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花【花落辰国】647
花无谢几笔绘出了两个人对面坐着,一个人剃着斑秃的脑袋,一脸严肃。一个人面容黑瘦,嬉皮笑脸。虽只是简单几笔,却是让人一看便知是谁。
杨朴乐了:“无谢,我哪儿就嬉皮笑脸啦?还有那契国四皇子,画太俊啦,怎么和我都不相上下了?不依!”
墨墨在一旁怼一句:“二皇子,人家契国四皇子的确是长得比您......”墨墨的屁股挨了杨朴一脚。
花无谢瞪了俩人一眼,两人立刻止住了打闹,杨朴说:“无谢,你的意思是让我俩谈判呗?让我说服他撤军滚蛋?”
花无谢点点头,墨墨故意道:“二皇子行吗?别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吧?”
“滚!老子什么时候被人卖过?不就游说这么点儿事儿么!有什么难的?话说,是让我进城游说还是把......
花无谢几笔绘出了两个人对面坐着,一个人剃着斑秃的脑袋,一脸严肃。一个人面容黑瘦,嬉皮笑脸。虽只是简单几笔,却是让人一看便知是谁。
杨朴乐了:“无谢,我哪儿就嬉皮笑脸啦?还有那契国四皇子,画太俊啦,怎么和我都不相上下了?不依!”
墨墨在一旁怼一句:“二皇子,人家契国四皇子的确是长得比您......”墨墨的屁股挨了杨朴一脚。
花无谢瞪了俩人一眼,两人立刻止住了打闹,杨朴说:“无谢,你的意思是让我俩谈判呗?让我说服他撤军滚蛋?”
花无谢点点头,墨墨故意道:“二皇子行吗?别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吧?”
“滚!老子什么时候被人卖过?不就游说这么点儿事儿么!有什么难的?话说,是让我进城游说还是把他捉出来游说?难度级别可不一样噢!”杨朴一副挑衅的神情看着墨墨。
墨墨看了看杨朴,又看了看花无谢。花无谢也是一脸坏笑的盯着墨墨。
要不怎么说是自小跟到大的跟班呢?他家主子要使唤奴才去干坏事时,就是这副坏笑。
墨墨无奈的说:“一刀宰了多省事儿,还带出来,难度级别不一样。”
“让你抓你就抓,哪那么多废话?”杨朴倒是能够理解花无谢的心思的,要不怎么说上层结构呢?想法更容易趋同。
古代有诸葛军师七擒孟获,不也放了七次?那些老少边穷地区,占领了有啥好处?治理起来忒麻烦,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斗挺好。自己这边安生了,还省去许多治理成本,扶贫成本。
于辰国而言也是如此,国土并非越大越好,臣民也不是越多越好。以辰国的福利,真正成为辰国人的,不仅能温饱,可以说从出生开始有抚育金,老了还贴棺材钱,养一个兵,成本能超过契国一个小队,真把契国那么大片土地扒拉到自己的治下就真的好吗?
开疆拓土,那是帝王志向,别说与平民百姓无关,与他们这些贵族的关系也不大。真的替皇帝打下更大的江山,能够马放南山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多数不过是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许多人是被帝王用“流芳百世”忽悠了,为了青史留名,不顾万骨枯,不顾自己被当狗烹掉,那是傻。花无谢和杨朴,是这种傻人么?显然不是嘛!
墨墨收拾了行装走出了营帐,岳鹏趁着练兵的间隙跑了过来问:“怎样怎样?二皇子带来了足够的粮草,这场仗该打了吧?”
墨墨挥了挥手:“还早,你们继续练兵,别停!”
当晚,月黑风高,墨墨带领二十名特战侍卫飞进了蓟州,把契国的四皇子金宗杰丢进麻袋里背了出来。
岳鹏要是知道他们有本事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却不取,不知会不会气死。
此时的四皇子金宗杰也是一脸的蒙圈,他刚刚别人从麻袋里掏出来,口中的抹布还没被扯掉,眼睛上的黑布是刚刚被撕下来。
眼睛刚刚适应光线,眼前看到的,是一棵极大的红色珊瑚树,整棵珊瑚树有人那么高,几乎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这样的珊瑚树可算是极品,身为皇族的他也从未见过。他只知道,他们皇宫里仅有十几棵珊瑚树,红色珊瑚是极品中的极品,父皇的宫里只一棵,只人脑袋这么大,已是被父皇视若珍宝,一名侍女在擦拭时不小心断了指甲盖这么大一块,她整个家族被灭了满门。
如今,这么一棵比父皇皇宫里那棵要大十几倍的一棵红色珊瑚树就这么随意的立在一个简陋的营帐里!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
第七章
白红莲在庙里清修多年,连带着脾气也平和了许多,傅红雪性格活泼,又是生平罕见的绝色,这样的美人每日里对着你言笑晏晏,便是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白红莲本是带着怒气下山的,现在却有些理解儿子了。
白:璧儿什么时候去提亲?
璧:正准备和红雪商量,过几日就动身去伽蓝雪山。
白:你可得好好表现,把丈母娘哄好了,务必把儿媳妇娶回家。
璧:娘放心,儿子明白。
傅红雪却有些心神不定,他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回家,万一回不去呢,万一只有他一个人回去呢,万一连城璧一起回去了,他母亲怎么办呢?恋爱上头不管不顾,现在却是难办了。
连城璧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安,想起傅红雪的身世,只以为是担心花白凤不同意......
第七章
白红莲在庙里清修多年,连带着脾气也平和了许多,傅红雪性格活泼,又是生平罕见的绝色,这样的美人每日里对着你言笑晏晏,便是有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白红莲本是带着怒气下山的,现在却有些理解儿子了。
白:璧儿什么时候去提亲?
璧:正准备和红雪商量,过几日就动身去伽蓝雪山。
白:你可得好好表现,把丈母娘哄好了,务必把儿媳妇娶回家。
璧:娘放心,儿子明白。
傅红雪却有些心神不定,他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回家,万一回不去呢,万一只有他一个人回去呢,万一连城璧一起回去了,他母亲怎么办呢?恋爱上头不管不顾,现在却是难办了。
连城璧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安,想起傅红雪的身世,只以为是担心花白凤不同意,连忙安慰:红雪别担心,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一定努力讨岳母大人欢心,让她同意咱俩的婚事。
雪:我不是担心这个……什么岳母,那是你婆婆。
璧:咳,我一时嘴快说错了,对,婆婆。红雪到底在担心什么?
雪:我……我其实……(说明来历)
璧:(恍然大悟)怪不得,以红雪的身世按理来说养不出如此跳脱的性格,原来如此。
雪:(靠在璧身上)现在该怎么办,我想回家,可是我怕回不去,更怕只有我一个人回去,把你丢在这,可是你和我回去也不行啊,娘怎么办。
璧:(抱紧)那我会紧紧的抓住你,你在哪我在哪,永远别想甩开我。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
第六章
连城璧要出门去寻找沈璧君,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傅红雪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提出帮他一起去找未婚妻。连城璧本来看傅红雪近日精神低迷,想让他出门散散心,现在傅红雪愿意帮他的忙,那是再好不过。
然而这一趟行程却让傅红雪气炸了肺。
雪:你这个未婚妻怎么回事,跟着江洋大盗私奔了?
璧:傅兄慎言,璧君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被萧十一郎蒙骗了。
雪:人家都不在意你,你还要为她着想?
璧:璧君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要为她着想。
雪:你喜欢她什么?天下第一美人?
(凑近)你竟如此肤浅?
璧:(失神)不……当然…不是……(你比她美多了)……!!!
雪:哼!
自那以后,连城璧的态度就变......
第六章
连城璧要出门去寻找沈璧君,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傅红雪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提出帮他一起去找未婚妻。连城璧本来看傅红雪近日精神低迷,想让他出门散散心,现在傅红雪愿意帮他的忙,那是再好不过。
然而这一趟行程却让傅红雪气炸了肺。
雪:你这个未婚妻怎么回事,跟着江洋大盗私奔了?
璧:傅兄慎言,璧君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被萧十一郎蒙骗了。
雪:人家都不在意你,你还要为她着想?
璧:璧君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要为她着想。
雪:你喜欢她什么?天下第一美人?
(凑近)你竟如此肤浅?
璧:(失神)不……当然…不是……(你比她美多了)……!!!
雪:哼!
自那以后,连城璧的态度就变了,他开始勤快的往傅红雪院里跑,常常说着话就盯着傅红雪发痴,恍过神又连忙告辞,一次两次还不明显,来得多了傅红雪就明白了,哼,还说自己不肤浅。
沈璧君果然是个不着调的,她真的和大盗私奔了,连沈两家的婚约解除了,傅红雪本来以为连城璧对他有意,不会因此事伤心了,结果却看到他在借酒浇愁。
傅红雪不由得心头火起:人家明显看不上你,你在这里伤心给谁看!
璧:红雪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沈姑娘伤心,我是担心沈盟主因此发难,给无垢山庄难堪。
雪:她女儿跟人私奔,哪来的脸找你麻烦?
璧:……
雪:(凑近)不能说?
璧:(失神)不是,是……是她手里有我爹的遗书。
雪:跟你爹和逍遥侯的事有关?
璧:是
雪:那我们先下手为强。
没几日,江湖上忽然流言四起,说沈璧君不知耻辱,与人私奔是家学渊源,沈飞云和逍遥侯往年无媒苟合,近日旧情难忘。传的有鼻子有眼,沈飞云气得茶盏摔了一盏又一盏,偏偏查不到流言的源头,沈璧君与萧十一郎在一起,蛊毒发作的频繁,伤了不少人,江湖众人开始讨伐沈家庄,弄得她焦头烂额。为了平息流言,也为了沈璧君,她召集人马要与逍遥侯决一死战。
连城璧没有参加,沈飞云现在不好使唤他了,更何况白红莲下山了。
雪:完了完了,你娘怎么现在下山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呢,她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璧:红雪别慌,你那么率真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雪:要不我先住到外面,躲一阵子吧。
璧:为什么要躲,丑儿媳总要……不是,丑儿婿总要见丈母娘的,何况红雪这么貌美。
雪:(坚定)你说的对,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要面对的。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
第五章
老天没有打雷,但是派了个人去救了他。
傅红雪在雨中昏迷了半日,被连城璧带回了无垢山庄,身为天下第一大庄,耳目众多,自然也听说了丁家庄的事。傅红雪一路找来不隐藏行踪,不隐瞒来历,魔教中人来中原寻仇,惊动了沈飞云,连城璧就被派来查看情况。
傅红雪对阵丁家庄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知道了他的身世可怜,又武功高强,连城璧既生恻隐之心,又有招揽之意,他跟着傅红雪,见他昏倒,便将人带回了家。
在连城璧的悉心照顾下,傅红雪很快就振作精神,养好了身体,现在就灰心丧气可不行,说不定到伽蓝雪山能回去呢,他想开了,心思就开始活泛了。
这个连城璧,长得好,家世好,品性好,正是个媳妇的好...
第五章
老天没有打雷,但是派了个人去救了他。
傅红雪在雨中昏迷了半日,被连城璧带回了无垢山庄,身为天下第一大庄,耳目众多,自然也听说了丁家庄的事。傅红雪一路找来不隐藏行踪,不隐瞒来历,魔教中人来中原寻仇,惊动了沈飞云,连城璧就被派来查看情况。
傅红雪对阵丁家庄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知道了他的身世可怜,又武功高强,连城璧既生恻隐之心,又有招揽之意,他跟着傅红雪,见他昏倒,便将人带回了家。
在连城璧的悉心照顾下,傅红雪很快就振作精神,养好了身体,现在就灰心丧气可不行,说不定到伽蓝雪山能回去呢,他想开了,心思就开始活泛了。
这个连城璧,长得好,家世好,品性好,正是个媳妇的好人选啊,他一个人回去还要挨老娘的骂,找个媳妇一起回去正好。
万万没想到,天不随人愿,连城璧,他!竟!然!已!经!定!亲!了!
璧:傅兄这几日脸色不好,可是身体又有不适?
雪:(别理我,自闭中)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
第四章
傅红雪现在很懵,非常懵。
我爹呢?我娘呢?怎么在山上看不到娘,在山下也看不到爹?
几年前傅红雪偷偷下过山,虽然刚到山脚就被花白凤给捉回去了,但他很肯定,那个在山下徘徊的男人就是他爹。傅红雪每次问起父亲,娘都说:死了,早死了。但是她每晚都会把爹的画像拿出来看。一边哭一边埋怨他的花心。也是花白凤没留意,傅红雪才知道,自己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雪山,想要求得花白凤的原谅。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在山下转悠了两天都没见到人,难道回江南了?娘亲好不容易才同意他下山,当然要找到老爹一家团聚,至于找媳妇,反正也是急不来的,先去江南丁家庄找老爹去。
傅红雪日夜兼程赶到了丁家庄,......
第四章
傅红雪现在很懵,非常懵。
我爹呢?我娘呢?怎么在山上看不到娘,在山下也看不到爹?
几年前傅红雪偷偷下过山,虽然刚到山脚就被花白凤给捉回去了,但他很肯定,那个在山下徘徊的男人就是他爹。傅红雪每次问起父亲,娘都说:死了,早死了。但是她每晚都会把爹的画像拿出来看。一边哭一边埋怨他的花心。也是花白凤没留意,傅红雪才知道,自己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雪山,想要求得花白凤的原谅。
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在山下转悠了两天都没见到人,难道回江南了?娘亲好不容易才同意他下山,当然要找到老爹一家团聚,至于找媳妇,反正也是急不来的,先去江南丁家庄找老爹去。
傅红雪日夜兼程赶到了丁家庄,等待他的,却是晴天霹雳。
丁家庄里哪有什么白天羽呢,丁白云以为他来寻仇,摆下了剑灵阵来招待他。幸亏傅红雪武艺高强,破了剑灵阵。路小佳跳出来维护母亲,叶开也跑过来揭开了傅红雪的身世。
傅红雪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跑到了另外的世界了。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怎么下了个山,把家都下没了?要怎么才能回去呢,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在山上呆一辈子呢。
天空下起雨来,傅红雪浑然不觉,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摔进了水坑。他缓缓闭上双眼,“老天,打个雷把我劈回去吧!”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短篇
OOC严重,文笔巨烂,慎入!!
第一章
傅红雪现在很懵,非常懵。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下山为父报仇,会遇到本该早死的父亲?母亲耳提面命了十八年的父仇,竟然是不存在的吗?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亲戚,这个说是舅舅,那个说是表哥;杀父仇人的马空群,竟然是父亲的结拜兄弟,自己要叫马……叔叔?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异父异母的妹妹?
傅红雪风中凌乱。
白天羽生性风流,招惹了花白凤不说,又在江南睡了丁家庄庄主的妹妹丁白云,还有个私生子,花白凤恼他处处留情,带着傅红雪住在雪山,与白天羽再不见面,儿子更是不许他认。连带着为白天羽说好话的花寒衣一起断绝了来往。......
当傅红雪穿成傅红雪短篇
OOC严重,文笔巨烂,慎入!!
第一章
傅红雪现在很懵,非常懵。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下山为父报仇,会遇到本该早死的父亲?母亲耳提面命了十八年的父仇,竟然是不存在的吗?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亲戚,这个说是舅舅,那个说是表哥;杀父仇人的马空群,竟然是父亲的结拜兄弟,自己要叫马……叔叔?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异父异母的妹妹?
傅红雪风中凌乱。
白天羽生性风流,招惹了花白凤不说,又在江南睡了丁家庄庄主的妹妹丁白云,还有个私生子,花白凤恼他处处留情,带着傅红雪住在雪山,与白天羽再不见面,儿子更是不许他认。连带着为白天羽说好话的花寒衣一起断绝了来往。十几年过去,这是傅红雪第一次下山,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父子间极为生分,不知该如何相处。
叶开:红雪表弟,既然下山了就好好玩玩,表哥带你去江南转转吧。
傅红雪:……
路小佳:一边去,红雪想去江南自然有我带路,你少凑过来碍事。
叶开:谁能比我会玩?走吧走吧,江南正在举办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咱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吧。
傅红雪:……
齐花【花落辰国】646
入夜,花无谢手握毛笔,对着一片绢帛发呆,这姿势已经维持了很久。
墨墨往浴桶中倒满了热水,走了过来对花无谢道:“二爷,夜深了,去沐浴更衣,歇息吧,有什么明日再想。”
花无谢摇了摇头,墨墨道:“二爷还是在想兵不血刃之道?”
花无谢紧抿了唇,眉头蹙得更紧。墨墨说:“出来打仗,哪儿有完全不见血的?那契国四皇子不上道,咱们大兵将他灭了就是。这场仗,咱们全歼了他,旁人看着咱大军威武,说不定都望风而逃了,如此,以小博大,战事更顺呢!”
墨墨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花无谢想来,四皇子金宗杰无论是投降、主动撤退还是被歼灭,效果是一样的。只要他退,契国再无战斗意志可言。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全歼了他呢?
花无谢还......
入夜,花无谢手握毛笔,对着一片绢帛发呆,这姿势已经维持了很久。
墨墨往浴桶中倒满了热水,走了过来对花无谢道:“二爷,夜深了,去沐浴更衣,歇息吧,有什么明日再想。”
花无谢摇了摇头,墨墨道:“二爷还是在想兵不血刃之道?”
花无谢紧抿了唇,眉头蹙得更紧。墨墨说:“出来打仗,哪儿有完全不见血的?那契国四皇子不上道,咱们大兵将他灭了就是。这场仗,咱们全歼了他,旁人看着咱大军威武,说不定都望风而逃了,如此,以小博大,战事更顺呢!”
墨墨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花无谢想来,四皇子金宗杰无论是投降、主动撤退还是被歼灭,效果是一样的。只要他退,契国再无战斗意志可言。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全歼了他呢?
花无谢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真的灭了金宗杰的十万铁骑。金宗杰一方天天都来挑衅,他们坐在战马上,高举马刀,一阵阵呼喝:“胆小鬼!速速来战!”
“辰军胆小鬼!速速回去找你娘喝奶吧!哈哈哈哈!”
“听说你们将军是个哑巴?哑巴如何指挥打仗?哑巴!哑巴!哑巴!呜呜呜呜!!!”
“你们辰朝没人了吧?!让一哑巴指挥打仗!必败!呜呜呜呜!”
辰军将士们一个个被听到这些言论,都气得七窍生烟,过来请战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岳鹏,他是不再和墨墨抬扛了:“墨将军,打吧!唯有打服了他们,才能让他们闭嘴!”
墨墨心里也很着急,可花无谢迟迟不下命令,他也无法可想。
第七日的夜里,一个不速之客到来,改变了整个格局。
辰国二皇子杨朴来了,一进来就给花无谢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无谢,我的心肝儿,您怎样了?!还是不能说话?!哎呀!早就说让你到金陵去,远离辰京城,少了那些烦忧事儿,病就能好了呢!皇兄也是的,明明知道你这状况,还把你往战场上引,这是嫌你杀戮不够重么?咱不打了,跟哥儿回去,哥领你出海,远离这片土地,到那世外桃源之地,你的病保准就好了。”
花无谢看到杨朴来,的确是大大惊喜的,这几日他思索的策略,大约真的可以由二皇子杨朴完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杨朴还真的到了。花无谢高兴之余,还真的没拒绝杨朴的拥抱。
杨朴是个得寸进寸的,看到拥抱没有被拒绝,就像小狗狗得了主人的许可,登鼻子上脸了,在花无谢身上一顿蹭。脸贴着脸,鼻尖嗅着花无谢脖颈,手还在花无谢背上拼命婆娑。
墨墨看不下去了,一阵咳嗽:“额,我说二皇子,您饿不饿?小的吩咐人给您下碗面?”
没听见!杨朴假装没听见,完全不打算搭理墨墨的问话,依旧紧紧地搂着花无谢。
倒是花无谢反应过来了,推开了杨朴,让他老老实实坐着,他亲自给他下厨做一鸡丝面。自己既然不能说话,没法表达对老友到来的欢喜,亲自做一碗面还是必要的。
面端了上来,花无谢托着腮帮子,喜滋滋的看着杨朴吃面。墨墨在一旁看见这场景,心道:“幸亏衡爷没在这儿呀,不然看到咱二爷如此待客,只怕要翻了天。”
吃完了面,杨朴着急得秀他这几趟出海的收获:“无谢,你看,哥这回给你带来了什么!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您看这深红色珊瑚,罕见吧?哥亲自到海底给你捞上来的。还有,你喜欢的香料,乳香,没药,龙涎香,胡椒,丁香......应有尽有。”
花无谢看着的确是欢喜的,他拿绢帕画了一些谷物。
杨朴看着画问:“你是问我有没有从南洋带粮食回来?有!好几船呢,我让人运了三分之一过来,过两天就到。”
花无谢点了点头,想再继续绘画,却又看着杨朴有些犹疑。
杨朴不愧是花无谢的发小,领悟力不比墨墨差,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无谢有困难的事儿要求他。
杨朴拍了拍花无谢的肩膀:“无谢,咱俩什么关系?就是要哥这条命,哥也是毫不犹豫的,有什么你尽管提。”
雪璧16
是夜,冷月高悬,万籁无声。除了夜间轮值的侍卫在巡逻,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
“梆、梆、梆”,更鼓传来,已是三更。
突然,马芳铃闺房内的灯亮了起来。
不一会儿,训练有素的侍女们端着点心、茶水依次走进房内。
四年前的某一天,马芳铃忽然养成了子时醒来、享用一些茶点的习惯。
侍女们只要见到大小姐房内灯光亮起,就会将厨房准备好的夜宵端进去。
只是今夜,马芳铃的贴身侍女秋儿发现了一些怪事。
不知发生了何事,马芳玲显得特别激动,眸子亮晶晶的,就像是即将拿到期待已久的礼物一样。明明睡前还没这么兴奋啊!
接着马芳玲很快将其他人打发了,独独留下秋儿,对她提出一个奇怪的要...
是夜,冷月高悬,万籁无声。除了夜间轮值的侍卫在巡逻,大部分人已经进入梦乡。
“梆、梆、梆”,更鼓传来,已是三更。
突然,马芳铃闺房内的灯亮了起来。
不一会儿,训练有素的侍女们端着点心、茶水依次走进房内。
四年前的某一天,马芳铃忽然养成了子时醒来、享用一些茶点的习惯。
侍女们只要见到大小姐房内灯光亮起,就会将厨房准备好的夜宵端进去。
只是今夜,马芳铃的贴身侍女秋儿发现了一些怪事。
不知发生了何事,马芳玲显得特别激动,眸子亮晶晶的,就像是即将拿到期待已久的礼物一样。明明睡前还没这么兴奋啊!
接着马芳玲很快将其他人打发了,独独留下秋儿,对她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
秋儿有些怔愣,但她又十分确定自己听见大小姐跟她说了那一句,“秋儿,你去把白公子单独请来。”
秋儿脑中立时浮现出,今天随大小姐来万马堂做客的、一位清新俊逸的白衣公子,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优雅和矜贵,一点也不像她见过的江湖中人。
她迟疑道:“白公子?现在吗?”
马芳玲眼睛亮的更厉害了,“对!”
秋儿不由心中嘀咕,【大小姐不会是看上白公子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秋儿心中大惊,并逐渐抓狂,【大小姐你清醒点呀!虽然白公子长得的确十分俊俏,但他是作为姑爷的好友登门拜访的。更何况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女子闺房见面合适吗?而且大小姐都忘了吗?今天可是你亲自把姑爷他们安排在一个院子里,现在光明正大地去请人,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姑爷。大小姐,你这么打未来夫婿的脸,合适吗?】
一时揣摩不出马芳铃真实意图的秋儿,只得硬着头皮委婉提醒,希望她的大小姐收回成命,“大小姐,此时已经三更,白公子恐怕早已入睡。而且白公子是未来姑爷的好友,不一定会愿意单独前来此处与您相见。”
马芳铃沉吟片刻,【现在贸然上门请人,的确不妥。很容易将事情闹大!不行!现在还不能让她察觉!】
她示意秋儿上前,凑在秋儿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随即表示,“若明日他有拒绝的意思,就把刚刚我说的话讲给他听。”
秋儿心里猛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大小姐没有那么不靠谱,连连点头,“好的,大小姐!明天我定会告知白公子。”
无名居。
陆风将今早傅红雪和连城璧离开房间后的一言一行汇报给萧别离。
要知道陆风不仅善于隐匿,更是对唇语颇为精通。
当时他们又在无名居的长廊里。长廊两边门窗上的琉璃经过巧妙布置,通过它们的反射,陆风潜藏的位置能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的言行举止。
在此之前,陆风无往不利,然而今天的失利,令他有些沮丧。
“你是说,你没被红雪察觉,但差一点被白璧发现。”萧别离诧异道。这又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事。【这个白璧到底是谁?】萧别离再次忍不住问自己,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令他格外不舒服。
“是。”陆风回道。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导致他差点暴露。
“有意思。白璧,父早亡,由寡母带大。被寄予厚望。家底厚实,遭人觊觎。你说,红雪和他关系那么好,是不是想到了自己?或者这个白璧神通广大,不知从何处知晓了红雪的身世,编造了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引发共鸣,意图不轨?”
萧别离没想从下属那里得到答案,继续捋清着思路,“若他没有对红雪撒谎,那他曾经甚至有暗卫护持,结果最后却舍弃这一助力,是遭遇背叛了吗?这样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为什么我们的情报网里,没有丝毫关于他的消息呢?”
一向小心谨慎的萧别离思潮奔腾,更是坚定了要查出连城璧身份的想法。
半晌,萧别离回过神来,吩咐道:“如今,马芳龄一时心血来潮,将人请到万马堂,以翠浓对马芳玲的上心程度,她最近定会亲自紧盯那边。你多有不便,为避免打草惊蛇,先撤回来吧,随时待命。”
“是。”
傅红雪和连城璧等人在万马堂住了一宿。
第二天马芳龄邀请众人参观万马堂。
一行人走到马场,两边的一排马房,养着的是千中选一、万金难求的种马。马师们在旁边精心伺候着它们。
马芳龄很是自得,介绍道:“慕容公子,这里就是万马堂的跑马场。”
叶开随即赞道,“萧萧马鸣,悠悠旆旌。万马堂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马芳玲心情大好,扬声道:“公孙大哥,替慕容公子、傅公子、白公子还有琳姑娘各挑一匹马试试!”
公孙断看出马芳玲兴致勃勃,将客人的马匹选好后,更是让人将马芳铃的爱马冷银霜牵来。
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没有一丝杂毛,甚是神俊。
这令连城璧的神情有片刻恍惚。
傅红雪听他提过,他有一匹白马,想来也是如此神气模样。知晓他此刻定是想起了他的马儿。想安慰他,却又无从下手。
幸好连城璧很快回神。
马场里,除了马芳玲需要踩着马奴做的马凳上马,令人侧目外,总体还算愉快。
沙漠辽阔无边,人在其中显得那么渺小,再大的烦心事也如同那砂砾草芥,变得不值一提。
傅红雪和连城璧两人暂时放下满腹心事,准备在荒原上悠闲溜达一番。
事与愿违,在他们脱离大部队不久,被一个万马堂侍女装扮的人拦住去路。连城璧立刻认出来人是几面之缘的马芳玲的贴身侍女,不动声色道:“姑娘为何拦住我们?”
此人正是秋儿。秋儿本打算等连城璧落单时,再上前完成大小姐的吩咐。毕竟大小姐要夜半私会男子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一直随行的她暗暗观察许久,发现连城璧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众人一起。和傅红雪更是形影不离。从未单独行动。
午时将至,日头逐渐毒辣,离众人返程的时间愈近。迫不得已之下,秋儿只得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冒险上前一试。毕竟大小姐交代的差事完成不了,万马堂的刑罚、公孙大人的手段,都在等着她呢。她一个也不想领教。
她鼓足勇气对温和的连城璧说道:“白公子,我们家大小姐有话单独带给您。”
连城璧不知道马芳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刚刚和他们一起时,她完全没有想要和他有话要说的样子,这是整的哪一出。不过但听无妨,“姑娘请讲。”
秋儿抬头看了看傅红雪,又飞速低下头不语。连城璧叹息一声,不想为难一个只是传话的侍女,安抚地拍了拍傅红雪的手臂,然后翻身下马,走向一边。秋儿连忙追上去。
差不多的距离停下后,秋儿却感觉自己始终被那位叫傅红雪的公子的视线笼罩着,此刻日头正烈,后背却起了一层白毛汗,即使是温热的风吹过,也一阵发凉。
秋儿一刻都不想多停留,迅速说道:“我家大小姐约您,今夜子时一刻,在荒原草亭见面。”
怕连城璧初来乍到,不知道草亭位置,秋儿还贴心地伸手指了指方向,“就是从这里向东大约十里的一个草篷子。”
连城璧这回倒是真的有些吃惊,“姑娘,你莫不是寻错人了?”连城璧怎么也想不到,马芳铃有半夜三更约见他的理由。
秋儿特别了解连城璧这一刻的感受,昨夜大小姐淡然的语气,一度让她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幸好现在看来她是正常的。
秋儿摇摇头,觉察到连城璧的拒绝之意,忙说起马芳玲交代的话,“大小姐说,和白公子有要事单独相商。约见的时间、地点不可更改。不管您有什么疑问,只有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才能得到答案。大小姐说令堂还在家中等您回去呢!”
连城璧心神俱震,僵立当场。
这是连城璧此间最大的秘密,只有傅红雪知道。然而却被八竿子打不着的马芳玲揭破,对连城璧造成的影响显而易见。
傅红雪骑马停留在原地,一双平静的眸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连城璧这边。
远处,叶开、丁灵琳以及马芳铃竟比起马术,赛起马来。马芳铃的马术很不错,不知为何刚刚上马却要踩着马奴做的马凳,傅红雪皱了皱眉头,随即转开视线。
更远的沙丘后面,有人影闪动,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傅红雪眯了眯眼睛,蓝绿色的衣裳?无名居的舞女?
很快,傅红雪悉数收回所有视线,他发现不对。连城璧不对劲,他的背影看起来极其僵硬。那位侍女已步履匆匆离开。连城璧却并未回转。这不正常。
傅红雪想也没想策马上前,伸手揽住连城璧的腰,将他抱上马,“城璧,怎么了?”
刚刚匆匆将那名侍女打发走,已经耗尽连城璧所有的气力。此刻连城璧浑身无力地靠在傅红雪怀里,任由他带着他骑马离开。就如同四年前一样。
连城璧眉头不自觉地皱着,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也只剩下淡淡的一点色泽,宛如一块精致又易碎的琉璃,“马芳铃约我今晚见面,她说,我娘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呢。”话音未落,连城璧便心如刀绞,嘴唇不停颤动,眼泪随之瞬间盈满眼眶。似有泪水滑落,连城璧忙伸手捂住眼睛,但泪却止不住。
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不知道在他原本的世界,他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离魂?失踪?死亡?他娘是否能在青年丧夫后,再熬过壮年丧子之痛?他无法想象,也不敢多想。每一天每一夜他都在煎熬。即使有傅红雪,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然而马芳玲派侍女传来的寥寥数语就像一把铁锤,重重砸在他的心上,彻底敲碎了连城璧四年来做的心理建设。
傅红雪被连城璧的眼泪刺激的不轻,眼睛瞬间发红,提缰勒马,暴风回头看向马芳玲处,“我要去……”杀了她。
连城璧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话声中带着哽咽,“红雪,暂时别动她。先带我走。”
马芳玲似有所感,抬眸看过来,只瞧见傅红雪和连城璧共乘一骑,如闪电般掠向远方。
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莫明涌起一阵酸涩,眼眶突地微红。
“娘子,怎么啦?”叶开注意到马芳玲的异常,关切道。
马芳玲有些茫然地转向叶开,胡乱回答道:“没事,可能是风沙进了眼睛。”
随即若无其事地问道:“你的朋友们感情真好啊!他们是有事吗?我刚看到他们一起离开了!”
叶开回答道:“他们的感情的确好的不得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娘子不用担心。”
“是么?”马芳玲不知道为何变得意兴阑珊。
叶开立刻察觉到这一点,看了看太阳,“娘子,日头越来越毒了,我们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