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重庆一中

1629浏览    33参与
金牌塑料袋(Ne爆表版)

我推的重庆一中(不)

and小学的若智吉样物(它甚至还有尾巴)

几分钟赶的很丑的草图,因为我作业还没写完

我推的重庆一中(不)

and小学的若智吉样物(它甚至还有尾巴)

几分钟赶的很丑的草图,因为我作业还没写完

鬼(哈哈哈哈哈哈哈版)
泥塑一下艾依钟猫猫 其实很早空...

泥塑一下艾依钟猫猫



其实很早空间刷到就泥了但是好像没发()

泥塑一下艾依钟猫猫



其实很早空间刷到就泥了但是好像没发()

路人一枚-hh
  漫展画的画崩了(一中和九龙...

  漫展画的画崩了(一中和九龙坡都这幅里面是因为画不下了👉👈)

  漫展画的画崩了(一中和九龙坡都这幅里面是因为画不下了👉👈)

路人一枚-hh
艾依钟的92岁生日❤️

艾依钟的92岁生日❤️

艾依钟的92岁生日❤️

鬼(哈哈哈哈哈哈哈版)
搬出存货 你小子过生日不给你的...

搬出存货


你小子过生日不给你的好学生放假是吧(雾)

搬出存货


你小子过生日不给你的好学生放假是吧(雾)

木质风铃

【校拟/南一】军训

❗️❗️❗️预警走第一篇谢谢

  

     钟翊他们开始军训的时候,南开已经结营了。他趁着晚饭时间的空挡大摇大摆地混进一中,轻车熟路地晃悠去了操场。钟翊背对着他站在主席台上,扫视着逐渐集合的学生。他转头看见南开远远地隔着学生们朝他笑得灿烂,口嫌体正直地走了过去。

     秋季的夜晚总会有些冷的,南开习以为常地脱下外套披在钟翊身上。

    “你这天气挑得可不错,这会儿下下雨过两天还能让他们晒晒太阳 。”南开揉乱了钟翊的头发,被后者极不......

❗️❗️❗️预警走第一篇谢谢

  

     钟翊他们开始军训的时候,南开已经结营了。他趁着晚饭时间的空挡大摇大摆地混进一中,轻车熟路地晃悠去了操场。钟翊背对着他站在主席台上,扫视着逐渐集合的学生。他转头看见南开远远地隔着学生们朝他笑得灿烂,口嫌体正直地走了过去。

     秋季的夜晚总会有些冷的,南开习以为常地脱下外套披在钟翊身上。

    “你这天气挑得可不错,这会儿下下雨过两天还能让他们晒晒太阳 。”南开揉乱了钟翊的头发,被后者极不耐烦地打了回去。钟翊双手抱胸,嗤一声“军训就是要让他们磨练磨练。”

      南开拽着钟翊就往偏僻的地儿走。这时候已经六点半过,学生们都在教学楼或者操场待着呢,校园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教官嘶哑而毫无威压的低吼。

       “我说翊哥哥,学生们也还是孩子呢,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况且这些教官什么来头你我也清楚——也就总教官军衔高些咯,执行教官都是些学员嘛,把握不好分寸的。”南开委委屈屈地蹭蹭钟翊的颈项,“翊哥哥对孩子们好一点嘛。”

       “可是他们体质都偏差,真的很需要锻炼……”

       “那不成,翊哥哥你看你弱不禁风的也更得锻炼的!”南开一把搂住钟翊的腰,俯下身去。

       “唔……南开你……你就是个流氓!!”

       “我的好哥哥,也许你还不知道什么是流氓呢。”

     

鬼(哈哈哈哈哈哈哈版)

又是艾依钟(喷了)


就咱们学校吉祥物,乐了

又是艾依钟(喷了)


就咱们学校吉祥物,乐了

木质风铃

【校拟/南一】中考之后

❗️❗️❗️详情预警走第一篇

  一中化名钟翊(八中没想到化名)

  有其它中学(按照刻板印象)

  有冒犯提前道歉

  ——————————————

  又是一年一度研讨阅卷标准的时候。钟翊和南开来得晚,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吵起来了。各种喧闹的杂音吵得钟翊头疼。巴蜀叼着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互相批判的钟翊和南开,麻木地吐了口烟圈。

      “阿南,这个答案不对。”

      钟翊谈工作的时候方圆三米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总是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教案总是抿着嘴角。......

❗️❗️❗️详情预警走第一篇

  一中化名钟翊(八中没想到化名)

  有其它中学(按照刻板印象)

  有冒犯提前道歉

  ——————————————

  又是一年一度研讨阅卷标准的时候。钟翊和南开来得晚,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吵起来了。各种喧闹的杂音吵得钟翊头疼。巴蜀叼着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互相批判的钟翊和南开,麻木地吐了口烟圈。

      “阿南,这个答案不对。”

      钟翊谈工作的时候方圆三米都是生人勿近的气场。他总是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教案总是抿着嘴角。南开很喜欢悠闲地看着钟翊批教案——修长的手指散漫地转笔,偶尔钢笔笔尖飞速地写下遒劲的字迹。

     “……你有在听吗,阿南?”

     “啊,翊哥哥再讲一遍吧。”

     “你听仔细点。”钟翊无奈地用钢笔敲敲南开的额头。

     “可是哥哥长的太好看了诶。”南开义正言辞。

      “……咳”

      ——不远处抽烟多年的巴蜀第一次被烟呛着。


       八中抱着一沓卷子,讲得叫慷慨激昂,周围年纪较小的学校听得一愣一愣的。十一一如既往地认真做笔记,巴蜀兴致缺缺地灭了烟却没发表意见。一旁的育才对着南开使了个眼色。

       南开挑眉,笑着示意不必在意。

       “南开!钟翊!忍你们很久了!端什么架子倒是说句话啊!”八中笑起来舔了舔虎牙“,沉默就是承认我的决定了。”——是陈述句。

       南开从背后圈住钟翊,头自在地抵在钟翊肩上,正色道:“有很多答案不行。”钟翊故作冷静地推开南开凑近的脸,看向八中:“嗯,是不行。”

       “你看,翊哥哥也认同我的观点!”

       “……阿南别闹。”

        ……小龙坎还是不够远。

        我觉得我需要再离你们远点。

       

    


       

木质风铃

【校拟/南一】双状元之后

  预警❗️❗️❗️:

  ·中学拟人/重庆南开×重庆一中

  ·根据建校时间  是年下

  ·一中意识体叫钟翊

  ·虽然无人区  但是作为一中人爽了

  ·试水 是摸鱼  后续应该会加其它学校(不过是按照印象的私设   有出入)

  ———————————————

  “翊翊,祝贺啊。”南开的手轻轻敲击桌面,在安静地房间回荡。他眯着眼睛,浅浅地笑一笑,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叹了口......

  预警❗️❗️❗️:

  ·中学拟人/重庆南开×重庆一中

  ·根据建校时间  是年下

  ·一中意识体叫钟翊

  ·虽然无人区  但是作为一中人爽了

  ·试水 是摸鱼  后续应该会加其它学校(不过是按照印象的私设   有出入)

  ———————————————

  “翊翊,祝贺啊。”南开的手轻轻敲击桌面,在安静地房间回荡。他眯着眼睛,浅浅地笑一笑,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叹了口气。“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他已经沉默了很多年了,双状元的出现,却又再一次回到众人的视线。南开想着,他傲视群雄的那段日子里似乎自己是看到过他笑的,一向自认为才高八斗的他第一次失语,他找不到任何浪漫的形容词去描绘那个微笑,大概就是自己会瞬间心动的笑容吧。

           ——可惜了,他晚了一点追上他的步伐。


          钟翊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南开,不自在地扭过头,偏偏很轻很轻地捏捏南开的手,被后者很自觉地牵起十指相扣。钟翊冷静的咳嗽一声,就感到面前这位煞有介事地弯下腰,凑到他耳旁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滚烫的耳垂。“咦?怎么红了?”说完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这小兔崽子怎么就长歪了呢。


          他记得初见南开的时候。少年自由散漫,笑着跟他每一个学生打招呼,踩着轻快的步伐在他前面走着。钟翊从没见过这样自由的学校和自由的意识体,虽然跟自己的方针不合,可是他还是渐渐地笑起来——也许南开真的有让人微笑的能力吧。南开见到他时歪着头疑惑道: “哥哥,你是谁呀?”钟翊细细回想过,这大概是第一次如此温柔。他摸摸少年的头,“我是你的邻居啊。”南开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甜甜地叫着“钟翊哥哥!”


          一通胡思乱想后,钟翊沉默地仰头盯着偷偷搂住自己、笑得一脸得意的南开,纳闷地问:“你到底怎么长歪的?”南开似乎知道钟翊的意思,一脸严肃、认真思考后得到的答案是:

       “因为我‘钟翊’哥哥。”

        “……去死。”






鬼(哈哈哈哈哈哈哈版)
是艾依钟 啊就是我们学校的吉祥...

是艾依钟

啊就是我们学校的吉祥物(?)


周日中考所以整一只艾姐

是艾依钟

啊就是我们学校的吉祥物(?)


周日中考所以整一只艾姐

秋水仙素

灵眼【一中南开同人】

全文完结,前面有改动哦~

后来南开无数次回想,他不应该和钟逸说银杏的名字的。

菩提,菩提本无树,庸人自扰之。

公孙,可钟逸并没有等到儿孙满堂的那个年纪。

世间好物不坚牢,无暇的东西,大多脆弱。

 

那年冬天,川蜀之地百年不遇的冷,大雪搓绵扯絮一般覆盖了整个巴渝,满眼铺天盖地全是银白,如在北国。

南开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无端想起老话常说久病难过冬,或许不仅是因为严寒侵肌透骨,还有那大片洁白太像丧事的缘故。

这想法实在太不吉利,他赶忙朝花园里“呸”了一声,转身披了大衣,朝钟家院子走去。

钟逸的“水土不服”缠绵至今,入冬便躺在病榻之上,而钟家院子草木凋零,一片枯索,只有个...

全文完结,前面有改动哦~

后来南开无数次回想,他不应该和钟逸说银杏的名字的。

菩提,菩提本无树,庸人自扰之。

公孙,可钟逸并没有等到儿孙满堂的那个年纪。

世间好物不坚牢,无暇的东西,大多脆弱。

 

那年冬天,川蜀之地百年不遇的冷,大雪搓绵扯絮一般覆盖了整个巴渝,满眼铺天盖地全是银白,如在北国。

南开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无端想起老话常说久病难过冬,或许不仅是因为严寒侵肌透骨,还有那大片洁白太像丧事的缘故。

这想法实在太不吉利,他赶忙朝花园里“呸”了一声,转身披了大衣,朝钟家院子走去。

钟逸的“水土不服”缠绵至今,入冬便躺在病榻之上,而钟家院子草木凋零,一片枯索,只有个老中医每日上门看诊,余外连个照顾他的人也没有。

钟逸不喜外人,南开就不提雇人的事,每日亲去钟家院子替他熬水煎药,饭食皆让家里人送过来,后来实在不放心,夜间也留下了。

钟逸身上虽乏力,神志却还清醒,竟也由得他去。

南开每日这样跑,外面渐渐有了风言风语。

南开当然有所耳闻,佯装不经意在钟逸面前提了一句半句,说是外面有人说他们的闲话,却不详细讲究竟说了些什么。

钟逸只问:“几分真几分假呢?”

南开细想了一回,钟家世代积淀的清誉到底根基深厚,说闲话的人大多揣测的是南公子骄奢风流看上了钟家大少爷,钟家如今不比从前只好忍气吞声,于是南公子得寸进尺,越兴把人扣在屋里不让外人见了。

南开说:“他们不知道你病了,别的……说的也没错。”

钟逸淡笑道:“那又有什么?”

只是老中医上门诊病的时候,钟逸从不许南开在场,药也是一并抓好了带过来。

 

晚间天暗得早,二人没什么事可做,南开守着钟逸把药喝了,也就歇下了。

熏笼在钟逸的床边,南开的床与他隔了一道屏风,钟逸卧室里没安电灯,红烛映得屏风上的梅兰竹菊的清冷花样也热闹起来了。

钟逸在屏风那一边有些无奈地笑道:“怎么买这种蜡烛?”

南开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喜庆。”

一个人这一生,又有几回红烛彻夜到天明?

南开佯装不在意地翻了个身:“你冷不冷?”

钟逸说:“熏笼在我这边——你要是冷,就睡过来吧。”

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南开突然涌上一阵悲怨,冲口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若不是你病着……你以为我是什么仁人君子!”

屏风那边静默了许久,南开几乎后悔说出那句话,转念却想:又不是谁逼着说的,真心实意的话,为什么要后悔?至于钟逸怎么想,能不能接受,他不是病着吗?又能奈之如何?

屏风那边传来极轻的一声叹息。

南开不敢再翻身,甚至屏住了呼吸——

钟逸说:“若不是我病着,我怎敢让你就这样睡在一道屏风之外?”

这道屏风太薄,能束缚的心猿意马太少。

这几乎是不敢求的奢望……南开喉咙哑了,用力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口中一片血腥弥漫,脸上满面泪水淋漓。

钟逸自嘲一般笑了笑,继续说:“可惜我半生孜孜以求,却无缘得见……”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听了一会儿,问道:“小北,你……”

你哭了?

你笑了?

你失望了?

你得偿所愿了?

“你……买的是龙凤烛?”

烛影摇红。

 

缱绻一梦未成,门外便传来一阵枪鸣,南开披衣起身刚推开屋门,钟家院子大门便已被人强力破开,十几条枪簇拥着一个戴皮帽的男人径直进了门,四下散开把天井围了一圈,南开盯着那戴皮帽的男人冷冷地说:“不知巴大帅此举是何意?”

巴大帅似乎觉得他问得有趣,一只脚踩在圆石小凳上笑道:“爷来钟家贺钟大少爷乔迁之喜,排场如何?”

“乔迁?”南开愕然。

巴大帅一脸理所当然:“是,爷现在是川军的头子,前几天听那说书的讲秦始皇时候有个开矿的小寡妇跟爷是本家,那爷也是家世深厚的人物了,住新房子住着怎么像话?思来想去,只有钟家院子还算配得上爷身份,所以特来贺钟大少爷乔迁。”

“你……”南开气急,“钟家世代居此六百年,岂是你一句话就能强占的?”

巴大帅斜着眼看他:“我说南公子,你是拿什么身份同爷说话呢?爷同你那南京国民政府里的爹是一辈,讨情也轮不到你开口。”说着挑了挑眉,“那钟大少爷就算是你的人了,爷看在你爹的情面上给你个台阶,让你名正言顺地把人带回你家公馆去金屋藏娇不是更好?干起事儿来总比在这老破屋子里有兴头儿。”

“大帅既然以为寒舍老旧,恐怕也不堪大帅使用。”钟逸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床上下来了,右手扶着门框,单薄身子几乎撑不起身上披着的那件厚重狐裘。

南开退到了他身侧,手伸在狐裘下面虚虚扶着他。

巴大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对小情郎:“爷不占人便宜,钟大少爷要不想跟着南公子了,爷手下还有十来个公馆洋房,瞧上哪个就是哪个给你。”

“谁稀罕!”南开叱道。

钟逸脸色苍白如未化的冰雪,神色却淡然:“大帅美意钟某心领,只是此居乃钟家祖舍,钟逸纵使潦倒至缁衣乞食,也不敢以寒舍易手他人。”

巴大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少跟爷扯那些酸词儿,你钟大少爷典房卖地把你钟家产业败了不知多少,怎么对这一个院子就这么稀罕?莫非这屋里有宝贝不曾?”

钟逸叹了一声,仰首坦然迎上巴大帅的目光:“虽无玉石古董,却有旧友所赠。”

巴大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嗤笑一声:“一根树秧子,稀罕什么?”

钟逸温和地对南开说:“去我从前的小书房,把书桌左边抽屉里的信封拿出来吧。”

南开很快回来,钟逸不理会南开惊疑的目光,轻轻从未封口的信封里抽出一张折叠的信纸交给上前的亲卫,泛黄的纸张在北风中展开,墨迹却清晰如旧:

……赠银杏一株以酬念远倾家解囊,愿乔木成植之日,同盟诸友共览满目山河。

底下是笔迹各异的签名:孙,黄,宋,蔡,胡……一个个名字如雷贯耳。

而那个与他们以友相称的年轻人站在晨光里温和微笑。

钟家数代积累的家底铸成江山如画黎元安康,而自始至终,钟逸从不曾有所求。

他曾经富有一方,如今家徒四壁。

他曾经富有一方,如今贵赏天下。

满目山河。

天终于大亮,钟家院子里,终于只剩了二人。

钟逸再也强撑不住,呛出了一口颜色暗沉的淤血……

 

“我这个病早已是不能治的,若是就这样,至多不过撑到清明,若是缠绵拖成个痨病,或许还有个三五年的时间。”

“倾家解囊原为救国,可叹但悲不见九州同,此种遗憾终不能解,是以再不舍得拒你一响贪欢,你……往后珍重,能从心而行,是你福分。”

“钟逸平生为人束己,只放肆过这么一回。”

“滋味甚好,然,但为无憾,却留痴念。”

“小北,你近日读了些古书,我再问你,银杏别名。”

 明代方以智《通雅·植物三》中载:平仲,银杏也。一名檘,一名火槖木,白果,叶如鸭脚。

“好……那你可知这银杏又叫灵眼,有灵则可通阴阳,来日你家的银杏树结了果,那便是我回来看你了。”

 

“可你家的银杏树不是从来没结过果吗?”巴大帅挠了挠头,顺手从大堆东西里掏了个酒壶出来,摘了盖子往碑前倒。

南开抢下他手上的酒壶:“他不能喝这么烈的酒。”

“嘁,你这小子,钟大少爷是同盟会的人,比爷和你南京国民政府的爹那一辈的人还高一头,喝不喝轮得到你管?”

南开手上把玩着一方青田石的印,冷淡地说:“地是我买的,碑是我立的,让不让人在这里倒酒我自然能管。”

这里的人也是我的。

巴大帅不乐意了:“我巴蜀这辈子可没敬过几个人。”

瞧着南开神色淡漠,巴大帅问道:“以后怎么办?真不娶亲了?”

“家里怎么肯?”南开笑了一笑,“能从心而行,是我福分——可一个凡人哪里配有那许多的福分?”

“嚯,娶了媳妇你还怎么见钟大少爷?”

南开不回答,只说:“我以后……大概不会再种银杏了。”

 

园中银杏树,钟逸归年吾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虽为雌树,未尝结果。

 

 

秋水仙素

【重庆一中X重庆南开中学】灵眼

【悄悄放一段】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是川蜀之地燠热的夏日。

南家公馆里面闷得很,南开睡不着中觉,想着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夏日,也是在家里睡不着,起身便能去沙南巷的钟家院子,明朝的老房子砖瓦生凉,角落的瓷盘里总是盛着冰块,他喜欢握一块在手里,让凉水顺着手腕流下来,等着一双手拿着鸽灰绸的手帕替他拭净。

知道那是吃不得的,他只在竹编的小圆凳子上坐了,等着切开的井水里湃凉的瓜果。

葡萄酸甜,西瓜甘美,钟逸却从不去尝一尝,明明只大他三岁却少年老成,只端着一杯无味的茶水坐在他身边,微微笑着唤人替他打水净手脸,再放任他去老书房里玩弄那些玉的象牙的玛瑙的小玩意儿。

当中有一方青田石的印,联珠篆...

【悄悄放一段】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是川蜀之地燠热的夏日。

南家公馆里面闷得很,南开睡不着中觉,想着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夏日,也是在家里睡不着,起身便能去沙南巷的钟家院子,明朝的老房子砖瓦生凉,角落的瓷盘里总是盛着冰块,他喜欢握一块在手里,让凉水顺着手腕流下来,等着一双手拿着鸽灰绸的手帕替他拭净。

知道那是吃不得的,他只在竹编的小圆凳子上坐了,等着切开的井水里湃凉的瓜果。

葡萄酸甜,西瓜甘美,钟逸却从不去尝一尝,明明只大他三岁却少年老成,只端着一杯无味的茶水坐在他身边,微微笑着唤人替他打水净手脸,再放任他去老书房里玩弄那些玉的象牙的玛瑙的小玩意儿。

当中有一方青田石的印,联珠篆文的两个字:念远。

满目山河空念远,虽然,彼时钟逸还不到取表字的年纪。

 

为防生蠹虫,老书房里总有着草药清苦的香气。

他被钟逸留在那里玩耍,而钟逸自己向来是待在另隔出来的一间小书房里,没有多宝格琴书案,西洋样式的桌椅线条简洁,钢笔,墨水瓶,西洋钟……一样样晶莹璀璨,扒在门缝里盯着的南开看得痴了,以为在书桌前坐着的少年是谪仙。

明明神情专注地看着那些蝌蚪文的少年却突然回头看向掩着的门,温然道:“想进来也可以,只是怕你觉得不好玩罢了。”

钟逸料得不错,南开学业马马虎虎,洋文离了课本便认不得,更何况那些厚重的书本并不全是英文。彼时西洋传过来的虽然都是新鲜东西,可南家也算宽裕,自然置备得有。是以对于南开而言,这些的确并没有什么意思。

可在家里的时候南开从没觉得这些东西这样好看过。

还有西洋的那些衣裳,父亲明明也有,可南开看见钟逸穿的时候,还是惊奇不已。

半是惊艳于那西装少年的风流倜傥,半是迟迟方至的震惊,因为那天,是钟逸前往东瀛留学的日子。

他记得钟逸坐进洋车里向他挥了挥手,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少年意气。

……

南开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他再没见过钟逸穿西服,虽然后来国民政府规定了西服才是正经的官服,留洋回来的文明人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钟逸反而捡回了一袭长衫。

这样的钟逸也好看,温和儒雅,玉润君子。

已阔别多年。

钟逸就这样走了,没留什么话,之后也没有书信寄回家里。

或许有,只是他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他一个外人呢?

他记得那天他听说钟家留洋在外多年的少爷回来了几乎是立即冲出家门朝钟家院子跑去,却只见到了已显老相的门房,门房说少爷的确回国了,却没回家,在北平拜访朋友。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门房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大少爷电报上说他还要去上海,广东,准了我回家乡养老,我明儿就走了,也看不到大少爷回来。”

南开没有很失望,他已经等了很久,不在乎再等多久。

 

钟逸走的时候声势浩大,回来却静默无声。

只是南开在晚间散步的时候发现钟家院子的门竟未锁,像是在等他无意推开似的,月白长衫的青年执着一只古朴的黑罐半弯着腰给一株树苗浇水,剪过的黑发漆黑如墨,肤色冷白轮廓却柔和,南开呆呆地看着,胸膛里剧烈跳动的一颗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钟逸还是钟逸,还是那个他惦念了多年的模样。

然后他就那样呆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一声轻笑:“小北?”

 

世上只得钟逸这么叫他。

那年钟家老爷病逝,年纪不过十岁的长房独子钟逸在叔伯的协助下操办丧事,南开的父亲也领着他去送了吊唁礼——南家并非名门,南开母亲又只是个家境殷实的商人之女,在钟家这般书香清贵面前,只有送礼的资格,断乎不会被请进门奉茶。

南开的父亲一向识趣,与门房寒暄了几句便拉着小南开告辞。

小南开却好奇那半开的门里面有什么,死活不肯走,定要进去看看。

小南开从小备受娇宠,父母连句重话也舍不得对这唯一的心肝说,可这在人家面前实在也太不像样了,南父一时心急,忍不住高声呵斥了他两句。

小南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嚎啕大哭得像是自己家办丧事似的。

南父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骂着,又哄着,门房也来帮着哄劝……

谁都没有注意到钟家一身缟素的少爷是何时出现在门口,身量虽不及成人也已高出小南开许多,小南开泪眼瞧着他是个苍白温和的面相,转身就扑进钟逸怀里继续抽噎。

钟逸被他扑得一个趔趄,缓了缓,抬手抚了一下他的头发,轻声道:“回去吧,这里……之后再来玩吧。”

 

众人只当那是钟逸少年老成哄小孩子,小南开却认定那是邀请。

那个哥哥生得那样好看,声音那样温和,他请他之后再去玩,他是一定要去的。

可他临到门前却又踟蹰起来:那天在钟家门前哭得好没面子,这时候去,会不会被笑话?

饶是这般犹豫,他还是走到了沙南巷口。

钟家的门竟没关,门房兴许是认出了他,笑着就把他往里面请,他懵懵懂懂地,竟也直接进去了,钟逸仍穿着白,在天井里的石桌上练字,小南开吞了口唾沫,说:“哥哥,你家的门没有关,你家的人也没有拦我。”

“为何要拦你?”钟逸搁下笔,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南家的孩子?”

小南开又想起父亲说的话:南家只有送礼的资格,是不会被请进门的。

他已经进来了,他不想被这个好看的哥哥赶出去,于是紧张地摇了摇头。

“不是南家的?”钟逸并不拆穿他,笑着逗他,“那是北家的吗?叫你小北好不好?”

小南开觉得自己应该是点了头的,不然,为什么钟逸那天笑得那样开心?

于是他有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名字:小北。

……

那时的钟家是世代书宦名门,钟逸是皎皎君子如月,可望不可即。

现在……依旧。

 

后来,革命了。

再后来,民国了。

天翻地覆。

南父借着妻族的财力在南京国民政府里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其后既凭着天生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乏真才实学,官运亨通顺风顺水,南开执意不肯同家里人一道迁往南京,南父拗不过他,把南家的祖宅周边的地皮都买下扩建成了气派的公馆,比钟家的院子还要大。

南开也开心,现在,他家,或者说他,离钟家几乎可以说是一街之隔了。

只是外面的人都说,钟家的大少爷留洋几年,把钟家败光了。

或许是这样吧,钟逸不在的这些年钟家原先做活的下人都渐渐走了,钟家多宝格上摆过甚至是压箱底轻易不让外人见的器物也在别家见着了,外头还说钟家大少爷在悄悄地卖祖家的田庄,不知在东洋是染了烟瘾还是赌输了钱,更有人一口咬定说钟家大少爷年纪轻轻又未婚娶,定是栽在了女人身上,谁不知道东洋的舞女最会吸男人的血了……

众口铄金,由不得南开不信。

 

那天钟逸一声“小北”几乎叫出南开久违的泪,真好,他想,纵使独身一人长衫简素,钟逸还是那个纤尘不染的钟逸。

可屋里那些精致的清雅的文玩清供,的确都不在了。

钟逸看出了他未说出口的疑惑,放下水罐,从怀中掏出那方青田石的印章:念远。

南开已经比他高了,低下头去看他的手,视线一路向下,恍然间发现,原来当年搂他在怀里的那个小哥哥,身形其实比他想的要纤弱几分。

钟逸说:“我拿钟家所有,换了这方印。”

南开说:“这方印不本来就是你的吗?”

钟逸笑了笑:“印是我的,字是我所求的。”

南开点了点头,其实并没有听懂。

钟逸还是知道,还是不拆穿他。

南开终于想起一件要告诉他的事:“我读过《新青年》了。”

钟逸却只轻声提醒他:“令尊是政府的人,你行事莫太任性,得谨慎些。”

 

有风起,满院花草簌簌作响,钟逸许是呛了风,咳了好些时候,南开扶着他的背,只觉弱不胜衣,眼睛见着的半截脖颈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手上无端渗出了汗,竟不敢使力,顺势岔开话题:“这是银杏?”再一眼看见了树下铺的药渣,正待发问,钟逸先开口解释:“一起留学的朋友送的,听人说药渣也是好肥料——你只知它叫银杏,知不知它还有些别名?”

南开想了想:“知道几个,比方说咱们这边菩提树不常见,庙里的和尚就叫银杏树做菩提;银杏长得慢,几十年才结果,公种孙得食,所以又叫公孙树。”

钟逸微笑道:“可惜我家的这棵几百年也不会结果的——银杏分雌雄,我家这棵,偏巧是棵雄树。”

南开脱口道:“那我回家种一棵雌树。”

钟逸抬了抬眉:“哦?想吃白果,也不至于馋成这样。”

南开本想反驳:白果谁没吃过?他是为……为了什么?

他莫名焦躁,急急岔开话题:“你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这样了?”

钟逸反问道:“怎样了?”

南开说:“别的我不懂,就是我爹也在南京国民政府里有个位置,前两天听人家说你家远房的小八爷在地方上也渐渐地有了身份,你是留洋回来的,钟家的余荫尚在,政府不会薄了你。”终究还是不敢问他钟家的产业亏空到了什么地步。

“我不适合从政。”钟逸轻描淡写地说,“尊君和老八都比我适合,就算是留洋了,我也没学会什么本事,反倒愈发觉得还是本国的东西合脾性。”

西服洋装不再上身,铺纸研墨细写情长。

钟家院子里没有乔木,种的花草都纤巧,对花对酒,可醉春风。

亟待银杏成植。

“若这银杏不是公的,还能提前定下一盘耄耋之年的下酒菜。”

南开仍不死心:“你的那些同学呢?他们有没有什么门路?”

钟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别家的富贵公子整天不是逛戏楼窑子就是吃酒赌钱,总之是变着法地败家——你也太上进了些吧?我家虽不比得从前了,清苦些,也不是不能过日子。”说着指了指药渣,“再说,在外面奔波太久,刚回家还有些水土不服,你总要容我歇会儿。”

他半靠在石桌沿上,不像高门世家的公子,反倒像新学堂里的国文先生。

南开不再言语,年少时他心中钟逸如同无暇神祇,直到钟家真的败落,他才意识到神祇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强大。

却依旧无暇。

他留到傍晚,听钟逸讲了些留洋的趣事,略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你喜欢清苦些就清苦些吧,他想,我是俗人不懂这又是什么情趣,你要清苦的日子自然容易,可要是哪天你想要别的什么,我所有的都可以给你。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