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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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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谁当真/辛黎】(哨向)归星12

12

这两个多月来,或许是因为黎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绪,秘书官都忍不住好奇他是不是在恋爱。

智脑倒是察觉了黎朔的变化,但它只是人工智能,对人类情感的细微变化掌握程度还没有那么高,它没办法分辨各种情感之间细腻的差别。在它的视角看来,黎朔只是变得“柔和”了而已,不论是政务文件措辞,还是处理方式的表达转变,但这其中的原因,它还是没弄明白。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月中旬,黎朔打算按照既定的休假计划,在赵锦辛生日前两天开始休假。

赵锦辛作为哨兵的分化前兆已经开始明显起来,他从十一月起就开始出现强烈的听觉和视觉加强症状,相应而来的是感官过载带来的精神不愉快感受。受此影响,赵锦辛也不怎么出门了,因为......

12

这两个多月来,或许是因为黎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绪,秘书官都忍不住好奇他是不是在恋爱。

智脑倒是察觉了黎朔的变化,但它只是人工智能,对人类情感的细微变化掌握程度还没有那么高,它没办法分辨各种情感之间细腻的差别。在它的视角看来,黎朔只是变得“柔和”了而已,不论是政务文件措辞,还是处理方式的表达转变,但这其中的原因,它还是没弄明白。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月中旬,黎朔打算按照既定的休假计划,在赵锦辛生日前两天开始休假。

赵锦辛作为哨兵的分化前兆已经开始明显起来,他从十一月起就开始出现强烈的听觉和视觉加强症状,相应而来的是感官过载带来的精神不愉快感受。受此影响,赵锦辛也不怎么出门了,因为每次出门他都要忍受高分贝噪音和即使暗淡但对他来说依然强烈的光线。

S09星系对分化人员的态度基本和对待未分化人员一致,提供一切能力范围允许的协助手段。针对哨兵分化后五感过载的状况,提供包含皮肤隔离衣物、白噪音耳机、光线调节眼镜等一系列减轻不适的装备。赵锦辛听觉过载症状刚出现时,他就先买好了耳机,几乎全天都要戴着。

虽然戴着耳机,但依然不影响他听到黎朔的每句话。

但视觉过载的情况出现时,赵锦辛开始伴随严重的头痛,即使佩戴隔离装备也完全没办法缓解一丝一毫。

十一月的休息日,黎朔带赵锦辛又去了行星医生那里,医生的结论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要不尽量和向导呆在一起吧。”医生如此建议。赵锦辛可怜巴巴地看了黎朔一眼,黎朔微微皱着眉头,表现出对这个建议无能为力的困扰。

“哦对,你没有太空港权限,不能去他上班的1号行星。”医生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想起来这件事,“或者,有个偏方……”

“什么偏方?”黎朔语气带有强烈的怀疑,他对行星医生本身的信任指数很高,但对方天马行空的主意还是需要考量。

“采集向导血清,分离向导素,作为哨兵的安抚剂。”医生慢悠悠说道,“这个办法说是偏方,其实也不算很偏,属于战时手段,你懂的。”

黎朔心想,我不是很懂。

可能看出黎朔还是非常怀疑,医生继续耐心解释。

总的来说,这是个很古早的战时策略,主要在哨兵和向导分化人员出现初期,由于最早的分化人员基本都出现在战场,且当时没有对分化人员的协助经验,因此当时对哨兵感官过载引起的一切副作用,均通过向导素来解决。向导素就像行星医生说的那样,是从向导的血清中提取的。

“能确保有效吗?”黎朔追问,医生点点头,拍拍胸脯打了包票。

“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有点过于朴素,但也就是现在有各种协助设备,才会逐渐成为所谓的偏方,”医生说道,“在有战争的星系,应该还是会沿用类似的办法。”

黎朔想,或许是因为S09星系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他才会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抽血这件事黎朔倒是不介意,只要确保有用就可以。医生见黎朔接受了解释,就顺便去找抽血设备来,准备进行下一步工作。

“真的要抽血吗?”赵锦辛此时反而有些紧张,早知道他还不如自己忍一忍。

“他又没有凝血障碍,你怕什么?”医生疑惑不解地看着赵锦辛,不知对方的担忧从何而来。

“呃,”赵锦辛又看看黎朔,说道,“要不我自己克服一下……”

“有解决的办法,没必要强忍着。”黎朔拍拍赵锦辛,以示安慰,他身体健康,还不至于被400ml以内的抽血放倒。

按照流程处理完血清,医生递给赵锦辛一个小药箱,里面整整齐齐放了十几个玻璃小瓶子,看数量,按照每天一个的消耗速度,正好可以用到赵锦辛生日那天。

“哨兵分化前出现的不适在分化日结束后基本都会消失,到时候靠市面上常见的五感防护设备就可以正常生活了。”赵锦辛询问数量决定原因,医生如此解释道,“血清对应的血量也基本是依据这个时间抽取的。”或许是为了安慰赵锦辛,医生又加了一句。

“多谢。”黎朔已经把衣服重新整理好,刚刚为了抽血,他把外套脱掉了,赵锦辛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他。

“不用谢我。”医生停了一下,道,“不过等这小子过完生日那天,你还能带他来一趟吗,我有个新的仪器可以测……”

“不能。”黎朔立刻拒绝。

“喂喂,你的谢意消失的也太快了吧!”医生抗议道。

“我会来的。”赵锦辛在一旁说,黎朔扫了赵锦辛一眼,对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黎朔又把头转开了:“那好吧,到时候我带他来。”

医生对着赵锦辛比了个赞,表示他很上道,赵锦辛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的?”在回家的路上,黎朔不解地问。

“不,完全不熟。”赵锦辛摇摇头,他只是纯粹地出于好奇才答应下来,毕竟黎朔也说过,在他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要自己做主,所以他就答应了医生的想法。

“好吧。”黎朔当时拒绝也只是一时顺口,说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是赵锦辛自己同意就可以。


药箱内的玻璃小瓶一天天减少,在倒数第二个开启之前,黎朔开始休假。

因为离赵锦辛的生日还有两天,黎朔想要提前准备也只能订好餐厅和蛋糕,别的也没有太多想法。他问起赵锦辛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但对方的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主题,全是围绕晚餐之后都活动的。黎朔头疼之余,又不想拂了寿星的劲头,只好全都答应下来。

但实际上从黎朔开始休假的第一天,两人就从清晨开始没做什么正事。等夜幕降临,赵锦辛才算勉强放过他。

黎朔内心吐槽,赵锦辛到底哪来那么多体力?但吐槽归吐槽,他没有真的说出口。估计说出来,对方要顺着他的话再来一两句关于体力的讨论,讨论讨论着又是讨论到床上去。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赵锦辛又早早起来做了早餐。

吃过早餐后,黎朔问:“要不要去看海?”他们居住的区域恰好离2号行星的海域不算远。

赵锦辛点点头:“好啊。”或许因为前一天确实很开心,他对黎朔的一切提议都全盘接受。

两人依旧是坐无人驾驶汽车前往海滩。

现在已是2号行星的冬季,海边几乎没有游客,白沙配上深蓝灰色的海洋,再加上S09星系主恒星暗淡的光芒,看起来格外冷清。

来到海边,赵锦辛下意识想起一个很难忽视的事情:海盗。但他很快把这个下意识的想法赶出脑海。

“哎,好像有点冷清,是不是很无聊?”黎朔以前似乎也没有在冬天来过海滩,第一次意识到冬季的海边不算很好的游玩地点。

“不会,”赵锦辛摇摇头,“跟着你哪里都不无聊。”

黎朔被这句话逗笑,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牵着手,在海滩上慢慢走着,从下车的地方沿着海边一直走了好几公里。海浪以稳定地节奏缓缓拍打着沙滩,潮汐航天器的作用在此刻显现。

赵锦辛挽起裤子,跑进海水里,结果因为海水温度实在太低,又跑了回来:“好冷!”

黎朔被他的做法逗得大笑:“现在是冬天啊!”但还是找出随身携带的毛巾和防护毯递给他,用来擦干海水和保暖。

赵锦辛也笑了起来:“我不用啦。”不知以前他是不是去过更冷的地方,2号行星的冬天在赵锦辛看来也没那么冷,至少他还能忍受。

“等你的触感也加强后就不会这么说了。”黎朔无奈道,他把防护毯展开,帮赵锦辛披上,因为毯子很大,赵锦辛就像穿了件披风。

黎朔指出这一点:“你现在就像披了一件披风。”

赵锦辛展开毯子,抖动一下,回应道:“所以我现在像不像王子殿下?”

“像。”黎朔被赵锦辛的联想逗笑,但确实很像,所以他照实回答。

“那么,我能亲吻我的公主了吗?”赵锦辛走到黎朔面前,用毯子同时裹住自己和对方,在黎朔的唇上落下一吻。

灰蓝色的海洋依然缓缓拍打着沙滩,白色的浪花和白色的沙子界限只有在海浪回退时才会显现。主恒星挂在天际,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虽然暗淡,但依旧温暖。

赵锦辛和黎朔在防护毯构成的小小空间里,安静地接吻,仿佛这片阴影之下,是属于两人的整个宇宙。


从海滩离开后,时间还早,两人又在城市广场周围找了家餐厅,解决晚餐。

吃饭时,赵锦辛好奇问起关于精神图景的话题:“成为哨兵的话,我也会有自己的精神图景吗?”

黎朔点点头,对赵锦辛的话表示同意。

“会是什么样子呢?”赵锦辛又问。

“每个人的都不太一样,”黎朔正好吃完了自己的餐品,放下筷子,认真解释,“但哨兵的精神图景可能会更不安定一些,如果你因此觉得不舒服,可以依靠防护装备或者药物来控制。”

“诶,”赵锦辛似乎对不舒服三个字有点在意,也放下筷子,“会比之前更不舒服吗?”他是指自己头疼的那段时间。

“应该不会,”黎朔想了想,谨慎回答道,“但也不好说。如果你非常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来联系医生。”

赵锦辛没有权限联系行星医生,目前还是只能通过黎朔来安排这些。

“好。”赵锦辛点点头,又问道,“你的精神图景是什么样子?”能放倒两个哨兵的精神图景,他也很好奇。

“你想知道?”黎朔反问。

“想,特别想。”赵锦辛坦率承认。

“也没什么好看的,”黎朔露出温和的笑意,“是一个大型星系。”

赵锦辛瞪大眼睛,惊讶道:“精神图景也可以是星系吗?”

“嗯,没有特别明确的类别。”黎朔解释,“只有相对稳定和不稳定的区别。”

“不知道我的会是什么样子……”赵锦辛嘀咕,他对自己的精神图景也充满好奇,可惜现在还看不到。

“很快就能看到了,不用着急。”黎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安慰道。

“除了图景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吗?”赵锦辛又问。

“嗯?”黎朔对他的发问有点疑惑,似乎很久没人跟他提过这么常识性的问题,“还会有精神体啊。”

“啊对哦。“赵锦辛如梦初醒,他完全没想起还有这个变化,但随后就问起自己在意的话题,”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是山羊……”黎朔忽然想到赵锦辛对自己的肉麻称呼,有点后悔告知对方这件事。

果然,赵锦辛听到答案,脑袋埋在餐桌上,笑得肩膀抖动。

黎朔无奈地看着他,说道:“有那么好笑吗?”

赵锦辛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显然不是真心否认。

“好了好了,要回去了。”黎朔起身去买单,留赵锦辛一个人在桌边笑个够。

结果回家的路上赵锦辛还是忍不住一直笑个不停,黎朔受不了了:“好啦……”

“好好好,”赵锦辛努力忍住笑,“原来还真是sweet lamb……”

“够了啊……”黎朔开始抗议。

赵锦辛继续笑个不停,但为了不惹黎朔着急,没再提这茬。



胖橘

如戏8

  黎兰踌躇着手里的河灯该怎么办,她刚刚不小心看到赵锦辛和先生在亲吻,脸颊烧的通红,她已经12岁了,不是不懂得其中的含义。黎兰不太懂 自己是什么心情,胸口闷闷的,又有点难过,还有点羞愤,捧起水来浇在脸上,热气才退下去。胡乱一气的把河灯放在河里,渐行渐远,直到与其他河灯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兰儿,回家吧。”

  

黎兰转过身,黎朔伸过手想抚她,赵锦辛就站在身后,双手背朝后,一般人看来,完全无法和戏子联系在一起。

黎兰将手伸过去,乖乖的给黎朔牵着,夜里黑,黎朔的手没有离开过片刻。三人没有回学府,而是去了黎府,好几天没回来,冷清了不少,黎兰洗漱后径直回房了,躺在......

  黎兰踌躇着手里的河灯该怎么办,她刚刚不小心看到赵锦辛和先生在亲吻,脸颊烧的通红,她已经12岁了,不是不懂得其中的含义。黎兰不太懂 自己是什么心情,胸口闷闷的,又有点难过,还有点羞愤,捧起水来浇在脸上,热气才退下去。胡乱一气的把河灯放在河里,渐行渐远,直到与其他河灯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兰儿,回家吧。”

  

黎兰转过身,黎朔伸过手想抚她,赵锦辛就站在身后,双手背朝后,一般人看来,完全无法和戏子联系在一起。

黎兰将手伸过去,乖乖的给黎朔牵着,夜里黑,黎朔的手没有离开过片刻。三人没有回学府,而是去了黎府,好几天没回来,冷清了不少,黎兰洗漱后径直回房了,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

  

“别动手动脚的,把兰儿吵醒了。”

  

“你小点声,我不做到最后。”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黎兰背过身,半张脸埋在被褥里。她就在黎朔隔壁,虽说尽量压低了声音,但黎兰还是听的很清楚,先生曾经告诉他,清白是一个人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值得托付的人,是不能给出去的。

  

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可是……

  

黎兰忍不住哭了出来,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零零碎碎的呻吟,或痛苦,或欢愉,到后面都变了调。

  

“混蛋,你说过...不到最后的。”

  

“先生,你转过去,小心别撞到头。”

  

“嘶,轻点。”

  

黎兰拼命的捂着耳朵,想隔绝这些声音,可是无济于事,她睁着眼睛,黑呜呜一片,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她的先生,是把自己托付给了赵锦辛吗?她的先生找到了一生一世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这么难过,这么不安,她不希望这样的,她不应该这样的。

  

黎兰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着得,她不知道隔壁什么时候没声的,后面好像先生嗓子都哑了。她已经起得比较晚了,可是先生还没起来,赵锦辛在厨房里生火,黎兰小跑着过去帮忙,赵锦辛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眯着眼,脸色不是很好。

  

“乖乖闭好你的嘴。”

  

从没有过的严肃,黎兰低着头不敢看他,就像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的,好像只有在先生面前,赵锦辛才会变得温和。

  

“听不懂吗?”

  

“知道了,少爷。”

  

赵锦辛睥睨的看着快要缩起来的黎兰,嗤笑道:“你到是听话。”

  

“你是真的喜欢先生吗?”

  

“喜欢啊,喜欢的不得了。”

  

赵锦辛笑着说的话,黎兰却觉得脊背发凉,她知道赵锦辛在盯着她,大气不敢出。

  

直到赵锦辛端着两碗粥走了,黎兰才坐到地上,她的腿都麻了,缓了一会才慢慢站起来,昨日先生给她们放了假,黎兰吃完饭隔着门和黎朔说要去找小伙伴,不等黎朔多嘱托几句,她就跑出去了。

  

“诶,黎家姑娘,有你家的信!”

  

黎兰坐在台阶上,她知道今天赵锦辛和先生是不会出门了,在这她不用看到赵锦辛,可以安安静静的整理自己的情绪。

  

“谢谢。”

  

接过两封信,一封是黎朔的,一封是自己的,都是李源寄回来的。

  

黎兰打开自己的信,里面问她有没有好好上学,长高了没,还提到给她做了几件衣裳,过两天去梅姨的铺子里取,还问到了先生过得好不好,看着看着黎兰又哭了,先生过得好,也不好,这些不好还都是因为自己,她已经手无足措了,要是先生能离开,哪怕和自己分开也好,只要不在赵锦辛身边,只要不是赵锦辛。

手里的纸皱巴巴的,对了,信,她可以给李源写信,让他回来带走黎朔,可是她不知道该寄去哪里,邮差小哥应该知道。

  

黎兰拿着信便跑去邮局,和伯伯要了一张纸,写了满满一篇,才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源才会收到,在这之前,只要她守好秘密,先生便不会受到伤害,只有李源带走先生,他就不会受伤。

  

可是黎兰不知道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天各一方就能忘掉的。

  

黎朔半靠在床上,任由赵锦辛给他捏腰,真的是太疼了,一点都不想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赵锦辛的照顾。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昨晚没忍住。”

  

“你还有理了?”在赵锦辛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休息了小半日,还是有点困,黎朔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赵锦辛的怀里继续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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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谁当真/辛黎】(ABO)墓园AO Road 04

现代背景,ABO设定,Alpha辛xOmega黎

04

赵锦辛回去后就联系了认识的朋友,拐弯抹角打听黎朔的信息。

或许是因为年龄差距确实不小,他的一众中学大学同学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黎朔是谁。也不能说没有一个人知道,有消息那个也只是因为家里的企业似乎正好前几年也和黎朔的事务所有业务往来,那个同学又是财务相关的岗位,才勉强算是打过交道。

说是打过交道,也就是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的程度。

“怎么忽然来打听他?”同学的声音透露着惊讶,“哦对我怎么忘了,他的确是你的口味嘛。赵锦辛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目标了,上一个甩了有一个月没?”

“去你的,说正事儿。”赵锦辛打断对方的调侃,继续追问关...

现代背景,ABO设定,Alpha辛xOmega黎

04

赵锦辛回去后就联系了认识的朋友,拐弯抹角打听黎朔的信息。

或许是因为年龄差距确实不小,他的一众中学大学同学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黎朔是谁。也不能说没有一个人知道,有消息那个也只是因为家里的企业似乎正好前几年也和黎朔的事务所有业务往来,那个同学又是财务相关的岗位,才勉强算是打过交道。

说是打过交道,也就是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的程度。

“怎么忽然来打听他?”同学的声音透露着惊讶,“哦对我怎么忘了,他的确是你的口味嘛。赵锦辛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目标了,上一个甩了有一个月没?”

“去你的,说正事儿。”赵锦辛打断对方的调侃,继续追问关于黎朔的事。

断断续续聊了半个多小时,对方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交代了个干干净净,但在赵锦辛看来,还是没什么进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黎朔虽然在昨天的交谈中有所保留,但完全没对他说谎。

只是黎朔保留的部分,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一个秘密的存在,确实会让人更想解开这个秘密。

赵锦辛以前从不对任何人的任何秘密感兴趣,秘密属于心灵,而他大部分时间都只在意皮囊。

思来想去,赵锦辛决定找个私家侦探试试。

这活儿在华国不属于正当职业,渠道自然也是口耳相传,从网上和电子黄页都找不到,好在他有自己的办法,拐了几个弯,终于找到一个做这些的。

对方也很爽快,跟着行情走,没有多要钱,但有一个要求:以后再有类似的工作,记得介绍给他。

赵锦辛答应下来,想着现在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都不容易,云云。

调查结果很快以PDF发到了赵锦辛的手机上。

字号实在是太小,赵锦辛眯起眼睛仔细阅读。大部分信息都和他知道的大差不差,但不知为何,最近半年出现了大片空白。赵锦辛把截图发回给PDF制作人,确认详细信息。

对方很快回复:这部分信息不适合写在纸上,如果有兴趣,电话交流。

没提起加钱的事,赵锦辛摸着下巴思考,就说明这部分原本对方也是打算写在PDF里的,但不知为什么没写。想到这里,他按照对方给的号码拨了回去。

“赵总,”对方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京城本地人,祖上三代都没出过二环那种,“这事儿我得说一句,您要是知道了,千万别往外说。”

“成。”赵锦辛高中时在京城读了三年书,汉语交流也带着一股子京腔,对方猛一听还以为是老乡。

“您调查这人,是半年前京城一麻烦事儿的事主,我一发小正好是负责这事儿的,听我这单子要调查什么之后,死活不让我写上去,我想着不给人添乱子,就没写。”对方先解释了自己没写的原因,左绕右绕就是不进入正题,赵锦辛有点着急。

“要加钱还是要人情你说了算。”他打断对方的闲扯,“只要别太离谱就行。”

“哎,您看您这说的,”听声音,对方似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继续说道,“我这儿真不用加钱,就一个条件,您千万别说出去也别再查了,成不?”

“好。”赵锦辛立刻答应。如果这人能说清楚,他也不打算继续查下去。

这件事说来也很简单。京城一向治安良好,但半年前出了一起绑架未遂案,被害人就是黎朔。之所以是绑架未遂,是因为绑匪在开车往西山逃窜的时候,在盘山公路上出了车祸,一辆满员金杯,总共也就搭载了九个人,八个绑匪全部当场死亡,只有黎朔重伤昏迷,因为车祸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半月。黎朔是美籍华人,真要追究责任,牵扯颇多,但他出院后知道了车祸的事,无法追究犯罪者责任的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给了死者家属一些钱,还动用私人关系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所以几乎无人知晓这桩案子,但传出去就会很棘手。

前面的部分赵锦辛越听心里越沉重,但最后他又困惑起来:“为什么要给死者家属钱?”他不是被害人吗,还是无法追究犯罪者刑事责任的被害人,因为犯罪者死亡。

“这就是我发小不让我往外说的原因,”对方停了一下,听声音是又喝了口水,“因为他人好。”

赵锦辛一时无言以对。

虽然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但赵锦辛梳理整个流程后,发现这件事依然没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难道只能去查他的病历了吗?”赵锦辛胡思乱想道。

私家侦探给他的PDF里倒是没有随附黎朔的病历,对此他也有疑问,但对方回复说黎朔的病历全部都属于私人医生管辖范畴,保密度太高,除非黑进私人医生的电脑,不然他真搞不来,他们可是合法的情报收集企业。

赵锦辛也不打算继续为难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情报收集工作者,他决定自己想想办法。

好巧不巧,黎朔的私人医生恰好和赵家在京城的私人医生私交不错,或许他们这种行业也有自己的交流方式。这还是在几天后赵锦辛问医生要凝血酶的时候,顺口聊天聊到的。

世界真小,赵锦辛想。

所以他有了最快的解决办法,直接问医生要了黎朔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打电话去问黎朔的信息。

黎朔的私人医生似乎很惊讶赵锦辛的来电,虽然嗓门还是一如既往,赵锦辛只好在听电话时将电话挪远了一点。

只是对于病人的病历信息,医生非常有职业道德,完全不肯透露,就算赵锦辛说自己和黎朔是亲戚,用亲戚的身份咨询也不行。

碰了个软钉子,赵锦辛挂掉电话后,得出结论。

凡事急则生乱,盘点了一下目前掌握的信息,赵锦辛又觉得自己似乎可以不用继续过于急躁。

算了一下时间,黎朔说自己发情期紊乱的症状出现节点,差不多正好能跟绑架未遂案对上。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目前的结果,只有当事人知道。

黎朔显然一点都不想说。

赵锦辛倒是想问,他的好奇心从未如此充沛过,但他找不到机会,也不知道问这些合不合适。虽然他心里也有答案,最好是别问。

这几天闲下来的时候,他也会给黎朔发信息,问问对方是否好点,黎朔的回复很快也很客气。

或许是因为他去探病那天发现了黎朔不舒服的关键,对方很快就解决了感冒症状的困扰,重新开始指导恩南京城分部的财务系统对接工作,大概保持着每周来办公区一两次的频率。

赵锦辛作为执行总裁的工作时不时就要出门,因此大部分时间两人都碰不到面,只是一直保持着线上联系。

半个多月后,因为送客户的原因,赵锦辛居然又来到了他第一次遇到黎朔的那个墓园附近。

客户在目的地下车后,赵锦辛忽然发现这边离西山不远,忍不住驱车往盘山公路上赶。

他上高中时,偶尔会和朋友来这边跑山,虽然大家都没有驾照,但那会儿谁也不在乎这个,未成年的本钱大概就是可以被原谅。虽然现在看来完全是无谓的冒险,除了让家人担心,一点好处也没有。

汽车从跑车换成了新能源SUV,赵锦辛开车往盘山公路上跑的时候也一点没减速,虽然新能源车的动力和跑车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但在一定速度范围内开起来的手感差别比想象中要小一点。

赵锦辛稳稳地扶着方向盘,紧盯着前方的山路,开了半小时左右,他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掉头下了山。

下山时他路过一个新修不久的岔路,指示牌显示他没走过的那条路,正是通往那座墓园。赵锦辛立刻打了一把方向盘,拐了过去。

到达目的地时已临近傍晚,太阳马上就要下山。赵锦辛拐进停车场时,保安问他什么时候出来,一会儿墓园就要关门了。

赵锦辛回答马上,跑着去了上次黎朔放花束的墓碑前。墓碑上是个非常陌生的名字,没有照片,看年纪比他大个两三岁,赵锦辛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转身回停车场开车,加速离开了墓园。

晚上回家又是联系了一圈熟人打听。能在那座墓园下葬的,家里应该不会完全没有背景,果然,很快就有几个人给了他回复。

怎么,赵总你没事吧,打听这人,他也不是你口味啊,还早死了。

嗯?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啊,没什么打交道的必要。

富豪私生子,风评不怎么好,虽然是个Alpha但胸无大志,男女不忌。

见到记得绕路走哈哈哈哈

……

赵锦辛一条一条往下看,不自觉握紧了手机。

他点开置顶,在和黎朔的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但随后又删掉。终究还是不知怎么问才合适,最后还是决定,等下一次见到对方,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胖橘

如戏7

“忒不要脸。”


“就应该浸猪笼,不知廉耻。”


“才19岁吧。”


“那也是不要脸,这是病,得治”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村民对着衣衫不整的两名男子破口大骂,其中一名外村来的男子已经被乱石砸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却依然护着另一个人。在村民们看来这两人让他们万分羞耻,这是瘟疫,是疾病,是污秽,会给村子带来不堪,黎朔悲切的看着这一幕,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那个都快被撕破衣服的男子披上,挡住一些羞辱的目光,他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是和一个男人做了媾和之事。


黎朔问过他,后悔吗?


那男子说:“黎先生,谢谢你,可是你没办法改变对一个人的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爱......

“忒不要脸。”


“就应该浸猪笼,不知廉耻。”


“才19岁吧。”


“那也是不要脸,这是病,得治”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村民对着衣衫不整的两名男子破口大骂,其中一名外村来的男子已经被乱石砸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却依然护着另一个人。在村民们看来这两人让他们万分羞耻,这是瘟疫,是疾病,是污秽,会给村子带来不堪,黎朔悲切的看着这一幕,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那个都快被撕破衣服的男子披上,挡住一些羞辱的目光,他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是和一个男人做了媾和之事。


黎朔问过他,后悔吗?


那男子说:“黎先生,谢谢你,可是你没办法改变对一个人的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他了,这一刻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死了也没有关系。我从来不后悔爱他,我只是恨为什么世人不愿接受我们,我们有什么罪?爱一个人有什么罪?”


最后,两人被绑在一起,活活烧死,黎朔赶到的时候,只剩下相拥的两人,面目全非,却还是能看到嘴角的笑意。


“黎朔,你的回答是什么?”


黎朔迷茫的看着赵锦辛,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有的情感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十几岁时的记忆一直在脑海中警告黎朔,不能违背道德伦理,可是,可是……

他真的很喜欢赵锦辛。


“没事的黎朔”赵锦辛心疼了,黎朔突然就迷茫起来了,目光呆滞,好像下一秒就要坏掉。赵锦辛把黎朔抱在怀里,一遍一遍说着没事的,有点后悔为什么开口,他自己身无所有,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可是黎朔不是,他有黎兰要照顾,他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黎兰。


后来两人便没提这事, 赵锦辛拉着黎朔,去买了河灯,还弄了一叶扁舟,带着黎朔泛游西湖,船上温着酒,还准备黎朔喜欢吃的点心。

  

“黎叔叔,少喝点酒,湖上有风,小心明早头疼。”

  

“你也喝。”


黎朔不说不喝,而是把刚温好的酒送到赵锦辛嘴边,他在撑着穿,黎朔便直接喂他喝,赵锦辛也不扭捏,连着喝了三杯。


把船固定好,赵锦辛才坐到黎朔旁边,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吃起。


“黎兰那孩子,你是什么时候带在身边的。”这是赵锦辛第一次主动提起黎兰。


“我23岁回到这里的第一天遇到她的。我收到家父的信,他身体不好,希望我能回来陪伴一段时日,只是我赶回来时,只剩破旧的宅院和躲在角落发烧的黎兰,由于受到过度惊吓,那孩子总是生病,我没办法,便带着她四处求医,后来吃了一位老中医的药才慢慢好转,便带着她回来了,毕竟这里是她的家。”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嗯。”


默契的跳过这个话题,后面赵锦辛频频走神,黎朔便没有再说什么,天色渐晚,两人才慢悠悠的划回去。


回到岸上就听到了戏台的声音,今天就唱这一出,从早到晚,换了好几对佳人。


赵锦辛护着黎朔来到湖边柳树下,远远的也能听到戏曲声,郎才女貌,洞房花烛。赵锦辛依靠在树上,黎朔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侯方域:树上黄鹂声声唱~

李香君:才觉楼上好春光~


黎朔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赵锦辛

“赵锦辛,我很害怕,不会有人能接受这样的情感,他们只会觉得我是生病了,我的思想不健康,他们口诛笔伐,评头论足你我之间的情感。”



侯方域:儿女相连如花酿~

李香君:河边杨柳更芬芳~


“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意,我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感,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赵锦辛,我也喜欢你。”


赵锦辛粗暴的将黎朔压在树上,炽热的气息在唇齿间交缠,黎朔被迫承受着粗暴的吻,气息愈发沉重,赵锦辛觉得还不够,一条腿挤进黎朔两腿之间,往上顶了顶,慢慢磨蹭着,黎朔被逼得眼角通红,赵锦辛的吻太过热烈,让他有点想逃。


侯方域:恩深意中嫌夜短~

李香君:浓情似蜜才从梦里尝~


“我爱你,黎朔。”

甜桃果酿

妹叔|“他熄灭了烟,谈起从前”(四)

    两天以后,赵锦辛独自登门拜访了黎朔家。不出意料黎朔本人并没在家,赵锦辛以为对方有意避开自己,黎夫人却告诉他: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临时有事出门。赵锦辛微微放下心来,可马上又从心底泛上来一个苦笑:如果黎朔提前知道自己要来的事,怕是也会找理由避开自己吧。


    “锦辛,先坐会儿,没事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正好和我做个伴。”黎夫人温婉地朝赵锦辛笑一笑,吩咐佣人替他斟茶,“今早才开的庐山云雾,那爷俩都没口福尝一尝,恰好你来,也替我品品,这茶叶正不正宗。”黎夫人笼了笼香云纱的披肩,保养得极好的右手端起绘着缠......

    两天以后,赵锦辛独自登门拜访了黎朔家。不出意料黎朔本人并没在家,赵锦辛以为对方有意避开自己,黎夫人却告诉他: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临时有事出门。赵锦辛微微放下心来,可马上又从心底泛上来一个苦笑:如果黎朔提前知道自己要来的事,怕是也会找理由避开自己吧。

 

    “锦辛,先坐会儿,没事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正好和我做个伴。”黎夫人温婉地朝赵锦辛笑一笑,吩咐佣人替他斟茶,“今早才开的庐山云雾,那爷俩都没口福尝一尝,恰好你来,也替我品品,这茶叶正不正宗。”黎夫人笼了笼香云纱的披肩,保养得极好的右手端起绘着缠枝莲叶的釉里红瓷杯。赵锦辛看着那纤纤玉指指挥着佣人替自己斟上青亮的茶汤,愣怔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黎朔也有一双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这一点全然不似黎父。黎朔曾在闲聊时说过,他的这双手全然是遗传自母亲。黎夫人弹得一手好古琴,自幼便在琴技上下了苦功夫,因此指尖就如古诗里描写的“削葱根”一般好看。或许是基因的缘故,黎朔本人不似母亲那样苦练琴艺,一双手却似精雕细琢的象牙白,无论翻书莳花,还是与之十指相扣,都格外熨帖优雅。

 

    “锦辛?”黎夫人见赵锦辛盯着茶杯发呆,偏过头喊了他一声。赵锦辛回过神来,冲黎夫人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味道真好,清香甘醇,伯母真会挑。”

 

    黎夫人喜上眉梢,话语伴着壶中汩汩倾出茶汤,以及瓷器轻磕那清脆的“叮——”声中一起落入赵锦辛耳中:“说起来,这茶还是你黎大哥从国内带给我的呢。美国哪里买得到那么好的云雾。”

 

    向来能说会道的赵锦辛又语塞了,只好低头品茶捱过这阵沉默。确实是很正宗的庐山云雾,哪怕惯于喝咖啡的赵锦辛都品出舌尖那久久萦绕的回甘,他想张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伯母,黎大哥....最近还好吗?”

 

    黎夫人面露诧异:“你俩最近没联系吗?”见锦辛低头不语,又不忍心追问了。她放下茶盏,斟酌着说:“小朔最近好像挺忙的,一直早出晚归,说是工作上的事。我记得前段时间他才来看过你,你们.....是闹矛盾了吗?”

 

    “我们....没.....我很担心他。”赵锦辛犹豫着开口,却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黎夫人看着赵锦辛脸色不佳,显然是久未休息好。又想起前两天询问儿子感情状况,黎朔神色疲惫说辞含糊,心下明白几分,可她并没说出来,只亲自将赵锦辛杯中半凉的茶水泼去,添上新茶:“小朔这孩子,别看他现在沉稳懂事,小时候可没少让我和他父亲操心。”

 

    这句话似一点火星子,却将赵锦辛原本黯然失色的目光微微点亮起来,他捧着茶盏,神色专注地看向黎夫人。

 

    “他呀,和你一样,打小就出类拔萃,自然也不甘于平淡。早年的时候参加过反歧视游行,还去非洲支援了整整一年,虽然都是好事,但也让我担心了好久,”黎夫人说着,唇角微微溢出一点笑容,“小朔他和别人不太一样,这方面我和他爸想得明白,只要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块,无论男女,都不打紧。不过,这么长时间,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却好像还没遇到特别中意的人。”

 

    赵锦辛这下彻底明白黎夫人的意思了,他想说点什么,心里泛出的酸涩却蓦然涌到喉咙口,话未出口,眼眶先红了:“伯母....我.....”

 

    黎夫人叹了口气,将抽纸盒推到他面前:“小朔这两年心也定下来了,刚回国的时候还说想找个人安安稳稳过日子。他想,我们自然支持。只是感情上的事,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你俩也找机会多聊聊。”

 

    赵锦辛点点头,道了声“谢谢伯母”,情绪终于平静下来。黎夫人见他神色比先前好了些,莞尔一笑,柔声催促着:“快喝茶,那么好的茶叶别浪费了。”趁着赵锦辛将茶盏送到唇边的功夫,看着不远处苏绣屏风上那一双比翼鸟,有些感慨地开口:“我们家小朔,别人都说他温良谦逊,可我看他骨子里天生就有一只雄鹰,这几年发现父母上了年纪,才甘愿飞回来,栖息在我们身边。”

 

_______

 

    赵锦辛到到底没在黎朔家吃那顿午饭,黎夫人也没挽留,只嘱咐他回去的路上小心点。本想回自己家,可一想到要独自面对那空荡冰冷的屋子,赵锦辛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将车子开往了父母的住宅。

 

    赵荣天一大早就有事去了恩南,家里只有他母亲,应该不至于被察觉什么。赵锦辛想着,迎着午后耀眼的阳光,顺手放下遮光板。窗外是成片倒退的梧桐树,脚步匆匆的行人以及一大片扑闪着翅膀、雪白的鸽子。

 

    黎朔曾经也在午后和自己一起在这条路上散步。

 

    忽然涌上的回忆让赵锦辛有一瞬间恍神,差点就闯了红灯。他赶忙踩下刹车,摇摇头将脑中翻涌的无数个记忆碎片压下去,打起左转灯,行驶向另一条街。

______

 

    回到家的时候,整栋房子静悄悄的,也不见管家老先生的身影。赵锦辛换下鞋,放轻脚步往房间走去,却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和他父亲撞了个正着。赵荣天抱着绒毯,正打算到阳台上小歇片刻,见儿子回来,顺口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去见了一个朋友,人不在,就替早回来了。”赵锦辛说着,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回家来。赵荣天却波澜不惊的“嗯”了一声,接着问:“去找黎朔了?”

 

    赵锦辛没立刻接话,斟酌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嗯,去还一本之前和黎大哥借的书,又和黎伯母聊了一会儿。”

 

    赵荣天轻轻点了个头,脸上看不出表情来。他抱着绒毯走到沙发前坐下,赵锦辛正欲往房间走去,却听见父亲在身后说:“黎朔那孩子,这次好像是预备带固定伴侣回来的,可惜遇到点意外,没带成。”

 

    这句话仿佛一把小刀,在赵锦辛心口受伤未愈的地方扎了一下,他含糊的“哦”了一声,想继续往前走,却不由自主停下来说了一句:“那个人,不合适黎大哥。”

 

    “你又知道?看来你俩还真聊得来,”赵荣天没多想,顺着儿子的话继续说下去:“这孩子早些年和你一样想在外闯荡,也算闯出了一番事业,可惜最近遭遇了点变故。不过他个人能力很强,东山再起不是难事。不过这次他回来,应该是想待在父母身边了,也不知道他会找个什么样的伴儿,大概和他一样,是温良好脾气那一类.....”

 

    “他不喜欢那一款的。”赵锦辛语气笃定,可后面不知该怎么接,只好说了声“爸,我先回房间了。”拧开门把手那一刻,赵锦辛隐约听见父亲在外头自言自语:“你和黎朔,确实很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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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谁当真/辛黎】(ABO)墓园AO Road 03

现代背景,ABO设定,Alpha辛xOmega黎

03

赵锦辛正打算发问,却看到黎朔转身推开了客厅的玻璃窗,他赶紧走过去拦住对方的动作:“你在感冒。”吹什么冷风?

“散一下信息素,”黎朔咳嗽着解释,“而且,我这应该也不是感冒。”是发情期的抵抗力下降。

赵锦辛想,这倒是。他随后又想到,自己买的药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抱歉,明明是来探病,却要让你面对这种场面。”黎朔笑得有点勉强。

“没事的,我受过抗性训练,”赵锦辛急忙解释,他担心黎朔接下来就要赶自己走。

毕竟对大部分Omega来说,发情期让Alpha留在身边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是吗,那太好了。”黎朔把客厅通风窗户尽数推开,......

现代背景,ABO设定,Alpha辛xOmega黎

03

赵锦辛正打算发问,却看到黎朔转身推开了客厅的玻璃窗,他赶紧走过去拦住对方的动作:“你在感冒。”吹什么冷风?

“散一下信息素,”黎朔咳嗽着解释,“而且,我这应该也不是感冒。”是发情期的抵抗力下降。

赵锦辛想,这倒是。他随后又想到,自己买的药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抱歉,明明是来探病,却要让你面对这种场面。”黎朔笑得有点勉强。

“没事的,我受过抗性训练,”赵锦辛急忙解释,他担心黎朔接下来就要赶自己走。

毕竟对大部分Omega来说,发情期让Alpha留在身边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是吗,那太好了。”黎朔把客厅通风窗户尽数推开,有些凉的风吹进屋内,他捂住额头,“稍等我去处理一下。如果饿了,你的晚饭在餐桌上。”说完,他指了指餐桌上已经拆开的外卖,汉堡和饮料被分别摆好,等待享用。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赵锦辛问。比如,临时标记之类的,他非常乐意临场救急。

“暂时没有,休息一下吧。”黎朔笑了笑,接着转身回卧室去了。

赵锦辛坐到餐桌旁,拿起一个汉堡汉堡,他闻到很淡的洋葱味道,但吃起来并没有咬到。黎朔应该已经检查过里面的夹层,帮他挑出去了。赵锦辛不自觉笑了起来,他虽然经常被优待,但被黎朔照顾到忌口这件事,确实让他的开心程度翻了好几倍。

“味道怎么样?”赵锦辛吃到一半时,黎朔处理好了他的信息素问题,从卧室走了出来,也坐到餐桌旁。

“很不错,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家餐厅。”赵锦辛三口两口,吃掉剩下半个,回答黎朔的问题。

“这家餐厅的汉堡和啤酒在这一带很有名。”黎朔笑道,显然对自己的点餐得到肯定非常受用。

“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店里吃。”赵锦辛顺口说。

“……有机会一定。”黎朔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赵锦辛注意到黎朔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可以慢慢来,急则生乱。

“对了,你的信息素为什么突然……?”赵锦辛比划了一个扩散的手势,继续问道,“但你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黎朔正要回答,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只能对赵锦辛点头致歉,先去一旁接电话。

电话另一端的人意外大嗓门,赵锦辛无意偷听,但对方的音量足以让他听清电话那头的每一句话。

黎朔挂掉电话后,无奈地对赵锦辛说:“看来不需要我解释什么,你都听到了。”

赵锦辛心虚地转开脸,但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回事。”黎朔把手机放回餐桌一角,重新坐回桌旁,拿走桌上的一小份沙拉,慢慢吃着。

“临时标记而已,影响这么厉害吗?”赵锦辛好奇问道,他的视线一直试图越过坐在对面的黎朔的肩头,想知道能不能看到对方的后颈。

“各方面原因吧,”黎朔放下手中的餐叉,抽出纸巾擦干净嘴角的一点点沙拉酱,“症状的话,最近三个月一直如此。”

发情期紊乱,时间不稳定是一方面,信息素表达和行为感受不一致则是另外一方面。简单来说,就是黎朔没办法察觉自己的发情期。

这次感冒就是典型的表达紊乱,他完全没有发情期的任何对应感受和行为,但信息素却呈现出发情期才会有的浓度。

“这很麻烦吧。”赵锦辛想了想,选了个客观描述。

“是啊……”黎朔看着自己的沙拉,但没动餐叉,他有些没胃口,最终还是没吃完,只是收起来放到一边,“可以说非常不方便。”特别是在工作场合,不注意就会释放信息素是非常棘手的事。

“目前的治疗方案怎么说?”赵锦辛刚才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似乎医生只对黎朔目前的困扰非常紧张,因此说了许多需要他平时注意的细节,却只字未提更重要的治疗方案。

“各类抑制剂控制就好,还有就是正式标记。”黎朔起身收拾餐桌的残余,顺便说出了一个让赵锦辛眉头直皱的名词。

“正式标记,那你要和Alpha结婚吗?”赵锦辛又问道。

“你想得好远,”黎朔听到赵锦辛的提问,有些惊讶,“这只是最终手段。”主要方法还是通过抑制剂来压制信息素扩散。

“可是抑制剂对身体也不好吧?”赵锦辛看到黎朔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对正式标记四个字反应过火,立刻换了话题,掩盖自己刚刚的失态。

“是不太好,”黎朔把包装纸丢进垃圾桶,继续解释道,“目前的安排是在临时标记彻底消失前,每季度换一种。现在是第二种……哎?”说到这里,黎朔似乎想起来什么,急匆匆洗了手,给医生回电话。

赵锦辛看着黎朔打电话,看对方侧对着他,讲电话时喉结随着说话小幅度移动的模样。看着看着,他觉得不太妙,不知是Omega信息素的干扰,又或者是他单纯见色起意,总之,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了。

对着黎朔做了个“借用一下洗手间”的口型,黎朔指了指卧室对面的方向,赵锦辛迅速跑了过去。

在洗手间里,赵锦辛用最低温度的冷水洗了把脸,总算让自己的大脑没那么多胡思乱想。

“还好吗?”黎朔的电话结束,他在洗手间外敲了敲门,问道,“吃坏肚子……?”

“没。”赵锦辛擦干净脸上的冷水,拉开门,黎朔正站在门口。

“那就好。如果吃坏肚子,我还要联系一下餐厅。”对方露出笑意,转身走开。

赵锦辛看到黎朔的后颈贴着信息素隔离贴纸,他忍不住快走两步,伸出手,隔着贴纸摸了摸对方的标记区。

明明是和赵锦辛在墓园揭掉黎朔后颈信息素隔离贴时差不多的距离和动作,但这次黎朔的反应明显变了,对方迅速回身拍开了赵锦辛的手,表情也带着一丝明显混合着恐惧和害怕的厌恶。

赵锦辛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黎朔的动作吓了一跳:“什么?怎么了?”

“没、没事。”黎朔看到赵锦辛那一刻,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冷静下来,“抱歉,吓到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赵锦辛这次是真的在意,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但他大概摸透了黎朔的脾气,对方不是会轻易表达负面情绪的人。

“每个人都要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对吧?”黎朔又露出递出名片时的笑容,赵锦辛想,这个笑容可真是太完美了。

完美到,一看就知道不是发自真心的。

这段插曲就此揭过,两人又在客厅沙发上,就着晚间新闻聊起了天。

赵锦辛这才知道,原来黎朔的父亲正是恩南集团总部的财务顾问,黎朔的事务所正是被自己父亲找来对接恩南集团北京分部那个让人头疼的系统的。

“这么说来,我们居然之前从没遇到过,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仔细想了想,赵锦辛发现,自己二十四年的生命中,好像还真的一次都没遇到过黎朔。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黎朔被他的话逗笑,继续说道,”但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年纪差得多,所以成长过程没什么交集。”

“这么说也有道理……”赵锦辛双手交叉在脑后,仰靠在沙发上,点点头。

忽然,赵锦辛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问黎朔:“那天在墓园,你去看望的人,到底是谁?”

黎朔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赵锦辛没有回答黎朔的问题,只顾着说出自己的猜测:“能给你留下临时标记,肯定是个Alpha,你们是什么关系?”

黎朔叹了口气,回答:“我们能不谈这个话题吗?”

赵锦辛见黎朔表情确实不太好,只能同意:“好吧,黎大哥你平时喜欢什么运动吗?”

虽然话题转开,但赵锦辛还没放弃对这个疑问的探索,他想,如果黎朔不打算回答,他自有办法查明白。

“网球、滑雪,”黎朔停了一下,笑道,“你的话题转得好生硬。”

“被看穿啦?”赵锦辛也笑起来,他也觉得这话题转得强行,但他不想惹黎朔不开心。

“谢谢你。”黎朔忽然说道,赵锦辛看着对方带着歉意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

要是能早一点遇到黎朔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成为那个给他留下标记的人呢?

虽然只是一个随时会消失的临时标记,但依然让赵锦辛无比在意。

当然,赵锦辛又想到,我是不会进坟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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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谁当真/辛黎】(哨向)归星11

11

和之前的亲吻一样,赵锦辛的动作温柔又缠绵,黎朔没有推开他。

两分钟后,赵锦辛重新撑起手臂,问:“如果你明天上班迟到,会有什么影响吗?”

黎朔被这个提问搞得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回答:“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可能会被智脑抱怨一天。”

赵锦辛被这个答案逗笑:“难怪你不喜欢家用智脑。”被抱怨一整天,听起来还是有点可怕。

“是啊,我可不想在家里还要因为没有及时把洗干净的茶杯放回碗柜被抱怨。”黎朔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不抱怨,”赵锦辛顿了顿,诚恳道,“我来照顾你的话,一切都顺着你。”

“好啊,”黎朔笑个不停,“我得给你开多少工资?”他以为赵锦辛也在开玩笑,顺着说道。

“不要钱。”赵......

11

和之前的亲吻一样,赵锦辛的动作温柔又缠绵,黎朔没有推开他。

两分钟后,赵锦辛重新撑起手臂,问:“如果你明天上班迟到,会有什么影响吗?”

黎朔被这个提问搞得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回答:“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可能会被智脑抱怨一天。”

赵锦辛被这个答案逗笑:“难怪你不喜欢家用智脑。”被抱怨一整天,听起来还是有点可怕。

“是啊,我可不想在家里还要因为没有及时把洗干净的茶杯放回碗柜被抱怨。”黎朔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不抱怨,”赵锦辛顿了顿,诚恳道,“我来照顾你的话,一切都顺着你。”

“好啊,”黎朔笑个不停,“我得给你开多少工资?”他以为赵锦辛也在开玩笑,顺着说道。

“不要钱。”赵锦辛又开始亲吻他,“一分钱都不要。”

“哇,这么贴心吗?”黎朔还没意识到赵锦辛话中的暗示,伸手推开赵锦辛的压下来的脑袋。

“对,特别贴心。”赵锦辛也笑起来,桃花眼眯起,笑意中带着一丝危险,“这样你会答应吗?”

“好像不答应的话,会显得我特别不会做生意。”黎朔想了想,他大概明白了赵锦辛话中的含义,但他多少有些犹豫。

“加上那个帮助的交换呢?”赵锦辛又问。

黎朔沉默了几秒,他当然明白赵锦辛说的是什么帮助,但似乎这个交换无论怎么测算,都是对他来说更合适。

“这笔交易可能对你来说不太划算哦?”黎朔似笑非笑,提醒赵锦辛放下的筹码过多。

“划不划算,还是要我说了算。”赵锦辛笑得更开心,他感受到黎朔态度的松动。

“好吧,试用期3个月。”黎朔故意调侃道

“成交。”赵锦辛从善如流,一点都不反驳,答应下来。

别说三个月,就算三年三十年,他也乐于答应。

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有很久很久,至少当时的他是这样想的。

赵锦辛见黎朔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干脆把对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一路抱回卧室。

黎朔挣扎着想跳下去自己走,但被赵锦辛以“希望现在就开始感受自己的贴心服务”为由拒绝。

“我怎么感觉自己钻进了什么圈套……”黎朔小声嘀咕道。

“是啊,”赵锦辛笑嘻嘻的,显然心情极佳,“我挖了个坑,想看看谁会掉进来,结果呢……”

黎朔问:“结果怎样?”

赵锦辛回答:“结果就只有你这只小羊掉进来,哈哈哈……”

黎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欸,别这么形容。”

赵锦辛把黎朔安放在床上,回答:“好,my sweet lamb,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朔无语:“怎么还起劲了……”

赵锦辛没等他继续抗议,就再一次用吻堵住他的全部话语。

这一晚的感受比想象中好一点。

虽然一开始谁上谁下的问题一度让场面有些尴尬,结果罗列筹码时赵锦辛搬出凝血障碍一项,拿下了决胜局。

黎朔思考了许久,觉得如果赵锦辛真的受伤,自己可能会继续不下去,因此只能认输。

赵锦辛的技术比他以为的好很多,虽然第二天腰酸得直不起来,但黎朔还是承认了这一点。

第二天赵锦辛把做好的早餐端到了房间里,打算喂黎朔吃,被黎朔用眼神抗议拒绝了。

“真的不吃吗?”赵锦辛问,“时间还早。”这倒是他在胡扯,一点都不早了,黎朔要是打算上班,铁定会迟到。

“我自己吃。”黎朔抗议完毕,试着自己起身,结果还是没能成功。

“哦,好吧。”赵锦辛端着早餐盘,往床上一坐,等着黎朔坐起来自己吃。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黎朔放弃了努力,说道:“算了,我请个假,今天在家休息吧。”

“哦~”赵锦辛意味深长地拐了个音,黎朔瞪了他一眼,他完全不在意,端着早餐往餐厅走去,“那等你休息好了,重新给你做。”

赵锦辛离开卧室后,黎朔把头埋进被子,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天黑,黎朔的肚子咕噜了好几声,努力表达着饥饿感。他起身准备去吃点东西,结果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床边,但不小心碰掉了床头柜上的书。

书本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赵锦辛立刻推门进来:“还好吗?”

“……”黎朔想说还好,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赵锦辛忍住笑,把黎朔扶起来,问道:“需要我抱你出去吗?”

黎朔立刻拒绝:“不必了。”

“好好好。”赵锦辛完全不在意他的拒绝,但是也没有真的伸手抱他,只是牢牢扶住他的身体。

黎朔头疼地想,好丢人。


上了一天班又立刻请假的行为果然被智脑抗议了许久,黎朔休假后第二个工作日几乎完全是在智脑见缝插针地灌输工作制度中度过的。

“好的,我明白了。”黎朔也见缝插针地试图关掉对方的抗议系统,但一直没能试出关键词,因此一直到下班都没能成功让智脑除了工作之外不要出声。

秘书官的办公地点在执政官办公室的外部区域,中途有文件需要找黎朔确认时,他听到办公室内智脑一直在讲话,还以为黎朔一直在忙,因此没好意思打扰,却不知道黎朔很希望有人能进来打断一下智脑的碎碎念。

可惜一直到下班时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下属。

不过即使如此黎朔也没有不满情绪,他只是有点无奈。

“执政官,如果您有兴趣和我交流私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临下班时,智脑突然说道。

“嗯,改日。”黎朔冲智脑挥挥手,“今天我先准时下班啦。”

“再见,执政官。”智脑干巴巴回应道。

“再见。”黎朔一整天都埋头公务,难得能准时下班,于是立刻准备回家。

秘书官见到他走出办公室,立刻拦住他,确认那份文件。

黎朔“啊”了一声,认真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把确认建议还给秘书官。

“执政官,您今天难得准时下班诶。”黎朔平时不是个严厉的上司,大部分下属都不会躲着他。下班后是私人时间,秘书官忍不住和对方寒暄起来。

“是啊,”黎朔简单给秘书官解释了几个文件要点,顺便和对方聊了起来,“感觉最近半年好像越来越忙了。”

“嗯……”秘书官想了想最近半年黎朔的下班时间,除了同意也没什么其他的可说。

“好,那就明天见。”黎朔笑着和秘书官道别。

“对了,执政官,”秘书官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原本黎朔已经走开十几米,他赶紧追上去问道,“之前那个星际游客,回去了吗?”

黎朔停下了脚步,他意识到秘书官问的是赵锦辛,回身解释道:“他失去了记忆,暂时没办法解开私人通讯终端锁,所以暂住在我那里。”

秘书官立刻着急起来:“您怎么能这么大意,万一……”

黎朔知道秘书官是好意,他安慰对方:“相信我和我的能力,好不好?”

秘书官心想,我又被敷衍了,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跟执政官道别:“好吧,明天见。”


赵锦辛早就知道黎朔今晚能按时下班,所以早早准备好晚饭,两人一起享受晚餐的时光。

饭后,他倒是想做点什么,但是黎朔没答应:“我今年的休假剩余不多了。”

“好吧。”赵锦辛可怜巴巴地答应下来。

“你啊。”黎朔被赵锦辛的样子逗笑,摇摇头继续吃饭。

“我的生日,一定可以休假,对吧对吧?”赵锦辛又确认道,他吃得快,已经吃完了。

“对对,我保证。”黎朔也吃完了,他开始收拾餐桌。

赵锦辛阻止了他的动作,把他按回椅子上,自己开始收拾:“说好了我来做这些。”

“好吧。”黎朔坐在椅子上,看着赵锦辛的动作。

“要是你很过意不去,”赵锦辛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笑道,“也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

“停,”黎朔扑哧笑出声,“你饶了我吧。”说完,他拿起自己的碗筷,往水池的方向走。其他的,赵锦辛都已经收拾好了。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个多月,门外的黄栌已经彻底掉光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街边的银杏树叶也从绿变黄,从黄变枯,掉落之后被清扫干净。

冬天来临,黎朔往年总觉得自己的住处有点冷。他的房子是木制结构,早在建成时就接入了水暖设备,但或许是因为住的人少,总也不是很暖和。

今年因为多了赵锦辛,整个屋子都变得暖和了不少。

按照秘书官的说法,是因为房子有了人气,才会温暖。当然,秘书官顺便又一次提醒黎朔,要当心不明来历人员。

黎朔也再一次笑着把这个话题绕开了,换来秘书官的愤愤不平。

但因为两人在2号行星的住处分属两个不同的地区,地面交通超过10小时,所以对方才没有杀上门来说什么。想到这里,黎朔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两个人住在这座房子里,确实让整个房子都变得有人气了许多。

黎朔想,或许也因为赵锦辛住在这里,所以每天自己回家时就会充满期待,期待也会产生这种温暖吧。

就像在海中航行的船舶,也会在看到灯塔时觉得安心一样。


胖橘

如戏6

  黎朔觉得赵锦辛真的很闲是因为他已经连续在这里好几天了,虽然请他教小孩子学点曲儿,增加点乐趣,也不至于成天往这跑,学府开的很顺利,大概有十几个孩子,很是听话,黎朔很喜欢。黎兰也跟着他们一起学习,晚上就住在黎朔隔壁,毕竟是个女儿家,黎朔在想要不要给她单独弄个屋,赵锦辛隔三差五就来这蹭吃蹭喝,有时还会在这过夜,多间屋子也是方便。


那日过后,李源不怎么来学府了,说是最近要北上一趟,说那边有货源,他要赶一赶。拜别那天,黎朔去码头送的他,现在这个时候北上很危险,但是黎朔却不能阻止他,正像李源对他的了解一般,二人对那事心照不宣,还能做知己,良马总归是要远行的,而黎朔要做的,就是培养这些孩子,看着他......

  黎朔觉得赵锦辛真的很闲是因为他已经连续在这里好几天了,虽然请他教小孩子学点曲儿,增加点乐趣,也不至于成天往这跑,学府开的很顺利,大概有十几个孩子,很是听话,黎朔很喜欢。黎兰也跟着他们一起学习,晚上就住在黎朔隔壁,毕竟是个女儿家,黎朔在想要不要给她单独弄个屋,赵锦辛隔三差五就来这蹭吃蹭喝,有时还会在这过夜,多间屋子也是方便。


那日过后,李源不怎么来学府了,说是最近要北上一趟,说那边有货源,他要赶一赶。拜别那天,黎朔去码头送的他,现在这个时候北上很危险,但是黎朔却不能阻止他,正像李源对他的了解一般,二人对那事心照不宣,还能做知己,良马总归是要远行的,而黎朔要做的,就是培养这些孩子,看着他们奔驰,遨游四海。黎朔不是李源的伯乐,却是他的钟子期,所有人都反对他,只有黎朔愿意相信他。


“等我回来,我必将富甲一方,为了这些孩子,为了我们的理想。黎朔,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李源,珍重。”


黎朔始终记得,那日李源来找自己,他说“男儿当自强,这个病殃殃的大清没救了,如若我不是个文弱书生,必要向那岳武穆一般,定山河,阔疆土,而不是这般畏畏缩缩,怕那洋人的东西。”


“黎朔,可惜我们生不逢时,没有这般本事,来和我一起建学府吧,那些孩子定能比我们更有出息,这动荡山河也得由他们平息。”


黎朔怅然的看着赵锦辛在那带着孩子练基本功,强身健体,他不由得自我怀疑,他的满腔热血都要交付在这些孩子身上吗?他其实只是希望这些孩子平安长大,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他不能把自己的理念植入孩子的思想里。


“锦辛,饭做好了,带着孩子们来吃饭吧。”


“好的,黎叔叔。”


赵锦辛带着孩子,一个挨着一个排好队,整整齐齐的围坐在桌边,人数比想象的多,黎朔不太擅长做大锅饭,还是请了个阿婆来给孩子们做午饭,晚饭就回家吃。


黎朔、赵锦辛还有阿婆是单独做一小桌的,和他们坐一起孩子怎么都有点拘谨,两人就自己匀了点菜,坐小桌去了,黎兰本想和他俩坐的,但是黎朔说不能让别的孩子觉得你是特别的理由让她和孩子们坐一起,其实是想黎兰能更多的接触其他孩子。小女孩要学会自己去慢慢的处理这些关系,不能只围绕着黎朔转。


“来,黎叔叔吃这个,这个好吃。”

赵锦辛把一块完好的荷包蛋送到黎朔碗里,里面还有点芝麻,一看就不是阿婆做的。


“锦辛特意学的,给孩子们都做了,就这个品相好,还特意撒了点芝麻。”


“阿婆别拆我台阿。”


赵锦辛无奈的挠着头,本来是想在黎朔这里邀功请赏,结果被拆台了,虽说给孩子们加餐,但他其实一开始浪费了两个鸡蛋,y偷偷藏在自己碗底了。


“好吃。”


黎朔也没笑话赵锦辛,只是吃着这蛋,明明都是一样的,只是多了几颗芝麻,怎么就格外好吃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黎朔最近难免会这样想,有了牵挂的人就想着安定下来,如果以后就在这屋子里,看着孩子们愉快的玩耍学习,这一生也不算无趣,只是没有这个人陪着,难免有点落寞。



明天是花憩节,赵锦辛自然是没留下,他要上台表演桃花扇极具美好幸福的一幕,李香君和侯方域的大婚,赵锦辛就要穿着那一身喜服上台。孩子们听说赵锦辛要上台,纷纷嚷嚷着要去看,黎朔也觉得正是孩子们贪玩的年纪,管的太严也不好,欣然同意了孩子们的请求,让他们明日不用来学府 ,好好的庆祝节日。


竖日,黎朔一人来到戏台边,黎兰还是个孩子,自然更喜欢和同龄的朋友一起玩。戏台子果然像赵锦辛说的,变得特别喜庆,曲儿刚刚开始,却不见赵锦辛的身影。


“黎叔叔是在找我吗?”


赵锦辛拉过黎朔,避免他被相对拥挤的人群撞到,黎朔微微一愣,很快就回归神来。


“你不是要...”


“你不想别人看到那样的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赵锦辛肯定黎朔对他有一些特别的情感,但是他拿捏不准黎朔的态度,也许无法违背世俗,他感觉到黎朔在退缩,那他就要向前一步,慢慢的占据黎朔的心,赵锦辛也不知道为什么,黎朔之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黎朔,哪怕不被世俗认可,即便违背道德,我也喜欢你。”


戏台上锣鼓升天,喜庆红装,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台下,赵锦辛目光灼灼,一字一句走进黎朔的耳朵里,脑海里,心脏里,一切都被隔绝在外,除了赵锦辛铿锵有力的一句我喜欢你萦绕在耳畔。


“黎朔,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挽琪辞

花嫁(四)

 意识逐渐回笼,坛内血腥气分外浓烈,萦绕在上空经久不散,血水里隐约几段血肠,想到新娘腹内的空荡,玩家脸色发白。这坛内的肠段怕是与桃树上的“红缎”别无二致。黎朔白玉般的手指上挂着几截肠段,血点晕开,越显白皙。黎朔率先拿起,有一瞬失神,他想回到原本世界,必须如此。 

  活着是原罪。

  活着是陨落。

  我们不得不活着,为了某丝留恋,亦或那所藏匿的爱意。

  菜刀将血肠断成小截,亦或是飞溅出的肉渣,都宣告着这场屠杀的开始,粉饰了绝境里的期望。

  【恭喜玩家完成九转大肠任务,注意看,这几个小卡拉米成功完成屠户的任务,屠户很高兴。屠户好感度+5,奖励已结算至背包,玩家再接再厉!】

  ...

 意识逐渐回笼,坛内血腥气分外浓烈,萦绕在上空经久不散,血水里隐约几段血肠,想到新娘腹内的空荡,玩家脸色发白。这坛内的肠段怕是与桃树上的“红缎”别无二致。黎朔白玉般的手指上挂着几截肠段,血点晕开,越显白皙。黎朔率先拿起,有一瞬失神,他想回到原本世界,必须如此。 

  活着是原罪。

  活着是陨落。

  我们不得不活着,为了某丝留恋,亦或那所藏匿的爱意。

  菜刀将血肠断成小截,亦或是飞溅出的肉渣,都宣告着这场屠杀的开始,粉饰了绝境里的期望。

  【恭喜玩家完成九转大肠任务,注意看,这几个小卡拉米成功完成屠户的任务,屠户很高兴。屠户好感度+5,奖励已结算至背包,玩家再接再厉!】

  “忙活一天,累死老子了。”屠户豪迈的笑声由远及近,脸上的横肉四溢,就着案桌上的筷子夹起两截断肠。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赵瑾行,屠户很喜欢带有原味的九转大肠,玩家获得“屠户的赞美”标识,屠户好感度+2。】

  欲渊是个人性化系统,人手腕表,黎朔点开表面“欲渊”标识。任务所得200积分还不足以买到商城有用的物品,一瓶矿泉水就卖20积分,垃圾游戏估计是想榨取玩家剩余劳动价值,去泥马的人性化!

  屠户好感度结算8分,但这个N PC不是boss,以及这个“屠户的赞美”有什么用处?每完成一条任务玩家获得一条线索,黎朔所拥已然两条:

  ①桃花源花嫁,乱葬岗花冢。

  ②花轿嫁娘,孰真孰假?

  “哥哥出来玩都不带着锦辛。”赵锦辛撅着嘴,长发随着动作斜洒出几根,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小河豚,黎朔不禁戳了戳小傻子的酒窝。阳光与他手指交缠,清风也偶尔掠过。他与赵锦辛之间像有斩不断的枷锁,他看面前名为赵锦辛的傻子,难免想念。

  有人努力的忘掉,可生活总爱乱开玩笑。

  伤你最深的人,却也最难忘怀;所谓往事回忆,却又多为伤怀。

  “哥哥没有偷偷出来玩,哥哥有事要忙。”黎朔摸了摸赵锦辛的脑袋,看着赵锦辛大鸟依人的样子,温润一笑。他们终究不同,真实的赵锦辛或许依旧只纸醉金迷,继续着他的灯红酒绿。

  “那锦辛要跟着哥哥,我会乖乖听话的。”赵锦辛握住黎朔腰侧,活像个被罚的幼儿园小朋友,黎朔的妖劲瘦柔韧,赵锦辛不由捏了捏,黎朔笑笑,随他去了。

  好想把你关起来......赵锦辛勾起唇角,随后藏匿了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以爱为名,妄图画地为牢......

  诸玩家看到赵锦辛不甚在意,被NPC盯上,即为死神的警示。多死一人,总是有益的。唯有冲锋衣青年若有所思,眼神带着些许兴味。

  世界本身荒诞,他们便更为荒谬。有人笑了笑,说这是人性的真实。

  依旧是那条蜿蜒小径,清风带着些许凉意,它轻拂花瓣,偶尔落下几瓣翻飞的桃朵。风住,风又起,与逃瓣交缠着。树上的祈愿福多了几张,即使桃源没有落雨,纸质依旧滑腻柔韧。

  临近乱葬岗,又下雨了,风飒飒雨霏霏。总之雨声漫长,未见一缕日光。他好像在阻拦玩家前行,雨势倾盆,道路泥泞难行,有些玩家转头返还。唯余七人跌撞前行,摇摇晃晃,淤泥陷至脚踝,甚至越陷越深。返还五人加快步伐,他们自认为前方困难重重,此去即死亡。

  黎朔垂眸,略有思索,随着花冢的接近,周边桃花愈加红艳,甚至接近赤色,与其说是桃夭,倒不如说是满树红玫。它们在雨水的侵蚀下摇曳着,奈何雨水如何大,它依旧坚挺着,未落一瓣。属实奇怪,院内桃花哪怕清风起依旧凋落,可此处一瓣不落,风雨无法奈何。赵锦辛也已察觉,桃花眼微眯,离黎朔愈近。游戏对NPC的限制不大,但对玩家的恶意可不小。

  黎朔旋即兑换出一把油纸伞,赵锦辛看到,松了口气。转而握住身旁人的手道:“哥哥,我怕。”

  “乖孩子,过来。”黎朔打开油纸伞,伞下挤着两个成年男人,未免显得拥挤。二人紧贴,但也免不了有被淋湿的可能。黎朔永远都是这样,绅士体贴,纵使委屈自己。黎朔右肩处衣料早已湿透,紧贴肌肤,无比诱惑。赵锦辛喉结滚动。

  “哥哥,这样就不会淋湿了,锦辛是不是很聪明。”赵锦辛紧抱黎朔腰肢,整个人跟只树袋熊一般挂在黎朔后面,伞面完全覆盖2人。身体产生的摩擦让赵锦辛不得不极限压枪。(ps:辛真的是天赋异禀,湿身黎诱惑。)

  周边玩家不由怀疑二人脑壳是否有包。虽说雨下得极大,但花费60积分换油纸伞的行为他们不理解。方才二人不依旧走了过来?难道说傻子是会传染的?玩家看着二人,不由感叹一句:这该死的基佬!

  青年等二三人也手持油纸伞。其余四人皆是一愣,一传传三个?

  花冢已至,雨幕花源清风唱。风好像变大了,那红瓣终于洋洋洒洒下落。它翻飞着,在空中交缠旋转,后朝着玩家飘落,仿佛爱人间的旑旎轻咛,然后,落在玩家裸露着的肌肤上。尖叫与桃瓣的凋零构成了一出美妙的歌剧。他们手舞足蹈,连声喊叫。双手颤颤巍巍点着商城的油纸伞,此时纸伞价格早已翻涨两倍,120积分花费不少。游戏倒是会见缝插针,这就是被称之为资本的东西。

  不要妄想着神的怜悯,毕竟生命成本太低,但售价却又太高。

  一位新人被桃瓣侵蚀折磨,其程度远超硫酸,皮肤无一幸免,脸皮被灼烧殆尽。甚至能看到里面红色肌腥,玩家事不关己,悲伤也是一种享受。

  奈何花瓣随着雨水的滴加,力度也不复轻盈。如若不早点躲避,料想这纸伞也禁不住太久的侵蚀。

  “赵锦辛,过来。”黎朔赶忙追上去,红瓣落几辨于赵锦辛发尾,面容越发妖艳,终究是翩翩少年。

  “哥哥,有好吃的。”赵锦辛拿着碑前的供盘,笑容皎洁,眼底印着自己的黎明朔月。

  众人这才看见碑前的机关,他与墓碑融于一色,隐在这片雨幕下。

  边缘若隐若现,冢里草木也深,掀开盖板,石扉訇然中开,沿着一级级阶梯向下延伸着。

  你永远不知尽头是什么,除非亲身步入黑暗。

  尽头处有一石门,门边童男童女纸扎人笑意盈盈,纸人不点睛,但玩家仿佛能从那片空洞里看出笑意来。两个童子隔廊相望,仿佛这般就能一眼到老。

  赵锦辛自进墓里便没了踪影,石门已开,玩家竞相推搡。黎朔回首,二童子离石门近了一步,背对着玩家,像是在玩123木头人的游戏......

  玩家三人一组,组团探索,推开屋门,似是个新房。床榻一尘不染,帷幔高高挂起,桌上摆放雕花楠木铜镜。以及......以及门口披着盖头的新娘!

  “你看到了吗?门口。”冲锋衣青年与黎朔站在镜前,新娘一动不动,面朝铜镜。青年回首,新娘消失不见,回头看着铜镜新娘已然进入屋内,盖着红盖头的新嫁娘,于此间静默。

  “别回头!”黎朔朝二人喊道。自青年回头,新娘移速加快,此时就站在龙哥身后,孔万龙甚至能感到盖头拂过脖颈的痒意。屋里腥臭弥漫,孔万龙竟被硬生生吓尿了!新娘仿佛极度不满,与孔万龙只隔一拳距离,盖头遮盖了孔万龙的脸。现在他所面对的可能不再是衣料划颈,而是发丝的纠缠。尿液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此间小小一角,未曾陨落即好。

  故事的结局无非终于两道挽联......

  

  

  

  

  

初壹_Dawn

【赵锦辛】星盘解析和恋爱观

最近现生太忙了,于是来混个更,讲讲我最初对赵锦辛的人物分析来自于何处。


都说只看太阳星座都是耍流氓,至少要日月升都看才算得上准确,但是又不知道赵锦辛确切的出生时间,所以只能靠生时校正了。


根据甜辛的工作时间/结婚时间等,我做了简单的生时校正,出生地用的曼哈顿位置,时区西5,最后推算出来的赵锦辛的出生时间大概在:


1991年12月20日 晚上8点左右


所以他的基础星盘就是:太阳射手,月亮双子,金星天蝎,火星射手,水星射手,婚神水瓶


-


赵锦辛,一个典型的群星射手+群星4宫+群......

 

最近现生太忙了,于是来混个更,讲讲我最初对赵锦辛的人物分析来自于何处。

 

都说只看太阳星座都是耍流氓,至少要日月升都看才算得上准确,但是又不知道赵锦辛确切的出生时间,所以只能靠生时校正了。

 

根据甜辛的工作时间/结婚时间等,我做了简单的生时校正,出生地用的曼哈顿位置,时区西5,最后推算出来的赵锦辛的出生时间大概在:

 

1991年12月20日 晚上8点左右

 

所以他的基础星盘就是:太阳射手,月亮双子,金星天蝎,火星射手,水星射手,婚神水瓶


-

 

赵锦辛,一个典型的群星射手+群星4宫+群星5宫,这就说明他必定包含几个特点:

 

性格开朗,崇尚自由,不喜欢被束缚,思想开放,生来就是为了追求快乐。

 

他的思维比较发散,想到什么做什么,在很多人眼里会比较跳跃,经常在不同的地域走动,做事很迅速,喜欢轻松愉快的关系,希望对方没有扫兴的举动。

 

在某些方面(懂自懂)喜欢对方臀和腿部。

 

同时亲疏有别,领地意识很强,对于外人有很强的的防备心和距离感,但渴望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和中心,天生具备强烈的吸引力并且追求者众多。

 

同时这个盘里有火星刑木星,这个点位放到赵锦辛身上很有意思很有意思,但是我不作个人评价,藉由一个官方说法给你们解释:

 

“这是一个具破坏力的四分相,因为具有这个分相的人会利用团体的力量,甚至社会公众的核准,夸大地表现私人的意愿或满足自己的欲望。凡由火星与木星影响,控制的星宫、星座,都会有极端主义及浪费成性的毛病。他们会有伪善的倾向,希望把自己行为的动机粉饰的很美丽。”

 

-

 

再说星盘中能看出的赵锦辛的理想型模样:

 

婚神水瓶+月亮双子+金星天蝎

 

容易感情用事,会被强势的类型所吸引,情绪容易被对方牵动,可能会因为对方先喜欢自己而喜欢上对方,但是极高的晚婚或不婚倾向,就算是结婚也想在亲密关系中保持独立自由,所以容易接受一些非传统的婚姻形式。

 

很容易和伴侣出现年龄或家庭上的差异,也有同性伴侣或开放关系的可能性。(也正是因为这点我写的开放式关系)

 

另外赵锦辛本盘七宫的宫主星是水瓶,通过这点去看他结婚对象的外貌:

 

大部分比较高,五官立体,肤色比较浅,看起来高冷,有点异域风情的感觉,混血的感觉。

 

而且水瓶飞5宫说明他们是自由恋爱到结婚的,不会因客观条件去选。

 

想起谁了?我跟你们说,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 :-D

 

-

 

其实我很想继续详细给你们分析点干货,怕你们不爱看就到这里叭 QvQ

 

彩蛋是我矫正后的甜辛「完整星盘图」,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留存着看看✓

 

黎黎的下次混更时再给你们分享(bushi)

 

 

 

 

 

 

 

 

 

 

 

 

 

 

 

 

 

 

 

羽游

【妹叔】一万个世纪短于一朵玫瑰

  撒哈拉人有他们自己的纪年,一万个世纪短于一朵玫瑰的瞬间。...


  撒哈拉人有他们自己的纪年,一万个世纪短于一朵玫瑰的瞬间。

                                             

                                 ——E.E卡明斯

    

       我亲爱的,你曾见过一朵玫瑰盛放的瞬间吗?

  

       我想用我粗陋的语言来描摹一朵危险而娇艳的玫瑰绽放的万分之一,诉诸于口之时连世界上最华美最精致的情话也鄙浅起来,我要用上好的石膏和锃亮的刻刀镌刻他大理石大卫般的外貌,我要用无数水彩、蜡笔、油画棒涂抹玫瑰每一个或悲伤或微笑的鲜嫩面容,水墨混着油画,透视连着散点,错彩镂金,纷繁浓郁。

  

       因为千百年来你都跋涉在疏草黄沙的爱漠上,抚摸着胸膛跳动着的冰冷的火焰,只有真正遇到了灵/肉合一的那朵玫瑰才能真正热烈而暴乱地燃烧,是疾病也是天赋,是宝藏也是残缺。时光用玫瑰花茎做书签,宇宙以玫瑰花瓣做度量衡,于是乎,你撞上这一朵得天独厚世间绝无仅有的高贵玫瑰。他很奇怪,他用恨来表达爱,他用骄傲刺伤你却说爱你,他在流连其他人的同时却只对你具有高度的排他性与专一性,他的刺是具象化的爱。

  

       你不懂。只知道在他人口中听到玫瑰的名字时虽然脸上波澜不惊,心却会猛地踉跄一下,胸口被汹涌的玫瑰海洋涨满,他的骄傲与尊严顺着根茎上的刺扎进你的血管,既腥又甜,既痛且醉,将死将生。

    

   你只懂得——

   

     拥抱一朵玫瑰需要莫大的勇气。

     

  

  

  迟到的春意被莺鸟吞吐满怀,蓬勃的生机挟着清亮泠叮的欢鸣一整个溢进窗来,将房间的酒杯斟得太满,一晃神,整盏倾翻在“爱之书签”的床铺上。如果眼睛能替心说话,那一定是鲜美的青草蛋糕摊在白巧克力上的清甜,如同童话中跑出来的顽皮步伐。

     

  萤幽盎然的晨光携手蔚蓝掺黄的天空赶跑了波浪的黑暗。赵锦辛其实早就被生物钟和春虫唤醒了,但他不想放走这坚固的温暖怀抱,于是双手环住了黎朔的腰,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也能沿着贴合的肌肤游进对方的心脏中。

   

  “不准起来。”赵锦辛的声音熨在背脊上,双手拦截住黎朔想要前倾的身体。

  

   “小混蛋,已经快八点了,我再不起来谁来弄早饭啊?”黎朔不理他,兀自起身去拿衣服。

   

  “好黎叔叔,再陪我一起睡一会嘛,最喜欢你了。”

     

  赵锦辛不甘心地舔着嘴唇,也起身大力铐住黎朔的腰,脑袋拼命往黎朔怀里拱,有些无理取闹地抓住黎朔的手,一个用力,金属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暂停了两人的动作。

     

  白金戒指反射着透过百叶窗的太阳微光,镶嵌着星星屑屑倒置旋转的银河芒草。心下一动,两人相视一笑,均放弃了打闹。赵锦辛得意地向黎朔摇着手,像只嚣张的小狮子:“黎叔叔,你想走也不可能了,我们可是合法的终身伴侣。”一瞬闪过,又看到了上次因为徐大锐留下的刀疤。

     

  黎朔的心情被赵锦辛的笑声揉成软软的奶油,他有些愧疚又夹杂着心疼地捧起赵锦辛之前受伤的手,看纵横交错的伤痕也像凌乱的吻痕。其实早就已经痊愈了,黎朔还是往伤痕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指尖轻轻点着一圈圈的掌纹。赵锦辛若无其事地伸回手,压着黎朔的肩膀往床上按,有一种不由分说的霸道口吻捺在他身上,声音有些沙哑,颗颗粒粒地磨人:“就再睡一会,昂。”

     

  黎朔无奈地躺下,尔后只能泄愤似的狠狠在赵锦辛肩膀上咬了一口,赵锦辛面不改色地重重把他往怀里按去,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玻璃弹珠一样玩着黎朔的手指。

     

  

  

  最近赵锦辛胃口特别不好,每天工作完头发都恹恹地贴在头皮,不怎么插科打诨只是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说话。黎朔很着急,不再让赵锦辛到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餐厅里吃饭,每天都绞尽脑汁亲自做饭搭配不同的营养食品,有时候换上常服,带着赵锦辛钻进一些普通的小馆子吃一些家常菜,不时低下头来低瞄他,唯恐他有什么不舒服。

     

  今天恰好是周末,两个人也都不用加班。

    

  “我朋友说有一个很有名的玫瑰小镇这周末会举办一个一年一度的游园会,难得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吧。”黎朔忽视赵锦辛逐渐有些“危险”的撩拨,神情自若地压低声线。

     

  小声的呢喃在耳畔回旋,宛如夜鸟的翅膀轻揉堆雪花树,绒绒的,絮絮的,云朵棉花糖里藏了一勺冰沙,甜凉甜凉的。

     

  赵锦辛的舌头舔了舔牙齿,脸上皱起的酒窝是两眼汩汩冒出清泉的漩涡井:“黎叔叔,你再这样讲话就是在勾引我了。”

     

  黎朔虽然得逞了,但还是装作无奈地摇着头,咬着牙轻轻拍了拍赵锦辛的头:“你这个小混蛋,我大声说话你会就说我特意引你注意,小声说话又说我勾引你,你要你黎叔叔怎么样?”

     

  赵锦辛抿嘴一笑,更靠近了他些,双手从他的腰间绕过去,紧紧将他抱住,头伏在他的胸口,声音也坠在他心口:“黎叔叔,这些天你又要工作又要陪我的,好不容易一个清闲的周末,你再这样……我可有点心疼了。”

    

  “只是有点啊?”

     

  脑袋又在他胸口轻轻一蹭:“非、常、心、疼,黎叔叔越来越坏了……我不想强迫你,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黎朔无可奈何地掬起赵锦辛的脸,凶神恶煞地说道:“这回不是你强迫我,我强迫你可不可以?”

     

  赵锦辛有些讶异,但立刻回过神来,细细密密又麻麻酥酥的刺痒溢出胸膛。飞扬的眉毛挑起直插入鬓角,他起了坏心,不容置疑地斜睨着黎朔:“宝贝儿,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回不是你强迫我,而是我强……唔……”

     

  剩下的几个字被忽然侵袭的唇齿嚼碎,黎朔正想闭上眼回应他,下唇骤忽一痛,他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悉听尊便,my sweet lamb.”

     

  

  黎朔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他明白:那些轰轰烈烈、激烈沸腾的恋爱,实际上是不能长久的。买999朵玫瑰摆成心形,对全世界宣告自己爱的人的名字,在每一个节日都精心准备令人怦然心动的礼物……大鸣大放,烈火烹油,如焚如烧,双方都被感动得暂时失去理智以为繁花可以永远盛开,可九九归一后都不得不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寡淡生活,如果不在漫长的人生中酿就源源不断的醇香,就难以填补荷尔蒙和多巴胺下位的空缺。

     

  他坚定地认为:情感是玉,既温良又坚固;热情是火,既烧灼又脆弱。在一起就应该于沙里淘金,于火中抢玉。

     

  

  

  黎朔没有再穿日常的正装,只是简单地穿了一件白衬衫,并挽起了袖子。赵锦辛倒是饶有兴致地抛弃了平日爱不释手的黑白灰色系西装,利落地穿上了一件浅蓝色的蓝白拼接外套,修身的运动裤服帖地包着颀长的腿。阳光撒下碎金,看着也像是蓝浪卷起雪白的水花,新鲜得能闻到海风的腥咸。

   

  “黎叔叔,我好看吗?”赵锦辛蹲下歪着头用目光追猎他,身上的蓝意裹着太阳的暖意潮汐般涌来,亮晶晶的笑眼跑出波浪的自信。

     

  黎朔扑哧一笑,上下打量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赵锦辛。

   

  “黎叔叔,你笑什么?”赵锦辛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咬着牙扑到黎朔身上,张开嘴作势欲咬。

   

  “好好好,我的甜辛大宝贝全世界全宇宙最好看了,没有人再比你好看了,行了吧?快饶了你黎叔叔。”黎朔难以克制自己的笑容,却更禁不住酷刑一般的挠痒。

   

  “这还差不多。”赵锦辛起身,伸手揽起了黎朔,还是有些不满意,“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我是觉得你现在看上去还像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平日却那么“老谋深算”,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人家本来也才刚刚毕业。黎叔叔,难道你不知道我大学读完后没多久就遇见你了吗?这大概是命中注定吧。”赵锦辛伸了个懒腰,一边向前走,一边整理许久未穿的衣服。

     

  不穿西服的赵锦辛有一种独属少年的乖静和活泼,他伸手拉出别在背脊与衣服间的帽子,嘴跟着配音“嘿咻——”一声拽出来。

     

  你太可爱了,我都不忍心去帮你理好外套上的褶皱。

     

     

  

  阳光渐渐滚烫起来,炙在身上是暖洋洋的热意,柳絮纷飞团在行人身上。前方不远处就是镌刻着“红墙之上映徘徊”大字的著名小镇。此地游人如织,熙熙攘攘,一派车水马龙的盛况。赵锦辛的指尖紧紧勾住他的小指,像是担心川流不息的人潮分开他们,黎朔暗暗握紧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黎叔叔,你以前来过这个玫瑰小镇吗?”

     

  黎朔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但之前听说过好几次。”

     

  赵锦辛指了指雕梁画栋的木质大门:“红墙之上映徘徊是什么意思?这是玫瑰的别称吗?”

     

  “嗯,红墙是玫瑰的别称,而因为形似徘徊菊,所以又称徘徊花,这个小镇的名字大概就是结合了两个玫瑰的别称吧。还是挺有新意的。”

     

  “黎叔叔你这么信手拈来,该不会是提前做好了功课吧。”

     

  “嗯。毕竟要和你一起来,如果不提前做好功课,就显得太不重视了。”

     

  顶着人流,偶尔往身侧一望,只见赵锦辛花影满身,树影婆娑,阴影下的眼睛比平日更充满了一股明澈的蛊惑,无限单纯,无边危险。赵锦辛很快捕捉到了黎朔的目光,冲他粲粲一眨眼,脸上挂满了银质般的笑容。

     

  黎朔觉得满世界的金银都叮叮当当砸进了他的胸口,清脆而恣意,他弯了唇角,不自觉回了一个微笑。阳光像刚烘烤出的焦糖香,蒸汽有些晃眼,他看不清满身璀璨的赵锦辛,只能感觉到他更加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

     

  空气中处处喧嚣沸腾,不时炸开一朵又一朵惊呼与笑语。笑闹声膨胀在春日的温水中,熬煮了一阵后化为惊喜的目光闪烁在攒动的人群中,炫彩的阳光在眼前累叠着放大。走进小镇之时异常拥挤,像是高山源头冲刷出形形色色的河流。一个亲切且不失分寸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先生请留步。”黎朔与赵锦辛同时回头,一个笑容可掬身着水红长裙的女性跳进他们的眼皮。

     

  赵锦辛上前一步和黎朔并肩,礼貌地问:“怎么了,小姐?”

     

  那位女性带着职业的笑容,不错眼珠地望着他们俩:“想必二位是第一次来我们红墙镇对吗?”

     

  黎朔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那位女性的笑靥更加明媚,她往后退了半步,立刻有几个同样身着水红衣裙的男女上前,推出了一台古色古香的木质橱窗柜,上面垂挂着无数形态各异的点缀玫瑰的首饰,天然树枝包绕着鲜艳玫瑰的花冠,白银手环雕刻着逼真的红水晶玫瑰,镶嵌在简约戒指上的玉玫瑰……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整个人掉进了凤凰钗与蝶翅半染的黄金台上,轻风香外离离。

     

  “初次到来的客人都可以免费挑选一件心仪的首饰,请二位自行选择吧。”女性姣好的面容也像是玫瑰的恩赐。

     

  赵锦辛觉得现下的惊喜与温情可以被轻柔地含在嘴里反复咀嚼,他偏头对黎朔说:“我可终于知道了这个小镇为什么这么繁荣了。”

     

  黎朔笑着点头:“你要吗?”

    

  “当然要了,虽然可能不如自己买的华贵,但能和黎叔叔一起承载这份回忆,就胜过一切了。”赵锦辛已经在认认真真翻看首饰,并回过头对黎朔说:“黎叔叔,我们互相给对方挑吧。”

    

  “好。”

     

  经过反复的挑选,赵锦辛最后给黎朔挑了一条手链,上面有银亮的花纹,边缘泛着蓝光,纹理像如落花流水之态,玫瑰星钻走索于银链之上,连接处是灿然的星斗。而黎朔给赵锦辛挑了一个黑晶晶的耳饰,远看只觉得耳垂上点着粉碎的雪花黑铁,近看才发现附着于表面的亮光凝成了玫瑰的花语。

     

  两人细心地帮对方佩戴好,正准备进入小镇,又被女性的声音拽扯住了步伐。

    

  “客人先别走得这么急,你们还没盖通行证呢!”女性手持一个小巧的印章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去。

    

  “什么通行证?”赵锦辛不解地问,看了看黎朔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们小镇自开发以来就要为到来的客人在身体的某处盖个玫瑰印记,这个习俗来源于本地一个古老的神话,自此也成为了进入小镇的通行证。客人请放心,印泥制作原料全部来自纯天然种植的玫瑰所研磨的玫瑰粉,对身体不会有任何伤害,只会留下淡淡的清香,若是离开小镇后想抹去,用清水擦洗即可。”

    

  “请问二位先生要印在何处?”

    

  “哦——”赵锦辛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一百只蝴蝶忽忽欲飞的翅膀从尾音长出,“小姐,印在锁骨上可以吗?”

     

  女子面色有些奇怪,但又因为职业素养立刻恢复满面春风:“印在锁骨上确实不常见……不过您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印上。”

     

  黎朔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做不正常的升降。果不其然,赵锦辛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指了指他:“我是说,印在他身上。”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印记,却让他仿佛既羞耻又兴奋地化在甘甜浓郁的玫瑰花心那般沉醉。黎朔总觉得锁骨在火辣辣地发烧,高温从锁骨一点点击鼓传花蔓延到耳尖,他有些不习惯地反复摩挲锁骨,幽幽清香沁入鼻息。

     

  赵锦辛轻笑着,修长的手指包住了黎朔又一次伸出的手,馨香随着呼吸的律动揉进两人的身体反复缠卷交绕。

    

  “黎叔叔,别摸了,我都有点受不了了。要真的这么不舒服,晚上我来帮你吧,你现在可不许把它弄掉。”赵锦辛贴着黎朔的耳朵小声说道,精致的玫瑰花纹乖巧地趴在赵锦辛的眼尾,围剿着泪痣。

    

  “你这个小混蛋,我就不该答应你。”

    

  “反正黎叔叔说不答应在我耳中也是答应——人太多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们四处逛逛吧——”

     

  赵锦辛的手非常滚烫,就和他的人一样,激烈,坦率,甚至是疯狂,只有一种情况你才能懂得他蛮勇下的天真,只有最坚强、温柔、从容的人才可以冲破他的伪装。

     

  

  

  玫瑰满陌千里红,何止千里,更在万里之外——宋人的一副壮丽大画倾倒出无边无垠的玫瑰屏风,红的血红,粉的淡粉,蓝的墨蓝,黄的澄黄,花草没有任何限制与豢养,它们才是这座小镇的主人,大朵大朵含天吐地满溢疯长,枝枝相交通,叶叶相覆盖,从无数街道的两侧伸展腰肢,从铅褐色栅栏的缝隙探出娇嫩的额头,风靡所有或澄蓝或乳白的墙壁,人反而像是外来的不速之客,要谨慎寻找可落脚的罅隙。

     

  他们好像浑身上下只有惊叹,连口袋里掏吐出来的也只剩惊叹,剥夺了惊叹便身无长物、一穷二白。

     

  宽阔的街道分成两路,一路载着攒动的人群,一路载着数不胜数的特色景观,那无穷无尽的玫瑰花车倾泻喷发,冲出深浅不一堆垛重叠的玫瑰海洋,深红的一片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浓艳,薄粉的一团松松地散开了自己的清浅,潮涨潮落,陈铺又堆叠,滚烫的馨香舐上胸口直抵今日依然“受宠若惊”的鼻腔。销售着玫瑰香水、玫瑰果酱、玫瑰瓷器的小货郎像是穿越回千年前古韵犹在,路旁随处可见装潢瑰丽的花店。快被玫瑰海洋淹没了,心满意足地窒息了。

    

  黎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试图平复自己受到极大震撼的心,觉得自己此刻眼眸中焕发的都是玫瑰之光:“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有很多想说的……你知道吗……”

     

  赵锦辛的心情同样难以言喻,他的肩胛微微耸动,觉得心火在一瞬间轰然绽放,他看着黎朔又好像没有看着黎朔,已经分不清他看到的到底是现实中的玫瑰,还是黎朔眼眸中外溢的玫瑰。他握紧了黎朔的手,人群的声音难以压制此刻的烧心烧肺,觉得连空气浸染了玫瑰的水汽,地面潮湿,花朵潮湿,他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我知道……”

     

  突然,赵锦辛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跑开,黎朔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赵锦辛已经又伫立在他面前,手中擎着一株“粉佳人”,笑起来已经攫抓住了原来赵锦辛的小酒窝,手上的玫瑰也像一个酒杯,螺旋式的花瓣次第盛放:“黎叔叔,这是他们小镇开展玫瑰竞选送的玫瑰,我要了一枝送给你。”

     

  黎朔看着赵锦辛发间滚落的汗珠,甚至不觉那是汗珠,而是玫瑰的花露,多么丰饶。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折了枝留下花朵,藏在胸前的口袋里。

     

  “黎叔叔,听说前面有一些以玫瑰为原料的饮品和食品售卖,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

     

  “好。”

     

   赵锦辛的笑花顺着酒窝淌下流遍了全身,也像玫瑰乱落如红雨。

    

     

  

  “哼!你是之前和我说过红墙是个不错的旅游地,但你根本没告诉过我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们旁边的一对貌似夫妻的男女在说话,男子的大声喧嚷好像是有意爆发出来让众人听到。

     

  黎朔摇了摇头,想拉着赵锦辛远离这对男女,赵锦辛却反而压下了他的手臂,笑盈盈地冲那对男女扬着脸,对黎朔比了个“嘘”的手指。

     

  唉。这个小混蛋,又想看别人笑话给自己找点乐子了。不管了,随他吧,他开心就好。

    

  “好看好玩的地方来的人肯定很多嘛,更何况这有什么不好的,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女子恳切地劝着自己的丈夫。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岂能是好东西?你懂不懂什么是曲高和寡啊?即使它红墙再久负盛名,也会因为大众化而失去原有的高雅变得庸俗起来,我才不想和这些游客一样!”男子以指点江山之态侃侃而谈,周遭人因不满已发出一片“啧啧”之声,女子不好意思地把男子拉到一旁。

    

  “你拉我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我只是在表达我自己的看法,喂喂喂别拉了——”

     

  “你这个蠢货能不能少说几句!难得出来玩还要被你败了兴致,老娘刚才忍你只是不想和你对骂丢人现眼……”男女的声音渐渐远离他们飘散在风中。

      

  黎朔心里有点五味杂陈,觉得血管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翻,他是富含修养的人,就算对别人的行为再厌恶,也不会形现于色。

    

  “黎叔叔,你觉得刚才那个人说的有道理吗?”

     

  黎朔的话语比他本人更从容,出口却是开水冷却的语气:“也许有点道理吧,本来旅游就是一件附庸风雅的事。可人活着就已经很累了,干嘛要强迫自己当个雅人呢。”锋利的语气触到赵锦辛的脸庞又化为丝绒,不自觉柔和起来,“而且我也不想当个雅人,做个自在俗人游荡人间也挺好的。”

    

  “管他附不附庸风雅,我只知道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东西,才不会故作高雅地藏着掖着,一定会高兴满足得想让全世界知道。你说对吗,黎叔叔?”赵锦辛渴求认同地偏头看他,黎朔觉得自己紊乱的情绪都腐烂在爱人深情的注视下了。

    

  他含笑道:“对。”

     

  其实人活着就是很无聊的,干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看玫瑰花是,工作是,运动是,但是闲聊和无聊之间只差了一个他而已。

     

  赵锦辛觉得自己真是犯病了,不在的时候想他,在的时候也想他,做他爱欲上的暴/君,专/制又强/权。

     

  

  

  清香顺着飞檐上悬挂的铃铛踱步而来,室内墙壁上擘画的“蓝色妖姬”在打着柔光的木桌上眨着眼睛,一闪兼一闪。黎朔听见玫瑰滚动的声音,以及,赵锦辛饮酒时心脏跳动的声音。

     

  拉着手,也像摇晃手中满溢的“珊瑚果冻”,欲爱欲重,不肯浅尝仅仅一口,只用手指摩挲那绛粉迷离的色光。

   

  “锦辛,你少喝一点,对胃不好。”黎朔担忧地望着他,想要接过赵锦辛手上的酒杯。

   

  “没事,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况且如此美酒不和黎叔叔一起享用,岂不是辜负了这些心甘命抵的玫瑰吗?”语调的末尾捎上了几分轻佻,甚至带了些诱惑的慵懒。

   

  “黎叔叔,再喝一点吧,我喜欢这种酒在你口中的味道,你可不想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你吧?”赵锦辛咬着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桃花团团簇簇压低枝头,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甜蜜威胁。

     

  黎朔一滞,微微吐出一口气,一手插入柔软的发丛,发丝在微风中翻飞,另一只手难以拒绝地接过凝红混黑的玫瑰酒。

     

  一咽,一吞,轮回一次又一次,不知喝下多少赵锦辛特意调制的酒,赵锦辛的话语在杯盏的间隙中飞来,浅浅撩开他的衣服:“先让这些酒替我吻你吧。”

     

  微醺了。然而微醺在你,就是把金钱踩在脚下,全身蜷缩成低垂的玫瑰花。

     

  

  

  当正午阳光的裙裾漫舞到天空正中央时,金黄吻着娇艳的粉色彰显着蠢蠢欲动的爱意。已经逛了几个小时了,他们都有些饿了,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

     

  这家餐厅是一个旋转式的自助餐厅,人很少,葳蕤花影罩在他们身上。黎朔仔细地挑选着不刺激肠胃的菜,也不管是不是煮鹤焚琴了,看上去名贵营养的菜都被他“侵略”了一番,全递到赵锦辛面前。

     

  赵锦辛笑吟吟地不说话,只是心安理得地一面等着一面很注意地看着他。小小的水珠从黎朔的额头冒出来。

     

  又舀了浓浓的一勺汤在他的碗里,赵锦辛笑着接过,看了黎朔一眼,旋即热热的小口呷,玫瑰的馥郁裹挟着奶香浇在他的味蕾上,滑进口喉又是“绕梁三日”的绵绵不绝,五脏六腑舒爽得无一处不伏贴。

    

  “黎叔叔,你别只是看我吃啊,你也快喝汤啊。”

    

  “嗯……等会儿,我再去盛一些菜,你先等着。”

     

  满足感从眼前人和口中食上舀取,甘甜的玫瑰味在餐厅每一处角落跳着胡旋舞,刚被店长采摘下来的玫瑰睡美人于细软的坐垫上,店长煞有介事的声音给酒满饭足的赵锦辛撑起了一个巨大的梦。

    

  “其实我们玫瑰小镇起源于一个浪漫的故事。”店长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清了清嗓子。

   

  “古语云:玫,石之美者,瑰,珠圆好者。顾名思义,玫瑰乃一切美之大集者。红墙的由来便是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店长还没有继续说下去,一个礼貌却不免诚挚的声音打断了他。

    

  “店长,可以询问这个故事是否和爱情有关?”黎朔是这样问,语气却是面包涂奶油的肯定。

     

  店长思忖片刻,笑答道:“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

    

  “那就是了,某地由来无非都是男女痴缠眷侣,明明两情相悦却偏偏受到各种外来的压迫,男女要么天涯永别你变成山我变成水,要么就比翼双飞化作石像的……恕我缺乏怜悯,实在是太司空见惯了,若山水皆由此来,地球也太未免苦涩了。”

     

  赵锦辛噗嗤一笑,“黎叔叔你就是不想听吧,哪里扯上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听一听又不浪费时间,反正我要听,你能走吗?”

     

  黎朔叹了一口气,锤了赵锦辛一拳,赵锦辛故作吃痛往后一震,旋即换了明媚的面孔笑嘻嘻地看着黎朔。

    

  “店长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打断你,只是有时难免会因为重复的东西太多而备感烦躁。”

     

  店长闻言大笑,扬起下颚,睫毛都滚着豪放的乐意:“这位先生可不要以偏概全哦,我们红墙从古至今都是与众不同的,小镇的故事更不是烂俗的童话,那可是真实发生过的血淋淋的惨案啊。”说到最后,店长也敛了笑意,悲哀地叹气。

     

  

  

  古时有位叫做眠霜的少年,是当地最精湛的花匠,传说中他培育出的花朵能让所有自然中的国色天香的花草和尘世间的绝色少女都自惭形秽,先生你们肯定都听说过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那些外国玩意儿吧,我和你们说啊,我们自己国家的逸闻才不遑多让呢!那位少年见过头发比太阳还璀璨的女童,见过眼眸比星星还闪亮的少女,见过头发比乌木还深邃的姑娘,更遇到过皮肤比牛奶还洁白、嘴唇比绸缎还柔软的少妇,可即使这位清心寡欲的少年被再多倾国倾城的佳人环绕也岿然不动,那是因为他一颗心全扑在花朵上,而且他深信只有自己精心注入大量心血培育出来的花朵才是世间最粉面含春、芳心千束的“玉玲珑”,可以说花就是这个少年的爱侣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就叫“梅妻鹤子”,大概就是眠霜这样吧。

     

  其实也不怪眠霜厚此薄彼,毕竟在他心中没有比自己“有心栽花”栽出来更美的自然之物了,他对自己的花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了。他养花浇灌的水是天山上最纯洁的冰雪泉水,肥沃的养料来自雪山冰层下的淤泥,每次他外出一段时间冒着生命危险都是为了采撷这些东西,去的时候一尘不染,你得知道眠霜有多爱干净,回来的时候早就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了,让多少村里的姑娘都暗自垂泪啊!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如果他的花朵生病或者逐渐枯萎,他从来不会丢弃或将衰败之花碾成其他花朵的肥料,而是去当地最陡峭的山崖上采摘可以入药的灵芝,灵芝可是治病良药,他却拿来救花,说是“暴餮天物”也不为过。

     

  那天他终于在悬崖的缝隙中采到了这来之不易的灵芝,结果在他要爬下山崖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可能是因为太疲倦了吧,虽然没摔下去变成无骨之尸,却也摔得鼻青脸肿,处处鲜血的足迹。可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虽然皮开肉绽却没有流血,这时他才看到了自己方才摔倒按到的植物。

     

  仿佛自出生以来就有人教他怎样辨认出这朵细弱瘦薄、洁白坚韧的小小的小小的花,一眼钉住便是刻骨铭心的永不磨灭。那是怎样一朵飘飘欲飞的白玫瑰啊,随野草一同荡漾,镶冰雪反射的日光,发出浅红的色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又顽强固执。不说眠霜早已忘记了疼痛,就算是我也可能就这样对自己犯/罪的!哎……这少年心无旁骛,连灵芝也随意丢在一旁,只是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刚一触碰到花瓣却又退缩,不忍亵渎的样子,只好绕着这朵花转圈前前后后地用如炬目光包抄,刚绕到后面看到与花瓣表面纯白大相径庭的深红,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同声相应睚眦俱裂地挣扎跳痛起来。他如痴如狂又疯魔畏惧,盯着这朵花良久不语,好像明白了什么,终于咬牙伸出手……

     

  回到村子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所有先前养育的花朵都被弃置迤逦,坟包般堆垛在门外,收盛雪水和肥料的盆子落满了灰尘,他再也不去给村里的人送新鲜盛放的花朵了,着魔中邪一般待在花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偶尔出来一下也只是去买牲畜,脸色愈发苍白落雪,好像躯体中流淌的都是被稀释淡化的血液,但眼波中流转的分明却是焦急与一种不可名状的兴奋,时常两颊酡红,双眼出火,大家都说他可能在外出的时候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可谁也不敢去帮他。

     

  一连十几天眠霜都没有出来过,终于有人觉得不对劲了,村里约了十几个壮汉,决定一起去眠霜家中看看情况,如果属实是发生了什么鬼/神之事,也只能尽早埋了不给村里留下祸患。

     

  屋子里一片死寂的甜腻,空气也是粘稠的浓重的,飞着魑魑红萤。

     

  他们当然准确地找到了眠霜冰凉的尸体,也永远都忘不了那个血腥又诡美的场面——几十具死去的牛羊鸡鸭陈尸在潮湿的泥土中,干瘪的身体逃光了鲜血,早已黯淡的血迹干涸在打碎的花盆上。而眠霜睡在猩甜的泥土上,左胸口上直淋淋插着一株血红玫瑰,根深深钻进了眠霜的心口拔不出来,它,不,应该是他还是她呢,妖冶冷冽,红得令人发指,令人欲聋欲哑,令人血浆崩裂,很难想象那朵玫瑰有多么不可方物,甚至让第一眼看到它的人灼瞎了眼睛。

   

  “妖花——这是妖花!!哪有花开得这么艳的!像血一样?!”

   

  “果然!这个人外出遇上了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还在这间屋子里吧!”

   

  “老子反正要出去了!我和这小子非亲非故的,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再把老子命丢了这可得不偿失!”

   

   …………

     

  店长,后来呢?

     

  后来?哪有什么后来,要有怎么也只是我们红墙发展的故事了,量你们也不想听,故事讲到这里就可以了,如果还有什么没说的,就是村民们埋葬眠霜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所有姑娘都没见过的卑微到扭曲的爱慕微笑……行了行了,我这个假文化人也讲不下去了,不提了!

    

     

  夜色浮沉中,黎朔和赵锦辛走出店,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无数的窃窃私语。

     

  小镇上的人交头接耳反反复复说的都是同一句话。

    

  “今年的玫瑰皇后,还是血眠霜啊。”

     

     

  

  山风刮来朵朵玫瑰味的吻,脚踝上徒余风的吻痕,奶白长椅点缀着颗颗深邃闪亮的红宝石,洪积的猩红冲刷坚韧的洁白,他们坐在红白硝烟弥漫的战场小憩中。

     

  黎朔闲适地靠在长椅背上,静静聆听前方不远处抱着吉他的流浪乐人忘我地弹奏,上身微微向前伸,一只手有节奏地在怀中的玫瑰花上敲打,另一只手轻轻蜷在枕在他腿上的赵锦辛臂弯里。

     

  音符在空气中叮叮咚咚地跳跃,一步一响,踩出清澈澈的回声。黎朔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手掌渐渐攥成拳。赵锦辛惬意地伸展腰肢,脑袋在黎朔腿上左晃右晃,没一刻消停,柔软的发丝搔得腿上心上皆痒痒的。

     

  黎朔好气又好笑地揪了他的腮帮子,深深地戳着那时时刻刻对他喷发着醉人笑容的泉眼:“小混蛋,嗯?”

     

  赵锦辛低低地应了一句,在眼前人的温柔注视下,眼眸中含苞欲放的桃花灼灼,他轻轻吻了黎朔的手心,没有什么害羞,一切都发乎情止于礼。温热的触感被似有若无的舔舐烤炙得烧身烧心,火辣的电流窜过大脑神经,散开了满天星状弥漫旷大的烁烁火星。

     

  想跳进你腮上热烈的漩涡,漩涡不知人之乐而乐裹挟人之乐。

     

  黎朔伸手,没有任何迟疑地抚上了赵锦辛的脸庞,像是破镜重圆的爱侣一点点重新辨认对方,手指缓缓划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再顺着下巴的弧线一路向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发鬓、耳尖,直抵线条凌厉的颈脖。皮肤在手指纯洁又挑逗的摩挲下暴涨野火花。

     

  他没有片刻踌躇,俯身,低头,轻轻把嘴唇覆在赵锦辛柔软的唇上。

     

  时间与琴声交错,采撷走心跳如鼓也压制不住的浅浅水渍声。

     

  风声携来荡气回肠的管风琴声,波浪翻滚,铙钹齐鸣,由远及近包裹着他们。

     

  这是世界上最庄重也最甜美的生命,我亲爱的,你得明白,外貌给美丽以血肉,才华给美丽以骨骼,性情方给美丽以灵魂。

    

    

  “您好,请问眠霜养的那朵玫瑰是什么品种?”

    

  “您听说过血眠霜吗?这可是我们小镇的特色品种,别的地方都没有,仅此一地,这还得多亏眠霜呢。”

     

  黎朔让赵锦辛一个人先在车上等他,又回到了那个吃饭的餐厅,找到了给他们诉说故事的店长,店长带他到餐厅后面的花房里,但他没有想到这后面居然有这么大一个花室。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传说中的妖花,用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捻,花瓣娇弱得承受不住一点压力,在指尖的试探下坠出半透明的脸庞,渗出稀薄的泪珠,欲落未落,滴滴黏连他悄然而生的心疼,幽兰的香气似有若无勾连他另一只魔怔般伸出的手。

    

  “先生小心。”店长在旁边平静地注视着他,适时提醒道。

     

  他如梦初醒,立刻松开了捻着花瓣的手,发现皮肉接触的地方血色尽褪,同时一股酥酥麻麻的刺痛蛰上手指。再定睛一看方才诱惑他的花瓣,已经一扫弱不禁风的粉白,变得赤红如血,饱满欲滴,蛇信子一般的艳。

     

  冷汗顺着他的脖子滑落,他不敢再看一眼,却又觉得空气中伸出了无形的绳索牵扯他的目光。灼红的,娇艳的,鲜活的,血喷的——

   

  “这就是血眠霜吗?”

     

  店主但笑不语。

   

  “我可以向您购买吗?”

   

  “当然可以,不过还是事先提醒您一下,这种品种的玫瑰不适合整簇整簇地养,每一株之间都存在着强烈而决绝的竞争,最后免不了会有枯萎的花朵,对养花人也有极大的潜在危险的。之前可是有过很多人因为养血眠霜受伤的,所以我建议您还是不要养太多枝。”

     

  他沉默不语,决定在未开口的那一瞬就做好了。

     

  玫瑰,有一朵就够了。

     

  眠霜心想:我的玫瑰啊,你告诉我,爱与恨的界限在哪里,伤害与疼爱又有什么区别,美是一切爱的集合,对吗?所以我可以用自己来爱你吗?

     

  是梦是醒,时病时愈,他好像听到了这朵傲慢玫瑰不可一世的答话。

     

  ——如同纯洁于污秽中,美丽于丑陋中,永爱于绝恨中,快乐于痛苦中,你于我中。

     

  他上半张脸是哭,哭他愚蠢了这么久才知道真相,下半张脸是笑,笑他终于走进了心爱的、心爱的他的小玫瑰的心里,于是汇聚成一个哭笑不得的诡异表情。

     

  

  

  赵锦辛今天难得下班早,本来想早点回家给黎朔一个惊喜,却发现黎朔更先他一步到家,不由得心情闷闷,他瘪着嘴期期艾艾地走近黎朔,看到他在侍弄那株带回来的玫瑰。

    

  “我向他们要的这一株玫瑰,你不是很喜欢吗?”

    

  “对它的喜欢当然只是一时的。回来后你天天下班就知道照顾玫瑰,都不理我了,我去向谁诉苦?”赵锦辛把头搁在黎朔的肩膀上,故作生气地指了指那朵玫瑰:“难不成和这朵傻玫瑰吗?你又不是那个眠霜。”

     

  黎朔伸出一只手轻轻包住了赵锦辛攥紧的拳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另一只手缓缓抚摸上玫瑰外翻的花瓣,绯红色浸染他的掌纹,又逐渐销声匿迹。他凝眸看了看环在腰际的手臂,暖意悄悄扑上心头,心想:可能,我真的是吧。

     

  玫瑰——我对你溺爱的象征、譬喻、联想,我可以用自己的鲜血浇灌他,把自己的心碾碎了做肥料,我可以把星座无限都撕开给他,给他无穷无尽上闪烁的任一星点,希望说不出口的话变作一枚又一枚冰甜的月亮撒下清辉,叮叮咚咚都是每次小心亲吻沉沦在钢琴键上的缱绻。

     

  如果不对这超乎寻常的溺爱找到一个移情体,只会被爱当做容器,被推杯换盏,被盛满,被索取,结果只有如眠霜般膨胀爆破了的伤害。

     

  我抗拒一切会伤害你的行为。

     

  你说,你害怕我的背影,那么——我再也不要离开了,我要像眠霜献祭玫瑰一般永远和你在一起,抚摸你的皮肤,供给你的血管,服帖你的骨骼。

 

     

  赵锦辛大多数时间都是热烈且活泼的,但他也有安静的时候,通常是在忙碌的工作之后。黎朔会倚在床头看书,柔和的灯光灌进房间,赵锦辛也不故意去打扰他,只是委屈着高高大大的身体轻手轻脚地跳上床往他身上黏,非要整个上身都陷在黎朔怀里才作罢。知道他是困了,黎朔就会像小心拥着婴孩般搂着他的头,低喃着不成曲的调子,看着他眼中的桃花渐渐收拢花瓣,睫毛也像冰凉的小扇子缓缓翕合,《罗马假日》里赫本用的那把一样。倘若吞回低语,他又会赌气似的睁开眼睛,作势咬他一口。

   

  “别换香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就像喜欢你一样。    

    

  “小混蛋,我每天不要上班的呀?天天喷香水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不合适啊。”

    

  “不管。”赵锦辛将头整个埋进黎朔的怀里,仿佛还眷恋着那天馥郁浓烈、芳香围裹的玫瑰花香。如此勾魂摄魄、挖心撩肝、隔靴搔痒的诱惑,时时夜不能寐,只愿日日夜夜蛊惑沉沦。

     

  他一半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翩翩君子,一半就是原始野兽蜕去人皮外衣优雅地咬下芙蓉皎洁的根茎。

     

  像极了血眠霜。

     

  长久以来他常常一个人去草原,去无人的海滩,去纸醉金迷的都市,去灯火流丽的酒吧,偶尔兴趣盎然就采撷几株状似高贵实则低贱的品种。他幻想,他欺骗,他玩弄,他每天和无数人夸夸其谈着爱,却从来不知道爱是何物。丢了东西后也无措,只是像一个小孩扯桌布,哭着闹着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仅是一地狼藉。

     

  可现在,他有了自由,花朵,月亮,世界上无穷无尽的美丽和无休无止的洁白。还有你,我亲爱的,亲爱的。淋过雨下过雪初霁的爱,称出太阳灵魂的重量,测量通往月宫的距离,绘制出银河每一星星的轨迹,一如花摇曳于风中,月溶解于水中,你停于我中——这都是你给予我的,只给我一个人的。只,有,我。

     

  所以——

    

  渴望咬碎你的骨头撕裂你

    

  渴望用刺扎进你的皮肤  

    

  看鲜血也像看玫瑰赤红如练

  

    渴望生吃你理智的大脑

     

  缓缓地,轻轻地,羞涩地捧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剥下一签签羞落一江霞色的彤红花瓣,手指小心触碰颤抖的花芯,于夜色中抢夺他的秘密揭开他的缝隙,逐渐,手指继续向更深更深的幽谷中探索。蓦然,抓住了花朵微不可闻的喘息声。于是撒/野、撒/野——狂欢不求章法地撕扯花瓣花蕊,花朵忍痛似的晃动着,又渴求着主动包缠。

    

  不行——不要——恐惧紧张裸空的吸吮——要他回到他眼底——

     

  如知更鸟扑打翅膀,如金翅雀疏疏落羽,如花匠甘为玫瑰的肥料。

夢を見る

【谁把谁当真/辛黎】(哨向)归星10

10

调休假期的倒数第二天,黎朔突然想到,赵锦辛当初来到S09星系时乘坐的逃生飞船还在2号行星太空港,放在他的私人停靠区域内。

“对了,或许带你去逃生飞船上看看,也能想起什么。”黎朔睡觉前想起这件事,和赵锦辛说了一声。

赵锦辛有种发自内心的不情愿,但他不想反驳黎朔的打算,所以还是答应下来:“好。”

但随后他想到,自己没有太空港进入权限:“但是我进不去太空港啊。”

黎朔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哎呀,我又给忘了。”说完,他把通讯终端打开,靠近赵锦辛的终端。

赵锦辛不知黎朔要做什么,但见到对方的动作,也主动抬起自己的手腕。

“增加权限。”黎朔一边操作两人的终端,一边解释道,“虽然你不...

10

调休假期的倒数第二天,黎朔突然想到,赵锦辛当初来到S09星系时乘坐的逃生飞船还在2号行星太空港,放在他的私人停靠区域内。

“对了,或许带你去逃生飞船上看看,也能想起什么。”黎朔睡觉前想起这件事,和赵锦辛说了一声。

赵锦辛有种发自内心的不情愿,但他不想反驳黎朔的打算,所以还是答应下来:“好。”

但随后他想到,自己没有太空港进入权限:“但是我进不去太空港啊。”

黎朔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哎呀,我又给忘了。”说完,他把通讯终端打开,靠近赵锦辛的终端。

赵锦辛不知黎朔要做什么,但见到对方的动作,也主动抬起自己的手腕。

“增加权限。”黎朔一边操作两人的终端,一边解释道,“虽然你不能进入太空港的主要区域,但如果有对应授权,可以进入我的私人停靠区。”

赵锦辛眨眨眼睛,没说话。

“好了,睡觉吧。”操作完,黎朔收回自己的手,缩进被子里,准备休息。

赵锦辛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盯了五分钟天花板后,他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黎朔睡着了。

思考没有什么助益,赵锦辛对“恢复记忆”这件事的忐忑让他成功失眠,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有了些许睡意,这直接让他难得早晨完全没醒。

黎朔早起发现赵锦辛居然还在熟睡,这让他觉得非常意外,毕竟平时赵锦辛总是早早就起来去做早餐。

好在现在他还在休假,所以今早他主动承担了做早餐的任务。

赵锦辛后半夜才睡觉,自然醒的时间自然也快到中午,他睁眼后发现黎朔没在身边,立刻看了一眼挂钟,随后跳下床跑出卧室。

“对不起我睡过了!”赵锦辛紧张地道歉,或许是前一晚的困扰还没解决,他不自觉地抬高声音。

黎朔正在看书,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掉到地上:“啊,哦,你睡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虽然时间不早,早餐也已经冷掉,但加热一下还能吃。

“好……”赵锦辛没等黎朔起身,自己去热了早餐,狼吞虎咽起来。前一晚睡得晚,但肚子还是会准点饿,他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慢点吃,我们下午出门就来得及。”黎朔见赵锦辛自己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又坐回沙发上看书。

“你在看什么?”赵锦辛吃完饭,好奇地问黎朔手中的书名。

“没什么,一点消遣。”黎朔抬起书的封面,给赵锦辛看了一眼,是一本最近流行的惊悚小说,赵锦辛出门时曾在书店见过,虽然他觉得这很不像黎朔的阅读风格。

“好看吗?”赵锦辛又问。

“还行。”黎朔想了想,回答道。

“晚上读给我听吧。”赵锦辛毫不客气,提出自己的想法。

“晚上吗?”黎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惊悚小说,“好吧。”两个人一起看应该不会害怕吧,他想。

“今晚读第一章。”赵锦辛得寸进尺。

“好,好。”黎朔无奈答应,他也刚开始看,因为故事有点吓人,他一个人待在客厅一上午,也就看了不到三章。


下午两人按照前一天的计划,去了太空港。

黎朔很早找专门的人帮忙看了看逃生飞船的状态,对方说运转一切正常,除了需要保养之外,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既然有专门负责这项事务的人,黎朔干脆麻烦对方给飞船也保养了一下,现在那艘逃生飞船已经干干净净闪闪发亮地停靠在太空港内了。

赵锦辛走进飞船的驾驶舱,摸摸操作面板,面板自动亮起,显示出飞船各部分的状态信息。逃生飞船的驾驶舱兼用作逃生舱,附带冬眠设备,赵锦辛当时降落的时候并没有进入冬眠状态,因此设备还是全新的。

黎朔站在舱外,问道:“有想起什么吗?”

赵锦辛看看发光的操作面板,发现自己居然明白怎么操作,只是这部分操作信息似乎已经成为程序性记忆,和操作相关的其他信息,一概没有印象,所以他摇了摇头。

“看来短时间内是想不起什么了。”黎朔得出结论,赵锦辛看了看他,没有反驳。

“如果我想起来什么的话,你打算怎么办?”赵锦辛问道。

“要看你有什么打算了。”黎朔回答,“由于你在游乐场危机中提供的帮助,S09星系应该可以给你发放合法的居民身份。”不像现在,只有停留权限,类似星系游客。

“能换其他的吗?”赵锦辛又问道。

“什么其他的?”黎朔被赵锦辛的反问弄得一头雾水。

“等我想好了再说。”赵锦辛又道。

“星系权限内的应该都可以。”黎朔想了想,加了个范围限定。

“不至于动用那么高的权限。”赵锦辛补充。

“好吧,等你想到,可以告诉我。”黎朔表示明白。

赵锦辛想,我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晚上照旧是吃完饭才回家,黎朔感慨着假期真短,赵锦辛问起他的下一次休假时间。

“还不知道,或许要一个月之后。”黎朔想了想最近的工作强度,忍不住叹气。

“等我生日的时候,你可以不可以休息?”赵锦辛充满期待地问,黎朔点点头,答应下来。

赵锦辛内心雀跃,心事也暂且被他压在情绪最底层,姑且放置不管。


第二天一大早,黎朔难得睡过头,起床后连饭也来不及吃就往太空港赶。

赵锦辛看着黎朔出门,问:“要带着路上吃吗?”

黎朔看了看餐桌上摆好的早餐,是丰盛但便于携带的三明治,所以他回答:“好。”说完,赵锦辛立刻把提前装好的多做的三明治塞到他手中。

“怎么还早有准备。”黎朔笑道,说完,冲赵锦辛挥挥手,迅速离开了。

“拜拜,晚上见。”赵锦辛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对方听到多少,但还是坚持说完。

黎朔去上班后,家里就剩下赵锦辛一个人。

他今天难得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研究自己的通讯终端。赵锦辛不是傻瓜,他已经猜到密码了,只是……只是他还没找到机会输入一遍,看看对不对。

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终于有机会验证密码的正确性。

L、e、o、n。

赵锦辛输入这四个字母,终端闪烁了几下,提示:密码正确,请执行虹膜及声纹验证。

好,密码没错,验证结束。赵锦辛关掉通讯终端,他有点不想打开,现在他自己的通讯终端,在他眼中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开启那一刻放出的或许只有灾难。

但逃避没有意义,赵锦辛想到这里,又重新输入了一遍密码,开始进行验证。

虹膜和声纹验证很快通过,虽然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追加这么多重验证,毕竟大部分人只要基因检测点位对得上,都是可以即时解锁终端的。

进入系统后,赵锦辛点开几个大部分人常用的信息存储点位,基本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联络人也全是密码一样的暗号,完全看不出谁是谁,没有联系方式。赵锦辛嘀咕,难道这是什么新的意念联络方式吗?

看了一圈解锁后的内容,完全没有能让他恢复记忆的信息,同样的,也几乎没有能看得懂的信息。不知为什么,解锁后能看到的信息,全部都是暗语结构,没有解码的方法,赵锦辛还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但也因为什么都看不明白,赵锦辛松了口气,现在他对“恢复记忆”这件事多少有些 忐忑,如果真的看到关于自己作为“海盗团长”的信息,他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面对黎朔。

毕竟,从那个X81星系的人口中的话看来,自己不像什么好人。他倒是不太在意自己的好坏,但他希望在黎朔眼里自己一直是个好人。赵锦辛自己也觉得这很矛盾,但他只是不希望黎朔误会,虽然具体是误会什么,他也没想明白。

赵锦辛关掉通讯终端,准备出门走走。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黎朔提前发了消息给他,说今晚加班,赵锦辛无聊地找了个小饭馆,想喝酒。

结果因为他年龄不满二十岁,点餐时就被拒绝了买酒的要求。

他给黎朔的通讯终端留言,问对方可不可以给他带点酒回来,黎朔立刻发了一条回复:“你还不够喝酒的年纪。”

赵锦辛无语地看着那条信息,心想,你猜我为什么问你能不能给我带酒回来?但他还是没把这句话发回去。

算了,不喝就不喝。吃过晚饭后,赵锦辛回到黎朔家中,开始给自己煮蜂蜜牛奶,不能喝酒,就喝点安眠的饮品,喝完睡个好觉,或许就不会这么困扰。

蜂蜜牛奶煮好后,时间已经不早,黎朔终于披星戴月踏进家门。

“又是加班的一天。”黎朔换好家居服,感叹道,他的工作最近这一年似乎越来越忙碌了,以前每月至少还能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准时下班。

“蜂蜜牛奶,给你。”赵锦辛把装着热牛奶的杯子递给黎朔,对方接过去,道了声谢,慢慢喝起来。

赵锦辛看着黎朔喝牛奶的动作,包括对方吞咽时喉咙的起伏,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恋人啊?”

黎朔喝掉最后一口蜂蜜牛奶,回答赵锦辛的问题:“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一直住在你家嘛,”赵锦辛找了个理由掩盖真实目的,“如果你有恋人的话,岂不是会让对方误会。”

黎朔露出微笑:“你的小脑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么?”说完,他把杯子放进水池,放了一点水,开始冲洗。

“以前有过吗?”赵锦辛又问,这次是真的好奇,虽然他心里早就有答案。

“有过,”黎朔在清洗杯子的水声中回答赵锦辛的疑问,“但现在没有。”

“为什么分手了?”赵锦辛追问。虽然现在的星际伦理对感情的持续时间没有那么在意,但在他看来,黎朔不是个会随意对待感情的人。

“各种原因吧。”黎朔洗完杯子,放回碗柜,解释道,“生活节奏不一样,兴趣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还有就是……没那么深刻的感情了。”

“这样吗?”赵锦辛还没把自己的牛奶喝光,思考了一会儿,总结道,“还是那些人太没眼光了。”

黎朔扑哧笑出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只是不太合适罢了。”

赵锦辛想,说明那些人配不上你,但他没说出这句话。

黎朔洗完杯子,手因为刚沾过水,温度下降了一些。

赵锦辛还坐在桌边,慢吞吞喝牛奶,完全看不出刚刚给出过陌生人犀利评价。

黎朔一边想现在道小孩子真早熟,一边在路过对方身后时,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伸出手按在赵锦辛颈侧。

“哇!”赵锦辛冷不丁脖子被冰凉的手触碰,吓了一跳,他脖子本来就敏感,被黎朔的手一碰,立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的恶作剧,展开反击,伸手去戳对方的腰窝,顺势捏了好几下。

“哎呀,哎呀!”黎朔被捏了好几下腰窝,又痒又难受,只能边笑边求饶,“哈哈哈,快停下,哈哈哈,我投降,投降!”

“晚了!”赵锦辛乘胜追击,得意地大笑着,继续追着黎朔,对方显然在躲避上不太精通,几乎被他追着上下其手。

不一会儿两人追逐着摔倒,黎朔正好躺在沙发上,赵锦辛撑起手臂,把对方圈在自己的覆盖范围里。

“起来吧。”对视了几秒钟,黎朔先转开脸,想要从赵锦辛的身下钻出去。

赵锦辛把他按回沙发上,嘀咕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在你家住过吗?你的那些,前任什么的?”赵锦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他感觉这种问题就像自己在吃醋,但他控制不了这份好奇心。

“没有,”黎朔顿了顿,补充道,“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在逃生飞船里血氧含量严重下降,为了尽快就医才……”

赵锦辛没让他说完,用亲吻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L.轮回殿

神谙 2

  赵锦辛用尽全身力气想冲破这不知名的桎梏,却以失败告终。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赵锦辛的手腕,他霎时汗毛直立,全身肌肉绷紧,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能移动分毫。

赵锦辛尽力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搭着的手堪堪落在了他视角的边缘。

那双手指节白皙修长,指甲稍长却圆润可爱,手背上的青筋因微微用力而突出些许。赵锦辛只得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哈哈哈…幸好不是伸出来什么老妖精的手,这手还挺好看,应该不是什么掏人心吃的怪物吧,哈利路亚,阿弥陀佛,god please fu*king bless me…

赵锦辛感到那棺材里的那位老祖宗慢慢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那手便从他手腕上挪了......

  赵锦辛用尽全身力气想冲破这不知名的桎梏,却以失败告终。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赵锦辛的手腕,他霎时汗毛直立,全身肌肉绷紧,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能移动分毫。

赵锦辛尽力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搭着的手堪堪落在了他视角的边缘。

那双手指节白皙修长,指甲稍长却圆润可爱,手背上的青筋因微微用力而突出些许。赵锦辛只得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哈哈哈…幸好不是伸出来什么老妖精的手,这手还挺好看,应该不是什么掏人心吃的怪物吧,哈利路亚,阿弥陀佛,god please fu*king bless me…

赵锦辛感到那棺材里的那位老祖宗慢慢扶着他的手坐了起来,那手便从他手腕上挪了下来,拢了拢玄色衣襟。

“你来求什么?”

那黑衣老祖宗似乎解除了赵锦辛身上的禁锢,赵锦辛腿软便一下子瘫坐在地,经历如此世界观之外的事件,再坚强大胆的人也止不住恐慌,何况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更是大大削减了他的勇气。赵锦辛感觉自己的声带甚至也脱离了控制,只能感觉到呼吸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一点礼数都不懂吗?”

略带威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赵锦辛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双赤裸的玉足,脚踝以上都被厚重的玄衣覆盖,无法进一步探索。身前人似有预知地从赵锦辛胸前掏出赵夫人留在他身上的护身玉,摩挲了一下,竟有点点星光萦绕着玉石。

“还算有些诚意。”赵锦辛已然被老祖宗伸进自己衣服里掏东西的举动吓到近乎昏厥,随后又听到他一句“若有所求便唤我姓名…”便彻底不省人事

“先生醒醒,您听得见我说话吗?”刺眼的灯光晃得赵锦辛有些睁不开眼,但身侧的医生倒是提醒了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都是梦,都是梦,一定是公司太忙,正正太闹,我太累,晕倒了。

在医院里,赵锦辛看着给他检查身体的医生护士,甚至是匆匆赶来的助理小钱,和前来办案的警察都不禁热泪盈眶。

等着警察做完笔录,小钱把赵锦辛送上楼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洗漱完他便扑在了自己的大床上,回想今天的迷梦。

他猛地想起自己胸前的玉佩,拿出来细细观察但也没发现在迷境中出现的点点星光,研究无果却也带着心有余悸,本来紧绷的神经也因回到了自己的主场而渐渐放松,握着玉佩便陷入了梦乡。

待他熟睡之后, 紧握的玉佩又亮起荧光,星光散落,却因灯光而不甚璀璨。

玄衣男人立在落地窗前,享受温润月光的洗礼,同时蹙眉紧盯着周围林立的大厦,立交桥上时不时通过的汽车。

他这次睡得太久了。周遭的一切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

他又转过头去打量床上熟睡的男人,以往每个唤醒他的人都是恭敬却急切地说出请求, 但像这个男人一样被吓晕过去的还是第一次见。

玄鸟送福,金玉反哺。

千年来如此一句箴言在各朝权贵间流传, 但真正找到商汤为玄鸟修建的宫殿的人仅仅是九牛一毛,更别说通过守陵人的考验,真正见到玄鸟棺的人了,那必然仅是沧海一粟。而今玄鸟棺之所以能被广而告之地放在博物馆里,也是因为守陵一脉在乱世之中也散落各地,不复存在了。

男人姓黎名朔,是九重天上的神皇与启世时天地滋养的所生,但他的生母并非九重天上宫殿的主人,或者说他,黎朔,是一个私生子一个神妖混血,一个让天宫之主难以启齿的存在。

胖橘

如戏5

  夜晚的西湖确实格外美丽,黎朔和赵锦辛并排绕着湖边走,岸边已经围上了小玩意,有孩子们折的风车,摆上了盆栽,更有花朝节的味道了。


走了一会,便看到还没搭完的戏台子,虽然还没有完工,奢侈之势毫不掩盖,黎朔不禁暗叹,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也不至于这般豪奢。


“这搭的不错,不过还差点喜庆。”


“差点喜庆?”


“对啊,最近这几日便不再登台,等花朝节再唱,是成亲的戏。”


赵锦辛指着戏台子,说该怎么样装饰,黎朔看着赵锦辛的侧脸,难免回想起那夜一袭红衣的赵锦辛,在过几日便要画上浓,展示在众人面前,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见过。


胸口闷闷的,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要一想到赵锦辛要......

  夜晚的西湖确实格外美丽,黎朔和赵锦辛并排绕着湖边走,岸边已经围上了小玩意,有孩子们折的风车,摆上了盆栽,更有花朝节的味道了。


走了一会,便看到还没搭完的戏台子,虽然还没有完工,奢侈之势毫不掩盖,黎朔不禁暗叹,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也不至于这般豪奢。


“这搭的不错,不过还差点喜庆。”


“差点喜庆?”


“对啊,最近这几日便不再登台,等花朝节再唱,是成亲的戏。”


赵锦辛指着戏台子,说该怎么样装饰,黎朔看着赵锦辛的侧脸,难免回想起那夜一袭红衣的赵锦辛,在过几日便要画上浓,展示在众人面前,不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见过。


胸口闷闷的,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要一想到赵锦辛要登台,他便希望这花朝节晚点来。


“先生怎的走神了?”


赵锦辛抬起一只手,在黎朔眼前挥了挥,唤回黎朔的思绪,佯怒道黎朔不好好听他说话,生气了。


“小孩子似的”黎朔噗嗤的笑了出来,赵锦辛明明比他高半个头,别扭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是小孩子,那先生便是叔叔了!”


“叔叔?”


“以后我便喊先生黎叔叔了。”


一个称呼罢了,就任由赵锦辛去了,一口一个黎叔叔,过了一会便听惯了。


两人就这戏台子又聊了一会,黎朔便提出来让赵锦辛给小孩子教一教怎么唱这戏,给孩子们当个小老师,赵锦辛可来劲了,一股脑的问黎朔什么时候开始,他要准备什么,该怎样教孩子,商讨了一路,慢悠的回到府门口,二人的嘴角压根没下去过,黎朔笑着看赵锦辛说,他就笑着比划,说着自己的看法,眼睛就没离开过黎朔片刻。


“好了好了,小老师,该回去了,我们明天见,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好,黎叔叔。”


黎朔催促着赵锦辛赶紧回去,看着他走两步就回头,无奈的摇头,挥手让他赶紧走,太晚了,明天起不来就得耽误了。


黎朔先去看了一眼在睡梦中的黎兰,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嘴角都没下去,暗责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被个小孩子哄的一愣一愣的。


黎朔带着黎兰出门时,李源和赵锦辛都在门外,他们二人已经见过面,黎朔便也不再引荐,问候了两句,几人便出发去学府。


黎朔在路上给李源说了让赵锦辛教小孩子的事,李源自然很是乐意。


“我既然让你安排一切,就不用事事与我商量,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这到显得我多虑了。”

赵锦辛察觉到自己有点参与不到他们的话题,拉着黎兰跟在后面,黎朔今天没有穿褂子,而是换了一件中山服,少了一点成熟,多了一分翩翩公子世无双的气质。


学堂置办的很朴素,远远就能瞧见屋顶的一角,为了有点烟火味,黎朔还做了几个灯笼挂在上面,如若不是事先得知他的用处,赵锦辛还以为是隐居之所,朴素又宁静。


“锦辛 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


黎朔带着赵锦辛,先去学堂,然后去了黎朔的小屋 很小,不过却也有两个隔间,小的那间给黎兰,在外面还设置了灶台,按两人的想法,是打算中午在这儿吃,孩子也不多,做起来不麻烦,原本李源还想请个做饭的,但是被黎朔拒绝了,一来觉得麻烦,二来他可以自己做,何必在多出那点钱呢。赵锦辛听到黎朔要做饭,眼神都亮了,说是要每天都来蹭吃蹭喝。


“饭钱从你的工钱里扣。”


“我不要工钱,包吃包住就行。”


赵锦辛笑容满面,把黎朔都给传染了。李源不知道从那里翻出一些各色的纸,约着黎兰折纸玩。黎朔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点一二。

这般像极了隐居的生活,李源不由得感慨这样的生活也别有一番滋味,等老了,就建个小屋,和家人过上种菜丰收的生活。


“黎朔,要不我们就这样生活吧。”


李源目光灼灼,黎朔怎会不懂他的意思,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黎兰给打断了


“好啊,李源伯伯和先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黎兰!”

是赵锦辛喊的,他好像在生气,黎朔不确定,赵锦辛明明在笑,但感觉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黎兰,你刚刚不还和我说要和我住一起吗?”

“......”

气氛格外的尴尬,黎兰缩在黎朔后面不敢说话,她好像说错话了,但是不明白哪里错了,她喜欢李伯伯,也喜欢赵锦辛,想大家都住一起,但是这个想法好像是错误的。


“你别唬小孩子。”


黎朔先开口打乱了这奇怪的氛围,歉意发看了李源一眼,他是无法回应这份情感的,李源也不可能真的为了他,舍弃那富家公子的生活,在优越的条件下生活习惯了的人,偶尔体验一下清贫的生活是乐趣,如若真的变成这样的生活,可能连一个月都坚持不到。


李源是聪明人,他一开始是没有想过表明自己的情感的,原本打算温水煮青蛙,慢慢的渗入黎朔的生活,但是赵锦辛这个人发出现让他慌了神,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黎朔对赵锦辛的不同。情感的事无法强求,他也只能无奈放手。


“好了,今天弄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后天开始上课吧,我就先回去了。”

李源走到溪边洗手,在衣服上随便蹭了两下,摸了摸黎兰的头,和几人告别,先离开了,赵锦辛一个人有点郁闷的坐在石头上,黎朔让黎兰去陪他,自己摘菜,准备随便做点吃的。


黎兰小心翼翼的站在赵锦辛旁边,只要单独相处,这两个人之间就有一种奇怪的磁场。


黎朔做好饭二人还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嘛。


“你们怎么像主仆似的,小少爷?”


赵锦辛似乎被黎朔吓到了,有点僵硬的转过身,笑着说黎朔眼拙,明明黎兰是个小姐,他是看门的,黎兰被说的脸红扑扑的,一直到吃完饭都没搭理过赵锦辛。


“你真的不用回去?”

天色已经黑了,赵锦辛坚持要帮黎朔洗完,黎兰还太小,玩累了就洗了脸睡觉去了,在第三次询问赵锦辛还不回去时,得出了戏班暂时不让他上场的言论。


“诶呀,真的不用,黎叔叔一个人在这没人陪你说话,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一陪你。”


“......”


赵锦辛是好心,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等二人都洗漱好才发现就一张床。


“你睡床上吧,我记得还有草席来着。”


说罢黎朔真就翻出被褥和草席,刚铺好赵锦辛就躺了上去。


“我皮糙肉厚,先生睡榻上,我在这守着。”


“你去睡榻上。”


“是我偏要留下来的,先生就别为难我了。”


黎朔躺在榻上,面对着赵锦辛,即便入眼一片黑暗,但他好像能看到赵锦辛一样,眼前全是赵锦辛明艳的笑意。


“锦辛,外面是不是下去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来,真的下雨了。


“没事的先生,只是小雨,快睡吧。”


过了一会,赵锦辛以为黎朔睡了,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被子声音,黎朔往里面挪了挪“锦辛,躺上来吧,下雨了,地上潮。”


赵锦辛听话的抱着被子躺了上去,可是床有点窄,被子一直往下掉,黎朔起身将两人被子叠一起,两人钻进一个被窝。


“快点睡吧。”


“嗯”


赵锦辛看着黎朔的背,突然发现他的背很好看,笔直的肩胛骨,看上去手感很好。


心脏止不住的疯狂跳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疯狂滋生。

夢を見る

【谁把谁当真/辛黎】HP Paro-2

斯莱特林六年级生辛x算术占卜课新教师黎。

细节设定可能与HP原作略有出入,敬请理解。

这系列应该就这么多了,没梗了写不下去了


其之二 霍格莫德村&圣诞舞会

入冬后不久就开始下雪,霍格莫德村迅速被白雪笼罩。

规定出行的周六即将来临,霍格沃茨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纷纷准备趁着雪天,到霍格莫德村游玩。

赵锦辛本来一点都不想去,他不知道自己去干嘛。但几个同学说他去禁林的赌约既然没能完成,那么作为补偿,他就要和大家一起去霍格莫德村玩。

“我怎么没完成?”赵锦辛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坐着,反问道。

“你说你怎么完成了?”另一个同学反问,“不能只说去过,没有证据。人证在哪?......

斯莱特林六年级生辛x算术占卜课新教师黎。

细节设定可能与HP原作略有出入,敬请理解。

这系列应该就这么多了,没梗了写不下去了


其之二 霍格莫德村&圣诞舞会

入冬后不久就开始下雪,霍格莫德村迅速被白雪笼罩。

规定出行的周六即将来临,霍格沃茨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纷纷准备趁着雪天,到霍格莫德村游玩。

赵锦辛本来一点都不想去,他不知道自己去干嘛。但几个同学说他去禁林的赌约既然没能完成,那么作为补偿,他就要和大家一起去霍格莫德村玩。

“我怎么没完成?”赵锦辛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坐着,反问道。

“你说你怎么完成了?”另一个同学反问,“不能只说去过,没有证据。人证在哪?物证在哪?”

赵锦辛:“我想想。”说完,他认真思考起来。

人证是有的,但这是秘密,不能说出遇到黎朔的事。

物证倒是真的没有,因为他被黎朔催着离开禁林前,满眼都是对方,完全忘记带点什么禁林特产。

结论,还真没有什么证据。

赵锦辛瘫在椅子上,敷衍道:“好好好,明天去霍格莫德村。”

同学哈哈大笑,拍了拍他:“没事,我们相信你真的去了。”

赵锦辛没好气地说:“谢谢你的信任啊。”

周六早上,几个学院的学生分别出发。

虽然是被同学强行拉来,但到达霍格莫德村后,赵锦辛也觉得没那么无聊。

他走在街上,看着商店对外的窗口摆着各种用于宣传的物件,时不时发出声响或者有各种动作。他想,如果不是有心理准备,还真被吓到。

路过邮局时,他停下脚步。

黎朔正在挨个研究邮局多种多样的猫头鹰,依次站在每一只面前仔细观察,似乎在研究要选哪一只。

“Hi,你要寄信吗?”赵锦辛走进去,问道。

黎朔听到赵锦辛的声音,回过头,露出微笑:“对,有推荐吗,寄信到美国的话。”

赵锦辛抬手指了指离门最远的角落:“那几只还不错,飞得比较远。”

“速度呢?”黎朔边问边朝角落走去。

“看你想要多快,一般更贵的也更快。”赵锦辛追加说明。

“Okay.”黎朔理解后,选了最快的。

寄完信,付完钱,他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赵锦辛跟在他身边,问:“之后你要去哪里?”

“羽毛笔商店。”黎朔简短回答。

赵锦辛“哦”了一声,走在黎朔身边,对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拒绝他的跟随。

羽毛笔商店和邮局还有些距离,两人一起在路上慢慢走着。

前一天刚下过大雪,地面堆积起厚厚一层,踩上去还有咯吱咯吱的碎响。

路过佐科商店时,赵锦辛的几个同学突然从店里钻出来,与同行的两人打了照面。

“哇哦。”一个男同学吹了声口哨,惊叹道。

另一个同学一开始站的位置只能看到赵锦辛,见同行人的反应,忍不住好奇往前走了走,结果往前一走就看到了黎朔,他立刻问好,希望看老师看在礼貌的份上,自己算术占卜课的结课成绩不要太难看。

“你好。”黎朔带着笑意回应道。

赵锦辛看了两人一眼,转头对黎朔说:“我们走吧。”

小插曲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随后就被所有当事人抛在脑后。

羽毛笔商店人不多。黎朔专心挑选羽毛笔时,赵锦辛就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是无聊。

“这个怎么样?”或许是有些犹豫,黎朔拿起一支羽毛笔,询问赵锦辛的意见。

“那个比较好看。”他先注意到黎朔选项里的另一支,肯定道。

“好,”黎朔点点头,“我也更中意这支。”说完,就让店员拿去包装。

黎朔平时买东西很少询问别人的意见,他更喜欢自己对比挑选,但赵锦辛在一旁似乎真的挺无聊的,所以黎朔忍不住想问问他的看法。

没想到两人的审美还挺一致。

采购结束后,黎朔问赵锦辛要不要来一杯黄油啤酒,他说好像这里的学生都很喜欢。

“你喜欢吗?”赵锦辛问黎朔。

“还可以。”黎朔回答。

“那就来一杯吧。”赵锦辛内心叹气,这东西以他的口味来看,简直甜到可怕。

两人走进三把扫帚酒吧,一人点了一杯黄油啤酒,找了张小桌,坐下边喝边聊。

他们俩都是美国人。一个来英国读书,一个来英国工作,在一起倒是可以顺便聊聊家中趣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已经快到傍晚,学生不允许在这里过夜。

“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黎朔问赵锦辛。

赵锦辛心想,怎么这么快?

但是没办法,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回学校去。

晚上,公共休息室里,白天见到黎朔和他走在一起的几个同学都来八卦。

“怎么认识的?”一个男同学问,“我问了选这节课的别的人,都说那个华裔老师虽然人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意外难亲近。”

“是吗?”赵锦辛回忆了一下两人认识的过程,可能正好没有遇到难打交道的节点吧。

“在禁林认识的。”赵锦辛想了想,在认识过程上做了个大省略。

“真的假的?”同学纷纷表示不信。

“不信就算了。”赵锦辛并没有指望他们相信。

话题到此结束。

过了一会儿,一个同学问:“圣诞舞会,你们要参加吗?”

“不要,我要回家。”另一个同学回答。

“Leon你呢?”提问的同学又把问题抛给赵锦辛。

“留校。”赵锦辛对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很是不屑。

但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立刻跑去宿舍,把自己的猫头鹰找来,发了一封短短的信。

他想问问黎朔圣诞节怎么过。

第三天晚饭后,他收到了回信。

黎朔也会留在学校,赵锦辛顿时对圣诞假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圣诞假期开始前几天正好是赵锦辛的生日,家里从遥远的大西洋彼岸寄了礼物给他。

在堆成山的礼物堆中有封信,赵锦辛看到后伸手抽出来。父母的思念和叮嘱化为文字落在纸面,他内心毫无波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圣诞节前一天,学校的学生就离开了大半,剩下的基本都是留学生和有理由不回去的本国人。

赵锦辛想知道黎朔在干嘛,但他连算术占卜课的教室都不知道在哪,更何况,放假了老师怎么会在教室里。

但是圣诞晚会时所有留校的师生都会参加,到那时一定能见到对方的,他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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