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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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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x桑
她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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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ernity幻象

【罗德岛超话】语言的技巧

  伊芙利特小心翼翼地问赫默:“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而受到惩罚?”

  “当然不会。”赫默答到。

  “挨骂呢?”

  “也不该挨骂,小宝贝。”赫默温和地说。

  “那么,谢天谢地。我今天没有做功课。”

  

  伊芙利特小心翼翼地问赫默:“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而受到惩罚?”

  “当然不会。”赫默答到。

  “挨骂呢?”

  “也不该挨骂,小宝贝。”赫默温和地说。

  “那么,谢天谢地。我今天没有做功课。”

  

Eternity幻象

【罗德岛超话】莱茵自动化

  塞雷娅:“现在我们家有了莱茵产全自动洗衣机,赫默你再也不用亲自动手洗衣服。”

  赫默:“我给你买了莱茵产的自动恢复记忆防具,你以后出去外勤再也不用自己修复防具了。”

  伊芙利特:“我写作业特别累,什么时候也能让写作业自动化?”

  赫默:“那……明天我去给你买一支莱茵牌自动铅笔吧!”

  塞雷娅:“现在我们家有了莱茵产全自动洗衣机,赫默你再也不用亲自动手洗衣服。”

  赫默:“我给你买了莱茵产的自动恢复记忆防具,你以后出去外勤再也不用自己修复防具了。”

  伊芙利特:“我写作业特别累,什么时候也能让写作业自动化?”

  赫默:“那……明天我去给你买一支莱茵牌自动铅笔吧!”

光不度

特里蒙日出(19)

塞赫,A O,年下

上章末尾,赫默把废弃针剂丢到北极冰河里去,这是非常不符合环保规范的,更不是科研人员所为,故在这里注明,其实赫默在回特里蒙的途中找了个机会把针剂处理掉了,并没有扔进冰河,污染北极环境。

(当时只是想通过描写"冰河""冰盖""北极"这些和"寒冷"这一意象有关的事物,来表明赫默在这六年里故意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与此同时也隐喻着塞雷娅的内心是炽热的,但因赫默的离去而被彻底冰封在六年前。)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


"我认识你,我见过你。"...

塞赫,A O,年下

上章末尾,赫默把废弃针剂丢到北极冰河里去,这是非常不符合环保规范的,更不是科研人员所为,故在这里注明,其实赫默在回特里蒙的途中找了个机会把针剂处理掉了,并没有扔进冰河,污染北极环境。

(当时只是想通过描写"冰河""冰盖""北极"这些和"寒冷"这一意象有关的事物,来表明赫默在这六年里故意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与此同时也隐喻着塞雷娅的内心是炽热的,但因赫默的离去而被彻底冰封在六年前。)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


"我认识你,我见过你。"

"I knew you in the past years."

"那时候的你是个年轻omega,很优秀,很多alpha追求你,你不让我看见他们,但我知道。"

"At that time , you were a young Omega. Lots of Alpha drown on you. You never allowed me to know,but I did see them."

"他们或爱慕你年轻的容颜,或爱慕你血液里流淌着的学识和崇高的地位。"

"The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dmiring your inbonded knowledge and your scientific reputation."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你身后,默默地看着你。"

"But there was only one man left behind you. I was always standing there, looking at you ,in a silent way."

"我一开始想,是不是有一天,我可以爱上你?后来又想,是不是有一天,你可以爱上我?"

"At the beginning, I wandered if there were one day I would be given the right to love you. After I marked you , I was praying day and night if you could fallen in love with me."

"最终,我还是失败了。"

"Finally, I failed.All the dreams dead."

"我见过你,我知道你,共和国科学院最年轻有为的omega主任,奥利维亚·赫默。你去北极科考,将最年轻的年华都献给冰原,很多人都忘了你,但我要同你说。"

"I saw you , and I know you. Olivia Silence,you are one of the youngest and most talented scientists in national science beureu. You used to devote yourself into scientific expedition fareware at Arctic Iceland when you were young and beautiful. Therefore,many people who admired you have already forgotten you. Today I have to decompose my thought to you."

"我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比起年轻时候的你,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极风摧残的容颜。"

"I love you since I was a child. Now,I love your face wrecked by heavy wind rather than the perfect face when you were young."


"What a pity our story is , Olivia."

最终,那人如此喟叹。



归国的洋流是温暖的,回程的两周里,赫默总是反复地在做一个梦。

梦里总是那个人在同她说话。她想她是认识那个人的,可是每当她醒来,又全然忘却。

闷得慌,她来到甲板上透气。

今天是阴天,甲板上只有出来抽烟透气的寥寥几人,全是搭顺风船回特里蒙的科研人员。

北极没有条件抽烟,赫默早就戒了,再说瘾也不大。她只是觉得此刻自己两手空空,没有一个合适的、打发时间的东西捏在手上;甲板上没信号,她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干什么。

“嘿。”忽然,有个alpha朝她这边走过来几步,“是奥利维亚·赫默主任?”

赫默转过头去看,仔细回忆之后有点惊讶:“罗本?”

“Bingo!”对方打了个响指,“主任回国了?恭喜恭喜。”

赫默谦逊地笑:“好多年没见了,当时走得匆忙……你现在还在特里蒙吗?”

对方是个长得还不赖的alpha,身量很高,几乎是两个赫默的样子,却抽着一根细细的薄荷烟,很不符合一般alpha的口味。他看进赫默笑起来时眼角浅浅的纹路,他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未尽的遗憾。

“不在了。”罗本摇摇头,“我去了阿拉斯加分院。”

“那很远。”赫默评价,“不过如果没有成家的话,不失为赚钱的一种选择。”

罗本熟稔地掸烟灰到船舷边,说:“结了,和当年我实验室那个omega实习生。”

“……也不错。”赫默并不能认同这个omega的选择,但她尊重。“我记得阿拉斯加分院那边,一年只能申请一次探亲,你们之间有标记,他会……有点难。”

罗本并未接赫默的话,而是问:“来一根?”

细细的一根烟正在自己面前晃,赫默想抽,这几天里她很空虚,急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

但她还是拒绝了:“……不了,谢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罗本开口:“在得知你荣升主任的时候,我还给你发过邮件祝贺来着。”

“确实,那段时间空荡荡的邮箱突然来了好多邮件……我有没有漏回给你?抱歉,是我的疏忽。”

“你没漏。不过我还蛮惊讶的,我以为大家都不敢给你发祝贺邮件呢。”

“为什么会这么说?”赫默困惑,她的人缘还可以。

“大家都很喜欢你。”罗本看着船下起伏的海浪,“我是说,很多alpha都和我一样,很喜欢你,很向往你,可是却无法向你开口。”

“是我理解的那种爱情的喜欢?”赫默诧异,“我……除了有几个明说的alpha,其他人对我都是同事朋友的那种好呀。”

“我对你如何?”

赫默回忆了一下:“很真诚,很友善,你是一个特别好的同事,和你合作我很高兴。”

“可当时的我却喜欢你。”

“……抱歉。”

“你去北极的第三年,我和波西结婚了。”罗本又点上了一支烟,“我和他的婚姻很幸福,我很爱他,但这并不妨碍我把之前对你的感情跟你讲。”

赫默点点头:“嗯,说出来是好事。谢谢。”

罗本最受不了赫默如此这般客气的温柔,赫默太懂人心了,他很难想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赫默。他吸了一口浅淡的辛辣:“当时我是怀着腆着脸的心情给你发邮件的。我想,肯定没有alpha如我一般,那么多年没见还敢给你发邮件。你太优秀,当时走得又突然,很多人都很伤心……包括我。”

“我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对不起。”

“我原定你走的一周后跟你表白,看你连工位都撤了,我绝望到想要跟你一起去北极。”

“……”赫默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毕竟你没表现出喜欢我,所以我很快就走出来了,而且多亏了当时的单恋未成,我才能遇到我现在的妻子。”

“波西是个好孩子。当初,和我见过几次面之后,他很勇敢地拿着他的计划书向我申请资金。”太可惜了,这么勇敢而有冲劲的omega。

“你走得太突然了,赫默。就算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我作为朝夕相处的同事也非常……难过。”

“对不起……我确实有苦衷。”

“你不是还有一个塞雷娅么。听说她两年升三衔,太不要命了,现在都是我们隐形的顶头上司了。”

“我的离开,跟她有关。”赫默吐露了真相。

罗本心下忽然了然了。

“她喜欢你。”他说的是肯定句,“她当时看你的眼神,黏腻得都能拉丝。”

“……”这么明显的吗。

“我不好说。但她一定很难过。”

“我有义务把她养大,也有义务在适当的时候远离她。”赫默只是看着远方,没有什么表情。

罗本掐灭烟头,摇了摇头,他从未见过比赫默还要理性的人。无论以alpha还是omega角度去看,赫默都足够冷血。

他想念他家中的妻子了。他终于坚定了要递交轮岗申请,或许这次回来,就不会再到阿拉斯加分院去了。


赫默的船停靠在热带群岛。她们一行人带着珍贵的实验样本和纸质文件,按照规定由军方派专机护送。她的团队并不是六年前同去的那一批,而是集结收编了各个科考站的科学家,经历过几年的磨合,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而融洽。在来北极之前他们分属于各个地域的各个机构,但在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前,他们要先回特里蒙述职,一行人由军队派机护送。

述职。也就是说,上班第一天,她就得面对那个人。

她看似理性得无懈可击,却又深陷理性漩涡,无法自拔。六年后她回到了特里蒙,面对着六年前她亲自切割开来的光洁断面,她张着双手,迷茫着,不知该怎样填补。

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

塞雷娅,你会难过吗?

她忽地掐自己的手臂。所谓理性,不过只是将自己的情感放入冰箱冷藏而已,六年过去,她还是要回到当初的原点。


飞机落地的时候赫默望向窗外,外面是瓢泼大雨,一束束水流打在舷窗上,将漆黑的夜分割成一块块碎片。特里蒙的雨向来如此,来往无度,却又不容人去置喙,劈头盖脸地泄下,只余路上狼狈不堪的行人。

他们停靠在军用机场,周围又黑又荒凉,一个沉默寡言的军官为他们领路。

“那么长官,我们就先上去了?”行程之前已告知,她们今晚将会在军区宾馆下榻。

“请你们先留步,稍等我的长官将会代表军方给你们接风洗尘。赫默主任,我们感谢你们为共和国作出的贡献。”

“谢谢长官们的重视。但是我们一路赶来确实也累了,不如明天吧?很晚了,实在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赫默这话说得婉转,那军官一看就是个不擅长说话的,只好给他的长官打电话复述赫默的话,电话还没拨出去,赫默就听到了一声清亮的、军靴和地板接触的声音。

“咔哒,咔哒。”

赫默的心脏忽然被撅紧。在场的每一位护送军人都穿着制式军靴,可是那个声音格外特殊,仿若每一个步伐都踏在赫默脆弱的心脏上;或许是因为那个声音裹挟着赫默无法抗拒的气息,沿着死水一般的空气先声夺人,将赫默牢牢定在原地。

她……

只听步伐声由远及近,那个人的身影逐渐在自己面前清晰。只见塞雷娅穿着深绿色的制式军装,身后跟着几个副官模样的军人。

或许是宾馆的灯光过于明亮了,赫默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塞雷娅……那是塞雷娅吗?五官好像是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美,鼻梁硬挺,眉骨英气逼人;可是塞雷娅的眼神又锐利又寒冷,眉骨投下冷漠的阴影,两片薄唇抿着,铁面一般;她的身量似乎高了些,军装硬挺,锋利的剪裁显示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塞雷娅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够冷漠和疏离。

“……”一瞬间,赫默几乎失声了。她的确感受到橙花的气息,可过于强势,泛着苦,又深又重。

她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她眼见着塞雷娅一步步朝她走来,晕眩中,梦境似乎复刻,她听见塞雷娅开口,跟她说过去的事,跟她说爱。

她确信自己对于塞雷娅的渴求爆发了,她捱了六年,生理上已达到极限。她知道此时塞雷娅只是上前介绍自己,然后两人握手,然后一群人握手,最后他们一行研究人员不得不去吃这顿接风饭。全程她作为主任都表现得无懈可击,但她的灵魂似乎漂移了身体,呆呆地望着那个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

塞雷娅,共和国中将,特里蒙科学院的军方负责人。

塞雷娅,奥利维亚·赫默的alpha。


……她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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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赫默生贺视频

b站链接如下:

赫默生贺手书(虽然迟到了) 


另外:一些创作思路(更多是碎碎念)感兴趣的可以weibo搜用户名“bbwl---”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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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因-
  孤星看完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孤星看完到现在也没缓过来,赫默的人物塑造太神了🥺🥺

  孤星看完到现在也没缓过来,赫默的人物塑造太神了🥺🥺

川南

【明日方舟4周年贺文·莱茵生命】MOBIUROBOROS 莫比乌斯衔尾蛇(9)

9. A Starry Abyss 深渊星汉(中)


一位来自生态科的实验人员路过结构科,至少门禁处的身份识别记录是这样显示的。她抱着一箱器材步伐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要从弱污染区抄近道。

她穿着全套防护服,与刚从实验区出来的炎魔计划员工一同挤进配有消杀喷雾的电梯,电梯上行。身旁的人小声讨论中午吃什么,下班要去哪里看电影,一切如常。

“待会器材给我拿过来。”有人扯了扯生态科女士的衣袖。

“嗯?”她警觉,扭头确认声音的来源。那人比她矮一截,防护服上用马克笔写着“O.H.”——奥利维亚·赫默。

趁所有人都在脱防护服无暇关注她们,赫默捏着搬运工的衣角,几步把她拽......

9. A Starry Abyss 深渊星汉(中)

 

一位来自生态科的实验人员路过结构科,至少门禁处的身份识别记录是这样显示的。她抱着一箱器材步伐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要从弱污染区抄近道。

她穿着全套防护服,与刚从实验区出来的炎魔计划员工一同挤进配有消杀喷雾的电梯,电梯上行。身旁的人小声讨论中午吃什么,下班要去哪里看电影,一切如常。

“待会器材给我拿过来。”有人扯了扯生态科女士的衣袖。

“嗯?”她警觉,扭头确认声音的来源。那人比她矮一截,防护服上用马克笔写着“O.H.”——奥利维亚·赫默。

趁所有人都在脱防护服无暇关注她们,赫默捏着搬运工的衣角,几步把她拽进旁边的应急物资贮藏室锁上了门。

“你做什么?”搬运工习惯性地抬头看监控摄像头。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塞雷娅。”赫默一把端起器材箱丢在旁边的架子上,“别看了,这儿的摄像头在硬件维护,没人比我更熟悉炎魔计划办公区的监控。”

“炎魔计划……你……”确认安全后塞雷娅脱下护目镜和兜帽。缪尔赛思提前告知过她赫默目前的身份,但她接受不了的是,赫默不仅走回老路还对此尽心竭力。

“先说你,那么多条路你不走偏要从实验区过,是不是想见伊芙利特。”

“我只是想确认她是否还好,但没估算好时间,她……”

“我在。”

简单的两个字,打消了塞雷娅的疑虑。是啊,她理应相信赫默,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赫默瞥见塞雷娅紧绷的嘴角稍稍放松,忽然抓起她的手腕,这一下弄得塞雷娅又紧张起来。

赫默观察了她一会:“脉搏基本稳定,但脸色很白……你要知道矿石病就算暂时控制,对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我知道。”塞雷娅一点点抽回手,“你和伊芙利特,你们找机会离开莱茵生命,相信你会保护好她。”

赫默没有对塞雷娅倾诉她和伊芙利特之间的沟壑,她明白塞雷娅的来意:

“一切的源头果然还是要上溯到总辖,就像三年前那样,没错吧。”

“锁链也许会崩断,但束缚猛兽时仍得选择锁链。我必须试一试,奥利维亚,我必须要试一试,在特里蒙的大厦崩塌之前。”

“可是总辖不在总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据说她在特批地块监督工程。”赫默无意识地将手握得更紧了些,虽然掌中已空空如也。

“她今天回来,”塞雷娅再次看向断电的摄像头,用防卫科前主任的视角审视,“我看维护监控这件事,和她要密会的人,和她即将签署的计划不无关系。”

外面的人渐渐散去,塞雷娅确认过时机,拧动门把手。

“我不希望锁链崩断,塞雷娅,伊芙利特也不会接受。”赫默突然说道。

塞雷娅的动作停顿一秒,而后头也不回地开门,走远。真遗憾,这次她又得将背影留给本应并肩而行的那位黎博利。

 

赫默独自去办公室拿好武器,又再次穿好防护服回到实验区。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如何使伊芙利特相信塞雷娅已经好起来,已经不需要再为药品做什么交易了。

回过神时,已到门前。隔着玻璃,赫默发现伊芙利特穿戴整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赫默错愕地开门。

“我们可以走了吗?”伊芙利特显然已做好准备。

“嗯。”赫默咽下想了好一会的说辞,给出一个简单的肯定回答。

“她来了,我听到塞雷娅的脚步声,她没事了对吗?”

“嗯。”

伊芙利特突然扑进赫默怀里,轻声说着“对不起”。赫默抚摸着伊芙利特的背,这些天她瘦了很多,在莱茵生命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伊芙利特无时无刻不想马上离开,为了所爱之人,她必须确保交易彻底完成。对赫默的刻意疏远,为的就是防止像此刻这般的崩溃。

“都结束了,我们……回家。”抱着伊芙利特,赫默感到女孩真的长高了,像是很快就能赶上自己。

 

“虽然早就料想到会有今天,但不辞而别,不好吧。”梦魇般的声音在赫默背后响起。

“老师……”赫默想过会遇到阻拦,但没有预料到会被帕尔维斯堵个正着。唯一的解释是老山羊已经盯住她们有段时间了。

“有个好消息,雷姆必拓的牺牲没有白费,总辖要批准计划的进一步实施,‘炎魔计划’将正式更名为‘干火计划’。这个计划也是你的理想,可以将万千感染者从深渊拯救。你在这个重要节点带走伊芙利特,是会后悔的。”

帕尔维斯看到赫默护住伊芙利特的右手与她手中的武器,原本负手而立的他亮出腕上的装置。师生间的一场正面对决无法避免,只不过迟到了三年。

“留给我的时间太短了,这个试验阶段的汲取装置,甚至不得不做成便携型的。”帕尔维斯喃喃自语着抬起手臂,“伊芙利特,你的力量是时候借我们一用了。”

伊芙利特忽然感到那只炎魔在她体内痛苦地翻动,虚空中有一道巨力正在捆绑它,撕扯它。胸口灼痛难忍,但伊芙利特只能忍耐,没有施术单元辅助锁定目标的情况下如果任由炎魔反击,必定会伤及赫默。

赫默不知所措。她启动无人机,试图护住已经咬破嘴唇却一声不吭的伊芙利特,但毫无作用。施术单元挥出的一击,也被帕尔维斯与伊芙利特之间的力场搅碎。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座建筑,打断了这场无声的角斗。大队防卫科员工和机甲奔过与实验区仅隔着一道玻璃墙的应急通道。

帕尔维斯悻悻地关闭装置。他很想利用这次冲突直接试用汲取装置,让计划一蹴而就,但他不能让众人目睹实验体被杀害的全过程——这也是他没有在看到那两人出逃的第一时间就拉响警报的原因。

然而,没有人为他们停留,没有一把武器指向实验区。

“这是……”赫默抱住喘着粗气瘫软下来的伊芙利特,无须细想,她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塞雷娅,不……”

 

TBC

两yee

  今天摸的不速速写是the塞!和昨天画的赫默拼一起+瞎糊的背景=糖(存疑)

  今天摸的不速速写是the塞!和昨天画的赫默拼一起+瞎糊的背景=糖(存疑)

两yee
  不速速写day几忘了,依旧...

  不速速写day几忘了,依旧是死亡配色(雾)

  不速速写day几忘了,依旧是死亡配色(雾)

桀骜的质数

白房间

  没品烂梗。不xxx就无法出去的房间。

  

  

    赫默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房间。扭头一看,左边还坐着她的老友白面鸮。她俩肩并肩坐在两张硬质扶手椅上,就在她睁开眼的同时,白面鸮似乎也醒来,两人动作同步,正好对上眼。

  房间大而空旷,雪白的墙壁,纯色天花板上挂着发出炽白色光线的吸顶灯。陈设的家具仅有一张床,一张工作桌,以及她们身下的两把椅子。赫默站起身,踢踏两下,认出脚底地面是实验室用的环氧树脂材料,踢上去发出闷闷的声响。在此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完全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见白面鸮也站起身,于是为了交换情报她问,这是什么情况......

  没品烂梗。不xxx就无法出去的房间。

  

  

    赫默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房间。扭头一看,左边还坐着她的老友白面鸮。她俩肩并肩坐在两张硬质扶手椅上,就在她睁开眼的同时,白面鸮似乎也醒来,两人动作同步,正好对上眼。

  房间大而空旷,雪白的墙壁,纯色天花板上挂着发出炽白色光线的吸顶灯。陈设的家具仅有一张床,一张工作桌,以及她们身下的两把椅子。赫默站起身,踢踏两下,认出脚底地面是实验室用的环氧树脂材料,踢上去发出闷闷的声响。在此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完全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见白面鸮也站起身,于是为了交换情报她问,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未检测到相关情报。”白面鸮回应,好吧,那就是说她们俩是一个情况,不明不白就从这个房间里醒来。

  赫默走到门前,用手试了试门的材质,初步可判断为电动的双开门,厚重的合金材质,她和白面鸮这样手无寸铁的常规体格黎博利绝无可能强行破开。除此之外,房间毫无必要地十分空旷,目之所及似乎也没有看到摄像头一类的装置,当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推荐观测桌上的物品。推测可从中获得情报。”对房间布局一无所获,白面鸮提出建议。

  赫默点点头,事已至此,不得不对工作桌进行调查了。虽然还没仔细看,但她总之有种很讨厌的预感。

  桌上陈列的物品很简单,两支橙粉色的药剂和一张字数不多的纸条。纸条上写:两人分别喝下一支药剂,等待三小时后门会开启。

  “三小时?”赫默提出疑问,“可我没见到哪里有时钟。”

  “对方有考虑不周的可能性。”

  “不,”赫默坚持,“一定是我们哪里疏忽了,否则岂非不合乎常理。”

  于是两人又仔细搜寻房间,最终在床的枕头下方找到一只手表。赫默:不出我所料。

  两人又回到桌前,面对那两只药剂和纸条。

  “分析一下现状。”赫默说,“这件事很蹊跷。”

  “如果是指失去记忆这件事,白面鸮表示赞同。”

  “不,”赫默说,“最重要的是无法明确对方的动机。如果是绑架事件,又何必设置逃脱条件。如果要做药物实验,也不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符合常理。”

  “可是您刚刚才通过找到手表验证了事情的合理性。”白面鸮提出质疑,“就算您说这件事不合常理,那么您针对的现状有什么可行方案吗?”

  “我怀疑这是我在做梦。”赫默说,转过身两手握住白面鸮的肩膀,“乔伊丝,请给我一拳。”

  白面鸮冷静地把赫默的手从肩膀上拿下,啪啪拍了两下。“赫默医生,请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赫默把手抽回,“你觉得这个药剂会是什么作用。”

  “显而易见,您看,这里有张床……”

  “很好,”赫默匆匆打断她,“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由此可见这就是一项恶趣味且意义不明的事件,我无法想象出现实中有任何人会策划这样的活动,你能想到吗?”

  “……”白面鸮搜寻记忆库,“未获取匹配目标。”

  “而且失去记忆也实在是很奇怪……”赫默接着分析,“如果是被人打晕,应当至少能会想起最后记忆尚且存在的一幕,可是连这样的一幕也没有。”她总结,“总而言之我想这应当不是现实。”

  “白面鸮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赫默医生能明白世界上不能以常理论断的事物远超我们的想象。”白面鸮相当尖锐。

  赫默稍稍回想,立刻被回忆刺伤,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她艰难维护自己世界观的稳定,“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多……”

  “那好吧。”白面鸮面无表情,“既然如此,白面鸮提议喝下药将事情解决,反正是梦。”

  然而赫默表现出相当抗拒的样子。

  “说不定这里会有摄像头……”

  “白面鸮提醒您注意,您刚刚坚持说这不是现实。”

  “但这也未必是梦……”赫默辩解,“你刚刚拍我那两下还挺疼的。对了,或许这是一场思想实验。最近好像也推出这种技术了。”

  “您的意思是,这虽然并非现实,但我们实则处在监视之下。”

  “没错。”

  “所以您现在有了偶像包袱。”白面鸮敏锐地。

  “……”赫默感受到交流的困难,“如果是在安全可靠具有隐私性的你我的房间里当然无所谓。”况且如今她有了许多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

  “白面鸮表示理解。”白面鸮说,“但仅仅等待下去显然也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

  “当然。当然。”赫默点点头,“我已经想到了方案。”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实验量杯,“我从口袋里找到这个。”她说,“我们可以用更保险的方式应对提供给我们的药物。既然条件并未强调需要一次性服用所有药剂。”

  白面鸮立刻明白了。目测看来每人的药剂总量约为50毫升。稍有用药常识的人都能够懂得,药物的效果和剂量有很大相关性。赫默的意思是,她们可以少量多次服用药物,每次服用间隔一小时,利用人体代谢能力使自己不必受药力之苦。

  “总之,”赫默说,“十毫升十毫升地尝试。”她把药剂倒入量杯,率先喝下。

  没什么感觉。几分钟过后她得出结论,示意白面鸮可以放心照做。

  “间接接吻。”白面鸮冒出一句。

  赫默又一次感到如鲠在喉。“乔伊丝,不是我说,但有些时候你的关注点实在是……”

  “我只是开个玩笑。”



  计划有条不紊地缓慢推进。两人都并未感到异常,算算时间,已经在这个白色房间内呆了四个小时。

  白面鸮:其实我对药物效用有一些好奇。

  赫默: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可不是好事。

  白面鸮:或者喝下药物后进行忍耐力的较量。

  赫默:风险太大的玩法还是最好不要。

  七个小时过去,封住的门终于不情不愿地打开,两人如愿以偿走出门去。


  赫默睁开眼,起身,将连在脑袋上的电极一一摘下。“华法琳前辈,您说可露希尔的新仪器需要测试,结果就是这样吗?”

  “是的。”华法琳面无愧色,“一个简单的思想实验。设定场景,设定通关条件,观察受试人员反应。放心,为了二位的隐私着想,我并未开启监控模式。”

  “……无所谓,反正我们什么也没做。”在实验中度过七个小时,外界时间只过了不到十分钟。赫默感觉精神上十分疲惫,旁边的白面鸮仍旧面无表情,正在把仪器一件件收拾妥当。

  华法琳似乎对于两人什么都没有做感到惊讶,为了消除她的怀疑,赫默只得向她解释通关的原理。

  “原来如此。看来设定严谨而没有漏洞的限制条件十分关键……”华法琳若有所思,“非常感谢二位的帮助。”

  赫默叹气,心里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衷心希望血魔能把科技用于正道,不要拿仪器去祸害罗德岛其他干员。

  不过她也管不着,毕竟,还有很多报告要看,工作堆积如山。



镜空

【明日方舟】今天我们不谈理想

所有人的梦构成了旅途本身。但今天不宜谈论理想,因为我们已经出发。


*原作背景,全文1w

*赫默中心向,但存在很多塞赫

*时间线为孤星剧情后

*希望得到评论(鞠躬


Summary:

    关于奥利维亚第四次尝试触碰这个世界。当然,还会有下一次。


1.

赫默在奔向会议室的途中跑丢了她最后一个发圈。今天她起得够晚,出门前只来得及涂上一层遮瑕把黑眼圈勉强盖住。但好在昨晚至少睡了觉,因此神智堪称清醒——相较于前几次早会而言。是的。很遗憾。每次早会她恐怕都是全场特困生里最困的那个。当其他人还在和睡意做斗争,或拉着...

所有人的梦构成了旅途本身。但今天不宜谈论理想,因为我们已经出发。




*原作背景,全文1w

*赫默中心向,但存在很多塞赫

*时间线为孤星剧情后

*希望得到评论(鞠躬




Summary:

    关于奥利维亚第四次尝试触碰这个世界。当然,还会有下一次。




1.

赫默在奔向会议室的途中跑丢了她最后一个发圈。今天她起得够晚,出门前只来得及涂上一层遮瑕把黑眼圈勉强盖住。但好在昨晚至少睡了觉,因此神智堪称清醒——相较于前几次早会而言。是的。很遗憾。每次早会她恐怕都是全场特困生里最困的那个。当其他人还在和睡意做斗争,或拉着隔壁聊天或低头刷终端,她已经悄无声息败下阵来,与睡眠之神再续前缘。

当然,总辖构件科的雇员们早已对此感到习惯。“执行顾问赫默女士因种族特性,具有与常人颠倒的睡眠周期”,这是官方认证的标准答案。毫无疑问。但自从有好事者通过观察分析法拼凑出赫默某一天的工作行程——指晚上零点整离开办公室进入结构科实验室,五点半结束实验熄灯关门,六点一刻出现在莱茵大楼对面的早餐店购买咖啡,七点抵达总辖构件科开例会,八点准时开启一上午工作,下午两点前往特里蒙科学伦理道德共识中心参会直到晚上九点半返回——之后,执行顾问的睡眠时长就新晋成为了莱茵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不过,再热衷八卦且异想天开的职员,也并不会真的认为赫默连血管里都流淌着浓缩咖啡液。他们发自内心地敬佩着这位工作狂女士。因此除去执行顾问必须发言的场合,没有人会在开早会时打扰沉睡的黎博利,甚至坐在她附近的人还会自觉地降低交谈时的音量。

——于是显而易见地,进行叫醒服务、并承担某人迟来的起床气的重任就落在了最后离开的与会者身上——你没猜错。自然是莱茵生命前防卫科主任、现代管总辖塞雷娅。

以下是一个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场景:会议结束后十五分钟。褐色的黎博利率先推开门,目不斜视健步如飞,正气凛然回到办公室。跟在后面的瓦伊凡面上没什么表情,脚步也从容,但低垂的尾巴怎么看都莫名显得有些委屈。等等。委屈?

“所以代管总辖和顾问是什么关系?”这是新来的构件科职员提问频率最高的话题。可惜没人知道那些“一刻钟”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敢问。大家看着挂在瓦伊凡腰间的褐色斑纹羽毛饰品,都意味深长地保持沉默。

 

然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当事人对一切八卦都浑然不觉,甚至此刻正在座位上叹气:今早她虽然少见地没有犯困,心情却实在欠佳。早起是原因之一,其二自然是天气。

特里蒙清晨多雾。被打湿的衣服暂且不提。她忘了带帽子又弄丢了发圈,奔跑中被颠散的头发也因此兜了一层水汽,潮湿黏腻地闷在耳边。她捞起一缕闻闻。很好。还是汽车尾气味的。讨厌这座城市的理由再添一条。怎么了顾问?身旁的佩洛男同事适时地表达关切。而善解人意的黎博利女同事已经递来化妆盒:“给,散粉。

生态科最新研制。效果很好。”

“喔,谢谢。”赫默心怀感激地接过。拜工作所赐,她化妆手法日益精进,但离技术纯熟还有些距离:比如她一周前才知道散粉竟然也可以扑在头发上。不过那个生态科还会研究这些?……唔,一想是缪尔赛思主管的部门,倒也不奇怪。

几乎是在赫默合上化妆盒的下一秒,代管总辖就推门而入宣布例会开始。银色的瓦伊凡环视全场,目光在黎博利头顶停留一瞬,又不着痕迹地掠过。

 

塞雷娅主管的总辖构件科,每周例会开两次,流程极简而高效。很有她的风格。赫默十分欣赏,但这并不代表她能专注地听完全程。五分钟后她开始发呆,转而盯着窗外流动的云。轮到财务人员汇报时她开始在包里搜寻罐装咖啡。但是没找到,因为路上忘买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有些绝望。可这绝望也没能持续多久。之后她的上下眼皮开始亲密接触。二十分钟。她看向墙上的原子钟。这次至少比之前坚持得更久了。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她想,或许也算是一种进步。

 

 

 

2.

奥利维亚在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海。她左手牵着母亲,右手拉着父亲,脚下沙砾绵软。海是哥伦比亚南部的海:天空湛蓝高远,大海深邃温柔。夕阳迫近水面,如同将熔的赤金。

你曾见过被熔化的金子?

没有。奥利维亚老实地摇头。短短两簇耳羽跟着摇晃。没有亲眼见过,但在书上看过图片。

很有灵气的文字。有没有考虑过以后当个作家?

谢谢老师。但我想和爸爸妈妈一样。他们是医生。或者,科学家也不错。

医生啊。那都很好。奥利维亚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年幼的黎博利闭上眼想要记住此刻。她很喜欢文学课老师,那些温柔的触碰总让她想起母亲。只是母亲很忙。大人们都很忙。因为小镇的医生很少,生病的人却很多。

不过,你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孩子。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肯定不会差。奥利维亚睁开眼。头顶的重量消失了。她接过老师递来的作文本,推开教室的门。如今我的文学水平可能甚至比不过十岁的我。赫默不无遗憾地想。十岁的奥利维亚正站在她的面前。姐姐。水能熔化赤金吗?

普通的水当然不能。但将浓盐酸和浓硝酸以3:1混合制备溶液就可以。

可海水不是酸性溶液。海水只是海水,尝起来很苦很咸。我看见了。太阳化作一汪浅橙色的水,它们与海相融。

赫默立刻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境。可她暂时不想醒来。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小小的影子。她走进教室。那片海被她藏进心底。

 

前桌是个漂亮的菲林。奥利维亚与她关系很好,两人情同姐妹。黎博利赠予她羽毛,菲林以兽亲的毛毡作为回礼。

奥利维亚。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啊。

为什么?

菲林的耳朵耷拉下来。你明知故问。你才刚满十六岁,就已经申请到了特里蒙理工的夏令营名额。

比我厉害的人还有很多。

你怎么知道?我们班跳级上高中的可只有你一个。

唔。

而且老师们都喜欢你。你聪明又温柔,一看就是那种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

喔……

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要是我也这么幸运就好了。我的人生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头。而你不一样。

奥利维亚低下头。幸运。我幸运吗?似乎是的。年少的我从来都把这当作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幸运”是正常的,而“不幸”才是不正常的。事实上二者应该反过来才对。

——这是一种幸存者偏差。赫默听见自己的声音。二十三岁的奥利维亚刚拿到博士学位证书。黎博利在阳光下挥舞学士帽,意气风发。而源石在阴影里生长,疼痛自左脚踝处蔓延。赫默怀疑这是命运对她迟来的报复。后来的一切就这样缓慢而不容置疑地发生了:齿轮开始转动,时间的流速越来越快——她走上一条漫长的路。她遇见帕尔维斯,之后是白面鸮,之后是伊芙利特与塞雷娅,再之后是博士和凯尔希。而前方还有许许多多看不清面容的人。唤她“奥利维亚”的人越来越少,叫她“赫默”的越来越多。

工作日记在尾页摊开。她想起这是自己以医疗干员身份待在罗德岛的最后一天。而台灯昏黄。眼前的人正伏案写些什么。

 

奥利维亚·赫默曾三次认识自己所处的世界。

第一次,意外。我的青少年时期顺风顺水、平淡无波,直到感染矿石病。疼痛与歧视尚且可以忍受,但我无法忽视随之而来的巨额医药费和保险账单。那是生活第一次对我露出獠牙。

第二次,真相。莱茵生命。嵌合实验,炎魔计划,曼斯菲尔德监狱,359基地,特莱顿工厂。我寻找一切、见证一切,也身陷囹圄。我发觉理所应当的正义只存在于蓝卡坞电影结局。做正确的事亦需要代价。

第三次,选择。我站上舞台,从此与“普通人”赫默告别。我回到莱茵,从此与“医生”赫默告别。我践行《宣言》,从此与“研究者”赫默告别。我不断舍弃过去赖以生存的一切,如黎博利褪去羽毛。因为我不是神明,无法将一切紧攥手中。

 

 

 

3.

……赫默。

……

赫默?

唔……期末周?考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奥利维亚?醒一醒。

……

 

啊。赫默睁开眼。稿纸、试卷和习题册通通消失不见。胳膊麻了。她抬起头,窗外阳光一瞬间刺得她想流泪。浅橙色的眼睛近在咫尺,与梦里融化夕阳的海突兀重叠。

“你睡得很沉。”

赫默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抱歉……怎么会议上都没人提醒我。”她懊丧地捂住脸,“这是第几次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没有关系。”瓦伊凡直起身。“但这样睡对颈椎很不好。如果——”

“猜你想说,如果下次再睡着,就把我从会议室轰出去。”

“不是。”唐突被抢白,代管总辖并没有在意。她认真地解释:“我想说你其实不用每次都来。如果以后有需要发言的场合,我可以提前告诉你。”

“……真的?可你当时说总辖构件科所有成员都必须到场。”

“嗯。但我也没见你有几次是清醒着的。”

赫默自知理亏。她默默起身收拾东西,耳羽沮丧地低垂。瓦伊凡安静地看着她动作,几秒后忽然伸出手在黎博利额前点了点。一触即走。赫默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她歪头看向对方,眼神传达出疑惑。

“这里。你的刘海有块白色。散粉没铺匀?”

“呃。恐怕是的。”赫默想。原来会议开始前那一瞥是因为这个。

“应急的时候可以。但经常使用对头皮不好。”

这我当然知道。赫默在心里吐槽。代管总辖天天开车上班,怎会懂得跑步打工人的苦恼。从结构科调任到总辖构件科并获得晋升的直接好处是工资变高了。在缴纳每月保险账单之余她还能剩下不少,一部分用作生活费,一部分攒着,另一部分汇给家人;住宿环境也更好,从双人间到单人间,安保设施齐全完善,甚至拥有感染者专用的医疗侦测设备。但坏处是开支也大幅度增加了:其中占比最高的部分出自社交所需。作为莱茵生命在特里蒙科学伦理道德共识委员会的代表,赫默不可能穿着白大褂再把头发随便一扎就参会(这是她曾经在结构科的日常装扮)。和各大公司们的代表吵架,啊不,辩论,还有去各种地方和各种千奇百怪的人会面,这些都与过去在实验室捣鼓样本和报告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

是啊。研究员时期的赫默从未想过她以后的人生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是否是命运的必然?每个人都在不可避免地活成自己不愿接受的样子。

 

黎博利推开会议室的门,努力把抱怨与困惑从脑袋里赶出去。只是起床气和梦境的后遗症而已。她对自己说。接下来我有工作要处理,下午还要去开会……唉。所以中午又得回宿舍一趟。头发要再洗一遍。衣服也得换。

赫默转头看向塞雷娅。后者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貌似正在终端上写些什么。从刚才起瓦伊凡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塞雷娅。塞雷娅……若是细想,她过去也肯定经历过类似的生活。毕竟草创时期的莱茵与其他籍籍无名的公司并无区别。我现在做的事和她们当初相比,或许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下一秒,一个人的出现吸引了黎博利的注意。那是……缪尔赛思?浅绿色的精灵像一阵风,转眼就从走廊尽头移动到她面前。

“嗨!早上好!赫默和塞雷娅。”缪尔赛思说。未等赫默应答,水分身便抬起手——万千水滴在空中汇聚、编织成一张网,蓦地扑向黎博利。

赫默条件反射闭上眼,差点当场召唤无人机。但水珠只是轻盈地穿过她的发丝和衣角,并不作停留。随后她察觉到身体一轻:衣服干了。耳旁潮湿闷热的感觉也消失了。

“小魔术!不用感谢我。”生态科主任笑容可掬,尾音活泼地上扬,“以后有这类情况都可以来找我哦!一秒钟的事!”

“你吓着她了。”塞雷娅的声音似有些不悦。

“怎么会!”水分身用夸张的声线回答,“还有,塞雷娅,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中午请你吃饭对吧。行。员工食堂见。”

“你——!”

赫默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突然感觉心情很不错。甚至可以算是近期她最愉快的时刻。黎博利看一眼瓦伊凡,然后对精灵说:“还是我请您吧,缪尔赛思主任。”

 

 

 

4.

特里蒙的科技市场与该城市的天气一样瞬息万变。这句话赫默在加入莱茵之前就已听过许多次,而在几年后的今天才获得切身体会:在前总辖克丽斯腾完成升空计划的三个月内,现总辖构件科就收到了若干份来自不同科室的研究许可申请。是的,几乎全部都与“天空”有关,并且获得了大笔投资,无一例外。

能量科下属动力实验室的民用航空器研发,生态科与工程科合作的空中平台构建项目……赫默看着诸多陌生的专业名词,深刻反省自己的不足。原先的她活得太闭塞,只关注自己专业领域的研究前沿,而几乎对其他方面一概不知。

“专精”,这于研究者而言是一个纯粹的正面词汇:她过去的同僚们都渴望着成为某个领域的开拓者——或者说,至少对“自己能在某个领域有所建树”这件事抱有期待。但对于现在的赫默来说,“专精”已无法成为她的首要追求。并不是不想。而是客观含义上的“不能”。

其一,她不可能再将全部的时间投入到医学领域的研究中。她所担任的职位以事务性工作为主,即使全天不吃不喝不睡,能待在实验室的时间也远远少于过去。其二,她无法再以过去那种“纯粹”的眼光看待科学。事实上,自她从帕尔维斯那里知晓,是自己亲手将含有炎魔碎片的源石植入伊芙利特身体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永久性地发生了改变。

还有那场大火。这成为了她几年来恒定不变的噩梦主题——它以这种方式在黎博利的灵魂深处刻下烙印:

你所犯下的罪恶,即使不起源于你自己,却依旧要用一生来偿还。

……

可是……可是。“同情心”。这在当时的老师看来是一种虚伪与软弱。过程的正义与结果的正义。如今帕尔维斯与世长辞,她却仍找不到能够同时说服自己与对方的理由。也对,延续成百上千年的伦理难题,怎可能被自己一个人轻松解决?

然而。

——克丽斯腾撕裂天空的壮举。斐尔迪南震惊学界的论文。帕尔维斯的期许与孤注一掷。多萝西眼里的泪水与光芒。

那些隐秘的自豪与躁动的渴望。

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许许多多的未尽之言。

你不再纯粹了。无数双将她拒之门外的手。

你有这么好的天赋却不运用,这是科学界的损失。不解与轻蔑的眼神。

……

赫默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总是那样坚定。

来自外界的压力不会使她停下脚步,但内心的声音却令她动摇。

 

在推行的方案第七次受阻、并与特里蒙某科技公司代表交涉失败后,赫默几乎想立刻逃遁进实验室从此闭门不出。好在有人看出了她的烦躁。代管总辖适时地发来提醒:罗德岛本舰即将停靠附近。“在混乱中回归本源”。赫默看着终端上的讯息,恍惚间想起这曾是半年前自己对对方说的话。

好吧。于是赫默连续加班十天,终于在第二周周末如愿踏上熟悉的甲板。

 

……

伊芙利特早早得知赫默回归的消息,从此无心学习,整日在出入口翘首以盼。舰船上曾与赫默交好的干员们也纷纷按耐不住,开始张罗欢迎会。至于远在外地执行任务的朋友们,则用堆满医疗部快递站的礼物表达热情。

“系统记录显示:近半月以来,收件人为赫默医生的快递数量占本舰总数比已超50%。赫默医生,欢迎回来。”

“我好想你!赫默,大家都很想你!”

“想念归想念,赫默,你得想个办法把这些包裹都带走啊,医疗部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前几天凯尔希还骂我来着。”

“哇!赫默前辈,感觉您变化有点大,都快认不出了……”

这一天,赫默拥抱了许多人,说了许多话。或许比最近在特里蒙加班开会时还要忙。在被强行拉入欢迎庆典时她本想推辞,说自己并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但所有人在那天晚上见到的赫默医生是这样的:

黎博利对所有人举杯。笑容腼腆,一如从前。

谢谢你们。我回来了。

 

 

 

5.

……

罗德岛常年在泰拉大陆上四处奔波,人员流动迅速,职位更替频繁。按理来说并不会给人带来“回家”的感受。但当赫默推开宿舍门——哪怕这只是为她准备的临时休息室时——却依旧感到安心。

照顾到赫默的身体状况,宴会并没有举行到很晚。塞雷娅比她早到两天,此刻应该在训练室还未回来。

旅途奔波劳累。但赫默并不很困。她和白面鸮坐在沙发上,看伊芙利特拆礼物。

“卡夫卡的多肉盆栽!罗宾的电影周边!”伊芙利特边拆边喊,“赫默,我求了她们好久都不给,原来是送给你了!”

“那你留着?我肯定没法都带走。”

“真的吗?赫默你真好!咦?这是……两瓶酒?上面写的寄件人是安东尼。”

“哦……是山。他已经离舰了。但这个你不能留着。我要带走。”

“我不是小孩子了!”

“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好吧。”萨弗拉女孩撇嘴。“这是埃琳娜姐姐的星象仪,好漂亮……喔!麦哲伦姐姐也寄来了明信片!这是哪儿?”

“我也不清楚。但是很美……我想应该是极北冰原。这张明信片是她给你的,伊芙利特。”

“真好!对了,梅尔姐姐之前和我说,她也有礼物送给你。你收到了吗?”

“还没有。她应该明天会过来的。我猜又是她的咪波模型。”

“嘿嘿,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

 

夜色渐深。萨弗拉女孩今天太高兴,宴会上闹得也疯,刚刚又进行了拆礼物这一重大体力劳动,此时已枕在赫默腿上沉沉睡去——这孩子半年不见身高猛蹿,目测快要超过塞雷娅,沙发不够她平躺下来,只能以一个略显别扭的姿势窝在黎博利怀里。

“伊芙利特这方面倒是一点没变。要握着人的手才睡得踏实。”赫默轻笑。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像是被塞进一团火焰。

白面鸮点点头表示肯定。她半小时前又陷入了无意识昏睡状态,直到刚刚才苏醒。两只黎博利头抵着头,耳羽贴着耳羽。她们小声交谈,如同过去在罗德岛医疗部的无数个夜晚。赫默像是要把近期所有的工作压力都转化为吐槽动力,白面鸮则偶尔提起医疗部棘手的病人与舰船上发生的趣事。

她们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些过于沉重的话题。直到褐色的黎博利状似无意地感叹道:“要是你还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

白色的黎博利没有出声。当赫默想要说些什么转移话题时,白面鸮拉住了她另一只手。

“抱歉。赫默医生。白面鸮的机体状况……不允许其从事高强度的工作。另外,白面鸮的矿石病症状可能会为赫默医生带来负担。”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赫默顿了顿。“乔伊丝,你是我在莱茵生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也一直陪着我,直到……”她有点说不下去了。

 

赫默想起半年前,罗德岛即将驶离哥伦比亚,她回去提交长期离舰申请的那天。过去在舰船上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两人。伊芙利特。白面鸮。她们最后与她告别。伊芙利特跟在她身后走了很远,萨弗拉孩子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泣。白色的黎博利只是反常地保持沉默。临行前她递给赫默一大袋咖啡豆,很努力才说出一句话。也是那天她唯一的一句话:

奥利维亚,祝你一路顺风。

 

“白面鸮知道,赫默医生为自己注射了递质。赫默医生……没有告诉我,但九号装置能够……捕捉到。”白面鸮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赫默预感到她这次又要采用那种会造成很大负担的说话方式,急忙想要制止。而对方却坚持说了下去。“奥利维亚,我能感受到……情绪。回来之前,你在难过。为什么?”

“我……只是最近工作上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我没法帮到你。但至少,说出来会好些。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

“……”

“伊芙利特和我就在这里。她……也在。一直都在。”

褐色的黎博利转头望向门口。门开着。走廊的窗户下斜倚着瓦伊凡的盾牌。

 

 

 

6.

下午好,雅拉女士。打扰您休息了。

你好,赫默。谢谢你的礼物。你看上去变化很大。

距离那件事情发生,已经快一年了。一年……总是能改变些什么的。

瞧我这记性。若不是你提起,我都没意识到已经过去这么久。时间对于我这种老家伙来说,总是走得很快。

您的退休生活如何?

也就那样。见几个老朋友,去几个年轻时没去过的地方。开着车兜兜转转,最后还不是回到原点……毕竟,我医疗保险还是在这交的呢。

您还是这样风趣。

哈,这样的夸赞我爱听。不过孩子,你大费周章找到这里,总不是为了和一个退休老妇人闲聊吧?说说看。我们的执行顾问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倒也不是工作上的问题。再说之前您帮我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总来麻烦您。

……喔,孩子长大了。

其实,或许我真的只是来找您聊天的。聊一些……您知道的人和事。

 

贾斯汀·菲茨罗伊。

赫默一年来见过他许多次。商务科主任脸上的微笑捉摸不定,手里终端的响声一刻不停。他邀请过赫默吃饭。黎博利条件反射想要拒绝,但下个瞬间选择接受。饭桌上对方侃侃而谈,似乎已成一种习惯;赫默难以招架也不愿附和,只好故作冷淡。可库兰塔对她很感兴趣。他评价寡言的黎博利:“看得出来,您也在试图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欣赏您。”

“商人。”雅拉简短地说。“特里蒙金融圈不乏这样的角色。很难对付,他们往往善于周旋。但对莱茵而言不可或缺。”

 

娜斯提·鲁诺瑞伊。

工程科主任是赫默最不常见到的人。一年来仅有两次。一次是她找塞雷娅提交报告,刚好被赫默碰见;另一次则只是偶然。赫默在走廊上与她打招呼,换来的只是对方凉淡的一瞥。

“她还是没什么变化。”雅拉感叹。“深居简出,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某种程度上与克丽斯腾很像。但你要知道,她毕竟是萨卡兹。萨卡兹的女妖。她只会在一件事上执着。”

 

斐尔迪南·克鲁尼。

赫默近来与他交涉颇多。无他,只是因为能量科的行事方式与特里蒙伦理审查管理条例大相径庭。“历来如此!”这是斐尔迪南与她对峙时的宣言。但当代管总辖塞雷娅来到他办公室,将一沓由顾问熬夜整理出的证据拍在桌上时,菲林的表情凝固了。“算你有本事!”再次见到赫默时他说。

“野心家。”雅拉评价。“这样的人有无尽的欲望。知识、技术、财富、权力。他什么都不想放弃。他也确实很有能力。所以,只有让他吃过苦头的人才会被他记住。”

 

缪尔赛思。

赫默说不上与生态科主任相处时的怪异感从何而来。精灵活泼开朗,看似与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却又总是独来独往。赫默曾目睹她在顶层生态园望着窗外发呆,可下一秒分身就消散,淋了自己一身水。

“……一个很矛盾的孩子。”这次雅拉想了很久才回应。“她无法信任他人,是因为认定别人永远无法理解自己。但是放轻松,赫默。她不会害你。或者说,她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任何人。”

 

多萝西·弗兰克斯。

即使以赫默的尺度衡量,这位主任的性格也还是过于“善良”了。温暖、感性、善解人意、同情心泛滥,这些特质几乎全部与科学家绝缘——当然,见证过359基地事件的赫默不可能再这样认为。但愿她与罗德岛合作顺利。

“说实话,我与她交集也不多。”雅拉迟疑道。“毕竟她是自带项目投奔莱茵,也是最后一个加入的主任。但赫默,我想,你看到的她就是真实的她。这种人表里如一,会为了梦想不顾一切。”

“……”

……

 

所以最后不聊聊她吗?在外面等你的那个人。

——您什么时候?!

虽说我年纪大了,可我也曾服务于梅兰德。这点侦查手段还是有的。

呃,塞雷娅她……

我知道,她不会再来见我。

我……

不必感到为难,赫默。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最后一件事。

什么?

塞雷娅掌舵莱茵,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她能做好。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认为她比克丽斯腾更适合成为“总辖”。但具体怎么安排都是那些孩子们的事。

但是赫默,她虽然很强,在政治头脑这方面也没比其他人高明多少。那个瓦伊凡很难学会适当地示弱。你需时刻提醒她:过刚易折。

 

 

 

7.

经过连续数月的努力,《特里蒙伦理审查管理条例(1100年修订版)》终于得以正式施行。然而作为修订者之一的莱茵生命总辖构件科执行顾问,奥利维亚·赫默女士却倒下了。

“过度劳累和严重睡眠不足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从而诱发……”赫默在昏沉中想到,这似乎曾是自己作为医生时经常说的话。

医者不自医。她脑海中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是谁?好像曾经母亲也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家里很乱。父亲在医院给别人做手术,暂时脱不开身。

冷。

母亲说。她本就是个身材纤细的黎博利,此时缩成一团,更显得瘦弱。奥利维亚手忙脚乱,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堆在她身上,可她还在发抖。妈妈。奥利维亚喊。右手变作羽翅覆盖床上的人。

妈妈,你还是冷吗?我该怎么办?

良久母亲才应答。奥利维亚,红色盒子里的药丸。墙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磨成粉末,温水冲服。

可药丸磨着磨着就不见了。床上的母亲也不见了。奥利维亚四处寻找。她摔了一跤,崴了左脚。脚踝很疼。而另一个孩子拉住了她。像握住一团红色的火焰。赫默!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一个金色头发的萨卡兹……不对,是萨弗拉。萨弗拉女孩说:赫默,你的手好冷。但我会放火!我来温暖你。

可火焰从萨弗拉的指尖一跃出,就瞬间吞没了她。全世界都在燃烧。我要把地狱带到人间!赫默听见有人在怒吼。但是那个孩子的声音又出现了:滚回你的地狱去吧!恶魔!赫默稍感欣慰。但这火还是点燃了她。

热。

怎么会这么热?

我是医生。可我没办法救自己。有谁来帮帮我?有谁在我身边?她朝无人的地狱呼喊。应答的只有回音。她等待许久,濒临绝望。但一只手在她额前点了点。像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又是一触即走。……又是?

浅橙色的海将她包围。

这个颜色有些熟悉,可惜她暂时想不起来。黎博利天生向往自由,不该被海束缚。但她莫名感到安全与宁静。

她意识到自己被拯救了。即便没有,也会有人陪在她身边。热度褪去。她放心地进入深眠。

 

……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医生与病人调换了位置。赫默在意识复苏时,透过眼皮隐约感受到光。但温度不太高。

于是她第无数次见到夕阳。而塞雷娅坐在床边。

瓦伊凡只是看着她。

像一株寂静的植物。赫默没来由地想。她为找到一个有趣的比喻而沾沾自喜。十岁那年被她抛弃的文学之神又一次眷顾了她。她笑起来。

塞雷娅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就在她将手覆上黎博利的额头时,听见赫默说:“我还挺喜欢植物的。”

瓦伊凡瞬间起身寻找医生。

“不不。我清醒着。”赫默看见对方眼神中愈发清晰的疑惑,决定言归正传,“我是不是昏倒了?感觉只是做了个梦。”

“不过现在没事了。”她补充道。

“你发了高烧,睡了整整两天。”瓦伊凡说出了她今天第一句话。嗓音干涩。

这下紧张的人换成了黎博利。“我应该还有会——”

“现在没了。你的下属替你参加了。这周是最后一场。另外,新的条例正式施行,你本月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我……”

“你需要休息。至少两周以上。假条我已经批好了。”

“这未免有点长。”

“相比于你过去的加班天数而言吗?”

“呃。”

“那就这样决定了。以防万一,我会亲自监督你。”

赫默在心里默默翻白眼。“我能出病房吗?”她不抱希望地问。

“看你打算去什么地方。”这次代管总辖倒是意外地通情达理。

“实验室?”

“不行。”

“罗德岛?”

“罗德岛本舰目前不在哥伦比亚附近。恐怕也不行。”

对噢。我都忘了。赫默有些失落。可她瞥见窗外的风景,随即又有了新的主意。黎博利盯着瓦伊凡的眼睛。她说。“我们去看海吧。哥伦比亚南部的海。”

 

那是平凡而不可复制的人生。独属于我的人生。

——我会在沙滩上坐下来,尝试以十岁的奥利维亚的视角,看夕阳溶于水中。我会说起那些未曾实现的梦,和未曾与人分享过的童年。我会将藏在心底的海赠予你,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个关于瓦伊凡的秘密。

 

塞雷娅思忖两秒。“好。”她说。

 

 

 

0.

奥利维亚·赫默的旅途仍在继续。

 

第四次。经历。这些年我见了许多人,做了许多事。其中少数有些价值,而多数无疾而终。这世界如此荒诞离奇,我所坚持的看上去就像一个经典的哥伦比亚式玩笑。即便如此还要走下去吗?当然。我知道我会遗憾。但我尽量不让自己后悔: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就在我身边。



Fin.





写在文末:

其实是迟到很久的生贺,给奥利维亚·赫默。

喜欢这个角色很久,所以写了这篇。

不论是作为普通人,医生,研究者,抑或走上舞台的人,

我都祝愿你,终有一日能获得安宁与自由。


另外,也感谢屏幕前看到这里的你!

(再次希望能获得评论!嘿嘿


怕冷的eva企鵝

轉變(塞雷婭×赫默)

速寫一下


现在换了监护人的伊芙利特常常大早主动跑到塞雷娅身前进行各种早课。


过去顽劣粗野的小火龙,现在成熟稳重不少。


学会了控制纵火欲望的野孩子终于长大,让很多工作人员都感到安慰。从初时虚弱得奄奄一息,到调皮捣蛋乱放火,到现在不单止已经可以在博士监管下完成任务且常帮忙照护小痛患们,在罗德岛备受关爱的孩子总算寻得自己位置。


最近最大变故,莫过于身为伊芙利特医生和监护人的赫默担任起莱茵生命总辖构件科执行顾问一职,歇力于改革哥伦比亚科学界而离开了罗德岛。取缔监护人位置的则是过去曾经与她因各种误会而拒绝来往的塞雷娅,卸任防卫科主任职务的强悍瓦伊凡决定留在罗德岛接任带娃任务。......

速寫一下


现在换了监护人的伊芙利特常常大早主动跑到塞雷娅身前进行各种早课。


过去顽劣粗野的小火龙,现在成熟稳重不少。


学会了控制纵火欲望的野孩子终于长大,让很多工作人员都感到安慰。从初时虚弱得奄奄一息,到调皮捣蛋乱放火,到现在不单止已经可以在博士监管下完成任务且常帮忙照护小痛患们,在罗德岛备受关爱的孩子总算寻得自己位置。


最近最大变故,莫过于身为伊芙利特医生和监护人的赫默担任起莱茵生命总辖构件科执行顾问一职,歇力于改革哥伦比亚科学界而离开了罗德岛。取缔监护人位置的则是过去曾经与她因各种误会而拒绝来往的塞雷娅,卸任防卫科主任职务的强悍瓦伊凡决定留在罗德岛接任带娃任务。


冰释前嫌的一家三口,让贫嘴的混帐博士常常乘机调侃塞雷娅「就说,到最后不都是因为孩子而和好嘛~」黑熊欠揍地扬起残破嘴唇贼笑看著自孤星事件后,严肃认真的俊秀帅脸开始出现变化,提及赫默和伊芙利特时她总抿紧绷的嘴唇都会透露出骄傲的微弧。


「即是赫默彻底清楚妳嘴笨了吧」现在是反过来了,原本居家工作的黎博利女医生成了龙头企业标竿,为理想拼搏到处跑外勤。而因为笨拙回不了家的钢铁直女就回家带小孩,世事难料啊「多学点哄哄人吧,也不一定只能嘴哄」


「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总是毫不迟缓昂首前进的前防卫科主任的塞雷娅橘橙眼眸难得出现忐忑「毫不否认赫默是位非常优秀的女性,但…我……」


「对于她是第一个勇于与妳争辩」2021将一份报纸展示给塞雷娅,上面是赫默发起《特里蒙科学伦理联合宣言》的报道。


任谁都不曾想到一位深藏功与名的模范研究人员,会成为业界龙头巨企的最高指挥。曾经被多番揶揄太天真烂漫,不懂其中阴暗的理性派终于修成正果,让希望的种子萌芽。


这打了罪业深重的科研人员老脸的行动,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她不是也承认自己仰慕妳吗?」孤星事件为各种长久以来的困局带来颠覆性改变,许多桌面下暗涌亦浮现出来,乘机改革是刻不容缓「立场一百八十度改变了,不懂得如何适应而已吧?」2021抚著现在还会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不得不说,虽然作为塞雷娅的大学同学和莱茵创始人的克丽斯腾选择不择手段,导致了许多惨无人道的悲剧发生。但莱茵科技带来的各种学术成就,同时也便利拯救无数人。最终看似极端的她,成就了所有人不曾想的最浪漫梦想,成为泰拉唯一一个进入浩瀚星空的人类。


先不论对错,永远不死地沉眠于星辰大海,2021对此是万分佩服这份觉悟。


「妳是对的」塞雷娅摸了摸炎魔事件前,赫默送给自己的羽毛。


不久前,伊芙利特突然寻回当时一同收到的信物羽毛。并且嚷嚷要将它弄成饰品带在身边,好解离别之愁,结果小火龙把如母亲的监护人羽毛作了防腐处理,制成耳环配戴著,甚至还到处跟认出羽毛的人们炫酷。


相比小孩子的高调,塞雷娅贯彻低调风格。也许这是赫默唯一自愿送增的羽毛,她当然视若珍宝。巴掌大纹路美丽的羽毛被浅薄钙质背板和透明树脂永久保存起来,经过非常仔细的打磨,成为了纤薄坚固的吊饰。


就她扣在腰带间「对近期的所有变故,我都感到无所适从」这比任何东西都硬的瓦伊凡女性非常难得诉说烦恼,在患难与共后她对2021是甚是信赖。这个模样看似一本正经的黑乌萨斯除却是罗德岛高层指挥官外,更像罗德岛老妈子罢了。


小至,干员们食不饱,商讨如何便宜物美地喂饱这些嗷嗷待哺的小黑洞。


大至,干员们感情问题,开导人生煮熬心灵鸡汤之类的也有涉略。


「如果妳对待感情都能像平时,单刀直入的坦率就好了」果然是钢铁直女「要我给你们休假去探望赫默吗?」反正有档期能安排假期给干员们,就当是伊芙利特作为乖孩子的奖励吧。


见到塞雷娅还犹疑不决的2021取过一份表格奋笔疾书,并且执起自己印章喀嚓盖印「都给我去订最快的车票」


~~~~~分隔线~~~~~


被房间外的喧哗声嘈醒,昨晚批改某关于源石侦测系统文件而很晚入睡的赫默总觉得……门外的声音很像伊芙利特。


接下来是躁动的叩门声,睡眼惺忪的黎博利女性反射情地爬起身开房门。


打开刹那,一枚小炮弹随即扑个满怀。


重心不稳,两个大小人儿一同仰后倒。


幸好塞雷娅不亏为优秀作战人员,眼明手快扶著她俩肩头,反作用力下娇小的赫默和伊芙利特都掉进她自幼锻练得当,比一般女性来得宽厚的怀抱。


「哇!久久不见,塞雷亚变主动了」梅尔和麦哲伦捧著脸庞,少女心满满地差点发出尖叫「要通知博士~!!」与追星少女发现偶像出没,赶紧发布社交媒体似立即用通讯器给2021发消息。


伊芙利特尚带孩子独有乳香的体香和另一股不久前嗅闻过似曾相识的清爽自然气味彻底把赫默唤醒。


笑嘻嘻乐开花的金发孩童像川字,被自己和高个子瓦伊凡抱夹起来。


宠溺搓揉那白金色毛脑袋时顺势抬眼,便被那双夕阳般艳丽的温柔目光震憾到。感觉到自己脸滚烫起来的赫默弱气表示自己需要梳洗便把两人请出房间外。


一大早就这么刺激,小心脏快炸裂了!!!!


  「对不起」塞雷娅看著兴高采烈坐在过山车上,等待工作人员检查出发的伊芙利特,梅尔和麦哲伦。好动活泼向地面等候的监护人们挥手,她正被身边的人们疼爱「突然打扰到妳」若非身旁这位黎博利女性,那孩子也不知道能否愉快地活至现在。


奥利维亚·赫默,这位娇小玲珑,圆眼镜总会将小家碧玉的温柔长相隐匿起来,努力在研究室埋头苦干的低调实干派科学家,打从认识以来似乎从未错误过。


「没关系…也很久没陪伴伊芙利特了」母性强烈的母雕鸮早在潜意识中把白金少女当成自己幼崽,为母则强,所以赫默才会在炎魔事件后带著伊芙利特投靠罗德岛「明明答应过会好好陪伴她」想到每次自己离开罗德岛时,孩子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不禁泛起苦涩。


食不知味地舔著手上香草味的冰淇淋,没有了眼镜挡著的黄晶眼眸透露无可奈何和疲惫。


「最近有休息好吗?」眼眶底部浮现出淡淡黑云,良好休息可是健康管理的重点。


「临近年度科学发布会,有点喘不过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下属们都很认真负责,但始终重要行政事务的最终实行还是需要她批閱。白天参访考察科研机构,熬夜审辖文件成了赫默接任后的新常态。


「妳这样子不能长久下去」从口袋掏出通讯器一通敲打,然后就忽然投下震憾弹「接下来一个月,我和伊芙利特会留在哥伦比亚」抱紧刚才伊芙利特用零花钱买的巨型猫头鹰娃娃,说出跨越过去坚守感情界线的话「让我来照顾妳」


微妙沉默在人声鼎沸的游乐园内很是奇怪,低头凑到赫默脸旁边塞雷娅却看见对方满脸通红,春色甚是撩人。


「……哪有人这样先斩后奏」黛眉轻皱娇嗔的模样像是小锤子,将三十来岁的木头瓦伊凡完整无缺,叩裂将情感包覆其中的钙质外壳。


神推鬼使在赫默潮红脸庞落下一吻。


「博士已经批準」塞雷娅伸出粗糙厚实的指尖,彷佛年轻偷偷早恋的学生似拖拉对方也不年轻长著笔茧的手指「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妳俩」

光不度

特里蒙日出(18)

AO,塞赫,年下


*

"原来是这样。"赫默推了推眼镜,继续在聊天框里打字,"我当时确实忽视了很多变量,对照实验做得也匆忙。"

"赫默,一直以来你的研究方向并不在这里,为什么突然想要开发这样的制剂?"

"……"赫默语塞,乔伊丝说话总是那么单刀直入,"突然这么想了,没有理由。你的脑机接口三年要开颅维护一次,今年什么时候做手术?"

"监测到赫默主任的顾左右而言他,"对面的人似乎完全不想要顾及赫默的面子,"因此判断赫默在这件事上对我有隐瞒。白面鸮,不开心。"...

AO,塞赫,年下


*

"原来是这样。"赫默推了推眼镜,继续在聊天框里打字,"我当时确实忽视了很多变量,对照实验做得也匆忙。"

"赫默,一直以来你的研究方向并不在这里,为什么突然想要开发这样的制剂?"

"……"赫默语塞,乔伊丝说话总是那么单刀直入,"突然这么想了,没有理由。你的脑机接口三年要开颅维护一次,今年什么时候做手术?"

"监测到赫默主任的顾左右而言他,"对面的人似乎完全不想要顾及赫默的面子,"因此判断赫默在这件事上对我有隐瞒。白面鸮,不开心。"

"……………………"

"乔伊丝,不是我说不出来,是我说不出来。"赫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我说不出来。"

"搜索'说不出心里话的原因'……赫默主任,难道你对我是'爱在心口难开'?这涉及到人机之间爱情的可能性,根据搜索结果,AI伦理第一条—— "

"当年塞雷娅标记了我!这样说总行了吧!"赫默有点恼羞成怒,殷红爬上了她的面颊,"当初研发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洗掉我身上的标记,我和她之间根本不可能!"

对方沉默了很久。

赫默在这稀松平常却又五味杂陈的五分钟里,情绪起起伏伏,最终回归自暴自弃。这几年来自己对塞雷娅这段关系守口如瓶,即使是最最亲密的乔伊丝也未曾提起。

……无非是AO感情上那点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自然没什么好提的。

而现在说出来,也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刚刚又收到调令回到特里蒙,赫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段关系,确实需要一个关系好的对象来诉说和商量对策。乔伊丝是她最好的同事和搭档,独特的脑回路能帮助赫默想不能想之想,两人刚好互补。

赫默忍不住打字过去:"怎么了,接口掉线了?"

"不。刚刚我大概看了5个G的AO年下小说。"

"……"

对方又快速地来了一条:"好好磕,怎么回事,我有种晕眩的感觉,是脑机短路了……呜……"

"别给我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不对,你看可以,别给我代入!!!"

"对不起,赫默,因为想要探究一下可能性,我将所有文本里AO主角的名字都替换成了塞雷娅和你。"

"什么都代只会害了你!"

"好的我重新替换一下……"对方大概花了一分钟,"…塞雷娅标记了你,六年前?"

"嗯。"

"这几年你靠抑制剂?"

"是。"

"从身体健康角度考虑,还是不要一直用下去了,六年已经是目前所有抑制剂类产品的极限了。"

"嗯,回去我就去做切除手术。"

"倒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办法。"

"……早就该这样了。当时心还是太软。"

"你受了六年的苦,应该是对自己心硬才对,为什么会说自己心软?"

赫默解释:"因为老是会想到那孩子期盼着的眼睛……你也知道,塞雷娅的眼睛很漂亮。"

"是的,"对方赞成,"你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

"……不是这个问题,"赫默狂扶眼镜,"塞雷娅现在才几岁?二十五岁有没有?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塞雷娅已经不是孩子了。"乔伊丝并未夸张,"你归属科考外派部门,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整个特里蒙科学院现在都由塞雷娅来监管。"

"啊?"赫默震惊。

"是真的。我跟你能了解到的信息一样,塞雷娅高考过后报了军医大学,之后她就进了队伍……是你不允许我让她知道你的消息的,我还一直以为你跟她因为志愿的事情吵架了。"

"……"

"后来么,就没有联系了。这些年又没有打仗,军队里应该很安全。"

"所以为什么她能监管科学院?我记得上一任军方负责人是少将,她官阶……那么高吗?"

"何止。现在是中将。"

"怎么可能?"赫默完全不信,"你是不是看错了?她还那么年轻,军龄才六七年!"

"虽然惊人但是在意料之中吧。我也是后来才在数据库里筛出来一些信息,原来**计划,**工程 塞雷娅都有参加。"

这两个举世闻名的大工程赫默怎么不知道,但她难以想象以正常年龄入学的塞雷娅怎么能有资历参加这样世界级的项目。

她迷茫地向虚空张望。塞雷娅这个名字、这个人,正在逐渐从一个她看着长大的鲜活的生命,成为身形模糊的一个谜。

赫默又问:"她是不是有家人在军中任职?"

"涉及国家机密,我的信息是不全的。应该没有。"

赫默的手在一点点地发抖。塞雷娅疯了?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赫默是从底层研究员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她当然知道每往上爬一步,所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一般的努力根本不值一提。塞雷娅在本家是边缘的人物,上一辈就分家了的,本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帮到这种程度,况且那可是军队,中将级别的地位可不是开玩笑。

塞雷娅究竟要干什么?

赫默的手攥紧又放松,她好像从来没了解过塞雷娅。可是她的的确确了解过,她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她们曾……曾耳鬓厮磨,曾做过最亲密的事,曾经灵魂交融,赫默曾如此真切地感受过塞雷娅对自己的孺慕,几乎是尽倾般向她表达着爱意。

赫默觉得自己站在一扇门前。她想要打开回溯到过去的门,可现在她被关在崭新的未来之中,而未来的塞雷娅令她感到陌生。

她隐隐觉得是自己的错,但其实她并没有资格去定义塞雷娅是否走错;正如当时面对她的选择,塞雷娅无能为力一样,现在的她也只能被动地接受结果。

她想,应该和她,没关系了吧?

塞雷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塞雷娅成人了,在军队里位高权重,以后更是直接监管自己的上上上司,塞雷娅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应当是没有自己的,或者说,自己是很渺小的,站在众人里面,泯然且普通。

然后赫默又回到了她思索了六年的问题上:塞雷娅会恨自己吗?

——恨就恨吧,如果塞雷娅因为恨而针对自己,那么她也认了。

她如是想着,穿着防护服指挥着小组成员在冰原上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他们科考队将会在三天后启程返回特里蒙,原本赫默打算申请两个月后的休假,没成想项目就这样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科研成果将由其他科考队继承。之前她并没有怀疑过,但当她了解到五个月前塞雷娅作为军方代表监察科学院工作的时候,隐隐有大胆而自作多情的猜测。

但是,这谁说得准呢。

当年她能离开特里蒙,刚好是因为有北极科考项目,现在她离开北极,也很有可能是某个刚好。塞雷娅终究还是个年轻人,能量或许并没有那么大。

她又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针剂,抿着唇,将其抛到了冰河中去。





*

乔伊丝:什么都代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下章两人见面啦!


林点心

  突然发现lofter忘记发了,画给麦麦的赫默生贺。

  p2是动图,做了一个表情差分。

  突然发现lofter忘记发了,画给麦麦的赫默生贺。

  p2是动图,做了一个表情差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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