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方】或许
前排提示:①网剧设定②拆弹的古早梗③是he不要被开局骗到④有周队友情客串⑤确实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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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邰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木木,你先别说话,你听哥说……人群已经疏散完了,现在这儿就我自己……还有一个定时炸弹……”
“什么?!”
“木木,时间不多了,我跑下去也来不及了,就两根线,红的还是蓝的,你替哥选一个……
“木木,你还记得哥说过什么吗,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木木,万一哥真的出事了,你也不用自责,干咱们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早晚的事儿……
“木木,你说时间真快哈,这都十年了啊……但是,哥好像也没什么福气跟你往下......
前排提示:①网剧设定②拆弹的古早梗③是he不要被开局骗到④有周队友情客串⑤确实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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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邰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木木,你先别说话,你听哥说……人群已经疏散完了,现在这儿就我自己……还有一个定时炸弹……”
“什么?!”
“木木,时间不多了,我跑下去也来不及了,就两根线,红的还是蓝的,你替哥选一个……
“木木,你还记得哥说过什么吗,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木木,万一哥真的出事了,你也不用自责,干咱们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早晚的事儿……
“木木,你说时间真快哈,这都十年了啊……但是,哥好像也没什么福气跟你往下走了哈哈……
“滴滴滴——”
“剪红线!邰伟!剪红线!”
“成!”
“嘭——”
“邰……邰伟!!!”
邰伟,我又买了好多好多零食,尤其是薯片,都堆在了你的床上,保证你一回来就能看到,再也不用费尽心思地找了。可你要是还不吃,就真成去年的了……
邰伟,你烟盒里的糖我都装满了,是你喜欢的彩虹糖,你不要像上次一样一气吃完啊,我不骗你,真的会得糖尿病的……
邰伟,我想吃你煮的面了,我答应你,这次我一定不挑食,你切多少香菜我都吃……
邰伟,你不是怕我出事吗?你不是说我们是文武兼备的好搭档吗?可我现在需要你,你怎么不见了呢……
邰伟,我不逼你背书了,不逼你吃鱼了,不逼你洗澡洗袜子了,不骂你傻逼了……
我会学着做饭,会帮你洗杯子刷碗,会听你的话好好锻炼……
我求你,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邰伟,我好想你……
方木辞职了。
他连最基本的规划都没去想,以后要怎么生活全然未知。他只是单纯地想逃离绿藤而已,这个地方有太多残忍的回忆了。
但方木最终还是没有离开。拖着行李箱排队进站,一抬头看见站名,突然就舍不得了。
他去了绿藤大学,做了一名普通的青年教师。住在两居室的教师公寓,带2学分的选修课,周末会去监考,偶尔还会参加一些学校强制的莫名其妙的比赛——比如拔河比如做广播体操。
他以为他都要把邰伟忘了。
直到遇见周巡的那一刻。
他自认心态平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泪不受控地滚落,视线内朦胧的一片,他看不到对面人的慌神与无措。
周巡对方木的经历早有耳闻,他不敢再让方木卷进刑事案件的侦破,甚至不敢露面,差小汪把自己的非密履历送了一份去。
“方老师,我们周队,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方木没有翻开资料,只是盯着扉页那张和邰伟有九分相像的证件照,喃喃道,“我知道。”
方木还是去见了周巡一面。尽管没有太多工作上的交集,但周巡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始终是有着对天才的赞许仰慕和对同僚的惺惺相惜的。
方木的状态一直不算好,肉眼可见地瘦削单薄,苍白的面颊上眼眶总是泛红。周巡想劝他想开点,节哀顺变,可这句话就止于唇边怎么也吐不出口——他没有立场没有身份。
最后还是方木先开的口,“周队,”他的眼睛始终是亮晶晶的,声音低弱而恳切,“一定、一定要平安。”
周巡一愣,走近拍了拍方木的肩,“你也保重。”
方木记得自己点了头。
眼前的景象骤变,他又站在大楼前,或许是梦或许是时光齿轮逆转,都不重要了。
听筒失效,耳边嘶啦作响,方木不管不顾身边人的阻拦,疯了一样地往楼上跑。他不能独活,无论什么选择带来什么后果,他都要和邰伟一起承担。
“剪蓝线!邰伟!剪蓝线!”
倒计时的红字跳动,临近极限报警器滴滴作响。邰伟没有听见答案,但他已然做出了决定。
方木冲过去把邰伟挡在身后,但最后一刻还是反被邰伟护在了怀里。
炸弹上的时间定格在00:00,危机解除,二人喘着粗气,保持相拥的姿势没有动。
爆破的经历邰伟还是要比方木丰富些,见方木半天没动静,哄小孩儿似的扣着他的后脑揉,“吓着了?”
方木从他怀里探出头,直视邰伟的眼神,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当然他最想问的是,邰伟为什么不等他的决断。
邰伟却了然地抢答,“这种选择题,哥不能让你做。万一……是吧,你不得别扭一辈子啊……哥这运气不错,一想红线倍儿喜庆,剪蓝的吧,哎,蒙对了,待会下去买张彩票……”
方木的鼻尖眼眶都酸涩得厉害,一声“傻|逼”还没骂出口便砸进了邰伟怀里。
“呦呦呦,怎么了?哥这不是没事儿吗?”
方木皱眉阖上眼,泪没有落下来,半晌才闷闷开口,“你要等我。你不能一个人。”不能留我一个人。
方木没头没尾的两个短句,邰伟听懂了。牵连命运的线,早就把他们绑在一起了,而且,肯定也是倍儿喜庆的红线。
邰伟顺着方木的背,“谨遵领导教诲。”
“别买彩票了,去超市,给你买薯片买彩虹糖——烟就别想了。”
“没敢想没敢想……”
FIN
彩蛋:
周巡:津港市公安局长丰刑侦支队队长周巡……艹?
方木:……!
邰伟:艹!
真的会很爱一些人民公仆
谁懂啊!!!!!!!!
尤其是当队长的
响队彪队林队邰队蔡队白队
别把我迷死,真的别太帅了
还有还有!嗑死我了,我也不想嗑可是邰队叫他木木啊!!!!!!!
还有还有,蒋龙怎么是你啊!!!回头一看是你,笑死了都没发现。
啊!!!!!!(土拨鼠尖叫,原地打转,疯狂咆哮,混乱尖叫,扭曲爬行……)
真的会很爱一些人民公仆
谁懂啊!!!!!!!!
尤其是当队长的
响队彪队林队邰队蔡队白队
别把我迷死,真的别太帅了
还有还有!嗑死我了,我也不想嗑可是邰队叫他木木啊!!!!!!!
还有还有,蒋龙怎么是你啊!!!回头一看是你,笑死了都没发现。
啊!!!!!!(土拨鼠尖叫,原地打转,疯狂咆哮,混乱尖叫,扭曲爬行……)
【邰方】重回(七)
主cp邰方
副cp肖方
ooc预警
夜自习的下课铃声响了,方木收拾好东西,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走向宿舍,身旁的肖望紧紧地跟着他,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
自王恩宇被捕后,这里的一切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仍会不时有无辜的女孩被害,与陈希相像的死状却再不能唤起方木心中最深的伤口的剧烈抽痛。当他漠然地扫过尸体,上殷红的血痕,仍如往常一样上下学,这段可怖的记忆便在其他师生的心中如模糊的墨迹般被浓厚的白漆抹擦得一干二净。在一成不变的重复、邰伟愈加深沉的担忧中,方木始终一言不发,心里一遍遍地质问着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释怀。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静时他仍会被心脏隐隐的抽痛惊醒,一闪而过冰冷的刀刃与...
主cp邰方
副cp肖方
ooc预警
夜自习的下课铃声响了,方木收拾好东西,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走向宿舍,身旁的肖望紧紧地跟着他,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
自王恩宇被捕后,这里的一切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仍会不时有无辜的女孩被害,与陈希相像的死状却再不能唤起方木心中最深的伤口的剧烈抽痛。当他漠然地扫过尸体,上殷红的血痕,仍如往常一样上下学,这段可怖的记忆便在其他师生的心中如模糊的墨迹般被浓厚的白漆抹擦得一干二净。在一成不变的重复、邰伟愈加深沉的担忧中,方木始终一言不发,心里一遍遍地质问着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释怀。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静时他仍会被心脏隐隐的抽痛惊醒,一闪而过冰冷的刀刃与陈希脸上狰狞的鲜血,泪水夺眶而出的同时若有若无的温度轻轻抚平他胸口剧烈的起会有伏。这温暖很熟悉,方木总在那一瞬间想要拼命抓住它却无济于事,朦胧间望见一个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身影,心跳骤然加快。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那是谁,但与他隔着一层浓重的白雾不可接近,白雾中包裹着双方的小心翼翼与忐忑。
“方木,”快到宿舍楼了,肖望拉住方木的手渐渐收紧,慢慢贴近他耳边,“我一直在想,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他与方木走到一个角落,贴着墙慢慢走着,肖望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方木,“我总是觉得,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你。我最近总是做梦,频繁地梦见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能确定那就是你。”
“别瞎想了,”方木淡淡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梦而已。你也许是累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肖望望见了方木眼底的疲惫,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心中的疑惑丝毫不减.若真的只是梦,那为何梦中的心痛那样刻骨铭心?令人窒息的不甘与绝望又为何那样真切?
熄灯后,方木就着清幽的月光翻出手机,将被子蒙在头上遮住光亮,把肖望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发给邰伟。邰伟。他望着对话框上的两个字发呆,忽然间涌上委屈的酸涩混合着被子里的闷热压住他的口 鼻,刺激出滚烫的泪水。他从未像这样渴望邻伴的天气,渴望在一遍又一遍的黑暗中挣扎过后触到邰伟粗糙的双手,布满枪茧的双手在此刻竟充满安全感。自篮球场上的初见之后,似乎总会有他的声音响在冰冷痛苦后的一瞬间:别怕,我在。
夜色清幽。各处的各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树影摇动着洒下斑驳的月光。草地上女孩殷红的鲜血蜿蜒成河,小溪一样爬向熟睡中的学生宿舍。黑暗中的目光变得狰狞,他已然迫不及待。血色逐渐侵染了整片天空,木偶们早已被绑上结实的细细的线,遵从着主人恶魔的低语,睁开他们猩红的双眼。
天阴沉沉的,全然没了前几天的明朗,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的味道。老师已经向这里看了许多次了。方木咬住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抬起手狠狠擦掉眼角泪痕。这不对劲,方木压着心中莫名其妙的酸涩无奈也想,孙普啊,求你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实在挨不住老师异样的眼神,方木站起身,皱紧眉头装作痛苦的模样弯了弯身子,在老师的注视下跑出教室。余光瞟到一个身影的肖望立刻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匆匆向老师请了假,也跟着跑了出去,完全不顾老师不满的叫骂。
邰伟一如既往地将车停在校门口,靠在车门上点燃一支烟,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微微被薄雾遮掩了些许的大门。他透过逐渐散去的薄雾望见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心头微动的同时涌上不安的感觉,他甩了甩烟头把红光熄灭,又扔在地上踩了踩,抬起头便有一个微微颤抖的身体撞进他怀里。邰伟吃了一惊,连忙扶住方木,在他的后背用双手一下一下生疏地安抚着。
“我没事。”感受到邰伟的慌张后方木低低地笑了起来,只不过浓重的鼻音硬生生将这声音添上了许多苦涩。邰伟半信半疑地看着双眼泛红的方木,后者摇摇头,无奈地开口:“这几天我一直是这样,心里老是堵得慌。也许是我的行为惹怒了他,他已经等不及了。”
“那…有进展吗?”邰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方木犹豫了好一阵,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不知道……”他回头望见正在向他们跑来的肖望,提起昨晚的那条短信,“他说见过我,但我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他皱着眉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肖望,叹了口气。
“我记得两年前出差到C市的时候,似乎见过这么人,”邰伟迎着方木有些发亮的眼睛,努力回忆道,“应该是个刚入职的小伙子,年轻力盛的,总是跟在刑志森后面,”他看着肖望的身影越来越近,急忙止住话头,“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了。”
肖望紧赶慢赶地跟了上来,看到方木身边的邰伟稍稍安心了些,又微微皱眉望向方木:“你没事吧?”
方木摇摇头,带着歉意向肖望笑了笑:“忘拿药了,就跑出来了一趟。”
话音未落,邰伟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邰伟一边纳闷着这铃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听了,一边接通了电话。即使没有免提,方木和肖望也能清清楚楚地听见手机里那几乎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你以为这学校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啊?”女人的吼叫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邰伟和方木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我正在上课,一声不吭就跑了!”手机里的女人还在咆哮,几乎要把屏幕震碎,“马上给我回来!!马上!!!”
当方木和肖望气喘吁吁地跑回教室,空气安静得十分诡异。所有学生都挺直腰板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一双双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老师站在讲台上,听到声响后便僵硬地转过身来,双脚狠狠跺地的一瞬间,所有窗帘唰地全部拉上,猩红的血色透过窗尸映射出来。昏暗的红色光线下,方木看见老师满脸怒容,往日炯炯有神的双眼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她直直地抬起手臂,空旷的房屋中赫然发出一阵枪响。
方木感到自己的左臂被一股大力猛拉了一把,下一秒身体右侧便擦过一阵灼热的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肖望拉着蹲在了几个空桌椅的后面。较为狭窄的空 什么老间里,两人的心跳彼此都清晰可闻。过于冷静的理智过后是面颊上骤然上升的温度,肖望急忙松开抓着方木胳膊的手,微微偏过头,看到方木正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没时间解释了,其实就连肖望自己也对于刚才的下意识动作感到迷惑——因为如此冷静的行为必然是训练有素的。然而他们的身后已经响起了老师的脚步声,方木瞳孔微缩,本能地拽着肖望滚到了教室的另一个角落。
“砰。”
身边似乎有肉体被射穿的声音,伴随着滚烫血液的飞溅,方木的后背重重地撞上了冰冷的墙面,同时感到身旁人骤然急促的呼吸。他的心猛地一沉,快速脱下外套 包裹住肖望正在逐渐变冷的身体,抱着他又往墙角缩了缩。
不算隐蔽的空间。六十多双眼睛。身边人渐渐微弱的呼吸。方木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落入虎穴的弱兔,纵然再狡猾再聪明,也难逃群虎尖利的爪牙。
除非……
除非另寻出路。
方木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此前的经历一幕幕闪现在他的眼前,各色人物的脸一闪而过,最终停在了孙普狰狞的得意笑脸上。
靠在墙角的肖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轻轻握住方木的手,嘴唇无声地喘动着。
“靠你了。”
方木的目光骤然变得坚定,他用力捏了捏肖望冰凉的手,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
既然已经无路可逃,那么,不如拼死赌一把。
老师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对准他,方木面对着死亡的凝视毫不动摇。他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数。
一、二——
“砰。”
胸口像是被火焰灼烧般剧烈地疼痛起来,方木踉跄着后退几步,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右手抚上左胸正在流血的伤口,焦急地等待着。
墨一般的黑夜很快包裹住了他,方木疲惫地闭上眼,慢慢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黑暗中那人愤愤地咒骂一声,脸上兴奋的表情一瞬间消失,他咬了咬牙,活动手指将时间倒退至枪响前一刻。
方木猛地睁开眼,后背瞬间被冷汗布满,衣服黏黏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稳了稳心神,环顾四周,依然是死一样寂静的教室,被血色浸染的天空,身边肖望微弱但令人安心的呼吸。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甚至轻轻地笑了笑——他赌赢了。
于是在老师的一次次枪响、方木的一次次中弹倒地中,那人近乎疯狂地将时间快退,最终狠狠地捶向桌子,无可奈何地又把呢是吧时间调回了一大截,回到了那个一切白都还未发生的时刻。
再次睁开眼时阳光亮得有些刺眼,安静但不恐怖的周围环境是那么亲切。方木望了望窗外蓝得明净的天空,恍惚间觉得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肖望仍有些惊魂未定地趴在桌子上,小声地骂了一句:“靠,你可真够大胆的。就不怕失败么?”
方木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孙普对于自己的嫉妒与愤恨从他所犯下的案子中便能轻易看到,每一案的尸体均惨不忍睹,手段极其残忍。这个空间是他发泄自己的怨愤,折磨方木的难得的机会,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万木轻易死去。在刚才那种极端的环境下,摆在孙普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改变老师或改变时间。而毫无疑问,改变时间对他来说是更加方便快捷的,因为即使他操控着老师让方木逃过一劫,方木也会用各种方法让自己毫不留情地死去——他要保证自己与肖望的绝对安全。毕竟孙普只能对他的情绪稍加干涉,并不能随意控制他的行动,不然,孙普早就用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痛不欲生了。
不过,还是有些冲动了。方木暗笑着摇摇头,重新在成堆的作业中低下头去。倘若孙普真的一时心灰意冷而放弃对自己的折磨,那么他和肖望就毫无生还的可能了。
自习课的教室很安静,温和的风被风扇搅起,吹动学生们的纸页。方木打开笔帽在本上写了几个字又停止,摆在胸前的左手暗暗握紧。他这一次的冒险行动已经让孙普大为光火,那么,属于他的平静日子很快将不复存在。方木抬起头看了看前排低着头认真学习的学生们,明白这些人最终必将成为阻拦他们寻找生路的怪物。他皱了皱眉头,轻轻抚上正在规律地震动着的左胸。
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他这一生都可能无法释怀的痛苦回忆。在陈希死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陈希对于他不再是甜蜜的爱情与无声的鼓励,而是带着尖锐刀刃、襟绕着重重黑雾的可怖的梦魇口,唤醒三年前恶梦的回忆,封锁方木所有对爱情的憧憬与渴望。
不过现在,这枷锁似乎正在慢慢打开。
邰伟有些焦躁地一遍遍拨打着方木的手机,却一次次无人接听,最后几次干脆被直接挂断。他的心里生出几分幽怨来,索性扔了手机躺回车里,又不放心地一下子跃起,再次拨通了方木的电话。
然而接起电话的是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喂?您难道不知道您孩子已经把手机上交了吗?”
邰伟被那一句“您孩子”震得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女人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他才赶忙搪塞几句:“哦、哦,您瞧我这记性……那没事了老师,我先挂了啊,您辛苦、辛苦。”
估计是因为之前的那通诡异的电话。邰伟放下手机,抬头望了望突然变成血色又恢复湛蓝的天空心里明白方木为了不再惹出事来,主动把手机交给了老师。这办法虽然稳妥,却也给 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没了手机,方木那边的情况他根本无从知晓,更别提及时赶去支援了。血色浸染天空的那一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使方木做出这样的决定。邰伟紧握着 双手暗暗祈祷,他甚至已经从警局借好了供他们使用的手枪。方木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太阳渐渐地躲到云里去了,把原本洁白的云朵染得一片橙红。邰伟抬手看了看时间,傍晚五点半。这么干等下去 不是办法。他打开车门,探身趴到副驾驶座上拉开储物箱,黑黢黢的金属外壳在昏暗的灯光下幽幽地发着蓝光。邻伟把这三支沉甸甸的铁家伙揣在怀里,顿时感到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三把枪是他当初软磨硬泡从局长那里要过来的,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能够派上用场。邰伟轻轻拍了拍满满当当的背包,迎着夕阳踏进了大门敞开的学校。
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又折回来偷偷瞟了一眼 坐落在学校门边的小小房间。保安亭里空无一人,就连平常挂在墙上的警卫大衣也无影无踪。保安都到哪里去了?这个 时间点,不会是吃饭去了吧……邰伟咂着嘴摇了摇头,怎么着也应该留个人呆在这里,还真是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他抬头望了望愈加深沉的天色,加快速度跑进了教学楼,凭着记忆找到方木所在的教室,一眼便望见了书桌旁清瘦的身影。
邰伟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门,迎面对上了老师疑惑的神情:“现在正在上课,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邰伟眨了眨眼,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伸手向教室旁紧闭的房门指了指:“不是您叫我来的吗?我看您办公室锁了门, 所以我就直接敲门了。”他看着老师身后收拾好的东西暗自撇撇嘴,这估计是打算一下课就回家吧。老师皱紧了眉,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抗拒:“那必定是您搞错了,我没有叫任何家长过来。现在是上课,还请您回去。”
“啊?没有吗……”邰伟无辜地歪了歪头,又往门里看了一眼那您看,我来都来了,让我把东西给方木吧,”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裹,“天有点凉了,我给他带点衣服。就耽误一小会儿。”
老师什么也没有说,侧身向方木招了招手。方木小心地穿过走廊跑过来,接过邰伟手里的背包,皱了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邰伟一边示意着背包里的东西,一边回答道:“没有人,我就直接进来了。”
“没有人?”方木疑惑地反问,“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随便—— ”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邰伟的手,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中计了!你快开这里!快走!”
“等一下!”老师不紧不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方木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看到老师正在讲台桌下翻找着什么,微微侧过身向他们挥了挥手。邰伟与方木对视了一下,示意方木站得离教室门远一些,随后跨过门槛向老师走去。
“既然你来了,那就顺便把手机带走吧。”老师举着方木的手机,向着邰伟转过身来。方木小心地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紧盯着老师拿着手机的手。就在邰伟的手指触摸到它的一瞬间,站在门口的方木突然感到有一股极大的力气推了自己一把,他不得已向前踉跄几步,紧紧扒住门框稳住身子,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牢牢关上了。
忽然有风声呼啸着刮进来,掀起了半遮着窗户的帘子。死一般的寂静迅速覆盖了整个教室,旁边紧闭的窗户里,透出鲜血似的阴暗红光。
血色,再临。
反应过来的肖望蹭过僵硬的学生挪到郜伟和方木的旁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方木退后几步,尝试着转动门把手,却是纹丝不动。邻伟悄悄地把手探进背包,握紧冰冷的枪身。似乎发出了一个信号一般,学生们忽然全体起立,黑压压地朝着他们扑过来。
“我去他们要干什么?!”面对着神色呆滞如丧尸一般的学生,肖望有些惊慌地贴到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其中的一个人高高举起塞满书的桌子狠狠地向他们砸过来。旁边的邰伟和方木对视了一眼,齐齐地抬手举枪,“砰”“砰”两声枪响,砸过来的桌子被子弹携带着的巨大冲击力击得减慢了速度,就在他们面前重重地落下。邰伟跑过肖望旁边,随手将另一把枪扔给对方,“会用就用上,不会用就当砖头使!有个武器总是好的!”
肖望一个起身接住手枪,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头,唤起了一段模糊的、似乎很遥远的记忆。他熟练地握好枪身,拉开保险栓,干净利落地扣动扳机,立时便击倒了一个目光呆滞扑上来的学生。邰伟惊讶地闻声回头,向肖望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你小子!”
肖望握着枪有些愣神,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两个青年抬手举着枪,面前的靶子中心周围密密麻麻地聚集着许多弹孔。他感到头有些痛,回过神来看到旁边一个敏捷的身影灵巧地跳到窗边,随着近在咫尺的一声枪响,原本应该射穿窗玻璃的子弹被直直地反弹回来,啪地一声打掉了悬在房顶的 吊灯。肖望急忙躲开,玻璃噼里啪啦也炸裂开来,把正下方的两个学生压得动弹不得,教室的地面立刻变得一片狼藉。
方木从窗边挤过来,皱了皱眉。门窗紧闭着无法破坏,而教室里本就空间狭窄,经过长时间的斗争后三人都已筋疲力尽。手枪里的子弹已经不多了。他咬咬牙,干脆抡起一把椅子哐地一下砸在身边一个学生身上,整条手臂瞬间被震得发麻。然而后背忽然一阵钝痛,方木狠狠地咬着唇向后看去,目光呆滞的少年下手毫不手软,趁着方木身体僵硬的一刹那反剪双手,恶狠狠地把他推到墙上,旁边的学生便蜂拥而上,一人拿着一条麻绳把他严严实实地捆绑在椅子上。只一会儿的时间,方木的旁边便多了一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肖望。
邰伟与他们的遭遇却截然不同。他被几个学生团团围住后干脆利落地敲晕,几个人拖着他绵软无力的身体走向讲台,像刚才绑方木和肖望那样把他绑到一辆小推车上,然后费力地抬到讲台上——而那辆小推车,正是方木一切噩梦的起点。
方木突然间反应过来。看着周围沉默着齐齐落座的学生,他恍然间觉得这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有无数条透明的丝线随着主人的操控一起一落,带动下方的人偶按照主人的心意摆出僵硬的动作。而那操控人偶的主人将要做的事他已心知肚明,恐惧和无力阵阵翻涌上来,他奋力想要挣脱绳索,望着死寂的教室眼前一阵恍惚。
充满着青春活力的教室,本不该这样沉寂。洋溢着幸福味道的学生,决不该是这样的死气。原本应清澈碧蓝的天空,不应该是这样的颜色。
而躺在小推车上的那个人,不应该是邰伟。
场景忽然变幻,迷离的色彩纷杂地闪烁几下,一排排黄白的灯光齐刷刷聚焦在小推车上,在整个昏暗的环境中形成一团明亮的光圈。有模糊的人影歪歪斜斜地跳舞台,阴森恐怖的音乐骤然响起。
恶魔手持利刃疯狂地挥舞着,狰狞的面孔隐在幕布背后,癫狂的笑声肆无忌惮地笼罩整个房间。
来吧,方木。
他幸灾乐祸地举起遥控,近乎庄重般按下了启动的按钮。
失去爱人的感觉很痛苦,那么,失去挚友的感觉一定更难受吧。
你已经没有爱情了,很快你将失去友情,最终,一无所有地堕落在混沌黑暗之中。
方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尝试着站起来,椅子却像粘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身边没有任何锋利的物品,他甚至稍微一动粗糙的绳索便磨得他手腕生疼。而音乐的节奏已越来越快,黑影的手中忽地寒光一闪。
方木的瞳孔骤然紧缩。
——tbc——
还活着()
在学校写的,拍照识别文字转成的电子版,呃应该没啥错别字吧
要骗先骗自己人
OOC预警
夜色如期将黑幕悬挂在城市上空,抬起头去,漆黑一片,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地吹,街上的人流很多,大都三两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
结束了一天工作,邰伟站在警局门口使劲儿伸了个懒腰,最近绿藤市没有什么大案子,可一些偷摸扒窃的事儿也不少,或者是以前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天天蹲着准备抓人去。
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天没见过方木了,不知道这小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邰伟不禁嘴角有些上扬,他摸了摸衣兜,掏出烟来,还没点燃呢,手机就响起来了。
烟也来不及点了,邰伟急忙去摸出手机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谁啊?”
...
OOC预警
夜色如期将黑幕悬挂在城市上空,抬起头去,漆黑一片,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地吹,街上的人流很多,大都三两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
结束了一天工作,邰伟站在警局门口使劲儿伸了个懒腰,最近绿藤市没有什么大案子,可一些偷摸扒窃的事儿也不少,或者是以前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天天蹲着准备抓人去。
想了想,好像也有几天没见过方木了,不知道这小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邰伟不禁嘴角有些上扬,他摸了摸衣兜,掏出烟来,还没点燃呢,手机就响起来了。
烟也来不及点了,邰伟急忙去摸出手机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谁啊?”
挠了挠脑袋,邰伟索性直接叼着还没点燃的烟,按下了接听键,不等他开口,电话那边就先说话了。
“喂,是邰伟警官吗?我是杜宇,方木的舍友,你现在有时间吗?”
方木,好几天没从别人嘴里听见这个名字了,也好几天没见着他本人了,突然来这么个电话,搞得邰伟莫名紧张了一下。
吐掉嘴里叼着的烟,邰伟开口道:“啊,对,我是邰伟,怎么了?我现在有时间,你说。”
电话对面丁零当啷一阵响,吓得邰伟一震,又把手机使劲儿往耳边贴,企图听清对面的那些细微的声音。
杜宇似乎是把手放下了,邰伟听见了脚步声,急促中前行得很缓慢,他应该是在避开脚下的障碍物。
“哎哟,怎么搞的,没事儿吧?快起来,起来,你就好好坐在这儿,别动。”
和谁交代了这么几句话,杜宇又和邰伟说:“邰警官,来一趟藤大吧,我在校门口等你,至于事情,你来了再说。”
“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了电话,邰伟就坐上了车,径直朝藤大开去,到了校门口,就看见杜宇站在那里,上前随意寒暄几句,就被人不由分说直接拖到了寝室楼。
打开寝室门,那叫一个热闹,一个男生站在桌前敲盆打碗的,还有一个在卫生间里吐得一塌糊涂,刚吐完出来就立刻又钻回去接着吐。
“这……这什么情况啊?”
邰伟看着满地狼藉,酒瓶子和各种书籍还有瓜果皮几乎让这个寝室无法下脚了。
杜宇赶紧用腿扫出一条小道来,扭过身去对邰伟道:“这个你不用管,那俩是我哥们,喝多了,找你来不是他们俩的事儿,你就当他们不存在,来来来,有事儿的在这儿。”
站在门口的邰伟眉头就没松开过,这遍地狼藉不是问题,盆碗交响乐也不是问题,主要是卫生间那哥们吐得真挺多,味儿挺冲,明显杜宇也在憋着一股气的。
顺着杜宇开的那条小道,邰伟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憋着气走了进去,杜宇站在床边疯狂招手,邰伟加快速度走过去,一看,方木呆滞地坐在床上,宛如灵魂被抽走一般。
这下邰伟直接屏蔽了外界的嗅觉感知,轻轻推了方木一把,他也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方木,方木!”
连喊了两声,方木还是没有反应,邰伟彻底急了,抓起杜宇胸前的衣服,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杜宇小声地呼痛,接着他把邰伟按在床上坐着,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太吵了,这交响乐,他冲邰伟做了个手势。
“你先别急啊,我处理一下。”
说完,杜宇转身到自己床边去,抽出一根绳子来,把他那喝多了敲交响乐的哥们叫过去,咔咔一顿绑,手速极快地在那哥们嚎出来之前往他嘴里塞了一张帕子。
“这下清净了。”
不管那兄弟在地上扭成蛆,杜宇满意地拍拍手,回头就看见邰伟着急忙慌地把方木往身后藏了藏,他无语地走过去。
“放心吧,我又不是坏人,是这样的,我这儿的状况你也看见了,今晚这俩醉鬼得在这儿折腾一宿,赶也赶不走,所以我打电话让你来,就是想让你今晚把方木接出去,暂时照顾一下,明天我把这俩醉鬼打发了,就去把他接回来。”
邰伟站起身来,指了指方木。
“方木这是怎么了,你还没和我说呢。”
“啊,今天早上,我和方木出门,方木的状态一直不对,他好像一直在戒备什么,让我先走,我也不好问方木他怎么了,就先走了,结果没一会儿,听说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我赶过去的时候……”
杜宇看了一眼方木,又偷偷看一眼邰伟。
“送到医院之后,醒来就这样了,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乔教授也来看过,什么都没说,就说让我好好照顾几天。”
邰伟伸出手去在方木眼前晃了几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才几天不见这小子啊,就搞成这样了,看来果然还得时不时到这儿来瞅一眼,不然还不知道下次会发生点儿什么呢。
所幸的是,方木身上并没有其他的外伤,问过了杜宇,也没有内伤,就是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回来都是杜宇一路背回来的,医院到藤大距离又远,走到了寝室,杜宇也差不多是半废人状态了。
“行吧,我带他先回我家去。”邰伟绕到方木身前,半蹲下身子准备把人背起来的时候,又被杜宇给拉起来了。
在邰伟疑惑目光地注视下,杜宇递过一套他的衣服。
“换上,方木现在只认我,据乔教授说是因为他在医院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原因,不过因为他现在对外界的认知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所以啊,他认的是衣服,不是脸。”
心里哪怕不是很理解,但邰伟一听是乔教授说的话,再看一看方木,站起身来,拿着那套衣服,还是半信半疑地换上了,等他穿好了衣服,杜宇又拿出一个帽子扣在邰伟头上。
“好了,我送你们下楼吧。”
邰伟点了点头,背起方木,跟着杜宇朝外走去,走出寝室门,他回过头去看地上扭成蛆和厕所里估计快把内脏都吐出来的人。
“他们这儿没问题吗?不用送了,你还是留这儿吧。”
“没事儿,就几分钟,出不了事儿的,走吧。”
杜宇顺手把寝室门拉来半关着,陪着邰伟和方木走到了校门口,在邰伟把方木放下来准备把他塞进车里的时候,杜宇一把拽住了邰伟。
“别,方木现在虽然对其他东西都没反应,不过他对车的反应可大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从医院把他背回藤大啊,这么远,我打车不好吗?乔教授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邰伟一听又急忙把方木拉到身后,让他远离车,关上车门,转过头去看杜宇。
“你就不能早点儿说吗?还有什么别的,一次性全告诉我。”
杜宇撇了撇嘴,说:“别的就没了,你把车钥匙给我,我给你开到停车位去,明天再给你开到警局门口去。”
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邰伟把车钥匙丢给杜宇,再重新背起方木,朝杜宇摆了摆手,走了。
回家的路途很安静,没有一个行人从这条路上过,路边的路灯有些旧了,勉强在地面覆上一层微弱的光亮,邰伟背着方木慢慢地走在这寂静之地。
“哎呀,你说你小子,哥这才几天没去看你啊,你倒好,见面送我一个大惊喜,砰!心态直接爆炸,木木啊,你真的还挺吓人的,心脏差点儿让你给我吓停了……”
邰伟不停地说着话,方木就静静地趴在他背上,但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邰伟总觉得他背上的人有些紧绷,有种随时会跳起来的感觉。
“方木啊。”
也不知道邰伟说了多少话,反正差不多把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的所有经历都复述了一遍,似是害怕背上的人再也不会有反应了。
“方木。”
邰伟再唤一声他的名字后,沉重地说到:“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麻过了这几天,就醒来吧,把所有的感知都唤醒吧。”
方木趴在邰伟背上,他也看不见此时方木是什么样的神情,可邰伟现在也不想去看,因为他还挺害怕看见方木双目无神,呆滞的神情。
又走出了一段,这里没有了路灯,比刚才还要黑,但也还能看得见,邰伟停下来,就这样背着方木驻足在黑暗之中。
“方木,趁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如和你说个事儿。”
邰伟想了一下,看到前面的两边树上挂满了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它们缠绕在每一截树枝上,欢快地跳动变换着颜色,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有一丝诡异的浪漫感。
背着人走过去,邰伟放下方木,转过身去面对面看着方木,方木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脚下;他这个样子,反而给了邰伟一点儿勇气,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在心里激励自己一番,邰伟伸出手去在空中犹豫半晌,心一横,双手捧住方木的脸,让他直视自己。
由于此刻邰伟十分紧张,因为他不确定方木后面恢复正常了还会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以至于他也没有注意到方木眼中闪过的那一瞬慌乱。
“方木,我喜欢你。”
告白的话总是会适时地使周围环境变得暧昧,树枝上缠绕的霓虹灯跳动的频率好像变快了,在邰伟和方木的侧脸上变换出各种色彩,或许,霓虹灯跳动的频率没有变,那变动的频率,是心跳。
看着那张脸,再借助道路两旁为他们营造气氛的装饰,邰伟的手松开方木的脸,下滑到了他的手臂两侧,只往前一凑,唇就贴在了一起,很快就又离开了。
邰伟立刻转过身去背对方木,殊不知他此刻要是还面对着方木,能看见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正瞪大了望着他。
“行嘞,回家。”
邰伟准备拉方木上背的时候,动作一怔,他没动,方木没动,那这细微的脚步声是谁的?
对方显然不是偶然路过的人,因为他在有意地压低声音,轻轻的,慢慢的,带着浑身的杀气向他们靠拢来。
邰伟反应极快地拉住方木的手一拽,把人拽进怀里,转过身一抬手,稳稳接住了对方挥舞起来的棒球棍,男人发狠地将棍子一拔,又一次挥动了起来。
见状,邰伟当胸猛推一把方木,直接把人推出一米多远后仰坐摔在地上,他听见了方木吃痛轻呼了一声,但来不及关注这些了,因为他认出了面前这个男人。
几个月前,绿藤市出现了一伙专门收钱替人杀人的人,为了把他们连根拔起,邰伟他们费了不少的劲儿,可始终抓不住他们的头,终于在一个线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他们的老巢,那次抓捕,除了头目,全数落网,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漏网的至今警方还在通缉的头目。
“我去你大爷的!”
男人挥舞着棒球棍朝邰伟冲过来,邰伟抬脚直接给他踹翻了,正准备上前的时候,男人又掏出一把水果刀来,可他不是冲着邰伟来的,而是无视邰伟,直冲向还坐在地上没起身的方木。
“方木!”
邰伟紧急刹住步伐,拐过身子跑过去,及时拦在中间,男人不减速度,就在人冲到面前的时候,邰伟知道机会来了,刚一抬腿,就倒在地上了。
这下可把男人笑到了,他扬起刀就朝邰伟戳下去。
“哈哈哈哈,老子还以为你是个准备救美的英雄,没想到就是个弱鸡啊,本来准备先杀他的,现在就先杀你吧!”
“邰伟!”
一声大喊,男人的动作就停住了,明显是有些懵,邰伟也愣了一下,但他立刻抓住了男人拿刀的手,用力一扭,男人痛苦叫喊着松开了刀柄,刀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不动了。
方木冲过来揪住男人的衣领子,一脚把人从邰伟身上踹了下去,又半蹲着去查看邰伟的状况,刚才他那个视角实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男人持刀冲过来邰伟就倒地了。
在邰伟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伤口,再一看旁边落的刀,也没有血迹。
邰伟抓住方木在他身上摸索的手站起身来,踹了几脚还在地上紧握着手叫喊的男人,松开方木,拿出怀里的手铐,把男人反铐住,这孙子武力值没有,就是能躲。
“什么情况啊,方木,你好了?”
方木两个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把手背在身后,但邰伟还是看见了,但现在他还来不及去关心方木的手,赶紧打了个电话回局里,说那条漏网的鱼逮到了。
等局里人赶过来的这段时间,和邰伟隔着一段距离,方木解释了来龙去脉。
早上和杜宇出门,没走多久,方木就发现有一个男人不止一次巧合地出现在他们身边,对方还戴着帽子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总是时不时地偷瞥。
为了验证一些想法,方木特意和杜宇说让他先回去,自己还有事儿,杜宇走后,那男人依旧没有离开,还是在方木身边徘徊,方木也就确认了他是冲自己来的。
而且越看这男人越觉得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看到过,方木边走边时不时回头观察男人,准备想个办法甩掉他,之后去找邰伟商量一下这件事。
刚出了一家大型超市,男人就不见了,方木觉得这是个机会,准备去警局,结果路上就遇到了一辆直冲他撞过来的车,方木一下就认出了司机就是那个男人。
由于一直都很警惕,所以这次的撞击他也堪堪躲开了,不过倒霉的是,他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撞在了身后的花坛上,磕到了脑袋,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杜宇正一脸焦急地坐在病床旁。
“方木!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从杜宇口中得知,方木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有一位好心大哥看见了那个司机开车撞人,于是迅速坐上自己的车,开过去挡在了方木前面,这才让男人赶紧开车跑了,因为附近有人大喊报警了。
“杜宇,帮我个忙,我想起那个撞我的人是谁了。”
醒过来的方木也想起了是在哪儿看见过那个男人,是某次邰伟来看他的时候,和他提起过还给他看了这个男人的照片。
“行,你说,怎么帮?”
于是,在医院里,方木和杜宇制定了一套计划,那就是方木装病,装成自己失去感知的样子,接着,让杜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医生给自己做检查,坚定要带自己出院。
后面杜宇又偷偷回过一次医院,护士说有个男人说自己是方木的父亲,听说儿子出了车祸,特地来看他,还打听了方木的状况,听说方木被杜宇带走了,他又哭着感谢了医生,急匆匆离开了。
为了演好这出戏,杜宇是真的从医院把方木背回的寝室,然后又找了俩哥们,硬是把他们在寝室里灌醉,接着打电话给邰伟。
让邰伟穿杜宇的衣服,是因为男人没有武力值,要是他认出邰伟是警察,肯定不会出手,但他也见到过杜宇,所以只要让他以为是杜宇背着方木去哪儿,他肯定会再下手。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乔教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儿,那些话都是你教杜宇说的。”邰伟点燃了一支烟,使劲吸了一口,又吐出烟雾来。
方木点了点头,说:“他擅长躲,我们去抓他,难;不如让他来找我们。”
“也是,好歹提前和我说一声吧。”邰伟略有不满地说到。
“你有没有听过,要想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我是相信你才敢这么做,谁知道你能被他撂倒呢。”
这下邰伟急了,赶紧解释:“我那不是被他撂倒,是这个坑,扭脚了!”
“嘿嘿嘿,我还真以为是两大学生半夜出来,那叫杜宇的小子想趁人之危呢,没想到竟然是给我下套啊。”男人在边儿上老实坐着,嘴上却还喋喋不休。
这话一出,方木和邰伟相视无言,都有点儿尴尬,方木赶紧移开眼神,不去看邰伟,转而看向男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笑道:“你问我?你小子就是当时把我们大本营找出来提供给警方的线人吧,方木,警方我惹不起,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这个学生,得给我的组织陪葬!”
“你找错人了,提供情报的线人知道你没被抓到,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提供完情报的第二天人就搬走了,方木根本没参加那次行动,这种行动,我们怎么可能带他去呢。”邰伟挠了挠头,说。
男人突然就癫笑起来,看看方木,又看看邰伟,他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藤大有个学生,警局有人会时不时去看看他,他以为找到了报复对象,结果只是踢到了钢板。
“你要是没找上他,我们可能还真抓不住你,毕竟你是真能藏啊。”
邰伟看出男人的情绪有些崩溃,还不忘再往对方心窝子上戳一刀。
看着崩溃大哭的男人,邰伟有些嫌吵,他用手扣了扣耳朵,偏过头去又和方木对视上了,两个人默契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邢至森带人过来的时候,看见邰伟和那条鱼坐在一侧,方木独自坐在另一侧,三人隔着一条路,各怀心事的样子。
小米和大壮一言不发地把已经哭累了的男人架起来往警车里去,还不忘同时回头看一眼邰伟,又看一眼方木,再看向对方,彼此都耸耸肩,还是干正事儿吧。
邢至森走到邰伟面前,拍拍他的肩。
“怎么了,和方木吵架了?”
邰伟巴不得是吵架啊,说出去的话,覆上去的嘴唇,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也是发生了啊。
“没……没有,我们俩有什么好吵的……”
“没有你坐这儿干嘛,方木身上有刺啊?”邢至森也不傻,看这状况,就知道他们之间绝对有事儿。
邰伟抬起头去看方木,发现方木把手揣进了衣兜里,沉默地坐在那里,眼神不知看向何处。
他的手,怎么样了?
站起身来,和邢至森一起走到方木面前来,两个人把方木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手,给我看看。”
邰伟蹲下身去,根本没给方木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他手拽出来了,两只手,手掌心都蹭破了,估计是被邰伟推开那一下坐摔在地面上他用手去撑了蹭的。
“没事,我回学校去,处理一下就行了。”
方木飞速想把手抽回去,却被邰伟拽得死死的,又不想去看邰伟的脸,就这么偏着头,也不挣扎了。
“这样,你带方木去处理一下,我先回局里,明天你再带方木来局里录个口供。”
邢至森转头就带着其他人离开,把这片空间又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走吧,方木,上我家去,我给你处理一下。”
“我不去。”
方木站起身,抽回手。
“我要回学校。”
“行,我送你回学校。”
走在路上,两个人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满脑子都是树灯下的一幕幕,到了校门口,邰伟又说送方木到寝室,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很充足的理由,那就是他的车钥匙还在杜宇那里。
杜宇看出这两人进门时明显氛围有些奇怪,也不多问,就把邰伟的车钥匙给了他,就缩回寝室继续打游戏了,那俩哥们早就在杜宇的床上呼呼大睡了,地面也清扫过,干净了不少。
邰伟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方木喊了他一声,他停下脚步,看向方木。
方木也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再回避彼此的眼神。
“明天来接我去警局。”方木笑着说到。
“得嘞。”邰伟也笑着应答。
【邰方】孤岛 32
“对,变化。”邰伟胡乱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思索着,“什么变化,他受到了什么刺激,是乐趣吗?他越来越觉得,杀害更年轻漂亮的女性,才能带给他更大的快乐?”
方木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连环杀人犯本身就是在追求刺激。他也许会选择不断犯案,以求能找到那个最符合他心中完美受害者的那一个人。”
邰伟听到这话又种起眉,“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一直找不到他心里那个最完美的受害者,他就会一直继续下去,一直杀人,除非我们可以抓到他。”
方木点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看这几次,他的冷静期越来越短,之前是一周,现在只有两天了。我想明天,或许又会接到新的报案。”
邰......
“对,变化。”邰伟胡乱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思索着,“什么变化,他受到了什么刺激,是乐趣吗?他越来越觉得,杀害更年轻漂亮的女性,才能带给他更大的快乐?”
方木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连环杀人犯本身就是在追求刺激。他也许会选择不断犯案,以求能找到那个最符合他心中完美受害者的那一个人。”
邰伟听到这话又种起眉,“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一直找不到他心里那个最完美的受害者,他就会一直继续下去,一直杀人,除非我们可以抓到他。”
方木点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看这几次,他的冷静期越来越短,之前是一周,现在只有两天了。我想明天,或许又会接到新的报案。”
邰伟愈发烦躁,作案间隔在缩短,凶手的暴虐程度却好像在下降,他没有最开始那么残忍,反而在追求新的东西,比如精确,比如美观。但按照方木的话来说,这是另一种升级,昭示着凶手内心变得更加强大。
邰伟知道方木国庆假期辛苦,把关键问题说了之后,便拜托方木再替他留心,他实在抽不出时间,要安排人送方木回学校休息,方木笑着说哪里娇气成那个样子,还是自己坐公交回去。已经六号了,国庆假期就快结束,晚上最后一天打完工,他也能休息两日。最近课业不十分繁忙,空一点他也能给邰伟更大的帮助。
他到得早,没想到阿豪比他还早,其他的工友们还没来,阿豪站在门边上抽烟,看到方木,略微笑了一下。方木与他还算熟悉,打过招呼便靠在一旁继续思考案子。
阿豪抽完烟,走到远处把货车开过来,下车时候顺手扔了一瓶水给方木。方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余光看到又东西飞过来,下意识抬手抓住,动作利落,他没抬头,未捕捉到阿豪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惊异。
“不错啊小伙子,身手还挺敏捷。”阿豪一边开货车的后箱门,一边爽朗一笑,“看着挺瘦,这一宿宿地搬书,我看你力气也还挺不错。体育生啊?”
方木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哪能啊,就在综合大学,我体育自小就一般的。”
“嚯,这还一般,你还不是体育生,我都以为是公安大学呢!”阿豪随意和他聊天,好似只是拉家常的话,方木却不喜欢探讨这些隐私,只是笑了笑。
这时别的工友也陆续到了,他们未再多言,最后一天的工作量比平日还要大了不少,阿豪却罕见地没有来帮忙。人真是奇异的动物,当习惯了一种事物,即使它本身的存在并不是理所应当刚,却又自然而然觉得它本就该出现。习惯了阿豪的帮手,他即使没多拿这份工资,当他做他本该做的在远处休息的事情时候,工友们却悄悄有了怨言。
方木倒不十分在意,但他也感激前几天几个大哥对他的照顾,到后半夜虽然几乎筋疲力尽,他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拿出比平时更多的精神。意外的,比前几天还早了半小时结束,那瞬间方木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在等老板过来结钱的间隙,他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瞬间就睡了过去。
疲惫感好像一条厚重的毛毯,裹住方木的身躯,而身下是柔软的沙地,毯子重极了,紧紧包裹着身体,带着人往沙流深处下坠。速度缓慢,却是不可抗拒的力量,方木感到窒息,却被毛毯完全裹紧,毫无挣扎地随着沙子不断涌入口鼻,无法呼吸。
身体迅速下坠,失重感让他心跳加速,窒息感让人胸口愈发闷热,他想张开嘴,却涌入一口腔的沙子,霎那间滚热的血从喉管翻上来,连鼻腔都充斥着血腥味。他挣扎着,却很难动开,因为窒息浑身逐渐失去力气,却拼尽最后的力度,他蹬了蹬腿。
"你醒了啊。"
方木逐渐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坐在阿豪舒服的副驾驶上,身上是一条干净的、闻得出刚洗过的味道的毛毯,和梦里的不同,这条毛毯很轻柔,绒毛扫在皮肤上有些痒痒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十月的天气尚暖,醒过来以后方木才发现自己额头出了层细汗,不知道是因为盖了毯子,还是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境。
窗外景色还算眼熟,是通向阿豪郊区那套房子的路,方木身上没劲儿,几乎一整晚的高强度体力劳动让他手脚发软,连带着肌肉酸痛,就像发烧。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略微打开一点窗户,微风从缝隙里吹到头顶,清新空气再慢慢灌入鼻腔,他的精神才终于好一点。
"我应该没睡多久吧,刚才实在太累了,不好意思啊。"
方木感到有些抱歉,他和阿豪的关系自觉没有到可以在人面前肆无忌惮睡过去的程度,便是和邰伟也是很花了一段时间才变得亲密无间。可这个阿豪,身上好像有种奇怪的吸引力,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比一般人更不引人注意,却带着莫名的神秘感。
阿豪也打开了一点窗户,他熟练地点燃一支烟,侧头看了一眼方木:"这几天累坏了吧,刚才我们两个人给你扶上来,你都没醒。"
他没回答方木的问题,而方木似乎也还没从先才的梦境里完全恢复,他并未注意到,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并没有之前的那么礼貌谨慎,在点烟的时候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好似这是两位老朋友相处过程过自然而然的动作。
方木有些疑惑,这种情况下,对方应该是将他托付给店长,在仓库里暂时休息,或者熟悉一些的话,能把他送回学校。可都不是,即便他去过一次阿豪城郊发的房子,但他们关系没有到可以直接再次上门的地步,阿豪为什么直接带他来这里。可他什么都没说,只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与他有关的事。
但之后阿豪什么都没说,方木也不主动找什么话题,车子又停在那个老地方,阿豪像老友般招呼方木下来,又帮着他拿了几样东西。方木看着四周,和几天前来没什么区别,风有些大,里面好似夹杂着几声来自远方的哀鸣,又像是幻觉,细听风里只有风声。
东西在前院搭上,方木才看出来,像是一场露营。也不全是,或者说,是一场自助烧烤。阿豪自己腌制的食材,方木刚才帮他拿出来的东西,是阿豪正在搭建的烧烤架,旁边的锅碗瓢盆里是搭配好的荤菜素菜,一旁水桶里是几罐啤酒。
阿豪又恢复了之前热情的样子,没有做多解释,只是留方木下来一起烧烤,一起吃饭。这感觉奇妙,甚至有一瞬间方木觉得他像是邰伟,或者说举手投足间某一秒钟,他看到了邰伟的影子。他觉得奇怪,又不由自主答应下来,和这个自己根本没那么熟悉的暂时的同事,扮演起了久别重逢共同聚餐的好友。
不知是地形原因还是如何,阿豪这一处总刮风,这一路开车过来少见有这么大风,绿藤地处南方,这十月的风吹起来,竟有些西北的味道了。炭火烧烤烟大,风飘忽不定,来处不明,刮得灰烟四起,方木却觉得有几分好玩。
"豪哥,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住吗。一圈也没见个房子。"熟了几串肉,方木站在阿豪身侧,一边吃,一边环顾四周。
阿豪手上动作熟练,笑着说:"是啊,这村子以前基本就是留守老人和儿童,因为离市区不远,反而年轻人打工方便,留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后来工厂往城郊迁移,这一处山水不好,来的几个都是污染比较严重的工厂,有点能力的,也把老人孩子接走了。"
这事几年前方木倒是有所耳闻,"好像是这样,听说过一些。之后教育改革,小孩也都上镇里读书,村里连学校都取消了,这么一片慢慢荒下来,甚至像鬼村了。那豪哥,你之前说你才到绿藤不久,怎么找到这样荒凉的地方呢。"
方木话锋转得快,语气却丝毫不变,表情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的确只是两个不够熟悉的朋友在聊家常。阿豪却连发愣的瞬间都没有,手上动作频率不变,接着方木的话茬便说:"是啊,这种地方够便宜,像我这样外来务工的人,不就得住的越便宜越好。"
方木点头,似乎很认可他的回答,出口的话却依然穷追不舍:"这每天来回上班也太远了,市区的城中村也不比这儿贵多少啊,那里四通八达,特别方便。城郊这边,公交基本都停了,为了住得便宜,专门配车,不是得不偿失。"
[邰方]听说新来了个心理讲师 1
•我流邰方!
•警校学生邰X来警校修养的心理教师木
•私设邰伟20,方木23
•原著向!(我没看过剧)
•视角多变
•后期会有🚗
我叫邰伟,我……我好像睡了自己的好兄弟兼上司,重点不是睡了,重点是我们俩都是男的啊!(靓仔抓狂)他现在就躺在我旁边,还没有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了(bushi)
假酒害人不浅,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我......
•我流邰方!
•警校学生邰X来警校修养的心理教师木
•私设邰伟20,方木23
•原著向!(我没看过剧)
•视角多变
•后期会有🚗
我叫邰伟,我……我好像睡了自己的好兄弟兼上司,重点不是睡了,重点是我们俩都是男的啊!(靓仔抓狂)他现在就躺在我旁边,还没有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醒了(bushi)
假酒害人不浅,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我兄弟啊。我刚刚看了一下我后边…emmm…那啥,没有异样,也没有奇怪的感觉。我好像…是上边那个?不愧是我?(bushi)我没敢看他的,万一醒了咋办!
首先,我不是gay,其次,我不是gay。实话说 我第一次看到我兄弟时就觉得他挺好看的(对手指)最后,我不是gay!
虽然 我兄弟是好好盖着被子的,但是我能看到一点点他的后颈,怎么都是印子…这么多印子都是我嘬的吗??!
完了完了完了!他好像要醒了!
啊,只是翻了个身…
吓我…
“邰伟?”方木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撑坐了起了,动作明显有些僵硬,被子滑落到了腰腹处。
又是红印一片。
邰伟在内心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妈的,老子是狗吗?
烟花
今天是元宵。
宿舍略显冷清,里面只有一个人,方木。邰伟出任务去了。
邰伟是背着他出去的,方木回宿舍时只看见桌上有张纸条,写着:木木,出任务去啦~。方木看了看宿舍,没了邰伟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方木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总感觉他不是去出任务了,但也没多想。
今天是元宵,方木站在窗边,看见了万家灯火,他多想有一天,这万家灯火里面有一家是属于他和邰伟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方木嘀咕了一句。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今天是元宵。
宿舍略显冷清,里面只有一个人,方木。邰伟出任务去了。
邰伟是背着他出去的,方木回宿舍时只看见桌上有张纸条,写着:木木,出任务去啦~。方木看了看宿舍,没了邰伟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方木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总感觉他不是去出任务了,但也没多想。
今天是元宵,方木站在窗边,看见了万家灯火,他多想有一天,这万家灯火里面有一家是属于他和邰伟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方木嘀咕了一句。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却心不在焉的。
看着看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方木看见是邰伟打来的,便接通了电话。
”木木,有时间不?“那边邰伟和平常不太一样,好像带了些小心翼翼。
”你没去出任务吧。“方木淡淡的说。
”呃......这样,你先来个地方。“邰伟被揭穿后有些尴尬。
”行吧,在哪“
”xx区xx巷子。“
”行,马上来“
15分钟后
方木到达那条巷子时 ,发现那巷子与其他街道格格不入,十分冷清,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只有几家手工店开着。方木一下车,就看见了邰伟,朝他走去。
”哟,木木,真来了~“邰伟虽然吊儿郎当的说着,但方木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紧张。
方木有些奇怪,对邰伟说:”把我叫到这里干嘛?还有你干什么了这么紧张?“
邰伟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一束烟花就在天上绽放。一束、两束.....无数束烟花在天上绽放。
”你让我来这里,就是看烟花的?“方木很疑惑,”在宿舍也能看“
”不一样,这里是最好的位置。“邰伟的声音在响声中传来,显得有点不真切。
方木笑了笑说:”再美的烟花,也会稍纵即逝。”
邰伟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头窝在方木的颈窝,用他从没用过的深情语气说:”烟花会消失,但我爱你,永远。“
方木愣了愣,眼眶突然湿了,他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很久以前,一见钟情.....”邰伟顿了顿,抬起了头,“我爱你,方木。”
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方木转过身来,回抱着邰伟,在他耳畔哽咽地说:“我也爱你....从很久....以前”方木的身子微微颤抖,他从未想到,原来一个人的单相思不知从何时变成了两情相悦.........
方木突然狠狠的吻上了邰伟的唇,邰伟愣了一瞬,又加深了这个吻。吻到方木快喘不过气时,邰伟才结束这个深情的吻。
方木喘了喘气,笑着说:“走,回家。”邰伟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回家给你煮汤圆吃!”
万家灯火,终有你我。
(作者已死)
新手写文
摸鱼产物
十分短小
ooc属于我
【龙番SCI特别调查组】不是吧,你们没男朋友陪吗?
有生之年,更个番外,证明自己还没嘎
正文在捋了,好久没写也找不到之前的草稿
ooc严重,情节纯属虚构,私设有,不喜勿喷
SUM:林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故事
(最后也没翻成)
事情起源于A市的一场jing界交流会,主要是想让各市jing局精英交流合作、相互学习。
那肯定少不了龙番与S市,更不用说犯罪率直逼某小学生侦探...
有生之年,更个番外,证明自己还没嘎
正文在捋了,好久没写也找不到之前的草稿
ooc严重,情节纯属虚构,私设有,不喜勿喷
SUM:林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故事
(最后也没翻成)
事情起源于A市的一场jing界交流会,主要是想让各市jing局精英交流合作、相互学习。
那肯定少不了龙番与S市,更不用说犯罪率直逼某小学生侦探的绿藤市了。
【相亲相爱一家人】
白小鼠:@骑着摩托车,你们派谁?
骑着摩托车: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木木
木头木头:……
定交流会的参与人员,是个很重要的事,去的人就代表了局,所以必须排局里的门面。
白小鼠:林涛就不用想了,门面跟他不沾边
哥有老婆:????
哥有老婆:???????
哥有老婆:(龙番脏活)
昆仑君:说门面,肯定是我家黑袍哥哥最好看
昆仑君:虽然这次交流会是我去吧
昆仑君:我也算个门面了
黑袍君:嗯,好看。
用大宝皮肤好:诶?特别调查组也要参加吗?
祝家红二娘:嗯,毕竟也在刑侦案件上大放光彩了嘛。
骑着摩托车:好家伙,一到场,放眼望去全是自己人
木头木头: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一闪一闪的群头像是“父爱如山”熊猫头表情包,白羽瞳当初选的。看着群里一条一条闲聊刷过,他翻身搂上床另一头正在打演讲稿的展耀,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颈窝蹭来蹭去:“猫儿,你看看我~”
展耀推了他一下:“别闹,正在忙。”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很大,白羽瞳悲伤的在群里打字。
白小鼠:我已经开始烦了
白小鼠:这破交流会
白小鼠:猫儿已经有半个小时目光都没在我身上了
白小鼠:我现在好悲伤
哥有老婆:你现在像个深闺怨夫
骑着摩托车:或者是开屏失败的花孔雀
白羽瞳更郁闷了。
反倒是屏幕另一头,看着白羽瞳半天不出声就知道他是吃瘪了,林涛心情大好。
谁让你在我没追到老秦时秀恩爱的(涛涛记仇)
秦明并不打算去交流会,前几天有个大案子刚落幕,他想在家好好休息。林涛心疼秦明,就跟局长商量,让局长考虑一下小威。
林涛:“小威这孩子多好啊!要朴实有朴实,要颜值有朴实。”
局长:“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总之到最后,大家发现林秦是唯一一对群里面没有被交流会分开的情侣。
疫情影响,去交流会到隔离到回来,要18天左右;
也就是说,除了林涛,其他人要忍受没有老婆的18天。
白小鼠:这合理吗?
哥有老婆:这很合理
哥有老婆:看我的群ID就知道
哥有老婆:我,有老婆
哥有老婆:在这18天里
哥有老婆:哥!有!老!婆!
白小鼠:不!这一点都不合理!
展耀将手边的枕头抡到白羽瞳身上,不痛不痒的。“你在鬼哭狼嚎什么?”他问。
“咱能不能不去交流会了?”白羽瞳委屈。
“我不去,”展耀还是把注意力回归到演讲稿上,“你去啊?”
“我不去。”白羽瞳更委屈了。
横竖都18天见不到老婆,就不能两个人都不去吗?白羽瞳心里想,但看着写演讲稿写的斗志满满的展耀,他还是选择闭嘴。
群里的林涛还在傻呵呵的炫妻,甚至可以说是在阴阳怪气法术攻击。
哥有老婆:没办法,毕竟我和老秦是如此的恩爱
哥有老婆: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与君绝
哥有老婆:不是吧
哥有老婆:你们没男朋友陪的吗?
昆仑君:善心提醒,秦明在群里,他也是能看得见消息的
哥有老婆:我的爱堂堂正正
哥有老婆:真男人,不怂
昆仑君:@秦
【“哥有老婆”撤回一条消息】
【“哥有老婆”撤回一条消息】
【“哥有老婆”撤回一条消息】
【“哥有老婆”撤回一条消息】
秦:?
昆仑君:没事,老林给你深情表白呢
远在绿藤市的邰伟已经开始撺掇方木了。
“方小宝贝,”邰伟给了方木一个大大的熊抱,“这交流会咱必须去吗?”
“多好的学习机会啊,”学霸方回答的很认真,“我很珍惜,而且,也很想跟秦老师和展老师趁机会叙叙旧。”
邰伟愣了一会儿:“……可是,秦明他好像不去交流会耶……”
轮到方小天使愣住了。
明显的有些失落,方木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亲自问问他吧。”
似乎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邰伟幸灾乐祸——对不住了,林涛兄弟。
此时连打了三个喷嚏的林涛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在一脸傻笑的给秦明做爱心晚餐。自认为手艺不错的林涛自信满满的拍了张照发群里,还随了张很臭屁的表情包。
哥有老婆:【图片.JPG】
哥有老婆:【玫瑰男人.JPG】
哥有老婆:爱,使人完美。
昆仑君:芝麻糊,够养生啊!
哥有老婆:那是汤圆!汤圆!
用大宝皮肤好:9命,你在煮一种很新的东西。
感觉受到了侮辱的林涛打算冲进房间向躺在床上玩平板的秦明讨要一个亲亲,却迎面对上秦明正气凛然中含着一丝心虚的目光。
“林涛……”秦明欲言又止。
林涛此时还在傻乐呵:“咋了老秦?”
“我……”秦明头一次有种欺骗狗狗的心虚,“我还是去交流会吧…”
林涛:诶?
林涛:诶!!!!!
林涛:为什么!!!!!!
“方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挺想和我见见的,”秦明陈述,“大家也都好久没见了嘛,而且展耀也发消息联系我了……”
【相亲相爱一家人】
哥有老婆:【哭的好大声.JPG】
哥有老婆:你们还我老婆
哥有老婆:还我老婆!
骑着电动车:别哭了,猛男
白小鼠:欢迎加入18天望妻石团队!
你问沈巍?
哦,他在给赵云澜做饭。
好久不写,手生人设生,先凑合着看看吧
小红心小蓝手点关注三连走起,拜托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没啥预告》
*片段灭文
1、
“我会保护你的。”
他吻上他红肿虚浮的眼。
2、
会不会有人记得万象芸生中飘舞的魂灵。
能不能借我虽九死而犹未悔的勇气与智慧。
他在窗边点燃一支烟,早已哭不出眼泪的双眸黯淡着,平白让人想起失了珥的剑。剑还是那把剑,人还是那个人,到底有什么改变了呢。
邰伟始终想不通。直到看到天上的日月,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会再发光的剑,同死了无甚区别。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
3、
我曾问过魏巍。
“爱是什么?”
彼时我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几只飞鸟掠过。
——————————————————
他不会抽烟。只是让它空燃着。因为烟草的气息能让他稍稍安心一些,就好像邰伟真实地在他身边。
“我会保护你的。”那里是原著的flag,我没什么心情截图,你们自己去看吧。
【邰方】大雪、明月和梦
※自我审查后尝试补档重发(。
※激情短打,ooc预警
※有🚗慎入
※原著向,时间线在邰伟把方木从看守所接出来的当天晚上
※食用愉快
夜晚七点,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
方木借口有事拒绝了杜宇的晚饭邀请,不好在宿舍里待着,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在看守所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日常活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久久地坐在床上,透过一小扇栅栏窗看着外面的天空。如今真正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方木竟生出一种仿...
※自我审查后尝试补档重发(。
※激情短打,ooc预警
※有🚗慎入
※原著向,时间线在邰伟把方木从看守所接出来的当天晚上
※食用愉快
夜晚七点,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
方木借口有事拒绝了杜宇的晚饭邀请,不好在宿舍里待着,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在看守所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日常活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久久地坐在床上,透过一小扇栅栏窗看着外面的天空。如今真正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方木竟生出一种仿若隔世的恍惚感。昏黄的路灯下行人匆匆,他像身处于水波潺潺的河流,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只能被河水包裹着,不断向未知的远方漂流。
他有时候会忘记很多事情,忘记那些尸体和地下室里的枪声,好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没有孙普,没有孟凡哲,也没有任何因他而起的死亡。他只是依旧独自走在校园里,拒绝所有或善意或恶意的靠近,最终悄无声息地坠入梦境的泥沼。
但他知道不是。一切都发生了,也都无法改变。
方木恍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走到了警局。他站在大门外,默默望着警局大楼上悬挂的警徽。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建议你做个警察?”
“我收回我的话。”[*]
邰伟的声音似乎在耳边清晰地响起,方木微微攥紧了手指。
他始终记得地下室里邰伟的眼神。那是混杂了焦急、担忧和一点惊惧的复杂目光,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狠狠刺进他的心脏。但他能怎么做呢?他只能调动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而后转身,坚决地扣下扳机。
方木不认为自己错了。那个案子必须由他亲自了结,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依旧会这样做。只是……如果再来一次,他大概不会去看邰伟的眼睛。
“……方木?”
熟悉的声音骤然把方木的注意力拉回现实,他看着面前吉普车里的男人,愣在原地。
是邰伟。
很久以来,邰伟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方木。这个年轻男孩苍白的面容时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有时痛苦地蹙着眉,有时又挂着淡漠的笑容,不同的表情在同一张脸上变幻,搅得他心乱如麻。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那支钢笔的事情,甚至莫名其妙地向同事要回了方木随身的军刀。直到今天中午,当他看到方木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在正午的阳光里舒展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转过头对他微笑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只是希望这个男孩子好好地活在阳光之下。
邰伟搭在车窗上的手叩了叩,目光扫过方木身上单薄的大衣和冻得通红的鼻尖。
“上车。”
汽车驶上主干道后拐了个弯,上车以后一直沉默的方木忽然说:“我不回学校。”
“不回学校?那你去哪?”邰伟皱起眉,“难道是你室友……”
方木打断道:“没有,他们叫我一起吃晚饭,我说我晚上有事,拒绝了。”
“……为什么?”
方木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车外的光影透过玻璃在他侧脸上飞快掠过,邰伟只看到男孩那双眼睛里寥远的沉寂。
他抬手打亮转向灯,调了个头。
为什么不去?方木自己也在想这件事。他不是傻子,感觉得到杜宇释放的善意。杜宇很真诚,真诚地想要接受自己,想要靠近自己。他明白,但他似乎暂时还不能回应。方木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睡了很久很久的人,大梦初醒,每一寸皮肤上都生满了陈年的锈,外界再温柔的触碰也只能让遥远的神经末梢发出一丝颤动,无论如何也难以触及他尘封的心脏。
“到了。”
邰伟的声音响起,方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里,而邰伟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这是我家,上楼吧,给你煮碗面。”
方木愣住了,手指捏着安全带的铁扣,表情罕见地流露出一点无措。
邰伟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又很快挪开,粗声粗气地催促:“赶紧的别磨叽,我家没别人,就让你上来吃个饭。”
“我去煮面,水在桌子上,自己倒。”
方木点了点头,看着邰伟转身走进厨房。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男人的家,几件外套凌乱地丢在沙发上,茶几上除了烟灰缸和半杯残茶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方木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这个男人了,从很早以前开始。
方木垂下眼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端起杯子走向厨房。邰伟正在切火腿,握着刀的手微微用力,小臂便凸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方木,没说什么,自顾自切好了所有配料,而后打开煤气灶开始煎蛋。
方木望着邰伟的背影,忽然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没有生命逝去,也没有恶魔般的低语,只有咕嘟咕嘟的烧水声和滋滋作响的热油,煎蛋的香味钻进鼻子里,而他站在门口,只要伸伸手就可以碰到他爱的人。
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方木下意识地松开手指,杯子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邰伟回头一看,连忙伸手关了火,几步走过去捉起方木的手腕。
冰凉的水流过方木烫伤的手背,却显得那只握在他腕上的手格外灼热。
方木不自在地抽了抽手:“我……我自己来吧。”
邰伟放开他的手,转身去客厅找药膏。方木看着他在柜子里翻找,有点尴尬地解释:“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忘了手里还拿着杯子。”
邰伟拧开药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都能走神,过来。”
方木关上水龙头,乖乖走过去。邰伟拿起他的手看了看,确认没有起泡,这才把药膏挤上涂匀。
方木僵硬地被他抓着,一动都不敢动。邰伟的手指很热,指腹有粗糙的茧,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几乎激起他一阵颤栗。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木感觉邰伟终于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身进了厨房。听着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方木这才缓缓、缓缓松开身后紧攥着衣料的手,吐出一口气。
案子没有结束时,他还能如常地面对邰伟,可如今汹涌的波涛平息下来,他就失去了控制这份感情的借口。那些不可告人的情愫在痛苦和虚无中疯长,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骨血,再难自抑。
“吃饭吧。”
邰伟端着两碗面走出厨房,对站在窗边发呆的方木道。
方木应了一声,走到餐桌边坐下。
邰伟的手艺不错,方木默默低头吃着,试图把溢出的情感一起囫囵吞下去。但邰伟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你现在,”他问,“什么打算?”
方木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声说:“补课吧,我落下太多课程了。”
“你知道,我问的是毕业以后。”
方木扶着碗的手微微用力,他感觉到瓷碗凸起的纹路嵌进掌心。
“做警察。”
邰伟忽然沉默下来。
于是方木也不说话,安静地吃面。
良久,邰伟才道:“我说过你不适合当警察。”
方木只是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站起来轻声道:“谢谢你的面,我回去了。”
邰伟没有动,他看着方木穿上大衣,而后随着轻轻的关门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邰伟在桌子边坐了很久。久到窗外飘起了雪花,世界逐渐被洁白的颜色覆盖,寒风呜咽着席卷而过。
外面太冷,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邰伟的心里忽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于是他猛地站了起来,膝盖磕在餐桌一角,传来一阵疼痛。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冲出了房门。
门一打开,邰伟就愣在了原地。
楼道的灯前几天坏了,只有窗边透进一片迷蒙的亮光。方木就坐在楼梯上,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通红。
“起来。”
邰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抓着方木的胳膊把人拽起来。方木坐得久了,腿脚发麻,一个踉跄就要摔倒,被邰伟一伸手揽住腰扶了起来。邰伟的力气很大,方木被他用力抱着,鼻尖几乎贴到了他胸口上,甚至能闻到邰伟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邰伟咬牙切齿地问:“你坐在这干什么?”
方木哑口无言。窗外明亮的雪色映在他脸上,邰伟能看到他微颤的眼睫,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泪滴。
邰伟感觉到方木手腕冰冷得吓人,再看他这副不愿开口的样子,心里倏地燃起一股怒火。
他狠狠把人抵到墙上,单手捏着方木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吼道:“方木,你他妈的说话!”
方木的目光沿着男人的下颌向上,掠过嘴唇和鼻梁的线条,落在他的眼睛里。
他忽然闭上眼睛,勾住邰伟的脖颈,仰头吻了上去。
【这里少一段】
雪终于停了,月光透过拉上的窗帘,在青年的侧脸上投落一片淡淡的阴影。而他的手指被人珍而重之地握在掌心里,像是一个无期的承诺,为他撑起一片安宁梦乡。
注:
*邰伟的话,引自《心理罪之画像》原作。
【明侦】当警界精英掉入明侦星球(脑洞)
打算开这个脑洞,我来康康有人看咩~
初步设定:警界精英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落入明侦星球,有些在嘿嘿嘿侦探社入职,有些找了其他工作(比如秦明化身梅毛冰医生等),当他们得知要降低明侦星球的犯罪率才能回到原世界时,外来者们和土著便开始了斗智斗勇~
大概会先梳理明侦的时间线,所以要等一段时间再开,目前就是看看小伙伴们有木有人感兴趣!
cp:明侦cp大杂烩,林秦、瞳耀、巍澜、城翊、反炸组、邰方等~到时候看案件加入cp,不出场的不会标~比如神话类会有巍澜,医院类会有林秦~
打算开这个脑洞,我来康康有人看咩~
初步设定:警界精英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落入明侦星球,有些在嘿嘿嘿侦探社入职,有些找了其他工作(比如秦明化身梅毛冰医生等),当他们得知要降低明侦星球的犯罪率才能回到原世界时,外来者们和土著便开始了斗智斗勇~
大概会先梳理明侦的时间线,所以要等一段时间再开,目前就是看看小伙伴们有木有人感兴趣!
cp:明侦cp大杂烩,林秦、瞳耀、巍澜、城翊、反炸组、邰方等~到时候看案件加入cp,不出场的不会标~比如神话类会有巍澜,医院类会有林秦~
【邰方】重回(六)
呜呜呜我不应该三管齐下的呜呜呜呜……
主cp邰方,副cp肖方
一点点玄幻
“那么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方木略微沉思,抬起头看到邰伟担忧紧张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好笑,“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这毕竟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死的是真真切切的人……”他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下去,“这一次,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中的人罢了。”
邰伟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下去,他舒了口气,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对于可能针对你的人,你有思路么?”
方木皱紧眉头,迟疑了一会儿,在邰伟递过来的本子上重重地写下一个人的名字:孙普。
邰伟歪着头看了一眼:“孙普?你确定吗?”
方木缓缓...
呜呜呜我不应该三管齐下的呜呜呜呜……
主cp邰方,副cp肖方
一点点玄幻
“那么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方木略微沉思,抬起头看到邰伟担忧紧张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好笑,“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这毕竟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死的是真真切切的人……”他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下去,“这一次,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中的人罢了。”
邰伟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下去,他舒了口气,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对于可能针对你的人,你有思路么?”
方木皱紧眉头,迟疑了一会儿,在邰伟递过来的本子上重重地写下一个人的名字:孙普。
邰伟歪着头看了一眼:“孙普?你确定吗?”
方木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直觉,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如此了解我的心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纠结这些也没有必要了。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只可能在幻境之外,而不可能在幻境里。他们的目的是置我于死地,而不是在幻境中赔上自己的性命来欣赏我的苦苦挣扎,”方木在刚刚写上的孙普旁边画了一个叉号,又狠狠地加重了几笔,“我们只能靠自己从这里逃出去。”
邰伟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他望望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余光瞟到那边的肖望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心底愧疚之余还有一丝丝自己也说不清的不满。他拽拽方木的袖子:“很晚了,先回去吧。”
方木对着走过来的肖望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事,”肖望拍了拍方木的肩膀,对于刚才两人的谈话并不过问,“你没事就好。回去吧。”
两人简单地向宿管解释过晚归的原因后便摸着黑找到了各自的床。同宿的几个人不满地骂了几句,都被肖望一一怼了回去。肖望看着方木望着窗外发呆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摁到床上后又小心地给他加了一床被子。
之后肖望便躺回自己的床铺,闭上眼时又回到了昨晚梦到的那个阴暗潮湿的祠堂。
他听见自己剧烈地喘息着,感受到身上烧灼的剧痛,可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眼前光影中的那个人。
他听见对方平稳沉静的呼吸,看见他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在微弱的阳光下微微地反着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又难听——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不过他说了什么自己也没能听清。可对方的声音清冷,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温柔轻轻地说了些话,便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
忽然间那人转身而去,他顿时感到难以呼吸,空间似乎开始坍塌,摇摇欲坠间,他瞥见对方一闪而过的反光的镜片。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身体被失重感包裹的一刹那,他醒了过来。
窗外晨光微熹,肖望愣愣地看着自己莫名其妙伸出的手臂,关于梦境的记忆几乎是在他醒过来的一瞬间就开始支离破碎,他拼了命想要抓住它们,却只是把那人决绝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那个人是谁?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虽然梦里自己的声音因为受伤而嘶哑,但他还是听出了自己的声音要比现在成熟不少。难道是未来……?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肖望就为自己的天真哑然失笑。只是个梦而已,又何必这样较真。
他摇了摇头把梦中缥缈的感觉甩出去,翻身下床。起床铃恰好在这时响起,宿舍里其他的男孩子嘟囔着也醒了过来,肖望看着方木有些迷迷瞪瞪却平静温和的眼神,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他并不知道昨晚方木和邰伟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今早的方木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差,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邰伟不出意外地守在校门口,笑着把方木接了过去。肖望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耸了耸肩,刚刚醒来时刻在脑海中那决绝的背影渐渐地被冲淡了。
邰伟望着方木安静吃饭的样子有些发呆。记忆中那个浑身湿透、裹着一条毛巾在宿舍的床上微微发着抖的少年,在那一场大火后已经不再茫然失措,那双依旧锐利的眼睛,多了一分沉稳与坚毅。不知何时印象中的那个用回忆将自己牢牢困住的少年,正在逐渐地从黑暗中走出来,而邰伟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的那双眼吸引。他喜欢那双眼发着光的样子,喜欢看那双眼冷静睿智的样子,也喜欢那双眼卸去所有的锋芒与冷漠,只露出它的主人藏在心底的温柔。
邰伟的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笑意,他把手掌轻轻放在方木微凉的手上,后者抬起头略微诧异地看着他。邰伟认真地看着方木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方木,等咱们出去之后,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方木眨了眨眼,看着邰伟极其认真的神情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什么事,不能现在说么?”
“不能,”邰伟微微提高了声音,直直地盯着方木,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所以我们必须要出去,因为我一定要把这句话说给你听。”
“好。”看着邰伟严肃的神情,方木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轻轻抽回手,余光瞥到邰伟手背上一道淡淡的红痕。他微微皱了皱眉,拉过他的手,小心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邰伟惊呼出声时将手指放在邰伟的手背上方,一颗殷红的血珠在滴落下来时就变成花瓣,轻柔地覆在邰伟手背的伤口上。
与此同时,方木指尖上的小小伤口也愈合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有一个想法。”
邰伟惊疑不定地看着完好无损的手背,抬起头来时对上方木沉静的目光,默默地继续听他说话。
“每当我的血液变成花瓣时,我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看到邰伟陡然变得紧张的神情,他连忙补充道,“不是监视的那种,而是……”他皱了皱眉,低下头去,“那种温柔的、带着鼓励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很熟悉。”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孙普将我拉进这个幻境的同时,也有另一个人给了我保护。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或许我们也永远无法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方木看着邰伟半信半疑的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或许很难让人相信,但从这件事情我至少可以确定,这个幻境是有漏洞,且可以被打破的。”
邰伟点了点头,眼中出现一丝光芒,不过他很快就开始皱着眉思索,迟疑着望向方木。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邰伟小心翼翼地开口,同时观察着方木的眼神,“也许这一切和陈希有关。”
方木皱皱眉头,一股莫名其妙的巨大悲痛很快就涌了上来,他深呼吸几次将它压下。方木垂下眼帘,在本子上写下“陈希”两个字。“的确,不然也不可能频繁出现那么多人……”
他止住了话头,低下头没有说话。
邰伟叹了口气,拍拍方木的肩膀:“放下陈希吧,好么?”他努力忍住心中泛起的酸涩的感觉,就那么越过桌子抱了抱他,一言不发地将对方微微颤抖的身体搂进怀中。
方木闭上眼,手指却攥紧了衣角。邰伟把额头抵在方木的额头上,一双眼带着温柔和宽慰注视着那轻轻抖动的眼睫。
“我相信你,兄弟。你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TBC————
感觉自己逻辑不是很清楚……
算了吧,反正这个不是重点(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