒之前》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后来》
“雪妾知错。”
我眼睁睁地见她跪了下来。
那原本多么高傲的身影,见了我,便缩成了幼小的一团,低低地俯下身来认罪。
又是那双眼睛,满是决然和悲伤,望向我。
虽是在戏中,可我心头还是泛起层层涟漪,但我不得不按照剧本上的演,我皱紧眉头,站在高高的桅杆上,俯瞰着她,答道:“雪千寻,昨日之日不可留,往者已矣。”我冷着脸拒绝了她。
“教主,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她凝望着我,慢声说道。
我被她炽热的视线盯的久了,难受的不自在,不去看她的眼神。
刻薄而又机械地念着台词:“我是一个大魔头,我的路我一个人走……”
她忽的起了...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后来》
“雪妾知错。”
我眼睁睁地见她跪了下来。
那原本多么高傲的身影,见了我,便缩成了幼小的一团,低低地俯下身来认罪。
又是那双眼睛,满是决然和悲伤,望向我。
虽是在戏中,可我心头还是泛起层层涟漪,但我不得不按照剧本上的演,我皱紧眉头,站在高高的桅杆上,俯瞰着她,答道:“雪千寻,昨日之日不可留,往者已矣。”我冷着脸拒绝了她。
“教主,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她凝望着我,慢声说道。
我被她炽热的视线盯的久了,难受的不自在,不去看她的眼神。
刻薄而又机械地念着台词:“我是一个大魔头,我的路我一个人走……”
她忽的起了身,抬头看我,眼中的苦涩似乎都要溢出:“你走到什么地方,我都跟着你。”那么坚定而不容置疑的眼神却还是被我所伤。
她是在演戏吗?
我却觉得那么真挚,倒是像真的一样让人不容置啄。
她的身影在我眼前模糊起来,她的身影变得看不清,我挣扎地眨了几下眼睛,又看到了她。
一袭红色的衣裳,称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她的长发凌乱地散下来,纠缠在一起。
她不幸被伤,再加上之前我对她内功造成的伤,她终究是再也坚持不下来,倒在顾长风的怀里。
我心头又急又恼,不禁感到身上的战袍越发沉重。
渐渐有些分不清是在戏里还是戏外,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她只能是我的。
我动了轻功,飞身到桅杆顶部,冲着虚弱的她大声喊道:“雪千寻,快回到我身边来!”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仿佛是听到了救赎一般。
“教主……”
她颤抖着身子趔趄了一下,挣脱了顾长风的怀抱,却始终站不起来,最终只能堪堪用双手撑住地面。
她太累了,因受伤最终呕出一抹鲜血。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连眉头都因疼痛而紧紧皱在一起。
泪珠滚落她的脸颊,她却勾了勾唇角,轻轻笑了。
又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望向我,这次却是满足与释然。
她望向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知道她是为我而来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我再也听不到。
她最后又是凄然一笑,望着我,永远地离开了我。
顾长风笑得讽刺,却道:“东方不败,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永远听不到了。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你完全做到了,你什么人都没有了!”
我恼了,弹指间便用丝线给了顾长风重重一击。
他狂妄地笑道:“东方不败,你说要找回自己,其实无论所得所失,你做过的一切,就是你自己!”
我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不用你说,我知道!”
“可惜,你老在寻找你的所失,但是得到的又不去珍惜,我要让你永远得不到你曾经拥有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用力将船帆连同千寻抛上了天。
“好,我要她回到我身边……”我的千寻,连同我的心一同带走了。
我起身一跃,跳到船帆上,轻轻抱起一身红衣的她,可怀中的她身体在一点一点变凉,连温度都在消散。
她双目紧闭,只有唇边的血痕依旧鲜艳。
我究竟是在演戏,还是这就是现实……
带着迷惘和悲痛,我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雪千寻,我们重新开始……”
我害怕,她会真的离我而去,我多希望她重新睁开眼睛,然后捏捏我的脸,说她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她的脸庞又模糊了。
她的那双棕褐色的眼睛,似乎还在灵动地眨着,望向我,却还是悲恸不已。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
她只是凝望着我,口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化不出一个字来。
我拼命想挽留她,她的身影却化作一抹风沙,随风而去,只留我一个虚幻的背影。
“小贤!……”我大声呼唤着她。
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漆黑一片。
原来是个梦。我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拖着步子从橱柜里找了点白兰地,略微带点辛辣和甜腻的液体滚落喉中。
犹记她有一段时间迷恋上了《福尔摩斯》,便对我说那里面的白兰地有安神镇定的效果。
白兰地确实有此效果,只不过我的头依旧发昏。
踱着不稳的步子走到阳台上,夏日的晚风带着丝丝微凉。
我已经很多年不抽烟了,点烟的打火机被我握的发颤,缓缓吸一口。
“咳咳……咳……”不出意外地被呛到了。
果然还是打心底里习惯不了这个味道呢。
笼罩在暗夜中灯火星星点点。
总觉时光荏苒,她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而我却早已物是人非。
眼前又浮现她扮演雪千寻时的那双眼睛,悲痛中带着至死不渝的坚定。
可惜我只是个怯懦的胆小鬼。
自嘲而又自怨自艾似的轻笑几声。
也不知她是否会怨我不曾将她写入书中。
我开不了口,下不了笔。
唯恐写她便会流露情思,唯恐下笔就难以终止思念,也唯恐会勾起那些往事和回忆。
她是我需要避的嫌,是我口中的禁忌,她是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姓名。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嘛,这么说你以后要当作家喽?”她歪头看向我,眼神不躲不藏,看向我眼底。
我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那你一定要写我啊,一定要写我,这样我就可以永远活在你的文字里了。”她咧嘴微笑,脑袋靠在我的肩头。
似乎是了,她一直都活在我的回忆里,不曾老去。
也似乎,她还是当年那个怎么长也长不大的小朋友,还是那个倔强到一直喊我“青霞”的小姑娘,她还是我的“小尾巴”。
而我,似乎永远也欠她一句“抱歉”。
和一句未能说出口的“再见”。
酒精麻痹了神经,我感到有些晕晕乎乎。
闭上眼睛,她的身影又浮现出来,那双淡淡的琥珀般的眼睛里藏着笑意,望向我。
她欲言又止的口中终于说出了几个字来:
“好久不见,青霞……”
《忆往昔》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那一点点的隐秘爱恋,在别人未发觉的角落,偷偷拿来自我陶醉一番,然后趁别人不注意,珍重地收好。
昏黄的灯光下飘浮着片片灰尘,浮浮沉沉。
深夜下的城市显得格外静谧。
她的作息规律与常人不大相同,别人说她是个“夜猫子”,她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笑笑,不做声。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熬夜只不过是想与那个人近一点,更近一点罢了。
偶然在网上瞥见那个人的名字,那三个字在嘴边辗转许久,缓缓吐出“王……祖……贤”。
单手撑着下巴,透过半透明的帘布,望向窗外,远处的灯光点缀在夜幕上,星星点点。
思索良久,回想关于小贤的印象。十个手指头在键盘上敲打着。
“祖賢個子好高……”
记忆中的小贤个子确实挺高的,貌似怎么...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那一点点的隐秘爱恋,在别人未发觉的角落,偷偷拿来自我陶醉一番,然后趁别人不注意,珍重地收好。
昏黄的灯光下飘浮着片片灰尘,浮浮沉沉。
深夜下的城市显得格外静谧。
她的作息规律与常人不大相同,别人说她是个“夜猫子”,她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笑笑,不做声。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熬夜只不过是想与那个人近一点,更近一点罢了。
偶然在网上瞥见那个人的名字,那三个字在嘴边辗转许久,缓缓吐出“王……祖……贤”。
单手撑着下巴,透过半透明的帘布,望向窗外,远处的灯光点缀在夜幕上,星星点点。
思索良久,回想关于小贤的印象。十个手指头在键盘上敲打着。
“祖賢個子好高……”
记忆中的小贤个子确实挺高的,貌似怎么看都是要比自己高上小半个脑袋的,自己不穿高跟鞋时,额头也就勉强到她的鼻子呢。
明明自己才是前辈,可在身高这一项上,却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后辈一样,需要微微抬头,才可以堪堪望见她的双眸,眼中都是快要溢出的笑意。
“你笑什么嘛~”她嗔道。
“姐姐,你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小贤打趣着她,少女的眉眼如波。
但她的个子高也好,每一次拥抱的时候,头都可以正好埋在她的颈窝处,舒服的紧,如丝如缕的长发松散地披着,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柔光。
她个子高,每次都喜欢用宽大的风衣将自己搂在怀里,以御风寒,然后笑着说“我不冷,只是怕姐姐冷”这样一类俏皮的话。
唔,被她抱着确实很温暖,连香江的寒风都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不曾伤自己分毫。
自己喜欢被抱着的感觉,仿佛是两颗心脏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为一体一样,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可以觉得勉强可以抓住怀中少女,让她这一刻只属于自己。
呐,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是自私呢,看不得自己的小贤在别人怀里寻欢作乐眉飞色舞的模样,自私到只希望她的笑容只为自己绽放。
“皮膚好細好白”
记忆中与她同床共眠时的每个早上,当固定的生物钟将自己从软塌上叫起。扭过头就能看到她安静的容颜为自己而展露,白皙的皮肤上透着几分红晕,嘴角则微微勾起,像是做了美梦一般。
俯下身子,用手捏捏她的脸。“小贤,起床了……”柔声叫她起床。
“唔,不嘛,姐姐……姐姐再陪我睡一会嘛……”娇娇软软的撒娇声就那么毫无征兆地附上了耳朵,说着,又把自己轻轻拽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睡眼朦胧了小贤毫无保留地将她最柔软的一面留给自己,不得不打心底里感叹一句“真是可爱的紧”,也难怪港人对她的爱称是“漂亮宝贝”。
“好吧,这周正好休息,那就多陪你一会啦。”自己还是无奈,同意与这只小瞌睡虫多睡一会懒觉。
她白白净净的胳膊顺势搂住自己的腰,缠住自己,微微撅起的小嘴在自己脸上吻了一下,才满意地抱着自己睡回笼觉。
晨光朦朦胧胧。
“講話細細的帶點氣音”
记忆中小贤说话时怎么也摆脱不了一点奶声奶气,自己觉得她的声音又多了几分可爱,但她不这么认为。
“我要是嗓音一直是这样,别人都一直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倒是希望自己的声音更成熟一些……”她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感叹着自己的嗓音。
“我觉得还好,你还小呢……”
“不嘛,只有更成熟一些,才与你更配呢。”她说这话时,没有看自己的眼睛,好似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羞赧从耳尖透了出来,微微发红。
自己则捧着手中发凉的薄荷茶冲她发笑。
“你会长大的,小贤,你会长大的……”自己则作安抚状,安慰她,揉揉她略微扬起的脑袋。
“我只希望自己再快一点长大,更配得上你……”她说这话时,望向自己的眼中的光芒那么明亮,那么耀眼,恳切真诚到让人不忍拒绝……
“很喜歡笑”
哎,真是奇怪?自己记忆中的小贤分明是很爱笑的啊。
看向自己时,总是笑意满满的,似乎连眉梢间都带了些若有若无的喜悦,记忆中的她或开怀大笑,或抿嘴斯文的笑着,脸颊上的小酒窝自己可是记忆犹新呢。
可不仅是外人,连同那些新闻媒体记者,都说她好像不太喜欢笑的样子,说她有时连装腔作势的“公式化假笑”似乎也扮不出来,说她在那些明星聚会上,总是缩在角落里不爱与人搭话,说她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热闹。
是吗?小贤是这样的吗?
自己发自内心地质问自己,好像那十几年的记忆都似乎只是大梦一场的幻影,难道真的是自己记忆错乱到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吗?
自己后来查了许多当年的采访、剪报、录像,在那些细节之处看到,她确实在镜头面前说话直白,并且若是不高兴,就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不是在神游,就是在发呆,连聚会时,也是一个人静静的,融入不了人群。
可与自己在一同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
自己这才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
是了,她是不爱热闹的,她是不愿意勉强笑着的,她是有时候是个“冰山美人”的……
但,但是……她把所有的笑容都留个了那个曾经的自己,那个不懂得情爱而痴傻的自己,她愿意为自己融入到本就不属于她的热闹中,只为博自己的欢喜而已,她甚至愿意陪自己吃大闸蟹直到过敏。
她愿意,她心甘情愿……
那份笑容,是只属于曾经的自己的……
她看到自己笑,会轻扬唇角,看到自己皱眉,她欲以身代。
“女为悦己者容”
一个简简单单的道理,自己却花费了几十年才明白过来,一瞬间的凄恻在心底徘徊。
晚了,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
这才恍然明白她说的那句“我是不被选择的”为何意……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从键盘上敲出,再发送,却好像抽去了自己所有力气。
夜幕下的灯光还是昏黄依旧,可天快要亮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的?
爱就是没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设前提的宽容。
自己终于是大彻大悟了……
26s经典永流传
她的英眉在此刻收住了锋
猫般伶俐的眼珠也不肯滴溜溜地转了
唇尖和棱角都悄悄藏进这片暗黄、湿重、不敢惊扰的夜色中去
一点一点,悉心攒起心思,趁夜色昏深
当肌肤碰撞的一瞬间,
一切都刹不住了,是大河决堤,是火山喷发
最原始的渴望占了上风,指引她,鞭策她,
她只想吮吸她,吸走她的此刻,她以后的每时每刻,
于是那夜,哐得碎了,那夜色,倏得亮了。
她的英眉在此刻收住了锋
猫般伶俐的眼珠也不肯滴溜溜地转了
唇尖和棱角都悄悄藏进这片暗黄、湿重、不敢惊扰的夜色中去
一点一点,悉心攒起心思,趁夜色昏深
当肌肤碰撞的一瞬间,
一切都刹不住了,是大河决堤,是火山喷发
最原始的渴望占了上风,指引她,鞭策她,
她只想吮吸她,吸走她的此刻,她以后的每时每刻,
于是那夜,哐得碎了,那夜色,倏得亮了。
一些关于小贤的文字(摘录)
写进书里的都是因为它成为了过去,时间会代替她翻阅过墨香泼洒的每一页。
此生不见的人都是因为心存眷恋,用执念执意的令时间停留,所以它还在最好的年纪最好的相遇。
她是所有人眼里的美人,而她的眼里只有一个美人,那个美人就这般靓了她一生。
她妙龄时艳冠东南亚的美丽你没有,她盛名时激流勇退隐居加国的魄力你没有,她美人迟暮时无视一切纷争耽于内修的心态你没有,然后你开始对这个女人指指点点,多么可笑。
聂小倩,始于蒲松龄,止于王祖贤。
王祖贤所饰演的那些光怪陆离、狰狞凄美的影像,原来只是她在奈河中留下的倒影。她的古典女鬼之所以让人心动,究竟是电影营销的成功范例,还是命中注定的因果?如果说美丽可以成为...
写进书里的都是因为它成为了过去,时间会代替她翻阅过墨香泼洒的每一页。
此生不见的人都是因为心存眷恋,用执念执意的令时间停留,所以它还在最好的年纪最好的相遇。
她是所有人眼里的美人,而她的眼里只有一个美人,那个美人就这般靓了她一生。
她妙龄时艳冠东南亚的美丽你没有,她盛名时激流勇退隐居加国的魄力你没有,她美人迟暮时无视一切纷争耽于内修的心态你没有,然后你开始对这个女人指指点点,多么可笑。
聂小倩,始于蒲松龄,止于王祖贤。
王祖贤所饰演的那些光怪陆离、狰狞凄美的影像,原来只是她在奈河中留下的倒影。她的古典女鬼之所以让人心动,究竟是电影营销的成功范例,还是命中注定的因果?如果说美丽可以成为不朽的记忆,那么王祖贤大约属于这一种吧。白驹过隙,时光带走了美丽容颜,却留下了更多传说。
当年她正值演绎巅峰,被爱情所伤,毅然决然离开了那个圈子,只身赴加拿大温哥华,异国他乡潜心修佛。如今美人迟暮但气质犹存!如果有人在加拿大碰到一个长发飘飘,笑起来有点小龅牙,说话台湾腔,比一般人高半个头的人,请跟她说一声“永远平安喜乐”。
我去温哥华,从此不见林青霞。
我嫁邢李原,此生不提王祖贤。
【祖贤个子好高,皮肤好细好白,说话轻轻的带点气音,很喜欢笑】
侵权即删
《离》贤霞文
(本文分为《离》和《逢》上下两篇,请各位看官放心食用~)
每一个黎明我更多一点地生活在过去,因为每一个夜晚我更多一点地死在未来。 ——阿盖
再三思虑之下,她选择了离别。
独自一个人回到居住的公寓,找出多年未动的行李箱,抚了抚上面的灰尘,她要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这里曾经有那么多她们共同的回忆:味美的大闸蟹、温暖的臂弯、调皮的戏弄、洽谈的欢愉和亲密的吻……
屋子里空气微冷,毫无烟火气。
她收了洗漱用品,慢慢地叠了衣服...
(本文分为《离》和《逢》上下两篇,请各位看官放心食用~)
每一个黎明我更多一点地生活在过去,因为每一个夜晚我更多一点地死在未来。 ——阿盖
再三思虑之下,她选择了离别。
独自一个人回到居住的公寓,找出多年未动的行李箱,抚了抚上面的灰尘,她要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这里曾经有那么多她们共同的回忆:味美的大闸蟹、温暖的臂弯、调皮的戏弄、洽谈的欢愉和亲密的吻……
屋子里空气微冷,毫无烟火气。
她收了洗漱用品,慢慢地叠了衣服,但也没有全部带走,衣服还可以再买,但故人已不再。
装好了一些必需品,可箱子还空着一大半,她翻了翻书架,又从中将相簿抽了出来,放进箱子。
“全当留个念想吧。”她想着。
她望向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疲惫而又憔悴。
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难过让她选择了逃避。
逃避可耻,但至少还有用,可以暂缓那些无处堆放的痛苦。
她自己十几年前孤身一人追随青霞的足迹来到香江这座城市,没想到离别时周身也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带走。
来时是盛夏,离时是寒冬。
她干干净净地来此,自然也要清清白白地离去。
飞机票自己已经提前买好了。
最后再回望了一眼公寓,凄然一笑。
坐在颠簸的车上,只身前往机场。
神思也飘远了:
国荣哥哥、徐老爷、南夫人都希望自己不要离开,毕竟她还这么年轻,影途一片开阔,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青霞回心转意也是说不定的。
但自己心意已决,她也明白青霞留恋安稳的生活,经不起大风大浪,自己也不忍怪罪青霞,所以离别是在所难免的。于是婉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他们都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青霞妥协于世俗的舆论,她自己宁愿用离别来抗争到底。
来香江十几年,也摸透了这里的脾性,想必,那些无聊的新闻记者又该无端猜测她离开的缘故,编造一些莫须有的传言绯闻,让她的离去也不得安宁,但有一点确实没错,她的确是为情所伤,只不过是青霞所伤罢了。
有交通工具的地方就存在着人情世故,或是亲人分别时的依依不舍,又或是老朋友相见时的激动喜悦,只不过这些与她这个陌路人不大相关。
行李箱已经送去托运了,她只背着她的双肩包。
透过机场的巨大玻璃向外看去,不同架次的飞机起飞、降落,往复不停。
就像她兜兜转转的人生一样,一切都回归原点。
好像她与青霞之间的情,像是她自作多情的大梦一场一般,她不愿清醒。
她回想起前几日,自己的亲哥哥带着小侄子龙儿来探望她,哥哥劝她还是不要远赴加拿大,但劝说无果,哥哥索性让小侄儿陪她一会,解解闷。
小孩子天性活泼,没多久,就拿着家里的相框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问她问题:“姑姑,相片里的这个姐姐跟你很要好吧,不是上次还来家里了吗?她还陪我玩躲猫猫了呢,姑姑你这次要走,她都不送送你吗?”小侄儿为她打抱不平。
小侄儿天真,但他问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呢?
是啊,青霞,你为何连离别时都不肯送送我呢?
她压下心中快要溢出的苦涩,耐心地回答小侄儿的问题:“那个姐姐,她……她结婚了,她现在在度蜜月,她没有时间送姑姑走了。你若是以后遇到那个姐姐了,你一定要告诉她,姑姑不怪她,姑姑知道她身不由己。”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有些控制不住地湿润了。
“嗯嗯,我答应姑姑,以后我要是见到她了,一定替姑姑转达。”小侄儿点点头,乖巧地答应了。
广播里通告飞机还有几分钟就将要到达了,她却希望时间再过得慢些。
她心中幻想着青霞可以在这最后时刻见她一面,哪怕她只是远远看到那人一眼就足够了。
宽大的呢子风衣保暖,轻轻摩挲着皮肤,手上握着的手套一会攥紧,一会又松开。
她四处张望,可只有来来往往的旅客擦身而过,却没有一个人的身影与青霞相似。
香江这座城市还是依旧寒冷,维多利亚港口的灯塔也不是为她而亮。
迟迟不见青霞的身影。
十几年的情谊怎能说磨灭就磨灭呢。
接自己走的飞机缓缓降落,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像是哀鸣。
广播里通报着旅客该登机的消息,周围的人纷纷站起来,提着小件的行李,前往检票口。
“青霞……不会来了吧……”
像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一般,她不甘心。
她最后回望了一眼大厅,便背着包去检票。
她像是将要离乡的游子,万分不舍最终还是要离别。
青霞终究没有来。
她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谁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争气地滑落脸颊,她用手背轻轻抹去泪痕。
这个她生活十几年的城市,她爱慕了十几年的人,终究还是要告别的。
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飞机缓缓升空,地面上的城市群渐渐变得渺小,飞机在云层中穿梭,云朵缥缈而轻盈。
飞机要飞行十几个小时,她渐渐陷入沉睡。
她梦见她们初见时:
她跑去青霞的剧组偷看青霞化妆,被青霞发现了,青霞冲她微微一笑,让她羞红了脸颊,心中悸动。
那年的惊鸿一瞥,现在看来却如此遥远了……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复相见。
[求造化从轻发落
应向八方哭你
逼岁月回头
再饮杯浊酒
混杂热泪滚入喉
将来路走马过
直到初见再少年时
春日惊鸿一回眸
却恨神佛已不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