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邱蔡】不枉
*《我执》后续
*大概是刀
*summary:他曾经离去的此地,如今又回到了那里。
*“岁月过十载,不求天怜但求不枉。”
01.
能跟我说说,你正思念的那个人吗?
十岁的小蔡居诚若听得这话,便放下手中的桃木剑,坐在太和桥下细细地想。师父、朴师叔、师兄弟们,他扳着指头,然后朝那个向他奔来的身影一指。你瞧,他已经来啦。但是,为什么不把邱居新也归入前文的“师兄弟们”中,这是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会深思的问题。
二十岁的蔡居诚坐在点香阁里,眉眼间沉着一场暴雨。他恶狠狠道,我?我谁也不想。他冷笑一下,欲言又止,只转过头去看窗外金陵的夜色,华灯千...
*《我执》后续
*大概是刀
*summary:他曾经离去的此地,如今又回到了那里。
*“岁月过十载,不求天怜但求不枉。”
01.
能跟我说说,你正思念的那个人吗?
十岁的小蔡居诚若听得这话,便放下手中的桃木剑,坐在太和桥下细细地想。师父、朴师叔、师兄弟们,他扳着指头,然后朝那个向他奔来的身影一指。你瞧,他已经来啦。但是,为什么不把邱居新也归入前文的“师兄弟们”中,这是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会深思的问题。
二十岁的蔡居诚坐在点香阁里,眉眼间沉着一场暴雨。他恶狠狠道,我?我谁也不想。他冷笑一下,欲言又止,只转过头去看窗外金陵的夜色,华灯千盏,红绸万段,人世千般万般,皆紧紧地缠束着他手脚。你在等谁呢?有人问他。他从不回头。没有人会敲门,他道。
到如今,万事已休、空陈迹。曾经想说、能说的话,都如鲠在喉。他在云游四方带回来的孩子已经长成了,眉眼从道法方圆中淬出来,颇类他死去的故人。他不再叫谁邱居新,连师弟的转世,也只叫他阿新——正如同竹马之交少年时。仿佛这样喊,就能埋葬了那许多不堪的过往。他想起萧疏寒同他说过,断爱舍离,太上忘情,何其之难。那时他还不信。
他看着那双眼睛,依然黝黑如幼鹿,却不再哀伤。然而在点香阁内屈指可数的几次相见,他无意中瞥向的那双眼,目光温吞而柔软,隐隐流淌着悲戚。岁月已将他遗忘,而他仍感到心脏为之跳动,说不出是愉悦还是疼痛。到底是不同,幸好是不同,如何能相同。邱居新。他曾那样大笑着、雀跃着、含恨着、不无恶意地而又惆怅地唤那双眼睛,等待他永远那样顺从地望过来——却再也不能了。
师弟走了很多年,师兄自然也不再年轻。他披一袭斗笠,像许多纵浪的华山少侠那样,走遍四海九州。而身后的那个孩子,如拔节的竹那样成长起来,容貌一日比一日冷清周正,早在一年前,蔡居诚已为他行过冠礼。江湖仍是那个江湖,有人有侠义有爱恨两难,他见到那些穿的跟白豆腐块似的武当弟子,像极了他当年负气下山。现如今萧居棠已任掌门之位近十年,见到宁宁姑娘也不过点头示意,往事如烟,很多念头纵使当初熊熊燃烧,终究捱不过天意弄人。
心气被打磨,爱恨却没有。思念过往,又恨着过往。很多人、很多事亦如是。那个孩子实在太像,太像邱居新年轻时,这令蔡居诚有一种重归于好的幻觉。他时常做梦,不再梦见雨夜里面拼死的一剑,闲言碎语,或者在这条路上他们偶然擦肩,错失了。蔡居诚仍恨他,但这并不矛盾,因为时间总是带走坏的,留下好的,让最难以释怀的沉淀在回忆中。然而人们总会知道,春天一去不返,最深重的执念也终将随着死亡消逝。
但他迟迟才因为死亡感到疼痛。两年前,他们在上元节去金陵看花灯时,花灯边卖糖葫芦的老人认出来他们。老人眯着眼睛说,邱道长啊,怎么这么些年也不见老,还来给你师兄买糖葫芦。阿新疑惑地看了蔡居诚一眼,蔡居诚没有回应,只一张薄唇绷得紧紧地,半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他说,是啊,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
这回是蔡居诚付钱拿了两个,一个递给阿新。他嚼着那个果子,怔怔地,怎样都咽不下去。那天夜里,人潮多么汹涌,镂刻的彩灯高高挂着,烟花就打在他们头顶,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白昼。雕栏玉砌,铁树银花,年年如是。阿新侧过头,有些紧张地看他通红的眼眶,问,师兄,你是不是哭了?他说没有,是果子太酸。
那夜桃花也盛开,一如武当山上。
很久之后,埋下的种子才从血肉中生长,破土开出一朵名为悔恨的苦难之花。十几年来,蔡居诚惊觉,阿新像邱居新,实在太像了,所以才不像。说来也可笑,他对着阿新想起邱居新,就像对着自己怀念曾经那个少年,那个没有执念、没有戾气、从未被逐出山门的武当二师兄。如果一个人的转生可以找到,那他的过往该如何寻觅,须得从奈何桥上讨要吗?——如果没有孟婆那碗汤。
他把当年邱居新遇刺的线索串联在一起,明白彼时他正是从武当驾马,向金陵玲珑坊走去。夜黑风高,四下无人,偏走得又是小路。他时常走同一条路途,或许给仇家窥破了,才遭到如此劫难。后来他得知,那伙贼人同翟天志逃不脱干系,一时哑口无言。运啊、命啊、世事啊,他被这虚无钳制住了。人是何等渺小,如何同无常抗衡。
他想,往前阴差阳错,他将一生的不幸都推到邱居新身上,如今邱居新死了,这恩恩怨怨,就当是平了罢。他与武当的纠葛,也就到此为止。从此他带着那个孩子,走到天涯海角,再看着他师弟过一辈子,生前身后事,都付之一笑。他不想告诉阿新这一切,无论是师门还是他们二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可命运从不让他如愿。消息传到他这里时,又是一纸飞鹰。在江湖游荡的这些年,他也攒了不少人脉,那是他在江南走动时结识的一位义士,说一伙贼人顺着山路向武当山去,数量不少。而山内的几位道长正好有要事在外,恐怕是来不及了。还说去与不去,全由着他自己,前尘往事倘能轻轻放下,此行就当报了山门将他养大的恩情。
蔡居诚始终没有答复。
天明时,他悄悄避开阿新驾马驱车,一天一夜,前往武当。他曾立誓不再重返的某地,如今他又回到了那里。那也是个雨夜,淅淅沥沥的一山好雨,破土而来的隐隐雷声。泥泞的小径之上,雪白刀光一闪而过。他越往那路上去,那雷便落,云气也集聚。蔡居诚看这天动异象,越似升仙之时雷劫的前兆,心内大约也明了。
他为武当弟子之时,曾意气风发,同人设想自己得道是何等的遗世独立,又是对此何等深信不疑。同门师兄弟虽知他心气高傲,多少都有些微词。只有邱居新,沉默地站在他身侧,静静听着,有时应允,神情柔软而目光笃定。他总是说,我信师兄。然后师兄就哼一声,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他那时想,自己倘得道升仙,也可以给这小子分一杯羹。
不知怎的,两个人就走到扬镳的当口;不知怎的,武当已没有二师兄的容身之处了;又不知怎的,他忽地失去了一切,连那些沾沾自喜的恨都不堪再提。他曾经如此执念的超过某人,以得到谁的青睐,乃至踏入上界,都似乎不再重要。他甫一闭眼,看见的是邱居新站在那座桥下,向他笑着,疏疏的月色和桃花都飞入他眼瞳。
——而他那一年桥上回首,其实并没有落空。
雨夜的朦胧中,刀光也映入他眼瞳。那伙贼人回身凶恶地瞪他,随即忽地笑起来,刀疤在额头扭曲起来。他说,上回杀的那个是不是你师弟啊,他可赶着去看名冠金陵的花魁呢。雷声越来越大。蔡居诚唇色霎时苍白,他一手提剑,切齿般冷笑一声,剑光便如疾电般直冲面门而去。
雨水从他脸颊滚落。对方人数众多,他一步步从山路退去,偶然惊雷擦着他的鼻尖而过。直到一方悬崖,退无可退,身上几处刀伤,温热的血顺着皮肤淌过。
蔡居诚站在山巅,看见山脚下隐隐有火把的光亮在跳跃,许是在外的道长闻信归来,此时便拖住一时半刻也好。他望见天穹之上数道电光照亮这夜色,霎时天地惨白,地动山摇,他忽地大笑道,命该如此!
他后退一步坠入深谷,衣袂猎猎飘荡在风中。不等那伙贼人露出惊异神色,一道雷霆裹挟着凄厉的长鸣便直直堕下,轰隆一声粉碎整个山崖!世界在尘土中沉默,消解在雨雾之间。
火把一跳一跳,顺着山路蜿蜒而上,只是没人能再看见了。
武当山上的桃花纷纷落下,落在金顶上,落在太和桥边,落在漫山遍野,化作一场大雪。
后来有人说,蔡居诚当日完全是能升仙而去,只面对着武当和得道,他选择了前者。也有人觉得不过机缘巧合,阴差阳错那道雷打到山头上。那山谷足有百尺深,而蔡居诚当日坠下去,竟也没死成。但违逆天命,总归是时日无多,他已不是武当弟子,虽立大功,也不愿弥留之际留在武当山上。
蔡居诚倚在床侧,看阿新红着眼眶收拾汤药。真像啊,他想,人世荒唐。他欲抬手抹一下那张相似面容上的泪痕,引起一段急促的咳嗽。阿新来搀他,他挥开那双手,勉强支着身子,侧身从床头的柜中摸出一个玉佩来。那是镜石前,摔得粉身碎骨又被悔恨小心翼翼拼凑起的鹤舞佩。
他拿指腹一点点将那块玉佩上的瑕疵、不瑜数过去,玉佩太碎,拼起来已很丑陋了,但仍散发着莹润的微光。一滴泪水从眼角淌下,但那一张面容瞬间年轻起来,不显露丝毫颓然,宛若又是志得意满、爱恨潇洒、鲜衣怒马少年郎。蔡居诚把玉佩塞到阿新的手里,盯着它道,你把它带回武当山去,就说……
“就说什么?”
“就说我蔡居诚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风雪夜归人(下篇)(邱蔡)(巴图蒙刻+俞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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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俩好兄弟他们志向相投,几乎就是一丘之貉。”
草屋内回荡着巴图蒙刻微微低哑的嗓音,众人直勾勾盯着他,尤其俞靖安神色古怪,终究没忍住:“一丘之貉是贬义词,不能用在这里。”
巴图蒙刻笑得好像没心机:“我也并不想这么说,但我实在觉得这兄弟当中有人愚不可及。先生教我,对敌不能留情面。”
“嚯,你这可是连你家先生一起骂了。”蔡居诚漫不经心地点破了某些关键。
巴图蒙刻立即眨巴着无辜而纯良的眼神:“我家先生是长生天赐下的最珍贵的宝物,如何跟这些丘啊貉的是一伙儿?绝不能够!”
俞靖安垂眸不语。
巴图蒙刻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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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俩好兄弟他们志向相投,几乎就是一丘之貉。”
草屋内回荡着巴图蒙刻微微低哑的嗓音,众人直勾勾盯着他,尤其俞靖安神色古怪,终究没忍住:“一丘之貉是贬义词,不能用在这里。”
巴图蒙刻笑得好像没心机:“我也并不想这么说,但我实在觉得这兄弟当中有人愚不可及。先生教我,对敌不能留情面。”
“嚯,你这可是连你家先生一起骂了。”蔡居诚漫不经心地点破了某些关键。
巴图蒙刻立即眨巴着无辜而纯良的眼神:“我家先生是长生天赐下的最珍贵的宝物,如何跟这些丘啊貉的是一伙儿?绝不能够!”
俞靖安垂眸不语。
巴图蒙刻继续往下说:“那俩好兄弟有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杀死草原上最凶的那头狼。因为这野兽啊吃人无数,周遭百姓深受其苦。于是他们决定为民除害,这是英雄的作为啊,蔡先生,你怎么看?”
“用眼看。”蔡居诚白他一眼:“自古一将成名万骨枯,杀人放火金腰带,求名求利不如直说。”
“你说得太对了,蔡先生,不知道是否有前往草原的打算?”
巴图蒙刻向着蔡居诚微微探身,旁边的邱居新状似无意地将短剑往桌上一按,眸光抬起一瞥,冷凝肃沉间藏着丝警示。
俞靖安似乎有点没眼看般撇开头,蔡居诚皮笑肉不笑,活动着手腕说道:“虽已被除名,但武当之与我道法深长,不曾忘,就不知与北蛮萨满之术可否一较长短?”
巴图蒙刻笑笑,话头竟然突兀地转回到故事上。
“这对兄弟真的是仁善,但他们没想到,那凶狼竟不是自然万物的养育,而是当地台吉圈养的大狼狗!杀了这一只,还有千万只,即便杀了这个台吉,后面还有别更大更多的贵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徐徐道来并不急,还舀了勺粥喝,味道寡淡了些,不如马奶酒带劲。但他不挑,只自顾自继续。
“当中的雁兄弟有一群好伙计,他们一合计,为了百姓,为了道义,一定要除掉这大狼狗!够不够英雄?够不够义气?但他的鱼兄弟反对,因为他已经洞察到那养狗的台吉,那台吉背后的贵人们设下千千万万的陷阱,冲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可惜他的雁兄弟不听啊,然后带着他那群好伙计义无反顾钻入陷阱,给敌人送上人头,让那群好伙计一个不留,尸横遍野。”巴图蒙刻慨叹着摇头:“有时候我想,这大概就是区别,我族比不得中原开化,逞凶斗狠,争粮夺地,全都在脸上如此坦荡。倒没有借英雄之名一意孤行,害追随者枉死。”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笑说:“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如何?暖不暖心?”
“明知前路有虎,独自前往是英雄,连累众人一同送死是蠢货。”
“蔡先生是明白人啊,但鱼兄弟伤心啊,他本有远大理想,可惜终不能实现。好不容易同雁兄弟守这小小太平,雁兄弟不听劝,自己死也罢了,还牵连众人。大狼狗依然猖狂,养狗的台吉吃香喝辣,留下一地烂摊子给鱼兄弟。”
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火塘仍然熊熊烈烈。外间风雪呼啸,衬得这一方温暖好似桃源。
邱居新擦拭着自己的短剑,秋水般利刃映照出他肃冷的眉目。转瞬间,他手腕一翻,利刃直直扎在木桌上。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声沉平稳,所有情绪都藏得深。
蔡居诚看他一眼,清澈的眸中浮现片刻赞赏,只是转瞬就嫌弃起来:“这冬天腊月的,戳坏了桌子你自己找木头去!”
邱居新嘴角浅浅一扬,点头无异议。
而蔡居诚一转脸,朝巴图蒙刻一伸手:“桌子钱,材料费,十五两。”
“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未见金陵的沈袖,那家伙才是坑钱的天才,吞钱的蛤蟆。”
“日后有机会,定要去拜访。”
这边气氛奇妙的和谐,显得俞靖安异常安静。他思绪万千,曾经以为心死如灰却在巴图蒙刻的讲述中迸发细微的光亮。
他抬眸,目光透过这草屋,望见边关曾经热闹繁盛,一张张刚毅青春的面庞笑着浮现,又溃散成满地暗红斑驳的血色。
他像是对着幻想中的人喃喃,又像是对屋内众人说话:“你要在这世道站着,我何尝不想,但天地之间的道理从来没这么简单。你不怕死,尽可以去,你的兄弟呢?与你息息相关整个边关呢?!”
“这些你是不要了还是想不到?我与你这三年,情同手足,仁至义尽。我求的什么?我不求英雄盖世,烈火烹油,只求边关上下无人枉死,无人枉死!”
俞靖安忽的激动,将手中捧着的木碗打翻在地。胸膛剧烈地起伏,清隽秀逸的面容微微扭曲。
人怒火攻心,没有几个还光鲜亮丽,完好无损的。他已经竭尽全力,不当那台上的小丑。
而萧鸿飞,死得毫无意义。
即便日后等来昭雪又如何?一同葬送的那些亡魂还能死而复生吗?不能,死便死了,人世间再无片缕。
美名有何用,忠君有何用!
俞靖安缓缓舒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巴图蒙刻握住:“先生,这世道已经腐朽,从里到外,不如换一片天。”
“哼,北蛮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生说的是,但若不是你们的朝堂鬼魅成群,上上下下酒囊饭袋,昏聩无能,又如何给了我们逼近的机会?”
“……你哪学的这些词?”
“先生教的。”
俞靖安脸色一沉:“我没有,你我缘分已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不,我们的缘分长着呢。先生你在营中时应该见过,那些溃烂的伤口要及时剜掉,清理敷上草药,才有机会愈合。拖着不动,只会整只手,整条腿烂掉化脓,然后等来的命运就是彻底死亡。”
俞靖安眸光锐利,盯着巴图蒙刻,缓缓开口:“若是这换的天依然残暴如何?”
草原未来的狼王起身,向着他深深躬身行礼:“先生聪慧至极,又近身在旁,随时监督,若是不如先生意,项上人头与这部众之命献于先生。”
“呵,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族人做决定。”
“不,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巴图蒙刻说完直起身,然后低头轻笑:“我知道,不见一面,先生是做不了决定的。不如我让你们一见?”
俞靖安眉峰微皱:“你什么意思?”
“我族萨满之术可招魂,想必萧鸿飞没有魂飞魄散吧,总能找到一二。哦,先生放心,虽然有人对我意见深重,但我不屑与他们同,断不会对弱不禁风的魂魄使坏。”
巴图蒙刻说着自腰际摘下一样饰品,白如玉的长条物上缀着红布条。他将饰物抵在唇边,口中念念有词。
沉哑的嗓音,晦涩难懂的词句,在暖意融融的屋内流淌。
那饰物逐渐变长,足有十寸多。此时也才看真切,竟是雕刻上图案的白骨。底部缀着长长的红布条。
他舞动着白骨,以某种规律敲击着自己的左手掌,出人意料地响起金石之音。他口中咒念加速,越来越快。
屋内忽然旋起一阵无名阴风。
邱居新紧站在蔡居诚身旁,隐隐将他护在身后。
阴风在草屋中央旋转起来,搅动起淡淡雾气,逐渐呈现出人形。
俞靖安眉头一沉,认了出来:“萧鸿飞?”
人形沉默片刻,眉目清晰起来,正是已死的边关将军萧鸿飞。
【是我,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一面。】
“……”
【身死之后,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辜负了你的期盼,我也是难安。】
“我只问你,若是重来,你当如何选?”
【……我不知道,可能还是这么倔这么傻,但人死不能复生,我那些兄弟……我对不起他们。靖安,你不同,你还活着,做你自己想做的!】
“即使我会站到你们的对立面?”
【哈哈哈,几百年之后,咱们这些都成过眼云烟,孰对孰错,不重要。我总算明白,人活一世,最该对得起自己……】
缥缈的人形晃晃悠悠,怅然一叹。
【靖安,你我后会无期,各自安好吧。】
这一声结束,人形如沙消散,彻底不见。
屋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夜幕降临,天地酣然入梦,梦中金戈铁马争不休。
翌日一早,草屋外风和日丽,蔡居诚站在门口眺望,远远看见两个黑点向着北蛮之地的方向而去。
邱居新走到近前,说道:“以后无宁日,边关危。”
“那又如何,这破烂朝堂随他去!就只是……”蔡居诚停顿了下,语气有所轻缓:“仗打起来,武当必掺和其中,我是怕人死绝了,后山的猫没人管。”
邱居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绷着嘴角嗯了一声。
蔡居诚将一通信竹筒塞给他:“去给黄乐报信吧,就说……”
北蛮的未来狼王锋芒毕露,不可小觑。尤其现在,他身边多了一位青衣谋臣。不,假以时日,那就是狼王的异体同心。
这世间,又多一段孽缘,一桩奇案,不死不休。
(完)
【邱蔡】那我又能怎么做呢
※虽然有点普信 但已退坑勿关注※
cp向互动几乎没有(目移)算是意识流?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会有ooc因为真的很久没接触这怨种游戏了,文笔极差,轻喷。
邱居新不知道自己在哪。
四周都是飘渺虚幻的迷雾,没有真切的感受,是做梦吧?
他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心魔?
邱居新瞬时紧张起来,身上没背剑匣,但也能勉强应敌。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如果此时有弟子看到他的脸,定要遍体生寒。
但心魔没有出现。也是,他一心修道,向来没什么在意的东西,况且武学已经精进到如今地步,心魔也是少有的。
周身迷雾逐渐散清,他意外地看到了眼前的小少年,以及牵着自己手的朴师...
※虽然有点普信 但已退坑勿关注※
cp向互动几乎没有(目移)算是意识流?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会有ooc因为真的很久没接触这怨种游戏了,文笔极差,轻喷。
邱居新不知道自己在哪。
四周都是飘渺虚幻的迷雾,没有真切的感受,是做梦吧?
他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心魔?
邱居新瞬时紧张起来,身上没背剑匣,但也能勉强应敌。他警惕地环视四周,如果此时有弟子看到他的脸,定要遍体生寒。
但心魔没有出现。也是,他一心修道,向来没什么在意的东西,况且武学已经精进到如今地步,心魔也是少有的。
周身迷雾逐渐散清,他意外地看到了眼前的小少年,以及牵着自己手的朴师叔。
能看出这人的气质非凡。邱居新暗暗想着,再怎么说也是师父欣赏过的弟子,门人议论的对象,又怎么会真的毫无本事。
“居诚,你先带他熟悉一下门派。”
师叔颔首,那小少年顺从地牵过邱居新的手向师叔行了一礼:“是,师叔。”
两人目送朴道生离开小院,小少年仔细打量一番邱居新:“你看上去倒很有能力嘛!”
邱居新没作应答。
少年困惑地眨眨眼:“怎么不说话?”
“唔…师叔要我带你熟悉门派…”那人不再问他,低头沉思半晌,猛地抬头,开心地望向他:“去看我养的小猫吧,超可爱的!”
“…好。”
是蔡居诚,他曾经的师兄。
现在他倒是摸不准这算不算心魔了。他确实对蔡居诚的情感捉摸不透,甚至有些愧疚。但能感觉到这里是现实,不是梦境。
可是,这里是过去,怎么会是现实?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邱居新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那些功法他都会了,没什么好练的,他就常常默默地低着头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有弟子议论,邱居新是鬼怪,会吃人,但都被蔡居诚瞪得不作声了。
身边的议论声忽然平息下去,邱居新抬头,便见蔡居诚无奈地坐到他一旁:“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心事太重的话修不了道,说不定你还会被淘汰呢。”
“没有在想。”
蔡居诚坚定地摇摇头:“不对,你明显有心事。”
邱居新沉默良久,他垂下眸子:“回到曾经的话,师兄会做什么?”
“啊?”蔡居诚懵了,“所以、师弟你就是在想这个?”
“我觉得不能整天想这种东西…师弟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吗?”蔡居诚努力组织着语言,“但是如果真的回去…就重新来过嘛,我也不会做什么的…”
“不改变吗。”邱居新抬头望他。
蔡居诚疑惑地回道:“…不啊?那我能怎么改变呢?”
“…嗯。”
“?”
那之后,邱居新似乎没有再纠结,武功日益精进。萧疏寒常会夸上他几句,每到萧疏寒提点邱居新时,他就认真地听着。但总会想到什么,会完全不加掩饰地看一旁蔡居诚的反应。
那眼神在蔡居诚看来可真是挑衅至极。
于是事情还是发生了,蔡居诚提剑刺向他的时候,哭着吼着的时候,被关禁闭的时候,被弟子们议论的时候,邱居新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邱居新问自己,自己重来的意义何在呢?他是不是不应该让师兄重蹈覆辙?是不是不应该对事情的发生置之不理?
可那种想法很快就被邱居新否定掉了。他想,不可能的,要真是不该那样,那我又能怎么做呢。
风雪夜归人 上篇 (邱蔡)(巴图蒙刻+俞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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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内陈设简陋,桌椅陈旧却干净,中央的火塘光焰旺盛,木炭烧得通红发亮。上面架着瓷质炖盅,熏得微微发黑。
黑衣男子坐在塘前,轻轻拨弄炭火,俊眉微皱。
他抬头望去,发现角落旧床上的人已经醒来,怔怔得出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你醒了,哪不舒服早点说,别死在这屋里。”黑衣男人生得俊,说话却不是善茬。
那人沉默许久才问出一句:“你是谁?”
“呵,问别人前先自报家门。”
“……在下俞靖安。”
“没听说过。”黑衣男子毫不客气:“把你从崖底下拖回来费了不少力气,又给你熬了药,总共三十两白银。一分也别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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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内陈设简陋,桌椅陈旧却干净,中央的火塘光焰旺盛,木炭烧得通红发亮。上面架着瓷质炖盅,熏得微微发黑。
黑衣男子坐在塘前,轻轻拨弄炭火,俊眉微皱。
他抬头望去,发现角落旧床上的人已经醒来,怔怔得出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你醒了,哪不舒服早点说,别死在这屋里。”黑衣男人生得俊,说话却不是善茬。
那人沉默许久才问出一句:“你是谁?”
“呵,问别人前先自报家门。”
“……在下俞靖安。”
“没听说过。”黑衣男子毫不客气:“把你从崖底下拖回来费了不少力气,又给你熬了药,总共三十两白银。一分也别想少。”
俞靖安好像没预料到这种局面,眨了眨眼忽然一笑:“我一跳崖要死之人怎可能还有银钱?你注定要亏本了。”
“啧,我就说不要多管闲事,邱居新这个笨蛋!”黑衣男子小声嘀咕着起身走出草屋。
屋里一下安静了,只有火塘燃烧的细微响动以及炖盅咕嘟咕嘟冒泡。俞靖安撑着坐起来,头昏沉得很,再看自己那双枯骨手重新缠了绷带。
他花了点时间回忆过去,确切地说是关于跳崖前的那一段。他设计那一出大戏落幕,终究是功败垂成。想必成了正义之师茶余饭后的闲谈。
跳崖是早就商定好的金蝉脱壳,巴图蒙刻保证过有秘法一定会护他平安。如今看来,确实没有丧命,只不过出了点小意外。
他被陌生的好心人捡走了。
唔,好心俩字或许要打个问号。
房门忽然间推开,之前的黑衣男子带着满头满身的霜雪进来,恍惚间仿佛活生生的雪人。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身后还跟着个人。
“都是你找的麻烦,你自己解决!”黑衣男子朝俞靖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跟进来的人身材高大,面目俊逸而冷,只有看向黑衣男子时眸底柔光缱绻。
他走到火塘前坐下,看着俞靖安做了个简单介绍:“我叫邱居新,他是我师兄蔡居诚。”
然后就没了,简单得仿佛草屋外呼啸的雪风。
黑衣男子蔡居诚啧了一声,似乎对自己师弟说辞不满意,但他也没任何要补充的意思,将怀里抱着得东西放到案板上。
那竟然是两串腊肉,黑红色的外表皱皱巴巴,覆盖着薄薄的雪渍。
蔡居诚子舀了点水轻轻揉洗,然后切片泡了泡。他颇为舍不得案板上剩下的肉渣,捏了稍大的一点塞进嘴里,顺便也给邱居新喂了片切剩下的。
这腊肉来之不易,尤其在大雪封山之时,有口吃的就算不错,顾不得那么细致。
邱居新看顾着炖盅,顺便拿小刀削起土豆。淡淡中药味在熏热的空气中弥漫。
真奇怪,外面明明冰天雪地,草屋里却暖得很。
俞靖安看着他们各做各的,默默无声又似乎在无声中交流了很多,用外人无法堪破的方式,彼此心照不宣。
但这种莫名的和谐只持续到做饭那一刻,蔡居诚跟邱居新因为放不放盐吵起来。说是吵却没有火花四溅的场景,一个冷言毒舌一个沉默是金不还嘴。
在俞靖安看来这多不可思议,他当年在帝都曾经也有过锦衣玉食的时刻。后来辗转到达边关后迅速融到当地的粗茶淡饭当中。那风光无限的探花郎仿佛大梦一场,前尘尽忘。
而眼前这俩人口味南辕北辙竟然能坚持这么久!
就当他以为这争端会无限延续时,那俩人又奇迹般地消停。因为炖盅在他们闹别扭期间悄悄沸腾了,蔡居诚忙着去补救,不小心烫了手,邱居新立即将炖盅拿开,然后极自然地拉过自己师兄的手,亲吻指尖。
“干嘛?”
“降温。”
“瞎胡闹什么!”
蔡居诚嘴里不饶人,神情明显柔和下来,放多少盐加多少辣这种旁枝末节也都融化在彼此凝视的暖光当中。
俞靖安觉得稀奇,他感觉得到这俩人互不相容,一个炽热如火,一个寒潭冰冷。为何能在一起?
在他的过去与现在中,要么改变周遭要么改变自己。从未见过保持自我又能和谐共生的存在。
当年在帝都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真的以为日后乾坤尽在掌握,所有理想皆可实现。他知道那高高的朝堂之上凶险至极,重重鬼魅躲在笏板之下窃笑。
这自上而下的昏庸混沌,缺的那一缕清风他甘愿担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他想力挽狂澜,结果长夜未尽,梦就先碎了。
在这无尽碎屑之中,他如丧家之犬苟延残喘。蒙天不弃,在边关营中寻得一席之地。这次他醒悟了,再不用自己之力扭转周遭。
他学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学着跟夜不收哼唱小曲儿。
唯一的念想就是守这疆域,保黎民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然而就连这最后一点都没剩下,全都葬送。
大梦一场,万念俱灰。
看看,少时他想逆天改命,老天对他当头一棒。后来在边城,他那么努力地融入,得来夜不收累累亡魂,至今在他午夜魇梦之中哀嚎徘徊。
两次“改变”都失败了,就连他搭的大戏台也已经落幕。倒是在这草屋之内,看到这么离奇又和谐的“共生”。彼此的棱角都还在却巧妙精准地容纳。
这才是真的容身之地。
何人能有这等幸运?
俞靖安捧着木碗恍惚出神时,一阵强劲的雪风推搡着草屋的门,夹杂着隐约地呼喊。
“过路之人,求主家允许进内避风暂歇!”
木桌旁的蔡居诚皱起眉,看了邱居新一眼。后者心领神会,起身走向房门,平静的嗓音令人安定:“歇脚一时辰三两银,留宿十两,餐费另付。”
门外沉默了下,在风中回应:“好!”
开门的瞬间冰寒之气卷着雪糁冲进室内,差点将火塘扑灭。邱居新快速关门,而过路者已经从外面挤进来。
高大的身材裹着深蓝袍子,外面搭着狐皮大氅,头戴风雪帽。一时间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俞靖安看着他微微皱眉,但什么都没说。
来人摘下帽子同时用蛮语道了声问候,木桌旁的蔡居诚盯着他片刻,忽然一笑直接点名道姓:“我说怎么带着股萨满巫族的气息,鹿灵血咒萦绕不散,原来是近些日子有名的巴图蒙刻。”
来人不恼,笑得坦然,眉头睫毛上落的雪糁融化,显得亮晶晶的。
“我就想谁能在这里建屋生活,风雪大盛,连我们这些北蛮人都退避三分。原来是武当萧掌门的二弟子,哦,你已经被除名了。”
蔡居诚挑眉微笑:“缩骨功练得挺好,就是不知道时间久了是不是全都能复原,太小可是会被嫌弃到死。”
“蔡兄深谙其中道理,可见是日日餍足。”巴图蒙刻说着瞟了邱居新一眼,从头到脚。
蔡居诚哼了一声,朝他一伸手:“交钱。”
巴图蒙刻手搭在腰带上,露出鼓鼓的钱袋说:“不要急,外面风雪大,必然要留宿。过了今晚,钱都是你们的。”
邱居新端着木碗过来,往桌上一放,只撂下一个字:“吃。”
碗里的米粥尚算粘稠,不至于照得见人影。冒着热气,温暖得很。
蔡居诚斜瞥着这位素日里以幼童形象出现,如今却放开功法以真面目示人的草原狼王。心中百念翻涌,最终都化作眼底充满戒备地微笑。
“这大冷天何事值得跑出来?莫不是你的羊羔丢了?”
巴图蒙刻像是没听出来蔡居诚口中的讥讽,随意坐下后说道:“我的先生不见了,出来找找。至关重要,自然不能丢。”
他说着目光望向了角落床榻上的俞靖安,后者捧着木碗轻吹了口气,眸光沉静而无动于衷:“丢了便是不想回,没缘分,不如认了。”
巴图蒙刻收回视线,映着火光的英挺脸膛缓慢绽放笑容:“风雪催人,不如我讲个故事助个兴,暖暖心。”
(未完)
浅p一下,梗图
萧俞,邱蔡,侠明。
萧俞我的痛╯﹏╰杨帅快上表情符(就是那个,显示这个NPC可以碰撞,生气,打架那个表情)
菜菜,最近剧情好少啊,外面在打仗呢,他还在点香阁里煮茶。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他被刀,坏处就是没什么剧情,希望官方赶紧把我们蔡师兄的脸改回去,统一脸都比那个脸好!
方思明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义父都没了,不知道来撩一撩少霞吗?!
浅p一下,梗图
萧俞,邱蔡,侠明。
萧俞我的痛╯﹏╰杨帅快上表情符(就是那个,显示这个NPC可以碰撞,生气,打架那个表情)
菜菜,最近剧情好少啊,外面在打仗呢,他还在点香阁里煮茶。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他被刀,坏处就是没什么剧情,希望官方赶紧把我们蔡师兄的脸改回去,统一脸都比那个脸好!
方思明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义父都没了,不知道来撩一撩少霞吗?!
【邱蔡】花中游(1)
一梦江湖同人
邱居新x蔡居诚
我的一个武当师兄(邱蔡篇)
————
我们搭的卖花船驶进玲珑坊的时候,点香阁的花船正远远从街那头的牌坊下游来。
前后女伶轻歌曼舞,鼓瑟之声响彻街坊。花船被围在正中,夜灯掀起帷幕半角,船中一方小几上摆着酒,有人的身影坐姿端方。平日千金难得一面的花魁就坐在花船里,半透的轻纱只遮去他的面孔,近得一伸手就能撩开,风吹得人心痒。
船里的阿婆笑眯眯地冲我们说:“少侠,你们来的时候真巧,这是金陵最热闹的时候,没有宵禁,整夜狂欢。玲珑坊,鼓楼街到处有夜市,你们去到哪里上岸?”
我回头看一眼打坐的三师兄,等他拿主意。
“我们到点香阁前的...
一梦江湖同人
邱居新x蔡居诚
我的一个武当师兄(邱蔡篇)
————
我们搭的卖花船驶进玲珑坊的时候,点香阁的花船正远远从街那头的牌坊下游来。
前后女伶轻歌曼舞,鼓瑟之声响彻街坊。花船被围在正中,夜灯掀起帷幕半角,船中一方小几上摆着酒,有人的身影坐姿端方。平日千金难得一面的花魁就坐在花船里,半透的轻纱只遮去他的面孔,近得一伸手就能撩开,风吹得人心痒。
船里的阿婆笑眯眯地冲我们说:“少侠,你们来的时候真巧,这是金陵最热闹的时候,没有宵禁,整夜狂欢。玲珑坊,鼓楼街到处有夜市,你们去到哪里上岸?”
我回头看一眼打坐的三师兄,等他拿主意。
“我们到点香阁前的渡头,有劳船家。”三师兄说。
船头撑船的汉子回头应一句:“不用客气,正好我们也是要去点香阁,船上的花都是他们要的。这一夜花魁游街,香花铺路。香客也要买花送美人,少不了照顾我们的生意!哈哈!”
我钻出船去,和船家一起站在船头,我们的船正要驶过一座长桥,河两岸的百姓高声欢叫,我寻着簇拥的人群望去,游街的花船也正游到桥头。那架花船正要与我们相遇。
船里的老婆婆拉我的袖子:“花船来了,少侠,快拿两枝花吧,等船过来就扔上去,船里的美人喜欢花。”
我低下身在满筐的花里抽了两支,三师兄就在我身后,压着我的肩膀也钻了出来。
“师兄,你也拿两枝,婆婆说二师兄喜欢花,我们送他。”我推推三师兄,他只仰头望着花船,船里的老婆婆说:“是啊,那位美人常常来买花,有时付不起银子,我送他两枝,他就用多多的糕点来换……”
满耳满目的喧闹中,飞鸢腾起,孔明灯从千家万户的窗口放飞,船家昂首唱起一首歌:“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船从桥下驶过,游街的花魁正行到桥上。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桥上,船家撑动船篙,桥上的美人渐渐露出真容,我们这样从下往上看,正好能看见他的脸。他果真被鲜花团团围绕,却眉也淡,唇也淡,犹如水里朦胧的月亮,只有一双眼睛,黑得如同点墨,聚起灵动的精神。他正喝着酒,唇色蘸湿,也柔软动人起来。
他还穿着武当的弟子服,肩上的金乌展翅欲飞,好像还在金鼎的香堂上,腰背笔挺,像一只栖息的鹤。
“是二师兄!”我高兴地叫起来,拉着三师兄的手晃。
“二师兄!二——师——兄!!!!”我听着船家的话,像所有岸上跟着花船游弋的痴人一样,把花掷进船里。身边的人还没有动静,我扭头看,三师兄还冰块一样动也不动,花在他手里捏得紧紧的。
二师兄听到我的声音,回眼过来,微微笑弯了眼,我看他口型,像是叫我的名字——好轻一声“小棠”。
他也看到了我身旁的三师兄。三师兄还是一动不动,嘴角抿着,和二师兄对视。
我一下想起来,这两个人在山上就不符合,我忙推着三师兄:“师兄,先进船里吧……”
他站定了犹如磐石,我又去抢他手里的花,“师兄,花我帮你扔。”他也不把花给我。
花船上的人像是动了气,霎时没了笑脸,酒也不喝了,拧着眉,竟一扬手把手里的酒杯直直扔下来,半寸不差地砸在三师兄额角。
“坏了,哎呀——!三师兄!”我大惊。
那半杯清酒带着幽香,劈头盖脸地泼了三师兄一身。
三师兄捧着酒杯,捧着花,望着二师兄的花船越走越远。
月光落在石桥上,船家唱的歌飘来后半句:“——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三师兄还是面若冰霜,但我看得出来他入了痴像,还有失魂落魄的委屈。
他在山上时,虽然也一样冷冰冰,但心里只想着剑,眼神从不这样乱。
蔡居诚的信匣1
极度ooc预警!!!
受不了的赶紧撤离!!
况谁知我此时情
“哼,前些日子经你点拨,倒是受教了。或许我真的是困于执念不得自拔,可是,何时才能解脱呢?”
收到蔡师兄的这封信时,我跟他才刚认识不久,交情不算很深。也不枉我偷偷摸摸跑去给他送三级源石,他总算给我回信了。虽听着江湖上他那些叛出武当、残害同门的传闻,我仍心有疑虑。以他的才情,何至于此?是嫉妒蒙了心眼亦或是感到师弟日益进步的威胁,当上掌门又如何?倒不如和三五知己好友一同闯荡江湖来的痛快!
我叹了口气,正要把信收回,却听得身后草丛突然异声响动。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好几把细细的长剑围着,不是武当的剑匣还能是啥!...
极度ooc预警!!!
受不了的赶紧撤离!!
况谁知我此时情
“哼,前些日子经你点拨,倒是受教了。或许我真的是困于执念不得自拔,可是,何时才能解脱呢?”
收到蔡师兄的这封信时,我跟他才刚认识不久,交情不算很深。也不枉我偷偷摸摸跑去给他送三级源石,他总算给我回信了。虽听着江湖上他那些叛出武当、残害同门的传闻,我仍心有疑虑。以他的才情,何至于此?是嫉妒蒙了心眼亦或是感到师弟日益进步的威胁,当上掌门又如何?倒不如和三五知己好友一同闯荡江湖来的痛快!
我叹了口气,正要把信收回,却听得身后草丛突然异声响动。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好几把细细的长剑围着,不是武当的剑匣还能是啥!!好家伙,莫不是武当的人来寻仇,我不过是想调戏一下蔡师兄罢了,可没有说要跟他一路!再说了,我一个可怜的小华山,还债的事跟我有啥关系啊?
我正要跪地求饶,却听到一道略耳熟的声音:“把信放在地上,你可以走了。”没等我辨别出是哪位英雄好汉,那些长剑突然发出嗡鸣。我吓得直哆嗦:“好汉饶命,可这信是我家里媳妇给寄的,我许久未归家,实在是思念家中亲眷,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英雄,还请高抬贵手!”
那道声音带着不悦道:“你媳妇?”我连连称是,可谁知那剑却在我脸上划出了一道,渗出了一串血珠。我抬手用肩膀蹭了一下脸,顺势握住止戈剑的剑柄,心想:不得了不得了,这信怎么说都是蔡居诚第一次给我寄的,虽然信上没说什么,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能轻易卖了他。
当我正要拔剑反击之时,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猛然转过身,看到了来者——邱居新!
我松开剑柄,向他抱了抱拳:“初坎道长,在下失礼了。”
“嗯。”
“……道长,在下不是故意撒谎。虽说在下只身一人闯荡江湖,但这信,是我的一位朋友寄的,并非什么通敌情报。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这是蔡居诚寄的。”
我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都让他知道了?这是有多恨蔡师兄啊?没八百个眼线都不知道我跟蔡师兄有书信往来吧?
我硬着头皮继续编:“……不知道长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
“嗯?”
“额哈哈…”我尬笑两声,挠了挠头妥协道:“道长,不瞒您说,这确实是蔡师兄寄给我的。信中内容不便告知,但是蔡师兄确实已经悔过了!他当时对你动手,这是事实,你原不原谅他都是你的事情。可是我现在也是他的朋友,我能担保他以后都不会对武当不利!大家都放下仇恨,才能清正江湖之风——”
没等我再多说两句,沉默已久的邱居新突然开口:“我没有仇恨,截你的信件是我的冲动之举。其他无需多言,我只是想看他自己说他过得如何。”
我内心天人交战一翻,这两人好歹师兄弟一场,邱居新都这样说了,看来确实大家都在向前看了。
“道长,不论如何,这信还是不能交付于你。不过既然你想知道,还是能让你看看的,信中也只有寥寥数语,大约也无妨。”
“嗯。”邱居新一把接过信展开,神态也无大恙,只是眉宇间还是有挥散不去的愁态。
为了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我没话找话:“这蔡师兄没怎么变,脾气还是跟个小野猫似的,傲得很哈哈哈…”
这是邱居新一个眼神看过来,直冰得我一个机灵,我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最后嘛,我们就各回各山了。看着邱居新乘鹤归去时俊秀的身影,我不禁想道:天涯海角,江湖辽阔,不知他们何时能重逢呢?
很好,我,大冤种华子又回归了。摸了摸脖子上方,写文的脑子长出来了,摸一点点粮自己吃。这次是看天机阁的人物小传和信匣来的灵感。蔡师兄的亲密度之前满了,有三封,邱居新的没满,我等刷满了再写新的。
【邱蔡|论坛题】你们能不能认真分个手啊(恼)
*糖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校园pa,邱蔡已确定关系前提
1L楼主
一支穿云箭,邱蔡女孩来相见!
2L
来喽来喽!楼主要说什么啊,是有瓜还是有文有画有剪辑?妈咪饿饿饭饭——
3L
楼上你矜持一点啊!怎么都给饿成这样子了!
楼主不好意思我宣个群:267****9991
姐妹们没来的赶紧!里面超多太太的,管饱管够!
4L
哇哦,逛个论坛看见群主了,群主招人辛苦了!楼主快说快说有什么瓜!
5L
我靠上...
*糖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校园pa,邱蔡已确定关系前提
1L楼主
一支穿云箭,邱蔡女孩来相见!
2L
来喽来喽!楼主要说什么啊,是有瓜还是有文有画有剪辑?妈咪饿饿饭饭——
3L
楼上你矜持一点啊!怎么都给饿成这样子了!
楼主不好意思我宣个群:267****9991
姐妹们没来的赶紧!里面超多太太的,管饱管够!
4L
哇哦,逛个论坛看见群主了,群主招人辛苦了!楼主快说快说有什么瓜!
5L
我靠上数学给我听的困的,一看见关注的板块有消息了立刻整清醒了!
楼主gkd!
6L楼主
来了来了!!!
救命啊我是刚入学的新生,今天上体育课正好遇上了蔡学长他们上体育课,毕竟这可是论坛里最有名的CP,给我激动坏了!
7L
所以学妹是来转播的嘛!
8L楼主
是的!
9L楼主
情况不太对啊......
10L楼主
他们在吵架......
11L
妹妹来,姐姐给你纠正一下,那不叫吵架,那叫单方面输出
12L
楼上来,我给你纠正一下,那不叫单方面输出,那叫撒娇
13L
所以怎么了?
14L楼主
稍等稍等,我换个位置,这位置有点远听不清
15L楼主
蔡学长在闹分手......
16L
WTF???
17L
WTF???
18L
WTF???
————————————————————————————————
————————已为您折叠约十条相似回复———————————
32L
没事姐妹们,直觉告诉我,这手是分不成的,相信蔡蔡。
33L
楼主呢楼主呢???楼主出来说一下咋回事啊,急死我了,头一次上课玩手机有点慌
34L楼主
来了来了,我刚才不太知道前因后果,就找了个学姐去问了一下
35L
咋回事啊
36L楼主
简单来说就是蔡学长昨天串寝被抓了个正着,然后被抓到的时候还打着牌吃夜宵......
37L
笑死了不愧是你啊我的蔡,一下子违规两项你真的可以的
38L
妹妹这个夜宵,不会是螺蛳粉吧.......
39L楼主
是的
40L
我靠谁寝室啊这么惨
41L楼主
萧居棠学长的
42L
蔡蔡发挥稳定
43L
行了基本可以确定是谁告的密了
44L
诶不对啊,那关邱嗯嗯啥事啊
45L
押一手邱嗯嗯买的
46L
楼上这种的就不要压了,一眼就看到答案的押着没意思
47L楼主
哇哦学姐你们是预言家吗!这都能知道!
48L
嗨,见怪不怪了都。
49L
所以楼主你的继续播报呢——————
50L楼主
总之现在就是蔡学长想要分手,邱学长死活不让。然后宋学长在一旁给蔡学长支招
51L
完了今天这手彻底分不成了
52L
郑妈妈没拦一下?
53L楼主
蔡学长他们班女生测800米,郑学长帮忙记成绩呢。
54L
话说你们没人关注小棠的感受吗哈哈哈哈哈,可怜的小棠
55L
小棠:臣妾要高发蔡贵妃私通,祸乱寝室,罪不容诛!
56L
马德楼上真的想笑死我
57L楼主
邱学长现在可委屈了,明明冷着一张脸,但真的能感觉到溢出屏幕的委屈嘎嘎嘎嘎嘎,然后就说是:“可那是师兄你要我出去买的啊”
58L
社会你邱哥,耿直的一如既往
59L楼主
然后宋学长就给蔡学长说:“蔡哥不能承认,你不是要分手吗,承认了就分不成了!”
60L
小宋今天发挥依然稳定
61L
可不是嘛,背靠郑妈妈那可不就有底气得很
62L楼主
蔡学长很感激的看了邱学长一眼,然后大声说:“明明是你自愿给我买的。”
63L
诶呦我去
64L
正常现象罢了
65L楼主
然后现在真就万籁俱寂了。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吃的是瓜,吃到最后怎么就成了狗粮呢。
66L楼主
现在宋学长眼睛里露出了大大的疑惑,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得到了现在这么个发展趋势
67L
没事妹妹,这叫什么,这叫小情侣的耍花枪
68L楼主
大家开始散了,蔡学长还蛮疑惑的,我听见他问宋学长说“我不是都按你说的来说的嘛,为啥你这么绝望?”
69L
救命小宋要哭了好吧!您自己听听您是按我说的来的吗!!!
70L
社会你蔡哥,弯道定翻车
71L
嗨,了解了解,楼主继续
72L楼主
然后现在郑学长来了,蔡学长宋学长邱学长这怎么说......就像是你上课玩手机一转头发现班主任在窗外看着你
73L
《教室惊魂》
妹妹你这画面感太强了,已经开始怕了
74L
所以,分了吗?
75L楼主
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
76L
楼主我看见你了!是不是就是那个拿着奶茶往食堂走的!你站住!我是学生会的!你哪个班的留下名字!
77L
啧,楼上别吓唬小孩,人家妹妹刚才还给咱当战地记者,现在去吃个饭怎么了!
78L
76L你好,我是学生会主席,你一会过来一下,咱们好好聊聊这个滥用职权的问题
79L楼主
目前来看应该是分不成了,蔡学长还让邱学长一会去帮他买饭。有男朋友了不起哦。
学姐们拜拜,我去吃饭啦!
END.
【邱蔡】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完结了——
•我是冷圈大锅饭炊事班,关注炫饭☆
7。土匪
“天凉了,你好歹穿件衣服在出门啊。”蔡鑫走过来给蔡居诚加了件衣服。
“前几天那场雨可下好了。玉米一下子都活了。”蔡居诚接过来衣服,没有穿,夹在腋下。
蔡鑫“那也挺好。不然我请假回来收秋都亏了。”
蔡居诚带了一抹笑“就你贼。”
进了门,蔡居诚放了衣服搓了搓腿。这几天凉了,多少有点疼。
“说你穿两件护腿,就不听。”蔡鑫给他给他递了药和暖贴。“怎么突然不去驻唱了。这都三四年了,你这腿脚不合适。”
蔡居诚“我可不想你结婚了,我还给你婚礼献唱去。”
蔡鑫笑着......
•完结了——
•我是冷圈大锅饭炊事班,关注炫饭☆
7。土匪
“天凉了,你好歹穿件衣服在出门啊。”蔡鑫走过来给蔡居诚加了件衣服。
“前几天那场雨可下好了。玉米一下子都活了。”蔡居诚接过来衣服,没有穿,夹在腋下。
蔡鑫“那也挺好。不然我请假回来收秋都亏了。”
蔡居诚带了一抹笑“就你贼。”
进了门,蔡居诚放了衣服搓了搓腿。这几天凉了,多少有点疼。
“说你穿两件护腿,就不听。”蔡鑫给他给他递了药和暖贴。“怎么突然不去驻唱了。这都三四年了,你这腿脚不合适。”
蔡居诚“我可不想你结婚了,我还给你婚礼献唱去。”
蔡鑫笑着,递过来电话“笑话。哈哈哈响了半天。”
蔡居诚接过来,声音还带着笑意。“…念一?我在家呢。”
蔡居诚“……谁,谁没了?是邱居新没了还是…”
蔡居诚笑容僵硬了“……多会儿的事啊。”
“…昨天晚上几点?”
“……也,也没得忙。嗯,挂了吧。”
蔡鑫“爹?”
那是蔡鑫第一次看见蔡居诚那种表情。僵硬,麻木,像死了一样。
那之后蔡居诚又躺了一天,靠在墙上抽烟。也什么胃口,也没什么话。
晚上蔡鑫又送来顿稀粥,蔡居诚梦呓一样说了句,“蔡鑫,你多会儿见过邱叔叔的?”
“我七八岁的时候他来看过我,给了我笔钱,再靠前就不记得了。”
蔡居诚吸了口烟“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没让说。”
蔡居诚捻了烟头,坐正了示意蔡鑫坐下,“你就听他的,天天和我闹。”
那天晚上,是她父亲第一次主动说起来邱居新,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他带蔡鑫去上了坟,是他师父萧疏寒的坟。那也是第一次看见蔡居诚那么无助的眼神,好像淹没猛和洪流里,无法呼吸,也停不下来被裹挟的命运。
邱居新死后没几天邱居新的儿子来收家产,又去找保险要赔偿。蔡居诚问他,哪来的钱办婚礼,邱念一说前几年上市公司的原始股份开始进行追回,具有法律效益。他爹也靠着原始股份分红,得了笔养老钱,估计因为不愿意转让原始股份,让对家害死了,但法医都说是脑梗,邱念一一边哭一边说他父亲绝对不是死于脑梗,肯定不是!但村儿没什么人愿意深究,只是谣传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蔡居诚抽着烟,想想邱念一的名字,蔡鑫的名字他有私心,那念一呢。
那几天蔡居诚总是去邱居新的老宅转一转,直到老宅被推土机推倒了。
他看着扬起的土,他说人死都是这样吗,还有什么财产,还有什么赔偿……就是不能有悲伤。
只是……没时间悲伤,那样很矫情。这就是成年人。
蔡鑫如是说。
蔡居诚叹了口气,掐了烟。
后来父亲独自去了北京。
有传言说郑居和死了,死于心梗。
但蔡居诚,再也没有回来。
蔡鑫挖了个衣冠冢,去了北京认领尸体。那年葬礼,她干涸的眼眶流不出一滴泪。
只是喃喃自语着
“你活过了邱居新,却没活过邱居新的死。”
【邱蔡】猛踹瘸子那条好腿,猛灌脑梗那张好嘴
•全文免费
•点题了,即将进入尾声
6。我特么脑梗
【有一段蔡做春天的梦。拉帘】
那之后,两个人几乎没什么联系了。
但蔡居诚的梦里,两个人的联系就没断过。
蔡居诚又一次从梦里惊醒。一身汗让他觉得自己风湿犯了都没这么痛苦。
他翻身下床,把蔡鑫从床上拉起来。
“你大半夜起来作什么妖啊……困死我了。”
“醒醒,起来挑酒。”
“啥?”
蔡居诚让蔡鑫挑了一堆酒,也没告诉她干嘛。感觉说要给邱居新道歉这句话都让他觉得丢人和窝囊。
想到之后还要给邱居新面对面道歉。他突然觉得那点梦不算什么了。......
•全文免费
•点题了,即将进入尾声
6。我特么脑梗
【有一段蔡做春天的梦。拉帘】
那之后,两个人几乎没什么联系了。
但蔡居诚的梦里,两个人的联系就没断过。
蔡居诚又一次从梦里惊醒。一身汗让他觉得自己风湿犯了都没这么痛苦。
他翻身下床,把蔡鑫从床上拉起来。
“你大半夜起来作什么妖啊……困死我了。”
“醒醒,起来挑酒。”
“啥?”
蔡居诚让蔡鑫挑了一堆酒,也没告诉她干嘛。感觉说要给邱居新道歉这句话都让他觉得丢人和窝囊。
想到之后还要给邱居新面对面道歉。他突然觉得那点梦不算什么了。
但不行了,那种梦做多了容易早衰。
我可不想连邱居新都活不过,那老不死的看着真能活啊。
当夜他让蔡鑫送了口信。约在镇上挺偏远的小饭店吃顿饭。邱居新答的很快,这让蔡居诚有点捉摸不透。
到了小饭店,蔡居诚危襟正坐得看着邱居新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来,来了。”蔡居诚嘴里有点发干。
邱居新“嗯。”
蔡居诚“想……吃点什么?”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说话,蔡居诚不知道哪里学来的酒桌文化,猛给自己灌酒,最后晕乎乎得拉着邱居新诉说衷肠。
蔡居诚“你真特么的忘恩负义。”
邱居新“……”
蔡居诚“当年你把我弄进去,就他妈的你设的局,你为了抓郑居和我说错没!”
邱居新“没。”
蔡居诚一拳锤上去,“你知道我在里面多苦吗?啊?我努力那么多年,我救你半条命就为了让你把我送进去?!”
邱居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蔡居诚“我他妈的在京都混了多少年……我遇到个师傅,我舔了多少人,我做了多少回狗我特么盼到点股份!”
邱居新“你跟他们睡了?”
蔡居诚“特么严肃点!”
邱居新低头“嗯嗯。”
蔡居诚“我真的找不到比我更努力的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啊。我都贪成这样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有。。”
邱居新刚想安慰一下他突然被蔡居诚一巴掌扇后脑上,打懵了。
“都特么怨你!我带你干嘛啊!矿井里冻死你就好了!我还以为那晚上……是真的。可我出来了你就结婚了!我直接被特么通知的,你把我当什么了?!邱居新!”
“我……”
“我这么惨都因为你个窝囊废,给我炫了这瓶!”
邱居新“其实我……什么?”
蔡居诚“看不起我是吧?”
邱居新“嗯?……我是脑唔!!咳咳!”
不等邱居新说完蔡居诚就直接拿着瓶子怼了上去,灌的邱居新脑袋一阵阵发懵,感觉血管像酒水一样涌上来了。死亡的恐惧让他直接一脚踢在了蔡居诚那条好腿上,直接给蔡居诚踹地上了。
“你怎么了?!撒酒疯啊,给脑梗灌酒你真干的出来啊?!”
“我就撒酒疯怎么了!”蔡居诚破罐子破摔“你他妈的踹瘸子腿,你真是英雄好汉啊——!邱居新!”
“你冷静点!”
“我冷静你个麻瓜锤!”说着蔡居诚竟然一拳揍了上去。
“你疯了?!”邱居新没还手挡了一下。
“我这几十年挨的打,那三年受的屈,你特么也尝尝啊!!”说着又打了上去。
邱居新也没惯着他,直接摁住蔡居诚的手,谁知道这个酒疯子直接踢了上来,被邱居新狠狠摁了下去。
“啊——!!你个兔崽子!”
本来挺小的馆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全村的人看两个人大打出手。
当天邱居新因为头疼又被救护车拉北京了。
吓得酒醒了的蔡居诚,一脸震惊得问他蔡鑫。“他有脑梗?”
“你以为他婚礼上为啥喝茶?”
“原来那特么的是茶!?”
“……你了解了解你对家吧。服了。”
【邱蔡】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这都是蔡居诚的阴谋啊审核大大!真的不是ghs!
•嗯二改,不擦了不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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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还…会点什么?让我长长见识
邱居新让了几桌敬酒。进了后厨拿菜,就看到蔡居诚在那偷吃。“这么急?我很快……”
“多快?”蔡居诚转头,刚刚的献唱让他脸颊微红,他外套看起来很宽松,眼睛很亮,透着一抹不可察觉的狡黠。
“嗯?”邱居新微微皱眉。
“有那晚快吗?”蔡居诚笑着看不清表情,不算明亮的后厨里,仅剩的光都照在蔡居诚的手指上,精致的锁骨下,肌肉结实但纤细。
就连邱居新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里面没…?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邱居新喉咙有点发紧。...
•这都是蔡居诚的阴谋啊审核大大!真的不是ghs!
•嗯二改,不擦了不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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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还…会点什么?让我长长见识
邱居新让了几桌敬酒。进了后厨拿菜,就看到蔡居诚在那偷吃。“这么急?我很快……”
“多快?”蔡居诚转头,刚刚的献唱让他脸颊微红,他外套看起来很宽松,眼睛很亮,透着一抹不可察觉的狡黠。
“嗯?”邱居新微微皱眉。
“有那晚快吗?”蔡居诚笑着看不清表情,不算明亮的后厨里,仅剩的光都照在蔡居诚的手指上,精致的锁骨下,肌肉结实但纤细。
就连邱居新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里面没…?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邱居新喉咙有点发紧。
“得了吧。都不是好人。”说着蔡居诚偏头吻上了邱居新的嘴唇。前天晚上冰凉暧昧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邱居新无可遏制的皱眉,却不舍得伸手推开他,只能架着蔡居诚,避免他的腿被压到。
蔡居诚自嘲笑了笑。
想不到自己都43了,他还这么吃这一套。抛开感情不谈,邱居新还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但他低估了邱居新的匪气。
本意只是让他显得凌乱一点就行,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架着蔡居诚,直接摁在菜板上啃。
“卧槽……呃…你特么轻点。”
“我可不记得我那么快……我是说那晚。”邱居新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猝不及防的蔡居诚脸一红,下意识得推了一把。“你他妈的跟你前妻快。c”
“……嗯。”
“嗯???”蔡居诚猛得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我对不起她。我坦白了我们的事,但她还是……觉得没关系。”邱居新开始吻他
蔡居诚“那你还能生出儿子来。”
“……嗯。”邱居新顿了顿,你不还是有个女儿。
“……”蔡居诚觉得自己没必要说那么明白,这不重要。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不是我的。我是继父。”
傻逼蔡居诚。
蔡居诚这样在心里骂了一句。
邱居新的粗暴引得蔡居诚紧了腰。
“妈的…酒吧学了不少啊,你还会点什么?让我长长见识?”邱居新哑着声音说
蔡居诚突然清醒过来。
差点误了大事。
“那…肯定。”蔡居诚笑了笑,抬手开始扯邱居新的西服。邱居新也不客气,直接起身当着蔡居诚的面,展现出那隐藏起来曼妙狂野的肌肉。
窄腰宽肩……你特么练了多久。
就在这时邱居新就要扑下来继续啃他,被蔡居诚一把扼住喉咙。
“我要拉屎。”
“啥?”
“我特么的要拉屎!”蔡居诚挤眉弄眼的一阵暗示。
“c…”
“你刚刚是骂人了吧。”
“滚。”
邱居新没好气的把蔡居诚赶跑,一个人开始穿衬衣。还没等他扣好扣子,突然他儿媳妇进来了。瞬间两个人尴尬得都没反应过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叫了起来。
儿媳妇也傻了,她没叫啊。
邱居新一下子反应过来,中计了。随着人群蜂拥而至,所有人惊呆了。
公公光着膀子和儿媳妇共处一室……端菜?
“怎么都来了?爹衣服脏了,我给他洗一洗,挺贵的,不然可惜了。别看了快吃饭吧。”儿媳妇笑得很大气。端着菜走了出去。留邱居新在后厨装模作样的切菜。
在那个蔡居诚躺过的案板上。
蔡居诚咽了咽,看着邱居新黑了半张的脸。完了这次玩大发了。
【邱蔡】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四十多了,非要骚是吧,蔡师兄bu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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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扮成大人模样”
第二天清晨,外面已经敲锣打鼓得嚷嚷起来了,喜庆得让蔡居诚以为邱居新突然暴毙了。
迷迷糊糊的有点颈椎疼,这别人的枕头果然还是……
“爹!准备去迎亲……”邱念一突然闯进来,就看到他蔡伯伯从被窝里爬出来,没穿衣服,像被抓奸一样的表情。
“呃……伯伯,我…爹呢?”
“……”蔡居诚也懵了,眨了眨眼。“上,上厕所去了吧。”
邱念一“哈?”你要不听听你再说什么啊。
“准备好了?”邱居新出现在邱念一的身后。
“啊?…嗯都准备好了。”
“那走吧。”邱居新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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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扮成大人模样”
第二天清晨,外面已经敲锣打鼓得嚷嚷起来了,喜庆得让蔡居诚以为邱居新突然暴毙了。
迷迷糊糊的有点颈椎疼,这别人的枕头果然还是……
“爹!准备去迎亲……”邱念一突然闯进来,就看到他蔡伯伯从被窝里爬出来,没穿衣服,像被抓奸一样的表情。
“呃……伯伯,我…爹呢?”
“……”蔡居诚也懵了,眨了眨眼。“上,上厕所去了吧。”
邱念一“哈?”你要不听听你再说什么啊。
“准备好了?”邱居新出现在邱念一的身后。
“啊?…嗯都准备好了。”
“那走吧。”邱居新瞥了眼蔡居诚没穿衣服紧紧裹着被子的样子,看到露出点锁骨的白皙的皮肤。邱居新移开了眼神,带上了门。“昨晚挺累的,让他好好睡。”
……你特么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蔡居诚愤愤得准备穿衣服,但外面紧锣密鼓的拥进来不少人。蔡居诚只能躲在屋子里,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再说。
正在穿衣服,就听见外面嚷嚷
“恭喜恭喜啊!儿子新婚。你也能当爷爷了!”
“恭喜啊,哟这屋怎么锁着啊,藏了谁了哈哈哈”
“你儿子结婚,你也动这心思啊哈哈。你这身子骨行么。”
隔壁村儿的老嫂子的声音被蔡居诚听了出来“你看他这肌肉,哎哟……再娶一个小几岁的也肯定没问题。”
蔡居诚恨不得直接冲出去,给他们每个人一个新婚之喜的大比兜。
蔡居诚心烦,又趴窗口看车队,虽然昨天被层层阻拦,但那个主车还是被蔡居诚划烂了。一堆人围在那里发愁,只能挂两个气球挡一挡。
蔡居诚心里终于痛快了点,又有毁了别人好事的不快。但蔡居诚没想那么多,转身出门时,注意到门外已经安静下来了。他蹑手蹑脚出了门,就看到邱居新在供桌上香。
“念一结婚了,你在那边勿念。”
邱居新声音很温柔,是蔡居诚不曾听过的温柔。蔡居诚突然觉得外面的热闹很刺耳,眼前的这个人温柔低哑的声音更刺耳。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觉得他们俩之间恶心得像婚外情。
他还是那个会因为不能结婚,没有感情被抛弃的那个。
一直以来,蔡居诚都以为邱居新只是木头。但那温柔的言语和望穿秋水的眼神……
只不过对着你装傻罢了。
蔡居诚眼角抽了一下,露出个自嘲的笑。邱居新踩着,过的恩恩爱爱得,可比我潇洒多了。
蔡居诚微微眯了眯眼,又有了坏点子。
邱居新刚好扭头,就看到蔡居诚那个表情。直觉告诉他……这场婚礼,多少得小心一点。
——
婚礼上邱居新穿的很正式。他很适合穿西装,应该是病好了就在健身,举手投足都能看到西装下包裹的肌肉,金丝眼镜的修饰让让他的锋芒藏了不少,看起来很儒雅。
都特么装的。
蔡居诚恶狠狠地啃了一口苹果,愣了一下,我去这苹果红的像油画里的。这混蛋哪来的钱,这席这么豪?
邱居新从城市回来,但没什么架子和臭毛病,在小平房办了婚宴。邱念一吻了自己的新娘,蔡居诚给自己哭得泪目的女儿递了张纸。
“这么好的男人……呜呜!”蔡鑫狠狠擤了鼻涕,“怎么就英年早婚了呢呜呜……”
蔡居诚没理他,看着那个光鲜的男人。那年他结婚,他就在监狱里想,那会是什么样。
那时的邱居新和他儿子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戴戒指时,颤抖得手,无疑暴露了邱念一的心境。
当时的邱居新也会像这样吗,冷着脸却颤抖着手,他儿子真像他…他结婚会想到我在蹲大狱吗?
蔡居诚自嘲得笑了一声。
真她妈自作多情。
两人交换了戒指,就到了蔡居诚上台献唱。
村里人都说蔡居诚成了精,越长越年轻。细碎的皱纹恰到好处的加深了他的眼尾,整个眼神在灯光下竟然透着那么股媚劲儿。这几年风湿,让他药没停过,显得很纤瘦。
微长得头发,他抱着麦克深情的情歌,像一个为爱流浪的歌者。
也许那几年的风霜和冷漠,努力漂泊了半生,归来还是一无所有的经历,让他磁性年轻的嗓音里都是故事。
台下人热闹得喝酒吃肉,他的歌像所有人狂欢的背影。邱居新就那样远远得看着他,他想看透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三年他过得好吗……
几曲唱罢,蔡鑫领头几个小姑娘,小伙子高声呼喊。蔡居诚抹了把汗,笑了笑。
这他妈的才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可不是一身烂俗肌肉的花架子。
蔡居诚低头去找邱居新。但他举着杯和客人敬酒。
蔡居诚突然没来由的尴尬。
继而转身下台又自嘲了一下,“是是是…是个破事就比我重要。”
但这次结婚,我要让你这辈子忘不了我。
等着新娘新郎和邱居新分开敬酒,蔡居诚知道机会来了。
穿过混杂的人群,他拍了拍邱居新的背,不假思索得说道。我那桌没菜了,记得补一下。
“嗯。”邱居新周围人很多,但还是很认真得看着蔡居诚的眼睛答应了。
蔡居诚一愣,转头摆了个恶臭的表情。
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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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居新可能有点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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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欢叫?
初夏
“哎,听说了么?邱居新的儿子都要结婚了。你说咱们家蔡鑫什么时候能找个对象啊。”舅舅接好麦克风的线,示意蔡居诚试试麦。
“她啊。她不来你这窑子就能找到了。”蔡居诚拍了拍,麦没什么问题。
舅舅:“姑爷,你这话说的真寒了心了,我这都是正经生意,你还来我这卖唱呢。”
蔡“那我也不是啥正经人啊。”
舅舅“你也真豁的出去,打算干到多久啊。不会等蔡鑫都嫁人了,孩子生了三窝了,你还在这激情献唱呢。”
蔡居诚“你觉得我差这一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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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哎,听说了么?邱居新的儿子都要结婚了。你说咱们家蔡鑫什么时候能找个对象啊。”舅舅接好麦克风的线,示意蔡居诚试试麦。
“她啊。她不来你这窑子就能找到了。”蔡居诚拍了拍,麦没什么问题。
舅舅:“姑爷,你这话说的真寒了心了,我这都是正经生意,你还来我这卖唱呢。”
蔡“那我也不是啥正经人啊。”
舅舅“你也真豁的出去,打算干到多久啊。不会等蔡鑫都嫁人了,孩子生了三窝了,你还在这激情献唱呢。”
蔡居诚“你觉得我差这一个坏名声吗?”
舅舅翻了个白眼“……你差闭上这张嘴,多活20年。”
蔡居诚刚想说什么突然被一阵低沉的声音打断,远远看去,暗处走进来个人,看起来很高大,让蔡居诚想起来冬日的劲松。
邱居新“因为这张嘴,我反而多活了20年。特地带了朋友来捧场的。”
看着邱居新一身笔挺的衣服,劲拔如松,斯文败类一样的带个金丝眼镜,气宇轩昂得看着蔡居诚在着撅着屁股,钻舞台地下试麦,狼狈的鸡窝头一下子钻了出来,整个人都愣住了,蔡居诚站在台上觉得比自己被扒光了还难受,他立马转头示意舅舅,救我——
舅舅刚想开口,邱居新难得得又开口“段胜寒也在啊,我还想好好谢谢你,我的命是你们给的,这一病,多少年的怨也解了,我真的想好好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的善款,我也挺不过那个春天了。今儿特来好好感谢你们,特别是蔡居诚,
一瞬间,蔡居诚眼睛都睁大了。斗了这么多年,邱居新放个屁他都知道他昨天吃了什么。这哪里是感谢,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埋汰他蔡居诚呢!这个脑子里天天喷香水嘴也是臭的家伙……
我师兄生活那么拮据……没有登门拜访是我的问题。”
师兄你大爷!这全是套儿啊!上次叫了声师兄给我送监狱了,这回他妈的断我后路!
蔡居诚憋的难受,感觉再站久了,但凡有个人中套了他就直接死这里了,说着解身上的麦打算跑路。
这时候,邱居新找到托儿还没接话么,小舅子段胜寒先反应过来了。“可…蔡居诚没捐款啊。”
卧槽!我他妈的欠你的吗小舅子!!
蔡居诚彻底傻眼了,全村就他没给钱这事谁不知道都不能他邱居新不知道啊!你这大傻逼!
失去表情管理的蔡居诚一下子没接住邱居新突然的悲情戏。“师兄?……不可能啊,不是说都捐了吗?”
“对啊,就他没捐!”
“……”蔡居诚连小舅子死后埋哪里都想好了。
“……”邱居新突然抬头看向蔡居诚,自从上次吃了邱居新的喜酒,他们俩就再也没有看过彼此。但这久别的重逢,蔡居诚却在邱居新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演技。
你妈的。
“…师兄,我以为我病成那样,我们就能放下了。”
别他妈的给我演你这臭小子!你脑子里那点比猫尿还骚的主意我还能不知道?!
但蔡居诚没说话。这货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为了直接逼我开口,然后言语讥讽罢了。
“……”显然邱居新也深知这个套路,此行目的本就不在于此。邱居新随后递出来一张喜帖,“我儿子过些天结婚,想热闹热闹,有空来唱唱歌冲冲喜。也算是……帮我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和眼神,让蔡居诚根本下不来台,这小子真的学坏了。为了羞辱他,让他去婚礼卖唱。
你真是……一点不念旧情。
蔡居诚不做声嘲讽地笑了一下,抬手推了回去。“我这里也有活儿,一时间腾不出来时间,给邱老板添麻烦。”
“没事。就当是商业演出,钱的事,师兄和段老板都不用担心。”邱居新把两张请柬给了段胜寒,引来那缺心眼的一句惊叫“卧槽!八千!”嘴角一抹淡淡得笑容,看的蔡居诚牙疼。
“邱老板劫后余生,这话也多了啊。”
“嗯。花得少,请不动您。”
邱居新走后,把蔡居诚奸佞阴险,贪财好物的人设立得死死的。
——
“我就说吧,你当时听我的捐了钱,至于现在又被全村追着笑话,40多岁还婚庆主持给人卖唱吗?”蔡鑫在画腮红,似乎重了,像个俄罗斯套娃。
“你懂个屁。不然能有这8000的好生意?”蔡居诚嘴硬。
“……爹,我觉得你就算火化了,那嘴都是硬的。”
“……”蔡居诚没理他,正计划着晚上搞个大的。“你晚上怎么安排。”
“我去朋友家住。”
腾得一声,蔡居诚就坐了起来。“那好啊。”
“……”蔡鑫皱眉,一般不该问为什么夜不归宿吗?“然后呢?”
“男朋友女朋友啊?”
“男朋友。”
“那好啊!注意休息,明天早上不用回来照顾我。”
“……你不会看着邱念一结婚了,当姥爷这事也和邱居新比一比快慢吧?!”
“……”蔡居诚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斗志。但很快被自己的理性压了回去,“放屁。玩你的。”
当天晚上
蔡居诚就一瘸一拐得,趁着夜色溜进了邱念一准备的婚房外面。村里的习俗是新婚前一晚找几个小男孩和新郎在婚房里点龙凤蜡烛守夜,直到蜡烛燃尽。寓意龙凤呈祥
蔡居诚的习俗是,在邱居新儿子新婚前一夜划烂他家车,让婚车顶着大大的“邱居新王八蛋”。但……这蜡烛也太能烧了。这都23点了,五点就要去接新娘了,这哄人玩的习俗至于这么实心的蜡烛吗?
蔡居诚猫在小院后墙下面,靠两棵李子树掩藏自己。村子的夏天很热,但晚上却很凉,蔡居诚以为划了就跑,穿着单裤和护腿就出来了。如今树坑又潮又湿,竟然牵扯着他的风湿的右腿开始一丝丝得发疼。
凌晨一点了,那两根破蜡烛还没烧干净。蔡居诚气的就想要做法鬼吹灯了。腿疼得他都有些走不动路,回家也成了麻烦。一层层细汗冒出来,控制不住得发出点呻吟来。
没事……夏天晚上一堆猫发情呢,没什么人会误会的。
邱居新靠在后墙前面,慢慢点了根烟。
他躲那里干什么呢,老大不小的了,喘这么带劲儿……
终于看着火光灭了,鱼贯而出的叽叽喳喳的小孩走了,夜晚重回黑暗与宁静,蔡居诚咬了咬牙,感觉自己右腿已经疼麻了,拖着没知觉的腿刚打算从后墙翻进去,就看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烟灰。
这是哪个不良小孩,守夜还抽烟。啧啧……不会是邱念一吧,果然跟着这么个爹,他自己也没学到什么好儿。
惋惜着邱念一,蔡居诚就拿着小刀,不动声色得靠近那台黑车,尖锐的刀锋藏得很深,在月光下泛出光来。蔡居诚就要贴近车漆,刺耳的声音就要响起,突然手腕被一个手掌大力得抓住。
吓得蔡居诚一下子腿都软了,顺势向后一撞,一下子撞进了邱居新的怀里。
邱居新还以为这家伙被自己抓了现行慌不择路想划车。连忙抱住蔡居诚腰要把他拉走。谁知道蔡居诚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拿着刀就张牙舞爪得乱挥。“放了我!我又不是小姑娘——你这初生!不然我可叫人了!!”
话音刚落,突然就被那人一股怪力狠狠抱起来砸在墙上,磕得蔡居诚后背都要断了。邱居新隐忍低哑得声音在耳畔响起,“喜欢叫?”
“邱居新?!你他妈……”蔡居诚一听是邱居新的声音当时就没了被抓现行的尴尬,拳打脚踢的招呼上去,但自己腿麻了一条,另一条也冻得差不多了。一阵下来没什么力度,到像在调情。
这让邱居新很不舒服。
从下到上得不舒服。
“师兄你当着我的面还想划我的车,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被我抓现行是吧?”
蔡居诚愣了愣,他知道邱居新在说当年他做假账被邱居新当场抓住的事,还有那年被威胁着睡了一晚的破事。蔡居诚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压了声音,保证不被里面的邱念一听到。“明天邱念一结婚,你可别让你儿子知道他爹靠着婚房和旧情人调情。”
说着抬眼恶狠狠得盯着邱居新。
那天晚上月亮不算明亮,但恰如其分得映着蔡居诚的眼睛,明亮的眸子里总有化不开的愤怒和幽怨,却有晶莹剔透得像不谙世事得小鹿。
邱居新突然想起来他威胁蔡居诚的那晚的彻夜不眠。
好怀念啊……那触感。
“嗯。我尽量。”说完邱居新偏头吻住了蔡居诚的唇瓣。
蔡居诚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更加疯狂得挣扎起来,但被亲的发软的后腰让他有点站不起来,那炙热的体温和柔软的绕动,越挣扎越难以逃脱。
邱居新无法控制得又进一步湿热的唾液和断断续续的呼吸让整个凉夜都暧昧起来,邱居新抬腿,膝盖顶在蔡居诚腿弯,蔡居诚吃痛哼了一声出来。邱居新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蔡居诚,捏着他腰把人拖起来。
“卧槽!我他妈的43了……你真是初生邱居新。”
“……”邱居新沉默了一会儿,“嗯。”
“真服了你这木头。给我滚!”蔡居诚一把推开邱居新,但腿太疼让他走不动一步。
“我家近。住这里吧。”邱居新还是跟了上来,抬手扶着蔡居诚。
两人僵持了好久,终于蔡居诚还是去邱居新的房子里歇脚,敷了点热毛巾渐渐缓过来,在蔡居诚的“不想让全村都知道你强吻了43老男人的话就给我滚屋外睡去!”的威胁下,邱居新还是去了隔壁房间。
借着月色,看到房间的灯灭了,邱居新蔡点了颗烟,深深吸了一口。
吐出的浊气扩散在四周,烟雾里邱居新眼神深处波澜着暧昧的神色。
【邱蔡】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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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邱念一
“嗯……还治。”邱念一挂了电话,低头签了合同。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北京三环的房哎!就凭这几年儿,这涨势!别为了前人把后人活路堵死了啊您内。”中介这么说着,却一把把合同抽走了。
“嗯。”邱念一收敛了眼神,临走补了句,“那不是活路,不过是个房子罢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收到病危通知的电话了。持续的化疗让邱居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脑梗心梗的并发症越来越频繁,时日不多了。
邱念一挤着公交赶往中心医院。他背着父亲,听了书记建议,在村里募捐。邱念一和父亲这么多年跟着乡亲们奋斗打拼,说是不求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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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邱念一
“嗯……还治。”邱念一挂了电话,低头签了合同。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北京三环的房哎!就凭这几年儿,这涨势!别为了前人把后人活路堵死了啊您内。”中介这么说着,却一把把合同抽走了。
“嗯。”邱念一收敛了眼神,临走补了句,“那不是活路,不过是个房子罢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收到病危通知的电话了。持续的化疗让邱居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脑梗心梗的并发症越来越频繁,时日不多了。
邱念一挤着公交赶往中心医院。他背着父亲,听了书记建议,在村里募捐。邱念一和父亲这么多年跟着乡亲们奋斗打拼,说是不求什么不可能,但也就图了个名声罢了。村里的老人明事理,觉得该筹钱,今儿帮着算了账,给邱念一拿去交医药费,邱念一随口问起来都谁给了,日后好记得人家好。村书记只说都给了都给了,邱念一顿了顿,问了句那蔡伯伯呢?
书记支支吾吾没说话,挤牙膏说了句,反正他一个卖唱的能给多少,大伙儿都给挺多,就算代了他的了。
邱念一一听这话,没说什么。一路沉默到了icu病房。
今儿早上的粥没吃,估计是没醒来,邱居新断断续续得昏迷,已经只能靠营养液活着了。邱念一坐在病床旁边,还是叹了口气。
“你说你为了什么啊,说是不能忘本,人家不把你忘干净了吗?”邱念一给父亲用温毛巾擦了擦脸,换了尿不湿。看着那张饱经风霜却依然硬朗的那张脸,总觉得,他不能就这么没了。
邱念一从小就不理解为什么建设家乡,就非要把钱给蔡家,就算他们家钱多也不能当冤大头吧?
邱居新没说什么,他做事从不解释。
至于理由,邱念一是从母亲那里听说的,
母亲说“没有蔡居诚带着邱居新,估计他这毛头小子,早就被当时的黑恶势力打死了。蔡居诚做事带点贼气,混的黑白两道都能容得下,当小弟一样带着你爹,他们俩打工下矿井,后来井塌了,邱居新和蔡居诚都严重脱水,蔡居诚也是先救了邱居新,保住了他的命,但自己冻坏了一条腿,到现在走路都有病根。但创业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兄弟,过命的交情,最后也因为股权转让斗得你死我活,蔡居诚不甘心,就使阴招,被邱居新抓了把柄,进了大狱。你爹顺藤摸瓜还抓出来了郑居和这个老鬼。”
年幼的邱念一一惊“郑居和不是收购咱们家的那个……”
“对啊就是他。郑居和最后投奔了华杉公司,借着那个老企业,把你爹的公司搞垮了。就剩下点原来挣的钱和北京两处宅子。这时候你爹突然说要回家乡建设,做点实事。”
邱念一听到的故事里,蔡居诚入狱了两年,父亲就和母亲结婚了。自己富二代的身份没几年,也成了振兴农村的中坚力量。
邱念一不懂父亲,只觉得故事里,他们俩是有情谊的。但到了这最后,蔡居诚就连200也没拿出来比划比划,邱念一彻底寒了心了。
只是看着父亲安详硬朗的脸,觉得他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小人得志。哪怕化身厉鬼跟蔡居诚索命也得狰狞点啊。
想着想着就哭了,
“爹啊……你睁开眼看看啊。你就这么走了,你可潇洒了,你才多大啊,你看那蔡伯伯一天活的比一天年轻,一分钱都没给你出啊,你怎么就活不过他呢!”
邱念一越想越难过,抱着他爹胳膊一阵哭嚎。恍惚间看到父亲眼皮动了动,没头没尾得冒出一句,
“蔡居诚你要是能把我爹气活了,我他妈的也认了!”
——
母亲因为治疗不及时,几年前病逝,这次邱念一很早就把父亲推进了icu,虽然钱花的已经只是麻木的数字了,但没想到,人活回来了。
经过一个寒冬的治疗,邱居新竟然活回来了,只落下个脑梗的病根,但总算是帮命捡回来了。邱念一趁着京都还有处房子,说想在那里成家,父亲就别回村子了。
但父亲没同意,说想回去好好谢谢村里人。邱念一看着父亲深如潭水的眸子,一瞬间以为真是蔡居诚给他气活的,这是要回去报复啊……
康复了的的邱居新回村的消息在这个不大的小地方无处可藏,也包括蔡居诚的耳朵里。
“爹!邱叔叔治好了!!”蔡鑫很兴奋得撞进里屋,看着父亲叼了颗烟,皱着眉头很卖力得修一大脑袋电视机。见他没理人,蔡鑫又嚷了一句“爹!你听见我说的没!邱叔……”
“听见了听见了,罗里吧嗦的。”蔡居诚没好气的说,恨铁不成钢得猛拍了一把掌电视,终于出画面了。
“听说好多人去他家呢,我也要去!”说着就要撒腿跑。
蔡居诚“你去个屁,给人送筐鸡蛋吗?就他那损嘴,没捐份子钱,他不埋汰死你。”
“哟……蔡大老爷也知道自己没出分子钱啊。”蔡鑫靠在门框上,挑眉勾唇笑得很贱。
蔡居诚皱了眉头,这丫头片子哪学的这些歪门邪道的破话术。“你别去啊。丢人。”
“嘿,那我偏去!”
蔡居诚翻了个白眼没理她,叼着烟屁股坐炕头看开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