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纪事年【中】
【画册】
10.26. p.m.
今天天气不错,整日的晴天特别适合外出游玩,偌大的宪法广场上,旅人和当地人共享傍晚的闲适和温热阳光。和人群闹在一起的鸽群也热闹,灰白的小鸟儿们争着从我的手中抢食,看那乱扑腾的翅膀,完全没有一点点西方人文绅士情怀的风范。
慢一点慢一点。
蹲身将面包屑慢慢铺洒在地面上,看这群小家伙们有规律地啄食,不知缘由,内心就生出一大片柔软,眼角视线随风飘荡,正正好落上某个站在人群边缘端着相机给一群孩子拍照的身影,夕阳将他的轮廓柔化了许多,本就不锋利的身型,在金边镀过后多出了几分神话中神明的感觉——那般神圣,却又不同于难以靠近的高高在上,只消遥遥看着,就让人...
【画册】
10.26. p.m.
今天天气不错,整日的晴天特别适合外出游玩,偌大的宪法广场上,旅人和当地人共享傍晚的闲适和温热阳光。和人群闹在一起的鸽群也热闹,灰白的小鸟儿们争着从我的手中抢食,看那乱扑腾的翅膀,完全没有一点点西方人文绅士情怀的风范。
慢一点慢一点。
蹲身将面包屑慢慢铺洒在地面上,看这群小家伙们有规律地啄食,不知缘由,内心就生出一大片柔软,眼角视线随风飘荡,正正好落上某个站在人群边缘端着相机给一群孩子拍照的身影,夕阳将他的轮廓柔化了许多,本就不锋利的身型,在金边镀过后多出了几分神话中神明的感觉——那般神圣,却又不同于难以靠近的高高在上,只消遥遥看着,就让人忍不住靠近。
和摄影师先生已经有了为期六天的相处,通过这段时间,虽不能断言自己对这位名为一目连的青年有多么深刻的了解,但天生善于辨人的能力,足以支持我去知晓他是一个善良温柔,甚至有点傻的人。
这么说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平日里看上去沉默寡言少表情的人温和柔软,只有真正接触到他的人才会明白,那副一直在思考着些什么的严肃神情,笑起来时是多么温柔,自己曾开玩笑问他“为什么不多笑笑呢”,反是得到他佯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办法啊,世界上的美景太多,我担心有生之年看不完。
然后那好看的嘴角优雅又略微狡猾地扬起三十度,一双纤白又生茧的手熟练将包扎好伤口的海鸟从港口放飞,相机镜头咔嚓一声轻响,记下那个展翅高飞的片段。
他生得很美,人也很好。
眼眶酸涩,可视线仍在发飘,可能也许大概我这几天看摄影师先生的频率有些高,嗯…他确实很耐看很有魅力,“艺术家总是在追求美”——美人本人原话都这么说,我身为实习艺术家被他的气质吸引也是难免的。
对,这样就说得通了。
「Smile——!」
不知不觉养成了听到这句话就主动笑开的习惯,当下自然也是起身凭感觉对上那个人的镜头,看他举起的相机放下,看他满意地点点头,再比给自己一个大拇指,看他浅樱色的长发蹭着青灰大衣衣摆微荡在雅典城的晚风里,看他笑,一双祖母绿眸中盛满风一样的温柔。
一句老套的台词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样注视着,就是一生。
一目连先生很好,真的。
我跟自己说。
【相机】
10.26. p.m.
“Smile——!”
女孩照旧回应了我的镜头,快门0.5秒拍下明朗的笑容,落日的佛光现象衬托着活跃的鸽子和精致的少女,令画面完美。向自己的模特比出大拇指来肯定这次成功的默契抓拍,不出意外收到对方一个稍带羞涩的笑。
笑是人类最美的表情,从业五年,借着相机看过太多的风花雪月,也从一张张像素片子中体会到太多喜怒哀乐人情冷暖,我想,除了追逐美丽事物的冲动,自己拿起相机,也是希望能记录下沿途人们脸上的笑容——那种真心的笑,发自心底,直达灵魂深处,击撞出最美好的情感共鸣。
八岐问过我打算这样各处奔走到何时,十年一表情的荒也偶尔冷不丁吐槽一句“劳碌命”,连后辈们都经常提议要我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他们不懂,不懂那种与风一起漂浪的自由乐趣和不顾一切只为一见震人肺腑之美终偿愿的富实喜悦。如果说过去的拍摄生涯里有什么遗憾,大概是身边缺少一个志同道合互相认可的人吧。
不过命运之所以为命运,是因为它不可预知的变数和惊喜,五年里偶有的期望,居然在这片海滨之国的土地上实现了。
背着画板的少女将手中剩下的面包渣全部洒向鸽群,就像撒进油的热锅,地上的鸟儿们呼啦啦振起翅膀,围着少女被夕阳染成白金色的衣裙跳来跳去。
真像小天使。
不经意的降临,带着他人的某个愿望,让人眼前一亮。
「那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顺从内心,没有桎梏地去往想去地方,做想做的事。」
「无论是美景,还是人们脸上的笑容…都是值得的呢。」
「这种追求。」
不在乎摄影带来的物质价值,只向往自由和心中所想,为“在路上”而满足。听到御馔津这么说的时候,我想,那份突然跃然的心情,可以称之为“惊喜”吧。
如果海滩边的认识是一切的开始,那么那番话之后,我对这位离家出走女孩有了新认识,几近一致的三观硬是跨越了行业上的沟渠,话头对上话头,话匣子就再难关上,话题也就从古希腊欧德克索斯的黄金分割理论延伸到尼采的《忧郁颂》,或者讨论一道纯正的穆萨卡和意大利千层面的区别在哪儿。除去定期去各个景区采风,这几日最让人放松的愉悦事,就是在伊亚的宾馆阳台上端一杯咖啡,同白发少女谈天论地。
「很高兴能在这趟旅程认识一目连先生。」
我也是。
低头再看一眼电子屏幕上定格的女孩,关闭电源,荧光熄灭一瞬,莫名的满足从心的某个角落里悄悄渗出,又迅速洇回原处。
“该去找个地方吃晚餐了,吃完好好准备一下迎接今晚的流星雨吧?”
【画册】
10.26. p.m.
“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那么多人…唔…”
再次将滑下的画板肩带拉回肩头,悬之又悬地躲开侧面压过来的一对当地夫妻,无奈地跟上似乎很会钻人群的摄影师先生。
可能是艺术品味的相似,我和一目连先生的落脚宾馆,恰好都选了在距离雅典城有一段距离的,圣托里尼岛的伊亚小镇上,原本是打算晚上看完流星就直接乘八小时的渡船回到伊亚,索性就全程带着画板跑路,可如今穿梭在人海,我才深觉背着大板子是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是有名的猎户座流星雨啊,大家都会想要一饱眼福吧。」
猎户座…希腊神话中月神阿尔忒弥斯的恋人奥利温被受到兄长欺骗的月神误杀在海中,神王宙斯为悼念其悲剧的爱情,让奥利温的魂灵化作天上的星群,那便是故事里猎户座的由来,小学时听荒讲完这个故事时,还跟他闹过自己未来的幸福他不准插手的玩笑——是吧?这么一想,眼下也确实是他插不来手的。
“早知道就该问问晚餐那家餐厅的店主是否提供寄存服务…现在这样,稍微有点…不太方便。”
一边说着,一边努力避开突然窜入人群里的小孩子们。这个时候,我会有那么点期待…前面那个人可以稍微等我一下。
「可能,确实不太方便。」
然后他向我伸出了手。
「这样就不会丢了。」
有些迷糊地握住那只手,接下来脚步仍然杂乱,身体却因为有了一个牵引自然而然地跟上他的节奏,那只手温热有力,在嘈杂的人声和过分杂糅的灯光里,竟给了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不用担心,有我在”,是这样的意思…吗?
这一牵就牵到了观景台边。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只是一个人负责专心开路,另一个人稳住脚步的同时…心思飘忽。直到漫天流星划过夜幕,一目连先生双手端起相机拍摄起那难得一见的奇观时,我才对着漫漫星雨感叹:
“这美丽背后的故事,倒是保持了希腊神话一贯的凄凉呢…”
身边的青年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只有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悠悠然从相机后逸出:
「让人欣慰的是,最后他的星星还是陪她的月亮闪耀在天空了,所以…」
星月相伴,照耀对方,就算没有拥抱…毕竟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说的也是,所以——
“是个happy ending呢”
「是个happy ending。」
相互一愣,又仿佛心有灵犀地释然,相视一笑。
本来,就该是这样吧
【相机】
10.26. p.m.
我总是欣喜自己和御馔津能在意料中兼意料外的地方想法契合。
这就像在吃三明治时发现里面涂的不是沙拉而是自己最喜欢的千岛酱那样。
久而久之,我也会不经意期待起下一次这个女孩会用怎样的方式惊艳自己,甚至在某个偷懒的午后幻想过那会是一段小众却别有情调的旧旋律?一句写在名著扉页的题词?还是再一次深有同感的感叹?
“许愿吧,尽管有两三分钟,但终究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啊。”
停下按快门的手,看身侧人认认真真双手合十,比三教教徒还正经地向天边逐渐暗去的星芒祈愿,说到愿望,自己又有什么想法呢?让我做一辈子的西风,流浪在世界与世人的注视后,追逐美和笑容——这是个太棒的愿望,我会希望它实现。
前提是如果我没有在六天前多管闲事地接住从天而降的女孩。
无论初遇多么戏剧化,有开始就会有结束,说是艺术家的感性吧,流星的夜空下,我预感着这场两个人的希腊之旅将隐隐随着Orion的褪去而结束。哪怕这只是我想得太多,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分别注定会到来。这一刻,联想至此,所欲所想便变得简单起来。
希望你今后无论面对怎样的境遇,都能够保持那样的笑容,还会热爱绘画这门艺术,还会在冬风吹起来时感怀雪莱的《西风颂》。
愿你此生都能追求自己的梦,御馔津。
流星雨,代表着浪漫,两个人的快乐和最美好的回忆。
在这样浪漫的场景下,我感受得到快乐,来自最美好的回忆的快乐。
手背隔着大衣口袋感受到了对面手机震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亮,少女的表情里立刻多出几分无奈,接收到我给出的鼓励性眼神,御馔津终于接通了电话。
下一刻,我看到那份无奈转化成惊愕。
蓝色纪事年【上】(重置)
【摄影师一目连×画手御馔津】
◆乱起的题目与正文无关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讲三遍
【画册】
10.20.a.m.
今天是来到希腊的第三天,可能是天气不够好,爱琴海边也不似想象中那么热闹。稀落的天光下是稀落的游人,他们赏海景,拍照合影,做着正常旅游者会做的事。不论旺淡季,也不论天寒地冻酷暑烈日,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带走专属于自己的回忆。
对画手来说,画笔和白纸的记录方式更贴合身份,诚然我也是这么做的,当然这不代表我排斥新时代通用的拍摄工具,只是出于个人原因,最近对手机有些抵触情绪。
这么想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又嗡嗡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这通电话定是来自大洋...
【摄影师一目连×画手御馔津】
◆乱起的题目与正文无关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讲三遍
【画册】
10.20.a.m.
今天是来到希腊的第三天,可能是天气不够好,爱琴海边也不似想象中那么热闹。稀落的天光下是稀落的游人,他们赏海景,拍照合影,做着正常旅游者会做的事。不论旺淡季,也不论天寒地冻酷暑烈日,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带走专属于自己的回忆。
对画手来说,画笔和白纸的记录方式更贴合身份,诚然我也是这么做的,当然这不代表我排斥新时代通用的拍摄工具,只是出于个人原因,最近对手机有些抵触情绪。
这么想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又嗡嗡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这通电话定是来自大洋彼岸,换作一个星期前,我是断没有胆子放某位兄长大人的鸽子,然而今非昔比,如今大错已犯,也没什么妥协的余地,不如一条路走到黑,让他看到自己的坚持,毕竟那种事情我没法同意,他们若一意相逼,大不了这辈子就待在希腊不回国……
才怪。
手中的炭笔有气无力划过纸面,留下一条扭曲的明暗线——倒是想坚持自己离家时的冲动,可是冲动能当饭吃的话,自己早就离开兄长的羽翼独当一面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能在这小城里蜗居一时,等到荒耐心耗尽,凭他的能力想找来这里并送自己去结婚,简直易如反掌。
迟早要回去的。
但是不想回去。
谁喜欢大学一毕业就收到强制和陌生人订婚的消息呢?明明答应过允许自己追求梦想的约定,结果一个星期前自己就突然被随便指定和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共度下半生…又不是小言里的女主角,自己一个爱画画的透明怎么突然就被套路了?
大海啊全是水,看起来那么美,结果是逼婚泪。
面对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大海,我放任脑袋重重砸上画板,长叹人世艰难。
【相机】
10.20.a.m.
今天的风很大,吹得头发抽在脸上,丝丝的疼。
这让我记起上次在香格里拉追逐拍摄飞奔的藏羚羊群时的体验。
痛并快乐着。
我是自由摄影师,寻找这个世界上的美是我天生的使命,为此,我试图走遍地球上的每一片景地,像终年漂泊在南太平洋上的西风一样马不停蹄,不肯停歇。
身边的亲友陆续组成了家庭,唯有自己仍是满世界奔波,没有半点成家立业安定下来的意思。这半年来,赶上国内摄影业界低潮,日程上的下一个目标拍摄地又爆发了罕见的瘟疫,在周围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自己难得有了休假的机会。然而这却成了“催婚”势力趁势凶猛起来的契机,更有甚者连相亲对象都替自己安排好,就差生米煮熟饭。无奈,打不过总得躲得过,躲到地球的另一个半面,总可以让人歇息了?
我的恋人是这个世界,她的美,无可比拟,令执着的风不愿停下脚步。
45°仰角捕捉到划过烟灰蓝天幕的飞鸟,看一眼新照片,色彩和光线的抓捕恰到好处,点点头满意地重新调焦,预备拍一张爱琴海远景,但背后眺望台方向,风声不合时宜地送来一声沉重的动静。
——那个女孩…怎么了吗?
回头就看见那个带着大画板的女孩。说来也巧,这几日在海边收集素材,每日都能见到她:安静坐在某一处,身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抱着画板,有时全神贯注在板子上,有时对着大海愣神,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单纯发呆。
如果说她在意什么,只怕不是什么开心事,否则那双眉头也不会经常皱到一起。
嗯…想多了,别人的事,自己贸然揣测,不太好。
湿咸的海风卷着浓烈的海洋气息从远处刮来,拂得人满头满脸,再次被乱发糊了一脸后,我决定暂停原本的拍摄计划——等到风小一点再出来行动会更方便吧…
只是放下相机转身回头的功夫,我就明白今天剩下的日程作废与否都在自己的一速之间了——
那个女孩?她要做什么…
傻瓜,大风天坐那么高就不要乱动…危险!
【画册】
10.20. a.m.
今天…脸当真比较黑吧,天气不好、起早排长队买拿铁咖啡忘记加牛奶、灵感缩水到只能涂个勉强满意的轮廓,如此,整个早上仅有的一张“满意”还被这阵邪门的海风刮了个远,跟着大开的画夹里的作品们一起飞成了鸽子。
喂…!不可以这么过分吧!
手忙脚乱地一顿抓,画纸却乘着风巧妙地避开了手指,眼看着自己画家生涯中的大半作品将随风西去,情急中脑门一热,理智蒸发大半,索性上半身用力,窜起堪堪抓回一幅画角,可随后,自己的重心便奇怪起来,感觉很像小时候和荒一起去游乐园玩激流勇进,升到了最高点时,下一秒——
啊……诶?!!
摔下去那一刻我记起这叫失重感。
简直不敢想象兄长在电视上看到“爱琴海滩游客作画攀高不慎跌落身亡”的新闻时,脸上会是怎样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会被嫌弃吧,一定会被嫌弃吧?毕竟这种头朝下的死法实在太笨了不是吗?
然而飞速的天旋地转后,失重消失,意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闭着眼睛能感受到头顶的天空暗了又暗,小心翼翼睁眼时,入目是一张堆满了焦急的、年轻俊秀的脸,,符合那天人之姿的好听声音带着点喘,就这样突兀地响起:
“Are you ok,lady?”
…应该ok,是的我应该没有问题,比起这个,这位先生应该先看看他的手臂是否ok?徒手接住高空掉落物不像见面说声hi那么简单,我记得昨天还被小鸩隔着宾馆的电脑屏幕嘲笑半个多月没见又胖了一圈…
好在除了两厢惊吓外并没有其他意外,尴尬地从青年怀里起身,颤着两条腿将散落一地的画纸逐一回收。一边忐忑着收拾七零八落的心情,一边心疼同样被吹得七零八落的作品,然而面前突然多出一张画——正是自己耗费大半个早晨涂出的海岸框架。
“It is important,isn't it?”
抬头,青年笑得温和,耳边呼呼作响的风似乎在他的笑容里柔软了几分,呆愣片刻拘谨地向人点头,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将画收回。
“谢谢?原来你也是国人…真是难得,能在这里遇见同乡人。”他仍然是笑着,弯腰捡拾着地上的纸张,“下次再写生时可以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这次很感谢您帮忙!若非您出手,可能我的剩余假期就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哪里,鲜活生命的美无与伦比,凋零便是悲剧,道德和职业习惯都会要求我阻止悲剧发生……抱歉,说得有点多,失礼了。」
看起来,对方和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同行呢,这说话的风格……视线从人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到那眉目间自然漾开的笑意,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觉耳根发烫,心里盘算着做点什么来挽救一下场面,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回,一句谢谢的分量实在不太够。
于是我决定请他去咖啡厅坐坐。
【相机】
10.20. a.m.
在说出“这几日一直能在这里见到你”之后,我有幸得知了面前这个名叫御馔津的女孩的故事。
状态是离家出走,理由是家庭逼婚,目的是一个人来希腊散心,顺便寻找创作的灵感。
我得承认,在异乡认识一位同国籍同爱好同追求同遭遇的美丽异性,是一件幸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搅拌着杯中的蓝山,听女孩的叙述如杯中白气,悠悠然萦绕耳边——严厉、不苟言笑的兄长,被违反的约定,被阻挠的梦想,以及强迫的婚约,将这些加之于一位热血涌动着追梦看世界的年轻艺术家,我得由衷感叹一句“此道不人道”。
我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并没有太明确的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最后八成要回到牢笼里赴那个荒唐的婚约,既然已经知道结局难改,那为何不享受结局到来前的时光?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
与其去忧虑是否会被未来困住,不如趁现在去抓住更多的喜悦,至少这一刻的笑容可以发自内心。
——知道这里即将到来的Orion流星雨吗?
话出口,才后知后觉愣住——我为什么要问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算了,当做调节气氛吧。
「一目连先生也是为了流星雨来希腊的吗?听说这次观赏流星的最佳地点就在这里。」
——嗯…可以这么说。
这也的确是自己逗留在此的理由之一了。
「如果…如果没有关系的话,接下来几天我能邀请您同行吗?那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能和一位优秀的摄影师一起旅行,灵感会来得更汹涌啊。」
老实说,这次的旅程本质上就是个避难途,既没有具体目标,也未打算长久,只想等亲友那边风头过去再回国,就连这期间一个人到处看看采集素材,为下一年国际摄影节的参赛做准备都是临时提上的日程。漂浪多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毛病越发厉害,以至于在我搜遍脑子里所有合乎情理的理由都不足以成为自己不假思索答应她邀请的理由后,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看着桌对面的女孩眼中迸发出欣喜,我花了三秒钟整理了脑子里慢了不止一拍的理智:
——嗯…或许会是一场不一样的旅途呢。
暗恋的Omega天天拉我学习怎么破(上)
*阿喵点的梗,车在(下)里!
*ABO向AxO
*有微微微小部分连御提及
这一节都是在努力倒车
0
八岐心不在焉地咬着插进西瓜汁杯中的吸管,眼睛不自觉往旁边瞟。
在他身前不到十五米远靠着窗户的座位上,安静的海蓝色眼眸正认真读着书页。虽然是抿着唇角,那神情在冬日的暖阳照映下却显得专注又柔和,朦胧晨光慵懒地撒在大男孩的洁白侧脸,穿过轻颤的睫毛,于俊俏无暇的面颊上投下一小块引起无限绮思的扇形阴影。
修长的手指将书本翻到下一页,纸张沙沙作响。
冰甜的西瓜汁顺着干涩的喉咙流下去,安抚了偷窥者...
*阿喵点的梗,车在(下)里!
*ABO向AxO
*有微微微小部分连御提及
这一节都是在努力倒车
0
八岐心不在焉地咬着插进西瓜汁杯中的吸管,眼睛不自觉往旁边瞟。
在他身前不到十五米远靠着窗户的座位上,安静的海蓝色眼眸正认真读着书页。虽然是抿着唇角,那神情在冬日的暖阳照映下却显得专注又柔和,朦胧晨光慵懒地撒在大男孩的洁白侧脸,穿过轻颤的睫毛,于俊俏无暇的面颊上投下一小块引起无限绮思的扇形阴影。
修长的手指将书本翻到下一页,纸张沙沙作响。
冰甜的西瓜汁顺着干涩的喉咙流下去,安抚了偷窥者思绪躁动的大脑。他攥紧杯子,指尖酥麻,发现自己的心也在瞬间融化成一汪糖水。
天啊,难道他遭遇了所谓的一见钟情。
1
从那天以后八岐又去过几次那家书店,当然并不是为了读书,而是发现了每次只要早上去就能“偶遇”那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他有时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有时就是单纯拿着一两本书看,每天早上都是如此,雷打不动。
于是乎八岐很不要脸地跟着天天早上往书店里跑,一个毕业好多年的大男人,美其名曰早起吸收知识,其实就是坐在沙发上点些甜点慢慢吃,方便偷看某个毫无知觉的人。
偶尔男生会起身去换书,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八岐才发现到他也很高,莫约快一米九的样子,可能是个Alpha或者Beta,快跟自己有得一拼,身材更是腰细腿长好得要命。配上那副冷淡的表情,还有在书架前弯腰或抬首时展露出的优美曲线,简直能秒杀一众模特,举手投足间还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星图手册…天体分子……
八岐瞄了一眼他新拿的两本书的封面,猝不及防接收到一长串专业词汇。一般有着这种名字的书内容都晦涩难懂得要死,不是相关专业的话很难读懂,难道说这孩子是天文系的吗?
仔细一想其实他跟天文宇宙什么的真的很相配,一盘靛蓝的柔顺长发,还有那深邃宛如容扩浩瀚星海的眼睛…啊,长得好看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博学!想我八岐大蛇也是堂堂理科博士,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是有空的时候恶补一下应该也能把人勾搭上的…吧?
美好的遐想还没持续上一分钟,想象中的对象现实里已经瞬移到前台付款了,那人跟似乎跟Omega老板娘关系很熟,在说再见的时候平时那张平时缺乏表情的俏脸蛋居然对她笑了笑!可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酸了的!
八岐顿时有些气,收拾了收拾东西就准备告辞。之前也是一样,每次那个男孩子后脚跟刚走他便紧跟着利落告辞,虽然是个甩手掌柜,但很多文件还是需要他回公司去批阅签字的。
“先生,请等一下。”
本来准备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出门,却被一道温和的女声唤住,八岐先生转过身,随便往门框上一靠单手插兜,臭脸上勉强保持着绅士的笑容。
“怎么了店主小姐?我今天没带身份证,办会员卡的话下次再说喔。”虽然语气依旧不着调,但眼底却有毫不掩饰的烦躁。
幸而这位年轻老板娘的脾气一向很好,意料之中的没有计较他古怪的语气,她只是无奈一笑,纤长玉指夹起一张卡片在八岐眼前晃了晃,上面赫然印着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
Omega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实在是麻烦您,我弟弟刚刚走的时候把交通卡落下了,估计他还没走远…能不能…”
“好的没事你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
还没等她说完手上的卡片就被男人抢似地抽走了,御馔津条件反射肩膀一颤,眨眼再看店里哪里还有八岐大蛇的身影,只余下店门在萧瑟寒风中吱呀作响。
一目连一进店内就见到了柜台后对着门外出神的御馔津,不禁上前低首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梁:“津,看什么呢,都看呆了。”
听到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御馔津才回过神来,诧异地抬头对上了Alpha恋人的俊秀脸庞,不由惊呼一声。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嗓音,然而可疑的绯红却悄然攀上了双颊:
“没…没事了,连,我们走吧。”
既然弟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享受自己的时间了吧。
2
荒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表姐无意间卖了,他在半路上就发现自己的交通卡可能是落在了书店里,此时正在快步走在折回去的路上。他匆忙绕过一处转角,直接与对面飞奔而来的不明物体撞了个满怀。
那冲击力让他直接仰面被压着摔倒在地,那个冒失的家伙吨位还不小,长胳膊长腿的差点把一米九的自己压吐血。
所谓无巧不成书,那个不明物体正是急忙赶来的八岐大蛇。当他看清自己撞倒的人是谁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起身然后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看着对方冷漠的眼神悔恨得就差当场给自己来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八岐尴尬地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拍完又脑子短路差点伸手过去帮人家也掸掸,他讪讪把手从荒屁股后面移开,抽出口袋里的交通卡递过去,“抱歉抱歉,”他语气十分诚恳,“我没注意你从对面来了…对了,这个是你的吧?荒同学。”
“没错。”荒哭笑不得地从八岐手中接过卡片,“我正要回去取它,谢谢你。”他将交通卡放入单肩包一侧拉好拉链,随意道:“不过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你长得很年轻。”八岐顿时震惊了,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一点都不像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感谢您的赞美,我刚毕业两年。”
对方礼貌地点点头,明显不想和这个二货再聊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八岐一看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要跑了,这可还得了,眼疾手快抓住荒的手腕,见对方蹙眉回头立马飞速编了个借口,他笑道,“那个,荒先生?荒老师,荒酱……嗯,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其实我有些天文上的问题想要请你帮助一下,我在书店有看到你选的都是这方面的书。”
荒认为这下能理解这个Alpha的古怪行为了,他作为科普类图书的作者非常欣赏这样有求知欲的人,于是没多想就点点头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八岐忙不迭打开手机呼叫页面一个数一个数敲着记下来,成功呼出后摇了摇手机笑眯眯道:“太好了呢,我之后一定会联系荒酱你的~”
居然对能解决天文问题这么急切!这年头对知识如此渴求的人真的是不多了,怪不得也泡在书店里。看见八岐高兴的样子,他居然瞬间被感动到了,以至于忽略了对方对自己诡异的称呼:“不客气,以后有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我。”荒甚至还对八岐淡笑了下,虽然笑的幅度很小,但足以让自带暗恋滤镜的某蛇心花怒放:
“那就这么说定了!”
当天晚上,八岐歪歪扭扭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玩手机,一个人硬是拗出了横七竖八的效果,腿上还摊着本刚借来的天文学课本,一看就是没翻多少页的样子。
他看书的时候思维简直是越飘越远,从好好的研究内容跑到了鸿蒙宇宙的伊始,生物的诞生和人类文明的建立,到Alpha,Beta,Omega三个性别开始分化发展,再到为什么自己看上了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Alpha,两个A做起来会不会很疼……
八岐目光落在屏幕的通讯界面上,脑子却在疯狂地处理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直到手机冷不防“嗡”地震了一下开始响铃才清醒过来。胳膊一动正好碰到大腿上的书,沉重的五百页知识哗啦砸到脚上,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
“哈喽?”他没看来电显示就随手摁下接听键,将手机夹在耳边习惯性地先来了一句,“这里是蛇公馆,借债还钱请按1,商务合作请按2,单挑约架请按3…重听请按0,返回上一级菜单请按井号键,源赖光晴明请挂机,谢谢。”
这是八岐的私人号码,会打过来的几乎就那么几个人,所以他也没注意什么礼节不礼节的,然而这次对面明显不是那几个人中的某一位,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大概两三秒,电话那头才咳嗽了一声,随后传来的磁性声音让某蛇再次吓得爬了起来。
“咳…八岐…八岐大蛇先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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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下一半是纯肉惹
【连御】雨季
还是想写连御hhh
小段子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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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小雨濡湿了山脉,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泥土的气息。这连绵的雨季里,不同往日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前来参拜,少女的神社门可罗雀。屋外的落叶堆积了有些时日,因为下雨也久久没有清扫,先已成了黏腻的一团,被风吹散的几片落在石阶上,附着其上仿佛成了特殊的花纹。
少女打开窗子,让风送来山野间的清新味道,小小的雨滴亲吻她的脸颊。她像是得到了神明的恩赐,惊喜地转身对着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少年说到:“连,快来看。窗台下冒出了白白的小花。”被唤作“连”的少年只不紧不慢地呷了口热茶,揶揄道:“掌管丰收的稻荷神会醉心于一朵没成型的花骨朵儿呀。”
少女支起窗...
还是想写连御hhh
小段子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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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小雨濡湿了山脉,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泥土的气息。这连绵的雨季里,不同往日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前来参拜,少女的神社门可罗雀。屋外的落叶堆积了有些时日,因为下雨也久久没有清扫,先已成了黏腻的一团,被风吹散的几片落在石阶上,附着其上仿佛成了特殊的花纹。
少女打开窗子,让风送来山野间的清新味道,小小的雨滴亲吻她的脸颊。她像是得到了神明的恩赐,惊喜地转身对着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少年说到:“连,快来看。窗台下冒出了白白的小花。”被唤作“连”的少年只不紧不慢地呷了口热茶,揶揄道:“掌管丰收的稻荷神会醉心于一朵没成型的花骨朵儿呀。”
少女支起窗子,湿漉漉的空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她慈爱地看着刚冒出的嫩芽儿,“才早春而已,这些孩子们很坚强啊。”一目连站起身,走到少女身旁,对着这些白色的小花看了又看,说到:“再过一段时日,就会长大的。我到时候天天给它们浇水,如何?”少女忍俊不禁:“还浇水呢,这雨下的,一个来参拜的人都没有,现在只剩我们两个孤寡神明作伴了。”一目连凑近少女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不好吗?”少女红了耳尖,“自然……也不无趣……到时候,天晴了,要求你和我一起打扫神社前的落叶。”少年笑着应允:“稻荷神大人不嫌弃就好。”
四目相对时,窗外忽然吹来一阵风,一片枯叶不巧被吹落在少女的头顶。少女鼓起包子脸瞪了眼前人一眼,看着他满盈笑意的脸,竟也不禁眼角弯弯。
看起来,这绵长的雨季再延续一段时间也不坏呢。
『连御』
她与他在漫天飞雪的时节相遇,于纷纷扬扬的落樱中刻下永世相恋的契约。
同样温柔的两位神明,饱含缠绵爱意的思绪,化作祈愿人间永盛的丰收与安宁。
她望向他的笑靥总是那样明媚,他对上她的眼眸亦总是那样深情。
七月既望,海上流火。
温热的手掌交叠,她踮起脚尖,贴上他同样温热的唇,烟花绚烂处,恰是彼此唇舌交融忘情之时。
“我是御馔津,祈愿丰收的稻荷神。”
“我是一目连。”他想起初遇她的那天,她的声音仿佛还似在耳畔,“现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罢了。”
星火渐燃,与他心意相通的她怎会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她顺着他的回忆,轻声接道:
“谁说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
她与他在漫天飞雪的时节相遇,于纷纷扬扬的落樱中刻下永世相恋的契约。
同样温柔的两位神明,饱含缠绵爱意的思绪,化作祈愿人间永盛的丰收与安宁。
她望向他的笑靥总是那样明媚,他对上她的眼眸亦总是那样深情。
七月既望,海上流火。
温热的手掌交叠,她踮起脚尖,贴上他同样温热的唇,烟花绚烂处,恰是彼此唇舌交融忘情之时。
“我是御馔津,祈愿丰收的稻荷神。”
“我是一目连。”他想起初遇她的那天,她的声音仿佛还似在耳畔,“现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罢了。”
星火渐燃,与他心意相通的她怎会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她顺着他的回忆,轻声接道:
“谁说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你可是我心中,唯一的神明。”
堕妖百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人重新唤他“神明”二字。
他贴上她的额头,微风拂过,惹得二人发丝交缠,似有人间所谓的“结发”之感。
“你也是我心中,唯一的神明。”
风神与稻荷神的传说,在人间长久流传,茶余饭后,每每提及,人们总是会为神明之间真挚的恋情所打动。
可其中的种种悲欢苦乐,却只有两位真正的神明知晓。
时光流逝,转瞬已是千年。
瞧,每当你路过神社,停下参拜的时候,他们总会站在一旁,执手相看间,为你送上最真诚的祝福。
——愿你生生世世,风调雨顺,满载丰收。
虔诚的信徒啊,在受到祝福的同时,可不要忘记感谢他们哦。
白日梦想家
cp:一目连x御馔津
【风神连x人类御】
人生和奇思妙想的想法一样,最多只能存活一秒。
接下来,就该钻进被窝好好听故事喽。故事结束后,我会帮你关掉星星和月亮。
祝君好梦。
🌙。
1.
御馔津这几日睡得并不安稳。
常在半夜醒来,后背贴着被汗渍的睡衣,她低下头捏着被角起身套上拖鞋,准备去客厅喝口水。
路过安有落地窗阳台忍不住向外分散了注意力,拉上窗帘的阳台借着微光只能看到稀稀盆栽植物的纤纤细影,然而下一秒眨眼过,一个不属于人世间该有物的身影便投至眼中...
cp:一目连x御馔津
【风神连x人类御】
人生和奇思妙想的想法一样,最多只能存活一秒。
接下来,就该钻进被窝好好听故事喽。故事结束后,我会帮你关掉星星和月亮。
祝君好梦。
🌙。
1.
御馔津这几日睡得并不安稳。
常在半夜醒来,后背贴着被汗渍的睡衣,她低下头捏着被角起身套上拖鞋,准备去客厅喝口水。
路过安有落地窗阳台忍不住向外分散了注意力,拉上窗帘的阳台借着微光只能看到稀稀盆栽植物的纤纤细影,然而下一秒眨眼过,一个不属于人世间该有物的身影便投至眼中。
可以确定为“人”的影子,但是头上又多了像鹿角却又不是鹿角的装饰……周身似乎环绕着龙。
此时的御馔津较为大胆的改变了想法,她蹑手蹑脚向阳台靠近,那道影子显然还没发觉。将耳朵轻轻贴着玻璃,御馔津隐约听到了外面谈话的内容。
“风龙啊,你我守护村庄几百余年不曾踏出一步,今日携风再来人间,不知竟是如此的变化。”
“呼噜噜……”
“偶尔也想来人间走走……吗?”
“呼噜噜!”
“也好。”
好奇心涌上心头,她忽然很想知道窗外到底是什么什么生物,说起她的语言竟然如此顺溜,不知换成英语会如何。
“哗啦——”
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应,御馔津伸手拉开窗帘,窗外正在进行的话题也就被强行打断。
御馔津终于看清了,先前不断在脑海里组合长相的生物。
他面貌清秀,头上一副龙角,一头白灰色发丝长垂胸前,眉心处点着朱砂红,翡翠绿的眸子有些吃惊地看着御馔津。龙显然也傻眼了,忘了朝他继续“呼噜噜”。
就这样两人一龙对视着,直到嗅到不同气味从窝中奔来的狗子准备对着窗外人咧嘴开叫。御馔津手一伸将狗子揽在怀中,“乖,安静”,狗子呜呜呜几声便趴在她怀里。
“你……”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做。
“我不会说出去的,请放心。”御馔津安抚了几下狗子望向窗外人,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高天原神明曾经告诫过众神,不可将自己的名字随意告知人类。人类,那样弱小又容易背弃信仰的生物。
但是人类,也有温柔的存在。
“一目连。”
“我叫御馔津。”
又是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传闻,某位神明苦恋人间女子,求而不得的神明不知从何处得知女子姓名,而被神明强行带入神世。
人类之名神明之名,无论被那一方所问都是禁忌?一目连不着痕迹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那位神明。
“原来是老家后山神社所供奉的神明啊。”御馔津捧着下巴望着他,石榴红的眸子里神采奕奕,“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心有寂寞,随风而至。”温和的话语隔着玻璃传至御馔津耳中,她的脸有些红的可疑。
“假期,我会回老家玩上一段时间,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一目连不语,今日能够让她见到自己纯属意外,大概是不忍心让她失望,神明点点头便乘龙化风离去,一道黄绿白相交的风符借着余风之力慢飘至地面。。
是无意为之还是刻意为之?不得而知。
梦中,自己终于伸手摸了摸那只看起来软乎软乎的龙,她和那位神明躺在神社不远处柔软的草地上看夏夜中的星斗。
2.
第二天早上,御馔津推开窗门去拿已经晒干的校服来换,忽然发现脚下有一张昨晚见过风符,她弯腰捡起将它对着放在衣兜里。匆忙准备后,便去搭地铁。
对于高三的御馔津来说,目标尚不明确,当同班同学早已在桌上贴上理想的大学为之而努力时,御馔津依旧笑着摆摆手,随遇而安。
正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遇事态度替御馔津省去了很多麻烦。她始终眼里只有那张睡在文具袋夹缝里的风符,她捧着书躲过不怀好意者的追求,躲过人际关系的利益相勾。
御馔津端着一人份的饭坐在角落里,吃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本本子在上面不知写着什么,最终合上。
晚自习的间隙间,御馔津给父母打电话说想好了要考的大学。再一听是老家的大学,言语里多了几分阻挠之意。御馔津安静听完分析的利弊后挂断电话,起身到复印室复印那所大学的相关内容将它贴在桌上。
纸张的右下角是御馔津这个晚自习的产物,一只q版的一目连神明抬着写有加油的牌子望着她。她脸一红干脆整个人铺在桌上,御馔津记得那位神明说过,“心有寂寞”。
周末属于补课时间,御馔津请了假,换乘着不同的地铁,赶至老家。一步步跃上台阶,神社离她越来越近,终于就在眼前。
“一目连大人,我决定了,我要考老家的大学。”御馔津背着包站在神社的前,无视周围人的侧目而视大声喊道,“只要经常能够见面,你就不会孤单了。
也许这就是信徒的力量,呐喊完毕后,御馔津忽然觉得内心特别充满干劲。她转身离开脚步没有犹豫,风吹起她披散在身后的发丝。她哼着小曲儿回家,晚上自然是挨批了,御馔津低着头,眼睛却笑得咪成倒缝。
3.
“我始一而终守护我的子民,我的信徒。”
一目连曾经这样起誓过,要对得起子民用虔诚为他走出的这条大道,用信仰为他搭起的每盏由黑夜点至黎明的灯。
风龙嚷嚷着想到外面看看,一目连也就随了它。由古时向今朝,信徒虽多但祈愿并不集中,也就说可以偷个懒,回来再读取愿望。
一目连其实从没想过自己会走出神社,再走向人间。出现在御馔津家的阳台也是始料未及。
不过自那天后,一目连发现自己开始对名叫“御馔津”人类感兴趣了。
自己和爱宕山山主大天狗也到有点交情,一目连以茶代酒与大天狗所聊甚欢,自然是交代了。大天狗望了一眼坐在他们身边把玩着酒杯的百物语之主青行灯,明显是对一目连的故事很感兴趣。
“待结局一定,我自会来将故事说完。”
“好。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故事。”
隔了没几日,便听到她在神社外大喊,会考到这里会经常与他见面,经历充沛的人类啊。一目连笑而不语,倒是风龙第一次没有听从一目连命令竟自飞出神社,绕御馔津飞行一圈后才依依不舍回来。
4.
御馔津高考了,她将试卷摊开开始答题。时间分配的恰到好处,国文的作文要求是写风,御馔津本打算写一目连,随即摇摇头,那可是属于她的小秘密不可轻易分享。由斟酌几下随即产生了新的灵感,挂在教室窗上的风铃“ 叮铃——”几声也就安静了下来。
御馔津不喜这人间的暴躁无理,她喜像这风一样的轻柔。
以至于毕业后,对御馔津没什么印象的人也不会过多评价她,那是一个温和的人,打心眼里无法生厌。
5.
一目连最近有些莫名焦躁,距离御馔津在神社门口呐喊那天已经过去一年零三个月,等等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人说不会让他再寂寞后就消失了,难道真给荒说中了自己遇上的是这么个人类。像是洞察了他心目中的所想,风龙也跟着呜呜起来。
今天也是低气压的一天。
一目连觉得自己应该是释然了,闭目接受着来自四方之愿。一个细声软语不同的祈愿,使他睁开了眼不由自主去倾听。
“我真的很高兴,一目连大人能够倾听我的愿望。我啊已经收到老家的录取通知书,并且带了过来。希望这份心情能够传递给一目连大人。等着我啊,一目连大人。”
御馔津将那道风符放在掌心里合十双手默念道,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风景渐渐被拉成线条。再看向掌心时,风符已经消失。御馔津找遍了周围都没有,顿时心情低落了起来。窗外一目连乘龙捏着风符,嘴边笑意清浅。
当御馔津到达神社时,一目连坐在神社门前等了她有一会。说来这也是两人第一次真实的见面,没有任何的格挡物。
“你留给我的风符不见了。”御馔津低着头闷闷不乐,没有注意到一目连正向她走来,直到声音在耳边响起。
“把手伸出来。”御馔津不解地望向他,但还是照做了。
一目连将自己的手放入御馔津手心,对方一惊正欲缩回手,一目连反握住她的手。
“风符没了,我这个风符的主人来代替可好?”
御馔津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指了指绕在他身上风龙。知道自己被点名后,风龙很自觉的蹭到两人中间,然后晚上成功被借走。
一目连坐在神社门口,突然很想喝一杯酒。
【连御】两位神明的行事历
不行不行再不更文掉粉警告(虽然本来就没什么粉)
☆跟之前的同桌打赌输了的产物
是一目连x御馔津!连御!吃我安利!
文风很烂,真的,没什么新颖题材。
顺序 序 春夏秋冬 终 纯糖快乐
只有三千字警告。
(零)序·来自神明的祝福
“能够看到大家和喜欢的人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壹)春季
那么一切从万物复苏的春天开始讲起吧。
总算是从冰封似的冬天中挣扎出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与灵动。庭院里不少式神都在此刻苏醒。
春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空气中淡淡的泥土芳香和萦绕周身风的气息让御馔津感到了今年又会是丰收。
御馔津在冬天可是很贪睡的,昼寝日和。
,但是一目连大人可不能偷懒,...
不行不行再不更文掉粉警告(虽然本来就没什么粉)
☆跟之前的同桌打赌输了的产物
是一目连x御馔津!连御!吃我安利!
文风很烂,真的,没什么新颖题材。
顺序 序 春夏秋冬 终 纯糖快乐
只有三千字警告。
(零)序·来自神明的祝福
“能够看到大家和喜欢的人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壹)春季
那么一切从万物复苏的春天开始讲起吧。
总算是从冰封似的冬天中挣扎出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与灵动。庭院里不少式神都在此刻苏醒。
春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空气中淡淡的泥土芳香和萦绕周身风的气息让御馔津感到了今年又会是丰收。
御馔津在冬天可是很贪睡的,昼寝日和。
,但是一目连大人可不能偷懒,虽然在冬日刮的总是寒风,但是总会为庭院带来两分神韵。
“你也要开始忙碌起来了哦,稻荷神大人。”
御馔津敲敲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神狐在她身侧深深地凝望着雨幕中的遥远的高天原。
“还是好想睡觉呀——”
御馔津像个苦恼坏了的孩子,趴在神狐的身上晃荡双脚,隐隐约约哼着孩童的歌谣。
雨丝划过御馔津的脸,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少女为之一振,像是终于被点醒。
“今年也一定会是大丰收,从春雨季节就要开始忙碌了哦。我也要和一目连大人一样打起精神来!”
“那要加油啊。”
“诶?”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目连大人的身影。风在少年的周身环绕,莹白色的碎发顺着微风的方向浅浅地飘动。携着三月樱花幽幽的香气,环抱住御馔津。
一目连到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意图,只是伸出右手轻轻绕过少女被雨刮得丝丝凉凉的发丝,替她拢好头发,然后抵住御馔津的后脑勺在她的额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吻。
来的突然,像三月的和风,晴天的日和,像春雨带着三分樱花还有四月即将到来的茉莉淡淡地擦过她的脸。
很有一目连自己的风格。
春雨总算过去了。
伸了伸懒腰,御馔津自昏昏沉沉中渐渐醒来。腰背被什么人环住。一目连抵在她耳畔处:
“新的四季也要继续爱你。”
(贰)夏季
夏季从一目连大人温柔的堂间风开始。
月读神社门外淅淅沥沥的夏雨让御馔津及其心烦。
“我当时为什么要出来啊…早该记住今天荒大人去高天原有事情了就不用来找他了……”
御馔津呆坐在月读神社的门口,神狐安静地匍匐在她的脚边。今天是月读神社维护的日子,月读神社的所有者荒大人关闭了神社去高天原处理事务了。
御馔津思索了一会,还征求了神狐的意见,终于还是决定了冒雨跑回晴明的后院——反正也就以后几十步路的距离。御馔津从神社门口伸个懒腰站起来——在夏天的雨中,似乎人人都会如婴孩一般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好吧,是荒在神社四周布下了神力的结界。
刚跑出去没两步,御馔津就发现了四周有层透明的膜,隔开了她和四周茂密的雨点。
“我来迟了。”御馔津转身看见了一目连,风盾环住了两个人。一目连往她身上贴了一张风护,揉揉御馔津的脑袋,嘴角是有些无奈的笑。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御馔津小声嘟囔着,表面是在抚摸龙的爪子,实际上心里想的内容早就乱作一团——毕竟少女的小心思嘛。
“我刚刚去了一趟荒那里。”
“但是荒大人怎么可能告诉你我的下落啊?”
一目连笑着叹一口气,单手搂了搂御馔津的肩顺带捏了一把她气呼呼的脸:
“我在你身上放了风守。”
刚刚停了夏雨。
空气里三分粘稠的暖意混合氤氲的水汽淡淡地缠绕在每一位式神的周身。虽说还带着春末让人舒适的暖意,但是在一目连燥热的夏风的加持下,那么就要多叠上一层让人无处安放的热意。
晴明大人闲来无事时会在庭院前面的池子里种荷花,说是「更加清凉」实则会让空气升温更快。
“但是京都真——的好热啊。”
御馔津把裙子掀到膝盖的位置,趴在神狐的背上热得快要流泪。她的肩上还搭了一条温泉毛巾。一目连坐在庭院的樱花道边,笑看少女孩子气的作为。
一目连把她从神狐身上拉下来:“你趴在神狐身上怎么可能不热。下来。”御馔津不情不愿地最后捏了一把神狐软绵绵的灰色大尾巴——吓得正闲适打盹的神狐一个机灵——御馔津这才下来,坐到一目连身边。
“一目连大人都不热的吗…”御馔津谴责地扯扯一目连的外套,示意他脱下来,“怎么可能不热啊。”
“不热。”一目连伸手摸摸少女的发顶。但是他两鬓的汗珠出卖了风神也会流汗的事实。
御馔津先是笑出声,然后扯下一目连的外套故作生气地点点他的肩膀嘟起嘴:
“一目连大人就是这样,像个笨蛋一样。”
一目连看着少女眼角藏不住的笑意,带着坏笑转身在御馔津的身上贴了一张风符:“这样你就不热了。”
御馔津被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得有点懵,双颊绯红。但随后是一个来自夏天浅浅的拥抱:
“我再笨蛋也是你的啊。”
(叁)秋季
御馔津大人保佑的京都早已是微风拂过穗羽了啊。
“累坏了吧。”
一目连把热茶倒好,端到御馔津面前。御馔津没有接过去,她那张满是汗水的脸上是喜悦的光芒。一目连知道这只稻荷神想要说什么,他揉了揉她的头:
“先喝茶吧。”
夕阳西下,不远处姑获鸟开始招呼大家吃饭。忙碌了一整天的阴阳寮终于在晚饭之后渐渐平静下来。青行灯在准备百物语,奋战了一天的妖刀姬在擦拭她的刀刃。
桌子上的半盏茶已经凉了,茶倒出了天空幽幽的灯火,还有满满的丰收。御馔津和一目连安静地并排坐在庭院的行灯下,京都忙忙碌碌了一天的人们也履行着「日落而息」的自然理论,纷纷回家休息。
身为稻荷神,御馔津的使命就是保佑人们的辛福和希望啊。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世间能够平安,那就够了。
秋天的京都,有夕阳和红枫。
“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绮丽的景色了。”一目连顺了顺神狐的毛,让它趴下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从我失去一只眼睛的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呢。”
御馔津听到这句话,有些讶异地偏头去看一目连。渐渐下沉的夕阳正发挥着自己最后一缕光彩,为少女的脸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很难说清楚此时御馔津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她的眼中闪烁的是大家难以理解的,温柔的同情,伴着秋天淡淡的和风。御馔津注视着一目连,此刻风神的脸上是思绪万千。
两个人都沉睡过。是啊,对于将给人们带去希望的稻荷神来说,为了保护人们而沉睡的御馔津在那一小段时间里,她只能看到荒幻境里的星辰,其他空空落落,没有生气。那便是稻荷神最痛苦的时候了。
这样的经历,一目连更有。为了村民做出这样的牺牲的风神,已经不再畏惧生与死。两者似乎融为一体,成为模糊的界限,像有些空洞的眼睛,回望以前的日子,同时迷茫未来。御馔津是意外,一目连本来想要一点一点磨过一生。他觉得看过稻荷神社前的微风拂麦穗以后,
一切都是值得的。
过了很久两人才从这样有些困苦的情绪里挣扎出来。也许,有的时候秋日的山林就是这样让人伤感呢。
“但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往了。”一目连突然开口。
“这样绮丽的大千世界,幸福丰收的子民,还有你。”
(肆)冬季
冬日的京都不仅仅是沉默的满天飞雪哦。
京都的雪花不同于北海道和富士山,那是纤纤细细的一片一片,悄悄地飘落在衣襟和袖口,又悄悄地化成浅浅的湿渍,像一片寒冷的印记。
狐狸有冬眠的习惯。御馔津环住神狐的颈部,脸颊使劲地蹭蹭神狐的毛——好温暖。神狐早就在几百年间习惯了少女的行为,不动声色继续趴下睡觉。
御馔津看神狐没有什么表现,也顺势一躺,靠在神狐旁边围着被炉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刚刚一场小雪过去,庭院的石板路上是滴滴答答的雪渍和水渍,平时高高挂起的行灯此时也被雪花压得失去了神韵。被炉上的火丝丝地响,屋子里是淡淡的玉兰的味道,比起提神更多了三分催眠的作用神狐试图让少女从它身上移开——无济于事。
“小御——?”
门口的风有些异样,神狐抬头,一目连端着和果子拉开了纸门,看到了沉睡的御馔津无奈地笑笑。一目连示意神狐起来,然后托着御馔津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御馔津睡得十分安稳,一目连看着少女熟睡的姿态偷偷笑了,揉了揉少女尚带余温的发丝。
“冬天除了小动物,有的神明也是要「冬眠」的哦。”
冬天还有让人兴奋的冬日祭。
冬天的灯火混合着风雪的神韵多了两分情迷意乱。转眼间冬日祭进行到了晚间时候。从舞台上下来的御馔津换回常服,一目连站在千鸟居门口等她。
“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哦。”一目连挽过御馔津的手向千本鸟居上进发。
据说在千本鸟居所在的最高处,在烟花下许下愿望的人,能够得到一辈子的幸福哦。
冬日的寒气扑面而来,不远处的京都和稻荷大社窸窸窣窣的人群渐渐变得安静。流动着的音乐也渐渐地安静下来。灯火一点一点变弱。烟花在空中绽开,道道流光映出风神眼底的光。御馔津突然拽紧了一目连的手。
一目连低头问她什么事。
“没有事哦。”御馔津平静地回答,嘴角还是藏不住幸福的微笑,脸上挂着一片片雪花,
“只是觉得能遇到一目连大人,很幸运。”
(伍)终·两个人的谢幕
微风吹过稻荷田,少女微笑的面容在暖风的吹拂下一点一点逐渐变得迷糊。
这样的高天艳阳,有谁不会沉醉?
“一目连大人。”
御馔津坐在一目连身侧,偏头靠在他肩上。
“我们神明的使命,是什么呢?”
一目连接过她手中的麦穗,偏头一个吻:
“我的使命,是给人们带去微风,还有——守护你。”
国庆我一定肝爆谢谢。
【连御】岁月
魔改剧情 时间线混乱
连御真香
1.
彼时离那段岁月已过去了几百年,风神的故事早已成为了一段传说,只在孩子间口耳相传。几代人的风调雨顺,自然谁都不需去寻求神明的庇佑。直到某日风浪再次来袭,海边的村落几乎要被几日来接连不断的滂沱大雨冲刷干净,海水渐渐逼近作吞没之势。
人们面对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开始寻求神明的帮助。他们每日顶着狂风骤雨前去参拜这附近所有的神社,跪坐着哀求祈祷,无论是谁,请救一救这个村落吧。甚至废弃了几百年的风神神社,都有人开始驻足。他们或许听过老一辈人讲的故事,是风神将人们从洪水的灾难中解救。难道他们不知,如今神社早已破败不堪,墙上的裂缝布满了岁月...
魔改剧情 时间线混乱
连御真香
1.
彼时离那段岁月已过去了几百年,风神的故事早已成为了一段传说,只在孩子间口耳相传。几代人的风调雨顺,自然谁都不需去寻求神明的庇佑。直到某日风浪再次来袭,海边的村落几乎要被几日来接连不断的滂沱大雨冲刷干净,海水渐渐逼近作吞没之势。
人们面对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开始寻求神明的帮助。他们每日顶着狂风骤雨前去参拜这附近所有的神社,跪坐着哀求祈祷,无论是谁,请救一救这个村落吧。甚至废弃了几百年的风神神社,都有人开始驻足。他们或许听过老一辈人讲的故事,是风神将人们从洪水的灾难中解救。难道他们不知,如今神社早已破败不堪,墙上的裂缝布满了岁月,哪里来得神明呢?
昔日的风神早在几百年前就离开了,在力量消失前的最后时刻,为人所救,得以保存着实体不灭。如今,风神已在稻荷神社住了几百年之久,保护着他最后一点点灵力,而几百年前救他的人,便是稻荷神社的主人。那个巫女模样的少女遗失了一只狐狸在他的神社,于是少女带回了狐狸,也带回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拥有强大力量的稻荷神竟是与他朝夕相处,眼前这个少女模样的巫女。
风神在恢复一些神力后想过离开,却看见少女垂下眼睑的落寞神色。世上能陪伴神明左右的只有长生不灭的孤寂,他们曾经都饱尝这种名为神明的本分的孤独。他终是选择留下,这数十年来的时光是不曾有过的温情岁月,不忍打破。
2.
得知村庄遭受的一切,风神仍是原来的风神,为人们殚精竭虑,却丧失了几百年前能够与之抗衡的力量。从前他用一只眼阻断了洪水来袭,而如今能保全自身已实属不易,他还是想竭尽所能去一试。
那海妖力量强大非常,寻来了自己的踪迹,村庄的遭遇并非他自己知晓,正是那妖怪亲口告知。
“人类自私且愚蠢,几百年前他们将你抛弃,如今是你报仇的机会来了。”那日海妖闯入了稻荷神结界,声音低沉像是耳边低语,“我可以借你力量。”
狡猾的妖怪妄图摇摆人类对神明的信任与依赖,风神举棋不定,想放手一搏。扮作巫女外出的少女回到神社察觉到结界的异样,风神只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少女心中明白了几分,她不是不知道这几日他在为什么而优心。
“请务必小心。我等你。”
少女也在心中默默下了决心。
3.
海妖如约给了风神力量,此刻的风神,或许不应再称呼他为神,苍风一目连身上弥漫着强烈的妖气,当他乘着龙降临到海面之上,整个村庄被肃杀之气萦绕裹挟着。
人们叫嚷呼喊着,夹杂着孩童的哭声,整片海域像是即将成为的人间炼狱。
“神明来向我们复仇了!”
滂沱的雨声冲刷着人们的哭喊,苍风一目连卷起海上的巨浪,却没有砸向村庄,而开始搅弄旋涡。蛰居在海底的海妖终于浮出水面,苍风伫立于岸边独自面向这庞然大物。
那妖怪仿佛精疲力竭的样子,与那日所感受到的力量大相径庭。
苍风虽感奇怪,也想趁此时机将它了结。不料,海面上又浮起来另一人的身影。手持神乐铃的神明从水中浮现,挡在苍风一目连的身前。即便此刻他们都改变了样貌,那份熟悉的气息不会因此而变。风神自愿堕妖成为苍风一目连,而原本只是少女模样的神明此刻俨然成为了真正的稻荷神。
稻荷神回眸与苍风相视一秒,四目相对时彼此都坚定了信念。是他们作为神明的本分,那就是保护他们的子民。
稻荷神开启日耀界保护苍风面受海妖的魅惑,苍龙坠下,妖怪无所遁形。
海妖落败时,海面上架起一座彩虹。海边村落的村民决心重新修缮风神神社,再盖一座稻荷神社。
4.
人们只发现了海面上风雨后的彩虹,早已不见神明的踪影。
海妖虽已落败,苍风一目连的力量却意外地保留下来,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只妖。他将精疲力尽的稻荷神带回稻荷神社,长大的少女容貌清丽,伏在苍风的肩上,薄唇翕动发出两个字音——“等我”,随后便沉沉地睡去,变回了少女的模样。
苍风将少女拥入怀中,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目光温柔而专注,低头与睡去的少女耳语:“我会替你守着这里,等你醒来。”
5.
不知过了多久的岁月,沉睡中的少女苏醒。
听见睁眼所见第一人轻声唤她,“你的狐狸,我帮你养大了。”
许风为愿,佑他神光
清晨的风拂过山岗,来到我的身旁,牵起了我的衣袖,那是经历了怎样的山高水长,才有今日的和风习习。我习惯性的望向远方,没有争斗,没有痛苦,如果生活一直如此宁静,将会是怎样的快活惬意。
“稻荷神大人觉得舒服么。”他的语气十分温柔。
“如此恒久的温柔,定是在残酷的岁月中磨砺才能练就的吧。”神社前的风铃不断的响着。
他摘下一朵花,别在我的鬓上:“这样会更好看。”
清风似一丝一缕的线摩挲过我的手掌,当我想要抓住他,我却不经意牵上了他的左手,右手停在了半空中,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可以跟我讲讲你的过去么,如果觉得不方便,我们就去山上看看吧,我有段时间没有这样清闲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清晨的风拂过山岗,来到我的身旁,牵起了我的衣袖,那是经历了怎样的山高水长,才有今日的和风习习。我习惯性的望向远方,没有争斗,没有痛苦,如果生活一直如此宁静,将会是怎样的快活惬意。
“稻荷神大人觉得舒服么。”他的语气十分温柔。
“如此恒久的温柔,定是在残酷的岁月中磨砺才能练就的吧。”神社前的风铃不断的响着。
他摘下一朵花,别在我的鬓上:“这样会更好看。”
清风似一丝一缕的线摩挲过我的手掌,当我想要抓住他,我却不经意牵上了他的左手,右手停在了半空中,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可以跟我讲讲你的过去么,如果觉得不方便,我们就去山上看看吧,我有段时间没有这样清闲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他轻轻地眨了眨眼,向台阶上缓缓走去,我本默认他的拒绝,他回过头来,似是山顶上触摸过白云的风向我吹来,那份自由和轻快,是山底所不能比的,而他的笑容,明显比这清晨的阳光更加温暖人心,“边走边说吧,稻荷神大人。”
我,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了……
他如一阵清风,每走一步,上一台阶,所经之处,晴光灿烂,草木生花。风铃的响声在我耳中渐弱,风中的气息变得清甜,他的步伐如此轻快,但背影即使在晴朗的天空下,依旧显得单薄。
“在我还是风神的时候,我所能做的,便是响应人们的祈愿,令这片土地风调雨顺。”
一阵一阵的清风从我的袖间拂过,他很愉悦的说着,话语中都残留了几分温柔。木屐一步一步踏在台阶上,风拂过我的鬓角,在我身后停留又溜走,吹起我的裙袂,如同一个人为你而来,将你紧紧护在怀中。
“信徒和供奉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强,逐渐我所能为他们做的,就愈来愈多了,曾经,总有人行走在山道里,而我就在神社旁看着来去的人影,这座神社也曾经繁华过。”
他的声音愈来愈远,我却以为长裙而缓慢的挪着步子,我很想知道他的过去,这样我就能更多的理解他了吧……一时失了神,木屐踩住裙摆,整个身体向前倒去,而刚刚要磕到台阶上时,一股气流托住了我的身体,我似乎……又抓住了那阵风——是他的手,“慢一点,稻荷神大人,就算我等一下也没事的。”
“要是我真的磕到了,这点伤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的,不过,谢谢你。”
“大人客气了,一目连只不过是一个妖怪,即使内心依旧住着神明的记忆,人们对我的感情,也不可能如对风神一样了,倒是您还能接受妖身的我。”
他的话语如此温柔,他的背后有数不尽的春风,每一丝每一缕都吹过了我的眼角,却将他的无奈带到了我的面前,他受过的苦,不是这柔和的春风就能抚平的……
“在我的心里,您一直都是风神。”在他的帮助下我缓缓站起身,这次,他没有放开手。
离山顶愈来愈近了,一声声龙吟夹杂在风中,抬起头便看到他的龙在山顶盘旋,“为什么不让他跟着你呢,不凭借龙的力量的话,你的力量还很微弱。”
一丝风吹进了我的手心……
“一丝风随着天地而走,会遇到很多和他同样的风,一丝,一阵,最终跨过山海,来到你的面前……有时我也在想我为什么不是水神,这样就能很轻松的阻止那场洪水了。”
风无意的吹着,我认真的听着。
“风是你最好的信徒,无需对过去的事情介怀。”
——
山顶上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微风吹过时,所有的青禾都摇曳着,希望这些风临走时,可以将他们的思念带去天边,或许,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感。
“稻荷神大人,看看这个。”他递给我一株蒲公英,“我觉得,比起风,它应该是最自由的了。”
我轻轻呼一口气,白色的种子飘飞而出,随着阵阵清风,越走越远。
“在我们的眼中,他们是自由的,落地之后又成为了一个新的生命,这是他们的使命,不过也很美好。”
一语还未落下,风从我的鬓角流过,当我回过头,漫天的蒲公英散入我的视线,我伸出手便能感受到“他们”从我手指如蜻蜓点水般飘过,是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他们都会去到什么地方呢?”
“随着风的指引,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他的眼里,明显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我相信,我也一定能去到我该去的地方,因为,稻荷神大人就是我的风啊。”
一阵风突然从我和他之间吹过,蒲公英漫天飞舞……
“神,是不能满足自己的愿望的,不过我相信您一定可以。”
“请不要客气。”
“用你的风,守护自己。”
他帮我轻轻夹好了鬓上的花朵,我望着他的侧脸,他笑的很开心,很温柔,他一直都叫我稻荷神大人,可他并不是我的子民,他是一个善良的风神……
“自从我选择堕神的那一刻起,我本以为我已被这个世界舍弃,殊不知,我遇见了一位眷顾我的神明,所以我,一直被守护着,一直幸福着。而且我也相信她,不会放开我的手。”
风在青山间肆意的吹拂着,快活而温柔,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没有目的地在乎着,这份纯净而美好的愿望,化作一阵风,一直,一直守护在了他身边……
神社门前的风铃一直响着,愿此方水土一安如常,愿生活恬静怡然,而那风走过的地方,稻禾为之丰硕,鲜花为之盛开,蒲公英的种子为止停留,只因风中带着,风神的温柔……
来年,山上的神社重建,重新添置了一座神像,却供奉着两位神明,只因这两位神明不愿意放开彼此的手。一位神明活在他们眼里,而他们活在另一位神明的眼里,前者为人们带去丰收和幸运,后者为他们求得风调雨顺。
从此,山间的人影不断,只因他们知晓,当一阵金色的风穿过田间,所有的庄稼都迎来了丰收,或许这一次,风神真正的活在了他们心中,他们尊称这两位神明,是他们的光。
即使以这种方式,风神也早已心满意足。
“稻荷神大人,您便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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