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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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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头鱼

后记5

       夜雨霏霏,在酒吧应酬了半个钟的伍伟忠抖落肩头的细密水珠后走进了家门。夜深了,书房里的护眼灯亮着,万晞华还在温书。给老婆打了声招呼后,伍伟忠很快钻进了浴室,他可不想万晞华闻到他身上夜店的味道。

        洗完澡吹干头发,伍伟忠裹着睡袍走进了书房,他站在万晞华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怎么样?完成了今天的计划吗?”

       “嗯。”万晞华半闭着双眼,扭动......

       夜雨霏霏,在酒吧应酬了半个钟的伍伟忠抖落肩头的细密水珠后走进了家门。夜深了,书房里的护眼灯亮着,万晞华还在温书。给老婆打了声招呼后,伍伟忠很快钻进了浴室,他可不想万晞华闻到他身上夜店的味道。

        洗完澡吹干头发,伍伟忠裹着睡袍走进了书房,他站在万晞华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怎么样?完成了今天的计划吗?”

       “嗯。”万晞华半闭着双眼,扭动了几下腰肢站起来,“睡啦…”

        还没等万晞华回过神,伍伟忠已经抱起她走进了卧室。刚把万晞华放到床上,那个促狭的女人勾住伍伟忠的脖子不放,让他身体失去平衡,也倒在床上。

        万晞华爬过来在伍伟忠的脸颊上亲了几下,又跟他耳语,大概是医生告诉了她一些什么,说完她又一骨碌翻身离他远远的。

         万晞华侧身躺着,她听见背后有个激动的人慌乱地脱掉睡袍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于是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伍伟忠轻手轻脚上床来从后面抱住她,嘴唇贴到了她的腮边,她扭过头来跟他长吻。他的手在她身上轻柔地走走停停,随着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和肩头,两人的身体贴合得越来越紧,直到他们的体温融合,他们的浅吟低唱交织在一起…因为不想老婆太累,伍伟忠并没有用太长时间。他拥着翻过身来的万晞华,吻着她的额头,回味着刚才幸福的余韵的同时,又享受着现时的亲密时光,心满意足地渐渐睡去。万晞华摸摸他睡梦中上扬的嘴角,把他的笑意又转到自己的小腹,传达给还很小很小的孩子。

  

        第二天是周末,天气仍未放晴。阴冷天和老婆缩在暖和的被子里,伍伟忠很不想起床做运动。但是醒来后就难以入眠了,他轻轻下床,拉上薄被把万晞华裹严实了,跑进卫生间去洗漱。等他在跑步机上浑洒汗水的时候,家里的钟点工已经过来给他俩做早餐了。

        两公婆早餐后刚商量着去超市看看,游秉高竟然来了,他还把Kay也带来,万晞华非常意外,伍伟忠摸摸她拉长的脸颊,吩咐钟点工阿诗给他俩端来咖啡。

      “Madam,伍sir,我俩准备下个月结婚了。”游秉高拿出了一张大红的请柬放在了茶几上。

        这下万晞华更意外了:“你俩这年龄合适吗?比我和阿忠的差距还大!”

        伍伟忠听了她的话,差点被一口咖啡呛着,他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勉强对秉高笑笑,膝盖头碰了碰老婆的腿。

       “你们才认识几天?”万晞华不依不饶,虽然对倒向尚垶的Kay余怒未消,但存着跟普罗大众一样的心态,Kay跟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穷人游秉高结婚没有好下场。

       “Madam,我懂Bingo的心思,但是我跟他很谈得来,他对我也有好感,这就足够了。”Kay是个有主见的女孩,秉高感激地望向她,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万晞华张大了嘴,半天吐出一句:“你不觉得憋屈…”

        “比起憋屈,我更害怕失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啊。”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秉高说得有点结巴。

        “我相信你!”伍伟忠拍拍秉高的肩,“恭喜你们!”

            “谢谢!”游秉高很感慨,“伍sir,Madam,我们也想像你们一样,快点有bb,我妈盼了很久…”

  万晞华的眉头皱着,听着伍伟忠对他们说着祝福的话,只好一言不发。

  

         秉高和Kay在他们家没坐多久就离开了,伍伟忠和万晞华按原计划开车去超市。

      “他俩连喜帖都发了,我们别给人家添堵。”伍伟忠小心开着车,口气居然还有几分赞赏,“年轻人选择自己喜欢的人,马上付诸行动,这样挺好的。”

        “好个鬼!你没听见我妈急着抱孙子…”万晞华拧了一下伍伟忠的大腿。

      “各取所需,婚姻稳固。”

        万晞华听了,用一种厉害的眼神盯着说话不正经的伍伟忠。

        “老婆放心啦,他们没事的,你选中的人,人品不差,都会为对方着想的。”

胖头鱼

后记4

    本文绿眼杀手另有其人,与原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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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睿杰和杨碧芯站在门外过道目送万晞华下楼,一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转回房间。韦睿杰回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两袋牛排放进微波炉解冻,杨碧芯很吃惊:“你真的留我吃晚餐?不是要说马詠的事吗?”

“吃完再说吧,反正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韦睿杰看着杨碧芯,笑得很暖。他的笑容让杨碧芯有些不自在,但是前面万晞华的出现,却消除了她心中不少疑虑,韦睿杰是高级警司的同学,大概当杀手也不太方便的。

煎两块牛排,每人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冷冻的罐装蘑菇浓汤煮沸,韦睿杰动作麻利地整治...

    本文绿眼杀手另有其人,与原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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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睿杰和杨碧芯站在门外过道目送万晞华下楼,一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转回房间。韦睿杰回到厨房,从冰箱拿出两袋牛排放进微波炉解冻,杨碧芯很吃惊:“你真的留我吃晚餐?不是要说马詠的事吗?”

“吃完再说吧,反正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韦睿杰看着杨碧芯,笑得很暖。他的笑容让杨碧芯有些不自在,但是前面万晞华的出现,却消除了她心中不少疑虑,韦睿杰是高级警司的同学,大概当杀手也不太方便的。

煎两块牛排,每人一份青椒肉丝盖饭,冷冻的罐装蘑菇浓汤煮沸,韦睿杰动作麻利地整治了一顿中西合璧两人份晚餐,餐后又给自己和杨碧芯煮了咖啡。

“马詠…她…”杨碧芯忍了很久,心里既害怕又不得不提起。“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调查的死亡时间为什么不是…不是…我…那个时候…”

“芯姐,原来是这个原因你这么多天不理我。”韦睿杰慢悠悠地说,“那天,我让你去度假屋,再回头处理马詠的时候,她喘了口气的…”

“啊!”杨碧芯顿时惊惶失措,她很想逃离韦睿杰的家,但双腿像生了根,就是站不起来。

“芯姐,”韦睿杰皱着眉,仍旧不疾不徐说着话,但是语气里有几分愠怒,“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我没杀马詠啊!”

“那…”杨碧芯深吸了一口气。

“我看她还活着,就把她拖到墙角靠着,用那块大塑料布盖着她,然后我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她就成了那样,”杨碧芯思索了一会,“难道杀手晚上也在,不可能是路过吧。”

杨碧芯望着韦睿杰,他没戴美瞳的眼睛绿光幽幽,她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测:“杀手异瞳,你也异瞳,朗晴是你的病人,马詠…”

“我不认识其他异瞳的亲戚,我是孤儿院长大的。”韦睿杰猜到了杨碧芯的心思,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

如果不是韦睿杰干的,那他前面对自己的好意,对朗晴的照顾并非虚假,杨碧芯想到这里,马上不好意思起来。她站起身向韦睿杰道歉:“Dr.韦,对不起,是我想多了误会你。我回去了。”

“天色太晚了,芯姐。”韦睿杰说话有些忸怩,杨碧芯竟然看到了灯光下他发红的耳根,不知道为什么像有点明白了他的心意。

“芯姐,留下来我们…我们晚上聊聊天好不好?”

跟韦睿杰呆一起其实感觉还不错,他是杨碧芯见过的最温和的男人,刚刚还为自己做了晚餐,他又了解自己的心思和自己不为人知的病情,心安了的杨碧芯鬼使神差般答应了他。夜里杨碧芯睡在卧室,韦睿杰睡在客厅的沙发,两人隔着薄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渐渐悄无声息。

清早,伍伟忠送万晞华来韦睿杰的诊所旁听,迎面就撞上了昨天的师奶杨碧芯,她急匆匆下楼去,像是生怕被人看见。

“Dr.韦,这位女士是来得太早还是走得太晚啊?”万晞华似笑非笑问韦睿杰。

伍伟忠站在妻子身旁,好奇地看着一贯表情淡淡的老同学,韦睿杰脸上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昨晚我在给芯姐做心理辅导。”韦睿杰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嘿嘿!”万晞华什么不明白,转头催伍伟忠,“快去警局啦。”

  

  

       下午的孕检是万晞华很烦恼的事,这种二十多年前的经历,她都五张的人不得不重来一遍。伍伟忠说好了陪着她,居然真的请假跑来了。不过他那副恹恹的样子,万晞华猜都猜得到,他肯定挨了尹天昱一顿好骂。

孕检约的是伍伟忠家族定点的私家医院,万晞华既害怕一个人孤零零被医护围着,又不愿意被年轻的准妈妈们参观,伍伟忠就跟院长约定,每次小伍太来孕检,贵宾室就再放一个号进来。

今天体检结束得早,只等待最后出结果了,于是万晞华靠在老公身上闭目养神。一岁年龄一岁人,她现在确实很容易就感到累了,但是天生好强,她才不会说呢。伍伟忠的胸口有种好闻的温暖的味道,万晞华轻嗅着往他怀里钻了钻,差点睡着。伍伟忠僵硬地坐着,生怕影响到老婆。

玻璃门拉开,下一位孕妇被推进来做准备了。陪着她的女伴进门看见万晞华和伍伟忠,一时呆住,伍伟忠看到她,不由动了动身子。

万晞华醒了,抱住伍伟忠的胳膊定定神,抬头就看到了招喜悦和杨晓怡。

尚垶的女友小腹有点点凸出,二胎孩子的月份显然大过万晞华的。四人互相看着,最不自在的就是招喜悦了。伍伟忠想起杨晓怡的叔叔是黑社会大佬,能付得起这里的账单也算正常。

休息厅笼罩在沉默中,伍伟忠很警觉,腰杆绷得直直的,就怕招喜悦胡说八道让万晞华伤心,万晞华摸摸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两人依偎在一起,不再看对面坐着的人。

招喜悦看着无动于衷的两公婆,伤心和愤怒涌上心头,甚至还有点点嫉妒,如果Matt还在,她也会像她们一样。终于是憋不住了,招喜悦假意对晓怡说:“madam又要有亲生仔了,前面的可以当不存在喽。”

“以前Matt对madam不满,你就火上浇油,你没尝过母子亲情就可以这样看不起他的阿妈,连特殊时期都不放过,你爱Matt吗?”伍伟忠的反应可不慢,“这世上就你一个人最可怜?伤害了别人你就会变好?”

招喜悦被呛得闭了嘴,万晞华冷冷扫了她们一眼。尚垶的伤越来越严重了,三天两头要抢救,这种节骨眼女友还怀二胎,大女儿晴晴也有心理问题,万晞华都觉得晓怡过得艰难。至于阿进不原谅自己,Matt不原谅自己……痛苦多得数不过来,就这样吧!她的脸重新贴在伍伟忠胸口,又握住他的手一起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新的生命就是新的希望,她最难的时候,始终有人不离不弃,万晞华心里充满了对伍伟忠的感激。

胖头鱼

后记3

天色擦黑,伍伟忠还没有来韦睿杰这里接万晞华回家。韦睿杰收拾着一整天的问诊资料,万晞华在他的书架里拿出心理学相关书籍认真看着,为了更好分析警方交来的案件,她已经决定考心理咨询师的牌了。

“韦睿杰!韦睿杰!”门外有个女人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拍打医生家的大门。

医生开了门,师奶杨碧芯冲进来,气急败坏地对着韦睿杰噼里啪啦一通质问,问他跟她女儿说了什么,现在孩子不理妈妈了。

韦睿杰实话实说把朗晴介绍给了别的医生,可杨碧芯不依不饶:“告诉我,你是不是绿眼杀手?”

听到这里,一直在书房吃瓜偷听的万晞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胆子真大。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杨碧芯不吭声了,万晞华索性走了出来。

“芯姐...

天色擦黑,伍伟忠还没有来韦睿杰这里接万晞华回家。韦睿杰收拾着一整天的问诊资料,万晞华在他的书架里拿出心理学相关书籍认真看着,为了更好分析警方交来的案件,她已经决定考心理咨询师的牌了。

“韦睿杰!韦睿杰!”门外有个女人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拍打医生家的大门。

医生开了门,师奶杨碧芯冲进来,气急败坏地对着韦睿杰噼里啪啦一通质问,问他跟她女儿说了什么,现在孩子不理妈妈了。

韦睿杰实话实说把朗晴介绍给了别的医生,可杨碧芯不依不饶:“告诉我,你是不是绿眼杀手?”

听到这里,一直在书房吃瓜偷听的万晞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胆子真大。

屋里还有第三个人!杨碧芯不吭声了,万晞华索性走了出来。

“芯姐,我要是绿眼杀手,你不怕吗?”韦睿杰拉着杨碧芯细白的胳膊走到桌边,他取下美瞳,“你要看,就看吧。”

万晞华也凑了过去,她已经听伍伟忠说过韦睿杰是异瞳,今天正好看个清楚。

万晞华那积极样被杨碧芯看在眼里,她往后退了一步。韦睿杰越过万晞华,走近杨碧芯让她看个仔细。万晞华只好翻了翻眼睛,哼了一声。

韦睿杰跟杨碧芯说起了异瞳给他带来的苦难遭遇,和想帮助弱势群体的一片真心,末了说到了重点:“芯姐,你懂朗晴的心思吧?在她陷进去之前断了念头岂不是更好。”

不知道韦睿杰施了什么法术,杨碧芯的怒火消了。他给她端了一杯刚沏好的红茶,又拿来一盒曲奇给杨碧芯垫垫肚子。知道劲峰值夜班,朗晴不理妈妈去同学那里了,韦睿杰自告奋勇留杨碧芯在家吃晚饭,挽起袖子就在厨房忙活起来。至于他的“学生”万晞华,反正她高级警司老公要来接的,之后就可以去吃大餐了,她既不爱吃甜食,孕期也不能随便喝茶,所以曲奇和红茶都没有万晞华的份儿。

万晞华抓起早先伍伟忠给她带来的帆布包,有些气恼的跟韦杨告别。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知道给伍伟忠打电话是不妥的,再看看自己的手机,最后一点电也快用完,瑟瑟的西风吹来,她捏紧了包包,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等待让特殊时期的她一下子变得心情很糟糕,此时只有未出生的孩子相伴,伍伟忠以前从来没这样对她过。

“去浩园!”她钻进出租车吩咐司机。

“太太,天色不早……”

万晞华掏出几张纸币递过去,司机不再废话,安全把她送到目的地。

阿进和Matt的墓地相邻,墓碑前有一片面积较大的空草地,冬天的草地黄黄绿绿,青草衰草纠缠,有的地方还秃了。万晞华噙着眼泪擦干净阿进的墓碑,然后又擦Matt的,她心如刀绞,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心中的疼痛都无法缓解。

夜幕带着寒意降临,她走进孩子墓地旁的长廊坐下,静静陪着他们。天冷肚饿,翻开随身带的帆布包包,里面有早上伍伟忠给她备好了的围巾,小瓶热水,不含乳糖的奶片,低糖的面包,湿纸巾等等。喝口热水,竟然还有点烫,吃点东西,系上围巾时,发现包包里还有几粒话梅,她的心暖了,是时候该回家去了!

这时,浩园的入口有车灯在闪烁,停好车的伍伟忠冲了进来。

“Man,我知道你在这里!”黑暗中,伍伟忠呼唤着她。

“我在!”她回应着。

伍伟忠白天去警员埋伏的现场指挥,下午给相关部门一线督察开会,晚些时分,警局内部人事大变动,一哥又来给大家开会…好不容易收工喘口气给老婆打电话,居然联系不上了。问韦睿杰一无所获,医生身边似乎还有个女人。

她还能去哪儿呢?伍伟忠太了解万晞华了。他拥着她坐在长廊,眉头紧锁,“Man,我还是转部门吧?”

此话一出,犹如给万晞华打了一剂强心针。

“喂!”她瞪着伍伟忠,“我当年生两个,每次顺利得很,这次一样没有很不舒服。我不会拖累你!”

“可是不管你,我心里过不去,我以后会后悔的!”伍伟忠情急之下,嗓门都提高了。

“那好,你跟我说,除了瘸子那里,哪个部门比nb更有前途?”

“我想去CIB清理旧案,以后跟你和韦睿杰会多打交道……”

万晞华不可思议地看着放弃大好前途的老公,噎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伍伟忠嘴唇贴过来碰碰她的眼睑,她气得把脑袋偏到一边。

“CIB一样可以查案,万一我们三个把以前的旧案破了,也是大功一件啊。”伍伟忠尽往好处想,万晞华对他撇了撇嘴。

“滴滴滴”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墓园响起,两人吓了一跳。

这是个万晞华不认识的人的来电,她也懒得刨根问底,她知道伍伟忠经常从那里得到高层的消息。

“怎样?”等伍伟忠收了线,万晞华看着他问。

“程宇森赢了。”伍伟忠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肯定说不上好。

“这下你要当二五仔了。”万晞华舒了口气,突然想起伍伟忠说人事调动的会议,“一哥给你们开的会,是什么内容?”

伍伟忠沉默了一下,万晞华却紧盯着他不放。

“梁默韬,梁sir明天正式成为CIB的新头,简sir退休,还有其他部门的人事变动。”

“他国际刑警干得好好的,回来干嘛?”

“你不在呗。”伍伟忠轻轻一笑,万晞华撅着嘴打了他一下。

郭展亮梁默韬,一个城墙一个栋梁,一个明一个暗,他俩是警局有史以来合作得最默契最成功的handler和uc,两人最后的结局也不错,一个当上了警务处长,一个做到了国际刑警高层。梁默韬这次回归香港警察,身份已是总警司,正好比年轻的伍伟忠高一级,将来能不能撞大运也登上一哥宝座还真难说。

十多年前,梁默韬从商业案件中完成卧底任务归队,第一天踏上西九大厅门口的台阶,他深深吸了口气。结束了尔虞我诈的生活,警局四周的空气让他觉得格外香甜。

清早一队警员押着两名嫌疑人进了大厅,为首的是英姿飒爽的总督察万晞华和她那有点婴儿肥的跟班,二十出头的督察伍伟忠,他俩带着队伍埋伏了一夜,模样看着有些灰头土脸,不过抓住了重大嫌疑人,整个队伍的精神状态很振奋。

那时失去了老公带着两个男孩的万晞华,从没给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怨妇样,她工作很拼,孩子们也知书达礼听话,对警局处处都觉得很顺眼的梁默韬,一眼就认定了她。

看在总警司郭展亮的份上,万晞华只好跟比自己矮了一级的梁默韬单独约了几次,伍伟忠也只好去跟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姑娘相亲。最先撤退的是伍伟忠,他对别人没感觉。万晞华觉得拍拖太耽误事,她也撤了。最后撤离的梁sir跳槽去了国际刑警。最最后的赢家是伍伟忠。

从明天开始的以后,伍伟忠既是二五仔又要在梁默韬手下做事,难度之大,让万晞华又心疼了。可偏偏有人不领情,伍伟忠咧嘴一笑:“我是在madam Man手下混过的,我啥都不怕!”

胖头鱼

自娱自乐抠糖,全是大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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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头鱼

后记2

 关上独居的家门,万晞华带着两个孩子的照片搬进了伍伟忠家里,而伍伟忠的家终于正式迎来了久违的女主人。十多年的并肩作战,相互扶持,伍伟忠和万晞华之间实在是太过了解,今天走到一起的生活没有磨合期,安心又幸福。

       NB的工作并不比重案组轻松,伍伟忠一边勤扒苦做,一边忍受着尹天昱这边自己的人的冷脸和白眼,即便是早出晚归和熬夜加班,只要想到万晞华日日在自己身边,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累和委屈了。退休的万晞华洗手作羹汤,暂时当起了家庭主妇,这是她从小女孩时起做梦都没想到的,不过,从伍伟忠每天看到她乐呵呵地傻笑,吃光她尝试的各种新...

 关上独居的家门,万晞华带着两个孩子的照片搬进了伍伟忠家里,而伍伟忠的家终于正式迎来了久违的女主人。十多年的并肩作战,相互扶持,伍伟忠和万晞华之间实在是太过了解,今天走到一起的生活没有磨合期,安心又幸福。

       NB的工作并不比重案组轻松,伍伟忠一边勤扒苦做,一边忍受着尹天昱这边自己的人的冷脸和白眼,即便是早出晚归和熬夜加班,只要想到万晞华日日在自己身边,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累和委屈了。退休的万晞华洗手作羹汤,暂时当起了家庭主妇,这是她从小女孩时起做梦都没想到的,不过,从伍伟忠每天看到她乐呵呵地傻笑,吃光她尝试的各种新菜式,证明她干得不错。

  

       新鲜劲过后的生活趋于平淡,在警局的大升迁年里,伍伟忠毫无意外当上了高级警司。他给万晞华的家用和零花钱越来越多,陪她的时间却不如以前,尹天昱为了完胜程宇森在做最后的冲刺,他战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忙得像被鞭打的陀螺。伍伟忠知道万晞华是理解他的,但万晞华心里却是无可奈何,以前斗志昂扬的她从不知寂寞为何物,如今望着空荡荡的家里,她有些悲从中来。

        娴姨的电话打来,她又忘记了电视剧的前情,万晞华在电话里跟她说不明白,于是直接去了秉高家里。

       自从秉高获得自由身,她已经很久没去他家了,对警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娴姨看到她格外亲热。两个女人挤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回想到以前的人生,有些凉意的初冬总让人多愁善感,万晞华的眼睛不觉有些湿了。

        一集电视剧刚结束,没关的大门口,Kay带着刘彤彤掀帘而入,看见万晞华赫然坐在娴姨身边,她们的脸色大变。

”Madam!”Kay表情尴尬地向万晞华打了招呼。

万晞华盯着她,胃里突然一阵翻涌,皱了皱眉点点头。

Kay带着彤彤坐在了娴姨的另一边,娴姨应付着两边的客人,虽然觉得气氛有点古怪,但家里人多热闹,她心里还是很高兴。

不多时,秉高也回家了,见到了几位客人,也看到了万晞华不舒服的脸色。

“Kay忘了晚上要值班吧,快回去换衣服哈。”秉高没有坐下,却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送送你。”

  

      Kay奇怪地跟着秉高走到了屋外。

“阿Kay,”秉高摸摸头,“谢谢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陪我妈妈,现在我可以每天回家,就不麻烦你跑来跑去了……”

“你不想我过来看娴姨,是怕madam碰到我会不痛快?”Kay笑了笑。

秉高不语。

“她那样对你,你还……”Kay很不解。

“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伍sir都是她很早选中的人啊。忠诚都是一样刻在骨子里的!”

“除此之外呢?”Kay瞪着秉高随即恍然大悟,“你也钟意她!难怪你在法庭作证时什么都不说!”

“不是!我和madam永远都不可能的。”秉高叹气,“今天我刚好去过NB,那个尹sir看到伍sir桌上madam的照片’哼了’一声,伍sir当时就把她的照片塞进了抽屉。你想想伍sir的家境,不同意他俩一起的话,伍sir能坚持多久……”

“原来你在担心madam啊。”Kay同情地看着秉高。

  

        屋里万晞华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伍伟忠在找她。得知她的位置,很快就开车过来了。

        伍伟忠眉头拧在一起,这是以前万晞华在他紧张工作的时候常见的,今天她的心情也不佳,身体还闹别扭,果然人闲下来不是好事。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家,伍伟忠打开炉子下了两碗面条端到客厅,喝了口汤,万晞华一下子又觉得家里亮堂堂的,心里暖和多了。

    

       上了一天一夜的班,伍伟忠在警局休息了一会,下午直接去了一趟父母那里。周末还带着两个青黑色的眼圈,一下巴的胡子茬,大伍太看着儿子那没精神的样子,心里马上就不悦了,你家里有个女人,咋过得还不如先前呐!

        伍伟忠说到跟万晞华的婚事,大伍太很是震惊了一下,她几个闺蜜的儿子在跟小明星拍拖,有的还生了仔,但没一个女人逼婚,怎么她自己的儿子这么不同呢!大伍太掩饰得体,又不想伤孩子的心,只说了他俩不合适,万晞华将来没得生,要伍伟忠再考虑考虑,就是没说一个“好”字。

        大伍太的意思就是家里人的意思,伍伟忠闷闷不乐地走了,早点回到自己的窝,陪着自己钟爱的人,他的心情才会好起来。

  

        简单的晚餐后,万晞华刚想问问伍伟忠警局发生了什么让他愁眉不展,却不防被伍伟忠紧紧抱住,亲了很久很久。

“忠…忠…”万晞华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你怎么了?”

“Man,对不起,对不起。”伍伟忠松了松抱住她的双臂,眼里有可疑的雾水,他没有勇气对她说出家里不同意的话。

伍伟忠永远不会离弃他的madam,但另一边是疼爱他的父母兄弟,想到这里,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为什么说对不起?”万晞华仰起脸疑惑地看着他,眼珠转了转说,“你是不是有私生子没告诉我?”

愁了大半天的伍伟忠还是忍不住笑了,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他摸摸万晞华的头说:“以前没有,以后万一有了,我会告诉你的。”

“你到底是什么事不开心?”万晞华认真地问伍伟忠。

“家里不赞成我们结婚。”

万晞华沉默了,推开伍伟忠坐到了沙发上。伍伟忠跟过去,把她揽进了怀里,万晞华歪着头靠在他肩上。

“我也是有过仔的人,我也不同意Matt跟uc拍拖,”万晞华自嘲地说,“现世报来得好快!”

“Man…”伍伟忠侧过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记得Matt好像不大听你的话。”

“这事就没一个儿子肯听老妈的建议的。”万晞华轻轻笑了一下。

“就是喽。”

“忠,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万晞华拉住伍伟忠的手真诚地说,“因为我也永远不想离开你。”

  

        万晞华和伍伟忠在婚姻登记处举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观礼的来宾只有秉高母子和伍伟忠的几个旧同学,同学中的成功人士除了新郎官,还有一个是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专家兼临床精神病医师。万晞华已没有直系亲属,而伍伟忠的直系亲属一个都没来。从此之后,伍伟忠的办公桌上倔强地摆放了两公婆的合影,一直到他退休。

        婚礼的仪式简单,晚上的喜宴并不马虎。看着佛跳墙的粘稠汤汁,万晞华只觉得喉头动了一动,胃里又翻涌起来。伍伟忠看她脸色苍白,差点就把爸妈的家庭医生给叫来,他的同学Dr.韦问了问万晞华最近的身体情况却笑了,伍太没有病,大概率是中奖啦!

         伍伟忠第二天带着万晞华去医院检查,结果证明Dr.韦的判断完全准确。

        “老婆,老婆,我们的私生子说来就来,将来一定是个听话的仔。”

        “是啦,是啦!”万晞华叹气,伍伟忠语无伦次,大概率是兴奋过度了。

        “妈咪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伍伟忠坐到老婆身边搂住了她的腰,“韦睿杰在研究犯罪心理,他向大学推荐了你当他的研究助手,你不会拒绝吧?” 

Poppy

  贱简同埋madam 万

  前世

  贱简同埋madam 万

  前世

胖头鱼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六十三)

  离伍伟忠生日过了没一个月,伍太太又把儿子儿媳们叫回了家吃饭。入秋的季节,气温适宜,又不在警方一线拼杀,伍伟忠和万晞华到得很准时。跟以往相同,三兄弟到达的时间也跟他们的年龄次序一样,大哥大嫂来得很早,三弟两公婆总是最晚。这回大家都是收工匆匆赶来,形象也没上次那么讲究了。

饭后喝着糖水,大哥拿出一个烫金的红色请帖摆在大家面前。

“阿忠,汤泽澄你还记得吧。”

“Gordon!他的?”伍伟忠把请帖打开,“他终于要结婚啦!他还比我大一岁,不知哪位女孩这么幸运。”

汤泽澄是伍伟忠童年到少年时的朋友,后来去英国留学,大家少了联系。他的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他和一姐一妹,汤泽澄学成归来后年纪轻轻便继承......

  离伍伟忠生日过了没一个月,伍太太又把儿子儿媳们叫回了家吃饭。入秋的季节,气温适宜,又不在警方一线拼杀,伍伟忠和万晞华到得很准时。跟以往相同,三兄弟到达的时间也跟他们的年龄次序一样,大哥大嫂来得很早,三弟两公婆总是最晚。这回大家都是收工匆匆赶来,形象也没上次那么讲究了。

饭后喝着糖水,大哥拿出一个烫金的红色请帖摆在大家面前。

“阿忠,汤泽澄你还记得吧。”

“Gordon!他的?”伍伟忠把请帖打开,“他终于要结婚啦!他还比我大一岁,不知哪位女孩这么幸运。”

汤泽澄是伍伟忠童年到少年时的朋友,后来去英国留学,大家少了联系。他的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他和一姐一妹,汤泽澄学成归来后年纪轻轻便继承了巨大家业。

“为什么嫁给他是幸运?”万晞华不解地看着伍伟忠,“他是有多了不起啊。”

“高富帅喽,”三弟妹直话直说,“二哥他们三个都没人家长得高。二嫂,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Gordon不巧在国外,他的姐妹来参加过。”

听到这话,三弟撇撇嘴,把上身挺了挺,他是三兄弟中个子最高的。

大嫂也赞同,点点头说:“Gordon很能干的。他在英国读书都是自己打工挣学费,现在把家族产业打理得比伯父在世时还好,资产是以前的好几倍。”

“Gordon真是货真价实的钻石王老五啊。”万晞华也加入了大嫂和弟妹的议论中,这样有才能的人她是很欣赏的,听到大嫂说Gordon的人品也好,不由赞叹连连。

大伍生和伍太总是期盼着一家人聚在一起,孩子们之间谈天说地的时候,他们只静静听着,不管说什么,都很开心。

三妯娌一致要求大哥介绍幸运女孩,大哥咳嗽了两声开腔,语气有些古怪。

“我是今天才收到请帖的,婚礼定在周末。感到事情有些仓促,我就让秘书去汤家那边打听了一下……”

“看来有意外发生。”资深探员伍伟忠和万晞华对视了一眼。

“新娘叫翁芷荞,比Gordon大17岁,以前是个电影明星。”

伍家大客厅里一阵沉默。

“跟我们家情况不同,Gordon的大姐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翁芷荞跟大姑子已经势同水火。”

“她自己老公是个软饭男,”伍伟忠突然插话,“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伍伟忠的婚礼他自己记得很清楚,汤泽汶的老公是啥样,他可没忘。

Gordon的大姐汤泽汶是伍伟忠大嫂的闺蜜,也掌管着家里部分生意,几家人都有生意往来,长姐为母,她不同意的婚事,大哥一家不便出席。

三弟两公婆凡事都看着两个哥哥家,这事也别指望他们。于是伍伟忠和万晞华今天来吃一顿饭,领了周末的差事回家准备去。大哥连礼金都封好了,直接塞给他俩。

周六,万晞华穿着白色半袖过膝连衣裙,戴着婆婆上月送她的祖母绿项链,翻出来一对绿宝石耳环戴着,配上同色系的手链手袋和细高跟鞋,和穿着略带休闲样式深色西装的伍伟忠手拉手走进了汤泽澄家别墅旁边的花园。汤泽澄的露天婚礼就在此举行。

不管室内室外,所有的婚礼流程都大同小异。这次婚礼的客人也和伍伟忠当年的差不多,请的都是汤家至亲和最重要的好友,其中不少还是伍伟忠认识的。

万晞华望向婚礼的主席台,只见眉清目秀的新郎穿着白色西服,身长玉立,着一袭曳地红裙的新娘,身姿纤秾合度,气质优雅,一打眼看上去,两人挺般配的。伍伟忠没有老婆那样的好奇心,扫了一眼老友和新娘,忙着去应酬不停过来打招呼的熟人。

有钱人家的婚礼,从司仪保安侍者到自助餐的食材酒水餐具,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汤泽澄的大姐一直没有出现,客人们口里说着恭喜,脸上的笑容却并不纯粹,整场婚礼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Gordon真可怜。”伍伟忠心里泛起了同情。

“比我们那时差多了。”万晞华也唏嘘不已。

“我可是等了你十几年,”伍伟忠笑着亲亲老婆的脸颊,“我们结婚那天,所有亲戚朋友的感觉是’终于盼到天光啦’,大家都松了口气…”

“知道啦!”万晞华白了他一眼,“你几个表姐比你阿妈还激动,就像我让你受了天大的罪。”

“知不知道她们现在都不敢惹你?”伍伟忠揽着万晞华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怕你把我踹啦。”

“我才没那么傻。”

仪式刚刚结束,万晞华拉着伍伟忠找个略偏的桌子边坐下来喝着香槟,同时观察着各路嘉宾的一举一动。她踢掉高跟鞋,伍伟忠弯下腰轻轻给她揉捏着小腿和脚趾头。汤泽澄带着新娘远远朝他俩走来,万晞华急忙拍拍低着头的老公,伍伟忠钻到桌下把她的高跟鞋找回来,手忙脚乱地套到她脚上。

万晞华狼狈地蹬上高跟鞋站起,又理了理伍伟忠的西服和领带。一旁的侍者很有眼色地给他俩递上了热毛巾,而汤泽澄和翁芷荞早已走到他俩跟前。

新婚夫妻给伍伟忠两公婆敬了一杯酒,汤泽澄给翁芷荞介绍了儿时的死党后,两个男人聊起了各自的人生际遇,两个女人互相打量着,找不到共同的话题。汤泽澄的脸色暗淡,不知是不是为了筹办婚礼而过于操劳导致,翁芷荞的眉间也不是很舒展,近看年龄面色,她显然比汤泽澄大了很多,万晞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翁芷荞看到她的动作,咬了咬嘴唇。

“太阳晒得我头晕…”翁芷荞说着,身子晃了晃往汤泽澄身上靠去。

汤泽澄扶着妻子,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看着伍伟忠说:“我们进屋去休息一下。阿忠,你们也来吧。”

“今天太阳哪里大了?”跟在后面的万晞华小声问伍伟忠,慌的伍伟忠对她不停使眼色,人家的新娘听到就不好了。

汤泽澄的别墅一楼大厅,装修得极尽奢华之能事,万晞华前后左右看着,比较这里跟伍伟忠爸妈家的区别,她对一切都好奇的模样,让翁芷荞的脸上露出了旁人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脸色也变得好多了。

汤泽澄的脸色就没有妻子那么好,进到客厅后,连喜悦的表情都褪去。

“阿忠,你们真让人羡慕,”他看着万晞华感慨,“弟妹是有福气的人啊。”

又是“弟妹”!万晞华狠狠瞪了伍伟忠一眼。

“而我,却只能陪伴Grace半年了。”汤泽澄坐到翁芷荞身边,语气十分伤感。客厅的侍者已被他遣走。

此情此景,伍伟忠和万晞华再傻也问不出“你要去哪儿”的话来。

“我的旧病复发,只能活半年了。我身后,Grace要帮我撑起这个家。”汤泽澄眼巴巴看着伍伟忠,“阿忠,有需要的时候你帮帮Grace,好不好?”

伍伟忠和万晞华都懵了的同时也想通了一些事。

汤泽澄实现了儿时的追星梦想又得到精明能干的翁芷荞帮助理家,真是一举两得。翁芷荞可以得到老公的大笔财产,又满足了有名有份嫁入豪门的虚荣心,也是一举两得。爱情在以上那些面前已经渺小得看不真切,死亡和孤独才是这场婚礼的目的地。

“忠,我们回家啦。”变了脸的万晞华不等伍伟忠回答,站起身就要走,伍伟忠立刻跟着老婆站起来。

“阿忠!”汤泽澄喊他。

“对不起!Gordon,”伍伟忠沉重地对汤泽澄说,“我今天来是想真心祝你幸福的,现在我理解不了你这样对自己的妻子。我帮不了你。”

听到伍伟忠的话,翁芷荞脸上的得意迅速褪去,她捂着脸哭得很伤心,万晞华拍了拍她的肩。

“Gordon,去跟大姐说出真相和解吧。”

伍伟忠弯腰提起万晞华已半脱掉的高跟鞋,拉着赤脚的老婆走出了汤泽澄的家。

“忠,想不到你的心肠这么硬!”已被伍伟忠背起走向停车场的万晞华,嘴巴贴在他耳朵边说,“但是,我好喜欢!”

渣康喜欢吃糖吗

念念/怒火·重案+铁探/戴卓贤x游秉高

避雷预警:本文属于,黄德斌x姜皓文角色拉郎配。


戴卓贤出任务负伤了,游秉高还未睡。他在等他。

游秉高把戴卓贤的手拉到自己脸上摩挲,戴卓贤把脸凑近,用鼻尖触碰他的鼻尖,然后,用嘴唇触碰嘴唇。戴卓贤抵着他的嘴唇轻声说“没事…小伤…”

游秉高感受到振动,他当然知道没事,但他不敢告诉戴卓贤自己连日来发的噩梦。因为梦里每一次,戴卓贤都没有回来,就连出发,都是一个模糊匆忙的背影。

“睡觉吧,我困了。”戴卓贤侧着睡下,怕压到受伤的手臂,最终背向游秉高躺下了。“好。”游秉高平躺着,借着窗外月光,侧着头看向戴卓贤的脊背。白色的绷带上渗了血,余下未被绷带覆盖的光裸宽厚的部分,也有些伤痕,浅淡的肉色...

避雷预警:本文属于,黄德斌x姜皓文角色拉郎配。



戴卓贤出任务负伤了,游秉高还未睡。他在等他。

游秉高把戴卓贤的手拉到自己脸上摩挲,戴卓贤把脸凑近,用鼻尖触碰他的鼻尖,然后,用嘴唇触碰嘴唇。戴卓贤抵着他的嘴唇轻声说“没事…小伤…”

游秉高感受到振动,他当然知道没事,但他不敢告诉戴卓贤自己连日来发的噩梦。因为梦里每一次,戴卓贤都没有回来,就连出发,都是一个模糊匆忙的背影。

“睡觉吧,我困了。”戴卓贤侧着睡下,怕压到受伤的手臂,最终背向游秉高躺下了。“好。”游秉高平躺着,借着窗外月光,侧着头看向戴卓贤的脊背。白色的绷带上渗了血,余下未被绷带覆盖的光裸宽厚的部分,也有些伤痕,浅淡的肉色,“那新生的地方,应该会很痒吧。”游秉高心想。

铃声打破了寂静的凌晨,手机在桌上卖力地振动,一段、两段、三段……终于戴卓贤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拔了手机的充电线。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睡觉的游秉高,他出了卧室才回拨过去“诶,你说……”隔绝了说话声,卧室重归于寂静。

太安静了,这是游秉高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在完全清醒之前,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甚至都没有侧一下头,也没有伸手去找手表看时间。游秉高想起戴卓贤说他的习惯,很多地方仍然像个未归队的卧底。他没办法反驳,只要有一次行差踏错,就再也没有机会,他不会去冒险的。游秉高伸手摸了摸另外半边床,是空的、凉的。他早知道是这样。

游秉高本想给戴卓贤发个消息,但看到垃圾桶里的染血绷带和衣服,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游秉高把衬衣拎起来,翻看了一下,肩袖处有道长长的口子,看来是一定要扔掉了。游秉高分类打包了家里的垃圾,出门了。今天,游秉高要去队里报道,他不想再一个人在家休假了。

万晞华已经看着游秉高超过一分钟没说话了,游秉高坐在椅子上有点不舒服。“有什么不妥吗?”游秉高打破了沉默,万晞华没有接话,她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不如,你过两日再来,先去做体能测试,我希望你像在警校那样优秀。”“好,我等madam通知。”

走出警局大楼,太阳很好,冬日暖阳照的游秉高心情也好。沿着步行道一直走下去,不知不觉就快走到墓地。游秉高在附近的花店买了束鲜花,他想去看看游日初,想看看生前都在嫌他不争气的父亲。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对着父亲的墓碑解释原委,但他仍然觉得亏欠。

时间一晃就下午三四点了,游秉高伸手抚摸了两下父亲的墓碑,站起身来“爸,我回去了,我去看看妈。”于是,游秉高提前给妈妈打了电话,告诉她一会儿自己要来陪她吃饭。母亲很高兴,记性不好的她甚至说出,希望戴卓贤或者万晞华和秉高一起前来。游秉高虽然应下了,但他想,这恐怕很难实现。不抱希望的给戴卓贤打了电话,无人接听,又改发了两条讯息,均无回音,索性不再理会,赶着去买了母亲喜爱的糕点,前往住处。

屋子虽然不大,但也算是游秉高辛苦攒钱的给母亲的交代。客厅里开着的电视已经在播报今晚的新闻了,游秉高把妈妈赶到客厅坐下,自己虽然厨艺不精,但觉得母亲年纪大了,还是少吃些油烟为好。母子二人很久没有如此安稳的,坐在一起吃饭。母亲记性仍然恢复的不好,会反复问游秉高一件事,但他很乐意无数次的回答妈妈的每个问题。

戴卓贤一直都没有回电话,也没有回游秉高消息。游秉高吃饭的时候也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台的新闻,生怕漏看到什么新闻。

在外面散步的时候,游秉高还是按耐不住的翻看手机,甚至把戴卓贤很久都不用的社交媒体都翻了个遍,当然也包括几位关联同事的。“秉高啊,他今天怎么没有过来?”妈妈挽着游秉高手臂,走着走着突然问了一句。“嗯?妈,我陪你不就挺好的嘛,问他干嘛。”

游秉高心里七上八下,哪怕戴卓贤发一个标点符号过来,他都会安心许多,可是一整天了,都没有音讯,但他也清楚,如果戴卓贤任务在身,他是有心无力的。妈妈也看得出游秉高心神不定,妈妈默默地攥着他的手,母子两人坐在沙发上,看妈妈喜欢的戏曲。时钟的指针悄悄的走到了十一点,游秉高靠着沙发的扶手昏昏欲睡。妈妈拍了拍他,让他像小时候那样躺下来,枕着自己的双腿,温暖柔软的双手抚摸着游秉高的脑袋和侧脸。

“睡吧。”母亲把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毯子拽下来,盖在游秉高身上。“妈……”母亲给他盖好,让他不要再说话。“一会儿我喊你。”

等游秉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电视屏幕上已经是停播的马赛克图案。妈妈的手环着他,自己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游秉高小心地起身,把妈妈抱起来,送回卧室。然后把卧房门关上,把客厅里的杂物收拾规整。一看墙上哒哒作响的时钟,两点四十。

思来想去,游秉高继续躺在客厅沙发上,手机也不知道扔在哪里,一想到可能落在母亲房里,就想起来去取,但又怕吵醒她,最终作罢。重重心事的睡过去了。

游秉高醒的很早,墙上的钟表指针走向了六点半。扫视了一下屋里,手机在茶几上,看来妈妈已经先他一步起身了。

“吃了饭,早点回去休息吧。”吃早餐的时候,妈妈看着闷头吃汤圆的游秉高慢吞吞地说。他吞下嘴里的半个汤圆,闷闷地回了一句“嗯。”妈妈站起来,念叨着要给他拿点东西回去吃,暂时离开了客厅。游秉高又点开了手机,手机提醒里躺着三条新闻推送,一条监控动态提醒。他急切地点开动态提醒,只是一只飞虫夜里扑光罢了。

磨蹭到九点多,游秉高陪着母亲上街买菜,他有点生气,只不过此刻担忧大过生气。妈妈坚持把他送上小巴,自己才慢悠悠地往家走。游秉高关机了,他现在觉得手机是人类最失败的发明之一。

当游秉高打开家门的时候,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怒气也刹那消散无踪了。戴卓贤正和衣睡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游秉高心想,回来就好。

胖头鱼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六十二)

        沿着水果摊旁边的小巷直走,向右拐过几个弯,一间新开的茶餐厅就座落在几幢旧居民楼下。

        值完班快到晚上九点,美茵把孩子托付给妈妈,拉着Matt来到了这家茶餐厅。

        几张餐桌拼在了一起,留出两个空位给美茵和Matt,其他客人已经到齐。老板还在厨房忙碌,客人们自己喝着茶聊天,他们全是Matt认识的人!看见Matt俩公...

        沿着水果摊旁边的小巷直走,向右拐过几个弯,一间新开的茶餐厅就座落在几幢旧居民楼下。

        值完班快到晚上九点,美茵把孩子托付给妈妈,拉着Matt来到了这家茶餐厅。

        几张餐桌拼在了一起,留出两个空位给美茵和Matt,其他客人已经到齐。老板还在厨房忙碌,客人们自己喝着茶聊天,他们全是Matt认识的人!看见Matt俩公婆来了,坐轮椅的阿诚、招喜悦、Kay和穿着黑夹克背心的秉高纷纷欠身给他俩打了声招呼。

        今天大概是个什么纪念日,Matt心里思忖的时候,快活谷端着菜摆上了桌。看见他,Matt沉下了脸。自从伍伟忠受伤之后,Matt再也没见过谷永正,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和他打交道。

        “今天是啊垶三周年忌日,大家干一杯吧!”菜上齐后,谷永正举起了酒杯。

        Matt飞快地喝光了酒,站起来说:“我要去接儿子,你们自己慢慢聊。”

        美茵很窘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伍sir现在到底是自家人,美茵居然瞒着他跟谷永正有联系,Matt瞪了美茵一眼,甩开了她的手准备走。

        “Matt sir,”谷永正突然大声喊住了他,“对不起!”

       “你当然对不起伍sir。”Matt心里想着,慢慢转回身子,看着谷永正。

        “对不起…对不起…”谷永正语含哭腔,“万幸邱sir活着回来了!”

        为什么是谷永正“对不起”?这下连秉高都坐正了身体,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心里砰砰直跳。Matt反而没秉高那样紧张,随口说了声:“然后呢……”

       “…那年我跟邱sir说了行动很危险,但他觉得是抓住毒贩的一次大好机会啊,不能终止卧底行动…在我快暴露的时候,他来救我,被山狗抓住,然后营长…”谷永正停了停,用尽全身力气说,“是我懦弱,我很害怕,不敢救被绑的邱sir,我逃走了…”

      “啊!真相是这样!你以前怎么能那样理直气壮地跟Madam作对!”已为人父母的Matt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冲上了头顶。当年对丧子好久后还失魂落魄的妈妈和频繁进出自家的伍伟忠,他特别不耐烦,只觉得忍他们很辛苦。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Matt的双眼,他抓过酒杯摔在地上,踢开椅子跑出了餐厅。美茵跟着他追了出去。

        邱励进的“死”让秉高心里对万晞华埋下了芥蒂,如果谷永正当年能喊一声“邱sir在里面”,他和万晞华之间最后大概不会决裂吧。

        心早已经冷了的秉高,跃出座位,揪住快活谷的衣领,提起来,又重重把他扔到了椅子上。

        秉高也走了。留下的人陪着痛哭的谷永正,默默无言。


       “Matt!等等我!”美茵在Matt身后喊,Matt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我们的联名账户被你转走了三十万,说是借给朋友周转,”Matt收起了眼泪,“你借给了谷永正。”

        美茵点了点头。

       “你真好心。”Matt古怪地笑了笑,看得美茵心里颤了颤。

        “Matt…”

        “你回去吧。我要去我妈那里。”


        出差了一个多月的邱励进,回到香港时天色已晚,他来到了万晞华这边,看望妈妈的同时也有饭吃。出差的头一天,怀孕的妻子带着女儿就被大伍太太接到了家里去照顾。将要迎来的新生命可是姓伍啊,伍伟忠的爸妈不可否认地对珍吉拉更好了。而前黑帮亲家照顾不了女儿,万晞华也是不可否认地对大儿媳妇更上心一些。尽管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连美茵妈也不敢提醒亲家偏心过了头。

         死里逃生归于国际刑警后的邱励进常常出国办差,少年时还圆乎乎的孩子现在长得又黑又结实。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的母子亲热的不得了,万晞华和伍伟忠在厨房忙个不停,做了一桌子阿进爱吃的菜堆在他面前。孩子吃着饭,万晞华笑着伸手抚摸着阿进的脸,伍伟忠看着母子俩也是一脸的欣慰。

         Matt来到妈妈家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阿哥才是他们“亲生”的啊!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尤其今天,他更不在乎。

       “Matt!你怎么来了?”伍伟忠看见了进门的邱励杰。

         万晞华赶紧缩回手站起来,疑惑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伍伟忠跑去厨房端来汤,喊Matt快过来喝。浓浓的汤汁里有颗好大个的鲍鱼。

        Matt却扑过来抱住了万晞华:“啊妈!对不起!”

        万晞华呆了,过了好一阵才摸了摸Matt的后背。

         Matt伸出一边胳膊把伍伟忠拢了进来,“谢谢你照顾啊妈!伍sir。”

        “嘿!”,阿进放下筷子站起身,把他们三个紧紧抱住:“加我一个!”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妈,原来你和伍sir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可是…”

        “阿进不是没牺牲嘛。”伍伟忠拍拍Matt的肩膀。

       “这事就算啦。”万晞华摆了摆手,和伍伟忠相视一笑,两人的十指扣在了一起。

         一家人重回到餐桌,慢慢喝着汤。“我以前说的话很过分,还帮对阿哥见死不救的人反对你。妈,对不住。还有伍sir,你教训得没错。所以,我想离婚…”没想到Matt还有后续,他的最后俩字让大家都惊了。

        万晞华的眼睛里有道光短暂闪过,伍伟忠看见,很严肃地盯了她一眼,默念:“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哈。”

        “为什么要离婚?”万晞华朝伍伟忠撇了撇嘴后问Matt。

       “阿茵借了三十万给谷永正开店。”

       “三十万…”伍伟忠松了口气心想。谁知他的心思也被万晞华看穿了,老婆瞪了他一眼:“三十万也不少!”

        “伍sir上次出事后,美茵居然还能跟谷永正有联络。”Matt很生气。

         哦!不知何时起,Matt的心已经向着我们了!伍伟忠和万晞华顿悟,心里忽然有些热乎乎的!今天看见我们给阿进一个人煲汤,他也没露出以往那种僵硬的脸色,当了父母的人果然不一样。

      “不要计较啦,睚眦必报可不是好品德。”万晞华说得轻描淡写,“美茵当你老婆,又没做错什么。回去互相道个歉吧。”

       “就这样简单?”Matt不敢相信。

        “当然啦。”伍伟忠搂住万晞华的腰:“听Madam的准没错!”

胖头鱼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六十一)

用图片纪念一下有爱的一对😁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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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头鱼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六十)

时光流转到十月,居然进入了生日季,谁能想到秉高和伍伟忠这两个“冤家”的生日只隔了一天呢。中国人的聚会免不了一顿大餐,今天万晞华和伍伟忠在秉高家,明日俩公婆再去伍伟忠爸妈家当第二场的主角。

欢乐的气氛衬着之下,游秉高的人生显得特别不圆满,他望向酒桌,伍伟忠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走运的新丁警察和笨贼的故事,娴姨和彤彤被逗得哈哈大笑,连万晞华听了都瞪大眼睛,心里盘算着下属们还有啥事瞒着自己……而Madam呢,她可以帮你照顾妈妈,帮你教育养女,陪你过生日,但就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喝了几杯酒后,秉高的眼里有些雾蒙蒙了。

回程万晞华开车,喝了酒有些头晕的伍伟忠靠在椅背上,随手打开了电台,一曲哀怨的《电灯胆》...

时光流转到十月,居然进入了生日季,谁能想到秉高和伍伟忠这两个“冤家”的生日只隔了一天呢。中国人的聚会免不了一顿大餐,今天万晞华和伍伟忠在秉高家,明日俩公婆再去伍伟忠爸妈家当第二场的主角。

欢乐的气氛衬着之下,游秉高的人生显得特别不圆满,他望向酒桌,伍伟忠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走运的新丁警察和笨贼的故事,娴姨和彤彤被逗得哈哈大笑,连万晞华听了都瞪大眼睛,心里盘算着下属们还有啥事瞒着自己……而Madam呢,她可以帮你照顾妈妈,帮你教育养女,陪你过生日,但就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喝了几杯酒后,秉高的眼里有些雾蒙蒙了。

回程万晞华开车,喝了酒有些头晕的伍伟忠靠在椅背上,随手打开了电台,一曲哀怨的《电灯胆》飘出来,他的酒意全被吓跑了。

“还真应景。”他赶紧关了收音机。

“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万晞华没听明白,今天也算是家人团圆聚会,她的心情可不坏。

进家门,靠在大沙发上,万晞华给伍伟忠端了杯茶。

“看到警局发的快讯没有啊?”万晞华也坐在大沙发上,“前几天中枪的东九女警醒过来了。哇!现在商业罪案调查科警员的人身危险程度快赶上重案组了。”

“是她…我的同学诶,”伍伟忠翻着手机,想起了久远的熟人,“老婆啊,明天陪我去医院看看吧。”

“好啊!我们很应该去看望这位勇敢的警员的,晚点再去你爸妈那里。”


秦欣,低伍伟忠一届的警院同学,当年协助警局破案和伍伟忠扮过情侣,两人还一起在警院学生会共过事。读警院时的伍伟忠热情开朗逗趣,但造化弄人,混在直男堆的秦欣没能成为他眼里特别的一个,自尊心强的女孩也始终没有开口表白,直到毕业后各奔东西。

十多年前,当交警的秦欣偶然骑着铁马路过西九的大门口,正好遇到一群警车归队。只见老同学伍伟忠先下了车,接着为女上司拉开了车门。下车来的万晞华很年轻,美丽耀眼但并不骄矜,笑盈盈地对伍伟忠说着似乎是鼓励的话语,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走向警局大厅,伍伟忠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即使站得老远,秦欣都看到了他对万晞华那满眼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今天,当十几年前的两个人慢慢走到了秦欣床头,年少时的一切恍如发生在昨天。岁月在他俩脸上留下了痕迹,而年龄差已经很显眼。

伍伟忠把一个厚信封塞在了秦欣枕下,坐在一旁轻声地跟她说着过往,万晞华打过招呼后去了医生办公室。秦欣的女儿削了个苹果递给伍伟忠,他拿在手里留给了回来的老婆,女孩子又去削着第二个。秦欣看着伍伟忠样子,那浓浓的温柔一点没有淡过呀,她忍不住取笑了伍伟忠一翻。

秦欣之后的人生跟万晞华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结婚、升职、离婚、带女儿的单亲妈妈、再升职、中枪…凡人看到这些多是唏嘘,可万晞华对她的这股狠劲倒是无比欣赏,觉得归队后她的级别可以再升一升了。


携着探望病人的一腔感动到了伍伟忠爸妈家,特别是看到两个珠光宝气的妯娌后,伍伟忠觉得老婆的脸变长了。万晞华摸摸脖子,连项链也忘记戴了!她揉揉脸颊,努力藏起了难看的表情。

伍伟忠的三弟曾经因为家族生意的话语权跟大哥叫板过,落败后带着老婆独自创业,最困难的时候甚至抵了房产,一家三口灰溜溜住回到父母身边。现如今熬过寒冬,三弟自己的生意做顺当了,三弟妹也衣着光鲜地出现在嫂子们面前。


寿星公收到了爸妈的大红包,寿星夫人也没有被怠慢。临了要各自回家,伍太太悄悄给了万晞华一个锦盒。

“婆婆可别误会我今天是来叫穷的啊,”家里,万晞华戴上新得的祖母绿项链照着镜子,“你妈妈的眼光堪称顶级,这条项链好衬我!”

“红包也给你。”伍伟忠坐到万晞华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

“嗯,我要买个你大嫂那样牌子的包包,还要买个弟妹那样的高跟鞋…”

伍伟忠觉得万晞华今天受了刺激。

“老婆还有什么别的感想哇?”

“我会给你留点的…”万晞华开始数钱。

“你这女人真没劲!”伍伟忠捏了捏万晞华的鼻子。

万晞华放下红包,扑到伍伟忠身上,揪着他的头发质问:“你是哪里不对劲了啊?”

“秦欣是我学妹诶,我们扮过情侣的…”伍伟忠对着老婆扑闪扑闪地眨眼睛,“你有什么想法?”

“她看不上你呗。”万晞华松开伍伟忠的头发坐起了身。

“怎么会这样?!不是吧!”伍伟忠目瞪口呆。

“放心啦,”万晞华又开始照镜子,“我不会介意你被人看不上的。阿进电话…”万晞华的手机在茶几上跳动。

母子的通话不长,万晞华情绪有些激动,她用力抓着伍伟忠的手说:“忠,你会有一个跟你姓的孙子了!”

“你的血脉冠以我的姓氏,这是多么好的生日礼物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伍伟忠的眼睛湿了,“老婆,谢谢你不嫌弃我。”

小宝

这节看原剧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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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卸膊可以卸三万几次

如果要孭,你一个人就够


铁探里的一哥,真的是既熟悉游戏规则城府深又足够拎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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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孭,你一个人就够


铁探里的一哥,真的是既熟悉游戏规则城府深又足够拎得清

小宝

从来最厉害最可怕的上司,都是会先去后台查打卡记录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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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

一哥又稳又清醒

一哥又稳又清醒

白白胖胖陸春紅

【癲兜招辛魚】一人之境(上)

【癲兜招辛魚】

年前寫的,在這裏補個檔

剪完片的無聊腦洞

這章是蔡演員個人向,角色群像,沒有cp上線

下章cp大亂燉(也可以燉別的

註:有些原著設定由劇情需要可能有變動,OOC我的,美好是姐姐和她的角色們的。

。。。。。。。。。。。。。。。。。。。。。


1.

招喜悅退出了重案組。


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貪生怕死——太多太多的離別,所以她面對死亡從來不懼怯——只是任務裏的一場小意外,讓她再也無法執行職務。


畢竟誰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半身不遂的警察還可以在大馬路上奔跑著追捕重犯的。


真是挺丟臉的,半包白粉都...

【癲兜招辛魚】

年前寫的,在這裏補個檔

剪完片的無聊腦洞

這章是蔡演員個人向,角色群像,沒有cp上線

下章cp大亂燉(也可以燉別的

註:有些原著設定由劇情需要可能有變動,OOC我的,美好是姐姐和她的角色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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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招喜悅退出了重案組。

 

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是貪生怕死——太多太多的離別,所以她面對死亡從來不懼怯——只是任務裏的一場小意外,讓她再也無法執行職務。

 

畢竟誰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半身不遂的警察還可以在大馬路上奔跑著追捕重犯的。

 

真是挺丟臉的,半包白粉都弄不死她鐵血女探員,誰知道原來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能把她打癱了。

 

招喜悅拒絕了上司要調她到文職部門的提議,安心地離開了警隊;她想,也許是她的正義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她終於可以為自己名字裏帶的使命活活。

 

程sir最後看她的眼神始終有些放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在透過她在看許多年前的自己。

 

但她沒有多想,她生疏地推著輪椅轉身離開載滿回憶的西九龍總局,拿著補償金在離西九龍很遠很遠的大澳開了家咖啡店。

 

離島的租金要便宜不少,除了她出入小島有些不方便,她對一切都尚算滿意;咖啡店就在對著海的一面的最盡頭,有時熱鬧有時冷清,生意不好也不差。

 

招喜悅沒有自怨自艾,對生活還很有熱枕,彷彿習慣了命運的毒打。她每天都會在咖啡店的小窗框旁邊放一束小雛菊,紫色藍色黃色天天地去換,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白色的雛菊。

 

門口搖曳的風鈴聲和大澳的海水咸味奇妙地融合,時代和自然的肆意交流,配上咖啡頗讓人傾向於回憶往事和過去的歲月,但她始終不想再戴起那條刻了兩個字母的手繩。

 

好多好多的客人來來往往,但招喜悅想,這世上大概不會再有第二個像他一樣的人。

 

子彈帶來的傷痛一直灼熱,金屬曾經穿過脊椎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這種時候,她會推著輪椅坐到窗前,任由或月亮或陽光或雨點灑在她的臉上,整個人看來通透。

 

但她腦子卻沒有人那麼清楚,她會糾結,糾結他死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般痛苦。

 

還是也像她一樣,左胸口的傷口更痛呢。

 

招喜悅不願多想,對於她這個剛過完小前半生的人來說,似乎是想想要怎麼過好下半生更重要——她雖然一切都好,但總有一些事情,是老天爺鐵定了心腸要為難她這個等於沒有腿的小姑娘的,例如將上百磅重的咖啡豆放到比人高的架子上,例如去掉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網。

 

歎了口氣,她刪掉筆電裏的草稿,手寫了一張招聘啟示,也不到處貼貼,就寫了一張貼在本來就不太顯眼的店面的門玻璃上。

 

該發現的人總會發現的,需要的人會找到同樣有需要的人。

 

 

 

2.

招喜悅的咖啡店其實真的不太賺錢,所以她薪酬開得不高,卻不曾想,找上門來的人並沒有讓她等太久,幾天後就在一個雨天裏帶著濕潤的水汽推響了風鈴。

 

來人蓄著一頭灰色的短髮,看著挺時尚的,就是那雙琥珀色眼睛裏的心事重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黯淡無光。招喜悅對窺探別人的心事沒有興趣,她和她交換了姓名,灰頭髮的女孩說她叫竇亞希,招喜悅說喜歡她這個充滿希望的名字,竇亞希甜甜地笑道她也喜歡喜悅。

 

招喜悅對員工沒有太多要求,四肢健全光明磊落就可以,所以她們的見面比起面試更像是一場午後的閒聊;帶著泥土氣味的空氣縈迴進鼻腔,招喜悅沒有問竇亞希為什麼要停掉警察的工作來到鄉下賣咖啡,竇亞希沒有問招喜悅為什麼寧願在這麼角落的位置也要對著海。

 

竇亞希的語速挺快的,能聽出來她非常機靈。她端了一杯熱咖啡給招喜悅,自然地蹲下來抬起頭看她——僅這個動作招喜悅就能肯定這個女孩子不會有壞心眼兒,至少心腸不好的人不會有那麼純粹的眼神。

 

「我不需要工資,」竇亞希抿了抿唇,看起來有些緊張。「但是我⋯我現在沒有地方去⋯」

 

「那就住下來吧,如果你想,當是自己家就好。」招喜悅也不笨,接過話安靜地對她笑,恒久的雨聲在背景裏為這句承諾打上金色的火漆。

 

她們最後的決定是,招喜悅堅持只扣除竇亞希薪水的一小部分作為租金,雖然引起了新員工的小小罪惡感。

 

「⋯⋯總不能讓你當義工。」招喜悅這麼說。

 

而且她也能感覺到,竇亞希的罪惡感不是由她而起的,不是對她這個老闆的不好意思,是更深層的愧對和內疚——不知道是對誰的,總之竇亞希似乎是更想懲罰自己。

 

招喜悅一笑置之,她更在意竇亞希會不會睡不慣她選在客房的硬板床。

 

竇亞希才不嫌棄,她說她可是當兵的料。

 

竇亞希是個很會逗別人開心的女孩子,漂亮的笑容和可愛的肢體動作經常讓客人乃至招喜悅都感覺到一股無來由的幸福感,看著她嘴角就會自然地上揚。 

 

如果忽略掉她努力哄別人笑了之後眼裏偶爾閃過的苦澀,招喜悅真是覺得人們喊阿兜阿兜時的尾音都應該是甜出蜜來的笑意。

 

所以,多了一個人的日子除了多了快樂,也還是一成不變。綣成一團入睡的招喜悅晚上還是會做夢,夢裏有漫空氣都在飄揚的白色粉末混著血,有幽暗密閉的可怕空間,有規律的三連聲敲擊,子彈到處飛的戰壕後躲著一個面容模糊的身影。

 

一夢華胥的故事誰都聽說過,每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醒來,看著空無一人的簡陋房間思考,要是他真的知道要躲起來多好。

 

扭頭就是大海,轉眼就是天亮,大澳就是這一點好。聽見清晨開始逐漸喧鬧的離島市集,招喜悅的心慢慢平靜下來,然後在窗邊看見遠遠坐在海岸邊的一顆灰腦袋。

 

灰頭髮的女孩子就靜靜地靠著冰冷的鐵欄杆,一個海浪就能拍走那般脆弱。

 

招喜悅知道,竇亞希心中可能也藏著旁人無法觸及的東西,或人或事,讓她在給小雛菊澆水時皺緊了眉,讓她在泡咖啡時嗅著苦味就落下眼淚。

 

——竇亞希就像一尾迷失在北冰洋的灰海豚。

 

多了一個人的帳目竟然也出奇地沒有太多變化,這證明是生意變好了。關店後在整理帳目的招喜悅睜大了眼睛,看向角落在看書的竇亞希,感歎甜美的服務生果然還是非常重要的。

 

竇亞希也抬起頭來看招喜悅,她眼睛掃過她坐著的輪椅上,想起一個故人,但那人可不像招喜悅那樣終日帶著溫柔的笑。

 

招喜悅似乎是個很柔軟很柔軟的人,她總是笑著,不是像她名字那樣是喜悅的笑,但不是勉強擠出來的,她笑得很舒心,活得很豁然——這點從招喜悅放在店裏的書也能看出來,一頁頁略微泛黃的啞粉紙上印刷著『星星』、『海灘』和『暖洋』等等的字眼,還有好多好多,字字都能勾起竇亞希去幻想最浪漫的遠航。

 

字字也都提醒著她如何親手砸碎了這個她與別人共同編織的夢想,那個如暖洋一般的人。

 

有時候竇亞希也會難以抑制類似思念一般的情感,比如就在這一刻,她終於向招喜悅開口問,「阿招?」

 

她用別人稱呼自己的方式來喊招喜悅,後者不覺得彆扭,甚至有點親切。「嗯哼?」

 

「你的腿。」

 

竇亞希在招喜悅的客房看過了許多,似乎是主人不想看見又捨不得丟棄的東西被全都被一股腦兒地塞到了原來沒人的角落。所以她也知道了許多:比如照片裏的招喜悅是站著的,比如她胸口掛著警員證,又比如她旁邊站著一個偷偷在看她的男警官。

 

招喜悅沉默了一下,她看向竇亞希的頭頂,彷彿要被她小小的髮旋卷進旋渦。竇亞希好像看懂了她的意思,過去蹲到她身前,招喜悅立刻就被逗笑了,笑著輕輕拍了拍送上門來的灰腦袋。

 

她笑著將人拉起來,看見竇亞希坐下來,才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用力而流出來的半顆眼淚,開口:「與持槍匪徒對峙駁火——因公受傷,那是用來寫在file上交給上頭的解釋。」

 

「⋯⋯我當時走神了。」招喜悅低下了頭,竇亞希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總是柔柔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你在想那個男警官?」

 

「Matt,他的名字是Matt。」

 

招喜悅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

 

「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他到哪裏我要跟著,他考警察我就考警察,他當Handler我就當他的UC,他怎麼說我都還是要黏著,我反正就挺像怨靈了。」

 

竇亞希碎了碎嘴,說沒有那麼好看的怨靈。

 

「在NB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因為我知道他就在那裏。」招喜悅笑了笑,接著說:「我們每次的meeting他都不太理我,但是會給我帶他泡的咖啡,很難喝,我都會笑他,笑著笑著任務就好像變得沒有那麼可怕了。」

 

竇亞希垂下了眼,她知道毒品調查科的臥底行動不是她說的那樣輕描淡寫,至少泡咖啡要簡單得多。

 

「我追著他跑好久好久,一直都沒結果。本來都放棄了,誰知道他突然就說他也喜歡我。」

 

竇亞希愣了下,想起來她在客房看見的那張照片,那個男人眼裏的牽掛眷戀,豈止是一句喜歡可以概括的;但她沒有打斷招喜悅,依舊安靜當個聆聽者。

 

不過招喜悅似乎也不想再多說,她直接將故事拉到結局:「然後他死了,被脫逃的target行刑式槍斃。」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這樣,但大概是我的PTSD又犯了。每次聽到槍聲我都忍不住去想,要是我知道結果是這樣,我那時候一定不會放手,我不會讓他去。」她攤開手掌,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裏。

 

「但Matt會去的,就算他知道,他也會去;」她頓了幾秒,「⋯⋯因為他是個好警察。」

 

雖然如此,但竇亞希從這句裏聽出來了好多她聽不懂的東西。

 

不捨,責怪,怨懟,感慨,愛。

 

「⋯⋯我很抱歉。」竇亞希艱難地回答,哽在喉頭的刺痛讓她幾乎要吐出來。

 

這份正義感到底給她們帶來了什麼。

 

「沒關係,都過去了。」招喜悅又揚起溫和的笑容,她推著輪椅退到櫃子前,拒絕了竇亞希的幫助,自己掂著將帳本放回櫃子。

 

「阿兜,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關掉不停收到信息的手機,竇亞希覺得,招喜悅回房間之前最後這句話意有所指。

 

像是在對她說的。

 

 

 

 

 

3.

『呯——』

 

又是一天快關門的黃昏,一聲不小的悶響驚醒了拍烏蠅拍到快要睡著的兩個人。

 

竇亞希連忙蹬著腳步去到門口,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外靠著玻璃倒下了坐在地上,模糊間也能看見她的高級洋裝被泥土蹭花了,這人身上戴的手上拿的全都是和這條小漁村格格不入的奢華。

 

竇亞希只愣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打開門先把人扶進來,和放心不下也出來看看的招喜悅撞上視線,兩人對看一眼,最後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也一人一邊將滿身酒氣的女人搬到了後廳的沙發上。

 

不太在意女人嘴裏一直唸叨的幾個詞,招喜悅去廚房給她倒溫水,留下竇亞希一個人陪她。

 

「你怎樣喝得這麼醉?」竇亞希忍不住好奇地問,她撥開女人額前的頭髮——這個女人可是她見過最好看的醉婦了——就算是如此這般,端莊大方的妝容仍然牢固地貼在美艷的五官上,認真勾勒的紅唇甚至沒有花。

 

還在研究女人的妝容,她卻突然跳起來推了竇亞希幾下,口齒不清地罵道:「你現在知道管我了?早幹嘛去了?你怎麼哪裡都不在?哪裡都找不到你!」

 

但在竇亞希因為被她推得差點要倒下之前,女人又緊緊地抱住了竇亞希,彷彿很擔心她真的會跌倒一樣,醉得矇矇矓矓的眼睛竟然還能載滿擔憂。

 

女人抱住竇亞希的脖子,本來惡狠狠的凌厲眼神軟化下來,眼睫依戀又悲傷。她小聲地在竇亞希耳邊又來了句,「⋯⋯盲俠對不起。」

 

竇亞希被她耍得徹底沒了脾氣。

 

她僵硬地將女人掄開,拿著溫水出來的招喜悅見她怎麼巴也巴不下女人抱住她的手,笑道:「你就讓她抱一下吧,她力氣可大了。」

 

竇亞希最後洩氣地跟着女人一起坐到沙發上,任她抱著的同時嗅到了招喜悅話裏的線索,「她之前來過?」

 

「我認識她喔,」招喜悅雙手放在肩上托着下巴,神情看起來有點得意,「你搞情報的可能不知道,我搞重案的可是經常都能看見她。Deanie Chiu呀,舌燦蓮花趙大狀,出了名的死的都能讓她說活了。」

 

律師啊。

 

竇亞希眨眨眼,她想,那她們執法部門和司法人員現在濟濟一堂真是衰埋一堆了。

 

她聽說過趙正妹,不過那時候她應該還不是律師,她只記得道上的人提過癲姐這個名字。

 

她看了看女人的眉角,上面沒有她聽說過的刀疤。

 

「她常常這樣?」

 

「偶爾一次吧,她應該也挺忙的,不過她和你一樣。」

 

「我?」

 

「嗯,」招喜悅點頭,「她也喜歡看海,坐在岸邊看。」

 

竇亞希臉紅了紅。

 

「——不過她比你厲害一點,」招喜悅把趙正妹翻過來,小心翼翼地扳開一點點她巴住竇亞希的手,騰出位置來給她喂水,「她會出海,有時候在那裏租條小船。」

 

收起杯子,招喜悅指向了碼頭方向。然後,她的手指又動了動,指到碼頭旁邊的小棚子上,「她以前好像常常來,那間餐廳的老闆和老闆娘也認識她,每次見到她都很開心。」

 

竇亞希沒有回答,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直到咖啡廳老闆娘宣佈今晚要讓趙律師和竇警官一起睡她才回過神來,然而招喜悅早已經鎖好門窗拉好閘門,轉過身就回了房間。

 

就沒見她兩個輪子跑得那麼快過。

 

竇亞希低頭見醉醺醺滿臉通紅的美女律師還死死地抱著她,心想她們兩個要不要一起睡沙發算了。

 

還有覺得那個叫盲俠的傢伙真是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第二天趙正妹早早就醒了,竇亞希醒來的時候懷裏已經空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紅唇烈焰的律政女郎坐得直直地背對著她,早就整理好儀容,渾身都散發着要興師問罪的氣息。

 

招喜悅恬靜的笑容還是不變,她這次從廚房端來的是熱咖啡。將杯子放到律師面前,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我和阿兜說過的了,讓你們回房間睡覺,誰知道她還是抱著你睡沙發。」

 

竇亞希揉揉眼睛,好傢伙,小輪椅還有兩副面孔。

 

趙正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回頭瞧了竇亞希一眼,後者被她冷艷的眼神看得正襟危坐,下意識地準備好被銀舌頭教訓,她卻又回過頭去,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喝咖啡。

 

她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昨晚那個可憐又脆弱的樣子,就是個女強人,比她們都強多了的那種。

 

「那麼酷。」招喜悅撅起嘴嘟嚷著,她悄悄往律師剛放下的咖啡裏倒她自己煮的楓糖,換來一記眼刀,她不怕,笑嘻嘻地接著說:「不知道誰昨晚上還哭哭來著。」

 

竇亞希想招喜悅肯定是瘋了,幾秒內她連她們兩個人要被埋在哪裏她都想好了,卻聽見傳聞是黑白通吃的律師故作清冷的聲音,「Jill Chiu,你知不知道我一堂律師費就可以買了你整家店?」

 

「哇,你買了我的店不就沒有人給你煮咖啡了嗎?」招喜悅順著趙正妹給的桿子往上爬。「那樣的話我和你都很可憐耶。」

 

「看在大家都姓Chiu的份上就放過她吧。」竇亞希去洗了把臉,也加入了求和大軍。畢竟老闆娘失業,就是她也會失業。

 

趙正妹看了竇亞希一眼,這次溫和了不少。

 

她們也交換了姓名。

 

趙正妹在聽到竇亞希名字的時候頓了頓,招喜悅注意到了,「你認識阿兜嗎?她也是警察,不過和我不同部門的。」

 

「也許是聽說過吧。」趙正妹笑笑,沒有說是在哪裏聽說的。

 

「對了,Deanie,」竇亞希不著痕跡地垂了垂眼睫,扯開話題,「你是不是來找人的?」

 

趙正妹露出不解的眼神。

 

「你昨晚說你找不到他,那個盲⋯⋯」還沒說完就被招喜悅捂住了嘴,老闆娘打斷她們尷尷尬尬的談話,拉著員工回到廚房忙活,說是要準備開門做生意。

 

日一上三竿時間就會過得越來越快,一開門,客人逐漸增多,竇亞希和招喜悅都忙著招待客人,都沒有注意到趙正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日月輪轉,過了幾天,琉璃風鈴又在黃昏時段被搖響,招喜悅向門外看過去,正是幾天前不辭而別的趙大狀。

 

除去她拿着的小型行李袋,她的裝束明顯地輕便了很多,看來這次出大澳不是為了買醉和喝咖啡。

 

「歡迎。」竇亞希笑著對她說,彷彿兩人是已經認識多年的好友般熟稔。

 

律師向灰頭髮的女孩回以禮貌的微笑,回頭問老闆娘:「我想放幾天假,你樓上那家民宿還開著嗎?」

 

長髮的老闆娘從抽屜裏拿出了樓上民宿的主人去環遊世界之前交給她的鑰匙,笑得非常開心。

 

——原因很大部分是因為她最近和她的員工在研究菜譜的時候,對一道英國菜都非常感興趣,所以想著既然律師是在英國讀書回來的,那吃一吃當個顧問什麼的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吧。

 

然而在趙正妹第32次拒絕吃仰望星空派之後,招喜悅和竇亞希終於放棄了,最後只是搞了個燴羊內臟和炸鰻魚凍吃吃。

 

律師看著她們露出了嫌棄家裏拉稀的貓的表情。

 

她真的非常嫌棄,但是肚子也是真的餓,其實她們燴羊肚做得也還挺好吃。

 

招喜悅在趙正妹吃下第一口飯之後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關心民生,兩個人看見畫面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卡了卡痰。

 

竇亞希看向畫面,是法院門前的喧騰,內容大概就是一個大律師又打贏了什麼官司又為民除了什麼害又怎樣維護了公義,那個資深大律師還被親切地稱呼為盲俠。

 

她記得這個稱呼她在誰那裏聽說過。

 

還有上次快要說出來時差點被捂死的窒息感覺。

 

搶過遙控器轉了台,竇亞希說海綿寶寶快要開始了。

 

趙正妹說她幼稚。

 

竇亞希卻收到了招喜悅一個讚賞的眼神。門外,夜幕降臨,月出星沉。

 

趙大狀其實休假也還是很忙,不斷有文件寄過來這裏讓她簽,她也不斷在審視完案件之後打了無數個電話開了無數個線上會議。

 

比起被迫退休剛創業的老闆娘和放自己大假的半桶水服務員,她是真的大忙人,所以沒有人理解她跑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到底是為了逃避什麼。

 

但竇亞希和招喜悅都沒有問。

 

她們都理解,總有一些回憶或現狀,就像腥紅色的瑪姬酒,甜蜜又殘忍,takes a life to even just mention it.

 

 

 

4.

招喜悅很喜歡竇亞希和趙正妹。

 

就算她們兩個的嘴皮子都很厲害,就算她們兩個會為看海綿寶寶還是看新聞吵架,就算她們兩個還會為今天誰該洗碗這件事情展開長達兩個小時的辯論,她還是很喜歡這兩位參與進她破碎人生的客人。

 

但這不代表她還能handle第三個。

 

不過顯然老天爺對沒有腿的小姑娘的考驗還遠遠未結束。

 

第三位參與者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晨間來到的。

 

竇亞希那時候正靠在收銀枱旁邊發呆,看著地板數著地磚,想起了也是一個早上,那個人拿著她為了交功課求來的平安符,他溫柔深情的神情,那明明是她不該毁掉的美好。

 

但是這樣的美好竟然還摻雜了她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

 

所以風鈴聲響起時,她只來得及草草擦去臉上的眼淚。

 

來人一頭比她長一點的栗色短髮,帶著蒼白的臉色打破界限蹁躚而至——一切都有些詭異,例如她漂亮慘白的臉上卻有艷紅欲滴的唇,例如她如此虛弱的樣子卻有精靈舞蹈一般的腳步。

 

招喜悅推着輪椅出來,拿了包面紙給竇亞希,說廚房的櫥櫃有點髒了,讓她去擦擦。

 

來人只是搬到這裏靜養,聞名過來買些咖啡豆的。

 

招喜悅轉頭去拿,問起她是哪裡來的。

 

「我叫余曉欣。我以前好像是飛虎隊隊員,我頭撞過,記不太清楚了。」栗髮女子說,「除此之外,我還是個被剛commit的男朋友拋棄的可憐蟲,和被醫生宣告死刑的腦梗病人。」

 

「這裏——」余曉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表情雲淡風輕,「有塊大大的血塊,醫生說我清不清都要死的。」

 

「我就來這等死啦。」

 

招喜悅停下手上的動作,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是在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沉默之後,她又拿出來樓上民宿的備用鑰匙,讓余曉欣考慮考慮搬到這裏來。

 

「——我天天給你泡咖啡喝,免費的喔。」老闆娘非常落力地幫民宿主人宣傳。

 

余曉欣只想了一下,很快就點頭同意了,「也好,這樣我也不用買咖啡豆了,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完。」

 

招喜悅一整包1200克的烘焙咖啡原豆塞到余曉欣手裏,說是入住的客人都會送一包。

 

余曉欣愣了愣,在暖和的陽光下洋溢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和道謝。

 

——所以趙正妹不明所以地剛剛開完會就得到了一大包咖啡豆。

 

趙正妹吃了一口Fusilli,批評basil加得太少,順道用叉子在空氣中揚了揚,向余曉欣說:「你前男友可真是個人渣。」

 

「就是,正仆街。」竇亞希附和。

 

余曉欣本來想忍住,最後也沒有忍住,嘴角抽了抽,算是在笑。

 

這兩個小姐妹還挺有趣的。

 

「你的⋯真的治不好了嗎?」招喜悅用叉子攪著盤子裏的面,沒有什麼食慾,她似乎還不能接受很快又會有人離去的事實。

 

「嗯。」余曉欣點點頭,醫生說了,風險太大,拿不拿出來她都是要顱內大出血的,時間問題。

 

所以他竟然就為了這個事情跟她大吵了一架,最後還丟下了她,去找那個她昏迷前明明還應該只是目標的女人,離開時的背影決絕且毫無留戀。

 

她本來的想法就是對的,她不應該對別人抱有任何期望。

 

所有人都會拋棄她的。

 

——竇亞希的感想還是,數數她們現在還有什麼特別執法部門是還沒有集齊的。

 

——而趙正妹當晚也作了一場夢。

 

夢裏一個高瘦的男人用手撫過她的臉,他的手很大,一隻手掌就能覆住她半張臉。她忍不住自己眷念地將臉靠近他的手心,他手背在略過她的唇時停下了——她在那一瞬間,還在習慣性的責怪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做錯了。

 

下一秒,男人就離開了,他穿着黑色的資深大律師袍,戴著假髮,在觀眾的嘩然聲裏指住她的鼻子罵她不是個好律師。

 

她試圖上前解釋,但話都被一陣劇痛梗在喉嚨,有什麼東西正在汩汩往外流。

 

摸了摸脖子,滿手都是滾燙的鮮血。

 

她想求救,但唯一在夢裏聳立的男人只是離她越來越遠,身邊越來越多模糊的或男或女的人影,多得像是天上的繁星。

 

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都隔著星河宇宙,和牙齒和疤痕和身份都沒有關係,就是從來沒有縮短過。

 

趙正妹驚醒的時候正是破曉,她想這應該剛好是北冰洋的俄羅斯白鯨躍出水面的時分。

 

卻不曾想會遇見了靠在窗旁的灰海豚。

 

「你是太早醒,還是沒有睡?」趙正妹沒有控制住自己問了這個老掉牙的問題。

 

「你做惡夢了?」竇亞希很不給面子都不打算回答她,她看見趙正妹滿額的汗,「我給你倒杯水。」

 

「竇亞希,你不打算說說嗎?」

 

趙正妹在身後叫住了她,看向她的背影,沉靜地說道:「你和龐浩洋的事。」

 

竇亞希過了很久才轉身回頭,眼眶微紅。「⋯⋯你知道。」

 

「只是聽說過,有個臥底將他賣了。」趙正妹自己動身去廚房倒了杯牛奶,想想給竇亞希也倒了一杯。「都是我去英國之前的事了。」

 

現在她都畢業了,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據她經驗來看,龐浩洋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果然,竇亞希接過趙正妹手裏的牛奶,喃喃地低語:「他要出來了。」

 

「所以你逃來這裏了?怎麼?你怕他找人追殺你?」

 

竇亞希搖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見他。」

 

之前一直好好的,明明說好了要等他,但日子越近,她就越有實感,她等待了好久終於要面對的早就不是那個美好夢境了——他是一個被她折磨得破碎掉了的水晶玻璃球,滿滿的玻璃碎片將會在他被釋放的那一刻全數捅進她的心臟。

 

⋯⋯但是她怕的不是這個。

 

她怕的是碎掉的水晶球還會不會痛,他會不會割傷自己。

 

「我每次看見他像是在心疼我的眼神,我就覺得我不如他疼。」

 

「噢我的老天——你們為什麼不乾脆去結婚算了。」趙正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顯然是被噁心到了。

 

「Deanie。」

 

「嗯?」

 

「文申俠知道嗎?」竇亞希的側臉在清晨第一縷光線下顯得很柔和漂亮,趙正妹看著她出了一會兒神,心想龐浩洋和這個冰洋冰山一般美得透明的女孩子哪哪都不般配,又是那麼契合。

 

這下換趙正妹沉默了,她知道竇亞希不是為了報仇,她應該也只是藉著睡眠不足時莫名的勇氣去戳破了那度脆弱的防線。

 

「他呀,」她坐下緩緩開口,是竇亞希從來沒有聽過的柔軟聲音。「我認識他很多年了,他眼裏只有過Yanice和法律。大家都以為他盲,其實他不瞎,他就是不把人放在眼裏。」

 

「我走錯路了——我一直說服自己我不是為了他去改變的——但我騙不了自己,我做的所有都是為了成為一個更接近他的人。」

 

「我是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要是我變得像她們一樣,他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趙正妹沒有妝容的臉很乾淨,像原始森林裏只被麋鹿親吻過的清泉——竇亞希彷彿能透過泉水看見,當年那個極度自卑卻又毅然決然允決了自己所有的愛戀給了那個男人的癲姐。

 

「⋯⋯他沒有。」

 

「我昏迷醒來,他讓我走;我打贏官司,他讓我走;我開律師樓,他直接到處打點讓同行避諱我。」

 

「可是他明明趕過我一次了呀。」

 

竇亞希陷入了思考,這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他在躲我。我三個月沒有見到他了。」趙正妹坐在躺椅上突然抬頭,晨光就琳琅地灑進她眼底,亮閃閃的像淚光。「竇亞希,你來告訴我,他知道不知道還重要嗎?」

 

竇亞希當然沒有答案,他們都是在逃避的人罷了。

 

緊緊揣住那個筆劃或簡或繁的名字,逃避藏海花和沙海,只是不願意看見一個曾經溫暖如陽光的故人不復當初天真快樂。

 

也許文申俠也是這樣。

 

 

 

5.

四個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好。

 

從竇亞希和趙正妹一起出門被認為是同性情侶雙雙炸毛,到趙正妹在別人過來搭訕小甜妹時自動自覺直接伸手攔腰抱過來說句:『我的』,這樣的變化只用了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

 

余曉欣抱著爆米花跟在後面冷眼看戲,見慣見熟地後退了幾步,避免別人覺得她是前面那對『情侶』的電燈泡或是第三者,心想招喜悅怎麼不出來一起,至少能來個Double Dating她不至於那麼尷尬。

 

是萬萬的沒想到,剛退幾步,她就和一輛極速開過來的自行車迎面撞上,本來該不是什麼事兒,但一直沒有訴說過的病痛,的確讓她這個前特別任務連隊員反應慢了很多。

 

自行車的反應反而還比較快,車主在距離她幾厘米的地方成功煞停了,余曉欣只是失了平衡往後摔,手裏的爆米花散落一地。

 

虛弱的病人摔跤也是可大可小的,小小的傷口流出來的血還是觸目驚心,尤其是當這個傷口破在臉上的時候。

 

回頭看見的竇亞希和趙正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僵在了原地。

 

所以事情還是要靠自行車車主解決。

 

女車主從揹包掏出急救包,細心快速地為余曉欣處理好顴骨處的傷口,非常熟練的樣子。直到包覆好傷口,她提起余曉欣輕飄飄的身體,單薄的重量和生命都讓她皺起眉,她非常抱歉地開口:「對不起,我一時沒注意到你,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下。」

 

聽見車主大有要負責任的意欲,余曉欣笑著擺擺手,「是我自己不看路。而且這種小傷無所謂的,以後留疤了我再找你算帳吧。」

 

這句話喚回了趙正妹的注意力,她和竇亞希對視了一眼,大概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就是余曉欣還能有多久的以後。

 

女車主似乎是個堅定又富有責任感的人,她拒絕了趙正妹她們要把余曉欣接過去的要求,堅持親自將受傷的余曉欣送回了咖啡店裏。

 

正在分切Cheesecake的招喜悅看這浩浩蕩蕩的陣勢,連忙放下長刀出來,再瞧見余曉欣臉上的傷,心簡直就是提到了嗓子眼。

 

「——都是她們,」余曉欣見到靠山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告狀,指著竇亞希和趙正妹,「顧著拍拖害我被車撞了。」

 

趙正妹想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竇亞希則嘿嘿嘿地笑了出聲。

 

女車主主動跳出來再一次承認了錯誤,好在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想賴上她的人,尤其是溫婉嫻熟老闆娘,在聽說緣由之後還把人留下來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女車主說她名字叫辛凱晴,之前做過PTU和ASU,現在是EOD的拆彈專家。

 

竇亞希一拍手——喲,得了,現在所有特別部門都齊了,這辛凱晴最牛,一個人還佔了仨。

 

「辛仔,那你來這裏做什麼?」招喜悅一邊問一邊挾走余曉欣碗裏的牛肉,第26次提醒她有傷口不能吃牛肉。

 

「啊?」辛凱晴看來也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她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就真的說不出來什麼。

 

最後,她看了看屋子裏神色各異,卻都帶著同樣悲傷色彩的人,說了句,我來的原因大概就和你們一樣吧。

 

 

 

辛凱晴的答案其實也在夢裏。

 

夢境裏有一場是湖畔又是海灣的爆炸和死亡,浪花濺到身上,她卻寧願波及到身上的是火焰和詛咒。遙遠的水域,吞噬了好多生命。

 

兒時的記憶太痛苦,她不想回憶,除了塊裝巧克力的那一點點甜。

 

那個名叫山丘的男人眼裏種滿了向日葵,葵花從來只是自顧自地向日傾,所以註定了她和他之間的沉默,有的全都是沒有說出口的愛。

 

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她靈魂的歸途不能是張景山。

 

 

 

——余曉欣做的夢裏沒有花也沒有安穩,有的只是無止境的爭吵和絕望。

 

醫院的角落裏,名字有快樂的人明明上一秒還握住她的手,下一秒卻鬆開,飛快地攔截住路過的醫生,瘋了一般地紅了眼睛。「醫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救她嗎?」

 

醫生搖頭,余曉欣懸著的心又墜入了深淵。

 

這個答案聽過了多少次,多少次都還是能讓人失望。

 

她開始倦怠了這種感覺。

 

高子樂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這一點體現在了他逼她嘗試所有治療方案的堅持上。但她其實好累好累了,她確實堅信他們沒有為此爭鬥下去的必要。

 

所以他們兩個的分歧是在所難免的。

 

高子樂終於推開了她,留下一句:「余曉欣,我真是受夠你了。」

 

是啊,余曉欣很同意,她也快受夠她自己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她習慣了逃避。

 

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綵排過失望,就不會真的失望。為什麼他不懂。

 

這樣也好。等到她真的要走時,他也不至於太難受。

 

 

 

第二天起來時,余曉欣陪著竇亞希一起和常來的熟客聊天,臉色紅潤了些光澤,空氣中的微塵在她眼睫前浮泛,泛起一種脫世的美感。

 

——她看起來明明不像個生命快到盡頭的人啊。又來到咖啡廳拜訪的辛凱晴這麼想。

 

招喜悅端出新菜色讓大家嘗嘗,順道打了無數個內線電話催促樓上的大律師下來合合群,她看向窗外的船、海和青山,希望好天氣和陽光能繼續天天和群山回響。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TBC.

胖头鱼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五十九)

      “伍sir,我和哥今天能不能去你那里吃晚饭?”

        伍伟忠一边收拾着东西下班,一边盘算晚上吃什么,Matt冷不丁在他办公桌前冒出来,让他十足吃了一惊。万晞华晚上有应酬,他本想一个人晚饭简单吃点,再做点宵夜等她回来,现在看来不行啦,他可不能让老婆的儿子们饿着。

        晚饭后,一人捧着一碗陈皮红豆沙慢慢喝着闲聊,Matt看看哥哥,忸怩了半天,终...

      “伍sir,我和哥今天能不能去你那里吃晚饭?”

        伍伟忠一边收拾着东西下班,一边盘算晚上吃什么,Matt冷不丁在他办公桌前冒出来,让他十足吃了一惊。万晞华晚上有应酬,他本想一个人晚饭简单吃点,再做点宵夜等她回来,现在看来不行啦,他可不能让老婆的儿子们饿着。

        晚饭后,一人捧着一碗陈皮红豆沙慢慢喝着闲聊,Matt看看哥哥,忸怩了半天,终于表白了今天的来意。

        “伍sir…哥…”Matt咬咬牙,“我们家那房子…能不能过户给我…”

         阿进坐正了上身,看了看伍伟忠,他被Matt约来吃饭,没想到是为这事。


        邱励进名下的房子由万晞华支付了一千万房款,伍伟忠给他付了另一半一千万,他再每月还三万元给伍sir,还款嘛当然也直接交给他的啊妈。Matt的岳母美茵的妈眼看阿进回家,眼看给他买了新屋,还有那迟早不知会落在谁手里的店铺,心态大大失衡了,在Matt面前多唠叨了几回,Matt也坐不住了。

       “我没意见。”阿进很爽快,是至亲的兄弟啊,什么都可以给他。

       “你没意见有啥用…”伍伟忠心里想着,这家里谁说了算不是明摆着嘛。

      “伍sir…”Matt看着伍伟忠,难得的露出了求人的表情。

       “好吧。”伍伟忠的语气也不确定,“我跟你妈说说。”

       “说什么呀?”万晞华不知何时已进了家门,“你们三个意见达成一致了?”她的语气冷冰冰的,估计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哼!我不在家,你们居然聚在一起开会…呜呜…”万晞华愤愤不平,阿进极有眼色端来一碗红豆沙递给伍伟忠,她冷不丁被伍伟忠喂了一口。

       “刚煮的,你尝尝。”

       “我不喝!”万晞华擦擦嘴,“你们都给我走!到别处开会去!”

        “我们以后开会一定请你,这次求放过哈。”伍伟忠放下碗,想揽住老婆,被万晞华推开。

        三个男人互相看着,阿进和Matt很想拔腿就跑,但又不敢,只好给伍伟忠使眼色。

        “那…碗还没洗…”

        “还不走!”万晞华起了高腔。


         莫名其妙的“父子”三人站在街头,也不知是“开会”还是“房子”触了她的逆鳞。

         “伍sir去我家住一晚吧。”阿进很懂事。

         Matt低着头一言不发,鞋子不经心地磨着脚下的地面。伍伟忠其实也挺想去阿进那里的,但又觉得哪里不妥,端水也要谨慎呐。

       “我去Matt家喽,”伍伟忠歉意地朝阿进笑笑,“习惯那边了。”

         还好伍sir不偏心,Matt高兴地去把车开了过来。


        早上七点半,万晞华召集重案组高级警员开会。七点整,吕碧芝端着一碗肠粉在她面前晃了晃,那碗肠粉馅料很足,颜色红白黄绿很是好看,味道估计也差不了。万晞华看着撇了撇嘴。

       “Madam Man,学着你的铁腕政策治家,我老公变能干了,”吕碧芝由衷赞叹,“这是他昨天做的,今天在警局微波炉叮一下,味道一样好。”

        万晞华没说话,肚子却不争气“咕咕”了两声。

        “你还饿着?伍sir干啥去了?”吕碧芝挺好奇。

        “铁腕也不见得时时好用,”万晞华没好气地说,“昨晚他不在家,早上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就先来警局了。”

         吕碧芝瞪大了眼睛,随即又释然地笑了,“我给你来个倒计时吧!5,4,3,2,1!”

        万晞华正疑惑间,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后,伍伟忠拎着保温饭盒推门而入。吕碧芝跟他打过招呼,去了会议室。

        份量刚刚好的猪骨粥和虾饺下肚,万晞华的气就消了,伍伟忠看她吃得很香的样子,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老婆,昨晚住Matt那里,我有料爆给你听。”伍伟忠故作神秘地对万晞华耳语。

       “晚上回家说。”万晞华下了命令。

       “好哇!”伍伟忠在她脸上亲了很响一声,收拾收拾后很快离开了。


        电视开着当画外音,伍伟忠端来两碗杨枝甘露放在茶几上,然后挤在万晞华身边坐下。万晞华皱皱眉,“嫌弃”地跟他坐开了距离,“直接爆大料!”

       伍伟忠不识好歹地又挨着她说:“Matt他们已经换了八个菲佣,正在物色第九个。他们怕你骂,不敢告诉我们。”

       “啊!那我孙子呢?”万晞华急了,难怪每次去Matt那里都会看到新外国人。

        伍伟忠伸手搂住她的腰,“程生程太在带,每天在水果摊学数数。”

       “亲家那边会不会抱怨我们不管…”万晞华有些心虚,“既然Matt想要房子,我们也按阿进那样办吧。”

       “千万不要。”伍伟忠一脸正经的样子,两只手却不老实,把老婆整个圈在了怀里。

       “小气鬼!”万晞华在他怀里挣扎。

       “不是我小气哇,钱在你手里,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伍伟忠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美茵的全部薪水在还娘家的贷款,现在Matt一人养家还很宽裕,你让他也出钱买房,他们就要过得一般般了。他们不会同意的。”

      “也就是说,Matt不是独子,名下啥也没有,配不上美茵了?”万晞华拉长了脸,“但是,休想打我屋子的主意。”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啊…”伍伟忠下巴和脸颊在老婆头顶蹭着,“给了Matt,你喜欢哪里,我们再买好不好?”

       “当年我和邱生千挑万选买了那个房子一年,他就自杀了,”万晞华深吸了口气,悠悠地说,“我俩都喜欢的屋子,还有两个宝贝孩子的家,我想留住回忆…”

       伍伟忠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念一想,不就是一尊大纪念品嘛,好好保留就是了,老婆说了最爱的是自己!他轻轻拍了拍万晞华的胳膊。

       “还有啊,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啊,怎么办!”万晞华趴在伍伟忠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喊。

       “人家没做错啥呀!”伍伟忠也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喊,“但屋子留下,不给他们了!”说着,端起杨枝甘露递给老婆,万晞华大喝了一口,真甜啊。

       “说出来心里舒服了吧。”伍伟忠也喝了一口。

       “嗯,“万晞华放下碗,温柔地说,“忠,不准私下开会哦,以后你去他们两家给我当卧底。”

       “喂…我?”

        “就这么定了!”

胖头鱼

老万和小伍的故事(五十八)

        保安局的会议从早上开到下午,一天拉下来,会议气氛也从热火朝天的讨论渐变成昏昏沉沉。与会人员都是警方和保安局的高层,大家都不很年轻了。万晞华扫了一眼会场,大多数人满脸疲态,她努力挺直腰板,装出了很专注倾听发言的模样。而伍伟忠一边用录音笔录下会议的内容,全程还一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与会者的重点发言与争议,时不时还能加入人家的讨论中,万晞华看着他熬了一天还神采奕奕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有个老公还不错呀,自己只用带耳朵开会,审时度势地发表意见,真是太好啦!...


        保安局的会议从早上开到下午,一天拉下来,会议气氛也从热火朝天的讨论渐变成昏昏沉沉。与会人员都是警方和保安局的高层,大家都不很年轻了。万晞华扫了一眼会场,大多数人满脸疲态,她努力挺直腰板,装出了很专注倾听发言的模样。而伍伟忠一边用录音笔录下会议的内容,全程还一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与会者的重点发言与争议,时不时还能加入人家的讨论中,万晞华看着他熬了一天还神采奕奕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有个老公还不错呀,自己只用带耳朵开会,审时度势地发表意见,真是太好啦!

        散会开车回西九,万晞华终于撑不住在车里原形毕露了,她闭目背靠车座,差点睡过去,等她快要从椅子上溜下去的当口,伍伟忠停下车,把她抱起来坐好。

        “到这里了…”她轻轻揉揉眼,望了一圈窗外,“忠,我去花店看看。”

       “嗯。”伍伟忠的唇在她脸颊上碰了一下,伸手给她拉开车门,“我去停车。”


        咖啡馆和面包房之间夹着一间不大不小的花店,周围写字楼里的白领品咖啡路过时,顺便也会进来转转。万晞华只听说但从没来过这里,她依着店名找到后,拉门走了进去。

        已近黄昏,还未到下班的时间,除了一位穿着米色套裙,身形苗条的长发女士在柜台前结账外,店里没有其他客人。结账完毕,肤色略深的年轻女店主慌忙走到万晞华跟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叫了“妈妈”。

        自从万晞华和伍伟忠谢绝了伍太太的补贴,伍太太便从阿进妻子珍吉拉的身上找到了给儿子撑场面的法子,她用娘家分来的店面给珍吉拉开了花店,租金也给免了。不是万晞华掏钱,Matt的岳家没啥可争的,天下太平。

        平日里不能常见,万晞华跟阿进经常电话联络,关心儿子和孙女的同时,很多时候忘记了儿媳妇的存在。今天路过,心里的一丝愧疚作怪,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不能与父母相见的可怜孩子了。

        客人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这对婆媳(太不像母女了),又跟万晞华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很快认出了对方。

       “晞华。”

       “兰君。”

        懂事的珍吉拉赶紧从隔壁买来咖啡蛋糕,让两位老同学坐在店里慢慢聊。


        大学毕业嫁入豪门的兰君,几十年生活顺遂,而嫁入还不错人家的万晞华,自Matt出生后她就没参加过同学会了,再后头的人生全是惊涛骇浪。

       “一段时间没看到你,倒是渐渐在电视新闻上能见着了,”聊完学生时代的旧事,兰君拉着万晞华的手,表情凝重,“晞华,真没想到邱生跟阿进…”

        “那些事都过去啦。”万晞华淡淡一笑。

        “咱们系里那堆男生知道你的情况后都不淡定了…”兰君朝着她笑,“有几个单身的家伙,条件很优秀啊。”

       “哪里的男生哦…”伍伟忠牵着一个小女孩刚好进来听到,他边说边把几个礼盒放在珍吉拉的柜台上,兰君以为他是顾客,却看见珍吉拉向他合十行礼,叫了声“爸爸”。

        小姑娘抱着大兔子星黛露扑到万晞华怀里,给奶奶和兰君显摆着跟自己同名的兔兔,这是爷爷给她新买的。万晞华亲了她好几下才发觉孩子身上有点湿了,珍吉拉于是把孩子牵进柜台后面擦擦。

      “外面下了小雨,我看时候还早就去幼稚园接了小鹿,”伍伟忠看着老婆一脸笑,“可把小家伙高兴坏了。”

        万晞华拿起抽纸给他擦着脸上的雨水,伍伟忠曲着腿转弯,又让她擦后脑勺和后背。

       “我想啊,空手上门不好,照着我妈每次给我们的东西买了一套给啊珍…”

         兰君石化了。

        “同学兰君,老公伍伟忠,”万晞华介绍得飞快,“你们算是认识了哈。”

       “那几个优秀的是谁?”伍伟忠跟兰君Say Hi后接着追问,万晞华狠狠瞪了他一眼。小鹿抱着星黛露不知何时挨到了万晞华身边,仰着脸看着三个大人,静静听着,珍吉拉表示听不太懂粤语,她清理着店铺,准备打烊啦。

       “啊!晞华你再婚了!”兰君惊讶地审视着伍伟忠。

       “对啊!”万晞华搂着小鹿,摸摸她的脸蛋对兰君眨眨眼,“猜猜她是谁的女儿?”

       “我见过阿进…”兰君思索着,“阿进还活着啊!”她激动得满眼泪花。如果说对万晞华再婚有几分没来由的妒意,但她对阿进的死而复生真心替老同学感到高兴,“你快给我详细说说阿进的事。”

        这时,兰君的手机响了,是她老公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兰君细声细气地解释着,站起来抱上花束,歉意地朝万晞华和伍伟忠告别。

        兰君的离开猝不及防,两公婆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无语,万晞华摸了摸小鹿的头顶。

       “我就知道婚礼不能低调,”伍伟忠跺跺脚说,“我们当年的喜宴只请了自家亲戚,你的男同学都不知道…”

       “你的关注点真是异于常人,”万晞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兰君当年是校花。”

       “啊!”伍伟忠懊悔地说,“我还没看清楚,她就走了。她说话好温柔。”

        万晞华刚想问“老娘不温柔么”,看见儿媳妇和孙女在,只好忍住了。

        珍吉拉关了店门,伍伟忠和万晞华把俩母女送回了家,一路对儿媳妇千叮万嘱,家里忙不过来只管开口,老实的儿媳妇反倒不好意思了。


       “老婆,你也有礼物哦。”车里只剩万晞华俩公婆,伍伟忠笑眯眯地拿过一个大纸袋递给她。

       “哇!好大一只兔子。”万晞华的礼物也是星黛露,她把下巴搁在兔耳朵中间问伍伟忠,“你看我温柔么?”

       “还行吧。”

     万晞华欠起身体去亲伍伟忠的脸颊,“这样呢…”

        “……”

       一辆闪着蓝光的摩托车跟上了他们。

甍

【Simonara华红】同人拉郎文《惊喜》售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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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红红点的老鲜肉来了!(狗头

我的同人拉郎《惊喜》售后,原文请跟随lofer的指引到ao3自行阅读。 原文在这里 

《铁探》x《PTU》

因为华哥在电影里的角色名字多变,故只采用《PTU》(2003)的角色名。

不喜勿喷,不上升真人。

指路:BV1YY411p7db 或搜索b站🆔:甍之螭魑

🌟评论和弹幕刷起来!!!🙏

你们给红红点的老鲜肉来了!(狗头

我的同人拉郎《惊喜》售后,原文请跟随lofer的指引到ao3自行阅读。 原文在这里 

《铁探》x《PTU》

因为华哥在电影里的角色名字多变,故只采用《PTU》(2003)的角色名。

不喜勿喷,不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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