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有嚴重ooc

•菜雞文筆 自我理解多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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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普通的早晨，稀稀落落的雨聲吵醒了你。

　　你下意識的摸了摸身旁的位子。

　　一片冰冷。不出所料。

　　不以為然的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做一人份的早餐，洗一人份的碗，稀鬆平常的像本來就是一個人一樣。

　　但你心知肚明，如此寂寞的日子，你實在是一刻都再也忍不下去了。

　　收拾完碗筷之後，整間房子安靜的只剩拖鞋與木質地板摩擦的聲響。你返回主臥室，有些吃力地墊著腳尖，搖搖晃晃的從衣櫃的最上面拿下行李箱。

　　如果費玉清在的話，憑他的身高一定可以輕而易舉的幫你拿下來。不過他不在，你也只能靠自己。

　　你隨意的把積在行李箱上的灰塵擦了擦，而後便開始把自己放在費玉清家的東西一件一件裝進箱子。

　　費玉清說實話是個不錯的男友。不僅外貌個性十分符合你的要求，對你也算是體貼入微。

　　他會清楚記得你每個月月事來的日子，親手沖泡紅糖水送到你的唇邊。也會在作秀的空檔躲避工作人員偷偷給你打電話，訴說對你的思念。會在每日返家時遞給你一束精心挑選的鮮花，亦會在你心情低潮時讓你癱在他的胸口放聲痛哭。

　　但對你而言，這些遠遠不夠。

　　雖然你明白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跟別人亂來，但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想像他不在你身邊時是在跟哪個女明星有說有笑，無視不了台下女粉絲對他投射的曖昧目光，當你們一同出遊時飯店還需要分開訂不同樓層，就怕有狗仔跟拍到你們後，對他的歌手事業造成影響。

　　你甚至連光明正大吃醋的權利都沒有。

　　想到這裡的你有些煩躁，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收音機插上電，試圖打破這該死的安靜。隨著幾聲忽大忽小的雜訊，頻道不偏不倚的落在費玉清今天去的那個電台。

　　熟悉的聲音從不太靈敏的音響傳了出來，帶上上了機械感的干擾。與其格格不入的是他的用詞遣字，如自帶的氣質一般古典文雅，儼然是從民初穿越來的教書先生。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拼湊起來，就像用文言文寫的科幻小說一樣，生硬而不自然。

　　此時他正和廣播節目的女主持人閒話家常，偶爾還蹦出一兩句打趣的詼談，惹得整個電台的工作人員哈哈大笑。你光聽他的聲音便猜得出他現在的神態以及肢體動作。上挑的眉毛，故做正經的表情，講完笑話後自己笑的東倒西歪。

　　你一聽開頭就猜得到笑話的結尾，他的段子跟他本人一樣，無聊死了，千篇一律。隨手把收音機的插頭拔掉，原本充滿歡言笑語的房間一瞬重新歸為寂靜。

　　你放在費玉清家的東西本就不多，一些日用品之類的也沒打算拿走，隨便他怎麼處置，丟了就丟了吧。把行李箱的蓋子蓋上，環顧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確定沒有之後你便穿上鞋子打算一走了之。

　　這時你忽然想起什麼，拖著穿到一半的鞋子走到客廳的茶几旁，從旁邊的筆筒抽出一支鋼筆，隨手拿了張白紙便開始寫。

　　——不告而別似乎不太好。

　　這封信——應該說是便條，一開始便開門見山的直接寫上了想分手的想法，中間掰了一堆類似性格不合這種漂亮的理由，最後再附上幾句虛偽的祝福語——前後只花了你大概五分鐘。

　　其實並不是你不想對他坦承說出你心中真實的想法，而是你知道說了只會讓他更為難。唱歌本就是他的工作與愛好，你不想他因為你放棄了自己。

　　算了，現在想這個似乎也沒什麼用，你把寫好的紙張壓在茶杯下，鋼筆放回原位。重新把鞋子穿好，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他家的大門。

　　台北的天氣總是陰雨綿綿，你站在西門町街頭的咖啡店騎樓下，若有似無的毛毛雨讓你猶豫著要不要撐傘。

　　但撐傘又有什麼意義？你甚至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來西門町，也不知道這場雨過後要去哪裡，你只是離開了費玉清的家，但連一個算得上目的地的地方也沒有。

　　似乎走的有點太倉促了。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辦法，你索性推開門進入店中，點了杯拿鐵，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台北一直是個冷漠的都市，在西門町尤其可見。看著路上往來的行人匆匆，你頭一次有一種自己不屬於這裡的感覺。

　　此時，一個路人吸引了你的注意。他走路的步伐似乎比一旁的路人快了很多，身上的西裝微微被雨水浸濕，髮型看起來出門時有特別精心整理過，即使濕掉也不至於塌的太嚴重。

　　你一邊感嘆這個路人怎麼可以這麼像費玉清，一邊拿起咖啡杯輕抿一口，繼續觀察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突然間，他如受到驚嚇般朝玻璃窗後的你看來，然後大步流星的直直走向咖啡店的門口。

　　喔幹，麻雀雖小，但你比麻雀更雖小。

　　你像被定住一樣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推開玻璃門，一手把你從座位上拉起，一手拖著你的行李箱，此時你的腦袋一片空白，連怎麼回到他家的都不知道。

　　你坐在沙發上，兩眼恨不得把手中的熱茶盯穿，絲毫不敢看他一眼，像做錯事的小孩等待家長責罵一般。喔，這杯子長的可真杯子呢。

　　你不用看他都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臉上掛著招牌的職業微笑，但眼神中絲毫沒有笑意，像是要把人徹底看個底朝天似的。

　　他像是此時才發現茶杯下壓的小紙條，把它拿近眼前認真的看了看，而後像是看到天大的笑話一般輕笑出了聲。

　　「個性不合？我怎麼不知道我跟你個性不合啊？」

　　你看完杯子看茶几，看完茶几看地板，眼神東飄西飄就是不敢飄到他的臉上。

　　「哦，不敢看我了是吧。原來你也會心虛。」

　　衝著這句話，你快速的瞄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看地板。

　　僅這一眼，他像是被觸動某條敏感的神經，飛速的把你抱起扔在床上，而後的事，你也便不清楚了。

　　等你恢復神智，只見費玉清側躺在你的身邊，單手撐著頭，瞇起眼睛危險的看著你。

　　「話說回來，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我說你講的笑話不好笑你信嗎？」

我坐在客厅地板上，享受着温暖的午后，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小屋，自由舒适偏僻，谁也不知道。

费玉清傻乎乎的，端着杯茶水坐在沙发上，只吹，不喝。他说如果喝太烫会把胃烫坏，对身体不好。

我扭头看向他，叫他，再拍拍我视线下方对面的地板，让他来坐。

费玉清从阳台上面拿了俩垫子，有一个他放到我身后。

“你不怕回来跑厕所？”他自己垫着一个坐下，费玉清坐下的过程中是两只脚交叉在一起坐下去，最后的样子就是盘腿而坐。当过兵的人无论什么兵种，这种坐姿好像在骨子里刻上了。

费玉清眯眯眼，问：“怎么了？”

我淋浴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嫌不够还要往右挪一挪，头偏一偏。下一刻我转过身体，往后仰去，枕在了费玉清的正肩头上。

他许是觉得我腰这样空着难受，他也就不盘着腿，把腿伸开，扩到我身体两边，我整个人这才算瘫在他身上。

他的呼吸声我听的一清二楚，我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摸索着…摸到鼻子，他会动鼻翼来逗我；摸到嘴唇，他假装要张嘴咬我，我的手指躲来躲去，他追着我的手指，牙齿发出声音的追来追去。

我又吓又喜，在他身上闹的翻了个儿。头发凌乱的挂在我脸上，他的嘴不再追着我手指时我才得以扒拉脸上这些根头发，轻轻喘着气儿，嘴里道着：“好累。”

费玉清抚摸着我的胳膊，“不闹了。”

舒服的时光只剩下这一天，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去接着工作，接着要和费玉清装成好朋友，接着要在他节目客气的喊他小哥。

虚假。明明真的费玉清与我在这房间里起居饮食都一起，出去寸步不离。在床上的时候，真的费玉清还叫我乳名；可明天后天在台上，他可就要加一堆前缀词来介绍我了。

“不想回去。”我并非是不爱我的职业，只是我好想跟费玉清在一起，我与他在自由之地，无拘无束、平静生活的渴望要大于我在台上唱歌、做秀的渴望。可惜我得吃饭，我得挣钱。费玉清也要挣钱也要吃饭，不过他认清情况能力和接受能力很强，他不会去妄想和我多休息几天。他定的是什么时间段就是什么时间段。

“半个月啦，够长了哦。打起精神来。”

“我跟你待不够。”我说。

我喜欢费玉清专辑里的一首歌，叫《一场游戏》里面的歌词我总觉得有些玩味、戏谑，后面的弹舌轻快极了，我每次总是拨到最后去听费玉清这段弹舌。

费玉清的房子里有把吉他，不是摆设，是他会弹的乐器，陌生人看到费玉清台上的模样一定想不到他会弹吉他，其实他很新潮也会玩许多别人意想不到的乐器，吉他就是。

“你弹个吉他呗。”我仰头看他。

费玉清压低下巴看我，他笑了，“要听什么？”

“你专辑里的一场游戏，我想听最后那几句，想听你弹舌。”

他给我扶起来，我坐到原先的位置，他起身去卧室拿了吉他，然后坐在我面前，抱着它。

“一场游戏啊？”他跟我确定。

我使劲的点头，“嗯！”

他调了调音，轻轻的扫着弦，听着音准。

“最后那部分的弹舌？”

“嗯嗯！”我有些着急，推推他膝盖，“来嘛来嘛！”

“我不会永远这样痴痴等待…”

这是《一场游戏》的最后一句，接着费玉清停住了，抬起眼睛看着我。我以为吉他出了问题，期待的目光删了去，刚想靠近，费玉清低头弹起来了。

我这才知道他在逗我，我忍下想棒他两下的拳头，稳稳坐下。

原曲整个是活泼跳跃的，最后的弹舌也是点睛之笔，灵上加灵。可他在我面前唱的却不一样，缓慢轻柔，他的舌头现在倒弹的不急促了。

“啦哒哒啦啊…啦哒哒啦，啦哒哒啦。”

云朵遮了半个太阳，剩下来的半面阳光给了他。费玉清边抱着琴边盯着我，口腔里的舌头上上下下的活动，唱着啦哒哒啦，我则曲着腿，头压在膝盖上和他对视，这首《一场游戏》的另一个版本的弹舌，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唱完他把吉他放到一旁，我给他鼓掌喝彩，这是给大歌星的仪式感。

他的舌头出来晃了一下，“好累啊，舌头今天得歇歇了。”

我膝盖着地的走过去，捧上他的脸，问道：“舌头哪里累？我看看。”

他听话的伸出舌头，手指环了舌头一圈，口齿不清的回答：“都累。”

“帮你按摩按摩。”

能感受到他那一刻鼻间一瞬的停止，我咬上了他的舌头，但我没用劲儿，虎牙的尖儿刮擦着他的舌头，从舌中顺到他的舌尖。咬到他舌尖，他竟然笑了起来，我不知道这笑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味，他是被我咬的发痒，还是因为我这突如其来的招数让他惊叹以至于发笑。

被我所谓的按摩过后，他满目情色，栓着我的手往他身下去摸。

让人烫的慌。

我吻过他的嘴后，道：“唱的真好听。”

他却用上了歌里面的一句歌词回道：“这场游戏，玩的过火了。”

 太动如脱兔、热情似火会打草惊蛇。林祺深知，想和费玉清谈恋爱，必须曲线救国。

  她打算的曲线救国，是先和费玉清成为好友，据她所知，和他成为蜜友，能跟着他出去吃他所喜爱并推荐给你的菜肴，他能半夜开着车拉你去山上看动物，做到这份儿差不多算蜜友了。

  长久蜜友或许难，但短期蜜友是可以当的。

  林祺走进工地秀的后面做上场准备，她来的比较早，还比她早来一步的是费玉清。

  林祺并没有主动和费玉清话家常聊闲天，今天的工地秀是她头一回参加，初次的紧张让她自己在心里倒腾着不知道唱了多少遍的歌词。

  费玉清与林祺背对着背，林祺低着头哼着曲调。

  “今天唱什么歌？”费玉清突然问。

  林祺先是一愣，随后转头说：“爱是甜的。”她不知道要唱什么，选喜庆的闽南歌对她来讲太过拗口，就选了这首，有一个新出道的男歌手和自己一起唱，总体来讲不会太突兀，倒有点童男童女的意思。

  “练习的怎么样啊？”费玉清也转过头笑着问。

  林祺耸耸肩，转回头去，“我觉得蛮好听，但就是不知道上台唱成什么样了。”

  艺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今天这场工地秀请的人不少，除了费玉清，林祺与这些艺人都是第一次见。

  工地秀还没开始，众人聚在一团聊天，林祺只搬个凳子坐在离这一团不远不近的位置，费玉清在说话喘口气儿的功夫对林祺投递了一个眼神，他在问林祺，不一起说说话吗？林祺笑起来给费玉清了个目不斜视的精神状态，她在告诉他，不用了，我听你讲就好。

  林祺在台上不能说表演的完美无瑕，作为一位新人来说算得上不错，观众们对新面孔觉得新鲜，又是个很端正的女孩儿，唱功上的几点瑕疵都自动被抹了下去。

  林祺进到后面发现费玉清还在聊天，自己又去搬了椅子坐在原先的位置听，不久人群散开，好多艺人各忙各的去了。费玉清走过来轻拍林祺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天说的话又超量了。也没来得及问你如何，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说实话我真怕观众把我哄下去，好在没有。”林祺仰头笑着对费玉清说。

  林祺的助理跑过来跟她说要去下个秀场了。费玉清听到秀场名字后说：“诶？这也是我要去的下一个秀诶……好巧啊。”

  林祺起身，拿起包说：“真是巧了，那一会儿咱们见。”

  “嗯，好。”

  林祺和助理快步走了，她脸上的笑容慢慢瓦解。

  林祺在想，如果她只是一个刚来的没有任何关系的新人，不是林渊虎的女儿，费玉清会在她上下台前询问她如何吗？

  或许真会，他就是这样的人。

  两场秀，林祺在台后欣赏到了费玉清于舞台上的独特魅力，倾听了他清澈如泉明阔如川的歌声。

  报道上，他的前女友也是如此迷恋舞台上的他。

  林祺带着嘲讽的意味儿小声说了句：“不会他所有前女友全是因为他在舞台上唱歌才喜欢的吧。”

  那她得当个与众不同点儿的前女友。

  林祺双手递给费玉清一条手帕，给他擦汗使的，费玉清有，就在西装裤口袋里，林祺特意为他准备一个，是想看他会不会接。

  费玉清接了，他虽然最开始是愣了一下，但他不知出于自己的什么心理，接下来了。

  “谢谢…”他擦着自己额头的汗，林祺盯着额头上流下的汗水，马上要流到费玉清的眼角，她伸出一个手指想揩去这滴汗，费玉清向后退了一步，林祺的手停在空中，原本费玉清不退，手指的方向指的是他眼角，这一退，现在林祺指的是他耳朵。

  哦，他不喜欢。

  他接下这手帕是出于礼貌了，估计勉强的很。

  费玉清把手帕叠好揣进了自己的兜里，他说：“汗有些多，手帕回去还要洗，我带回家洗干净，下次碰到还给你。”

  “没事的，你现在有没有手帕呀，自己的。”

  “今天怪了，竟然忘记带了，真是不好意思。”费玉清虽觉林祺问题奇怪，却也迅速的回答了。

  林祺猜错了，看来费玉清今天要是带了自己的手帕，那怕是不会接自己递过来的手帕了。

  “奥……这条手帕是新的，送给你好了。

  “谢谢，出来做秀还收了个新手帕。”

  “你后面还有没有秀？”

  “没了。”

  林祺轻晃身子，她神情流露出点羞涩， “说真的我还没有吃过很好吃的台湾小吃，没有怎么逛过夜市，不知道哪里好吃，你看你有没有时间今天晚上可以带我逛一下，饭钱我来请没问题的！”

  费玉清倒是一笑，“这没有问题，”随后表现猜疑的问，“饭钱你来请？”

  “对啊。”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我小气的传闻了？”

  林祺真诚的说： “没有，你很小气吗？”

  费玉清放心了，他摆摆手，“没有没有。”

  费玉清自称老饕不是盖的，他藏的好地儿太多了，林祺觉得腮帮子和牙都开始累的慌，跟着费玉清吃，能从凌晨吃到早上六七点。他们最后的落脚点同样也是最后一餐，落在了不起眼的一家早餐店。

  林祺打了个哈欠，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师哥喜欢吃的东西不是吹牛，师妹还是师妹，哪里都赶不上师哥。”

  费玉清微笑着摇摇头，一盘煎饺端上来，费玉清夹起一个，咬上去满口脆声。

  “你一定要吃吃他们家的煎饺，这真的是家传手艺。”

  半合着眼的林祺听到费玉清这么一说立马坐直拿筷子咬了上去。费玉清笑说这是跟他吃出应激反应了。

  “话说你性格真是与我想象之中不一样。”费玉清说。

  “那你一开始认为的我和现在的我的性格，哪里不同呢？”林祺咀嚼着煎饺上干焦的部分，饶有兴致的要听他娓娓道来。

  “一开始，”费玉清抬抬眼珠，回想着，没一会儿又捂着嘴笑出声来。

  林祺纳闷，她以前好笑啊？

  “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呢，有什么性格不性格的呢。”

  “小孩子也有性格啊！”林祺反驳费玉清，她不满费玉清这么说当时的她，怎么就是小孩子了，她那时都注意到费玉清的不同之处了，怎么费玉清现在却在那拿她岁数小来掩盖过去对她的性格猜想。林祺好奇的不行，费玉清又不说，她能不急吗！

  见林祺这般，费玉清转了个话头，说上林祺现在的性格。“现在的你性格太棒了诶，跟你说话，谈一下事物，你多健谈，很豪爽不是吗？说话一层一层，不知不觉跟你就聊上了瘾。干这行久了，我相信…你会有不少死党和哥们儿。”

  费玉清说了不少，林祺发现这几个小时，费玉清也会观察注意到她的讲话方式与如今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尽管她点点头，脸上只是笑笑，但心中溢满了满足感。

  “我如果以后害怕了，想出去玩儿了，可以给你打电话吗？一起出去玩？带我像今天一样吃好吃的可以吧。”

  费玉清有种错觉，他觉得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林祺竟像他在路边看到向他手中猫罐头跑过来时猫的眼睛。

  “可以的，这不算什么事情。”

  林祺眼睛湿漉漉的，因为熬了半宿夜，还泛着红，费玉清看着林祺的模样心中竟有几分不忍。

  他记得林渊虎留在大陆的女儿因为母亲去世，自己吃了不少苦。这只是传言，林渊虎的女儿现在就坐这儿，坐在费玉清的面前吃着煎饺。她会受到怎样的苦难呢？有多苦？有多难？费玉清没来得及往下想，林祺的话语截住了他。

  同样，也使费玉清过后想了许久。

  “下次带我出来玩儿，别觉得我背着我爸跟你出来玩，这里没有他，只有咱们俩。我林祺只是我林祺。”

  费玉清对林祺的好，对林祺的关怀，从根本原因上来看，的确是因为林大哥嘱托给两兄弟的，

  林祺见费玉清没有说话，便接着道：“我是因为靠我父亲才进这圈子里，我不避讳说这个。但我想和谁成为朋友，可不是要靠我爸爸来交，那样就没有朋友了，全成合作伙伴了…”

  对林祺和对其他同事，相处上有区别，费玉清自己也知道，他知道因为林祺是林大哥的女儿，他也有担心怕自己的言谈举止令林祺感到不舒服，这导致他讲笑话才用了三成功力。

  她摁住了费玉清隐藏的那点儿担忧。

  他点头，“好。”

  可于他来说，好朋友的定义，他自己心里还不是很清楚，在台上笑颜逐开的演艺人员们一上场就说我和谁谁谁是很好的朋友，但几年没见面，他们心里如明镜。第一天熬夜一起看电视，第二天后台匆匆擦肩而过。他比较喜欢独处，他不害怕孤单，所以好朋友还是坏朋友，有了他接受，没有他不强求。费玉清思考着，林祺如果是他的朋友，大概率会像他和许多人一般。

    费玉清与一众演员谢幕，林祺起身前往机场，同时她托人去后台送了一捧花儿。

一捧花儿送到费玉清面前，费玉清抱过来嗅了嗅，问道：“谁送的啊？”

  他助理小慧说：“不知道诶，人家给我的时候就说林小姐送给费先生的，没说全名。我也没看到里面有小卡片。”

  费玉清小声念叨着：“林小姐？林小姐…林小姐。”手掌贴了贴卖力表演留在脖颈上的汗水，再嗅了嗅花儿，他松口气后面已经没有秀，不然怕是花儿跟着自己一路颠簸最后就蔫儿了。

  他身边看见这一幕的人不得心生言语：费小生就是费小生，络绎不绝啊。

——

  四年时间让林祺对未来人生的规划又锦上添花。林祺从国外回到台湾没有两周，就签好了公司，公司里如果论资排辈，她叫费玉清师兄。

  林渊虎与林祺说要邀请些圈子里的人来吃饭，节目后方的人都请的差不多，林渊虎又拿出许多艺人出来，林祺拒绝了父亲给列的名单，她认为包装她个人，公司已经和她有了完美且合适的计划；对于她要走的路线，公司也会走一步看一步，首当其冲的是去做做工地秀锻炼自己，学习唱歌，然后出片、跑节目。

  林祺只提了张菲和费玉清吃饭。林渊虎不明白，张菲主持功力是一流，但大可以多请些与他地位相当功力同样深厚的主持人，这样有选择权利，覆盖面大些。费玉清唱歌好听，金钟歌王，但照样也有比他资历深，获奖比他早比他多的歌手。就单独拿出这两兄弟，未免单调不保险了。

  林祺面对父亲的不解，撒撒娇求着父亲只请这两个人，林渊虎的疑问解不开也必须得解了。

  饭局定下来，后天，正巧张菲费玉清有时间。

  张菲打电话通知费玉清时笑着说：“看吧，几年前我猜林大哥要请你我吃饭，那时没有请，今天来了吧。原来不是不报啊，是时候未到。”

  费玉清觉得他哥哥又在夸张了，用的俗句像是形容两家有何深仇大恨。“请咱们两个吃饭是为了在圈子里照顾林祺吧。”

  “大概率是了，你们还是师兄妹关系，要去吃的一个饭。”

  林祺从报纸上获取了费玉清分手的消息，她心里很欣喜，出去四年，原以为性情稳定的费玉清早已抱着媳妇儿搂着孩子儿享受生活了，不曾想这段恋情给散了。多少份报纸上除了用的照片不一样都是大差不差的报道。林祺早把这对过往甜蜜恋人的照片减掉，只留文字部分。

  林祺是有点折磨人的心思，她想后天亲自从费玉清口中听到答案。这不好，她知道，却也仍这么做。

  饭店包间不大，人才四位而已。费玉清张菲后跟林祺握手。

  “好久不见菲哥。”林祺气质打磨的很好，在国外历练学习的不错，张菲看林祺竟不再有了看妹妹看孩子的感觉。

  “费玉清？”林祺和费玉清握上手，笑的爽朗，“您还记不记得我？”

  费玉清点点头，“哪里会忘了呢？”

  林祺眉梢几不可见动了下，她猜对了，费玉清没有把她林祺忘到天边去。

  林渊虎提起话头，林祺敬酒，场面话说够，客气样做足。

  日后张菲费玉清会帮助林祺在这圈子里打拼，会多照顾这个新出道的女孩。

  接下来就是闲聊，话当年趣事，张菲正与林渊虎讲话，林祺斜斜身子，手挡住脸，嘴巴靠在费玉清耳朵旁，问：“你小孩是不是都上幼稚园了？我有个澳大利亚的朋友，儿童皮鞋做的特别好，回来我送小朋友一双。”林祺目光盯着费玉清的神情，她表现着虚假的从容。

  林祺等待身旁之人嘴里所要的答案。

  费玉清眼神逐渐黯淡，转而看向面前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他夹起杯柱晃了二三下，唇抿上一口红酒，滚过喉头。

  “我没结婚，没有孩子，现在单身。”

  听到费玉清自己说出来这些话，比看到报纸上黑黑直直的文字感受要真切的多。

  “呀，真是抱歉，我刚回国消息闭塞太多了。”

  费玉清说完没事自己又抿抿酒，拿起筷子夹进嘴里一口菜，嚼不露齿，转身礼貌的捂着嘴告诉林祺：“这家菜很不错的，咱们一定要多吃些。”他笑起来眼睛留了不点儿缝隙。

  林祺觉得费玉清是拿持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他那分手时间不短的前女友。

  真没让她眼拙，不是浪子也就算了，还是个痴情种。

  饭局的末了，林祺敬向费玉清，“您是前辈了，往后唱歌学习过程中，还得多需要您的指点。”

  杯子相碰的清脆声、眼前微醺的痴情郎，林祺深叹这顿饭吃的极好。

费玉清/张菲，斜杠有意义。民国pa，菲哥性转，脑补成董娘我没意见

姊弟三人中，彦明竟最早宣告订婚。彦亭以为是玩笑，他的明姊最爱吹牛。这确确实实是真话，彦亭还是被当了傻子（总是这样）。

琼姊大概是下定了不嫁的决心了，明姊走进婚姻该是表率。明姊只比琼姊小一岁，都是具生机的新青年，老大早东渡留日学成，专注起歌手的事业，平日总看不见她，却常仗义地寄钱给余下两位。明姊只穿梭在舞场咖啡厅，手夹一根香烟，学着克劳馥呼朋引伴。

彦亭十三四岁猛地开悟前，常缠着明姊要一同去看电影，姊姊臂弯中总有个西装革履的得意青年，若看的是喜剧，姊姊非要笑倒在人家的肩上，可如果是悲剧，彦亭习惯在朦胧泪眼中偷看姊姊，她这时不再倚仗在青年的西装上了，要看一眼身边的男伴，再若无其事地迅速瞥一圈其他看客的反应，随着便太息，掏出手绢发出些细碎的呜咽，可彦亭瞧她全无半点眼泪。赌气时，彦亭说下次一定要揭发这把戏，只换来姊姊一声哂笑：“那我不再带你去电影院就好了！”

她是这样叫人恼的女人，说她薄幸，可她从不认真地谈一场恋爱，男人们也乐于投身这点到为止的游戏，说她贤淑，从未听过哪个贤淑的女人这样地顽皮，好像对自己的声名毫不在意。她一周烫一次发，唯独钟爱黑人一样蜷曲的细卷，也许只有在发式上她最专情，彦亭被银幕上嘴对嘴接吻的西洋男女惊得魂飞魄散、面红耳赤时，姊姊肯定在与男伴亲密地交头接耳，快乐时还主动送上面颊，让对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kiss。

明姊是彦亭对女人的最深刻的认识了，美国电影中的男女相爱太迅速、太轻浮，彦亭懵懵懂懂，对此不甚认同。恋爱的起因与过程是雷同的，结局倒能细分很多，悲剧中受难的总是女人，要为错误的爱情付出青春乃至性命，喜剧中遭罪的却换成男人了，所谓遭罪，到底不过是几个耳光，两颗白眼，换来的总是女人的倾心与观众的笑声。他偶尔会想，将来我的恋爱到底是悲是喜？假若并不知道爱人所咽下的悲苦，那岂不一直将是单向的喜剧了么？

上了中学，眼见班里流行起各样的杂志小说，彦亭自然按捺不住，逐渐也在书中补充上从未拥有过的恋爱经验。有时同学神秘地带来本封面上以简洁线条画着女人轮廓的小册子，脸上也挂着自满的笑，彦亭必将它借上一夜。

只留一根蜡烛，关了门，微暗烛光中，满是肉香扑鼻，读到在细密的吻中呻吟的女郎，彦亭的脸烧得通红，这羞赧的火一路蔓延在腿间，这时他却惊愕地发愣了：原本书中无名女郎的面容本模糊，她怎会变成明姊？错不了，两片颤动着的唇下，那微张的嘴里，只有明姊的牙齿会分也分开地那样不同，与她丰硕的身躯一样饱满而洁白，独立的个体哪！

彦亭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中本满是狂喜，看清那张脸后，突然局促地不知该如何面对了——他的唇却还在姊姊那双山丘一样的峰上，发咸的水几乎顺着泪道涌出来，他急忙熄灭蜡烛，强行切散了这叫人惊心的迷梦。

真是可怖！

世上太多美丽女人，克莱拉宝黛德丽嘉宝克劳馥曼丽碧华恼门塔文贝蓓丹妮白珍珠殷明珠胡蝶张织云陈玉梅梁赛珍梁赛珠叶秋心夏佩珍严月娴阮玲玉徐来谈瑛……

怎么偏偏是他的明姊闯入这幻想？最蠢钝的人也不会让两支出自同一对夫妻结合所出的血管交融。他不禁气恼，简直要跳起来去明姊的房间，往常生气时一样盯着她……他太久没看到睡前的明姊，她还穿着那件蕾丝的睡袍么？应该不，至少在外形上，她是要永远新潮的。

彦亭第一次发掘而非发明出秘密：他决心缄口，将这失控的思想带至坟墓。

那晚他绝望地以为此后似乎将是漫漫旷古的自我压抑，生活却在醒来后的第一个钟头便恢复了正常，甚至站在窗边抽烟的明姊看到他而淡淡地抛来一句问好时，他的回复也极顺利极平常，若不刻意去回想，彦亭几乎忽略了前一夜那不自觉的想象。直到上了大学，她还是他的姊姊，爱说笑，爱唱歌，自学的guitar和saxophone奏起来一点不含糊，他暗暗骄傲，姊姊总是走在时代最前头的。

——可那样年轻地结婚，也是时代的流行么？24岁。嘉宝没有结婚，克劳馥结过婚，仅仅维持四年，没人搞得清摩登女郎们最新推崇些什么。也许有父母和琼姊的期望，明姊竟早早地将终身托付给了一个男子。

这似乎不同于她过去游戏般的恋爱了，有第二个男子已同——也将继续同他一起分享着明姊的生活，有第二个男子将被姊姊献上她的歌。也许她早已唱了《阿里郎》给那人听，她认真唱起歌来是很好听的，家里的唱机总放着最流行的唱片：Russ Columbo, Bing Crosby和希佛莱，彦亭更钟情十几年前灌的中国曲子，她会笑他品味老土呢。

那男子是朝鲜人，都是叫他小赵的，在他们家借住已一年，也许是因平时都住在学校，彦亭从未发现一点这小赵同明姊之间情意的任何蛛丝马迹，直到饭桌上明姊宣布了这消息，看到爸爸妈妈与琼姊满意的微笑，彦亭才发觉自己竟受了整整一年的愚弄。年长者们都预知了它的发生，或许还参与了它的促成，只有彦亭仿佛是个彻底的局外人，被动地伸出双臂，接下姊姊早早种下、终于成熟了的果。

他一言不发地吃完饭，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一言不发地锁上门，心里怨起张彦明，怨起这femme fatale，不知羞的女人，穿着暴露出脖子、双臂与膝盖的短裙，所谓的摩登女郎，哈！怎还是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了回事？！通通是装出来的，去回力球场也好，到舞厅也好，全是这令人憎恶的虚荣女人为给旁人留下一个时髦印象的表演。

这样想自己的亲姊姊太恶毒，彦亭只发狠咒几句就止住，后悔极了。心中学着看到过的基督徒画个十字，到底都是人。

他模仿最在行，也知精髓难学得来，脚色还是要去体会而非模仿。就拿怨恨说，他留不下这情绪的。不忍心，也好像没这能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怨恨，姊姊结婚该是天大的喜事。她将成为人妇、孕妇、主妇，每日报刊上社会新闻一栏中登上的弃妇也那样多，若姊姊的名字有一天也出现在了那上面……

彦亭控制不住往最糟想：姊姊幸福是最好，也许姊姊不出嫁最是幸福。一定要嫁，也……

又是流水声，彦亭住在学校时，姊姊每晚都最先洗澡。今天这一洗是为迎接崭新的未来吧！彦亭听着这微弱的声音发了愣，失着魂似的挪足至自己房门前，又沉默着坐回床上去，前进，后退，前进，无法再前进，他终于开了门。走廊空荡荡，水声近了些，浴室门紧闭，姊姊在里面——赌博似的，彦亭直直地定在门前，有人会觉得像是犯了错的学生（会忏悔得如此虔诚么？），有人会觉得像思索中的元首（如此年轻稚嫩——），他想的是，这哗哗声真像倾盆大雨，真刺耳，姊姊的面容被它遮掩了。

水声猛停，浴缸里的水已放好，她的足迈入浴缸时，水面跟着涨，她的身躯也没入热水，水花该溅起些，她每一个动作，水都微起涟漪……彦亭盯着屋门发愣。今天她洗头么？平日是蓬松着的，像朵开得烂熟的花。人工的卷曲湿漉漉地聚在一起，水滴一粒粒掉落在地，姊姊的脸上没有任何妆饰，只有头发依着她。

彦明裹着睡袍开门时，看到的便是弟弟正站在门口，她面无表情地走开了。彦亭眼见姊姊的脸颊因方才的洗浴而潮红，也面无表情为她让了道。该是面无表情，笑奇怪，哭他更不愿。朝夕相处的姊弟礼仪：沉默。彦亭也肃然目视着姊姊进房关上门，原地伫了几秒，信步走进姊姊方才离开的浴间。姊姊留下的热气扑面，肥皂在地上，姊姊身上的芳香正来源于此，他深深吸一口气。浴盆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呢，也面无表情。他走近，几根沾水的卷发在水面漂浮着，他的唇微微颤抖了，像即将贴上酒杯边缘。他再无举动，只看着水面，好像透过它看姊姊残留下来的影，姊姊的脸和身体，起伏着的，安睡着的，抽着烟的，——即将出嫁，让另一个男人所交融了的。

彦亭终于是没有让自己浸在这水里，他匆匆离开，失着魂似的，前进，突进。

婚礼设在酒店（所谓的摩登女郎……），离家不近，姊姊在结婚的前一天就先去那暂住了，父母也跟着去，家里只剩彦亭。他突然不知道该怎样消磨这一夜了，无所事事地拨着唱针，触到唱片的那一瞬，check to check响起来，check to check可以翻译成耳鬓厮磨吧，颊贴着颊的。只有床上和舞池能这么办了，姊姊的床单发皱，如果她和她的未婚夫在这张床上耳鬓厮磨过，那太不应该了，彦亭幼时也曾在这张床上同姊姊躺在一起。一个女人的床上有过两个男人——那是temptress。

结婚了：成堆的礼物与客套话，每一场婚礼上无数对新人经历过的誓词，吻……

彦亭始终坐着看着，他不喝酒，什么婚宴庆典都不喝。他看着台上，新娘与新郎站在一起，都背对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被新婚模糊了。

彦亭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世上有这样的事：无论他怎样不满，它仍无法顺遂他的愿。悲哀竟也无用，这是他最亲爱的姊姊使他意识到的，他从没想过最帮扶着自己的姊姊能这样残忍。他无法恨她，她是他的明姊。

彦亭终于流下眼泪，已太晚，宾客的泪水早在彦明与她的新郎交换誓言时就已挤出。

（结婚后，姊姊让密友们在自己的纪念册上留些照片与寄语，彦亭最先收到邀请，他半天想不到写些什么，只先贴了张自己的照片，请姊姊替他留一页，先拿给别人写，最后再给他。他在记忆里抓着些能登大雅之堂的句子，最后竟只莫名其妙地写了八个字：青青校树，萋萋庭草。姊姊看后笑着翻了白眼，这又不是毕业纪念册。是哪，以后为她写纪念册的机会多得是。他没什么好说，翻过一遍，有人只写了六个字：永远健康快乐。） 

看完秀之后，林祺被张菲送到了门口。

地面原本浅色的地砖被雨水浸的变了深色，一辆车马上停在了秀场门口，林祺拉开车门后，转过身来对张菲道：“谢谢张菲哥，今天麻烦了。”

张菲摆摆手，“这不算什么的，不用这么客气，回家慢点。”

张菲目送着车开走后走进了秀场。

——

“女儿，回来了？”

林渊虎打开大门，林祺站在他的面前，“爸爸。”

保姆给林祺放拖鞋，林渊虎拥抱上林祺，他宽大修长的手掌捋着女儿的长发，“这才几个小时不见，爸爸又想你了。”

林祺回应着抱上父亲的背，“爸爸，我也想你，家里有饭吗？我饿了。”

听到女儿饿，林渊虎马上让保姆做菜，然后拉着林祺去往客厅。

亲生父亲的手牵着自己的手走这一段路，林祺的心中一丝温暖都没有，如若比温暖，还不如……她今天握上费玉清的手温暖。

“祺子，今天看的可以吧？秀场那些表演很好看，而且秀场是我……是你的孙叔叔入股的，想去玩随时都可以。”

林祺点点头，她想了一会儿，转过头问林渊虎，“爸爸，您知道费玉清吧。”

林渊虎放下手中的茶杯，吞下口内茶水，说：“当然知道，他姐姐当初为了捧他和他哥哥可是没少下功夫。”林渊虎想起些往事，还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怎么？他有什么事惹到你吗？”

林祺笑着否认，“那倒没有，才碰了个面而已，哪里惹不惹的到我。”

保姆来到父女二人面前，说饭已经做好了。餐桌上全是林祺素来爱吃的菜，林渊虎边给林祺夹鲜鸭血边问：“你之前跟爸爸说想一步步来，咱们也说了这么多，你的第一步定好了吗？”

林祺放下碗筷，她抿抿嘴唇，对林渊虎说：“爸爸，我想去国外，去找姑姑，想在她的公司里学习一下。”

林渊虎吃了一惊，这就眼看着回到自己身边没几年的女儿又要离开自己远走异国他乡了？

“你为什么想去找你姑姑呢？”林渊虎以为林祺提出想去秀场看看表演是自己想做唱歌跳舞的艺人，前去汲取经验观摩学习，回到家来却提出要去外国找他亲妹子，这是哪来的邪乎劲儿。

“爸爸，我想踏实点，稳扎稳打点，我想跟着姑姑学东西，不管学什么，姑姑是我亲姑姑，天底下我找不出再多信任的人了，至于往后的每一步，我会找您好好商量的，我也知道爸爸会帮我，对不对？”林祺挽上林渊虎的手臂枕了上去，她对她父亲撒娇，这招好用，百试不爽。

林渊虎见女儿这般，他便答应了下来，但他给林祺订了期限，不能超过四年，四年之内必须回来。有条件好说，林祺使劲的点点头，“嗯，您放心好了爸爸。”

饭吃到最后，林祺又求父亲一件事。

她想让父亲给自己买张票，费玉清为主秀的一场，她想出国之前看看舞台上的费玉清究竟是什么样子。

——

张家吃完饭已然十二点钟，张父要睡觉了，姐姐已经开车回家，剩下张菲和费玉清，费玉清跟哥哥打了声招呼这就要走，张菲拦住他，自己去门口穿上鞋子，“今天别人送我来的，没开车，送我回下家。”

张菲坐在副驾驶，他用食指轻搓着刚冒点头的胡须，问向专心致志开车的费玉清，“亭亭，你怎么不问一下昨天我带着的那个小女生是谁？”

费玉清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问你这些事情啊，怎么了？”

张菲打开一点车窗，风儿吹进车内，他眯眯眼睛，“你还记得前几年报纸上登了竹青帮老大寻回女儿的新闻吗？”

费玉清有印象，“我记得，没几年嘛，林老大哥当时有够开心的。”他见张菲不说话，脑筋多绕了几圈，带点迟疑的恍然大悟道：“林祺就是林老大哥寻来的女儿？”

张菲“嗯”了一声，然后打开烟盒，从当中抽出一根烟，点上了火，费玉清不喜欢拉他哥哥的原因就在这，呛鼻子毁嗓子。

张菲推测了一些情况，说：“如果林祺是真好奇秀场，也好说。如果想来这个圈子里当艺人，昨天来摸底，我想，她父亲应该不久就会请我还有猪哥亮他们去吃饭了。”张菲直起身拍拍费玉清，“兴许还有你。”

“你这是多余愁心嘛，连邀请你都没邀请你，何苦现在就自找烦恼。你这还得丢些烦恼给我，我可是不要。”费玉清又把车窗开大了点。

张菲对自己弟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唱圣贤歌的态度实在乏味，两个性格不同的人聊其中一人的烦恼在他看来只会徒增更多烦恼，张菲截下了这个话题，最后只告诉费玉清：“你谁也不要说，这件事我连姐姐都没告诉。”

费玉清表面点着头听话，内心里还是对他哥哥充满着不理解，回想昨天，林祺看上去也才是个不到二十的女生，她父亲也与他们三姐弟私交不错，这女孩子掀起再大的浪也掀不到他们这里，操这个心纯属累自己。

—

这是一段简单、果断的恋爱。

十几件堆在一起的衣服像座小山，几件衣服挂着的塑料钻石被小灯泡反射过来的光让人晃眼。 

满头蓬松卷发的男人吸着一根烟，另一只手牵着位年纪轻、黑长直发、身穿白衬衫牛仔裤的女孩儿。

“菲哥！来啦？”

各色各样的人要赶着回家或者赶下个场次，必经之路的是这条不宽的道，他们与男人和女孩儿是相反之径。出奇一致，这帮人都不忘和男人打个招呼叫声菲哥。

这男人也不拿这些声音当做自己自傲的条件，他与每个人回道：“慢些走啊！路上蛮滑的。”

个定个俱是老江湖，不算老江湖，在秀场里泡着的也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每个人的眼神滑到女孩身上时，他们都很急，没有多余的时间花费在女孩身上，却还能在这不富裕的时间限度内上下扫一眼她。

接着男人拉着女孩没走两步，突然把女孩拉到身旁，侧身跟女孩说：“这些人你是不是有的看到过，他们有些跟你爸爸很熟的，只是不知道你是你爸爸的女儿，不要吓到。”

“嗯，不会的，谢谢张菲哥。”女孩笑起来，她看了看张菲的头发，笑的又浓了几分。

快走到秀场幕后时，低头正整理领带的一名歌手出来了。

张菲正给女孩介绍着一会儿要看的秀，一个低头往前走，另一个侧头也往前走，谁也看不见谁，自然撞上了。

“操！”张菲捂着头，没忍住，爆了个脏字。

这位歌手则轻揉着头顶，盯着面前的人半晌，开口道：“哥哥，能不能看看路，我这还要去下一场，你把我撞肿了我上台很难看的好不好。”

张菲愣了一下，抬起头反应过来是自己弟弟费玉清后，他竟一时不知怎么表达情绪，在女孩儿面前出了洋相，所以他想踹他弟弟两脚，又因为怕他弟真的被撞肿，还担心影响他弟弟作秀。

“你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还当真啦？”

费玉清笑着说完，这才看到了张菲身旁的女孩儿，女孩一脸不解的看着费玉清，她迷惑的神情让费玉清认为自己很失礼，他马上放下摸着头顶的手，伸出另一只手，展出他标准露出八颗牙的笑容，说：“你好，我是费玉清。”

女孩握上费玉清的手，她觉得费玉清有点特别，在她记忆里，费玉清去年已经拿到金钟歌王了，理应是在大牌之列，有点摆谱也没关系的，得到奖飘飘然人之常情，可这费玉清一点没有。女孩在昏暗氛围中，与费玉清的眼神互相注视，秀场的幕布把台上那四射的灯光挡住了，费玉清的眼睛外包着层镜片，那么多障碍设在他眼睛外围，女孩却还是能看到他亮晶晶的、充满着柔和的眼神。

他年纪正好，可又不浮躁，待人接物始终保持尊重的态度，看人虽说友好，却不过火。在女孩心里，她不会去想扫她一眼的人有多差，她只会去想打看到她开始眼睛从未下移的费玉清究竟有多奇特。

“你好，我是林祺。”

手松开了，刚刚那温热的手，有点暖了林祺的心窝。

张菲见费玉清与林祺握手便说道：“这次时间有些不凑巧，下次见面再多聊。”

费玉清点点头，这就要赶场，张菲拍拍费玉清臂膀，“爸爸说明天让你来家里吃饭，还有姐姐，说是有事情。”

费玉清说：“好，我知道了，先走了哥哥。”他往前迈一步时再一次的对林祺微笑，两人点头示意后，费玉清拎着公文包离开了。

“我这兄弟，就是很爱钱，很会赚，还很敢赚哈哈哈哈。”张菲无奈的笑道。

——

演出延迟了一个小时，艺人已然到的差不多，张菲先寻求了林祺的意见要不要到后台化妆室和这些艺人们聊天。

林祺挺乐意去，张菲却犹豫起来，后台那帮人的德行他可是知道的，开了话匣子什么都讲，重要在于那些人也不知道林祺是林大哥的女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捅了篓子，张菲可保不动人。

“走吧张菲哥。”

“嗯，好。”

张菲瞧出林祺不是个太过于活跃跳脱的女孩，反而是个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而且他是带林祺过来满足些好奇感来这玩儿的，又不是圈内人，他想，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等张菲推开化妆室门时，里面正热闹。

林祺一吸鼻子，这回好了，肺里全是二手烟了，她忍不住轻咳，随后看着张菲口中的化妆室，不过就是逼仄的小矮屋中摆了两座长沙发，旁边还有几个凳子，化妆台上什么都有，吃剩了的蚵仔煎仍冒着热气。

艺人们看见张菲，晚出道的起来的最快，同期的表示礼貌也站起来，齐叫着菲哥，张菲给林祺逐一介绍后台的艺人们时，罗碧玲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你好呀我是罗碧玲，嗷呦你穿的好像个国中学生呀！你是不是年纪还蛮小的呀？”

林祺面对热情似火的罗碧玲表现的很老道，“是啊，但是我长的可不像国中学生啊，我觉得你声音比十四岁小女生还甜。”

“哎呦所以我都让他们叫我罗妹妹是应该的呀对不对，哈哈你真是会讲话，菲哥是怎么泡到你的啊？”

张菲摸了一把脸，该来的还是来了，罗碧玲认为林祺是他的马子，他赶忙上前解释，说这是朋友家的女儿，想来秀场玩一玩，今天恰巧有空就带来了，告诉罗碧玲不要瞎说这种事情，林祺还是年纪不大的女生。

罗碧玲瞬间懂了其中的圈圈绕绕，说话便收敛了许多，都介绍完后，林祺主动找到罗碧玲聊天。

说话内容天花乱坠乌漆麻黑什么都聊，罗碧玲最后问林祺：“哎呀这刚才是干什么啦，你刚来这里，我应该先问问有没有交到一些玩伴啊？”

林祺想了没有一秒钟，冲着罗碧玲摇头，但马上又点头。

罗碧玲见状问：“谁呀谁呀！”

林祺说：“你呀。”

罗妹妹一脸没劲透了的表情，她迫切的让林祺再想想，“你仔细想呀，你进这里之后，有没有说过话的人，菲哥除外哦。”

林祺想起来刚才眼中充满柔和和她握手的那一位，她立马说道：“费玉清。”

罗碧玲眼睛猛的冒光，一下子贴到林祺面前，“怎么样！费玉清是很不错吧！”

林祺被惊吓到，化着大浓妆的罗妹妹贴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有些磕磕巴巴的说：“啊…还，还不错。”

罗碧玲接着发问：“那你对他有好感吗？想不想和他谈恋爱？”

罗碧玲是个直接的女子，林祺也能感受到，但这两问算是问住了林祺，她只能说费玉清这个人让她十分舒服，让她觉得他极其特别，好感是有。人是初次见面，谈恋爱这件事情她根本没往那方面靠。

林祺组织着语言，还没发表出来的时候，罗妹妹一个大撤身撤到了沙发那头，她嘴角挑起，说道：“有好感谈恋爱也不可能啦，人家马上要订婚喽！”

林祺脑袋发懵，费玉清看起来不像是马上要订婚成家的人。可把订婚安在这样一个人身上，竟不相斥，刚好合适。

林祺轻轻一笑，“奥，挺好。”

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都是假的！假的！假的！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费玉清这段时间没有工作，只是一个人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张菲偶尔会过来看看他。

孙宛鑫最近都很忙，忙的没有时间，也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忙的没有按时吃饭，不舒服的时候就吃块巧克力，忙的没有时间睡觉，没日没夜的赶通告。

最近接了一部古装武侠片，开拍的第一天就是吊威亚的戏，肖雯在一边担心的问“姐，你还好吧”

孙宛鑫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太阳穴“还可以”

“要不和导演商量一下过段时间再拍今天的戏份吧”

孙宛鑫摇摇头“都是提前定好的，怎么能改”

肖雯愤愤的说“什么提前定好的，原本定的是先拍室内的，今天才告诉我们拍吊威亚”

孙宛鑫笑了笑“没关系，早晚要拍”

肖雯还想说什么敲门声响了“鑫姐，要开始了”

“唉，来了”

孙宛鑫揉了揉肖雯的头发“行了，走吧”

这次是在一片树林里拍打斗的戏，孙宛鑫拍完后落地的时候有一根钢丝断了，整个人横了过来，好巧不巧腰撞在树上了，顿时孙宛鑫疼的一身汗。

导演从监视器后面跑过来大喊“鑫鑫！”

其他人也都跑过来“鑫鑫！”

肖雯整个人都是懵的，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张着嘴巴，一直盯着孙宛鑫

导演跑过去“鑫鑫，怎么样？”

孙宛鑫疼的说不出话，其他人也不敢动她，肖雯反应过来跑过去“让开！打120！”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打了120

肖雯看着面色惨白的孙宛鑫，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鑫姐，姐，你怎么样？没关系，我们打了120了，你先忍一会儿”

孙宛鑫看着泪流满面的肖雯，强忍着疼痛，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别哭了”

肖雯只是用力的点点头，但眼泪还是没有止住

孙宛鑫艰难的抬起手帮肖雯擦眼泪“我真的没事，别哭了”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肖雯陪着孙宛鑫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定，孙宛鑫是腰椎错位，要手术，肖雯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然后打电话通知孙爸孙妈，王姐。孙爸孙妈，王姐听说赶忙往这边赶。

张菲在家刷着手机，看到孙宛鑫受伤的新闻，赶忙往费玉清家赶，看见坐在沙发上颓废的费玉清，走过去“彦亭！鑫鑫受伤了！”

费玉清站起来“怎么回事？”

张菲掏出手机递给费玉清，看清后费玉清赶忙找手机，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我手机呐！”

张菲看着晃了神的费玉清，叹了口气“用我的吧”

费玉清拿着手机给孙宛鑫打电话“鑫鑫？”

肖雯边哭边说“费老师，我是雯雯”

“雯雯，鑫鑫呢？”

“鑫姐还在手术室”

“在哪个医院？”

“****”

“好”

费玉清挂了电话，又给曹磊打了个电话“小曹，给我订最早飞浙江的票”

曹磊也看到新闻了，刚要给费玉清打电话，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好”

张菲在一边说“你不要着急，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还有个活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费玉清点点头，上了楼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孙爸孙妈到医院的时候孙宛鑫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其实孙宛鑫伤的并不是很重，做手术也是能算是一个小手术，孙爸孙妈冲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宛鑫，孙妈眼泪就掉了下来，孙爸也红了眼眶“闺女，怎么搞得？”

孙宛鑫安慰着孙爸孙妈“爸妈，我没事”

孙妈上前“还说没事！都做手术了，怎么能没事？”

“妈，只是一个小手术，没关系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孙爸孙妈虽然生气，但还是心疼孙宛鑫，孙妈在病房问孙宛鑫身体状况，孙爸去问医生孙宛鑫伤的怎么样，手术做的怎么样，有什么注意事项

费玉清到了医院一路小跑去病房，敲门，孙爸孙妈去酒店给孙宛鑫做饭去了，王姐去处理剧组的事了，只有肖雯还在病房里陪着孙宛鑫，听见敲门声肖雯去开门“费老师”

孙宛鑫听见肖雯喊费老师一愣，往门口看去，看见费玉清走进来，眼眶红了，从受伤到做手术孙宛鑫都没有哭，直到看见费玉清孙宛鑫眼眶竟然红了

费玉清看见孙宛鑫眼眶红了，赶忙走上前“鑫鑫？”

孙宛鑫强忍着泪水“你怎么来了？”

“听见消息我就来了”

孙宛鑫看着曹磊手中的行李箱，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费玉清给孙宛鑫擦着眼泪“对不起，我来晚了”

孙宛鑫摇摇头“不晚”

肖雯和曹磊看着两人，走了出去

费玉清看着孙宛鑫“还生我的气吗？”

孙宛鑫哼了一声“那肯定的呀”

费玉清笑了笑，他知道孙宛鑫不生气了“那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孙宛鑫想了一下“嗯~，最近你得陪我”

费玉清指了指行李箱“就是来陪你的”

“下次在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是很小气的哦”

费玉清揉了揉孙宛鑫的头顶“不会有下次了”

孙爸孙妈推门进来，看见病床旁边坐了一个人，孙爸开口“闺女，来朋友了？”

费玉清转过头看见孙爸孙妈，孙宛鑫轻声说“这是我爸妈”

费玉清心里一颤，赶忙站起来“孙先生，孙太太，你们好”

孙爸孙妈看见自己的喜欢的歌手也愣住了，一时忘记开口

孙宛鑫提醒自己爸妈“爸妈？”

两人反应过来“唉，费老师好”孙爸上前和费玉清握手“谢谢您能来看鑫鑫，麻烦了”

费玉清回握孙爸的手，偏头看了看孙宛鑫“没事，不麻烦”

孙宛鑫在一旁憋笑，对着费玉清使了个眼色，费玉清马上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孙爸孙妈赶忙热情的说“好好好，费老师慢走”

费玉清连连点头“唉，好”出了门口，费玉清出了一身汗，深呼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孙宛鑫看着费玉清拘谨的样子，忍着笑，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是时候该和爸妈说明自己和费玉清的关系了”

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上升真人！都是假的！假的！假的！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两人确定关系后，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孙宛鑫回到北京忙着专辑的事儿，费玉清在台湾有一个活动，张菲和林欢也在，张菲看见费玉清走过去“怎么样？”

费玉清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前天和鑫鑫怎么样了？”

费玉清喝了口水，只是笑笑没说话，张菲推了推费玉清“说啊”

“我们交往了”

张菲兴奋地讲“真的吗？！”

费玉清看着张菲的表情“你这么高兴干嘛？”

张菲兴奋的说“我能不高兴吗，这么多年你终于开窍了！”

费玉清笑眯眯的讲“可能是缘分到了”

“对对对，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不是刚一起吃过饭吗？”

“那怎么一样，之前吃饭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再吃饭就是以我们张家未来媳妇的身份了，刚好也让爸爸妈妈见见”

费玉清担心的问“爸爸妈妈能接受鑫鑫吗？”

张菲拍了拍费玉清的肩膀“你放心吧，爸爸妈妈非常喜欢鑫鑫”

“啊？”

张菲拍了拍自己“多亏了我啊，我已经跟爸妈透过风声了，爸爸妈妈现在每天都在家恶补鑫鑫的所有歌还有影视剧，了解过后都对鑫鑫赞不绝口”

“是吗，那真的要谢谢你了”

“唉~，不用谢，看到你能交女朋友，我们都很高兴，爸爸妈妈有时候还说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见你成家，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费玉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让你们操心了”

张菲摆摆手“你刚才不还是说是缘分来了嘛，之前是因为缘分没来，也不能怪你”

费玉清点点头，张菲想起什么“鑫鑫回北京了吧”

“嗯，昨天回去的”

“那你们现在属于异地恋？”

“嗯，不过我们每天晚上都有视频”

“那今晚有工作，是不是不能视频了？”

“我跟鑫鑫讲过了，晚点再打给她”

张菲点点头

林欢看见坐在不远处的张菲和费玉清，走过去“菲哥，彦亭哥”

张菲和费玉清没想到林欢也在，两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林欢像是并没有看出两人的敷衍“活动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吧”

费玉清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手中的水杯，张菲刚要说什么，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活动要开始了，让他去后台准备，张菲匆匆的说“不了，彦亭晚上回去还要和鑫鑫视频，他们俩交往了”说完就走了

林欢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问费玉清“彦亭哥，菲哥说的是真的吗？”

费玉清点点头“是真的”

林欢逐渐握紧拳头，脸上又挂起笑容“那我们更应该吃个饭了”

林欢看出费玉清想拒绝，又赶忙说“我追你这么多年，吃顿饭还是可以的吧，我也就算是死心了”

费玉清看着林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行”

林欢生怕费玉清反悔“好，活动结束我再来找你”不等费玉清说什么就走了

林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叫来了自己的助理，在耳边说了点什么，助理点点头走了

活动结束，张菲被主办方拉着去吃饭了，费玉清只好自己一个人去跟林欢吃饭，吃饭的时候林欢喝了好多酒，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装醉靠在费玉清身上

费玉清原本不想扶她，但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吃的饭，助理什么的都不在，只能认命的扶着林欢，尽量和自己保持距离，把她扶上车送回家

蹲在远处的狗仔是林欢之前就联系好的，一顿“咔咔”拍照，甚至跟着费玉清的车一直来到林欢的住处

费玉清把林欢送回家就想走，谁知道林欢扑上来，费玉清一个没注意，林欢就亲在了费玉清的脖子上，口红印也留在费玉清白色衬衣的领子上，费玉清用力的把林欢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林欢！请你自重！”说完就走了

林欢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掩面痛哭

费玉清刚下楼狗仔就冲上前，什么也不问就对着费玉清拍照，费玉清只顾遮着自己的脸，却没注意自己衬衣上的唇印，匆忙上车回了家

费玉清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给孙宛鑫打视频“鑫鑫”

孙宛鑫憋着嘴“费叔叔，怎么这么晚？”

费玉清原本想把林欢的事给孙宛鑫讲，但又怕她误会，想了想还是算了“有点事，耽误点时间”

孙宛鑫点点头，两人又聊了点日常，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孙宛鑫还在睡就被肖雯的敲门声吵醒了，睡眼蒙松的去开门“怎么了？是地球要爆炸了，还是世界末日了，让你这么急”

“你看完你会比我更急”说着把手中的手机递给孙宛鑫

孙宛鑫揉了揉眼睛，接过手机“怎么——”当看清手机里的内容时，孙宛鑫仿佛被五雷轰顶一般，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

肖雯看着孙宛鑫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拉着孙宛鑫回到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鑫姐，你先别急，你先问一下费老师再说，万一是狗仔随意乱写的呐”

孙宛鑫回过神，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那他脖子上的口红印是哪来的？”

“是不是之前的照片啊”

孙宛鑫无力的讲“这套西装是我那天跟他一起去买的”

“你们晚上不是还要视频嘛，他应该没有时间做别的事儿吧”

“他昨天晚上的活动早就结束了，但他很晚才给我打电话，他说有点事儿耽误了，也没告诉我什么事儿”

肖雯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了，只是把孙宛鑫抱在怀里，孙宛鑫只是眼神空洞着盯着前面，她不是不想问费玉清，她怕这几天都是一个梦，她害怕把自己的梦破坏掉，她不敢

费玉清还在睡觉，张菲就打过来电话了“喂，哥哥”

“彦亭，你昨晚和林欢去吃饭了吗？”

费玉清还在纳闷张菲怎么知道的，后来又想到昨天晚上的狗仔，心里了然“对啊”

张菲焦急的问“那你昨晚上都干了什么？”

听到张菲的话费玉清不解的说“没干什么啊，就是和林欢吃了顿饭 然后把她送回家了，怎么了？”

“那你脖子上的口红印是怎么回事？”

“什么口红印？”

“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

费玉清像是想到什么，赶忙跑到浴室翻看昨晚脱下来的衬衫，看清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印，费玉清难得的骂了一句

张菲听见费玉清那边的动静就知道费玉清想起来了，赶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费玉清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菲，张菲听完忍不住在心里咒骂林欢“你是不是傻！这明显都是林欢安排好的，现在好了，被狗仔拍到了，网上全都是”

费玉清无所谓的讲“没事，不用管他，慢慢的大家也就忘记了”

张菲无语的说“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有没有想过鑫鑫会不会看到”

费玉清惊呼“坏了！”和张菲说了声就挂了，转头就给孙宛鑫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多遍都没接，费玉清也不管，只是一直打，终于再打了将近20遍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喂，鑫鑫，你听我说，……”费玉清把昨天晚上的事跟孙宛鑫都讲了，直到费玉清讲完孙宛鑫都没说话“鑫鑫？你在听吗？”

“我在”

“我中午的飞机，我们见面再跟你好好谈”

“费叔叔，不用了，我们都彼此冷静一下吧”

费玉清还想说什么孙宛鑫就把电话挂断了

孙宛鑫不是不相信费玉清，相反，她非常相信费玉清，她生气别扭的是他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告诉她，在这段感情中一直都是孙宛鑫往前走，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错的，所以当她看到新闻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逃避

费玉清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张菲在家不放心，就来到费玉清家，他有钥匙，进门在客厅没有看到费玉清，就直接上楼，就看到费玉清颓废的坐在床上“彦亭？”

费玉清没动，只是喊了声“哥，你来了”

张菲点点头“怎么样了？和鑫鑫解释了吗？”

费玉清点点头“但她说要彼此冷静一下”

张菲显然已经猜出了结果“你昨天晚上就应该和鑫鑫讲的”

费玉清也知道孙宛鑫不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她是在生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张菲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费玉清，之前那段感情他也没有这样子，张菲不忍心，走出门给孙宛鑫打了个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张菲刚要说什么孙宛鑫就打断了“张叔叔，如果你是因为他打的这个电话我觉得没有必要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如果是因为别的事那我很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

张菲张了张嘴没说话，孙宛鑫没听到那边的声音便说道“那张叔叔，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拜拜”

“拜拜”

张菲挂了电话走进房间，看着费玉清摇了摇头，坐在他身边“没事的，慢慢来，鑫鑫现在还在气头上，那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你别想太多了”

费玉清没说话，只是盯着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