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沉默,无力诉说
大王子的性格比较我流,轻喷
现pa,健身教练阿喀x大学教授赫克
只有两人记得公元前的战争
想要评论
‘‘我想买个整理箱,'或收纳柜之类的东西。”
“挺好。看来你终于下定决心改掉你丢三落四的毛病了。”
“火气这么大?你在健身房也和你的会员那么说话?不会吧?”
“去健身房锻练的都是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和你这种耍嘴皮子的不一样。对于努力提高自己的,我当然会更耐心。这是他们应得的。相反,对于某些蠢家伙,没有必要浪费精力。”
"你...
大王子的性格比较我流,轻喷
现pa,健身教练阿喀x大学教授赫克
只有两人记得公元前的战争
想要评论
‘‘我想买个整理箱,'或收纳柜之类的东西。”
“挺好。看来你终于下定决心改掉你丢三落四的毛病了。”
“火气这么大?你在健身房也和你的会员那么说话?不会吧?”
“去健身房锻练的都是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和你这种耍嘴皮子的不一样。对于努力提高自己的,我当然会更耐心。这是他们应得的。相反,对于某些蠢家伙,没有必要浪费精力。”
"你什么时候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坚定支持者了?”
“不要一边嚼棒棒糖一边说话,嘎吱嘎吱的听得难受。小心点,别被糖块噎死。我可不想再看到你爸哭天抢地的样子了。”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去死的打算。还有,我们两个聊天不要扯我父亲。所以,请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要因为我的专业词汇懂得比你多就每次岔开话题。我对你还是很有耐心的。”
“......我不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意思。你是认为耐心是现代社会生存的必需品吗?搞得像在作业本上写‘和狗屎没什么区别’,拿教鞭抽你弟的不是你一样。你也不是个耐心的人。”
“我和你可不一样。你在健身房里接触的都是美女,她们还迫不及待地让你指导哩。我呢,见的都是些苦大仇深脸的学生,一见到我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可没有你那么舒适的工作环境。”
“你今天怎么回事?居然抱怨境遇问题。我一直以为你关于这方面的忍耐力远超常人。真应该把你刚刚说的录下来,给大埃阿斯他们乐一乐。”
“他们笑的还不够多吗。但大学就是这样,能遇见既勤奋又有天赋的学生几乎是不可能的。每当看到那些勤奋有余,天赋不足的学生崩溃,我都觉得他们可怜。神不总是公平的。”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别突然垮起个脸。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要解决?如果你是指那个时候,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我以为你所做的已经够你泄愤了,不是吗?”
“我也本不想和你讨论这事的,但你没有任何长进——你还是被所谓亲情捆绑。”
“你没有资格从这方面指责我。你虽然没有兄弟,但和帕特罗克洛斯情同手足。你敢说你没有被他的安危--或别的什么,冲昏头脑?”
“把你的官腔收一收。也许别人还会被你绕昏,我可不会。你的话术糟透了,无非就是想用帕特激得我失去理智,而你正好可以趁机脱身。”
“哇哦。还以为这招百试百灵,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我没有被亲情捆绑,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况且,不只是亲情,更是责任。”
“那你告诉我:深更半夜,你弟离家出走是谁去找的?再就是结婚办酒席,相亲找对象,那个不是你亲力亲为?你那一大家子人,我就不信没了你能塌?帕里斯那个蠢孩子,把家里整的天翻地覆,不论过去还是现在。”
“帕里斯并不记得之前的事,我认为你没必要迁怒于他。就算是过去,我作为长兄也有护佑他的责任。听着,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但请别指手画脚,仅因为你自己不知晓责任的意义,就否定我上辈子奋斗一生的理由。”
“你对帕里斯的护佑不是出于亲情。不会有人用那种眼神看深爱的亲人。你曾想杀了他吧。 为什么沉默?”
“...该受责备的是神。是他们把特洛伊拖入了那场悲苦的战争。特洛伊的毁灭不全是帕里斯的错。”
“可是如果帕里斯没有把海伦掳走,那么这一切就可能不会发生。”
“如果你挑起这无聊的话题只是为了表达对我的怜悯,那么我们没有继续争辩下去的必要了。你到底是以何种身份与我交谈的呢,刽子手先生?你和你的弥尔密东人与阿伽门农非亲非故,不也因为追求荣誉来到了富庶美丽的特洛伊吗?如果我说你不来到特洛伊,特洛伊就有可能幸存,你一定会激动地说:‘希腊联军还拥有无数勇猛的战士,总有一个会取下你的首级,打败不可战胜的神话。’你不会轻易放下你的骄傲,追求荣誉是你的本能。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信仰。”
''......你说的没错。”
“嘛嘛,不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把眼泪收一收,否则我会被吓出心脏病吧。我没有在怨恨你,毕竟都是些陈年旧事,毕竟我们都被命运裹挟。往事散落于记忆深处,我不愿去拾起,因为它为我们带来痛苦。整理箱或收纳柜是为了理出未来,不是为了重新品尝痛苦。尽管我们习惯痛苦,但这不是我们身在新的未来上却被苛疾所缠绕的理由。"
"...装什么装。明明是你想谈这个话题,故意用整理箱引诱我上钩,现在又是一副无辜者的样子。”
''怎么会?若你不想和我探讨,我又怎会自讨没趣。”
''我只是希望这一次,你能为自己而活。"
"我一直是为自己而活。比如说,我现在很肯定地告诉你,至少现在,我们是相爱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就如和我之前做出的千千万万的选择一样。”
纺锤,梭子和针
安德洛玛克在织布。
纺车发出的规律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中蔓延。我在黑暗中睁眼,伸手去摸床的另一侧,她不在。我知道在深夜织布的只有她,但我希望不是,希望她不再怀有苦痛,但就像希望干渴的人对澄澈的海水视而不见,阻止其伸向海水的手一样徒劳。
织布曾是安德洛玛克的骄傲。忒拜的女儿妆奁丰厚,雅典娜赐予她纺织的天赋,让她在出嫁的当天穿着精美的长袍,黄金扣针熠熠闪光,头巾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的光晕在她暖棕色的长发上流动。她走向我的兄长,举国欢腾。
我知道她是痛苦的。赫克托耳同样知道。
忒拜城沦陷的消息如同野火,燎起国人心中不安的草原。国王与他的儿子均被残杀,安德洛玛克失去了父兄......
纺锤,梭子和针
安德洛玛克在织布。
纺车发出的规律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中蔓延。我在黑暗中睁眼,伸手去摸床的另一侧,她不在。我知道在深夜织布的只有她,但我希望不是,希望她不再怀有苦痛,但就像希望干渴的人对澄澈的海水视而不见,阻止其伸向海水的手一样徒劳。
织布曾是安德洛玛克的骄傲。忒拜的女儿妆奁丰厚,雅典娜赐予她纺织的天赋,让她在出嫁的当天穿着精美的长袍,黄金扣针熠熠闪光,头巾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的光晕在她暖棕色的长发上流动。她走向我的兄长,举国欢腾。
我知道她是痛苦的。赫克托耳同样知道。
忒拜城沦陷的消息如同野火,燎起国人心中不安的草原。国王与他的儿子均被残杀,安德洛玛克失去了父兄,而特洛伊则失去了她的盟友。
‘’特洛伊人中最高明的鸟卜师,请为我,为特洛伊的人民预言。‘‘兄长总是这么对我说。在沙尘漫天的战场上,他披坚执锐,纵马奔驰,奋力拼杀的时候,或是在皇宫中,他穿着蓝色的长袍,眼眶深陷,绿眼睛中透出疲惫的时候。看到他流露出疲惫,涣散这种情绪时,我的心脏会一阵抽搐。白日里他带领士兵抵抗阿开亚人时宛若神明,因而我对他产生的凡人的情绪怀有因震惊而生的怀疑与痛苦,如同儿子不愿看到父亲的脆弱。往往也是在这种时候,我才想起被多数人淡忘的事实——他只是个凡人,一个以肉体凡胎对抗命运的凡人。虽然他有神的庇护,但神不会坚定的选择他。至于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什么鲜少有人察觉,我知道是他作为伊利昂的干城的责任使他放弃了一部分为人的权利。为了让他的盟友,父亲,兄弟,妻子不再感受那千斤重的恐惧,他选择了独自一人吞咽它。
纺轮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回过神来,瞟向那闪着微光的房间。我知道为什么安德洛玛克停止了,因为只有一件事才能阻止她编织——梭子深深扎进了手掌。沉默依然充斥着房间,我想到伊利昂沦陷后的寂静。我躺在黑暗中。我没有起身帮助她包扎伤口,我知道她在在尖锐的疼痛下早已麻木地心灵会想起悲惨不公的命运。倘若我这时出现,非但无法安慰她,还会加剧她的痛苦。相比之下,包扎提供的肉体上的安慰不值一提。
忧郁的女子成为了特洛伊的太子妃,在赫克托耳的庇佑下,她的脸虽然依旧苍白,但逐渐有了笑影。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可爱的男婴,有着他父亲的棕黑色卷发与他母亲的浅褐色眼睛。她似乎一门心思地扑在了抚育孩子的职责上,但同样在这个时间段她开始频繁的发呆,惹赫卡柏-我的母亲-发怒。她在孩子熟睡后疯了一般爬上城墙,眺望着战场。这绝不仅仅是对城邦运命的担忧,我猜想。在父兄死去后,她了无牵挂,来到了伊利昂。也许她盼望他的丈夫是个花花公子,嫌弃她冷落她,不与她做/爱,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她还是孤身一人,却非常轻松,不用选择坚强。但她的丈夫对她关怀体贴,成为了她的支柱,成为了她的母亲,父亲与亲兄弟。她与他产生了新的羁绊,她对生活产生了新的希望。越是这样,她便越害怕再次失去它。
然后,她失去了。
丈夫的尸体被凌虐是她不幸的开始,也是特洛伊的。伊利昂以最惨烈的方式沦陷,让人怀疑十年来我们所有的拼死抵抗都徒劳无功,间或看到的希望曙光都是笑话。
传来衣裙悉悉簌簌的声音,是安德洛玛克在寻找止血的药物。
男子被杀害,女子与小孩沦为奴隶。阿斯提纳克斯被扔下城墙,她成为仇人之子的性奴。我也成为奴隶。活着的特洛伊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相比之下死去的人反倒解脱。我们甚至不能称呼自己为特洛伊人。
我听说安德洛玛克与皮洛斯育有三个儿子,我听说她饱受正妻的迫害。我听说皮洛斯的祖父庇护了她,我听说皮洛斯死于非命。最后,我娶了她,前往了厄皮鲁斯。
我们做/爱,没有人体会到激情。到了最后,她无神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死死扯住我的头发,呜咽着哭起来。
我继承了母亲的蓝眼睛,赫克托耳则继承了父亲的绿眼睛。但我们都有棕黑色的卷发。
我们也有了一个孩子。
她帮助我重建了‘特洛伊‘。忙碌中我们甚至不交谈,仿佛回到了在伊利昂的日子。空闲时她拒绝女佣的陪同,穿戴黑色,在宫殿中游荡。
我常想,作为最亲近的人,赫克托耳会对他的妻子表露出他的无奈,疲惫,甚至是歇斯底里吗?我想没有,我想偶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变成了她的一部分,坚韧并且勇敢。
我同样明白,安德洛玛克知道她在夜深人静时织布会弄醒我,但我会保持沉默,让她独自一人消化如针扎一般的屈辱与痛苦。这是遭遇了相近痛苦的人们之间的心照不宣。
阿尔特弥斯的王国没有结束,玫瑰色的黎明还没有到来。
安德洛玛克回到了床的另一侧。
【ApoHec】奇异恩典 Amazing Grace(上)
预警:
Apohec。Apollo x Hector。
这是发生在伊利亚特之前的故事。赫克托耳此刻才刚23(私设他开战时27、8这样子),帕里斯还在勤勤恳恳放牛。
我流Hector,性格可能和主流有些偏差。我认为的大王子是个有点莽,有点骄傲,个性很强硬还不咋会说话的high self-esteem人。
感觉这篇又会是自娱自乐了......还是再次请求评论吧。理我一下嘛。
Summary:
善心听我祈祷吧,至高的光;
赐我以富饶的年岁,还有美好的荣耀。......
预警:
Apohec。Apollo x Hector。
这是发生在伊利亚特之前的故事。赫克托耳此刻才刚23(私设他开战时27、8这样子),帕里斯还在勤勤恳恳放牛。
我流Hector,性格可能和主流有些偏差。我认为的大王子是个有点莽,有点骄傲,个性很强硬还不咋会说话的high self-esteem人。
感觉这篇又会是自娱自乐了......还是再次请求评论吧。理我一下嘛。
Summary:
善心听我祈祷吧,至高的光;
赐我以富饶的年岁,还有美好的荣耀。
身处无穷天宇的你啊,
俯身探看吧,为这城邦里求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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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渡鸦在重重瓦片间跳跃,躲避着刺目阳光和翻涌上来的烟气。
有弦琴声叮咚地响着。它倏地歪头,翘动的乌黑尾羽上映着油膜般的斑斓光彩。片刻后,这鸟雀轻捷地落至边沿,双爪扣住突出的石雕,向下探去。它盯着下方挪移的人影,歪歪脑袋,浑圆眼睛里划过一线荧然火色。
忽然,呼声震响起来。渡鸦不耐烦地大叫一声,猛然振动双翼,从澄黄庙顶扑棱棱投入碧蓝的天空。
祭司放下遮光的手,冲身边的老者与男人微微点头:“向东逐日而去,是好兆头。”【1】
老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绽开笑容。男人却仍扭头望着飞鸟远去的方向,双眼微眯,像是默默地出了神。
盛夏时分的伊利昂,阳光酷烈。贵族们步履匆匆地向外走着,急着要脱下繁重的礼袍,空气中仍残留着焚烧沉香粉末的厚重烟熏味道。
赫克托耳独自站在祭坛前。面前的灰烬仍然红亮着,正一阵阵地散发出烘烤般的热浪。他刚向坛上奠下了酒,此刻正不耐烦地甩着手指上粘腻的酒液。
有人从身后向他靠近。他认出了那脚步声,连忙停下动作:“父亲。”
普里阿摩斯正不赞成地看着他:“你整场祭祀都心不在焉。阿波罗王是我们城市的守护神,也是你的庇护者,你本该是最为虔诚的。”
“我并非有意轻慢,”赫克托耳辩解,“只是天气炎热,有些烦闷罢了。”
普里阿摩斯摇头:“无论如何,你该更慎重些。更谦恭些。”他走上前,与赫克托耳肩并着肩,注视着残存酒红色痕迹的祭坛。“对神祇的态度,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我只希望,”赫克托耳低声说,“他们能以同样的态度对待我们。”
“赫克托耳!”普里阿摩斯的脸震怒又恐惧地皱成一团,“别对神耍鬼机灵!”
赫克托耳低下头,不再作声。他有些后悔在父亲面前提起这些事。普里阿摩斯王亲历了神降下的洪水与瘟疫,又眼见兄弟与亲长死于赫拉克勒斯之手,城市遭毁弃。这使得神怒降临的恐惧深深刻进了他心里,再多岁月也无法抹平。自登临王位起,普里阿摩斯时刻不忘祭祀祝祷,将数量可观的金银花费在神庙与祭司身上,事事行前必会求请神谕。赫克托耳可以理解父亲,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一样的恭敬小心。
看着英武矫健的儿子,普里阿摩斯叹了口气。他虽然儿女众多,赫克托耳却是国王最为倚重也最为喜爱的孩子。王后诞下长子时,他初登王位,所治的却是个被蹂躏得只剩焦土与妇孺的城邦。他教养着这个孩子,也重建着故土;每逢他力有不逮时,年幼的赫克托耳竟也能分担政事、看顾弟妹。而当临国的军队贪婪地试图劫掠这新兴城邦时,领军退敌的大王子甚至还不曾第一次剪去他的长发。
每一个人,包括国王与王子自己,心里都早已清楚赫克托耳即是这城邦命定的承继者。普里阿摩斯更将他视为此生最大的荣耀、希望与爱。可这无尽的欣慰与快乐中,却始终有一丝不安存在。英雄的赫克托耳也有着英雄般的强硬性格,骄傲而重视荣誉,从不肯轻易低头。这令普里阿摩斯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拉俄墨冬,那个引来神罚的、狂悖的前任国王。他仗恃着一世荣光与骄傲,于众神面前也未尝低头。
但那终究不过是俗世的荣光与骄傲罢了。命运的浪涛席卷之时,拉俄墨冬的无尽财富、高重权势与强悍武勇,终究也都无法于神罚中挽救他的生命。
思及此处,他正色:“绝不可轻慢疏忽。去向射神道歉,再虔心对他祈求顾全与青睐。”
赫克托耳叹了口气。“是,父亲。”他答复,“我今晚会再向宫内的祭坛献礼。”
“不,赫克托耳。”普里阿摩斯摇头。“我是说现在。”
赫克托耳睁大了眼睛。“现在?可我还要——”
“其他事可以等。进内殿去。”
赫克托耳无话可说。他心里有些烦闷,却又不禁觉得好笑:“所以这是禁足。我已经二十三了,父亲,您不觉得这种惩罚未免有些太迟了吗?”
普里阿摩斯大笑起来,拍拍他肩膀:“在你坐上我的座位之前,年轻人,可永远也算不得迟!”
神庙恢宏而昏暗,殿内有脚步声空蒙地回荡。
油灯在空中摇晃,闪烁不定。普里阿摩斯王的声音仍在远远地传来,赫克托耳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几缕阳光透过天窗照在偌大殿中,重重立柱的阴影划分出无尽的明暗。神庙的最深处静立着光明神宏伟的雕像。它臂弯里还披挂着被献上的绣袍,提弓昂首的石像却远眺着天际,只留给世人一个漠然的侧脸去膜拜。
赫克托耳慢慢走近了它。颂歌典仪一类的事物,他向来不太放在心上。他能够在与众人合唱颂歌时跟着哼唱,在捧杯奠酒时高声说几句漂亮话,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赫克托耳瞪着光滑无暇的石像,绞尽脑汁地试图从童年久远积尘的片段里翻找出一些词句。
“德洛斯的神主,洞见一切,咳,光彩照人;
你双眸如金,预见唯纯,呃——”
他听见身后传来父亲重重地咳嗽声。
“——极乐佩安,”赫克托耳连忙接下去,也不管正确与否,“千变之龙,解忧助胜,愿你倾听......”【2】
庙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祷告声立刻低了下去。
赫克托耳并不想违背父亲。至少,他努力尝试过了。他又坚持着胡乱背了几句,等耳边除了回音再无声息,便长舒口气,抬起头来。
众人已散去,祭火带来的热浪也渐渐平息,宽阔石殿内有微风在柱间徘徊,反倒显得清凉宜人起来。赫克托耳活动了一下肩臂,随手解下长而沉重的紫色外袍扔在脚边,四处溜达着打发时间。
受特洛伊主祭的阿波罗王是一位在传说中相当强大、又权职广泛的神祇。新生了儿男的家庭要祈求他的看顾,够了年岁的少年们要感谢他的照拂,人们争夺桂冠时口中颂着他的名号,吟诗作曲也不忘祷告。除此之外,这位大神还兼管出海引航、医病去疫、祓除消灾,另司定宪立法,牧牲饲畜,偶尔再加守卫街巷,看管庭院;实在是能者多劳。
由此,他的神庙不仅建筑得恢宏堂皇,多年来也被众人所献上的贡物填塞的满满当当。每逢新年将至,祭司们的最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挑拣出大批物品,焚烧后随着灰烬掩埋。饶是如此,这内殿依然只够贮藏那些最精美华贵的奉献,其余只好在庙旁修建起一座又一座库房存放。
赫克托耳目光扫过了一众形式各异的器具与雕塑,转而驻足在庙墙边。光洁的石壁上饰挂着一柄纯金打造的短剑。它并没有开刃,叶形的剑身压刻着回旋的花纹,锷上嵌了许多颗烁烁宝石;裹在以双层熟牛皮仔细裁缝、又烙画上繁复花纹的剑鞘里。
这是十年前他亲手献上的。
其时他刚从一场疫病带来的可怕高热中康复,国王与王后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履行了他们祈祷时许诺的祭礼。他记得那日家家门前都呈着果品火烟,香膏与油脂的气息笼罩全城,为百牲大祭而砍杀的牛羊所流出的鲜血溢满了缸瓮。
而赫克托耳踮起脚将这沉甸甸的剑双手捧上,心里只觉得好像刚被一个强盗索去了赎金。
他摇摇头,走开了。
赫克托耳漫步在宽阔的厅堂内。光线斜斜从头顶的窗扉间掠进来,在白石地板上投出延展的亮斑。零星残余的烬粉在阳光中浮动着。长长的架子上摆满了病愈者们送来的器官摆件,青铜雕刻的小神像背着鎏金的曲弓,嘴巴爽朗地咧开。高挂于柱间的花环下是成堆的珠宝饰物,流溢着光彩。它们中的不少却似乎已经被遗忘了,积蓄了一层薄薄的灰。【3】
他在一口巨大的调缸前停住脚步。它是近日新献的,簇新铮亮,鲜明的红陶上彩绘着垂死哀鸣的巨蛇与骄傲的射手。在缸口的金饰间有处留平,其上以锋利的刻痕镌写了一行简短的字句。
献予强大的保护者佩安,他默念铭文,愿您的明眸永恒看顾。赫克托耳的手指抚过刻痕,未经打磨的锋利边缘带来些许刺痛。这饰器工艺精巧,花纹流畅优美,唯这行字的刻工显得有些粗糙,大概是赞助者或祭司亲手刻上去的。是为了展现虔诚吧,赫克托耳想。
“他才不会在意。”不知不觉,他说出这句话,带着嘲弄。
“的确不会。”
赫克托耳猛然抬头,惊疑在胸中炸开。
他霎时旋身退至墙边。神庙宽阔,遍布着立柱支撑,许多暗处难以看尽。赫克托耳屏息扫视着,此刻庙门已闭,周遭却再无声响,只有绣袍与花环在白石间款款拂动。“谁?出来!”他喝问,抬手摸向腰间,这才想起铜剑被留在了庙门外。
该死的蠢规矩!
他咬牙,眼睛瞟向墙上的金剑,暗自估摸着这闪亮花哨的东西能不能扛住挥砍。【4】
“何必白费力气?”
那声音忽而又现,却依然难辨方位,在偌大殿堂里隆隆回响。
赫克托耳不再犹豫,抬手拔剑出鞘,横于胸前。短剑入手冰冷沉甸,他眉头微展:金子质软,但至少分量可观,挥舞起来用作兵器也并非全然不可行。“好一个胆怯的贼!藏头露尾!”他高声冷笑。
没有回话,一切都静了下来。石塑间的花环与桂冠再无一丝摇晃,枝蔓僵硬地垂落,几盏油灯却无风自动,在空中团团旋转,其上灯火一燎而灭。
周遭黯淡下去,唯一的光源只剩下从庙顶天窗洒落的阳光。他被晃了下眼,一瞬间忽然有种怪异至极的感觉,好像那光并非是由天上照了下来,反倒像从他眼前的方寸间散溢着。光浓郁得如有实质,在黯淡殿间亮得夺目,温暖而美丽。投在地下的亮斑荡漾如水波,边沿漫射出陆离的淡淡金色。
赫克托耳看着那摇动的亮斑,忽然感到一丝异样。它怎么......在动?
这想法刚刚涌上心头,辉光乍起。
赫克托耳惊骇地后仰,双眼刺痛泛泪。在几次呼吸之间,光晕无声地扩大着范围,如同有了意识般波动,泛着金芒的边缘缓慢而不可阻挡地推来。它所至之处,再无灰烬或轻尘,只剩下一片澄澈纯粹的光明。那极致的光绝非人间景象。
背后坚硬的触感唤回了他的意识。
无处可退。赫克托耳强自定神,双手持住金剑。他用力眨眨眼,挤掉泪水,神色凛然。隐约间,他能感觉到眼前刺目光辉升腾的规律。它似乎在围着中心漩涡般盘桓而后溢散,使那里形成一处影绰的形状。那其中即是光的源头。
赫克托耳深吸一口气,剑锋稳稳指向光晕中心。他其实明白,在这样妖异的景象前凡间兵刃多半枉然,更何况他手中的只是一柄模仿了剑形的饰物。然而他别无选择。特洛伊的赫克托耳一生不曾退缩于敌前。
辉光推进至剑刃前方,堪堪停住,距他身躯也不过一肘而已。那光如烟般在他面前流转波动,明灭了几下,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般的威胁。
这态度令赫克托耳心底隐隐有了怒气。“......你究竟是谁?”他低声责问,剑尖朝前探了探,“你想干什么?”
光晕如活物般向后退了些距离。
这令赫克托耳升起一丝希望。也许这东西的智力并不足以判别局势。他又持剑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欣喜地发现光斑也随之收缩了范围,仍保持着一肘尺的距离。
“——从这里离开。”赫克托耳压抑住情绪,沉声道。“此处乃是光明神阿波罗的圣所,由不得你放肆。”
一阵柔和的波动由中心散开,光芒舒敛下来,不再那么刺眼了。亮光闪烁着向中间靠拢,隐约有道修长的金色影子凝聚。
“你听说过?”赫克托耳松了口气,“那你该知道那家伙的性情有多严苛冷酷,当心他劈死你。”
光晕凝固了。
赫克托耳等了一会,作势向前刺去,这次光晕却毫无反应。他有些疑惑,不由得站住,又轻轻挥了挥剑。
满室的寂静,金剑从空中轻飘飘划过,剑尖处一点锋芒闪逝。
赫克托耳忽然感到剑在手中一震,那点微芒灭而复起。他下意识发力去握,感到细小的热意从指腹传来。下一刹那,光点猛然照耀,化为了如日般的璀璨辉煌。
犹如一块被放入熔炉的胚铜,剑从锋尖开始红热发亮。它嗡鸣着,发出了迸裂般的脆响。金屑崩溅,如同蛛网的裂痕顺着剑身上的纹路蔓延,每一道缝隙间都透出耀眼的光亮。赫克托耳手上传来剧烈的痛楚。
来不及细想,他大喝着将短剑全力向光晕中心掷去。
悠悠然,空气中传来一声低叹。
无尽光明汹涌如海潮。掷出的短剑立刻被席卷而后吞没,伴着刺耳的鸣响瞬息熔化。浓浓白烟腾起,金液泼洒在地上,尤自沸腾着。几颗宝石当啷落地,四散滚动,流溢出满地光华如血。
比此前更加耀眼、更加纯粹的光明汹涌而来,沛然不可阻挡。赫克托耳被逼得踉跄着后退,他最后的依仗已然失去,虽然那依仗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虚渺。他能看到光明中心聚散的形状,如同戏弄猎物的狼般缓步而来。他用余光扫视着殿内条条通柱,但也不过徒劳,强烈如同炎日亲临的光茫下再无一处阴影可以躲藏。赫克托耳一路退至内殿最里侧,眼看即将被强光吞没,他背靠着洁白石柱,终于无路可走。
光芒在他面前停顿。
光中之形缓缓地靠近。它此刻已然凝实得如有实质,模糊间竟是高挑挺拔的人形。有一阵,它静静地没有动作,像是仅仅只是在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男人。赫克托耳于是昂起头,瞪着他猜测是人形眼睛的地方,凶狠地对视。
顿了片刻,那人形抬手伸向他头颈,赫克托耳眼前只剩刺目的纯白。他想起石地上沸腾的金液,不由得沉重地喘息着咬紧牙关,侧过头去。
想象中的灼烈剧痛并没有到来。光斜映在他额上,有股淡淡的暖意。
赫克托耳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多年前某个漫长而昏沉的深夜,有谁曾如此将手放在他的额前。一种预感,或者说风化的回忆模糊浮现,接下来就会有一道声音带着笑意叹息......
“好个任性的王子。”
是早先回荡于神庙中的声音,现在距离如此之近,如在耳畔,清越宛若弦琴鸣响。一切的答案其实早已昭然若揭。
“......阿波罗。”赫克托耳低声说,心如擂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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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鸟卜。古希腊时认为鸟类从右侧飞过是最吉祥的;占卜者需要面向北方,那么鸟飞于右侧就是飞向东方。
2. 俄耳甫斯教祷歌,我永远的素材库。这里大王子只背对了两句......然后逐渐离谱,最后直接串到雅典娜那边去了。所以说,不好好背诗的坏孩子会挨罚🤣
3. 话说我是真心觉得那时候治好了哪里就送哪里的摆件进庙这个习俗真的很好笑......🍍和他儿子庙里丁丁的浓度都相当高......
4. 其实有一点小小的错误,就如同伊利亚特上描述的,剥下敌人的甲胄与武器送到神庙在古希腊是很常见的,打了胜仗一般也会分出一份战利品给神;所以这种庙里找不到武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我的日常造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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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时候一直在幻视男频玄幻。很怕屏幕上突然出现炎子哥大战魂天帝。
请吃Apohec。请吃Apohec。请吃Apohec。
抱歉分了上下......因为实在拿不太准性格塑造,想看看大家的评论反馈啥的😭😭 所以还请多指点下感觉,我会尽快写出下文
【ApoHec】盾
用去年搞出来的东西建设下tag!1.3k轻松小甜饼,灵感来自于《特洛亚妇女》中剧作家对赫克托耳的大盾极其感人的动情描述🥲
无头无尾无大纲,纯粹的自我满足之作
私设及ooc预警
阿波罗x赫克托耳(双方已有感情基础,纯爱 <-因为之前找到的这对大部分都是混邪派,所以预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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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不在,这屋子在阿波罗看来就有些寒伧了。他心里有些发闷,却只当是因为无趣,于是在这卧房里踱来踱去,打量着陈设。那男人工作领兵都一本正经,在起居上却很是散漫,褥毯和睡袍都揉作一团,堆放在床脚。躺椅在一次匆忙地起身中被踢歪了,也没人去摆正,竟就一直这样歪斜着,阿......
用去年搞出来的东西建设下tag!1.3k轻松小甜饼,灵感来自于《特洛亚妇女》中剧作家对赫克托耳的大盾极其感人的动情描述🥲
无头无尾无大纲,纯粹的自我满足之作
私设及ooc预警
阿波罗x赫克托耳(双方已有感情基础,纯爱 <-因为之前找到的这对大部分都是混邪派,所以预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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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不在,这屋子在阿波罗看来就有些寒伧了。他心里有些发闷,却只当是因为无趣,于是在这卧房里踱来踱去,打量着陈设。那男人工作领兵都一本正经,在起居上却很是散漫,褥毯和睡袍都揉作一团,堆放在床脚。躺椅在一次匆忙地起身中被踢歪了,也没人去摆正,竟就一直这样歪斜着,阿波罗在这把椅子上与王子闲谈过许多次,今日之前从未发现过。
风从敞开的阳台无拘无束地吹进来,鼓舞起悬挂的轻纱,使阳光变幻着形状。王子常用的那块形状很是庞大的厚重盾牌就靠在墙边,反射着光线,被映照得微微发热。阿波罗看着它,忍不住走过去抚一抚那上面铜质的浮雕,捋过它圆钝的边沿。它上方靠左侧的地方有一处与众不同,光泽略微暗淡,那是因为它的握持者常常会将下颌靠在那里。阿波罗可以很轻易地想出那画面,好像就发生在眼前:炽烈阳光令士兵的牧者感到不快,他战得辛苦,汗水止不住地流淌。于是趁着退回阵内补充投矛的机会,他便躬身将大盾支在地上,倚靠着短暂地歇息。他的下颌被盾的边沿压出一道浅浅痕迹,短胡须杂乱地戳在皮面上。
阿波罗的手指微动,像是也感受到那胡须轻轻划过自己的皮肤,他想起他们之前的亲昵,不知不觉微笑起来。他翻过那盾牌,观看它用以握持的把柄。握柄缠绕的牛皮上留下了难消的指痕,很是亲切,他便伸出手去比一比。并不相符,王子的手比他的要短,也更宽大,很适合持盾牌、握矛剑。
阿波罗便握着那把柄,还凑过去吻一吻那边沿。
于是赫克托耳步入自己的卧房时,便着实被眼前的情景所诧异。
他近人高的盾牌被斜支在墙边,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很奇异的保持住了平衡。阿波罗就蜷坐在它下面,好像是为了躲避傍晚前格外刺眼的阳光,手上拿着一卷纸牍在读着,姿态很是可爱亲切,全然不似平日里端方。
他胸中一个错拍,心便化作滩柔腻的蜜糖。
他走过去,扣住边沿略微将盾牌掀起。光趁机从那缝隙溜进来,满足地撒在阿波罗的金发上。搁下了长长的纸卷,他的神明抬起头看他,随着动作,光便也映亮了那白皙的面颊。他难以言语看到这一幕的感受,就像是平日里千百次走过以至于习以为常的砖石,偶然翻开来竟然看到了俏丽的苞芽。
赫克托耳于是半跪下来,单手在头顶撑着盾牌,也挤进了这狭仄的角落。若有旁人看来,这景象一定很是可笑,但他们二者此刻却都很觉得适意。
“你可叫我好等。”阿波罗道,神色很是从容,并没有埋怨的意思。
赫克托耳答:“都是我不好,真不知道怎么补偿。”他这么说着,好像却也知道该怎样补偿。
阿波罗看了他片刻,笑起来。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男人的下颌,用指节蹭过他腮边的胡须。赫克托耳不知道这动作从何而起,却并无异议,还微微侧过头以方便这抚摸。那手指在腮边打着小小的圈,留连了一会忘记修剪而有些杂乱的短须,顺着颌线向下,指腹轻轻按在了唇上。渐渐地,不知是那手更伸过来或是他更倾过去,手指变作了手掌,捧起他的脸颊。
沉重的盾牌危险地摇晃起来。
它磕击地面,发出了一阵恼人的噪音,便又被猛地扶稳了。不过一会,它再次摇摇晃晃起来,渐渐滑脱了。但它的撑持者似乎是分神了,不再像往日一般爱惜关照它,竟并不发觉,偶然其下的手掌蜷缩挪动,它也随着手的动作高高低低。
摇晃着、摇晃着,撑着它的手撤走了,急切于别的更紧要的事务,盾牌咣地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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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爽了😊
AO3上仅有的几篇全部都是无感情强迫……本纯爱党哭泣倒地🥲 虽然大王子确实很适合被各种雷普,但我果然还是想看他被好好对待安慰呢……
路过的朋友们要是觉得这对还不错,欢迎加入Apohec参与建设!
……是脚赫……我做了脚赫饭……………吃脚赫很多但是没在lof上发过,这种深柜感真是太迷人了!
严格来说是荷马史诗四创因为原作是the lion and the bull那个系列的文章(p2是作者的二创授权😺)
大家看点纯爱的吧!随时欢迎看过这个系列同人小说的朋友来找我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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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赫克端午12h/13:00】不要养人鱼
note:人鱼阿脚!于是作为人外系列的第一篇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赫克托耳伸着懒腰,打开浴室的门,他的“恋人”阿喀琉斯正悠闲地躺在浴缸里,听见开门声才睁开眼睛,用尾巴拍了拍水,权当对房子的主人打了招呼。“阿喀琉斯,可以先出去吗,大叔我想洗个澡呢。”赫克托耳无奈地笑笑。“哈?大叔你用淋浴也可以吧。我是人鱼就得泡在水里哦。”“就算是淋浴大叔我也只想一个人洗澡。还有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变成人型的。”“不——要——还是这个形态舒服嘛。”人鱼不满地用尾巴搅动着浴缸,水花溅起,弄湿了地板。“……请你自己拖地。”“就这样放着也会自己干掉!”赫克托耳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研究对象,回想起了初见。...
note:人鱼阿脚!于是作为人外系列的第一篇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赫克托耳伸着懒腰,打开浴室的门,他的“恋人”阿喀琉斯正悠闲地躺在浴缸里,听见开门声才睁开眼睛,用尾巴拍了拍水,权当对房子的主人打了招呼。“阿喀琉斯,可以先出去吗,大叔我想洗个澡呢。”赫克托耳无奈地笑笑。“哈?大叔你用淋浴也可以吧。我是人鱼就得泡在水里哦。”“就算是淋浴大叔我也只想一个人洗澡。还有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变成人型的。”“不——要——还是这个形态舒服嘛。”人鱼不满地用尾巴搅动着浴缸,水花溅起,弄湿了地板。“……请你自己拖地。”“就这样放着也会自己干掉!”赫克托耳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研究对象,回想起了初见。
“在爱琴海出现了人鱼”这样的报道让身为海洋生物学家的赫克托耳无法置之不理,他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到达了报道中的海域,如愿发现了人鱼的踪迹,而意图捕获人鱼的他却反而被捕获了。捕捉工具被毁得一干二净,赫克托耳也被拽进海中,被尽情戏耍了一番,险些淹死。痛苦地向这位名为阿喀琉斯的人鱼道歉,结果对方笑了笑,又把他按进了水里,对拼命挣扎的他深深一吻。“我稍微改变了一下你的呼吸系统,现在你可以在水中呼吸了。”阿喀琉斯在他耳边说道。然而可以自由呼吸不代表可以自由活动,人鱼紧紧地挟着他,向海洋深处游去。
被人鱼虏回,囚禁起来。趴在玩弄着自己的人鱼身下,赫克托耳自嘲地想,自己至少观察到了人鱼的习性和生活环境。瞟见阿喀琉斯惬意的金瞳,赫克托耳意识到,他虽然被自己冒犯了,但并没有生气,否则自己也不可能还活着吧。趁着人鱼从自己身上翻身下来,赫克托耳大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臂,求他放走自己。“放过你也行。”阿喀琉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过你得做我的恋人。只要你答应,我不仅放走你,还愿意跟你上岸。你不是想研究我吗?”“恋人……?”“你不愿意吗?”抓住手腕的力度加重,赫克托耳的表情扭曲了。确实,只要答应他,自己就能实现原本的目标,开始研究人鱼。但是成为恋人这种事…… 手腕被捏得起了红印,面前的人鱼几乎是瞪着自己,看来就算是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他了,否则不知道这只阴晴不定的怪物又会做出什么。“……好。”终于被放开,赫克托耳吃痛地揉着手腕。阿喀琉斯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抱起他向海面游去。
人鱼真的带他找到了同伴的船。上了船的赫克托耳正想着要怎么把人鱼捞上来,却看到阿喀琉斯登上了绳梯。那条漂亮的鱼尾已经变成了修长健壮的双腿。当赫克托耳正处在震惊中时,阿喀琉斯自然地接过给赫克托耳准备的毛巾和衣服,擦着挂满水珠的身体。“你…你的鱼尾呢…”“显而易见变成人腿了。愣着干什么?擦干身子啊。”毛巾不是被你抢走了吗,而且重点是这变化是怎么做到的吧。赫克托耳拧着湿漉漉的头发,细细地观察起眼前的人鱼来。化为人形的他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来,身材如同希腊雕塑般完美,以及那精致的面容,美得就像众神创作艺术品。和他相比,算是帅哥的赫克托耳也只是个普通的大叔了。这家伙,真心喜欢自己吗?肯定有和他一样漂亮的同类吧?
阿喀琉斯说到做到,顺从地配合赫克托耳进行研究,只在赫克托耳要扯一片他尾巴上的鳞片来观察时狠狠地甩尾抽了他一下。但他任性也是真的任性,比如就像现在这样——看这样子,人鱼是绝不可能从浴缸里起身了。赫克托耳无奈地脱掉衣服,走进淋浴间。水声响起,赫克托耳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还未转热的冷水,而是觉察到身后人鱼火热的目光,这种被观摩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明明对方才是研究对象啊。快速洗完澡,系着浴巾吹头发,身体突然被从后面抱住了。“赫克托耳~我也洗好了~~而且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赫克托耳按住阿喀琉斯乱摸的手。“果然还是要吃牛肉培根起司汉堡意式披萨烤三文鱼炸鸡翅玉米土豆奶油浓汤巧克力布朗尼和焦糖布丁!”“…饭量好大!等我吹完头发给你买。”“并且在这之前——”阿喀琉斯把重量压在恋人身上,“我要先吃你!”“不管怎样先吹干头发…喂! 喂! 快停下!”浴巾落在地上,今晚人鱼又享用了美味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