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之当浣碧魂穿墨兰17
次日,盛府张灯结彩。
来往的宾客不断,浣碧明兰也让到前庭去沾沾喜气。
“什么!那袁府竟然只派了个小子来,这成何体统!“王若弗听到盛纮愁眉苦脸的说着今日来下聘竟然是袁大郎,气的火冒三丈。
“是啊。”盛纮也气的甩衣袖。“我非要去问问他们袁家什么意思。”王若弗说着就要冲出去。
盛纮赶忙拦住她“虽说是有些不符合规矩了,但到底是长兄如父,袁家此举虽是不妥,但也不是完全失礼,今日还是不要同他们闹开为好。”
听到盛纮的分析,王若弗纵使心中有万般为她华儿的委屈也只能隐忍下来。
“不好啦,三公子同那袁大郎带来的小公子以聘礼中的大雁打赌投壶,眼下看着......
次日,盛府张灯结彩。
来往的宾客不断,浣碧明兰也让到前庭去沾沾喜气。
“什么!那袁府竟然只派了个小子来,这成何体统!“王若弗听到盛纮愁眉苦脸的说着今日来下聘竟然是袁大郎,气的火冒三丈。
“是啊。”盛纮也气的甩衣袖。“我非要去问问他们袁家什么意思。”王若弗说着就要冲出去。
盛纮赶忙拦住她“虽说是有些不符合规矩了,但到底是长兄如父,袁家此举虽是不妥,但也不是完全失礼,今日还是不要同他们闹开为好。”
听到盛纮的分析,王若弗纵使心中有万般为她华儿的委屈也只能隐忍下来。
“不好啦,三公子同那袁大郎带来的小公子以聘礼中的大雁打赌投壶,眼下看着似乎是要输给那个小公子了。”冬荣着急的跑进来打断了王若弗和盛纮的对话。
“什么!”王若弗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这小畜生,竟敢拿华儿的聘礼开玩笑。”
盛纮气急“如今输了多少了。”冬荣战战兢兢“二比一压倒了。”
酌鹿 作者:绿野千鹤
古籍烬,道卒崩,鹿璃一出天下兴,争,争,争。
万骨枯,天子令,不负皇恩负君情,命,命,命。
林信给皇家做了一辈子屠刀,心狠手辣,从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到死也没得到沈楼的心。重活一世,他决定装乖卖巧,好好把沈楼哄到手。
沈楼给天下做了一辈子楷模,清心寡欲,从不逾矩,唯一出格的是喜欢上了林信那个魔头。重活一世,他决定抛开世俗,早早把林信骗进门。
心狠手辣戏精受 x 但笑不语心机攻
双重生,攻受双视角
HE,不虐
第1章 非命(一)
北风裹挟着米粒大的雪珠子,潮鸣电掣地砸在药庐屋顶的茅草上,发出凄苦的簌簌声。
“把这个......
古籍烬,道卒崩,鹿璃一出天下兴,争,争,争。
万骨枯,天子令,不负皇恩负君情,命,命,命。
林信给皇家做了一辈子屠刀,心狠手辣,从不后悔,唯一遗憾的是到死也没得到沈楼的心。重活一世,他决定装乖卖巧,好好把沈楼哄到手。
沈楼给天下做了一辈子楷模,清心寡欲,从不逾矩,唯一出格的是喜欢上了林信那个魔头。重活一世,他决定抛开世俗,早早把林信骗进门。
心狠手辣戏精受 x 但笑不语心机攻
双重生,攻受双视角
HE,不虐
第1章 非命(一)
北风裹挟着米粒大的雪珠子,潮鸣电掣地砸在药庐屋顶的茅草上,发出凄苦的簌簌声。
“把这个端给夫人,走快些,万不可叫这仙茶冷了去。”药庐里走出个穿着褐色夹袄的丫鬟,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将一方木托盘并一盛满了热茶的瓷盏交给站在门前的小童。
小童矮墩墩还不到成人腰际,瘦弱的身子装在空荡荡的灰色棉袍里,像一只刚熬过冬的小老鼠。乖巧地接过托盘,软糯糯地应了一声,“小莹姐快进去吧,外面风大。”说罢,端着托盘,摇摇晃晃地踏着石板路离开。
仙草熬煮不能沾染其他灵气,所以这药庐设在远离府邸的后山,要呈递给主人,还需经过一条长长的、人迹罕至的小路。
“哎,你说同样是少爷,这三少爷怎么就这么可怜?”小莹看着那孩子的背影,心生怜惜。
“庶子的野种,又死了爹,还能过得锦衣玉食不成?”端着药罐出来洗刷的另一名丫鬟撇嘴,并不觉得三少爷有什么可怜。再受欺负,那也是有灵力的仙者,不像她们,只是干粗活的凡人奴。
林信快步走过石板路,转弯踏上有顶的雨廊,便骤然放慢了脚步。将托盘稳稳地放到美人靠上,也不管那斜飘进来的雪豆子会不会弄凉了仙茶,兀自搓了搓冻僵的小手。
刚重生过来没多久,他还不太适应这小小的身子,低头看看细瘦的手腕,骨骼笔直匀称,显然还没有被掰断过,怎的连个托盘都端不稳?
前世种种尚历历在目,眼皮开合间竟已沧海桑田,修仙界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小时候,还在赵家充当三少爷的艰难岁月。
阵阵热气从瓷盏中冒出,尺腥草的味道避无可避地散发开来,惹得林信皱起了眉头。
尺腥草是安魂养神的上品仙草,只一样不好,有股子尿臊味。长在土里的时候,近在咫尺才能闻到,但熬煮成汤药就不一样了,热气带着腥臊,袅袅娜娜地在冷风中化作白雾,直呛得人脑仁疼。
对于赵家这样的万户领主,尺腥草算是比较奢侈的东西了,寻常是不会煮来随便喝的。概因大少爷暴毙,赵夫人忧思过重伤及神魂,这才嘱咐药庐煎了来喝。
单指摩挲着左手腕子,摸不到那节凸出的骨茬,还真有些不习惯。林信嗤笑一声,目力所及之处,赵家那冷成铁灰色的屋脊参差错落,跟儿时的记忆一般无二,怎么赵大少爷这么早就死了?那人明明是他成年之后亲手杀的,如今才什么年月……
“呦呵,这不是三堂弟吗?”少年人变声期的公鸭嗓,将林信从沉思中惊回了神。
穿着宝蓝色锦袍、头戴貂毛小帽的二少爷,带着一名目含精光的随从,一步三摇地走过来。腰间的佩剑因为他扭腰的姿势不时甩到外侧,露出剑柄上那颗拳头大的鹿璃。
即便天色阴沉,净度极高的鹿璃依旧光彩夺目。如今鹿璃的价钱还没有几年后那般离谱,但基本上也是一两黄金一两璃了。非战时,赵家是不许子弟在府中佩戴这么大颗的鹿璃的。
这人非但戴了,还一摇三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死了哥哥很高兴似的。
林信暗道一声“蠢货”,低下头,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绞在一起,做出一副无措的模样,小声唤了一句:“二少爷。”
蠢货二少爷向来喜欢欣赏他卑微怯懦的样子,这幅作态多半可以打发了他,尚未摸清如今的状况,林信暂时不想惹事。然而今天的二少爷并不满足于此,“刷拉”一声拔剑出鞘,用剑尖挑起了林信的下巴。
这是那位已经作古的大少爷常做的事,或许是即将成为家族少主的兴奋使然,这个平日只知吃喝的少年,竟大胆地模仿起了兄长。
剑柄上的鹿璃闪着幽亮的光,充沛的灵力瞬间附满剑身,由剑尖荡漾开来,在那幼嫩的下巴上割出一道道抓痕般的细小伤口。鲜红的血线顺着林信的脖子滑进衣襟里,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柔顺地垂着眼,仿佛对疼痛毫无所觉,“这茶要快些给夫人送去,否则就凉了。”
这腥臊味趁热还能忍受,若是放凉了,喝到嘴里就完全与喝尿无异。赵夫人喝得不高兴,少不得又要迁怒于他。
二少爷听到这话,反倒来了兴致,收起剑尖,对身边的随从打了个眼色,“送茶有什么要紧,先让堂兄考校一下你的功课。”
那随从名叫谢天河,赵家年轻一代家将中的佼佼者,原本是大少爷的走狗。
谢天河接到指示,轻车熟路地抓住林信的衣领,直接拖到了山石背面的僻静处,将一把没有装鹿璃的铁剑扔过来。过于沉重的剑身,让接剑的林信连连倒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身形,笨拙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小小的孩子,抱着跟自己几乎等高的长剑,场面颇有些滑稽。
林信摸到剑柄上空空的鹿槽,眸色微暗。没有鹿璃的剑,便如没有流水的水磨,只能依靠修仙者本身的灵力驱动。以他如今的力量,莫说是对上谢天河,就是对上不学无术的二少爷都很吃力。
揣着手笑嘻嘻跟过来的二少爷,显然不知道“恃强凌弱”这几个字怎么写,直接把自己那把嵌了鹿璃的宝剑递给了谢天河。
“嗡——”浩瀚的灵力没顶而来,在宝剑完全出鞘之前,林信已经抱着铁剑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了那凌厉的剑气,身后的山石哗啦啦碎了一地。
谢天河资质再如何高,也不过十三岁稚龄,使不出那气吞山河的大招,这让林信还有躲避的可能。越下越大的雪豆子砸在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破旧的棉衣随着他满地打滚嵌进了碎石枯草,硌得生疼。
“哈哈哈哈……”二少爷看林信像个小地鼠一样左支右绌、满地打滚,禁不住捧腹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点点微光正从自己和谢天河的身体里逸散而出。
狼狈地躲过了十几招,林信虽然清楚地知道对方下一招要劈向哪里,却已经爬不动了。长剑从头顶劈过来,只得跪直身体,咬牙横剑相抗。
“咔嚓!”没有鹿璃的铁剑,宛如薄脆的杨木,直接断成了两节。眼看着宝剑就要削掉林信半个肩膀,二少爷也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反倒笑得更欢。
剑气削断了林信额前的碎发,就在此时,那小小的身体突然鬼魅一般闪躲开来,瞬间窜到谢天河身侧,挥动半截断剑。
“呲——”鲜血从谢天河脖颈处喷涌而出,溅了呆愣的二少爷满头满脸,未及反应,林信已经握掌成爪,紧紧扣住了二少爷的天灵盖。
“啊啊啊,你,你是谁?”魂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拖拽,似要从天灵盖破体而出,二少爷想要大喊大叫,发出的声音却是变了调子的微弱气声。
这人绝不可能是他那个任人欺负的堂弟,定是被什么恶鬼附身了!
林信闻言,轻轻地笑起来,凑到二少爷耳边,小声道:“吾乃无间恶鬼,受上天感召,特来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二少爷可还高兴?”
猜测成真,赵二少爷无声惨叫,吓得眼珠子就要脱框而出,涎水从无法合拢的嘴巴里淌出来,保持着惊恐至极的表情直挺挺地昏死过去。
半透明的魂体像受挤压的豆腐,从指缝里缓缓逸出,随意捏了两下,林信骤然松开手,魂魄便如落在泥地上的水珠子,渐渐渗回了身体。这时候杀死二少爷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扔掉断剑,一阵晕眩骤然袭来,林信靠在石壁上喘息片刻,踉踉跄跄跑回雨廊,抓起那杯半冷的尺腥草茶,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味道着实不怎么美好,但一杯下去,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就消失了。林信叹了口气,身体瘦小无力,魂魄也异常衰弱,要尽快离开赵家这鬼地方才好。
将断剑塞到二少爷手中,抠掉那块熠熠生辉的鹿璃,握掌成拳。鹿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败,化为齑粉。
四下无人,轻撩衣摆,对着那空空的杯盏嘘嘘一番,热气腾腾的“尺腥草茶”便出炉了。随手抓一把雪擦掉脖子上的血迹,林信端起木托盘,不紧不慢地往赵家主母的院落行去。
“我的儿啊,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女人的哭声从厚实的棉布帘子里传出来,跟呼啸的北风融为一体。
“沈家回信说会派人来查验。”赵万户略显疲惫地在旁边劝解。
沈家?林信撩帘子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眼前浮现出沈楼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也不知得到自己的死讯,那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完结
那样蚀骨的痛,一次就够了
第1章
我死去的第三年。
来我墓碑前扔烂白菜、吐口水的百姓依旧络绎不绝。
甚至有人做了我跪下的雕像,日日夜夜朝拜皇城赎罪。
“秦郁璃女扮男装入军营,牝鸡司晨……”
“祸乱朝纲,死有余辜,得亏摄政王戳穿她的身份,亲自斩杀了她,才避免了灾祸!”
我熟练接下说书摊主要说的话。
这话初听时,我心口绞痛难言。
如今再听,却已经无波无澜。
没人能想到,昔日大启威风凛凛,让人闻之色变的战神秦郁璃,竟然在自己的墓碑上坐了整整三年。
直到前段时间一个和尚从墓碑前路过,说我尘缘未了,愿祝我解开困惑。
接着,我便从一屡孤魂变成了摄政王府上的小妾——秦姬妩。
我看着自己残破的墓碑,忍不住苦笑。......
第1章
我死去的第三年。
来我墓碑前扔烂白菜、吐口水的百姓依旧络绎不绝。
甚至有人做了我跪下的雕像,日日夜夜朝拜皇城赎罪。
“秦郁璃女扮男装入军营,牝鸡司晨……”
“祸乱朝纲,死有余辜,得亏摄政王戳穿她的身份,亲自斩杀了她,才避免了灾祸!”
我熟练接下说书摊主要说的话。
这话初听时,我心口绞痛难言。
如今再听,却已经无波无澜。
没人能想到,昔日大启威风凛凛,让人闻之色变的战神秦郁璃,竟然在自己的墓碑上坐了整整三年。
直到前段时间一个和尚从墓碑前路过,说我尘缘未了,愿祝我解开困惑。
接着,我便从一屡孤魂变成了摄政王府上的小妾——秦姬妩。
我看着自己残破的墓碑,忍不住苦笑。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墓碑前停下。
我闻声望去,目光死死凝在那人身上,眼里爱恨交织。
来的人正是我青梅竹马,也是当年亲手将我斩杀的人——大启摄政王叶萧远!
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强烈。
叶萧远偏头,对上我复杂的眼神。
四目相对。
下一刻,便有侍卫将刀架在我脖颈上。
“你是何人?胆敢惊扰王爷!”
寒意透过冰冷的利刃钻入肌肤,我下意识生出一股恐惧。
当年,叶萧远他戳穿我女儿身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刀割破我的咽喉。
但比起利刃割喉,更痛的是叶萧远的背叛。
我攥紧手心,忍下胸膛内翻涌的情绪:“我是王爷府中的小妾,秦姬妩。”
虽为叶萧远的小妾,可他几乎不踏足后院。
这还是叶萧远第一次见秦姬妩。
他凝眉,语气冰冷:“你来干什么。”
我知道现在自己身份低微,但我就是做不到心平气和:“我来祭拜这位将军,可怜她为大启戎马一生,竟然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叶萧远眼眸骤深,冷笑:“秦郁璃这般祸乱朝纲的人,居然也有人为她惋惜。”
我心口像是被利剑刺中,疼得厉害。
我在战场上受过的所有伤,似乎都抵不过叶萧远给的这句话。
且当年女扮男装一事,明明叶萧远早就知情。
他还许诺说待我凯旋,便想办法恢复我女子的身份,与我成亲。
可我等来的,却是将军府的覆灭。
此刻,我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我只知晓若没有秦将军平定祸乱,楚国不会有如今安稳的日子。”
叶萧远沉沉看了我一眼,良久,才开口下令:“送她回府。”
侍卫上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只能离开。
上马车前,我回头看见叶萧远站在墓碑前的背影。
莫名的,我竟会觉得他孤独。
我摇了摇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出脑外。
不多时,马车抵达王府。
送我回来的侍卫突然提醒:“姑娘日后莫要在王爷面前提起秦将军,特别是你们还同姓,这样非但不能吸引王爷注意,反倒惹得王爷厌恶。”
我知他是误会了自己,但也不欲多说。
倒是我从来不知道叶萧远对自己的厌恶竟如此之深,已经到了不能提起的程度。
心里只觉得好似被砂纸反复研磨,一阵阵的疼。
我朝侍卫道谢,独自进了王府。
在秦姬妩身上醒来半月,我还是第一次踏入王府前厅。
一入府,我便觉胸口沉闷,难以喘息。
我下意识往前院深处去,只觉府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
从前,叶萧远常常带我来王府,我轻车熟路便避开守卫,来到叶萧远的房间。
屋内冷气森森,寒意逼人。
我拢了拢大氅,看见墙上竟然挂着自己的画像。
画上的我身穿黑甲、手握长枪,灵动的好想能从画中走出来。
若不是用情至深,绝不会画的如此纤毫毕现。
可叶萧远又怎么会对我用情至深?
我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跃起来,忍不住抬手去摸。
下一秒,机关转动声传来。
画像自动收起,露出一扇古朴漆黑的大门。
我似有所感的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冰棺,而冰棺之中,赫然躺着我的尸身!
第2章
我仿佛置身冰窖,由里而外地感到冷。
叶萧远居然把我的尸身藏在房间里三年!
可要是他爱我,又怎么会揭穿我的身份,亲手杀了自己?
我不敢相信地走近冰棺。
冰棺之中,我的尸体面色红润,竟只像是睡着了般,就连我常用的红缨枪也放置一旁,崭新如初。
我不禁伸手想要触摸,身后猛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谁准你进来的!”
叶萧远暴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大力挥开。
我狠狠撞在墙上,后背传来钻心的疼。
却见叶萧远小心翼翼的去探查冰棺中的尸体,似是唯恐秦郁璃出意外。
可我已经死了。
一具死尸又能出什么意外?
后背的疼渐渐蔓延到心口上,我满含苦涩的笑了笑:“人人都传王爷厌恶秦将军至极,如今却将秦将军尸身藏在密室,王爷莫不是对秦将军情根深种?”
话音刚落,叶萧远眸中就染上了厌恶。
他毫不犹豫掐住我的脖子,不断收紧力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揣测本王心意?”
胸腔内的空气仿佛骤然被抽走,强烈的痛感传来。
我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问,便会再次招来杀身之祸。
看来叶萧远是真的厌恶自己到了极致。
我艰难的扣着叶萧远的手,下意识换了一句:“叶小宝……”
叶萧远一怔,手中力道微松。
叶小宝这个诨号,只有秦郁璃会唤……
他恍惚的松开手,眼里情绪翻涌:“你从何处得知本王表字?”
我捂住胸前,不断咳嗽。
心疼的几乎快要撕裂。
我从何处得知?
以前叶萧远还是皇子时,不受先帝宠爱,被罚去马场养马。
是我常常去探望,护着叶萧远不被欺凌。
是我陪着叶萧远从人尽可欺马奴,到后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亦是我说:“宝字意味着珍贵之物,萧远只要有志,日后必会成为这天下的珍贵之物,不如表字就取为叶小宝。”
后来,我主动坦白女儿身。
为的就是护住功高盖主的秦家,日后不被皇族清算。
我还记得,叶萧远得知时,眸中亮的似是有星光:“那以后郁璃就是我一人的珍贵之物。”
过往情谊和誓言还犹言在耳。
可如今,我却不敢承认自己就是秦郁璃。
只怕叶萧远知道我还活着,会毫不犹豫拔剑再杀我一次。
那样蚀骨的痛,只一次便够了。
我苦笑着轻揉脖子上的青紫掐痕:“从前受过秦郁璃将军的恩惠,听她提起过罢了。”
叶萧远脸色骤沉,冰冷的嗓音在密室中回荡:“擅闯本王寝卧,鞭笞二十。”
我面色一瞬苍白,指尖紧了紧还没开口。
便有侍卫自门口而入,压着我到院子里受刑!
啪——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打在背上的时候,我只觉得魂魄都要抽离如今这具身体。
只三鞭,我便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
再醒来,背后撕裂的痛意差点没把我送走!
我又想起叶萧远提起自己时,那厌恶的眼神。
只觉得这鞭子不仅打在我身上,更像是打在我心里,伤口发脓发烂,药石无医。
思索间,房门却被人猛然推开。
我抬眸望去,便见叶萧远站在门口,整个人阴沉到可怕。
“叶萧远?”我开口。
叶萧远三两步走来,不由分说拥住我。
浓郁的酒气萦绕在鼻尖,叶萧远的手掌已经探进我衣裳,贴在我肌肤上瞬间带起一阵颤栗。
我下意识出手反抗,却被叶萧远按住,一双凤眸带着醉意看她:“阿郁……别动。”
我一怔。
下一刻,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叶萧远吻住了我!
第3章
叶萧远的吻铺天盖地,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他一遍遍喊着“阿郁。”
叶萧远曾这样唤过秦郁璃千万次。
唯有此刻,这两个字被他唤得缠绵缱绻,似是在喊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心口似是滴血一般疼,分不清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可如果是真情。
当年我在北境大破突厥凯旋,叶萧远又怎么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戳破我的女儿身。
又怎么会在金銮殿上,提着剑割破了我的喉咙!
心骤然冷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指甲几乎掐进叶萧远肉里:“王爷,我是秦姬妩。”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
叶萧远动作滞住,凝着我的凤眸中骤然泛起冷意:“滚!”
我收起情绪,忍着背上的疼走出门外。
关上门的那刻,屋内忽然传来文房四宝被挥落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我听着,内心却一片荒芜。
明明我就是被他亲手所杀,何故又在我死后像是情深不悔的模样?
寒风料峭,呼啸着割开我的心。
我恍然想起,北境的风也是这样烈。
当年,叶萧远第一次上战场。
他勇猛异常斩杀了上百名敌军,浑身沾满鲜血都不怯,仿佛是天生将才。
可到了深夜,叶萧远却红着眼,紧紧抓住我的手:“阿郁,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是将军府‘嫡子’,生来便要肩负起守卫大启的责任。
我铭记着阿爹对她的嘱托。
“将军府的人,生要做大启最强的护卫,就算死,化成鬼也要庇佑大启北境!”
多年来,我时时刻刻以大启为先,从未有人关心我累不累。
那时的叶萧远轻轻将我搂住:“阿郁,你放心,日后我必定平定北境,不会再让你受苦。”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
我的苦不都是叶萧远一人给的吗?
那些背叛和剑刃割破咽喉的痛苦,远胜过战场万分。
如若不是叶萧远,或许我现在还在北境,纵马驰骋,快意恩仇。
风雪簌簌的下着,冷意直钻我的骨缝,我好想阿爹啊……
这夜,叶萧远在屋内枯坐一夜。
我便在门口站了一夜。
一墙之隔,两人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翌日,天色刚亮。
院里忽然传来吱呀踩雪声。
我回头,便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提着剑冲进来:“叶萧远,你给老子滚出来!”
来人正是前镇国大将军,我的父亲,秦峥勋!
此时的秦峥勋已经满身血痕,被侍卫团团围住,他虽年迈,却依旧将秦家剑法用的威严磅礴。
侍卫费了好大一翻功夫才将他强压着跪下,怒骂:“自秦郁璃死后,你每年都来暗杀王爷,究竟有完没完?”
我眼眶通红,指节握的发白!
阿爹戎马一生,为了大启呕心沥血,甚至不惜将我扮做男装,也要护卫大启北境不受突厥侵袭。
如今白发苍苍,却要受这种折磨和羞辱。
我下意识上前,想要救下阿爹。
身后却传来叶萧远冷沉的声音。
“秦郁璃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本就是欺君之罪,本王只是按律行事。”
“狗屁不通!”秦峥勋被侍卫压着,身上气势却不减当年,“我儿女扮男装一事,早已向陛下坦白,更何况她是大启的功臣!”
叶萧远眸色深深:“秦老将军,念你曾为大启付出良多,本王再饶你一回,事不过三,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本王不念往日情谊!”
他挥手,侍卫便压着秦峥勋离去。
我心口一紧,听见阿爹满含怒意的吼声:“叶萧远,别说三回,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不会放弃为我儿郁璃讨回公道!”
霎时,我心脏疼的像是被万剑穿过。
我想追上去,手腕却猛然被叶萧远拽住。
我一回头,便瞧见叶萧远的眼底暗芒:“认识?”
我一顿,指尖嵌入掌心:“不认识。”
叶萧远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为何要哭?”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心绪激荡:“我为秦家而哭。”
“哭他们识人不清,死不瞑目,戎马一生却换得千古骂名!”
叶萧远脸色骤变,眼中似翻涌着风暴:“那都是秦郁璃那个罪臣自找的,没人强逼着她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他力气极大,几乎快要捏碎我的下颌。
就在我快要痛呼出声的时候,侍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王爷,陛下传您进宫。”
叶萧远眼神恢复清明,可还是带着杀意:“再为秦家说话,本王必不饶你!”
我被重重扔在地上,背上的伤猛的撕裂开。
可我只是静静看着地上阿爹留下的鲜血,无力感逼得我快要疯魔!
我缓缓站起,身后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是秦郁璃将军吗?”
第4章
我转身,就见一个断了右臂,佝偻着背的老人家站在盯着她。
我认得,这是当初我手下的一个伙房兵。
只是不知为何,这兵会出现在摄政王府。
而且才三年不到,他为什么会苍老成这个样子?
我心中微酸,哑声道:“我不是秦将军。”
老人家浑浊的眼打量着我,最后苦笑着摇头。
“怪我老眼昏花,姑娘的背影跟秦将军实在是太像了……”
他眼底满是怀念。
我唇畔微颤,忍不住问:“可大家对秦将军的死拍手称快,都说她女扮男装祸乱朝纲……”
“不是!”老人家急切打断,“哪怕是女儿身,秦将军依旧是大启最好的将军!”
我张了张唇,想说什么。
却又见老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居然,还会有人记着自己的好。
我伫立在寒风中缓了缓,最后还是忍不住去了秦将军府!
看见那熟悉又破碎的牌匾时,我眼眶一酸,差点狼狈的落下泪来。
被叶萧远戳破女儿身之前,将军府威名赫赫,门庭若市。
如今我站在秦家门外,却只觉得看见了一处荒宅。
偶尔有百姓路过,都朝着秦家吐口水。
“呸!将女人送进军营,妄图霍乱大启的贼子!”
“听说要不是秦郁璃夺权掌兵,北境早就被定下来了。”
我听着,心口疼的几近扭曲。
却无从辩解。
若是当初没有和叶萧远互生情愫,我又怎么会被戳破女儿身?
是我害了将军府,连累得阿爹年迈却无法颐养天年。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寒风又起,片片雪花带着冷意侵入骨髓。
我红着眼收回视线,正要离开时。
身后猛然传来踏踏马蹄声,来人甚至未曾下马,便这么直直的进了将军府!
我心口发紧,赶忙跟上去想要进府。
却被门口的黑甲侍卫拦住:“吴总管正在秦家宣旨,善闯者斩!”
吴总管是陛下的贴身太监。
我一愣,便听尖锐细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突厥屡屡犯朕北境,令罪臣秦峥勋率军五万出征北境,将功折罪!”
我脸色一白,指尖嵌入掌心。
阿爹已经年迈,何况他方才为了杀叶萧远,早已身受重伤,又如何能再去北境?
此刻唯有叶萧远能阻止这一切!
我当即便掉头,匆匆忙忙回了摄政王府。
抵达时,已经深夜。
一进后庭,便看见叶萧远站在院中,九蟒玄袍上积满了落雪。
他凝望着一株桃树,凤眸中似是落寞又似是怀念。
可怀念谁呢?
那株桃树是当年我和叶萧远亲手所植,甚至树干上还刻着秦郁璃与叶小宝长长久久。
我心口止不住的发疼,强按情绪走进去:“王爷为何忧愁?”
叶萧远回过头来,目光发沉:“你说你曾和秦郁璃有过交集。”
我掐紧掌心:“是。”
叶萧远喉结滚了滚:“那她……可有跟你提起过我?”
我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我没答,叶萧远却又兀自笑了。
即便叶萧远笑声清朗,可我还是听出了一股苦涩,连带着我的心也不住的泛苦。
我忍不住问:“王爷可是对秦郁璃有愧?既然有愧,就该向陛下上奏,阻止秦老将军上战场!”
“毕竟他已年迈,北境的苦寒他如何能受得住?”
话落,叶萧远周身气势骤沉。
他陡然拔出腰间长剑,凛冽的剑尖直指我。
“家国大事,岂容你一个妾室随意置喙,是何人在指使你打听军情?”
质问声中带着威压,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缉拿!
我精神紧绷,正要行礼回话。
就见叶萧远横剑,直直抵在我脖颈:“若是有一句假话,欺瞒本王,你今日就不必活了。”
兵刃上的冷意侵入我的肌肤。
之前被叶萧远一剑封喉的恐惧和痛苦有涌上来。
我脸色苍白,止不住发颤。
可现在生死相关,我只能赌一把。
赌我死后,叶萧远留着我的尸身精心照顾,是对我不舍。
赌叶萧远看着我留下的遗物时时怀念,亦是对我有情。
我垂在身侧的指尖捏的发白:“王爷,若……我说秦郁璃还活着呢?”
可下一刻,叶萧远的冰冷的声音寸寸湮灭我的期望。
“若秦郁璃还活着,本王就再斩她一次!”
第5章
雪花簌簌,寒风刺骨。
可漫天的冷意都抵不上叶萧远给的这句话。
我心疼到滴血,却仍旧扯开嘴角笑了。
瞬间,脖颈之上剑刃更深,在我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鲜艳的伤口。
叶萧远冷声问:“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我自作多情,以为暖化了叶萧远的心。
实则,那么多年,我只是感动了自己。
我咽下喉间苦涩:“午夜梦回时,王爷是否有梦见过秦郁璃?”
叶萧远眉眼一沉,凤眸中情绪流转。
片刻后。
叮——
叶萧远手中长剑狠狠钉入我身后的桃树中。
“她不配。”
叶萧远丢下这句话,抬腿离开。
我看着他漠然的背影,忍不住朗声:“难道您不想知道,秦将军当年死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叶萧远脚步未停,冷沉的声音如闷钟般砸在我心头。
“一个死人,本王管她想什么。”
我怔住,整颗心都被这句话里冷意冻住。
寒风萧瑟,近乎将我置入苦水寒潭之中。
许久许久,我才垂眸出了府。
夜沉如墨。
下意识的,我竟走到了将军府外。
此刻,秦府内灯火通明,可我只是看着门上牌匾绿̶,满心酸楚。
我及冠时曾对着将军府牌匾立下过誓言。
“我秦郁璃对天起誓:此生定将守护大启,保秦家百年荣耀!”
可终究家国难以两全,自己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雪花片片积压在我的肩头,像是这些年垒砌在我身上的责任。
片刻后,我攥紧手一步步走向将军府。
不等门口守卫拦她,我率先开口:“麻烦向秦老将军通传一声,说有故人拜见,给他送来了北境桂花树下的女儿红。”
我周身气势凛然,门卫虽有疑惑,却还是l̶l̶l̶进门禀报。
不出片刻。
我便看见阿爹匆匆迎来:“郁璃……是我儿郁璃的故人吗?”
大雪夜,他那甚至没来及穿上大氅的身影,像是尖刺一般扎进我的心里。
我红着眼,快步上前:“秦率走老将军,我们进屋说。”
一进内院。
嘭——
我带着歉意跪下:“秦老将军!我是郁璃的好友,此番前来,是为劝说您不要领兵前往北境!”
秦峥勋浓眉一沉:“休要胡言,护保家国是秦家的职责!”
他眼里顿时起了猜疑:“你究竟是何人?我儿郁璃绝不会与贪生怕死之辈交友。”
寒意从双膝侵入我的身体。
阿爹眼里的猜疑更是犹如刀尖,顶的我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我好想对着阿爹坦明身份,告诉阿爹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害怕阿爹中了朝廷的奸计,会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我死死掐住掌心:“秦郁璃将军有个弟弟,名为秦凉川,自小便养在京郊的道观中。”
秦峥勋一惊,脸色几经变化。
秦家幼子是只有秦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他看着我,一个荒谬的念头冒出来:“你……究竟是谁?”
我强行咽下喉间艰涩,才缓缓开口:“民女只是摄政王府上的一名妾室罢了。”
可秦峥勋却不信。
他猛的抬手,用秦家的基本拳脚功夫去锁我的咽喉。
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使出的秦家的招式抵抗。
等反应过来想要收手时,却对上了阿爹发红的眼眶。
他浑厚的声音都在发颤:“这是郁儿才……”
我心口顿时像是被巨石压住,又疼又酸。
我低头掩住眼里的难过不舍:“秦老将军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北境自有该守的人去守!”
丢下这句,我红着眼转身离开。
这时,身后又传来阿爹的哽咽声:“敢问姑娘,郁儿……可曾怨过我?”
怨他将唯一的女儿扮作男装,吃了这二十多年的苦。
怨他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替她报仇。
下一刻,我的泪滚落在雪地里:“秦老将军,她不怨……”
第6章
我顶着风雪再回到摄政府时,已经夜半。
我的手脚都已经冻的无知无觉。
却还是无意识的漫步到了内院的那株桃树下。
叶萧远的配剑还钉在树上,正好将树干上刻的那行‘秦郁璃与叶小宝长长久久’,隔成两半。
我抬起指尖,去碰那树上的字。
脑海中却回想起刻字时的场景。
那时,正值叶萧远生辰。
我兴致勃勃带着这株桃树苗栽下:“叶小宝,日后我去守护北境,这株桃树会代替我陪着你。”
说着,我又在树干上刻下自己与叶萧远的名字。
叶萧远当即在后面上补上了长长久久四个字,又小心翼翼的将我拥进怀里:“我会等你回来,做这个院子的女主人。”
料峭的寒风和回忆如刃,刀刀剐心。
我苦笑一声,只觉这四个字如今看来,甚是讽刺……
沉思间,一道熟悉的低喃从头顶传来。
“阿郁……”
我心口发紧,抬头便看见叶萧远竟躺在树上!
他拿着北境最烈的烧刀子,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着。
似是有万千哀思,无法言说。
我看不懂他为何这般,却还是忍不住提醒:“王爷,该就寝……”
不想我话未说完,叶萧远便翻身下来,一双凤眸迷离的看着她:“阿郁。”
我一怔,否𝔏𝔙ℨ认的话还没说出口。
又听叶萧远问:“你为何从不入我梦境?”
我定定的看着他,酸胀的痛意都快要将心尖碾碎。
我刚要作答,唇上便传来微凉的触感。
我心头狠狠一颤:“叶萧远……”
当年我和叶萧远也曾在这株桃树下定情,亲吻。
那时的吻,缠绵缱绻,仿佛我是这世上最难得的珍宝。
而此刻的这个吻来势汹汹,带着无尽的占有,好似压抑着数不清的痛苦。
好像叶萧远都已经忘了,他的阿郁早就死了,是被他亲手所杀!
恍惚间,我已被叶萧远压在床榻上。
叶萧远一边啄吻我,大手探入衣襟:“阿郁……”
冷冰的手带起我肌肤上一片战栗,我长睫颤了颤,闭上眼。
不如就这般沉沦一次。
红烛帐暖,一室生香。
翌日。
我再醒来时,腿间酸痛仿佛被车轮碾过。
身旁,叶萧远的双眸还紧闭着,紧拧的眉宇中似是又无尽的愁绪。
我想抚平他的眉心,却又在触及时停了下来。
转而从叶萧远贴身的荷包间,拿走了密室的钥匙。
按下胸腔中翻涌的情绪,我匆匆起身,去了叶萧远寝卧中的密室。
叶萧远不肯阻止阿爹去战场,我只能抓紧时间另想办法!
密室中,烛火摇曳。
与冰棺中秦郁璃尸体相伴的,是我生前收藏的兵器。
这里的所有的兵器都熠熠生辉,似是常常有人来擦拭打扫,樽台上更是放着我以前的佩剑。
——问情剑!
我心尖微动,抬手抽出佩剑。
问情剑似是认出主人,发出铮铮剑鸣。
我看着剑刃间的寒光,心尖微动。
当年我大战匈奴,收复被占领已久的幽州十三府。
先帝对着我的问情剑许下一诺:“秦爱卿日后执此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杀佞臣,皇家亦准许你一个要求。”
哪怕先帝已然崩逝,我也只能一试。
我拿着问情剑,用叶萧远的牌子进宫,面见了当今陛下。
两个时辰后,我走出金銮殿。
我看着这座巍峨皇城,心中一直压着的巨石终于松开些许。
愣神间,身后骤然传来纷踏又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便对上叶萧远满汉怒意的双眼:“你究竟是谁,怎会得知问情剑的秘密?”
他身后,护卫气势汹汹上前就要缉拿我。
我却浑然不惧,从身后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见圣旨如见陛下。”
护卫陡然停步,整齐的朝我跪下接旨!
叶萧远低压的眉宇中凝着锋利的寒意:“你用问情剑向陛下要了什么?”
我淡淡回望他:“王爷接旨便知。”
叶萧远面沉如水,单膝缓缓跪下:“本王接旨。”
我打开那道明黄的旨意,轻启:“传朕旨意,摄政王府妾室秦姬妩代替罪臣秦峥勋,率领五万大军,出征北境!”
第7章
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陛下竟会让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妾室领兵讨伐突厥!
叶萧远接过旨意时,冷峻的脸上已经乌云密布。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仗着和秦家有几分关联,就敢带兵去北境。”
我心口发窒,紧紧握着手中圣旨:“陛下旨意已定,王爷若有疑问,不妨去问陛下。”
叶萧远凤眸沉沉,抬手捏住我的下颚。
“长的与那罪臣相似,不代表她做的事情,你也能做。”
他力道之大,似是要生生捏碎我的下颌。
可更让我心痛的,还是叶萧远口中的罪臣!
“我只知,王爷口中的罪臣是从三十五场战役中护住大启的人。”
说罢,我挣脱叶萧远的桎梏,一步步顶着风雪走出巍峨庄重的皇城。
身后,叶萧远的目光如芒在背。
可我已经不想再回头去看了。
似乎从当年,我带兵出征北境开始就与叶萧远就渐行渐远,分道扬镳……
摄政王府。
我执笔书信一封,让丫鬟春慧送去将军府。
接着又接着摄政王的名义,拜访了之前秦家的一众部下……
再回到王府时,已经深夜。
我左等右等,也不见春慧归来,便起身想出府去寻。
不料还未出门,迎面便撞上叶萧远。
他脸色阴沉,九蟒玄袍衬的他威严更甚:“又想借着本王的名义找谁?”
我脚步一滞,抿了抿干涩的唇:“王爷多虑,我只是为了此次出征北境,多些胜算罢了。”
“此刻出门,也只是想寻我的丫鬟春慧。”
叶萧远轻嗤一声,抬了抬手。
他身后,立即有人抬出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
“春慧!”
我呼吸发紧,快步上前想去看春慧的伤势,却被护卫团团围住。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又见护卫压上来一个人,死死按在地上,甚至用鞋将他的脸狠狠踩在地上!
可那被压着的男子还是不服,咬着牙嘶喊。
“大启二十四年,突厥联合匈奴集结十万大军攻打北境,是秦郁璃带领秦家军守住了北境!”
“大启二十七年,突厥用计给北境百姓下毒,妄图瓦解北境防线,是秦郁璃以身试药,才保北境安全无虞!”
“她就是大启战神,就是天下第一!就不是你们口中祸乱朝纲的罪臣——”
刚喊完,护卫便堵上了他的嘴。
男子破碎的呜咽声,如一双大手紧紧掐住我的心脏,让我眼眶涩的厉害。
纵使多年未见。
我依旧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我自小养在道观中的亲弟弟——秦凉川!
我差点就要忍不住去拔问情剑救阿弟。
叶萧远将我所有的变化尽收眼底,冷然问:“认识?”
我的血液骤然冷下来。
如果让阿弟在此刻与我扯上关系,将军府恐怕连最后一丝血脉也会葬送!
我强忍情绪松开了握着问情的手:“不认识。”
叶萧远凤眸中猜疑更甚:“是吗,那本王告诉你,这是秦郁璃那罪臣的亲弟弟,秦将军府的最后一丝血脉。”
我僵硬的扣紧掌心:“王爷如何得知?”
叶萧远淡淡开口:“自是秦郁璃那罪臣亲口告知本王。”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
阿弟是秦家最大的秘密,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此事!
叶萧远瞳孔一缩,声音都紧涩了不少:“你又如何得知,她不曾亲口告诉我?”
我一惊。
正思筹该怎么回答时,外面陡然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叶萧远,还我川儿!”
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秦峥勋挥舞着重剑,穿着盔甲在王府护卫中厮杀的身影。
他心有顾念,剑剑留了情面:“川儿……川儿你在哪!”
可护卫却剑剑都是杀招,甚至还派出了弓箭手,对准了秦峥勋!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大声喊道:“叶萧远,快叫他们住手!”
被按在地上的秦凉川也不断挣扎着,发出目眦尽裂得发出哼哼呜咽声!
叶萧远眉头一皱,正要开口下令。
但下一瞬,绷紧的弓铉骤然松开。
箭矢飞速射出,刺入秦峥勋的后背!
霎时,数剑齐发!
“不要——!”
我大声嘶吼,发红的眼眶中蓄满泪珠。
却已然无法阻止那些箭矢,一箭接着一箭没入秦峥勋的身体。
我眼睁睁的看着阿爹口吐鲜血,重重跪在雪地里,朝着我的方向喃喃:“我儿……凉川……”
我猩红着眼,当即拔出问情。
不顾叶萧远惊诧的目光,杀到秦峥勋身边。
我小心翼翼扶住阿爹的身体,声音都在发颤:“老将军……您撑着,我马上进宫去请御医!”
秦峥勋却已是强弩之末。
他靠在秦姬妩怀中,强撑着摇了摇头:“我儿……不能死啊……”
秦峥勋伸出发颤的手,想去触碰远处躺着的秦凉川,声音沙哑:“老夫这一生……护得住百姓……却护……护不住一双儿女……”
我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秦峥勋身上鲜血淌了一地,到处都是刺目的红。
我紧紧扶住他,长睫都被泪水沾湿:“不是这样的……我去为您请御医!”
可秦峥勋却死死攥紧我的手,不肯松开:“救……救川儿……”
我回握阿爹满是茧子的掌心:“……好。”
秦峥勋得到答案,强撑的一口气骤然散去。
他喉间,字一个个的往外吐:“……你真的很像、很像我的……郁儿……”
当最后两个字被风雪吹散时。
我眼睁睁看着秦峥勋,永远得闭上了眼——
爱卿,朕自己跪小心你的肚子
爱卿,朕自己跪,小心肚子.……”
一次醉酒宋将军暴露女儿身。
朕要是弄疼你了,就告诉朕。
他俯下身子,一遍遍的擦拭。
龙塌前,她不安的跪着,皇上用折扇将她下巴挑起:果然是没有喉结。
“爱卿,你瞒得朕好苦……”
宋将军一朝恢复女儿身哭断了多少大家闺秀的柔肠,唯有那九五之尊红了眼,一夜未眠 … …
次日,宋府没有等来欺君入狱的诏书,而赐婚
的圣旨却昭然而至。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皇上这哪是赐婚?这分明就是求婚啊!”
五年前,宋家长子身中剧毒,为了继续延续
宋家荣耀,宋思纯无奈替兄出征。
这五年她替兄出征,再......
爱卿,朕自己跪,小心肚子.……”
一次醉酒宋将军暴露女儿身。
朕要是弄疼你了,就告诉朕。
他俯下身子,一遍遍的擦拭。
龙塌前,她不安的跪着,皇上用折扇将她下巴挑起:果然是没有喉结。
“爱卿,你瞒得朕好苦……”
宋将军一朝恢复女儿身哭断了多少大家闺秀的柔肠,唯有那九五之尊红了眼,一夜未眠 … …
次日,宋府没有等来欺君入狱的诏书,而赐婚
的圣旨却昭然而至。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皇上这哪是赐婚?这分明就是求婚啊!”
五年前,宋家长子身中剧毒,为了继续延续
宋家荣耀,宋思纯无奈替兄出征。
这五年她替兄出征,再到她金戈铁马击退强
敌,征战无数成为功名显赫的大将军。
不过,哥哥的毒已经解了,今晚过后,她便可以恢复女儿身。
宋思纯正出神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宋将军,圣上到军营来了,此刻正在你营帐中等候。”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太监。
一听皇上来了,宋思纯有些慌乱。
五年间,她总觉得皇上对自己“关爱有加。”
可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灭九族的!
到营帐不过百米,宋思纯却走得心惊胆战。
“罪臣不知圣上亲临,还请圣上降罪。”
宋思纯攥着衣袖,手心溢出了汗。
营帐内,薛云骁放下手中的军书,目光如炬审视着她。
半响才说道:“恕你无罪,起来吧。
这充满冰寒的声音,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
息,都让宋思纯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尽管她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是面对薛云骁,终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害怕他位高权重的地位,害怕他那双仿佛能够
看穿人心的利眸,更害怕他得知自己替兄出征,犯下欺君之罪。
“谢圣上。”
宋思纯起身恭候在案桌前,“不知圣上这次前来是有何要紧之事?”
每当朝廷要率兵出征,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为的,就是离薛云骁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宁可面对凶残蛮夷,也不想独自面对这薛云骁。
“朕就非得有要紧事才能见宋将军吗?”薛云骁淡淡说道。
他沉沉地盯着宋思纯,不得不说,眼前这爱将是所有将领中他最欣赏,也是最喜欢的。
论胆识,朝中无人敢去的地方,她二话不说领军前往。
论才学,满腹经纶,出口诗词丝毫不亚于朝中文臣。
也正是因为这,他常常夜里把她叫来,时而探讨军情,时而吟诗作对。
却没想到,宫中竟然流传出了他好龙阳是断袖的传闻。
传闻一出,他便龙颜大怒,宫中传流言者皆数重罚,有人险些丧命,这才中断了传闻。
可没多久,他发现倒是自己不对劲了。
相比较其他粗狂将领,文质彬彬的宋思纯倒显得有些异类,那日夜深,他看着昏昏欲睡的宋思纯,有了其他心思。
就那一晚差点让他鬼迷心窍后,他再也没单独召见过宋思纯。
毕竟,她再怎么像女人,也始终是个男人。
而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宋思纯低着头,手攥的越发紧了。
薛云骁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道:“宋将军这次出征有半年了吧?”
“是的。”
“朕半年未见你了。”
宋思纯心头微微一颤,应了一声。
薛云骁又说道:“过来,让朕好生瞧瞧。”
第02章
薛云骁也不知道明明再过几日她就要回朝了。
可为何他几日都忍不了了呢。
当初是他决定不再召见她,慢慢把这件事淡化,把对她的情愫都藏匿起来。
结果,今日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是因为听到宋将军受伤,还是因为担心她回来路上遭人暗算。
他也不得而知。
宋思纯不敢抗旨,只能上前靠近。
“听说你受伤了,伤在何处,让朕看看。”薛云骁说道。
宋思纯眼眸震荡,她伤在腹部,这怎么可能给他看。
若真要给他看岂不是要宽衣解带,岂不是要让他看到自己缠了胸。
“谢圣上宽爱,末将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不打紧的。”宋思纯说着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弹。
薛云骁剑眉一皱,对于她的疏离,心有不悦。
他起身走到宋思纯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抬起头来。”
宋思纯硬着头皮抬起头,入目是薛云骁那深不见底的浩瀚星眸。
薛云骁盯着她,一时间也失了神。
明明是男人,可她却有着堪比女儿般精致的容颜。
明明是驰骋沙场的将军,饱经风雨肤色仍旧细腻光泽。
这若是着了女装,只怕如仙子下凡了。
“爱卿真的是男人吗?久经沙场,肤若白雪。倒像个女人。”薛云骁打趣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宋思纯心头颤抖凶猛,她小心翼翼回禀着:“许是受伤,在军中养了阵子伤,军医开的法子调养了一下身子。”
“伤可好了?”薛云骁朝着她看去,只可惜满身戎装,他未能看出她伤在何处。
“承圣上福泽,伤好的差不多了。”宋思纯说道。
薛云骁俊颜布满不悦。
他是帝王,他是臣子。
自古以来臣子对帝王都是惧怕的。
他明白,也并未强求什么,可不管他关心什么,她都如此疏离,还是让他不悦累积。
薛云骁回到案桌前坐下,他挑着眸看向宋思纯问道:“宋将军这次回朝,是不是该考虑成家了?”
成家?
宋思纯不解,他为何要这么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的好。
不想,他又说道:“听闻你宋家和左丞相千金早已指腹为婚?”
左丞相千金左清清是哥哥的成亲对象,结果因为哥哥中毒,这事也耽误了,再加上她常年在外出征,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回圣上,虽是指腹为婚,但末将从未见过。且,末将一门心思都在为圣上效忠上,只想为国捐躯,不曾有其他想法。”
听到她的话,薛云骁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他轻轻扯唇一笑:“如此爱将牺牲了,朕可舍不得。”
“那左丞相有异心,你少接触也好。”薛云骁又说了一句。
宋思纯闻声应了,薛云骁微微往后一靠,挑着眉看向她:“朕这次前来,也给将军带了一壶庆功酒。这是尘封三十年的女儿红。也就宋将军能够配得上。”
薛云骁示意旁人,太监连忙倒上端来。
“这酒就当朕提前为你庆功。待回朝,朕再另外有赏。”
三十年的女儿红,她哪里有这酒量啊!
但是奈何皇上正在兴头上,一旁的小太监也满脸堆笑的给她端着,宋思纯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味充斥着整个腹腔,这碗才结束,又来了两碗。
“来人,送圣上回宫……”
宋思纯两眼发宋,说话都不利索了,脑海中只想着把这尊大佛送走。
结果她才走两步,整个人都如同踩着棉宋一般,轻飘飘的。才走一步,就跌入了结实的臂膀中。
“这如何使得!”太监一惊,连忙就要拉开宋思纯。
薛云骁挥了挥手,让太监等人全部退出营帐。
他盯着怀中的人儿,眉头微皱。
“朕才来,就这么急着赶朕走吗?”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宋思纯甩了甩头,努力的想要看清说话的是谁,她伸出手,朝着他唇摸了上去。
薛云骁眸子愈发深了,喉咙滚动了一下……
第03章
冰凉凉的小手落在他唇上,却如同点火一般,灼伤着他,让他体内的血液都翻滚起来。
薛云骁沉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唇若朱红,肤色白皙,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无比。
那因为醉酒而产生的两侧绯红,更是迷人勾魂。
而她的手一直在他唇上摩擦着,半响囔囔笑道:“皇上,你怎么生的这么好看。这张脸真是祸国殃民,难怪让那么多人心动。”
薛云骁本因为她的胡言乱语有些薄怒,却被她后一句话逗笑。
“这么多人里,也包括宋将军吗?”他询问道。
“嗯……”
宋思纯才应了一声,结果唇就被封住了。
动情又温柔,缠绵又悱恻。
他吻的情深,深到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宋思纯一阵乱动,不小心咬到自己,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可这清醒后面对的人,却是吓得她魂飞魄散了。
眼前这人,英气的剑眉,如墨的黑眸,唇似朱丹,俊美非凡,又带着君王气息,冷情又酷寒,不是当今圣上,薛云骁还能是谁!
“圣……圣上!”
宋思纯吓得背心都出了一阵冷汗,声音更是带着颤音。
见她清醒,刚刚的温存仿佛都是虚假。
薛云骁微微叹息一声,眼中透着不舍,奈何她一意孤行非要将他推开。
薛云骁带着三分恼意,不肯松手了。
他将她抵在墙上,居高临下,眼神冰凉,“为何独独对朕如此冷情?”
“圣上,你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且……”宋思纯头皮发麻,果然喝酒误事啊。
“君臣有别?好一句,君臣有别。”薛云骁冷笑一声,然后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现在还有别吗?”
宋思纯断然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此刻再次亲吻她。
薛云骁的举动让宋思纯当头一懵,若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戎装未卸,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份暴露了。
只是现在,她根本无法无视薛云骁那布满深意的眼神了。
“圣上若是需要人伺候,末将这就令人去寻几个女子来。”宋思纯说道。
薛云骁眼中的不满愈发浓郁了。
他大手摩拂过她垂在耳边的秀发,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朕,只要你。”
温暖之气吹着她的脖颈,宋思纯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
她硬着头皮对视上那双布满欲望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圣上,末将是个男人。”
男人。
男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这爱将是个男人!
若她是女人,那便是欺君之罪。料她也没这胆子!
可,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满朝文武,他独独对她动心。
后宫三千佳丽,他不曾心动,却为她乱了心。
而她还如此生疏抗拒,一想到这,薛云骁心生趣味。
他低头在她脖颈处细细一吻,宋思纯猝不及防轻唤一声,又吓得赶紧制住。
那轻语声却拨乱了他整个心弦,霎时,连他都抑制不住了。
“这世上除了男人和女人可以,男人同男人,也可。”
薛云骁在她耳边轻语着。
然而这一句话,却让宋思纯炸裂了。
她一直以为房中事只能男女,现在竟然告诉她,男人同男人也行?
这如何使得!
她并不是男人啊!
若是再继续下去,她女儿身份必定会曝光。
她想逃,可薛云骁膝盖抵着她,不给她一丝空间逃走。
“在想什么?”正想着出神的时候,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而他也在解着她的戎装……
第04章
不。
不可以!
这怎么可以!
“圣上。”宋思纯声音颤抖的看着他。
她不能就这么继续下去,若是被发现,那是欺君之罪,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她的哥哥,她的娘亲,她的爹爹,宋家上下都会被问斩。
宋思纯急的眼眶都红了,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他从未听说过她怕过。
可独独面对自己,面对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她怕了。
薛云骁抿了抿唇,目光发深。
“末将有负圣上恩泽,末将……”宋思纯脸色煞白。
她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不是她替哥哥出征,如果她知道藏拙不那么风头尽显,可能患上就不会注意到她。
而她也不会时常担心身份败露,连累家人了。
想到这,宋思纯眼眶湿润了。
薛云骁阴沉着脸,堂堂大将,面对凶蛮强敌都不怕。挨了几刀,也没见她哭过。
现在却因为他的强求哭了。
薛云骁盯着她,又心疼又自责,甚至后悔为什么几天都忍不了要赶过来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这背经离道的事。
一时间,他心思也无了。
“来人,备驾,回宫!”薛云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宋将军凯旋而归,全城百姓夹道相迎。
宋思纯去了殿前,薛云骁阴沉着脸,简单恭贺了两句就宣布退朝。
回去路上,宋老将军和宋思纯同坐一辆马车,宋老将军询问道:“听闻几日前圣上私下去找你了?”
宋老将军脸上更是布满了担忧。
那日之事,其实宋思纯心中也有些忐忑。
只是为了不让老父亲担心,她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圣上惜才,得知女儿又打了胜战前来给女儿祝贺。”
“既是如此,为何刚刚在殿上圣上又阴沉着脸?”老将军询问道。
应该是那日她薄了皇上的情面,所以皇上才这般恼怒吧。
不过,那日之事,她也很难说出口,只能低着头说道:“女儿也不明白。”
“自古君心难测。”老将军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伴君如伴虎,小心点最好。不过好在你兄长的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如今可以正常行动了。”
“你既然回来,便在家里待着吧。你兄长情况好转,这几日你们兄妹二人再好好交接一下,他便可顶替你,你也可以恢复女儿身了。”
“哥哥的毒都解了?”宋思纯心中一喜。
才到将军府,她便迫不及待去偏房寻哥哥。
宋戎此刻穿着一身戎装站在屋内等着她,看到哥哥那一刻,宋思纯也不由愣了一下。
这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不管是从身形,还是长相,都一模一样。
尤其哥哥此刻和她穿着同样的戎装这让进来的老将军也看的直摇头,表示分不清了。
宋戎点了点头,“你回来就好了。”
说着,宋戎眼眶不禁有些红润,“邻家女子,二八芳龄就出嫁了。却委屈了你,还要替为兄东征西战。是大哥对不住你。”
“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宋思纯安慰的笑着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
“去卸了这一身戎装吧。娘亲为你备了女装。”宋戎说着,他的贴身丫鬟端着盘子进来,里面摆放着是才做好的女装锦衣。
“小姐,洗澡水已备好了,您就换上吧。”莲儿也是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声。
宋思纯笑着点了点头,这五年来,她为了不让自己身份暴露,从未在军中同人一起沐浴过。
也导致军中将领都觉得她架子大,一开始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欺负她。
再到后面她忍气吞声直到沙场奋力杀敌,率领一千精兵击退蛮夷三万士兵,这才稳定了她军中地位。
习惯了男装,这还是五年来她第一次要换上女装。
房间白色纱帘在飘动着,而她正在温泉池中浸泡着。
氤氲热气让她思绪有些凌乱,仿佛将她拉回了那营中一晚。
他说,“这世上除了男人和女人可以,男人同男人,也可。”
他还说,“朕,只要你。”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薛云骁布满欲望的双眸,那灼灼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了一般。
第05章
宋思纯本在闭目养神,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低吟声。
那此起彼伏的叫声,让宋思纯面色微红。
尤其外面还传来女子娇喘的声音:“你猴急什么,今日小姐回府,说不定在里面泡澡呢。你在这,要是让人听到,多不好啊。”
男子说:“怕什么,别说小姐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了又能如何。小姐成日军营里泡着,什么没见过,说不定比你都懂。”
“你轻点。”
宋思纯将自己埋在温水里,外面的竹林的声音越发暧昧,让她听得更是面红耳赤了。
在军营中她不是没听其他将领兄弟们去喝过宋酒回来说,也曾叫她去过,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怎么也不可能跟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去。
不去,不代表不知道。
竹林里的喘息声越发大了,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偷情的两人发现她在。
可,那暧昧的声音让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薛云骁的模样。
以及他说过的话,他的呼吸。
想着想着,让她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
半久外面的动静才小了不少,直到那两人离开,宋思纯这才从水池里出来。
氤氲的热气熏得她小脸微红,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刚刚的活春宫,还是想到了薛云骁。
她抖了抖女装,就准备换上。
另一边。
御书房内。
薛云骁手中的卷宗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的。
半响他挑着眸看向太监问道:“听闻宋将军府上有一处天然温泉。”
小太监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何皇上突然问起这话,只好点头应答:“回皇上,是的。”
“朕还没泡过天然温泉,既然闲着,便去看看老将军顺道试试将军府上的温泉吧。”
小太监讪笑两声。
这御宋园后面的温泉不就是天然温泉么,皇上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明显是冲着宋将军去罢了。
想找个借口见见宋将军吧。
“朕这样贸然前往,是不是不太好?”薛云骁的御驾都停到了将军府门口,他这才问道。
小太监只能讪笑着说:“皇上体恤子民,爱惜朝臣,关心关心老将军身体也实属正常。”
“所言极是。”
薛云骁心情大好,但是将军府所有人却吓得不起。
尤其是宋老将军,更是连忙朝着旁边使着眼色,自己则是毕恭毕敬出去迎接了。
“宋将军无需多礼,朕这次前来也是为了看看老将军。”薛云骁说道,直接朝着里面走,目光却在四处寻觅着。
宋老将军见状将薛云骁引到了书房,“让皇上费心了,老臣一切皆好。承皇上福泽。”
“那便好。”薛云骁说着端起了茶。
屋内一阵沉默,宋老将军冷汗直流,一旁的小太监倒是懂眼色,连忙询问道:“怎么不见宋戎将军呢?”
薛云骁手中的茶也放下了,宋老将军心中忐忑说道:“戎儿感染了一些风寒,此刻在屋内待着。我这就让他前来为圣上请安。”
“什么?病了?”
薛云骁心头一紧,难怪今日在朝中见她的时候,面色那般不好。
薛云骁起身,说道:“既然病了,就别让她奔波了。劳烦老将军前面带路,朕去看看。”
宋老将军也不敢多言。
也不知道戎儿能不能应付的了,他一路紧张不安。
才到屋外,宋老将军便提醒着:“戎儿,还不出来接驾。”
听到宋老将军的话,屋内两人瞬间脸色一变。
第06章
宋戎跟左清清两人也都没想到。
皇上竟然寻到这来了。
两人皆是惶恐,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宋戎才要跪下,就被薛云骁扶住。
“不是说病了,就免去这些礼数。你好好休息。”
那日之别后,也就今日朝堂见过。
他都后悔今日那般冷漠,没有留住她好好庆祝。
结果这一天来,左思右想实属难受,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这才见到思念之人。
光是看到就让他好生欢喜了,奈何现在人太多,他也不太好表现的太明显。
“谢圣上。”
“臣女左清清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左清清也行了礼。
但是这次,薛云骁却没让她起来。
他冷着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声音不淡不咸,“看来宋将军和左丞相相处甚好啊。”
明明他那晚他提醒过她,她却当耳旁风了。
也难怪,这么着急回朝了。
“末将与清清是青梅竹马。”宋戎说道,“又是有婚期在身。”
宋戎在尽量学妹妹的口吻了。
他如实回应,但薛云骁却一阵沉默了。
看来真的是病了,不仅声音变得沙哑了,就连脸色也憔悴了,最重要的是脑子还烧坏了。
几日前跟他说与这左清清从未见过,现在又成了青梅竹马了。
“都起来吧,你们在门外等候,朕有些军事想与宋将军商议一下。”薛云骁说道。
宋戎看了老将军一眼,老将军正想上前询问,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
“爹爹,哥哥,娘亲,我换好了,你们瞧好不好看~”
才泡完澡的宋思纯灵动的从后院钻了出来。
那如同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格外的动人,但是听得人却是震惊惶恐。
宋老将军更是领先一步抢在宋思纯面前将她挡住,“皇上亲临,还不快跪下。惊了圣驾拿你是问!”
皇上亲临?
宋思纯一惊,立马跪在地上,更是将头埋在地上。
“老将军也不必如此惶恐,圣上这次是为了少将军来的,皇上和少将军进去了,你们也免了这些礼数吧。”太监走了过来说道。
“谢苏公公,女儿鲁莽,爹爹,女儿先行告退了。”
宋思纯抬起袖子遮着脸却不想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丫鬟,慌乱中,太监看到了宋思纯的脸。
“宋,宋将军!”
太监以为自己见鬼了,他朝着屋内那个方向看去,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肤若白雪美若天仙,模样与宋将军一模一样,只是穿着女装,绝艳惊人。
宋思纯心中大叫不好,她看了宋老将军一眼,宋老将军示意她先走,然后把想要追的太监拦了下来。
“苏公公见笑了,我这女儿从小性子就顽皮,她不知圣上亲临,惊扰了圣驾。是老臣的不对。还请苏公公不要见怪。”宋老将军说道。
太监指着离开的宋思纯问道:“怎么会如此像,这,这……”
“实不相瞒,我育有一儿一女,他们是龙凤胎,但是出生的时候女儿身体娇弱,就一直放在乡下养着,养着养着性子也养野了。”
“龙凤胎啊?我就说,我起初一见我还以为是宋将军呢。”太监调侃着笑道,“不过宋将军又怎么能是个女子呢。那不是欺君之罪了嘛。”
宋老将军心中大寒,却只能头皮发麻的笑着,附和着,“苏公公说的是。”
因为,他们还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也不知道刚刚纯儿贸然跑来,圣上看到了没有……
第07章
外面的动静不小。
好在,宋戎听到宋思纯的声音的时候便把薛云骁请了进屋,这才避免了。
薛云骁这还是第一次到她的房中来,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平日里她为人看似胆小谨慎,实则胆大心细。
他本以为她的房间会更出格一些,却没想到倒是摆满了舞刀弄枪的家伙。
“你的喜欢倒是跟朕想的不一样。”薛云骁走到墙上挂着的佩刀下说道。
宋戎此时心中骇然,虽然关于薛云骁他从妹妹和爹爹那知道了不少情报。
可这般独处,还是第一次。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妹妹磨合一下。
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薛云骁见他没说话转过身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深幽怨,“朕不喜欢强扭的瓜,你既有心仪对象大可和朕明说。你可知道在朕面前说假话,也是欺君之罪?”
宋戎吓得冷汗直冒,一下跪在地上,“末将不知圣上的意思。”
“呵。”薛云骁把玩着拇指的扳指,冷声道,“好一句不知。”
“行了,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之前朕说过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日后,那份情念,朕也会自行了断。”
薛云骁说着,目光却是紧紧锁着宋戎。
但,终究让他失望了。
他除了惶恐,脸上没有其他反应。
一时间,他如鲠在喉,心思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你好生歇息。”薛云骁阴沉着脸,心情再没来时那般好了。
就连老将军留他泡温泉,薛云骁也只是罢了罢手离开了。
他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待在这。
他日思夜想的人,几天前拒绝了他,几天后再次狠狠拒绝了他。
可他却没法告诉一个人,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这种事能和谁说?
薛云骁一走,众人的心这才放下。
宋老将军这才询问宋戎,“纯儿刚刚那般贸然没被发现吧?”
宋戎摇了摇头,“皇上刚刚被我带进房中,应当是没看见,只是……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着宋戎看向宋思纯询问道:“妹妹,刚刚皇上说断了情分,断什么情分?”
断了情分?
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情分。
宋老将军脸色大变,“纯儿,皇上是知道你是女子了吗?”
断了情分……宋思纯抿唇,她左右隐藏的事,倒不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宋思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圣上不知我是女人,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宋老将军询问道。
“好男人。”宋思纯有些难以启齿说道。
“啊?”这下轮到他们傻眼了。
宋老将军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盯着自己女儿半天,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前是怕女儿身份曝光,结果又要开始担心起儿子来了。
为了断绝薛云骁的再接触,宋老将军和宋戎一阵商量后决定先把宋戎的婚事定下来。
这样一来也能断了皇上的念头。顺道再看看有没有还未婚嫁的少爷公子,把她的婚事也定下来。
宋戎也赞同。
毕竟,妹妹替他征战了这么久,多少次死里逃生。
如今,他也不愿意妹妹再牵扯到那些后宫中的琐事中去。
邻家女子都成家了,倒是苦了他的妹妹了。
宋思纯还想拒绝,然而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说张罗,将军府便张罗起来了,连她也被禁足在府中。
宋老将军除了张罗哥哥的婚事,也让人备了她的画像去各大府上看看有没有还未娶妻的少爷公子。
府内的气氛喜庆,她却觉得格外压抑。
宋思纯换了男装,偷偷溜了出去,却没想,才翻墙就掉入了一个结实的臂膀里了。
第3章 去给我哥送饭
“有意见?”
“没有没有。”他只是茫茫人海中一个小小的打工人,他哪敢有意见。
“那刘总,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小程说完一溜烟的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我们家老板这个样子,肯定是失恋了。唉,估计还被伤的不浅。这话他是不敢对外说的,只能自己心里猜测。
刘耀文可是他的衣食父母,老板有事,他这个做助理的当然要替老板排忧解难啦,浴室小程疯狂的在手机上捣鼓着什么。
今天刘氏集团整栋楼都沉浸在低气压的氛围里。
“这就是你们花了一周做出来的东西?”刘耀文翻了两页手里的文件,随后低沉的问道。
站在一边的项目负责人此刻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明明办公室里开足了冷气,那个负......
“有意见?”
“没有没有。”他只是茫茫人海中一个小小的打工人,他哪敢有意见。
“那刘总,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小程说完一溜烟的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我们家老板这个样子,肯定是失恋了。唉,估计还被伤的不浅。这话他是不敢对外说的,只能自己心里猜测。
刘耀文可是他的衣食父母,老板有事,他这个做助理的当然要替老板排忧解难啦,浴室小程疯狂的在手机上捣鼓着什么。
今天刘氏集团整栋楼都沉浸在低气压的氛围里。
“这就是你们花了一周做出来的东西?”刘耀文翻了两页手里的文件,随后低沉的问道。
站在一边的项目负责人此刻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明明办公室里开足了冷气,那个负责人此时却是汗流浃背。抬起一只手,不停的擦拭着脑门上的冷汗。
今天的刘总真的是太恐怖了,简直和活阎王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他们老总不愉快了,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给你一天时间,做不好直接收拾东西回家。”
“是是是,刘总您放心,我保证这次一定会完成的非常好。”那个项目负责人在走出刘耀文办公室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啊--真好,又多活了一天!”
“张强,你竟然活着走出来了?”此时几个员工手里拿着和张强一样的文件夹,他们都排着队等着去送死--啊不,是去给他们的大boss刘耀文过目。
“刘总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你们进去的时候尽量笑的开心一点,这样刘总的心情也会好点的。”
张强说完,拿着自己的文件便走了,要不是在公司要形象,他恨不得现在直接跑起来回到自己的工位。需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项目,竟然要他一天的时间就完成,这不是活脱脱的要他老命吗?
张强走后不久,轮到下一个人进去了。今天他们老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通知要检查他们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随后进去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他听了张强的话。
站在门口揉了揉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敲了下刘耀文办公室的玻璃门。脸上漏出来一个及其标准的笑容,八颗白白的大牙直接全都露出来了。
三两步一下就走到了刘耀文办公桌面前,把文件放在刘耀文面前,道:“刘总,这是我做的文件,请您过目。”
刘耀文抬头,眉头微蹙。
那名实习生还没意识到什么,脸上一直保持着大大的笑容。
只见他们刘总连他的文件都没看一眼,开口道:“重做。”
“啊?”
刘耀文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似乎是在说你有意见?
“没没没,刘总,我这就立马回去重做。”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小陈,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啊,这进去出来一分钟都没有吧?”
小陈苦着一张脸,他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按照张强说的来做啊。
“噗嗤--”
其中一个人直接笑了出来,道:“你是不是傻啊,张强的话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实习生。”
小陈疑惑的看着他。
“刘总本来就心情不好,你脸上顶着一张大笑脸是什么意思?哈哈哈……”
“平时跟着我们机灵点知道不?”
小陈:……
另一边的宋亚轩并不知道刘氏发生的事情,他刚刚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点的外卖也到了。
他把那些外卖拿去厨房,然后把里面的食物倒在饭盒里面,随后又把包装盒扔在垃圾桶里毁尸灭迹。
做好这一切,宋亚轩拎着饭盒打了个车便出门去刘氏了,他要在刘耀文面前留下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好形象。
“师傅,刘氏走起。”
宋亚轩钻进车里,一关门直接一声吼。开车师傅四十多岁的样子,听到宋亚轩元气满满的声音禁不住往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嘿,还是个俊俏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好嘞!”师傅回了一句,然后启动发动机,慢慢的把车开了出去。
“靓仔,你去刘氏干嘛?”
宋亚轩住的地方离刘氏有一点距离,路上师傅还是忍不住的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了。毕竟这人要去的可是刘氏啊,那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
听说就连刘氏的白洁,一个月的工资都顶他们一年的收入了。这能不好奇吗。而且他看宋亚轩像个学生,应该还在上学吧。
“我去给我哥送饭,今天惹他生气了,所以我做了饭打算找他道歉去。”
“那你哥肯定大有前途,在刘氏上班,工资应该不低,放心吧,兄弟哪有隔夜仇的,你哥肯定早就不生气了。”
“嗯嗯,谢谢师傅。”
……
没过多久便到了刘氏。
宋亚轩道了谢之后便下车了,看着眼前的高楼,两辈子加起来,宋亚轩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上一世,他根本就不关心刘耀文的任何事情,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逃离他,逃离刘家。
宋亚轩拎着饭盒,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慢慢的走进了刘氏的大门。
“姐姐你好,刘耀文办公室在几楼。”
宋亚轩第一次来这里,自然不知道刘耀文在哪里办公,只知道这一栋高楼大厦都是刘耀文的。
“弟弟,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前台小姐姐看着眼前的少年,感觉自己直接母爱泛滥了,这长得也太奶萌了吧,直接长在了她的心巴上。这到底是谁家精致的洋娃娃从童话世界里跑出来啦!小心她这个怪阿姨偷偷的把人拐回家哦!
宋亚轩莫名的感觉背后一凉。
第1章
“林厂长,又亲自来接媳妇下班啊!真是恩爱啊。”
听着同事羡慕的调侃,姜芸心头艰涩。
上辈子,直到清理林知行遗物时,她才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他在日记本上写道:“这辈子最错的选择,是与不爱的人蹉跎了一生,若有来生,梦玲我定不负你。”
她倾尽所有,换来的只是一句蹉跎错付。
重活一世,这辈子,她不想再暖一颗捂不热的心了。
“你怎么来了?”姜芸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上辈子的他可从来没来过供销社。
林知行是钢厂厂长,眼下是正是抓生产效益的时候。
男人好看的眉峰瞬间蹙起,神色淡淡,语气清冷:“今天你爸生日,我不陪你回去吃饭了,厂里有事。”
闻言,姜芸蹙了蹙眉:“可你之前都答应了,会......
第1章
“林厂长,又亲自来接媳妇下班啊!真是恩爱啊。”
听着同事羡慕的调侃,姜芸心头艰涩。
上辈子,直到清理林知行遗物时,她才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他在日记本上写道:“这辈子最错的选择,是与不爱的人蹉跎了一生,若有来生,梦玲我定不负你。”
她倾尽所有,换来的只是一句蹉跎错付。
重活一世,这辈子,她不想再暖一颗捂不热的心了。
“你怎么来了?”姜芸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上辈子的他可从来没来过供销社。
林知行是钢厂厂长,眼下是正是抓生产效益的时候。
男人好看的眉峰瞬间蹙起,神色淡淡,语气清冷:“今天你爸生日,我不陪你回去吃饭了,厂里有事。”
闻言,姜芸蹙了蹙眉:“可你之前都答应了,会跟我回去吃饭的。”
自结婚以来,除了回门那次,林知行没在她家吃过一顿饭,可这次是她爸六十大寿。
“就这样,我还得回厂里。”男人丝毫没在意她的话,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姜芸情不自禁跟了出去。
踏出供销社门口时,已不见林知行人影。
只掠见一道熟悉的倩影坐在二八大杠车后座,隐入了胡同里。
顿时姜芸心里五味杂陈。
上辈子林知行也是这样,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只是例行通知,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轻叹了一息,她转身回去,买了两包好烟又带了一瓶好酒,独自回娘家去。
她娘家住在筒子楼的四楼,走在楼梯口时就听见闹哄哄的,邻居街坊都在她家凑热闹,给她爸庆生。
仔细一听,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有个优秀的厂长女婿。
姜芸双腿灌了铅,不敢往上走了。
姜母开门看到了她顿时喜笑颜开,伸长了脖子往后望:“姜姜,回来了,姑爷呢?”
听见姜母的叫声,周围的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姜芸顿时脸色一僵,有点儿难以启齿:“他……他没来。”
“老子指望你有什么用!”跟出来的姜父顿时脸色就黑了。
弟弟姜宸也满脸生气的埋怨她:“你这个老婆当得真窝囊,我指望姐夫介绍工作都指望不上!”
周围人一句一句议论纷纷——
“老丈人生日都不来,姜家女婿是真没把媳妇放心上!”
姜芸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她弟弟没毕业,工作很难找,家里人让她跟林知行说说好话把姜宸安排进钢厂里。
他好歹是厂长,安排个工作,总没那么难的。
可林知行真的会帮她弟弟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他连她爸的生日都不肯来。
姜父觉得丢脸,回身进了屋里。
姜芸拎着烟酒跟着进了屋,一桌子好饭好菜,一家人吃得不是滋味。
饭后,她帮妈妈洗好碗筷,收拾好卫生,灰溜溜地下了楼。
姜芸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路灯,将她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重活一世,为什么没让她回到没遇林知行之前?
那样她就可以真正重头来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仍然一团乱麻。
拐出巷子口,姜芸神情一僵。
推着二八大杠,满脸春风的林知行,迎面而来。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秀丽的女人,她穿着蓝色布拉吉,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
林知行妙语生花,逗得她喜笑颜开。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知行死前写在日记本里的白月光——苏梦玲。
她明明记得上辈子她是两年后才出现的。
怎么会……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搞到了一起。
只见苏梦玲敛了笑,伸手搭在了林知行握车把的手上:“知行,你真的会离婚吗?”
姜芸猛地一颤。
接着,林知行斩钉截铁的回答刺进耳里:“离。”
第2章
顿时,姜芸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缓缓涌上心头。
他不是说加班吗?
林知行抬眸,见到姜芸怔了一下:“这是厂里新入职的同事,苏梦玲。刚刚下乡回城,我送她回来。”
所以他不来这儿替她父亲过生日,就是为了接苏梦玲回城?
此时此刻自己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
她扫了眼依旧带着笑意的苏梦玲,看着林知行平静的面孔,不堪翻涌。
路灯下,他们俩人的影子挨在一起,她站在两人对面,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苏梦玲见状,一副你别误会他的表情解释道:
“林太太,你可别多心,知行跟我打小就认识的,他,他就是热心肠。”
热心肠?
结婚三年,他始终冷淡疏离。
她一直以为他性格就这样,这一次,才知道不是这样。
他只是对她一个人冷而已。
“原来是这样。”姜芸心里发苦,深深地吸了口气。
眼角泪意挥发,她平静从林知行身旁经过,淡淡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林知行蹙额,转眸看,她头也没回已经走远。
……
姜芸回到钢铁厂的家属院时,婆婆林母摇着蒲扇,正和隔壁家的婶子闲话家常。
见到姜芸,刚还笑着的林母,瞬间拉长声音叫着:“姜芸,怎么就你一个回来,知行怎么没跟你一起回?”
姜芸眉头微蹙,垂眸走过去:“妈,我不知道。”
说着就要进屋,林母不悦,阴阳怪气讽刺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闷葫芦,我当初就不该让知行娶你,要是知行娶了梦玲,我现在孙子都有了吧!”
姜芸闻言心里一旁慌凉,她咬紧牙关,怔在原地。
原来他在相亲前就已经和苏梦玲定情了!
姜芸艰涩地从喉咙里逼出话来:“妈,既然他有喜欢的人,又为什么跟我相亲结婚?”
林母抬眉扫了眼姜芸,高声答道:“还不是苏梦玲成分不好,必须得下乡改造,不然就凭你这条件,也想嫁给我当厂长的儿子!”
姜芸睫毛颤的厉害,原来是这样。
那么上辈子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婆婆,依旧得不到她一丝青眼,原来是已经有了认定的儿媳妇。
林母才不顾及她已经泪眼婆娑,蒲扇摇得起劲:“我要是你,就争气生他七个八个儿子,好歹保住点脸面!”
她的话没说完,林知行骑着单车回来了,远远地喊了一声:“妈——”
林母立刻起了身:“我儿子回来了!”
说着,她推开姜芸,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等林知行下了车,只看到姜芸落寞的背影,匆匆进了屋。
剑眉蹙了蹙,他归置好单车,沉默地跟了进去。
卧室里,樟木衣柜敞着,姜芸隐在柜子里,收拾衣物。
听见他进来,也没有回头。
林知行的沉默愈发浓重,缓步走过去:“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姜芸叠衣服的动作一顿,没由来说了句:“妈说的对,你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
屋内极静,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
良久,林知行沉沉开口:“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第3章
这话透骨酸心,姜芸的心仿佛蚂蚁挠心般的痛苦,她的泪水忍不住从眼眶冒了出来。
她久久地僵在原地,冷心彻骨。
再回神时,林知行已经洗漱干净,兀自展开铺盖,整理床铺:“我今晚就在家睡。”
她还久久不能平静,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姜芸深吸一口气,鼻头发酸,默默地擦去眼泪。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姜芸,你就算是再难受,也没有用的。
姜芸迈着浅浅的步子来到床边,掀开自己的被窝,也躺到了床上。
刚刚闭上眼睛,身旁的林知行翻了个身,手搭到了她的腰上。
姜芸红橙橙的眉眼一皱,男人列行公式的动作让她身体一僵。
旋即按住,将他的手推开:“我今天不方便。”
林知行闻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翻了个身,又恢复了躺平的睡姿。
不一会儿,他的呼吸渐渐均匀,似是进入梦乡。
姜芸侧过脸,黄色的灯光洒落在男人俊逸的面容上,往事不由浮现脑海……
她第一次见到他,是相亲那天。
供销社门口,他穿着白衬衣,缓缓朝她走来,对她说了一句:“你好。”
她的心跳从那一刻起就为他加速,一辈子,没有消失过。
眷恋的目光描摹着林知行的脸庞,姜芸的眼睛酸酸的。
她自认无悔的上辈子,却是他最不甘的一辈子。
终究是她一厢情愿了。
姜芸吸着鼻子转个身,眼泪滑落眼角,好凉。
第二天清早,她醒的时候林知行还没醒,于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门漱口。
刚走没几步,院子里传来她婆婆激动的笑声:“还是梦玲懂我,要不是当初那事儿,你现在早就是我的媳妇了。”
姜芸的步子瞬间就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苏梦玲柔软甜腻的声音跟着响起:“伯母别这样,知行哥已经结婚了,我和他只是没缘分罢了。”
说的姜芸心头涌起一股屈辱来。
难道她真的没有一点儿值得她婆婆喜欢的地方吗?
林母斩钉截铁的声音似是回应:“唉,那个姜芸,当初我就不该让他们相亲,如果她日后还生不出来,我就做主,让她和知行离婚!”
她呆愣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神情瞬间苍白,泪水夺眶而出。
离婚……
这份婚约,已经到了这种如履薄冰的境地了吗?
原来,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只有她还心存侥幸不肯清醒。
想到这里,姜芸悄悄后退了脚步,转身回到房间。
林知行已经起床,放完最后一件衣物,合上了箱子。
看见她进来,表情淡淡的:“我要出差几天。”
话落,他提起箱子,径自从她身旁走过。
酸涩从眼底涌出,姜芸红着眼睛,拽住了林知行的袖子:“你能不能别去?”
林知行斜睨了她一眼:“松手。”
委屈的情绪愈发强烈,姜芸喉头一梗,表情多了一股坚定:“林知行,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林知行压了压眉头,看着她的表情充满不解:“什么手续要办?”
姜芸一瞬不瞬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离婚手续,林知行,我们离婚吧。”
第4章
林知行怔了一下,语气陡然冷漠:“你什么意思?”
“成全你和梦玲,难道不愿意吗?”
姜芸神色淡淡的,这会儿她想通了,倒是没了之前的那股委屈劲儿了。
林知行将手一抽,负气似的:“我用不着你成全。”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用不着她成全。
也是,他早就和苏梦玲情定终生,自己又算什么,成全才是最大的笑话。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芸苦涩地抿着唇:“我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屋外窸窸窣窣,是林知行拿单车的声响,他们准备出发了。
林母高兴的声音传来:“梦玲你坐稳些,抱紧知行别撒手啊!”
“还有知行,你和梦玲出差,可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啊。”
林知行温柔的回应声跟着传进屋内:“知道了,我会的。”
姜芸发凉的身躯怔在原地,嘴角泛起一股嘲弄:姜芸,他不仅和苏梦玲一起出差,还这么温柔。
都是她从不曾拥有的。
离婚这两个字,又一次深深地印在姜芸心里。
林知行和苏梦玲一走,门口的林母骂骂咧咧的声音:“懒东西,几点了,还不起床,自己男人出门也不知道送送!”
同路上班的邻居艳红,也在这时喊她一起去上班了。
“姜芸,走了!”
姜芸胡乱擦了泪水,提着包出了门,对林母招呼了一句:“妈,我先去上班了。”
说着,挽着艳红的胳膊,匆匆地走了。
一路上,艳红兴高采烈的,没注意她情绪不对。
没头脑քʍ地扯着她的手问:“你看我新买的布拉吉好看吗?”
姜芸兴致缺缺,缓缓抬头看了眼,低声应付了句:“嗯,好看。”
艳红咧嘴一笑:“我就说好看吧!就我家那个说不好看,埋汰说贵不值当,你说我们女的穿贵点的怎么了!还不是给他撑面子!”
话匣子一开,艳红就收不住了:“姜芸,我告诉你,我大姐女儿考上北京大学,晚上请客吃饭,我这辈子是上不了大学了,但也不能让人看不起不是!”
上大学,北京......
姜芸猛地记起,对啊,现在是1981年,刚刚恢复高考,只要想考就可以参加!
是啊,她可以参加高考!
本来无比失落的姜芸突然来了精神,只要考上大学,就能离开这里,考上大学,去哪里都行!
就能远离这个让她难过委屈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回走。
艳红不知所以,伸长了脖子叫着:“姜芸,你去哪里,已经到了供销社了!”
她要去书店,买书!学习!
有了这个决定,姜芸打听好了报名时间,随后的半个月,除了上班,几乎都歇在图书馆。
白天在供销社上班,也带着课本,没人的时候她就看书。
下班后,她揣两个馒头就在图书馆生根了,每晚都是最后一个走。
回家干完家务,也是埋头学习,她得抓紧时间,赶复习进度。
终于等到了高考报名的这天。
姜芸拿着好不容易办下来的高中学历证明,走去高考报名办。
走在路上,想到自己以后会离开这个地方,她的步伐都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
但今天阳光似乎很刺眼,姜芸只是抬了个头,就觉得头晕目眩的,再甩了甩头,竟直接朝着地下栽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旁边还坐着林知行。
他不是在出差吗?什么时候提前回来了?
来不及细想,姜芸就翻身起了床,她的名还没来得及报呢!
“你去哪里!”林知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摁进病床里。
姜芸蹙了蹙眉头:“我要去报名,参加高考。”
林知行表情一如往常,淡淡地,语气清冷:
“高考这事,就先别想了,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第5章
孩子?别想高考了?
林知行这话当头棒喝般,砸的姜芸的眼泪直接从眼里飚了出来:“你是说,我怀孕了?”
上辈子她也有一个孩子,可那孩子脐带绕颈,还在她肚子里就没了,而她的子宫也因大出血被摘除。
姜芸不由自主地将手抚在尚且平坦的小腹。
上辈子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期待着孩子生下来能博得林知行偏爱,也能多爱她一点……
可是,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孩子,你来得不是时候,也不该再来的……
“我不要这个孩子。”
姜芸咬着牙齿,坚定地开口。
她没想过这辈子孩子还会来,也无法再次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那就让痛苦早点结束!
林知行望着她深深皱起眉头,他满脸疑惑:“为什么?”
姜芸眼眶红红的,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哽咽难忍:“没有在父母期待下降生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对不起,宝宝,这辈子,妈妈还是无法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知行眉间川字皱得更深,收回视线起了身:“姜芸,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
“我已经想好了,”姜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离婚,找个时间,我们把手续办了。”
话落,她的喉咙已梗得如石头艰涩,攥紧被子的手用力掐着,里面的棉絮都掐散了。
两人沉默对望,林知行站在斜斜洒进来的阳光里,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直到姜母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哎哟,这么多年总算是怀上了。”
语气由远及近,是激动,是欣喜。
等她进门时,林知行已经走到门边,跟姜父姜母打了个照面:“爸妈,我先回趟厂里报到,晚上我再过来。”
“你去忙你的,别耽误工作。”
得到姜父许可,林知行抬腿就走,姜宸急不可耐,追着他走出门:“姐夫,你想想办法,给我安排个工作,做什么都行……”
姜芸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垂下了眸子。
直到林知行走远,姜宸折身回来,姜父才舍得转身。
他走到姜芸床边,语气按捺不住地高兴:“既然怀上了,就好好生养,你总算也能在林家抬起头做人!”
“日后他要能接知行的厂长的班,到时候日子不知道有多好过哩!”
他一副沾沾自喜的姿态,听得姜芸心里难受的很。
上辈子她就是听了他们这些话,窝囊、委屈了一辈子。
“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姜芸抬头,目不转睛对姜父说。
这句话惊的姜父从椅子上立了起来,直接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姜芸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不要这个孩子,我要离婚,重新参加高考。”
姜母皱起眉头:“小芸啊,你可别胡闹了,孩子都有了,可别想这些。”
姜父气的吹胡子瞪眼,看了看姜芸又冲姜母吼:“我看她就是失心疯,一天不惹点麻烦就不快活,还想高考,简直是做梦!”
话落,他一眼瞧见了病床旁的桌上,姜芸的高中学历证明,眼睛一愣。
他边骂边走过去扒过纸条开撕:“让你离婚,让你高考!”
速度快到姜芸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磨破嘴皮子打来的证明,已经被她爸大手一扬,撕成碎纸片落在了被单上。
眼泪夺眶而出,姜芸快速抓起被单上的纸片,可越抓心里却越是绝望……
为什么,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父母不理解,丈夫对她没感情,现在连她最后的一点希望,竟然都要被掠夺吗?
姜母一把夺过她掌心的碎纸,扔进了垃圾桶,咬牙切齿的:“少给我不争气!你要是敢动我外孙子,以后别叫我妈!”
父母气势汹汹地走了。
弟弟姜宸也撂下一句:“姐,你争点气吧,多少也为我这个弟弟想想!”
病房门“砰”地关上,姜芸重重跌躺在床上,更坚定了心中想法。
妇产科医生办公室。
“不行,流产必须得有丈夫签字!”
医生严肃地拒绝了姜芸单方面打掉孩子的请求。
姜芸面色惨白,微抿着唇,却也坚持:“医生,你帮帮忙行吗?算我求你。”
女医生拧眉望着她,色厉语重:“你这么狠心,你孩子爸知道吗?”
一句诘问,堵住了姜芸剩下的话。
医生叩了叩桌面,接着说:“孩子要不要,我们拦不着你,但是请你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走流程。”
姜芸灰心丧气地出了办公室门,往病房走去。
转身一抬眼,她瞳孔猛地一缩,前面那身影,竟然是林知行和苏梦玲。
他搀扶着她,慢慢从妇产科室走出来。
姜芸鬼使神差地跟上去,就听苏梦玲娇俏开口:“知行,别那么紧张,孩子才两个月,都没成型呢,你别扶着我了。”
第6章
如雷轰顶,姜芸愣在当场,瞬间走不动道了。
苏梦玲也怀孕了?
两个月……
林知行出差刚回来,算下来正好两个月。
不远处,林知行的温柔叮嘱刺进姜芸耳膜:“你第一次当妈,还是要小心些,千万要注意。”
那语气似是无奈,却满是宠溺。
姜芸如坠冰窟,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整个胸腔。
“知行,这个孩子你会喜欢吗?”
没有犹豫,男人轻快地回应:“当然是喜欢的。”
姜芸的眼泪随着远去的声音一起掉落。
啪嗒啪嗒的,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靠着墙缓缓地蹲下,喉咙仿佛被刀割一样,呼吸不过来。
林知行,他和苏梦玲已经有了孩子!
他怎么能呢?!
上辈子他虽然冷落自己,却也不曾做任何悖德的事,与自己离心过了一辈子。
想到这里,姜芸猛地吸了口气,扶着墙缓缓起身,走进了林知行和苏梦玲刚出来的妇产科室。
医生办公桌前。
姜芸强装无意问:“医生,刚刚离开的苏同志是我朋友,她是怀孕了吗?”
医生推镜,抬头看了她一眼:“是啊,她怀孕了,孩子刚刚一个多月,她丈夫都高兴傻了。”
丈夫?高兴傻了?
姜芸如遭雷击,耳边嗡鸣。
她扯了扯嘴角,发出一抹苦笑:“谢谢医生。”
原来,林知行竟无视她到这种地步,堂而皇之地对外人称是苏梦玲的丈夫。
她还在期待什么?
姜芸摸着平坦的小腹,脚步虚浮朝医院外走去……
天快擦黑的时候,林知行来了医院,手里拎着刚买的黄桃罐头。
来到病房里,却发现本该躺着姜芸的床上空无一人。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他皱起眉头,转身在医院里寻了一圈也不见人影,才来到医院前台。
“姜芸,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
林知行心生不妙,他急匆匆出了院门,先是回了钢厂家属院。
林母忙着收菜,说没见到姜芸。
没有下车,他直接掉转车头往姜家的筒子楼赶,林家紧闭着门,家里没人。
姜芸也没回娘家。
没一会儿,天也快擦黑了,供销社早就下班了。
她能去哪儿?
林知行又去了书店,不见女人身影,又从桥上寻到胡同里,问了不少人。
最终,他在煤场旁的小山坡上寻到了女人的身影。
她正上上下下来回地跑,连口气都不歇,连着做开合跳。
林知行眼睛一缩,丢了车,冲上去拉住了她:“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怀着孕!”
姜芸一扭头,红肿的眼睛闯入林知行愠怒的双眸里。
她抹掉眼角湿润:“我没疯,我很清醒,我跟你打过招呼的。”
医生不肯给她做流产手术,那她就只有自己激烈运动让孩子走。
林知行很无奈:“你到底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姜芸红着眼看着他,抹了抹已经哭干了的眼角:“我的孩子和苏梦玲的孩子,你只能选一个。”
林知行闻言皱紧了眉头:“你都知道了?”
第7章
他的语气,平静又坦然。
仿佛她应该不声不响接受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一样。
姜芸不哭了,轻轻开口问:“知行,苏梦玲都有孩子了,我的孩子生下来,你眼里会有他吗?”
姜芸吸了吸鼻子,咽下心头苦涩。
她今天一定要了断所有事情,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转身,她继续往小山坡上走,这次她打算直接从上面滚下去,她必须这样做。
然而刚走两步,林知行却突然追上来挡在她面前,打横抱起她就走:“你先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
任凭姜芸如何挣扎,林知行纹丝不动。
她被强行放到二八大杠上。
“姜芸,你别闹了。”林知行紧紧抓着她的手,将她环进了怀里。
她被牢牢地护着,贴着他的心口。
从前,她也想过这样依偎在他怀中,哪怕只是一刻,但从来没有过。
如今,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了。
真可悲。
回到钢厂家属院。
林知行直接将她带回了卧室,他将卧室里尖锐的物件都收了起来。
“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冷静冷静,冷静好了,我们ɯd再谈。”
姜芸眉头蹙的极深,平静地拒绝:“不可能,我还要上班。”
事已至此,她已经心灰意冷,更与他无话可说。
她只想尽早结束。
红肿的眼睛在诉说着她难以言喻地疲累。
她躺倒在床上,背对着他,到柜上贴的两人合照时,本就酸涩的眼睛又红了。
一阵沉寂之后,林知行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等会儿起来吃饭。”
房门不轻不重地合上了。
林知行走了。
这一夜,他又整宿未归。
睁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亮,姜芸起来了。
走出房门,林母已经吃上了早餐,是现冲的鸡蛋汤,还冒着热气。
她就着包子,边吃边阴阳怪气姜芸:“别以为怀孕了就能骑我儿子头上,知行惯你我可不惯着你!”
她怀孕了,她的婆婆没有半分喜悦。
上辈子婆婆到死都在骂她是不生蛋的母鸡,害她老林家绝了后。
死不瞑目的模样犹在眼前,姜芸心里不由冷颤。
“妈,你放心,老林家不会绝后,我也不会再拖着知行。”
林母愣了下,随即不悦道:“你说什么疯话!什么绝后不绝后,你咒谁呢?!”
姜芸不敢再说,挎上包,匆匆出了门。
走到门口,还能听着林母的骂声。
“不安好心的背时鬼,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霉了!”
这些话全落进等姜芸一起上班的艳红耳里。
她一脸同情:“怎么回事,你老婆婆又欺负你了?你这都怀上了,咋也不给你个好脸色?”
姜芸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来:“可能是,八字不合吧。”
艳红啧了啧舌,眼神一飘,发现了朝着她们走来的苏梦玲:“她怎么来了?”
姜芸抬眼,苏梦玲已经到了跟前。
她佯装累到的样子,扶着自己的腰,盈盈一笑,语气里的得意就掩不住了:“姜同志,知行抽不开身,让我来拿他的换洗衣服。”
第8
我被万箭穿心时,他却将那名答应护在怀里
奶娘说,我天生艳骨。
不笑时清艳逼人,一笑时妩媚勾魂,生来就该是被人捧在手心,荣宠一生的。
而他娶我之后,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几乎日日宿在我的凤鸾宫。
只除了每月初七。
他偶尔去临幸其他妃子。
我一直以为,是陛下为了平复其他妃子的怨言,才选在这日宠幸其他妃子。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陛下每月初七,去的都是一个答应那里。
三年后,我和那名答应同时被反贼掳走。
二选一。
我被万箭穿心时,陛下却将那名答应护在怀里。
他只顾着别人,却忘了我最怕痛。
重生后,我侍寝都变得不积极了。
陛下照例宠幸我那日,我却推辞,“陛下不如去其他妹妹那里……"
重生后,我只想一心护住......
奶娘说,我天生艳骨。
不笑时清艳逼人,一笑时妩媚勾魂,生来就该是被人捧在手心,荣宠一生的。
而他娶我之后,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几乎日日宿在我的凤鸾宫。
只除了每月初七。
他偶尔去临幸其他妃子。
我一直以为,是陛下为了平复其他妃子的怨言,才选在这日宠幸其他妃子。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陛下每月初七,去的都是一个答应那里。
三年后,我和那名答应同时被反贼掳走。
二选一。
我被万箭穿心时,陛下却将那名答应护在怀里。
他只顾着别人,却忘了我最怕痛。
重生后,我侍寝都变得不积极了。
陛下照例宠幸我那日,我却推辞,“陛下不如去其他妹妹那里……"
重生后,我只想一心护住丞相府,全然无心宫斗。
只任由他被妃子争抢,却一言不发。
那日,他哄我去猎场狩猎。
看来,前世的二选一的事件要来了。
在猎场,我被反贼掳走时,我忽地一笑,往反贼的刀刃上撞去……
我一心求解脱,跌落在他面前时。
他却目眦欲裂,抱住我的尸体发了疯,“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自裁?”
……
人死后,不该去阴曹地府吗?
宋嘉月第一百零八遍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看向镜中人,乌发雪颜,唇不点而朱,宋家嫡女的的姿容,早早便名动天下。
人人都说,宋嘉月合该成为宫里的娘娘。
被人捧在手心,荣宠一生。
而皇帝秦占寒娶了她之后,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她说铜镜照不清人影,秦占寒便大费周折从波斯给她找来罕见银镜,天底下仅此一面。
她说宫中无趣,秦占寒便将外邦的新鲜东西如流水般送到她手里。
整个后宫最华贵的,莫过于她这凤鸾宫。
秦占寒曾笑着对她说:“若不是朕富有四海,如何养得起你。”
他对她这样好,怎么会不爱她?
可他若爱她,又怎会亲口叫她万箭穿心!
上辈子死时的痛苦似乎还残留着,宋嘉月轻轻捂住心口,只觉里头莫名传来阵阵寒意。
这时,侍女吟霜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娘,这支凤凰步摇就该戴在您头上,衬的您越发雍容了。”
宋嘉月听着,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吟霜又道:“娘娘可是还在生气?依奴婢愚见,陛下很快就会来哄娘娘的,以往都是这样,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
宋嘉月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
“长得美就能得到男人的心吗?”
她死前看见了秦占寒怀里的沈芯竹,不过普通姿色罢了,可秦占寒脸上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沈芯竹才是秦占寒放在心尖的珍宝,而她……
宋嘉月闭了闭眼,不愿再想下去。
入夜,秦占寒果然来了。
他剑眉星目,龙袍上金丝银线缠绕,显得他气质越发矜贵清华。
“月月,看朕给你带什么了。”
立刻有太监将一个精致的竹篮放于桌上。
望着他温柔带笑的眼,宋嘉月沉默一瞬,还是走上前去。
竹篮里,装着一颗颗鲜红圆润的荔枝。
秦占寒笑道:“朕令人从岭南八百里加急运来的,月月可还喜欢?”
宋嘉月心里颤了颤。
她想起来了,前世,便是从这天起,天下人都传她恃宠而骄劳民伤财,骂她是不知廉耻的奸妃……
在秦占寒的目光下,宋嘉月剥开一颗荔枝,将那晶莹剔透的果肉送入嘴里。
却只尝到了苦涩。
她停下了手,语气淡淡:“臣妾不喜欢。”
秦占寒微微一顿,毫不犹豫的吩咐:“没听见吗?贵妃不喜欢,拿出去倒了。”
“等等,”宋嘉月拦住他,轻声道,“陛下不如分给其他姐妹尝尝。”
闻言,秦占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月月,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宋嘉月指甲猛地掐进掌心。
从前她以为秦占寒爱她,所以不知好歹得贪恋“一心一意”,如今她重来一世,怎么还会再知错犯错?
好在秦占寒也没多说,按她的话去做了。
接下来,秦占寒自然是顺理成章的留下过夜。
他屏退左右,伸手将宋嘉月拉进怀里,意图明显。
宋嘉月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眉眼低垂。
“陛下,臣妾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若陛下去其他姐妹宫中。”
秦占寒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还是第一次,生性霸道善妒宋嘉月将他往外推。
他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你这是要把朕往谁的宫中推?”
宋嘉月脑海中划过一个人影。
“臣妾觉得,沈答应便挺好的。”
宋嘉月说完,一抬眼正正对上秦占寒骤然冰冷的眼。
第2章
“月月这是在试探朕对你的心意?”
宋嘉月没想到秦占寒会动怒,她心中一颤,下意识下跪请罪:“臣妾错了。”
秦占寒拉住她的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莫再吃这样的飞醋,朕心里只有你一个。”
宋嘉月没有试探他的心思,她是真的想成全秦占寒和沈芯竹。
但没想到她的真心话,换来的却是秦占寒这样的反应。
宋嘉月挤出一抹笑:“臣妾只是怕陛下独宠,引得言官进谏。”
秦占寒这才收回眼底的怀疑。
“月月,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将宋嘉月抱起,往寝殿走去:“今年吐蕃献上了不少好东西,明日朕拿单子来,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宋嘉月靠着他胸膛,苦笑。
寝殿内,水声四溅,浪潮沉浮。
宋嘉月指尖狠狠掐入秦占寒结实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却酸胀难当。
秦占寒在床笫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秦占寒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月终歇,宋嘉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空空荡荡。
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又疼又酸。
吟霜进来为她更衣,嘴里说着晨间听到的传闻。
宋嘉月轻声问:“本宫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听娘娘的话,将荔枝都分了出去,沈答应那边,的确也送了一份。”
宋嘉月手一顿,心里除了刺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宫里分荔枝,沈芯竹永远会有一份。
如今宋嘉月明白了,原来爱吃荔枝的是沈芯竹,秦占寒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兴师动众。
这样一来,沈芯竹如愿以偿,而骂名,却是她一力担了。
前世种种,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宋嘉月心里来回切割,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只是宋嘉月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众嫔妃前来道谢。
宋嘉月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丝毫不起眼的沈芯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宫,本不该只封一个小小答应。
宋嘉月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其他妃嫔闲聊。
这时,门外传来声通传:“陛下驾到!”
秦占寒的身影一出现,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
宋嘉月注意到,他迈过门槛的第一件事,便朝沈芯竹看了过去。
她心里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秦占寒转瞬便收回了目光,扶起宋嘉月:“你身子需静养,日后她们来,你只管回绝了就是。”
这话,让一众嫔妃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宋嘉月笑也一僵:“臣妾……不觉得打扰,宫中无趣,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秦占寒眉一皱,摆了摆手:“都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
殿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秦占寒这才放下帝王威严,拉过宋嘉月的手,语气温柔:“朕说过,这后宫之中你没必要顾及任何人,朕会为你撑腰。”
宋嘉月看着他宠溺的目光,心却颤了起来。
秦占寒这话,前世她信了,结果就是在后宫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宋家在朝中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宋嘉月沉默着。
秦占寒又将她拉入怀中:“月月,如今朝堂稳固,朕该立后了。”
宋嘉月猛地抬眸,对上秦占寒笑意盎然的眼。
“月月,朕只想让你坐这个位置,但朕不能主动提起,只怕要丞相请命了。”
宋嘉月心里瞬间被疼痛填满。
上一世她听了秦占寒的话,自然是欣喜无比,连夜传信回丞相府。
可结果却是她爹刚说完,便被朝臣弹劾,更被百姓唾骂,丞相府的名声也是从这时开始一落千丈……
宋嘉月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颤。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能做陛下的贵妃,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有他求。”
秦占寒看着她,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色。
他向来顺着宋嘉月,此事便不了了之,但当夜,他没来凤鸾宫。
宋嘉月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起身,却见吟霜兴冲冲走进来。
“娘娘,奴婢听说,相爷今日早朝时,为娘娘请命立后呢!”
第3章
宋嘉月豁然起身。
吟霜有些奇怪,挠头问:“娘娘,您不高兴吗?”
宋嘉月沉默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最终苍白如纸。
她想起昨日自己拒绝后位时,秦占寒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说着想让她当妻子,实际上,她只是一颗棋子。
无论怎样,棋子都拿在执棋人手中。
宋嘉月眼里闪过一丝悲哀,随即焦虑如同巨石压在她心上,沉到了极致。
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保住自己和宋家?
此刻,偌大的凤鸾宫,像极了囚笼,她是笼中鸟,半步不能离。
宋嘉月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天黑。
她进了小厨房,做了几道秦占寒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秦占寒打消立她为后的念头。
热腾腾的菜色香味俱全,可直到表层的油渍凝固,秦占寒依旧没来。
宋嘉月派去打听的小太监回来,跪在门外颤声道:“娘娘,陛下……今夜歇在了沈答应那。”
吟霜神色担忧,还是开口:“娘娘,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初七。”
宋嘉月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仿佛也空了。
她想起前世,每月的这一天,秦占寒都会去沈芯竹那里,从未间断。
当时她以为是秦占寒为了自己堵住悠悠众口。
但如今看来,大概这是沈芯竹与他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宋嘉月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半晌,她才道:“把这些撤下去吧。”
第二天,宋嘉月早早带着吟霜等在沈芯竹的翠玉轩。
等了片刻,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遥遥一望,她才惊觉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却和太极殿遥遥相对。
宋嘉月心里猛然一刺。
原是如此,凤鸾宫再华丽,也比不得这里,开门见太极,情人两相应。
这时,墙内传来脚步声,秦占寒从里走出来。
正正撞上宋嘉月情绪翻涌的眼。
宋嘉月看着秦占寒,他脸上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她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
在秦占寒骤沉的目光中,宋嘉月上前请安:“见过陛下。”
她字字坚定:“陛下,臣妾绝无染指后位之意,还望陛下莫将臣妾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秦占寒瞬间收敛神色,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宋嘉月,冷眸微眯。
嘴上说着后宫不得干政,可他的后宫中,谁的消息有宋嘉月的快。
不过片刻,秦占寒便上前扶起宋嘉月:“月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般作态?”
宋嘉月心里一颤,却听秦占寒声音淡淡,语气却不容抗拒。
“朕心意已决,这后位,非你莫属,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说罢,秦占寒不容置喙地道:“回凤鸾宫歇着,朕要去上朝了。”
宋嘉月看着他的背影,心脏重重往下一坠。
她回到凤鸾宫,让吟霜注意着宫外动向。
果不其然,不过短短两日,流言便漫天飞舞。
“宋家嫡女无才无德,怎配为后?”
“陛下就是对宋家太过宽厚,才放纵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宋嘉月看着战战兢兢说着的吟霜,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总算懂得,何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如蒲草,如何对抗天下之主的雷霆?
宋嘉月失魂落魄地回了凤鸾宫,只觉仿若由根无形的绳勒在她脖颈上,随时间一点点收紧。
宋嘉月冥思苦想,给宋父捎去信。
……
“爹爹见字如晤……如今多事之秋,望父亲劝诫族人谨言慎行,女儿在宫中一切安好,立后之事勿要再提。”
秦占寒念完,看向立于身侧的大太监余逢,如闲聊般问:“你说,她这封信有何深意?”
余逢低下头赔笑:“贵妃娘娘品性高洁,奴才庸碌,不敢妄加揣测。”
秦占寒唇角讥讽一勾:“品性高洁?她也配?”
殿内顿时死寂一片。
第4章
宋嘉月将那封信送出去之后,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不少。
她爹爹见着信后,自会审时度势。
等到入夜,秦占寒便来了。
前世,秦占寒每回来凤鸾宫,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他说,只有在她这,才能得片刻安宁。
宋嘉月因他这句话开心了很久。
可自从昨日见过秦占寒从沈芯竹那里出来的样子,宋嘉月如今,唯有心凉。
秦占寒没发现她的异常,自然的端起茶杯,说起了事。
“月月,秋猎之日,朕准备让后宫众人都出去散散心,此事,你安排好。”
宋嘉月手一顿,轻声道:“所有后宫嫔妃吗?”
“自然。”秦占寒笑看她,“你迟早是皇后,此次权当练手,莫要让朕失望。”
宋嘉月心一颤,刚要开口,目光落在秦占寒袖口上,突然愣住。
在他的常服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隐约绣着一株绿竹。
秦占寒注意到她的目光,自然挪动了一下手臂,那竹子便看不见了。
他岔去话题:“秋猎之后便快入冬,月月,朕今年想要一个绣着腊梅的香囊。”
宋嘉月回过神,望着秦占寒与以往一般无二的模样,也扬起一个如往常般娇媚笑容,甜甜应下。
次日。
宋嘉月用过早膳,吟霜拿来针线篮子,讨好道:“娘娘,奴婢去针线局找找腊梅花样,一定能让陛下对您刮目相看!”
宋嘉月一怔。
她最怕疼,学女红时自然不上心。
针尖扎进指尖,她眼睛都疼红了,但只要看见秦占寒露出的笑意,便觉得值得。
可如今回想,她做的东西秦占寒总是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但他的里衣却刺的是绿竹。
如今想来,原来这些她忽略的地方,处处藏着秦占寒对另一个女人的爱重。
宋嘉月只觉空气骤然稀薄,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瞧着那针线篮,突然拿起剪子,一剪一剪,将里头的东西都剪碎开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可莫要伤着自己!”
吟霜被她的举动惊住,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上来从她手里拿过剪子。
宋嘉月喘着气,心里却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香囊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对秦占寒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宋嘉月站起身来,重重吐出一口气:“这香囊本宫不绣,你随我出去走走。”
凤鸾宫外便是御花园。
宋嘉月走了很久,心中的郁结也散了一点。
她拐了个角,却直直对上一张清秀干净的脸。
宋嘉月一怔。
沈芯竹赶紧行礼:“给娘娘请安。”
宋嘉月此刻心情很是复杂,但她还是开口:“起来吧。”
沈芯竹站起身来,一抹温润陡然晃在了宋嘉月眼中。
那玉佩,好生眼熟。
宋嘉月心中一窒。
她入宫的第一年,秦占寒将一枚玉佩拆二,龙凤各一,与她一人一块。
他说:“月月,此玉,便是朕与你的定情之物。”
宋嘉月下意识抚上胸口,她视若珍宝挂在颈间的温润玉佩,此刻却陡然浸满寒意。
凉透全身。
就算再不懂玉,她也看出来自己胸口这块,不过是沈芯竹身上那块玉的边角料。
许是宋嘉月沉默太久,沈芯竹有些站不住了。
她福了福身子,轻言细语的开口:“娘娘,妾身告退,免得扰了娘娘雅兴。”
宋嘉月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沈答应,你这话似乎在说本宫霸道专横。”
“臣妾知错!”沈芯竹陡然变了脸色,连忙跪下。
宋嘉月静静看着她,半响,却深吸口气道:“退下吧。”
若是前世遇上这种事,宋嘉月绝不会姑息。
但如今的她,又如何敢对秦占寒的心上人动手?
宋嘉月心里发苦,瞬间没了赏花的心思。
“吟霜,回吧。”
宋嘉月并未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晚上,秦占寒便闯进了她的寝殿。
“嘭”的一声殿门大开!
宋嘉月浑身一颤,对上秦占寒冰冷无比的眼:“你竟然因为一件小事便让人跪到昏迷,谁教你如此跋扈的!”
第5章
秦占寒罕见的动怒,凤鸾宫的宫女顿时跪了一地。
宋嘉月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沈芯竹竟在御花园跪了两个时辰。
她心尖一颤,抿唇道:“臣妾没有罚她下跪,陛下就只听那沈答应一面之词吗?”
秦占寒眼眸微眯,语气更冷:“无人说是你叫她下跪,沈答应是因为在御花园中与你起了些许争执,觉得得罪了你,怕的跪了两个时辰!”
“若不是她昏迷不醒,朕还不知,你在这宫中竟如恶鬼一般让人害怕!”
恶鬼二字,如同一柄重锤砸在宋嘉月心上,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她以往的确罚过宫妃,可那时秦占寒从不苛责,反而笑她罚的轻了震不住人。
而今日,‘受罚’的成了沈芯竹,她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鬼’了!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宋嘉月此刻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秦占寒眼神转冷。
“朕从前只以为你是任性,却不想你嚣张恶毒到了这种地步,如今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无。”
“宋家就是如此教你女德女书的不成!”
‘宋家’二字如同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宋嘉月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宋嘉月立刻颤颤跪下:“臣妾知错!”
“朕看你根本不知错在何处,去太庙里跪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
太庙透着阴冷。
宋嘉月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蒲团下窜进膝盖,逐渐蔓延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秦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她想她的确有错,错在不该对一个皇帝动了真心。
等宋嘉月从太庙出来,一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疼痛钻心。
等在门外的吟霜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无比,急忙在宋嘉月面前蹲下:“娘娘,步撵在外边等着,奴婢背您过去。”
宋嘉月心里一暖,也没逞强,趴在了吟霜背上。
吟霜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娘娘,陛下虽然震怒,但只要您肯哄,一定不会有事的,陛下最爱的就是娘娘您了。”
宋嘉月心里一颤,望向漆黑的前方,轻声道:“吟霜,一个人心里可以爱很多人么?”
吟霜一愣。
宋嘉月自嘲一笑:“或许,陛下的心意从来不在我身上。”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秦占寒,就是要替他爱的女人出气罢了。
宋嘉月被罚的第二天,宫中便知道她受罚的原因,顿时流言四起。
从宋嘉月入宫起,便独占恩宠,可如今跟一个小小的答应对上,竟然会输?!
一时间,不起眼的沈芯竹立刻处在了风口浪尖。
就在宋嘉月听到这些流言的当晚,秦占寒来了凤鸾宫。
他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月月,可有怪朕?”
宋嘉月看进秦占寒状似温柔的眼里,心狠狠一颤,接着便似委屈似撒娇的红了眼:“臣妾……只怕惹陛下厌弃。”
秦占寒无奈发笑:“若是朕厌弃你,又怎会将这绝品冰玉膏拿来给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宋嘉月的裤腿,竟是亲自给她上药。
的确是绝品好药,药膏刚碰到伤处,疼痛便有所缓解。
秦占寒对她确实很好,甚至堂堂九五之尊放下颜面亲自给她上药。
可宋嘉月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万般宠爱,只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秦占寒,你对我何其残忍?
秦占寒将那白玉般的膝盖上清淤揉去,只觉顺眼许多。
见宋嘉月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可是疼?”
宋嘉月身子前倾,靠近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陛下,伤口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秦占寒连续一个月都歇在凤鸾宫。
宫中那些沈芯竹得宠的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后宫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钉在了凤鸾宫中。
宋嘉月入宫多年,早已将这样的目光不放在心上。
离秋猎只剩半月时,她将名单整理好呈了上去。
晚上秦占寒便来了。
他带着笑意进门:“月月,朕看过你列的名单了,很合适,不过这里还有一事要让你筹备。”
宋嘉月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秦占寒在她身旁坐下,道:“三日后,拓拔野入京,你准备一下。”
宋嘉月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拓拔野,统管塞外九部,也是前世的叛军首领!
第6章
前世,她便是被拓拔野虏去后,被秦占寒下令射杀!
宋嘉月想起前世在拓拔野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秦占寒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宋嘉月的一丝害怕,眸间划过一抹狐疑?
宋嘉月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并非前世,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扯开唇角,道:“传言说塞外蛮族饮毛茹血,臣妾想着,一时有些惊惧。”
秦占寒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朕在,你只要安心准备宫宴即可。”
宫宴二字砸入宋嘉月耳中,她呼吸一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
前世,她唯一的妹妹宋流景,便是在这场宫宴上出的事!
宋嘉月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流景,这一次,姐姐绝不让你出事!
三日后,拓拔野入京面见天子。
是夜。
保和殿内丝弦阵阵,百官列于台下,觥筹交错。
这是为欢迎拓拔野而安排的盛宴。
秦占寒坐在上首,宋嘉月就坐在他身旁,一袭宫装,艳色无双。
她身旁摆着一张小矮桌,娇憨天真的少女仰头看她。
“姐姐,为何今天要让我坐在此处?”
宋嘉月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宋流景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伸手勾了勾宋嘉月的手指,笑得可爱至极。
宋嘉月心中酸涩,她的流景,才十四岁啊。
她想起前世,流景嫌宫宴无聊出去透气,却跟旁人起了争执,不幸落水,虽被巡逻侍卫救起,却也失了清白,只能与青梅竹马的武侯世子退婚,委身那侍卫。
而在成婚当日,宋流景用三尺白绫,自尽于闺房之内!
不多时,拓拔野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宋嘉月放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攥紧,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前世,谁都没看出来,臣服百年的塞外诸部会有反叛之心,更无人想到,拓拔野能勾结内贼大胆行刺!
就在宋嘉月回忆前世时,朝秦占寒行礼起身的拓拔野也看清了宋嘉月的脸,眼中顿时浮起浓烈的惊艳之色。
他对宋嘉月向来只闻其名,可如今见了,才知道这是个漂亮得能让男人发疯的女人。
拓拔野毫不遮掩自己的欣赏,赞叹出声:“陛下好福气!”
一瞬间,宋嘉月只觉得犹如被毒蛇缠上,几乎能感觉到蛇鳞上那阴冷滑腻的恶心感。
就在这时,秦占寒不悦的声音响起:“拓跋首领,谨言慎行。”
拓拔野眼中的觊觎,秦占寒看的清清楚楚,一股怒意旋即在胸腔内燃烧。
“臣失礼。”
拓拔野回过神来,忙告罪,转而将各种珍宝呈上。
一时间,众人都忘了之前的插曲,大殿内惊叹声阵阵。
宋嘉月却兴致缺缺,她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了拉。
宋流景小心翼翼道:“姐姐,我想出恭。”
宋嘉月只得无奈唤来两个宫女陪着她。
直到宋流景的背影消失,宋嘉月才收回了目光。
秦占寒打趣道:“月月,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还把她当孩子看?”
宋嘉月眼中满是:“陛下,臣妾只愿流景百岁无忧。”
秦占寒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可直到一炷香后,宋流景仍不见归来。
宋嘉月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心里的不安瞬间窜到顶点。
她突的站起身来,甚至没来得及跟秦占寒说一声,在众人齐刷刷望来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大殿!
皇宫中长廊无数,宋嘉月顾不得体统,脚步飞快的朝前世宋流景出事的那片湖冲去。
她刚走到湖边,便看见一个人影,将站在湖边的宋流景推了下去!
这一刻,宋嘉月什么都没想,本能的朝水里跳了下去!
‘扑通!’
池水冰凉刺骨,宋嘉月拼命往前游着,终于拉住了宋流景的手。
等她将人拖回岸边,已是一刻钟后的事。
看着惊惶未定的宋流景,宋嘉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事了糖糖,别怕,姐姐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宋流景身子也在发颤,可看着姐姐失控的样子,忙安抚的拍着宋嘉月的背。
“姐姐,我好好的呢,你也别怕。”
宋嘉月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她抱着宋流景,骤然痛哭出声。
她做到了,她护住了,她的流景不会死了!
这里的事自然惊动了秦占寒,他匆匆赶到,驱散左右。
“怎么回事?”
宋嘉月将宋流景护在身后,一字一顿:“陛下,宫中有人想要谋害我妹妹,还请陛下准我彻查此事!”
秦占寒沉默片刻,道:“朕,准了。”
宋嘉月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她差人将宋流景送出宫去,自己则回了凤鸾宫。
夜深,烛火摇曳,却只照亮宋嘉月半张脸。
“吟霜,彻查六宫,将推二姑娘的人找出来。”
“还有,流景出宫前说是武侯世子派人请她去湖边小叙,此事你也要查证。”
吟霜领命而去,宋嘉月却无法入睡。
她只要一闭眼,便能想起宋流景前世自缢那一幕……
凤鸾宫灯火长明,宋嘉月就这么在软塌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吟霜急匆匆从外走进。
宋嘉月看着她脸上的焦急,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她急声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吟霜跪倒在地:“娘娘,昨夜您救二姑娘时,还有个侍卫也一同跳了下去,现在宫中盛传,二姑娘被人看去了身子,并非清白之身,根本不配武侯世子!”
第7章
嗡!
宋嘉月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陡然震颤,霎时惊怒交加。
她明明已经救下了宋流景,怎还会如此?!
宋嘉月声音发寒:“将造谣生事者抓起来,严刑逼供!”
吟霜即刻领命去办了。
不过一个半时辰,吟霜便去而复返。
宋嘉月看着她惶然的神色,冷声道:“可有问出来幕后主使?”
吟霜猛地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奴婢去时,却发现那两人……自尽了!”
宋嘉月猛然站起身来,眼前一阵发黑。
恍惚间,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淋下!
天牢守卫森严,这天底下,除了秦占寒,还有谁能让证据确凿的罪犯在看守的眼皮底下自尽?
宋嘉月整个人重重跌回了软塌上。
一颗心仿佛落入了万丈深渊里,直直下沉,却永无尽头。
她不明白,她的流景做错了什么?秦占寒要下此狠手?!
宋嘉月目光空洞,突然想起一件事。
流景的未婚夫武侯世子,是继承爵位后定能掌管二十万边军的少年将才。
而前世宋流景退婚后,秦占寒亲自赐婚,将沈芯竹的表妹许配给了武侯世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宋嘉月终于看清前因后果,眼眶赤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坐在软塌上,指甲死死扣进掌心,却丝毫盖不住心底的痛楚!
半晌,她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将所有传谣之人尽数抓获,并传本宫口谕,后宫上下,尽数去太平宫前观礼。”
吟霜扣头领命:“是,娘娘!”
整个后宫,迎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半个时辰后,上至妃嫔,下至宫人,尽数站在了太平宫宽广的殿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前方被压着的十数人身上。
而在一片窃窃私语中,宋嘉月出来了。
她身穿贵妃朝裙,头顶贵妃金冠。
玄色衣摆上凤凰展翅欲飞,本就极盛的容颜这一刻更是绚丽得刺目!
所有人几乎都在这刻屏住了呼吸。
宋嘉月自入宫后,便不曾穿过这身象征地位的贵妃礼服,可今日,她必须这么做。
她缓步走到那十数人面前。
那些人浑身发抖,就连头都不敢抬。
宋嘉月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字字冷冽。
“尔等污言秽语扰乱宫廷,吟霜,将人拖下去!”
一时间,磕头声不绝于耳。
“娘娘饶命!奴才知罪!”
“求娘娘高抬贵手,奴才再也不敢了!”
宋嘉月一双清眸如寒冰,在一片求饶声中,吐出两个字。
“杖毙!”
传谣之人简直肝胆俱裂,旁观的嫔妃也脸色发白。
宋嘉月垂着的眼里凌冷无比。
“饶你们的命?谁来饶我妹妹的命?!”
她话落音,便有侍卫上前将他们拖了下去。
宋嘉月看着妃嫔各异的脸色,缓缓开口。
“今日之事,还望各位姐妹引以为戒。”
这一刻,她高傲又漠然,将嚣张跋扈四个字宣扬到了极点!
伴着不远处凄厉的惨叫声,血腥味逐渐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宫门处传来一声冷沉的呵斥。
“住手!”
秦占寒大步踏入。
宋嘉月站起来,与众人齐齐跪下。
“参见陛下。”
秦占寒看着满地血腥,黑眸中怒意盎然,他看向宋嘉月。
“朕予你贵妃之权,不是让你草菅人命的!”
宋嘉月攥紧了手,声音毫无畏惧:“陛下,臣妾既掌中宫,难道要看着旁人犯错而不加管制么?这些人,祸乱宫廷,罪不容诛。”
秦占寒一怔,随即更怒。
“还要狡辩?宋嘉月,你何时变成了这幅心狠手辣的模样!”
宋嘉月心里的寒意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抬起头来,对上秦占寒的眼。
“陛下,清白乃是女子生存之本,流景之事有关贞洁,岂容旁人胡言乱语?”
她说着,鼻尖骤然发酸。
“昨日臣妾向陛下求了恩典,彻查我妹妹落水一事,不过一夜宫中便流言飞舞,臣妾不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逼死流景吗?”
秦占寒脸色沉沉:“可朕分明听说,哪怕主谋已然死在天牢,你也不肯罢休。”
“自然不能罢休!”宋嘉月红了眼。
“陛下,臣妾在宫中一日,若有人要害我的家人,哪怕拼死,臣妾也要讨个公道!”
说到‘公道’二字时,她眼中已有泪光盈动,直直看着秦占寒,分毫不让。
秦占寒一怔,眼中蓦的闪过一丝心虚之色。
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冷脸。
“这皇宫,还由不得你说了算!来人,传令下去。”
“贵妃宋氏,心肠狠毒手段残忍,责其禁闭一月罚俸半年,褫夺其掌管六宫之权!”
第七十九章 下次不许喝酒了
凌子睿吐得厉害,头也晕,凌云志见状,顾不得生气,忙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老人家,小儿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抱起凌子睿,就往客栈跑去。
温故跟在后面,也是满脸焦急,两个人匆忙跑回客栈,众人还不知道皇帝找到了孩子,都在外面搜寻。
凌云志也没人差遣,只得亲自动手烧水,又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温故把了脉,先是施针为凌子睿止吐,又喂了点蜂蜜水,忙活了半天,凌子睿终于消停了。
他窝在被子里,双眼紧闭,脸上汗津津的。
凌云志看了心疼,端来了热水,给凌...
凌子睿吐得厉害,头也晕,凌云志见状,顾不得生气,忙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老人家,小儿给您添麻烦了。”
说着抱起凌子睿,就往客栈跑去。
温故跟在后面,也是满脸焦急,两个人匆忙跑回客栈,众人还不知道皇帝找到了孩子,都在外面搜寻。
凌云志也没人差遣,只得亲自动手烧水,又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温故把了脉,先是施针为凌子睿止吐,又喂了点蜂蜜水,忙活了半天,凌子睿终于消停了。
他窝在被子里,双眼紧闭,脸上汗津津的。
凌云志看了心疼,端来了热水,给凌子睿全身擦了一遍,又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这才发现孩子胸前,还有一根糖葫芦,此时牛皮纸已经破了,里面的糖都黏在了身上。
凌云志将糖葫芦拿了出来,温故瞧见那惨不忍睹的糖葫芦,“噗嗤”一声笑了。
“合着这是一家一根,看吧,你昨晚要是不吵架,是不是就吃到嘴里了,可惜了这糖葫芦,都便宜四殿下那衣服了。”
凌云志见儿子也给自己买了糖葫芦,想着早上那话肯定是气话,这会儿也没了脾气。
他小心的将糖葫芦包好,“这也能吃的,你别抢哈,这是睿儿买给朕的。”
温故瞥了他一眼,“谁和你抢,我也有。”
凌云志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坐在凌子睿身旁,轻柔的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了,这么小喝什么酒,看看,伤口都肿了。”
温故正在给凌子睿的手臂上药,听见凌云志的话,也跟着心疼,“陛下,您以后不能再跟殿下置气了,他身子不好,您应该好好照顾他才是,怎么老跟病人生气。”
“朕还不照顾他,你看看整个后宫,哪个皇子公主像他一样,没有晨昏定省,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朕就抱在怀里哄着。”凌云志听了温故的话,也觉得委屈。
“年初,二皇子摔断了腿,还坚持上朝,朕去看了,都感恩戴德的,你再瞧瞧他,真是纵的他无法无天。”
温故知道皇帝有他的面子和标准,和其他皇子公主比起来,对四皇子确实是好的。
可是四皇子和其他皇子不一样,其他皇子没了皇帝心疼,还有母亲,和诸多亲人,甚至丫鬟婆子一大堆的下人的照顾,可四皇子谁也没有,他只有陛下一个。
温故想到这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凌云志讲清楚,“大少爷,你我相识多年,咱们从军营到皇宫,也算是老相识了。
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四皇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别的皇子千人娇万人宠,少了您那点关心,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
可四皇子只有您啊,您的那点宠爱,并不足以填满他的心,更别提您除了父亲,还有一个身份是皇帝。”
凌云志听见温故的话,心下动容,可他依旧放不下面子,又辩了句“朕也想着给他找些亲信,本打算将高明的儿子高亮赐给他,可他自己愣是不要。”
温故摇了摇头,看着凌云志说:“少爷,你终归是不知道,四殿下究竟要的是什么,他一个自己都朝不保夕的人,如何负担起别人啊。”
“他怎么就朝不保夕,朕疼他宠他,他就是跟朕要皇位,朕都不会犹豫,这还叫朝不保夕,笑话。”凌云志不认同的说道。
温故叹了口气,“少爷,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的宠爱是会变得,这如何能让他感到安全,他只会想万一哪天你不宠他了,他该如何活下去?”
“这,不会的。”凌云志干巴巴的说了句,又想起他前几日和孩子生气,把凌子睿饿晕的事情。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让儿子觉得安全是吗?
不止是因为儿子重生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儿,而是这辈子,他也始终没让儿子觉得安全。
这才有了诸多误会和争吵,凌云志重重的扶了下额,“罢了,朕会加倍疼他的。”
温故看着眉头紧锁的凌云志,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默默退下,给凌子睿熬药。
凌云志瞧着床上的孩子,突然想起他还没通知大家,孩子找回来了。
于是转身到院内,向空中射出了信号。
众人见皇帝发出信号,都急匆匆的往客栈奔。
凌子画和凌子涵更是一进院子,就喊着四哥四弟的。
凌云志见大家吵吵嚷嚷,担心凌子睿被弄醒了,于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挥退了众人。
凌子涵和凌子画见状,也没敢说话,而是轻轻看了眼床上的凌子睿,瞧着睡着后才退了出去。
凌云志昨夜一夜未眠,刚才又听了温故的话,只觉得心神激荡,看着床上的孩子,他怎么也支持不住困意。
索性脱了鞋上床,搂着凌子睿睡了。
凌子睿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腰上一只手揽着他,不自觉的挣扎了下。
“别动,陪朕睡一会。”凌云志对着儿子轻轻说道。
凌子睿听见是凌云志的声音,下意识的往他身边缩了缩,又睡过去了。
温故端着药一进屋,就瞧见这父子儿子在床上睡得正熟。
这画面温馨的,他都不忍心叫醒凌子睿,可惜凌子睿的身子不行。
温故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刚要动手,凌云志便醒了。
“做什么,他还睡着。”凌云志小声问道。
温故看着他,“他不能再睡了,再睡又该饿晕了。”
凌云志听见饿晕,一个激灵猛地起身,“对对对,朕总是忘记。”
温故看了眼他,“陛下,老臣最近都忙活四殿下,你就趁机晃过去,你的脾胃失和,就是老不按时吃饭导致的,自己不爱吃就算了,还总饿着儿子。”
凌云志见自己被说了,缩了下脖子,小声解释了句,“朕不觉得饿嘛,就忘了。”
温故没惯着他,“正好,四殿下要按时吃饭,臣顺便盯着你,省的你们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
说着伸手推凌子睿,“殿下,四殿下,该起了,吃点东西再睡。”
【忘羡】魏婴,既然招惹了,便招惹到底,谁给你的胆子~~半途而废的?(重生一发完)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魏婴有恍如隔世之感。
京城的一切似乎经年未变,却又不复从前。
哦不,是不复将来才对。
比如那间尚不起眼的聂家酿酒坊,一年后便能研制出鼎鼎有名的荷风酒,不仅享誉京城,甚至畅销各地。又比如刚刚路过的方记药铺,里面的坐馆大夫温情虽如今声名不显,几年后却因研制出根治疫症的药方而声名鹊起。
试问这些,魏婴是如何知道的呢?
自然是活了一世,如今又重生而来啊。
“娘亲饶了我吧,阿婴才十四岁,又不着急相看,去金国公府赴宴做什么?”
上一世魏婴正是随母亲赴金国公府赴宴,才被那混世魔王金子勋瞧上了眼,之后的种种厄运皆离不开此人,这一世魏婴一定要避开。
“你这孩子,...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魏婴有恍如隔世之感。
京城的一切似乎经年未变,却又不复从前。
哦不,是不复将来才对。
比如那间尚不起眼的聂家酿酒坊,一年后便能研制出鼎鼎有名的荷风酒,不仅享誉京城,甚至畅销各地。又比如刚刚路过的方记药铺,里面的坐馆大夫温情虽如今声名不显,几年后却因研制出根治疫症的药方而声名鹊起。
试问这些,魏婴是如何知道的呢?
自然是活了一世,如今又重生而来啊。
“娘亲饶了我吧,阿婴才十四岁,又不着急相看,去金国公府赴宴做什么?”
上一世魏婴正是随母亲赴金国公府赴宴,才被那混世魔王金子勋瞧上了眼,之后的种种厄运皆离不开此人,这一世魏婴一定要避开。
“你这孩子,不是最喜欢热闹,怎么今儿倒是犯懒了?”
魏婴素来活泼好动,喜欢热闹的场合,今日一反常态令魏夫人大呼惊奇。
“娘亲,阿婴就是觉得疲累,不想出门嘛。”魏婴轻晃着魏夫人的胳膊,撒着娇。
金国公夫人设宴是为了替世子金子轩相看,魏家既无攀附之意,魏婴去与不去无甚要紧。
“罢了罢了,难得你肯待在家里,不去就不去吧。”
果然,魏夫人同意了。
“谢谢娘亲。”魏婴眉开眼笑,心道这一次没有赴宴,总能躲过金子勋了吧。
魏夫人走后不久,魏婴也出了门。
今日他想去聂家酿酒坊走上一遭,既然知晓了生财的门路,他没道理错过。
无论什么时候,多些银钱傍身总是没错的。
为彰显诚意,魏婴直接拿了银子过去,奈何他本钱不多,只要到三成利。
也算他来的巧,聂怀桑研制的新酒方出了些问题,急需银钱周转,这才接了他的银子。
魏婴清楚的,即便没有他,聂怀桑一样可以,过程艰难些罢了,
得了个聚宝盆,魏婴心情大好,想美美的吃上一顿。
要说这京城里的美味,还是要属太白居。
他们的招牌菜太白鸭,那真是唇齿留香,令人食之不忘,魏婴垂涎已久。
点了菜,魏婴坐等之时又想起了上一世。
想他魏家虽不是勋贵世家,可父亲魏长泽好歹也是手握实权的户部侍郎。
奈何金国公府势大,金子勋仗势欺人屡屡纠缠魏婴,更连累他名声尽毁。
父亲明明仕途顺遂,升迁有望,却因魏婴清誉有损,不得不辞官归家。
娘亲更因他忧心忡忡,以致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魏家本也算殷实之家,终是在种种变故后捉襟见肘,陷入了困境。
重来一世,魏婴再也不要重蹈覆辙,让父亲母亲因他受累了。
不仅如此,他还想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若非金子勋纠缠,魏婴本心系刑部给事中谢允。
年轻俊俏的探花郎,哪个坤泽不喜,一场打马游街令十一岁的魏婴一眼入心,再不能忘。
可惜,金子勋的纠缠将一切都给毁了。
这一世,魏婴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就在魏婴回首往昔,更展望将来之时,太白居外厮打之声突然传来。
循声望去,魏婴瞪大了眼睛,他竟看到了含光王蓝忘机吗?
不,不对。
此时的蓝忘机尚未封王,不过是承恩侯府最不受重视的庶子罢了。
魏婴却知道,一个月后承恩侯将奉旨出征西南边境,抵御大梁十万铁骑。
此战耗时五载,承恩侯父子五人,唯蓝忘机侥幸生还,并步步升迁,成为一军统帅。
在他的带领下,熵国大获全胜,梁国元气大伤,十年内无力兴兵来犯。
得胜还朝的蓝忘机并未承袭承恩侯爵位,而是被当今圣上封为含光王,这可是熵国自建朝以来唯一的异性王。
若魏婴能与他在微末之时结一段善缘,岂非对将来多有助益。
定了定神,魏婴拍案而起,箭步走出太白居,“住手,你们仗着人多就能为所欲为吗?”
当魏婴拉拽着蓝忘机在巷子里奔命的时候,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是想结个善缘,不代表他想再次招惹上金子勋。
谁成想金国公府宴请之日,那个二世祖还能出府滋事。
看到从一群护院身后走出来的金子勋,魏婴想也不想拔腿就跑,开溜之前还不忘带上蓝忘机。若是招惹了金子勋,还未能结成善缘,这一波可就亏大了。
“他...他们没追上来吧。”
多亏魏婴本就活泼好动,若换成寻常坤泽,哪能健步如飞,穿街走巷。
“你是谁?为何帮我?”
蓝忘机从出生起便被承恩侯视为不祥之人,受尽苛待。
二十年来,从未有人对他伸出援手,更遑论此人还为了他不惜得罪金国公之子金子勋。
“我...”因急速奔跑,魏婴的气息尚未平稳,大口喘息了几次又回答道,“我叫魏婴,那么多人打你一个,你怎么不跑呢?”
一群酒囊饭袋罢了,除了让蓝忘机疼上一疼,伤不了根本,此次他本就是私自出府,自然不愿横生枝节。
“你可知刚刚得罪了何人?你究竟为何帮我?”蓝忘机不答反问。
“本来不知道,看到金子勋就知道了。所以我才拉上你跑呀。”
重来一世,魏婴还是躲不开此人吗?
“你还没回答我,究竟为何帮我?”蓝忘机第三次问出口,一副没有答案决不罢休的模样。
魏婴暗自摇了摇头,心道不愧是将来的含光王,警惕心果然够重。
眼见逃不过这个问题,魏婴回答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一个坤泽?”
蓝忘机显然质疑他拔刀相助的能力。
“坤泽怎么了?我一个坤泽不也带着你逃出来了?”魏婴略带怒意。
怎么说他也帮了蓝忘机,不道谢也就罢了,竟屡屡质问于他。
魏婴是想结个善缘,不意味着他能忍受对方的无理。
“我看你没什么大碍,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魏婴转身要走,却被蓝忘机一把抓住。
“你干嘛?不知道乾坤授受不亲的吗?”魏婴怒目而视,大有蓝忘机胆敢无礼,就将他斩于剑下的气势。
“金子勋一定在找人,此处隐秘,还是多待一会儿,以免多生事端。”
言之有理,魏婴本就不想招惹金子勋,干脆点头应下,而后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
蓝忘机则直挺挺的站着,似在戒备一般,他本就话少,魏婴也不想与之多言。
突然,魏婴‘哎呀’一声,似是懊恼的紧。
“怎么了?”蓝忘机以为魏婴因他误了大事,忍不住问道。
“我的太白鸭,花了我一两银子呢,一口也没吃着,可亏大了。”
魏婴捶手顿足,舌头也因惦念着美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蓝忘机见此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本该身居后院的坤泽,刚刚得罪了金国公之子,不该惶恐不安,甚至后悔帮了他吗?
谁知唯一懊悔的,竟是那只没吃到嘴里的鸭子。
蓝忘机哪里知道,并非魏婴不惊惧,而是因预知未来之能,早有对策而已。
这金子勋能躲开最好,若是终究躲不过,就只能釜底抽薪了。
“魏婴,太白鸭我会赔给你的。”蓝忘机承诺道。
“啊?”一两银子虽然不少,也不至于索赔呢。“不必不必。”魏婴摆着手拒绝。
“要的,我蓝忘机言出必行。”顺势报上名讳,蓝忘机有了相交之意。
“你就是承恩侯府的蓝忘机?”魏婴故作惊讶。
蓝忘机点了点头,想到承恩侯府,他的眼神泛起冷意。
承恩侯对蓝忘机的态度不是秘密,魏婴识趣的另起了话头。
“对了,我们能离开了吗?”
蓝忘机将魏婴的反应尽收眼底,这是第一次,在对方得知了他的身份后,没有流露出或同情或轻蔑的目光。一向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丝丝涟漪,他越发不能忽视眼前的魏婴了。
“金子勋此人最是睚眦必报,还是等等吧。”
魏婴点点头,而后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
蓝忘机本就身量不低,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魏婴不得不梗着脖子与他交谈,甚是疲累,“你能不能坐下,这么说话太累人了。”
蓝忘机四下瞧了瞧,除了魏婴坐的石墩,哪还有地方可坐,他干脆蹲了下来,“你可以叫我蓝湛。”
“你的乳名吗?很好听。”魏婴的眼神亮了一瞬,这段善缘算是结下了吧。
看到魏婴的反应,蓝忘机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满足,又似为他的欣喜而欣喜。
这是蓝忘机从未体会过的情感,陌生而新奇。
“魏婴,你不必担心金子勋,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魏婴点了点头,却未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如今的蓝忘机不过是承恩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如何对抗金子勋呢?
“蓝湛,我一个坤泽,多居于后院,他不认识我的。这段时间我不出门就是。倒是你,还是小心为上。”
蓝忘机虽不惧怕金子勋,却也因魏婴的关心觉得分外满足,原来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若是他能拥有魏婴,或许能将这份在乎与欣喜永远的留存下去。
与蓝忘机分别后,魏婴连忙赶回了魏府。
对那金子勋,他不是没想过一劳永逸,却担心牵扯太多,迟迟下不了决心。
奈何今日打了照面,那就不得不拼上一次。
上一世,金子勋瞧中了魏婴后,便苦苦纠缠。
即便魏家拒绝了提亲,金子勋仍不肯放手,更大放厥词令满京城的人知道,魏婴是他金子勋的人。
因忌惮金国公府,无人敢跟魏府议亲,魏婴直至双十年华仍是待字闺中。
他本心系谢允,却担心连累无辜不敢剖白心意。
对魏婴而言,便是终身不嫁倒也无妨。
可那金子勋贼心不死,竟趁魏婴一时不备将他掳劫回府,意欲毁他清白。
刚巧那一日,金国公府因累累罪行被圣上抄家问罪,魏婴因此逃过一劫,却也名声尽毁。
父亲辞官归家,从此有志难伸,母亲郁郁寡欢,从此缠绵病榻。
一切的一切皆因金子勋而起。
魏婴愤恨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他变换字迹,将金国公的罪行一一写下。
这封揭发信,他要送到谢允手中。
刑部本就有断案查案之责,谢允此人虽出身寒门却刚正不阿,敢于得罪权贵。
上一世金国公贪墨灾银的案子,便由谢允亲手查办,只不过是在六年之后了。
这一世,魏婴将所知之事如实相告,能否提前将金国公府连根拔起呢?
“公子要动金国公府?”
听闻蓝忘机的命令,蓝思追心有疑惑。
承恩侯即将出征西南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当务之急是争取随军出征,怎么突然对付金国公府呢?
蓝忘机向来说一不二,蓝思追即便不解也只能领命而去。
自从和金子勋打了照面,魏婴一连半个月闭门不出,直到从父亲那里听来了消息。
大约七八日前,刑部给事中谢允将金国公的累累罪行当朝罗列,凑请圣上彻查。
其中备受瞩目的,无疑是永盛二年的灾银贪墨案。
此事牵连甚广,一旦处理不当定会激起民怨,官逼民反。
此案必须彻查,却因年代久远,查找证据并非易事。
令魏婴奇怪的是,他虽在信中提起过一个关键人物,但也仅此而已。
谢允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集齐罪证,问罪金国公,这也太神乎其神了。
不止金国公,便是金子勋草菅人命的罪行也被一一列出。
短短半个月光景,曾经权势滔天的金国公府已是危若累卵,朝不保夕。
祸根将除,魏婴一扫上一世的阴霾,想要寻找机会邂逅谢允。
一连七八日,他每日在谢允归家的必经之路上徘徊,却始终未能如愿。
直到这一天,魏婴等候父亲下朝归家时,看到了过府作客的谢允。
原来,因调查金国公府一案,谢允需户部协同查证当年拨付灾银的时间、数额,以及经手的官员。魏长泽便是因此与谢允熟识。他二人忙里偷闲手谈了几局,竟生出相见恨晚之意。
谢允与魏长泽交好,日后定会常来常往于魏府,魏婴甚为欣喜。
“公子,门房刚刚送来个食盒,说是给公子的。”
温宁手中的食盒较平常的大上许多,且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出自寻常人之手。
“谁送来的?”魏婴认识过如此豪气之人吗?
“来人放下食盒就走了,没来得及问。对了,那人说公子打开以后就会知晓。”
魏婴瞬间好奇心满满,立时将食盒打开。
看到里面的菜肴,他瞬间顿悟,竟是蓝忘机吗?
“公子,这就是太白居的太白鸭吗?听说一两银子一只,这得多少银子啊。”
食盒一共三层,每层四只,足足十二只太白鸭。
最夸张的是,蓝忘机竟连器具也一块买来了,那太白居三个大字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也难怪温宁脱口而出。
“公子,这得足足十二两银子吧。”
魏婴咽了咽口水,惊叹道,“何值,这器具比这鸭子都值钱。”
温宁更是瞠目结舌,疑惑公子从哪里认识这么有钱且豪爽之人。
“公子,这里面还有封信呢。”
信中言简意赅,唯有八个大字,‘完璧归赵,静待佳音。’
好一个完璧归赵,静待佳音。
完璧归赵便是这十二只太白鸭。
静待佳音,恐怕就是蓝忘机出征在即,要魏婴等着他凯旋的消息吧。
不错,这段善缘算是结下了呢。
三年后
本是春风和煦的好时节,魏婴却无暇踏青,只静悄悄地躲在房间里数着银子。
三年来,他靠着聂家酿酒坊可谓日进斗金。
不止如此,魏婴还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替温情免去了一桩麻烦,并借机劝说温情开设医馆,眼下馆址已经选好了,最多三个月便能开馆接诊。
当然,最令魏婴开心的还是谢允。
这几年因谢允时不时过府与魏长泽以棋会友,与魏婴也渐渐熟识,甚至暗生情愫。
一个月前,谢允终于向他表明了心意,更有求娶之意。
魏婴碍于父亲母亲尚不知晓此事,不敢立时应下,以免有私相授受之嫌,毁了清誉。
不过他倒也含羞带怯的表示,一切遵从父亲母亲的意思。
这么明显的暗示,谢允该明白的吧。
若无意外,这一世他终于可以成为谢允的妻了。
“娘亲,您说什么呀?谢大人每次过府都是来找父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允果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二人的关系过了明路,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阿婴,既然你对谢大人无意,我这就告诉你爹爹,让他回绝了亲事。”
回绝亲事?谢允居然直接提亲了吗?
按理说谢允应先表明求娶之意,若魏家同意,方能正式提亲。
“娘亲,等等~”魏婴双手死死地拽着魏夫人,生怕她真的拒了亲,“谢允他上门提亲了?”
看到魏婴的模样,魏夫人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宝贝的心早就被人家勾走了。
“提亲倒是没有,不过的确试探了结亲之意。阿婴,你给我句话,当真中意那谢允?”
要说谢允此人,虽门楣不显却也是一甲及第,魏夫人倒是满意的。
三年前金国公府一案谢允屡建奇功,年仅二十二岁便破格升迁为刑部侍郎,更深受刑部尚书崔大人看重,大有培养他接掌刑部之意。
唯独两点令魏夫人心有顾忌,魏婴今年刚满十七岁,那谢允却是二十有五,八岁的差距的确大了点。再者,谢允醉心公务,若非如此也不会至今未娶,魏夫人担心他会冷落了魏婴。
罢了,儿大不由娘,只要魏婴喜欢,他们自当给个成全。
“娘亲,我...”便是再豪爽的性子遇到情爱一事也难免羞赧,魏婴没好意思回答,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此事。
“阿婴的眼光不错,谢允年少有为又前途无量,倒不失为一门好姻缘。”
不止如此,谢允已无父无母,魏婴嫁过去,既不用侍奉高堂,更没有长辈立规矩,怎么想都是随心顺意的舒心日子。
“是娘亲的眼光好才对。”魏婴忙不迭的恭维着。
“你这张小嘴呀。既然你点了头,我就让你父亲将意思透过去,过段时间谢允就会上门提亲。”
“全凭爹爹和娘亲做主。”魏婴笑的羞赧。
魏夫人看着他恨嫁的模样,忍不住嘱咐道,“阿婴,你和谢允便是在我们这里过了明路,仍要克己守礼,莫要有逾矩之事。谢允提亲之前,决不能对外透露半句,否则会损了你的清誉。”
魏婴连连点头应下,坤泽若损了清誉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他早就一一体会了。
幸而谢允与魏长泽早就是忘年交,频频过府倒也没有惹人怀疑,否则定会有流言蜚语。
这一世,魏婴定要嫁的圆圆满满,不再受人非议。
历经三年苦战,蓝忘机终于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对比上一世,这一次他足足提前了两年光景。
回京的路上,蓝忘机反复思量着魏婴,他竟也是重生而来吗?
上一世蓝忘机与他并无交集,这一世的变故只怕是魏婴的刻意而为,起了攀附之心呢。
从知晓真相开始,蓝忘机决心忘记此人,奈何偏偏挥之不去。
“思追,可有魏家的消息?”
魏婴正值谈婚论嫁之龄,每一次问询魏家,蓝忘机不免担心得知他将要嫁人的消息。
“启禀将军,魏公子尚未与人议亲。”
蓝忘机问询魏家就是在问询魏婴,这一点蓝思追最清楚不过。
得知魏婴尚未定亲,蓝忘机长舒了一口气。
罢了,便是带着目的接近于他,也到底是入了心。
魏婴上一世的境遇实在轰轰烈烈,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连蓝忘机也有所耳闻。
既然吃尽了苦头,又得了重生之机,自然想逆天改命,换个活法。
若魏婴想成为含光王妃,从此尽享权势富贵,他成全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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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抢了女主的重生前夫》第一章 新生
“放心,我是不会资助你的。我要资助的人,是她。”
苏南出了场车祸,刚睁开眼睛整个人还懵里懵懂,就听到这句话。
此时,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苏南聚了过来。
她云里雾里,茫然一片。
“鸿之?”
没等她捋清楚当然的处境,一个满是惊喜的女音响起,听着也是一派茫然。
......
“放心,我是不会资助你的。我要资助的人,是她。”
苏南出了场车祸,刚睁开眼睛整个人还懵里懵懂,就听到这句话。
此时,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苏南聚了过来。
她云里雾里,茫然一片。
“鸿之?”
没等她捋清楚当然的处境,一个满是惊喜的女音响起,听着也是一派茫然。
鸿之?
燕鸿之???
燕鸿之一个激灵,猛然记起,这是自己前阵子刚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的场景。
那小说的名字叫做《重生之这一次换我来爱你》。
小说男主就叫做燕鸿之,而刚刚说话的人,应该是小说女主,阮琳。
不会吧?
死后穿书?这么神奇?
那自己的身份是什么?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哦豁?!
这就有意思了。
她可记得,这本书给恶心了自己好一段时间。
不为别的,就书中女主阮琳真的多少有点不要脸。
一个渣女重生洗白也就算了,还各种造作拿乔,给她恶心坏了。
就因为这,她看重生而来的深情男主都觉得有些低贱了。
就目前的境况来看,女主阮琳也刚重生啊!
这是书中开头的一幕,是男女主的新生,也是恶毒女配苏南一路走向深渊的开始。
不,不行!
这恶毒女配她才不要当,阮琳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自己给她铺路?
至于男主燕鸿之……
苏南抬头望了一眼,顿时愣愣。
只见一个宛若漫画中彩笔勾勒出的美少年站在不远处,明明是慵慵懒懒的姿态,却显出浑然天成的矜贵冷漠。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眸,裹着些许清晨霜雪般的冷意,衬得一张本就俊美无双的越发倾城绝艳。
苏南目光炽热,就那般一瞬不瞬地粘在人身上,完全没法移开。
靠!
一定是看书的时候作者的言语太过贫瘠,要不然就是自己的想象力过于局限,不然为什么男主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就凭这张脸,这男人,她要了。
既然上辈子阮琳觉得阮琳觉得燕鸿之出钱资助她上学是在侮辱她,那这辈子也别反悔才是。
自己不觉得侮辱,相反,她觉得燕鸿之真是人美心善,男菩萨转世。
所以这个渣女重生追夫火葬场,就彻底给阮琳葬了吧。
不过短短几息之间,苏南已经下了决定。
紧接着,她快步靠近,站定在燕鸿之跟前,腼腆而又急切:“燕公子,你是说真的?你真的愿意资助我?”
这具身子原主的处境颇为窘迫,家里父母弟弟都在逼她退学,如果这时候有人愿意资助,那当然得激动万分,感激涕零。
“当然。”
收回对阮琳那声呼唤的晃神,燕鸿之面无表情:“本少爷从不食言,说资助你,就资助你。”
彼时,阮琳僵在那儿,满目难以置信:“鸿之?那我呢?”
闻言,苏南抑制不住地勾唇笑了笑,随即迅速垂下眼帘,敛住眸底的幸灾乐祸。
按照书里的剧情,这时候阮琳应该已经失态地扑过来,一把将燕鸿之抱在怀里。
而苏南才应该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最后,虽然燕鸿之依旧资助了苏南,但阮琳凭借这出其不意的一抱,同样获取了资助。
而且,不仅仅是资助,她获得的是重新追求燕鸿之的入场券。
知道这些,苏南怎么会给她翻盘的机会。
游戏花丛的男人突然收了心,变成人人称赞的居家好男人
2022年1月20日,京海第一女子监狱。
京海权贵圈天花板楚家继承人的太太——秦茉云死了。
死在京海最冷的一场冬夜里,死在春节前夕冰冷阴暗的牢房中。
她死前指尖紧紧攥着一张两人合照。
窗外,烟花爆竹声不停。
秦茉云尸体却僵硬的躺在监狱里,无人问津。
……
听说人死了之后,会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狱。
秦茉云再次用湿巾擦了擦脸,抬头看向镜子。
里面的女人皓齿朱唇,黛如远山,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
整个京海权贵圈都知道,秦茉云能嫁入楚家,全凭这张绝世美人脸。
只一眼,就能叫所有男人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呵护备至。
而楚家的继承人楚宴临娶了她之后,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一贯游戏花丛的...
2022年1月20日,京海第一女子监狱。
京海权贵圈天花板楚家继承人的太太——秦茉云死了。
死在京海最冷的一场冬夜里,死在春节前夕冰冷阴暗的牢房中。
她死前指尖紧紧攥着一张两人合照。
窗外,烟花爆竹声不停。
秦茉云尸体却僵硬的躺在监狱里,无人问津。
……
听说人死了之后,会上天堂,或者是下地狱。
秦茉云再次用湿巾擦了擦脸,抬头看向镜子。
里面的女人皓齿朱唇,黛如远山,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
整个京海权贵圈都知道,秦茉云能嫁入楚家,全凭这张绝世美人脸。
只一眼,就能叫所有男人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呵护备至。
而楚家的继承人楚宴临娶了她之后,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一贯游戏花丛的男人突然收了心,变成了人人口中称赞的居家好男人。
秦茉云随口一句星空好美。
楚宴临就花钱直接买下了一星星,以她的名字亲自命名。
有一年,京海没下雪,秦茉云说:“不下雪的京海,都没有过年的氛围。”
楚宴临斥资上亿,直接投资了一个科研院,在京海人工降雪。
连跟着秦家,都靠着秦茉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京海的贵妇们见了秦茉云,都是一副羡慕嫉妒至极的摸样。
就连秦茉云周围都是羡慕:“茉云,你真是嫁给了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
是啊。
楚宴临对她这样好,怎么会不爱她?
可要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设计诬陷自己入狱,惨死牢中!
想到这,死去时钻心之痛又涌上来,让人手脚发冷,遍体生寒。
这时,商场的女经理出言打断她的思绪。
“太太您还好吗?今年秋季的新品穿在您身上,真是倾国倾城。”
夸赞悦耳,秦茉云却心如止水。
商场是楚家的,经理对楚家的家事也知道一些。
见她表情平淡,又继续劝说:“所有人都知道,楚总和您吵架向来熬不过三天,等到他气消了,自然就和好了,毕竟您的脸可看不厌……”
看不厌的脸?
秦茉云眼底闪过自嘲:“看不厌,难道就能抓紧男人的心,叫他永永远远不再出轨吗?”
她死前才看清了楚宴临怀里的段衣衣,很普通的长相,可楚宴临脸上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段衣衣才是楚宴临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而她……
秦茉云垂了垂眸,不再去想。
晚上,楚家别墅。
秦茉云回来时,楚宴临已经在家。
他穿着黑色内衬,领口开到锁骨处,搭配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手里拿着楚氏最新的财务报表。
衬的整个人矜贵又禁欲。
“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话落,餐桌上放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盒子里,是一只只体大膘肥的大闸蟹。
楚宴临笑道:“我特意让人从阳澄湖空运来的,喜欢吗?”
这句话如钩,瞬间牵出了秦茉云的回忆。
前世,楚宴临也是所有的东西都悄悄准备了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段衣衣。
每次,她收了礼物,就要承受楚家长辈磋磨。
罚跪祠堂、雪地抄经书、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到寺庙祈福。
以前秦茉云总觉得她和楚宴临相爱。
妥协吃苦也可以忍耐。
现在重来一世,她怎么可能还把这些当做真心。
秦茉云转身,语气淡淡开口:“我不喜欢。”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拒绝楚宴临的礼物。
楚宴临敏锐的觉察到她的异样,如楚般的瞳孔一沉:“还闹什么?”
他抬手,见秦茉云拉进怀里,炽热干燥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不喜欢下次就买别的。”
“都没听见吗,太太不喜欢,拿出去扔了。”
“等等。”秦茉云拦住他,轻声说,“丢了可惜,不如送给小姑子她们尝尝。”
闻言,楚宴临目光微暗:“茉云,你从前可没这么大度。”
秦茉云心中一刺,指甲一下陷进肉里。
从前她以为楚宴临爱她,所以沦陷在他‘专情’的眼神里,娇纵蛮横,最终得了个人人厌恶的名号。
如今她重生回来,怎么还会飞蛾扑火重蹈覆辙?
她扯出一抹笑:“都是自家人。”
好在楚宴临也没多加怀疑,按她的话去做了。
之后,楚宴临便去洗澡了。
沐浴完,他伸手将秦茉云拉入怀中,眼中欲火沸腾。
秦茉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强忍着喉间酸涩,轻声拒绝——
“宴临,倘若哪天你爱上别人了,直接告诉我就好,就算是段衣衣也没关系。”
秦茉云说完,抬眸就对上楚宴临发寒的目光。
第2章
“茉云,你这是在试探我对你的爱?”
秦茉云没料到楚宴临会生气,她下意识回:“没有。”
她是真的看透,想成全他和段衣衣,也是想放过自己。
楚宴临却不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牵起她的手,眼中一片似从前般的真诚。
“那就不许再吃醋了,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个。”
这样一双深情的眸子,怎能不让上辈子的自己心动。
秦茉云强挤出一抹笑:“我只是怕你給的宠爱,惹得全京海的女人嫉妒。”
她说的是真话,这些宠爱在前世全都化成利刃狠狠的扎在她身上。
楚宴临这才敛起眼底的怀疑,摩挲着女人的唇。
“别说傻话了,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好。”
他将秦茉云抱起,往卧室走去:“你喜欢的那款包已经到货,我叫人给你送来,还有其他喜欢的,你拿副卡一并刷了就是。”
秦茉云靠着他胸膛,苦笑。
这偌大的楚家,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楚宴临的掌控中。
她没有再拒绝,起码现在还……不能。
卧室里,温度似火,音浪声起起伏伏。
秦茉云指尖狠狠掐入楚宴临结实的臂膀中,心里却酸胀难当。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就算在如此情动之时,楚宴临都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眼前,她也看不清楚宴临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卷雨歇,秦茉云在泪水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身边早已冰冷,就如楚宴临那张俊逸冷冽的脸般冷。
只留浑身如被车轮碾压的疼痛。
没过多久,希姐就给她送来了那款她看中的包。
秦茉云轻声问:“希姐,我拜托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希姐是她结婚后,她爸派来保护她的人。
从前秦茉云只觉多此一举,结果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道响亮的耳光。
“你猜的没错,楚宴临真让人将大闸蟹送给了楚家姐妹,也……送了一份给段衣衣。”
秦茉云捏紧了包,心里除了刺痛,还有意料之中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每当大闸蟹盛产的季节,楚宴临总会莫名消失一天。
所以,爱吃大闸蟹的是段衣衣,楚宴临只不过借着她的名头大张声势。
最后,甜头是段衣衣获得,而骂名却是她承担。
可真是完美的盘算啊……
过往的种种宛如镜中水月,笼罩在秦茉云的脑海,散不去还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她嗓音微哑:“希姐,这事你先别告诉我爸。”
话落,秦茉云下楼望着客厅一处不起眼的红点,像往常一样翻开杂志书。
楚宴临曾说过,想每时每刻都看着她,所以在家里安监控。
从前秦茉云觉得是甜蜜,如今只觉可笑至极。
还未回神,门铃却突兀的响起。
秦茉云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竟让姑子们前来道谢。
缓和了这么多年来的妯娌关系。
她看着站在最后面毫不起眼的段衣衣,想起她的身份。
段家的遗孤,楚家因恩情将她收养,和她同岁,按理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却一直为嫁。
秦茉云只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小姑子们的聊天。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秦茉云侧眸望去。
果不奇然,楚宴临进来的第一眼是看向段衣衣的。
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
楚宴临快速收回视线,亲密揽过秦茉云:“你不是说不舒服吗?以后她们来,不想见就别见。”
这话,让前来道谢的楚家姐妹脸上立马挂不住。
秦茉云也笑容一僵,立马轻声解释。
“我没有不舒服,大姐和三妹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楚宴临却眉头一皱,不容置疑道:“茉云身体不好,你们也别老来打扰,都回去吧。”
楚家姐妹和段衣衣只能起身离开。
楚宴临又立马放下上位者的姿态,看着秦茉云语气温柔。
“我说过了,在楚家你不必迎合任何人,我会为你撑腰。”
顿时,还未走远的楚家姐妹,直接朝着段衣衣埋怨:“真是个祸水。”
秦茉云再见男人宠溺的目光,只觉心底发寒。
楚宴临这带毒的情话,让她在楚家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秦家在京海没有根基,她所有的‘骄纵’都会让秦家成为靶子。
秦茉云沉默着。
楚宴临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茉云,如今我已经得到整个楚氏,也该补你一场世纪婚礼了。”
秦茉云猛地抬头,正对上楚宴临那双晦暗深邃的眸。
“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让你父母放心把你交给我,不过我不方便开口,还要伯父来找我商量了。”
秦茉云的心瞬间被疼痛填满。
上辈子她就是听信楚宴临这话,满心欢喜的立马电话通知了父亲。
可谁知父亲刚和他商量完,立马就遭到京海权贵圈的斥责,说他们是不要脸的高攀,还有人说她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秦氏也从那时成为众矢之的……
秦茉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宴临,我们家只是一个小公司,我能得你的宠爱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想其他了。”
楚宴临倪着她,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色。
他没再说什么,此事便不了之,但当晚,他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而这也是秦茉云重生以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翌日醒来,就见希姐带着笑走进来。
“茉云,听说你爸今早去了楚家老宅,要给你求一场世纪婚礼呢!”
第3章
秦茉云脸色顿时煞白。
希姐扶着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秦茉云却没回答。
脑海里想起昨晚自己拒绝时,楚宴临的神情,只觉可笑。
他说想给她艳煞旁人的幸福,实际上,她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到死都不明真相的替身。
秦茉云眼底闪过一丝悲哀,随即心口焦急得如巨石压在心底。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重蹈覆辙,才能保住自己和秦氏?
此刻,这座漂亮的别墅,像是一座牢笼,她就像笼中鸟,被关在里面。
秦茉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办法。
天黑前,她走进厨房,做了几道楚宴临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楚宴临打消为她办世纪婚礼的念头。
可直到所有菜都凉透了,楚宴临都没回来。
本想打电话问他,屏幕亮起备注提醒才恍然:“今日是十五。”
望着红色圆圈框上的日期,心一阵阵抽痛。
楚宴临告诉过她,每月十五是楚家家宴,他必须回老宅。
从前,她以为楚宴临不带她是不想让她受委屈迎合楚家人。
后来,她才知道,每月十五不是家宴,而是他和段衣衣私会的时间。
秦茉云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许久后,她才起身,全部倒进垃圾桶。
第二天一大早,秦茉云便决定去楚家老宅找楚宴临。
到了老宅,定了许久,她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仔细一看,段衣衣的房间和楚宴临的房间是相对的,两人只要打开窗户,就能见彼此。
秦茉云心里又是猛然一刺。
竟是这样的设计,开门就见情妹妹,真是一分钟都不浪费。
这时门开了,毫不意外,楚宴临从段衣衣的房里走出来。
可秦茉云的心还是痛了。
楚宴临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全身。
四目相对,楚宴临却立即换了神色,从容走向她:“我刚来找衣衣说事。”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秦茉云没拆穿。
“宴临,我不想要什么世纪婚礼,你不要把我爸的话放在心上。”
楚宴临瞬间收敛神色,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秦茉云,冷眸微眯。
平日里表现得像是一个花瓶,可他的一举一动,秦茉云似乎都过分得了如指掌。
楚宴临牵起秦茉云的手,温柔安抚。
“茉云,伯父也是心疼你,是我这个做女婿的没让他放心。”
“不是……”秦茉云心慌的想解释。
“好了,这场世纪婚礼是我欠你的,一定会补给你。”
楚宴临声音平淡,语气却让人不容拒绝:“你回去吧,我也要去公司了。”
秦茉云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下沉。
回到别墅,她越发不安。
果然,不过两个小时,秦茉云就接到了希姐的电话。
“茉云,你快看热搜!”
秦茉云闻言,打开手机,网上早炸了,舆论满天飞。
——秦茉云善妒骄纵,怎么配得上楚宴临,还好意思要世纪婚礼!
——楚宴临就是太纵容秦茉云,才养肥了秦氏的狼子野心!
秦茉云一条条看着,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总算懂得,何谓笑里藏刀借刀杀人!
她这个小小的蝼蚁,如何斗得过权贵圈地位最高的楚宴临?
秦茉云浑浑噩噩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只觉得被人掐住脖子,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只能想到给秦父打去电话提醒。
可电话没打通,只能在微信上语音留言——
“爸,我在京海一切都好,您不用担心我……现在网上流言对我们很不好,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补办婚礼这事就算了。”
楚宴临听着录音,看向一旁的段衣衣,嗤笑发问:“衣衣,你说她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段衣衣低头浅笑:“秦姐姐人美心善,不像我,嘴笨又不漂亮。”
楚宴临却眼神一沉,语气讥讽无比:“人美心善?她也配?”
第4章
别墅里,秦茉云只觉得眼皮狠狠一跳。
只希望ʟʋʐɦօʊ爸爸看到自己的留言后,心中会有考量。
……
转眼到了晚上,楚宴临回来了。
上辈子,楚宴临每次到家,都会先拥抱她,他说这样就不觉得累了。
秦茉云因他这句话开心了很久。
可今早亲眼见过楚宴临从段衣衣房里出来的样子,现在只剩心凉。
楚宴临没察觉她的异常,长臂自然将她揽入怀,说起了事。
“茉云,快到中秋了,楚家要举办家宴,这次,你来负责吧。”
秦茉云抬眸问:“以前这些事不是……”
楚宴临却笑着打断她:“你是楚家的女主人,这些事早该你负责了。”
秦茉云心一颤,刚要开口,目光触及到楚宴临的衣领上,突然愣住。
在他白色衬衫上,衣领的内侧有一处浅浅的口红印。
楚宴临注意到她的目光,整理了下领带,那口红印便彻底隐藏了。
他转移话题:“中秋之后便入冬了,今年的京海肯定会下雪,茉云,给我织条围巾吧。”
秦茉云回过神,望着楚宴临依旧深情的眼眸,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默默点头。
第二天。
秦茉云刚吃过早饭,希姐就带来很多珍贵的羊绒毛线,ɯd嘴里还愤愤不平。
“茉云,我去找京海最厉害的手工师傅来,这次你织的围巾一定让楚宴临刮目相看!”
秦茉云笑笑。
她自小娇生惯养,根本就不会这些。
上辈子她为了楚宴临特意找人学,只要看见他露出的笑意,她就觉得值。
现在回想,她做的东西楚宴临总是丢三落四,但衣柜里却总放着那条缝着楚字的白色围巾。
原来,她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楚宴临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却那样小心翼翼。
秦茉云只觉鼻腔瞬间被堵塞,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拿起剪刀,将那些羊绒毛线,咔嚓咔嚓,全部剪断!
“茉云,你快放下剪刀,别伤到自己。”
希姐被她的举动ʟʋʐɦօʊ吓到,立马从她手里夺走剪刀。
秦茉云喘着气,心里却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围巾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对楚宴临来说,又何尝不是?
秦茉云闭上眼睛,深呼吸过后:“这围巾我不织了,希姐,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楚家老宅,只离别墅不足一公里。
走着走着,秦茉云不知为何,居然就走到了这,但好在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些。
她正要回去,却看见一抹靓丽的身影。
秦茉云一怔。
段衣衣上前打招呼:“秦姐姐好。”
秦茉云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但还是强压着思绪回:“段小姐,你好。”
段衣衣撩了撩耳边的秀发,一抹星光骤然晃中了秦茉云的眼。
那戒指,跟楚宴临送给自己的求婚戒,一模一样。
秦茉云心中一窒。
她清楚记得,求婚时楚宴临说过的话。
“茉云,这枚戒指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枚。”
秦茉云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无名指,她曾引以为傲的幸福,此刻却让她遍体生寒。
凉透全身。
而且她识钻,所以一眼就看出自己手上这枚,不过是段衣衣手上那枚戒指上的碎钻。
许是秦茉云沉默太久,段衣衣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言细语的开口:“秦姐姐,衣衣先走了,免得打扰到你和你朋友。”
秦茉云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段衣衣,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会无缘无故骂你。”
“衣衣没有……”段衣衣立刻低下头,声线微弱发颤。
秦茉云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却只说了一句:“你走吧。”
若是上辈子遇上这种事,秦茉云是绝对会争个输赢。
可现在的她,又怎敢对楚宴临心尖上的人动手?
秦茉云心里泛苦,瞬间没了逛街的心思。
“回去吧。”
秦茉云并没有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傍晚,楚宴临却气冲冲来找她。
“嘭”的一声推开房门!
秦茉云浑身一震,对上楚宴临冰冷无情的眼。
“秦茉云,你居然为一件小事,吓得衣衣病发进了ICU,谁让你这么嚣张的?!”
第5章
楚宴临勃然大怒,少有的对她发火。
秦茉云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段衣衣竟发病昏倒了。
她只觉荒唐,解释道:“宴临,我没有对段衣衣做什么,你就只听段衣衣所说的吗?”
楚宴临黑眸微眯,带着冷意:“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那些羞辱的话害得衣衣担惊受怕,吓得心脏病直接复发!”
“要不是救护车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目中无人的妒妇!”
‘妒妇’二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支离破碎。
她之前确实性格强势,但那都是楚宴临亲手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啊!
可今天,‘受伤’的人成了段衣衣,她就成了十足的‘妒妇’!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秦茉云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楚宴临锐利的眸子寒光毕露。
“我从前只知道你任性骄纵,从没想过你心眼恶毒,现在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秦伯父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吗!”
‘秦伯父’这三字如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秦茉云被疼痛填满的心脏。
心中的痛楚霎时转为寒意遍布全身。
秦茉云咬紧贝齿,眼眸微垂:“我认错,对不起。”
“我看你根本没觉得自己错了,你去楚家祠堂跪一晚上,好好想想!”
……
漆黑的夜里,窗外狂风呼啸。
秦茉云直直跪在那里,寒意从青石地板传到膝盖再遍布全身。
她看着堂上满满楚家先祖牌位,满目荒凉。
是啊,她是错了,错在不该相信楚宴临的真心。
错在自己识人不清……
第二天,当秦茉云从祠堂出来时,腿都在打颤,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
赶来的希姐看着她苍白脸色,心疼地说:“茉云,我送你回去吧。”
秦茉云心头一暖,微微点头。
希姐带着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是何苦呢,你哄着他就能少受点罪,他还是爱你的。”
秦茉云抿着唇:“希姐,你真觉得他是爱我吗?”
闻言,希姐一愣。
秦茉云却摇了摇头:“或许,他爱的根本就不是我。”
她心里一清二楚。
楚宴临这样做,是在给他心上人出气。
回到别墅休养的第二天,网上便拍到她被楚宴临罚跪的照片,顿时流言四起。
“秦茉云不是独占楚宴临的疼爱吗?怎么连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都比不上!”
霎那间,不起眼的段衣衣立刻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秦茉云前一秒刚看完这些消息,楚宴临后一秒就出现在别墅。
他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茉云,是不是怪我了?”
秦茉云看着楚宴临状似温柔眸子,心一颤,接着便红着眼装委屈撒娇:“我……只是怕你不爱我了。”
楚宴临无奈发笑:“我要是不爱你,那怎么会带药膏来看你。”
说着,他小心的撩开秦茉云的裤脚,亲自给她上药。
药,确实是好药。
楚宴临,也确实对她好,就连上药时还不忘给她吹吹,怕她疼。
可秦茉云喉间却酸涩到发苦。
这般疼爱,都只是为推她给另一个女子做挡箭牌。
楚宴临,你对我何其残忍?
上完药,楚宴临才觉顺眼多了。
见秦茉云身子僵硬,不由柔声问:“怎么,还疼吗?”
秦茉云伸出双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凉彻骨。
“宴临,腿不疼。”
疼的,是心。
自这天起,楚宴临连续一个月都在别墅照秦秦茉云。
网上那些对段衣衣的流言,自然也不了了之。
众人嫉恨的目光再次放在了秦茉云身上。
这些年,秦茉云早习惯了。
离中秋只剩半个月时,她将家宴的菜单发给了楚宴临。
傍晚。
楚宴临带着笑意进来:“茉云,我看到你准备的了,很不错,不过还有个事需要你来安排。”
秦茉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楚宴临在她身旁坐下:“三天后,傅厉州会来拜访,你准确一下接风宴。”
顿时,秦茉云整个人如坠冰窖。
傅厉州,京海唯一能和楚宴临抗衡的大佬,也是上辈子绑走她的始作勇者!
第6章
而被傅厉州绑走后,她也被楚宴临无情舍弃!
秦茉云想到在傅厉州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楚宴临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秦茉云眼中的异样,眼底瞬间划过一抹狐疑。
秦茉云浑身冰凉,努力保持镇定。
这里不是上辈子,一定可以改变。
她强挤出微笑:“没事,就是听说傅厉州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人惧怕,我也有点害怕。”
楚宴临把玩她的秀发:“一切有我,你只要安心准备好晚宴接风就行。”
秦茉云却呼吸一窒,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段记忆。
上辈子,她唯一的妹妹秦悠苒,就是在那天出的事!
秦茉云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好,我一定会准备好的。”
悠苒,这一次,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
三天后,京海最豪华宴会厅。
秦茉云体贴的站在一旁,听着楚宴临与人交谈生意场上的事情。
离她不远处,站着一个天真灿烂的少女。
“姐姐,你干嘛让我在这陪你?好无聊啊。”
秦茉云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秦悠苒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抱住她的胳膊,笑得天真浪漫。
秦茉云心中酸涩,她的悠苒,才刚满二十岁啊。
她想起上辈子,悠苒今日来见她,却赶上了宴会,然后在宴会上跟别人起了争执,不幸落水,却在水里被人扒了衣服,最后被一纨绔公子哥当场捞起,全身看光。
此事后,她只能跟青梅竹马的陆言庭分手,嫁给那纨绔子弟。
而出嫁那天,秦悠苒竟在浴室一把美术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正想着,傅厉州一身黑西装站定。
秦茉云猛的捏紧红酒杯,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谁能看出来,傅厉州温润的外表下隐藏的变态口味。
而傅厉州也贪婪的看向秦茉云,这是个漂亮得能让所有男人为之发疯的女人。
傅厉州毫不遮掩对秦茉云的渴望,视线直白:“楚总好福气!”
顷刻间,秦茉云只觉得犹如被肮脏的猎犬盯上,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而楚宴临不悦的声音也响起:“傅总,还请自重!”
傅厉州眼中的觊觎,楚宴临看的清清楚楚,胸腔里窝着一股怒意。
“哈哈哈……开个玩笑。”
傅厉州忙解释,转移了话题。
众人这才忘了之前的插曲。
秦茉云却兴致缺缺,她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了拉。
秦悠苒小声道:“姐姐,我肚子疼。”
秦茉云宠溺一笑,只得让她快些去了再回来。
直到秦悠苒的背影消失,秦茉云才收回目光。
楚宴临打趣道:“茉云,你妹妹都到法定年龄可以嫁人了,你还把她当孩子看?”
秦茉云眼中却满是紧张:“宴临,我只是想让悠苒平平安安。”
楚宴临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可直到半小时后,秦悠苒还没回来。
秦茉云心里的不安瞬间到了嗓子眼。
“噌!”
她突然站起来,连楚宴临都没理会,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秦茉云秦不得体面,脚步飞快的往前世秦悠苒出事的那片湖跑去。
刚到湖边,便看见一个人影,将站在湖边的秦悠苒推了下去!
这一刻,秦茉云什么都没想,本能的跳下去。
‘扑通!’
池水冰凉刺骨,秦茉云拼命往前游着,终于拉住了秦悠苒的手。
等她将人拖回岸边,已是十分钟后的事。
看着惊惶未定的秦悠苒,秦茉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事了悠苒,别怕,姐姐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秦悠苒身子也在发颤,可看着姐姐失控的样子,忙甜甜的笑着。
“姐姐,我好好的呢,你也别怕。”
秦茉云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她抱着秦悠苒,骤然痛哭出声。
她做到了,她护住了,她的悠苒不会死了!
这里的事自然惊动了楚宴临,他匆匆赶到。
“怎么回事?”
秦茉云将秦悠苒护在身后,一字一顿:“宴临,有人想要害悠苒,你一定要帮我调查清楚!”
楚宴临眼神晦暗,沉默片刻后才回:“好。”
秦茉云的心这才彻底放下来。
她派人把秦悠苒送回去后,自己这才离开宴会回到别墅。
夜晚,秦茉云坐在客厅里,担忧的说:“希姐,帮我查悠苒落水之事的真相。”
“好。”
希姐闻言离开,秦茉云却无法入睡。
她只要一闭眼,就是秦悠苒躺在被血水浸泡的浴缸中……
恐慌席卷全身,秦茉云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希姐就急匆匆赶来了。
看着她脸上的焦急,秦茉云心里莫名一咯噔。
她率先开口:“怎么样了?”
希姐沉默后,才不忍地说。
“茉云,昨夜你救悠苒时,有个男人也跳下去了,网上说悠苒是被那男人毁了身,才会跳湖!”
第7章
轰!
秦茉云脑子被惊得一片空白。
怎么会,她明明都救下了秦悠苒,为什么会被传到网络发酵?!
秦茉云声音发寒:“找出散发到网络上的那些人,我要当面问他们!”
闻言,希姐就走了。
一个小时后,秦茉云再次接到希姐的电话。
“怎么样,找到那些人了吗?”
电话里的希姐却愤怒至极:“茉云,我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秦茉云猛然站起身来,眼前一阵发黑。
恍惚间,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这些事已闹得全网皆知,除了楚宴临,谁能有本事能让那造谣的人一个小时内就消失?
秦茉云整个人重重跌回沙发上。
一颗心仿佛落入了万丈深渊里,直直下沉,却永无尽头。
她不明白,她的悠苒做错了什么?楚宴临要下此狠手?!
秦茉云目光空洞,突然想起一件事。
悠苒的未婚夫陆言庭,是负责全京海水陆线的一把手。
而前世秦悠苒被退婚后,楚宴临就亲自撮合,把段衣衣的远房表妹嫁给了陆言庭!
原来如此!
秦茉云终于看清前因后果,眼睛通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指甲死死掐着掌心,!
良久,她从贝齿里挤出一句话:“我绝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的人!”
至此,整个楚家,迎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二十分钟后,那天宴会上的佣人,全部到齐。
一片窃窃私语中,秦茉云出来了。
她缓步走到那些人面前。
佣人们浑身发抖,就连头都不敢抬。
秦茉云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字字冷冽。
“就是你谣传我妹妹失了清白?”
一时间,认错声不绝于耳。
“楚太太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秦茉云一双清眸如寒冰,在一片求饶声中,只对身后的律师说了一句话。
“涉嫌侮辱罪,会判几年?”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发白,吓破了胆。
秦茉云垂着的眼里凌冷无比。
“既然那么喜欢诽谤别人,那就在牢里去诽谤一辈子吧!”
她话落音,便有警察上前,将他们都带走。
这一刻,她高傲又漠然,将嚣张跋扈四个字宣扬到了极点!
而听得消息赶回来的楚宴临看着这一幕,立马蹙起了眉头。
“他们不过无心之举,都是在楚家工作了十几年的佣人,没必要这么绝情。”
秦茉云攥紧了手,声音毫无畏惧:“我妹妹才20岁,就被他们随意侮辱,我不严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逼死我妹妹吗?”
楚宴临脸色沉沉:“哪有那么严重。”
“那是因为不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心疼!”秦茉云红了眼。
“宴临,若有人要害我的家人,哪怕拼死,我也会替他们报仇!”
楚宴临一怔,眼中蓦的闪过一抹心虚之色。
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冷脸。
“这楚家,还由不得你说了算!”
说着,他一把拉过秦茉云的胳膊,将她锁在房里。
“既然你被纵地如此嚣张跋扈,那从今天起就在房间好好反省!”
38、惊喜(吓)一连串
这不是那个叫曹原的小哥哥吗?他现在不是应该九年级了吗?什么章程啊这是!这么不舍得牛老师?!
景平指了指笑颜原来的座位,温柔地对曹原说:“那是你的位置,去坐吧。”
不是,师父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以后都要站在后面上课了?笑颜今天有口难言,师父给她一连串的惊喜(惊吓),让她有点消化不了。
不对,刚刚自己挨打,全被小哥哥看到了?
又是拿她杀鸡儆猴!又是霸占她的座位!
怎么可以这样!!
——
下课后,笑颜顾不上安抚她的三个小兄弟,气鼓鼓地去找师父算账,课本往桌子上一扔,任由其滑落到地上。
“哟,这是怎么了?”
师父竟然还笑!笑颜太生气了,不顾办公...
这不是那个叫曹原的小哥哥吗?他现在不是应该九年级了吗?什么章程啊这是!这么不舍得牛老师?!
景平指了指笑颜原来的座位,温柔地对曹原说:“那是你的位置,去坐吧。”
不是,师父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以后都要站在后面上课了?笑颜今天有口难言,师父给她一连串的惊喜(惊吓),让她有点消化不了。
不对,刚刚自己挨打,全被小哥哥看到了?
又是拿她杀鸡儆猴!又是霸占她的座位!
怎么可以这样!!
——
下课后,笑颜顾不上安抚她的三个小兄弟,气鼓鼓地去找师父算账,课本往桌子上一扔,任由其滑落到地上。
“哟,这是怎么了?”
师父竟然还笑!笑颜太生气了,不顾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一股脑地控诉:“为什么带曹原来?为什么让他霸占我的座位?为什么要我站着上课?”
景平收起嬉笑,视线在笑颜脸上停留半天,方平静道:“曹原年纪小,不适合去九年级,且来咱们班也是他自己的请求,不是霸占你的座位,而是新桌椅一时间没有搬过来,至于为什么要你站着上课,你不知道?”
“好吧,那...那凭什么他说来就能来,师父就那么喜欢他吗?”笑颜噘着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平觉得笑颜今天说话有些冲,不就是暂时占了一下她的座位吗?景平摸了摸笑颜的头,笑着说:“他性子乖巧,成绩也好,颜儿日后和他相处相处,也会喜欢他的。”
笑颜听后更气了,一把打开师父的手,眼泪也憋不住了:“我才不要!师父既然喜欢他,那就把我赶出去好了!”
“刘笑颜!你是不是挨打没够!”
“对!我就是不听话不乖巧!我活该挨打!”
景平忍无可忍,这孩子是犯什么神经?拿起竹条给了她屁股两下,刚要训话,只听笑颜扯着嗓子哭喊:“师父对曹原永远都是一副笑脸,对我就又打又骂!”
景平皱了皱眉,他有吗?
这孩子,是吃醋了?
好吧,看来需要哄一哄了。
景平放下竹条,手臂环到笑颜后背将她懒到身边,却感到孩子身上一紧,遂将动作尽量放轻柔,看来平时对她要求太严,孩子都怕他了。
景平抽了张纸巾,帮笑颜擦干净眼泪,神情也缓和下来:“颜儿是觉得师父偏心吧?师父是喜欢他,可更喜欢颜儿呀!颜儿怎么不想想,师父怎么没有收他为徒,却收了你这个小混蛋呢!”
“我...我才不是小混蛋...”笑颜羞赧地低着头。
“好啦好啦,别使性子了,师父向你保证,永远最喜欢颜儿,最心疼颜儿,也永远只有颜儿一个徒儿,好不好?”
笑颜抬起头,眨着红红的兔子眼:“真的吗?”
“当然!”
笑颜心下受用,委屈去了大半,刚想抬手揉揉眼睛,顿觉手心一阵发麻,原来手还肿着,方才课上的情形让她羞愧不已。
“师父心疼我,还当着全班罚我...”
“哈哈,师父这不是为了镇住那帮小子嘛,只能委屈颜儿当一当那只鸡了,师父向你道歉好不好?”
“哼,好吧~”
“再说了,师父不是帮你把班长之权要回来了嘛!”
“谢谢师父,不过我觉得当不当班长没什么,只是陈晏、雷青文他们想让我当,我才...师父别生气,我以后会尽职尽责的!”
“当然要尽职尽责,人家杨骁帮你管理班级,帮你干活,一时疏漏,却要被你们抓住错处不放,出力还不讨好,人家还冤屈呢!”
师父为杨骁说话,笑颜并没有生气,她突然想到职场上累死驴的故事:能者多劳,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不错!这真是畸形的职场风气,却又是普遍的社会风气。。。
——
作为一个成年人,其实笑颜不是想不明白,她就是觉得师父偏心,一时忍不住,耍一下小孩子脾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哈哈...
各位王子公主们随手点点“喜欢”和“推荐”哟~
第36章
“诶!你收拾行李干嘛?” 周旭一脸疑问的看着苏墨高高兴兴地整理行李,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我打算回我哥家住了。”
“你哥原谅你了?不过……你这来回方便吗?”
说到这个,苏墨直接席地而坐,一脸沮丧且忧愁道“ 怎么可能,要是我哥现在原谅我了,我能喜极而泣,我能一蹦三尺高,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过呢!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困难打败的人,我会努力再努力!一定让我哥原谅我……好像我哥家距离学校很近,你还可以来找玩呀?”
周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不懂苏墨与他哥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他看见苏墨眼里是有光的,虽然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原...
“诶!你收拾行李干嘛?” 周旭一脸疑问的看着苏墨高高兴兴地整理行李,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我打算回我哥家住了。”
“你哥原谅你了?不过……你这来回方便吗?”
说到这个,苏墨直接席地而坐,一脸沮丧且忧愁道“ 怎么可能,要是我哥现在原谅我了,我能喜极而泣,我能一蹦三尺高,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过呢!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困难打败的人,我会努力再努力!一定让我哥原谅我……好像我哥家距离学校很近,你还可以来找玩呀?”
周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不懂苏墨与他哥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他看见苏墨眼里是有光的,虽然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原谅,但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到来的,就像自家哥哥和爸爸之间的那道深坑,总有一天也会被填满的,这些都是时间问题罢了,不可或缺的还有一颗真心!
周旭蹲下像模像样地拍了拍苏墨的肩膀,鼓舞人心道“以你的真心,相信你哥总有一天会原谅你!”
“那你不在宿舍住了,又剩我孤家寡人了,没人陪我大晚上开黑啰!没人陪我在网吧通宵了!” 周旭故作惋惜的说道。
苏墨好笑,“你少来!下午有课我还会回来住,不过要靠你收留我了,你小子把手机当什么了,想喊我到网吧通宵打游戏那还不简单,发个信息,绝对十分钟内到达,够意思吧?”
“那你叫声哥来听听,把我哄高兴了再考虑要不要收留你?对了,你哥管你管的严吗?不像我哥,最近他老是查岗,像个小老头似的管的贼多了,搞的我现在都不敢在网吧通宵了,喝酒也不给了,烦死他了……”。周旭觉得他哥这一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管的比一年前还宽,还定下了一堆规矩,搞的周旭频频向他爸哭嚎他哥不当人的行径,谁知一向惯着孩子的周爸,这次竟然帮他哥说话,搞的周旭已经好几天都不理周爸了。
“那你上次喝酒,应该也逃不过吧!” 苏墨面上揶揄道,其实苏墨心里很羡慕他们兄弟的相处方式,但他不说!
周旭一噎,使劲摇头嘴里否认道,“ 怎么可能!我哥不可能打我,哎!你别不信,我哥哪里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那么大了还被自家哥哥按腿上揍,说出去都嫌丢人,他也不知道他哥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琢磨人的方法,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是吗?我有说你哥打你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苏墨那双凌厉眼睛好像能洞察一切。
“哎呀!苏墨你烦死了!你再说你看我收不收留你?”周旭被他盯的无处可逃,像个炸毛的小猫。
“我不说了!我投降你最大,行了吧!” 苏墨鄙视看着他,说不过就威胁人家,咋那么不经逗……
“你知道吗?我听到内幕消息说,我们学院有件棘手的事发生……不过不是跟我们同一届的!”。
“啥事儿?” 苏墨漫不经心的问道,连头也不抬,显然他对这种事、八卦什么的毛都不关心,除了他哥,其他事苏墨一概不管。
“你也知道国家奖学金是一年一评,但是每个学院只有一个名额,可学院候选人却有两个,各科老师和学院领导对他们的评分不相上下,许昊你肯定认识他是其中一个,他专业成绩年级第一,但参加的实践活动极少,还有一个是同专业好像叫谢宇,他的专业成绩排名第二,参加的实践活动很多,都是如此优秀!所以学院领导不知该选哪个!”
“后来呢?” 苏墨这回觉得有趣了!竟然还有他哥得意门生……
“对了,之前还有同学碰巧看见许昊去找谢宇谈话,许昊好像还希望祈求谢宇能不能把这次奖学金让给他!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苏墨心里想:为了所谓的钱,需要低声下气去求别人吗???许昊好歹也是我哥苏教授的得意门生,真是丢我哥的脸面!
“就在这时,许昊竟然被曝出了他之前发表过的一篇论文疑似抄袭一个叫逢春的作者!而且不知道谁还提供了许多资料和证据,所以自然而然学院就取消了许昊评选资格!”
“这谁看不出来,许昊就是个替罪羊,那另一个候选人那就是渔翁得利咯!该不会是谢宇做的吧!”
“也有人这样说,但是谢宇家里是有权力在的,谁敢动他又有谁敢开除他呢,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就连院长苏教授知道了,不知是真是假,有同学看见许昊在苏教授的办公室哭诉呢……许昊是苏易德高望重的好学生,苏教授哪里会让他的学生受难,所以苏教授当天向全校人声言:{我的学生,他的人品我很了解,抄袭这事应是有人故意为之,此事我定彻查清楚,有人陷害我绝不放过,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包庇自己的学生,但……我的学生也绝不允许你们随意置喙……},终于在三天后苏教授拿出了证据不是他学生抄袭,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希望宝子们多多喜欢评论!
我惨死山中,灵魂却看见未婚夫和继妹结婚,可得知我的死讯后,男人却疯了
姑姑和姑父去世后,表妹被我家收养,她撕了我的书,抢走了外婆给我镯子。
所有人都怜惜地看着她,她没了爸妈,我作为姐姐更该让让她。
直到上面要求每家出一个子女下乡接受再教育,父母叹息良久,最终看向我,未婚夫也专程从部队赶来。
他说表妹孤苦无依,我应该牺牲小我,体谅她的难处。
于是我去了,孤零零地死在了偏远的山沟里,无人收尸。
可我的灵魂却看到父母正在和未婚夫商量他与表妹的婚礼。
直到我的死讯传回,未婚夫猛地吐出一口血。
重来一世,我毅然背着行囊下乡,可宋翰池却一路追来,哀求我跟他离开。
……
1
阴冷的山沟里,一声声犬吠萦绕在耳边,只等着我彻底咽气。
我的血已......
姑姑和姑父去世后,表妹被我家收养,她撕了我的书,抢走了外婆给我镯子。
所有人都怜惜地看着她,她没了爸妈,我作为姐姐更该让让她。
直到上面要求每家出一个子女下乡接受再教育,父母叹息良久,最终看向我,未婚夫也专程从部队赶来。
他说表妹孤苦无依,我应该牺牲小我,体谅她的难处。
于是我去了,孤零零地死在了偏远的山沟里,无人收尸。
可我的灵魂却看到父母正在和未婚夫商量他与表妹的婚礼。
直到我的死讯传回,未婚夫猛地吐出一口血。
重来一世,我毅然背着行囊下乡,可宋翰池却一路追来,哀求我跟他离开。
……
1
阴冷的山沟里,一声声犬吠萦绕在耳边,只等着我彻底咽气。
我的血已渐渐冰冷,灵魂却陡然一轻,漂浮在半空。
不知道飘了多久,我终于回到熟悉的大院中,这里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
岳婷婷穿着红裙满脸娇羞,宋翰池站在她的身边,一身军装更显英挺,两人的胸口都别着一朵大红花。
父母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接受来宾的一声声恭喜。
“婷婷和翰池可真是男俊女美,天生一对,好福气啊。”
母亲骄傲道:“是啊,婷婷这孩子乖巧又听话,就是以前命苦了点,现在好了,和小池在一起,我们也能放心了。”
这是岳婷婷和宋翰池的婚礼?
刹那间我的灵魂都在颤抖,明明已经死了,可痛楚却分毫不少,如烈火般灼烧着我。
那一个个喜字都带着嘲弄,曾说过非我不娶把我捧在心尖上的男人,此刻正挽着另一个女人。
喜气洋洋间,也有人小声议论。
“宋翰池以前不是和这家的大女儿订婚了吗?怎么又成了收养的小女儿……”
“大女儿好像下乡去了,难道是因为这个?”
岳婷婷隐约听到了什么,咬住下唇。
“池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那天我们都喝醉了,也不会……”
她的手轻轻放到小腹上,宋翰池死死咬着牙关,半晌才开口。
“要怪就怪我,是我做错了事。”
我看着岳婷婷依偎在宋翰池的身边,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疼得肝肠寸断,灵魂都要撕裂般。
大门传来被撞开的巨响,我最好的朋友柳晓双闯了进来,带着满身寒气。
“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对得起南珍吗?”
众人愕然,那些私底下的议论终于被摆上了台面。
岳婷婷的眼中蓄满了泪水,近乎晕厥。
母亲二话不说地挡在岳婷婷面前,厉声道。
“是那个死丫头让你来搞破坏的?要没脸也是她没脸,当初走的时候偷走家里所有的钱,我和他爸都后悔,怎么养出这样的混账玩意儿。”
“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当没这个女儿!”
我愕然的看着母亲狰狞脸庞,却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叫偷走家里所有的钱?
我和母亲最后一次见面时,因为拒绝下乡,她恨铁不成钢地扇了我一巴掌。
“婷婷的身体不好,不像你从小锻炼,壮得像头牛,乡下条件艰苦,她万一回不来呢?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了,是我没教育好你。”
在她谴责的眼神中,我心如刀绞。
妈只记得岳婷婷的身体不好,可她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也总是生病?
父亲却每天天不亮就把我从床上拽起来,逼我跟着大院里当兵的那几个叔叔一起跑步。
我又冷又困,重重摔在地上。
妈看着我摔破的膝盖,只说这一切都是为我好,我吃点苦才能身体好。
可现在换成了岳婷婷,她却怕她苦着累着,那一巴掌让我绝望,我只能回屋收拾行囊。
匆匆之间我甚至没能带走自己惯用的一些东西,几乎是身无分文地上了火车。
我又听到父亲的声音。
“下乡这么久她也没打过一通电话,寄来过一封信,是她先不认这个家的。”
是啊,我没有钱,又被岳婷婷以前的同学宣扬了一通我是如何在家欺压岳婷婷的,人人都避我不及,我根本找不到一个愿意帮我寄信的人。
在场的人纷纷感慨。
“这丫头性子倔,婷婷多可怜啊,父母都去世了,她却连让让都不愿意。”
“这种性子,也难怪宋翰池娶了别人。”
宋翰池蓦然向说话的人看去,岳婷婷则怯生生的拉住他。
看到这一幕,柳晓双哈哈大笑,眼泪却从脸上一滴滴滑落。
“南珍已经死了啊,你们怎么让一个死人联系你们?”
2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那丫头怎么可能死了?她在乡下好好的……”
母亲踉跄着冲过去,死死抓住柳晓双的肩膀。
宋翰池更是一瞬间扯掉身上的大红花,暴声道:“南珍在哪?她在哪?”
柳晓双死死盯着所有人,却不开口。
岳婷婷哀声说着:“我知道姐姐恨我,这都是我活该,可她怎么能编这种谎话让爹娘担心?”
柳晓双这才冷笑。
“是啊,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尸体也是假的。”
“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山里死了几天才被发现,如果不是恰好化了雪,甚至没人知道她死了,你们还在开开心心办喜宴呢。”
母亲眼皮一翻径直晕了过去,一场喜宴就此仓促结束。
大雪纷飞,山上的雪能埋到膝盖,宋翰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声声喊着我的名字。
“南珍!南珍!!”
他跌跌撞撞,睫毛上落满了雪,那张英俊的脸庞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焦急。
我第一次知道宋翰池竟然也会慌不择路,焦躁又莽撞。
在我的记忆中他总是冷静自持,是在军队熔炉中被锻造出的钢铁,宁折不弯。
当他看到棺材里我的尸体后,竟直接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认出我,我的尸体比想象中更凄惨。
手脚都被野狗或者其他什么动物啃噬了一半,半张脸血肉模糊,空洞洞的双眼似乎死不瞑目。
宋翰池向来爱干净,可他却把我脏兮兮的脑袋抱在怀中,猛地吐出一口血。
“南珍,我来了,我来晚了。”
“我该死,我不该让你下乡,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看着悔恨万分的宋翰池,只觉得震惊,却又觉得可笑。
你和岳婷婷都已经结婚了,这样的深情不过是做戏。
很快无边的黑暗吞没了我,却没想到下一秒,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南珍,你怎么样了?”
“唉,你是因为贫血才晕过去的,那个岳婷婷天天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你的身体也没多好,你都这样了还怎么下乡?还是好好和叔叔阿姨说说吧。”
我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正苦口婆心劝我的正是柳晓双。
我的脑袋陡然嗡了一下,猛地抓住柳晓双的手。
“双双!现在是什么时间?”
“七七年的一月三号,南珍,你……你的脑子被摔坏啦?”
我似哭似笑,感谢老天爷,竟然给了我一个重来的机会。
偏心的父母,和岳婷婷结婚的宋翰池,如果不是对他们还抱有一丝希望,我上一世又怎么会被村里的二流子骗出来,最后死在深山里?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晚。
我想起这天晕倒后柳晓双把我送来医院,医生诊断我贫血,告诫以后要多补充营养好好休息。
我回家后告诉父母,他们却说我是装病,只是为了逃避下乡。
岳婷婷梨花带雨地说她去,转头我就被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骂我逃避责任。
虽然下乡明明也不是我的责任,我原本是独生女,是不强制下乡的,如果不是收养了岳婷婷,这个指派名额也不会落到我家。
“南珍,你的脸色好难看,我去告诉叔叔阿姨,让他们来医院看你。”
我拉住柳晓双,就算叫他们来又能怎么样?没有人会相信我。
“不,我要下乡,你去帮我报名,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
我不想再和那群人扯上关系了,他们是岳婷婷的家人,不是我的。
更何况不下乡,我又怎么能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仇?
柳晓双愕然地看着我,甚至要叫医生来给我看看脑子,但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她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收拾东西,专程叫了邻居的婶子帮我一起。
这下我看岳婷婷还怎么说我偷了家里的钱?
张婶把我送到大院门口,满脸担忧:“珍丫头,你就这么走了?不和爸妈打声招呼?”
“不用,有岳婷婷陪着,他们不会在意的。”
我看向远方,脑海中浮现起八个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这个家从此以后和我无关了。
我在柳晓双的唠叨声中上了火车,所以我并不知道,在我前脚离开后,后脚大院里炸了锅。
假如萧瑟回到过去52
“父皇”
“快让我看看我的楚河,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的,受了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父皇儿臣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明德帝恢复了帝王的严肃,召集兰月候,萧崇,雪月剑仙,除了雪落山庄的所有高手,都来了!
“外面现在已经全部是萧羽的药人军,大概有几千人,这些药人你们这些天应该已经体会到了,很难打死,而且掌上有毒极易传染,我们要突围出去很难”
萧崇思索片刻
“皇城内有众多高手,还有凌尘带的琅琊军,雪月城的亲信也在,我们对付萧羽其实是有很大胜算的,就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粮食问题”
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这么多人,还有在街上收留的百姓,加起来差不多几百人,宫里的妃子和下人总共都......
“父皇”
“快让我看看我的楚河,有没有受伤啊?”
“没事的,受了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父皇儿臣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明德帝恢复了帝王的严肃,召集兰月候,萧崇,雪月剑仙,除了雪落山庄的所有高手,都来了!
“外面现在已经全部是萧羽的药人军,大概有几千人,这些药人你们这些天应该已经体会到了,很难打死,而且掌上有毒极易传染,我们要突围出去很难”
萧崇思索片刻
“皇城内有众多高手,还有凌尘带的琅琊军,雪月城的亲信也在,我们对付萧羽其实是有很大胜算的,就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粮食问题”
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这么多人,还有在街上收留的百姓,加起来差不多几百人,宫里的妃子和下人总共都有几千人,这还是不算大军,算上大军,几十万人这宫里的口粮又怎么够
司空长风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雪月城可以弄来的,就是接收是个问题”
萧瑟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整个天启几乎都是萧羽的药人军,先不说你那粮食怎么进城,估计还没有进城就被拦下了,而我们也等不起那么长时间”
明德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口
“那你的意见呢?楚河”
“城中应该还有不少余粮,我们到处搜刮一些,应该够我们过一段时间,等局势好转些,我们就可以从外面获取粮食了”
兰月候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话虽如此,但是外面危机重重,又怎么出去获取粮食呢?”
萧瑟从容不迫道
“由我,雪月剑仙,还有皇叔一块儿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作为主力,而瑾仙公公和萧……二哥,作为副手,假装从侧面发起佯攻,我会联系在雪落山庄的赵玉真等人和凌尘配合,派人一起去寻找粮食,运回皇宫”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萧崇话说了一半就被萧瑟打断
“我可以,这点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萧崇闭了嘴,终究还是生分了
其实萧瑟正在想上次的梦,二哥断臂,父皇中毒这些都没有发生,但是隐隐约约让他觉得,时机不太对
“楚河,楚河?”
明德帝看着萧瑟在发呆,还以为是他的伤口又疼了
正在发呆的萧瑟回过神来,看着担忧的父皇
“楚河啊,可是伤口又疼了”
“楚河,我是你的二哥,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在我们面前不用伪装的”
“萧瑟,疼你就说出来吧”
萧瑟笑了笑,摇了摇头,刚准备上前一步就发现心口是尖锐般的疼痛,回想起那天药人拍向他的那掌有毒原本以为是小毒,无伤大雅,看来刚才中箭箭上也有毒,和他原本的毒想照映,才有了如今的疼痛
“萧瑟,你怎么了?”
“雷无桀,我忽然想起我在房间里还有个东西没有拿,你陪我回去取吧”
雷无桀不作声,他感觉到萧瑟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关节都泛着白,脸上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萧瑟房间里根本没有要拿的东西,看着他的脸色,应当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生病,可就连他也要瞒着吗?
“楚河,我看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
明德帝忧心的问
“无妨,只是有些没有休息好,回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快去休息吧,我让华锦去给你看看”
“好,父皇,儿臣告退”
匆匆忙忙的行了礼,确保脱离了王叔他们的目光,萧瑟才敢把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去感受这般疼痛
一直扶着萧瑟的雷无桀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重,原本端端正正走着的人突然变得虚弱无力,整个人都依靠在雷无桀身上才得以站住
他虚弱的开口,声音气若游丝
“雷无桀,快,送我回房,不呃,能让人呃,看见……”
雷无桀看着这人痛苦的样子,问不了那么多,只好先扶着他回房
终于更新了,先更一篇晚点还有哦
[张译角色乙女]当你作为他的线人与目标亲密接触
所以警察叔叔也要小心被偷家哦(目移
内含06安欣/罗坚/卫国平/秦驰/徐望东
❗❗撞梗致歉❗❗大家都是姐妹
私设很多人设很崩文笔也烂看个乐呵得了呜呜呜
06安欣
“安警官,真生气啦?”
红蓝警灯交相辉映的警戒线内,你看着莫名赌气的安欣轻轻笑出了声。安欣一言不发,就那么闷头看报告,对你的语句置若罔闻。
刚才为了完成任务你不得已被一个男人压住,当时耳麦里的安欣都快要气炸了,可毕竟还是在工作中,他也只能告诉你让你先和男人拉开一段距离再进行下一步措施。
任务完成后安欣就那么站着,也不跟你说话。
“都是任务...
所以警察叔叔也要小心被偷家哦(目移
内含06安欣/罗坚/卫国平/秦驰/徐望东
❗❗撞梗致歉❗❗大家都是姐妹
私设很多人设很崩文笔也烂看个乐呵得了呜呜呜
06安欣
“安警官,真生气啦?”
红蓝警灯交相辉映的警戒线内,你看着莫名赌气的安欣轻轻笑出了声。安欣一言不发,就那么闷头看报告,对你的语句置若罔闻。
刚才为了完成任务你不得已被一个男人压住,当时耳麦里的安欣都快要气炸了,可毕竟还是在工作中,他也只能告诉你让你先和男人拉开一段距离再进行下一步措施。
任务完成后安欣就那么站着,也不跟你说话。
“都是任务,他又没碰到我。”你讨好似的拽拽他的袖子,哄着他。“别生气了嘛。”
“非得碰到了才算出事?”安欣没好气地开口,把手上那份单子合上,深吸了口气。“你知道那男的手放在哪吗?”
放在大你的腿上,你的那只几乎要露出来的大腿上面。
安欣看的清清楚楚,几乎要把耳麦的电线彻底捏碎。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和陌生男人亲密接触和交谈,有那么一瞬间安欣还真有冲上去给男人一拳头的冲动。
“安警官~”
“没用。”安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搂过你之后把你带上车。“我就多余把你带过来。”
其实安欣更后悔把你发展成线人,不然他现在就不会在任务中提心吊胆怕你受伤,对男人的举动感到恼怒,他的心情就不会被扰乱成现在这样。
“回家洗澡,用香皂搓干净。”
“裙子用我的衣服遮住,回家换完就扔掉。”安欣是真觉得那件沾了别的男人汗水的衣服碍他的眼。
能扰的安欣这么躁动的,恐怕只你一个了。
罗坚
“你觉得很好玩吗?”
靠在警车门上盯着你的罗坚眸子一片阴翳,对于刚才你在任务中主动邀请目标人进入卧室的举动表示出强烈不满。
“私自行动你不怕出问题?我有没有说过在任务中听我指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罗坚捏着对讲机的手指骨泛白。
对讲机滋滋啦啦响了两声,对面的姜浩还没等说话对讲机就先一步被罗坚掐掉。他把对讲机顺手抛到座位上,怒意一点没减。
“怎么,今天如果我不让浩子那一队人提前摸透位置突击,你是不是还得给我表演一个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戏码?”
训你是次要的,发泄醋意是主要的。
罗坚拧着眉毛,其实他真是很少对你发脾气的人,可在看到你和男人一起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差点失控。因为被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那个人可是你。
那可是你。罗坚最宝贝的东西。
还在别的男人身下装作娇羞的欲拒还迎?罗坚不上火才怪。
罗坚上去把人拷了的时候都快把那男的的胳膊拧断了,勒得他手都发疼。
男人距离你有多近,你和他的相处有多么亲密罗坚看的清清楚楚,站在他旁边的廖双吓得想说点什么让他冷静,但结果也可想而知。
罗坚用舌头顶着塞帮,尽力克制着火气,转头捞起对讲机,开机后和对面的姜浩交谈两句就把目光压在你身上。
“都是惯的,一点儿不听话。”
罗坚闭着眼轻吐一口气,和对面过来看戏的廖双撞到了一块,见廖双叫他罗坚才看了你一眼把手扶上车门。
“就在这等着,别挪窝。”
“等我忙完回来,今天晚上让你表演个够。”
卫国平
“你就那么喜欢那男的把手往你身上撂?”
卫国平把那件他备好的大衣披在衣不蔽体的你身上,那件衣服是你用来引诱对方的工具,像是某种富有趣味性的衣服,加上你本来就够诱人的身材,简直能要男人的命。
“卫队今天醋味好浓哦。”你吐吐舌头。
卫国平边说着边把你身上的那件大衣勒紧,确保你的亮人之处能被彻彻底底的盖住。
你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卫国平时,你才发觉他的颤抖。只是轻微颤抖,和你亲密接触后的卫国平刚向后退了一步又被你拉回来。
“卫队不想试试吗?”你眉眼带笑,牵着他的手让他在这件大衣的遮盖下抚摸你最骄傲的那个身体部位。
“试试它勾不勾人,能不能要了卫队的命。”
卫国平的呼吸在混乱,你却格外主动地帮他的手环上你的腰,自己则是勾着他的脖子,被他压在紧闭的车窗上,和他交换一个吻。
戏处正深处,你有把握让卫国平失了心神。他本来就不是会压抑的人,此时此刻他在你腰间游走的手说明了一切。
卫国平正在挣扎,只不过全是徒劳。
你发现他起反应了,就现在,在这辆车面前,车后就是忙碌的那群身影,时不时还要传来几声呼喊。
半晌,你听到卫国平嗤笑一声。
“欠艹的东西。”
秦驰
秦驰在掐住你胳膊把你带上黑色吉普车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路铭嘉在背后喊他的声音大的整条街都快听到了,几个警员想拦但愣是没人敢去。
秦驰黑着脸帮你把安全带扣好,降下车窗和车窗外一脸懵的路铭嘉对视,然后说道:“你先处理,我把该收拾的收拾了,一会儿过来。”
路铭嘉看了一眼裹着衣服低头一言不发的你,貌似察觉到了什么,连连点头就转身掀起警戒线往里走。
你哪敢跟秦驰搭话,只能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乖乖趴在一边,听到秦驰拉车门的声音都吓得你一哆嗦。
秦驰从未像现在这样冷淡过。一双凌冽的眸子中阴阴沉沉,低调的黑色系衬托出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爽。这种不爽充斥了他的全身,导致连他的气质都是如此。
“你自己觉得这样做对吗。”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说明答案你是心知肚明的。
你一阵心悸,唯唯诺诺地跟着他前后脚进了家门。还没等把外套脱下,秦驰就先一步把那件外套褪去然后扔在一边。
“洗澡。”秦驰平淡地吐出两个字眼,直接帮你脱掉那件暴露的白纱裙,根本就没想得到你的答复,紧接着把你塞进了浴室。
“任务需要……我只能……”你吞吞吐吐着。
“任务需要?”秦驰挑眉,尾调上扬。“我不记得在任务里有和别人进卧室的安排,也没有要倒在床上吸引别人的节目。”声音低沉而不满。
你哑然,然后蜷缩起身子,脸羞红了一片,红晕从你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秦驰蹙眉。“抬腿。把腿洗干净。”还有脖子,锁骨,腰,都不允许留下任何气味和痕迹。
秦驰讨厌脏,讨厌你身上那股别的男人的烟味和汗味,讨厌你腿上若有若无的红印,讨厌你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他把你弄脏了。”秦驰淡眸,泛红的指腹轻轻抚摸着你的耳垂,然后到嘴唇。
别人把你弄脏了,所以秦驰要彻底把你冲干净,内外都要干干净净的。
“你应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秦驰淡眸,将你刚刚才披上的浴袍当你的面再次解开,甚至把你的腿分开,另一只手掐着你的下巴迫使你抬头。
“睁眼。”
“看好了。”
徐望东
“徐叔叔我错了……”
唯一能缓和现下事态的是你一句接着一句带着哭腔的“徐叔叔”。徐望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支撑的起这个称号,可以往万般疼你的小叔叔现在却和以前截然相反。
“你长本事了。”
徐望东的话意味不明,你眼角往下滑的泪水他也干脆无视,那件你最喜欢的裙子的裙摆被人暴力地撕开,你失力无法动弹。
“徐叔叔……呜呜……”撒娇在此时此刻是没有用的,无论你的求情哭的有多么惨,身上人的力度只会更重。
没有裙摆的遮挡,你现在是如此坦诚,却被一个极尽屈辱和羞辱的姿势压在下面,你疼地想爬开,但无济于事。
“喜欢玩?”
“不是喜欢玩吗。”
徐望东如同一直出笼的暴戾的野兽,嗜血而冷漠,你腰上的那抹红痕足够点燃他所有的怒火和不爽——
这次你的表现已经不能算是调皮,也绝没有任何借口让徐望东停下他的动作。尽管挂上了线人这个身份,你却忘记了任务中处处都是徐望东的眼线。
做了出格的事想瞒过他,根本不可能。
“学会勾引男人上床的本领了?”
“看着我。”
“说话。”
——
啊啊啊输液真的好难受呜呜呜呜宝宝们最近一定要带好口罩保护好自己,我们这边得肺炎的很多,不幸中招😭
脑子混沌着写的大家看个乐呵就行呜呜
喜欢就给个红心蓝手吧😭🙏怪不容易的呜呜呜
【防风氏兄妹伪骨科】鬓如霜96
长相思同人,意映重生,因为粮少被闺蜜鼓动开坑,小学生文笔,如有ooc都是我的错。
夜色沉沉,防风意映摸着自己腕上的长命缕,又翻了个身。
“就这么高兴?”相柳看她映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忍不住去调笑她。“后面还有婚礼呢。”
“下聘是下聘,婚礼是婚礼,我现在乐现在的,婚礼的时候在高兴婚礼的事。”
......
长相思同人,意映重生,因为粮少被闺蜜鼓动开坑,小学生文笔,如有ooc都是我的错。
夜色沉沉,防风意映摸着自己腕上的长命缕,又翻了个身。
“就这么高兴?”相柳看她映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忍不住去调笑她。“后面还有婚礼呢。”
“下聘是下聘,婚礼是婚礼,我现在乐现在的,婚礼的时候在高兴婚礼的事。”
“行,离婚礼还有九天,你还能对着聘礼乐九天,你慢慢乐。”
“什么,婚礼在九天后?”防风意映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脸震惊。
“九天后,宜嫁娶,怎么了?”相柳跟着她坐起来,顺手给她披了件衣裳。
“我没嫁妆,婚礼前三天晒妆我怎么办?快快快,点灯,我写个单子,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最近的赤水城。”
“我不图你嫁妆。”
“没嫁妆以后岂不是要低你一头,我才不要,我要你以后都让着我。”防风意映一再坚持,相柳也只能由她。
世家大族嫁女儿,那是要给女儿把从头到脚,从生到死的东西都预备齐了,甚至还要去男方家里打口井,寓意我家不是卖女儿,我女儿嫁过去挺直了腰板过日子,连水都不喝你家一口。
普通人家嫁女儿也是要比着聘礼准备六大件或者是七小件,嫁妆多的提前十天晒嫁妆,少的提前三天,晒完了绑上红绸子或是盖上红纸抬到男方家去,嫁妆多的,抬嫁妆的队伍绵延好几里,是为十里红妆。
防风意映准备嫁涂山璟的时候,嫁妆也是很多的,只不过涂山璟失踪前好几日就已经抬到青丘去了,眼下总不可能去青丘要,只能重新买。
离清水镇最近的大城就是赤水氏的赤水城,早上去,晚上就能回来,能买成品就买成品,不能买成品的找师傅赶赶应该也来的及。
六大件:妆匣、床塌、闷户橱、樟木衣箱、压箱底、子孙宝桶。七小件:痰盂、红尺、花瓶、铜盘、银包皮带、合欢被、碗筷。
防风意映比着聘礼斟酌了一些,连夜列了单子,第二天天一亮就和相柳乘着果果去了赤水城,毛球也想去,但它太显眼,被防风意映留下看门。
到了赤水城,街上很多商铺还没有开门,防风意映在乾坤袖里翻出意秦商号的信物,两人先到商号里支了笔钱,然后直奔卖家具的地方。
他们现在住的那套院子是相柳买的,所以防风意映能放心选大件家具,不用担心频繁搬动。
樟木衣箱,需要订做,防风意映画了图纸让老板按样子给做成像私宅里那样但略小些的带顶箱和底箱的衣柜。
妆匣也选的大,直接买了一张带银镜的妆台,床塌、闷户橱到没有很出格,只是大件家具里又加了件多宝格和一件铜盆架,木料选的榉木,清水镇那样的地方檀木,酸枝木,梨花木这些昂贵的木料太引人瞩目,会惹麻烦,榉木结实耐用又便宜就很不错。
接着是首饰铺子和脂粉铺子,妆台里配套的首饰和脂粉也要填满,防风意映这会儿要的急,并没有选世家姑娘们成婚常选的碧玉,而是选了一套水头不错的青玉首饰,有玉笄一对,金勾玉耳环一对,马鞍形赤金玉面同心环一对,圆条玉镯一对,象牙篦喜梳一只。
脂粉选了雪花膏、珍珠粉、青黛眉膏、眉笔、四色胭脂、胭脂垫、两色唇脂,芍药头水,头油,并香露。
再是布庄,成衣铺子和鞋店,于床榻配套的棉质薄厚铺盖六套,鸳鸯枕两对,帷幔两套,窗帘,门帘各一套,四季衣裳一共十二套,木屐两双,绣鞋,薄靴,棉鞋,棉靴八双,婚鞋男女各一双,还有新郎用的银包腰带,相柳说他准备了婚服,但在防风意映说银包腰带,腰缠万贯之后,也乖乖让防风意映买了。
最后是杂货铺子,压箱底的避火图,水桶、马桶、泡脚桶三个成套的子孙宝桶,青铜脸盆、盘子、标尺、剪刀,细白陶花瓶一对,细赤陶碗碟一套、茶具一套,筷子十双,牙具牙粉一套。
尽管防风意映已经收敛着买了,这些嫁妆在晒妆那天,整整十二抬,还是占满清水镇的那套小院子,整个清水镇找不出第二家,索性现在清水镇认识她和相柳的人不多,也就麻子、串子,春桃,桑甜儿几个人来看。
不得不说春桃和桑甜儿很羡慕,麻子当年聘礼给的多,春桃当年嫁妆也多,小七件都备齐了,也不过三抬嫁妆。麻子和串子没吱声,他俩也算是防风意映手底下看着长大的,多少也知道她身份不简单。
婚礼没有继续在清水镇办,那天晨起,两个人吃过早饭,换了婚服,先去相柳的那个山崖小屋子里见洪江。
神农军营闲人勿进,生人也勿进,更何况防风意映还是轩辕的臣子,到神农军营拜见洪江有点不合适,但洪江离开神农军营去见义子的新妇也不太合适,于是最后折中在山崖上的小屋里会面。
PS:同心环:对戒,婚戒
避火图:懂得都懂
具体都啥寓意就不分析了,嫁妆太多了。
越阶杀敌
温家修士试图用强大的法术和技能反击,但是魏无羡带领的魏家精锐队伍以人数取胜,大家以众志成城之心,以二对一、以三对一、以四对一,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策略,不仅成功抵挡住对方的攻击,还在苦战中将敌人主力牵制住,一一斩杀。
至于修为最高的敌人,大家默契地交给宗门首席大弟子魏无羡去解决,他们大师兄超厉害的!
温旭本人虽实力一般,但毕竟是温家长子,身边的大护法实力顶尖,其修为比魏无羡高了足足一个小层次。
魏无羡丝毫不惧,上辈子,越阶杀人对他而言,稀松平常,他早已熟稔。
他手中的剑灵光四射,每一次剑挥出,都会带起一道剑意凌然的光芒,...
温家修士试图用强大的法术和技能反击,但是魏无羡带领的魏家精锐队伍以人数取胜,大家以众志成城之心,以二对一、以三对一、以四对一,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策略,不仅成功抵挡住对方的攻击,还在苦战中将敌人主力牵制住,一一斩杀。
至于修为最高的敌人,大家默契地交给宗门首席大弟子魏无羡去解决,他们大师兄超厉害的!
温旭本人虽实力一般,但毕竟是温家长子,身边的大护法实力顶尖,其修为比魏无羡高了足足一个小层次。
魏无羡丝毫不惧,上辈子,越阶杀人对他而言,稀松平常,他早已熟稔。
他手中的剑灵光四射,每一次剑挥出,都会带起一道剑意凌然的光芒,一往无前,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划破。
大护法的剑法不错,身法也灵活,每一次对冲都能够将魏无羡逼得步步后退。
然而,魏无羡却并没有被他的攻击所压制,反而越战越勇,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灵气储备。
在这次越阶战斗中,魏无羡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灵阴双气”,他将自身的魔气和灵力相互结合,在剑尖绽放出威力强大的攻击。
他的攻击虽难以保证每一次都能击中大护法,但只要击中就会带来巨大的回报。
灵阴双气紊乱了大护法体内灵气运转,阴气入体,导致其灵脉阻塞,身体剧痛,颤抖不已。
为了胜利,魏无羡不惜以一换十,宁愿硬接大护法一掌,也要确保攻击有效。
他不断地发动攻击,不断地消耗自己的灵气和魔气。哪怕身体开始有些微颤,但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果决。
越阶战斗从来不是轻而易举,没有必杀之心的人,不可能胜利。
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而他更知道,自己还能坚持下去,这绝不是他的极限。
最终,在魏无羡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击下,大护法终于被消耗至灵气枯竭。当大护法被刺中丹田、仰倒在地的时候,魏无羡虽未到强弩之末的地步,但身上也是血渍遍布。
他用所剩不多的灵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转身看向旁边战战兢兢的温旭。
温旭几乎被吓傻了,早就没了来时的嚣张模样,跪在地上痛哭求饶。见求饶没用,又开始骂骂咧咧,威胁、辱骂齐上阵,甚至还拿起剑来,试图杀出重围。
魏无羡才懒得与这种欺男霸女、谋财害命的人渣废话,轻松抓住了温旭的破绽,挥手便是一剑,剑芒一闪,利落地刺向温旭的心口。
温旭的身体受到重击,在空中扬了好一段距离,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我爹说我是个不中用的女娃,以后还是得靠侄子,我成了状元,他却被侄子打得嗷嗷叫
我爸是个扶弟魔,为了送侄子上职业大学,不惜卖了我妈。
后来更是为了侄子能在城里买房,把正准备高考的我卖给邻村的哑巴。
10万彩礼到我爸手里的前一天,我吊死在了村口的大柳树上。
而我死的那天,看见我叔拉着我爸气急败坏的骂:“大哥,彩礼明天就送来了,这死丫头真是不争气,还埋她做啥,配个冥婚得点钱得了。”
而我爸除了木讷的点头,脸上没一丝悲伤。
重来一世,我再也不要做那个懦弱听话的自己,我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1
前世,我跪在地上求我爸:“爸,我不想嫁人,你看我都考上高中了,我也一定能考上大学,到时赚很多很多钱给表哥行吗?”
我爸皱着眉头看着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我,脸上有那么一丝动摇。...
我爸是个扶弟魔,为了送侄子上职业大学,不惜卖了我妈。
后来更是为了侄子能在城里买房,把正准备高考的我卖给邻村的哑巴。
10万彩礼到我爸手里的前一天,我吊死在了村口的大柳树上。
而我死的那天,看见我叔拉着我爸气急败坏的骂:“大哥,彩礼明天就送来了,这死丫头真是不争气,还埋她做啥,配个冥婚得点钱得了。”
而我爸除了木讷的点头,脸上没一丝悲伤。
重来一世,我再也不要做那个懦弱听话的自己,我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1
前世,我跪在地上求我爸:“爸,我不想嫁人,你看我都考上高中了,我也一定能考上大学,到时赚很多很多钱给表哥行吗?”
我爸皱着眉头看着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我,脸上有那么一丝动摇。
这时,旁边的二叔骂道:“大哥,别听这死丫头瞎说,一个女娃就得找人嫁了,考什么大学,那是她能考的吗,再说了,一个女娃这辈子都赚不了10万的彩礼钱。”
听我二叔这么一说,本来动摇的我爸立刻坚定了态度。
“你二叔说的对,趁着你现在是个高中生,人家还能给10万的彩礼呢,不赶紧嫁过去,人家反悔不给这么多怎么办,你表哥还等着这钱买房子呢。”
我爸的绝情让我特别后悔,后悔曾经错信我爸的话,信他说什么我是姓张的,和他才是一家人,千万不能跟我妈走。
我妈一路哭着离开家,被那个男人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时我觉得我妈是抛弃了我们,和那个男人跑了,而我爸再不好,我生病的时候,他还能花钱给我治病。
直到我死后才知道我妈就是被我爸卖掉的,卖了5万,只为了把我那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表哥送进城里的职业学院。
如今才过了一年,二叔又开始撺掇我爸卖了我。
甚至我听见我二叔说:“你看她去年生病你花了好几千呢,这以后再犯病怎么办,那可就不值这些钱了。”
我爸不再犹豫,第二天直接不顾我的反抗给我退了学,心如死灰的我最终选择了自杀。
我看见我死后,我妈回来过,那个男人陪着她一起,她是回来接我走的,可惜我已经死了。
我妈悲伤欲绝,所幸那个男人对她很好。
我心里充满了对我爸和二叔一家的恨,懊悔和不甘。
没想到,心里的这份恨意竟然让我又重生到了我妈被卖之前......
2
我一睁眼,就看见二叔带着表哥坐在我家吃饭,而我妈还在厨房忙活着做菜。
二叔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写作业的我:“一个丫头片子还生病,花了你爹那么多钱。”
转头又对我爸说:“大哥,你也真是舍得花几千块钱给这丫头治病,肯定是被医院骗了。”
我爸叹口气:“总不能让她死了吧,那我岂不是白养她这么大了,啥也指望不上。”
我握着手里的笔,死过一次才明白我爸上一世给我治病都在算计我的价值。
“大哥,你还指望一个丫头给你养老啊,将来嫁出去的女儿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得指望你侄子,这可是咱老张家的独苗。”
我那快20岁的表哥一听这话,一脸的得意,立刻对我爸吹嘘:“大伯,我这次要是能去城里的职业学院,那就是大学生,将来可是要赚大钱的,到时你就跟着我享福吧。”
“呵呵,好,好,我大侄子最孝顺。”
我爸那一脸欣慰的笑容真是刺眼,让我觉得无比可笑。
侄子孝顺,就是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前世这顿饭,他们就是来计划着卖掉我妈的,最后得了5万块钱,张天宝上了职业大学,不学无术,却想在城里安家。
这一世我干脆就让他连职业大学都上不了。
“大哥,天宝上学的钱需要三万,你赶紧给我凑出来。”
我二叔说这话时,还不忘夹了一筷子鸡肉到嘴里,那是我们家唯一的老母鸡,就因为张天宝要吃,就被我爸喊我妈杀了给他们吃。
这年头,农村谁家不是到了过年才杀只鸡吃的,就是我爸,将二叔一家惯成了吸血鬼。
“坤子,眼下大哥手里彻底没钱了,刚发的那些补助这不都给你侄女治病了吗。”
我背后一凉,不用想,也是我二叔在瞪我,我放下作业去院子里找我妈。
我妈看见我出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叹气道:“你二叔又来要钱了,好在没在你生病之前来,要不你这病恐怕都没得治。”
我眼眶一湿,忍不住抱住我妈:“妈,以后咱们一起离他们远远的。”
我妈拍拍我的肩膀:“傻孩子,咱们能走去哪。”
我妈就是这样,典型的封建女性,男人为天,胆小又没主见,只知道依附于我爸,即使我爸对她非打即骂,她也从未想过离开。
所以就算被我爸卖了,她也只会哭。
3
“张月月,去把鸡肉都端上来啊,你是瞎了吗,没看见都吃完了。”
屋里的张天宝对着我大呼小叫,他从来都把我当奴隶使唤,前世我惯着他,这辈子可别想。
我立刻进屋将剩下的鸡全盛出来,然后直接端着去院子里和我妈吃。
“妈,别干活了,来喝鸡汤,你养了两年的老母鸡了,凭啥我们娘俩吃不上一口。”
我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的看了眼屋里。
“快端进去,一会儿被你爸骂了。”
说这话时我妈还是将一碗有着几块肉的鸡汤偷偷塞给我:“你上后屋去吃。”
院子和里屋就一扇窗子而已,我刚一端着出来,我爸他们就看见了,我爸气急败坏的喊:“你个死丫头,还敢偷吃。”
二叔在旁边跟着喊:“大哥,你瞧瞧你养的东西,我就说指望不上吧,都开始偷吃了。”
“我妈养大的鸡,这也是我家,你们算什么东西说我偷吃。”
张天宝听我这么一说,直接从屋里出来要打我,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鸡,口水都出来了。
“张月月赶紧把鸡肉给我。”
我心里好笑,在他面前直接将一盆鸡倒在了地上。
张天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彻底怒了,举起院子里的铁锹就要打我。
我拿起院子里杀鸡的血往身上一泼,然后拔腿就跑,跑去村委会,边跑边喊:“大家快来看啊,张天宝杀人了,我二叔还要卖了我妈。”
我身后的人除了我妈都急了,因为我的几句话会彻底断送了张天宝去什么职业大学。
我跑了一路,喊了一路,到村委会门口时,已经聚了一堆看热闹的。
嗯,效果真不错。
村长扶着眼镜急匆匆的赶过来:“咋呼什么呢,什么事这么闹?”
“村长快救我们,我二叔和他儿子要杀我,我爸还要卖了我妈。”
“张月月你个死丫头胡说啥,看我不打死你!”
我那个傻缺一样的表哥,此时终于追上了我,气喘宇宇的骂我,在村长面前就要举着铁锹打死我。
村长气的脸都黑了,大声骂他:“张天宝,这还用她说吗,在这你都干打人,我看你这大学根本没资格上。”
我二叔拉着我爸一路跑过来,听见村长的话,我二叔腿一软,扑通跪倒在村长面前嚎:“村长,都是误会,别听这丫头瞎说,大宝就是被气坏了才这样的。”
转头又对张天宝说:“你个混账赶紧把铁锹放下。”
张天宝听村长和他爹这么一说,终于反应过来了,‘啪’的一声扔了手里的铁锹,但是看我的眼神依然满是杀气。
我爸站在村长旁边哈着腰:“对对,村长,您别误会,这死丫头就是胡说八道的。”
村长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决定。
我直接问我爸:“爸,你都要把我妈卖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胡说八道?”
“你你,你瞎说啥呢。”
我爸明显心虚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直接哭倒在了村长面前:“村长叔叔,您快救救我们母女吧,呜呜......”
顺便对着周围哭喊:“村里的叔叔婶婶,各位好心救救我和我妈吧。”
我这形象绝对比我二叔可怜一百倍,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村长怒了,他问我爸:“怎么回事,我们村都有买卖人口的事了?”
这是大事,这种事即使不是真的,被闲言碎语影响都会耽误全村发展,更会让村长在县城里挂上臭名。
我爸哆哆嗦嗦解释:“哪有,哪有这事。”
不等村长问,我就直接问我爸:“爸,你要说没有,你敢发誓吗?就拿二叔和张天宝的命发誓。”
4
我笃定,他不敢。
因为在我爸眼里,弟弟和侄子是远比我和我妈重要百倍的人。
“你,你这个死丫头,我打死你!”
“爸,你心虚什么,你不敢发誓,因为你就是卖了我妈,你都签字了,就在你衣服兜里。”
我爸气红了眼,因为他说不出反驳的话,饭桌上他已经答应了我二叔卖我妈的事,上一世的这顿饭,他连手写合同,还钱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的话如同惊雷,让周围的村名瞬间炸了锅。
李奶奶叹气:“张山啊,你这帮弟弟虽说是应该的,可是你也得先顾及着你自己媳妇和孩子啊。”
张婶接着说:“大妈,还顾及呢,他那就是畜生啊,还卖自己媳妇呢,和他那个弟弟真是一对王八蛋。”
陈大爷也说:“你这种人简直不如个畜生,自己孩子都被打成啥样了,还向着你那个侄子呢。”
陈大爷这么说的时候,我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我这是鸡血。
李叔也喊:“张坤更是畜生,撺掇卖嫂子,亏你想的出来,就你们这样的渣子还出什么大学生,村长那个推荐名额快留给好孩子吧。”
眼看村长已经犹豫了,我立刻小声的对张天宝挑衅:“孬种!”
张天宝果然急眼了,不顾眼前的形势,起来就要打死我,却没等够到我,就被村名按住了。
这回村长不犹豫了,直接说了句:“推荐信我不写了,张天宝这样是没资格上大学,国家给你们这样人机会也得先看人品。”
村长的一声决定立刻换来我二叔的哭喊:“村长啊,大宝错了,他就是一时冲动,求您给次机会吧。”
村长才不会听他的求情,要知道张天宝这样有可能杀人情况的,要是真上了大学再出大事的,那可是会找村长这个推荐人责任的。
二叔心里明白村长不会写推荐信了,那痛哭流涕的样子,比我奶奶死的时候都伤心。
我爸现在自身难保,开口说话都不敢。
这时,我妈突然走出来问我爸:“你还要卖了我?”
我抬头看我妈,一脸悲戚,她还是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和我爸说话。
我爸支支吾吾:“她瞎说呢,你一边去。”
我妈第一次终于没听我爸的躲到一边,而是伸手在他兜里一掏,我爸一时没反应过来,真被我妈掏出了那张买卖的手写纸条。
证据摆在那,我爸说啥都没用了,现在更是引起了村长和周围的民愤,打家纷纷要打死我爸。
正义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会存在。
“村长叔叔,您让我妈和我爸离婚吧,求您了,不然我妈会死的。”
在我们那落后的农村里,这种买卖人口不会让我爸进监狱,但是想离婚就必须让村长写离婚证明,而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妈离婚逃出这个家。
村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对我妈说:“行,我立刻帮你写离婚证明。”
我看见我爸对我妈凶恶的眼神,那意思便是:“你敢说离婚。”
我妈还是吓得退了一步,但她低头看了地上的我一眼,我满眼期盼的对她说:“妈,离吧,我跟你走,咱们一定能过好。”
我妈终于对着村长含泪点头:“谢谢村长,离,我一定要离。”
如果是这之前,我妈不会离婚的,她真的就算被打死也没想过离开,但如今不同,让她亲眼看看这个男人是要卖了她的,她才能明白自己必须离婚。
总归是逼上了绝路,别无选择。
上辈子我被老公长期家暴,提离婚那天他杀我全家,重生后,我发现他跟我的狗灵魂互换:猎杀时刻到了!
婆婆和老公长期家暴我。
甚至恶狠狠的威胁我。
“你敢离婚我就杀了你爸妈,还有你哥哥妹妹,说到做到!”
我坚决离婚,但想不到他真的毫不顾忌的杀我全家,甚至还发照片挑衅我。
重回一次,我决定与他们玉石俱焚。
万万没想到,就在我想用一锅毒粥与他们同归于尽时。
老公李定和我的爱犬灵魂互换了......
1
我叫顾铮铮。
我趁着李定和婆婆不在家,偷偷在今晚的粥里下了老鼠药。
上一世,我并无玉石俱焚的打算,我觉得李定话说得再狠,他终究不敢杀人,所以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决然报警离婚。
没想到,他竟真的杀害了我的父母亲人!
当我看到李定发来的照片后,浑身颤抖哆嗦,却哭不出来。
心脏......
婆婆和老公长期家暴我。
甚至恶狠狠的威胁我。
“你敢离婚我就杀了你爸妈,还有你哥哥妹妹,说到做到!”
我坚决离婚,但想不到他真的毫不顾忌的杀我全家,甚至还发照片挑衅我。
重回一次,我决定与他们玉石俱焚。
万万没想到,就在我想用一锅毒粥与他们同归于尽时。
老公李定和我的爱犬灵魂互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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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铮铮。
我趁着李定和婆婆不在家,偷偷在今晚的粥里下了老鼠药。
上一世,我并无玉石俱焚的打算,我觉得李定话说得再狠,他终究不敢杀人,所以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决然报警离婚。
没想到,他竟真的杀害了我的父母亲人!
当我看到李定发来的照片后,浑身颤抖哆嗦,却哭不出来。
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痛彻心扉。
宠我爱我的家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了无声息,我十五岁的妹妹,被脱光衣服,四肢都被残忍的砍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后悔和愧疚冲上我的心头,我悔为何要嫁给李定,又为何不能再忍一忍他的残暴?
都怪我,是我害死家人。
悲伤欲绝之际,我报警,却被婆婆抢走手机。
“把手机还给我,你儿子杀了我全家,我要报警!”
婆婆哆哆嗦嗦的,却半点不愧疚,她出言不逊。
“你不能报警,你报警了我儿子怎么办?你敢报警我就杀了你。”
我上前夺手机,却一时不慎,被她拿着菜刀砍了一刀。
临死前,我听见她狂叫。
“啊啊啊啊啊啊...都怪你...谁让你报警...对...都怪你。”
......
但没想到,我死后并未魂归天地间,竟重生回到家人被杀害的一个月前。
我愣神的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毒粥,拿着勺子一下一下的搅和着,心想,马上就可以解脱这五年来的家暴、侮辱与刁难了。
我的家人,也可以免遭一难。
可下一刻,我一向乖顺的金毛犬东东突然咬了一口我的脚腕。
酥麻略疼,我低头看它被老公打得遍体鳞伤的身躯,以为它是疼的厉害了,于是蹲下身体摸了摸它的脑袋。
我的心情愈发阴郁怨恨,李定就是个天生的暴力破坏狂,哪怕对一只无害的狗狗,他都不肯放过,又或者,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要毁灭。
我顺着东东的脑袋抚摸到它背上的金色皮毛,轻轻的躲开它肚子上的伤口,听着它小声呜咽着,我嘱咐后事般说道。
“东东,以后你要乖乖的啊。”
可东东并未温顺的听我说话,它的身躯不断挣扎扭曲着,脱离了我的手,而后它在地上转了两圈,又龇牙咧嘴的冲我叫唤着。
就连它的眼神,都变成了凶戾。
2
以往东东懂事呆萌,如今为何性情大变?
有一瞬间,我甚至荒唐的觉得它的行径很像李东!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东东被李定传染了疯病?
思绪回炉后,我竟看到东东飞快的跑到我的卧室,正当我要跟上去时,它就从屋里叼出来我的粉底液。
它跳上桌子,让粉底液狠狠的摔到地面,碎得四分五裂,黄色的粉液从瓶溢出,沾在白色地板砖上,格外醒目。
对此,我迷惑不已。
“东东,你要干什么啊?”
语落,我竟看它十分人性化的冲我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它跳下桌,用爪子蘸上粉底液,竟在地上写起字来。
“臭娘们我TM是你老公!”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个字,我瞪大双眼,捂着嘴巴站在原地,腿一软,差点倒下。
我指着东东,言语破碎的说。
“你...你你你...”
它似是恼羞成怒,竟又来咬我的脚腕。
吓得我瞬间回神,万万没想到,家暴男竟成了我的狗?
我扭头看向煤气灶上的那锅粥,突然想到,或许不用同归于尽了?
我蹲下身子安抚的跟李定狗子说。
“李定?是你吗?”
在得到它疯狂点头后,我的内心疯狂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李定也有今天,果然苍天有眼!
3
我看向李定因为我认出他而变得牛气哄哄的神情,我瞬间疯狂大笑起来。
我先是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当它依着动物天性舒服的闭上眼睛后,我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我眼明手快的拿起李定以前捆我的绳子将其捆绑起来,然后冲到厨房拿起刀子想刀了它。
它似被我的动作惊呆,懵了一瞬后就害怕的吱呀乱叫,眼神中满是惊恐和威胁,似乎在说。
“臭女人,你竟敢这样对我。”
我笑着对它说。
“你也有今天啊,一会儿我会用刀子先砍断你的四肢,再往你的伤口上撒盐,蛰的你挣扎痛苦,再将你的眼睛戳瞎,这样,你就可以好好的享受痛苦了。”
我看着李定四肢被捆住,犹如案板上的鱼一般,被吓得瑟瑟发抖,腿间落下黄色液体,我心下痛快。
“怎么,你害怕?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
它见我形色疯狂,竟学着东东做出可怜表情,似再说。
‘求你放过我吧。’
我笑了笑。
“放了你?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你!以前你打我的时候,你放过我了吗?你放过我的家人了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
说完,我拿起菜刀,狠狠的剁了下去,它吓得紧闭双眼,眼睛流出一行泪水,身上的毛发如筛子般颤抖。
“哈,你怎么被吓成这样?其实我是骗你的,你的身体可是东东的,我可舍不得杀了你,你也不配脏了我的手。”
对方被我吓唬一番,恼羞成怒对我呲牙汪汪叫。
4
我将其关到李定给东东准备的铁笼子里面。
他似是没想到我今天又是吓唬他,又是关他,一开始毫无挣扎,等到被关起来才失控大叫起来。
我甚至可以翻译他的叫声是。
‘你这个臭娘们,居然敢关我,快放我出去,否则打死你。”
我蹲在铁笼前,对他笑了笑。
“李定,你是傻吗?都变成狗了还敢威胁恐吓我?你再敢冲我吼,我不介意真的剁了你!”
“今后,我要将你赋予我的伤痛,统统还给你,接下来,属于你的好日子要来喽。”
见他叫得疯狂,我拿出一块胶带,将它的嘴巴死死的封起来。
我不解气,便一下子揭下它嘴巴上的胶带,果然疼得对方嗷嗷叫。
“汪汪汪汪汪汪!!!”
“哈,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我又反复在它嘴巴上撕来撕去,以解心头之恨。
看着它因为恨我而变得凶狠得眼神,我心情甚是明朗。
“不过是小小惩罚几下,你就恨成这样?李定,这些年,我遭受了你多少的欺凌侮辱打骂,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5
我又将胶带缠在它的嘴巴上,堵住它的叫声。
情绪稳定下来我才想到,李定到了东东的身体里,那东东去哪了?
就在思索之际,房门被急切强硬的拍打着,发出咚咚直响的声音。
我从猫眼往外瞅,却看到李定那张死脸。
只不过今天的他与以往不同,眸子中满是单纯,呆愣愣的。
我赶紧开门,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扑到我身上,头部拱着我的脖子,他甚至伸出舌头想舔我。
幸好我眼明手快将其推开。
他可怜巴巴的瞅着我,让我无比确定他就是东东。
“东东?是你吗?”
他的双手垂在胸前耷拉着,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
神奇的是,它居然还能说话。
“主人~”
听到从李定口中说出的这两字,成功的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到以往他将我摁到地上,拿着带有突起的棍子或者鞭子抽打我,害死我的家人。
再看看现在他这张呆萌可爱的模样,我心下纠结。
说实话,这五年来的家暴生活,再加上灭亲之仇,我早已不能将李定看作老公,而是残暴的行刑者。
回忆往昔,我想到我们结婚前,他温润谦逊细心,说话也好听,总是哄得我开怀大笑。
但父母觉得他比我大五岁,家庭条件一般。
而且才相恋半年对方就叫着我结婚,于是父母百般阻扰。
可我那时被爱情所迷惑,不顾父母反对,又是闹离家出走又是闹自杀的折腾,最后父母无奈同意。
6
结婚一年,我和李定过得幸福甜蜜,他会带我去海边旅游,每天做饭给我吃。
婆婆惹恼了我,他会毫不客气怼得对方哑口无言。
可结婚第二年,一切都变了,他似是变了一个人般不断冷落PUA我。
只要他和他那堆狐朋狗友喝酒回来,就死命折腾我,甚至出言羞辱打骂我。
第一次被他家暴,气得我要回娘家。
他却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往墙上磕撞。
婆婆在一边看热闹拱火道。
“这就对了嘛,媳妇就不能宠着,就得让她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暴躁的李定正沉浸虐待我的快感中,他似被吵到,扭头朝婆婆大吼。
“你闭嘴!”
那时我才发觉,一个对亲生母亲都肆意狂吼辱骂的男人,又岂会对他的媳妇好到哪儿去?
我被打的鼻青脸肿,最后靠着墙滑落在地,疼痛遍布全身,我委屈的哭着。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回家!呜呜呜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怎么这么眼瞎,怎么就跟你在一起了。”
可对方却威胁我。
“我知道你想回娘家告状,想报警抓我,但我警告你,你敢报警我就敢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