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I See You (1-楚路篇)
路明非拥有超能力,能够使一个人完全不被注意,也无法被记住,就像某种心理学隐身的能力...但是这种力量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
你大概觉得,这很酷。你永远不会在上课睡觉的时候被老师发现,就算翘课去打游戏也没关系,什么问题都不会轮到你来解答,就算你捉弄同学他们也想不到是你做的。
但是时间久了,你会崩溃的。
大概是all非向吧,可能有路诺,楚路,泽非等一系列cp的单元短文,都是友情向。
正文:
0.
在初一那年,路明非曾经遇到过一个男孩。
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看着八九岁的样子,面庞很稚嫩,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当他坐在天台上发呆,想象着远在异国他乡的父母时,他突然出现,然后问...
路明非拥有超能力,能够使一个人完全不被注意,也无法被记住,就像某种心理学隐身的能力...但是这种力量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
你大概觉得,这很酷。你永远不会在上课睡觉的时候被老师发现,就算翘课去打游戏也没关系,什么问题都不会轮到你来解答,就算你捉弄同学他们也想不到是你做的。
但是时间久了,你会崩溃的。
大概是all非向吧,可能有路诺,楚路,泽非等一系列cp的单元短文,都是友情向。
正文:
0.
在初一那年,路明非曾经遇到过一个男孩。
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看着八九岁的样子,面庞很稚嫩,穿着一身黑色的小礼服。当他坐在天台上发呆,想象着远在异国他乡的父母时,他突然出现,然后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如果你想要拥有超能力,是飞行还是隐身呢?”
路明非想都不想,当即回答:“当然是隐身!”
十三岁的路明非对于动画片“金刚葫芦娃”印象很深刻,特别是那个鬼精鬼精的六娃,前五个都是一个一个白送,只有他成功用隐身技能,把那群妖怪耍了个团团转,最后还救出了所有被抓住的兄弟们。
你看,什么力大如牛,金刚不坏,喷火喷水,都没隐身这项技能来得好!
隐身YYDS!
男孩笑了,他有一双漂亮的,令人不安的金色眼睛,让人不由得觉得他是一只纯黑的猫咪。他舔了舔嘴唇,对路明非说:“恭喜你,愿望达成!”
然后,这就是路明非诡异的生活的开始。
1.
路明非发现自己真的“隐身”了。
不,不是那种隐身,而是谁都注意不到他了。
这挺好的,路明非一开始觉得,老师不会叫他上讲台答问题,不会因为他不交作业大发雷霆,那几个造谣他父母离婚的小孩不再来挑衅他了,他也不至于再和别人争吵,打架,道歉,赔医药费。
因为他们似乎都意识不到,校园里还有一个叫路明非的家伙。
他就那样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打开窗户出神地望着窗外,老师讲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满脑子都是什么奥特曼,魔法少女什么的,老师也不会说他不专心,因为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蜷缩在角落中的自己。
就这样一个人,挺好。
就连婶婶也很少注意到他,有一次他一个人在屋里翻漫画书,安安静静不发出一点声音,等到饿了的时候出门吃晚饭,发现婶婶只做了三个人的饭。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家里还有一个叫路明非的侄子。
“你这小子怎么平时也不吭声啊,我还以为你又...”婶婶嘟嘟囔囔地说。按说她此时应该扯着嗓子开骂了,但是这次毕竟是她的错,她没办法指责路明非。最近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年痴呆了,竟然总是忘记家里有四个人,有的时候路谷城提醒了,才会想起来多做路明非的饭。
最后,还是叔叔打圆场,把自己一碗饭推到路明非面前,“我家里是北方人,喜欢吃面,我给自己煮碗面条去。”说着,这个男人走进了厨房。
路明非有些窘迫地和婶婶大眼瞪小眼,最后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可是渐渐地,他开始感觉到孤独了,那种没有人理会的感觉并不美好,他也想有一个交心的朋友啊!他想要和他们聊动漫剧集的更新、最新的电视剧和电影,以及最近又出道了哪位明星...可是没人搭理他啊!
前一天他还问苏晓樯她是否喜欢最新出道的凤凰传奇,以及他俩可不可能是夫妻搭档,可是到了第二天,苏晓樯就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你谁啊?我们见过吗?”她问。
路明非低下了头,他知道这一定是那奇怪的力量在影响周围的人,所有人都是这样,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转背就忘了。
“没什么,就是路过而已。”路明非沮丧地说,灰溜溜地离开了。他有点喜欢苏晓樯豪爽的性格,以为指不定能做个哥们——见鬼,他们真的算是情投意合了,只可惜那个女孩根本记不住他。
世界上没有人记得住他,世界正常地运转着,好像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从来不曾存在。
婶婶几乎从来记不得,叔叔倒是有的时候能记住,父母都够呛——谁知道这么多年不回来,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过甜蜜的二人世界?甚至已经有了别的小孩?
想到这一点,路明非感觉有点委屈,有点想哭。
但是哭泣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泪水,他的委屈。就算他现在脱光衣服冲到大街上,在狂风暴雨中抽风一样呼喊,估计路人也就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就把他忘记了——或许能够注意力足够集中,打电话叫警察,但是可能转背就忘记了他的样貌,警察也抓不到他。
有的时候,他坐在天台上,对着远处的红绿灯做射击的动作时,都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从这里一跃而下,他的死亡会终结他这像是被恶咒缠身的一生吗?
大概是不会的,他摔得稀碎的尸体只会被警察清理掉,最多送到刑侦科验尸,然后交还给叔叔婶婶草草掩埋,然后转眼就被忘记了。在他的死后,老师会象征性地开一堂《珍爱生命》的主题讲座,下面的同学叽叽喳喳地聊着谁自杀了。
肯定有人会问,“谁自杀了?”
另一个人可能会说一句,“就是那个谁,做最后排靠窗的那个。”
“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我怎么感觉都记不住他的模样啊?”
“真巧,我也记不住,他太大众脸了。”然后他们一笑了之。
唯一会记住他的,大概只有小区的清洁工大妈了,她估计会大嗓门地咒骂现在的年轻人多么会添麻烦,就连死了都要她在那里打扫血迹和脑浆,折腾她整整一天还不给精神损失费。
没有人会为他哀悼,世界照样转,太阳照样升起,只不过没有那个叫路明非的衰小孩了——就好像从未存在。
有的时候他还会见到那个金眼睛的小男孩,他似乎无论四季都穿着一身得体的小礼服。一开始他以为那只是幻觉,是他梦中塑造的人物,挣扎着想要苏醒...可是后来,他也不排斥对方了。
如果他只是一个想象中的朋友,如果他真的已经孤单到发疯了...让这个男孩来陪伴他,和他说一会儿话,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他已经很久没有找到能够倾听他的人了。
“哥哥,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他曾经这样问。
路明非张了张嘴,最终说:“我还有没打通关的游戏,和没追完的番,这算吗?毕竟海贼王和柯南都还没完结呢,没有大结局我不想死。”
他的人生也就这点可以期待了吧?
那个男孩只是嗤笑他,以非常危险的姿势站在天台的边缘,稍微动一下就会掉下去,吓得路明非心惊肉跳。“为什么还要留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人在乎你,没人爱你,只有我!”
“哥哥,不如陪我一起,堕入无尽的深渊吧!”说着,那个男孩张开双臂,身体向后倒下去,背后就是天台的边缘,他已经在护栏之外了。
“不——!”路明非下意识去拉扯那个男孩,然后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天台上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路明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有点确信,那个男孩是他灵魂中的某些黑暗面,他想要自己死...不过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吧?反正没人注意到他存在,没人会为他伤心。
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叫楚子航的男孩。
2.
仕兰中学没有人不认识楚子航。
他家境优渥不必细说,虽然是继子,但是大企业家鹿天铭完全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养了。他身材修长,容貌英俊,会弹钢琴,曾经在校庆上弹奏《辛德勒的名单》的主题曲,惊艳了所有人;他还是篮球队的队长,带着仕兰中学的队伍击败了所向披靡,卫冕四届中学生篮球赛的一中,所有啦啦队的女孩都是他的小迷妹...优点就没有必要一一细说了。
路明非知道他的存在,但也只是在人群中远远地看这个完美的男孩,不敢靠近。首先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有钱人、学霸、天赋异禀的少年,而路明非只是一个矮穷矬的透明人,整所学校么有一个人能记得住自己。
况且,就算靠近有什么意义呢?楚子航不会记住他的,谁都不会。
所以,当楚子航邀请他上车的时候,他非常惊讶。
那是一个雨天,本来下午还是晴天,可是随着下课铃响,眼看着浅色的云层从东南方推过来,天空在几分钟暗了下来。一声暴雷,成千上万吨水向着大地坠落,像是天闸泄洪。
当时路明非家刚刚买了一辆小宝马,用的是路明非的父母寄来的生活费。可是这辆小宝马肯定是去接小学六年级的路鸣泽了,叔叔婶婶不会来接他。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足球场上交错的车辙,那些家长强行把私家车开到校园里来了,只为自己的孩子不淋雨——都是有钱人家,校长也拦不住,反正最后坏掉的草皮还有苏家或者赵家买单。
“赵公子,赵公子,能不能送我一道...”
“哎呀徐胖子,等等我啊...”
“对不起,能不能载我一程...”
路明非知道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搭便车回家,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婶婶总是会忘记给他零花钱,并且会忘记自己忘记给了。所以他到处请求同学,能不能载他一程。
可是没人注意到他,雨声太大了,操场上的家长呼唤孩子的名字,应急灯闪烁着黄光,司机疯狂地按喇叭。在一片混乱中,没有人听见路明非的呼喊。
他也很着急啊,试图拉住柳淼淼的衣角,不要脸地请求载他回家——他知道是顺路的,只需要在一个十字路口把他放下,然后剩下一公里他可以自己走回去...可是柳淼淼非但不搭理他,还被“砰”地一声车门怼脸,司机让他滚远点不要弄脏他们的豪车。
很快所有人都被接走了,路明非浑身湿漉漉地,狼狈不堪地站在屋檐下。
“见鬼,我今天怎么回家啊?”他委委屈屈地说,他家离得很远的,至少六七公里,也不知道等公交车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走上前,对他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司机的车很快就会开过来。”
一道惊雷照亮了那个人的脸,路明非惊呆了。
那是学校第一男神楚子航!超级大学霸,未来的钢琴家,篮球队长,少年宫剑圣,仕兰中学所有女生的偶像!
他刚刚说什么?他邀请他上他的车?这是做梦吧,怎么可能有人...
“我记得你家在城西?没关系,虽然不太顺路,但是这么大雨你一个人也...”那个英俊的大男孩淡淡地说。
“你送...我回家?”路明非对上那双栗色的眸子,不由得浑身一凛。那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锋利得像是要刺穿他的灵魂,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被这样注视过了?他已经多久没有成为他人关注的焦点了...
已经太久了啊,以至于他无法承受这样的关注。
“你...你认识我?”路明非结结巴巴地问。
“是的,我认识你,你比我小一届,你叫路明非,监护人是叔叔和婶婶。”楚子航淡淡地说,语气永远那样波澜不惊。
路明非的脸色“唰”地白了,他已经太久没有得到这样的回答,因为通常大家都会说,“你是那个三班的谁吧,我记不得你的名字了。”
可是楚子航却报出了他的名字和年级,甚至知道他住在叔叔和婶婶家!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得赤条条一丝不挂,展现在这个富家公子面前!
见鬼,见鬼,他是怎么知道的?路明非一下子慌了,那双眼睛让他感到极度不安,好像背后藏着什么妖魔要将他抓走...
他跑进了雨夜之中。
事实上,那天的雨不是一般的雨,而是台风,所有公共交通都停运了,路明非跑了半路就后悔了,只能狼狈地站在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建筑物的房檐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雨停了才敢离开。当天晚上非常混乱,高架桥上出了事故,桥洞下的车里淹死了人,全城不得不停工三天。
他本来想要给叔叔婶婶打电话的,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机!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浑身都湿淋淋的,满身泥巴,饿得肠胃都没有知觉了,双腿瘫软得像是煮得稀烂的面条。
叔叔一家都睡着了,路鸣泽更是呼噜震天响,完全没有意识到家里丢了一个人,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一点食物。
他在浴室里冲澡的时候,不禁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上楚子航的车?如果他这样做了,他早就能到家了,不至于一身都是泥巴狼狈不堪。
“你说说,我一个小透明,何德何能竟然得到楚子航的关注?他是怎么注意到我的?他连柳淼淼的邀请都拒绝了,却邀请我...”路明非嘀咕道。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或许会和楚子航成为朋友,世界上总算有一个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还是算了吧,我们也没啥共同爱好,难不成楚子航男神会喜欢奥特曼、海贼王和魔法少女吗?或者喜欢星际、魔兽之类的?人家有高雅的爱好,才不会搞这些不正经的东西。到时候别说是我把人家好孩子带坏了...”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毕竟,楚子航是不可亵渎的男神,连那些富家女都无法亲近分毫,他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衰仔怎能企图靠近?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路明非对自己说,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心中一切幻想,一切希望。
“呵呵,是啊,希望有的时候,是有毒的东西,让你明知会为此丧命,却仍旧甘之如饴。”他突然听见一个得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面前被水雾覆盖的镜子中,一双璀璨的金色眼瞳闪烁。
他回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人,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又幻想那个金眼睛的小男孩了。
3.
在后面的五年中学时光中,路明非偶尔也会遇到楚子航。
他们之间话不多,都是什么“今天有人来接你吗”,“你们班值日做得不合格”,“你觉得我们下一场会对上一中还是二中”之类几乎无法深入交流的话题,而每次路明非的回答也含含糊糊的。
有一次,他甚至在一个冰雹天气,和路明非一同躲在屋檐下,他告诉路明非,现在他回不了家,因为他的“爸爸”在开会被困在大厦里了,母亲在和姐妹们逛街也被困住了。
“哦,我叔叔婶婶肯定不会这个时候来接我,车会被砸坏的。”路明非也说。其实如果早来那么半个小时,应该不会恰好赶上冰雹,但是叔叔婶婶满脑子都是正在初三准备中考的小胖子路鸣泽,早就忘记了已经上高中的他。
“你在叔叔婶婶家里过得好吗?”楚子航非常无厘头地问。
这下路明非愣住了,毕竟怎么说吧,叔叔婶婶没有虐待他是不是,就是偶尔把他忘记了,“他们对我很好。”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他们实在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
其实楚子航并不总是能够想起路明非,但是确实能在某些时候想起,比如不那么忙的时候,或者恰好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
这着实罕见,他似乎不受路明非“透明气场”的影响,或者影响很小。
“路明非,跑得不错。”楚子航顺手将一瓶水递给路明非。
这是路明非高二,楚子航高三的那年,听“导航社”的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聊,楚子航不参加高考了,直接被国外一所名叫卡塞尔大学的芝加哥大学联谊学校录取,据说奖金非常高。
而路明非,在欢庆北京即将举办奥运会的中学生运动会上,因为没人报名5000米(其实原因就是中学生谁能一口气跑5公里啊,累都累死),名字被负责体育项目报名的陈雯雯随手填了上去。
本来他可以不参加的,可是陈雯雯难得想到他,他不能让女神失望是不是?于是咬咬牙,竟然真的跑了一个第二名!
可是他没有等到鲜花和掌声,因为他的同学们甚至意识不到,路明非是他们仕兰中学的,他们现在正在为1000米的冠军赵孟华庆贺!
陈雯雯在对着赵孟华微笑,满眼都只有牙齿雪白,大汗淋漓的赵公子,他们簇拥着他,夸赞他为班级和学校争光,却把路明非落在了这个小圈子外面。
只有楚子航递上了这瓶脉动饮料。
他还像一位婆婆妈妈的长辈一样,非常贴心地说了一句:“你流了那么多汗,需要补充电解质,脉动是很好的运动饮料,但是慢慢喝,别太急。”
“谢谢你啊,师兄!”路明非满头大汗,接过饮料就开始顿顿顿。
他放下瓶子,楚子航看着被簇拥的赵孟华,再看看孤身一人的路明非,疑惑地问:“你和你的同学关系不好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来庆祝你得了亚军?”
路明非挠了挠汗涔涔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还行啦,就是我在班里存在感不是很高,他们和我交情都没有好到来献花拥抱而已。而且我这么浑身大汗,脏兮兮的,谁会来抱我啊。”
他努力地给自己的同学找理由了,可是心里依然非常委屈,你以为他不想要鲜花,他不渴望掌声和鼓励吗?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没有啊!
“那也不应该,他们不应该这样无视你。”楚子航淡淡地说,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某种光芒,路明非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楚师兄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这不是他们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是路明非自己的问题,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大概我体质天生如此吧,本来就长得很平庸,没有任何特长,成绩也垫底,所以在学生中没什么存在感。”
“但这不是他们无视和冷落你的理由,不该有人被这样遗忘。”
然后楚子航拉着路明非的手,直接走到了仕兰中学的观众席上。他的手劲很大,不愧是少年宫剑圣,手指如铁钳一般死死的钳制住他的手腕,让他想逃跑都没有机会。
他高举路明非的手臂,银色的奖牌在这个脏兮兮蔫头耷脑的男孩的胸前熠熠生辉。他清了清嗓子,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然后像是宣布下一任美国总统一样,他高声对所有人说:“仕兰中学高二(3)班路明非,为我们学校应得了男子5000米长跑的奖牌,祝贺路明非同学!”
看在楚子航的面子上,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掌声的浪潮几乎把路明非淹没了。他在人群中听见陈雯雯说了一句“好样的路明非”,苏晓樯说“真给我们班长脸”,以及其他人叽叽喳喳地说“路明非是谁”,“这不是那班那谁”,“咱们班有这号人吗”之类的疑惑问题。
从来没有这样多的人同时将目光投在他身上。他们的目光像是针,像是利刃,刺在他的肌肤上,试图穿透他的五脏六腑,将他层层剖析,评头论足。
他窘迫地简直想要当场逃跑,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曾经渴望鲜花和掌声,可是真正来到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值得这么多的关注和掌声。他跑不掉,因为他的手臂仍然被楚子航高举,直到掌声零星下来,最终消失后,才被放下,他狼狈不堪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没人愿意靠近满身大汗的他。
“不要贬低自己,你也非常优秀,你值得被人关注。”楚子航在他离开的时候,非常无厘头地对他说。
路明非不知道楚少爷今天是抽了什么风,竟然非要拉着他...他也想问问,可是此时已经是五月初了,一个星期后他没有参加高考就直接飞到了美国,他再也没有机会问问楚子航为什么要这样做。
“哎,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路明非自言自语道。
——TBC
【龙族】神眷之樱花18
我又来啦!
——————————————————————
诺诺又好气又好笑的回:“我亲爱的S级小朋友,你这反应也太慢了点吧,别乱动,只是卡住了,活灵只是个门锁而已,锁孔会咬人吗?”
“……可是它真的咬了我!!!!”路明非用力的把手抽出来,潜水服的手套真的破了!
半硬式潜水服的弊端竟然真的在他身上应验了,一旦磕破漏气,对潜水员来说,基本上都是要命的!!!!
不过由于他是龙王,并没和上辈子一样感觉多难受,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是很危险的
路明非情急之下,用左手死死的握住右手手腕,试图减缓气体逃逸的速度,针管从她手中滑脱,直坠下去
“见鬼!”诺诺喊出声来,血样就两份!另外一份备用的还在船上呢...
我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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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又好气又好笑的回:“我亲爱的S级小朋友,你这反应也太慢了点吧,别乱动,只是卡住了,活灵只是个门锁而已,锁孔会咬人吗?”
“……可是它真的咬了我!!!!”路明非用力的把手抽出来,潜水服的手套真的破了!
半硬式潜水服的弊端竟然真的在他身上应验了,一旦磕破漏气,对潜水员来说,基本上都是要命的!!!!
不过由于他是龙王,并没和上辈子一样感觉多难受,不过这种情况下也是很危险的
路明非情急之下,用左手死死的握住右手手腕,试图减缓气体逃逸的速度,针管从她手中滑脱,直坠下去
“见鬼!”诺诺喊出声来,血样就两份!另外一份备用的还在船上呢!
——————一些不想写的过程————
(直接进入青铜城的私密空间,剩下的作者不想写)
这里居然是个曲径通幽般的地方,而青铜水车出入,看起来倒像是个孩子的游戏
像是康斯坦丁的风格,路明非想
水车进入水潭之前,两个人同时跃出,同时着陆,毕竟路明非这一世身体素质实在过硬
很难想象一座青铜构造的建筑能够容纳一座小院落在其中,但前次的经验已经说明了,进入青铜城之后,空间定理似乎是失效的,他在里面看远比在外面看大
“这是寝宫吗?这要是寝宫那龙王可真够穷啊!”路明非私下张望,不是她好奇,实在是想不出来,诺顿那个龟儿子居然能够忍受住在这种适合康斯坦丁风格的地方,等下,适合康斯坦丁?好的,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个弟奴!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间又宏大又不失精美的宫殿,里面满是古希腊式的凹面柱子或者中国风的盘龙大柱,穹顶必须是高的,望着都费劲的凿井里再来个青铜铸造的龙头(她的),毕竟诺顿以前就喜欢这种风格
如果再能有青铜铸造的山川,满地流淌的水银,点着满满几十缸人鱼油膏做染料的长明灯,就更像他的作派了
可惜没有(><)
现在他们所在之处根本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除了大量使用了青铜铸件,跟她在历史书看到的中国古代民居没什么区别!!
居然还有窗户,只不过此地不见阳光,都是乌漆麻黑的墙壁,当然,在青铜城还在地面上的时候,可能会有阳光照进来,照在那两个不孝子的脸上,有点想看耶…………
但!!!!,诺顿!!龟儿子你怎么了儿子!!!,你居然会喜欢这种清新雅居?!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
时间问题只弄了这点
QAQ
【龙族】神眷之樱花17
咕噜咕噜~~今天福州雨好大嗷,没带伞QAQ,成落汤鸡了TAT
——————————————————————
路明非:……
怎么个很行法
“那就换潜水服咯”诺诺淡淡地说
————中间一段话不想写————
射灯的光在江水中仅能穿透不到五米,路明非的眼前是一片浓墨的墨绿色,水体浑浊,浮游物到处都是
压力计显示她们已经下潜到50米深,半硬式潜水服扛住了大部分压力,体感还不错,但每次潜的更深一点,还是会听到伴音式潜水服发出咔咔的微声,那是碳纤维护甲在高压之下的轻微形变,这里的压力已经是水面的5到6倍
真不敢相信零居然能不带水肺都能在这个深度像鱼一样遨游,路明非想
“深呼吸,保持平静”诺...
咕噜咕噜~~今天福州雨好大嗷,没带伞QAQ,成落汤鸡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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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
怎么个很行法
“那就换潜水服咯”诺诺淡淡地说
————中间一段话不想写————
射灯的光在江水中仅能穿透不到五米,路明非的眼前是一片浓墨的墨绿色,水体浑浊,浮游物到处都是
压力计显示她们已经下潜到50米深,半硬式潜水服扛住了大部分压力,体感还不错,但每次潜的更深一点,还是会听到伴音式潜水服发出咔咔的微声,那是碳纤维护甲在高压之下的轻微形变,这里的压力已经是水面的5到6倍
真不敢相信零居然能不带水肺都能在这个深度像鱼一样遨游,路明非想
“深呼吸,保持平静”诺诺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别害怕,只是50米深度,有个徒手潜水的家伙能潜100多米,你可是穿着半硬式的潜水服,还背着气瓶呢”
“??100多米不带水肺,会憋死吧!”路明非演的仿佛自己很害怕
“那个家伙说,潜到深水里的时候,感觉就像到了外星球一样,安静极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远离他了”诺诺说“比起憋死,那种孤独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血之哀会被乘以千百质的放大,所以,执行部规定,深潜必须两人一组”
路明非知道为什么原本可以一个人完成的任务,一定要两人一组完成,因为血之哀,这种属于龙族血脉深处的,类似情感的东西
“下方探测到深渊,你们已经接近地裂,祝你们好运”诺玛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黑色的巨大裂缝出现在路明非的下方,射灯的光一旦进入就被吞噬,或许是冷热水交换的缘故,每隔几秒钟那道巨大的裂缝都喷出些许泥沙,仿佛有个巨大的怪物藏身在水库之下的地层,只露出嘴来呼吸
原先的那座水底村庄已经被这张大嘴吞噬,只剩下祠堂的半面墙,危险的屹立在裂缝的边缘
诺诺把安全锁用金属挂钩固定在裂缝边上,向着路明非伸出手来:“来,拉住我,师姐带你去冒险,放心,我们是自然下降”
路明非伸出手去,用力握住诺诺的手,跟师姐手拉手心中也再无波澜,因为本质就是熊大握住熊二的感觉
她们放松身体,被腰带上沉重的铅锤拖着缓缓下沉,裂缝最窄处不过半米宽,他们被凹凸不平的石壁紧紧地夹在里面,水镜都顶在了一起
路明非向头顶看去,一片漆黑,压力继续增大,压力计显示到了80米深度,这意味着,她们进入裂缝后又下沉了20米,大约八层楼的高度
“到了”诺诺低声说
路明非抬起头,让射灯的光束照向前方,他看见了一堵墙,一堵在上辈子就见过的墙,一堵向左向右向上向下无限延伸的巨墙,在射灯的光照下泛着古老的青绿色,斑驳的铜锈如一层棉絮般覆盖在上面,泡沫般的铜锈里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细长的丝条随着水流缓缓地摆动,她们来到了叶胜和亚纪曾经到过的地方,仿佛世界的尽头,或者人类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交驳的门前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
我儿子就是牛逼!!看看!看见了吗?这么宏伟壮阔,这么激动人心,这么令人震撼的建筑,是我儿子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岩层里有这么个东西,所以地震时这里产生了一个解理面,裂缝恰好沿着这一线”诺诺说
路明非指向活灵的方向:“那边有张人脸,我们是要把钥匙的血液倒进他嘴里吧?”
路明非伸手去抚摸青铜壁上微微凸凹出的人面,啧啧,真丑
“是啊,看来你有好好听炼金生物学的课,”曼斯坦因教授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口中叼着燃烧的木柴,意味着他被火焰之力禁锢,痛苦却不能解脱,在四大君主中,龙王诺顿是炼金术最强的一位,他善于操纵火元素,可以用最纯净的火焰灼烧金属,杀死金属,去除杂质,再令他复活,这种金属就被称为“再生金属”,有强大的属性,还能禁锢灵魂,你们面前的就是一个被禁锢的灵魂,他遵循龙王的旨意,看守青铜城的门”
“这不就是个保安嘛?而且我们还要给他看门卡,他才让我们进去小区吗?”路明非忍不住了,自己儿子眼光怎么变得这么差?找个保安也不知道找个好看点的,找个这么丑的玩意,路明非嫌弃(ー_ー)
“可以这么说,不过不用担心,你们带了门卡,诺诺,你携带的密封管里就有“钥匙”,把它涂在这位可怜的保安的唇上,钥匙的血会为你们打开入口,钥匙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没法带他一起来,不然效果肯定更好”
诺诺从后腰里摸出了那只密封管,用一根针管从里面提取血样,她把针管交给路明非,以手势示意她完成接下来的操作,而她自己则游到路明非的身后,用双手抓住她的肩带,帮助她保持平衡
路明非手相当熟练的挤出血来,血样非常粘稠,深红却又带着些许的淡金色,在水中并不分散,路明非就用这些血液在活灵的嘴唇上涂抹,好像在给他涂口红…………
“这位保安还是活的吗?”路明非问
“死的,活灵只是个炼金学上的定义,他的意识早就灰飞烟灭了”诺诺回答
“可可可,可是!他咬我QAQ!!”
诺诺大吃一惊,从路明非的肩膀上看去,果然活灵的面容变化了,他原本呲牙咧嘴的叼着那块木柴,神色痛苦,按照原本的计划,使用药师的血样之后,活灵就会张嘴,不过亲爱的路明非小朋友没有及时的把手抽出来,所以被咬啦
准确的说也不能算是咬,而是把他的右手食指嘬住了,那个古怪的表情甚至有点可笑,像一个年迈的叼着奶头的孩子
——————————————————————
芜湖٩( ๑╹ ꇴ╹)۶,更了2000多字!!!
(夸我夸我快夸我)
【龙族】脑洞:假如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路明非
我在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路明非真的是一个小透明背景板这样的可怜存在,从来不会有人关注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在整个初中和高中竟然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所以我莫名开了一个脑洞,假设路明非确实天生有很强的血统和能力,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可以自动开启某种技能,使自己心理学隐身——也就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的人也不会记得他。
除了龙族血统足够高的人,比如楚子航,比如诺诺,比如老唐。
他最初获得这项技能的时候非常高兴,这样就能避免老师上课抓他走神或者叫他回答问题,也能躲避同学们对他父母的议论和霸凌,没有人注意他再好不过了。
可是渐渐地,他开始感觉到孤独,他想要结交朋友,可是没人记得住他的脸......
我在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路明非真的是一个小透明背景板这样的可怜存在,从来不会有人关注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在整个初中和高中竟然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所以我莫名开了一个脑洞,假设路明非确实天生有很强的血统和能力,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可以自动开启某种技能,使自己心理学隐身——也就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的人也不会记得他。
除了龙族血统足够高的人,比如楚子航,比如诺诺,比如老唐。
他最初获得这项技能的时候非常高兴,这样就能避免老师上课抓他走神或者叫他回答问题,也能躲避同学们对他父母的议论和霸凌,没有人注意他再好不过了。
可是渐渐地,他开始感觉到孤独,他想要结交朋友,可是没人记得住他的脸和他的名字,他在所有人的生活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影子,他走不进别人的生活,别人更加不可能走进他的。
就连婶婶也经常忘记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侄子,叔叔不得不多次提醒老婆,要煮四个人的饭。
(可能叔叔还是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血统吧,或者只是单纯血脉相连,所以有时能够想起路明非的存在)
直到2004年的某个雨夜,叔叔和婶婶去接路鸣泽放学,不小心把他忘记了,他呼喊着学校里的每一个同学,乞求他们载他一程,可是却没有人转头,他们听不见他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楚子航的男孩突然邀请他,说要送他回家。
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过他,从来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可是这个男孩却看见他了,并且伸出手邀请他上车。
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与他交流...他竟然被吓跑了。
现在还没有想好cp,可能是楚路吧,感觉如果这个设定的话,和龙四所有人都忘了楚子航很搭配——曾经世界上只有你注意到我,你消失了,我也将成为唯一记得住你的人。
虽然我不磕路诺(三角恋太复杂狗血了,勾二嫂是非常缺德的行为),但是如果代入这个设定的话,就是诺诺一个闪亮登场,用最喧闹的方式,成功让所有人都记起来,原来班里真的存在一个叫路明非的人。这大概让一个从来不能被注意到的人非常感动吧?
路明非和老唐的情感大概会非常深,因为老唐是唯一一个完全不受影响的人,只有他在乎路明非喜欢什么动漫,什么游戏,喜欢那个女孩子什么的,路明非太孤单了,所以所有话都只能和这个网友说,因为他永远会回复。
(假设路明非这个能力在互联网上也有一定作用,所以就算路明非连着干掉某些社会青年八局星际,外加互喷到族谱升天,也不会有人线下PK,因为都记不住他)
而这一切都是小魔鬼路鸣泽的阴谋,因为只要路明非感到足够孤独和绝望,他就能更加容易地得到路明非全部的灵魂。
好了,这只是个脑洞,我可能会写可能不会写,想写的人也可以写
【非泽】太阳为谁而生(楔子)
掐指一算,今天良道吉日适合丢个开头。【搓搓手】
具体设定见设定
预警:灵魂伴侣AU+龙五重生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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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很深了,路明非坐在窗前,今夜外面出奇的热闹。圣诞节快到了,虽然避风港的人们信仰不同,但是他们一致认为圣诞节就是最大的节日,除了必须在岗的值班人员,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到庆祝活动之中。路明非从窗口里能看到外面的孩子们兴致勃勃的打着雪仗,大人们举起彩灯将一色暖光的灯替换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意。
只有他是不同的,路明非神经质的抚摸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的左手手腕上...
掐指一算,今天良道吉日适合丢个开头。【搓搓手】
具体设定见设定
预警:灵魂伴侣AU+龙五重生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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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很深了,路明非坐在窗前,今夜外面出奇的热闹。圣诞节快到了,虽然避风港的人们信仰不同,但是他们一致认为圣诞节就是最大的节日,除了必须在岗的值班人员,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到庆祝活动之中。路明非从窗口里能看到外面的孩子们兴致勃勃的打着雪仗,大人们举起彩灯将一色暖光的灯替换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意。
只有他是不同的,路明非神经质的抚摸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他的左手手腕上刻着一圈细细的黑色花体英文,像一条禁锢着他的枷锁,充斥着不详的气息——那是他的灵魂印记。
原来不是这样的,他的灵魂印记原本是黑金色。学生会芭蕾舞团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围绕在他身边说话时,都还夸赞着他灵魂印记好看——像一条精致的手链,足够时尚又霸道,路主席任性的灵魂伴侣将印记刻在最明显的地方,向全世界高调宣告着这个男人的归属。
那个时候路明非没有多说,只是平淡不惊的收回手,用一块昂贵的表轻轻掩盖住那段华丽的文字。
可是就在今天,他灵魂印记上的金色褪去了。就好像那个人诡异灰白的脸庞一样,他的灵魂印记黯淡成了浓烈的黑色,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路明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靠在轮椅上叫自己不要再回想起被昆尼古尔钉在青铜柱之上的路鸣泽。
以及……他右手手腕上刻着的一条笔迹那般熟悉的黑色英文。
路麟城以为他是见到路鸣泽而崩溃的,不完全是。真正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找寻了二十多年的灵魂伴侣真的是路鸣泽。
怎么……会是路鸣泽呢?
可是路明非还是压抑不住的去回想,活泼的,乖巧的,疯狂的路鸣泽……还有——那些曾经梦里无数次出现过被钉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抬起头来的路鸣泽。
那个梦里的路鸣泽明明那么痛苦,看到他来的时候却还是眼里溢出温柔的光,轻轻和他说:“哥哥,你来救我啦。”
而他今天看到的路鸣泽却没有一如梦中那般抬起头来看他……被水银浸透的脸庞像是用石膏雕琢出来的工艺品,精巧美丽却死气沉沉。
他就那样歪头睡着,好乖,却好像再也不会醒来。
再也不会唤他一声“哥哥”。
“你为什么会是我的灵魂伴侣?”路明非喃喃自语着,他强迫自己去看外边欢乐的场景,细听甚至还有孩子们笑着唱的叮叮当。但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即将到来的圣诞节欢快的气息,他的心里不断蔓延上反感和惊恐,甚至逼得他反胃作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关于圣诞节他曾做过一场无休止的噩梦:
浅金长发女孩旋转散开的裙摆如同孔雀精致的尾翎,熙熙攘攘的人群饮尽杯中美酒放声欢笑,劈啪作响的壁炉火焰暖烘烘的,淡粉色的烟雾顺着排风管道如春风般吹进来,再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浓浓的黑烟不断蒸腾往上,阴沉的天空越发昏暗,就连落下的雪都变成猩红色。
再后来,再后来……他不记得了。路明非依旧不停摩搓着自己的灵魂印记,那一小块皮肤甚至发红发烫,他都不肯停下手来。好像只有通过这种自虐的方式才能够确认自己的灵魂印记还刻在他的手腕上,也没人可以从他身边夺走他的爱人。
那可是路鸣泽啊!他怎么能……以那样不堪的姿态被人类禁锢在青铜柱上?
可他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甚至无可挽回。心中的无力感和怨气无处发泄简直要把他逼疯了,窗外绚丽的灯光好像在嘲笑着他的贪得与无知。路明非不想再看,却又觉得没有那样五彩斑斓的光把他从黑暗中拉扯出来,他就活不过这个晚上。
路麟城的话不停在他的耳边回荡,他和他诉说曾经的路鸣泽有多残暴和威严,对方那么高高在上,俯视着渺小的众生。路麟城却不知道如今的路鸣泽却啰啰嗦嗦的像个嘻哈歌手,跟在他的身后成天装巧卖乖。
可哪有人这么对灵魂伴侣的?你穷尽一生找到灵魂伴侣的意义就是一口一口吃掉他的灵魂么?你以为你是螳螂吗?路明非几乎要被自己逗笑了,他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间,肩膀微微颤动。
可他也不同样不信灵魂伴侣么?
万里挑一的幸运儿,芸芸众生的千万分之一拥有的灵魂印记。
别人没有的,他有。
他小时候是多么开心自己有一个灵魂伴侣啊!那是从出生起就陪伴他的另一半,是他漫长年岁中不断追寻的标记点。可事情不知道从哪天起开始变质了,就像是被霉菌侵蚀的苹果,一点点的、慢慢的腐烂枯瘪——从万里挑一变成了格格不入。
那些幼稚的小孩子或是出于嫉妒又或者出于不屑,开始不断嘲笑他找不到自己的灵魂伴侣。
“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从不肯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的灵魂伴侣不爱你,所以他就像你的爸爸妈妈一样不要你!”
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大概是初中?自己珍藏的宝物被人恶意嘲笑,压抑到忍无可忍终于冲上去把人打了一顿。
可这样的后果是班主任和教导主任的责骂、同学无休无止的哭喊和急冲冲而来的婶婶。
他本以为婶婶会站在他这边的。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婶婶的怒骂打断,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要他去和对方道歉,说对不起,是他的错。
他的错?怎么会是他的错?分明——分明是他们……!
赢了的欣喜轰然消散。路明非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被婶婶的动作带了一个铿锵,唇边的淤青还在不停隐隐作痛,他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夕阳映照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令人如堕冰窖,阵阵发冷。对方沾沾自喜嘲笑他、躲在家长身后对他做鬼脸的面孔在眼前不断闪回。
原来胜利者竟然不是路明非。
而他就像一个伤痕累累没人要的破兔子,空洞的听着每一个人对他的嘲笑和谩骂,耳朵一只支棱,一只耷拉,疑惑的对着自己被人划开伤口中露出的棉花发呆。
他后来失魂落魄的跟着婶婶回到家,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回心里,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一字一句的保证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之后呢?他跑到熟悉的天台上,穿着脏兮兮还沾着鼻血的校服,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对着远方车流的荧荧光亮,衬着月光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两千字检讨书。
开头是居中的检讨书三个字。
然后是顶格的尊敬的班主任老师:
您好,非常抱歉我无故殴打了班级同学。
……
最后是我再一次向我亲爱的同班同学道歉,对不——
写到不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抑制不住的拉出了长长的一道,黑色字迹的笔无力滑落,顺着别人家窗户的缝隙掉了下去,发出叮当当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了黑暗里。
路明非无力的伸手够了一下,却只看到自己伸出高台悬空的脚。他总有一种预感,自己就是一只受了伤不敢再飞的鸟儿,要鼓起勇气跳下去才能趁着风振开双翼才能飞到很远的地方去。
可这都是妄念,他若跳下去也会和那只笔一样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无穷无尽的绝望犹如浓烈的夜色一般将他包裹了起来,他爬回来,拎着自己的检讨书窝在天台的一角,觉得自己好像和这里丢的别人不要的杂物没什么区别。
“你的灵魂伴侣不爱你,所以他不要你。”
是真的么?路明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灵魂印记,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连反驳都没力气的疲惫。父母不要他,他是知道的。虽然他们宣称是出差不在家,可现在有也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那灵魂伴侣呢?也不肯要他么?他的内心有个微弱的声音说不是的,不是的,他肯定是爱你的。只是有什么原因他没有能来得及到你的身边,你不能这样质疑他,他会很难过的。
可是,我现在也很难过。路明非眼神空洞的望着被丢弃在角落里老旧沙发,皱着眉,好像在努力的思考着:为什么要我一直等他?他为什么还不出现?如果他不肯出现,为什么要早早的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如果他不肯现在来见我,灵魂印记也不要出现啊!除了让我融不进人群,让我格格不入,还有什么意义?
路明非攥着自己的检讨书,纸张摩擦间发出细琐的声音,他把头埋在腿间,像一头伤痕累累打输了归巢后蜷缩成一团孤独舔舐伤口的巨龙。
只有他自己,从头到尾他只有他自己。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伤心难过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那个晚上之后,他用攒了很久很久的零花钱买了一块手表,又或者用长长的衣服袖子遮盖住了自己的灵魂印记,并对自己宣称他再也不会相信灵魂伴侣的那一套。
他坚信,只要他不在乎,就没有人能再伤到他。
后来他上了仕兰中学,他不提,也再没人知道这件事。他在高中的时候暗恋过陈雯雯,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大概是对灵魂伴侣幼稚的报复吧?你看你不出现,我就喜欢上别人啦!
可他真的喜欢陈雯雯么?路明非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其实没有的,他的心就那么轻巧的跟着灵魂碎在了那个下午,没有心的人哪里会爱上别人?
他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个被灵魂伴侣留在原地的稻草人,对方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要来他都不知道。他只能老实的被人撑在原地从清晨等到黄昏,又从白天等到黑夜。他那颗炽热滚烫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化成了不牢固的玻璃心,风一吹,滚到地上去,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可他是个稻草人呀,他没有腿,也弯不下腰去,只能带着别人画上的歪歪扭扭的小脸,满是无所谓的目视前往。
他的身边路过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和他擦肩而过,也没有人愿意走来说上一句,瞧啊!这里有一个连心都碎掉了的稻草人!
……
但他见到路鸣泽那天是与众不同的。路明非依旧抚摸着自己的灵魂印记想。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像是春风拂过落花带来丝丝缕缕的香气,又像是阳光落在平静的海面上反过来的轻微暖意。
可是后来无穷无尽的阴谋和那个至今让他依旧恐慌的交易,让他再也分不出心思去品尝回味当年初遇时的几秒意味不明的心动。
路鸣泽从未对他展示出半点爱意。
就是这样的,路鸣泽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每天打着哥哥我好爱你啊,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你讨厌的我也讨厌的名号。
可他的种种行为无一不在把他往外推去。
为什么呀?难道就是因为他的目的是不要他爱上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一口一口蚕食掉他的灵魂吗?
可是如果他是他的灵魂伴侣,这条命给他又怎么样?路明非心酸的想,他只是一个很缺爱很缺爱的孩子。他把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攒下来的糖果、饼干、巧克力偷偷的藏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对着别人嘻嘻哈哈。
他嘴上说着我从来不在乎灵魂伴侣,其实上那只满是伤痕的小兔子还是支棱着一只耳朵不停的在心里跳啊跳的盼望着:你快点来呀快点来!我把我见过吃过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啦!我不是很富裕,也不是很优秀,但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希望你能喜欢!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爱?小兔子举着满手五颜六色玻璃纸的糖果,期待的说: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而你只要给我一点点就好啦!是不是很划算?真的真的很划算啦!
可是他的灵魂伴侣不愿意哪怕分享给他一点点爱。
对方顶着一张漂亮如天使般的脸蛋,干着只有小魔鬼才干得出的操蛋事。他轻哼着歌一脚踢开了挡路的小兔子,看都不肯看掉了一地五彩缤纷的糖果,踏过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抢走了稻草人的满是补丁的破草帽,顶在头上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跑开了。
……
“咔”的一声响,狂风竟然把双层的保温玻璃吹开了,暴雪涌了进来,温度骤降。
路明非的思绪被打断了,冷空气入喉,令他忍不住侧头咳嗽了两声。他的双腿废了,根本做不到站起来去关窗户,房屋隔音极好,喊人也不一定有用。
他竟然无端感受到了一种离奇的荒诞,他动也不肯动,只是觉得身体也非常快速的失温。他迷迷糊糊的想:难道他走不到与小魔鬼对峙的那一刻了吗?又或者路鸣泽会出现吗?要来见一见他马上被冻死的灵魂伴侣?
而这时他却突然真的听到了一个清浅的脚步身在身后传来,路明非一愣,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站起来往后看去,却连轮椅带人直接翻倒在地。
可背后根本不是路鸣泽,路明非趴在地上艰难的抬头,那是一个穿着睡衣的瘦小女孩。她赤脚踩在雪地里,白金色的长发披散着,怀里抱着一只棕色的小熊,她跑不过来,正在着急的和他喊着什么。
路明非的脑子几乎被风雪冻僵了,他吃力的眯着眼试图分辨小女孩要和他说些什么……看了好半天却发现对方说的并不是他懂得的语言。
路明非觉得有些失望了,他不愿意再看,便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好像有人在奋力的砸门,可他也懒得管了,只是费力的用右手护住的左手灵魂印记蜷缩了起来。
可他又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很用力的扔了过来,却只是轻轻的擦过他的脸庞。路明非颤抖着睫毛睁开一道缝,却发现是小女孩破旧的小熊玩偶,他有些愣了,水雾渐渐蒙上了他的眼睛,也好像要被冻僵了。
棕色的小熊在他的眼中慢慢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兔子玩偶,完完整整的、干干净净的躺在他的旁边呆呆的望向天花板。
他盯着小兔子看了许久,渐渐地,他也不感觉冷了。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海水轻轻拍打在身上,他仿佛化身一只巨大的鸟,低空飞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又极速朝着很远之外的小岛俯冲了过去。
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中散发着……故乡的味道。
-完-
L的话:
事实上路明非没敢去往反方向去猜,他宁可相信是路鸣泽不爱他而要吃掉他的灵魂,而不是对方费尽心机让路明非吃掉自己。
关于路明非说路鸣泽是螳螂,源于童年阴影《黑猫警长》第四集。公螳螂母螳螂新婚后,母螳螂因为爱和孕育下一代的使命吃掉了自己的丈夫。
玻璃纸糖果:路明非小时候是被大白兔徐福记金丝猴称霸市场的年代,五彩缤纷的玻璃纸硬糖很少见,很高级,糖吃完了糖纸都要铺平夹在文具盒里不舍得丢掉那种。
四年级妈妈20
warning:四年级妈妈pa,原著走向,有部分原文引用,剧情有大幅度更改,全篇all非、明非中心。cp互动可能不多,人物把握不准,作者笔力有限,不喜勿喷。
七月,南方的夏季的梅雨期总是十分漫长。上一秒的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变成大雨倾盆,而雨期也是意外的漫长,当人们觉得马上要放晴的时候,那雨又突然骤降,将夏季的夜晚淋湿满地,第二天便留下一团一团的水洼,行人将那浅浅的水坑踩在脚底,带起几滴泥水。
南方人对这梅雨季的看法颇为复杂,总归是带着些厌烦的,但对于上学的学生来说,若是有台风,自然就是放假的好时机。
而对于楚子航,梅雨季与台风,总会让他...
warning:四年级妈妈pa,原著走向,有部分原文引用,剧情有大幅度更改,全篇all非、明非中心。cp互动可能不多,人物把握不准,作者笔力有限,不喜勿喷。
七月,南方的夏季的梅雨期总是十分漫长。上一秒的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变成大雨倾盆,而雨期也是意外的漫长,当人们觉得马上要放晴的时候,那雨又突然骤降,将夏季的夜晚淋湿满地,第二天便留下一团一团的水洼,行人将那浅浅的水坑踩在脚底,带起几滴泥水。
南方人对这梅雨季的看法颇为复杂,总归是带着些厌烦的,但对于上学的学生来说,若是有台风,自然就是放假的好时机。
而对于楚子航,梅雨季与台风,总会让他想起那座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高架桥。哪怕是在梦里,那座高架桥永远是那么的清晰,挥之不去,成为他永远的心魔。
他似乎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那天,看到了那辆迈巴赫、拿着刀的男人、八足骏马的嘶吼与雨夜交织——那嘶吼不只是奥丁坐骑的嘶吼,也是自己在雨夜最后的吼叫。
那天之后,他失去了他的父亲。
这样的梦境他有过无数次,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冲向神座,对自己喊着“快跑”,他在梦里挣扎,却永远都无法改变他逃走的事实。他在梦中逃离,不知去往哪里。然后他又回到了高中的那间教室,等待男人来接他,开始下一个噩梦的循环。
可这一次梦境似乎有点不一样,他还是坐上了男人的车,遇上了奥丁,他依旧无法救下他的父亲,因为这是一场梦。只是不同的是,这次,他梦见了那天他在坐上车前的一个“小插曲”。
他梦见了路明非。
“喂喂,柳淼淼!柳淼淼你捎我吧!”路明非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梦境里的一切是模糊的,楚子航没看见对方说的那个人,可他却清晰地见到了路明非的脸。
那天的雨真大啊,光是操场都像是积了一层水膜,雨水打在地上噼里啪啦响,落在水坑里就形成一个个水泡。雨水被风吹得倾斜入室,他看见路明非的校服裤子半边都是水痕,白色的校服T恤下摆像是被泼了一瓶灰色颜料。那少年可怜巴巴地站在屋檐下,整个人被这场暴雨浇的狼狈不堪。有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头发滑落,楚子航看得分明,那滴水珠最后慢慢沿着对方白皙的脖子,埋入他的衣领,没了踪迹。一张小脸惨白,大概是被冷到了,眉眼间的萎靡和孤寂在雨幕中显得脆弱和无辜。
像一只淋了雨的白色小狗,又像一只残破的白色蝴蝶。
他忽然很想叫住他,可还没等他出声,男孩便窜进了雨里,白色的校服当场浸湿,男孩变成了透明色,最后在雨幕中消失不见,没了踪迹。
然后他便醒了,醒来之前,他耳边是雨水的声音,醒来之后,窗外的雨声依旧没停止。此刻正是半夜。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珐琅吊灯看了许久。
已经连续几天都在下雨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哪怕梦境如同老照片一般模糊,他也不会停止回想,他永远不会忘记复仇,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还记着那个男人。
如果他也忘记,那个男人就像不曾存在过。
但是为什么会忽然梦见路明非……?
直到他拿过手机,点开通讯推送。
这样啊……
他大概意识到了为什么。
早晨7:00,阳光灿烂,下了多日的雨终于在今天停下,梅雨过后的闷热卷土重来,大早上便有蝉在树上玩命的叫着。
而此时的路明非正穿着背心短裤拖鞋,将最后一箱东西从三轮车上搬下来,打算待会儿一点一点抬到楼上去。
“那我走了啊小伙子,你自己要小心!”骑三轮的房东大爷对路明非招手,路明非笑着回答“是”,目送着大爷脚一蹬蹬出几米,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呼……哎呦我去,终于到了,累死我了……”路明非气喘吁吁地将一箱子东西搬上楼,进门就往床上一摊,摊成一张人饼。
“哇呜……”在小桌子上蹲着的宝宝也凑过来,对着路明非的胳膊蹭来蹭去,最后爬到路明非的身上,在软软的肚皮上踩奶似的踩了踩,最后圈成一团卧在了那儿。
路明非有气无力的伸出手摸摸卧在自己身上的宝宝,也跟着哼哼几声,放松下来。
“终于搬完了……”
又是一年夏天,路明非迎来了他大学一年级的暑假。
而从现在起,他也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独居生活。
租房子出去住,这个想法路明非在去年就有了。于是在一学期的省吃俭用还有学生会的补贴下,他终于在期末的时候攒够了钱,在一个老旧的小区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房东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大爷,没有子女,房子空着也不长住,就这样租给了路明非。
但路明非将这件事告诉婶婶之后,免不了被婶婶念叨一顿。路明非讪笑着受着,他也知道自己没跟他们说就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实在是有些不厚道,好在他提前给婶婶一家准备了礼物,既表达了歉意,也是感谢他们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照顾。
叔叔后来私下跟他说婶婶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路明非也是知道的,虽说婶婶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复杂,但说到底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养只狗也养出了感情,婶婶嘴上说的狠,但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
路明非看得明白,尤其是他自己也当了家长后,对这位井市妇人也更为理解——带孩子确实是个辛苦活,自己照顾宝宝也会有累的时候,更何况是照顾两个孩子的婶婶?自己甚至都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婶婶嘴上抱怨,却也是把他照顾到成人了。至于自己的抚养费的事……毕竟人无完人嘛,而且养孩子也确实需要钱。
这样想着,路明非心底那一点对婶婶一家的埋怨也就散了。
搬出去住,就意味着马上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么想着,路明非觉得有那么点不真实。
但是搬家的进程并不顺利,路明非搬家的那三天都在下雨,带过来的被褥都沾上了雨季的霉味,实在难闻,他也没办法到天台上去晒被子,只好先冒着雨把东西一个一个搬过来。说实话,他的东西其实不多,但奈何这三天雨实在是太大了,噼里啪啦砸在人身上,硬是把搬家的进程拖到了现在。
好在今天总算是放晴了,路明非都觉得自己应该在窗边挂个晴天娃娃,不然都对不起这场三天的大雨和现在这外面的烈日阳炎。
但现在,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路明非先示意宝宝起来,等宝宝从他身上移开后便一个发力从床上坐起,然后把乱放在床边上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一手拍蚊子兼着挠乱蓬蓬的脑袋,一手在浏览器的地址框里键入网址“www.***.com”。在完成一系列操作后登入了卡塞尔的官方网站,开始填报“卡塞尔学院假期日常报告表”。
路明非从抽屉里摸出个皱皱巴巴的小本,按照他写下来的操作流程在操作界面上一项项找,挨个勾选和键入。
宝宝则坐在路明非旁边,优雅地舔着自己的爪子,不时还看看妈妈在干嘛,然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对宝宝来说,妈妈现在做的事实在是无聊透顶。
几分钟后,路明非点下“发送日常报告”的按钮,刚准备放下电脑开始收拾屋子,电脑屏幕上就又出现了新的窗口。
Ricardo·M·Lu,
您有未读的邮件1,您有未处理的任务1。
路明非楞了一下,未读的邮件倒是隔三岔五有,未处理的任务则是从未有过,他先打开邮件窗口。
Ricardo:
根据入学资料,你出生于1991年07月17 日,今天满19岁。 在这重要的一天,我谨代表校长希尔伯 特·让·昂热和教务委员会长全体教授, 祝你生日快乐。 感谢你就读卡塞尔学院和我们分享美好 时光,荣幸地共同成长。
你真诚的,诺玛。
PS.按照校规,过生日的学生可在学院餐厅领取蛋糕一份,但你目前在中国休暑假,所以免费生日蛋糕服务取消。以及,暑假小学期将在2010年07月20日开始,你上个学期的成绩单显示你有两门功课的成绩为‘D’,即未能通过或者不及格,因此遗憾地通知你,小学期你必须补课以及补考。我已经为你预订了返回本部的机票,请随时准备出发。
“生日?”路明非一愣。回国这几天他都在忙着搬家的事情,忙得恨不得变成一个冒着火星的陀螺,早把日期这种事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又到生日了。
就这样他19岁了,19岁的时候周瑜周公瑾和孙策孙伯符一对兄弟已经在江东打下了根据地娶了大小乔,19岁的路明非……好吧,虽然他没啥成就,但至少他有了个儿子不是?
“但是你妹啊!这只是通知我免费蛋糕取消了还要挂科补考吧摔!”路明非嘟囔。
事实证明,学习也是需要天赋的。
嗐……生日啊……
想到这里,路明非心中叹气。
他的十八岁生日都是草草过的,十九岁生日自然更别提了,说实话,他已经有许久没过过生日了,对他来说生日早已跟其他的日子没什么不同。
但硬要说什么特殊的,那就是十八岁生日那天宝宝出现在他的床上,那一天,他与宝宝就这么相遇了……
生日……宝宝……
“啊!”路明非突然想起了什么,手猛地一拍大腿,把旁边的宝宝吓了一跳。要不是电脑还放在腿上,他大概就要从床上站起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
今天不仅是我的生日,更是宝宝的一岁生日啊!
他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路明非伸手把还在呆愣的宝宝抱在怀里举高高,差点要把腿上的电脑甩出去。他激动地眼睛都闪闪发亮,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宝宝!你今天一岁了哦!”
他怎么能忘了呢?今天可不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的孩子的生日啊!路明非更加意识到宝宝长大了——如果说之前宝宝给人的感觉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猫,那现在宝宝的体型像一只即将成年的猫咪。
宝宝似乎明白路明非为什么这么激动,又似乎不明白,或者说,只要路明非高兴,他也就跟着高兴。一岁的孩子对什么是生日还没有什么基本认知,但这并不影响路明非打算给宝宝过一次生日。
他自己过不过生日无所谓,但是今天是他孩子的生日,还是特别重要的一岁生日!而且这个世界上能给宝宝过生日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呦西!”路明非放下宝宝后又放下电脑,“要拿出点士气才行!”
首先到天台把被褥一晒,然后去超市一趟,要准备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宝宝喜欢的东西……最好能有一块小蛋糕!实在不行做一碗鸡蛋长寿面也可以!还有礼物,该给一岁的孩子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叮咚!”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条短信进来。
“生日快乐,路明非。”
路明非定眼看看署名,居然是楚子航。
“楚子航师兄……”这条短信一时让他愣住了,他没想到第一条祝贺短信居然是来自楚子航。
严格来说,路明非与楚子航的关系其实并不算熟悉,自“青铜计划”那天后,他与楚子航便没了其他联系。对方是日理万机的狮心会会长,而他则是在及格线上挣扎的透明“S级”,他们依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当路明非看见楚子航发了的生日短信的时候也无外乎愣住了。路明非甚至不知道楚子航什么时候知道他手机号的,反正他是没有存过楚子航的,楚子航迄今跟他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一百句。
路明非接着点开任务窗口。
Ricardo·M·Lu:
执行部对你分配了一项临时任务,你需要在今天早晨10:00之前赶到火车南站,和执行部专员B007交接一份重要资料,并带着它返回学院本部,你的返程机票被预定在2010年07月18日凌晨。
诺玛
路明非的脑袋“嗡”的一声,临时任务?搞错了吧?这种事情怎么能交给一个准二年级?而且他还想着今天给宝宝过生日!怎么每次他想办点什么事的时候,所有事情都过来找他?!他的运气也未免太E了点吧?!
最糟糕的是,现在马上要过八点了,要在10:00赶到火车南站,下任务的人不知道从他家到火车南站没有直达地铁么?
路明非脑袋冒汗。
手机又是“叮”的一声,新的短信进来。
路明非,这是你的手机号么?我是陈雯雯,今天中午11:30文学社在苏菲拉德披萨馆聚餐,你要是收到短信就一起来吧,我们都等你。
路明非握着手机,傻了。
真哪壶不开提哪壶,文学社聚会居然也在今天!
路明非现在只觉得头大。搞不懂,老天爷是想让他分裂出个三头六臂还是学会影分身?平常时不见人找他,怎么在今天一股脑全找来了!自己好歹还是寿星吧,要不要这样对我!
这么一看,真正能算的上是“好消息”的短信,居然是来自和他并不怎么熟的楚子航……
路明非痛苦地扶额。
所有事都赶在一起了,宝宝的生日准备,执行部临时任务,还有文学社聚会……要在日落之前完成这些任务……除非用白金之星暂停时间然后一一把事情做完……可路明非又不是空条承太郎。
“只有靠我的智慧了!”路明非想,其实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东西……不然他怎么会考试挂科?
好在从地图上看,去超市和去火车南站接任务倒是顺路,中午和高中同学聚餐也在附近。他搞了个看起来蛮可靠的行程表出来:
7:45,晾晒被褥;
7:51,下楼出发去超市;
8:15,到超市;
……
8:46,出超市去火车站,打车;
9:00,坐地铁再换乘387公车;
10:00,火车南站接任务,估计半个小时能完事儿;
11:00,赶到聚餐的披萨餐厅;
11:30,聚餐开始,估计怎么也得3个小时才能完事儿,高中时候聚餐一直是这样;(后来路明非把聚餐划掉了,并对陈雯雯回复说看情况。)
14:30,11:30,冲向374公车,换乘地铁回家;
12:30之前,应该能回家给宝宝做饭……
……
他对着这样一份精确详尽的行程表,不禁觉得卡塞尔学院还真加了他点儿有用的东西,至少他学会了赶时间。没办法,和这些精英们同校,必须追上精英们的节奏,精英们每天花6个小时能完成的课业,衰仔16个小时还不够用,不抓紧时间真没得混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必须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跑完全程……算了,累是累了些,但这已经是他最节省时间的办法了……
大厅里满地阳光,一排排座椅空着没人坐,大厅周围的便利店店员打着瞌睡,极偶尔地才有乘客模样的人没头没脑地走来走去寻找检票口。火车南站建成不久,是准备给新的高速列车用的,前几天才投入使用,巨大的电子公告牌上就没几列火车要出发。不过气派是比老火车站大多了,龟壳形的金属架撑起了几千万平方米的圆形空间,顶上都是钢化玻璃,中央高度足足有四五十米,喊一声能听见隐约的回音。
路明非盯着每一个靠近他的人看,以表示他是来接头的,但是迄今没人理他。他心里有点急,最好这小任务能顺顺利利的,他赶时间。
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难道接头的人没看到他?
他伸着脖子四下张望,视线所及的范围只有7—11便利店门前拎着暖壶卖泡面的姑娘、推着大扫帚来回擦地的老伯、带着老婆儿子飞奔来去找不到检票口的大叔一家、以及坐在不远处和女友打PSP的兄弟,每个人都在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看来不得不主动点了,路明非摸出手机开始拨打。拨通了,电话里传来周杰伦的《烟花易冷》彩铃,但没人接。
“这么潮?还《烟花易冷》?”路明非嘟嚷着,忽然听见周董大舌头的歌声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韵律,非常……。非常的熟悉——“I cassell you…。”
什么超白烂的调子?伴随着熟悉的铃声,穿着黑色T恤、黑色牛仔裤、戴着黑超,穿着夹脚凉鞋的男人从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后转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班尼路”的纸袋。黑超反射阳光,让人觉得男人的目光一等一的锐利,他缓缓走向路明非,手里握着“I cassell you”着的手机,肩膀起伏,那份派头,好似一个握着左轮枪走向对手的西部牛仔。
没见过这路数,路明非赶紧站直了。“‘S’级路明非?”对方站在路明非面前。
“是我是我,”路明非使劲点头,“是B007学长么?”
根据诺玛给出的资料,对方也是卡塞尔学院毕业,“C”级,专攻情报工作,毕业后一直留驻中国,表面职业是一个小IT公司的产品经理,实际任务是在中文互联网各个论坛搜集龙族的信息,编号“B007”。
“早看见你了,没敢过来认,你居然提这那么多东西过来!是伪装吗?”B007赞叹。
“不是……只是单纯的为了节省时间……”路明非觉得自己窘翻了。
B007拉下黑超,露出一对老鼠眉和闪动的小眼睛,满脸IT青年的模样,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之后,把手里的“班尼路”纸袋往路明非手里一塞。
“第一次见面还收你礼物……”路明非习惯性地客气。
“什么礼物?这就是要交接的物品!B007一愣之后,压低声音斥责,”拿好!很重要的资料!"
“啊这……很重要的资料你拿班尼路的袋子装着没问题吗?……”路明非没接,从背包里摸出一本砖头厚的书来,书背上印着“卡塞尔学院任务手册中文版”的字样。他按照索引页翻到了相关的章节,“嗯,那我们来交接吧……嗯,按照流程先确认身份,你是执行部专员B007么?”
“当然是,”B007瞪大了眼睛,“别扯淡的,你修过执行部实践课么?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带着手册出来任务,你这样跟带着说明书开着有什么区别?”
“没办法……我是第一次接这种任务啊……谁知道学校为什么要把任务派给我啊?”路明非说,“把墨镜摘下来,我看看你的样子。”
“真受够了。”B007只好把黑超给摘了下来,现在路明非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摘墨镜了,摘了墨镜之后看起来有点猥琐而已。
“我还要看玫瑰。”路明非说。
“节省点时间嘛!难道你非要按照操作流程走?是我把东西交给你,又不是你把东西交给我,你怕什么?”B007皱着眉头,“‘S’级应该潇洒一点。”
“谅解一下,按手册来……我还要看玫瑰”老师学生路明非指着手上的条目坚持。他不是不想潇洒,是没本事潇洒。第一次出任务,他路子还没摸熟呢。来的公车上他抱着任务手册研究,跟考试一样,纯靠临时抱佛脚,一步漏了的话,下一步他就不知该怎么接上了,在车上的时候还被人误以为是准备高考的中学生。
“真龟毛!”B007嘟嚷,“走,去那边的柱子下面。”在白色立柱的阴影里,B007单手扶着柱子开始脱鞋袜。
“脚好臭。”路明非捂着鼻子。
“谁叫你非要要看的,活该!”B007掰着自己的脚丫,努力把脚底朝上,露出纹在脚底板里的玫瑰图案,旁边还有小字,“Jack &Wendy”
路明非捂着鼻子蹲下身子,把手机凑近B007的脚底板。图案吻合,分毫不差。路明非想了想,忍着郁闷,伸手在B007脚底抠了抠。
“喂喂!”B007差点跌倒,“你想整死我啊你!”
“看看纹身是不是真的嘛,你没见过那种纹身贴纸么?我看女孩穿吊带衫的时候贴在肩上,也很像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路明非一边解释,一边把手指在裤子上蹭蹭,“行了,身份验证通过,我们办交接手续吧。”
“等等我。”B007低头穿鞋袜。
“你把玫瑰纹在脚底干什么?”路明非觉得很好玩。
“和老婆一起纹的,我的英文名叫Jack,老婆叫Wendy,玫瑰是因为她是花店店员,我看上她就总借着去买玫瑰搭讪啦,”B007得意,“去年我们去海边拍婚纱照,两个人坐在沙滩上,把脚板心对着镜头,两朵玫瑰。酷吧?看过周星驰版的《鹿鼎记》吧?跟‘反清复明’一样!”
“酷!”路明非表示欣赏。
“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介绍你去那家纹身店,一点都不疼,还打折。”B007说,“你想纹个啥?”
路明非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想什么。
结婚……这个词他几乎没想过,曾经他还想象过自己会和一个不知名的女孩一起在蓝天白云沙滩大海的美景里奔跑,可现在他几乎不会想象了,因为他早已跨过结婚开始了“单亲生活”,以至于对自己未来的伴侣到底是怎样的人都没有什么概念——说到底,他无法拥有像B007那样普通却又珍贵的爱情,他自己似乎也对这样的爱情死了心。
“再说吧,没准一直光着当和尚嘞,纹个佛……”路明非喃喃道。
B007觉得这是对自己幸福婚姻生活的高度赞誉,他显然并不懂路明非想的是什么,他以学长的风度拍拍路明非的肩膀:“小事儿!妞这东西满街跑,世上三腿的蛤蟆不多,两腿的妞有的是!”他递过交接文件,“签个字,摁上手印,然后给诺玛发一条短信,诺玛会在任务日志帮你做更新,资料就到你的名下了。”
“哦。”路明非干脆偏腿坐在地上开始倒腾,对了师兄,你老婆有血统么?"
屁的血统,没血统,”B007蹲在路明非身边,“良民,祖上三代清清白白,成分是佃农。”
“我说……那个血统。”路明非压低声音。
“我知道你的意思,没血统,100%纯人类黄种女性,倍儿地道。”B007竖起大拇指。路明非一愣,“你跟她一起不会觉得……很孤独啥的?不是有那什么血之哀么?”
屁的血之哀,我龙族血统比例很低的,只有3%多一点,偶尔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点与众不同而已。我不如你这种‘S’级,生来就是要拯救世界的。我们这种人在卡塞尔学院里就是路人甲,我估计这次交接完了资料,你下辈子都未必还能见到我了。”B007说,“不过我还蛮知足常乐的,跟您这样血统纯正的公龙相比,我的能力是弱了一点,可您去哪找一头跟您相配的母龙呐?”
“哈哈哈……”路明非干笑,得了吧,哪有什么母龙,他自己就是生娃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唠叨一边交接,学院规定的交接手续相当繁琐,或者说对路明非这种穷鬼来说相当繁琐。学院有自己开发的ipad任务控制软件,只要买一台 ipad就能在友好的界面轻松完成一切操作,无线上网连接诺玛备案,开始路明非只有一台来历诡异的iphone,还是中国联通版没有解过锁的。于是只能靠发短信和诺玛备案。
“蚊子?”路明非说,空气里咝咝响,蚊鸣般的声音。
“哪有?”B007四下里看。
“我也没看着,就是听着咝咝咝咝的。”路明非说。
其实他压根不在乎蚊子,这是这蚊子的声音很烦人,咝咝咝咝,咝咝咝咝,说是蚊鸣,又有点像是无数细沙在金属的表面上划擦。
路明非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晒得中暑了,好像又不应该,大厅里的温度一点不高,反而像是越来越低了。
“快点快点,”B007说,“我还赶着回去上班呢,翘班太久要扣工资的。”
“行行,我再签个字就行了。”路明非最后看了一眼任务手册,没错的,最后一个步骤是“在交接的书面文件上签字”。
他拔出水笔咬下笔帽叼在嘴里。突如其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笔帽上好像沾着无数的沙子,咬在沙子上的感觉难受之极。他把笔帽吐在掌心里看,干干净净的笔帽,沙子什么的半粒都没有。
“奇怪。”他嘟囔,牙齿里好像沾着许多沙子似的,轻轻咬牙涩得叫人脑仁儿都难过得颤。
总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呐!”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知道的地方传来,那声音十分微小,可路明非就是听得真切。
“呐!——呐啊!”
“宝宝?”路明非抬头,眼睛猛地睁大,左顾右盼。
不会错的,这绝对是宝宝的声音!
没有哪个母亲连自己孩子的声音都认不出。
“快点啦!”B007说,“给人发现就不好了。”
路明非根本没管B007的话,他着急起来,对着周围张望。
宝宝……宝宝在这里!可是为什么?我记得我分明是让宝宝呆在家里的啊!
像是听到母亲的回应,那声音也变得更急切起来,像是在警告他要发生什么事了。
B007也察觉不对劲了:“喂?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路明非打断他的话:“你没听见吗?那个声音!”
路明非指的不只是宝宝的声音,还有那从刚刚开始就在嗡嗡嗡嗡不停的声响,他感觉自己嘴里就像是有沙子在磨。
“好……好像有什么不对!”这下B007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呃呐——!”
这次路明非听得真真切切,他抬头,宝宝的声音是从上面穿来的。
可是他没有看见宝宝,却看见了惊险的一幕。
在他们的头顶上,那张巨大的玻璃穹顶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张裂,蜘蛛网状的裂纹在玻璃上像绽开的花,可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路明非甚至清晰地听见了那些脆弱的玻璃材质的尖叫声!
“小心!”路明非猛地将B007一推,袋子里的各种食品和生活用品都散在地上,包括那个“袋子”。
两人扑倒在地,开始翻滚。
就在路明非将B007推开的一刹那,大地突然开始颤抖,几千片强化玻璃裂为几十万片玻璃碎片,透过玻璃穹顶的阳光凌乱了,碎片坠落如雨,千千万万片块坚硬的、锋利的光芒翻转着下落……
“长椅地下!躲在长椅底下!”B007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两人快速爬到隐蔽的位置,眼睁睁看着玻璃碎片坠落在他们的前后左右,戏碎的渣子在地面上跳跃、闪烁,溅的很高,就显示绚烂的水晶。
“我靠,不愧是‘S’级,多亏你,不然我们就死翘翘了。”B007喘着粗气说道。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他使劲地按着额头,呆呆的看着光芒的坠落。好像看到了什么……画面。那些破裂的、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海潮般涌来,回荡在四面八方,站立在冰崖上的孤峭背影,飞溅到天空的白色冰晶,夕阳沉入黑色的云团,兀立在浩瀚冰海上的铜柱。
被束缚在金属藤蔓中的女人,鲜血坠在冰壳之上,流淌成巨大的图腾。冰面在震动和粉碎,风从极地吹来,把破碎的冰霰吹入天空,仿佛一场逆舞的雪,折射那女人瑰丽的、黄金般的目光。
“你后悔么?”
“你孤独么?”
“路鸣泽!路鸣泽!”路明非心里大喊。
他疼疯了,明明没有玻璃砸在他身上,可他就是疼得厉害——这该死的画面太逼真了,像一场3D电影,逼真到寒冷刺穿皮肤的效果都那么清晰,清晰得犹如割裂般的疼痛。他甚至听见了那些金属藤蔓刺穿那女人腹部的声音,他听见有鲜血从那女人的身体里流淌出来,他好像还听见了有人心里痛苦的哀嚎,那声音与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相似,可声音的主人最终却冷眼看着这一切,无法阻止。
不会有错的,每次有奇怪的画面感,都是因为他那个弟弟,那个隐藏在他意识深处的男孩。
路明非四处看,却没有发现路鸣泽。路鸣泽竟然没出现,以路明非所在的角度,只能看见同样缩在长椅下的人的腿,那些试图躲避碎玻璃的飞奔的腿中,没有看见路鸣泽总是穿着的黑色西装长裤。
但是,有另外某个人……路明非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就在周围,不远的地方。
地震终于逐渐平息下来,他费力地在长椅下面与B007挣扎,终于从长椅下面冒出了头。他抽出眼睛观察四周,看着自己买的东西撒了满地,被玻璃渣子扎穿了的薯片,还有被逃命的路人踩了一脚的面包,各类糖果和零食都洒了出来,一时让他有些肉疼。
这都是钱啊……路明非欲哭无泪。
等等,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还没等路明非想起来,一旁的B007这下反应过来了。
“糟了!”
那只“班尼路”的纸袋……不见了!
tbc.
【龙族】神眷之樱花16
回来啦~
——————————————————————
“师师师师兄——?!”路明非吓懵了,手拿着身上披的小毯子,眼睛因为过度震惊而瞪大,楚子航看着她这副样子,想笑,但是面瘫
恺撒:“哦,忘了和你说,这次任务中楚子航会远程协助我们完成任务,校长派他过来看看。”
一旁已经上岸的诺诺和零点了点头并表示:“……哇哦”
路明非风中凌乱,合着就她一个人不知道情况
楚子航摸了摸她的头:“抱歉,吓到你了”
路明非当即炸毛:“师兄!!摸头会长不高的QAQ”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宿舍后,路明非走进浴室,刚打开水龙头……
“好烫嗷嗷嗷!!!!”路明非被烫的跳起来,拿着不知道从...
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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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师师兄——?!”路明非吓懵了,手拿着身上披的小毯子,眼睛因为过度震惊而瞪大,楚子航看着她这副样子,想笑,但是面瘫
恺撒:“哦,忘了和你说,这次任务中楚子航会远程协助我们完成任务,校长派他过来看看。”
一旁已经上岸的诺诺和零点了点头并表示:“……哇哦”
路明非风中凌乱,合着就她一个人不知道情况
楚子航摸了摸她的头:“抱歉,吓到你了”
路明非当即炸毛:“师兄!!摸头会长不高的QAQ”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宿舍后,路明非走进浴室,刚打开水龙头……
“好烫嗷嗷嗷!!!!”路明非被烫的跳起来,拿着不知道从哪搜过来的棍子把水龙头给关了
重新调试好水温,路明非躺进浴缸里,闭上眼睛,这几天有点累了
由于这一辈子她是个旱鸭子,所以一直在高强度训练,累的要命,芬格尔还在那边嘲笑老子!不过还是用了两顿夜宵的代价换来了废柴师兄的援助,不亏不亏,而且还没和师兄说那个条件……要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方法,师兄才会同意呢……
“唉……”躺在浴缸里的少女深深的叹了口气,水下的如白藕一般的身体起落,宛如一池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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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公元20XX年2月12日夜,中国农历元宵节,“摩尼亚赫”号在三峡水库下锚,江面安静,设备正常,今晚我们将执行“青铜”计划,我是船长曼斯坦因,这是我此次出行的第13次船长日记”曼斯坦因教授看了一眼腕表,拨通越洋电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准备工作完成,校董会,请给我们最后的命令”
“开始行动,祝你们好运”昂热校长挂断了电话
曼斯坦因环视所有人:“你们都已经听见了,校长确认了”
所有人都点头,新组建的行动组以学生为主,脸庞多少都透着稚气,看起来学院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培养年轻人,但他们神情凝重,没有惧色反而流露出兴奋
曼斯坦因点点头,对这支队伍他颇为满意,尽管之前他也强烈反对过派遣没有经验的团队实施这次探险
“虽然已经预演了很多遍,但只有今晚,你们才会知道全部的细节,注意听,并且记住,各组配合才能确保成功”曼斯坦因说“首先恭喜大家,这是场真正的行动而非演习,此时此刻,你们不被看做学生,而是可以信赖的临时专员,你们之所以被选拔到这艘船上来,因为你们是最优秀的。”
路明非无奈,怎么这么爱提精英和优秀呢?尽管经过两辈子知道卡塞尔是个精英化的学校,但是也别老提啊,别忘记还有我这只在你们眼里只是被拉来垫背的废柴啊!
——————一些不想写的话————
“水下作业组,A组,恺撒和零,B组,陈墨瞳和路明非……”
路明非好死不死地被分在了水下作业组,因为上辈子的经验和这辈子刻苦的努力,她潜水培训中的成绩居然相当出色……但是
上辈子和师姐一块,这辈子怎么还是啊!!!!!路明非在心里呐喊,这tmd都什么事嗷!!!已经知道一切的路明非完全明白,今天零会来女性的……生!理!期!!!!!!
路明非在心里哭唧唧
果然,在零殿下宣布“我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下水”后,曼斯坦因教授就说道:“女性的基本权益还是要保障的,那就由B组顶替……”教授话都没说完,诺诺就举起了手:“教授,B组全是女生。”
………………一片鸦鹊无声
路明非连忙摆手:“我我我,我可以下去的!师姐你要是不舒服就……”
诺诺摸了摸路明非的头:“我的意思是,你承受的住吗?承受不住就换恺撒,他很行的”
恺撒刚举手,就被路明非抢答:“可以可以!完全没有问题!!!”
恺撒:……
有一种女友被抢了的感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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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赛,没法更,抱歉QAQ
彩蛋是路明非哄钥匙宝宝
【恺路】最后一个人类的告白01
来点赛博神话
是仿生人小路和恺哥
“那么加图索君,假如你是乔治,你会选择呆在国家公园里跟母象龟努力繁殖后代,还是咬开国家公园的铁丝网爬回你当年的水坑呢?”
“咬开铁丝网。”恺撒说,“这好比说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类,不论你给我找来多少母猩猩我都不会跟它们发生禁断的爱情,我的理想是爬回波涛菲诺作为历史上最后一个人类眺望大海死去。”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了”
仿生人路明非托着下巴坐在他身边说,任凭海浪在脚下起起伏伏。
路明非是人类科技的巅峰之作,一个承载着几千年文明传承的活体数据库。他伸出手放飞一只洁白的鸽子,十几分钟后,它...
来点赛博神话
是仿生人小路和恺哥
“那么加图索君,假如你是乔治,你会选择呆在国家公园里跟母象龟努力繁殖后代,还是咬开国家公园的铁丝网爬回你当年的水坑呢?”
“咬开铁丝网。”恺撒说,“这好比说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类,不论你给我找来多少母猩猩我都不会跟它们发生禁断的爱情,我的理想是爬回波涛菲诺作为历史上最后一个人类眺望大海死去。”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了”
仿生人路明非托着下巴坐在他身边说,任凭海浪在脚下起起伏伏。
路明非是人类科技的巅峰之作,一个承载着几千年文明传承的活体数据库。他伸出手放飞一只洁白的鸽子,十几分钟后,它就像圣经创世纪里诺亚放飞的那只一样衔着橄榄枝回来,可惜这也只是一只仿生鸽子,只有冷冰冰的、金属的骨架和脏器,衔回来的也是枯萎的浮枝。
一年前,数十场灾难般的流星雨接连造访太阳系,在军方的拦截以失败告终后直接穿过大气层来到地球。陨石的主要成分是巨量的固态水,累计几亿吨的碎片砸进太平洋,卷起海浪和恐怖的宇宙辐射,融化在大气层的部分变成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三个月。结果是气候变暖、海平面上升,淹没了低地、平原、丘陵,最后只剩下几座孤岛般的山峦遗址,聚居地里仅存的人类也很快因为辐射而相继死去。
恺撒和路明非此时此刻站在喜马拉雅山上——这时候应该叫喜马拉雅平原了——围着篝火看冉冉升起的太阳,像过去的46亿年一样,沉默地带来光明和希望。
恺撒有点低烧,看着路明非散发着微蓝色金属荧光的人造皮肤,恍惚想起印度神话里黑天(1)化身的神鱼摩蹉,牵引着人类始祖在末日之海上寻找归宿。命运是神奇的,如今他这个前代文明的孤儿也停留在喜马拉雅山,一座人类宿命般的摇篮和坟墓。
“为什么要救我”
恺撒哑着嗓子问,他觉得很渴,喉咙里干的可怕。路明非坐过来打开一瓶水,这是末日方舟上的遗产,还带着昔日雪山间的寒气。恺撒怔怔地看着商标,那是加图索家族的黑色标志。
“这要感谢庞贝先生,他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路明非盘坐起来进入充电模式,清晨的阳光流泻在他赤裸的身体上,那是伪装成皮肤的光能发电装置。他闭着眼睛继续说,
“庞贝·加图索博士是一位优秀的生物学家,他研究的药物能够让人体抵抗宇宙辐射并免疫绝大多数的疾病,他把你推上方舟之前,就把药掺在你的一日三餐里让你服用了。
“我的儿子是个骄傲的男孩儿,不会接受只能救活他一个人的药物;但我是一个自私的混蛋,我只想我的孩子活着”
恺撒沉默地低头给篝火添柴,路明非给他煮了面条和糖水鸡蛋,他囫囵完一顿饭,路明非的电也充的差不多了。男孩儿精炼赤裸的身体背对着他舒展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运动服穿上,是一套在中/国中学里很常见的白蓝款校服,颇有一种哀怨的,生命力被抑制的颓废感。
“休息好了吗?时间紧迫,我先带你去参观亚特兰蒂斯”
“亚特兰蒂斯?那不是在大西洋吗?”
“辐射雨含有大量的腐蚀性物质,过上几千年,海面下的人类建筑将会被腐蚀得一干二净,根据地层演变数据库的推测,新大陆将在两万五千年后重现人间,而这片陆地上旧文明的遗产将在四万三千年之后沉入海底”
路明非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地面,很沉重地对恺撒说:
“我们即将进入一个新的纪元,这里将成为新世界的亚特兰蒂斯”
恺撒浑浑噩噩地跟在路明非后面,这个仿生人给他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一切都似曾相识。他跟在路明非的身后,像环绕中庭的耶梦加得在追逐蛇尾。
“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恺撒说
路明非的手僵硬了片刻,但还是打开了雕刻着尤米得拉希尔大树的金属门,眼前是仿若黑客帝国般的巨大生物培养槽,全都是尚未成型的胚胎婴儿,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还有更多是看不出形状的细胞组织。
“什么鬼” 恺撒看得头皮发麻,他早知道庞贝不是什么正经科学家,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搞人体实验!
“这和加图索博士无关,这座避难所由我的父亲建造,你应该听过那个名字,三年前他因为违法研发仿生人被宣判注射死亡”
“路麟城”
“是的,我就是唯一一个逃过搜查的幸运儿,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生物科学产物。庞贝博士接手了他的项目,并为我提供了人类的身份”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恺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依旧心乱如麻。
“大西洋的亚特兰蒂斯已经完成了秘密勘探,从上面破解的资料来看,类似于今天的这场灾难,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
“什么意思?” 恺撒捂着依然有些发热的额头,试图理解这句话。
“这是宇宙维系平衡的机制” 路明非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只米白色的激光笔,红色的光线点在偌大的白色幕布上,恺撒看见一副巨大的宇宙背景辐射图慢慢展开,空旷的深蓝就像淹没地球的深海。
“我们有理由推测,当然,也只是推测,宇宙中存在一个监视体,当某个行星的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被他们以适当的方式进行打击,但很奇怪,也只是打击,不是彻底的灭绝”
“你要把我绕迷糊了” 恺撒试图努力理解,但低烧还是让他脑子不太清醒。
“不好意思” 路明非挠挠头,像是一个被老师点名的笨蛋学生,“我没载入过意大利语的系统,不然我们换成德语怎么样?我记得你大学选修过德语的”
“德语?” 恺撒眉毛一挑,“那只是为了混学分,我可受不了那给牲畜用的粗暴声调(2),你继续吧”
“说的稍微具体一点,他们希望人类活着,但不希望人类活的太好” 路明非坐在吧台边给恺撒倒了一杯薄荷茶,继续说,
“就像清朝的三十三两白银政策,政/府让百姓每年拿到三十三两的收入,但百姓每年的开支是三十六两,疲于奔命的他们自然没有机会思考太多反对封建制度的事情。”
“这也太科幻了” 恺撒坐下,余光瞥见培养槽里稳速蠕动的干细胞团,差点反胃地把糖水鸡蛋吐出来。
“嘿,你没事儿吧” 路明非有点紧张,“你要是不舒服我们休息一会儿,但是时间有限……”
“什么意思?” 恺撒敏锐地捕捉到细节,“什么叫时间有限?”
“我要关机了” 路明非指指自己的眼睛,恺撒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还是璀璨的金色,现在已经黯淡了许多。
“不能充电吗?方舟里不是还有电池和发电机?”
“不能了,那得留给实验室用” 路明非大力拍了拍恺撒的肩膀,“别难过,哥们,我的意识会上传到亚特兰蒂斯的中枢,只有这样,延续文明的实验才能继续下去”
“什么?” 恺撒深吸一口气,“那实验结束了,或者中枢坏掉了,你不就彻底没有备份了吗?”
“我是仿生人,死就死了呗” 路明非朝他挤挤眼睛,“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恺撒感到一股深沉的绝望,那是最后一个人类即将面对永恒孤独的情感,他躺倒在沙发上,果不其然从夹层里摸出一盒香烟,那是庞贝的习惯。
“嘿,实验室不许抽烟!” 路明非气呼呼地瞪他,“尼古丁会影响胚胎发育的!”
“无所谓了” 恺撒把烟吐出去,弥散的烟气呛地路明非连连咳嗽,他隔着烟雾描摹路明非模糊的轮廓,有些释然地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的努力不过和西西弗斯的苦役有什么区别?(3),有时候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能这样” 路明非怒其不争地咬牙切齿,“你是人类之光未来之星啊,你得支愣起来啊恺撒加图索,你就是新纪元的创世神啊!”
“我是唯物主义者” 恺撒打定了主意,微笑地朝路明非点头示意,
“让人类的宿命滚蛋吧,我只想玩末世求生然后安心等死”
是第一次尝试写科幻题材,科幻真的有种太古苍凉的感觉,冷冰冰却充满的激情。
写宇宙的故事总会让人思绪怅然,让人想起生与死,爱与告别的故事。我的设定里的小路是一个成功的,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恺撒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but是真的会星期四v你50的那种富哥😏)。没有龙王和屠龙者的浩荡史诗,只是两个普通人面对空旷世界的,一些地球纪元之外的琐碎事情。
关于仿生人和自由意志,推荐大家去看一下前几年的英剧《真实的人类》,很值得思考,演员姐姐也很漂酿😚,当做练听力也不错的😂😂
1. 黑天,既印度神话三相神之一的毗湿奴(Vishnu),配偶神是掌管财富的吉祥天女(लक्ष्मी)。祂经常化身为各种形象拯救世界。在神话时代,有化身灵鱼摩蹉(मत्स्य)在洪水泛滥时拖拽方舟,拯救人类始祖摩奴的故事。
2. 来自神罗皇帝查理五世的乳德名梗:“我对上帝说西班牙语,对女人说意大利语,对男人说法语,而对我的马说德语。”
芬格尔学长觉得很淦哦。
3.西西弗斯被判逐出到地狱,在那里,他每天要把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推到非常陡的山上,然后朝边上迈一步出去,再眼看着这个大石头滚到山脚下面。西西弗斯要永远地、并且没有任何希望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
【扯淡向联动】全职+龙族+盗笔
大概是之前在评论区刷到的一个古早笑话,真的被笑到,不能只有我一个人DNA打结,果断摸个缺德段子,大家一起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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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第七赛季退役了,圈内圈外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大家都在猜大神是不是屡战屡败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其实他只是作为张家人轮值去守青铜门了。荣耀啊,再玩多少年都不会腻,他都还没拿过冠军,怎么能说走就走了的。
问题来了,为什么张新杰不用去守门?因为叶上帝说看门不要牧师,但是联赛需要国服胸肌最壮硕的奶妈。荣耀的发展需要神的旨意,叶上帝的话张家人也深以为然。好吧其实是张新杰论辈分顺下来是旁系,没排上他去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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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之前在评论区刷到的一个古早笑话,真的被笑到,不能只有我一个人DNA打结,果断摸个缺德段子,大家一起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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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第七赛季退役了,圈内圈外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大家都在猜大神是不是屡战屡败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其实他只是作为张家人轮值去守青铜门了。荣耀啊,再玩多少年都不会腻,他都还没拿过冠军,怎么能说走就走了的。
问题来了,为什么张新杰不用去守门?因为叶上帝说看门不要牧师,但是联赛需要国服胸肌最壮硕的奶妈。荣耀的发展需要神的旨意,叶上帝的话张家人也深以为然。好吧其实是张新杰论辈分顺下来是旁系,没排上他去守门。
至于张佳乐作为本家人为什么不排海字辈,因为这熊孩子十几岁跑出去打游戏,中二病犯得轰轰烈烈,不仅翘家跑了,还嫌字辈难听自己给取了。
张佳乐坐在门边发呆又没游戏可打的时候就开始琢磨青铜门后边到底是什么。是啊,到底是什么呢?
——据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团们联合研究,极有可能是一位尊贵的龙族亲王的埋骨之地,一个被遥远东方的某个神秘家族看管的尼伯龙根。
昂热意意思思开了个会,然后早有准备地把三人组任命为专员打包到中国执行任务。
落地第一天先大摇大摆地逛吃了一圈,然后根据诺玛的情报顺藤摸瓜找到了吴山居去。
但是由于三叔是个万恶的谜语人,那个黑衣酷哥又是个间歇性失忆症患者,话少到令人发指。凯撒楚子航和吴老板仨人头碰头研究了半宿也没琢磨明白这破门怎么开。
胖子是真的体胖心更宽,早在确认来意掂量清楚没什么恶意之后就拎了条小毯子卷吧卷吧睡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小路在三人开始商量正事之后就自觉主动从善如流地缩到旁边开始摆烂,等着两位会长做小组作业,流着哈喇子睡得可香。
酷哥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擦了半宿的刀。
熬了一宿的三人最终确认了真是一宿白熬。既然没结果不如不研究。
可能是在一起厮混久了,风骚高富帅,冷面杀胚和摆烂衰仔的灵魂形成了奇异的互相影响。
凯撒作为组长身先士卒地撒手不干了,小马仔路明非积极响应,连大二时的三好学生获得者楚子航同学都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摊开电脑写了篇冠冕堂皇的报告糊弄校董会。
吴邪一脸哥俩好地跟凯撒一起抽了根爷们儿得不行的高希霸雪茄,说客人我看你相貌不凡仪表堂堂,中国话又说得那么好,想必也是个对我们天朝上国的文化很感兴趣的有识之士啊。
凯撒说那倒没有,就是我们学校规定要讲中文来着。
胖子听话听音,马上加入话局开始忽悠,三人你来我往地social了一轮之后吴老板图穷匕见了。哎呀来者都是客来者都是客,哪有我们做东的不好好招待的道理,那不是我们天朝上国的待客之道啊,你看这位兄弟啥时候有空我带你上我们家铺子里逛逛,全都走最高级待遇。
凯撒倒是经常有这种被奉为上宾夹道欢迎的待遇,对此接受良好,顺口热情洋溢地赞美了一下劳动人民的热情。不过你说去你店里逛逛啊,卖啥的,古董啊?那挺好👌🏻
然后他走到旁边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两辆厢式货车浩浩荡荡地跟着少爷出街了。
少爷轻描淡写地说,哦,我答应要给手下们带伴手礼来着。
胖子肃然起敬。王盟疯狂暗示加薪。
这头路明非伸了个极其舒展的懒腰,跟师兄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沿着街边找了家网吧猫了进去,跟叼着烟噼里啪啦打游戏的网管打声招呼,开了台机子。
一边腹诽这网管新来的吧业务不熟练啊,开机这么墨迹,一边眼睛到处乱溜,跟柜台边威风凛凛的角色立牌一叶之秋撞了个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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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想摸个无厘头段子,没想到越写越长,甚至意犹未尽,觉得这简直可以发展出一个古里古怪的小长篇故事。
蠢蠢欲动,有点想写,但是好怪,感觉没人愿意看內
顺便,那个业务不熟练的网管大家都不用猜了,是我老婆叶修本修蟹蟹🤗🤗宝宝连不熟练地开个机子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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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网文四大之一的哑舍也开在杭州,我真的知道的。不过哑舍的话,前三部我是很爱的,很喜欢通过那些文物安宁地把一个个掩映在历史余烬里的故事娓娓道来的感觉。
但是到了第四第五部,开始铺设定造世界观的话,怎么说呢,画风逐渐离谱。不是哪一个点突然扎到我了让我就此深恶痛绝,就是慢慢没有之前的感觉,也就没有再继续追下去了。后来隐约听说是有点烂尾了的。总之已经好几年没看了,也并不打算看,就不带着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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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也许有,大概是薛定谔的后续
流星
“我该回去了。”
路明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是脚步声远去。
路鸣泽坐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夜没有星星。
他没有试图挽留路明非,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怎么挽留,该说什么好呢?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提诺诺的事了,他本来不想说这些的。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对,他刚刚对哥哥说你一辈子都如此懦弱,喜欢一个人都要站在角落里默默欣赏和仰望。诺诺知道你的存在吗?或许吧,但她正在跟凯撒在一起。她身边有那么完美的人,凭什么要注意到你?
陈雯雯好看吧,白色的棉裙在你的整个青春都照耀着你。诺诺好看吧,红头发的肆意把你从放映厅里捞出来。
都不属于你,可你还是在幻想着...
“我该回去了。”
路明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是脚步声远去。
路鸣泽坐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夜没有星星。
他没有试图挽留路明非,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怎么挽留,该说什么好呢?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提诺诺的事了,他本来不想说这些的。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哦,对,他刚刚对哥哥说你一辈子都如此懦弱,喜欢一个人都要站在角落里默默欣赏和仰望。诺诺知道你的存在吗?或许吧,但她正在跟凯撒在一起。她身边有那么完美的人,凭什么要注意到你?
陈雯雯好看吧,白色的棉裙在你的整个青春都照耀着你。诺诺好看吧,红头发的肆意把你从放映厅里捞出来。
都不属于你,可你还是在幻想着些什么。是,那个女孩跟凯撒订婚了,她即将是加图索家族的人。你懦弱,不可能上去打爆她的轮轴,把她从红色的车上拽下来告诉她你喜欢她,所以你只能看着她远去,然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远去。
孤独吗?肯定的,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孤独不自知。
哥哥,你还是这样。
路鸣泽躺在草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
路明非回到了公寓里——这间公寓是这次行动任务的居住地,环境不怎么样,但是能住就行。
房间里有老式风扇,夏夜里燥热,他至少能吹风扇,已经很满足了。路明非躺在床上,将头埋入枕头里,手机里没有几条信息,他看完后就扔到一旁。
老式风扇在一旁嘎吱嘎吱响,头上的汗被吹凉,过了一会他才从桌上抽出纸巾擦掉。
脚埋入被子里许久,这时已经变得燥热,路明非将脚移开换了个位置继续放,然后幽幽想起刚刚在草地上路鸣泽跟他说的话。
孤独吗?可能吧。
他记得有一次在网吧打完游戏知道了诺诺跟凯撒的事后,走在街上试图不被某个感觉追上,他躲了那种感觉十多年,终于在某一夜的一场雨中被打得湿透。
那是第一次,是什么感觉呢?
小魔鬼说,你淋雨,我就不会打伞。
平心而言,这句话确实给他一阵暖流,就好像那个感觉突然找了个地方继续像十多年前那样开始慢慢躲起来。
“叮铃铃……”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后想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思绪被打断有点烦,路明非接起电话,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闭着眼:“喂?”
“喂什么喂,吵死人了。”诺诺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我们明天晚上要开个聚会,楚子航和凯撒他们都会来,你来不来?”
路明非不明白凯撒跟诺诺一起去的聚会,别人去做什么?看着凯撒继续追求诺诺,然后当电灯泡吗?
虽然自己不介意当这个电灯泡,事实上他自己的存在感本身就不高,但是楚子航居然也同意去了?
“去不去?一句话。”诺诺开始催促。
路明非坐起身:“哦哦哦,去啊,当然去,芬格尔那个老狗也去吧?”
“他也去。没事我挂了。”诺诺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路明非看着手机的屏幕上被挂断的电话,锁屏然后扔到一旁,躺在枕头里慢慢回想刚刚在想什么。
然后发现自己的思绪被诺诺的电话打断后就只能被迫去想明天晚上穿什么。
明天晚上穿什么?
路明非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底表示这是个困难的问题。
“穿什么?当然是穿西装啊。”芬格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那么正式的聚会……额,你知道凯撒也去吧?”
“我知道,诺诺跟我说了。”路明非扣着脚趾头回答。
“那就对了,凯撒也去的聚会,那不就是个上流阶层的人参加的高级聚会吗?你忘了在安柏馆里凯撒为了邀请你加入狮心会的聚会了吗?”芬格尔的声音高昂,“说不定明天晚上狮心会的小姐姐也会来……”
“等等等等。”路明非打断他,“你确定他们都穿西装吗?”
“怎么?”芬格尔说,“我拿凯撒的名誉做保证,不可能有错。”
次日,路明非幽幽从床上醒来,伸手去摸桌上的手机,一看居然已经中午了。
芬格尔说他会寄过来的一套西装应该已经到了楼下。
路明非闭着眼坐起,伸脚去摸地上的鞋子,忽然他一愣。
路鸣泽今天怎么没在床上躺着等他醒来?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一边想着太好了,魔鬼推销员终于走了,一边又有些失落。
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某天你一觉睡到中午从床上醒来,可全世界没有人期待你醒来’的失落。
他摇了摇头将这思绪甩出脑袋,然后起身去洗漱出门。
老实说,睡了这么久才起床是很饿的,但是当他蹲在早餐店门口吃早餐的时候一点也吃不下。
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一点也没有食欲。
那种失落感依旧缠绕在心头。
手机振动几下,他拿出手机,看到了几条信息。
芬格尔:你是猪吗?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吧?
芬格尔:真怕你晚上的聚会也会迟到。
芬格尔:我寄给你的西装你看到没?记得去拿快递。
路明非回了个‘哦’,然后起身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煎饼果子吃掉,转身进了一旁的小卖部取快递。
小魔鬼怎么还不来呢?
他拿着快递走在街头。身边三三俩俩的人都有人陪伴,有的头上带了几个发箍,手里拿着冰淇淋,说说笑笑地从他身边经过。
发箍?
他抬头看着那些说说笑笑的情侣,先是脑袋卡机了几秒,然后才拿起手机看日历。
草,今天是情人节啊。
那为什么诺诺他们要举办聚会?真就去当电灯泡吗?楚子航呢?
路明非像是被雷劈了半天成了一个焦黑的铁钉子定在流动的人群里,半晌他才甩了甩脑袋,坐在路边的石椅上,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和青草。
路鸣泽呢?
需要去聚会吗?可这是诺诺邀请的啊。
他看着开始往西去太阳幽幽地想,失落感逐渐爬上心头,占据半壁江山。
最后在六点的时候,他准时穿着西装来到一个中式餐厅。
果然还是……拒绝不了啊……
他默默推开门,诺诺在窗户边的座位上向他招手。
怎么穿着休闲服啊?那他穿西装做什么?
路明非脚步僵硬地往窗边走。
诺诺坐在凯撒对面,楚子航和夏弥坐在一块,芬格尔……
芬格尔那个老狗呢?
等等,夏弥?
路明非满脸黑线,假笑都快咧到耳后去了,敢情这是两对情侣在情人节这一天约会,为了不被人说腻歪就叫了两个单身狗来陪?
但是他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之前也说过,做电灯泡也没什么,反正他向来没什么存在感。
路明非这样想着,然后坐在凯撒旁边。
两对情侣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不好放开,都在跟桌上的人互相交谈,杯酒之间,路明非看到凯撒举起红酒准备跟诺诺碰杯。
诺诺大方地举起酒杯,凯撒却绕开了她的手,然后从她的手的后方绕过去。
路明非看呆了,凯撒这是准备喝交杯酒啊。
他移开目光去看楚子航。楚子航矜持很多,正给夏弥剥龙虾皮。
好吧,这面餐桌上只有他是个局外人。
芬格尔大概是十几分钟前就得到了消息,先撤一步。怎么没来跟他说呢,不对,这也不能怪芬格尔,那老狗就算跟他说了这是两对情侣的约会,他可能也会义无反顾地来。毕竟这是诺诺邀请的啊。
可是诺诺为什么要邀请他来?哦,就算不是诺诺也可能是别人邀请他。比起桌上的其他人,他宁愿是诺诺来邀请。
失落感依旧在蔓延。
路明非无聊地摆弄桌上的餐巾纸,随后跟诺诺说自己不舒服,先离开了。
他拿起手机就往餐厅外走,准备打个电话给芬格尔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打不开。
糟了,忘了充电。
芬格尔估计已经跟他说过这是两对情侣的约会了,但是他今天下午在石椅上坐太久,忘了给手机充电。
真衰。
路明非捂着肚子想。
刚刚他吃了一碗豆腐,豆腐软软糯糯的很香很好吃,可现在他感觉这碗豆腐在肚子里打二战。
他已经走出餐厅很远了,现在回去还要见两对情侣,他宁愿蹲在地上不动。
于是他真的蹲下了。
肚子更疼了,应该开始斯大林格勒战役了吧,没想到豆腐软软糯糯,居然有这威力。
“路……路鸣泽。”他小声地说了一句。
突然空中有人打了个响指,身边陷入一片黑暗。天旋地转间,路明非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山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远处是月明星稀的夜空。
“哥哥,我就知道你需要我。”
有人在他身边轻轻地说。
路明非回头,看见小魔鬼坐在悬崖边上晃腿。
路鸣泽长得真是白啊,小小一只很好看,纤细的小腿晃悠在空中,月色下的他美得不像话,黄金瞳也散发着淡淡的光,看起来能跟月色柔和。
路明非惊奇地发现自己肚子也不疼了,于是他也坐在路鸣泽旁边。
“怎么一天都见不到你?”路明非问。
路鸣泽不回答,反问道:“孤独吗?”
“关你什么事?”路明非说。
路鸣泽轻轻地笑了几声:“可是哥哥,如果你不孤独,那为什么还在肚子疼得厉害的时候叫我名字?”
路明非哑口无言。
“看见了吗?你喜欢的女孩坐在凯撒面前跟他喝着交杯酒。”路鸣泽微微抬头瞥他一眼,“街上每个人都有人陪伴,就连凯撒和楚子航都在陪着他们心爱的姑娘。唯独你,哥哥,你身边只有我这个魔鬼。”
“哥哥,孤独不可怕,明明孤独却感觉不到孤独才是最可怕的。”路鸣泽张开手臂,“哥哥愿意抱抱我吗?”
路明非没动。远处开始有流星雨在坠落,他望过去,满眼都是星星的轨迹。
流星似剪刀,剪开了黑夜的幕布,把夜晚的秘密倾诉。
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了。
路明非握住心口上的领带,看着流星雨剪开幕布的秘密,一股暖流开始代替失落感充斥心间。
流星闪烁,神使鬼差的,路明非轻轻抱住这个小魔鬼。
“哥哥,你的身边只有我这个小恶魔了。”路鸣泽抱着他,闭眼重复道,“我向你保证,以后你都不会孤独。”
“再没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你不懂那种感觉,十几年了,谁也不觉得你有多么重要,谁也不关心你今天干了什么,渐渐地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你是死是活除了自己会觉得痛其他没什么意义,你每天花很多时间发呆,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别人都说你不重视自己,自己没有存在感。可你就是没有存在感,哪来的存在感?那些人除了点评你说你没有存在感以外,根本没关心过你在想什么,你自己想的事情只有说给自己听,哪来的存在感?”路明非的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
.“你不懂那种感觉,十几年了,谁也不觉得你有多么重要,谁也不关心你今天干了什么,渐渐地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你是死是活除了自己会觉得痛其他没什么意义,你每天花很多时间发呆,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别人都说你不重视自己,自己没有存在感。可你就是没有存在感,哪来的存在感?那些人除了点评你说你没有存在感以外,根本没关心过你在想什么,你自己想的事情只有说给自己听,哪来的存在感?”路明非的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
大老板和奶妈组
根据原文我推测老板有两个,一个是明妃外貌的青年,一个是没实体的路鸣泽,姑且就用大老板和小老板来区分
抖音大佬用ai生成的,非常惊艳。作者已经开放授权,俺搬运
作者是根据原著里明妃外貌的青年男人来制作的老板↑完全就是我看书时想象中的模样
老板身高接近一米八,只比超模身材的酒德麻衣矮一点←原文
零和麻衣先别抢,老板今夜🥵我老公。(穿条裤子吧你)
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太帅了🥵🥵🥵🥵
大老板和奶妈组
根据原文我推测老板有两个,一个是明妃外貌的青年,一个是没实体的路鸣泽,姑且就用大老板和小老板来区分
抖音大佬用ai生成的,非常惊艳。作者已经开放授权,俺搬运
作者是根据原著里明妃外貌的青年男人来制作的老板↑完全就是我看书时想象中的模样
老板身高接近一米八,只比超模身材的酒德麻衣矮一点←原文
零和麻衣先别抢,老板今夜🥵我老公。(穿条裤子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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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混血种与柯学的兼容性 23
Chapter 23 “握手言和”
已经很多年了。
她无数次在梦境中回到那个小岛,重复着那一天。
其实实验并不恐怖。
宫野厚司不愧是世上难有的天才,那个时候,她更像是经历了一段长长的睡眠,醒来时如获新生。
她回到了身体状态巅峰的时候,精力充沛,思维敏捷。普通人的病痛从此与她绝缘。
就连时间在她身上也分外宽容地放缓了脚步,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衰老。
古往今来,多少人苦苦追寻着名为不老与长生的奇迹,她就那样轻易的获得了,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仅仅是……
孤独。
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是置身于人情之中,越是觉......
Chapter 23 “握手言和”
已经很多年了。
她无数次在梦境中回到那个小岛,重复着那一天。
其实实验并不恐怖。
宫野厚司不愧是世上难有的天才,那个时候,她更像是经历了一段长长的睡眠,醒来时如获新生。
她回到了身体状态巅峰的时候,精力充沛,思维敏捷。普通人的病痛从此与她绝缘。
就连时间在她身上也分外宽容地放缓了脚步,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衰老。
古往今来,多少人苦苦追寻着名为不老与长生的奇迹,她就那样轻易的获得了,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仅仅是……
孤独。
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是置身于人情之中,越是觉得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异类感。有什么变化开始发生了,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正在从心底渐渐苏醒。起初微不可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意志越发蠢蠢欲动。
那座承载了组织最高机密的岛屿后来在一次实验事故被摧毁,组织不仅失去了几十年来积累的数据与素材,还失去了宫野厚司与宫野艾琳娜两位杰出的科学家,研究几乎从头开始。
贝尔摩德亲眼见证了组织是怎样不惜一切代价投入资源却收获寥寥,作风也越来越激进,人体实验大行其道,数以千计的人在痛苦中死去。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确实觉得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奇迹,是来自神灵的慷慨恩赐。现在想来那更像是魔鬼抛向人间的毒果。
她见证了那些诡异的血清是怎么在动物身上诱导出可怕的变异,见证了组织的研究是如何让无数实验体人类在身体痛苦的崩溃中死去。
心中只有一个问题常常徘徊,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真的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安心的享受这一切的奇迹吗?
如果说实验体发生的是身体上的变异,那么她所经历到底就是精神上的变异。
就像刚刚,她确实无比想阻止自己在佐野川和彦的控制下说出情报,但做出行动的却不完全是她自己。
那是她心灵意识上的另一面,一个更加凶狠,决绝,残酷的自己。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仅仅是让她出现了金色的眼眸,那个意识也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而且正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拽向属于它的那一侧。
“你没事吧。”
贝尔摩德听见了佐野川和彦期期艾艾的声音,男生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在她眼前挥了挥。
这个时候他又像一个学生仔,那个危险的枪手和格斗家似乎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存在过。
下一秒,贝尔摩德就明白这人为什么一下子对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敌意全消了。
佐野川和彦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你也是么?是他们的实验品。?”
“如果我是,那你又打算如何?”贝尔摩德盯着他,甚至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这句话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干脆利落的承认,是贝尔摩德有意为之。
成为实验体的身份,想必能消解佐野川和彦的敌意,有利于之后脱身。但如果过于直接的承认,说不定会激起对方的疑心,起到反作用。
不过说到……实验体。威士莲好像还真是搞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之前哪怕是宫野厚司,也不能让一个人拥有超能力。
可以防御子弹的力场,超速再生,隐身,控心……这么多不可思议的bug能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难怪那天他居然能单枪匹马从组织的研究基地里越狱。
仔细想想这人监控录像里的表现,说不定还有弹无虚发和时间加速超能力呢。
“我不想伤害你,当然,前提是你不攻击我。之前的你瞄准心脏的那一枪可痛死个人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佐野川和彦耸了耸肩,“其实,我们是同类,不是么?”像是提醒一般,青年眼底的金色亮了亮。
说实在的,路明非脑子都快好奇的爆炸了,他有一百个问题想问,你们这个黑衣组织怎么回事,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为什么你会是混血种,这个世界也有龙族吗?你知道什么是混血种吗……
抓心挠肝的。
但直接问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是考虑到这位黑道中人的身份,还是想想她在漫画里的表现。如果自己这么贸然发问,恐怕只会让对方更加警惕,到时候也得不到真正想要的消息。
至于言灵,别提了,路明非现在可是有点怵她,完全不想再看到一个人活生生的挖瞎自己的眼。
所以,先接近对方,再慢慢套话!这是路明非这个游戏战术大师的选择。
路明非:计划通
贝尔摩德:有机会
“同类么……”仿佛被这个词触碰到了心灵深处,贝尔摩德轻声重复,然后陷入沉默。
虽然表演的成分占了百分之五六十,但贝尔摩德确实是意识到了什么,至少在这短暂的和佐野川和彦面对面交流的时间里,那种总是萦绕在她心灵深处,疏远人世的孤独感。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消解了。
真的要变成怪物了啊,贝尔摩德在心里自嘲,她无法在人世间找到自己的位置,原来是因为自己早已在心灵上变成了怪物,所谓的孤独感原来只是提醒自己得找怪物同类抱团取暖。
“是的,我们是同类,本不应该是敌人。”佐野川和彦认真的说,“甚至我们以后也可以不做敌人,前提是,你必须说出我的同伴在哪里。”
麻醉工藤新一后,她只是把他送到了自己最近的安全屋里,贝尔摩德也不认为安全屋能锁住这位机敏的少年侦探。
两个人现在只是失去联络,说不定佐野川和彦回到工藤新一的家,两个人就撞上了。
不如顺水推舟。
“可以。”贝尔摩德不带丝毫犹豫地说,“我的目标是你,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无关的人。”
立人设!
“你……”佐野川和彦有些意外的看向贝尔摩德,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敌意早已烟消云散,室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起来。
贝尔摩德:计划通!
路明非:计划通!
刺杀小说家
框框呐,你真是让我失望😞
受不了了,写点黑化路薄纱框框,顺便夹带路骨私货(很少)
又名无良作者的n种死法、不要死的错误用途
有玩梗,放心笑,寒羽帮你们敲电子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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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让我们的旅程从香波地群岛再度开启。”
江南看了看自己的文字,满意地发给编辑,然后关闭电脑,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
虽然没写多少字,但他仍是感到腰酸背痛。
出去走走吧,他想。对于一个已经小有名气且有些资产的作家来说,没必要那么刻苦用心,拥有健康的身体来享福更重要。
他在繁华的街道上闲庭信步,就像一个游客,与行色匆匆的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痛,同......
框框呐,你真是让我失望😞
受不了了,写点黑化路薄纱框框,顺便夹带路骨私货(很少)
又名无良作者的n种死法、不要死的错误用途
有玩梗,放心笑,寒羽帮你们敲电子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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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让我们的旅程从香波地群岛再度开启。”
江南看了看自己的文字,满意地发给编辑,然后关闭电脑,准备给自己放个长假。
虽然没写多少字,但他仍是感到腰酸背痛。
出去走走吧,他想。对于一个已经小有名气且有些资产的作家来说,没必要那么刻苦用心,拥有健康的身体来享福更重要。
他在繁华的街道上闲庭信步,就像一个游客,与行色匆匆的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痛,同时身后的人爆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他周围十米的人们围成一个圈,纷纷惊恐地看向他的胸口。他强忍着疼痛将视线缓缓下移,看见血红的刀刃从他的右胸口伸出,几滴鲜血顺着刀尖滴落,露出闪着寒光的刀锋。
一把长刀贯穿了他的心脏。
恐惧和痛苦让他不受控制地张大嘴,还没发出声音,行凶之人便猛地抽出长刀。
血液在飞速流失,江南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没有倒下,因为身后的凶手一直拽着他的脖子。
凶手用沾血的手把一面镜子递到他的眼前,镜中,一只金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
弥留之际,那凶手掰过他的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不要死。”
2.
江南醒了。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完好无损,却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他松了口气,同时为这个过于真实的梦而感到后怕。
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也不例外,龙三大卖后有人给他寄过刀片,有人写恐吓信威胁他改结局,不过自从他搬到现在的小区之后便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他还是相信小区的安保的。
可能是他最近神经过敏了,毕竟已经从那个默默无名的学生变成现在的富豪了,富豪都免不了有些被害妄想症。
算了,今天不出门了。
江南觉得房间里有些闷,起身去开窗。
窗外的麻雀没等他靠近就飞走了,他正疑惑,突然一颗子弹从他的眉心射进大脑。
房间门开了,来人看见房内的鲜血和江南倒在地上的身体,没有惊呼也没有报警,只是对着他逐渐放大的瞳孔,说了句“不要死”,然后合上他的眼皮。
3.
江南醒了。
又是噩梦,还是一个梦中梦的噩梦。
他的头很疼,心中的焦虑更甚。
家中也不安全,哪里都不安全,现在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南的车行驶在公路上,密闭狭窄的空间给了他短暂的安全感,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驾驶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后座上还有别人。
几分钟后,一辆车撞坏护栏坠入江中。
江南先是被那人捅了一刀,又被枪打伤,无力驾驶才坠入江中,可那人随后又把他捞上岸,自己跑了。
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岸边,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救……命。”
那脚步声却不紧不慢,直到江南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脚步声的主人才无奈地叹口气,扒开他的眼皮说了句“不要死”。
4.
江南醒了。
不对劲。
这不正常。
他受不了了。
他去看了心理医生,但对方只说是他工作压力太大,开了两剂安眠药就把他打发走了。
江南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的几天,江南每天都梦见自己被人用各种方法杀死。
第一次,他被一柄长枪钉在十字架上,然后在熊熊烈火中焚烧殆尽。
第二次,他被推进水银池中活活淹死。
……
最恶心的一次,他被自己笔下的反派赫尔佐格抽干了血。
赫尔佐格激动得泪流满面,他亲吻江南的嘴唇,把江南衣服撕开,不断亲吻江南的后背,江南像一件艺术品,赫尔佐格疯狂亲吻江南,把自己所有对江南的欲望通通发泄,把江南向着天空托举,像是把祭品献给至高无上的神。
但无一例外的是,每当他真的要死掉的时候,总是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不要死。”
这些可怕的经历,真的只是梦吗?
也许是梦中流过太多血,江南现在仍然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对,这血腥味是真实存在的,源头是他家里的冰箱。
江南颤抖着打开冰箱的冷冻层。
里面都是人类的心脏。
“砰”,木棍重重的敲在他的脑后,他昏了过去。
5.
这一次,他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相貌清秀的年轻人。
没有证据,但江南就是觉得这些天折磨他的正是眼前之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把玩手上的短刀,漫不经心地念出像是外国译制片里的台词:“我有个哥们说,自己欠的债自己还,该砍手的砍手该砍脚的砍脚,要是可以做坏事又不被惩罚,那谁还相信上帝的荣光呢?”
“你是……路明非?”江南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不不,不可能,路明非只是我虚构的人物。你为什么要扮演路明非?为了钱?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全都给你!”
“啧,”年轻人似是有些不悦,随手对着他投出短刀,江南惊恐地呼救,但那短刀只是擦过他的耳朵深深地嵌入墙内。
房间里亮起了两盏金色的“灯”,作为设定的提出者,江南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属于龙族的黄金瞳。
他终于战战兢兢地仔细打量起年轻人,下垂眼,并不算出色的相貌和身高,一切都和他写的相吻合。
他也曾幻想过自己笔下的主角是什么样子,却不曾想竟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其相见。
“不,不,别过来,你不能杀我,你应该感谢我,是我创造了你……我是你的父亲,是你的上帝!”
“杀你?我可没杀,你看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路明非笑嘻嘻地拔出墙上的刀,语气仍是那么吊儿郎当:“至于感谢,我当然感谢你,感谢你创造了我的悲惨人生。我也发自内心地祝愿你,从此以后,和我的人生一样,开始发烂,发臭,我的好'父亲'。”
“你这个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疯子,怪物!我命令你马上放了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狮子一般的眼神'?”路明非摇摇头:“你看,你总是写我懦弱,其实你自己才是真正的懦弱。你甚至都不敢反抗。”
“来玩个游戏吧,你知道我最喜欢玩游戏了。不如猜猜这次你要怎么死?”
“提示一下,和我有关。还记得你之前的那些死法吗?”
江南艰难地思考着:被刀贯穿,对应耶梦加得;被抢打死,对应康斯坦丁;水下溺死,对应诺顿;被赫尔佐格“疼爱”,对应上杉绘梨衣;十字架和水银,对应路鸣泽……他已经把书中人物的死法都经历了个遍。
“放了我,你已经没有理由再杀我了!”
“不不不,看来你从来都没把我这个主角放在眼里,你忘了,你还没体会过我的感受呢。”
他笔下的主角是什么感受?
“我们可以不用开始,但我不希望结束……”他为什么在说书里的台词?
“不管有多少个世界……我选有你那个……”
为什么他的嘴不受自己控制了?
“真恶心,”路明非拿着一个小本子,边写边说:“这种台词果然还是更适合你。”
江南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就像曾经的路明非,他被那个本子控制了。
“没意思,”路明非把笔一扔:“看来我不适合当小说家。”
“结束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就这样吧。”
“没想到哥哥你还挺适合当反派的嘛。”
“跟你学的。”
“哥哥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在哥哥心中就是这种形象?”
“啊,说到形象我想起来了,我还没让他穿女装呢,新连载里都把你写成什么样子了!”
“你觉得他会悔改吗?”
“也许?无所谓了,反正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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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今日连载有感。摸爽了
写的是江南不是养殖是我对他最后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