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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海大桥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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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崽拒绝熵增

情人节要吃🍬!!!

虽然是陈年老糖但也要拉出来遛遛

指路20191213心连心古田慰问演出

照片是从水印的公众号搬的(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是从别的地方搬的)

如侵权原po立刻删

情人节要吃🍬!!!

虽然是陈年老糖但也要拉出来遛遛

指路20191213心连心古田慰问演出

照片是从水印的公众号搬的(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是从别的地方搬的)

如侵权原po立刻删

周慕黎.

【跨海大桥】董卿×康辉 错过

*请勿上升真人

*请勿上升真人婚姻

*时间轴混乱,请忽略


  

  

“你好康辉”

“你好董卿”

“我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主持人 董卿”

“我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主持人 康辉”

  

---------------------------------------------------------------------


电话铃响了,康辉放下手里的稿子拿起电话

  

电话另一头,忙音过后,想起了那浑厚的声音,“董卿,什么事儿啊”

“康辉,我们,见一面吧”

  

小松鼠笑了,鼓起他那腮帮子,“什么事啊,着急忙慌的”

  

“行,那说好了......

*请勿上升真人

*请勿上升真人婚姻

*时间轴混乱,请忽略


  

  

“你好康辉”

“你好董卿”

“我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主持人 董卿”

“我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主持人 康辉”

  

---------------------------------------------------------------------


电话铃响了,康辉放下手里的稿子拿起电话

  

电话另一头,忙音过后,想起了那浑厚的声音,“董卿,什么事儿啊”

“康辉,我们,见一面吧”

  

小松鼠笑了,鼓起他那腮帮子,“什么事啊,着急忙慌的”

  

“行,那说好了啊,老地方见”

 

......半个小时后,衩台咖啡厅

  

康辉远远地就看见董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他心里一惊。

  

“来啦,坐”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康辉瞟了一眼董卿面前的杯子,奇怪,怎么换成牛奶了。董卿这工作狂,一般都是喝咖啡的啊。

  

“我,跟你说个事儿”她顿了顿,“我,怀孕了”

“啊?”刚喝进嘴的咖啡差点没把康辉呛死,中央台差点少了一个新闻主播,“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昨天我不是请了个假嘛,我觉着自个儿最近不舒服,就去医院查了,没想到,就真中标了”

  

“真好”康辉抿了口咖啡,没再说话。

  

“你听我解释,老密说我年纪也不小了,高龄产妇危险系数大。我想了想,就上上周把这事儿办了”

  

万籁俱寂。

  

“我可能,”董卿拿起牛奶嘬了一口,“我可能要请个长假,去美国,做访问学者”

  

“嗯”康辉很少这么沉默。

  

真是奇了怪了,央视俩顶流说话烫嘴。

  

董卿看了一眼康辉,拿起包,转身留下一句“对不起”,离开了。

  

晚上到家,康辉撸着猫,陷入了沉思,一幅幅画面浮现。

  

“康辉刚才问我,咱俩坐下来是不是还要寒暄一下”

“你好康辉”

“你好董卿”

  

“你是那个《姥说》里面那个,及格是吧”

“六十”

“啪啪啪”

  

“这会有什么不同...呃...康辉你先说说你的感受”

“我只能跟2015年比。那年我跟董卿搭档多,今年少,这是我最遗憾的”

  

“我后来再专门为一个节目,去这么精心地置装,是春晚,再后来,就是今天的朗读者”

“哈哈哈,谢谢”

  

......

  

他想起她扶着他的肩头笑的花枝招展。

  

他想起她嘟着嘴朝着他笑骂。

  

他还想起她别过头去,尽力遮掩藏不住的疲倦。

  

他还想起朗读者成功播出之后,她的欣喜

  

......


一切终究成了过往。


他爱她。

她也爱他。

  

“康辉,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董卿,我们错过了”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四十)

      明天就是冬至节,监狱所在范围内守备疏于往常,狱兵们也放松在迎冬节日的热闹气氛里。

      戚戚的晚风吹过马厩,康辉提着燃油翻墙潜入了饲料场,警卫员沉于睡觉没有发现。他环顾四周,将两手的油桶洒在了饲料草垛上,然后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火折子,霎时,火焰四起。

      警卫员许久才闻到焦味儿呛着醒了过来,此时已是火光满天,夜空中唯见血色渲染四方,宛如红旗飘扬,浓烟滚滚而起,层层涌动,像是在为谁助威......

      明天就是冬至节,监狱所在范围内守备疏于往常,狱兵们也放松在迎冬节日的热闹气氛里。

      戚戚的晚风吹过马厩,康辉提着燃油翻墙潜入了饲料场,警卫员沉于睡觉没有发现。他环顾四周,将两手的油桶洒在了饲料草垛上,然后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火折子,霎时,火焰四起。

      警卫员许久才闻到焦味儿呛着醒了过来,此时已是火光满天,夜空中唯见血色渲染四方,宛如红旗飘扬,浓烟滚滚而起,层层涌动,像是在为谁助威,“来人呐!走水啦!救火!救火!”慌乱的人声吵醒了寂静的夜晚。

      夜行衣的披风下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玻璃窗户,狙击枪的目镜将朱军的额头清晰地暴露在狙击手面前,干净利落地一声枪响,玻璃“咔嚓”裂出一个子弹孔,子弹正中眉心。枪鸣声很快引起了警卫队的注意,大量的特务又集结到这里,连着两声枪响,狙击手击落了雨棚覆盖住了进入大楼的通道,延缓了特务的上楼查看的速度,由此迅速脱身。

      “打开牢门,现在要进行刑审!”康辉命令站岗的狱兵,狱兵刚掏出钥匙就被康辉一刀封喉,他冲进牢房利索地一枪崩开镣铐。自从上次董卿被单独关押之后,反而对他的行动有着极大的便利。今早得知秘密屠杀计划后康辉趁中午送饭通知了董卿今晚会送她离开监狱。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配合你吗?”董卿始终放不下对康辉的那层戒备。

      “海霞同志已经部署好了你逃离南京前往解放区的路线和隐藏点,董宣司令今晚会带兵闯入卡口为你打开逃生之门。我这么说,你相信了吗?”

“其他的同志怎么办?你让我一个人苟且偷生,每一天活在临阵脱逃的愧疚和阴影里吗?我愿意为党献上我的生命,从我踏进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了!”

      康辉摁住董卿的肩膀,指尖用力到泛白:“我救不了所有人,集体越狱的计划我无能为。你的党需要你,董卿,你的同志们期待着你的归来,期待着你重新与他们并肩作战,活着远远比死了能做的贡献更大,明白吗?”

      长达十个月的牢狱生活使董卿的身体和心理遭受了不可逆的损伤,即将灯枯油尽,康辉抱起她,在走出牢房的那一刻,她仿佛获得了涅槃重生的力量,对自由的渴望迫使着她燃烧起斗志。

      正当康辉急匆匆要赶到停好车的地点,开车去往卡口时,周涛突然的出现使他怔住了脚步,一瞬间的紧张冲击过他的大脑。周涛穿着夜行衣,手里攥着狙击枪,显然是有备而来,而康辉,怀里抱着董卿根本无力应对。

      康辉像没看见周涛一样,步履匆匆地继续往前走。

      “站住!”周涛端起枪,一声喝住了他,“你火烧饲料场,劫狱,私自放走囚犯,你不怕中统局跟你秋后算账,死无全尸吗?”康辉闻声微微转身,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冷峻的下颌线,“要杀要剐,周上校请便吧,董卿,我一定要救,这是我欠她的。”说罢,一意孤行地离去。

周涛看着他一点点远去,内心涌起不知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一声闷响,手枪“咔哒”掉落在地,热血从她的胸膛缓缓流下,喷薄而出的血洒在了草丛里。

       董卿的话刺痛了她,也让她终于能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她做了错误的选择。和董卿优越的家境不同,周涛只是出生于一个普通而贫乏的家庭,她没有董卿那样的勇气的底气,所以在李修平对她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敢赌一个那样弱小的队伍会赢。在李修平被捕之后,在她再次选择了逃避,她不敢面对这个曾经引领自己的人,以对家的方式。

      但是这一次,她选择站出来,保护董卿。周涛没有忘记,她只所以义无反顾地成为一名军人,是因为她要保护千千万万个和她一样平凡而普通的百姓,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孰是孰非,她已经有了答案。

      行刑的日期并不是明天,她骗了康辉,因为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时不我待。

      为董卿更换了牢房,使她和其他囚犯隔离开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

      蔡紫用替班提醒康辉,董卿有危险也是她的授意。

      猎杀朱军除了私仇,更大的目的,在于分散狱兵的注意。

      一切都在周涛的计划里,包括她自己,总有人要承担这一切的罪责,那么,干脆就让她把恶人当到底吧,正中眉心的那枚子弹就已经是证据了。

       周涛不愿做提线木偶

       这一次,我骗过我自己,祈求能救下你。

       鲜血滑过黑夜里的草叶,浸润入泥土。

       董卿在康辉怀里支撑着向后看了一眼,周涛跪了下去,倒在血泊里,不知从何而起的悲意,一滴泪水迅速划过她的眼角。

       汽车开到了卡口出,康辉扶着董卿下车,董卿咳嗽了两声,身体的虚弱难掩精神的振奋,她看见来人双眼放光。

        “董卿同志!”

        “海霞同志!”

      海霞紧紧握着她的手,:“你是修平同志留给党最大的宝藏,感谢你在狱中的不懈斗争,解放区需要你!你在这里的工作将由康辉同志接任。”

      海霞的身后站着董宣和吴敏,吴敏伸手心疼地抚摸董卿的脸颊:“卿卿,你瘦了好多,是不是过得很不好!”董卿微笑着摇摇头,享受这片刻短暂的温情,“母亲,父亲!”“好了,快点启程吧,事不宜迟,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董宣搂住吴敏的肩膀,泪珠从她的面颊上滴滴点点地坠落。

      “女儿一去,又不能常伴父母左右,养育之恩无法相报,实因国家所需,义不容辞。”董宣一向和董卿关系紧张,这一次却坚定地站在了她这一边,他无言地与女儿对望着,安抚着妻子:“去吧孩子,我们为你,感到骄傲!”

       没有想到,能获得父亲的认可时竟已到了这步景象了。

      董卿走出卡口,汽车已经在前方等待了,康辉始终跟在她身后,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话,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康辉,等到解放的那一天,我在北平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董卿半侧过身,一双明眸在月色的映照下楚楚动人。“好,一言为定!”康辉拥她入怀,闭上眼睛,就这一秒钟,就这一秒他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就这一秒钟他想要把她据为己有。他有一句话还等着说出口“董卿,我爱你。”

       汽车扬长而去,悠悠的小提琴声响彻夜空,是那曲《告白之夜》

      董卿趴到车窗口,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声入耳,这是康辉给她的送别礼,他们的爱情也在琴声中慢慢重现,就像又回到了那个为她庆生的晚上。

      从起初的暗生情愫,到愈演愈烈逐渐坠入爱河,疯狂,忘我,热烈,赤忱地爱着,随后拥有着平淡而充斥着温暖的一段生活。接着,推翻一切,激烈地冲突,对峙,满是张力,再逐渐凄凉,撕心裂肺地悲痛不可遏制,最后一幕幕的重现仿佛又带回了当初的那份心动,终究都随风远去。

       泪水盈满了董卿的眼眶,或许,有那么一瞬间,她不舍得。

       康辉阻挡不了他深爱着的董卿以身许国,这山一程,水一程,山高路远路途艰苦,至少,有他的这一段征途,他用全力护着她。

        1949年初,北平和平解放。

        1949年春,董卿于清华大学任教。

        1949年夏,因肺疾病逝于清华园。

        1949年秋,新中国成立。

        “陇上有梧桐树,吾二者别时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此生已无憾事,唯有余生冗长,再难与你相见。

    




        完结撒花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三十九)

      “你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待她,周涛,你还有没有良知,这种做法跟当初小鬼子有什么区别?”康辉声声质问周涛,而眼前这个冷血的女人确实丝毫不在意他的言语,默默吞吐出了一口烟雾。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警告你,康辉!如果不是我给你兜着,你现在已经被猪大头抓去问责了!你凭什么说这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周涛掐灭手中的香烟,一双明眸狠狠剜了他一眼。“凭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刚刚举起手中的戒指就被周涛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


      “你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待她,周涛,你还有没有良知,这种做法跟当初小鬼子有什么区别?”康辉声声质问周涛,而眼前这个冷血的女人确实丝毫不在意他的言语,默默吞吐出了一口烟雾。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警告你,康辉!如果不是我给你兜着,你现在已经被猪大头抓去问责了!你凭什么说这话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周涛掐灭手中的香烟,一双明眸狠狠剜了他一眼。“凭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刚刚举起手中的戒指就被周涛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

      “妻子?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话了,那你也应该在大牢里,你没有资格佩戴这枚婚戒,只能同甘,却不能共苦算什么东西!”周涛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我最后奉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或许是周涛用最恶毒的话扇醒了康辉,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表现得极其安静,很少抛头露面,整日忙碌,而军统局也在日复一日的刑审和徒劳无获里逐渐丧失了耐心,她被换到了楼下一间独立的牢房,与世隔绝,不见天日,他们试图用孤独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十字架的木桩上渗进了鲜血,周涛一把捏住董卿的下颌,那力度似是要生生把她的骨骼捏碎,“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请便吧!”

       周涛一把抽出小刀,紧紧握在手中,抬至董卿的颧骨处:“不知道在你这张精美的脸蛋上划一刀,留下一个疤痕会是什么滋味?嗯?”她一步步逼近到董卿面前,董卿始终是这样平静地和她对视,她的这种态度正好完全激怒了周涛,“董卿!我就不明白!你跟那些牢里的人不一样,你是名动京城、明艳生姿的高贵小姐,只要你松口,哪怕说一点也好呢,你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可你就偏要把这牢底坐穿,你看看你满身的伤疤,你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说话间,刀刃已经抵到了董卿脸上,她说到眼眶泛红,仪态尽失。

      董卿缓缓挤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周涛,你忘记了当初你为什么穿上军装吗?你是要保护家国,保卫人民。可是你睁开眼看看,看看这世间,看看你的党派给国家给人民带来了什么?理想就是水手在烟波浩渺的大海里驾驶航船时的星星,背叛理想、忘记初心等同于死亡!这片土地,这个国家需要力量和生机来唤醒!”她毫无畏惧地反而用她的面颊迎上了刀刃,周涛被如此情绪慷慨的董卿惊得手一抖,刀刃直直划破了她自己的脸颊。

      “周上校!”周涛抬手示意手下自己没事,然后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又没有开口。

       1948年9月,辽沈战役打响,11月东北全境解放。

       11月,淮海战役发起,次年1月长江中下游以北广大地区地区。

       与此同时,平津战役发起。

      “周上校,您找我?”康辉敲门后走进来,周涛递了她下个月的排班表,他正准备离开时。无意间瞟到了放在周涛桌上的文件,上面赫然列着一串名单,其中董卿,李七月的名字都在列。

      面对康辉的提问,周涛也不避讳地回答:“目前的战局来看,我军损失惨重战况不利,实际上快要山穷水尽无能为力了,这时候情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中美合作所决定秘密杀掉所有政治犯,这些人,就是第一批。”

       “时间是?”

       “明天。”

       “明天!”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三十八)

      今天原本不是康辉总值,恰好蔡紫下午感冒发烧,晚上他替一个班随便晃晃。

       207牢房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康辉一开始没有察觉,毕竟董卿一个人在里面时,也是安静得很。

      “你看什么,回去睡觉!”康辉踢了踢202牢房的铁栅栏,李七月脖子一缩,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而后瞄了对面一眼,移回了旧毯子上...

      今天原本不是康辉总值,恰好蔡紫下午感冒发烧,晚上他替一个班随便晃晃。

       207牢房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康辉一开始没有察觉,毕竟董卿一个人在里面时,也是安静得很。

      “你看什么,回去睡觉!”康辉踢了踢202牢房的铁栅栏,李七月脖子一缩,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而后瞄了对面一眼,移回了旧毯子上,这个小动作是瞒不过康辉的眼睛的,他转身盯着207牢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此时的刑讯室早就锁了门!

      他突然就慌了,一把按住202的牢门,“董卿呢?说话!”

       许久才有人回答“您来…来之前,被蔡少尉给提走了。”

        坏了,要出事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朱军跟他讲的那句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疯狂地冲向军统局的士兵军营,木门紧锁着,里面传来嬉笑的声音,他把门敲得“哐哐”响,双眼通红,像是要把这厚重的大门给敲碎,里面的士兵厌烦的打开门“谁啊?哟,康少校!您咋来这儿啊?”康辉顾不上应付这个光着膀子的军汉,直接撞进了房门,里面的七八个军汉看见他都愣着,人群的中间是被堵着耳朵蒙上眼睛的董卿缩成一团,嘴角一块血迹,脸上是淤青,衣衫不整,领口破烂。

      心如刀绞的疼痛弥漫上全身,怒火中烧的康辉只觉得快要窒息了,咬紧了后槽牙,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冲这里董卿最近的士兵就是一拳,打得手背生疼,“你有病啊!”士兵挨了打破口大骂。

       “滚!”震耳欲聋的嘶吼,康辉直接掏出枪怼在士兵的脑门上,要生吞活剥了这群人似的,这群人一看立马怂了,举着手落荒而逃。

       康辉慢慢接近收到惊吓的董卿,眼眶湿润,他刚伸出手试图触碰她,惊得董卿撕心裂肺得尖叫,迅速逃开,他慌乱地搂住她,摘下她耳中的棉花,“是我,卿卿是我!别怕,是我!”说着这话,眼泪从康辉的眼眶里直直地掉落下来,董卿身后捶打他,他反而搂紧了董卿,肩部传来剧痛,董卿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直到尝到铁锈味儿都不肯松口,康辉抚摸着她的后脑袋,不喊一声疼,任由她咬下深深的牙印,要得血肉模糊以此作为惩罚。

      董卿被带走了,蒙上眼睛,堵上耳朵,她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突然的靠近,是陌生的气息,她拼命地反抗,撕扯和尖叫被殴打和强吻,她不堪忍受这些污秽,她可是整个南京最高贵的大小姐!

      董卿的泪水从眼角流进了凌乱的头发,这是奇耻大辱,是她的底线,她没有想到康辉会出现,她忍受不了自己的狼狈。

      再次回到207牢房,董卿躺在地上,面如死灰。“我会救你离开这里的!”康辉凝望着她的眼睛,很轻又很重地说,董卿撇了撇嘴角,几滴泪水溢出眼角,“你让我,拿什么信你,有什么勇气信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会做到。”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康辉的手上一直佩戴着那枚婚戒,再也没有取下来。从董卿加入共产党的即刻起,他们注定了要兵戎相见,他阻挡不了她为理想和信仰燃烧自己来献祭,那么就让他用自己仅有的能力,护她这一程,无恙,周全。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三十七)

       康辉深吸了一口气,缠上了最后一圈纱布,低着头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然后几乎是奔跑着逃离了监狱。他眼眶泛红地一路跑过梧桐树林,一直到秦淮河边才停下疲惫的脚步,夜晚的风声凌乱地吹进他的耳朵,愈发的猖狂。河水呜咽着不断奔涌,梧桐树还没有长出新的繁叶,只有几棵抽了新芽,康辉背靠在树干上,被抽去了力气一般缓缓沿着树干倒下去,蹲坐在树根处。他用双手掩藏住自己的脸,泪水连成牵丝线从指缝里掉出,连心之痛,是该有多疼啊!他怨恨自己的懦弱,厌恶自己的虚伪。......


       康辉深吸了一口气,缠上了最后一圈纱布,低着头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然后几乎是奔跑着逃离了监狱。他眼眶泛红地一路跑过梧桐树林,一直到秦淮河边才停下疲惫的脚步,夜晚的风声凌乱地吹进他的耳朵,愈发的猖狂。河水呜咽着不断奔涌,梧桐树还没有长出新的繁叶,只有几棵抽了新芽,康辉背靠在树干上,被抽去了力气一般缓缓沿着树干倒下去,蹲坐在树根处。他用双手掩藏住自己的脸,泪水连成牵丝线从指缝里掉出,连心之痛,是该有多疼啊!他怨恨自己的懦弱,厌恶自己的虚伪。

      机械厂的大火,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要命地去救一个孩子,可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不要命地冲进去救她。

      是他安排了机械厂工人偷袭,可他不敢承认,有人拿刀捅向她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她,是想保护她。

      是他手刃了街上的那对母女,可他也不敢承认,看到她眼中那滴破碎着滴下的泪,他的心脏会漏跳了一拍,会感到心疼。

      是他透露了那把雨伞的秘密,可他还是不敢承认,他为她清洗衣物看到血痕时,他松了一口气,庆幸她没有受伤。

      他一直不敢承认的只有一句话,就是,他康辉爱上了董卿,所以,他知道董卿同样在利用他的时候,是那样的痛苦,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心脏,这只手,是,命。

       在这一场风云变幻,处心积虑的对弈里,董卿是输了,但是康辉也绝对没有能够赢。

      落子无悔,同样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最后,还是无法避免坠入深渊。他没有护周全她的能力,却还是逃不过爱上她的宿命。

      就在康辉背倚着梧桐树,面对着涛声阵阵的秦淮河掩面而泣的时候,董卿还未从手指的疼痛中喘过气来,意外地在自己从未注意到的墙角上看到一行字迹,接着暗淡的点点星光,她看清了那几个字,正是“前仆后继”,是李修平的指甲所留下的划痕,上面还残有暗红色的血痕,她认得出来。一瞬间,数月以来的孤独、委屈、痛苦、无助全部汇集起来,倾泻而出,董卿顾不得指尖的渗血,触碰着墙面,仿佛感受着它的温度,李修平也曾被囚在这间牢房,就在和她相同的位置上,一批又一批和她们有着共同志向的共产党人前仆后继地战斗着,在这一片处处是阴霾的天空下,等待着远方的候鸟带来晴朗的消息。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是没有从她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周涛,你怎么解释?”朱军把周涛叫到办公室,居高临下地进行盘问,他狡黠的眼睛始终满是质疑地盯着周涛不放。

      “朱站长,你又不是没对付过董卿,能用的都用上了,你想想,竹签硬生生订进手指;伤口未愈裹上粗麻,刚刚结痂就连血带肉地撕开;老虎凳、电椅,我是那一样没上,她什么都不说我能真把她杀了吗?”

      朱军听到这话,摆明了周涛是不服自己,董卿的事给中统横插一脚已经打了他的脸,现在审讯又毫无进展,前线的战况越演越烈,胶着不下,“你可以一枪崩了她,老子也崩了你!”

      周涛冷笑了一声,眼波流转,“董卿的父亲可是董宣总司令,手握重兵,生平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您不怕他来个鱼死网破,把整个军统局给崩了!”

      朱军像是想起了什么,背过身去,缓缓侧目眯上眼睛:“你还忘了一招周上校,董卿这个人生性高冷孤傲,眼里容不得沙子,刑她受得了,辱未必受得了!”

康辉推开周涛办公室的门,见她正和蔡紫耳语,周涛见他来抬眼示意蔡紫离开,并且拿出了新一个月的排班表给他。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三十六)

      寒冷的冬天终于逐渐过去,枯草生新芽,顽强了那些生长的力量,零落凋敝的花,在轻柔的微风中舒展身姿。董卿的肺疾也在春天的序幕打开时,渐渐好转。吃着难以下咽的牢房,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那些冬季里受过的伤,也在慢慢平复。对面202牢房的那群女青年很友好,怕她一个人郁闷,常常隔着牢门和她偷偷说话,尤其是那个叫李七月的姑娘,像她还没有进入军统局开始卧底是那样的温柔和敏睿,她很喜欢艾青的诗,董卿也喜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寒冷的冬天终于逐渐过去,枯草生新芽,顽强了那些生长的力量,零落凋敝的花,在轻柔的微风中舒展身姿。董卿的肺疾也在春天的序幕打开时,渐渐好转。吃着难以下咽的牢房,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那些冬季里受过的伤,也在慢慢平复。对面202牢房的那群女青年很友好,怕她一个人郁闷,常常隔着牢门和她偷偷说话,尤其是那个叫李七月的姑娘,像她还没有进入军统局开始卧底是那样的温柔和敏睿,她很喜欢艾青的诗,董卿也喜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偶然的一天,董卿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她被春天的阳光的叫醒,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窗外长了一簇迎春花,它顺着残垣断壁生长上来,小小的一朵开着六片花瓣,全是太阳一样的金黄色,在春风里微笑着,橘黄色的花心里长出一根纤细的花蕊,阳光成了迸溅的水花儿,一点一点洒在花瓣上。康辉来巡查过几次,每回都不敢靠进她的牢房,或者说,她深深地厌恶康辉靠近自己。

      这几天各个牢房开始提人,董卿知道,新一轮的刑讯又要开始了,果不其然。

      “董小姐,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承蒙周上校关怀,过得挺好的。”

       周涛许久未见董卿,第一眼见她不免吃惊,消瘦了很多,颧骨突显出来,一双眼睛疲惫而带着坦荡,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地垂在肩后,即使是未施粉黛而面容憔悴,却更显我见犹怜、清冷孤傲。

      “你在被捕前有没有得到新任上级的有关信息?”

      “没有。”

      “你在军统内部的通讯员是谁?”

      “是你。”

      似乎是在预料之中,周涛也没了问下去的耐心,她一把掐住董卿的脖子,留下清晰的五个指痕,“不可能,李修平一定会告诉你应该和谁取得联络,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松开手掌,顺着董卿的锁骨向下抚摸她的手臂,轻轻捧起她的手腕:“多漂亮的手指啊!十指连心这句话,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周涛的声音丧心病狂了起来。“周涛,我不明白你在期待什么?”   

      铁锤撕裂开空气,闷响声战栗在刑室中,长长的竹签订进了指甲的缝隙,指尖处顿时血水飞溅,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把竹签浸染得通红。泪水模糊了董卿的眼睛,她被拖回牢房,垂着手臂,镣铐叩击着地面,血水沿着手指滴在链子上,手腕被镣铐反面摩擦到穿刺,血肉模糊。

      “董卿同志!”李七月像是不敢相信特务对她用以这样的严刑,声音颤抖在过道之间。

      牢房的门“嗑哒”一声响,“我来帮你处理伤口,这可不是我的本意啊,丢着你不管,你的狱友们就要集体绝食暴动。”董卿知道监狱中的斗争一直在请无声息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并不怀疑这话的真伪,况且她手上的伤确实很严重,任其化脓的话以后就拿不了枪了,只是,为什么又是康辉?

      “你别动我,嘶!”董卿本能地抗拒,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咬唇。康辉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抽出指甲中的竹丝“你别乱动!”鲜血再次从指缝冒出来,指甲被竹签订裂了,竹丝一半卡在指甲裂缝里一半嵌在肉里,光是一碰就疼痛难忍。

      接着上药,包扎,十根手指原本似水葱般纤细修长,眼下发肿流血,董卿疼得生理性落泪,康辉不抬眼看她,也不让语气表现得有丝毫关心,只是毫无由头的眼泪悄悄滑过他的鼻骨。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三十五)

      康辉很想反驳她一句“我没有”之类的,但是终究是又把话咽了回去。直到晚上,伤口化脓后引发的高烧持续严重,康辉留意后发现董卿状态不对,命令狱兵打开牢门进去检查,刚刚伸手碰到她的额头,就感受到了直冒的热气。“董卿?”叫了一声不再有反应后,康辉来到了周涛的办公室申请送董卿去中美合作所的医院进行急诊。

     “她现在只是一个犯人,可不是从前的那个女公子,我不通过你的申请,也不会安排去医院的车辆。”周涛勾了勾唇角,双手交叉托在腮下。......


      康辉很想反驳她一句“我没有”之类的,但是终究是又把话咽了回去。直到晚上,伤口化脓后引发的高烧持续严重,康辉留意后发现董卿状态不对,命令狱兵打开牢门进去检查,刚刚伸手碰到她的额头,就感受到了直冒的热气。“董卿?”叫了一声不再有反应后,康辉来到了周涛的办公室申请送董卿去中美合作所的医院进行急诊。

     “她现在只是一个犯人,可不是从前的那个女公子,我不通过你的申请,也不会安排去医院的车辆。”周涛勾了勾唇角,双手交叉托在腮下。

      康辉把纸质表格随手摔在办公桌上,“好啊,那你就等着她今晚就死在207牢房吧!”

     “不会!药物控制足够应付伤口发炎了。”周涛显然不相信康辉的话。康辉一挑横眉:“至少跟我的目测,她的伤口绝对没有用过任何药物。”周涛暗暗咬牙,“是吗康少尉,那可是拜你所赐!”

      董卿被放上担架一路到了医院,康辉不敢大张旗鼓地跟过去,只是到了凌晨时分,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偷偷向里张望,她看起来很不好,眼窝凹陷,面无血色,长时间进食量极少后日形消瘦,身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手上挂着消炎的点滴。他不敢承认他在为她感到担心,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一命呜呼了。那么就无法获取有效的消息,他这样对自己解释,企图蒙混过关。

      护士来换点滴瓶,康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后还是踌躇在门口。“Are  you  the  guardian  of  this  female  prisoner?”

    “No…emm…Yes,I am.”

    “OK,please  come  in. The  doctor  treated  her  wound,  but  her  condition  is  still  very bad. If  the  fever  stays  high,  she  may  die  of  her  injuries.”

    “I  have  known  the  situation.  Thank  you.”康辉坐在病床边,仿佛又看见了他因救她而受伤的那一天,是他计划的真正开始,一切都变得大不相同了。

     幸运的是,董卿的高烧在清晨退去了,尽管是虚弱不堪的,但是周涛说得对,她比所有人想象的要更加坚强。

“水!”干涩而沙哑的嗓音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康辉从倦意中惊醒,愣住,然后快速找到了水杯和吸管,“退烧了?”

     在董卿看到康辉的第一眼,一股无名的怒火就涌上了心头,虽然,她早已察觉了康辉的目的,可是此刻,只要他出现,她就会抑制不住的失望和痛苦,由此生出忿恨。她深吸了一口气,“请你离开。”“我怕你…”康辉一句话没说完,董卿用尽力气掴了他一耳光,下手实际并没有多重,康辉却僵住了手里的动作,可能,在她眼里,他们之间已经完全破碎了吧,晚风不会一直温柔下去,明明是他把她送进了监狱,却又做出靠近的举动,这无疑是他听过最可悲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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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三十四)

      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离开董公馆后,她接受他的亲吻,却拒绝他的那一次,她的眼睛里始终都是这样的冰冷,深邃,不可靠近。

       康辉的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异物,他把它拿起来一看,是被他随手丢在床边的戒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鼻腔一阵酸涩,戒指在视线中模糊,如果一切只是平常地进行,此刻,她那样高傲、清冷的一位天才美人应该成为他的妻子了吧,也许,他们还能拥有那个被放弃的孩子,然后,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离开董公馆后,她接受他的亲吻,却拒绝他的那一次,她的眼睛里始终都是这样的冰冷,深邃,不可靠近。

       康辉的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异物,他把它拿起来一看,是被他随手丢在床边的戒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鼻腔一阵酸涩,戒指在视线中模糊,如果一切只是平常地进行,此刻,她那样高傲、清冷的一位天才美人应该成为他的妻子了吧,也许,他们还能拥有那个被放弃的孩子,然后,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惜,所有的假设终归不是事实,他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亲手把她折磨得虚弱不堪,亲手,又让自己变回了孤身一人,枝头那株曾经散发着迷人的幽香,最艳丽的玫瑰花,终究是被揉碎了花瓣,踩进了泥潭里。

       落地的玻璃窗透进缕缕阳光,照射在纸张上,周涛看着文件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蔡紫抚平领口的褶皱,敲门后走了进来,“周上校,今天董卿的刑讯已经结束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肺疾,昨天还吐了血,人,奄奄一息。”周涛抬手一勾,鼻尖上的眼睛落到了纸面上,她揉着发酸的鼻梁:“放心吧,她死不了。她这个人,虽然是豪门小姐出身,但是比你们想象的要坚强多了,在她的饭里加点消炎药,等伤好一点了,再继续审。”蔡紫点头准备离开,周涛再次叫住她,“等等,这瓶药,扔给她。”周涛随手抓起放在桌面上的绿瓶药膏,递给了蔡紫。

      蔡紫接过来瞄了一眼,是平复伤口的德国进口药膏。她带着药瓶往牢房走,被狱兵压着肩膀的李七月与她擦肩而过,蔡紫下意识回头多看了一眼,李七月被带进了电刑室。

         “董卿,醒醒!”蔡紫敲响了牢房的铁门发出“梆梆”的声响,董卿听见后转头讨厌看向她,蔡紫蹲了下来,把药瓶从牢门口递进去,“这是平复伤口的药膏,拿过去!”“伤口好了,方便你们继续用刑是吗?”董卿嘲讽地哼了一声。蔡紫见多说无益对站岗的士兵要求给她送进去,转身离开后,她就看见了满身是血的李七月在特务的拖拽中挪动着步子。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在电刑室里李七月的身上就多了一道创面巨大的伤口,沉重铐链拖在地上叮叮当当作响,伤口还涌着血,鲜血从狱服边缘滴落。

蔡紫避开这一幕,朝办公室加紧了步子。

         深夜,202牢房传来女囚的声音。

         “发高烧了,这可怎么办?”

          “该死的狗特务,下这么重的狠手!”

          董卿敲了敲牢门吸引对面的注意,“同志,我这里有特务送来的药,给她用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202的一个女囚贴近牢门,隔着过道和董卿对话,“我身上的伤不要紧,先让她用。”“行吧,谢谢你。”女囚扔出一件衣服在过道里,董卿把药瓶放了上去,女囚抓着衣服的袖口把药瓶取回了牢房。

       一连几天董卿都没有动特务送来的饭菜,那些又干又硬的馊米饭,她没有胃口和力气吃,这天恰好是康辉总值,他很快发现了董卿的异样。

         “你受了伤,又不吃东西,是想过几天我给你收尸吗?”董卿不愿意回答他,康辉走进了牢房,直愣愣地杵在她面前。“你这样假惺惺的关心,我听一句,都没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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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三十三)

     “啪”一声响,站岗的手下身体一抖,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鞭子滚动着,在地上蹭出鲜血,“真能倔,董卿,我会跟你奉陪到底的。”康辉看着出现在董卿身上深深浅浅,或长或短的鞭痕,咬着后槽牙退后几步,从手下准备好的托盘里抓出一把粗盐,直接按压在渗血的伤口上,董卿紧闭着双眼,伤口火辣地疼痛,牵扯着每一寸肌肤烧灼一般,她美丽的面容被疼痛扭曲着,撕裂的低吟声从喉咙溢出来。

        康辉低头看着满手的血,握紧了手指,在水桶里清洗,董卿还没有从痛苦里缓解出来,艰难地喘息着......

     “啪”一声响,站岗的手下身体一抖,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鞭子滚动着,在地上蹭出鲜血,“真能倔,董卿,我会跟你奉陪到底的。”康辉看着出现在董卿身上深深浅浅,或长或短的鞭痕,咬着后槽牙退后几步,从手下准备好的托盘里抓出一把粗盐,直接按压在渗血的伤口上,董卿紧闭着双眼,伤口火辣地疼痛,牵扯着每一寸肌肤烧灼一般,她美丽的面容被疼痛扭曲着,撕裂的低吟声从喉咙溢出来。

        康辉低头看着满手的血,握紧了手指,在水桶里清洗,董卿还没有从痛苦里缓解出来,艰难地喘息着,身上的伤口却仍然冒着血作痛。

       “让人来给她用盐水处理伤口,然后送回牢房。”康辉甩干手上混着血的冷水,对手下吩咐。“是!”手下迅速小跑着离开。

       “怎么样啊?还能吃得消几天?”康辉走进被铁链挂起手腕的董卿,铁链上时不时还滴下磨破手腕后的污血。“康少校,我觉得咱们军统的刑讯是需要升升级。”董卿冷笑着回答,声音满是疲惫。

       “你昨天说的话,我今天想给你一个回应,正所谓,礼尚往来。”

        “我跟任家公子任鲁豫根本就没有婚约,他是我党先前派在南京地区的《挺进报》收听和印刷人,我屡次和他亲近是激你主动靠近我。”

        “中美合作所在南京秘密建立看守所关押共产党员和政治犯的消息是我对接给金陵晚报的金牌记者王冰冰的,她是我党在南京负责新闻工作的。”

         “所有有关的偶遇,巧合,你以为是如此,实际上全部是我有意安排好的,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线。”

         “你以为我是那些绣花枕头的小姑娘轻轻松松任你接近,实际上,让你接近我就是我浑水摸鱼掩藏身份的一步计划。而现在,修平姐被捕之后,他们收到我的传信早已改名换姓撤离,你掘地三尺也休想在抓到人。”

        听到这儿,康辉脸上已经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他愣住了收拾的动作,迟疑地步步逼近董卿。

          “还有,那把藕荷色的伞我知道它落在了你们手里,我打着那把伞去对接的那一次,张泽群以为他跟踪隐蔽得很好,可他不知道他的暗角位置在我眼里一览无余,我想揪出那个人的身份永绝后患。”

        “而凭一把伞,任谁都不会傻到直接举报,更何况嫌疑人还是个财迷心窍的,所以我才会随身携带暗器,随时准备杀了他报仇。”

         “你最错的地方,就是我从来都没有爱上你,我跟你结婚是因为我发现我被盯上了,我早就对你有所察觉了,只是为了整个南京的地下组织的安全不得已陪你演戏罢了!”董卿的声音依然颤抖,带着反将一军的得逞。康辉一把卡住她的脖子,董卿在他手里呼吸困难到面部红涨,青筋突起。

         “你说什么?你一直也在骗我,你根本不爱我,是吗?是吗!”康辉掐的指尖泛白,下唇止不住颤抖着,双眼被泪水浸润得通红,不可置信地逼迫着董卿回答,董卿凄美地笑出了声,颗颗剔透闪烁泪珠从她的内眼角缓缓渗出来,滚落到鼻梁上,“你…既然没有爱过我,又…又凭什么,认为…我,爱过你呢?”康辉猛的放开董卿的脖子,手掌烫伤一般地不知所措,他偏过头不让董卿看到他在流泪,董卿剧烈咳嗽后,“我看你可悲才告诉你,别自作多情了。”轻声的一句话重过那握在手里的鞭子,心碎的疼痛大于鞭抽的酷刑。

      面对孤寂的夜晚,康辉倒在床上,那句“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一直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驱之不散,在他利用董卿的同时,她也在无情地利用着他。康辉崩溃似的无声嚎啕,原来被骗是这种滋味,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的破碎感是如此的冷漠绝情,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原来,她根本没有动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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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三十二)

      经历过一通折磨,董卿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一度昏厥。“哗”的一声,一桶冰水无情地浇了个透心凉,董卿的双膝已经红肿,出现满天星一般星星点点的瘀血,她咳嗽着,艰难地睁开眼睛。

     “今天就到这儿了,把她带走,207牢房。”周涛对身边的女特务命令道,女特务佩戴着少尉军衔,细薄的瓜子脸上一双妩媚的眼睛,透出狠厉和野心,如当初的周涛别无二般。“是,上校。”“等等,我想对董卿单独进行审问,我想有些话如果告诉她,会对审讯顺利进行有帮助。”康辉出言拦住了特务拉开卡在董卿手腕处...

      经历过一通折磨,董卿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一度昏厥。“哗”的一声,一桶冰水无情地浇了个透心凉,董卿的双膝已经红肿,出现满天星一般星星点点的瘀血,她咳嗽着,艰难地睁开眼睛。

     “今天就到这儿了,把她带走,207牢房。”周涛对身边的女特务命令道,女特务佩戴着少尉军衔,细薄的瓜子脸上一双妩媚的眼睛,透出狠厉和野心,如当初的周涛别无二般。“是,上校。”“等等,我想对董卿单独进行审问,我想有些话如果告诉她,会对审讯顺利进行有帮助。”康辉出言拦住了特务拉开卡在董卿手腕处的铁卡扣的动作。女特务用征询的目光望向周涛,周涛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董卿,“走吧蔡紫,下班了。”

      “你还想说什么?”康辉许久站立着,不说一句话,冰冷的水在这寒冬顺着董卿的脸、脖子、发丝滴进身体里,侵蚀着她的健康。“董卿,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康辉,中统局第二组成员,奉命潜入军统内部调查内鬼,军衔上尉,哦!不对,承蒙你的好处,马上要升为,少校了!”康辉弯腰逼近董卿被禁锢住的身体,眼神满是戏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董卿无视他的靠近,轻声带着鄙夷地回答。

       “不,还有你不知道的。”

       “机械厂的大火根本不是走水,是我故意安排让人放火的,目的就是为了上演一处英雄救美的好戏,快速拉近和你的距离。”

       “你后来在机械厂被偷袭,险些丧命,那个工人是我安排的,是要获取你的完全信任。”康辉伸手掐住董卿的手腕,细腻的汗混着冰水冒到他的手心里,“你还记得你在大街上施舍帮助的那对母女吗?她们第二天就被我带人以影响市容为由给当街枪毙,没有人可以在眼下的时局质疑政府。”

       “还有,董卿姐姐,张泽群是被你杀的吧?李修平被捕的现场捡回一把藕荷色的伞,所有人都信了那把伞是她的,还劳烦我拐弯抹角地告诉姓张的蠢货,那把伞的主人,是你!”

      “我本以为他能闹得你惶惶不可终日,自己露出马脚,没想到反被你解决了,他被杀的那天,你的裙子上溅了血点子,我看见了。”康辉的眼睛里透出激动和满满的戏弄,将别人死死拿捏在手里的滋味果然是如此的爽快,“我接近你,护着你,听从你,就是要你爱上我,然后,亲手折磨你,显然我的目的达到了,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很好啊!”

     董卿没有回答,她无声的咬紧嘴唇,冰水顺着她的脸颊和头发滴进衣服里,她曾经种满了玫瑰的眼睛里此时透出的悲哀,开口无言的隐忍使康辉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敲击着他的心脏,充溢着他的大脑。

       沉重的铐链压在董卿瘦弱的脚踝上,铁质凹凸的脚链已经割破了她的皮肤,铁片搅得脚踝血肉模糊,粘连一片,血水顺着脚和链子滴在地上,走一步,疼一步。

       她赤脚走在冰冷的地面上,阴森的冷风和风中牢狱的腐臭味使人不禁打了个寒噤,手脚上的镣铐压的她呼吸不畅,费劲地行走,脚底一个发软踉跄了两步,一只手迅速伸出牢门的缝隙试图扶一扶她,那是一只年轻的手,细腻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同志,小心些。”董卿顺着充满关切和朝气的声音望去,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英气十足的秋波眉下一双小鹿眼,灵动清澈,炯炯有神,素衫褴褛难掩火热的神情。“谢谢你。”董卿被关进了207单人牢房,躺在腐烂的稻草上,透过铁门的缝隙,能够看到在对面202牢房的那个姑娘,她正在缝补冬日御寒的破被子,董卿听见了别人叫她的名字,李七月。

      真是好听啊,七月,充满温暖和生机,就像她这样无数的共产党人,身处着阴暗的寒冬,仍然坚定地向往着晴朗的天空。



昨天发刀之后

出现了自更新以来第一次

评论比赞还多的情况

于是作者决定

继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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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三十一)

      说完这话,他低眉看了一眼被枪扣住腰,压住肩膀的董卿,令他失望的是,董卿是那样的平静和镇定,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他无数次幻想中的错愕、惊慌、崩溃、痛苦……这些能带给他快感的表现统统都没有出现,她只是挺直了腰板,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阔步地一步步往特务中走去。这让康辉紧紧锁住眉头,他渴望此刻她的不堪,用她的疼痛使自己获得满足,如此之久的潜伏,最终一击致命的满足感,他并没有得到。

      面对董卿这样卧底在军统局位高权重的共党,无论是军统本部,还是介入的中......

      说完这话,他低眉看了一眼被枪扣住腰,压住肩膀的董卿,令他失望的是,董卿是那样的平静和镇定,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他无数次幻想中的错愕、惊慌、崩溃、痛苦……这些能带给他快感的表现统统都没有出现,她只是挺直了腰板,在众目睽睽之下昂首阔步地一步步往特务中走去。这让康辉紧紧锁住眉头,他渴望此刻她的不堪,用她的疼痛使自己获得满足,如此之久的潜伏,最终一击致命的满足感,他并没有得到。

      面对董卿这样卧底在军统局位高权重的共党,无论是军统本部,还是介入的中统局都给予了高度重视。由周涛上校负责主审,康辉代表中统负责配合刑讯。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招供,我保你官复原职,荣华富贵。” 

      “朱站长,你每天审讯那么多犯人,应该也知道,共产党人是怎样看待你所谓的‘荣华富贵’的,少费点力气。”董卿被捕的三天内一直被扣在十字架上,滴水未进,此时的声音已经嘶哑了,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轻蔑和嘲讽。朱军分明是在逼问她,却反倒被她眼睛里的血性和野蛮给震慑住。 

      像李修平、董卿一类被捕的共党,用财富、权利之流的东西来利诱一向是不会起到丝毫的作用,这一点朱军心里早有准备。“周上校,人交给你了,我偏不信,军统局这样多的刑具撬不开你的嘴。”朱军咧开嘴角,拖着发福的身躯跨出刑讯室的牢门。

      “上电椅,康上尉由你来操纵开关!”董卿被粗鲁地扯下十字架,双腿因长时间站立而无力到直接跪在地上,膝盖处重重的磕砸在地面。紧接着就被摁上了电椅,“董卿,你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吗?凭借记忆将白天搜集到的有效情报在深夜全部复原,电码加密传递出去,这套电椅,会紊乱你的神经系统,给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我劝你想清楚。”周涛扶着电椅的两柄,桃花眼轻佻地抬望着她,“少来没用的。”董卿仍然是淡淡地回应,目光避开了周涛,周涛咬着舌头点点头,瞥向康辉,松开双手。 

      康辉一把推下铁质的控制杆,高压电立刻袭击了董卿,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指尖紧紧蜷缩着,三秒后康辉拉回了控制杆,“有什么要说的吗?”董卿的身体重重回落到椅子上,低头不语,唯有面色惨白如纸,双唇渗出血珠。“继续!”周涛冲康辉吼了一声。

      控制杆再度被推下,董卿只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剧烈地疼痛附着在她的每一寸骨骼上,像是要钻出洞来,肌肉被束缚住一般紧紧勒住无法呼吸,大脑的每一根神经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嗡嗡作响,眼前的事物已经模糊到泛白。

      “啊…….”不受大脑控制的呻吟回荡在刑讯室,董卿额梢和颈部的青筋全部暴起,汗水浸湿了发丝,双眼通红。肺部猛烈的剧痛,她一口喷出了鲜血。康辉“咚”地一声砸下控制杆,“谁让你停的?”周涛一句话还没问完,他暴躁地走出刑讯室。 

      康辉大口呼吸着刑讯室外新鲜的空气,一拳狠狠砸在水泥墙壁上,骨骼隐隐作痛。“呦,心疼了?”周涛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走出来,美艳的嘴唇轻挑,“别忘了你是为什么接近她的,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胡说!”康辉撇头大声骂道,血丝从掌心渗上指甲,缓缓流出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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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三十)

      消毒水的味道仍然是那样刺鼻,董卿侧卧在床上,呆滞地望向窗外,手掌覆在小腹上,康辉轻轻牵起她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我去买一点素粥,多少吃点东西,不然身体恢复得慢。”

        “好。”董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康辉刚走出门外,她就一个人默默哭了起来,微红的眼眶里滴滴点点地盈出泪滴。如果有另一个选项,她也不至于残忍到如此地步,一切皆因生不逢时。

       丁亥年腊月,...

      消毒水的味道仍然是那样刺鼻,董卿侧卧在床上,呆滞地望向窗外,手掌覆在小腹上,康辉轻轻牵起她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我去买一点素粥,多少吃点东西,不然身体恢复得慢。”

        “好。”董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康辉刚走出门外,她就一个人默默哭了起来,微红的眼眶里滴滴点点地盈出泪滴。如果有另一个选项,她也不至于残忍到如此地步,一切皆因生不逢时。

       丁亥年腊月,按照康辉和董卿订下的婚约,将要举办婚礼,陆陆续续地准备中大抵已经妥当就绪。

       为了翌日的婚礼,康辉把董卿送回了董公馆。“记得早点休息。明天见!”董卿拢紧了身上的咖灰大衣,弯着腰对着窗口说,本已是调头要走,康辉突然开口喊住她,见驾驶位上的人突然跑到自己面前,董卿歪着头表示疑惑。“我爱你!”康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套住她的腰,不自觉地抿唇后,缓缓挤出一个微笑。董卿微微仰起头,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肩上,墨绿色的中山装隐隐约约闪着光点,这是她没有见过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邃,就像是执意要把她的样子刻画进眼睛里,其中又透出些许无奈,怜惜,难以言说的隐晦。她终究是没有问什么,只是很轻很轻地点一了下头,转身走进了董公馆的大门。

      看着镜子里花容月貌的自己,眉似柳叶存温婉,眼有粼光点柔艳,鼻尖巧润江南情,唇齿红白蕴妩媚,董卿的心头却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她用纤纤玉手提起水盆里的手帕,食指捻住一角往细长的眉毛上擦拭,房门被轻轻敲响。吴敏悄悄从房门外探出一个脑袋,“卿卿,还没睡啊?”“妈妈!”董卿放下手里的手帕,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吴敏随手将身前的长发拢到肩后:“明天就是婚礼了,紧张吗?”她吧手帕接过来,继续梳洗董卿的另一侧眉梢,笑眼吟吟地抚摸她的下颌。

      董卿乖乖地抬着脸,摇摇头,手握住吴敏的指尖,“眼下时局紧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跟爸爸都不要太担心和挂念我。”“你这傻孩子,出嫁怎么还说起这话呢?” 她指尖一点董卿的鼻尖,温柔之意溢于言表,“早点休息啊!”“好。”

      踏进礼堂的那一刻,直觉就告诉董卿,“快跑”。军统局有不少人来参加了婚礼,还有一些连董卿自己都不太认识的同事,隐隐约约之间透出的不是喜庆和欢快,倒是严肃和谨慎,一双双眼睛恶狼盯着猎物般得聚集在董卿身上。可是,她不能跑,她无处可逃,早在之前她就被盯上了,此时她往哪里去,哪里就面临暴露的风险。洁白的婚纱裙摆缓缓拖过地面,今天她的唇彩格外的红艳,镇定地一步步走向康辉,步步如履薄冰,透心寒冷。

“请问康辉先生,你是否原意娶董卿女士为妻,从此‘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无论健康还是疾病,若世人见其衰色,由见其姣且好,相知相守?”

      “我愿意!”

      “请问董卿女士,你是否原意嫁给康辉先生,往后‘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不管是清茶还是烈酒,是贫拮还是富荣,思之念之,时时相伴?”

       “我…我愿意。”

       董卿取下托盘里的金色镶钻戒指,一手托起康辉的手指,另一手缓缓戴进戒指,正推到骨节处,腰上一凉,接着就被人按住了肩膀,双手反扣在背后。

       在场的亲友失声惊恐,吴敏撕心裂肺地喊:“你们干什么?卿卿!”她要冲到的身边,被一旁的董宣拉进臂弯里。董宣掏出枪对着扣押董卿的特务:“你们有谁敢把我的女儿从这件礼堂里带出去!”闻令的部下们也迅速掏枪,但是特务一早进行了布设,全部佩戴了枪支,人数远远大于董宣的部下。“董司令,我们中统局奉命介入调查军统南京站的间谍,目前已经锁定,董卿上校就是共党安插在我方的奸细,康上尉,对吗?”

      董卿远远地瞄了一眼董宣和吴敏,这个时候,他们是否谅解自己已经不重要了,一别不见近在眼前。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康辉若无其事地平视着扣押董卿的特务,他是中统局在发现军统疑似出现内鬼后,特意安排的鱼饵。

      “带走吧!” 康辉冷冷地发号施令,默默别过手去,摘下了戒指。

红豆枝下的白猫

告白之夜(二十九)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我找了你好久总算找到了。”董卿趴在他的胸口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康辉连忙伸手拍她的背,却发现董卿的脸色已经是煞白,一时慌了神,“很难受吗?”“我,咳咳,喘不上气,咳咳咳。”

      清晨十分,董卿输着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缕初升的阳光,畏手畏脚的,带着温暖,从窗帘的缝隙探进来,照在了康辉的右脸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康辉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董卿还在睡着,他就抬手轻轻揪着窗帘的一角把它拢好。康辉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我找了你好久总算找到了。”董卿趴在他的胸口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康辉连忙伸手拍她的背,却发现董卿的脸色已经是煞白,一时慌了神,“很难受吗?”“我,咳咳,喘不上气,咳咳咳。”

      清晨十分,董卿输着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缕初升的阳光,畏手畏脚的,带着温暖,从窗帘的缝隙探进来,照在了康辉的右脸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康辉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董卿还在睡着,他就抬手轻轻揪着窗帘的一角把它拢好。康辉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向董卿的面容,一股愧疚和难过忽然涌出心间,压得他神色失落。他缓缓伸出手,轻覆在董卿的手指上,这样能守着她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有多久?

      女医生拔下输液管,拿出衣兜里的听诊器听诊,然后悉心地嘱咐:“酗酒会诱发肺疾,下次千万不能再喝多啊!还有孕期饮酒对胎儿也不好,你本身有肺疾一定要注意。”“医生,你说什么?”董卿拉住医生的手臂,一时之间瞪直了眼睛。医生把听诊器收起来,直起身子回答:“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尿检的各项指征都符合妊娠标准。我给你安排一下孕检吧!”

       即使医生已经退出了病房,董卿还是迟迟无法接受,这个孩子的突然到来,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她始终低着头,一只手扶在额前,“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宝宝了,你不高兴吗?”康辉见董卿迟迟不能从缄默中抽身,蹲在她身前轻声问。

      “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董卿放下手,默默掐住指尖用疼痛是自己保持清醒。“为什么?下个月就是婚礼了,爸妈会很高兴的。”董卿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指尖隐隐留下红痕,“现在的局势,你我是军人都应该清楚。看似天下太平,实则暗流涌动,地下党组织异常活跃,各地抗议频起,一旦战争全面爆发,难保不会时局动荡。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如今这样的处境,危机四伏,如履薄冰,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康辉开口欲言又止,只是张开双臂把她拥在怀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妊娠七周,宝宝很健康,已经有胎心了。确定人流的话,请签字。”护士递上医疗单。董卿握着笔,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难以书写,颤抖着的笔尖在纸上缓慢地写着每一个笔画,终于落笔时,心跟着猛的一坠。

       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待着进行术前麻醉,距离签完手术单刚刚过去6个小时。董卿和康辉并肩坐着,康辉牵着她的手,“别害怕,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哎呦,你们两个真是狠心呐!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那是一条命啊!可怜,可怜我的大孙儿啊!”一位穿着素灰色衫衣,鬓发已白的老太太大声哭诉着。一旁的儿子赶忙拉住母亲:“妈,这里是医院,您小声点。”老太太仍然痛心疾首地流泪,董卿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她缓缓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卿卿!你去哪儿啊?姐姐别走!”康辉放下准备的东西追出来,董卿扶着手臂站在冷风中。“姐姐?”康辉往前迈了一小步,触碰她的肩膀,董卿一瞬间崩溃一般,转身紧紧抱住他:“康辉,我是不是特别残忍,我亲手放弃了我的孩子,他已经有胎心了。”董卿的声音哽咽到发抖,泪水似是流苏的坠子,一颗颗晶莹地滚落。“不是的,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是我的错,如果有认真注意保护你,就不会把你推到如此境地了。”

       董卿无奈地呜咽着,一个自身难保的人,仍会为未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而感到深深地愧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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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二十八)

      趁着休息日,盘算着快过年了,董卿到饰品店买些首饰,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扎染旗袍,套上棕色貂裘,配上颜色鲜艳的红帽子,俨然成为了这寒冷冬季的一模抹靓丽与温暖。 

       青白的雨滴耳坠提在手里,董卿将它放在耳边对着镜子瞧,“小姐,您要不试戴一下吧,这款耳坠是新品,用的是上乘的和田玉,养人还特别衬肤色,小姐您这样皮肤白嫩的人最合适了!”看着小服务生卖力推荐的样子,董卿笑了笑说,“好啊!”然后就取下耳钉试戴,正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躲避的身影,随即...

      趁着休息日,盘算着快过年了,董卿到饰品店买些首饰,她穿着一件湖蓝色的扎染旗袍,套上棕色貂裘,配上颜色鲜艳的红帽子,俨然成为了这寒冷冬季的一模抹靓丽与温暖。 

       青白的雨滴耳坠提在手里,董卿将它放在耳边对着镜子瞧,“小姐,您要不试戴一下吧,这款耳坠是新品,用的是上乘的和田玉,养人还特别衬肤色,小姐您这样皮肤白嫩的人最合适了!”看着小服务生卖力推荐的样子,董卿笑了笑说,“好啊!”然后就取下耳钉试戴,正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躲避的身影,随即一皱眉头冷下了脸,“帮我直接包起来吧,还有刚刚的手镯和项链也一起。” 

      之后董卿在买鲜花的时候也同样从玻璃门的倒影中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身影,果不其然,她已经被盯上了,这人是跟踪她来的。

      手中明艳的鲜花立刻没了色泽,她想用鲜花来装点她毫无生机的家,又有什么,能用来装点那些被捕战友们的牢房呢?是鲜血啊!

       “回来的这么早,怎么没多买些东西?”康辉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弯腰取下鞋架上的拖鞋。董卿换上舒服的拖鞋,看见了正准备着的晚餐,“我走得有些累了,就回来了,买多了也不好拿。”“你说的是,改天我陪你去,怪我缺脑筋。”说着,倒上了一杯茶,是温的,喝下去很舒服,董卿没有精神气儿,由着他捏了两下肩膀后,缓缓靠进他的怀里,“康辉。”“嗯。”董卿没说话,康辉也没有,他默默地搂着她,她藏着自己的那份心事。

      


      灯光闪动的酒吧内,董卿坐在吧台边,听着极具动感的音乐声,人群狂欢的嘈杂声,轻轻摇晃手中的香槟酒杯,明艳的眼睛空洞地看着酒杯里缓缓晃动的酒水。“美女,怎么来酒吧这么不高兴啊?”调酒师见她是在兴致不高,主动搭话。董卿很无奈地扯扯嘴角,眉毛微挑,“只有这儿,才能甩掉几双烦人的眼睛。”说着手腕一转,一口喝掉了全部的香槟,“再来一杯!”调酒师默默又递上一杯酒,“你一个姑娘人家,别在酒吧喝多了。”董卿是充耳不闻,偏头看向落着大雨的窗外,大有不醉不归的势头。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康辉的模样出现在董卿的眼睛里,直到听见他的声音,董卿才确定真的是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刚走了一步就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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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二十七)

      这是董卿正是住进康辉家的第一晚,浴室打着灯,水雾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董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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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啦夫人,早饭做好了!”因为昨晚过火,康辉已经把董卿给惹毛了,董卿噘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丝毫不动身,他只好轻轻揭开被角去扶她起床,顺手把她翘起一撮的头发的抚平,“夫人,还生气呢?我错了……”“你别动我,我腰疼啊!”董卿立马蜷缩成一团避开康辉的搂抱。“那还去上班吗?”康辉再次凑近,温柔地扯扯她的衣襟。“你出去,我换衣服!”感受到董卿到暴走...

      这是董卿正是住进康辉家的第一晚,浴室打着灯,水雾弥漫在空气中,模糊了董卿的眼睛。


       “起来啦夫人,早饭做好了!”因为昨晚过火,康辉已经把董卿给惹毛了,董卿噘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丝毫不动身,他只好轻轻揭开被角去扶她起床,顺手把她翘起一撮的头发的抚平,“夫人,还生气呢?我错了……”“你别动我,我腰疼啊!”董卿立马蜷缩成一团避开康辉的搂抱。“那还去上班吗?”康辉再次凑近,温柔地扯扯她的衣襟。“你出去,我换衣服!”感受到董卿到暴走边缘了,康辉乖乖退出了房间,明明都看过那么多次了,还避着换衣服!

      翻动着雪白的纸页,董卿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百般无赖地写动几笔,然后再抬头看看桌上的那盆仙人掌,或许是受心态的影响,她最近工作的效率直线下降,诸事不顺。门外传来碰撞的“哐当”声,董卿把钢笔一合,踮脚推开门,露出一只脑袋,发现是周涛撞掉了转角的物品,反手一拂肩上的头发走了过去。

     “我帮你吧!”她蹲下身子去拿地上的东西,周涛只低着头冷冷地回:“不用!”并且加快了整理的速度,董卿瞬间就听出她声音里隐藏的哽咽,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歪头观察,果然看到她的眼眶是微红的。“怎么哭了?”“没什么!”周涛刻意地回避着,董卿却抓死了她的手臂不放行,“不说不让走!”

      直到晌午,董卿才从手下口中得知,李修平已经被转移到另一处关押更高级别政治犯的中美合作所了,这也就意味着,无论董卿再有通天之术,也难救她。一瞬间的挫败袭击了董卿,她跌坐回位置,摆摆手示意手下离开,无助地撩动乱发,指腹反复摩擦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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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二十六)

      “董上校,别着急走啊!”董卿路过无人的街道,被一个声音叫停,她警惕地摸向腰间,“别这么紧张,还是说卧底当惯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啊?”张泽群斜靠在墙壁上,压低了自己的帽檐,董卿退后两步,桃花眼里分明地透出惊诧,却还是不动声色平静的回答:“你在说什么呢张泽群?”“跟我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李修平亲自挑选安插在军统的卧底,怪不得撒贝宁即使是分到我手下工作了,还是去拉人力车。”张泽群狡黠地眯眼,摸着长了胡茬的下巴,“我就想啊,大清早或是大半夜出车能干嘛呢,饶是我跟了他十多回,只一次远远地撞见,他跟一个打着藕荷色油纸伞的女人在说话,......

      “董上校,别着急走啊!”董卿路过无人的街道,被一个声音叫停,她警惕地摸向腰间,“别这么紧张,还是说卧底当惯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啊?”张泽群斜靠在墙壁上,压低了自己的帽檐,董卿退后两步,桃花眼里分明地透出惊诧,却还是不动声色平静的回答:“你在说什么呢张泽群?”“跟我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李修平亲自挑选安插在军统的卧底,怪不得撒贝宁即使是分到我手下工作了,还是去拉人力车。”张泽群狡黠地眯眼,摸着长了胡茬的下巴,“我就想啊,大清早或是大半夜出车能干嘛呢,饶是我跟了他十多回,只一次远远地撞见,他跟一个打着藕荷色油纸伞的女人在说话,那把伞是你的,他是你的交通员,对吧!”张泽群话音未落就掏出了一早准备好的枪,董卿眼疾手快地拔刀对准了他脖子上的动脉,“比比看,你的刀刃快,还是我的子弹快,你说要是我举报你,你会是什么下场?要是不想死得太惨,让你父亲提钱来找!” 

      说了大半天,还是痴心妄想着一个“钱”字,董卿冷笑了一声,张泽群突然觉得胸口撕裂般疼痛,低头一看,鲜血正汩汩流涌出来,还有几滴溅到了董卿白皙的鼻梁上,手中的枪被一脚踹飞,腿一软,直直地瘫了下去。他没有料到,董卿会随身携带飞镖式的暗器,“我可怜你,死到临头,还在想着不切实际的,从你出现在这儿截我,就是你死我亡了。” 

      董卿伸手抹掉鼻梁上的血,这是她杀人最痛快的一次。 

       秦淮河翻涌着波浪,河水滚滚、涛声阵阵,像是吹奏一曲惊心动魄的凯歌,董卿站立在白石护栏前,眼望着泛着白色的浪花漫浸河边枯草。晚风迎面拂来,吹动了满天余晖,望不到变得蓝透出丝丝缕缕的橙黄。 

       “今天,好像,心情好不少。”康辉挽住董卿的胳膊,与她十指相扣,董卿眺望着落日,看着它缓缓被河水拥抱进怀里,“是啊。”“我是想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搬来我这里住吧?离局里近一点,你可以多睡会儿。”说完不自觉地吞咽了喉结,眼睛偷偷瞟向董卿。 

      董卿侧身转头,将余晖的色泽盛进了眼睛,“你是在邀请我,成为你的家人吗?”“是的,你愿意成为我的未婚妻吗?”康辉一直带着戒指,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天恰好很适合。他虔诚地单膝跪下去,轻轻托着手里的戒指,“我愿意。”各怀着心事,康辉站起身拥抱她,董卿淡然地微笑,慢慢的,一点点甜味悄悄走进她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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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二十五)

      “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再见面会是这种形式,好久不见啊!李老师。”周涛杵在李修平面前,她身后的朱军满意地诡笑,这次抓捕李修平这样的中共重要负责人,张泽群的通报及时和周涛的行动迅速功不可没,这样一来,军统局就获得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一举捣毁南京地区的地下党组织,那么他离平步青云还会远吗?

       早在抗日期间,周涛最为李修平所有学生中最为优秀的,凭借弹无虚发的狙击术跟随李修平奔走在抗日救国的第一战线上,曾是最亲密无间、生死与共的战友,当时李修平代表...

      “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再见面会是这种形式,好久不见啊!李老师。”周涛杵在李修平面前,她身后的朱军满意地诡笑,这次抓捕李修平这样的中共重要负责人,张泽群的通报及时和周涛的行动迅速功不可没,这样一来,军统局就获得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一举捣毁南京地区的地下党组织,那么他离平步青云还会远吗?

       早在抗日期间,周涛最为李修平所有学生中最为优秀的,凭借弹无虚发的狙击术跟随李修平奔走在抗日救国的第一战线上,曾是最亲密无间、生死与共的战友,当时李修平代表党对她抛出橄榄枝,但是被一口回绝,而且周涛转身就加入了国民党,从此分道扬镳,不复相见。

      时隔多年再相逢,却是以阶下囚和审讯人的身份。李修平刻意回避开周涛的眼睛,一言不发。朱军正是心急火燎地想赶快得到情报,对周涛下令立即进行刑讯,对付李修平这种人表面功夫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没有想到,周涛犹豫再三,拒绝了:“朱站长,我不审她,这次联络站抓捕的其他地下党员我都可以进行工作。”“为什么?你调任负责刑讯以来,头一回有这样的功绩,这跟你做电讯负责监听什么的差事不一样,帮你戴罪立功!这次的工作如果开展得好,你一定受益匪浅,升职那都是小事。”朱军气得要破口大骂,周涛仍然板着脸,“调任刑讯是因为我工作失误,我甘愿受罚,这样的好差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对付不来!”“你们两个吵够了吗?真是可笑,居然连个审我的人都找不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李修平彻底厌烦了这样在她面前的争斗,周涛也无心再推脱,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有本事,你有朝一日你干脆一枪崩了老子!”朱军在后面跺脚,一口唾沫啐在地上。

       已经是月明星稀的后半夜了,董卿靠在窗口,咳嗽了两声,仍然没有休息。冬日刺骨的凉风直钻进她的领口,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关上了窗户。猫头鹰在窗外枯枝上“咕咕”地叫着,她孤身一个人,凝望着凄神寒骨的夜空,清汤寡水、悄怆幽邃的月色,不知怎样度过这一个又一个难熬的长夜。她始终没有丢下工作,却只能讲一个个记满情报的纸条扔进火炉烧成灰烬。

       只有等待,只能等待,等待党组织的联系。她不是没有想过主动找另一位南京区中共负责人海霞,但是一干同志被捕后,难免她会更换住址,直觉告诉董卿,她的处境很危险,一旦轻举妄动,很可能会让更多人被暴露。于是,她只能坐以待毙,苟且着打发每一天。

       加入党的那一刻,她还记忆犹新;入党的誓词还如雷贯耳,她是那样坚定地握住了李修平的手,“我志愿加入中国党,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李修平的手是温暖而能够给人力量的,她温和地对她微笑:“我代表党批准并欢迎你的加入!”

       转眼之间,因为一个奸细的暗箱操作,所有的一切化为泡影,她不敢去见李修平,因为她没有办法能救她,除了对自己的无能深深的自责外,她别无他法。董卿实在太无助了,她趴在窗口,呜咽起来,进退两难,像一个被抛弃的小汪崽,迷茫地盯向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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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二十四)

     “书刊?什么书刊?”撒贝宁招呼着董卿进咖啡店,展示着一排排书架,自豪地看着它们:“就是这些。”董卿的目光扫过这些刊物,神色越发的凝重:“谁让你在这里放这些进步书籍的?这样简直是胡闹!”撒贝宁间董卿脸色铁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老张的打算。他说要把咖啡店做好,给党储备资金,还可以拉拢常来店里的大学生…”“不要再说了,他的领导方式是绝对错误的,掉以轻心,缺乏戒备,今晚撤掉所有书刊和那些招牌。我怀疑,那些大学生不过是幌子,特务已经盯上这个地方了,所有有关同志需要立即转移,我会和修平姐在做接下来的商议。”董卿直接打断了他的叙述,“现在问题......

     “书刊?什么书刊?”撒贝宁招呼着董卿进咖啡店,展示着一排排书架,自豪地看着它们:“就是这些。”董卿的目光扫过这些刊物,神色越发的凝重:“谁让你在这里放这些进步书籍的?这样简直是胡闹!”撒贝宁间董卿脸色铁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老张的打算。他说要把咖啡店做好,给党储备资金,还可以拉拢常来店里的大学生…”“不要再说了,他的领导方式是绝对错误的,掉以轻心,缺乏戒备,今晚撤掉所有书刊和那些招牌。我怀疑,那些大学生不过是幌子,特务已经盯上这个地方了,所有有关同志需要立即转移,我会和修平姐在做接下来的商议。”董卿直接打断了他的叙述,“现在问题很严重,联络站的安全度太低根本无法进行任务交接。” 

      天空中透过殷红,细雨渐散。李修平背着帆布包,踩着皮鞋走出学堂,迎面被守在墙楼前的董卿拉住。“你怎么自己跑到这儿来了?太危险了!”这是董卿第一次打断她说话:“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我刚刚去过咖啡店了,联络点有问题,大兴开业,布置进步书籍,擅自结交大学生。方才,我见到有个大学生临走时给小撒行的长拱手礼,像是特务的做派,长期以来,他一直在张泽群的错误领导下工作,这才是最危险的!” 

      “张泽群这个人一直以来在党组织的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怎么会这样激进?照你的意思,的确应该立即部署撤离…”作为南京地区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李修平多年的斗争经验使她和董卿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还开口要说什么,一声震耳欲聋的鸣笛声惊断了她的思路,董卿回头一看,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车窗内的周涛:“是特务!三处和四处都来人了!” 

       李修平拽着董卿躲进一旁不起眼的胡同,慌乱中,董卿的藕荷色雨伞落在了学堂的楼前地上。 

      “就此一别,切记无论如何保证你的潜伏安全,赶快走!”董卿死死攥住要冲出去的李修平的手臂,泪水已经染红了眼眶:“要走一起!”“抓不到我,你也跑不了,张泽群不知道你。等待党组织和你联系,另一名负责人的名字叫海霞,住址是丰仁里93号。”李修平一改镇定的面容,用一种穷途末路时无可奈何的眼神瞪着她,用命令的口吻和极快的语速呵斥,随即一把推开董卿。

      爬满爬山虎的老墙上还残留着滴滴雨水,董卿靠在墙背上,透心的凉寒从后背袭来。她听见了周涛的声音,“带走!”汽车鸣笛声再度响起,几分钟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董卿等待了很久,僵硬地支撑在墙边,终于能够缓过一口气时转身走出胡同,未干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机械地抹去后,眼底只剩下无措。

       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康辉迟疑后推开了门,“不是下班了吗?怎么…”一句话没说完,康辉直接被董卿毫无血色的脸吓得噎住了,“怎么了?卿卿?你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很差。”他缓缓蹲到董卿面前,伸手拥抱住她的后背,人的体温提醒着董卿,她还活着,还没有停止呼吸。董卿抱住他的的一瞬间,晶莹剔透的眼泪无声地从脸颊滑落下来,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使她异常的脆弱,她现在的处境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失去了一切党的领导和指示联系,一个人深藏虎穴。“我知道了,是不是今天晚上最后一个鱼丸被周上校吃了你不高兴啦!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康辉的指腹磨蹭着她的背,试图让她感到安定下来,“好!”董卿紧紧拥抱住他。

       在董卿离开咖啡店之后,张泽群很快就来了,此时撒贝宁正按照董卿的指令撤除书刊。“怎么撤东西?今天这么早就没客人了?”撒贝宁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董卿的名字,“党组织派人来督查过了,要整改!”“整改?整改什么?”张泽群难掩眼中的惊讶,默默退后打开了玻璃门。撒贝宁依旧在撤东西:“很多…”没等他说完,一把枪就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成群的军士涌进来。张泽群是军统安排在共产党的奸细,发现店内情况不对劲后,他立刻从巡捕房要了一队人马。一直以来,因得不到李修平的重用,张泽群这根长线钓不到大鱼本想趁着接手联络站的机会大展身手,谁知道联络站启用过程中地下党员万分谨慎,张泽群又不能成天待在这里,仍然一无所获。只好病急乱投医,从积累资金上入手,现在又被识破,于是,立即收网,逮捕一切已知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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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夜(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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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去这么久?”康辉脸一红,赔礼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晚风将天边残余的夕阳彩云卷成风幡,飞鸟衔来远方平平淡淡的黄昏。生长着苍绿色苔藓的长板石青路上,滴滴答答的落着丝丝的朦胧细雨,一把藕荷色的油纸伞撞进雨里。

      董卿身穿着加绒的素色旗袍,青色的衣边一路绣着金丝线,手臂上套着保暖的羊绒披肩,执这把藕荷色的伞,款款走过小路,用金丝楠木......



     “怎么去这么久?”康辉脸一红,赔礼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晚风将天边残余的夕阳彩云卷成风幡,飞鸟衔来远方平平淡淡的黄昏。生长着苍绿色苔藓的长板石青路上,滴滴答答的落着丝丝的朦胧细雨,一把藕荷色的油纸伞撞进雨里。

      董卿身穿着加绒的素色旗袍,青色的衣边一路绣着金丝线,手臂上套着保暖的羊绒披肩,执这把藕荷色的伞,款款走过小路,用金丝楠木之字发簪盘起的秀发垂下两缕,随着珠花的摆动飘摇。

      自从西门大街同志牺牲后,这家咖啡店的备用联络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李修平统筹着整个南京地区的革命工作还没有时间来督查,董卿代她来望风。还没走近,人来人往的咖啡店就令董卿眉头一皱,按照李修平的部署,这处地方紧紧应该半开业,保证较少的客流量就足够了,但是现在不仅明目张胆地大肆营业,甚至还搞折扣活动吸引顾客。

      咖啡店的玻璃门敞开着,撒贝宁一身棕灰色工服,围着一条边缘泛黄的围裙送一个西装革履,带着小圆眼镜的青年离开,满脸的笑容,看似相谈甚欢。青年长拱礼作揖,示意不用再送。董卿低着伞边,悄悄探出一只眼睛。躲在不远处,雨珠从伞面上迸落到小路的缝隙里。

青年一走远,董卿便走进了咖啡店。“小撒!”她收下伞,搁在边门沥水,“哪位是谁啊?”交通员撒贝宁见是董卿来了,又惊又喜:“卿姐!你来了,快往里走!那个兄弟是南京大学的进步青年,常来店里学习看书,时间久了老张就许我借给他些店里的书刊来读,他很有兴趣,每次读完都要拉着我交谈。”自以为正在发展和壮大党组织的撒贝宁在张泽群的指导下工作激情高涨,常与来店里的大学生交友。董卿却不比撒贝宁的激动,听得忧心忡忡,党在各个地区的扩展都需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和长时间的谨慎调查,怎么能随意地让党员和大学生交友呢?长时间卧底的经验提醒她危险的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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