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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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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狸

【银博】Inaccessible(ABO)(2)

>银老板准备开始圈住自己的猎物

>自产垃圾,私设如山;污染tag万分抱歉

>出于某些原因,在某绿色文学城的更新会以后再补……

  

2

  博士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了不到十分钟,又咬着被角痛昏过去。医疗组紧急开会,气压低到可怕。大家在走廊里遇见来去匆匆的医疗干员们,直接退避三舍,根本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然而也许是喀兰日日大雪封山,习惯了此等古怪冰冷氛围,这地方居然还有个雪豹逡巡徘徊。再一次询问博士身体状况时,凯尔希从博士差到离谱的检查结果上抬眼,冷笑一声。

  “我以为喀兰贸易的总裁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雪豹的尾巴从上到下完全炸毛,以诡异......

>银老板准备开始圈住自己的猎物

>自产垃圾,私设如山;污染tag万分抱歉

>出于某些原因,在某绿色文学城的更新会以后再补……

  

2

  博士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醒了不到十分钟,又咬着被角痛昏过去。医疗组紧急开会,气压低到可怕。大家在走廊里遇见来去匆匆的医疗干员们,直接退避三舍,根本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然而也许是喀兰日日大雪封山,习惯了此等古怪冰冷氛围,这地方居然还有个雪豹逡巡徘徊。再一次询问博士身体状况时,凯尔希从博士差到离谱的检查结果上抬眼,冷笑一声。

  “我以为喀兰贸易的总裁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雪豹的尾巴从上到下完全炸毛,以诡异的角度拍打医疗部纤尘不染的地面。“我以为,适当表示关心,是对盟友最起码的尊重。”


  凯尔希同样烦躁,“这不适当。您逾矩了。”


  “我只是想知道盟友身体状况。以及为什么会多次痛昏过去。”尾巴放弃了挣扎,甩到身前缠住银灰自己的一条腿。挺用力的,一圈不够,还缠了一圈半。

  这下凯尔希是终于有点相信他真的在担心博士了——毕竟同为菲林一族,尾巴做不了半点假。哪怕喀兰贸易总裁再怎么驰骋谈判场,种族特性也最多允许他意念控制尾巴动作不那么显眼。这会儿银灰倒是没约束他尾巴。


  恩希欧迪斯不知道自己表面维持的镇定已经完全被尾巴出卖了,只是盯着凯尔希看。直到医生终于动摇,关上了房间门,雪豹抖一抖尾巴尖,给医生递了杯茶。


  “博士是Omega,而且被信息素炸弹诱导发/情后做了什么你也知道。他完全是违逆本能,完全发/情后让一个陌生的Alpha临时标记自己,再把他杀掉——”


  “难道还要留他活着?这样不会因为信息素而带来判断失误,是没有抑制剂情况下最好的做法了。我想知道,医疗部为什么不给博士配备抑制剂。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现在放任他痛昏过去。”


  “你在质疑医疗部?”


  银灰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善咄咄逼人,深吸一口气,“抱歉,是我心急了。请继续。”


  这事情很古怪,但细细想来又一切都有迹可循。罗德岛的博士,指挥过成百上千次艰苦战斗,却从来没有泄露过自己的身体状况。没人不知道Omega有多弱小——某些时候,他们的生活甚至比普通感染者更艰难。因为无论是否患矿石病,他们多半会成为群体里被压迫,被禁锢的存在。


  银灰曾在维多利亚进修。即使是在相对提倡性别平等的那里,歧视和区别对待也无处不在。很多次,某场别有用心的宴会后,或者是一个长长的假期后,学校里总会消失几个Omega。

  他偶尔会在几个月后看见他们,神情憔悴面容麻木,像被折翼的鸟一样走过街头。扶着腰,套着过于宽松的外衣,腹部的弧度仍然会是过路人的谈资。路人不会刻意压低声线,因为折翼的鸟什么也听不见,听见了也并不在乎,追逐学识时闪闪发光的眸子唯余一片灰暗死寂。


  博士隐藏得太好了,银灰想。就像他滴水不露的作战计划,他把这件事也隐瞒得天衣无缝,至少除了医疗干员,是真的没有人知道博士是个Omega。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干员们认为那是长久伤病留给他的报应。他虽然并不会感染且拥有近乎完美的源石作战能力,但从未被人得知的信息素和平易近人的性格,又给他披上Beta的伪装。久而久之,人们都认为他是Beta,而博士放任流言长腿,不做任何辩解。


  “……我一点一点说。首先,博士有随身携带抑制剂。但他长期不规律使用,有一定耐药性,加上当时炸弹距离较近,博士直接被浓度过高的信息素诱导进入完全发/情期。抑制剂只能暂时缓解。”

  

  是的。能够隐藏得那样完美,想来抑制剂使用不会少。银灰几乎要脱口质问医疗部为何放任博士滥用药物,但思及博士八棍子打不出来一个闷屁,牙都崩掉还要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个性,这些没来由的怒火又被他生生吞进肚子。


  “其次,为了保持绝对理智,博士从来没有让一个还可能活着的人给他标记。”

  “他参与过很多敌方手段肮脏的战斗,时常接触过量信息素,被许多不同信息素临时标记过。恩希欧迪斯,你应该清楚,频繁更换Alpha对Omega的身体健康影响极大。”


  那不应该叫博士的Alpha。他们只是肮脏的,卑鄙的,染指博士的蝼蚁。菲林只觉得胸腔里的愤怒要成为实质而爆炸了,用仅剩的意志力维持最后的风度,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这使得他的发/情期表现为剧烈疼痛——生/殖腔剧烈疼痛。老毛病了,博士又滥用止痛药。于是现在我们束手无策。”


  凯尔希看着眼前雪境之主垂下视线,抿着嘴唇,肌肉紧绷,完全是一只在静默中愤怒的大型食肉动物。

  “恩希欧迪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


  不是银灰,是恩希欧迪斯。

  不是罗德岛普通干员,是喀兰贸易的王。

  

  几个月前,博士被疼痛折磨到瘫在床上喃喃时,凯尔希和他认真提过找一个稳定的Alpha的问题。

  博士不甚在意地一哂。“找谁?能信任谁?找你吗凯尔希?”


  她没回答,博士就接着说下去。“你看,不行。只要我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成为给点信息素就像奴隶一样的存在,就不行。如果是你,你会忍不住命令我完全按你的想法做事。”


  “我承认我会那样做。”凯尔希沉默片刻,“所以我在问你人选。”


  她那一瞬间好像在雾气氤氲的黑眸里看到一丝神游天外的柔软,但很快博士闭了闭眼,玩笑的语气捡起话头。“非要我说,可能是银灰?此事如果能成,喀兰贸易能一并融合到罗德岛,那岛上可就完全不愁吃喝了。”


  ……能在那时候开银灰的玩笑,至少说明博士并不十分排斥。虽然这种看不透的家伙,凯尔希一向不赞同博士与他多接触。但此时此刻,也只能将砝码压在人心,压在虚无缥缈、多变善变的人心上。


  “我当然知道。”恩希欧迪斯抬眼直视她,“我当然知道。最多两天,喀兰贸易会为罗德岛的信任奉还诚意和砝码。记得关掉博士房间内的警报。”

大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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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友,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带上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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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emisinin

Shadow of a dying sun

Summary:恩希欧迪斯说他没有朋友,其实他并没有在说谎。

Warning:个人角色解读与情节臆造,不要当真


01   

    罗德岛本舰实验室,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你的实验技巧很娴熟,灵知干员。”凯尔希摘下口罩和诺希斯一起走出细胞房舱门,“传代过程做的非常细致,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凯尔希很少夸人,她是一个医生,对生命科学的理论研究其实并不深入。诺希斯的到来对罗德岛而言是命运般的转折,他来到罗德岛之...

Summary:恩希欧迪斯说他没有朋友,其实他并没有在说谎。

Warning:个人角色解读与情节臆造,不要当真

 

 

 

01   

    罗德岛本舰实验室,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你的实验技巧很娴熟,灵知干员。”凯尔希摘下口罩和诺希斯一起走出细胞房舱门,“传代过程做的非常细致,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凯尔希很少夸人,她是一个医生,对生命科学的理论研究其实并不深入。诺希斯的到来对罗德岛而言是命运般的转折,他来到罗德岛之后很多之前落下的课题都被捡起来,取得了之前没想过的进展,这一过程中医务部,科研部同样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不敢当,凯尔希女士,您更擅长于临床研究,这是我只涉及基础研究所不能及的。”他没有回过头,还是依旧在思索着什么,以至于凯尔希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事实上凯尔希比想象的要健谈,只要遇上适当的人,“听说你之前在维多利亚留学,为什么不留在那里?”走廊里空无一人,因为疑问而上扬的说话声带着冷冷的回音,他的脚步没有停下,“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

 

    狂人,疯子,对研究的那个”点“有着可怕的执拗,但也有像普通人的地方,他对人情默然但对生命并不。凯尔希此刻站在过道里,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诺希斯在甲板上抽烟,烟抽成了长长的线,和他的眼神方向一样,朝向远方。他是早慧的人,这样的人会看向未来,并对那里将会出现的东西忧心忡忡,他在看一个目的地,一个锚点,或许是今晚两个小时后即将跑出的液相数据,又或许是远方的磅礴雪山。他的档案写着他来自谢拉格,但很显然,他的脚踏入过雪地也迈入过伦蒂尼姆,他们这一生都与某种东西深深绑定——前沿科学的理论定理与这片大地,一旦理论定律崩塌与土地瓦解,那么他们的使命终结于是很轻易离开这个世界。

 

    她终端上通知亮起又熄灭,一封请假信展开呈现在她的眼前,诺希斯申请回到谢拉格,她对谢拉格的政变有所耳闻,但关键是喀兰贸易与罗德岛选择了继续合作,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诺希斯对此抱有很大的期望,他希望能把罗德岛部分先进的技艺,对源石解析、工程力学的新方法带回谢拉格试行,当然这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为行程考虑而紧凑的实验时间,往返的奔波都使人明显变得憔悴,但这只黎博利的羽翼并没有一直滞留在天空,他只是执拗的选择了一处地方停歇。

 

    凯尔希拾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时间转向零时,灵知指尖的烟火亮了又灭,风很大,他拉上了帽子,还有一时五十分钟,终端在此时亮起,他收到了想要的回复,“予以批准”。

 

02

    恩希欧迪斯走出会场,反复的查看通讯终端,对同一个号码不间断的在一个月内播出数次对于他而言不是一件稀奇事,但这个号码的主人对他的所有呼入都没有回音却是闻所未闻,诺希斯不是有求必应的大好人,但是他并不缺乏情感,总会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做出回应,即使那样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承认维多利亚的学生时代依旧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怀念的时期,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亲身接触那些只在父亲的书籍手稿中看见的事物,先进的知识,前卫的文化,当然还有当年分别却意外再见的那个人。

 

    于是他想都没想,在第一次与诺希斯见面后记下了对方在维多利亚的通讯方式,也是想都没想在自己酒醉之后拨通了那个终端。

 

    他将波洛领节拉下,真的是被酒精服软的站不起来了,就这么跪在地上,两手胡乱的拉着诺希斯,“请起来,少爷...”诺希斯明知自己没有耐心,但还是按住毛躁的火气心平气和的说,“我,我想...问你...”“告诉我你不想,恩希欧迪斯,我得把你送回学生公寓去,不想被别人看到你这幅鬼样子就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一点。”诺希斯感觉这话说的没用,于是所幸蹲下去和恩希欧迪斯平视,但腿上已经立马就被眼前这个人毛茸茸的尾巴缠住,毛发依旧蓬松,还混杂了花朵纷杂凌乱香水气,他看到少爷的眼光突然一凛,还以为他回复神智了,结果下一秒,

 

    “诺希斯,你还会回来吗?”

 

    那是诺希斯从雪原出走的第几年,因为没有明显来自雪域的特征,所以他从未主动承认自己是雪山人,他的根飘在空中,哪里有学术可以做,哪里便是他的家,但是很明显,所有的不愿的回忆都来自于苦难,火车爆炸的烈焰依旧历历在目,众人所指的丑恶嘴脸依旧近在眼前,他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去看,但有人改变了这一切,当他在那片白桦林下,将准备过的道白词努力说完后,面前的这个人给了他一种可能——谢拉格也可以是你的家。

 

    但没有人能永远活在过去,踏入维多利亚的第一天起,诺希斯就知道要实现他们的诺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但现在如他当年允诺,他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他们都沉默不语,那是一个闷热的牧月,他没曾感受过原来维多利亚还有这样令人窒息的天气,诺希斯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也不清楚对方的,他们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企图凭借一些残存的默契去填补数年未见的空缺。恩希欧迪斯感到自己正在被汗水浸湿,在酒精的促使之下他鬼使神差的将这个问题又一次脱口而出,以至于现在他麻木的脑仁都有一些难以置信,他望着诺希斯的眼睛发愣,那是一双极具智慧的眼睛,每一次和他的眼神交流都会是一种审判,让他觉得自己赤身裸体,你是否在做对的事?是否对得起你逝去的父母与两个姊妹?他的矜持,他的伪装都被这种没有温度的目光撕破而抛掷脑后,这是长达数秒的沉默,他开始为这条锁链崩塌做下了心理准备,

 

    “我会的。”

 

    恩希欧迪斯再一次拿起通讯终端,又失望的放下,他到现在都记不得自己那一晚是怎么回到公寓的,他只记得并深深记得诺希斯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那是仅有的一次,他再也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过。

 

03

    “我找诺希斯·埃德怀斯。”

 

    即使在路程上加急想了些法子,恩希欧迪斯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登上了罗德岛本舰,当然这也功亏于罗德岛停靠在距离龙门不远的莱塔尼亚。ID卡插入电梯后按下楼层直达研发部,金属门打开的瞬间机械女声和冷气让他莫名寒颤。这种寒冷就像一个人的源石技艺,孤独压抑并且充满痛苦,他能看出诺希斯内心深处的东西,那是一种对礼乐崩坏,对重塑这一切,建立起理想的真理之国的巨大愿景,但是他被缠住了,他本可以飞的更远,就像深陷泥潭无论如何不能自救的弱兽,他被那种无形的力量裹挟,迫使他选择了一种他原本没有想过的答案,他把这种答案写在基因里,写在了骨骼上——他好像没有为此很是后悔。

 

    但事实证明,他的苦痛在于他选择了这一条路,这条路上的人对他并不感恩戴德,甚至是唾弃与辱骂。恩希欧迪斯有时候会深深自责,那个允诺过轻或过重,是否是自己想要的太多,想做的太过,他无法承担偏航的后果,也有可能只是他不愿放手。

 

    研究室内人员稀少,缺少熟悉的身影,末药从酶标仪的屏幕上抽空抬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情看着他,“灵知先生身体不适请假了,您不知道吗?”

 

    上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次是诺希斯主动的。锏曾戏谑过他们的这种关系,她称之为一种扭曲的信任,当然他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察觉,谢拉格,维多利亚,罗德岛,这三个互不相干的地标组成了一条线,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条线最后还是汇聚向了谢拉格。他们之间没有很多的沟通,即使雪山事变的时候诺希斯的杀意来势汹汹,但这是一种诡异的心照不宣——他们可以两周没有通信却知道对方在为什么而忙碌,于是他把这些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他甚至同意了自己提出的担任议长要求,但即使冰山都会在太阳下融化一角,他是野心家几乎获得了想要得到的一切,却始终难以融化坚冰,一种巨大的渴望在他的心头蔓延快要变成恐惧——他害怕诺希斯的渐渐走远,他极度渴望伸出手再次抓住那个曾经他偷偷发现的,在阁楼间独自哭泣的男孩身影——即使我们同时被命运抓弄,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他需要找到一种方式,表露他内心的期待。

 

    调香师带着他顺着疗养庭院的小径走着,这是在罗德岛本舰内搭建的小型温室,这里种植着不同的花种与绿植,温柔的花香既能催生人的表达欲望也让人内心得到平静,这里本收容因为矿石病诱发精神障碍的病人。

 

    “其实诺希斯先生并不属于我的病人收容范围,但是他不久前经历了一场肠胃手术,他从麻醉苏醒后就主动提出在这里接受后续的治疗,他很喜欢这边的环境。”

 

    于是他独自向着温室深处走去,温柔的枝叶拂过他的脚踝,他走的却比去雪山朝圣时更加艰难。

 

04

    他行走在茫茫雪地中,远处是熟悉的少女峰闪烁着洁白的光芒,近处是木屋升起袅袅炊烟。他踩着木梯来到门前,有小姑娘清脆声音传出,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一种旺盛的来自壁炉的温暖火光将他包裹。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小孩子的身影藏在阴影里,他走上前去,被一个温柔的拥抱拥个满怀,“妈妈,诺希斯来了,别忘加一个勺子!”身后的小豹子向厨房喊着,紧接着将尾巴缠上了他的腿部,半推着他来到了暖炉边,“外面很冷吧”“嗯...”他感到说这话的时候很艰涩,有东西压在他的喉咙上,但是他还是想要大声的说出来,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对眼前的这个场景有一种深深的留念,他知道这不是真的,他也不能变成13岁孩童的模样,但是这个地方始终让他感觉到温暖,就像是“家”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名词与概念,他曾经感受过来自家的爱,但很短暂,这种感情承担了太多东西,甚至为某件事付出了代价,于是他麻木的让时间流逝,冷眼看着这种感情慢慢死去,直到枯竭成了眼前的一尊坟墓,埃德怀斯夫妇的姓与名刻在上面,他们死在了异国他乡,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是一只巨大的手笼罩这整个墓园,掺杂着嘈杂的人声,铁皮的爆裂声与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还有痛苦的哭嚎与尖叫,像墨水般遮蔽天空倾倒按压在他的头顶上,攥紧了他的心脏。又来了,他在心里暗暗地骂道,他从未对这件事表露过一星半点的忧虑与惧怕,但事实却是他时常会被诸如此类的梦魇困住,他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明显的情感波动,这让他能够更清晰的看着那只手的巨大阴影,听着那刺耳的乐曲,对付着那些时刻缠绕自己的,在墓地里苏醒的亡魂。于是他伸出手去握住其中一人,没有刀割一般的寒冷,他对温度感知能力很差但他能确信那是一种温暖,不是所有的东西的出现都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顺着这束暖意恍惚间看到了晨间的小溪,饮水的羽兽,那是希望的象征,于是他抓住了希望。

 

    舷窗透进夕阳,太阳落下之前散发的余热洒进来,泼了他的合伙人一身,他就这么坐着睡着了,落在地上的书被捡了起来,手头的书本和眼镜都被整齐放在一侧,他反复眨了眨眼睛试图清醒过来丢掉梦魇,但还是无法将方才的梦境中那只小豹子与眼前这个人重合。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向你打了好多通讯,但是你一个都没有回复。”恩希欧迪斯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质问他,他明显有些置气,两只兽耳此刻微微立起而不是软软垂下,远处的盆栽载着他说不出品种的花朵,但让他联想到了少女峰峰顶被雪水浇灌的常乔树木,那是耶拉冈德的赐福。

 

    “那不是重要的事,”他用另一只手撑起额头,右手将手边的眼睛拿起单手带上,没有刻意再去多看那人的表情,“你提醒我了,我的通讯终端前几天被摔坏了,被工程部的拿走修理,等下我去实验室之前把他拿回来。”

 

    他看的出诺希斯刚经历一场梦魇,因为他的双手冰冷,眼角晶亮,但他又把这一切说的轻描淡写,于是恩希欧迪斯在他试图起身打开舱门,向着甲板走去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有一种声音在他的心里大声啸叫着: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点爱,或者把爱全部留给你自己,人是不可能没有爱的,你只是不愿意爱,不愿意承认,我希望你看着我,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模样。

 

    “关于你的都是重要的事,”

 

    “诺希斯,我很担心你。”

 

    那是一种平静的请求,但他明显从那充满疲惫的低音中听出了什么,恩希欧迪斯此刻很不冷静,正在被情绪左右,他很想说一两句刻薄话,因为眼前这个人一直都是幼稚的,无论他高大的菲林血统还是紧握着象征权势的手杖,都难以掩盖这一点,他想要的永远都纯粹而热烈。

 

    但他还是选择看着恩希欧迪斯的眼睛陷入了沉默,他于眼前此人与梦境中人之间突然找到了一丝共性——他们的双眸永远明亮,心脏、情感仍旧炙热。于是他转头看向远处山巅处那轮白日,那是一处充满生息的日轮,就像如今的谢拉格充满生机,只是现在夕阳到来,散发出落日余晖,他又想起了那一片白桦林,冰雪融化成朝露滴在他的手背,他恍惚间觉得是面前这个人道别时落下的眼泪。

 

    “你我想必都知道,做合理而有益的事情,比念旧更重要。”诺希斯打开舱门,凛冽的寒风涌进温暖的花房,风雪落在他的肩头,“很可惜我已将我所有的情感兑现了我们的承诺,恩希欧迪斯,那便是,我爱的全部。”

 

 

 

*ps:我对诺希斯的专业方向其实并不是非常确定,个人觉得他是全才,官方给出的生命科学专业恰巧我也只对这个领域比较熟悉就这么写了,其他诸如工程力学如桥梁设计方向感觉他也有涉及但我不了解就略过了,多担待。


水芹菜

  但是摸到一半就开始发烧了……现在虽然不烧了,但是……总觉得木有灵感,下不去手了啊啊啊!!!

  但是摸到一半就开始发烧了……现在虽然不烧了,但是……总觉得木有灵感,下不去手了啊啊啊!!!

江中一尾卿

【博银】大正奇谭07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

【第五日的自问】


自从小黄鱼事件发生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就不一样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展现出来的,哪怕是连恩希欧迪斯最亲近的妹妹们都没有听说过在那之前的事……实际上是为什么呢,博士和恩希欧迪斯都心照不宣。

比起阴差阳错关于小黄鱼的误会,真正导致他们两个人之间交付更多信任的其实是发现了布朗陶家族位于雪山深处的别院。

博士曾经和恩希欧迪斯解释过吊桥效应,吊桥效应的意思是当两人共同遇见危机时共同度过后会产生过量的情感,可谓是促进感情的手段之一。...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

【第五日的自问】


自从小黄鱼事件发生以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就不一样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展现出来的,哪怕是连恩希欧迪斯最亲近的妹妹们都没有听说过在那之前的事……实际上是为什么呢,博士和恩希欧迪斯都心照不宣。

比起阴差阳错关于小黄鱼的误会,真正导致他们两个人之间交付更多信任的其实是发现了布朗陶家族位于雪山深处的别院。

博士曾经和恩希欧迪斯解释过吊桥效应,吊桥效应的意思是当两人共同遇见危机时共同度过后会产生过量的情感,可谓是促进感情的手段之一。而激化他们之间那一股不明不白感情的并非是“共患难”,而是上了同一条贼船。

两个人必须守护相同的秘密,他们的目的又像是在谢拉格的雪境中新开辟出一条属于列车的路,这条路的方向不会是两人不愿意见到的另一头,这就够了。

并不存在于现实的理想列车一路与谢拉格接轨,不过几年的时间,恩希欧迪斯就由一个还需要处处防备蔓珠院和布朗陶家族的少年长成了能够以家主身份做出重量级决定的成人。

菲林的生长速度都如此快吗?博士曾经好奇地询问过恩希欧迪斯这个问题。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对于一般的菲林来说他们有着相当漫长的生长期,在这段时间里父母会教授他们捕猎的技巧,放在这个时代或许就是能够活下去的立生之本,等到孩童们渐渐成了少年,等到少年渐渐通过锻炼与磨砺变成了成人,他们才会离开最初的家建立自己的族群。

听上去和最开始的动物也没有什么两样,但这也是人的缩影。

“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下不得不成长而已吗?”

恩希欧迪斯也在夜深人静地时候如此问过自己,他这个年纪的家主放在整个谢拉格是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父母为他留下的遗泽或许才是遮蔽属于他本身光芒的云。

只有他自己在面对妹妹和下属时知道不是。

没有突然遭遇变故,他会选择去外界留学,诺希斯也是他看向外界的眼睛,他不会甘愿待在谢拉格作为华族唯一的继承人重复祖祖辈辈做过的事。

所以他面对博士反而可以敞开心扉,说出许多旁人不会相信的话。

他并没有动摇对于耶拉冈德的信仰,也并不执着于扩张希瓦艾什家族的势力——只是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做这件事而已,也只有通过这样世俗的方式才可以改变如今的谢拉格,让喀兰圣山永远是圣山,不是阻碍谢拉格人与外界接轨的巨石。

同样的,谢拉格人也不需要压在他们心里的那块巨石,蔓珠院。

恩希欧迪斯曾经问过博士:“如果我不是希瓦艾什的家主,在咖啡馆时你还会收我当学生吗?”

就像博士想过他和恩希究竟是什么关系一样,恩希欧迪斯也反复思考这一点。

是亦师亦友,是互相视对方为猎物的猛兽,是足以激发让彼此心内那块坚冰破碎情感的人。

这或许是爱,或许只是喜欢,或许只是人对于恐惧和向往事物的原始本能,但是恩希欧迪斯确信他从未后悔在那天走进咖啡馆,哪怕晚一天他也不情愿。

博士在那一刻也给了他真诚的回答:“我想不会。”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需要修饰的措辞,利用和情谊一样摊开在桌面上,利益交换中的真心才显得弥足珍贵。

这也是恩希欧迪斯并没有因为博士的回答而辗转反侧的原因,出现在话本中形容那些才子佳人的词语从不会出现在他和博士相关的事上。他上一次失眠还是因为雪山一行知道的东西太多,不得不全部记住后安排好才冷静下来。

博士在那句话之后也用他有和没有一样优异的安慰技巧解释了原因:“我当时主要是还是冲着谢拉格的华族去的,单论外表恩希你确实很杰出,但是无法让我为了你放弃一整个谢拉格。”

如果恩希欧迪斯只是一个平民学生,博士没说出口的还有一点,在确认无法接触三大华族、用较为正常的手段了解耶拉冈德之后他不一定会做什么,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继续留在谢拉格。至于是带着令他感兴趣的菲林离开谢拉格,还是……

博士没有继续想下去,毕竟恩希欧迪斯从一开始就是华族的小少爷。

虽然博士的回答甚至听上去还是有些冷漠无情,但是恩希欧迪斯却明白这才是他有私心的表现。

和博士相处那么久已经够他摸清对方的一部分思路,就事论事,博士没有必要多解释这一句。其中的道理恩希欧迪斯不可能不明白,但博士说出这句话本身也是在表达他的态度。

这样就够了。


博士和恩希欧迪斯的相处在外人看起来或许有些怪异,亦师亦友虽然是佳话,但是放在谢拉格、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相伴的那几年里他们一同出席其余两大华族与蔓珠院宴会的次数并不少,几乎给人形成一种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印象。

按道理一般的人在这时候总该开始你侬我侬,接着以探查各个家族的名义私下产生些情愫,可无论是博士还是恩希欧迪斯都秉承着就事论事的态度,一旦涉及共事就能从白天讨论到黑夜。曾经有一位胆大包天的谢拉格人连夜攀上了洋馆的二楼,他原本以为这洋馆夜夜点灯是在干什么勾当,可没想到一看书房,呦呵,两个人隔着十万八千里都在忙事呢,手边的案卷叠得都快比人高了。

这事居然也被当时人传为风雅,次日便风靡了整个谢拉格,大有白日昏沉夜晚挑灯夜读挣名声的士族效仿。

这可苦了博士,他未曾想到谢拉格的居民真的能在大风雪天徒手攀楼就是为了听他们的八卦,无奈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那之上自然还是兜帽。

“你说说,我们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到底碍着谁了?难不成他们还希望你既和我关系过近又娶蔓珠院长老家的女儿不成,这也太蠢了。”

“如果他们不是那么看低我,布朗陶家主也不会上那趟火车。”恩希停顿了两秒,特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瞧我这段时候忙忘了,那已经是前家主了,愿他九泉之下早日与蔓珠院的那几位老友好好地泡一泡别院的泉水。”

他对布朗陶家的不满由来已久。在不满中最深也是最重的还是父母很有可能就是因布朗陶家主动的手脚才车毁人亡,其次便是那一次在雪山别院里发现的事。谢拉格普通的居民在冬天需要烦恼的是如何吃饱穿暖活过寒冬,布朗陶家居然还在雪山深处建造温泉,听博士事后讲解恩希欧迪斯才听出来那泉水甚至不是天然的。以人力在极寒之地建造热泉,想起那一日走过田地看见一个个疲惫的居民,他就不可能给布朗陶家好脸色看。

说不上穷奢极欲,但谢拉格需要的正是人力物力,如果单单只供给给华族,那么他们究竟要何时才能追得上外界?

是以当日归家后,恩希欧迪斯就把手下宅院里的泉水都查了个干净,平日里没人去的干脆把水搬往别处使,维护泉水也耗时耗力,省了这份力气能成多少事。

至于在前布朗陶家主登上火车之后发生了什么……这又关他希瓦艾什家什么事呢?上火车的是他本人,邀请他尝试火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蔓珠院的大长老。

失去主心骨的布朗陶家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底气去质问大长老,但是私下的愤恨不可能比当时的希瓦艾什家还要少。

希瓦艾什家族出事以后布朗陶家和蔓珠院走得更近,除去布朗陶家主的个人意愿,还是因为希瓦艾什是表面上与蔓珠院别苗头,一力推行外界的事物进入谢拉格的唯一一个家族。就算蔓珠院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也只是针对希瓦艾什家而不是针对整个华族。但是布朗陶家本就与蔓珠院关系过密,试想,与他们向来亲近的蔓珠院除去了令他们忌惮的人自然令他们高兴,可要是蔓珠院连他们也要下手……从希瓦艾什家开始推动谢拉格引进外界事物以来,蔓珠院满口都是外来的污染了纯洁的喀兰圣山,污染了谢拉格的土地,让耶拉冈德不快。那么为何大长老又会邀请他们的家主上火车?为什么唯独那一趟邀请家主又出事的火车大长老自己没有上去?

对于心怀鬼胎之人最忌讳的不是共同捅谁刀子,而是曾经对别人下手的刀转而捅了自己,更不用提他们为蔓珠院私下又做了多少事贴了多少钱,这才是真正寒了他们的心。

“为什么呢?”

恩希欧迪斯好心情地把钢笔递给博士,博士正好接过继续在纸上书写下一步要做的事,原本是他的自言自语也顺口接过:“嗯?什么为什么。对了,恩希你安排的人现在也收回来了吧,要是希瓦艾什家不方便安排他们,不如我介绍点门路让他们去外界谋生?左右我交友广泛,介绍几个人不在话下。”

那当然是因为大长老先是听了仆从的话,以为那趟火车上有布朗陶家主当年没有收完的尾,独独留了他一人上车,临到头来还自以为向老朋友卖了个好,往后依旧能继续做他们鸡鸣狗盗的活计。

“我一早派人去接他们的亲人,余下的就麻烦博士送他们走了。”

恩希欧迪斯凑到博士跟前,身后的尾巴不服帖地靠着自己,反而缠上了博士的手臂,“要喝点什么吗……老师?”

从前不愿意叫老师是出于想被平视的自尊心,此刻么,恩希笑着在茶里又多加了块方糖,则全然是出于私心了。


文狸

【银博】inaccessible(ABO)(1)

>纯纯xp之作,入坑太晚狠狠磕了,私设如山,垃圾文笔

>大概是个连载,某绿色文学城笔名文狸狸狸同步更新

>祝食用愉快!

  

  

  这是一场恶战。博士模糊地想。

  

  扑面刺鼻烟尘,太阳穴剧痛。仿佛刚刚那枚炸弹不是在身边炸开,而是直接在大脑爆炸。

  ……有点晕。耳鸣得厉害。止血带……

  

  兜帽人有一点十分便捷,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口袋藏得下许多东西。包扎技能早已经熟练了,单手打止血带完全不在话下。贴近衣服内侧的暗袋里装着几支止痛剂,他轻轻一动,玻璃的试剂瓶就愉快地碰来碰去。

  ——开玩笑!凯尔希的安全感比得上这几支止痛剂吗?完全比不上!...

>纯纯xp之作,入坑太晚狠狠磕了,私设如山,垃圾文笔

>大概是个连载,某绿色文学城笔名文狸狸狸同步更新

>祝食用愉快!

  

  

  这是一场恶战。博士模糊地想。

  

  扑面刺鼻烟尘,太阳穴剧痛。仿佛刚刚那枚炸弹不是在身边炸开,而是直接在大脑爆炸。

  ……有点晕。耳鸣得厉害。止血带……

  

  兜帽人有一点十分便捷,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口袋藏得下许多东西。包扎技能早已经熟练了,单手打止血带完全不在话下。贴近衣服内侧的暗袋里装着几支止痛剂,他轻轻一动,玻璃的试剂瓶就愉快地碰来碰去。

  ——开玩笑!凯尔希的安全感比得上这几支止痛剂吗?完全比不上!

  

  现在还舍不得用,这几瓶是他废了好大功夫才私藏的,想当时他跟凯尔希和其他医疗干员斗智斗勇,藏一管下来比指挥剿灭任务还困难。

  

  博士靠在墙角,重新戴上备用耳麦……还好,通讯终端还能用。实时战况和干员们身体数值还在稳定更新。

  数据里两串显眼的红色,是阿米娅和凯尔希心跳血压飙升。炸弹直接把指挥部临时落脚的楼房炸塌了,现下他自己就躲在在楼板架构出的三角范围下,想来另外两位被这情况吓一跳也无可厚非。

  长长的名单突然跳上来两个黄色的名字,是克洛丝和银灰。应该是皮肉轻伤,同时体力消耗大,系统把这两位的数据判别为需多加关注。


  嘶……有点痛的。

  博士平复片刻呼吸,才继续指挥。“我没事,一切照常。米格鲁和芙蓉,三点方向支援克洛丝干员,集中处理敌方侦察无人机。”

  “红,领小队绕后,探明敌方炮手位置就撤退,不要恋战。”

  “全体注意,我怀疑敌方还有隐匿术士和无人机将出动,在银灰干——”博士的声音猝然停顿,通讯中断,似是发觉脱口而出的“干员”二字并不妥当。十几秒之后,他继续说。

  “——在银灰盟友的指示下迎战敌方隐匿单位。”


  战场上,通讯器的声音嘈杂失真。银灰利落解决一个敌人后,望向建筑倒塌的方向,微微蹙眉。

  

  停顿不对,博士已经很久没有与他细揪过无关紧要的字眼了,何况现在也不是纠结字眼的时机。

  博士总有种把人惹恼的本事。

  不止一次,在通讯里说着自己没事,战斗结束后总是带了一身的伤。狼来了都能教会小孩子说真话,医疗组和雪豹来了偏偏教不会他的盟友诚实汇报伤势。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博士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这种歪门邪道上,被识破的时候实在寥寥。更何况仅仅是作为罗德岛普通干员,银灰的终端权限不足,没办法查看博士现在的身体数据。

  菲林毛茸茸的大尾巴烦躁地拍打地面,全然不顾腰侧划伤,挥剑又斩出一道剑气。


  耳边通讯器再度滋滋作响,博士的声音温和而冷静。“……静心,诸位。炸弹里有一定量的Alpha信息素,请确保你们的阻隔贴都在。不要单独行动,确保同行者有足够数量的备用贴。”


  随手把通讯摁灭,踩在整合运动士兵脖颈的脚更用力了一些。暗杀者,或者说,地上那个脖颈以下都被源石包裹的人形“东西”,因这一动作痛苦而愤怒地喘息。博士声音一下子冷下来。


  “我知道,这废墟外面游荡着很多暗杀者。身上绑了炸弹是么?单体引爆?还是连锁引爆?”


  这家伙应该是误打误撞找过来的,他信息素应当还没有外溢太多,藏身处又足够隐蔽。

  博士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只是扯开整合运动的面罩,细细看他的表情。“好,我知道了,单体引爆。你们含信息素的炸弹有多少?只有这几枚?还是有更多?”

  

  士兵目眦欲裂,可惜全身上下只有脸能动作,反而成了博士阅读信息的窗口。

  “有更多……哪里来的这么多Alpha信息素?提取你们的?”

  

  “看来是提取你们战俘的……呵。”源石包裹着士兵,让他站起,又狠狠把他掼在一块倾斜的水泥板上。涌动生长的源石晶体像粘蝇板上的强力胶一样,把这一大团东西牢牢固定。

  嘴里塞的源石块终于被取下,整合运动士兵刚要痛骂,又被贴近的博士狠狠扼住了脖颈,挤出一串喘咳。

  努力呼吸间,意外闻到一种不应该属于战场的清苦香气。


  是不怎么常见的清淡味道,在硝烟和混乱的Alpha信息素中,脆弱却又绵绵不绝。像倒塌的石板下钻出嫩芽,尽管所谓的“嫩芽”正扼紧他脖颈。

  

  ——罗德岛的领袖,居然是个Omega吗?


  黑色双眸的恶魔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虽然受到信息素影响,额上已经覆一层薄汗,但纤长的手指继续缓慢而坚定地收紧。手指周围正凝结源石。

  “我会给你一次咬我的机会。如果你发出什么声音引来你的同伴……”

  “我会让你后悔长了声带。”


  罗德岛的指挥官就这样松开手,解开兜帽和面罩,露出一张意外清秀的脸。他转过身,撩起脑后略微汗湿的碎发,献出白皙的后颈和略微发红的腺体。那腺体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些陈旧的疤痕。暗杀者居然有一瞬愣神,不合时宜地幻想罗德岛指挥官究竟曾在谁身下承欢。

  

  他看得出来,罗德岛指挥官已经被诱导得完全发/情,这时候简单的临时标记只有拖延作用。是疏忽了抑制剂?还是因为他就是这样放荡?

  一旦成功标记,Omega的服从天性将会让这位指挥官属于他,任他宰割,暗杀将易如反掌。更何况,兜帽下居然是这样的一张脸——

  

  暗杀者咬得很用力,血腥味甚至掩盖了博士本来信息素的味道。他很满意地听到指挥官一声闷哼,看到博士甚至比普通Omega更敏感,没有伤的手无意识按住小腹。虽然全身还被禁锢,却从心底升起一股征服的满足感和凌虐欲。


  他松开嘴,血珠就缓缓渗出,顺着肩颈流畅弧线,流进面前人高高的衣领。

  

  视线追着往下,却陡然被喉口一阵剧烈疼痛模糊,头面部也被源石瞬间覆盖。他想发出什么声音,却只在最后看到博士放下匕首滑坐在地,声音却冷静得完全听不出破绽。


  “凯尔希,阿米娅?你们怎么样?我没事,刚刚没接通讯是在放松止血带……手上受了点伤,半个小时了放松一次……”


  通讯那边传来凯尔希竭力保持冷静的声音。

  “不,博士。我是来告诉你,你指挥后忘了关通讯。可露希尔上次升级了系统,摁灭终端,通讯并不会中断。我打不进来只是因为全体通讯占线——博士?博士?”


  博士被命运扼住咽喉,像风靡一时的尖叫鸡一样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短促声响。他想仰天长叹,却因为后颈仍然肿胀作痛而只得垂下头去,蜷缩着捂住抽痛的小腹。

  “凯尔希——我是说——全体通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我是O了?”


  “全体通讯。”凯尔希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答道。“大概是你不遵医嘱和不听可露希尔报告的惩罚。”


  哦,社死,他熟,小事。

  至于会不会消息泄露被人针对……也不会比这次针对更差了。信息素还可以是为了干扰普通干员,误打误撞干扰了博士。只是炸弹的落点,真的很难让人想象到底漏出了多少行动信息。

  

  博士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就算是刚被新的Alpha标记,甚至亲手杀掉自己Alpha,他仍然能理智地分析战局。只是全体通讯频道沉默得不同寻常,干员们下手也格外狠。


  银灰也格外拼,博士想。强调过让他撤退休息了,恩希欧迪斯仍然坚守战场,真银斩硬生生逼退一大波敌军。还好接下来作战一帆风顺,博士在意识昏沉前还来得及压稳声线,在通讯里说一句“作战结束,辛苦大家”。

  当确认周边安全,阿米娅和凯尔希终于通过终端定位找到这个偏僻的狭小空间时,博士已经生生疼昏过去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青年少见地没有戴兜帽,汗湿的发丝散乱,手里还抓着终端,脚边散落三四个空掉的止痛剂和抑制剂注射针管。


  就在一旁,倾斜的水泥板上,固定着一具源石包裹的尸体。


  医疗干员们很快赶到,把他抬上担架。凯尔希顺手拿走青年的通讯终端,在其他医疗干员震惊的眼神中拽过他右手,一个一个手指试过去,指纹解锁终端,又面无表情摁下终止通讯。


  “啊我忘记了!应该一开始就中断通讯的!”阿米娅回过神来。


  “不。”凯尔希在离开前,又回过头看那具尸体。“就应该让大家都知道博士昏迷。博士第二性别已经暴露了,他现在状况没法掩盖。我不愿相信罗德岛有叛徒,但这次作战敌人明显知道指挥处在哪里,进行了针对。”

  “这场仗还没有打完,阿米娅。博士重伤在敌人看来是机会,但同时,也是我们整顿内部的机会。”

针叶林气候

某个清晨

“唉……”

“大早晨的怎么垂头丧气。”

“我在看今天的早报,维多利亚的早报上有关于谢拉格体制改革的报道。”

“真的吗?我觉得我们目前还不值得引起维多利亚的关注。”

“在边框的小字里提了两小段。”

“大概是因为你我在那里留过学,与其说是介绍谢拉格,不如说是在变相给自己贴金。【谢拉格的领导人都曾留学于维多利亚】这样子,虽然我也不否认。”

“确实提了,讲到我在维多利亚留学归来创立了喀兰贸易,推动了谢拉格现代工业的发展,进而促使了谢拉格的资本主义改革……”

“这不写的挺好的,你叹什么气?”

“诺希斯,你的名字呢?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总有人要抹掉你的名字?所以我看到的报道都......

“唉……”

“大早晨的怎么垂头丧气。”

“我在看今天的早报,维多利亚的早报上有关于谢拉格体制改革的报道。”

“真的吗?我觉得我们目前还不值得引起维多利亚的关注。”

“在边框的小字里提了两小段。”

“大概是因为你我在那里留过学,与其说是介绍谢拉格,不如说是在变相给自己贴金。【谢拉格的领导人都曾留学于维多利亚】这样子,虽然我也不否认。”

“确实提了,讲到我在维多利亚留学归来创立了喀兰贸易,推动了谢拉格现代工业的发展,进而促使了谢拉格的资本主义改革……”

“这不写的挺好的,你叹什么气?”

“诺希斯,你的名字呢?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总有人要抹掉你的名字?所以我看到的报道都没有!没有一个提到……”

  

“噗”

诺希斯看着涨红了脸的恩希欧迪斯,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不好笑,诺希斯。不管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是对你的不尊重。”

诺希斯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煎蛋。“我不在意这个的。”

“但是我很在意。”恩希欧迪斯一脸严肃的盯着诺希斯的脸。

或许是为了回应恩希欧迪斯灼热的眼神,诺希斯放下了刀叉,坐直了身子,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对上了雪豹的视线。

“恩希欧迪斯,你我都知道的,历史不可能被百分百还原。再客观的史官都无法摆脱环境的干扰,即使没有环境的干扰,史官也很难摆脱自身对事物片面的认知,历史的记录难免参杂着个人主观感受。即使现代社会拥有了影像记录,当权者也只会让人们看到他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所以你是什么不可言说之人吗?!”恩希欧迪斯看上去好像更生气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想现阶段是这样的。如果他们无意间忽略了我,那只能说我做的还不够,我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在史书上留下我的名字。如果他们刻意的抹掉我的名字,那说明他们害怕我。害怕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他们,害怕我的出现会牵扯出你我两家尘封的往事以及蔓珠院腐朽政权下三大家族的纠葛。”

恩希欧迪斯的肩膀卸了点力,表情也放松了些。

“但无论哪一种,都告诉我,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只是路还很长。”诺希斯说完将剩下的煎蛋一股脑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穿上外套。整理好之后拍了拍还在餐桌旁发愣的雪豹。

“谢拉格新上任的掌权者啊,你打算怎么撰写我的故事呢?希望不要从一盘凉了的煎蛋开始。”

BL玻璃人

  当我知道他们是同一个配音演员后……

  当我知道他们是同一个配音演员后……

小洋柿子

【银傀】天祭

*是找 @煙雲晚 老师约的稿,感谢老师


从惫懒的困意中醒来,傀影只感觉身体好像都睡散了架。他不习惯这样散漫的生活——从来到谢拉格的那一天起,他每天都过得非常的浑噩和茫然。

早上,他大概要到十点左右才醒。本来他的作息并不是这样的,可自从尝试过被厚重窗帘遮挡阳光、取走屋内的全部钟表设备,没过两天,他作为人的生物钟就彻底混乱了。最开始,他还能在门被推开之前就警觉地矗起耳朵,可到了后来,直到银灰走进来,在他的床边坐下,他都只是勉强愿意睁开眼睛。

而银灰也不是每天都能在这时候来看望他的。更多的时候,傀影拖着疲倦的身躯,拉开窗帘,朝屋外看去。

银灰安排他住的房间在二楼......

*是找 @煙雲晚 老师约的稿,感谢老师


从惫懒的困意中醒来,傀影只感觉身体好像都睡散了架。他不习惯这样散漫的生活——从来到谢拉格的那一天起,他每天都过得非常的浑噩和茫然。

早上,他大概要到十点左右才醒。本来他的作息并不是这样的,可自从尝试过被厚重窗帘遮挡阳光、取走屋内的全部钟表设备,没过两天,他作为人的生物钟就彻底混乱了。最开始,他还能在门被推开之前就警觉地矗起耳朵,可到了后来,直到银灰走进来,在他的床边坐下,他都只是勉强愿意睁开眼睛。

而银灰也不是每天都能在这时候来看望他的。更多的时候,傀影拖着疲倦的身躯,拉开窗帘,朝屋外看去。

银灰安排他住的房间在二楼的中间,采光很好。他拉开窗帘,首先见到的就是左侧高耸的圣山。谢拉格的天气始终晴朗,圣山连同她绵延的山脉,沉静地横亘在天与地之间。那样的浑然天成、遗世独立,每当这时——傀影偶尔想,这样的一幅景象上,还是不要出现人的身影比较好。

从有意识以来的二十余年,他见惯了许许多多的罪恶。人是漆黑的墨点,甩溅到皑皑白雪上,那无疑是一种玷渎。

而每当他从窗户朝外看去,太阳总是已经升到一个很高的地方,与倾斜的山脉垂直。阳光覆在雪上,却不见雪被它融化。那金色的、与银白色的,交融缠绵——他知道山上的雪并不柔软。在来访谢拉格的时候,他与银灰一路步行,跟随在银灰的身后。脚下,是坚实的碾轧声。往后,是两串渐远渐无的脚印。他是踏着山雪,一步步走进的谢拉格。

“为什么……”在空旷的道路上,在远伫的圣山下,傀影的声音显得那样微小,“为什么要和我徒步走这一段路?这很危险,你不应该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出行。”

他们仍然朝前走,没有谁停下。银灰并未正面回答他,而是放慢了脚步。

“如果你觉得累了,可以让人现在来接我们。”

傀影不愿承认,他的呼吸确实比从前艰难一些,在这样的状态下——尤其他还是一位来谢拉格进行长期休养的感染者,来的方式却是徒步攀越一座山。虽然远不如那座圣山陡峭,但对于第一次尝试登山的傀影来说还是相当的困难。他当然觉得累,但他不愿停下脚步。

因为这是恩希欧迪斯带他走的路。

到他们终于越过那层山峦,暂停歇脚的,是希瓦艾什领地上的一处小镇。银灰显然已经提前知会过镇上的居民,在进入建筑群之前,傀影就远远望见有不少人在等候。都是一些穿着简朴的当地居民,脸上挂着诚敬与喜悦的笑容。

“恩希欧迪斯老爷!您这边请。一路走过来,您应该也饿了,正好是晚饭的时候……”他们当中领头的那个老人恭敬地走上来开口,欠身指向镇里的一个方向,又转过身,向站在银灰背后的傀影躬身行了个奇怪的礼,“尊敬的客人,欢迎您来到谢拉格。”

这应当是某种谢拉格当地的礼。傀影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要回以一个维多利亚人惯用的礼,又觉得和这淳朴的气氛格格不入,于是迟迟没有动作。

银灰便在背后轻勾了一下他的手,示意傀影看向自己。随后双掌合拢,向这名老者鞠躬行礼,道:“多谢。”

“啊……老爷,您对我行这样的礼,我可受不起呀……”

于是傀影便学着银灰的动作,同样低头行了个掌礼,口中轻轻说:“多谢您。”只是他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或许还是更适合行维多利亚式的礼。

傀影实在是没有胃口。他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究竟是矿石病恶化,还是银灰此前早有的提醒:“谢拉格和往常你去过的平原地带都不一样。或许尝试新的呼吸方式能够改善你的症状,但在这之前,我更担心你因为寒冷和海拔染上更重的病……”

彼时,他坐在镜前,注视着自己胸前斑驳的源石结晶。他的呼吸是一场灾难,疾病随着他胸膛的每一次起伏正在扩展漫漶。“除非减缓呼吸,除非找到一种新的呼吸方式,傀影。否则只会愈来愈严重……”可是人,要怎么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们为傀影寻找到的答案,则是“谢拉格”。

银灰甚至是从崖心——这位和傀影还算有点儿关联的病友口中听见的这个计划。原本,傀影甚至没有打算通知他。毕竟出于和罗德岛的合作关系,再加上旅游业的确发展迅速,傀影要以游客的身份久居谢拉格休养,这并不困难。

“怎么不跟我说这件事。”他问。

“我准备告诉你的……在到达谢拉格以后。”傀影回答。

“你是在担心我反对你的决定。”银灰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那扩展开的、零星的黑色碎雪,狰狞着蚕吞傀影的颈前与胸口。谢拉格白色的雪落在棕黑色的土地上,而傀影黑色的源石结晶却染损他此时已近苍白的皮肤。银灰与镜中的傀影对视良久,才道:“我不反对……我不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于是傀影回过头,犹疑着问道:“那,我可以徒步进入谢拉格吗?”

入境的那一段路,是最早有全线铁路的覆盖的区域。若是徒步,虽然比不上攀登谢拉格境内的雪山,然而对于普通人而言也已经足够困难。普通人……傀影算得上普通人么?从他辉煌的履历来看显然不是,然而再怎样声名在外的刺客,此刻也不过是拖着他的残躯病体,要找一个地方苟且疗伤罢了。

银灰刚要询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傀影抢先一步追问道:“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他无奈地笑。

但傀影没有想到的是,那条漫长的路,竟然是银灰陪他一起走的。不问缘由、也不责怪,他们平静地走了几乎一整日,终于跨过了那条国境线。

现在,他们坐在希瓦艾什领地某个小镇的旅馆中。傀影勉强吃了些东西——谢拉格当地的特色菜肴,银灰为他讲解餐品特色与由来的时间比他张嘴吃东西的时候还多。他安静听着,偶尔尝两口,更多的时候与银灰对视。那银色的、灰蒙的眼睛,如同他幻想中雪山的晨雾。

啊……是的,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这里是谢拉格、是银灰的故乡;这里是银灰为他选定的落脚处、是银灰带他前来的居所;耳边是银灰轻缓又从容的声音……在这样的地方,他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食物这种小事上,这很正常吧。

“也许下一次,我可以让他们试着准备一些高卢菜。”银灰搁下餐具,问:“不合你的胃口?”

“不……不用。如果我要一直住下去,迟早是要适应这里的食物。”傀影走到窗边,看向屋外。夕阳,圣山的夕阳泼洒她的余晖在皎洁的雪上,好像要离开这世间,叫人难免不舍和惆怅。傀影喃喃道:“要落山了……”

银灰站到他的背后,同他一起向外望去。他想的事情,一定和傀影在考虑的东西天差地别吧……傀影在惆怅落日,对自己的将来犹豫不决。可是银灰呢?银灰似乎从不为这样的事情迷惘。

傀影看向那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面,镜似的光洁。上面倒映着银灰与他……这时候傀影才发现,原来银灰看着的并不是窗外,而是他。

始终是他。

“明天,如果你的身体没有出现不适,我们就继续出发。列车的起发时间大约是上午十点……或者也可以换成下午的班次。”

“我起得来……”傀影小声抗议。

结果第二天,他以无比疲倦的状态,在九点半才被银灰叫醒。

登上列车之后——傀影原以为会是个人很少的包厢,但是银灰只是带着他穿过了一节再普通不过的客厢,在最前边的位置坐下。好在,倒的确很安静,毕竟所有人见到银灰走进车厢里来的时候就都不说话了。少顷,车厢里才回响起低低的窃窃私语。这声音并不扰人,混杂着列车发动机嗡鸣、车毂在铁轨上颠簸的声音,反而叫人又觉疲惫……傀影再一次阖上眼睛。

他被惊醒过。那是一个乘务员,曾经三次在他们的座位边停留。第一次,她非常热情地向银灰行礼,感谢他搭乘这趟列车,感谢他出资并规划了这条铁路,感谢创造了这些新的就业岗位……“嘘,”银灰压低声音,“不,感谢你。这辆列车是因为各位在这里才得以运作。不过,小声些。让他睡个好觉。”

在朦胧间,傀影看见那位乘务员向着他的方向,也行了个和昨天老者那样的大礼。他动动手指,想要支起身,至少向她点头致意,却被银灰盖住手背,示意他继续睡下。

第二次,他刚刚感觉到手臂一阵寒意渗透进来,不多时,右肩就被盖上了件小巧轻便的毛毯。至于左肩——挨着银灰的这一侧,则由于他本能地索求一点点温度、或是因为需要一个支点支撑能够才睡得舒坦——早已靠到银灰的肩上了。

最后一次,是轻轻的一声响。那是杯子放在桌板上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弥漫过来一股浅淡温热的甜味。傀影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于是他睡不下去了,饥饿唤醒他,迫使他睁眼,看向银灰的手边。在那里,果然放着一杯热瘤奶。

“你醒了。我们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到。”

“嗯……”

傀影目不转睛盯着那杯瘤奶。在颠簸前行的车厢里,它的液面轻微摇晃,却始终没有泼洒出来。银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失笑一声,将那杯瘤奶递给他。

“车站离我的家宅还有些距离。要先找个地方吃饭吗?”

“你的工作,不要紧吗?”傀影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陪我做这些。这本不必。”

银灰望着他,轻轻说:“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必’。”

傀影抿了一小口瘤奶。比他想象中要热一些,顺滑地流经喉腔,那微甜的、不至于惹人厌腻,反而引得他想要再喝上一口——这次他含去进多一些,温热感充盈着口腔。他对这种特殊的饮品接受度很高……那么,将来在谢拉格的生活、这令他惴惴不安的漫长的休养期,也能如愿顺利吗?

“他们……好像非常恭敬。因为我是你带来的客人?”傀影问:“她,还有昨天镇子上的那位……”

银灰向他递出一条手帕。傀影不明所以,伸出手捏住一角,却没接下。银灰便干脆侧身过去,手帕轻轻擦拭他的上唇,再递到他手里去。布帕上,一团濡湿的瘤奶痕渍。

“恩希欧迪斯带来的客人有很多,不是每一位都值得行这样的礼。”他说:“因为你是徒步进来的。”

“……我只是徒步走了一段路。”

“在许多年前,我们的先民,也是如此徒步来到这里的。他们向你行礼,只是感觉到了你对谢拉格的尊重,与我没有关系。”

“我的尊重……”傀影低声笑道:“这真是一场误会。我徒步进来,只是因为我听说你也曾这样走过一条很长的山路。”他注视着银灰,眼里熠熠着的,亦是他的倒影,“我想知道你那时候的心情。”

 

可他,怎么能领会到银灰的心情呢。

如今,他遵照那些看似荒诞的医疗方案。为了延长那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他所住房间的窗帘换成了厚厚的隔光材料,钟表也被撤除。几位严肃的女医生向他强调:“不要让太阳和时间决定你的休息,让你的身体自己决定!”于是每天的睡眠时间从那少得可怜的四小时终于逐步攀长。噩梦,偶尔还是会有噩梦……可醒来后,他推开窗户,见到的终于不再是无边的深空。

他见到烈阳高悬下的悠邈雪山,亘在天地间的苍茫皓雪。白色……那银白色与金色在悱恻缠绵。明明山雪是并不柔软的,那样坚韧,却敢冒着融化的危险,要与烈阳交织。傀影推开窗,屋外平静无风,但一股寒意依旧咄咄逼人,叫他心底又生出退怯。他喃喃着向自己说:

“卢西恩……那些愿意拥抱阳光的雪,最后只会融化成寒冷的水。如果你真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爱他……那你不要阻碍他的脚步,也别做他的牵挂。”他望着那隐没于云端的山巅,“就让他永远坚固不化。”

那短暂的旖旎相合,并不代表誓言或永存。银灰需要一个怎样的伴侣,他并不清楚,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绝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正如他推开窗每一次望向圣山,尽管傀影会为见到的终于不再是漆黑残夜而感到喜悦,可他始终无法领会到银灰的心情。

这儿是银灰的故乡,是他的背负。外乡者只不过是与他同行了一小段不值一提的山路,然而真正要陪他越过山隘、登上山巅的,应是另外的人。另外一个于他而言更为有用处的人。

而他,将会是一个在余生里苟延残喘的旧爱。

圣山……傀影的视线在崎岖的山峦上悬移,在那遒劲的线条下,仿佛见到银灰拥抱他时的肩背;可山上斑驳裸露的黑棕色,却更像是他身上蔓生的灾病。零碎的、却那样突兀,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又似乎是人……一个个漆黑如墨的人,不应该存在于这样一张风景画中的人。

他的目光一点点向下落,向下,最后停在屋宅前边的那条小路上。从远处,一个漆黑的墨点快速靠近,那是一辆车——傀影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太阳的方向,粗略地猜测现在的时间。

现在离午餐时间还有好一阵子。银灰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天祭

尽管理智告诫他应该学会和银灰保持疏离,可当他真正察觉到银灰在自己身边时,又无法下定决心说服自己避之不见。于是只好故作镇定,按捺心底的期待和片缕的怅惘。此时此刻,演员正饰演着一个平静的自己。

“今晚要晚些回来……或者,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去看一看。”

“和你一起?”

“嗯,是天祭节,祈祷丰收的仪式。每年这季节都会举办。所以这两日,我也算难得空闲。”银灰解释道:“今年,天祭也开始向游客开放。要和我一起去么?”

怪不得前几日银灰总是不见人影……傀影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刚点完头,又觉后悔:这样的祭典,又开放给了游客,人应当很多。若是第一年开放,安全措施方面的问题自然更要多加留心,那么银灰哪里能真正空闲呢?

事情果然如同傀影猜测的那样。

从希瓦艾什家宅出发,他们乘车前往喀兰圣山西部的一道侧峰山脚。天祭节的寺庙横插在山峰中央,远远望去,仿佛是嵌入的一张小小玉牌。而通向寺庙的朝圣道路上,此时的人潮已经拥挤起来。周边过路的摊位挤占了车子行进的空间,最终,他们只好下车步行。

这时候的阳光有些刺眼。谢拉格的天是纯澈的,只有蓝与白。阳光照落到皮肤上时,却已被寒冷的气候稀释了温度,叫人并不感觉疼痛。傀影跟在银灰的身后,这叫他又想到当初越过谢拉格国境线、翻过那条并不太高的山脉时,他也是这样沐在阳光下、注视着银灰的背影。一步、一步……谢拉格人认为要步行攀登才算得上虔诚。那么,他前进的每一步,都可谓是向银灰朝圣。

“老爷,这次的道宽设置果然还是太狭窄些了吗……应该按照最早的计算提案规划的。”

“不。今年这样就很好。如果有车辆需要通行,就再开辟一条直接进山的通道吧,大寺里的人也会需要这样一条专门的车道。”

银灰停下脚步,看向街道两旁的摊贩。或许是出于敬畏,周遭的人们为银灰特意让开了一条道,好像激流中避开一块岿然不动的礁。人群中,傀影能够听见他们小声的交谈,无一不是惊叹或溢美之词。有人远远地向他们的方向躬身,行合掌礼,而银灰则对每一个人都回以点头致意。

“不过,另辟车道也有好处就是了。至少可以避免现在这样的场面……您看,傀影先生不是一向不喜欢在人群瞩目的地方出现吗?”

“嗯。”

环顾四周,银灰走到其中一家摊位面前。简陋的遮棚,粗糙的手写告示板,上面标注着“甜茶”字样及不同价位。纸杯并不大,大约几口就能够喝完,是给途径这里的游客品尝或暖身用的。银灰拿起一杯,浅抿一小口尝味,这才转过身,递给站在他身后的傀影:

“不算太稠,应该合你口味。你试试?”

摊位上的老板诚惶诚恐,探出身子来介绍:“听说今年很多外乡的游客会来,我们特意调了淡茶。您尝尝,您尝尝!”

傀影握着纸杯,在手里转到银灰先前喝过的位置。杯口染着淡咖色的水光,他将嘴唇贴上去,把杯中的甜茶一饮而尽。鲜醇、甜美、又不至于挂嗓子。这让他的心情总算回暖一些。

“很好喝……”傀影笑着说。

银灰取出零钱,按告示板标注的价格递给摊位老板,又趁着老板推拒之前牵起傀影的手,带着他继续向前走。长长的街道上,终于不再有人总是绕开他们、或是远远地注视他们。仿佛他们也不过是途经这里的普通游客。

“你最近胃口好像好些了。沿街还有不少这样的食品摊,你多尝一些?”银灰说:“毕竟将来你要在这里久住下去。”

“你觉得我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傀影忽然问。

银灰又在一间油饼铺子前停下,手指悬在空中,指了其中的两个口味,“麻烦你。”两团纸包的沉甸甸小饼,还蒸腾着热气,散着股酥焦。银灰转手递给傀影,才道:“你不愿意留在谢拉格吗?”

“不……我没有那样想,但是……”但他却不允许自己永远留在银灰身边。这件事,他究竟要如何开口?

傀影接下其中的一块,凑到嘴边咬一口。饼皮豁开,从里头一股热气冲出来,烫得他不敢继续贸然尝试。油饼的内馅随之露出,是某种兽肉剁成的末,被油汁浸泡着,滚挟着浓浓的肉香。本该是叫人食指大动的,傀影却皱着眉,觉得这东西腻到不愿下口。

“你这几天,都在考虑这件事吧。”银灰从他手中接过这肉馅的,又把自己拿着的那枚油饼换给他,“我看得出来,你似乎为什么事情困扰着……可以同我说么?”

“抱歉,不太方便。”

这枚油饼是甜馅的,里头夹着的是融化的白糖。并不多,不至于发腻,也没有裹油的肉末那样烫,刚好是傀影可以接受的口味。这淡淡发甜的,如同刚才的那一杯茶,可他心里的滋味却与不久之前天差地别。傀影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暗嘲自己的阴晴不定。

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答案,银灰并未显露出不耐,只是道:“无妨。什么时候想跟我谈,随时来找我。”

到登山的阶梯前,两侧就已经没有这样的小贩摆摊了。那是条宽敞的天梯,两侧有石柱护栏相错铸矗。坚实的铁链,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仿佛经年累月吹打的留下的霜痕。阶梯的尽头,是天祭大寺。红的白的涂绘着外墙,与那蓝的天际远远地相接,好像油画上那道最夺目的浓重色彩。从大寺的各间屋顶,垂下来五彩的经幡,随着风朝远方吹掠,幡旗也摇荡曳动。谢拉格的居住区甚少能见参天的树,而这大寺的经幡就是庇护所有居住于此之人的荫。

这条道很长,向上走的其他人大都迫于体力不支而放缓了脚步,于是后半段便显得没有那样拥挤了。到接近大寺正门,两侧的石柱便被替换为漆红描金的转经筒,上面刻绘了密密麻麻的经文。傀影不由得暂驻,仔细要去看上面的字,忽然觉得右手被人握住……银灰将手覆在他手背上,牵着他去拨动转经筒下方的木矩条。手指轻轻碰上,转经筒便开始旋动,发出轻轻的嗡鸣。

“转右手边的这道。经筒顺时针,有祈福的意思。像这样……”银灰站在傀影身后,仍然扣着他的手背,同他一起向前走。这一次,这朝圣之路,银灰站在他的身后,好像不再是一个引导者,而只是在傀影见不到的地方陪伴与注视。他向上走,手指拨过一个个转轮,轮上旋动的,那细密的文字,真的能够保佑他什么吗……他向上走,步伐愈快,就更能听清银灰紧随其后的呼吸,那样平静,如喀兰的山麓,正绵延围抱着他。他向上走……

他们站在天祭大寺之前。

门口迎接他们的是一位蔓珠院的学者。见到他们,学者像见到任何寻常人那样行礼,随后又上前一步,对银灰轻声说:“您快些进去吧,已经有些迟了……”

“麻烦你,帮忙招待一下他。”银灰向他颔首,又回身对傀影道:“稍后我有一场发言,等我一会儿。”

傀影点头,看着银灰从侧门绕进了一条小径,在他视野中消失。那名学者做了个请的姿势,引导他走进大殿中,带他来到了颇为偏僻的一处位置,紧接着就离开了。

殿中央伫着一根巨大的杆,在靠近殿门的方向上扯出了数条经幡,却遮挡不住晴朗的天。正对殿门的方向,那儿是一座高台,它的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大寺、乃至其下的整座小镇与街衢。从那高台上,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来。

喀兰的圣女,恩雅·希瓦艾什。她的声音清澈、坚定、又那样具有感染力。不过是一些约定俗成的祝辞,却真叫人愿意相信她。

谢拉格……谢拉格的神?这和傀影这名外邦人有什么关系呢,这怎么会是他的朝圣呢?他不过是这里匆匆的一名过客,早晚要离开的……

可他仍尝试着,和周围的人一样,阖上眼,低头安静聆听。

那祷文并不长,她很快说完。紧接着,是银灰的声音。

这下,傀影再不能若无其事下去了。他非得睁开眼睛,朝上仰望。就如同列坐所有前来参与天祭节的人一样,向上看……他的眼里只有银灰。可同样客套的话语,由银灰口中说出,却更叫人有一种亲近感。究竟……这究竟是他身为政治家的演说能力,还是说,因为他是银灰?

只因为他是银灰。这就是让傀影感觉亲近的全部理由。

这节日的重头戏显然并不是听人讲话,两人都只作了非常简单的发言便退场下去了。紧接着,舞台上涌出一群穿着整齐、搬抬着乐器的年轻人。

最为瞩目的,是中央的那面大鼓,足有两人高。咚——地一声,鼓音沉闷而铿锵,那样有力,好像要永久回荡在圣山诸峰之间;其后,这奇妙的礼乐渐次添补进来了各种的乐器,大多数都是傀影未见闻过的,音色却那样悠远与久长;几道女声,有些音哑的,好像饱经沧桑,见惯了风雪,以过来者的身份礼赞般梵唱。

不曾接触……傀影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可是某种熟悉的感触却叫他心底悸动。歌唱……

从他的背后,热情的谢拉格人朝着大殿中央的经幡柱涌去。他们或辗或转,或踏或蹉,好像凶兽在展示自己的力量,又似乎鹰隼正瞄准目标将要捕食……傀影不由得后退,直到背后抵在木柱上。回身一看,竟然正是刚才那位学者带他来的位置,看来他早已预料到这不便歌舞的外邦人最终会退回这个角落。于是傀影便站在这里瞧着……这歌、这舞蹈、这飘扬的经幡、这澄蓝天穹下不息律动的……

他真的想离开谢拉格吗……他真的甘心离开银灰吗?

在这过分灼人的阳光下,鼓钹与陌生的管乐器发出幽邈的振鸣;经帷于风中猎猎作响,那是风也在吟诵着耶拉冈德的经文。即使是语言不通、信仰不同之人,亦能亲身感触到其之震撼;歌声,如同喀兰天湖般滢蓝清明,要涤濯一切伤痛、洗净所有垢秽,要在远处沉默注视他、陪伴着他。天祭……这便是谢拉格的天祭。

傀影张了张口,喉间流泻出嘶哑而不成曲调的声响。在脑海中,已经无数次摹唱。他不想离开谢拉格……不想离开银灰,这便是他的答案。哪怕他不过是个外乡人,哪怕只是共行了小小的一段朝圣之路,他还是不想离开……可是,他就连哼唱一首喀兰的礼赞歌都做不到。

喉间倏然传来一股被压迫感。一只手,轻轻盖在傀影的脖颈前。

傀影转过身去,却正撞进银灰怀里,不由得错愕地看向他。原来这处偏僻的开口,通往的是连接大殿与舞乐高台的一条小道,银灰刚才正是从这里出来。

他摘下右手的手套,手指覆在傀影的喉前。隔着那道冰冷的抑制装置,向下,傀影立刻感到沉闷的不适;向下,喉结被挤压得轻颤。傀影伸手握住银灰的手腕,想要甩开他。银灰却在他耳边说:

“唱吧。我会听见。”

在这纯澈的天空下。阳光……金色的阳光、熠耀着他的辉芒;皑皑的雪……银灰色的山雪、安静地包容与承受着这一切,并不惧怕被灼伤。傀影半阖上眼,从口中碎溢出只零的片调。不成曲,不成歌,好像稚子牙牙学语,好像同情人牵缠时的泣不成声。可那喉间的微颤,透过覆在他颈上的手,正点滴不落地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中。

不经由耳、只经由心。

 

朝圣

因银灰行程的缘故,他们耽搁到很晚才下山。

天已擦了黑,暮色却并不苍凉。一同耽搁到此时才离开的,还有另两位家族的族长,见到傀影,也都向他颔首行礼。银灰本打算将傀影拦在身后,帮他应付掉这些多余的交际。但傀影只是从容地模仿着他们的动作,微笑着回以致意。

从天梯上下来,依旧是走右边。傀影伸出手,指节碰过转经轮。夜幕下,那空灵的声响彻到天际。

“你觉得……银灰,你觉得我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他问。回过身,在与他相距大约两、三级的阶梯上,银灰正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像上山时那样与他几乎紧密相贴,可那视线,始终如影随形……喀兰绵延的山,永远伫在那里巍峨岿然。傀影问:

“你觉得我可以一直停留在你的身边吗……可以同你一起越过这山隘,登上山巅?”

如同他向这圣山虔诚地朝圣。

银灰也跟在他身后拨响转经轮。穹宇下,是两道错落的响铃声,与银灰轻简而笃实的回答:

“可以。当然可以。”

一如从前,傀影向他提出任何看似不合理的要求时,他永远这样作答。

那灼人的阳光在恐惧自己会将山雪融化时,他并不知道山雪其实一直向往着有他在的朝阳。


江中一尾卿

【博银】大正奇谭06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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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的萌芽】


那天恩希欧迪斯究竟在布朗陶家族的别院里发现了什么,博士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知道。

他没有特地去询问和探查这件事,恩希怎么处理获得的讯息在他看来也是需要学习的一门课。

“现在看来你这份作业也完成的很不错。”

拍拍手上的档案,就算是完全不懂行的外人乍一看也能看出其中清晰的条理,更不用提博士也专门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活得久了总要做点什么才显得不那么闲。

博士从不吝啬他的夸奖,在恩希当自己学生的时候不用老师的身份多夸夸...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 

【第四日的萌芽】


那天恩希欧迪斯究竟在布朗陶家族的别院里发现了什么,博士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知道。

他没有特地去询问和探查这件事,恩希怎么处理获得的讯息在他看来也是需要学习的一门课。

“现在看来你这份作业也完成的很不错。”

拍拍手上的档案,就算是完全不懂行的外人乍一看也能看出其中清晰的条理,更不用提博士也专门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活得久了总要做点什么才显得不那么闲。

博士从不吝啬他的夸奖,在恩希当自己学生的时候不用老师的身份多夸夸他,难道要等之后在签订自己一点便宜都没办法占到的合约的时候夸他吗?那可别了。

恩希欧迪斯已经渐渐习惯了维多利亚式的着装,坐在博士书房的时候前面茶几上的饮品也从牛乳茶慢慢变成了咖啡。

“我还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黑咖啡。”博士把恩希交给他的整理文档放进抽屉里,清脆的落锁声后他伸了个懒腰,“我和管理人的对话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还有想问的吗?管理人的身材除外,我邀请了半天他也没有下来和我一起泡。”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恩希欧迪斯真的露出思考的表情,几乎是一息之间就问出了他的问题:“老师,你在那宅院里泡泉之时也带着这样的兜帽,穿着这样的衣物吗?”

博士的懒腰伸到一半卡住了,他僵硬地用漆黑的兜帽注视着恩希欧迪斯:“你就关心这个?”

“……”

恩希欧迪斯的脸上适当地露出三分装出来的羞涩两分懵懂和五分实在掩饰不住的笑意:“倘若你愿意将更多的自己交付与我……”

“谢谢,不用,非常感谢我亲爱的恩希对我的关心。”博士立刻回绝。

“我虽有想问的问题,但那些自然还是我自己去找答案才更有意思。”

恩希欧迪斯正经地回答博士,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笑意,“我究竟何时可以称呼老师为博士呢?”

“恩希不觉得叫老师更亲近一点吗?学生拜托老师把蔓珠院连夜放把火烧了都是可以的哦。”

听起来确实是很让人心动的建议,只是恩希欧迪斯明白他不会一直称呼博士为老师,无论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想法还是他那颗因为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变得更大的野心,它们都把博士视为一只趴在登山必经之路上的猎物。

有什么比一只既强大又不介意小动物跟着学习捕食技巧的猎物更让人心动的吗?

恩希欧迪斯坦然地面对与承认自己的弱小,但这并不是他去寻求庇护的理由。只有直面了弱小,他才更加能体会目标的强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他想要化身的从来都不是团结群体的那只蚂蚁,而是可以冲破堤岸的洪水。

“老师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他还是如此说,“这是事实,恩雅不用参加圣女的选拔也是因为老师吧。蔓珠院的那些人收到了外界的珍贵物资,放眼谢拉格也只有老师有门路可以在不引起他人关注的情况下把它们送进来。”

恩希欧迪斯说完后不自在地揉捏着自己的鼻子:“还有一件事……博士今天在书房里放了什么东西吗?有种腥味,闻起来像是海里的。”看上去已经忍这股味道忍了很久,博士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直没有放下手里的茶杯。

之前恩希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咖啡的味道,原来今天主动提出想要咖啡是为了借着咖啡的气味冲散闻到的腥味。难道这就是菲林的嗅觉吗?果然和常人不太一样。

看来这件事不能再瞒着恩希了。

博士藏在兜帽下的脸眉头紧皱,右手快速地在书桌上敲击着没有节奏的节拍,手指几乎要把桌子敲出火星。

恩希欧迪斯递出的台阶还在嘴里没有转出去,就看见博士长叹一声,右手灵活地伸进左手的袖子里,无奈地从里面拎出一串活蹦乱跳的小黄鱼,“这都被你发现了!”

“不要马上转头就走嘛!我都没有计较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不叫我老师——恩希你真的这般狠心不回头吗?真的吗——”


哇,真的不回头了。

博士透过窗口看见了窜出去的菲林,因为跑的太快甚至没有在雪地上留下多少足迹,风一吹过那些脚印就又被雪埋起来。

“怎么鼻子如此尖,我只是一天没有泡澡吧。”

博士纳闷地把小黄鱼一条条丢进兜帽里,尖牙咔嚓咔嚓地就把活鱼变成了美味的死鱼,剩下不想吃的尾鳍像是企鹅吐沙丁鱼那样吐到了地上,下一秒被从长衣下伸出的触须毁尸灭迹。

如果有人看到博士藏在兜帽下的脸,那么他一定会非常的失望,非常的。

因为博士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初的记忆就是被从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里刨出来,究竟是什么会让当时的人如此严防死守呢?博士对这个问题还有点好奇。

在阴差阳错之下开始对药物的研究,说白了也是可以在研究自己感兴趣事物的路上多要一点实验体和研究资金。听上去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但是很不幸,博士第一个吃的人是已经死去的源石病患者。

他可以把很多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只要他愿意,比如此刻在谢拉格的洋馆里他还是可以回忆起那个因为犯下数罪被切成几十块的源石病患者,那个患者杀了很多人,所以人们也一拥而上杀死了他,又因为当时那块地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饥荒,于是第一个人咬下了他的肉。

“吃他的人又不少,为什么只有我到现在还能记得源石的口感呢?”博士自觉十分地无辜,自从吃完之后嘴里吃什么都带了股源石的味道,总不能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不是人就这样特殊对待吧。

解决源石病就能改善自己的用餐情况,博士对此十分地上心,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来到了谢拉格。

有圣山庇佑导致谢拉格基本没有源石病患者,这一点哪怕是连恩希这样聪明的孩子都没有怀疑过。

理由很充分,源石病是天灾带来的,是通过人传染的。

谢拉格没有天灾,也从来没有真正大量的人流涌入,哪怕是把这几年进入谢拉格的外地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一次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的观众。

所以怎么看,谢拉格都是不会被源石病困扰的。

“要是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就还好了。”

博士的触须烦躁地拍打着地板,他不用木制楼阁的原因并非是其他人所想的不习惯谢拉格的布置,而是木制地板的隔音实在是不如石板,当然硬度也是。

所以他现在可以放心地走神让无处安放的触须在屋子里到处乱拍,而不是一不小心就把地板打出个洞苦哈哈地去补楼下的天花板。

在谢拉格研究源石病几乎毫无进展,但是博士也没有急于离开,原因也一样很简单。外面的世界大同小异,或多或少都被源石病影响,而谢拉格某种程度也像是炎国传说里的桃花源,因为和外界太过不流通而保留了很多风俗与资料。

不能只是干涉蔓珠院对圣女的选拔,博士心里很明白,他想要找到的东西只会在蔓珠院里,但是究竟要找到什么他现在心里也没有个准数。

一开始和恩希建立师生关系也是想要从当地华族的口中了解更多关于耶拉冈德的事,不过现在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变成了恩希。

一个聪明的学生,一个能让人放在眼里的小动物,这些定义不足以诠释他心里的恩希欧迪斯。

博士对恩希欧迪斯确实有偏爱,但这也不能怪他,把没办法一起搞阴谋的乌萨斯和年迈的扎拉克放一起怎么可能不选可爱的菲林呢。

更不用说恩希欧迪斯在菲林中也算得上是凶猛的类型。

最初吸引自己看向恩希欧迪斯的其实不是希瓦艾什家,也不是与咖啡馆格格不入的举动,而是他手上混合着熏香的血腥味。猛兽正在成长的孩子都是这样吗?恐怕不尽然。天真理想的色彩和与生俱来的残酷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在博士的眼里就像是一块散发着香味的宝石,既让人饥肠辘辘又会因为宝石的耀眼情愿守护在宝石的身边。

把宝石吃下去就算是再好的牙也会被硌到吧,博士没有摧毁美好事物的爱好,眼前有一块香喷喷的宝石……那为什么不让宝石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吃饭呢?这样又赏心悦目又能吃的很香。

“怎么算我都不亏,对吧。”

博士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开口,触须将恩希欧迪斯留下的茶杯卷到博士面前,让他自己和里面满满当当的黑咖啡面面相觑。

“……下次还是让他喝完再走吧。”

博士选择把这杯黑咖啡毁尸灭迹,比如埋进蔓珠院的地里。

“走走走,我要把你们都用熏香腌一晚上,我就不信第二天恩希还能闻出来!”


恩希欧迪斯狼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恩雅一早准备好的凉茶一饮而尽。

饮茶的礼仪已经不是需要注意的事情了,他就算不看铜镜也知道自己耳根的温度过高,懊恼几乎在一瞬间把他淹没。

明明就算被看出来也可以说这是因为外面的风实在太大,可是他直接跑了出来。

如果自己的想法被看出来了……!

他无声地栽进床铺,用被子把整个人罩住,恍惚间有种步入三途川的亲切感。

不要啊。


Camellia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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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樱 _Official

  这家店我看见好几次了,我就寻思怎么这么便宜,一问果然没授权,还说“正品授权哦”

  偷了不止一位老师的作品,店铺里几百件商品的图全是盗图,还有成团吃的那种铜仁谷的柄图也偷

  没授权就商用,目前找了几个受害者还没商量好,挂起来大家注意吧,如果可以的话帮个举报啥的,或者应该能投诉?

  这家店我看见好几次了,我就寻思怎么这么便宜,一问果然没授权,还说“正品授权哦”

  偷了不止一位老师的作品,店铺里几百件商品的图全是盗图,还有成团吃的那种铜仁谷的柄图也偷

  没授权就商用,目前找了几个受害者还没商量好,挂起来大家注意吧,如果可以的话帮个举报啥的,或者应该能投诉?

是夜夜啊

【ALL博】没听说过明日方舟是恋爱游戏啊?!(四)

*博士的性别是博士,但是代男博更佳,全文统一用“他”称呼

*前期架空世界是搞笑路线,后期回到现实之后小虐,可能会有画风突变

*逐渐变态如狼似虎的干员们x纯洁博士,默认全员失忆

*撞梗致歉,且所有干员严重OOC


——

前情提要:博士穿越到了一个叫明日方舟(恋爱版)的超现实恋爱游戏。唯一的女仆装被Scout弄脏,为了得到新的衣服,博答应了银灰假扮未婚妻赴宴的请求。


——

“我说logos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着点?”Scout用膝盖撞了撞Logos,对此Logos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现在就可以下车。”Scout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凯尔希“让博士单......

*博士的性别是博士,但是代男博更佳,全文统一用“他”称呼

*前期架空世界是搞笑路线,后期回到现实之后小虐,可能会有画风突变

*逐渐变态如狼似虎的干员们x纯洁博士,默认全员失忆

*撞梗致歉,且所有干员严重OOC

 

——

前情提要:博士穿越到了一个叫明日方舟(恋爱版)的超现实恋爱游戏。唯一的女仆装被Scout弄脏,为了得到新的衣服,博答应了银灰假扮未婚妻赴宴的请求。

 

——

“我说logos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着点?”Scout用膝盖撞了撞Logos,对此Logos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现在就可以下车。”Scout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凯尔希“让博士单独和那家伙待在一起不合适吧?”

 

凯尔希抱着手没有说话,翠绿的眸子在车窗外霓虹灯的映照下填满了深不见底的思考。

“到了。”她说,车子止步在豪华的酒店广场前。

 

凯尔希打开车门,博士和银灰正从前面那辆加长黑车上走下来。可能是不习惯高跟鞋,凯尔希清楚地看到博士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就崴了一下脚,一旁的银灰绅士地扶住博士,另一只手顺势搂住了博士的腰。

 

“我就知道那个什么银灰把我们和博士分成两辆车早有预谋!”Scout咬牙切齿,“看看他给博士穿的什么衣服呀,也太……过分了!”Logos瞄了一眼博士露出大半的后背,难得没有核Scout抬杠“确实有失礼节。”

 

话说回博士那边,一双高跟鞋已经很要命了,别说还要跟着银灰在无数商界名流之间周旋。还好他只要微笑就可以了,装哑巴真是一个方便的人设。银灰看出了博士的疲累,揽着他走到放满美食的餐桌边。

 

“距离宣布订婚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不过,就乖乖待在这里好吗?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博士乖乖点头,这简直太符合他的心意了!银灰是个好人啊!面前的美食基本没被怎么动过,毕竟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大家都不是奔着吃东西来的。而且餐桌靠近窗边露台,也没有人聚集在那里,对于博士来说是个绝佳的透气位置。

 

见博士顺从答应,银灰松了一口气和博士暂别,又重新投入到烦人的“应付”之中。

 

“真可爱。”银灰想。

 

【检测到可攻略角色银灰好感度持续上升,目前好感度为81,请博士再接再厉哦~】

 

那边的博士刚刚咽下一口糕点,就听见兔兔的机械提示音,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完全没搞明白为什么好感度又会上升的博士,在“好人”标签后又悄悄在心里给银灰贴上一个“奇怪的霸道总裁”标签。

 

“没事吧。”低沉的声音传入博士的耳朵,随即一片阴影笼罩在博士身上,手里还被递了一杯果汁。

 

博士捂住嘴巴边咳边摇头,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接过来人递来的果汁小饮了一口,这才勉强把糕点咽下去。抬起头看过去,首先入目的就是柔顺的金色长发,再然后是沉淀了岁月痕迹的一张脸,眉眼间一副沉稳贵族的气息。男人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穿着西装,而是一身古典打扮,领口是层叠的领巾,袖口和胸前还有繁复的花纹。

 

这一身装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博士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准备把哑巴新娘人设贯彻到底。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

 

“抱歉。但在这样的场合,您一个人……有些过于危险了。”在这样的场合中人人都是八面玲珑,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别有深意,将这群虚伪的人连接在一起的只有利益,甚至是人也能被当做待价而沽的物品。

 

“不介意的话我能坐在您旁边吗?我叫玛恩纳·临光,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想和那些人周旋,想来这里避一避。”博士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机械音。

 

【恭喜博士!兔兔提醒您解锁新的可攻略干员:玛恩纳。相关信息已经更新,请及时查看。目前角色好感度为25,请博士多多努力!】

 

玛恩纳这才绕到博士的身边,准备拉开椅子坐下。但是一些白花花的东西晃了他的神,玛恩纳这才看到博士晚礼服的背后是怎样的风景,不得不说设计师的小心机一览无余……玛恩纳不赞同地皱了皱眉,还是什么也没说选择了沉默坐下。

 

看得出来玛恩纳并没有什么恶意,自己也是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但是这尴尬的氛围是一点也没有减少啊喂!博士只好像个仓鼠一样埋头一块一块吃着糕点。

 

本来只想透个气的玛恩纳被这一幕逗笑了,虽然眼前这人不会说话,但总比那些长了嘴巴却说着心口不一的话的那些人好。而且……玛恩纳想到了自家的几个女孩儿,看博士的目光越发柔和。

 

【检测到可攻略角色玛恩纳好感度持续上升,目前好感度为35,请博士再接再厉哦~】

 

博士:怎么会有人喜欢哑巴新娘,好怪哦。

 

那边在高大的柱子后隐藏观察了好久的Scout等人坐不住了,当然,主要是Scout。但被凯尔希勒令只要评估博士没有危险就不要出现在博士面前。

 

宴会舞池中已经有人开始成对地翩翩起舞,博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虽然想试试,但是不想和那些人接触,银灰……博士朝银灰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被一群名媛淑女包围。好吧,博士兴奋的目光暗淡下来,用一只手撑着脸颊,嘴里的糕点也瞬间不香了。

玛恩纳看着博士被撑起来的脸颊,有一点点手痒,想戳。

“想跳舞?”玛恩纳看出博士的犹豫。“你的监护人一点也不合格。”

 

博士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但是想到自己根本不会跳舞又有点纠结。由于博士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玛恩纳顺利地读出了博士的心思。

 

“不用担心,跟着我的节奏就好。”玛恩纳半跪下来邀请博士,博士把手放进了玛恩纳的手心,他们在星空下手搭着手舞蹈,世界在旋转,一圈一圈转动的舞步带走所有烦恼。

 

【检测到可攻略角色玛恩纳好感度持续上升,目前好感度为55,请博士再接再厉哦~】

 

 

——

 

目前可公开情报:

 

1.博士的女仆装无法自行脱下,但可攻略角色可以给博士赠送衣服或者触摸到博士的女仆装。目前博士拥有两套衣服<火辣滚烫的女仆装><华贵的露背晚礼服裙>

 

2.博士拥有物品栏和恋爱手册两个东西,物品栏只收集博士的衣服或与博士本人相关的物品,恋爱手册则是收集可攻略角色相关物品。目前博士物品栏有<滚烫火辣的女仆装>、恋爱手册里有物品<神秘的录音笔><霜星手作辣味糖果><女妖的唇印><沾着Scout鼻血的卫生纸团><抱抱豹豹毛绒玩偶><令时光停驻的耳钉>

 

3. 霜星好感度48、Logos好感度70、Scout好感度80、银灰好感度81、异客好感度49、玛恩纳好感度55

 

下一章:

博士:你们不要再打啦!要打去练舞室打!


江中一尾卿

【博银】大正奇谭05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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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的观察】


最后恩希欧迪斯也没有看见博士藏在兜帽下的脸,他原本提出“顺从耶拉冈德的指引”是出于万一能够说服博士在冰天雪地里更换下他过于显眼的兜帽。

至于博士脱下兜帽之后里面有什么会不会因为风雪过盛被冻得厉害……恩希欧迪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在他心里博士暂时还是一个能够解决大部分事物的代名词,和没有回应的耶拉冈德圣石摆在同一个位置。

如果之后博士再帮助他更多亦或是他能够和博士谈什么互利互惠的条约,并不只是像现在这样仰仗着博士教...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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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的观察】


最后恩希欧迪斯也没有看见博士藏在兜帽下的脸,他原本提出“顺从耶拉冈德的指引”是出于万一能够说服博士在冰天雪地里更换下他过于显眼的兜帽。

至于博士脱下兜帽之后里面有什么会不会因为风雪过盛被冻得厉害……恩希欧迪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在他心里博士暂时还是一个能够解决大部分事物的代名词,和没有回应的耶拉冈德圣石摆在同一个位置。

如果之后博士再帮助他更多亦或是他能够和博士谈什么互利互惠的条约,并不只是像现在这样仰仗着博士教授给他更多的事,也许博士在他心里的位置还会再往上挪一层,需要求别人什么总是让他心里压着一块石头。

那个时候的他可能会比现在更关心博士的身体状况吧,恩希欧迪斯的目光在心虚的作用下移开,说起来博士的裤子好像也穿得不是很多,在冬天的时候小腿骨会发痛吗?不如找个时间送点皮毛之类的。

“真的要这样做吗?”

博士的声音把他的心思拉回到现实,恩希欧迪斯只是一转头就看见了凑近他展示着脖子上挂着祈祷牌的博士。

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一幕呢?

恩希欧迪斯由衷地想,如果博士出生在希瓦艾什家,有可能在几年前蔓珠院的那些长老已经被他气死了。

眼前人的脖子上挂了八个祈祷牌,仔细一看还是不同款式的,几乎囊括了整个谢拉格最畅销的几款。挂着祈祷牌的红绳看起来也有些眼熟,恩希欧迪斯在内心祈祷这并不是蔓珠院私下给三大华族用于悬挂圣石与祈祷牌的红绳,但很不幸,这根大概率就是。

这难道就是博士之前在咖啡馆里说的布朗陶家族也在私下接触他吗……拿出蔓珠院出品的红绳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诚意十足,博士也不是会拿着它招摇过市的人,按理来讲它就应该在被送出之后放在什么不容易被碰到的盒子里再也不见天日。

果然还是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揣度博士。

恩希欧迪斯久违地感觉到了头疼,和那种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出破局之法和面对蔓珠院的强权无力的感觉不一样,这种头疼更像是因为无奈衍生出来的感觉。

但果然还是不头疼更好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这四个字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打滚,从心里想出的喀兰圣山山顶滚到山脚下的咖啡馆里,一下子把脑子里的博士撞了出去。

“我是老师在山腰处发现的走失菲林?确实不必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太过亲近,前后说辞对得上即可。”

恩希欧迪斯用力地摇晃脑袋,把本来就不应该在里面的人甩出去,摆出一张严肃的面孔和博士讨论起编纂的身份。

“答得很对。”

博士把剩下的祈祷牌又塞进了口袋里,就像是被一个不见底的巨口吞噬了那样,甚至从外面看不见哪里变得鼓鼓囊囊了。

“接下来是老师的表演时间,你只需要当好一个对这里一无所知的小倒霉蛋。”博士抖了抖落在自己身上的薄雪,提醒道:“我和他们交涉的时候记得依靠你对华族内部布置的了解去看看这个宅院的重要地点,不要浪费时间,记住便好。”

关键的不是拿走里面的东西,博士觉得恩希会明白这个道理,对于布朗陶家族来说有人发现这个别院已经是让他们会警惕提防的大事,什么都没有丢还好,万一丢了东西……虽说博士有自信可以带着恩希欧迪斯在雪山里藏个几天或者直接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出去,但是这对自己的学生而言毫无裨益。

啧,自己居然真的在准备好好当老师吗。

博士认命地捏着自己的脖子,对悄悄打量他动作的恩希欧迪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果然是一个哪怕耶拉冈德过来都挑不出错的好老师!


进入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最主要还是因为那根红绳。

博士在接受那根红绳的时候就向布朗陶家主最信赖的下属暗示过:三大华族都有来自蔓珠院的红绳,如果被人发现他们该如何分辨是哪一家的?分辨不出来的话就算是蔓珠院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一家在私下接触自己吧?

其实这是个很明显的暗示,顶多只是把原话拐了个弯说出去,反正门口的乌萨斯听不懂就行。

博士当时就在想,想什么呢,想如果布朗陶家连他这点话都听不明白那他还是早点想办法接触希瓦艾什家更好,哪怕是假装自己路过一不小心被希瓦艾什家门前的小石子绊倒了都行。

方法虽然拙劣但是有用就行,历史上的卑鄙手法后世的得利者也会给它们统一起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字:计谋。

所幸布朗陶家并没有愚蠢到他完全不想接触的地步,蠢货的头脑才是最恐怖的传染源,布朗陶家用红绳中间一段绣着的家族纹饰挽回了在博士心中他们离病原菌只差一线的地位。

进入雪山中的别院也是靠着红绳上布朗陶家的纹饰,至于博士嘴上说的什么静心聆听耶拉冈德的指引究竟有没有人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总归没有人会把不信说出口,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前院乍一看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面对匆匆赶来神色疑惑的别院主管人,两个人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急迫。

博士随口加工了一下他们在别院不远处对的口供,上下嘴唇一碰生出了个惊天地泣鬼神能让喀兰雪山都震一震的旷世传奇。

听得别院主管人连连擦汗,求助的眼神在短短的十分钟内看向了在一旁安静待着的恩希欧迪斯数十次。

“只是在我走失之后博士发现了我。”恩希欧迪斯对着他浅浅鞠了一躬,里面饱含着将要在别院里查找某些会导致别院主管丢失这份工作的歉意,“有热汤吗老爷?我身上还是太冷了……家里的人没让我去学校,我也不知道要去哪。”

博士则十分豪迈地拍了拍可怜的别院主管,“我想和你聊聊这院子——你们有温泉吗?走的我身上的衣物都湿了,快让我去泡泡。”

别院主管人尴尬地领着博士去后院的温泉,看见红绳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人和家主关系匪浅,好在今天蔓珠院的那几位并没有来,温泉暂且用一会也不是什么大事。

“哈哈,您跟我来。”他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同时用手势指挥别院里的下人把学生模样的恩希欧迪斯带进空着的房间里。

别院主管人没有多想,左右都是博士带来的人,这孩子看上去也像是谢拉格本地人,就算是希瓦艾什家族辖内的也碍不着什么,别院里大有来自另外两个华族手底下讨生活的年轻人。

还是聚精会神去应对被称作博士的贵客吧,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布朗陶家的温泉。


华族常常被人诟病疑心过重,但这对于扮作普通少年的恩希欧迪斯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用三言两语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别院的人手常常流动,不是布朗陶家族安排的核心人员不会接触他们口中的贵客,而大部分流动的人都是谢拉格辖内父母不愿意将他们送去学校,又“恰好”听说布朗陶家族急需大量人手被送来的。

“为何如此缺人呢?”

恩希欧迪斯问道,在他面前的仆人同样也是菲林,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作用,这个被指派来安抚他的仆人看上去十分的疲惫。

“那些布朗陶家族用惯的人都去帮忙筹备选拔圣女相关的事宜了。”年纪并没有比恩希欧迪斯大多少的青年菲林慢慢地说,奇怪的是在外界这件事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就算是恩希欧迪斯也不知道蔓珠院已经在准备了,因为……“蔓珠院准备圣女相关的事宜难道不应该等到各族送完自家的女儿才开始吗?”

“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人会参加,难道不会发生混淆不清的事?”

青年菲林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知道这一点,但还是用简单易懂的话讲述了为什么蔓珠院会这般作态:虽然圣女的选拔一定要等到所有的参与者名字都被蔓珠院过目之后才能开始,但无论是准备上山的道路还是沿途在何处设下蔓珠院的监管者,亦或是在喀兰圣山山顶蔓珠院如何在耶拉冈德的注目下确认圣女,这些都是可以事先准备的。

“布朗陶家的大人们这些年来都在帮助蔓珠院准备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物,比如提前储备能够送上山的粮食、提前准备好蔓珠院长老们下榻的住处之类的,莫非你家中大人未曾和你说过这些事?倘若不去学校,我们也只好每年春日试着在布朗陶家的大人手底下讨个活计,家里的人也不愿意我们进去工厂里,我父母也盼望我在几年后能为蔓珠院的长老们做些什么。”

“每年春日?!”

恩希欧迪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惊讶,圣女分明是上一位死亡之后不久下一位才会开始选拔,为什么每年春天布朗陶家都会和蔓珠院有大量的人流来往。

而且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摆出一副不知事的表情:“我的父母其实支持我去学校,我不好意思告诉博士其实我是从学校里跑出来玩的。”恩希欧迪斯把手里吃剩下的竹签开玩笑似地摆出来给对面的仆人看,“博士是外面来的大人,总让我心生怯意,可布朗陶家既是谢拉格的华族,自然是能让人信赖的。还请和我多讲讲为何每年入春布朗陶家都招人,若是能说服父母允许我出门为布朗陶家做些什么,那学校也不用去了。”几句话下来,一个与父母闹别扭不愿去学校的年轻人就立住了,眼前的菲林也没有怀疑,满口答应下来。

“即是如此,那我也把前几年招人需要做的事情和你讲讲……”


博士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他已经在这个温泉里待了快一个钟头,把别院管理人拖住一直扯到对方快要因为词穷而晕过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仆人通知说恩希想见他?

不会吧,他迟疑地把蠢蠢欲动想要拍晕管理人的触须压下去,难不成恩希真的翻车了。

对面的别院管理人丝毫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他还在不断地擦拭着额前的冷汗,哪怕是给他十个乌萨斯的胆子他也不敢对家主的贵客大放厥词让他安生点泡温泉别再废话了,他只是个住宅管理人又不可能知道隔壁山头哪只母熊又生了几头小崽子!

“请问……”

别院管理人再次鼓起的勇气被博士无情地打断,只见之前泡了半天东扯西扯就是不愿意放他走的博士举起右手:“呦,我忽然想起来在进来之前捡到的那个菲林了,你要不先忙自己的事情去?我看看他就拎着他一起下山去。”

他装腔作势地拿出兜里的手绢隔着兜帽擦拭着虚无的眼泪:“哎呀,那个孩子真的是我见犹怜,虽然刚刚不小心把他完全忘了,但这会儿不就又想起来了吗。”

哟什么啊哟!这不是自己都说了完全把人忘了吗!

一开始还期待博士主动提起想见家主的管理人此刻完全没有了这份心思,只要能把人送走就行,在他的眼里博士已经从一个需要庄重接待的贵客变成了从外界一路创进来的火车,在心灵的层面把他这把老骨头创的那叫一个支离破碎,拼都拼不起来。

“好,好,在下这就去做我自己的事。”

管理人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咬紧牙关让早就等候在一边的仆人领博士去找菲林,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温泉。

博士不知道他在这个别院里的短短一个小时几乎改变了别院管理人的人生,在这一天过后,这位管理人深刻地凝视着半夜的星空,凝视着亘古不变的星星,做人究竟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他豁然开朗,当时的人只知道布朗陶家族少了一位对管理很有心得的老人,但是后世的人会永远铭记这个枪械的科学怪人。

还记得他的名言是:

【能用一枪让人闭嘴的事情就不要用嘴说】

似乎此人最遗憾的还是没有在人生中最绝望的那一刻对谁果断地开枪,但是这段故事在所有的文献上都查不到纪录,没有文字记载的故事最后也只是变成了一个口口相传的传闻,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绒绒绒大猫

p1是原图p2是滤镜,可恶滤镜比我会

没有画出雪地的感觉,下次一定

p1是原图p2是滤镜,可恶滤镜比我会

没有画出雪地的感觉,下次一定

Ghost Love Score

【银灵/r】埃德怀斯家的魅魔

  重发...被制裁了...

  预警:灵知魅魔梗,银灰dirty talk

  广义上来说,诺希斯·埃德怀斯仍然是一位黎博利,他拥有黎博利的一切典型特征——闪着金属光泽的乌黑耳羽、缀在后腰成簇的茂密尾羽以及密度相对较小的细长骨骼。但他的身体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亦有另一重身份象征——作为一个魅魔,外貌上最明显的标志便是小腹正中央的花纹,宛如刺青。

  埃德怀斯家族并非世世代代如此。祖上七八代留下来的一点血统让他们在成年时有可能分化为魅魔,但概率极低,大部分的小孩最终都长成了普通人类。在诺希斯以为自己也会像长辈和其他表亲一样无事发生地度过关键那几年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

  重发...被制裁了...

  预警:灵知魅魔梗,银灰dirty talk

  广义上来说,诺希斯·埃德怀斯仍然是一位黎博利,他拥有黎博利的一切典型特征——闪着金属光泽的乌黑耳羽、缀在后腰成簇的茂密尾羽以及密度相对较小的细长骨骼。但他的身体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亦有另一重身份象征——作为一个魅魔,外貌上最明显的标志便是小腹正中央的花纹,宛如刺青。

  埃德怀斯家族并非世世代代如此。祖上七八代留下来的一点血统让他们在成年时有可能分化为魅魔,但概率极低,大部分的小孩最终都长成了普通人类。在诺希斯以为自己也会像长辈和其他表亲一样无事发生地度过关键那几年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潮热在二十岁的某个午后袭击了他,惊慌失措的鹤喘息着蜷缩在公寓的床上,看见了自己小腹上缓缓浮现出了如传说中那般结构繁复的纹样。

  ——关灯——

  privatter:10082216

地上的心是跳动的星星

有些人还是闭嘴的好

突然想起我百八十年前的拉郎产品,突然口嗨之。本来没想着打CPtag但是口嗨完一看实在太像见前女友了所以还是浅浅打之....因为我觉得他俩没法结婚所以没放在我的结婚产品合集(....)(nbdc)

中心思想:恩希欧迪斯欠打

  

☆——————————☆

  

  ——他口中的,是我熟悉的城市吗?

  

        推进之王再见到银灰时,后者已经褪去了归舰途中的风尘。来自谢拉格的商人与军阀在稍事休整了几天后,便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厚重的大衣随着他行步而卷起低低的风,像是风暴的预兆。维多利亚的......

突然想起我百八十年前的拉郎产品,突然口嗨之。本来没想着打CPtag但是口嗨完一看实在太像见前女友了所以还是浅浅打之....因为我觉得他俩没法结婚所以没放在我的结婚产品合集(....)(nbdc)

中心思想:恩希欧迪斯欠打

  

☆——————————☆

  

  ——他口中的,是我熟悉的城市吗?

  

        推进之王再见到银灰时,后者已经褪去了归舰途中的风尘。来自谢拉格的商人与军阀在稍事休整了几天后,便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厚重的大衣随着他行步而卷起低低的风,像是风暴的预兆。维多利亚的阿斯兰试着从他被岁月冲刷得更洗练的一举一动中读出些过去的影子,然而直到他亲自拨开名为时间的面纱之前,她并不清楚自己读懂了多少。我们终于站在了共同的愿景面前啊,他率先开口。

  

         维多利亚是谁的城市?

  

        这家伙只是来叙旧的吗。推进之王的目光从他耳畔的坠饰移开,心绪也随着落向舷窗外融进钢铁城市的残阳。她不得不承认,这名叫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的菲林——她曾经直接不加任何修饰地喊他的名字,这就算是帮派首领名为承认的最高礼遇了——这个家伙多少沾点有些恼人的贵族做派,却让他在这座城市面前,竟比维多利亚的维娜显得还要宾至如归。

似乎是比几年前又厚重了些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响着,银灰自如地说起曾在维多利亚求学的那些日子。他如任何一个本地贵族般熟悉这座城市连绵的雾和雨,知道社交场上的青年们曾经爱跳的舞步,和友人走过换季时落满黄叶的小径,在维多利亚的知名学府中听过不止一次圣诞夜零时的晚钟。冷静,维娜,冷静——她心底有个声音正对着自己一遍遍说。干员银灰,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他现在在你面前,只是罗德岛的干员。一名战士,一名战术顾问,别的没了。这并不会因为他对这座城市有着如此自如的怀念而产生什么变化....

  

        而且他又知道些什么呢。维娜的心还在对自己说着,她想下意识地拧自己的衣角,又在手抓住那件T恤时很快不服输般放开。他知道放映厅每月的折扣日吗?去过至少要在巷子里拐五个弯才能找到的小酒馆吗?知道伦蒂尼姆哪一家炸鱼薯条量大管饱吗?看过地下拳馆的擂台吗——

  

        等等,他好像真看过。当时台上的是因陀罗,她漂亮地完成了一次一打五,恩希欧迪斯就在台下,装模作样地说着非常荣幸能够见证一场辉煌的胜利,而带他进来的维娜用胳膊肘不客气地捅他。

  

        冷静,维娜,冷静。那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声音依旧在线,她甩甩脑袋,试着想些别的,比如她该做的,也是他们共同的战略目标——夺回这座城市的愿景....光辉灿烂的愿景下,她刚刚那点莫名的情绪更显得渺小却无处遁形。她转头去看干员银灰甚至带着真诚的神情,发觉自己确实有点想揍他。

江中一尾卿

【博银】大正奇谭04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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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风雪】


“可不要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个无趣的人。”

博士用轻快的语调说:“如果你想成为一个能够和我平起平坐,最起码能让我把你当做足够有能力的平等交易对象,从现在改变你对我的称呼吧。”

“这是我身为老师教给你的第四堂课。”博士轻松地比了个wink,哪怕是有漆黑的兜帽挡着也能猜测出他此刻正在做什么表情,“至于第三课嘛。”

他咂舌道:“我们可爱的恩希同学在上课之前就做好了课前预习,老师最喜欢这种勤奋又聪明的学生了,最重要的还是...

预警1:魔改泰拉大正pa,你可以见到你所想象的所有ooc

预警2: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私设博士和穿着和服的银灰

 —————————— 

【第二日的风雪】


“可不要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个无趣的人。”

博士用轻快的语调说:“如果你想成为一个能够和我平起平坐,最起码能让我把你当做足够有能力的平等交易对象,从现在改变你对我的称呼吧。”

“这是我身为老师教给你的第四堂课。”博士轻松地比了个wink,哪怕是有漆黑的兜帽挡着也能猜测出他此刻正在做什么表情,“至于第三课嘛。”

他咂舌道:“我们可爱的恩希同学在上课之前就做好了课前预习,老师最喜欢这种勤奋又聪明的学生了,最重要的还是聪明。”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站的时间太久了些,恩希欧迪斯总觉得现在不如一开始出来的时候寒冷,他的目光移向原先博士蹲下查看的那片田,田地开裂了不少,但是对于谢拉格的农民而言开裂的部分总体还算是个可以接受的数量。

田地从不开裂似乎只存在于他们很早之前的梦里,在下一代孩子长大以后接过了他们的锄头接过了他们的水壶,下一代孩子也不会再想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布朗陶家族对于外界的表态是明面上拒绝私下开一扇方便的窗口,与希瓦艾什家在恩希欧迪斯的默许下通用洒水器一类的器械不同,在布朗陶家族的田地里几乎看不见这样的工具,这太明显了,惯会投机的布朗陶家族不会如此做。这也就导致了希瓦艾什这几年来辖内的农民收成比别处要高,尽管表面上大家都称赞耶拉冈德,但实际上脑子活络又对外界或者希瓦艾什家族的行动有一定了解的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人和过多的精力都需要投入在田地里,可是人就算勤勤恳恳地弯下腰劳作一天可能也比不过机器的一个下午,如果机器更好也许一个下午都不用。田地里劳作的还是成人,他们的孩子有的去了学校,而有的……恩希欧迪斯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其他的年轻人呢?他们去了哪里?

博士在叙述他对苦难的看法之前先说了他的想法,没有神志清醒的人会宁愿自己的孩子挨饿受冻也要保持所谓不被外界污染的纯洁性,恩希欧迪斯也认同他的观念,如果谢拉格的人全部都是冥顽不灵的性格,首先咖啡馆就不可能开在圣山的不远处。

“终于想起来了?”

博士在恩希欧迪斯注意田地的时候看向了远方的工厂,“这才是今天我一定要带你出来的真实目的,我们去看看布朗陶家族手底下的人是如何安置这些投奔他们的虔诚的年轻人吧。”

他说出口的同时又有些索然无味,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全貌。


我很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显而易见的,我不能对蔓珠院都动不了的商人如此言说。

哪怕他是个可疑的兜帽人,哪怕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学生!

布朗陶家族辖内某座雪山山脚,淳朴的扎拉克猎人颤抖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他每一次想要拿枪的举动都会在抬手的那一刻被阴暗的兜帽人紧紧盯着,尾巴几乎已经要炸成一团一人宽的球。

“你你你们要做什么?!”

他惊恐万分地捂住自己藏着食盒的胸口。


“早就说了扎拉克族都很单纯。”

博士把手里的丸子递给又换上和服的恩希欧迪斯,只是少年现在穿的这身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起眼,遮掩几番就和谢拉格满地乱跑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老师你没有说过。”

恩希欧迪斯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祈福袋,里面放着精致的耶拉冈德圣石小牌,他咬下在顶端的团子,说话也变得黏糊不清起来:“你只是仗着他们只知道蔓珠院和三大华族都想邀请你赴宴你都能不去而已,至于后面的什么带着学生体验布朗陶家族治下的风情,他要是真的相信就不会给你指一条通往火车站的路了。那里一定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和你这次的行动毫无关系。”

“不然我带一个华族的学生出来干什么呢。”

博士很坦诚地承认了这一事实,至于第一课讲的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自己连课名具体是什么都忘了怎么可能还会在乎这点,大事不出问题就行。

“恩希要是给我带错了路,我们今天晚上恐怕就要留宿荒山野岭了……你真的知道布朗陶家和蔓珠院长老们私会的地方吗?那群老胳膊老腿走到这里真的不怕厥过去?”

“再怎样衰老,长老们也能够来回圣山脚下与山顶,另一件事……老师可否换一个说辞?想象布朗陶家主垂垂老矣还要与蔓珠院长老做私会如此亲密的举动实在是吓人。”

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更恐怖的恩希欧迪斯继续向前走,他踩着木屐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身上这件和服粗糙的布料给他的感觉比起西装还要差,为了能尽快到达地点也只能三步并作两步走。

博士从前真的没有在雪山这类的地方常住吗?他一边赶路一边情不自禁地怀疑。

这也不能怪他,像他们这种生长在雪原里的人对于在雪上行走别有一番心得,不会让自己的鞋陷入雪地陷得太深。来到谢拉格的客人们在平地走时还好,倘若要他们爬雪山……在准备一系列必备的器具之前还先需要熟练地在厚雪上行走,走都困难更不用提快速前进了。

以后询问此事的机会应当更多,不急于一时,恩希欧迪斯把内心的疑惑按下暂且不表,只是在前头领路。

布朗陶家族和蔓珠院私会的地点——啊不是,是布朗陶家主留给蔓珠院长老的别院确实在恩希欧迪斯指引的方向。方向是正确的,但是恩希欧迪斯越走却越心惊。

哪怕连两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不要往雪山的深处走,走到那里的难度和攀爬一座不低的雪山差不到哪里去,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别院甚至在稍远的地方也可以看见穿着和服的年轻人们一刻不停地在忙前忙后?

这座别院秉承着布朗陶家族的一贯风格,由于缺乏希瓦艾什家族的财富和佩尔罗契家族的力量所以没有过于高档的装潢和放置在门前的野兽首,虽然后者也令恩希欧迪斯不敢恭维,但布朗陶家族连这点都无法做到。

规格压在华族最低的一类,叫人看了也不至于误认成士族,在雪山深处搭建的别院都要在乎这种事……也怪不得布朗陶家长久以来都毫无长进。

“你觉得我们适合以怎样的组合进去呢?”博士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后面问。

“博士和他新收的学生?希瓦艾什家主带着药物研究人员闲着没事干遛弯?还是听从耶拉冈德的指引我们在冥冥之中来到了这里……”

博士的声音被迫暂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忽然眼前一亮的恩希欧迪斯,“不是吧,真要按照这个说法讲?你们谢拉格人都这样?”

恩希欧迪斯的脸上随即露出可以称得上是邪恶的笑容:“确实如此,我们谢拉格人都这样,老师你也并非第一日见识到了。”

“再听一句你叫我老师我就会折寿的!绝对会!”博士一边小声地哀嚎一边悲惨地拿出在踏入谢拉格的一个礼拜里就买的十八个耶拉冈德祈祷牌,一不小心还把袖子里的鱿鱼须掉出来了一根,“所以我拿着哪个?还是把十八个都带上?”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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