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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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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桥
小小的一只王獾儿。大雨前的梓潼...

小小的一只王獾儿。大雨前的梓潼神祠。阿顼是那只大白龙。

小小的一只王獾儿。大雨前的梓潼神祠。阿顼是那只大白龙。

〔石大仙〕

介卿?

  以前看史书知道神宗对王安石的昵称是“介卿”,当时以为是取介甫的“介”,加上表臣子的“卿”。算一个彰显皇恩的昵称了吧。

  今天看高克勤的考据,王安石初字介卿,后改为介甫。

  所以,皇帝这有可能是直接叫了王安石的字吗?(可惜更名年份佚散了)

  

[图片]


……我的评价:苏轼说得对,此老乃野狐精是也。

  

  

  我不专业,不敢妄言,如有纠偏,全是我胡说八道(爬走)

  以前看史书知道神宗对王安石的昵称是“介卿”,当时以为是取介甫的“介”,加上表臣子的“卿”。算一个彰显皇恩的昵称了吧。

  今天看高克勤的考据,王安石初字介卿,后改为介甫。

  所以,皇帝这有可能是直接叫了王安石的字吗?(可惜更名年份佚散了)

  


……我的评价:苏轼说得对,此老乃野狐精是也。

  

  

  我不专业,不敢妄言,如有纠偏,全是我胡说八道(爬走)

宋马星月

车裂后续三

大概没啥人看,就放飞写了。ooc,基本上是架空了,无文笔。


自然,这样的选择对这个魂体来说并不算友好,王安石差一点就走不出这诺大的皇宫,现在即使是走出了,也是瘫倒在了宫外门前,满头大汗,心脏仿佛都要融化。

翌日,赵顼醒的很早,诧异的发现自己能走能写,众人皆以为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赵顼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昨日的自己可是见到了已经死去的王安石,怕是今日就要来接自己来下地府了,不知为何,赵顼竟还有些许期待。可赵顼没发现这年轻跳跃的心脏阔别已久的回来了。

幸亏,瘫倒的王安石并没有显出形来,不然的话,仅仅是一个男子瘫倒在宫门外就足以传遍汴京的大街小巷,更别说倘若让某些旧人认出这名男子就是前日...

大概没啥人看,就放飞写了。ooc,基本上是架空了,无文笔。


自然,这样的选择对这个魂体来说并不算友好,王安石差一点就走不出这诺大的皇宫,现在即使是走出了,也是瘫倒在了宫外门前,满头大汗,心脏仿佛都要融化。

翌日,赵顼醒的很早,诧异的发现自己能走能写,众人皆以为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赵顼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昨日的自己可是见到了已经死去的王安石,怕是今日就要来接自己来下地府了,不知为何,赵顼竟还有些许期待。可赵顼没发现这年轻跳跃的心脏阔别已久的回来了。

幸亏,瘫倒的王安石并没有显出形来,不然的话,仅仅是一个男子瘫倒在宫门外就足以传遍汴京的大街小巷,更别说倘若让某些旧人认出这名男子就是前日刚被车裂的罪臣王安石,就更让大众认为王安石是精怪而圣上车裂王安石有理了。

王安石喘息着,拼尽全身力气扶着墙站起身来,但却仅仅是站立着,他此时没有走动的力量。

“必须要拟个新身份……”王安石如是想到,目前让王安石第一次有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即使曾经王安石多么视金钱如粪土,可没钱在汴京里行走是几乎不可能的,王安石想要弄些钱财来的想法应运而生,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只道是寒风拂背。

大抵是过了半个时辰,王安石发现自己走到了太学舍,想起从熙宁五年起,外舍生内舍生皆由太学给食,这到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入了太学,自己的衣食住行便都解决了,王安石对自己胸中墨水是极度自信的。

“姓名”“王亥君,字善父”“籍贯”“抚州临川人士”“进学院吧”太学外舍的监兵并没有刁难王安石,王安石顺利的进入了太学内院。

王安石或许不知,但当今皇帝陛下要朝会的事实震惊了宫中府中的官员,他们亲眼看到虽然仍在咳嗽但面色还算红润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不知何人起头而众臣千呼万唤道:“官家万年!大宋万年!官家万年!大宋万年!官家万年!大宋万年!……”直到皇帝本人示意肃静,用着似大病初愈的声音言:“众爱卿,朕旧因疾病,常在床蓐,仆侍汤药,今不知何因,大病未显,盖回光之故,但朕思忧国家,今宋外患于辽夏等国兵器之强,内忧于天灾人祸暴民举义,国危矣,众卿有何救国安民之良方?”众臣皆沉默许久。

“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今朝延虽法严令具,无所不有而多不合乎先王之政,然言先王之政,非政策之具实乃用意者也。淮南子道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而其为天下国家之意,本末先后,未尝不同也。今陛下欲改易更革天下之事合于先王之意,而困于天下之才不足故也。”王安石道

王安石的声音并不太,但所说内容与太学所诵四书五经大相径庭,便很快得到了众人的注意。

“昔叛臣王安石进拒谏之计,用残民之术而尽变更祖宗旧法,使上自朝廷,下及田野,内起京师,外周四海,士吏兵农、工商僧道,无一人得袭故而守常者,纷纷扰扰,莫安其居,臣认为应尽废王安石之法,复先王之政,而使国家安定。”司马光出例而掷地有声。






松林姬

【神荆】獾郎

  成年赵顼and幼年介甫

  史盲、ooc、胡言乱语


  ——

  熙宁元年春。


  赵顼坐在垂拱殿侧房软榻上,以手扶额,双眉紧蹙,他看向身旁的近臣韩维,良久,终于抛出心之所想:

  “去年九月,朕下诏征介甫入京担任翰林学士,当时他并未推拒,可如今已过去六七个月,朕却迟迟等不到他赴京任职的消息,不知他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是另有他故呢?”

  

  听了此话,韩维略觉惶恐,慌忙解释道:“陛下爱才惜才,拳拳之心实属难得,只是江宁距京遥远,来回奔波亦需要一段时辰。

  “介甫与臣自幼相识,他的为人,臣再清楚不过,他既接受了陛下的诏令,便绝不会中途反悔,更不会有意拖延,故作...

  成年赵顼and幼年介甫

  史盲、ooc、胡言乱语


  ——

  熙宁元年春。


  赵顼坐在垂拱殿侧房软榻上,以手扶额,双眉紧蹙,他看向身旁的近臣韩维,良久,终于抛出心之所想:

  “去年九月,朕下诏征介甫入京担任翰林学士,当时他并未推拒,可如今已过去六七个月,朕却迟迟等不到他赴京任职的消息,不知他是在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是另有他故呢?”

  

  听了此话,韩维略觉惶恐,慌忙解释道:“陛下爱才惜才,拳拳之心实属难得,只是江宁距京遥远,来回奔波亦需要一段时辰。

  “介甫与臣自幼相识,他的为人,臣再清楚不过,他既接受了陛下的诏令,便绝不会中途反悔,更不会有意拖延,故作姿态。”

  

  听了此话,赵顼面色稍缓,笑着呷了一口茶:“爱卿所言有理,是朕忒心急了。”

  

  韩维稍稍舒了口气,脱口而出道:“陛下莫要心急,獾郎他很快便会到京。”

  话已说完,方觉不妥,连忙解释道:“臣与介甫相交甚笃,私下常以小名唤之,方才一时情急,竟在陛下面前说出此名,请陛下莫要见怪。”

   

  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笑声便于殿中响起,如水波一般迅速扩散开,溅起层层涟漪。

  

  韩维一怔,循着笑声向前看去,却见那刚及弱冠的少年天子以手扶额,伏在软榻上,笑得宝光璀璨,细长的展脚蹼头不时轻颤。

  那副模样,竟不像端庄持重的九五之尊,竟像一位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探花郎。

  

  察觉到韩维诧异目光,赵顼轻咳几声,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展开,以泥金扇面掩住隽秀龙颜。

  待折扇再次收起时,唇角笑意已收,唯有细长凤眼尚余一抹残红:“方才是朕失态了,爱卿不必在意,介甫为何叫这个名字,爱卿可知?”

  

  韩维轻轻颔首,解释道:“乡野之人都喜欢给孩童取些粗鄙小名,他们认为,小名越粗鄙,越能无病无灾健康成长。

  “介甫亦是如此,他出生之时,有獾入其室,俄失所在,故小字獾郎……”

  

  赵顼摇了摇头:“朕倒觉得此名甚好,朴实无华又饶有趣味,也不知介甫年少时是何等姿容,是否人如其名,像獾儿一般天真烂漫、憨态可掬呢?只可惜朕晚生了二十余载,无缘得见。”

  说罢面带微笑,若有所思,目光略过韩维投向远处虚空,仿佛那儿有位清秀小獾遗世独立,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不过是在田间地头偷瓜的小动物,也值得陛下如此美言称颂,真是令人费解!

  韩维摇了摇头,暗自腹诽,抬头却撞见赵顼一副小儿女痴态,不禁惊诧万分,怔愣难言,直到赵顼抬手命他退下,方如释重负,默然离去。

  

  -

  韩维走后,赵顼躺在塌上,悄然入梦,梦里,有朗朗书声夹杂着风声,于耳边呼啸而过。

  那声音清脆响亮,似潺潺清泉,又似环佩叮咚,引得梦里的赵顼循着声音走了许久,山重水复疑无路时,方见柳暗花明。

  

  只见丛林深处,站了一位孩童,那孩童皮肤略黑,五官却端正俊朗,身量不足五尺,眉宇间却氤氲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刚毅之气。

  他左手持卷,右手背在身后,一边缓缓踱步一边吟诵诗书,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竟不像一位垂髫幼童,竟像一位通晓诗书的老夫子。

  

  赵顼被那孩童一本正经的模样所吸引,忍不住走上前去,以扇掩面而笑。

  

  云头靴踏地,橐橐脚步声响起,扰了孩童,他抬起头,清炯的眼瞳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出乌金的色泽,扑闪的眼睫若轻盈的蝶翼,在眼瞳上投下幽深的阴影。

  阒黑的阴影中写满了赵顼读不懂的情绪,惊讶、惶惑、亦或是迷惘,宛如无人的街衢,被雨水打湿的小动物,却又比前者多了几分倔强坚毅之态。

  

  他抬起头,看向赵顼,良久,方开口问道:“汝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又为何发笑?”

  

  赵顼收起折扇藏入袖口,俯身摸了摸孩童柔软的额发,笑着调侃道:“某被朗朗读书声所吸引,闲游至此,没想到读书的竟是一位垂髫稚子……汝读的是什么书?可明白其中意思?”

  

  孩童微微侧身,躲过赵顼的手指,正色道:“有志不在年高,官人休要小瞧晚生,晚生读的是《帝典》,此书讲述了古代贤君尧舜的故事。

  “晚生虽出生寒微,却一直有着论道经邦燮理阴阳的宏图壮志,寒窗苦读几载从未懈怠,为的便是有朝之日能提名雁塔,折桂金銮,登九重宫阙,入崔嵬宣室,长伴君王身侧,辅佐君王成为尧舜那样的贤主,使政通人和、风俗淳厚。”

  

  没想到此孩童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宏伟志向,赵顼心中肃然,由衷赞道“小小年纪便胸有丘壑、志向不凡,实属难得。”

  话语未落,却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獾从林间蹿出,向他们飞奔而去。

  

  赵顼对獾儿不过是叶公好龙式喜爱,见了獾张牙舞爪地向他们奔来,反而有些发怵。

  那孩童却几步上前,将獾儿搂入怀抱,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它油光水滑的毛皮,俄顷,又从荷包中取出食物喂它吃下。


  獾儿躺在孩童怀中,一边吃着孩童掌心食物,一边开心地耸动着圆溜溜的小耳朵,吃完食物后仍意犹未尽,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孩童的掌心。

  逗得那孩童咯咯直笑,全无方才老成持重的模样,那副天真烂漫的姿态实在令人心生欢喜。

  

  赵顼被眼前景像惊到,迟疑片刻方问道:“这只獾儿为何待汝这般亲昵,你们熟识吗?”

  

  孩童微笑着解释道:“晚生出生时,有獾入产室,父母视之为吉兆,因此,遇到獾儿这种动物时,不会向他人一样驱逐捕杀,反而会命晚生取些食物好生招待,久而久之,它们便对晚生格外亲昵。”

  

  赵顼心生疑窦,脱口问道:“汝叫什么名字?”

  孩童答道:“晚生王安石,字介甫,小名獾郎……”

  

  赵顼悚然一惊,从梦中醒来,此时已是申时,魂梦悠扬间,杨花铺了满床。

  他暗自惆怅,怀念梦中孩童身影,却见一位内侍踏着春光,带来介甫已到京城的喜讯。

  

  -

  熙宁元年四月,王安石入京,应诏越次入对,他向赵顼陈述现行科举制度之弊,提出变风俗易法度,以先王之道取代陈腐的儒术的理念,并激励赵顼以尧舜自勉。

  ……

  “陛下不必做一个端拱无为的守成之君,以宽厚和庸碌去衬托那璀璨夺目的群星。不必做一个垂拱仰成的太平之主,掩耳盗铃地无视承平盛世背后潜伏的危机。

  “因为陛下有能力成为划破窅然夜色的昭阳。有能力不负平生所愿,一展胸中抱负,成为尧舜那样朝凡入圣的贤者,在千载汗青上谱写属于自己的盛世华章……”

  

  赵顼端坐龙台,听着王安石吐露肺腑之言,眼眸略有湿润,他再次想起那日午后的那个梦。

  梦中的王安石正值垂髫之年,言笑晏晏,稚气未脱,而如今的他,眼角已生细纹,鬓间已染霜雪,可眉宇间的浩然之气却与梦中如出一辙。

  

  恍然之间,赵顼竟产生一种错觉,梦中那个小小的獾郎,独自跨越四十余载,只为来到这里,与他相遇相知,与他共同谱写一段君臣佳话。

  而他呢?他亦等了安石许久许久,等待安石将他从那些体态端方面目模糊的帝王画像中拖出……等待安石唤醒他的灵魂,点燃他的激情,告诉他,他的毕生所愿与所求……

   

  想到这里,赵顼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跑下殿堂,跑到王安石身边,轻轻拥抱他,唤他獾郎,向他尽情罄吐心中所想……

  

  可他终究没有,他只是端坐于龙台之上,攥紧手指,挺直脊背,努力摆出一副君父仪态,轻轻颔首,沉声应道:“尧舜何等圣明,朕怎敢与之相较,愿爱卿悉心辅佐朕,君臣携手,尽力而为。”

  

  end.

  ——

鹿桥
二月二,龙抬头。赵针针和他在夹...

二月二,龙抬头。赵针针和他在夹娃娃机那里夹到的獾玩偶。

二月二,龙抬头。赵针针和他在夹娃娃机那里夹到的獾玩偶。

松林姬

【神荆】归魂

  宋神宗赵顼薨于元丰八年的一个春天,次年,春风又绿江南……

  

  史盲⚠️,ooc,内容虚构。

  

  ——

  元丰九年春,归隐江宁已久的王安石在钟山深处邂逅了一位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方士,那人自称深谙仙家道法,可以凭借遗物召来故人魂魄。

  

  王安石平素不信鬼神之说,可是那一刻他动摇了,为了再次见到官家,他选择了相信。

  他将方士引入家中,取出金银珠宝赠予他,又从箱中取出一条宝光璀璨的玉带,那条玉抱带,是熙河战役全胜后,赵顼亲自赐予他的贴身之物。

  

  方士从袖中取出一枚符纸,轻轻摩挲玉带片刻后,将它焚烧成灰,倒入一碗清水中,又取出一根银针,刺破安石指......

  宋神宗赵顼薨于元丰八年的一个春天,次年,春风又绿江南……

  

  史盲⚠️,ooc,内容虚构。

  

  ——

  元丰九年春,归隐江宁已久的王安石在钟山深处邂逅了一位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方士,那人自称深谙仙家道法,可以凭借遗物召来故人魂魄。

  

  王安石平素不信鬼神之说,可是那一刻他动摇了,为了再次见到官家,他选择了相信。

  他将方士引入家中,取出金银珠宝赠予他,又从箱中取出一条宝光璀璨的玉带,那条玉抱带,是熙河战役全胜后,赵顼亲自赐予他的贴身之物。

  

  方士从袖中取出一枚符纸,轻轻摩挲玉带片刻后,将它焚烧成灰,倒入一碗清水中,又取出一根银针,刺破安石指尖,取下一滴鲜血滴入碗中,然后,他双手合十,对着瓷碗轻轻念起咒文。

  

  半晌之后,鲜血与灰烬已完全相融,方士站起身,取出一炷香递给王安石,告诉他,只要在瓷碗前点燃此香,便能召来故人魂魄,但是半个时辰后,此香便会熄灭,故人的魂魄亦会散去,说罢,便起身欲离去。


  王安石谢过方士,接过那一炷香,小心翼翼地点燃,微弱的火光亮起,烟雾迅速弥散开,在烟雾中,王安石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细长上挑的眼角,略带弧度的鼻梁,他很熟悉,可那人眼中的愁绪,眉心紧蹙的皱纹,发间间杂的银丝,他却并不熟悉。

  也是,距离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了好几载,流水一般的光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和气质。

  

  想到这里,王安石难掩心中悲凉,对赵顼缓缓说起这一年发生的事。

  赵顼去世后,年幼的哲宗继位,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引旧党,罢新法,青苗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被陆续废除,新党亦遭驱逐打压,境况凄惨。

  

  赵顼听罢,低头垂泪,许久不言,半晌,方低声喟叹道:“爱卿所言之事,朕生前早有所料,可惜造化弄人,给了朕这么一副多病残躯,如今,朕已魂归九泉,又如何能干涉红尘中事……

  “往事已矣,朕已不想再提,如今,朕想与爱卿话话家常,说一些与朕有关的琐屑之事。”

  

  王安石忍住眸中泪水,轻声道:“好,陛下请说,臣听着……”

  

  赵顼敛去愁容,颔首轻笑,娓娓道来前尘往事。

  他谈起他年少时读过的书、玩过的游戏与做过的梦,谈起他扔掉的舞鞋,褪下的铠甲,偷偷藏起的《韩非子》和簪在鬓间的姚黄,谈起他召他越次奏对前夜的憧憬与忐忑,以及他罢相离去那日他的悲伤与惆怅,谈起母后的斥责与不解,谈起他喂他濒死的姐姐的那碗热粥……

  

  最后,他谈起两人共度的那几载岁月里,发生过的一些琐屑小事,一些微不足道却也弥足珍贵的回忆,例如李煜的诗词和某晚的月色,以及那晚,他真挚含蓄却未得到回应的表白……

  

  “那时,朕很喜欢李后主的诗词,送爱卿骑马离宫时随口吟了一句,爱卿为此还责备了朕。”赵顼笑道。

  

  王安石轻轻颔首,思绪伴着赵顼的话语停留至那日。

  

  -

  那日,赵顼邀王安石入宫商谈政事,并许他骑马入宫,王安石奉旨入宫后,才知道商谈政事不过是幌子,官家不过是想寻个人陪他游玩罢了,可是看着官家唇间璀璨笑意,王安石也不忍拒绝。

  

  不觉间,金乌沉落,暮色已至,王安石欲离去,兴致勃勃的赵顼却夺去引路内侍手中宫灯,熄灭了宫灯中燃起的烛火,调笑道:“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王安石微蹙双眉,正声劝谏赵顼少读些李后主的诗词,莫被那旖旎缠绵的情绪所惑,沉浸于风花雪月,忘了黎民百姓社稷江山。

  

  听了此话,赵顼沉默半晌后,开口道:“爱卿,朕知错了,朕以后会戒除逸乐之心,以醇厚朴实为德,多读圣贤之书,少听靡靡之音。”

  

  王安石点点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官家有心改过,臣深感欣慰,愿陛下牢记今日之言,学圣人之道以修其身,成为尧舜那样的明主。”

  

  见王安石神色稍缓,赵顼犹疑片刻,再次开口道:“可今夜的月色真的很美,能够与心悦之人共赏美景,共度良辰,朕很欢悦。

  “以后,不论经历多少悲欢离合,不论看过多少月圆月缺,朕都会记得今夜,记得今夜的月色,记得爱卿……爱卿是否也会记得朕呢?”

  

  听了此话,王安石心中一怔,猛然抬起头,却瞥见了一轮圆满无缺的明月,以及朦胧月色下举世无双的春夜美景——

  

  月色下,官家提着琉璃宫灯默然伫立,一袭鹅黄春衫淡雅柔和,样式略繁复质地却轻柔,若层层叠叠的花瓣。

  一双丹凤眼湿润明亮,眸中光辉璀璨清越,若月色穿过枝叶缝隙时,筛下的斑驳碎银。

  

  微风轻轻吹过,托起赵顼的衣袂,如托起一支夜色中摇曳的姚黄牡丹,他腰间环佩叮当作响,那玲珑剔透的碧玉,是点缀牡丹的翠色叶枝。

  

  心神摇曳间,王安石恍然想起李煜的词,想起赵顼曾说自己没有李后主的才华,作不出那样飘逸的诗词——

  李煜的诗词,只需轻轻吹一口气,那些字句便会化蝶飞去,拖曳着荧荧的羽翼,直上清都,回到它本该属于的地方。

  

  可赵顼无须深谙诗词歌赋,在他心中,官家本人便是清都客、天上人,是文人墨客笔下最优美的词赋,亦是他心中最美的词赋……

  

  当然,王安石不会对赵顼说出这样的话,他只是轻轻低首,避开赵顼的眼眸,沉声道:“臣不知陛下所言何意,请陛下见谅,陛下若无他事,恕臣告退。”

  

  赵顼的眼眸迅速黯淡下来,他沉默半晌后,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王安石俯身行告退礼,礼毕,便跨上马匹,轻轻扬鞭,踏着月色悄然离去。

  

  风划过耳畔,巍峨城郭、朱红宫阙迅速离王安石远去,那一抹鹅黄身影亦迅速远去,他似乎听到了赵顼的叹息,从城郭的那一头远远传来,或许,那只是风声,只是风吹过姚黄细碎花瓣时,发出的簌簌声响。

  

  后来,几孤风月,屡变星霜,身居江湖之远,不复庙堂之高,欲一揽清光一窥天颜却不可得,忆起当年之事,想起那抹身影,悔意如潮涌上心头。

  当时,他应该认真回答赵顼,告诉赵顼,他的心意。

  

  -

  不觉间,一炷香已燃去大半,王安石看着赵顼逐渐透明的魂魄,忍不住诉出心中所想: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如今,臣与陛下阴阳两隔,可臣从未忘却陛下那日之言……

  “不论经历多少悲欢离合,不论看过多少月圆月缺,臣都会记得陛下,记得陛下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记得那夜的月色。

  “因为,臣对陛下,亦思慕已久……”

  

  微风吹过,火光闪动,哔剥作响,烟雾之中,赵顼眼眸闪烁,凝泪亦含笑:

  “爱卿此言当真?朕无尧舜之德,亦无周文王之才,幸得爱卿辅佐,勉强摆脱蒙昧,后来却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爱卿真的会喜欢朕这样的人么?真的会喜欢朕这样昏聩无能,一无是处的人么?”

  

  王安石轻轻摇头:“陛下莫要妄自菲薄,臣喜欢陛下,不仅因为陛下支持臣,给予臣毫无保留的信任,更因为陛下,是个温暖的、善良的、值得倾慕的人。

  “臣喜欢陛下,喜欢陛下褪去冠冕后的纯真笑容,喜欢陛下华服之下的灵魂,喜欢与陛下日常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如今,这世间已无值得留恋之事,臣不愿因循度日,虚度光阴,只想追随陛下而去,永远陪伴陛下左右……”

  

  赵顼敛去微薄笑意,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抚了抚安石的鬓角,又替他拭去面颊泪水,半晌方温言道:

  “爱卿不必如此,爱卿还有许多的岁月要度过,还有许多的月色要看,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朕,替朕再多看一看这万里河山,好么?”

  

  听了此话,王安石心中略感宽慰,短暂的暖意过后,凄凉再次袭来。

  如今的他,是久久蒙尘失去光泽的珠玉、是因断弦而被弃置的古琴、是春日的残雪与腊梅、是秋日的残荷与枯蝶、是挡了道而被砍去的玉树,处处透露出不合时宜……

  又有几人,如赵顼一般,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于是他沉默着,没有回答赵顼的话语。

  

  沉默间,时光倏忽而过,不觉间,那炷香只余半寸,疾风速起,它加快了燃烧速度,王安石慌忙起身,欲关上窗棂,却发现那支香已然熄灭。

  

  赵顼的魂魄缓缓散去,归于沉寂,房间中,一种奇特的味道弥散开,那是灰烬与眼泪混合的气息,那种气息让他想到废弃的古庙、冰冷的石碑和焚尽野草的荒山。

  

  王安石沉默半晌方缓过神,举袖轻轻拭去眼角泪水,瞥眼看向窗外——

  此时已向季春,春意阑珊,雨疏风骤,残花满地,哪里还有半分月色?

  

  一阵疾风袭来,穿过薄杉,袭上心头,王安石关上窗,坐回桌前,剧烈地咳嗽起来,再次抬起头,目光触及铜镜,却瞥见镜中那人面容。

  

  镜中那人,着一袭灰色衣衫,如一只气息奄奄,濒临死亡的飞蛾,古旧衣袖若残破飞翅,随风轻颤。

  容颜憔悴枯槁,鬓角染满霜雪,三千烦恼丝杂乱似蓬,干枯难簪,眼眸沉郁冷冽,如多年不化的寒冰,眼下氤氲点点乌青,若掩住月光的乌云。

  嘴角衔了一抹血迹,那殷红的血色,在灰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令人触目惊心。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王安石凝视镜中之人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捻了捻香灰,对着指尖上深灰的残痕低声道:

  “钟鸣漏尽,夜阑人散,臣亦大限将至,无剩几多岁月,臣很抱歉,臣恐怕要辜负陛下所托。”

  

  话语未尽,风云满楼,吹灭烛火,黢黑如死的夜色伸出细长柔软的双臂,轻轻环住王安石。

  被夜色抱住的那一刻,王安石阖上眼眸,笑着轻声道:“但是,臣也很宽慰,因为臣很快便能见到陛下了。”

  

  end.

  ——

  

  1085.4.01

  1086.5.21

  

  

伯东临(宋仁宗研究协会)

20年剪得旧视频 上了没一个月小破站给我下架了nm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写申诉所以就没申诉 之前有太太叫我再传一遍 so趁情人节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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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是神宗单人 p2是从书里截的神荆

顼顼你就惯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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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甫,别哭了,好吗?” 龙&...

“介甫,别哭了,好吗?”


龙·依旧是皇帝·神×獾·境遇不好·荆


(翻出了以前的旧稿子,重画了一遍)

“介甫,别哭了,好吗?”


龙·依旧是皇帝·神×獾·境遇不好·荆


(翻出了以前的旧稿子,重画了一遍)

佛玛(缓更中)

  “娘娘,臣著此好否?”

  建设一张主战派热血青年顼~😉

  “娘娘,臣著此好否?”

  建设一张主战派热血青年顼~😉

鹿桥
天竺舞。 王安石:“官家,我看...

天竺舞。

王安石:“官家,我看别人跳这个舞,好像都是从竹篓里扭着出来的,你确定不试试吗?”

龙仔赵顼:“……你记错了王老师,蛇才扭着从竹篓里出来,我不是蛇。”

天竺舞。

王安石:“官家,我看别人跳这个舞,好像都是从竹篓里扭着出来的,你确定不试试吗?”

龙仔赵顼:“……你记错了王老师,蛇才扭着从竹篓里出来,我不是蛇。”

宋马星月

【神荆除夕十二时辰/戌时】甜

汴京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早一些,看见雪人们就不自觉的开始期盼起春节。临近春节,皇宫中的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说年底是最忙碌的时间,但一些人的心思随着春节的来临而飘动了起来。当今官家天天翻着日历倒数,变法已经初有成效,可官家注意似乎的并不是这些。

今年新春好像到来的特别快,对此王安石深有体会。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在鄞县当知县的第一个年头,不过王安石从来不是什么念旧之人。虽然王安右总给人以固执的形象,但也没有拗到即使是一年中最喜庆的节日也闷在家里编拟新法,正月的清晨走在坊市上,到处都能听到商贩热闹的吆喝声。各家小孩子似乎等不了夜幕的来临,早早放起了爆竹,各家的青年们在门框前贴好了新桃。王安石在坊市买...

汴京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早一些,看见雪人们就不自觉的开始期盼起春节。临近春节,皇宫中的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说年底是最忙碌的时间,但一些人的心思随着春节的来临而飘动了起来。当今官家天天翻着日历倒数,变法已经初有成效,可官家注意似乎的并不是这些。

今年新春好像到来的特别快,对此王安石深有体会。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在鄞县当知县的第一个年头,不过王安石从来不是什么念旧之人。虽然王安右总给人以固执的形象,但也没有拗到即使是一年中最喜庆的节日也闷在家里编拟新法,正月的清晨走在坊市上,到处都能听到商贩热闹的吆喝声。各家小孩子似乎等不了夜幕的来临,早早放起了爆竹,各家的青年们在门框前贴好了新桃。王安石在坊市买好了红纸,打算自己写而不找一些老先生们。

回了家后,发现宫中派来的宦官早就等到了自己的书房外,王安石勿勿打理一下,拍拍身上的灰就打算领旨谢恩。

今日宦官人数来的奇怪,平常都有三个宦官前来宣旨,今日就来了一个。不过王安石到没有注意这些,直到那名“宦官”开始摘掉了头冠,脱下了宦官服,露出了内里青绿色的华服。

王安石是一个极度厌恶拖延时间的人,此时的他强压着怒火继续跪着,而没有注意眼前人。

那名“宦官”笑着托起了位极人臣的王安石,并笑言道:“介卿,安康否?”

王安石着实被吓了一跳,毕竟平常此时的官家应在宫中,即使要传旨也不应君主身着宦服来亲自来重臣家中。王安石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抬头却看见官家楚楚可怜的眼神,王安石心软了。

赵顼又言道:“介卿,朕好不容易才偷偷摸出皇宫,想来微服私访朕的领土!介卿~来陪陪朕嘛,就半个时辰。”

王安石是最受不了官家撒娇的,应该是风中被冻的王安石脸泛红,赵顼不顾什么君臣礼仪牵起了王安石的大手,拉着就走到了马行街。

王安石和赵顼一起并肩走在马行街,到处都能听到商贩的吆喝声,昨夜才落过雪,此时的巷子围墙上镶着一圈白边,阳光一照闪闪烁烁透着点金色,抬头望去不知是谁家的柿子树,落了叶的枝桠已经高过院墙,没摘完的果子上积着雪,明明灭灭像是灯笼,甚是亮眼。

赵顼眨着眼睛对王安石笑,随即就开口提要求:“昂,介卿,你看柿子红了,我们要不要也买点回去。”“官家……此物宫中有上等的,又何必要买街上这些来路不明的呢?”

赵顼搂上了王安石的肩膀,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此物与那种宫中那些不一样,因为这是介卿与朕同买的,柿柿平安而且此物最相柿。”

王安石又被寒风冻的脸红,赵顼担心自家变法重臣的身体健康,额头相抵住了。

王安石脸刷的一下红的跟关二爷似的。深呼吸,才把劲顺了过去。官家之言怎能抵抗,买上了说是半斤但因为个头大而只有几个的圆圆满满的柿子。

赵顼从中挑选了一个最大最红的递给了王安石,等到王安石都吸完了那个柿子,赵顼又拉起了王安石的手准备去往下一个小摊小贩。王安石无奈的说:“官家,臣自己可以走,不用官家拉着臣东拉西跑的。”

“我怕,我怕朕的变法重臣突然消失不见……我更怕,我的心上的人离我而去”极小的声音。

估计是又因为风的原因,王安石似乎只听见了前半句,言:“臣身七尺,立如柱身,又怎会消失?”可赵顼的手依然没有撒下。

天气冷极了,可不知为何有一群人簇拥在一起,赵顼很好奇,钻在了人群之中,发现是一个新奇东西,是一个小贩在翻炒板栗,小贩吆喝着:“李和儿蜜炒板栗,过嘴难忘!五百文一斤!不好吃包退!”赵顼摸了摸身上的几两银子,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李和儿以为赵顼是身上无钱,把刚炒好的板栗递了一颗。赵顼见那刚炒出的板栗是那样的五颜六色,晶莹剔透,宛若一颗颗夜明珠,所有储藏其中的甜蜜在唇舌间霎那绽放,缭绕口中,回味无穷。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逗褒姒,今有赵顼全款买下蜜炒栗子逗介甫。赵顼拿上了栗子,用手轻轻拨开了栗子的外壳,外表还是温热的栗肉被赵顼叼起,出奇不意的把果肉亲口递进了王安石囗中。

折得一枝香在手

【神荆除夕十二时辰】未时 拨雪寻春

  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

  相公屋外的花落了,一地缤纷。平日照顾相公的老仆前几日染了风寒已归家养病,相公也不曾去扫那落英,只道:“有这一片春泥滋养,明年该生出更好的花了。”

  官家……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神宗陛下,是在初春驾崩的。京城那边有意瞒着相公,然而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落花时节,相公邀了一位从汴京来的后生到家中做客,终是知晓了龙驭上宾的消息。

  送走了客人,相公独自进了书房,烛火燃了一夜,直至天色微明方才熄灭,不知是烧干了烛泪还是相公终于要歇息。

  此后的日子里,相公亦如往常那样生活,练字、作诗、出行……只是...

  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

  相公屋外的花落了,一地缤纷。平日照顾相公的老仆前几日染了风寒已归家养病,相公也不曾去扫那落英,只道:“有这一片春泥滋养,明年该生出更好的花了。”

  官家……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神宗陛下,是在初春驾崩的。京城那边有意瞒着相公,然而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落花时节,相公邀了一位从汴京来的后生到家中做客,终是知晓了龙驭上宾的消息。

  送走了客人,相公独自进了书房,烛火燃了一夜,直至天色微明方才熄灭,不知是烧干了烛泪还是相公终于要歇息。

  此后的日子里,相公亦如往常那样生活,练字、作诗、出行……只是每日在书房待的时间总比往常要长,客人也比往常少了。

  他必然是悲痛的,但他却表现得过于平静。就像凛冬将尽之时凝结在湖面上那层薄薄的冰,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只是在等待一个破冰的契机罢了。届时只消伸手轻轻碰触,冰面便呈蛛网状裂开,顷刻间支离破碎。

  相公就这样熬过了炎夏,捱过了凉秋,又在岁月的追赶下步入了最后一个严冬。

  元丰八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初雪早早降下,给金陵盖上一层绒被。

  那驴子怕冻,相公便也很少出行,只是遇上晴日方才到附近走走,晒晒太阳。过了些时日那驴子没征兆的突然就病了,相公此后更少出门了。

  也许是由驴子想起神宗陛下曾经赐予的马,继而又念起神宗来,相公不久便病倒了。大夫说心病不医,其他的病也跟着受到牵连,怕是要拖成顽疾了。

  心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可相公的药又在哪里呢?在鄞县的稻田间,在汴京的庙堂上,还是……在永裕陵的花海里?

  

  ……

  

  雪霁的清晨,王安石早早就起身洗漱,朝旭初升的时候他已整装待发将要出门了。

  这次他并未骑驴,独自走向银白的山林,青衣鹤发行于山间,一眼望去难辨雪色与鬓色,那背影倒不像是远行,而是归去了。

  到底是年老力衰,他走走停停,直到日头高上才抵达目的地。

  将竹杖靠在一旁,王安石伸手去摸眼前这株树苗枝丫上系着的红色布条。

  这是一颗杏树。来江宁前他向赵顼要了些宫中所植杏树的种子,在这里定居的第一年他亲手就在山上种下了那些种子,不过只有这一株活了下来。

  待它长大些成了树苗,他就每年都给树苗系上根红色布条,一是便于找寻,二也寄托了美好愿望。

  王安石取下的这根布条便是今年春日系上的。他将布条收好,又取出一根新的布条,拂去树上积雪后再仔细系在枝丫上。

  今年这场雪格外大,他担忧这孱弱的杏树苗溺于风雪将难以生存,所以急忙上山看望。

  迎着暖阳,王安石咳嗽了几声。看着阳光下挺拔的小树,他忽然低笑起来。

  是了。这株树向来坚韧,自己才是那个置于高处摇摇欲坠的瓷器。

  他抚摸着杏树冰凉的枝干,轻道:“来年要开出好花啊。”这时正好吹来一阵风,小树的枝丫被吹得摇摆起来,似是在回应王安石方才的话语。

  王安石拢紧外袍,抬头看了看,此时已是正午,依来时速度,若再不下山,天黑之前怕是难以到家。

  拿起竹杖,王安石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杏树,它依旧挺拔,枝叶上微融的雪水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王安石往山下走了一小段路,刚要坐下休息就迎面遇到了牵驴来寻他的老兵。驴子的病已经养好了半月有余,期间他一直未曾骑驴出行,今日倒是要劳烦这驴子载他一程了。

  有了代步的驴子,王安石回到家中时夕阳尚未落山,远处的天边只见晚霞,而无鹜鸟,世界简洁而寂静。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房门,听到动静,屋内的人也转身来看他。王安石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屋里没点灯,那人顺着光站在窗边,暖金色的余晖洒在脸上,他投来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令王安石恍惚间想起初见时的惊鸿一面。然而当年意气风发的君臣二人,现在一个是面带病色的中年人,一个是满身疲惫的衰翁。

  片刻晃神过后,王安石不动声色地看向赵顼的脚下——他没有影子。

  王安石收回目光,抬手想要向赵顼行礼,被赵顼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这里没有旁人,卿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手臂上真实的触碰感让王安石愣了愣神,下意识又往赵顼脚下看去。

  赵顼沿着他的视线垂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卿不必疑虑,朕是专程来看你的,其它的稍后会为卿一一解惑。”赵顼解释道。

  顺着赵顼的扶持站直身体,王安石微微颔首。赵顼是人是鬼他并不在乎,只是这种从未设想过的重逢让他有些无措。

  一眼看去,赵顼的相貌与从前差别不大,然而那周身隐隐透出的病气却令他感到陌生。他不禁开始思索。自己不在汴京的那些日子里,赵顼又是怎样以一己之力与满朝反对新法的士大夫对抗的呢?究竟是怎样无情的岁月,才能将一个胸怀壮志的帝王磋磨得含恨而终?

  王安石轻叹一声,邀赵顼在桌前坐下,生离死别后重逢,二人一时相顾无言。

  赵顼来此之前曾设想过重逢后将如何相处,以沉默、以眼泪?他的泪早在永乐城一纸战报上流干了,而王安石……赵顼陷入了沉思。

  生者也许不知,但作为已死之人,赵顼知道,那些悼亡诗,亡者是能够读到的:

  “老臣他日泪,湖海想遗衣。”

  所以王安石,他的泪也早已流干了吧。

  那么两个无泪之人重逢,理应莫要再悲伤才是。

  似是整理好了思绪,赵顼眉眼含笑看着王安石,一副坦然的样子:“诚如卿所见,朕现在已不是活人,此前也已到天上走过一遭。”

  纵然已往这方面想过,但此刻事实从赵顼嘴里亲口说出,仍让王安石内心惊颤。他哽咽了一会儿,并未回答,只是与赵顼对视,静待下文。

  如他所愿,赵顼继续说着:“朕在天上得到了一面可以看到人间的镜子,你可知朕看到了什么?”他没有自顾自诉说,而是抛出问题给王安石。

  看人间,那无非是人、事、物,可说得轻巧,想要准确猜出是什么,无异于大海捞针。王安石沉吟片刻,给出了答案:“人间众多纷乱事,山河万里也远阔,官家看到了什么,臣不知。”

  赵顼也并不打算为难他,接着说出了所见:“朕看到汴京城上空紫气稀薄,这意味着大宋气数将尽。”没等王安石回应,赵顼继续说:“你知道的,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朕与天道做了个交易。”用他作为人间帝王的灵魂给大宋换一线生机。

  “至少,留下大宋的火种*。”

  语毕,赵顼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臣子,毕竟这个人才是他来到此处的目的。

  身死之后仍能为大宋付出如此,作为一国之君,他可以说无愧了,然而作为赵顼,胸口余热告诉他,该来看看。

  可是灵魂哪里有温度,他不过是想给自己的思念一个理由。

  几句讲述虽短,斜阳却也走得急促,不过片刻便已行至天边。见赵顼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王安石点点头,道:“得君如此,实乃大宋之幸。”

  “就没有别的想说的?”赵顼问。

  王安石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嫌他说话太官方。

  这直率的话语引得他心中发笑,倒是让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王安石简单组织语言,回道:“您做得很好,作为您的臣子,我与有荣焉。”

  迎着赵顼的目光,王安石继续说道:“但我同样……怜惜您。”

  怜惜。

  赵顼不算漫长的一生中,有人敬畏他;有人怨恨他;有人利用他……但是怜惜这个词,还是第一次被用在他身上。

  赵顼一言不发,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近似陌生的词语。王安石也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点上蜡烛吧。”半晌,赵顼忽然道,“也许天黑之后就见不到我了。”见王安石抬头看他,又玩笑似地补充了一句。

  

  “好。”王安石应声而起。“烧灯续昼,不知能否多留你一会儿。”

  从柜子里拿来火折,王安石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像是借来了余下的夕晖,橘黄的烛光洒满屋子,将二人包裹进这份暖意中。

  墙上的影子随王安石的动作而变化,孤影寂寥,就像赵顼不曾到来的每一个夜晚那样。

  然而今日终究是不同的。王安石放下手中事物,看着面前的赵顼轻道:“再过些时日,等到开春,那杏树就该开花了。”

  在他这般含蓄内敛的人看来,这话中的邀请意味已十分明显。

  王安石看见赵顼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然而赵顼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愈发模糊,王安石最后只依稀听到:

  “明春再来看你的杏花。”

  没有灵魂的人,何谈明春呢?

  赵顼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但他并未有其它动作,只是凝视着眼前人。

————————————————————————

  *说“火种”是因为赵顼深知大宋积弊已久,他明白即使与天道做交易也很难让一瞬间大宋重回鼎盛时期,所以抱着的是一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同时也蕴含着一种无声的反抗意味在其中,即使现在他付出了代价,但他相信只要留下一颗火种,后继者们终会光复宋朝,与天道抗争。

鄜延路兵马钤辖

神荆2023除夕十二时辰·子时【舞台剧本】汤武偶相逢

写在前面的废话:这是应承学校活动写的短剧本,有字限,通俗化。是不那么好吃的饭,全篇可以说很“一本正经”,没有夹带(说出来我不亏心,因为神荆只要看正史都会觉得他俩不对劲)

我不说我本来打算憋大招结果ddl了“战前准备”还没做好,我的胃口那——么——大,实际行动……加……载……中……


开整action🎬


人物:

王安石: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卒年六十六

赵顼:颖王、宋神宗,支持王安石变法,卒年三十八

曹太皇太后:仁宗皇后,反对变法

高滔滔:神宗生母,宣仁太后,反对变法,以母改子

韩维:颖王府记室参军

王安上:字纯甫,安石弟

郑侠:兼安上门

赵佣:即...

写在前面的废话:这是应承学校活动写的短剧本,有字限,通俗化。是不那么好吃的饭,全篇可以说很“一本正经”,没有夹带(说出来我不亏心,因为神荆只要看正史都会觉得他俩不对劲)

我不说我本来打算憋大招结果ddl了“战前准备”还没做好,我的胃口那——么——大,实际行动……加……载……中……


开整action🎬


人物:

王安石: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卒年六十六

赵顼:颖王、宋神宗,支持王安石变法,卒年三十八

曹太皇太后:仁宗皇后,反对变法

高滔滔:神宗生母,宣仁太后,反对变法,以母改子

韩维:颖王府记室参军

王安上:字纯甫,安石弟

郑侠:兼安上门

赵佣:即宋哲宗赵煦,神宗第六子

清晓:钟山寺僧人

老农甲、道童甲

黄门甲

【幕起】

【流云变幻,花期纷至】

【钟山寺晨钟敲响】

[众道童持幡幢羽盖自右首上,念]中函法性,外习尘氛。岁在癸巳,归诸法天。(边念边将篮中木樨洒向天空)

清晓:(迎面上)道友何往?

道童甲:往迎王相公。

清晓:(双手合十,施礼谢过)

[众道童仍行,至左首下。清晓与众道童错身,自右首下]

【第一幕】

[王安石坐在院中藤椅之上望月,手持元丰间神宗讣告,石几上另有一封书,乃是废役法之邸报。]

安石:(将讣告看了又看,哑声)先帝啊……(陷入回想)

[幕后音]

神宗:宣旨,命安石为参知政事,修新法,强中国!

[西北风沙干戈厮杀声]

士兵甲:捷报——捷报!河湟拓地两千里!

神宗:(兴奋地)好!河湟拓边,实宰相之劳!卿请服此玉带!

众臣(此起彼伏,由弱至强):新法不便!新法害民!愿罢安石!愿废新法!罢安石!废新法!……

高滔滔/曹太皇太后:王安石乱天下!

郑侠:臣上此图,十日不雨,请斩臣头!

[雨声起]

众人:下雨啦……吁!下雨啦!

[雨声止,回忆止]

安石:(伸手接落花)新花与故吾,已矣两可忘。(将讣告置几上,取邸报)此役法,乃与先帝议论久,斟酌尤甚,怎么也废了啊……(痛不欲生,泪流满面,邸报渐渐从他指缝间滑落)

[灯光暗,复亮,石几上讣告依旧,落花依旧,藤椅上却没了安石踪迹]

[灯光再闪,又亮]

[治平三年初春,颖王府。新花初绽,莺啼婉转。颖王著金甲提剑起舞,韩维自回廊过院中]

赵顼:(看见韩维,兴奋地招手呼唤)韩参军!韩参军!吾著此可好?(站定,骄傲地扬起头)

韩维:(近前躬身作揖,上下打量一番,称赞)王著此甚好!(双臂搭上他肩头)不知不觉,大王已经比臣还高了啊……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本书)大王是何时开始读的《韩非子》啊?何人授书?

赵顼:(伸手欲夺,却被韩维躲过,掩饰起来)只为藏书之数,并无他意。

韩维:(大笑)大王在臣面前,也要如此隐瞒吗?法尚有存者,欲言世所咍。说的就是大王。

赵顼 :(随念一遍)法尚有存者,欲言世所咍……(失笑)倒是我怯懦了,不敢让世人知晓我的用意。

韩维:大王锐意欲大有为,国朝有幸。但本朝积弊深重,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欲更革积毙,亦不可操之过急,急恐生变。

赵顼:(点头)有理。只是做大事,也要有大贤。若商汤得伊尹,文王得吕尚;若管仲遇齐桓,孔明遇昭烈……参军可做得么?

韩维:(躬身)臣自知才力不足,难堪重任。目下正有一人,姓王名安石。方才之诗,乃王君所写《兼并》。

赵顼:(收剑入鞘)王安石……此人我也有所耳闻。抚州临川人,过目终身不忘,属文动笔如飞。朝廷屡召不起,只愿历职地方,鄞县任上,起堤堰,决陂塘,兴水利,贷谷与民,邑人便之,鄞县乃大治。然而世传其为人执拗,不愿为京官。嘉祐八年居母丧归江宁,该期满了。

韩维:(惊喜地)啊,确实如此!大王,此人确有大才,不可以常理度之。他不为京官,时人称为恬退,然而以臣观之,此人绝非沽名钓誉之辈。恐怕是另有原因的。

赵顼:那你说,我爹爹召他,他会来吗?(伸手接住飘飞的落英)

韩维:臣不知。

赵顼:(望向天空落英)王——安——石,你在等待着什么?

【幕落】

【第二幕】

[旁白]治平四年,英宗皇帝驾崩,赵顼继位,是为神宗,次年改元熙宁,召王安石为翰林学士,越次入对。

[赵顼在垂拱殿内负着手来回踱步,等待着王安石的到来]

王安石:(自左首上,躬身参拜)臣王安石……

赵顼:(转身双手接住,激动地)王卿,你终于来了!(传唤)赐座!

黄门甲:(搬来一把交椅后躬身退出)

王安石:谢陛下。(就坐)

赵顼:方今治天下,当以何为先?

王安石:以择术为先?

赵顼:(激动地脱口而出)唐太宗如何?

王安石:(安静地)陛下当法尧舜,唐太宗何足法?大道至简,末世学者不能通其意,以为迂阔,实则不然。

赵顼:(思索片刻,感叹)卿可谓责难于君矣。朕虽不敏,愿同卿共济此道。只是祖宗守天下,百年无大变,粗治太平,何也?

王安石:(惊喜地眼里放光,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人)陛下,此非两三语殿前能对,臣不敢敷衍,愿执书以闻。

赵顼:(点头)既如此,卿但去,择日无妨。

[第二天,文渊阁]

赵顼:昨揽卿文章,条陈阙失,愿卿详为朕言之。

王安石:陛下,此大事,施设之方,亦需举贤能之士筹划。欲实府库,需备理财之法;欲兴水利,需储剖划异士;欲强边备,需得财用足,器械精,兵熟于战阵,将明于布划;欲举才能之士,需变易选才之方……综而言之,乃变风俗,立法度也,使民不加赋而国用饶。

赵顼:(抚掌笑)卿言甚善,如此大计,卿但筹划,朕必从之。

[灯暗]

[旁白]熙宁二年二月,王安石拜参知政事,于二府三司之外,设制置三司条例司,更革祖宗之法,大变酝于日升月落间。

[灯亮]

[月光将政事堂窗外婆娑的树影印在窗上。窗内,焚香的青烟袅袅升起,更漏声清脆悦耳。王安石与赵顼议事毕]

王安石:陛下,设施之方,非一两日能成,愿陛下保重龙体,早些休息吧。

赵顼:(走向窗边去开窗,夜风拂面)星辰盈目,大好光景!合大有为!(关窗,向安石)只不觉扰卿许久。

王安石:(退步躬身)今日本是臣值夜。

赵顼:好吧……左右也睡不着,回宫洗漱一番,该明日早朝了。倒是安石应该保重身体,朝廷倚仗处还很多啊(拍了拍安石的肩,向左首下)

王安石:(躬身相送,亦向外走去,却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金炉香烬漏声残,翦翦轻风阵阵寒。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风虎云龙,兴亡存废,正大有为之时!

【灯光暗,幕落】

【第三幕】

[旁白]熙宁三年,王安石加同平章事。青苗法、均输法、方田均税法……一条条法令在王安石与新党的筹划下,在宋神宗的支持下遍及州郡。然而自古变革者,必自荆棘丛中求生,守其道难也。天灾本无情,奈何为有心人所用。

[熙宁七年,垂拱殿,赵顼目视着郑侠呈上一份卷轴,王安石侍立在侧]

郑侠:(叩首扬声)臣监安上门郑侠呈上马递!自去岁七月不雨至今,仅臣监门所见,人无生意,千里赤地,尸骸相枕!流民之患日盛一日!若不废新法,黜安石,臣恐上干天怒。此次旱情便是明证!(双手将卷轴有力地举过头顶,叩首)

[黄门甲将卷轴呈上,赵顼将其展于几上,眉头紧皱]

王安石:(望见赵顼神情,忧虑地,朗声)天变何足畏哉!夏旱秋涝,此常理也!

郑侠:(白一眼王安石)陛下,臣上此图,若十日不雨,臣愿就戮于宣德门外!(伏身再拜,抬首起身下)

王安石:陛下……

赵顼:(抬手制止,不愿再听)

王安石:(失望地低头,缓退)

赵顼:(看着《流民图》落泪)

[高滔滔携执杖的曹太皇太后自右首上]

曹:(拄杖徐曰)官家,是否为今次大旱食不甘味?

赵顼:(低头)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曹:祖制,吾等妇人,本不可与闻政事,然事急如此,亦不得不说。前韩琦上言,新法多不便,此次虽曰天灾,岂非人祸?强摊役钱,民不聊生!官家终不悟此道乎!

赵顼:(抬头,目光仍然坚定,情绪却并不冷静)那也是各地官员赈灾不利,与新法何干?新法利民,新法无错!

高滔滔:官家!王安石乱天下矣!

赵顼:(丝毫不让地)而今能横身为国者,唯安石尔,他岂能乱天下!

曹:官家诚爱安石,亦可稍出之,以避锋芒,而今急务,非行新法。如此民情汹汹,岂可以力夺之?官家乃与士大夫治天下,若是连士人也一并得罪了,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唯思良计,革除积弊,可缓图之。

赵:(转身落泪)

[曹、高摇头,自左首下]

【幕落】

【第四幕】

[旁白]熙宁七年,安石在一片反对声与神宗本人的妥协下去位,次年再度拜相,但好景不长,再度去位,居江宁半山园。

[赤日炎炎,田间,龙骨水车正在运作,一老农在田间插秧。王安石独自拄杖自右首上]

王安石:(向老农)老丈,今年可能得个好收成啊?

老农:今夏不旱,一秋不旱不涝的,也就差不多了,日子就比往年要好些。

王安石:是啊。元丰啊……今年定是丰年。

农:借你吉言。(直起腰擦汗,看天)这天色,要下雨了,大相公快回去吧。

[风起云涌]

王安石:(拄杖看天)天变自常理,有何可惧哉?(感叹)不畏天变人言也要坚行其道的勇气啊。

[雷电阵阵,行云布雨]

[王安上撑伞自左首上]

王安上:兄长!(看见安石,激动地招手,疾步近前)

王安石:(兴奋地)是纯甫啊!你怎么来了?

王安上:(近前为其打伞)兄长,这么大的雨怎么还不回家?——如今我为江宁集禧观使,可以陪伴兄长左右了!

王安石:(感叹)官家用心了——和甫(王安礼)还好吗?

王安上:好,比你我都要好!可惜不能与你我团聚了,有的他忙呢。

王安石:是啊,你我都赋闲了,他应当为朝廷效力,你能够过来,我已经知足了。你看,今月已下了几场雨了,改元改得很好嘛。

王安上:(担忧)兄长,你不是……不信天吗?

王安石:(了然一笑)我是不信天,可农人要想有个好收成,还不是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我不信有用吗?

王安上:(苦涩)当年就是这一场雨啊……

王安石:(拍拍安上的肩)上位者敬天,就是这个道理,敬的是万息万物,但并非畏天,如生畏心,则束手束脚,必为人所制。

[电光闪过,亮如白昼。一瞬灯暗,复亮]

[雨声淅沥,夜风将丝雨吹入空荡荡的殿中,将案上札子轻轻翻动。灯光罩住提剑起舞的赵顼。]

赵顼:(收剑)又是一场雨……敬天,畏天,对你来说或许是不一样的,可对我来说却是统一的啊。这既是桎梏,也是台基。朕若无所畏,台基就不稳,一阵清风都可以将我从九尺高楼上轻轻地拂落入万丈深渊。你可以不信天意,桎梏框不住你展开双翼飞向中天的思潮,但朕是飞不出去的……(仗剑悲戚地)如今已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抽剑劈向虚空,用力过猛,跌倒在地)

赵佣:(时五六岁,自左首上)爹爹!(跑上前扶他)你怎么了!(快要哭出来)

赵顼:(苦涩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六哥儿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让人知道爹爹又摔了一跤,否则爹爹很没面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起身,收剑)

赵佣:(担忧地带着哭腔)听说……永乐城我军溃败……我来看爹爹。爹爹没事吧?

赵顼:(勉力笑着抱起赵佣)爹爹没事。(于案前坐了,将赵佣抱于怀中)

赵佣:(握拳)爹爹莫怕,前次伐夏与此次永乐城之役,夏人都是惨胜,已被重创,爹爹只要再等待时机,便可挥兵兴庆府!

赵顼:(感动之余有些惊异)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

赵佣:子臣相信爹爹!爹爹也要相信自己!

赵顼:只是……就差一点……也许你爹爹是昏聩无能的,没有择将之明,没能任将以实,口口声声说着要打破祖宗之法,却忘了将从中御也是祖宗之法,忘了安石说的“将帅事事指教关防不得”,对前线之将是多大的伤害。

赵佣:那祖宗之法就是不好的!

赵顼:你爹爹是没有资格,也不能告诉你祖宗之法是好是坏的,这些都需要六哥儿自己用心去体悟摸索。认为对的事,就要不遗余力地去做,千万不要像爹爹……最后一事无成。

赵佣:爹爹没有一事无成!佣儿会沿着王相公和爹爹的路一直走下去!

赵顼:(释然地)爹爹相信你,你会比我们走得更远……

【幕落】

[旁白]循着王安石的轨道,宋神宗仍然维持着变法大计,然而在元丰五年遭遇的大病、五路伐夏与永乐城的惨败,使他如同当年的师臣一样身心俱疲,于元丰八年病逝,时年三十八岁。在他身后,宣仁太后高滔滔支持司马光,以母改子,废除了他与王安石的毕生心血,王安石亦于次年病逝,享年六十六岁。然而王安石坚定地实施新法、不惧天变的大无畏精神,却划破了那个时代的天空,扫除了一时的糜烂颓废之气,像彗星一样闪过,激励着后来者奋勇向前。


最后:其实我还录了个机器人念的版本。

棠炅

来点史同和水浒结合笑话

纯属娱乐 水浒占tag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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