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癫】赵正妹和她的家人们
注:短篇完
【盲癫】
“如果你还愿意当我的导盲杖,我在正义女神下面等你。”
收到文申侠的这条语音消息时,赵正妹正躺在手术室里。
【阿虎】
阿虎第一次见到魏雨珍,是在她的个展上。
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赵正妹用手肘推推他,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朝魏雨珍欠身表达歉意。
魏雨珍只是冲他笑笑,做了一个口型,“没关系。”
个展结束后,阿虎在展厅外等魏雨珍出来。
“在等我?”魏雨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吓了阿虎一跳。
阿虎眼神闪躲,一双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她哪里。
“我……”
阿虎对上魏雨珍那双会笑的......
注:短篇完
【盲癫】
“如果你还愿意当我的导盲杖,我在正义女神下面等你。”
收到文申侠的这条语音消息时,赵正妹正躺在手术室里。
【阿虎】
阿虎第一次见到魏雨珍,是在她的个展上。
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姑娘,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赵正妹用手肘推推他,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朝魏雨珍欠身表达歉意。
魏雨珍只是冲他笑笑,做了一个口型,“没关系。”
个展结束后,阿虎在展厅外等魏雨珍出来。
“在等我?”魏雨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吓了阿虎一跳。
阿虎眼神闪躲,一双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她哪里。
“我……”
阿虎对上魏雨珍那双会笑的眼睛,暗自给自己壮壮胆,终于开口说道,“你饿吗?我做饭很好吃的。”
魏雨珍捂嘴轻笑,“那你有什么拿手菜?”
阿虎这才放松下来,“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
【阿龙】
阿龙是他们之中最先结婚的。
新娘是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程真。
他们二人的结合,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程真是芭蕾舞演员,跟着剧团一直在巡演。但是在一次排练受伤后她无奈放弃演艺生涯,回到香港打算当一名舞蹈老师。
“你干嘛帮我?”程真问阿龙。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一直看对方不顺眼。
阿龙从梯子上下来,把滚筒放到托盘里,一屁股坐到程真身旁。
程真的舞蹈教室马上就要粉刷完成,还剩最后一面墙。
“你说呢?”阿龙反问。
“我说什么?”
“他喜欢你啊!”赵正妹带着虎武钉朱拎着一堆东西从门外进来。
阿龙有点不好意思,拿起滚筒就要开始接着刷墙。
程真抓住他手臂,笑着问他,“真的?”
“快点承认!”其他几人在旁边起哄。
“行了行了,真的真的!”阿龙红着脸甩开她的手,继续干活。
【阿武】
阿武和Cyril是通过赵正妹的案子认识的。
那时作为赵正妹代表律师的Cyril经常出入Pledge,而且他总是点同样的东西。
“一杯冰柠茶,对吧?”不等Cyril开口,阿武直接问道。
“对,你记性真好。”
“马上就来。”
没过一会儿,阿武就端来一杯冰柠茶给他,正准备走时,Cyril却喊住他。
“你……”Cyril脸有点红,犹豫再三,还是说道,“算了,等癫姐的case结束之后再说。”
阿武笑着挪开杯子,翻过杯垫的背面,在上面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有时间打给我。”
【阿朱】
阿朱私底下会在笔记本上随手画一些画。
大部分是画一些街景,偶尔会画几张赵正妹。
“你画的很好。”
“……?”阿朱马上合起自己的本子,她不怎么习惯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到这些,“抱歉,客人,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有什么关系?”女人笑着问她。
阿朱语塞。
女人一身灰色职业装,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
“我叫Lily,”她递给阿朱一张名片,“试着画一幅成品吧,我来帮它找买家。”
名片上的地址阿朱知道。
那是一家很有名的画廊。
三个月后在这家画廊的一次展出上,Lily在阿朱的作品旁贴了一张星星贴纸。
“认真的?”阿朱问她。
Lily点头,“你的画是今晚售出的第一幅。”
阿朱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
Lily拍拍她的肩膀,“钱不多,但是个好的开头。”
【窝钉】
阿虎的手不小心受伤的那段时间里,窝钉接过了他买菜做饭的活儿。
阿虎长期购置食材的那家,老板是个不会说话的年轻寡妇,独自带着一个唐氏综合征的女儿生活。
第一次去时,老板见窝钉站在自己的摊位前,于是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窝钉完全不懂手语,只是说自己在Pledge酒吧做事,来代替阿虎采购食材。
女人拿起放在番茄堆上的小本子,在上面飞快的写了几个字,然后把本子递给窝钉,自己去菜摊后面拿东西。
“稍等,我去拿”
字很好看。
窝钉这样想。
正在这时,在旁边玩耍的女人的孩子突然被绊倒摔了一跟头,窝钉连忙上去扶她。
“小朋友你怎么样,没事吧?”窝钉问她。
小女孩摇摇头,表情呆呆的,双眼无神。
“叔叔你最好离她远点,我爸爸说她是痴呆,被她碰过的人也都会变成痴呆。”边上的几个小男孩在偷笑。
“……!”窝钉真想把这几个熊孩子给修理一顿,他把怒火一压再压,只是说道,“滚蛋。”
几个小孩听到之后毫无反应。
于是窝钉提高音量,“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小孩子们这才一哄而散。
女人听到动静从摊位后面跑出来,朝女儿做了几个手势,小女孩捏紧裙角,点点头。
“你有手机吗?”窝钉问,“给我。”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窝钉在她手机里存上了自己的号码,“如果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母女,你找我。”
似乎是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不太妥当,窝钉连忙补充道,“其实是我们Pledge的老板癫姐这样教导我们的,她这人最热心了,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也一定会这样做。”
女人朝他笑笑,手比划了一个动作。
窝钉猜,那大概是谢谢的意思。
【GOGO】
在谷一夏和江宝钗的婚礼上,文申侠是伴郎。
就如同他们之前在警局外说的那样。
只是缺了一个人。
“这个给你。”江宝钗把捧花递给文申侠。
闻到花香味,文申侠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去,“给我?”
谷一夏搂住他的新娘,对文申侠说,“当然是给你了,希望Dino早点醒过来,然后换我给你当伴郎嘛。”
文申侠笑,“借你吉言,多谢。”
【飞鸡叔】
“……你们先出去,我跟盲侠单独说几句。”飞鸡叔说完后,其他人自觉离开。
文申侠抓住飞鸡叔的手,“飞鸡叔,你说。”
“我知道因为我,我女儿一定会恨死你。”飞鸡叔说话已经有气无力,“我不跟你兜圈了,你就是当满足我这个将死老头的最后心愿好了,你能不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
“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信佛的,我相信缘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跟我女儿走到一起了,你要保证你会好好待她。”
“……”文申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跟她,会有那么一天吗?
飞鸡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紧了他的手,“答应我。”
这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最后的嘱托,文申侠无法拒绝,他郑重点头,“我保证,我答应你。”
15分钟后,赵正妹走进病房。
【盲癫】
每天下班后,文申侠都会来到医院。
他听人说,为昏迷的人念书,会让人更快醒来。
他不懂医学,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
但他愿意尝试。
“癫姐,咱们接着昨天的讲。”文申侠摸着一本书皮已经有严重磨损的盲文书,开始一句一句的念给赵正妹听。
那是同一本书,他为她读了一遍又一遍。
要说这本书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是她送他的第一本书。
念到倒数第三页时,文申侠的手臂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盲侠……别再读了,我都快背下来了。”
【后记】
很喜欢Pledge的大家,但是既然不知道他们的过去,那就展望一下他们的未来吧。
感谢你看到这里。
【盲癲】在嗎?(上)
✅試水短篇,預計三發完。
✅假設盲佬在出發去心經簡林自殺之前就被牙癲截住(沒有約Eva沒有約Eva),然後牙癲把盲佬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故事。
✅治愈向。
。。。。。。。。。。。。。。。。。。。。
0.
「哇!盲俠囝囝~咁早你諗住去邊啊?」
清晨,民宿的廊道裏,文申俠停下腳步,導盲仗的末端重重打在地磚上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休憩的律師高昂著頭,一如既往的驕傲模樣,略有些凹陷的太陽穴卻開始發熱發脹:老實說,他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看見她。
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不想再有任何差池;但偏偏,趙正妹又是他人生裏......
✅試水短篇,預計三發完。
✅假設盲佬在出發去心經簡林自殺之前就被牙癲截住(沒有約Eva沒有約Eva),然後牙癲把盲佬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故事。
✅治愈向。
。。。。。。。。。。。。。。。。。。。。
0.
「哇!盲俠囝囝~咁早你諗住去邊啊?」
清晨,民宿的廊道裏,文申俠停下腳步,導盲仗的末端重重打在地磚上發出響亮的碰撞聲。
——休憩的律師高昂著頭,一如既往的驕傲模樣,略有些凹陷的太陽穴卻開始發熱發脹:老實說,他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看見她。
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不想再有任何差池;但偏偏,趙正妹又是他人生裏最難控制的不可變量,她總會亂了他整盤棋。
定定神,他緩緩張嘴:
「⋯⋯細聲啲,唔好嘈醒人。俾人投訴嗰陣冇人會幫你。」
「噫——咁鬼mean講到咁絕情,我有咩事你實會幫我嘅~」
趙正妹和他說話的聲音向來就沒有她平日對別人那樣兇,此時更是又拉扁了嗓子提高了調,文申俠敢打賭,要是他能看見,她現在一定是在撅著兔子嘴向他撒嬌。
他其實並不反感她這麼說話,儘管知道她是別人口中其貌不揚的黑道大家姐。
——反正他只能用耳朵去傾聽外表,而柔軟的聲音能讓心裏某處也變得柔軟,之所以然不討厭。
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在法庭上舌戰群儒的文申俠這時竟覺得有點緊張。深吸了一口氣,他隔了好一陣回:
「咁我唔喺度嗰陣邊個可以幫你?」
他又把氣吐出來,如釋重負。說對了吧,趙正妹總是會壞了他的局,他明明沒有打算告訴別人。
「你無啦啦點會唔喺度啫。」她碰了下他的肩膀,被他巧妙地躲開。
——但不交代一下不行的吧,畢竟她也算是合夥人。
是的。
「你點知咁多,」文申俠頷首,摘下墨鏡放到口袋。
而對她交代就夠了,她會告訴另一個合夥人的。
抬起眉梢,他任由自己滾燙到疼痛的脆弱雙眼對上她的目光——大約位置,就算看不見,她的視線對他來說也總是灼熱有形的。
「⋯⋯話唔埋我好快就會唔喺度。」
說完這句,他便俓直地繼續了腳步向前,再顧不上她有沒有如舊日裏一般跟上來。
不在。他認為自己說的足夠直白了。
「返去訓多陣啦。」
1.
『如果我都死咗,唔知仲有冇人會難過?』
趙正妹還記得前天午後文申俠向她說的話;他從來不說這樣的話。
——。
不過那時,他面朝向大海,手裏握住那台錄音機,徐徐的聲音像風,冷不防卻冒出這麼一句。
冰冷的機器卷著故人的回憶和溫柔,伴著咸腥的海風略過他刀削般的立體五官——文申俠啊,真的長得好刻薄一張臉,看著就性情淡薄。
這也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文申俠那麼近。
他第一次說出帶有如此濃重感情色彩的話,終於像個鮮活的人了,為了逝去的愛情。
他說出這句話到底是因為懷戀起了和故人相處的時光,還是在愧對未曾善處的故人,趙正妹不知道;也許兩者都有,也許這兩者本來就是包含關係。
——不是愛得很深的話又怎麼會愧疚到說出這種傻話呢。
趙正妹也說不清自己當時是什麼感覺,反正她心大,沒有太過當回事,她不想讓自己太把這當回事;於是她只是甩甩皮衣,拍一下男子的背,乾脆地發出邀請:
『唔好講呢啲啦,既然咁想去睇心經,聽日我哋一齊行山上去囉?』
文申俠被她的一掌神功拍得乾咳幾聲,奇怪的心思似乎也被拍散了,回頭便回復了尖酸刻薄,說道:『——唔係『我哋』,係『你自己』。你還你,我還我,你想去就自己去,唔好乜都燒埋我嗰疊。』
『唓,我自己去咪自己去囉,好叻咩?』她撇嘴轉過頭,幾秒後又偷摸著用眼睛斜著去瞄他。
他還是直挺挺地坐在那裏,臉上淡漠沒有表情,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能讓他破碎的人事物——嗯,活像一石雕。
之後頂著冰冷面具的雕像又說話了,他向她念叨,說,那山裏出過很多意外,前些日子才有登山者被發現死在山腳的簡林裏。
趙正妹聽著打了好幾個冷顫,沒好氣地瞪了石雕一眼,他分明就是故意說來嚇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活靈靈的憤怒激光,文申俠笑了笑:『我驚你唔知啫——咦?落雨喎,唔知條山路會唔會更加難行呢?』
——真是氣死人了文申俠,這是成心也不想讓她自己去。自己這到底是哪裡得罪他了啊?
趙正妹一頭霧水,爾後也學著文申俠的樣子朝天上攤開手掌,果然是下雨了,零零散散幾顆水珠滴在手心,冰冰涼涼的帶著原始的寒意;
這種天氣多適合看不見的人淒淒清清地忘掉錯對懷念過去啊,或許她一開始就該放任他在這裏擺爛,也用不著讓他給自己添堵。
離島的雨不大,總是一陣一陣的,所以兩人都沒有避雨的打算,就任由雨水滴滴答答打在衣服上,沒進皮膚裏。
男人緊握住錄音機護在胸前,不讓雨水將其打濕。此刻,他寬宏的肩膊在陣雨蒸騰起的霧汽裏有些失真。
看著這一幕,趙正妹突然也想問個蠢問題:要是我自己去山上真的有什麼意外,你會難過嗎?
如果死的是我,會不會也會為我這樣。
最後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心大歸心大,有時候她也想保護一些自己的小心思。明知道答案的話,就不想問了。
——。
⋯⋯趙正妹後悔了。
不是後悔沒有把蠢問題問出口,而是自己不該太過在意那些無謂的小心思。
文申俠該是到了如何絕望的邊緣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他這樣的人,分明是一片泥濘世界末日都能孑然一身乾淨抽離的,然而他竟然在說死。
他把這話說給她聽,不就是人類本能對生命的渴求,不就是想她能拉他一把,不就是其實也不想跌下懸崖嗎。
她卻只在意了那些小情小愛,忽略了他的求救。
多諷刺,對她來說,那些東西和文申俠的生命相比起來明明無用得可笑,但即使就在這一刻,她眼框無比灼痛滾燙,撲過去石碑前按住男人手裏的刀子,她還是忍不住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去想:你好愛她,愛到能為她去死。
在民宿走廊的對話太過奇怪,她混沌一下,腦子醒過來之後意識到不對勁,谷一夏的門怎麼敲也敲不開,所以她就自己追了出來,接著果然撞見了這一幕。
長期處於情感隔離狀態的人該是什麼樣的呢,大概就是文申俠這樣,會突如其來的情感崩潰,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還能是面無表情。
她顫著手去擦他的眼淚,她想問他為什麼,但滿手觸到的濕潤溫熱卻浸得她也透不過氣,千萬根尖刺卡進了喉嚨,她說不出話,不然就破口大罵了:
文申俠你別這樣,這樣下去你死之前我會先沒命的。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也許文申俠對他心裏那個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來到了這裏。
趙正妹垂下眼睛,看著男人正在和自己無聲爭奪的那把利器,她沉默一下,之後鬼使神差著開了口:「呢把刀鋸齒又長又疏,你就咁㓤入去,你個肚唔使要。」
「你覺得我死咗之後仲會緊張個肚咩?」文申俠似乎是被她氣笑了,聲音又輕了不少。
可能是情緒拉扯用了太多力氣,他的聲音從一開始就很輕;遠遠就能聽見他撫摸著石碑上的經文,很溫柔地說,對不起,久等了,我來了,來陪你。
趙正妹回過神定了定,接著又說:「咁樣唔好睇。」
「你冇睇過武士電影咩?鋸齒會𠝹爛晒你啲腸呀剩呀,流到成地都係,到時會死得好核突。」
文申俠突然覺得有點無力,他實在理解不了為什麼自己一個將死之人要在這裏聽別人討論電影裏的死法,便只是太習慣去傾聽這個總在他身邊的『別人』。
趙正妹也不懂,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是說些撫慰的話,什麼她也不想看見你這樣子,什麼你死了那公義怎麼辦之類的云云。
見鬼去吧,這些屁話有個鬼用。
「到時啲血又會噴晒出嚟,石碑上面又有,石級上面都有,抹都抹唔甩,你會佔用公眾資源浪費好多納稅人嘅錢㗎。」
也許她這是在報仇,報他前一天在海邊故意嚇唬自己的仇,她也要說到他噁心說到他停下來。或者,從某個角度來看,他們故意把話說得誇張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不想對方去送死。
文申俠可能是真的被她說得恍了神,刀子在不留神間被她搶了過去,指尖在觸到無機質刀柄的同時也嗅到了空氣中突兀的血腥氣,他知道那是她握住刀刃的時候受了傷。
他開始整個人都鬆垮下來,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背靠在石埤上,再也無法動彈。
——他總是讓人受傷,明明最不想她們受傷的。
趙正妹隨意扔了刀子,撲在他胸前就嘶吼謾罵了起來。
文申俠恍惚地望著青白的天空,沒有餘力去推開她,就任由她在自己懷裏發瘋,同時也想,胸前並未有什麼濕熱,他該沒有把這鐵面師爺弄哭吧。
說了不該遇到她的,遇到她的那一剎那就知道今天的計劃必然不會成功。因為那一剎那,他竟有些好奇,自己死後,她將來的戀人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谷一夏這女人湯圓不會委屈自己的,她倒千萬得找個能照顧好她這死腦筋的人。
凌亂的思緒突然被粗暴地打斷,腹部突然傳來的銳痛讓他痛呼一聲,是趙正妹用力搡了他一拳,然後便是她冷漠了不少的聲音:「知道痛啦咩?用刀㓤落去仲痛啊。」
文申俠皺了皺眉頭,她很少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但說她死腦筋是沒有說錯的,她身上總帶著一種無畏無懼勇往向前的精氣神,一股透著傻氣的正義感,彷彿要將天下所有不公不義的事情都攬到身上一般的傻。
如今也是,像她深信那位砸在了自己車上的女孩子是上天要她幫忙拯救的一樣,她大概也相信自己要拯救文申俠。
趙正妹突然又捧過他的臉,撫過他空洞的眼神,斬釘截鐵地說:「你唔好死住先,俾一個星期時間我,如果到時你仲想死嘅,我話之你。」
文申俠突然又感覺有劇痛襲來,煩躁得很的那種痛,不知道是因為她說要他再煎熬一個星期,還是因為她說她將不再在意他去死。
不過,日頭已經爬上了天的半邊,他被乾透的眼淚裹得發麻的臉頰,忽地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TBC.
【盲癫】【2022年七夕贺文】
注:短篇完
这顿饭吃的赵正妹浑身难受。
对面的男人兴致很高,一直在夸耀最近自己的股票和基金赚了多少钱。
赵正妹暗自叹气,面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心不在焉的附和着男人的话。
“赵小姐,我对你很满意,你在我的妻子候选人里能排进前五。”
“……”赵正妹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咬着牙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
“我回头再打给你。”男人说着,挥手告别就要离开。
赵正妹计上心头,叫住他,说道,“刘先生,我也觉得今晚跟你相谈甚欢。”
男人笑,有些得意。
“只是有件事我觉得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你讲。”
“我有艾滋,所以等咱们结婚之后,你……”赵正妹话音未落,直接被男人打断。
“你说啥?!”男人连......
注:短篇完
这顿饭吃的赵正妹浑身难受。
对面的男人兴致很高,一直在夸耀最近自己的股票和基金赚了多少钱。
赵正妹暗自叹气,面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心不在焉的附和着男人的话。
“赵小姐,我对你很满意,你在我的妻子候选人里能排进前五。”
“……”赵正妹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咬着牙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
“我回头再打给你。”男人说着,挥手告别就要离开。
赵正妹计上心头,叫住他,说道,“刘先生,我也觉得今晚跟你相谈甚欢。”
男人笑,有些得意。
“只是有件事我觉得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你讲。”
“我有艾滋,所以等咱们结婚之后,你……”赵正妹话音未落,直接被男人打断。
“你说啥?!”男人连忙后退一步。
赵正妹前进一步,眨眨眼,“我相信在真爱面前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对吧,你说呢?”
男人干瞪着眼睛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干脆转身就跑。
“记得打给我啊!”赵正妹笑着喊道。
这破事归根结底都要怪自家老爸。
一天前的晚上,飞鸡叔把赵正妹叫回家里。
文申侠自然是跟她一起回去。
飞鸡叔简单讲了一下他跟这个刘先生的老爸以前有什么交情,他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正好对方的儿子在相亲,打听到自家有个年龄相当的姑娘,就想让两个孩子见一面聊一聊。
不等文申侠先发表任何看法,赵正妹直接一口回绝。
飞鸡叔朝地戳了下拐杖,气道,“去吃个饭能怎么样?能掉块肉吗?吃饭在哪儿吃不是吃?你说说看,我听你狡辩。”
“……老爸,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但这个不行,我都已经跟盲侠在一起了,现在让我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相亲吃饭算怎么回事?”
“别的事都能答应是吧,那你跟盲侠现在分手!”
“……”
“……”
文申侠怕他们父女俩吵起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直接被飞鸡叔制止。
“你别说话。”
文申侠无奈的笑笑,干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沙发里坐好,静观其变。
“老爸,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跟我【男朋友】就先走了。”那三个字咬的音极重。
“行,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是要这个瞎子,还是要你老爸!”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正妹无语,不想理会这无理取闹的老头子,准备走人。
文申侠深知这父女俩的脾气,犹豫片刻,开口说道,“飞鸡叔,时间地点发来,她明天肯定准时到。”
从家里出来后,赵正妹问文申侠。
“你什么意思?”
“只是吃个饭嘛,你委屈点,就当让你老爸开心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跟别人去相亲?哪儿有你这样的男朋友?”赵正妹甩开他的手,不让他拽着自己的手臂。
“我看不见,你现在走了,不怕我摔倒吗?”文申侠故作可怜。
“……”赵正妹还在生他的气,但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
“这样行了吧……!”
文申侠把她抱进怀里。
“我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权势长得多帅,你可别被人拐跑了。”
“要拐跑早就跑了,还轮得到你吗?”赵正妹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
文申侠在Pledge呆了三个小时,仍然没等到赵正妹回来。
阿朱不敢再给他倒酒,只是换上了一杯气泡水。
“阿朱,我是瞎,不是味觉失灵。”文申侠让她重倒。
正在这时,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搭上。
“我回来了。”
文申侠笑。
属于他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后记】
距离上次写盲癫竟然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有缘再见👋🏻
感谢你看到这里❤️
【癲兜招辛魚】一人之境(上)
【癲兜招辛魚】
年前寫的,在這裏補個檔
剪完片的無聊腦洞
這章是蔡演員個人向,角色群像,沒有cp上線
下章cp大亂燉(也可以燉別的
註:有些原著設定由劇情需要可能有變動,OOC我的,美好是姐姐和她的角色們的。
。。。。。。。。。。。。。。。。。。。。。
1.
招喜悅退出了重案組。
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貪生怕死——太多太多的離別,所以她面對死亡從來不懼怯——只是任務裏的一場小意外,讓她再也無法執行職務。
畢竟誰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半身不遂的警察還可以在大馬路上奔跑著追捕重犯的。
真是挺丟臉的,半包白粉都...
【癲兜招辛魚】
年前寫的,在這裏補個檔
剪完片的無聊腦洞
這章是蔡演員個人向,角色群像,沒有cp上線
下章cp大亂燉(也可以燉別的
註:有些原著設定由劇情需要可能有變動,OOC我的,美好是姐姐和她的角色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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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招喜悅退出了重案組。
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貪生怕死——太多太多的離別,所以她面對死亡從來不懼怯——只是任務裏的一場小意外,讓她再也無法執行職務。
畢竟誰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半身不遂的警察還可以在大馬路上奔跑著追捕重犯的。
真是挺丟臉的,半包白粉都弄不死她鐵血女探員,誰知道原來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能把她打癱了。
招喜悅拒絕了上司要調她到文職部門的提議,安心地離開了警隊;她想,也許是她的正義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她終於可以為自己名字裏帶的使命活活。
程sir最後看她的眼神始終有些放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在透過她在看許多年前的自己。
但她沒有多想,她生疏地推著輪椅轉身離開載滿回憶的西九龍總局,拿著補償金在離西九龍很遠很遠的大澳開了家咖啡店。
離島的租金要便宜不少,除了她出入小島有些不方便,她對一切都尚算滿意;咖啡店就在對著海的一面的最盡頭,有時熱鬧有時冷清,生意不好也不差。
招喜悅沒有自怨自艾,對生活還很有熱枕,彷彿習慣了命運的毒打。她每天都會在咖啡店的小窗框旁邊放一束小雛菊,紫色藍色黃色天天地去換,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白色的雛菊。
門口搖曳的風鈴聲和大澳的海水咸味奇妙地融合,時代和自然的肆意交流,配上咖啡頗讓人傾向於回憶往事和過去的歲月,但她始終不想再戴起那條刻了兩個字母的手繩。
好多好多的客人來來往往,但招喜悅想,這世上大概不會再有第二個像他一樣的人。
子彈帶來的傷痛一直灼熱,金屬曾經穿過脊椎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這種時候,她會推著輪椅坐到窗前,任由或月亮或陽光或雨點灑在她的臉上,整個人看來通透。
但她腦子卻沒有人那麼清楚,她會糾結,糾結他死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般痛苦。
還是也像她一樣,左胸口的傷口更痛呢。
招喜悅不願多想,對於她這個剛過完小前半生的人來說,似乎是想想要怎麼過好下半生更重要——她雖然一切都好,但總有一些事情,是老天爺鐵定了心腸要為難她這個等於沒有腿的小姑娘的,例如將上百磅重的咖啡豆放到比人高的架子上,例如去掉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網。
歎了口氣,她刪掉筆電裏的草稿,手寫了一張招聘啟示,也不到處貼貼,就寫了一張貼在本來就不太顯眼的店面的門玻璃上。
該發現的人總會發現的,需要的人會找到同樣有需要的人。
2.
招喜悅的咖啡店其實真的不太賺錢,所以她薪酬開得不高,卻不曾想,找上門來的人並沒有讓她等太久,幾天後就在一個雨天裏帶著濕潤的水汽推響了風鈴。
來人蓄著一頭灰色的短髮,看著挺時尚的,就是那雙琥珀色眼睛裏的心事重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黯淡無光。招喜悅對窺探別人的心事沒有興趣,她和她交換了姓名,灰頭髮的女孩說她叫竇亞希,招喜悅說喜歡她這個充滿希望的名字,竇亞希甜甜地笑道她也喜歡喜悅。
招喜悅對員工沒有太多要求,四肢健全光明磊落就可以,所以她們的見面比起面試更像是一場午後的閒聊;帶著泥土氣味的空氣縈迴進鼻腔,招喜悅沒有問竇亞希為什麼要停掉警察的工作來到鄉下賣咖啡,竇亞希沒有問招喜悅為什麼寧願在這麼角落的位置也要對著海。
竇亞希的語速挺快的,能聽出來她非常機靈。她端了一杯熱咖啡給招喜悅,自然地蹲下來抬起頭看她——僅這個動作招喜悅就能肯定這個女孩子不會有壞心眼兒,至少心腸不好的人不會有那麼純粹的眼神。
「我不需要工資,」竇亞希抿了抿唇,看起來有些緊張。「但是我⋯我現在沒有地方去⋯」
「那就住下來吧,如果你想,當是自己家就好。」招喜悅也不笨,接過話安靜地對她笑,恒久的雨聲在背景裏為這句承諾打上金色的火漆。
她們最後的決定是,招喜悅堅持只扣除竇亞希薪水的一小部分作為租金,雖然引起了新員工的小小罪惡感。
「⋯⋯總不能讓你當義工。」招喜悅這麼說。
而且她也能感覺到,竇亞希的罪惡感不是由她而起的,不是對她這個老闆的不好意思,是更深層的愧對和內疚——不知道是對誰的,總之竇亞希似乎是更想懲罰自己。
招喜悅一笑置之,她更在意竇亞希會不會睡不慣她選在客房的硬板床。
竇亞希才不嫌棄,她說她可是當兵的料。
竇亞希是個很會逗別人開心的女孩子,漂亮的笑容和可愛的肢體動作經常讓客人乃至招喜悅都感覺到一股無來由的幸福感,看著她嘴角就會自然地上揚。
如果忽略掉她努力哄別人笑了之後眼裏偶爾閃過的苦澀,招喜悅真是覺得人們喊阿兜阿兜時的尾音都應該是甜出蜜來的笑意。
所以,多了一個人的日子除了多了快樂,也還是一成不變。綣成一團入睡的招喜悅晚上還是會做夢,夢裏有漫空氣都在飄揚的白色粉末混著血,有幽暗密閉的可怕空間,有規律的三連聲敲擊,子彈到處飛的戰壕後躲著一個面容模糊的身影。
一夢華胥的故事誰都聽說過,每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醒來,看著空無一人的簡陋房間思考,要是他真的知道要躲起來多好。
扭頭就是大海,轉眼就是天亮,大澳就是這一點好。聽見清晨開始逐漸喧鬧的離島市集,招喜悅的心慢慢平靜下來,然後在窗邊看見遠遠坐在海岸邊的一顆灰腦袋。
灰頭髮的女孩子就靜靜地靠著冰冷的鐵欄杆,一個海浪就能拍走那般脆弱。
招喜悅知道,竇亞希心中可能也藏著旁人無法觸及的東西,或人或事,讓她在給小雛菊澆水時皺緊了眉,讓她在泡咖啡時嗅著苦味就落下眼淚。
——竇亞希就像一尾迷失在北冰洋的灰海豚。
多了一個人的帳目竟然也出奇地沒有太多變化,這證明是生意變好了。關店後在整理帳目的招喜悅睜大了眼睛,看向角落在看書的竇亞希,感歎甜美的服務生果然還是非常重要的。
竇亞希也抬起頭來看招喜悅,她眼睛掃過她坐著的輪椅上,想起一個故人,但那人可不像招喜悅那樣終日帶著溫柔的笑。
招喜悅似乎是個很柔軟很柔軟的人,她總是笑著,不是像她名字那樣是喜悅的笑,但不是勉強擠出來的,她笑得很舒心,活得很豁然——這點從招喜悅放在店裏的書也能看出來,一頁頁略微泛黃的啞粉紙上印刷著『星星』、『海灘』和『暖洋』等等的字眼,還有好多好多,字字都能勾起竇亞希去幻想最浪漫的遠航。
字字也都提醒著她如何親手砸碎了這個她與別人共同編織的夢想,那個如暖洋一般的人。
有時候竇亞希也會難以抑制類似思念一般的情感,比如就在這一刻,她終於向招喜悅開口問,「阿招?」
她用別人稱呼自己的方式來喊招喜悅,後者不覺得彆扭,甚至有點親切。「嗯哼?」
「你的腿。」
竇亞希在招喜悅的客房看過了許多,似乎是主人不想看見又捨不得丟棄的東西被全都被一股腦兒地塞到了原來沒人的角落。所以她也知道了許多:比如照片裏的招喜悅是站著的,比如她胸口掛著警員證,又比如她旁邊站著一個偷偷在看她的男警官。
招喜悅沉默了一下,她看向竇亞希的頭頂,彷彿要被她小小的髮旋卷進旋渦。竇亞希好像看懂了她的意思,過去蹲到她身前,招喜悅立刻就被逗笑了,笑著輕輕拍了拍送上門來的灰腦袋。
她笑著將人拉起來,看見竇亞希坐下來,才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用力而流出來的半顆眼淚,開口:「與持槍匪徒對峙駁火——因公受傷,那是用來寫在file上交給上頭的解釋。」
「⋯⋯我當時走神了。」招喜悅低下了頭,竇亞希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總是柔柔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你在想那個男警官?」
「Matt,他的名字是Matt。」
招喜悅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
「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他到哪裏我要跟著,他考警察我就考警察,他當Handler我就當他的UC,他怎麼說我都還是要黏著,我反正就挺像怨靈了。」
竇亞希碎了碎嘴,說沒有那麼好看的怨靈。
「在NB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我知道他就在那裏。」招喜悅笑了笑,接著說:「我們每次的meeting他都不太理我,但是會給我帶他泡的咖啡,很難喝,我都會笑他,笑著笑著任務就好像變得沒有那麼可怕了。」
竇亞希垂下了眼,她知道毒品調查科的臥底行動不是她說的那樣輕描淡寫,至少泡咖啡要簡單得多。
「我追著他跑好久好久,一直都沒結果。本來都放棄了,誰知道他突然就說他也喜歡我。」
竇亞希愣了下,想起來她在客房看見的那張照片,那個男人眼裏的牽掛眷戀,豈止是一句喜歡可以概括的;但她沒有打斷招喜悅,依舊安靜當個聆聽者。
不過招喜悅似乎也不想再多說,她直接將故事拉到結局:「然後他死了,被脫逃的target行刑式槍斃。」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這樣,但大概是我的PTSD又犯了。每次聽到槍聲我都忍不住去想,要是我知道結果是這樣,我那時候一定不會放手,我不會讓他去。」她攤開手掌,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裏。
「但Matt會去的,就算他知道,他也會去;」她頓了幾秒,「⋯⋯因為他是個好警察。」
雖然如此,但竇亞希從這句裏聽出來了好多她聽不懂的東西。
不捨,責怪,怨懟,感慨,愛。
「⋯⋯我很抱歉。」竇亞希艱難地回答,哽在喉頭的刺痛讓她幾乎要吐出來。
這份正義感到底給她們帶來了什麼。
「沒關係,都過去了。」招喜悅又揚起溫和的笑容,她推著輪椅退到櫃子前,拒絕了竇亞希的幫助,自己掂著將帳本放回櫃子。
「阿兜,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關掉不停收到信息的手機,竇亞希覺得,招喜悅回房間之前最後這句話意有所指。
像是在對她說的。
3.
『呯——』
又是一天快關門的黃昏,一聲不小的悶響驚醒了拍烏蠅拍到快要睡著的兩個人。
竇亞希連忙蹬著腳步去到門口,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外靠著玻璃倒下了坐在地上,模糊間也能看見她的高級洋裝被泥土蹭花了,這人身上戴的手上拿的全都是和這條小漁村格格不入的奢華。
竇亞希只愣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打開門先把人扶進來,和放心不下也出來看看的招喜悅撞上視線,兩人對看一眼,最後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也一人一邊將滿身酒氣的女人搬到了後廳的沙發上。
不太在意女人嘴裏一直唸叨的幾個詞,招喜悅去廚房給她倒溫水,留下竇亞希一個人陪她。
「你怎樣喝得這麼醉?」竇亞希忍不住好奇地問,她撥開女人額前的頭髮——這個女人可是她見過最好看的醉婦了——就算是如此這般,端莊大方的妝容仍然牢固地貼在美艷的五官上,認真勾勒的紅唇甚至沒有花。
還在研究女人的妝容,她卻突然跳起來推了竇亞希幾下,口齒不清地罵道:「你現在知道管我了?早幹嘛去了?你怎麼哪裡都不在?哪裡都找不到你!」
但在竇亞希因為被她推得差點要倒下之前,女人又緊緊地抱住了竇亞希,彷彿很擔心她真的會跌倒一樣,醉得矇矇矓矓的眼睛竟然還能載滿擔憂。
女人抱住竇亞希的脖子,本來惡狠狠的凌厲眼神軟化下來,眼睫依戀又悲傷。她小聲地在竇亞希耳邊又來了句,「⋯⋯盲俠對不起。」
竇亞希被她耍得徹底沒了脾氣。
她僵硬地將女人掄開,拿著溫水出來的招喜悅見她怎麼巴也巴不下女人抱住她的手,笑道:「你就讓她抱一下吧,她力氣可大了。」
竇亞希最後洩氣地跟着女人一起坐到沙發上,任她抱著的同時嗅到了招喜悅話裏的線索,「她之前來過?」
「我認識她喔,」招喜悅雙手放在肩上托着下巴,神情看起來有點得意,「你搞情報的可能不知道,我搞重案的可是經常都能看見她。Deanie Chiu呀,舌燦蓮花趙大狀,出了名的死的都能讓她說活了。」
律師啊。
竇亞希眨眨眼,她想,那她們執法部門和司法人員現在濟濟一堂真是衰埋一堆了。
她聽說過趙正妹,不過那時候她應該還不是律師,她只記得道上的人提過癲姐這個名字。
她看了看女人的眉角,上面沒有她聽說過的刀疤。
「她常常這樣?」
「偶爾一次吧,她應該也挺忙的,不過她和你一樣。」
「我?」
「嗯,」招喜悅點頭,「她也喜歡看海,坐在岸邊看。」
竇亞希臉紅了紅。
「——不過她比你厲害一點,」招喜悅把趙正妹翻過來,小心翼翼地扳開一點點她巴住竇亞希的手,騰出位置來給她喂水,「她會出海,有時候在那裏租條小船。」
收起杯子,招喜悅指向了碼頭方向。然後,她的手指又動了動,指到碼頭旁邊的小棚子上,「她以前好像常常來,那間餐廳的老闆和老闆娘也認識她,每次見到她都很開心。」
竇亞希沒有回答,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直到咖啡廳老闆娘宣佈今晚要讓趙律師和竇警官一起睡她才回過神來,然而招喜悅早已經鎖好門窗拉好閘門,轉過身就回了房間。
就沒見她兩個輪子跑得那麼快過。
竇亞希低頭見醉醺醺滿臉通紅的美女律師還死死地抱著她,心想她們兩個要不要一起睡沙發算了。
還有覺得那個叫盲俠的傢伙真是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第二天趙正妹早早就醒了,竇亞希醒來的時候懷裏已經空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紅唇烈焰的律政女郎坐得直直地背對著她,早就整理好儀容,渾身都散發着要興師問罪的氣息。
招喜悅恬靜的笑容還是不變,她這次從廚房端來的是熱咖啡。將杯子放到律師面前,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我和阿兜說過的了,讓你們回房間睡覺,誰知道她還是抱著你睡沙發。」
竇亞希揉揉眼睛,好傢伙,小輪椅還有兩副面孔。
趙正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回頭瞧了竇亞希一眼,後者被她冷艷的眼神看得正襟危坐,下意識地準備好被銀舌頭教訓,她卻又回過頭去,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喝咖啡。
她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昨晚那個可憐又脆弱的樣子,就是個女強人,比她們都強多了的那種。
「那麼酷。」招喜悅撅起嘴嘟嚷著,她悄悄往律師剛放下的咖啡裏倒她自己煮的楓糖,換來一記眼刀,她不怕,笑嘻嘻地接著說:「不知道誰昨晚上還哭哭來著。」
竇亞希想招喜悅肯定是瘋了,幾秒內她連她們兩個人要被埋在哪裏她都想好了,卻聽見傳聞是黑白通吃的律師故作清冷的聲音,「Jill Chiu,你知不知道我一堂律師費就可以買了你整家店?」
「哇,你買了我的店不就沒有人給你煮咖啡了嗎?」招喜悅順著趙正妹給的桿子往上爬。「那樣的話我和你都很可憐耶。」
「看在大家都姓Chiu的份上就放過她吧。」竇亞希去洗了把臉,也加入了求和大軍。畢竟老闆娘失業,就是她也會失業。
趙正妹看了竇亞希一眼,這次溫和了不少。
她們也交換了姓名。
趙正妹在聽到竇亞希名字的時候頓了頓,招喜悅注意到了,「你認識阿兜嗎?她也是警察,不過和我不同部門的。」
「也許是聽說過吧。」趙正妹笑笑,沒有說是在哪裏聽說的。
「對了,Deanie,」竇亞希不著痕跡地垂了垂眼睫,扯開話題,「你是不是來找人的?」
趙正妹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昨晚說你找不到他,那個盲⋯⋯」還沒說完就被招喜悅捂住了嘴,老闆娘打斷她們尷尷尬尬的談話,拉著員工回到廚房忙活,說是要準備開門做生意。
日一上三竿時間就會過得越來越快,一開門,客人逐漸增多,竇亞希和招喜悅都忙著招待客人,都沒有注意到趙正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日月輪轉,過了幾天,琉璃風鈴又在黃昏時段被搖響,招喜悅向門外看過去,正是幾天前不辭而別的趙大狀。
除去她拿着的小型行李袋,她的裝束明顯地輕便了很多,看來這次出大澳不是為了買醉和喝咖啡。
「歡迎。」竇亞希笑著對她說,彷彿兩人是已經認識多年的好友般熟稔。
律師向灰頭髮的女孩回以禮貌的微笑,回頭問老闆娘:「我想放幾天假,你樓上那家民宿還開著嗎?」
長髮的老闆娘從抽屜裏拿出了樓上民宿的主人去環遊世界之前交給她的鑰匙,笑得非常開心。
——原因很大部分是因為她最近和她的員工在研究菜譜的時候,對一道英國菜都非常感興趣,所以想著既然律師是在英國讀書回來的,那吃一吃當個顧問什麼的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吧。
然而在趙正妹第32次拒絕吃仰望星空派之後,招喜悅和竇亞希終於放棄了,最後只是搞了個燴羊內臟和炸鰻魚凍吃吃。
律師看著她們露出了嫌棄家裏拉稀的貓的表情。
她真的非常嫌棄,但是肚子也是真的餓,其實她們燴羊肚做得也還挺好吃。
招喜悅在趙正妹吃下第一口飯之後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關心民生,兩個人看見畫面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卡了卡痰。
竇亞希看向畫面,是法院門前的喧騰,內容大概就是一個大律師又打贏了什麼官司又為民除了什麼害又怎樣維護了公義,那個資深大律師還被親切地稱呼為盲俠。
她記得這個稱呼她在誰那裏聽說過。
還有上次快要說出來時差點被捂死的窒息感覺。
搶過遙控器轉了台,竇亞希說海綿寶寶快要開始了。
趙正妹說她幼稚。
竇亞希卻收到了招喜悅一個讚賞的眼神。門外,夜幕降臨,月出星沉。
趙大狀其實休假也還是很忙,不斷有文件寄過來這裏讓她簽,她也不斷在審視完案件之後打了無數個電話開了無數個線上會議。
比起被迫退休剛創業的老闆娘和放自己大假的半桶水服務員,她是真的大忙人,所以沒有人理解她跑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到底是為了逃避什麼。
但竇亞希和招喜悅都沒有問。
她們都理解,總有一些回憶或現狀,就像腥紅色的瑪姬酒,甜蜜又殘忍,takes a life to even just mention it.
4.
招喜悅很喜歡竇亞希和趙正妹。
就算她們兩個的嘴皮子都很厲害,就算她們兩個會為看海綿寶寶還是看新聞吵架,就算她們兩個還會為今天誰該洗碗這件事情展開長達兩個小時的辯論,她還是很喜歡這兩位參與進她破碎人生的客人。
但這不代表她還能handle第三個。
不過顯然老天爺對沒有腿的小姑娘的考驗還遠遠未結束。
第三位參與者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晨間來到的。
竇亞希那時候正靠在收銀枱旁邊發呆,看著地板數著地磚,想起了也是一個早上,那個人拿著她為了交功課求來的平安符,他溫柔深情的神情,那明明是她不該毁掉的美好。
但是這樣的美好竟然還摻雜了她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
所以風鈴聲響起時,她只來得及草草擦去臉上的眼淚。
來人一頭比她長一點的栗色短髮,帶著蒼白的臉色打破界限蹁躚而至——一切都有些詭異,例如她漂亮慘白的臉上卻有艷紅欲滴的唇,例如她如此虛弱的樣子卻有精靈舞蹈一般的腳步。
招喜悅推着輪椅出來,拿了包面紙給竇亞希,說廚房的櫥櫃有點髒了,讓她去擦擦。
來人只是搬到這裏靜養,聞名過來買些咖啡豆的。
招喜悅轉頭去拿,問起她是哪裡來的。
「我叫余曉欣。我以前好像是飛虎隊隊員,我頭撞過,記不太清楚了。」栗髮女子說,「除此之外,我還是個被剛commit的男朋友拋棄的可憐蟲,和被醫生宣告死刑的腦梗病人。」
「這裏——」余曉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表情雲淡風輕,「有塊大大的血塊,醫生說我清不清都要死的。」
「我就來這等死啦。」
招喜悅停下手上的動作,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是在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沉默之後,她又拿出來樓上民宿的備用鑰匙,讓余曉欣考慮考慮搬到這裏來。
「——我天天給你泡咖啡喝,免費的喔。」老闆娘非常落力地幫民宿主人宣傳。
余曉欣只想了一下,很快就點頭同意了,「也好,這樣我也不用買咖啡豆了,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完。」
招喜悅一整包1200克的烘焙咖啡原豆塞到余曉欣手裏,說是入住的客人都會送一包。
余曉欣愣了愣,在暖和的陽光下洋溢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和道謝。
——所以趙正妹不明所以地剛剛開完會就得到了一大包咖啡豆。
趙正妹吃了一口Fusilli,批評basil加得太少,順道用叉子在空氣中揚了揚,向余曉欣說:「你前男友可真是個人渣。」
「就是,正仆街。」竇亞希附和。
余曉欣本來想忍住,最後也沒有忍住,嘴角抽了抽,算是在笑。
這兩個小姐妹還挺有趣的。
「你的⋯真的治不好了嗎?」招喜悅用叉子攪著盤子裏的面,沒有什麼食慾,她似乎還不能接受很快又會有人離去的事實。
「嗯。」余曉欣點點頭,醫生說了,風險太大,拿不拿出來她都是要顱內大出血的,時間問題。
所以他竟然就為了這個事情跟她大吵了一架,最後還丟下了她,去找那個她昏迷前明明還應該只是目標的女人,離開時的背影決絕且毫無留戀。
她本來的想法就是對的,她不應該對別人抱有任何期望。
所有人都會拋棄她的。
——竇亞希的感想還是,數數她們現在還有什麼特別執法部門是還沒有集齊的。
——而趙正妹當晚也作了一場夢。
夢裏一個高瘦的男人用手撫過她的臉,他的手很大,一隻手掌就能覆住她半張臉。她忍不住自己眷念地將臉靠近他的手心,他手背在略過她的唇時停下了——她在那一瞬間,還在習慣性的責怪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做錯了。
下一秒,男人就離開了,他穿着黑色的資深大律師袍,戴著假髮,在觀眾的嘩然聲裏指住她的鼻子罵她不是個好律師。
她試圖上前解釋,但話都被一陣劇痛梗在喉嚨,有什麼東西正在汩汩往外流。
摸了摸脖子,滿手都是滾燙的鮮血。
她想求救,但唯一在夢裏聳立的男人只是離她越來越遠,身邊越來越多模糊的或男或女的人影,多得像是天上的繁星。
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都隔著星河宇宙,和牙齒和疤痕和身份都沒有關係,就是從來沒有縮短過。
趙正妹驚醒的時候正是破曉,她想這應該剛好是北冰洋的俄羅斯白鯨躍出水面的時分。
卻不曾想會遇見了靠在窗旁的灰海豚。
「你是太早醒,還是沒有睡?」趙正妹沒有控制住自己問了這個老掉牙的問題。
「你做惡夢了?」竇亞希很不給面子都不打算回答她,她看見趙正妹滿額的汗,「我給你倒杯水。」
「竇亞希,你不打算說說嗎?」
趙正妹在身後叫住了她,看向她的背影,沉靜地說道:「你和龐浩洋的事。」
竇亞希過了很久才轉身回頭,眼眶微紅。「⋯⋯你知道。」
「只是聽說過,有個臥底將他賣了。」趙正妹自己動身去廚房倒了杯牛奶,想想給竇亞希也倒了一杯。「都是我去英國之前的事了。」
現在她都畢業了,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據她經驗來看,龐浩洋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果然,竇亞希接過趙正妹手裏的牛奶,喃喃地低語:「他要出來了。」
「所以你逃來這裏了?怎麼?你怕他找人追殺你?」
竇亞希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見他。」
之前一直好好的,明明說好了要等他,但日子越近,她就越有實感,她等待了好久終於要面對的早就不是那個美好夢境了——他是一個被她折磨得破碎掉了的水晶玻璃球,滿滿的玻璃碎片將會在他被釋放的那一刻全數捅進她的心臟。
⋯⋯但是她怕的不是這個。
她怕的是碎掉的水晶球還會不會痛,他會不會割傷自己。
「我每次看見他像是在心疼我的眼神,我就覺得我不如他疼。」
「噢我的老天——你們為什麼不乾脆去結婚算了。」趙正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顯然是被噁心到了。
「Deanie。」
「嗯?」
「文申俠知道嗎?」竇亞希的側臉在清晨第一縷光線下顯得很柔和漂亮,趙正妹看著她出了一會兒神,心想龐浩洋和這個冰洋冰山一般美得透明的女孩子哪哪都不般配,又是那麼契合。
這下換趙正妹沉默了,她知道竇亞希不是為了報仇,她應該也只是藉著睡眠不足時莫名的勇氣去戳破了那度脆弱的防線。
「他呀,」她坐下緩緩開口,是竇亞希從來沒有聽過的柔軟聲音。「我認識他很多年了,他眼裏只有過Yanice和法律。大家都以為他盲,其實他不瞎,他就是不把人放在眼裏。」
「我走錯路了——我一直說服自己我不是為了他去改變的——但我騙不了自己,我做的所有都是為了成為一個更接近他的人。」
「我是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要是我變得像她們一樣,他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趙正妹沒有妝容的臉很乾淨,像原始森林裏只被麋鹿親吻過的清泉——竇亞希彷彿能透過泉水看見,當年那個極度自卑卻又毅然決然允決了自己所有的愛戀給了那個男人的癲姐。
「⋯⋯他沒有。」
「我昏迷醒來,他讓我走;我打贏官司,他讓我走;我開律師樓,他直接到處打點讓同行避諱我。」
「可是他明明趕過我一次了呀。」
竇亞希陷入了思考,這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他在躲我。我三個月沒有見到他了。」趙正妹坐在躺椅上突然抬頭,晨光就琳琅地灑進她眼底,亮閃閃的像淚光。「竇亞希,你來告訴我,他知道不知道還重要嗎?」
竇亞希當然沒有答案,他們都是在逃避的人罷了。
緊緊揣住那個筆劃或簡或繁的名字,逃避藏海花和沙海,只是不願意看見一個曾經溫暖如陽光的故人不復當初天真快樂。
也許文申俠也是這樣。
5.
四個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好。
從竇亞希和趙正妹一起出門被認為是同性情侶雙雙炸毛,到趙正妹在別人過來搭訕小甜妹時自動自覺直接伸手攔腰抱過來說句:『我的』,這樣的變化只用了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
余曉欣抱著爆米花跟在後面冷眼看戲,見慣見熟地後退了幾步,避免別人覺得她是前面那對『情侶』的電燈泡或是第三者,心想招喜悅怎麼不出來一起,至少能來個Double Dating她不至於那麼尷尬。
是萬萬的沒想到,剛退幾步,她就和一輛極速開過來的自行車迎面撞上,本來該不是什麼事兒,但一直沒有訴說過的病痛,的確讓她這個前特別任務連隊員反應慢了很多。
自行車的反應反而還比較快,車主在距離她幾厘米的地方成功煞停了,余曉欣只是失了平衡往後摔,手裏的爆米花散落一地。
虛弱的病人摔跤也是可大可小的,小小的傷口流出來的血還是觸目驚心,尤其是當這個傷口破在臉上的時候。
回頭看見的竇亞希和趙正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僵在了原地。
所以事情還是要靠自行車車主解決。
女車主從揹包掏出急救包,細心快速地為余曉欣處理好顴骨處的傷口,非常熟練的樣子。直到包覆好傷口,她提起余曉欣輕飄飄的身體,單薄的重量和生命都讓她皺起眉,她非常抱歉地開口:「對不起,我一時沒注意到你,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下。」
聽見車主大有要負責任的意欲,余曉欣笑著擺擺手,「是我自己不看路。而且這種小傷無所謂的,以後留疤了我再找你算帳吧。」
這句話喚回了趙正妹的注意力,她和竇亞希對視了一眼,大概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就是余曉欣還能有多久的以後。
女車主似乎是個堅定又富有責任感的人,她拒絕了趙正妹她們要把余曉欣接過去的要求,堅持親自將受傷的余曉欣送回了咖啡店裏。
正在分切Cheesecake的招喜悅看這浩浩蕩蕩的陣勢,連忙放下長刀出來,再瞧見余曉欣臉上的傷,心簡直就是提到了嗓子眼。
「——都是她們,」余曉欣見到靠山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告狀,指著竇亞希和趙正妹,「顧著拍拖害我被車撞了。」
趙正妹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竇亞希則嘿嘿嘿地笑了出聲。
女車主主動跳出來再一次承認了錯誤,好在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想賴上她的人,尤其是溫婉嫻熟老闆娘,在聽說緣由之後還把人留下來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女車主說她名字叫辛凱晴,之前做過PTU和ASU,現在是EOD的拆彈專家。
竇亞希一拍手——喲,得了,現在所有特別部門都齊了,這辛凱晴最牛,一個人還佔了仨。
「辛仔,那你來這裏做什麼?」招喜悅一邊問一邊挾走余曉欣碗裏的牛肉,第26次提醒她有傷口不能吃牛肉。
「啊?」辛凱晴看來也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她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就真的說不出來什麼。
最後,她看了看屋子裏神色各異,卻都帶著同樣悲傷色彩的人,說了句,我來的原因大概就和你們一樣吧。
辛凱晴的答案其實也在夢裏。
夢境裏有一場是湖畔又是海灣的爆炸和死亡,浪花濺到身上,她卻寧願波及到身上的是火焰和詛咒。遙遠的水域,吞噬了好多生命。
兒時的記憶太痛苦,她不想回憶,除了塊裝巧克力的那一點點甜。
那個名叫山丘的男人眼裏種滿了向日葵,葵花從來只是自顧自地向日傾,所以註定了她和他之間的沉默,有的全都是沒有說出口的愛。
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她靈魂的歸途不能是張景山。
——余曉欣做的夢裏沒有花也沒有安穩,有的只是無止境的爭吵和絕望。
醫院的角落裏,名字有快樂的人明明上一秒還握住她的手,下一秒卻鬆開,飛快地攔截住路過的醫生,瘋了一般地紅了眼睛。「醫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救她嗎?」
醫生搖頭,余曉欣懸著的心又墜入了深淵。
這個答案聽過了多少次,多少次都還是能讓人失望。
她開始倦怠了這種感覺。
高子樂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這一點體現在了他逼她嘗試所有治療方案的堅持上。但她其實好累好累了,她確實堅信他們沒有為此爭鬥下去的必要。
所以他們兩個的分歧是在所難免的。
高子樂終於推開了她,留下一句:「余曉欣,我真是受夠你了。」
是啊,余曉欣很同意,她也快受夠她自己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她習慣了逃避。
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綵排過失望,就不會真的失望。為什麼他不懂。
這樣也好。等到她真的要走時,他也不至於太難受。
第二天起來時,余曉欣陪著竇亞希一起和常來的熟客聊天,臉色紅潤了些光澤,空氣中的微塵在她眼睫前浮泛,泛起一種脫世的美感。
——她看起來明明不像個生命快到盡頭的人啊。又來到咖啡廳拜訪的辛凱晴這麼想。
招喜悅端出新菜色讓大家嘗嘗,順道打了無數個內線電話催促樓上的大律師下來合合群,她看向窗外的船、海和青山,希望好天氣和陽光能繼續天天和群山回響。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TBC.
【盲癫】爱
注:
1.短篇完,超短篇,HE
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很奇怪的男人。
他戴着墨镜,一只手里攥着几根小棍子,另一只手一直在摸手腕上的表确定时间。
直到门上的铃铛因为开门的动作而发出悦耳的声音,他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立刻从高脚凳上起身,试图朝着门口的位置站好。其实他面朝的方向稍微偏右了一些。
那拉开门的姑娘朝他走过来。
那是个干净清爽的短发姑娘,一看到他起身,她马上面带微笑朝他快步走来。
我还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的交谈很愉快。
这时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
那姑娘似乎是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那样的话,她愣了片刻,然后回以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男人...
注:
1.短篇完,超短篇,HE
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很奇怪的男人。
他戴着墨镜,一只手里攥着几根小棍子,另一只手一直在摸手腕上的表确定时间。
直到门上的铃铛因为开门的动作而发出悦耳的声音,他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立刻从高脚凳上起身,试图朝着门口的位置站好。其实他面朝的方向稍微偏右了一些。
那拉开门的姑娘朝他走过来。
那是个干净清爽的短发姑娘,一看到他起身,她马上面带微笑朝他快步走来。
我还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的交谈很愉快。
这时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
那姑娘似乎是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那样的话,她愣了片刻,然后回以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男人伸出手去摸她的手。
姑娘看他摸了两下都没摸到,于是直接把手覆上他的手。男人笑了一下,摊开手心回握住她的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
从那天开始的每个周六下午三点,他们都会在这家咖啡馆碰面。
有时候那姑娘先到,有时候那男人先到。
他们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一起交谈,偶尔有一些亲密的小动作。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那次,是在一个雨天。
那天男人先来的。
他等了很久。从乌云密布等到雷声大作,最后是倾盆大雨。
他被那雨声弄的有点心烦,戴上了耳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姑娘终于出现在门口。她在门口抖抖身上的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拉开门,悄咪咪的绕到他身后,突然伸手摘下了他的一个耳机给自己戴上。
男人微微朝她的方向侧头,皱着眉问了她一句什么,她吐了一下舌头,还扮了个鬼脸。男人伸手在她头顶随意揉了几下,她也就由着他摸。他们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她看起来有点疲惫,不知不觉间靠上他的肩膀。他从椅背上扯下自己的风衣外套搭在她身上,揽住她的肩膀,任她靠着自己。
在那以后,他们依旧每周六约在这里见面。
他们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看着他们的笑容,就仿佛感受到了那种幸福。
至于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时,他们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两个圆圈一样的东西。
很久以前听我的同族提起过,那是人类承诺永远相伴的证明。
我尽力去听,却还是听不太懂他们的话。
我只能依稀辨别出,其中的一个字。
是爱。
我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毕竟我只是一盆枯萎的仙人掌。
但是他们的故事仍将继续。
编号20210314。
这就是在这个平行宇宙中,他们的故事。
【后记】
摸鱼一篇小甜饼,正好今天是20210314。
大概下一篇又会写虐了(不是)。
【盲癫】2021年新年贺文
注:
1.短篇完,超短篇,HE
Pledge在除夕这天,酒水全部五折。大部分年轻人不喜欢在家守着看春晚,而是乐意随便找一家酒吧喝个酩酊大醉,幸运的话也许还能找到共度一夜春宵的床伴。
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之后,赵正妹招呼阿龙阿虎几个下班回家,自己留下收拾乱摊子。
“盲侠,你不回去吗?”赵正妹收拾空酒瓶的时候发现文申侠仍然在天台呆着,“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陪你一起收拾。”说着,文申侠脱掉灰色格纹外套,挽起袖子就打算开干。
“喂喂喂,大佬,你什么都不用干,在旁边呆着就行。”赵正妹连忙拦住他。
“……”裸露在外略微冰凉的手臂被赵正妹温暖的手掌抓着,那手心传来...
注:
1.短篇完,超短篇,HE
Pledge在除夕这天,酒水全部五折。大部分年轻人不喜欢在家守着看春晚,而是乐意随便找一家酒吧喝个酩酊大醉,幸运的话也许还能找到共度一夜春宵的床伴。
大年初一的凌晨三点,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之后,赵正妹招呼阿龙阿虎几个下班回家,自己留下收拾乱摊子。
“盲侠,你不回去吗?”赵正妹收拾空酒瓶的时候发现文申侠仍然在天台呆着,“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陪你一起收拾。”说着,文申侠脱掉灰色格纹外套,挽起袖子就打算开干。
“喂喂喂,大佬,你什么都不用干,在旁边呆着就行。”赵正妹连忙拦住他。
“……”裸露在外略微冰凉的手臂被赵正妹温暖的手掌抓着,那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文申侠一愣,他快速平复了一下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说,“你给我一个箱子,至少让我帮你收一下酒瓶。”
拗不过执意要帮忙的文申侠,赵正妹只能找来一个纸箱,把地上的“障碍物”大致捡了一圈之后,赵正妹才让文申侠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凌晨五点,清洁完Pledge的赵正妹和文申侠在天台喝酒。
赵正妹坐在护栏上,而文申侠站在她身旁。
他们两个谁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文申侠说。
“……今天谢谢你,盲侠。”
又是一阵沉默。
“该你了。”赵正妹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他。
“癫姐,如果你有意开展一段浪漫关系,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啊?”
文申侠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赵正妹打断他。
“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处?”
“……”文申侠一时无言,迅速思索着自己的优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长处,他有些泄气,说,“大概是没有好处的。”
“对我来说,倒是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赵正妹说。
“是什么?”文申侠疑惑。
“可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文申侠笑了,抬手打算去摸赵正妹的头发,摸了几下都摸空了,赵正妹看不下去,去牵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头上。
文申侠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赵正妹柔软的头发。然后拍拍她的头顶。
在赵正妹以为文申侠的手要离开自己的时候,文申侠却突然再次凑近,在她脸颊一侧留下一个亲吻。
“就先这样?”赵正妹问。
“就先这样。”文申侠答。
不着急,他们还有的是时间。赵正妹和文申侠同时想道。
编号20210212。
这就是在这个平行宇宙中,他们的故事。
【盲癫】从无到有,从有到无
注:
1.短篇完,BE预警,OOC预警
2.序号没有标错,请直接往下看
【2】
文申侠上一次这么慌张,还是他小时候从医院醒来的那次,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彻底的黑暗。
通过消毒水的味道,和走廊上来回走动的人们的交谈声,他迅速判断出自己身在医院。
但是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试着用手臂撑起身体打算坐起来,却突然碰到了什么。
人的头发,很软。
“盲侠?!盲侠你醒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那刚才趴在自己床边打瞌睡的姑娘说完就跑了出去。
她是谁?
一瞬间文申侠想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这种下意识反应表示非常不理解,最终他克制了自己的反常行为。
他对她的声音...
注:
1.短篇完,BE预警,OOC预警
2.序号没有标错,请直接往下看
【2】
文申侠上一次这么慌张,还是他小时候从医院醒来的那次,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彻底的黑暗。
通过消毒水的味道,和走廊上来回走动的人们的交谈声,他迅速判断出自己身在医院。
但是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试着用手臂撑起身体打算坐起来,却突然碰到了什么。
人的头发,很软。
“盲侠?!盲侠你醒了?你等着,我去叫医生!”那刚才趴在自己床边打瞌睡的姑娘说完就跑了出去。
她是谁?
一瞬间文申侠想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但是他对于自己的这种下意识反应表示非常不理解,最终他克制了自己的反常行为。
他对她的声音感到很陌生,但是那声音却能让自己感到异常平静。
他想不明白,于是不再去想。
【3】
“他不记得我了。”医院走廊上,赵正妹喃喃自语。
“医生不是说了吗,可能只是暂时的。Dino,你不要太难过,盲侠他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了,至少四肢都还健在。”GOGO拍着赵正妹的肩膀安慰她。
“你不明白,GOGO,如果他完全不记得我了,那就是说他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盲侠。”
GOGO想了想,突然睁大了眼睛,“该死,那我们再来一次,让他重新敞开心扉。”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的话,他还会爱上我吗?
赵正妹没有说话,手臂搭在走廊落地窗的护栏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若有所思。
【4】
“大佬,你记得我,记得阿龙阿虎他们,甚至记得街对面那家水果店老板的大儿子上几年级,你偏偏不记得Dino了?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GOGO坐在文申侠旁边一直碎碎念,文申侠蹙眉,努力的回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喂,你少说两句。”赵正妹倚着墙,朝GOGO使了个眼色。
自从她告诉文申侠自己和他的关系之后,只要她一凑近,文申侠总是显得有些不安,所以她索性不再靠近,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仅仅在一周之前,他们还那么亲密无间。
而现在自己成为了他最大的梦魇。
赵正妹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手心的肉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5】
“盲侠,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一谈。”赵正妹敲着文申侠房间的门。
她看着那扇门上的一处凹陷,回忆起造成这个瑕疵的那天。
“你们下次要办事在门口挂个袜子行吗?!”房间外的GOGO抓起一个苹果就砸了过去。
而房间内的赵正妹和文申侠并不去搭理他,只是继续索求对方的温暖。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赵正妹抱着手臂盯着门上的那一处凹陷,文申侠伸手摸了摸,然后去敲GOGO的房间门,“你得去跟你的宝贝阿姨解释,为什么门上被砸了一个坑。”
……
客厅。
“我很抱歉。”沙发上的文申侠有些坐立难安,他捏着自己的手指,谨慎着选择措辞。
“抱歉什么?”赵正妹问。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却记不起关于你的任何事,这对你来说肯定很不好受,对吧?”
“我想跟你谈的正是这个。”赵正妹没有给文申侠反应的时间,她凑近他,直接亲了上去。
文申侠下意识的推了她一下没有推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回应了她的亲吻。
一吻结束后,文申侠说。
“抱歉,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
赵正妹呆坐在沙发上,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尽管他现在就坐在自己旁边,可是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他了。
“所以,我们交往多久了?”文申侠打破沉默。
“时间不长,六个星期而已。”
时间不长,六年而已。
“那还好,我们的感情应该还没有多深。”
“嗯。”
“所以,我们……”
“我们分手吧。”
赵正妹替文申侠说出了后半句话。
【6】
“你们女人为什么都喜欢盲侠那一款的?我不比他帅气吗?我不比他有趣吗?我不比他技术好吗?”GOGO趴在吧台上,用粉色纸伞搅和着面前的那杯白开水。
已经喝傻了,甚至没有发现最近的这两杯我倒的是水。
赵正妹恶作剧得逞般笑了一声,却并不回应GOGO的话。
抬眼一看,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文申侠和一个刚认识5分钟的棕发姑娘相谈甚欢。
赵正妹逐渐习惯了文申侠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不同的女人。
她知道文申侠不是那种会轻易敞开心扉的人。
她知道他们有时间。
她在等医生说的,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她在等,再次看到他只会对自己露出的那种微笑。
她能等到吗?
【7】
“Dino,嘿!嘿!是我!都喝了这么多了,别喝了,再喝下去你这Pledge别做生意了直接倒闭破产吧。”GOGO看着一地的空酒瓶子,皱了皱眉,在赵正妹面前蹲下身拍拍她的脸。
“你知道吗,他向别的女人求婚了,GOGO……”赵正妹窝在Pledge酒吧天台的角落里,身体蜷缩,手里抓着一个酒瓶,一边喝一边哭。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在现场记得吗,听我说,我们先进屋去,天阴的要命要下雨了。”GOGO去拉赵正妹打算把她拽起来,但是赵正妹坚决不应。
“他才认识她三个月!我不懂……”
“那我们去把他抢回来!”
“抢什么抢,盲侠又不是一件东西!”赵正妹挥挥手,对GOGO的话表示不满。
“那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GOGO一屁股坐到赵正妹身边。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那么幸福,他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幸福吗?还是说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只是我的幻想我的错觉我的一厢情愿?他真的,有爱过我吗?”赵正妹又灌了自己一口酒。GOGO一时也想不出安慰她的办法,只能起开一瓶啤酒,陪着她一起喝。
GOGO最终也没有告诉赵正妹,在文申侠出车祸的那天,在他打车要去找飞鸡叔之前,其实先约了自己见面。他觉得此时此刻再说起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赵正妹更加伤心难过。
……
“太老土了吧盲侠,现在谁还会在婚礼上放这种录像?”GOGO嘴上说着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架好摄像机。
“深爱着新娘的新郎。”
“……”文申侠的话对GOGO这个单身狗造成了一万点暴击,“行了行了,开始。”
【8】
两个月之后,文申侠和他的未婚妻举行了婚礼。
【1】
“起床了,懒虫。”文申侠拉开房间的深棕色窗帘,阳光瞬间倾泻而入。
赵正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侧身换了个方向接着睡觉,“难得的休假,让我多睡一会儿嘛……”
文申侠坐到床边,撩开被子伸进手,在赵正妹的大腿处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
赵正妹瞬间起身,皱着眉拿起枕头在文申侠身上拍了几下,“你!每!次!都!这!样!真!讨!厌!”
“疼。”文申侠笑着,象征性的伸手挡住她的“猛烈进攻”。
“真的疼吗?”赵正妹迟疑着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看着他。
文申侠当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中大致判定自己的话奏效了,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疼。不过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亲你?亲你个大头鬼!”赵正妹拿起枕头又准备打他,这次文申侠反应迅速,他按住赵正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不由分说亲了上去。
赵正妹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也就由着他去了。
一个早安吻逐渐演变成两具躯体在床上的交缠亲热。
一番欢愉过后,文申侠问赵正妹。
“我要是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你这是趁人之危,你刚才把我伺候的那么舒服,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赵正妹打了个哈欠,往文申侠怀里钻了钻。
文申侠不说话。
赵正妹抬眼去看文申侠的表情,“你认真的?”
“我连戒指都买了。”
“那拿来吧,我现在就答应你。”
“这就答应了?你可真好糊弄,小傻子。”文申侠捏了捏赵正妹的脸。
赵正妹拽开他的手。
“我得先去找飞鸡叔,他不点头我可不敢轻易向你求婚。”
“你还真是老古板,这都什么年代了,求个婚还要经过父母首肯吗?”赵正妹嘲笑他。
“对,我就是老古板,而你即将成为老古板夫人了,癫姐。”文申侠亲了一下赵正妹的额头,接着起床开始穿衣服。
“你干嘛去?”
“找飞鸡叔。”
“现在就去?那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打车去。”
“那行吧,出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赵正妹又打了个哈欠,扯扯被子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见。”
此时的赵正妹并不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幸福时光。
编号20210206。
这就是在这个平行宇宙中,他们的故事。
【彩蛋】
“嗨,癫姐,GOGO说这很老土,不过我坚持要录,因为我希望我们能在婚礼上一起看这个视频。”
“独自在黑暗中行走了几十年,但是从遇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再是一个人。”
“那年在Pledge酒吧跨年,我们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表白心迹,直到今天,已经六年有余。”
“谢谢你让我再次感受到这个世界除了黑色之外的所有艳丽。”
“谢谢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
“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人生伴侣。”
“谢谢你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爱你。”
GOGO最后看了一遍录像,然后按下删除键。
【后记】
写篇BE保持一下手感(?)
跨年夜梗其实在另一篇中途咕咕咕的文中也有应用。
无关是非对错,只是命运爱开玩笑,让他们错过了彼此的后半生。
【盲癫】The Tails
注:
0.删减了很多段落,试试能不能发上来。想看完整版的姐妹私聊我发你。
1.短篇完,HE,OOC预警
【1】
“Pledge以后就交给一夏去打理,你接管他的The Tails。”飞鸡叔单手盘着两个核桃,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有没有搞错啊,老爸,你让我接手甲鸟店?”赵正妹对于这样的安排非常不满,她瞪向乖乖站在飞鸡叔旁边的GOGO,发现对方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老爸,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孩子?
“Dino我跟你说,The Tails的年营业额是Pledge的三倍,你赚大啦!”从飞鸡叔那里出来,GOGO喜笑颜开,勾搭上赵正妹的肩膀。
赵正妹肩膀一歪,甩...
注:
0.删减了很多段落,试试能不能发上来。想看完整版的姐妹私聊我发你。
1.短篇完,HE,OOC预警
【1】
“Pledge以后就交给一夏去打理,你接管他的The Tails。”飞鸡叔单手盘着两个核桃,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有没有搞错啊,老爸,你让我接手甲鸟店?”赵正妹对于这样的安排非常不满,她瞪向乖乖站在飞鸡叔旁边的GOGO,发现对方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老爸,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孩子?
“Dino我跟你说,The Tails的年营业额是Pledge的三倍,你赚大啦!”从飞鸡叔那里出来,GOGO喜笑颜开,勾搭上赵正妹的肩膀。
赵正妹肩膀一歪,甩开他的手臂,“平时说的那么好听,什么虽然咱们是表兄妹,但咱们比亲兄妹还要亲。放屁,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想方设法要离开The Tails?”
“情债,不提也罢不提也罢。”GOGO突然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跟你们店里的哪个少爷?”
“呸呸呸,不是不是,小爷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直男!唉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以后再跟你说,走走走,带你熟悉一下The Tails。”
【2】
“那人是谁?”
嘈杂的音乐之中,赵正妹凑近GOGO的耳边问道。
“哪个?”GOGO问她。
“台上那个。”
GOGO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台上有个身形颀长体型健硕的男子正在演练晚上的节目。
“好眼光,那是The Tails的头牌,文申侠。”
“什么来头?”
此处和谐一段。
“他还欠多少?”
“具体不清楚,大概几百万吧。喂喂喂,你可别犯傻,帮他还债!咱这儿要别的没有,帅哥有的是,你可别去招惹最麻烦的那一个。”
【3】
夜场的表演结束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新老板找人让文申侠在轮班结束后先别急着走,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文申侠听同事们说起过The Tails要换新东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换好常服,撑开盲杖朝老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请进。”
……
女人的声音。
新老板是位年轻女士,这倒是出乎文申侠的意料。
“老板,您找我?”
此处和谐一段。
“什么?”文申侠很疑惑。
此处和谐一段。
“……”文申侠迅速的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这姑娘有20岁吗?
30岁的文申侠触碰到新老板脸颊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是在犯I罪。
“怎么停了,继续。”
……
此处和谐一段。
此处和谐一段。
这丫头在装什么老成?
此处和谐一段。
此处和谐一段。
文申侠更加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推断。
此处和谐一段。
“好了好了,那个,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对,嗯。”
小丫头片子。
知道对方被自己亲懵了正试图找回点场子,文申侠也不过多停留,穿好衣服朝新老板欠欠身,就离开了。
【4】
“你可没提过他吻技这么好。”赵正妹腿翘在办公桌上,一脸傻笑抓着手机跟GOGO聊天。
“大佬,你搞搞清楚,这是甲鸟店,不是夕阳红养老院。当我说头牌的时候难道指的是养老院下象棋连着下赢十个老头的冠军吗?”电话那头的GOGO很无语,想把手直接从屏幕伸出来给赵正妹一个脑瓜崩。
“他身材真好,肌肉那么结实,近距离看的话更漂亮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Dino,玩玩可以,不要真情实感的喜欢上一个少爷。”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5】
此处和谐一段。
回到The Tails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交金主的支票。
“这远远超过说好的价钱了,看来你把她伺候的很舒服。”赵正妹看了眼支票上的金额,冷笑一声,把它塞进抽屉。
“都是老板教导的好。”文申侠听出了话中的那一抹酸味,随口奉承了一句。
“出去吧。”
赵正妹在文申侠离开后,叹了口气。
【6】
“听说你们这儿的头牌上次伺候了我们大嫂,人呢,喊他出来,我们联旺盛的兄弟好好感谢他。”
妈的,天天忙不完的屁事。
赵正妹在心里骂了几句,脸上立刻堆起笑朝门口闹事的人走去。
“怎么着,几位爷,想来找点乐子?哎呦真不巧,我们这儿不接男客,要不您去隔壁的……”
“少废话,把你们店里的文申侠叫出来!”
“什么纹身侠内I裤侠,小店里没有这一位。”
“你别他妈给大爷我装蒜,我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把你们主事的当家叫出来!”
“您眼前这一位就是。”赵正妹换了语气,挺直了腰板挡在门口,大有一副人来杀人佛来杀佛的气势。
“你别唬我,你们的当家不是谷一夏吗?”
“不好意思,现在The Tails由我做主,您今天要是非要动我的人,那明天您就得给您全家收尸。”
“臭丫头,你找死!”那为首戴着眼镜的男人随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就往赵正妹头上砸去,赵正妹倒也不躲开,就在那里等着他砸完。
啤酒瓶在接触赵正妹头顶的一瞬间碎成无数片,赵正妹抹了一把脑门的血,伸手让那人看。
那人吓蒙了,似乎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咱们这也算扯平了吧。替我给你们大嫂问声好,顺便转告她下次不用再给那么多小费了。”
【7】
赵正妹在听到外面人点名道姓要找文申侠的时候,就吩咐两个手下看住文申侠不让他跑出来。
现在赵正妹回来了,手下自然也就知趣的离开了。
“你把我锁在你办公室里,不怕我手脚不干净吗?”
“你没那歪心眼。”
赵正妹说完,随手脱下外套捂在脑袋上。
“你受伤了?”血I腥I味让文申侠突然警觉,
“没事,不小心撞门上了。”
“你是个蠢货。”
“啊?”
似乎是没想到文申侠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赵正妹一愣,竟然忘了反驳。
“好话不说第二遍。”
“行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贫嘴,你走的时候叫阿虎过来一趟。”
“叫他有个屁用?”
“咋了,你嫉妒?”
此处和谐一段。
“谁是小屁孩?”
“你,不然呢?”
“我……滚滚滚!”赵正妹心烦意乱,一挥手示意对方赶紧出去,突然想到面对的是个瞎子,“算了,我走。”
“你走个屁,你哪儿都别想去。”
手臂突然被扯过去,赵正妹整个身体重心不稳朝文申侠跌去。
此处和谐一段。
此处和谐一段。
此处和谐一段。
“对。”
“你可真贵。”
“彼此彼此。”
编号20210201。
这就是在这个平行宇宙中,他们的故事。
【后记】
实在称不上是浪漫的邂逅。
最终写出的东西跟预想中的故事发展其实有一定差别。
大致就是一个,见惯了风月场虚情假意的文申侠,遇见了对他这个鸭子一见钟情的赵正妹的故事。
【go癫】暗渡陈仓
(1)
gogo和癫姐的关系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呢?事情还得从3个月前说起,玉女性侵案结束之后,本来想再度返回英国执业的癫姐因为接到的新案子留在了香港,虽然旧三剑客经常齐聚,但是癫姐和盲侠的关系反而更加疏离,而另一边gogo因为eva出国发展再次失恋,这对天涯沦落人又走到一起饮酒消愁。
“癫奴,为什么抛弃的又是我?” gogo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我都说过了,我可以等她...
(1)
gogo和癫姐的关系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呢?事情还得从3个月前说起,玉女性侵案结束之后,本来想再度返回英国执业的癫姐因为接到的新案子留在了香港,虽然旧三剑客经常齐聚,但是癫姐和盲侠的关系反而更加疏离,而另一边gogo因为eva出国发展再次失恋,这对天涯沦落人又走到一起饮酒消愁。
“癫奴,为什么抛弃的又是我?” gogo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我都说过了,我可以等她的,为什么要分手呀?为什么!”。
癫姐原本一直在旁边默默的一杯接着一杯,听到gogo的带啜泣的声音,她的眼睑不自觉的下垂,眼中凭添更多忧伤。“干杯!”,想着如今自己和盲侠尴尬的处境,发现自己也没有资格去安慰gogo,于是话到口中变成了简单的两个字。
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清晨,gogo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回想起昨夜的春光旖旎,漂亮的癫姐在自己怀中娇俏妩媚的另一面,还来不及回味昨夜的美好,眼前又浮现出好友盲侠gogo质问的画面,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用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床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环顾四周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
客房铃声响起,gogo来不及多想,胡乱穿上了衣服打开了门,门后不是癫姐,而是身穿整齐工服的客房服务生,“先生,这是您叫的早餐”服务生脸上一直带着轻轻的微笑。
gogo一脸懵逼,带着睡腔,“我没有叫早餐呀”。
“是另一位小姐为您叫的早餐”,gogo急忙问道“她没说什么吗”
“没有”,gogo顿觉心中一丝失落感,服务生好像记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对了,那位小姐已经付过房费了,先生您只需要在十二点前带上自己的东西按时离开即可。”
就这样,他们各自忙着各自的案子,谁都没有刻意提起过,好似那晚的缠绵不存在一般。
郭琳、谷一夏、文申侠三个坐在桌边边烤着烤肉边等着癫姐到来,无聊中,谷一夏谈起了最近让癫姐头疼不已的抚养权争夺案。 癫姐新接的案子是关于争夺孩子抚养权,比较特殊的原告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被告是孩子的母亲。而找上癫姐的是孩子爸爸的助理,诉求是将孩子的抚养权给母亲。
“既然是聚餐,就不要谈案子”,癫姐的到来打断了gogo和盲侠的对话。文申侠内心感叹,眼前的丁妮.赵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律师了,不需要在案子上求助于自己了。
“你终于来了,快坐”,文申侠第一次把身边的座椅给癫姐抽开,癫姐顺势而坐,才坐下,文申侠就给癫姐夹了一块烤肉,而gogo夹着烤肉的手本来伸向癫姐方向,顿了一秒,旋即夹到郭琳碗中,“师妹,你最近跟着盲侠打官司辛苦了,奖励你的”开口依旧那么痞痞的。
这顿饭,gogo吃的心力憔悴,他无数次不自觉的往向癫姐的方向。
聚餐之后,郭琳照常争着要送文申侠,“gogo那丁妮律师就交给你了”,说着还朝着gogo使了使眼神,今天在餐桌上,她就观察到gogo的不对劲了,一直偷偷瞄癫姐,两个人不知道又偷偷的干了什么坏事。
一路上,两人无言。终于到楼下了,“癫奴,那个”,gogo刚刚开口就被打断,“gogo抚养权案还有些线索就拜托你了”癫姐拍拍gogo的肩膀顺势将头盔递给gogo转头就离开。
gogo查到的信息作证了癫姐最初的想法,孩子父母曾经也是因为有感情在一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矛盾也渐渐多了起来,而孩子到来之后男方觉得在事业上升期不想要,因此女方果决的选择分手然后独自生下了孩子。
案子如愿母亲得到了孩子的抚养权,而父亲并没有因为一个私生子的出现染上污点反而是因为舆论在事业上成功上了一个阶梯。
“赵律师,这个ff也配当父亲,拿着孩子打了一幅好牌”助理在一旁吐槽。
gogo也接嘴“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他缺少父爱”,眼光不时的瞟向癫姐。
(2)
或许是出于见到文申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产生的报复心态,癫姐选择继续和gogo保持着这段不见光的关系。
穿好衣服的癫姐边收拾着文件边朝着厨房说到,“你放心,这次的案子你来帮我,酬金这块不亏待你!,我会让助理把酬金尽快打进你的账户。”
“癫奴,早饭我做好了,快来吃”,gogo端着烫手的碗碟出来催着癫姐来吃。“不了,你吃吧,记得把你上次留下这里的东西收拾好一起带走” ,癫姐已经打开了大门,拒绝了和gogo一起共进早餐。
“那我送你呀”
“不用了,我助理已经开车在楼下等我了” ,下一秒gogo只听见一声关门声,谷一夏只好一个人默默啃着自己做的三明治。
(3)
癫姐打开门,房间漆黑一片,但是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她眉头紧促了一下。打开灯,只见谷一夏瘫坐在沙发上,口中还在叨叨不清。她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端到沙发前,“谷一夏,你醒醒,把蜂蜜水喝了”。
原本还瘫着的gogo这时却坐起来了,他将癫姐递来的水放在茶几上。“你打算回去找他?!”趁着酒劲把心里想说的话吐露出来了,“那我们呢,这段时间我们算什么?”。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如索性一次讲清楚”,女人拨开了gogo抓住自己手腕的粗糙的手掌,“我们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取暖的关系,谷一夏,我拜托你理智一点”,从红唇中吐出的却是冷冰冰的语言。
本来脸上微醺被刺激得变得通红,“好!你非要作贱自己,那以后我们不拖不欠!”,谷一夏抓起外套,跌跌撞撞的走向大门,下一秒门被狠狠的关上,独留一人在房间中呆站着。
等谷一夏清醒过来之后,就后悔了,虽然被癫姐冷漠对待了,他还是默默的给癫姐每天准备早餐,偷偷的保护她的安全。
也辛亏gogo的默默关注,因为行事太过决绝,终于被对手嫉恨上了。
癫姐走在空荡荡的小巷里,突然一阵凉意从后面袭来,凭着以前的经验,癫姐快速的进行了反击,可来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眼看手中挥舞的铁棍好似不能快速占到上风,其中一个黑衣人之间从包中掏出来一把微型手枪,对着癫姐毫不犹豫的开了枪,这一枪让癫姐确实意想不到,左臂顿时血流不止。只听见一声,“癫奴!”,gogo毫不犹豫的挡在了癫姐前面,只听见下一声“嗙”的枪声,随后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警笛声,几个黑衣人闻风而逃,等警察到达现场早已不见踪影了。
“癫奴,你没事吧”,这是gogo昏死过去最后的一句话,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在充满药水气味的病房中,身边坐的是绑着绑带的癫姐。
“gogo,多谢你”,看到gogo准备起身,癫姐单手去扶,“你要喝水吗,我已经让助理去打热水了”。gogo顺势抓住了癫姐的右手,本来受伤的人手劲之大让癫姐怎么抽也抽不出来手,“癫奴,我知道论才华我不如盲侠”, 癫姐不知道这么回答,只好安慰道“gogo,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癫奴,你听我说完,我可以做你身后的男人,你在外面打拼,我可以把家打理的好好的,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看见癫姐一直没有回应,他急了“给我一个机会”眼中确实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认真。
病房里好安静,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叹息声,随后就有女声回应,“好了,gogo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重心是工作。”听到这里gogo的期望的眼神中流失了一些东西,不过ggogo哪里那么容易被打倒,下一秒又打起了精神“没事,我知道你看重事业,这一年你去忙你的工作,反正你现在不谈感情,就是对所有人一致”。助理的到来,打破了癫姐的尴尬,留下了助理照顾gogo,癫姐借口工作的事逃离了病房。
天清气朗,丁妮.赵大律师依旧一早就到了律师楼办公,推开门,发现桌上整齐的摆放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放下文件袋,端起了牛奶,还是温突突的,女人的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go癫】暗渡陈仓
记梗,趁着能写一点是一点,算是北冰洋夫妇的周边售后??
——序——
“你打算回去找他?!”gogo趁着酒劲把心里想说的话吐露出来了,“那我们呢,这段时间我们算什么?”。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如索性一次讲清楚”,女人拨开了gogo抓住自己手腕的粗糙的手掌,“我们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取暖的关系,谷一夏,我拜托你理智一点”,从红唇中吐出的却是冷冰冰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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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梗,趁着能写一点是一点,算是北冰洋夫妇的周边售后??
——序——
“你打算回去找他?!”gogo趁着酒劲把心里想说的话吐露出来了,“那我们呢,这段时间我们算什么?”。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如索性一次讲清楚”,女人拨开了gogo抓住自己手腕的粗糙的手掌,“我们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取暖的关系,谷一夏,我拜托你理智一点”,从红唇中吐出的却是冷冰冰的语言。
本来脸上微醺被刺激得变得通红,“好!你非要作贱自己,那以后我们不拖不欠!”,门被狠狠的关上,独留一人在房间中呆站着。
癫go:意外
意外,发生在意料之外,结果却在意料之内
癫姐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左手握住雨伞,右手里拎着一袋沉重的东西——许多罐的啤酒,准备上盲侠的家找gogo帮忙查些事情。
突然,一辆车和她插身而过,而且把雨水都溅到她白色的衬衫了。她正想转头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把雨水溅到癫姐身上。在她转头一望之际,她看到了车里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个驾驶和副驾驶,她都认识。
她心里还是有点很不是滋味,但比以前没有那么介怀了,至少不会生气。有件事让她十分困惑不解。于是,她拿起手机问gogo。
“gogo,我见到盲侠同Eva係架车入边啊!”
听到癫姐说这句话的他其实正在窗边,一直看着窗外的一切,刚才癫...
意外,发生在意料之外,结果却在意料之内
癫姐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左手握住雨伞,右手里拎着一袋沉重的东西——许多罐的啤酒,准备上盲侠的家找gogo帮忙查些事情。
突然,一辆车和她插身而过,而且把雨水都溅到她白色的衬衫了。她正想转头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把雨水溅到癫姐身上。在她转头一望之际,她看到了车里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个驾驶和副驾驶,她都认识。
她心里还是有点很不是滋味,但比以前没有那么介怀了,至少不会生气。有件事让她十分困惑不解。于是,她拿起手机问gogo。
“gogo,我见到盲侠同Eva係架车入边啊!”
听到癫姐说这句话的他其实正在窗边,一直看着窗外的一切,刚才癫姐看到的,他全部都看到。
“我见到。”这句话十分平坦且毫无起伏,没感到惊讶,也没感到生气。
“点解.....”癫姐想再一步问清楚却被gogo打断了。
“不如上来先讲啦。”
癫姐只是“哦。”了一声便被挂了电话,她也只好赶紧上去,上去洗个澡,刚才的雨水脏死了,衣服都被溅脏了。自从变美后的她变得爱美了。
“叮咚......”
gogo开了门给她后,她把那袋沉甸甸的东西放在角落便去洗澡了。
“你睇下我,成身湿嗮,我去冲个凉先。”他点了点头。
gogo自个儿拿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喝了起来。癫姐洗完澡出来了,他都还在喝。
“癫奴,来,我哋今晚不醉无归。”说完他拿起了一罐啤酒递给不远处,穿着浴袍的癫姐,她也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罐啤酒。
“究竟发生咩事啊?点解你饮到咁醉啊?“说完她便把gogo拉到沙发上坐下。
“Eva同我讲咗分手啊......”他抱住癫姐的手臂说道。
“点解会咁噶?“
“佢话佢唔够爱我喔。来来来,我哋饮!”说完便灌了癫姐喝了几口。
心痛的她也情不自禁地多喝了几罐酒。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很不开心呢?
喝得烂醉的他们竟然历史重演,把对方想象成自己心爱的人。
“盲侠,你话我好似张曼玉咁,但系点解你都係唔要我啊?”
“Eva,你又话我係主科,盲侠只係劳作,点解你依家拣副科,唔拣主科啊?”
“盲侠,你终于肯拣我啦?”
“Eva,你终于唔同我讲分手啦?“
那一夜,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他们做着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都被薄被给掩着了。
昨天累得睡着的他苏醒了,身旁空无一人。他捶了自己的头一下,可什么都记不起来。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癫奴。
“個床单买左新既俾你,依家攞上来。”直到他看到这条信息后,昨晚的画面才一帧一帧从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他无法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周围的空气瞬间凝重了。
他梳洗完毕后,癫姐也回来了。从他开门给她到她换完床单后,他们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俩人也很少对望,只是gogo一直看着她。
他发现他其中一件白色T恤衫不见了,原来是穿在这位美人身上,白色的T恤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遗,堪称完美!他总觉得以前的他走宝了,怎么有这么漂亮的人在身边都不知道,真的名副其实的赵正妹,一点也没改错名。
被gogo盯得那么紧的癫姐当然觉得浑然不自在便想解释道。
“我件衫邋遢咗,所以求其係你衣柜攞咗件衫来着,无问题啊嘛?”
“无。”
她也不想逗留太久,毕竟盲侠应该就来回来了。
“无咩事既话,我番工啦,bye。”
“你就着成咁去番工啊?”她刚要走出门外就被他拉住手问道。
“有咩问题啊?我头先都系着成咁去买嘢葛啦。”她摇摇头表示不解,然后继续说道。
“不如我车你番去啦。”gogo担心地说道。
“哦,好啊。”她也想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他。
送癫姐回去chambers的途中,她似乎觉得gogo走错路,走去chambers的根本就不是这条路。
“哩条路唔系去chambers葛喔,你带我去边啊?”
“阵间你埋知咯。”他笑了笑说道。
他拉住她的手来到了名牌服装店。
“你带我来哩都做咩啊?我赶时间番chambers啊。”
“带你来服装店梗系来睇衫啦。”他一边精心挑选着适合她的衣服一边说着。
名牌服装店当然少不免有人服务和推广。
“先生,请问有咩帮到你啊?”销售员走向他们问道。
“我想请问有点咩衫啱哩位小姐着啊?“说完便把癫姐拉到他旁边来让销售员看看。
销售员也肯定不会只是推广一件衣服。
“全部帮我包起佢。”那位女销售员开心极了,这次的花红和味咯。
当他在柜台上挑选着有哪件衣服适合她现在穿的同时,他看到一件黑色吊带低胸马甲流苏长裙,毫不犹豫地递了给她。
“就着哩件咯。”
“哩件?”她惊讶地问道。她开始有点怀疑gogo的品味了,这件这么性感怎么可能适合她呀?为了能够早点回chambers,她还是进去更衣室了。
从更衣室出来后的她真的让人眼前一亮,简单得来带点性感,性感得来带点优雅大方,而且更加展现出她的有型个性,简直就是绝配!
“好靓喔。”他笑了笑说道。
“我唔信。”
“小姐,哩件衫好衬你喔。”刚忙完回来的销售员说道。
“我都话咯,係你唔信啫嘛。”
“係啦係啦,够钟番chambers啦。”
“先生,盛惠十二万八千,唔该。”那位销售员刚说完,gogo就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金卡递给她。
她办好缴费手续后,便把卡归还给gogo,顺便把那袋衣服也给gogo。
“小姐,你男朋友真系好好哦,又肯陪你拣衫,又肯买衫俾你,仲连衫都帮你攞埋,你真系幸福。”销售员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
旁边的gogo听到这句赞美后忍不住偷笑,而癫姐就处在一个尴尬的局面,不知如何是好。
“佢唔系我男朋友。”她还是如实回答。
那位销售员的职业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唔好意思...”
“唔紧要...”
他们到了门外,gogo搂住她的肩膀。
“如果你肯对我负责,我埋系你男朋友咯~”
“点解我要对你负责啊?点解你要做我男朋友啊?”
他觉得他再说下去也没力气,他干脆来个实际行动。他握住她的后颈,在服装店门外咬上她的烈焰红唇,久久都没停下。直到她有点呼吸困难,他才依依不舍地停下,头抵着头说道。
“既然你唔肯对我负责,咁我对你负责咯~”
“考虑下咯~”
“唔系啊嘛,咁都要考虑?”
“我话考虑,无拒绝已经好好了喔。”
终
受到灵感的脑洞,可能这篇是我这个月最后一篇😂,已经全部写完,没有后续了
这篇类似一个草稿,所以没有太多的优美语句,也没有加以修饰,大家将就着看吧
【盲癫】小剧场1
注:
1.仅供娱乐。
事情的经过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文申侠跟GOGO打赌输了,GOGO让他穿女装跳舞。
文申侠是什么人,孤傲冷艳的高岭之花,他能同意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吗?
赵正妹:那我陪你一起呗。
文申侠:好。
于是GOGO心满意足的拍了个爽。
但是,文申侠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图片]“啊这。”
“这是我可以免费看的吗?”
“嘿嘿嘿嘿。”
“有意思。”
“还挺漂亮。”
[图片]……
[图片]文申侠:不信谣,不传谣,不是本人,勿cue。
那么那张女装照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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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花絮】
调整拍摄角度的时候意外拍了几张偷拍视角的照片↓
注:
1.仅供娱乐。
事情的经过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文申侠跟GOGO打赌输了,GOGO让他穿女装跳舞。
文申侠是什么人,孤傲冷艳的高岭之花,他能同意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吗?
赵正妹:那我陪你一起呗。
文申侠:好。
于是GOGO心满意足的拍了个爽。
但是,文申侠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这。”
“这是我可以免费看的吗?”
“嘿嘿嘿嘿。”
“有意思。”
“还挺漂亮。”
……
文申侠:不信谣,不传谣,不是本人,勿cue。
那么那张女装照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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