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华【16】
勿上升!
“杨九郎,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杭县城里,漆黑的夜幕并没有让这座城市安静下来,城中依旧有不少的商贩亮着灯火叫卖,在街上亮着一个又一个光团。
“辫儿咱得快点,他家的生煎特好吃,晚点就关门了。”
杨九郎在前面脚步飞快,如果不是张云雷在身后不时喊上两声,可能已经跑起来了。
他昨日闲逛时买了一家的生煎,本来只是为了填肚子,最后却被味道惊艳到了,外皮煎的酥脆,里面却是蓬松柔软的发面,肉馅咬下去带着汁水,杨九郎只吃过一个,就知道张云雷一定会喜欢。
他家角儿一向喜......
勿上升!
“杨九郎,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杭县城里,漆黑的夜幕并没有让这座城市安静下来,城中依旧有不少的商贩亮着灯火叫卖,在街上亮着一个又一个光团。
“辫儿咱得快点,他家的生煎特好吃,晚点就关门了。”
杨九郎在前面脚步飞快,如果不是张云雷在身后不时喊上两声,可能已经跑起来了。
他昨日闲逛时买了一家的生煎,本来只是为了填肚子,最后却被味道惊艳到了,外皮煎的酥脆,里面却是蓬松柔软的发面,肉馅咬下去带着汁水,杨九郎只吃过一个,就知道张云雷一定会喜欢。
他家角儿一向喜欢吃带馅的东西。
等他折身回去买的时候,那家店已经卖完了。杨九郎一直惦记着,今日戏全都唱完了,他就赶忙拉着人出来了。
张云雷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人,颇为无奈,这人多年的习惯就是改不了,只要人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张云雷也不再说他。
“辫儿,出了这个胡同就到了。”
不知不觉两人离明亮的灯火街道渐远,张云雷跟着杨九郎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不长,在这头就能看见对面模糊的光亮。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脚步一欢脱一沉稳,可能因为马上要到了,杨九郎脚步不由自主的又快了一些,张云雷就这样看着他蹦跳着拐出了巷子。
还没关门!
看着那家店还亮着灯,老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杨九郎连忙跑过去,“老板,还有生煎吗?”
“您来的赶巧,最后还剩十个。”老板笑道。
“行,都给我包起来。”
趁着老板打包的空隙,杨九郎回头道,“辫儿,你看吧,幸亏我跑的快。”
他的身后,空荡荡的,没人应他。
杨九郎一愣,不知为何心有些发慌。
“先生,您的生煎。”
老板的袋子还没封好,就被杨九郎抓了过来,他扔了银钱给老板,顾不上等老板找零,往巷子口跑去。
巷子里光线很暗,中间的一段光照不进去,黑洞洞的,张云雷就倒在那,身下的猩红铺天盖地、张牙舞爪的将杨九郎也包裹进去。
油皮纸袋掉到地上,里面还冒着热气的生煎滚了出来,沾染了泥土和青苔,最后碰到墙壁停下。
怀里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呼吸间浓重的血腥味逼得杨九郎发疯,他快步狂奔着,一刻也不敢停。
杨九郎回到酒店的时候,大家都在收拾行囊,他们原本计划着明日返程。
最先看到他的,是烧饼。
“兄弟,你、你这怎么回事儿啊,打架了?辫儿呢?”
“辫儿出事了......”
烧饼平日里最会照顾人,可真到这种时候反倒乱了阵脚。
何九华和烧饼在同一件房,听人说了个大概,快速道,“这事不能瞒师父,饼哥你去和师父说,我和九郎拿钱去医院,那边不能离了人。”
“好、好。”
手术室门外,所有人都赶过来守在那,王老爷听闻出了事,也连夜派人过来问了情况。
“孩子,这事不怪你。”
杨九郎蹲在墙角,离手术室们最近的地方,面色白的吓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除了最开始在酒店里的那几句话之外,再没开过口。
郭德纲了解了大概,虽然也红着眼眶,但还是走到杨九郎面前,拍着人的肩膀安慰。
“不,师父,怪我,”杨九郎声音哑的厉害,每一句话都格外艰难,“如果不是我非要拉着他去,但凡我走慢点、哪怕慢一点,就不会把他扔在身后,他也不会......我怎么就那么着急呢,我他妈的急什么呀......”
“他和我说那么多次慢点,我没听,都怪我!怪我......”
杨九郎几近崩溃,自责和内疚一下下的啃噬着他,将他拖进自我惩罚的深渊。
他这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都红了眼,所有人沉默着焦急的等待着,郭德纲捏紧了他的肩膀,站在了他的身边。
漫长的等待过后,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手术室的门开了。
“病人身上五道道口,四道在腹部,一道靠近胸口,位置比较危险,还有胸前的肋骨遭到重击三根骨折,但万幸没伤到内脏,加上送来的及时,观察几天就可以脱离危险了。”
手术的医生刚出来,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还是忍不住震撼,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为一个人担心。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郭德纲身体晃了两下被身边的人及时扶住。
“师父您坐着歇一会儿吧。”
张云雷被送到了重症病房,短时间内还醒不过来。杨九郎和郭德纲在外面守着,烧饼回去拿要用的东西,顺便带着于谦他们回去。
医院这边实在是用不上这么多人,他们乌泱泱的聚在那,反倒扰了其他病人清净。他本来想让何九华跑一趟,可他找了一圈也不见人。
张云雷在病房里昏睡了一天,门外一老一少就守了一天。烧饼买了吃的过来,好说歹说劝着郭德纲吃了些,杨九郎却是怎么也劝不动。
晚上的时候,于谦过来了,看着眉头紧皱的人,道,“刚才王老爷来酒店道歉来着,说出了事是他没照顾周全,这会还在酒店诚惶诚恐的等着呢。”
“这边有九郎和烧饼呢,回吧,那帮孩子跟没了主心骨一样。”
烧饼连忙附和道,“于大爷说得对,师父你要是把自己熬垮了,小辫儿醒了知道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郭德纲和于谦离开了,烧饼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得经此一事,师父好像又老了些。
他们在医院的长椅上凑合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何九华才回来,拿起凳子上已经冷了的馒头咬了一口。
“怎么样了?”
何九华是听完医生的话才走的,这会顺着窗户朝病房里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还在昏迷着。
“还没醒,大夫说醒过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烧饼道,“你这一天去哪了?”
“我去找那个李公子了,”何九华看了杨九郎一眼,想了想还是当着人面直接说了,“昨天的事不可能是巧合,咱们初来乍到,和谁都不熟悉,唯一能有点牵连的,只有他了。”
听了他这话,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杨九郎终于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何九华,似乎只是在等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跟了他一天,一直到晚上,两个流浪汉找上他,手里握着的我如果没看错,是辫儿哥的东西。”
何九华话音刚落,杨九郎突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早有准备的何九华一把按住。
“何九华!是兄弟你就别拦我!”
杨九郎被何九华烧饼一左一右按得动弹不得,他挣扎着,朝人声嘶力竭的怒吼。
“我不拦你,”何九华按着人肩膀,平静道,“我和你一起去。”
杨九郎听得一愣,烧饼急道,“大华!”
何九华示意烧饼放手,他自己坐到杨九郎身边,微微喘着气,“饼哥你甭劝,这口气本来我就没想忍。”
“九郎,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听我的,咱不能这么去,”何九华道,“今晚姓李的会去春朝楼,咱们晚上动手,做的干净一点,咱不能给师父惹麻烦。”
在这方面何九华比自己有经验,杨九郎知道这人说得对,他咬紧了牙,“好,我听你的。”
他们还没等来天黑,先等来了郭麒麟。
“老舅怎么样?”
这是郭麒麟赶来的第一句话。
“哪个王八蛋干的?”
这是第二句。
如此一来,今晚的计划就瞒不住了。
“大林,这事你别掺和。”杨九郎道。
知道这人不想自己惹上麻烦,可郭麒麟还是压不住火,“杨九郎,那是我老舅,我不掺和谁掺和!”
“别吵了,大林一起去,人多好办事。”
这件事上何九华和杨九郎看法不一样,这些事郭麒麟总有一天要面对,早点接受总比以后吃亏强。
何九华详细的和郭麒麟说了计划,三个人在天黑后一起出发,郭麒麟是生面孔,所以进了楼里在一楼假装喝酒,何九华则和杨九郎躲在了街对面。
晚上八点刚过,李公子在春朝楼门口下了车,很快被等在门口的姑娘迎了进去。他的车停在一边,只带了一个司机。
何九华矮着腰绕到车后,拿出准备好的小刀,熟练地在轮胎上划出一道小口,他拿捏着力道,气泄的不快,声音也小,不靠近基本听不到。
他们提前打探过,李公子从不在春朝楼过夜,每天来这里最多只留两个多小时。先下他们要做的,就只有等了。
月亮逐渐爬升,一点点到了正中央的位置,街上灯火逐渐稀寥,酒客陆续的离开,世界逐渐安静下来。
几个女人簇拥着人走出来,汽车打火的声音在这午夜显得格外清晰。何九华看着李公子上了车,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他才招呼着跟出来的郭麒麟,三人一起跟了上去。
汽车在城里开的不快,加上他们三个抄了近路,才一直没跟丢。
车子最后停在一片平房区,这里住的多是生活并不富裕的人,晚上歇的很早,早就已经一片漆黑。
司机察觉出了问题,下了车绕到车后查看,右后方的轮胎塌了下去,泥土覆盖了那一小道划痕。
“先生,轮胎没气了,您稍等。”
司机弯下腰去查看,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身后。
李公子坐在车里闭目休息,车门突然被打开,他道,“修好了就赶紧走。”
没人应。
李公子觉察出不对,睁开眼看去,瞬间被人扯着衣服拖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
来人并不想和他废话,把他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的砸过来,力道大的让他一度以为自己的骨头已经碎了。
“啊!救命、来人啊!呜......”
何九华听人的惨叫冷了眸色,从人身上随意撕了块布塞到嘴里,然后就靠在一边看着杨九郎和郭麒麟发泄。
杨九郎腥红着眼,脑海里都是张云雷躺在病床上的画面,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人身上,看着人求饶的眼神只觉得憎恶。
郭麒麟都打累了,杨九郎却像是疯了一般,不知疲倦。
“九郎,差不多行了,别真打死了。”
何九华拦下人的拳头,提醒道。
李公子以为自己躲过一劫,鼻青脸肿的爬起来朝他们一下下磕着头,嘴里呜呜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何九华朝郭麒麟使了个眼神,他们一起拎起地上的人塞进车里,杨九郎跟着上了车。
他们三个中就郭麒麟会开,杨九郎坐在副驾上,何九华在后面看着李公子和昏迷的司机。
李公子手脚被绑着,目光惊恐的还在企图向何九华求饶,被何九华一刀扎在耳边的座椅靠背上,吓得失了禁,再不敢看人一眼。
杨九郎没打算杀他,但也没打算放过他,他听生煎的老板提起过,杭县的山里有狼,城里的猎户只敢在白天进山。
显然这一点姓李的也知道,看着车子一路进了山,再度开始求饶。
因为轮胎没气,车子勉强开到山脚就动不了了。索性到了目的地,杨九郎就和何九华一起抬着人上了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人丢在了那。
不用他们再做什么了,姓李的身上的血足够这山里的一些小伙伴去陪他了。
“司机咱要带回去吗?”
车子还停在那个地方,司机倒在后座对这一切无知无觉。
何九华甩上车门,道,“别心软。”
三个人回到医院时,病房门大开着,不断有护士进出着。
“辫儿......”
三人脚步一顿,杨九郎脸色一白,第一个冲了进去,郭麒麟何九华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屋子里唯一的床被医生护士包围着,他们在仔细询问交谈着什么,杨九郎无心去听,透过重重叠叠的人,他看到张云雷躺在病床上,朝他看了过来。
ps:文中一切行为均属虚构,请勿上升正主,勿模仿,勿当真。
【谦桃堂】大登殿
不做人文学 大致是郭老师献美,然后三人。未完,不打算写了。灵感是京剧大登殿几句词,尤其十三嗨那里,当时想着如果桃堂同给谦唱这段,身份差放在这里蛮戳的。写的写的觉得压抑,疑惑我干嘛写这种东西。
郭德纲撩帘进来的时候,孟鹤堂是已经听着动静了,只是不动声色,等人近前来才作势起身,“郭老师。”人按在他肩上,他于是就又坐了下来。
郭德纲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打量他。俏丽的好看,又添了些沉静雍容。本是那人惯看的温文样子,但郭德纲左右端详了,只怕他向死水无波那儿去,于是拍了拍他的脸,“提着点儿精神。”孟鹤堂不语,探手拿了化妆刷来扫腮红,才轻缓缓地说,“您提点的是。...
不做人文学 大致是郭老师献美,然后三人。未完,不打算写了。灵感是京剧大登殿几句词,尤其十三嗨那里,当时想着如果桃堂同给谦唱这段,身份差放在这里蛮戳的。写的写的觉得压抑,疑惑我干嘛写这种东西。
郭德纲撩帘进来的时候,孟鹤堂是已经听着动静了,只是不动声色,等人近前来才作势起身,“郭老师。”人按在他肩上,他于是就又坐了下来。
郭德纲站在他身后,从镜子里打量他。俏丽的好看,又添了些沉静雍容。本是那人惯看的温文样子,但郭德纲左右端详了,只怕他向死水无波那儿去,于是拍了拍他的脸,“提着点儿精神。”孟鹤堂不语,探手拿了化妆刷来扫腮红,才轻缓缓地说,“您提点的是。”
昔日恩师不意外他的态度,但还是目光冷冷地斜戳了过去,而后提襟在后面沙发上落座。孟鹤堂感受的到身后,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只自若摆弄着眼前事。
化妆镜里铺排的画面兀自庄重。郭德纲只端着他的黑色保温杯,和前面的妍丽一同入框。从孟鹤堂的角度他能看见郭老师,乌沉沉的一团,显得自己这里亮的太刺眼了些。看看镜中自己陌生的精致模样,他取口脂的手顿了顿,拿了个饱和度低的颜色。
郭德纲本来没注意,后来手机铃声响了他出门去接电话,扫了一眼这边,说让他再叠一层,太素了。
孟鹤堂于是没说什么,只是照做。
于谦被迎入了包厢。郭德纲高峰是陪客,酒正酣,郭德纲起身,一手按着于谦的手背,笑的妥帖:伺候您出戏。高峰放下筷子轻笑,谦儿哥,劳您给搭个薛平贵。
于谦低着头好像是在醒酒,还问他是哪段。“宝钏封在昭阳院,代战西宫掌兵权。”高峰给哼了两句,“您忘了。”
胡琴声送,不知是哪处传过来的。台上正是一对,和谐、亲切的宠臣。
二人十三嗨合的踏实,学一对,凤凰女,伴君前。
孟鹤堂不能不想着去看于谦。看他自斟自饮,闲适的松倦。而师父,他觉出来郭老师调涨了,但他年轻,终究托得住,于是仍旧甜润。
他们音拖的绵延,终一个小高腔落下来的时候,他听到于谦短促而在裉节上的一声好。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进来聊聊吧,德云社粉丝(包括我),曹云金粉丝们。
先别吵架,此篇就是我粉了这么久德云社的感想,没有恶意的,不喜欢不看好吗(求求了真的别吵)。
如果当作我的一个碎碎念也可以。
我来老福特的主要原因可能就是想着老福特人少,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吵架,有这么大的戾气。
之前在其他平台经常刷到德云粉和曹云金粉(我不知道叫什么)骂得不可开交,甚至都开始人身攻击了。
我当时刚刚喜欢上,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情,网上一搜,答案很多。
但最原始的就是曹云金离开了德云社。
一种说法是曹云金不满意德云社剥削人的股权工资问题而退出,不知道是不是像德云女孩们说的那样大闹了一场,我......
进来聊聊吧,德云社粉丝(包括我),曹云金粉丝们。
先别吵架,此篇就是我粉了这么久德云社的感想,没有恶意的,不喜欢不看好吗(求求了真的别吵)。
如果当作我的一个碎碎念也可以。
我来老福特的主要原因可能就是想着老福特人少,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吵架,有这么大的戾气。
之前在其他平台经常刷到德云粉和曹云金粉(我不知道叫什么)骂得不可开交,甚至都开始人身攻击了。
我当时刚刚喜欢上,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情,网上一搜,答案很多。
但最原始的就是曹云金离开了德云社。
一种说法是曹云金不满意德云社剥削人的股权工资问题而退出,不知道是不是像德云女孩们说的那样大闹了一场,我也不知道。
这件事究竟是德云社错了还是曹云金错了或是都没错,只是意见不合分道扬镳我们身为粉丝的也不清楚,所以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去骂人啊。
曹云金当时很火,也的确是很优秀。
我就不明白德云女孩们因为什么理由去公然地骂他,他只是离开了他不喜欢的地方而已,仅仅因为那个地方是你喜欢的你就去骂?
我真的不明白。
来到了老福特,确实过了一段时间的清净日子,好好捧角儿,磕磕CP,听听相声什么的。
却总是看到曹云金的标签下面一片骂声。
为什么一定要闹得两家关系那么僵呢?
德云粉丝们,你们就不能管好你们那张到处乱骂人的嘴,做个文明人?
还有曹云金的名字也和你们没有关系吧?为什么要死抓着人家的字不放呢?
我是一个德云小粉丝,但不迷惑。
曹的粉丝们,在我们说好“曹云金”的同时,也请把“郭德纲”的字带好好吗?
从来都是礼尚往来,我一个人不能代表全部,但我真的恳请你们,尊重好每一个演员,行吗?
曹云金不是“曹金”,郭德纲也从来不是“郭纲”。
谢谢(鞠躬)
望京华【14】
勿上升!
秦霄贤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被郭麒麟安抚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掌心里一片湿润。
如果他拜师成功了,这些人以后应该都是要叫师兄的。
郭麒麟自从进了屋之后,就自觉站到郭德纲身后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中央。
秦霄贤朝人拱手作揖,姿势端正,礼数周全,“晚辈秦霄贤,见过郭先生、于先生。”
“霄贤,好名字,”郭德纲和善的笑问,“今年多大了?”
“十九。”
“呦,比我儿子还小一岁呢,”郭德纲和于谦对视一眼,又道,“孩子,大林和你说没说过,我已经不收徒了。”
秦霄贤心里咯噔一声,还是鼓起勇气道,“说...
勿上升!
秦霄贤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被郭麒麟安抚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掌心里一片湿润。
如果他拜师成功了,这些人以后应该都是要叫师兄的。
郭麒麟自从进了屋之后,就自觉站到郭德纲身后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中央。
秦霄贤朝人拱手作揖,姿势端正,礼数周全,“晚辈秦霄贤,见过郭先生、于先生。”
“霄贤,好名字,”郭德纲和善的笑问,“今年多大了?”
“十九。”
“呦,比我儿子还小一岁呢,”郭德纲和于谦对视一眼,又道,“孩子,大林和你说没说过,我已经不收徒了。”
秦霄贤心里咯噔一声,还是鼓起勇气道,“说过,但我依旧想试试。”
“那你知不知道学戏最好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唱念做打这些基本功,都要从娃娃腿开始抓起,”郭德纲观察着人的神色,拿手点了下张云雷,“就像小辫儿,他从四岁就跟着我练,十多年才能上台。”
“我听大林说,你家境不错,从小到大应该也没吃多少苦,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遭罪呢。”
“我不怕吃苦!”秦霄贤连忙道,“您让我怎么练都行,多难多累我都愿意,打杂也行。”
“这孩子......”
“孩子自己来求师也不容易,”于谦拦下郭德纲,建议道,“就算你们最后没有缘分,也让人家孩子在这休息两天再说。”
“行,那我听谦哥的,”郭德纲朝烧饼招手,“孩子,这两日你就跟着烧饼,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秦霄贤看着从一群人中走出来的烧饼,又高又壮,面上又没什么表情,不由得在心里发怵。可不管怎么说,郭先生能同意他留下来,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谢谢郭先生。”
烧饼接了任务带着人下去,想着空出的那间厢房好久不住人,要先开窗散散潮气才行;屋子也要先打扫一边,被褥还要记得多铺一层,小孩看着瘦又不爱说话,别睡得不舒服又不肯开口......
他在脑子里盘算着事,一路上沉默着也没个笑模样,引得秦霄贤以为这位是个不好相处的,战战兢兢的跟在人后头。
“弟弟你先把东西收拾收拾,等我一会儿啊。”
烧饼把人带到厢房,想着时候也不早了,抓紧收拾出来好让人休息,说完话就离开了。
秦霄贤依言把东西放到柜中,他很少做这种事,幸好带的东西不多,手忙脚乱的都拿出来放进去,这边烧饼已经拎了一桶水回来了。
“烧饼先生,您这是......”
秦霄贤纠结了半天称呼,最后选了个不会出错的。
“我大你几岁,叫我饼哥就成,”烧饼麻利的把抹布浸湿又拧干,开始打扫屋子,“你要真要拜了师,咱俩是平辈,这句先生我哪当得起。”
“我一会给你拿床被子过来,师父让我带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得,或者不习惯的地方,尽管找我就成,甭不好意思。”
“好。”
秦霄贤不好意思干站着,找了块抹布和人一起擦,还因为把地面弄得鬼画符一样被烧饼笑了半天。
半天的相处下来,秦霄贤才发现这人就是看上去吓人,实际上热心肠又心细,面面俱到照顾的周全。
“京剧这一行重规矩,台上台下都是,我们拜师后,师父最先教的就是如何尊师重道。辈分也要记住,见什么人行什么礼说什么话,就像师父今天给你指的那个,他是师父最早收的徒弟,叫张云雷,你叫他二爷就行,以后要是成了我们师弟,再叫辫儿哥......”
第二天,烧饼带秦霄贤熟悉环境,顺带着把一些规矩和人给他挨个介绍一遍。
他从小跟在师父身边,既然让他带着人,那相比师父是动了收徒的心思,这两日说是让秦霄贤休息,实则是在观察,看品性,看心的。
秦霄贤虽然话不多,但既不骄纵,没有富家少爷的桀骜;也不世俗,哪怕烧饼透漏出自己跟在郭德纲身边多年,他也没因此刻意讨好逢迎。
烧饼和他说的那些规矩他都一一记着,能看出来来之前特意学过,有一些记得还不是很牢,但记住的那些也不是功利性的伪装,能看出来是真的打心底里赞同。
“郭家戏班很久没外出唱戏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拜师父为师啊?”
怕人无聊,闲来无事烧饼总喜欢找秦霄贤说说话。
“我娘曾经听过先生的戏,很是喜欢,只是可惜跟着听了几场就嫁给了我爹,困在了深宅里。后来她托人带了唱片回来,日日听。”
“生下我之后,她身体一直不好,我爹又经常外出经商。直到我七岁那年,她得了一场大病没熬过去,临死都在遗憾没能再听先生一场戏。”
“后来我爹续弦再娶,新夫人待我还不错,但是不喜欢听戏,那些唱片也收了起来,后来等我找到的时候,已经不能听了。”
“我想着,如果我娘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拜了她喜欢的角儿为师,一定很高兴。”
秦霄贤难得话多,断断续续的讲着缘由,烧饼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等人说完,他才看到门口的郭德纲。
“师父。”
烧饼站起身,秦霄贤紧跟着站起来,“先生。”
“秦老爷给我来了一封信,”郭德纲进了屋坐下,“问了两件事,一件是你是否安好,另一件是寻问你何时归家。孩子,你怎么说?”
“先生,我娘遗愿便是如此,我并未有借此逼迫先生之意,只是如果我就此打道回府,每年清明便再无脸面去我娘坟头祭拜,”秦霄贤说着,朝郭德纲跪下去,“我会自行修书一封,不让先生难办。”
“起来,跪我做什么。”
郭德纲看着面前不动的人,低着头,腰板挺得笔直,这孩子怕自己是真的,可骨子里那股子倔也是真的。
“行了少爷,别跪着了,”郭德纲起身拉了人一把,“不愿意走就留着吧,明天我们要出发去杭县唱戏,你也收拾收拾。”
秦霄贤眼睛眨了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烧饼及时拍了他一下,“师父这是同意收下你了,还不赶紧喊人。”
“谢、谢谢师父!”
秦霄贤又跪了下去,朝人正正经经的磕了一个响头,郭德纲收了他一拜,把人从地上扶起来,这徒弟就算是收下了。
那个谪仙一样的是辫儿哥张云雷、眼睛小的那个叫杨九郎、最黑的那个叫刘筱亭、白胖的那个是张九泰、还有一个烧饼师哥和大林提过好几次、出去办事的何九华......
时间匆忙,秦霄贤只依稀记住了这些个师兄们的名字,有时还要烧饼在旁边跟着提醒一嘴。
——
“爹,您睡了吗?”
郭德纲卧房外,郭麒麟看着屋内的光亮,轻轻叩了门。
开门的是张云雷,两人相视笑了一下,一起进了屋。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郭德纲已经脱了外衫,只穿了背心坐在那,面前的矮桌上是一些曲目名单,对面还有一只打开的钢笔,想来是两人在商定曲目。
张云雷坐回原位重新握起笔,郭麒麟拿起一旁的蒲扇,走到郭德纲身边给人一下一下扇着风。
“您不是说吃好了我这的莲酥糖嘛,我特意让厨子多做了些,您明天记得带上,”郭麒麟道,“我到时候再把配方给您,另外还让人买了些避暑的药,给你们每人做了身衣裳,是北平没有的料子,还买了些您和师父爱喝的茶,明天都记得装上......”
这几日他想起来什么就让人往上添一点,本来没觉得有多少东西,现在这么一列出来,才发现已经这么多了。
“咱们来这一趟,我儿子这几年都白干了。”郭德纲一边听一边笑,等人说完,才朝对面写字的张云雷道。
“这不是孝敬您吗。”张云雷笑道。
张云鳄梨是郭德纲妻弟,郭麒麟虽然年纪和他差不多大,辈分却要矮上一辈,“小舅舅这话说得对。”
说话间,张云雷已经理好了曲目单,递到郭德纲面前,“师父你看一眼,没问题我就回了。”
他们一起看过选过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等人走后,屋里只剩下了父子两个。
灯光因为电流不稳带着细微的明暗跳动,郭麒麟把桌面凌乱的纸一张张拾起,对齐放好,最后坐到一边重新拿起扇子。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扇子带起的细小风声一下又一下。渐渐地,屋外起了虫鸣,还有树叶沙沙作响。
“打算留在这多久?什么时候回北平?”郭德纲问。
“听说东北的战事吃紧,过不了几年可能北边就不安生了,就不折腾了。”郭麒麟低着头答。
郭德纲顿了一会儿,“不回了?”
郭麒麟沉默很久,声音愈发低下去,“不了。”
玫瑰园
“哟,这可是稀客啊”郭德纲看着突然到访的高峰“什么情况”
“师哥,我…我前段时间做了个梦”“做梦找我没用,你得找周公解梦”“不”高峰抬起头看着不知情甚至还在开玩笑的郭德纲“您听我说”
“你可真敢梦”“师哥,您别开玩笑了”高峰看着听了他梦里的内容后根本看不出喜怒的郭德纲“大郎真的跟我梦里的是一个症状,而且他们哥仨刚才真差点吵起来,我...
“哟,这可是稀客啊”郭德纲看着突然到访的高峰“什么情况”
“师哥,我…我前段时间做了个梦”“做梦找我没用,你得找周公解梦”“不”高峰抬起头看着不知情甚至还在开玩笑的郭德纲“您听我说”
“你可真敢梦”“师哥,您别开玩笑了”高峰看着听了他梦里的内容后根本看不出喜怒的郭德纲“大郎真的跟我梦里的是一个症状,而且他们哥仨刚才真差点吵起来,我现在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高,你先坐下”看着满面愁容的高峰,郭德纲收回了玩笑的口吻“咱先不说别的,你真舍得踹大郎吗”“我肯定是舍不得,但保不齐那俩嘴欠…师哥您笑什么啊”
“我说姓高的”郭德纲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咱先不说你家那俩小子平时多尊重大郎,就说你家大郎的师哥范一出,你们家门哪个不是服服帖帖,况且平时他们哥仨关系多好你都忘了是吧”“好像是…”高峰挠了挠头仔细回忆
“你呀,就是太心疼大郎了”郭德纲看着面前的人开口劝告“有时间常让他出来走走,晒晒太阳,对他对孩子都好,别成天让他待在家里头人都待傻了”“听师哥的”正当郭德纲和高峰聊天时,电话突然响起…
“喂甜甜,霄帅啊怎么了…好我这就过去”“怎么了师哥”“老高你先自己坐或者先回去吧”郭德纲挂断电话显得匆忙“甜甜要生了,我得赶紧去医院”“师哥,您别急…”没等高峰说完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师父…大郎他…”王昊悦支支吾吾的声音瞬间让高峰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了”“他刚才摔了一跤”“什么!”高峰一下子蹦起来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怎么样了”“他恐怕是要早产了”王昊悦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来了,但显然高峰更生气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大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师父我们冤枉啊”王昊悦已经欲哭无泪了“张霄帅刚给大郎打电话说甜甜要生了,大郎急着去医院,我们拉不住,结果快到门口时候突然就摔了,我们真的反应不过来啊”
“解释个屁”高峰更着急了“这会应该先干什么不知道吗,你有那个解释的功夫都能解决多少事了”“九林已经带师哥去了,我和五哥现在正在路上…”“我马上到”没等王昊悦说完高峰匆忙挂了电话
“这是怎么了”刚准备出门时被高峰一声吼吓到了一直没走的郭德纲看着此刻比自己更心急的高峰有点懵“师哥,来不及说那么多了大郎也要生了,您顺路带我一程吧”“那还愣着干嘛走啊”二人匆忙赶到了医院……
【郭德纲X你】关于有人想陷害你们
角儿是座儿的,错是我的,极度ooc,请勿上升!私设如山,拒绝任何毒唯!ooc是我的!是我的!千万别上升!邪教预警!看tag避雷!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偏题X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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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个采访在询问到你的时候那个主持人有些戏谑的看着你“请问您对您的丈夫有什么看法”你大概是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的“我的先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温和儒雅”对方在你的话后面很快接到“哦!据我所知您和郭德纲先生的感情似乎不太稳定”说着放出了前不久微博热搜上红发女生拉着郭德纲胳膊的照片!
你忍不住心里吐槽以前有鸿门宴,现在有鸿门采访。你摇摇头换上标志性的假......
角儿是座儿的,错是我的,极度ooc,请勿上升!私设如山,拒绝任何毒唯!ooc是我的!是我的!千万别上升!邪教预警!看tag避雷!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偏题X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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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个采访在询问到你的时候那个主持人有些戏谑的看着你“请问您对您的丈夫有什么看法”你大概是知道这个人想说什么的“我的先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温和儒雅”对方在你的话后面很快接到“哦!据我所知您和郭德纲先生的感情似乎不太稳定”说着放出了前不久微博热搜上红发女生拉着郭德纲胳膊的照片!
你忍不住心里吐槽以前有鸿门宴,现在有鸿门采访。你摇摇头换上标志性的假笑“请问我可以去拿个手机吗?”女主持不屑的抬抬手,你下台去拿手机顺便拨通了郭德纲的电话,看着电话接通你打开了免提重新坐到主持人对面“这个问题我想发布者已经接到了律师函,既然给我们夫妻二人一个澄清的平台那我们就针对这个事情作出澄清!”你把手机放到话筒边“老公,可以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郭德纲的声音掷地有声“本次事件对我和我的夫人影响很大,我们保留追究所有传播平台法律责任的权利,包括贵采访节目!”你笑着接过话顺手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顶红色的假发“这就是你们看到的红发女生!”然后从容的把假发戴头上“感谢各位承认我年轻,但是这对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希望不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虽然澄清的铿锵有力,但是依旧有人在弹幕上刷你豁得出去为了澄清做到这个地步。女主持也拿出了看热闹的态度拿着手机一条一条的念出那些信息“我们热心的网友对您的澄清提出了新的质疑,不知道郭夫人能不能一起作出解释!”她特意强调了郭夫人几个字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你笑着朝后靠抬起节目组准备的茶水“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情趣也需要报备吗?”你笑着喝了水朝着主持人点点头“茶不错!”
主持人按着耳麦像是接到了什么指示看着你说“我们接到热心群众的电话,说有证据证明郭夫人的话是假话,不知道郭夫人有没有想要辩解的!”你摇摇头叹了口气“可以,不过我需要细心的提醒我们节目组,我这次带来了我们的律师团队,会践行我先生的话!”女主持按着耳机不知道又接到什么指示,片刻朝你点点头“那就有请我们的热心群众!”
一个带着口罩的黑色身影坐到了你的对面“你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那天我们拍到的很明显不是你!”你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笑了笑“您好,首先非常感谢您对我先生的关注。其次这位狗仔先生,您说的证据在哪里?”对面的人像是松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了一张有模糊正脸的照片还朝着镜头晃了晃!你摇摇头“不知道你们在想对我做采访的时候有没有调查过我在成为郭德纲先生的夫人之前是做什么的?”“你处理过的照片我依旧可以还原!”
你转身朝站在角落里的人点了点头,他快速走到你的身边,你点点头介绍“这是我的律师想必后面的话就不需要我了!”你站起身离开,手机上的直播也随之结束!上了车你看着坐在一边的郭德纲笑笑“我好怕啊!”他笑着把你搂在怀里“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瘪瘪嘴“装了那么久的小绵羊也该放狼出来溜溜了!”他凑到你耳边说“哦,小绵羊哦!”
律师函下的很快,网络上有人觉得你是狐假虎威,有人觉得你飒爽。只是你又接到了郭麒麟的电话“没想到我妈这么强!”你点点头有些骄傲“那肯定的!”
北京十年爱情故事(八)明月我心
进来就看,娇娇被大流氓情话迷住_(:з」∠)_
八
郭德纲趴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再抬起头的时候,西边的天已经让落日染成了绛紫色。他脸上的油彩花了一半,好在唱杨四郎勾的脸不重,脸上的白粉花了,可眼睛边上的妆还保存着,红彤彤一片。他眼睛本就红了,周边那两抹红色还挂着,就显得更红更润。于谦摸着他的肩膀,又亲他的脑袋,弄得他额头上痒乎乎的。他哭够了,两只胳膊就一起用力要把于谦推开。像小猫踩奶似的,往于谦身上撞。于谦不敢忤逆他,就顺着他的力气分开了。郭德纲低着头喘了会儿气,说:“您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家。”
他声音还是哑哑的,嗓子里呼噜呼噜的,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您先跟......
进来就看,娇娇被大流氓情话迷住_(:з」∠)_
八
郭德纲趴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再抬起头的时候,西边的天已经让落日染成了绛紫色。他脸上的油彩花了一半,好在唱杨四郎勾的脸不重,脸上的白粉花了,可眼睛边上的妆还保存着,红彤彤一片。他眼睛本就红了,周边那两抹红色还挂着,就显得更红更润。于谦摸着他的肩膀,又亲他的脑袋,弄得他额头上痒乎乎的。他哭够了,两只胳膊就一起用力要把于谦推开。像小猫踩奶似的,往于谦身上撞。于谦不敢忤逆他,就顺着他的力气分开了。郭德纲低着头喘了会儿气,说:“您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家。”
他声音还是哑哑的,嗓子里呼噜呼噜的,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您先跟我回家,明天咱们早起去医院,有别的事儿咱往后再说。”
于谦伸手蹭了蹭他的眼尾,又对着他笑了笑。郭德纲心里还别扭,他想反驳,又觉着那只蹭他眼尾的手太软和了,让他有些不舍得推脱。于是他就又顺从地跟他走了。走到一半郭德纲才反应过来,于谦是要让他跟着回家的。他有些抗拒,不过很快又安分下来,也不是没去过,去看看又能怎么样呢?至于别的矛盾,就像他说的,往后再说吧。
于谦带着他回家,只是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又指挥着小边牧陪他玩,自己则去厨房给他做饭。郭德纲穿着塑料拖鞋,有些拘谨地坐下,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边牧。
郭德纲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小时候在天津红桥,有时候碰见小流浪狗,都是要从自己的饭盒里分一块馒头给人家的。大概八九岁的时候,他很想养一只小狗。那只狗是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他在巷子口遇见的,那时候正有几个高年级的坏小子围着小狗拳打脚踢。他那时候不过一米二出头的个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勇气,直奔着那几个坏小子就去了。他聪明,离着远远的看着有个男的走过来,眼珠一转,对着那几个坏小子就喊:“爸爸爸爸你看,爸爸,他们打小狗,爸爸!”那几个小子听见了喊话,转头又瞧见了气势汹汹走过来的男人,真以为是有小孩告状。为首的冲郭德纲做了个“你等着”的手势,就带着人四散而逃了。
等着人走远了,郭德纲才快步跑过去。那只小狗让几个男孩欺负得缩在角落里,正浑身发抖,耳朵耷拢着,身上的毛脏兮兮地趴伏着,尾巴缩在身子下面。郭德纲壮着胆子摸了摸他,小狗对他龇牙咧嘴。他吓得一缩手,最后还是摸上了他的脑袋。后来他就把它抱了起来,迎着晚霞走回家去了。他走的时候还在想,如果父亲知道自己冲着陌生人喊爸爸会不会生气?紧接着他又觉得,如果爸爸知道自己是为了救一只小狗,应该是不会生气的。
这条小狗郭德纲养了半个月,后来小狗自己跑了,他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看到于谦养的这只狗,他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又一次被抓住了。他不是第一次来于谦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只小边牧,只是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怜爱来。许是天性使然,见不得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于谦,哪怕他再生气,看到于谦那双眼睛心里头的气也就慢慢消散了。
于谦晚上给他熬了雪梨汤,又煮了山药排骨,炒了黄瓜鸡蛋。吃饭的时候小边牧来吵,于谦要说他,却让郭德纲拦住了。他夹了块排骨放在自己手里,又让小边牧过来,把排骨吃了。于谦用余光瞄着他,刚才是进屋以来,郭德纲说的第一句话。他暗自窃喜,又装出一副凶相:“一块儿就得了啊,好好吃你的饭去,别在这屋烦我。”郭德纲剜了他一眼,又从盘子里夹了一块精排,喃喃自语道:“吃,别管他,想吃多少吃多少。”
于谦嘿嘿乐,把熬好的雪梨汤往他面前推,“尝尝这个。”郭德纲嘴上不说,甚至连头也不抬,心里却已经暖和得像春天的太阳了。
晚上吃过了饭,于谦问他,要不要出去溜溜狗。郭德纲想拒绝,但看着于谦已经给小边牧挂上了牵引绳,站在门口等他,他也就拒绝不出口了。可他也不说话,就闷闷地点点头,然后默默换衣服,跟着于谦出去。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吃完了饭,月亮都爬上树梢了。晓风袭袭、柳枝摇曳,月影婆娑。于谦牵着小边牧走在他旁边,一直跟他说话,他却低着头看四处窜来窜去的小狗,一句话也不回人家。他不说话的理由有好几个,其中他觉得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不知道该回什么。因为于谦一直在跟他说自己小时候养小动物的事儿。他也是第一回才知道,他这个哥哥,小时候养过鸡鸭鹅狗,逗过蛐蛐、溜过鸟,逮过蚂蚱、喂过油葫芦。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的时候,甚至还因为在寝室养一只流浪猫差点把宿舍给点着了。他听着这些事儿,脸上没啥表情,心里头却喜洋洋的。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问:“你跟李建华,关系咋样?”
于谦让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啊”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他:“关系挺好的。他是我师哥,大我好几届,不过后来都在曲艺团,我们几个和五子、老七,健子关系都不错。咋了?”答完这句话,于谦才反应过来,那天郭德纲跟他闹矛盾,就是因为李建华。他刚想解释,郭德纲道:“我说的呢,要是关系不好,也不能跟您帮我干这赔本买卖。哥,您真不用这样。我自己这摊儿啥样,我心里头最明白。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心里头好受。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跟我受委屈。”
于谦道:“德纲,打您为了给我作证,跟张秉晨说那番话之后,我就再也没在您这儿受过委屈了。”郭德纲一惊,于谦继续道:“您放下一切,决心跟我跑了,我还求什么呢?我有时候,真羡慕雄心,天天这么无忧无虑地跑。你知道吗,我也想着,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似的,就这么撒欢儿。我一直的梦想就是这个。要说有抱负,怎么能没有抱负?年轻的时候,真喜欢相声,就想把相声说好。要说,我也挺顺的。想考曲艺团,考上了,想拜我师父怹老人家,也也拜上了;想上电视,也上了。可后来就完了,搭档跑了,我一个捧哏的,搭档都没了,还说个屁?其实吧,他刚走那几年,我还不适应,还想着,万一有一天他回来了,我是不是还能继续说呢?所以我就给他写信,四处托人打听他的下落。可丫也是不要那份情谊,愣是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慢慢地我就变了,也不想要什么大富大贵,能活着,能吃口饭,能干自己想干的事儿,就足够了。所以我就拍戏去了,我觉得演不同人的故事,还挺好玩的。我这个人没啥特点,就喜欢一个字“玩”儿,干啥都是玩儿。工作是玩儿、爱好是玩儿,啥都不当真章儿干。我以为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可谁成想,就碰上你了。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那种滋味儿,一下子,就好像心里头有东西活了,有东西跟着一块儿跳了,听你一开口——你还记着吗,就咱俩说的第一场,《扒马褂》那场,听你在边上一抖包袱,哎呀,那滋味儿,跟做梦似的,就那么痛快。再往后,嘿,也是奇了怪了,我觉着我离不开你了。好像几天看不见你,就跟猫挠的似的,痒得慌。所以,我现在就觉得,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别管未来怎么样,我都不觉得累、都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快乐,觉得舒坦,就跟饿着肚子吃一大海碗卤煮那么舒坦!说实在的,我跟着你,一不是图钱,二不是图名,图的就是你这个人,图的是你的能耐、你的秉性,和你对我的这颗心。不过将来有一天,咱们要是真火了,真熬出头了,您觉着我配不上您了,没事儿,您跟我说,我心里头也不会有什么不痛快。毕竟,这些年,我在您身上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郭德纲让他说的眼眶发红,他转过身子推了于谦一把道:“于谦,你混蛋,谁说你配不上我的?我在你眼里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吗?”
于谦一把攥住郭德纲的腕子,眼睛紧盯着他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又看看他,沉声道:“你看这月亮多漂亮,可再漂亮也不如你漂亮。它照在你身上,代表我吻你,好吗?”
郭德纲烧得通红,只觉得脸颊让人捧起来,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于谦松开了手里的牵引绳,伸手环住了怀里的人,又低头吻住他,任由边牧向蓬勃着银色光辉的明月深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