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散落一地的凌乱衣物上。
被子外的白皙手臂不情愿地把手机拿过来,当万恶的早晨催魂铃被掐掉后,女人转过身,顺着尚存的惺忪睡意向一具古铜色的身躯贴去。
或许是之前露出了一小截手臂受了凉的缘故,她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接触,头枕上他的胸口,身体翻动的幅度更大,整个人占据了大半个胸膛。
温热的触感和体香让他睁开了眼,初识就觉得她的行事风格热烈,自己身上的多处红痕就是证明。
手臂下意识环过她的腰,把这一片温香软玉拥了个满怀。
松软香甜,好想咬一口。
他还真这么做了,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印记,当他第二次俯下头,那双美目怒睁开来,堵住了他的嘴:“你属狗的?”
.....
阳光洒在散落一地的凌乱衣物上。
被子外的白皙手臂不情愿地把手机拿过来,当万恶的早晨催魂铃被掐掉后,女人转过身,顺着尚存的惺忪睡意向一具古铜色的身躯贴去。
或许是之前露出了一小截手臂受了凉的缘故,她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接触,头枕上他的胸口,身体翻动的幅度更大,整个人占据了大半个胸膛。
温热的触感和体香让他睁开了眼,初识就觉得她的行事风格热烈,自己身上的多处红痕就是证明。
手臂下意识环过她的腰,把这一片温香软玉拥了个满怀。
松软香甜,好想咬一口。
他还真这么做了,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印记,当他第二次俯下头,那双美目怒睁开来,堵住了他的嘴:“你属狗的?”
........
路长风猛地睁开眼睛,这样的梦,已经很久没做了。
无所谓,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crush,时间到了就分开。
他起身喝水,平息心里不自然的悸动。
手机响动,提示有信息来了,他打开微信,是冯梦浓发来的一份合作名单,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赫然在列。
鲸海·水天使(一)
第一章 利维坦马车会毁灭吗
淡墨色的阴云翻卷滚动,显出层峦之势。疾风出刃,利维坦马车的巨鲸隐隐低吟,周遭的洋面上随之有巨浪突驰。乌苏娜昂首伫立在附近另一艘战舰上,望见此景,微微颔首。她再清楚不过,这即将到来的热带风暴,并不比眼前的异端裁判所的信使更糟。
乌苏娜打量了一眼这个瘦小而狡黠的信使,然后注意到裁判所的牛皮纸信上独特的徽章;这是最高级秘密的标志了。
“以异端裁判所的名义,告知你必须采取的行动。裁判所深知小佛郎机人对利维坦马车的重视,但下面这一命令必须执行,否则整个欧罗巴都将陷入危机。利维坦马车必须毁灭,特别是其中的巨鲸务必再三检查,确保其死亡。”
乌苏娜读到这一句时,外......
第一章 利维坦马车会毁灭吗
淡墨色的阴云翻卷滚动,显出层峦之势。疾风出刃,利维坦马车的巨鲸隐隐低吟,周遭的洋面上随之有巨浪突驰。乌苏娜昂首伫立在附近另一艘战舰上,望见此景,微微颔首。她再清楚不过,这即将到来的热带风暴,并不比眼前的异端裁判所的信使更糟。
乌苏娜打量了一眼这个瘦小而狡黠的信使,然后注意到裁判所的牛皮纸信上独特的徽章;这是最高级秘密的标志了。
“以异端裁判所的名义,告知你必须采取的行动。裁判所深知小佛郎机人对利维坦马车的重视,但下面这一命令必须执行,否则整个欧罗巴都将陷入危机。利维坦马车必须毁灭,特别是其中的巨鲸务必再三检查,确保其死亡。”
乌苏娜读到这一句时,外面一声隐隐的鲸吟带着躁动传入耳侧。她不由得皱眉;她本就不真心相信所谓的棕教,现在看到这封信,更加确信异端裁判所的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病,竟想让她毁掉小佛郎机的国之利器!利维坦马车破浪的轰鸣在她耳中是小佛郎机力量的荣誉赞歌,任凭谁动用花言巧语也无法撼动它在海上的威武。异端裁判所?它有力量,可惜只是一个可悲的发疯小丑而已。
乌苏娜冷笑一声,还是继续读了下去。
“乌苏娜小姐,万望你悉知此事。审判四天使并非全部。裁判所早已获知,盛经有失落之章名为《水使徒传》,即为第五位审判天使——水天使的篇章。水天使是世上所有海洋巨兽的主人,控制巨鲸的能力甚于乌列尔控制蛇类。水天使已经多代未被找到。而今据报,利维坦马车之鲸屡屡躁动,根据《水使徒传》之描述,它已感应到即将现身的水天使,并将为水天使所驱使背叛尔等,与水天使协同,令欧罗巴之人皆葬身鱼腹,五脏破裂。若要破除此灾难,只有两方法:杀死水天使或杀死巨鲸。而水天使尚未找到,故,毁掉利维坦马车之鲸为唯一途径。立刻行动。”
乌苏娜的目光灼热如烈焰,恨不得烧掉这封信上每一个可悲的词语。她握住火統的手越发紧了,还是克制住了愤怒。
“信使先生,真是感谢你带来的重要信息。我一向讲解礼尚往来。请你过来一步。最近我得到了英吉利人的一个宝贝,如果你喜欢的话,顺便就送给你。”乌苏娜淡淡说道,示意他来看。
信使犹豫了一步,还是上前了。
突然间,一阵冰凉感扎透了他的胸口,随即是浓浓的血腥味——
乌苏娜已经用一把产自英吉利的剑狠狠刺透了信使,而自己轻松闪避到了一边,只有几滴血溅到了她的袖口。
乌苏娜确认信使已经没有气息之后,把信扔到了炉子里。
“我们要派人告诉裁判所,就这样解释——最近我的船上混入了英吉利人的探子,他们袭击杀死了裁判所的信使。把这个带血的英吉利剑也带给裁判所,作为证据。”她对旁边的亲信说道。
她正待做出下一步计划,忽然一阵高亢的鲸吟刺破暴雨前的海风,前方的利维坦马车突然加速,穿破激浪,向着吕宋的方向急行。怒吼的海风越发悲凉而急促了。
“这个月,利维坦之鲸已经第六次这样发疯了。”乌苏娜也是一阵焦急;她断然不愿按照裁判所的指示毁灭利维坦马车这个海上利器,可她也十分清楚巨鲸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混乱的思绪在她脑中冲撞;直觉告诉她,那水天使的篇章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乌苏娜安抚住手下,冷静地命令自己所在船的舵手紧盯利维坦马车,万一巨鲸万一发疯冲撞自己的船,就马上避开。这时,艾妲的声音忽然飘来,利维坦马车掀起的巨浪渐渐平静了;巨鲸暂时得到了安抚。
可艾妲终究不是那神秘的第五审判天使——水天使。她的歌声只能充当一阵轻飘飘的抚慰剂,那海洋巨兽真正的主宰者水天使又会命令巨鲸做什么呢?
乌苏娜望去,海面依旧焦躁地翻滚着,雷声隐隐。
“我绝对不会让利维坦马车毁灭。它与小佛郎机同在。等等,这个月来,利维坦之鲸每次变得狂躁,都是冲向吕宋的方向,难道说,水天使。。。”乌苏娜深邃的眸子恨不得穿破阴云,看透天边的迷雾。
而此时,吕宋的天空还是那样澄澈,只是边际被一点阴云刮脏了。最近小得月楼新建了一个高塔,在上面吃饭时可以欣赏极远的海景,德师傅把它称作“天际塔”。这里面也有宋先醒提供的建筑方案。
“这里的景色真是不错,而且德师傅的手艺又进步了。你尝尝啊,这是一道创新菜,番柿炒蛋里面加了奶酪。”迷雅嚼着美食,对冯梦浓说道。
冯梦浓正要举起筷子,突然愣住了——他看到,迷雅陷入恍惚状态,慢慢走到窗边。
“坐下来吃?”他有些担心,试着招呼迷雅坐下。
可迷雅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一样,伫立在窗边,嘴里微微念着什么。许久,她才缓缓回到座位上,神色有些疲惫。
迷雅这时候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啊,我刚才突然听见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好像是远处的海上传来的。那声音很好听也很神秘,不知怎的,我觉得它在招呼我。。。我就忍不住跑去窗边和它说话了,可是我记不住我说了些什么。别管了,咱们接着吃啊。”迷雅解释道。
冯梦浓没有说什么,可这顿饭却吃得再也没有味道了。最近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怪事。他担心单纯而快乐的迷雅会被隐秘的力量伤害。他望着平静的茶水,一个睿智的身影仿佛映在上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宋先生,是万国最有智慧的人。也许,他能帮到迷雅吧。冯梦浓默默思索着。
远处,传来一声缥缈的鲸吟。
(待续)
【风娜】关于路长风的衣服从哪里来的不正经猜想
很简单的原因,反复看五六七集被我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点,路长风的衣服很有可能是乌苏娜给他换的,毕竟船上话事的就仨人,除了衣柜里全是白斗篷不注重打扮的米迦勒和自家船沉底只会看风景的曹公公,嫌疑最大的就是乌苏娜了,乌总兵衣品针不戳()
接下来就是委屈曹公公当一下电灯泡了,希望公公不要介意()
黄昏的海景路长风已经看了很多次,依稀可见繁星点缀的天空不为任何人事动容,死去的人却会永远铭记自己的最后一眼印象,可惜的是那些兄弟的最后一眼充满鲜血和恐惧。和他们不一样,路长风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看海浪,甚至听着神秘辽远的女声悠悠吟唱。
四天前自己的巡逻船队成了海底的填充物,不,准确来说是牺牲品。真正的......
很简单的原因,反复看五六七集被我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点,路长风的衣服很有可能是乌苏娜给他换的,毕竟船上话事的就仨人,除了衣柜里全是白斗篷不注重打扮的米迦勒和自家船沉底只会看风景的曹公公,嫌疑最大的就是乌苏娜了,乌总兵衣品针不戳()
接下来就是委屈曹公公当一下电灯泡了,希望公公不要介意()
黄昏的海景路长风已经看了很多次,依稀可见繁星点缀的天空不为任何人事动容,死去的人却会永远铭记自己的最后一眼印象,可惜的是那些兄弟的最后一眼充满鲜血和恐惧。和他们不一样,路长风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看海浪,甚至听着神秘辽远的女声悠悠吟唱。
四天前自己的巡逻船队成了海底的填充物,不,准确来说是牺牲品。真正的计划已经浮出水面。沉默的海兽驮着庞然大物驶向黑暗,这艘巨舰为了征伐侵略而生,连哥特式建筑的屋顶都布满尖刺,金属装饰物反射余晖的光。顶多再过半个时辰,这战舰便会和夜色化为一体,只有除去歌声外的沉寂才是它唯一不变的特质。
身形高大的审判骑士把守在每个关口,冰冷的面罩一如本人,就算路长风暂时成为了他们的盟友也不能放松半分。自从前天莫名其妙地被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再而确认了一场达到自己目的的交易后,他们便允许他“自由行动”——严格来讲只有一小块地方的自由。
以致于路长风现在还杵在外露的走廊上吹着海风,身上只着一件制服下装,庆幸的是他的行头稳稳当当地挂在他手臂上。
眼下无事可干,也不能指望那群铁壳子能开话匣,路长风干脆眯起眼睛直视那轮落日,并不强烈的光线扑进眼帘,闭上眼,奇形怪状的光斑浮现在脑海之中,如此几下,当下这种无聊的行为反而成了消遣。
“夜晚通常是船员们需要加强警惕的时候。”
闻声他就知道谁来了,小弗朗机女郎标准的中土官话总是叫人难忘。
一名走在前头的小弗朗机士兵双手捧着几叠布料,快步走到他面前,示意他接过去。离士兵不远处,乌苏娜一身制服,左手握在佩剑上,余晖和她的金发融为一体,衬得她光彩逼人。
乌苏娜缓缓开口,神态间是藏不住的胜券在握:
“但是从今晚开始,需要警惕的便是另一拨人,”
“利维坦会碾碎一切。”
路长风拿起最上面的布料,随意看了看,说道:“你觉得拿下吕宋的可能性很大?”
“用你们的话来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姑娘如此自信,那路某就拭目以待了。”
脚下踩的庞然大物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真如她所说拿下吕宋说不定真是时间问题。路长风对吕宋的最终结果并无兴趣,曹谨行自有定夺,他在意的始终是当年的真相。
他的心里不知不觉地注意到了一件事。
自己想来是不讨厌她的,至少现在不是,跟她一起有聊天的欲望。相比起另外两个人,她不需要如临大敌的谨慎和时刻待命的专注。
偶尔还能像现在平静地说说话。
路长风捧着衣服进入了旁边的关押室,几秒后传出换下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声音传到乌苏娜的耳朵里,她正没事做,任凭自己在这声音里胡思乱想了一遭,算起来他有近两天的时间赤裸着自己的上身被她和曹谨行使唤,却也不曾见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狼狈之相,这个人甚至像是没有感觉似的跟她第一次见面就先入为主地称呼她为“伙伴”,明明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虽然她对东方人的眉眼长什么样向来不关心,但因为他异于寻常的作风倒是让她多看他了几眼,几番接触下来觉得路长风的皮相确实不差。
更何况,在枯燥的海上生活里,碰上一场免费的男色show不是什么坏事。
不知原来穿那身水师制服会怎么样.......打住,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衣服的款式倒是新奇。”
高大的人影自晦暗不明的关押室走出,熟悉的布料贴身的感觉又回来了,路长风动了动筋骨。
乌苏娜微微一笑:“吕宋佣兵队的制式,会帮助你跟他们打好关系。”
人总是对自己创造出来的美丽事物十分有成就感,她看着挑选的布料在路长风身上呈现出气宇轩昂的神采,心情愉悦,笑容深了几分。
“你穿这身衣服非常合适。”乌苏娜换了个姿势,双臂交叉放于胸前,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些。
“眼光不错,谢了。”路长风知道是她的主意,毕竟他也无法想象出曹谨行和米迦勒板着一张脸帮自己挑衣服的样子。
眼前的美人活色生香,丰容盛鬋,嘴角噙着微笑,由内而外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他触景生情,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要不是在这艘船上相遇,他倒愿意在这方落日熔金的光景里跟她谈天说地,无所谓时间的流逝。
“合作愉快,伙伴。”
乌苏娜和路长风穿过长长的过道,审判骑士推开沉重的木门,他们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台。
在利维坦设计之初,考虑到机械船舶和大型海兽的配合,还有海平面下运动的关系,除了以作防御和进击之用的工事必需的重铁巨钢和发挥基础作用的功能室,其他室内装潢都是从简,其他装潢需要满足特殊要求,墙体建造选用轻便和强度两者兼有的材料,剩下的能省就省,那个宽敞的大堂已经是这种条件下船上唯一的议事厅。留下的这块平台,则是作补充物资和观景之用。
曹谨行比他们早到,拄着那根从不离身的狼头拐杖向远方眺望。
鲸鱼此刻停止了游行,一艘不大的飞艇落在平台上,不远处的餐桌上摆上了餐具,仆人们从飞艇上走下来,把食物放到桌子中央,尽是一些西式美食——上好的伊比利亚火腿、一小盘烤羊、海鲜烩饭,以及用木签串起来的小巧精致的tapas(西班牙饮食文化里的小菜),此外还有一瓶陈年红酒。
夕阳在海平面只露出一截短小的光弧,将落不落,晚霞瑰丽,繁星初现,今夜的海风倒祥和,仆人把灯罩挂起来并点上蜡烛,暖融融的光线正对着餐桌倾斜下来,食物看起来在闪闪发光。
一名身着白色服饰的侍者立在旁边,他们甫一落座,他拿起小刀专业地切开火腿,金黄斑驳的外表下面是红白相间的大理石样纹理,其间伴有飘出来的淡淡榛果香。流油的火腿片被割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待一切都准备好,这顿饭才正式开始。
高脚杯里倒着暗红色的液体,路长风拿起来尝了一口,不算太烈,对他来讲不够过瘾,用来解口倒还合适。
剩下的两个人在慢条斯理地嚼着,气氛安静,乌苏娜坐他旁边,姿态优雅地将一条火腿送进嘴里。
曹谨行品尝了一番,点评道:“相传小弗朗机的美食名不虚传,本官今天倒涨了一番见识了。”
乌苏娜停下刀叉,回以标准的外交笑容:“贵国与我们的合作滴水不漏,拿出上好的招待是应有之礼。”
面对这样的场合,路长风不指望能插上什么嘴,他沉默地享受着盘子里的佳肴,自己要做的事暂且没有顾虑,心里没有来由地想起白天问的问题,当时他问起“蛋膏”为何物,那金发紫瞳的女子虽不说话,只像现在这般回了他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转向了下一个话题,表面对他败坏气氛的提问没有在意,却在交代任务的时候趁机“报复”起他来。“不太聪明”是她在回击自己。
虽然知道原本她的脾气就这样目中无人,但自己也不能说是纯良之人,这般挑衅,算是自己作恶多端这么多次,终于栽个跟头了。
乌苏娜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路长风,后者表情若有所思,一双眼睛正瞥向自己,和她对视上,眼神移开。
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但是自己却托他的福也跟着生出不必要的思绪来了,乌苏娜尽力压下变得有些快的心跳,恢复了原来的姿态。
两人各怀心思,以不慢的速度结束了这次晚餐。
中秋
无CP,亲情和友情向,角色ooc是我的问题。和万国志没有半毛钱关系。文笔不佳,请各位随意观看!有错别字就是我神志不清了,还请多多包涵。 祝万国志开播三周年快乐! —————————————————————————
这是路长风来到万国后的第一个中秋,也是他再次见到长生的第一个中秋。
此时一轮圆月悬挂在天边,往日波涛汹涌的海面被月光冷冷一照便似要冻结一般,平静得像是故乡的湖面。
今夜正值中秋,连月亮都比往日圆上、冷上几分,或许正是因为这略低的温度,常在瞭望塔上歌唱的艾妲也少有地停止歌唱。
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时候踏上寒冷的甲板,即使今夜......
无CP,亲情和友情向,角色ooc是我的问题。和万国志没有半毛钱关系。文笔不佳,请各位随意观看!有错别字就是我神志不清了,还请多多包涵。 祝万国志开播三周年快乐! —————————————————————————
这是路长风来到万国后的第一个中秋,也是他再次见到长生的第一个中秋。
此时一轮圆月悬挂在天边,往日波涛汹涌的海面被月光冷冷一照便似要冻结一般,平静得像是故乡的湖面。
今夜正值中秋,连月亮都比往日圆上、冷上几分,或许正是因为这略低的温度,常在瞭望塔上歌唱的艾妲也少有地停止歌唱。
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时候踏上寒冷的甲板,即使今夜是他们出航后第一个圆月,无人踏足的甲板上仿佛被月光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虽然室外气温稍低,室内温度还是充足,虽比不得穿薄衫的夏季,但至少不用裹着厚重的秋衣。
冯梦浓蜷缩在餐厅的角落里,对面坐着御狩前,一个中华人和一个扶桑人在此刻难得产生了同等情绪。
只不过,扶桑人沉默地像一座雕像,中华人嘴里吃着德雷克准备的月饼,同时蹦出几句路长风听不惯的诗句。
那些都是关于思乡的句子。
“唔……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咳……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写满思乡愁绪的句子随着冯梦浓的喃喃自语,不断地流出来,流到每一个人的心里,让本没那么思乡的人也开始思乡。
就像常在海上漂泊的人对陆地有着渴望,远行的人对家也有渴望,一旁“醉水”的冯梦浓就是最好的例子。
早在来吕宋的船上时,路长风就知道,冯梦浓家里有人等着他回家,这次出门是带着家里牵挂出的门。
虽然平时看不太出来,但路长风知道冯梦浓的心思,这书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把对家的牵挂用旺盛的求知欲严严实实地压住,不露出一个缝隙,不让带着故土气息的风吹进心底,让想家的欲望瞬间爬满心头。
但中秋这种节日,谁又能不想家呢?看着天边的月亮,想着故土的亲人是否和自己在看同一轮明月,是否和自己一样,在思念彼此。不起眼的种子已顶开牢笼,思乡的情绪如同丝菟花一般,眨眼间便把心包裹得严严实实,叫人无法忽视。
无法忽视自然也就醉了、痴了,即使杯子里的只是些白水,却比放了多年的酒更加醉人。
路长风自问是不思乡的,父母爷爷没得早,除了妹妹长生,他在这世上已别无亲人,但长生是否还记得他,他不敢确认。不过,似乎是不认得的,至少他没听见那声熟悉的“哥哥”。
他是在神机营里吃百家饭长大的,虽然营里的叔叔待他都不错,吃穿度用也没少过,虽没有锦衣玉食,但吃喝不愁。
每到过节时,营里的将士们都会找个日子欢聚一堂,吃吃喝喝,划拳比武,快快乐乐就将节过了。
但中秋总归是特别的,这是团聚的日子,军营不能擅自出营,多数将士即使有家也不能回,从军营外飘来的信便成了他们唯一的寄托。
他们往往会找军营里读过书的,识字的,把信读给他们听,听完一个人默默地回到房里,什么也不说。
这时大家都在管自己的心事儿,也无瑕顾及路长风这半大的孩子。
就像今日这般模样,每个人都在管自己的心事儿,哪儿还有心管着旁人。
“新一轮月饼出炉了。”迷雅将烤盘从厨房端出来,上面整齐地摆着黄灿灿的月饼。
德雷克虽然是一名实打实的英吉利亚人,加之天工的缘故,耳濡目染之下对东方的习俗也有些了解,便在船上用现有的材料做起月饼来。
月饼方子是迷雅不知从海角阁中那个犄角旮旯里刨出来的,馅料则利用船上的食材,新鲜炮制,没有路长风在中华时常吃的常规馅料,只有英吉利亚人的随机应变。
无数次事实的证明,随机应变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在对方还是个不怎么会做中餐的英吉利人的情况下——因为船上充足的鱼类成了英吉利亚人随机应变的变。鱼肉馅的月饼被写上菜单,隆重端上了餐桌,成了一道金玉其表的好菜。
月饼的模子是船上人自己做的,看着还不错,至于味道……路长风从不会对英吉利人做出的食物抱有任何期盼。
但当路长风看着迷雅拿着自己做的月饼走过来时,鼻尖敏锐地闻到了一股不属于鱼肉馅月饼的味道,“这好像不是鱼肉馅月饼。”
“路长风,是你怎么知道的?”迷雅有些意外,眨了眨眼,一边绕过他一边将月饼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这确实不是鱼肉馅儿,要不要来猜猜是什么馅的?我赌你猜不到。”
漫长的航行是无聊的,船上的人经常互相猜迷玩儿。说是打赌,其实猜中也没彩头,猜不到也没什么,单纯图个乐。
熟悉的香味涌入鼻腔,没有过多思索,路长风就得出了答案。
“这是越王头馅,”路长风笃定地说,“也就是吕宋本地人口中Buko馅。”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拿给冯梦浓,都凑他鼻子边上了,他都没猜准。”迷雅诧异地看着路长风,停下了将月饼往嘴里送的动作。
“他正思乡,就算你把这个月饼整个给他喂下去,他都会说没味儿。”路长风看着已经快化成一滩烂泥的冯梦浓,“甚至还会问你刚才喂他吃了什么?”
“那也是,他从昨晚开始就那模样了,像是受了谁的欺负一样。你们中土书生思乡都是这模样?”迷雅反问,她的目光注视着那一滩人形物体,“他都快化了,远看去有点像蛞蝓。”
“我没怎么接触过别的书生,他是我头一位书生朋友。”路长风说,“不过,我猜别人反应,应该没这么大。”
“本来我以为你才会是船上反应最大的那位。”
“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路长风挑眉,他觉得自己藏得很好,至少从外表看不出他的情绪。
“因为长生啊,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在这种时候不应该有所反应吗?”迷雅压低了声音,这船上知道路长生存在的不多,因此她压低了声音,“结果发现你现在是这船上反应最小的那一位。”
“你说的是冯梦浓吧。”路长风轻声说,远处那摊人形物体大概已经禁不起打击,于是他压低了声音。
“哈哈哈,也是。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迷雅往后靠在了柱子上,“御狩前都没猜到,她情绪和你差不了多少。”
“因为我之前吃过。”
“吃过?”迷雅瞪大了眼,“是你去水师的时候?”
“是长生还在家的时候。”
那时爷爷路向天还没离世,路长风还在家里和长生呆在一起,家里虽算不得拮据,但每次中秋都会自己做月饼。
那时候路向天平时没空陪着这两兄妹,也只有中秋月圆之时,神机营念在路向天劳苦功高,中秋让他回去带带孙辈。
长生小时活泼,自己小时候好动,虽然中秋习俗不少,但爷爷怕长生被伤着,也怕自己出去伤着别人。
中秋夜便将两位孙辈拉到跟前,教二人做月饼,一来求个团圆,二来求个安心,几年下来,也成了独家习俗。
北方嗜甜,月饼多以水果为馅,那种月饼算不上好吃,相比江南一带的月饼,北方的月饼充其量是勉强入口的程度。
更何况他每年几乎吃不到什么正常的月饼。
小孩儿总归会有些奇思妙想,于是每年做月饼的时候,兄妹俩总会产出奇怪的馅料。爷爷路向天也没有制止,反而随着两位孙辈,他们想做什么馅的,就做什么,只要不浪费粮食就好。
像什么鱼肉馅、糖渍桂花馅、莲藕馅,都已被兄妹两霍霍了个遍,这次他们将手伸向了南边来的越王头。
那越王头是爷爷的朋友送给他的,说是什么琼州特产,当地人喜欢喝里面的水解渴,邀请爷爷也尝尝。只可惜京城遥远,新鲜越王头送过来半路就得坏,于是选一个去了皮的老越王头尝个鲜儿。
京城别说吃越王头了,就连见过这个的也不多,因此越王头已经在家里放了大半个月,也没人动它。要不是兄妹俩说这次用它做月饼,只怕放到生虫也没人动。
越王头有一层厚厚的皮,一般人不将家里的菜刀使个遍儿,是打不开它,吃不到汁水和果肉。但爷爷习武,一刀下去,越王头就从中间整齐地裂开,露出白色的果肉和透明的水。
家中聘请的厨娘来自两广,对白色的果肉处理颇有一番心得。得知主人家打算用这个包月饼后,三下五除二便弄成了白色的粉末,像是厨房里成小结块的面粉。
“这个会好吃吗?”长生仰着头,看着自己。
“应该会好吃吧?”路长风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长生的。
他在包月饼之前,偷偷尝过一点那东西,淡而无味根本不是,长生会喜欢的味道。跑进厨房偷偷放了很多糖进去,试图让味道更符合长生口味。
不一会儿,月饼就熟了,越王头独有的味道随风进入自己的鼻腔。
长生很兴奋,还没等厨娘端出月饼,就冲进厨房守着了。
“长生,慢点儿,这月饼就家里人吃,用不着抢。”当时爷爷是这么说的。
“知道啦,但我一定要哥哥第一个吃上。”长生边跑边回头,“一定!”
其实自己本不明白长生的意思,但咬下月饼后,一切都不言而喻。
“好甜。”这是他的第一想法,紧随其后的是,“是不是自己手抖把糖放多了?”
但当时长生的眼睛实在过于真诚,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扫兴的话,硬着头皮将嘴里的月饼咽下去之后,“长生,这次馅料真是格外好吃呢。”
“好耶!”小姑娘听到后,笑着跑开了,一边跑嘴里一边说,“哥哥说这次的馅料很好吃!”
“其实我本来不明白,长生为什么会如此高兴,像是得到了夸奖的模样。”路长风拿起月饼,“这件事情也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缘由。”
“是什么缘由?”
“那年中秋之后,家里足有一个月没做甜口的菜。所以我猜是做月饼那次,把糖用完了,不过,我能肯定我没放那么多糖。”
“所以,是长生也偷偷尝过,也往里面加了不少糖?”
“应是这样没错。”路长风咬下一口,手里的月饼。
记忆中的味道并没有涌上舌尖,显然英吉利人做甜食并没有做中餐那么差劲。
“味道怎样?”对方轻声询问。
“还不错,这是什么馅的?”阴影中的人出声询问,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少有地浮现出情绪。
清冷的月光打在阴影中的人身上,照亮了她的半边身子,露出船上少见的东方面孔。
“吕宋土著嘴里的Buko,你们中华人口中越王头。”金发紫眸的西方人说,“看来你很喜欢,月。”
“是的,我很喜欢。”
end
——
照例写点作者逼逼。
最开始脑洞源自《万国志》原本台词,然后开播两周年刚好卡在秋分那一天。去翻了百度,查到那天的习俗有祭月,刚好和中秋连起来了。(然后后面发现台词用处不大,就改了。)
我是生活在现代的四川人,我也不知道古代的北方该吃什么馅的月饼,文里的资料来源——《宛署杂记》明·沈榜。(顺便一提,我是吃莲蓉蛋黄的!)
越王头:椰子的古称。查了明·张岱的《夜航船》发现里面只对椰树有定义,没有对果实有定义,只写果实俗人称“越王头”。Buko在菲语中被是椰子的意思。
日常小甜饼(路长风x乌苏娜)
乌苏娜掀开路长风的被子钻进来的时候,一旁的智能闹钟正滴滴地报时刚过八点半。
她昨晚迷迷糊糊在房门外一片细微的响动中猜到了路长风已经回来的事实,印象中好像四点多了,但由于自己也是晚归,身体疲劳,于是咕哝了一下又去会面周公了。
冬天的早晨来得很慢,这个时候的天色蒙蒙亮,一轮朝日在缓缓升起,房间里的窗帘挡住了几束光线,只在洁白的墙壁上投下明灭的幽光。房间里看着还是一片搅不开的混沌状态,床上的男人呼吸均匀,明显睡得正沉。乌苏娜的手指从虚空中落下,点了点他的额头。
他们要去见一位老朋友,这位老友邀请他们十点去参加一个线下展会,他们答应了,而且路况难以......
乌苏娜掀开路长风的被子钻进来的时候,一旁的智能闹钟正滴滴地报时刚过八点半。
她昨晚迷迷糊糊在房门外一片细微的响动中猜到了路长风已经回来的事实,印象中好像四点多了,但由于自己也是晚归,身体疲劳,于是咕哝了一下又去会面周公了。
冬天的早晨来得很慢,这个时候的天色蒙蒙亮,一轮朝日在缓缓升起,房间里的窗帘挡住了几束光线,只在洁白的墙壁上投下明灭的幽光。房间里看着还是一片搅不开的混沌状态,床上的男人呼吸均匀,明显睡得正沉。乌苏娜的手指从虚空中落下,点了点他的额头。
他们要去见一位老朋友,这位老友邀请他们十点去参加一个线下展会,他们答应了,而且路况难以预测,早些准备着为好。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这会保准睡得比他还沉。
乌苏娜现在维持着一个半卧的姿势,头枕着路长风温暖的脖颈,他耳边的一小绺碎发刺得她有些痒,她顺势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了上去,在他耳边呼气,却迟迟不见身旁的人有转醒的趋势。
她手上不闲着,净往腋下、肚腹这些要命的地方摸去,捣鼓了一会,路长风只是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又恢复了深度睡眠,对她的骚扰仿佛视若不见。
“睡死你算了。”房间里回荡着她气结的声音。
室内的空气冰冷,感到自己身上仅存的温度正一点一点地消失,乌苏娜索性躺了下来,紧紧贴着路长风滚烫的身子。他就像一个火炉一样,她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放在他的腰上,感受暖意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不一会儿,她的手上传来熟悉的触感,是路长风的手滑了下来,把她的手团团圈在掌心。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沉静的睡颜,试图从里面看出不一样的东西,可路长风的呼吸起伏没有变化,她放弃了,眼神转向别处。
耳边除了两个人交织的呼吸声之外别无它物,她四处张望,眼睛去看窗帘中透过来越来越明亮的光,脑子里空无一物。
渐渐地,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涣散,周公好像在慈祥和蔼地看着她。
………
待两人醒过来,已经是十一点,赶忙去看手机,只有老友九点多的时候留下的一句话:临时有事走不开,不能带你们去了,我帮你们预约了,可以自己去参加,下次给你们补上。
两人哑然失笑,于是把手机丢在一边,讨论吃什么去了。
大型商场里开着空调,呼吸一口里外畅快,天花板中间的大水晶吊灯设计精巧,光源经过四周一片片环绕的晶面投射下来,像是一个功能极佳的相机,把每一件橱窗里的商品过滤得美好至极,看得人心情舒适,乌泱乌泱的人群一茬接着一茬,总有不知疲倦的双脚把商场踏了个遍。
路长风坐在三层开在走廊边的的饮品店的座位上,从上往下无所事事地俯瞰着商场的布局,对面的乌苏娜嘴里啜着吸管,手里一下一下地划着手机屏幕。
见对面持久未动,她踢了踢桌子下面心不在焉的脚:“新出的港式柠檬茶,不喜欢?”
路长风回过头来,美人微微蹙眉是极好看的,妩媚傲气的神态自成一体,路长风伸出手亲昵地蹭上她的眉头,又顺带着在她凉丝丝的脸颊上流连了一下子方才收手,假装不经意地问:“这里氛围不错,想不想拍照?”
乌苏娜狐疑地看着他有点不正经的脸,刚想出口嘲讽他的低级审美,却看到他举起了手机,一边非常认真地调整焦距,对她示意:“转过头去。”
她依言照做,调整了一下姿势,一绺碎发挡住了视线,她用手拨开,这个瞬间,路长风飞快地按下了快门。
除草
*路长风梦女相关,注意避雷
在路长风不知道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翻身把我弄醒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骂了句脏话,顺带一脚踹他身上,然而睡得迷糊,小脚趾撞在他硬邦邦的小腿骨正中,直接给我疼清醒了。
“路长风,不想睡就出去。”我深吸口气埋入枕头里,企图忽视掉那股疼痛。
他伸手将我捞进怀里,体温高得像个巨型热水袋。我反抗不及被他困在胸膛,鼻尖戳着他怦怦跳动的地方,听见他的鼻息落在耳畔:“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我反正睡得好得很。”挣脱不开,我干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手臂,重又闭上眼睛。最近是毕业季,部里忙招聘忙得昏天黑地,......
*路长风梦女相关,注意避雷
在路长风不知道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翻身把我弄醒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骂了句脏话,顺带一脚踹他身上,然而睡得迷糊,小脚趾撞在他硬邦邦的小腿骨正中,直接给我疼清醒了。
“路长风,不想睡就出去。”我深吸口气埋入枕头里,企图忽视掉那股疼痛。
他伸手将我捞进怀里,体温高得像个巨型热水袋。我反抗不及被他困在胸膛,鼻尖戳着他怦怦跳动的地方,听见他的鼻息落在耳畔:“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我反正睡得好得很。”挣脱不开,我干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手臂,重又闭上眼睛。最近是毕业季,部里忙招聘忙得昏天黑地,两天时间内光是简历就看了几千份,我熬了几个通宵,总算得一天清闲,路长风还像只蚊子似的没完没了。
“这么不关心我?”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我黏在脖子后的头发,我怕他蹭了一手汗嫌弃我,连忙躲开,凑过去亲亲他的下巴,只想把他赶紧哄好。
“所以你为什么睡不着?”
“热。”
我直接被气笑,往他肩窝旁恶狠狠地留下一口报复性的牙印。
“你热你还挨我这么近?走开!”
我说着,手臂在半空划出一大个圆,最后不痛不痒击中路长风小腹坚实的肌肉。不知哪里戳了他的笑点,他搂着我先是闷闷地憋笑,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侧脸。后来越笑越起劲儿,肩膀、胸腔、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连带着整张床、房间里闷热的空气、窗外恼人的蝉鸣、路灯的光影,整个世界都跟着颤动起来,也连带着缩在他怀里的我。
我们的笑声在黑暗里层层相叠,被悬挂式电风扇切成无数片,又落回床笫之间。那笑声并没有消失,在床单褶皱的缝隙里,在相拥而眠躬起的脊背上,混合着耳畔路长风有力的心跳,我依然可以听见。
最后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推开他往旁边滚。这张买错尺寸的大床占了整个房间的二分之一,我不得不舍去心心念念的嵌入式衣柜而改成立柜放在隔壁,这张床则两面抵墙以省空间。于是路长风毫不费力便能将我困于他和墙的“牢笼”之间。
我后背紧挨着冰凉的墙壁,抢过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盖住自己,忍着肚痛谴责他:“还笑?不许笑了!”
他抬手捉住我伸到他面前的手指,含进嘴里用牙齿飞快地咬了一口,我顿时造作地哀嚎起来:“好痛!你这么凶干嘛?”
“是谁比较凶?明明是你大半夜踢完被子冷了净往我怀里钻,不仅阻止我睡觉,还怪我吵你,咬你一口怎么了?”
我望着路长风含笑的眼睛一时无言,最终只好悻悻收回手,把自己裹成春卷,滚回路长风怀里。
“那现在睡吧,我不踢被子了……”
他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这话?反正我也不是头一回醒过来给你盖被子,一晚上踢一百次,真有你的。”他边说还边挠我腰上的痒痒肉,我心里那点本就不重的愧疚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踢被子这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悄悄冲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在黑暗里,他却像是有感应般突然凑近,额头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我的,滚烫的呼吸使我的心跳骤然空拍。
“干什么挨我这么近,不热了?”我有些心虚,埋头用被子蹭蹭发痒的鼻尖,生怕他大晚上的拉我起来做运动。风扇正好转过来,我下意识靠近他去躲风,他顺势将我搂紧,下巴抵着我头顶,声音染上几分疲倦。
“不热。真困了。睡觉。”
他一字一顿说完,手掌在我头顶安抚似的轻拍也渐渐停止,消散的困意总算再次袭来,我闭着眼睛摸索到他唇边留下一吻,放任自己坠入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