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草稿纸
Summary:
本文又称没有艾芳瑟琳的老年米达麦亚的生活。
某一天,梅克林格给了米达麦亚一幅画。严格来说,那仅仅是一幅草稿图,画师的功底也许不是很好,但仔细辨认的话,能够勉强看出那是米达麦亚。
“罗严塔尔的书房里找到的,我偷偷带走了,现在,物归原主罢了。”
...
Summary:
本文又称没有艾芳瑟琳的老年米达麦亚的生活。
某一天,梅克林格给了米达麦亚一幅画。严格来说,那仅仅是一幅草稿图,画师的功底也许不是很好,但仔细辨认的话,能够勉强看出那是米达麦亚。
“罗严塔尔的书房里找到的,我偷偷带走了,现在,物归原主罢了。”
米达麦亚沉默着收下了这幅画。这幅画仅仅是粗略的铅笔勾勒,并且还有着凌乱的折痕,多半是被主人揉成了一团,上面还有一滴干涸的红色水渍,那应该是来自主人的红酒。
作为如今的国务尚书,他拥有许多画像,数不胜数的影像记录,米达麦亚这张脸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他手中这张草稿,过于简陋,生硬,可它来自罗严塔尔,那个昔日与米达麦亚合称帝国双璧的人,那个至今依旧是敏感词与争议点的帝国功勋和反叛者。
米达麦亚沉默地回了狮子之泉的办公室。他本就不爱说太多话,自从罗严克拉姆一世驾崩,他就更加沉默,虽不似艾杰纳那般,却也鲜少与人闲谈。现在,菲利克斯读大学,家里无人,米达麦亚索性向亚历山大一世请求住在狮子之泉。
这天恰好下了很大一场雨,米达麦亚不是个沉溺于过往的人,只是这雨太大,和几十年前奥丁的那场雨太像,他才回忆起那个意义非凡的夜晚。这段过往在帝国早已不是秘密,雨夜密谋,四人如今只剩一人在世,最先离开的是吉尔菲艾斯,再是罗严塔尔,然后紧跟着便是莱茵哈特皇帝,米达麦亚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活的太久了,所以才这么孤独。
他又打开那幅草稿,然后在那张纸的背面看见原本用铅笔写下却又被匆忙擦掉的话,米达麦亚只勉强读懂了几个单词——
爱,米达麦亚,不知道。
米达麦亚重重地闭上眼。
——我爱米达麦亚,他不知道。
乘着夜色,在无尽的大雨中,地面车呼啸而过。上面坐着全银河帝国权力最大的人之一,帝国的建国元勋,他手里提了一瓶上好的红酒,直奔罗严塔尔的家族墓地。
对着车窗,米达麦亚不经意间发现鬓角的银发。
原来他真的这么老了吗?
也许吧,前些天,一直兢兢业业的克斯拉提出了退休,在米达麦亚的劝说下,才答应只是退居二线。
他们这一辈的人,前半生在战场轰轰烈烈,后半生好不容易战争结束,又要开始为新政权的巩固殚精竭虑,如今回头一望,才发现年近花甲,已要迈入人生暮年了。
可是呢,米达麦亚俯身看着墓碑上罗严塔尔的照片,心想,有的人会一直年轻。
米达麦亚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剩下的则伴着雨水渗入泥土里,酒的味道醇香芬芳,米达麦亚撑着伞,借着一丝醉意,对着墓旁那座罗严塔尔半身像骂道:
“胆小鬼。”
拜耶尔蓝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这或许是米达麦亚一生所做的唯数不多的冲动的事,而上一次,是几十年前罗严塔尔叛变的消息传到费沙时,他对莱茵哈特皇帝说,用他的全部武勋换罗严塔尔不死。
米达麦亚疲惫地回了狮子之泉。
他其实也不是没有察觉到罗严塔尔那双异瞳里的特殊情愫,只是他觉得这太扯淡了,如果真的爱,又怎么会流连花间,女人不离身。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罗严塔尔对他不太一样,或许是当他得知罗严塔尔得到他在前线阵亡的误传时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脸,或许是现在他手里这张凌乱的草稿。
米达麦亚拿起笔,在纸的背面画着。他的思绪很乱,连夜的大雨,鼻间的酒气,还有……还有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的心跳。
而纸上,是罗严塔尔的脸。
纵使几十年,他的脸依旧那么清晰地印在他的记忆里,尤其是那双一黑一蓝的眼睛——一只眼漆黑如夜,一只眼湛蓝如天。
这天晚上,米达麦亚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罗严塔尔坐在办公桌前,笨拙地画着他,铅笔在顶级的画纸上艰难地勾勒出他的样子,然后烦躁地将纸揉成一团,眉毛微皱,随后叹了口气,将纸铺开,在背面自嘲般地写下“我爱米达麦亚,他不知道”,又狠狠擦去,随手将纸与桌上的公文放在一起,装进柜子里。
次日清晨,米达麦亚头疼欲裂,还有点感冒,就请了半天假。交接完工作,米达麦亚回了官邸。
拜耶尔蓝不安地看着米达麦亚,他把药给了机器人,现在医疗这么发达,生理上的病不足为惧,他怕米达麦亚得的是心病。
自从米达麦亚见过梅克林格后,整个人变得不对劲,如果是以前的米达麦亚,他会找人倾诉,会抱怨,会说出自己的不满,可是现在的国务尚书习惯了一个人生活,除了菲利克斯……是了,拜耶尔蓝想,也许菲利克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拜耶尔蓝顺道拜访了梅克林格。
梅克林格摇摇头,只是对拜耶尔蓝说:“米达麦亚元帅应该知道这个事,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尽管这个真相来得太迟。”
菲利克斯匆匆赶回家,就见他们父亲——养父躺在躺椅上翻着相册,机器人把他照顾得很好。
“爸。”
“回来了?说吧,是不是你拜耶尔蓝叔叔叫你回来的?”
“嗯。”
米达麦亚出神地看着菲利克斯,他和他生父越来越像了,除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别的地方和罗严塔尔简直一模一样。
“菲利克斯,我是不是老了。”
“爸,您说什么呢?您还年轻。”
米达麦亚翻着相册,费沙的阳光打在岁月的剪影上。
他和罗严塔尔有很多合影,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翻开这本相册,可能是想找到罗严塔尔不爱自己的证据吧。
但是,每一张合影,罗严塔尔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明明是克制的,却又分明地宣告着他挣扎的爱意。
“菲利克斯,你觉得你父亲是怎样一个人呢?”
“我……我不知道,想必,他是个好人吧。”
米达麦亚叹了口气,放下相册。
后来,一切仿佛重回正轨。
米达麦亚还是国务尚书,日理万机地处理事务,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狮子之泉。
罢了,这毕竟是米达麦亚自己的选择。梅克林格担忧的看着他,想着。
只是没人知道,在一个深夜,米达麦亚瞒着所有人又去了一次墓地,他跪在那片湿软的泥土上,将那张草稿纸烧成灰烬。
火光在米达麦亚的瞳孔中跃动着,喧嚣着,在寂静的夜里,悄无声息地熄灭,化成的灰烬被风扬至空中,无影无踪,换句话说,它也无处不在。
那张纸的背面,米达麦亚用颤抖的字迹回答了那句几十年前就已写下的话。
“我知道了,所以,现在换我来爱你了。”
[银英][杨奥/尤莱] 盗火不息外传六:泰拉日记
前文各章节请见汇总页。
最近在各种赶due,更文会比较慢……本外传是尤里安视角的第一人称,讲地球之旅发生的事(剧情上不可跳过),9100+样子,也算是IF线版本的伊谢尔伦日记。
外传六:泰拉日记
新帝国历2年四月十日
新的日记本就从新的任务开始吧。
四月四日那天我们从奥丁出发,前往太阳系的第三行星地球,我作为乘船参谋登上了瓦列提督的火龙旗舰。
瓦列提督是军人中的军人,外貌与性格都富有刚毅果决的气质。第一天他就对我说:“敏兹中校,我必须事先说明,我不会因为你是皇帝陛下的养子就放任你在这里无所事事,我的旗舰上不养闲人,除了履行参谋的工作职责,时刻关注战况与情报之外,必要的时刻我还需...
前文各章节请见汇总页。
最近在各种赶due,更文会比较慢……本外传是尤里安视角的第一人称,讲地球之旅发生的事(剧情上不可跳过),9100+样子,也算是IF线版本的伊谢尔伦日记。
外传六:泰拉日记
新帝国历2年四月十日
新的日记本就从新的任务开始吧。
四月四日那天我们从奥丁出发,前往太阳系的第三行星地球,我作为乘船参谋登上了瓦列提督的火龙旗舰。
瓦列提督是军人中的军人,外貌与性格都富有刚毅果决的气质。第一天他就对我说:“敏兹中校,我必须事先说明,我不会因为你是皇帝陛下的养子就放任你在这里无所事事,我的旗舰上不养闲人,除了履行参谋的工作职责,时刻关注战况与情报之外,必要的时刻我还需要你身先士卒,带领作战小队潜入敌方阵地,你能做到吗?”
虽然言语不算客气,但是我想这就是军人之间互相尊重的方式,莱因哈特大人信任他是有道理的。不过,这支舰队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陌生,周围的同僚都比我年长,岁数大多是我的两倍有余,因此气氛相当严肃,跟飞行中队里的活泼感大不相同。今天休息的时候,我问大家是否玩沃顿牌(战斗飞行员中非常流行的策略游戏!),但是克莱巴准将只是笑而不语,让我好一阵尴尬。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量保持直言与思考的勇气,至少不要让亲自派我来的皇帝陛下丢脸才好。
幸好旅行途中我还有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邱梅尔事件之后,我向莱因哈特大人讨要了一个赦免礼物,请他将雷欧波特·休马哈无罪释放,于是这次任务中他便作为保镖跟我一同出行。“保镖”这个词,好像要彰显什么特权似的,实在是教我不好意思。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休马哈有机会回到行伍之间,又不至于因为前罪犯的身份引人非议,他本人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他也不会打沃顿牌,但是我相信可以教会他!)
但是有一件事我决定暂时不告诉他,那就是艾尔威·由谢夫的遭遇,去年末同盟传出噩耗,那孩子在大人的迫害下死于人为的火灾,简直令人震惊!看来钥匙护身符能保佑平安只是天真的迷信,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那孩子的情景,直到现在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结局。如果休马哈知道,当初他和蓝斯贝尔克伯爵的绑架行为招致这样的后果的话,恐怕只会徒增悲伤吧。
说起这件事,不知道梅尔卡兹提督怎样了,同盟公布的流亡政府死者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所以我擅自认为他还平安地活在银河系的某个角落……也许跟杨威利在一起?那样的话倒值得高兴!这种话不适合公开说,所以我只能心里想想,杨提督是个好人,至少他以普通人类的身份面对我时,我是这样感觉的。当然,如果问瓦列提督的话,他应该会有不同的评价。那么,如果是莱因哈特大人的话,他会怎样看待杨威利呢?我原以为他也会跟我一样多少抱有好感,但是之前在莱因哈特大人面前提起杨,他却并不高兴。也许是因为被夺走了胜利果实,心中抱恨的缘故。玛林道夫伯爵小姐似乎对这种执着的好胜心非常警惕,认为可能导致不恰当的决策,不过……嗯,虽然我也有一点同意她的看法,但是皇帝陛下站在万人之上的样子非常令人折服,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助他实现愿望,或许帝国军人的士气就建立在那样一种霸气之上。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世界上竟有这样的人呢?真是无法解释。如果我没有因为各种际遇来到他身边的话,也许我会恨他也说不定,因为他让那么多人的存在显得毫无意义。
可是现在……该怎么说呢,我也不懂得爱,这样的话说出来一定会被嘲笑,所以我不打算告诉别人,但可以确定的是,谁都无法对莱因哈特大人视而不见,爱或者恨,总归要偏向其中一方。
我弄不明白,是因为莱因哈特大人对我的态度也常常难以捉摸。不对,不该自大地认为那是“对我的态度”,只是我刚好看见了他的不同形象而已,作为皇帝、作为指挥官、作为弟弟的样子……真是奇怪,唯独是“我的监护人”这个身份十分淡薄。他没有把我当作孩子养的自觉,不太关心我在军校的成绩或者参军的战绩,也不过问日常起居,但是我又常常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某种非常强烈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激动又害怕,就好像他突然拥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不是前面提过的那些,而是一个可以解释“他是我的谁”的答案。我有时幻想着,鼓起勇气去问问他,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可是那太难了。身份上的僭越固然不被允许,心灵的僭越更加可怕!再说,我也不想被他看成是充满困惑的小孩子,我绝对不要。
要是吉尔菲艾斯提督还活着的话,我就可以向他请教怎样跟莱因哈特大人相处了……唉。
新帝国历2年四月十一日
还有一周就要进入大气层了。地球教总部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深处,是一座地球时代遗留的地下要塞,历经几百年的战乱而坚固如初。考虑到可能存在的种种未知和获取情报的目标,瓦列提督决定暂不直接发动攻击,而是派我和少数人混入朝圣者的队伍,探查一番底细再说。
莱因哈特大人说过最好能捉拿邪教的魁首,将总大主教和骨干教徒押送回奥丁,因此先遣任务不宜打草惊蛇,参与的人数越少越好。于是,我和休马哈扮成叔侄,另外两名陆战队员则以兄弟的身份从旁协助,另外还有一组人员则在外部潜伏准备随时接应。
我们在到达之前换乘了星际间常见的小型运输舰,进入朝圣者们常用的路线,跟许多普通平民一起降落在西藏高原上。军需官原本给我们准备了氧气罐和防护面罩,因为地球大气层在几百年前就遭到了不可修复的破坏,高原地带的强烈射线对人体有害,不过休马哈提醒说,真正的地球教徒都以不带护具的徒步朝圣为荣,我们这样做很容易暴露身份,比较好的方式是在脸上涂防护霜,顺便做一些晒斑的妆点,那样看起来就像货真价实的朝圣者了。
我很好奇他是从哪里获得这么实用的知识的,休马哈说以前在费沙的时候,刚好接触过往来地球的商人,因此了解一些地球教徒的特征。我问他是否还想再回费沙呢?记得当初他接下绑架小皇帝的任务,是因为一同流亡的属下们性命受到了威胁,在那之前他们买了农场,本打算过远离军人和贵族的平静生活呢。
休马哈一听就立即摇头:“我不在那里,我的兄弟们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不是这种阴错阳差的不幸,也许后来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我想到无辜枉死的艾尔威·由谢夫,心里又难过起来。
新帝国历2年四月十五日
幸好进入地球教总部的路途不算遥远,我们所有人都穿着颜色和款式相近的僧侣服饰,头戴兜帽,长袍曳地,此时如果有人从飞机上往下俯视,就会看到一长串棕黑色的蚂蚁在缓慢爬行。这样想来多少有点讽刺,心怀着神圣偶像的信徒们,实际上却如此渺小。我突然在想,或许人正是因为自己的渺小,因为害怕得无法面对,才会相信神。但是,我不敢说自己并不渺小,也许我也相信着什么东西,觉得它必不可少,如果得到那个东西的安慰就感到非常幸福,如果那个东西被夺走就勃然大怒……或许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东西,从这一点来说,我跟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与我们同路的有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奶奶,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了,因为步伐很慢,所以我从队伍中注意到了她,我们在休息的时候聊了会天。她是少有的土生土长本地人,但是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南半球,直到南半球的最后一个人类聚居地也因为环境恶化而消亡之后,她才跟着儿女移居到了南亚地区。不过,这个世代的人类活动已经不像七百年前那样可以肆意扩张,反而越来越紧缩,成为被严酷自然围猎的生物。
她告诉我说:“有很多信徒一生都从未来过地球,但是却愿意信仰我们最初的家园,因为在其他星系的生活不尽如意,唯有回到真正的母星才能找到归属感。”
我忍不住想要问,如果来过之后发现地球只是个破碎的摇篮,比其他星系更不值得,还会愿意继续相信吗?但是这样太过无礼,所以我没有说出口。老奶奶继续道:“人的心灵总是需要一个归属的,需要无条件地去爱。很多人一辈子都在钻营利益,不懂得献身的崇高,你这么小就明白这一点,真是令人高兴,过一种正直的、纯洁的生活比什么金银财宝都重要!苦修会锻炼你的精神,坚持下去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只要与精神家园为伴,你就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了。”
我不知道是该表示佩服,还是感到荒诞,难道人可以在纯粹的被动中达到精神上的满足吗?可能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总是难以满足,所以暂时还无法理解她吧。
新帝国历2年四月十八日
今天终于到达地球教总部了!这座建筑藏在雪山之下,要乘坐垂直电梯才能找到大门,经过这些天长途跋涉,终于可以摆脱暴晒和尘土,我摘下几乎长在头上的兜帽,甚至有种任务已经成功了一半的喜悦感。
据说在地球时代,人们为了应对世界末日而建造了地下要塞,其结构强度相当之高,通风排水系统也一应俱全,宛如一座小型地下城,唯有照明系统令人失望,朝圣者们经过的前几个房间、长廊和大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像是专门为了让人忘记来时路似的。而且,在进入的时候,朝圣者只允许带上必要的衣物和布施品,其他所有电子产品和金属制品一概禁止,我想这是为了确保没有人能把通讯器和武器带进去。
一位看样子是长老的兜帽人士对我们说:“在这里你们不需要任何身外之物,虔诚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我也不得不遵守这一规定,幸好笔记本和笔逃过一劫,我事先把空白页数夹进经书祈祷册里,表示我父亲要求我每日拜读并写读经心得,休马哈则带进来一个小药盒,说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必须每日服药,我立即点头为他作证,说家父也正是如此,因为遗传的虚弱卧病在床,所以派我们来代行朝圣的义务。看在捐赠足够丰厚的份上,负责检查的地球教徒让我们顺利通过了。
哈,说起来,我“父亲”不就是莱因哈特大人吗?这趟旅行确实是他派我来的,所以我也不算说谎吧!
地下要塞就这样吞下了几百人的朝圣队伍,像古老的神兽张开嘴,吃上了一口供奉的食物。当天在晚祷的礼拜堂里,总大主教德·维利终于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起初所有人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因为此时说话是大不敬,直到有一个声音发出仿佛哀嚎的呐喊,我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那是克制不住自己感情的信徒在赞颂地球母亲和总大主教之名,然后激动的喊声和哭声开始此起彼伏,撑满了整个礼拜堂和我的耳膜。我和休马哈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无法做出应有的表情,于是只好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装作被信仰折服的样子。
总大主教让大家宣泄了一会情绪,然后才举手让教徒们噤声,正式开始晚祷的流程。结束后,所有人按规定回到安排好的房间就寝,那时还不到晚上十点,简直跟军校的作息差不多。不过,我为了在记忆尚且新鲜的时候把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借洗漱的机会在厕所里完成了今天的记录。
新帝国历2年四月二十一日
自从住进地球教总部以来,每天发生的事几乎都跟前一天一模一样。这真叫人沮丧,我已经走遍了手册地图上标注的所有地点,但是显然,如此巨大的地下要塞,开放给教徒自由行动的空间还不到三分之一。我猜测,隐藏的部分至少应该包括骨干成员的住所、资料室、供奉圣物的圣堂,以及最重要的金库和武器库,哦对了,还有与教徒们日常起居最相关的存放补给的地方,也没有在地图上显示出来。
更糟糕的是,我无法跟外界联络,让瓦列提督知道我们的情况,当然,他会等先遣小队回归才发动正式攻击,可是一连几天没有进展确实让我感到焦虑。
休马哈倒是一直非常镇定,我不确定他的内心是否也像外表这样冷静,有时我很羡慕,但是一想到这些表现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很多失望才练就的,也就无法再羡慕了。不过,我注意到一件事,休马哈似乎跟某个女教徒走得很近,我们是第二天在公共图书室遇见的,那个女人有一头半长的红发,即使衣着朴素也看得出面容姣好。我见过他们单独在一起聊天,大概有两次。倒不是说我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而是觉得他们俩或许有点什么也说不定。休马哈会跟地球教徒谈恋爱吗?有些难以想象,但如果是在封闭空间里跟一个漂亮女人谈恋爱呢?好像又合情合理了。唉,我真不该想这些,随便揣测他人的心意是一种无礼,而且,我真的能看透别人的思想吗?我觉得人与人的距离既很近又很远,特别是在意的对象,往往更加猜不透,比如莱因哈特大人。
想到这些头就有点疼,也许是缺乏户外活动的缘故,不知道其他同伴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我的确见到休马哈吃药,不会是真的有心脏病吧?看来我所不知道的困难还有很多……总之,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吧。
新帝国历2年四月二十七日
今天记录的其实是昨天的事,因为昨天实在发生了太多戏剧性的突发事件,就像一直在河上平稳漂流的小舟突然被冲进了大瀑布一般。
事情源于一场意外,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一对男女发生了争执,甚至动起手来,那个男人突然将女人打翻在地,还威胁要掐死她,休马哈立即冲了出去制止施暴者,我也赶紧跑去帮忙,两人一起才把他制服住。走近一看,我才发现原来被打的人就是那个红发女子!难怪休马哈的反应那么快。不到一分钟就有管理人员出现了,一名手持电击枪的教徒赶来,电了几下,便让发狂的家伙没了动静。
我看到他手中的武器,还有外袍上代表级别的刺绣,心里忽然一动,或许这就是转机。然后我自告奋勇帮那名教徒把昏迷不醒的人抬去医务室,休马哈立刻领悟了我的意图,也加入来护送伤者。于是我们第一次进入了医务室,里面其实有不少患者,只是他们大多神情呆滞,对周围发生的事毫无反应。地球教徒跟医生低声交待了几句话,听起来像是加密通话一般不明所以。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机会,趁那名地球教徒离开的时候,我们悄悄地跟了上去,等他走到某个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那里是难得的摄像头死角,我们才发起突然袭击,休马哈用了十足的力量一击得手,将他按倒在地,我在地球教徒大喊出来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并收走了电击枪,倒转方向抵在他的肋下。
“不许出声,回答我们的问题!”
但是那人依然用力扭动着,对武器被夺的威胁视而不见,我本想试着放电,但又担心他立即陷入昏厥,反而无法获取情报了,这时休马哈却拿出一把手术刀(多半是刚才在医务室偷的)迅速地抵在他的咽喉之间,锋利的刀片一下子就划出了血,缓慢地从伤口沿着脖颈滑落入兜帽里,那家伙吓得缩了一下,立即停止了挣扎,用眼神点头表示会乖乖服从。
我们从他口中得知了其他禁区的分布,取走了通行证,然后我才终于用上电击枪将他电晕。我不确定这能持续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他就醒来了,那我们马上就会暴露,也有可能在无人发觉的角落里躺个两三天也说不定……休马哈把手术刀上的血擦干净,看了地球教徒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吞了回去。我很庆幸他没有说出来。
总之,预计到最坏的情况,我们都得快速行动了。然而地球教徒的长袍和通行证只有一套,如果我们闯进其他禁地的话,恐怕还未带出任何情报就会被抓住。于是我和休马哈立即做了决定,由我假扮成教徒搜索情报室,他则闯入武器库吸引注意力(同时也获取火力),他把那支手术刀给了我用于防身,我们对了时间,约定谁先得手,就通知另外两名伙伴撤离,如果未能成功跟任何人会合,也必须自行逃跑。
当时情况紧急,尽管这样的分工会让前往武器库的人风险加倍,但我并没有过多犹豫,因为我必须完成此行的任务。换装之后我便与休马哈分头行动,一边走一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情报室前,负责登记的书记员教徒问了我的名字,我压低声音,装出更年长的语气,报出被我夺走身份的那家伙的名字,“尤尼·安多尔克。”
他懒散地刷了我的卡,似乎也没注意到眼前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地球教徒,“保卫队的人怎么跑这来了呢?我没听说要换班啊。”
“总大主教猊下落了东西在情报室里,叫我帮他取回来,请快些,他着急要用。”
书记员“哦”了一声,挥了挥手表示放行。
情报室是个半圆形的房间,并不很大,一侧排列着电子设备,另一侧则堆叠着高高的书架存放实物资料,我注意到其中一层甚至摆放了好几枚古旧的帝国勋章,同盟的也有,但具体代表什么我不太认得。时间有限,我的目标并不是带走文件或者物证,也没有携带可以复制信息的储存工具,所以最快的办法是确认每台电脑里大致的情报类别,然后直接卸掉它们的硬盘记忆体。想不到手术刀竟然帮了大忙,如果是完全徒手的话,速度还要慢得多。
但是,时间还是太少了,我只来得及取出其中三个,就听到书记员在外面拍门的声音。大约在第十二分钟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毕竟一个人在情报室里逗留那么久还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管从哪块监控屏幕里看都不符合常理。
于是很不幸,我不得不将书记员也打倒才行。不过,来查看异状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不是一群警卫,是因为休马哈那边引起了更大的动静,地下要塞中几乎同时拉响了警报,我听见武器库的方向传来隐约的声响,隔着厚厚的石壁都能感觉出轻微的震动,可能是手榴弹,而且不止一个,希望他不至于陷于苦战,此时我需要利用他创造的机会通知同伴,然后一同撤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地下要塞的公共空间内挤满了不知发生何事的信徒们,低矮的天花板与地板之间,几乎能闻到蠢蠢欲动的气氛。我很着急,因为一旦保卫队从突然袭击中缓过来,一定会马上封锁大门彻查在场的所有人,幸好我的同伴们潜伏在教徒中,及时地散布了”有毒气体泄漏“的消息,危险的谣言总是传播得特别快,慌乱的人群开始纷纷从朝出口涌去,我们分别夹在人流之中,这才得以安全脱身。
不过,昨天离开要塞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休马哈暂时不知所踪,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但是我又觉得他不会那么简单地死在这里,便留下了半个接应小队观察动静。果然,今天我收到了好消息,休马哈也成功逃出了!
新帝国历2年四月二十九日
因为前天的意外事件,我们引起了相当大的动静,歼灭任务需要立即展开,否则地球教的首脑们很有可能溜之大吉。于是,今天傍晚时分,数百架隐形战机便从云层中降下团团围住了要塞,每一架里面都乘满了负责扫荡的重步兵。瓦列提督让我稍作休息,不必参加后续作战了,因此我只是从遥远的地方俯视雪山,目送地球的最后一个宗教陨灭。
在目之所及的壮美自然中,有一处显眼的不和谐:地球教总部所在的干城章嘉山峰,原本是连绵山脉的其中一座,但是峰顶被人类的战争机器(据说是几百年前地球军与殖民地革命军之间的战争)完全铲平,变成了一座人造的高海拔平原。正因如此,那里成了绝好的停机坪,瓦列提督也非常充分地利用了这一地形。人类在削去自然的身躯时,似乎也在为自身的灾祸埋下伏笔,不过,如果要问沉默不语的大山的话,或许它们连这些损害也是无所谓的,亿万年地壳的升降足以弭平所有生命活动的痕迹,困于仇恨与疯狂的,始终只有人类自己而已。
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便是解读从地球教总部带出来的资料卡,希望可以借此弄清楚他们的组织架构、经济来源和去处。我希望一切可以结束于喜马拉雅山脉上,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莱因哈特大人的生命安全。只是,我偶尔也会感到忧郁,当我想起与我们一通前进的虔诚信徒们,不知道他们是否逃过了这场灾难?瓦列提督认为那些死脑筋的人不足为虑,即使不死于歼灭战,也必会死于地球消亡的洪流,更不用说,正是他们的殷勤供奉养出了邪教,因此也就不值得同情。
我无法完全认同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曾经与他们相处多日的缘故吧。想到这个,我试着向休马哈打听那个红发女人的下落,“她有没有逃出来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太混乱了没有注意。”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回避,我觉得这不全是真话,毕竟我们的行动机会完全就来自于那个女人嘛!如果不是休马哈一直关注着她,或许现在我们还待在地下要塞里犯愁呢。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试探(我知道这样不好),反过来开起我的玩笑,“看来尤里安也到年龄了呢,怎么样,想找女朋友了不成?”
我赶紧否认说完全没有,百分之一百没有,他哈哈大笑,说:“难道是打算全身心侍奉皇帝陛下?年轻真好啊。”
我被他说的有点脸红,莱因哈特大人的任何一个属下都可以骄傲地宣称自己的忠诚,虽然那跟找不找女朋友没什么关系,但是……总之,似乎没有必要为此而不好意思。
我和莱因哈特大人通了视频电话,简单说明了地球之旅的情况,他看起来很高兴,情绪也不错,但是有些疲累的样子,我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的确,因为你的原因没有睡好。“ 他好像在抱怨,很突然地说,”我昨天梦见你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我讨厌做梦,人如果有梦想的话应该在现实里实现,睡眠中的梦是没有意义的!”
我很好奇他梦见了什么,于是也这样问了,莱因哈特大人思考了一会,然后告诉我:“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大鱼,在一个冰封的湖面下游动。”
“呃……只有这样?”
“还有吉尔菲艾斯和你,你们竟然是人类,真是太可恶了,吉尔菲艾斯好像是一个探险家,拿着探测器找到了冰下的大鱼,我在下面想出声,但是开口只能吐水泡,能做的动作只有摆尾巴!”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脑海中浮现出一尾拥有华丽金鳞的大鱼的形象,莱因哈特大人也因为我的反应笑了起来,长长的金发愉快地在视频画面里摇动,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逗我。
“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傻瓜突然脱了衣服,在冰面上躺下来。我心想这有什么用啊,可是梦就是梦,很多不合理的事情都会发生,你躺着的地方很快就融化了,然后你也掉进了水里。”
我的大脑忽然发出“嗡”的一声巨响,我盯着他的眼睛,像被过于强烈的日光晃晕了头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不好笑吗?”
我摇了摇头,但这究竟是表示“不好笑”,还是“没有不好笑”,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算了,看在你那么傻的份上,就不治你的罪了。”莱因哈特大人总结道,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说起伊谢尔伦要塞被夺的事。他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骤然冷肃下来,回到了皇帝陛下的状态中,我不禁有些担心,因为这次帝国军又是因为杨威利失手,莱因哈特大人对他的执念恐怕又要加深了。
“关于接下来的行动……”他停顿了一下,隔着通讯视频露出一种很难读懂的表情,“你和瓦列直接来费沙即可,不必回奥丁,我已跟他说过了。”
通话结束后我去见瓦列提督,果然航线已经改道,那就意味着,最快一周之后,我就可以再次见到莱因哈特大人了。
我写到这里,快要放下笔去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明明发现大鱼的还有吉尔菲艾斯,为什么只说“不治我的罪”呢?为什么单单原谅了我呢?当然,因为吉尔菲艾斯是无罪的,即使想要不原谅,也是不可能的事。
新帝国历2年五月四日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前几天莱因哈特大人没有对我说的话。就在今天,银河帝国皇帝对自由行星同盟再次宣战,其本人亲率的舰队已于五月三日晚离开费沙宇宙港,目标直取海尼森。
我读了好几遍冷冰冰的消息,事实本该在预想之中,只是我没有想到会那样快。莱因哈特大人没有带我去亲征,难道他不需要我在身边吗?我忍不住要这样想。可是那未免太过情绪化了,我并不是远征不必可少的部分,如果军机不可延误的话,不等我是完全正常的……可是他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就好像不想让我知道一样!我想起他在视频里精神奕奕的笑容,还有那个关于神奇大鱼的梦,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梦里一切是那么的容易。
我必须停下来,不要再思前想后了,这完全是因为我的多虑和情绪敏感,莱因哈特大人不应该受到指责,我接到的命令就是留守费沙,正如玛林道夫伯爵小姐留守奥丁一样。
白天的时候我有很多想法,本来打算晚上在日记里一一写下来,可是在大脑中稍作整理就发现,我总是在抱怨,以及对他人进行无端的揣测。
谨记:决定不再写日记了(工作日志已经足够履行责任),这实在太幼稚了!
END
【帝国欢乐向】帝国元帅醉酒图鉴
Summary: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喝高了之后就为人知了。
*好久不写群像沙雕,9k字一发完(因为对面的某人是一发完所以我也得一发奉陪✓)
*和@啃大花阿瓦隆 的联动,狮子之泉匿名八卦区醉酒讨论的背后真相
匿名论坛指路>>酒后撒欢儿图鉴
*CP:吉莱/罗米/菲奥
还有鲁兹和克斯拉两位脱单人士
(1)
最近狮子之泉喜提热搜。
准确来说,是来自狮子之泉的毕典菲尔特元帅喜提热搜。作为银河帝国的权力中枢,狮子之泉虽然一直努力在打造一个不那么令人望而生畏的形象,但毕竟地位摆在那里,肯定不可能非常接地气。
但整个狮子之泉没办法接地...
Summary: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喝高了之后就为人知了。
*好久不写群像沙雕,9k字一发完(因为对面的某人是一发完所以我也得一发奉陪✓)
*和@啃大花阿瓦隆 的联动,狮子之泉匿名八卦区醉酒讨论的背后真相
匿名论坛指路>>酒后撒欢儿图鉴
*CP:吉莱/罗米/菲奥
还有鲁兹和克斯拉两位脱单人士
(1)
最近狮子之泉喜提热搜。
准确来说,是来自狮子之泉的毕典菲尔特元帅喜提热搜。作为银河帝国的权力中枢,狮子之泉虽然一直努力在打造一个不那么令人望而生畏的形象,但毕竟地位摆在那里,肯定不可能非常接地气。
但整个狮子之泉没办法接地气,不代表狮子之泉的这群人不接地气。一般的职员很难被别人认出来身份,但本来皇帝就是行伍出身,那些身经百战的元帅们也或多或少的在各路媒体上露过面,所以很难不被人认出来,尤其是毕典菲尔特这种本来形象就很亲民的。
毕典菲尔特其人除了勇猛善战,还喜欢美食。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在饮食方面有多高的造诣,而是指他吃饭特别香,香到他快变成了万能饭搭子。此外,他和他的黑色枪骑兵有着不定时聚餐的习惯,据知情人士说,这种聚餐和他们的工作沾不上半点关系,几乎都是毕典菲尔特想找人一起吃吃喝喝而自掏腰包的。不过他们也不会去吃什么豪华大餐,更多时候他们会在街头巷尾被发现,很可能他们的头儿嘴边还沾着黄芥末酱。
本来在费沙街头遇到个把元帅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可麻烦就麻烦在,毕典菲尔特这次被发现,是在黑色枪骑兵把他用伏特加灌饱之后。
毕典菲尔特的酒量不算差,可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伏特加抡着瓶子灌。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过,黑色枪骑兵这群哥们很有良心,把他们老大灌倒了之后非常负责地送回了家。然而这次,在送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而这次意外被热心的围观群众传了社交媒体,第二天毕典菲尔特就继上次在“费沙美食评鉴”节目做嘉宾一口气吃掉了三盘香肠拼盘之后又一次荣登社交媒体热搜榜。
这次事件,使得毕典菲尔特在狮子之泉内部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你们谁都别拦我我要找毕典菲尔特决一死战!!”在看到了毕典菲尔特抱着路边一脸懵逼的可怜的异色瞳哈士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罗严塔尔你怎么变成哈士奇”的那条视频之后,罗严塔尔上班第一件事是用权限开了武器库拿了把战斧出来。
米达麦亚发现事情不妙之后第一反应肯定是上去劝架,无奈他实在是拉不住发疯的罗严塔尔,幸好就在罗严塔尔刚跑到电梯间时,从电梯里冲出来一位高大的红发青年,一把拦住了罗严塔尔。在两个人的通力合作下,罗严塔尔总算被拖回了办公室按在了沙发上。
吉尔菲艾斯的出现还要归功于莱因哈特。早上过来时莱因哈特发现有人开了近战武器库,这地方的权限只有特定的几个人才有,他就注意了一下,发现是罗严塔尔。而他立刻就联系上了凌晨他和吉尔菲艾斯刷到的那条视频,然后马上推断出了接下来的事情走向。
“吉尔菲艾斯!快去拦罗严塔尔!我估计米达麦亚一个人拦不住他!”
说到底还是罗严塔尔昨晚睡太早了,否则毕典菲尔特家的门估计得被拆掉。
毕典菲尔特在知道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之后主动跑去找罗严塔尔了,两个人最后去喝了酒,谁都没敢多喝。
“如果我是你,我今天就会找理由请假不上班的。”
(2)
其实罗严塔尔也很喜欢喝酒,只不过他主要是和米达麦亚一起,一般不会有毕典菲尔特那么狂放。毕竟他人设还是个优雅贵族,即使现在大家对“贵族”这说法不感冒,他至少也得保持优雅。
可他保持优雅有个前提,就是米达麦亚在场。问题在于,他们两个虽然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会被人一起发现,然而中间罗严塔尔去过海尼森一段日子。而且更要命的在于,那会罗严塔尔暗恋米达麦亚死活不敢说,现在又见不着人,视频通讯还有时差,这给了他足够的借酒浇愁的理由。
所以在一次小规模宴会上,罗严塔尔就真的喝多了,据贝根格伦那边传来的小道消息,他们跟着去的几个谁都没觉得罗严塔尔在猛喝,然而最终结局就是他们几个得把罗严塔尔搬回地上车然后送回住处。
“在前面咖啡馆那边停车。”回程的路到一半,罗严塔尔忽然给出了指示。他虽然走不太动道,但声音还算清晰。
贝根格伦也不敢多问什么,就叫司机赶紧靠边停车。车停稳当之后,罗严塔尔打开车门,上了人行道。此时随行的是个人就觉得罗严塔尔可能喝多了想吐,但罗严塔尔一向不按理出牌,这次也是如此。
咖啡馆门口有个手绘的简笔画招牌,在招牌的右下角画着一只猫。罗严塔尔毫无要走出布朗运动轨迹的模样,他笔直地冲向招牌,然后他俯下了身。贝根格伦以为罗严塔尔站不稳要摔倒,他刚想上去扶,罗严塔尔稳稳地蹲下了。
贝根格伦一个急刹车以免真把罗严塔尔撞倒。他停的位置恰恰好,好到他能听见他的主官在说什么,又不至于被当场揪住算他个窃听机密。
“谁是沃尔夫冈最可爱的小甜心呀?”罗严塔尔蹲在招牌上画着的那只猫前自言自语。
贝根格伦感觉自己的耳朵可能有点问题。
“是我呀!喵喵喵!”
贝根格伦觉得明天该去挂个耳鼻喉科的号看看。
还是精神科?
罗严塔尔停了几秒,贝根格伦刚觉得他应该过去把人给拉走了,忽然又传来了说话声,他又一个急刹车,这次他自己差点摔倒。好在他最近胃不太好,晚上没怎么喝,因此平衡能力还保持得很不错。
“你走远点!”罗严塔尔推了一把那个招牌。好在招牌是靠墙放的,不那么容易倒,否则贝根格伦还得多几个麻烦事。
“沃尔夫冈心里有猫了!他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小猫咪喵!!!”
贝根格伦听到罗严塔尔每一句的结尾开始出现令人很难理解的口癖。
“他只有我喵!”
到这时候,罗严塔尔尽职尽责的副将认为必须把这位意识不清的上司抬走了。虽然这会路上人不多,但也不是空无一人。他可不希望今晚在这应付围观的路人,更不想明天被罗严塔尔追问宴会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错,我就是沃尔夫冈唯一的小猫咪!其他的猫都滚出去!”当贝根格伦把瑞肯道夫、宋尼菲尔斯等人叫过来一起把罗严塔尔搬上车时,罗严塔尔还在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表达着他的衷心。
“是是是,您是米达麦亚元帅唯一的小猫咪,最好的小猫咪!”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的宋尼菲尔斯接了一句。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了,贝根格伦惊恐地看着他的同僚,仿佛对方明天就要死于非命。但好像罗严塔尔很受用这句话,他带着满意的、甜蜜的笑容,安安静静地在后座上打起了盹。
“我明天是不是不该上班?”宋尼菲尔斯满头大汗。
“你回去休息,我替你挡着。”贝根格伦拍了拍宋尼菲尔斯的肩膀。
(3)
罗严塔尔醉酒并在咖啡馆前面发表神秘言论的事,这几位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跟别人说。那天晚上,罗严塔尔闹着要回办公室,然后在总督府最大的那间办公室里把自己关了一整夜,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第二天他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也没找宋尼菲尔斯的麻烦。他唯独看起来相当疲倦,但一般被认为是宿醉后头痛导致的。
在罗严塔尔手下干活的这几位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直到米达麦亚以最快速度冲到费沙,踹开罗严塔尔办公室的门为止。门在米达麦亚进去之后就被摔上了,惴惴不安的哥几个就在外面走廊里等着事态发展,看是罗严塔尔先被扔出来还是米达麦亚先被打出来。
“你有勇气叛乱,你有勇气给我发整整1GB的情书,你没勇气把这件事解释明白?!”从门的里侧传来米达麦亚愤怒的咆哮。
“哇!?整整1GB?!”瑞肯道夫张大了嘴发表了感慨。
“嘘,小心被听见。”贝根格伦拽了拽瑞肯道夫的衣服。
“我还以为你那堆手写的PDF扫描件是什么有关于你反叛真相的重要资料!我打印下来逐字逐句的看完了好吗!”米达麦亚还是很生气,“我虽然很佩服你的执着,但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浪费我们双方时间的事情!”
“所以说他这是算被拒绝了还是同意了?”瑞肯道夫这次记得了压低声音。
“我觉得算拒绝?”贝根格伦比较悲观。
“这是同意了吧?要不然早该动手打起来了。”宋尼菲尔斯则有着不同的看法。
回到费沙之后没多久,狮子之泉内部就传出了罗严塔尔正式向米达麦亚求交往的消息。这消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多半是瞎编的,但知情人士都知道,这绝对货真价实。为此,宋尼菲尔斯还赢了一顿酒。
(4)
比起经常被拉来和他做对比的罗严塔尔来说,米达麦亚的酒品的确算是不错。他肯定不会干出酒后奋笔疾书一整夜的事,也不会在某个咖啡馆或者酒馆前面丢人现眼,大多数时候不会喝多,喝多了会安静地睡着,这也很符合人们对他的一般印象。
在罗严塔尔官复原职之后的米达麦亚的第一个生日,两个人出去喝了一通酒。罗严塔尔眼看着米达麦亚因为太过高兴要喝多,就算地上车有自动驾驶功能,或者他也可以叫人过来代驾,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了点,在回家之前保持一个相对清醒的头脑。他很知道自己喝高了的同时米达麦亚还管不住他可能会出现什么惨状,他没有明天上头条的欲望。
从酒吧回家的路上,米达麦亚说想吃离家两个街区远的街边的一家店的招牌冰淇淋球。罗严塔尔不知道米达麦亚怎么喝多了有点莱因哈特的甜食之魂上身的意思,但他一句疑问都没有,乖乖地把自动驾驶的目的地设到了那家店门口。到达后,罗严塔尔下车去买冰淇淋。这个点前面只有一个人在买,所以他很快就拿到了他那个大份招牌冰淇淋球,足够两个人分的。可他一回头,发现米达麦亚不在车里,但车门开着。
人呢?
罗严塔尔遥控锁了车,开始拿着冰淇淋到处找人。很快,他就看见了蜂蜜色的头发在不远处的公共单车停车处闪动。他不太理解米达麦亚在做什么,跟上去一看,他更迷惑了。
“咦……托利斯坦怎么量产了?这里有好多托利斯坦哦……”米达麦亚很认真地在一辆辆地检查公共单车,“但是对不起,托利斯坦们,我一次只能带回去一艘托利斯坦……我一会再来接你们……”
罗严塔尔完全不理解米达麦亚的行为,他凑过去递上了他们的晚间甜品:“吃一口?”
“不,我要把托利斯坦先送回家再吃。”米达麦亚很是严肃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扛起一辆单车就要走。
“等等,那个是公共单车,不能带走!”罗严塔尔上去要拦。
“你难道不要把它带回家吗?”米达麦亚特别无辜地看着罗严塔尔。后者知道自己大概是没办法劝的,除非武力干预。冰淇淋球靠边的部分快化了,他赶紧舔了两口,差点全糊在脸上。但这会他顾不上掏纸巾,他先打电话给一位幕僚,叫对方跟市政联系一下,说明天一定把公共单车还回来,并且致以了诚恳的道歉。做完这些,他拿着冰淇淋追上了扛着单车大步流星往车那边走的米达麦亚。他不太敢多做什么,生怕对方一单车给他抡到破相。
米达麦亚走到了地上车前,掏出他的遥控,打开了后备箱盖。罗严塔尔目瞪口呆地看着米达麦亚把车塞进了后备箱里,紧接着自己要往里躺。
“你……坐前面吧?”罗严塔尔此刻觉得他特清醒,一点酒没喝的那种清醒。
“不行,我要盯着,否则托利斯坦就丢了。”米达麦亚真的把自己塞进了后备箱剩余的空间里。罗严塔尔面对这一幕,不知道该感慨这个型号的地上车空间够大还是米达麦亚的身材够小巧,反正总得占一样。
回家之后,米达麦亚跟个宝贝似的把单车给抱到了车库放好,等他亲眼看着车库门关上,他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然后睡得不省人事。
单车第二天就还了,但米达麦亚还被迫拍了个小视频,大意就是喝酒误事以及不要随意携带公共物品回家。好在他那天是将近半夜带走的,而且提前说明过,因此让他在社交媒体上集了30个赞就把他放了,好歹没有引起什么轰动狮子之泉甚至整个费沙的大事件。
(5)
作为全体元帅的领头人,任宇宙舰队总司令的米达麦亚都会做出这种事,其他人有什么奇怪操作都不稀奇了。
相对来说,本来性格就比较内敛的艾杰纳是最不容易出事的。他喝多了基本就是坐在原处发呆,呆着呆着就睡着了。他醒着没动静,睡着了连个呼噜都不打。而瓦列跟他差不多,也是一脸呆滞地坐着,但唯一区别是他睡着了可能会打呼噜,然后惊动旁边没喝倒的人,把他叫醒或者直接把他抬到一边休息。
有点问题的是梅克林格。当某次酒会上艾杰纳再一次喝多了靠在墙角看起来随时可能溜到桌子下面时,梅克林格发现了目标。他正准备借着醉意把最近某支烂大街的流行歌改成歌剧以一展歌喉,但他愁没人陪他,于是艾杰纳就不幸地被抓住了。两个人对视一眼,梅克林格非常自然地开始指挥,但他指挥的东西大概没人能看懂。艾杰纳就那么看着,大概是指挥完了前奏吧,梅克林格又自己开始唱了,唱得还挺陶醉,至于在不在调上,很难说。让在场的其他人不解的是,艾杰纳竟然能把这种歌当成催眠曲,也就过了两三分钟,睡得比谁都香,香到梅克林格一曲唱完之后已经睡到地板上去了。
在酒局上喝醉了也比较受欢迎的人之一是鲁兹,这和他组牌局受欢迎程度是一样的。但本质上是由于人的天性之一是听八卦,在最爱八卦的缪拉不在时,听他讲他和女友认识的故事就成了著名娱乐活动。而且有好事之徒注意过他每次叙述的内容,竟然能做到细节分毫不差。
“是真爱了。”这是来自缪拉的感慨。
(6)
已脱单处于谈恋爱状态的还有一个,克斯拉。
这位当年还亏着希尔德不经意地牵线搭桥了一下才认识了他女友,但他们之间是玛丽嘉追他这件事是公认的。搞到当时克斯拉还被一群人开玩笑说像个青涩中学生,谈恋爱经验为负值,张了半天嘴连句喜欢都不敢说,而他对此毫无反驳之力。
“伯爵小姐!”在小型内部晚宴上,希尔德被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克斯拉吓了一跳,“非常感谢!”
“感……感谢什么?”希尔德一时想不起来她最近和克斯拉的工作有什么直接的交集,更想不出有什么事需要克斯拉如此郑重地向她道谢。
“感谢您让我认识玛丽嘉!”克斯拉疯狂鞠躬,希尔德差点以为他要来个三跪九叩大礼。
这还没完,希尔德以为他这阵子劲儿过了就过了,可克斯拉愣是致谢了有一分多钟才被梅克林格弄走,走了没两步还热泪盈眶地回头向希尔德招手致意。
希尔德很迷惑:克斯拉的幸福感那么高吗?
没几分钟希尔德就知道了,克斯拉是真的很幸福。她眼见着那么大个人在门口一坐,掏出个人终端拨了个通讯给玛丽嘉,笑得一脸天真:“我喝醉了,夫人来接我回家吧?”
希尔德不知道对着屏幕的玛丽嘉有没有笑出声,反正她是笑出声了。
这还没完,克斯拉开始抓住每一个试图把他拉起来的人,跟他们讲玛丽嘉有多好。
“玛丽嘉特别可爱!”
“玛丽嘉会给我买汽水!”
“玛丽嘉的手软软的!”
在克斯拉叨叨了十几分钟之后,玛丽嘉出现在了门口。克斯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扑上去抱人家,可他在地上坐久了腿麻,完全站不稳。还好旁边路过出去透气的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伸手扶了一把,否则可能玛丽嘉要被送急诊。
“诶嘿……玛……夫人……你来接我回家啦……我好开心……”克斯拉摇摇晃晃地又坐在了台阶上。
“好好好,你最乖最好了,我这就接你回去。”玛丽嘉熟练地揉了揉克斯拉的头。
希尔德背过身去笑了一阵,继续吃她的甜点。过了一阵,玛丽嘉给她发了个图片。
“这是?”希尔德看着巨大的一束花有点懵,尤其是那束花里面起码有六到七种颜色,甚至还有一颗苹果,很显眼的放在了花的最中间。
“他跑到了快要打烊的花店里,说要所有的蔷薇科。我在边上接了一句苹果也是蔷薇科,他就买了个红苹果。他还说全是蔷薇科不好看,非要加几朵桔梗。然后他凑了个彩色的 99 朵拿回来给我了。”
“有点好看?”希尔德不懂克斯拉的审美,但花里胡哨的好像也不丑。
“还行吧,要是颜色再少一点我会更喜欢。那个苹果不错。”
“你怎么说的?”
“我只能跟他说我很喜欢,要不然他不知道能再做出什么事来。”玛丽嘉在地上车后座一边搓抱着花束傻笑的克斯拉的头发一边给希尔德回消息。
(7)
在喝多了就疯狂夸赞对象这方面,其实还有个比克斯拉火力更猛的。
按照大部分人的观感,吉尔菲艾斯为人比较腼腆、内敛,和发酒疯这词不会存在任何实质上的联系。有人目睹过他在宴会后坐在休息区,特别深情地看着莱因哈特,深情到眼睛里写满了爱意,是谁经过都能立刻看出来的地步。
但有时候他也会一把拽住从他面前走过的莱因哈特,然后直接按在怀里,根本不管莱因哈特来找他的还是仅仅路过喝高了正在醒酒的他。这还没完,他一定会说点什么。从“莱因哈特大人是全宇宙最美貌的人”开始,到“找遍银河帝国都找不出比莱因哈特大人左手的无名指更适合戴戒指的手指”,十四行诗不足以概括吉尔菲艾斯的发言。
“你……放开我!”莱因哈特有时候觉得自己快被闷死了,努力往外挣扎。
“莱因哈特大人可不能跑啊,要不然会走丢的。”吉尔菲艾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接下来的内容让莱因哈特感到了害怕:“我一定是莱因哈特大人手里的气泡水。”
“你说什么?”一头雾水的莱因哈特觉得自己现在要赶紧脱身。
“因为我见到您就会高兴地冒气泡。”吉尔菲艾斯笑得特别甜。
“……”莱因哈特沉默了半分钟,准备求援,“罗严塔尔!!!”
真的只是路过的罗严塔尔走了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把朕救出去!”
罗严塔尔很快就明白了事态,但他很犹豫,把莱因哈特从吉尔菲艾斯的怀里救出来这种行为合适吗?
“快点!朕要被他沉重的爱勒死了!”莱因哈特的的确确感到了呼吸不畅,可他这位置还不敢强行把吉尔菲艾斯推开,得需要个人里应外合。
罗严塔尔被逼无奈,上前试图去拉开吉尔菲艾斯的手。趁怀抱稍微松动,莱因哈特迅速地滑了出来,坐在一边喘大气。
“陛下,您还好吗?”
“没、没事。”莱因哈特总算把气喘匀了,再去看吉尔菲艾斯时,对方已经靠在沙发背和扶手的夹角处睡着了,“你对他做什么了吗?”
“除了拉开他的手以解救您之外什么都没做。”罗严塔尔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没两天出现了一则流言,说罗严塔尔遵从皇帝的指令把吉尔菲艾斯大公打晕了。对此罗严塔尔很是不解,而米达麦亚专程跑到了罗严塔尔的办公室进行了一通嘲笑。
“我保证我没做别的!他只是喝多了!喝多了之后睡着不是很正常吗!”
“我知道但……哈哈哈哈哈哈看不出来你在陛下面前还挺英勇的。”
(8)
吉尔菲艾斯在莱因哈特面前喝多了不会存在生命危险,但罗严塔尔会。
“陛下。”前一年的年末,某次小规模聚会上,罗严塔尔端着他的酒杯出现在了莱因哈特面前,“臣有些建议要提。”
“你说?”莱因哈特正在吃吉尔菲艾斯给他拿来的巧克力慕斯。
“请陛下下次便装出门时多注意些服装搭配,不要用卫衣搭配制服裤和运动鞋,也不要短袖白衬衫配五分裤了。您的搭配甚至不如奥丁偏远小镇的日常出街穿搭,全靠您的颜值撑着才没有显得不忍直视。”
“然后呢?”莱因哈特的嘴角动了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手上的慕斯扣在罗严塔尔头上。
“您如果在穿衣上实在没有任何思路,可以参考一些服装搭配的游戏,也可以多看看媒体上的日常穿搭推荐,请您不要再浪费您那张伟大的脸了。”罗严塔尔说得特别诚恳。
方圆十米的空气都凝固了。莱因哈特凝视着罗严塔尔,而罗严塔尔毫无惧色地站在原地,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是的,陛下。”
米达麦亚就在不远处,他听到罗严塔尔说第一句时就感觉不对,可贸然冲上去把人拉走吧……好像也不合适。他紧张地盯着事态发展,听到这句时他知道他必须出手了,否则罗严塔尔遭殃他也很难全身而退,他没兴趣暂时代理罗严塔尔的工作。
“陛下。”米达麦亚光速出现,抓住罗严塔尔拿酒杯的手,准备把人往旁边拖,“他刚刚喝了许多生命之水,现在脑子不清醒。”
“如果他喝了整整一瓶的话,那么朕会对他现在还活着这个事实感到很是欣慰。”莱因哈特没动手,算是默许了米达麦亚的救援行动。
罗严塔尔的真心话倒确实对莱因哈特起到了点实质性作用。在此事过后一周,有人看到了穿着格子衫和休闲裤还背着双肩包的莱因哈特在街头和吉尔菲艾斯互喂炸鸡。
“看来罗严塔尔阁下的英勇献身还是有效的。”聚会事件的旁观者之一拜耶尔蓝如此评价。
(9)
比较不为人知的是,莱因哈特本人干过和罗严塔尔有点类似的事。当然不是喝多了拿个酒杯到处晃悠,而是学习罗严塔尔在咖啡馆门前威胁招牌上猫图案的操作。
只是他威胁的是一只真猫。金黄色的,长毛的。
这事发生在罗严塔尔反叛的破事划上句号后不久。情绪不佳了相当长一段日子的莱因哈特脸色总算多云转晴,接着就闹着要吉尔菲艾斯陪他出去玩。
弦已经绷紧很久的皇帝终于放松之后的第一件事,喝酒。他的酒量是真不太行,是开个稍微度数高点的酒就能把吉尔菲艾斯吓着的地步。无奈他说他今天要好好休息,要多喝几杯,吉尔菲艾斯也不能硬劝,劝多了就扫兴了。
巧合的是,他们去的酒馆有一只猫。他们之前去过几次,和这猫也不算陌生,而这次猫似乎是看上吉尔菲艾斯的裤子了,非要跳上来在他腿上坐着。莱因哈特刚开始还能摸摸猫头。摸着摸着忽然胸中无名火起,怎么猫能坐吉尔菲艾斯的腿,他现在却为了不要太显眼而不能这么做?
这不行!
莱因哈特一把将猫抱起来放到桌上开始进行教育:“我是吉尔菲艾斯最爱的小猫咪!你不能坐在那里!”
吉尔菲艾斯想劝,但看莱因哈特那副特别认真的表情,忽然想看乐子。
猫自然不会理莱因哈特,它只喜欢温暖的腿和柔软的裤子材质。
莱因哈特把二度跳到吉尔菲艾斯腿上的猫又拎了起来:“你!从这里离开!”
猫听不懂,猫只觉得面前人聒噪,它想要把另一位高个子青年的腿当作它小憩用的垫子。
“我再重复一遍,我才是吉尔菲艾斯最爱的小猫咪!”
然后吉尔菲艾斯就目睹了莱因哈特和猫打起来。他还得向酒馆老板解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且赶紧把桌上的酒杯和小食收走。他很惊讶莱因哈特和猫竟然打得有来有回,但也就过了三四个回合,猫大概认识到了这人多少有点酒精上头,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窝里去了。
“您别——追了!”吉尔菲艾斯用力地拉住莱因哈特,好不容易把人拉回座位上。
“它跟我抢你!”莱因哈特不高兴地往吉尔菲艾斯怀里钻,顺便把自己身上的猫毛分了吉尔菲艾斯一部分。
奇斯里见到莱因哈特的黑风衣上沾满了猫毛回来时,想问问出了什么事,但在他看到吉尔菲艾斯身上也有零星的猫毛之后就闭嘴了。他决定去问问轮值的卫兵,如果他们真的了解事情全经过的话。
(10)
如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或者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的八卦,都算是狮子之泉内部比较容易打听到的。反正这些都是出双入对的典范,稍微懂点情报工作的都知道去哪里能拿到一手消息。
可缪拉在几天前喝上头之后爆了一个大料:菲尔纳在追奥贝斯坦。
一瞬间狮子之泉的内部酒吧就炸了,一群人迅速把缪拉坐的那桌围住,甚至毕典菲尔特还差点因为抢位置和边上的欧根打起来,哪怕那是他自己的属下。
“你们说,菲尔纳什么时候才能和奥贝斯坦在一起?”缪拉抱着他的酒杯,笑着扫视全场。
“这个消息……保真吗?”虽然缪拉那边传出来的新闻可靠性很高,可这条消息还是太炸裂了,炸裂到刚刚从人堆下面挤出来的米达麦亚都在问真实度。
“我亲耳听到过的。菲尔纳那次似乎在用喝酒排解他的苦闷,听说是白天被奥贝斯坦说了几句。他说他有喜欢的人,还说他追不上,很可能这辈子都追不上。”
“可那也不能确定是奥贝斯坦吧?”不知道为什么,米达麦亚这次听八卦比谁都起劲。
“他没有明说,可他日常生活里能接触到的人就那么几个。而且,你们看奥贝斯坦那么不好接近,然而他很多话只和菲尔纳说的。反正据我观察,他也就在菲尔纳面前像个活着的人。而且这很符合菲尔纳的描述,他说他根本没办法追,还说保持这样他也满足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在震惊之余,接触奥贝斯坦和菲尔纳比较多的几个人,忽然又感到缪拉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相信我,根据我的推断,这是唯一的可能性了。”缪拉又喝了口酒,神秘地看了围观众人一眼,趴倒在了桌子上。等人们还想再问几句时,缪拉已经睡熟了。
—完—
缪拉的八卦应该还有后续,就看我和@啃大花阿瓦隆 啥时候有空再搞一个了
【青春期/莱杨】69.巴米利恩 (1)
前面的情节,我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随便啦,如有bug以后再改
69.巴米利恩
所谓的“巴米利恩会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实在不易确定,如果以先前帝国三个舰队的败亡为第一幕的话,那么,此次会战于宇宙历799年,帝国历490年2月就已经揭开序幕了。如果以自由行星同盟辽阔的宇宙领域为陷阱,想将杨舰队围在巨大的蜘蛛网中的莱因哈特,其壮大战略是在4月4日米达麦亚舰队朝艾流塞拉星域前进时开始了具体的实施行动。获知此消息的杨,刚刚在4月4日潦草地过完了自己生日。
“他是故意的吗?”
尤里安对于这巧合的时间颇为生气。
杨却轻飘飘地摇了摇头。
“不,他不知道......
前面的情节,我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随便啦,如有bug以后再改
69.巴米利恩
所谓的“巴米利恩会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实在不易确定,如果以先前帝国三个舰队的败亡为第一幕的话,那么,此次会战于宇宙历799年,帝国历490年2月就已经揭开序幕了。如果以自由行星同盟辽阔的宇宙领域为陷阱,想将杨舰队围在巨大的蜘蛛网中的莱因哈特,其壮大战略是在4月4日米达麦亚舰队朝艾流塞拉星域前进时开始了具体的实施行动。获知此消息的杨,刚刚在4月4日潦草地过完了自己生日。
“他是故意的吗?”
尤里安对于这巧合的时间颇为生气。
杨却轻飘飘地摇了摇头。
“不,他不知道我真正的生日。”
得到这个答案的尤里安竟无言以对。
杨威利于4月6日下令朝帝国的总根据地干达尔星域出动,4月10日,应杨之请前来当顾问的“银河帝国正统政府的军务尚书”维利伯尔・由希姆・冯・梅尔卡兹来到杨的身边。杨迎接了他的到来,并将他的武装编入自己的队伍。
除此之外,高级军官们进行了多次针对作战计划的磋商。亚典波罗被委派了佯攻的任务,因此非常兴奋。
“雷纳德这个家伙,看你叔叔来教训教训你。”
卡介伦深知亚典波罗也想在战术上和莱因哈特争个高低,而且,未必他没有这样的才能——但是他却更担心杨威利的状况。
杨在最近连续的作战任务中,肉眼可见地疲惫和憔悴,甚至在作战会议中间会离席——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
“提督最近身体不适吗?”
卡介伦在会后截住了杨威利的副官,格林希尔。
格林希尔非常诧异他的提问,想了想说道:“您可以问提督本人。”
“我认为您可能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健康状况。毕竟您是一个尽责的副官。”
卡介伦这么说了,菲列特利加也没有再给他制造障碍。
“我是从尤里安那里听说的。提督之前喝醉了一次,先寇布把他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提督一直捂着右肋说肚子疼,还呕吐。后来几天他就吃不下饭。但是提督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大家,所以没有找军医。”
菲列特利加盯着卡介伦的眼睛说道:“卡介伦中将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吧?提督的健康状况,对军心稳定至关重要。”
卡介伦眼睛转了转,消化了一下这个比他预期的情况还要糟糕的消息,追问道:“也就是说,杨至今没有得到过检查和治疗吗?”
菲列特利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增加了他日常饮食中的维生素成分。他还问我借了生理期的止痛药在吃,以免军医发现异常。”
“……这样好吗?”
“没有好不好对吧……只能先这样对付着。希望尽快解决莱因哈特。”
“我觉得,是不是让军医看一下,注意封锁消息就行了。”
“提督不同意。他说,现在军医忙着治疗伤员,负担已经很重了。何况,在大战结束之前,舰队上能投入的治疗和检查手段也非常有限。”
卡介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如果这是他的决定……那请你务必照料好他。”
菲列特利加点了点头。
“我一定竭尽全力。但是,救治提督最好的解药,还是尽快恢复和平。”
卡介伦同意她的说法,可他也知道其中的无奈。
“我们都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吧,除此之外,只能靠运气了。”
两个人刚刚散,只见先寇布和林兹迎面走过来。卡介伦打完招呼要走,却被先寇布拦住了。
“卡介伦中将,我要向你再申请一点压缩麻醉弹。”
卡介伦叹了口气,转身说道:“麻醉药同盟的量产基地已经被帝国军占领了,目前用的都是库存。我已经是拿提督的名字超额超限搞了1/4的军队库存过来,可还得算着日子用。伤员手术没有麻醉那是要死人的。你们一发压缩麻醉弹就能烧其他人三天的用量。”
林兹想说两句,被先寇布拍了拍肩膀,然后先寇布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你算算,战争如果拖延愈来愈多的伤患会消耗你更多的库存。你把这些都给我,让我一朝终结战斗,是不是更有效率?”
卡介伦诧异地看着他:“先寇布中将有什么奇谋吗?”
先寇布以惯常的不正经的笑容回答道:“我能有什么奇谋呢?这是提督的主意。”
说完,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道:“别忘了帮我搞一点那东西哈!兄弟们都指着它们活命呢!”
卡介伦看着他和林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了头。
“他会把物资配给我们联队么?”
林兹在他们两人拐过走道的转角后问先寇布。
先寇布耸了耸肩:“如果明天没收到,那再去要一次。军需这种东西,你们讨要起来,不能着急,反反复复给他们磨,狐假虎威,就说是杨的意思,他们总会从箱子底下再给你抠点出来。”
“……提督知道会不高兴吗?”
“你放心,问起来让他们来找我。提督也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
林兹还有些犹豫,可是先寇布却非常自信,他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兹。
“你放100个心。他很清楚突击伯伦希尔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现在就算让他把休伯利安的原子炉交出来,他也会愿意的。”
说完,先寇布就往训练室的方向走去了。
“吉尔菲艾斯提督,我们已经在雷达里看到了可能是杨舰队的部分,数量大概是一万艘。”
“一万艘?”
吉尔菲艾斯蓝色的眼睛眨了眨。
他觉得这数字有点不真实,要是莱因哈特知道了,大概要喜出望外。
“巴巴罗萨还是按照原计划,全速赶往巴拉特星域。”
“遵命。”
等传令兵走了,吉尔菲艾斯转头看着米达麦亚。
“人狼借给我,米达麦亚提督不担心吗?巴米利恩星域可能是主战场。”
米达麦亚摇了摇头,端正地站直,认真地说道:“吉尔菲艾斯提督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想到可能需要对调旗舰。”
吉尔菲艾斯笑了笑。
“不告诉罗严塔尔提督,他不会生气吧?我之前打扰你们聊天,他似乎很介意呢。”
米达麦亚愣了愣。
那天他和罗严塔尔在军官休息室讨论去海尼森的事情。
“掉头来围歼杨威利……要是我们不回来呢?”
“奥斯卡!别胡说。”
“怎么了?我们如果应付不了各自星域的叛乱军……”
罗严塔尔正在试图圆满自己的说辞,忽然看着米达麦亚的背后不说话了。
“两位提督在休息吗?”
吉尔菲艾斯的声音从米达麦亚身后的走道传来。
“哼,我们在聊,休息室的地面,不知道怎么都换成了地毯。”
罗严塔尔说的意思,吉尔菲艾斯当然懂。
他在说自己走过来,没有在远处打招呼,好让他们觉察到。
换句话说,罗严塔尔认为他是来刺探信息的,或者,更深一层,对他怀有抵触。
但是吉尔菲艾斯并不是偷听人说话的小人,但他也不打算向罗严塔尔解释。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出身贵族,虽然是小贵族,但是倨傲。他的倨傲并不比莱因哈特少多少,倨傲之外,还有一丝对权威的挑衅。
正如他刚才在挑衅吉尔菲艾斯。
他当然有不满。莱因哈特之前让他去伊谢尔伦和杨威利对阵,本来就是佯攻和送人头。他当然有所不满。
而莱因哈特又把巴拉特-海尼森战役的总指挥亲指给了吉尔菲艾斯。他的不满,吉尔菲艾斯完全可以想象。
但,现在还不是收服他的最好时机。吉尔菲艾斯优先要解决的是年轻气盛又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莱因哈特。
“我要向罗严塔尔提督借用一个人。”
吉尔菲艾斯笑着说。
罗严塔尔异色的眸子映照出两个不同红色的吉尔菲艾斯。
“我这里有吉尔菲艾斯提督看得上的人吗?”
吉尔菲艾斯伸手,拍了拍米达麦亚的肩膀。
“就五分钟。”
米达麦亚还没闹明白他们俩在较什么劲。
“唉?”
他发出了一声轻问,然后就被吉尔菲艾斯拉走了。
严格来说,罗严塔尔并没有允许吉尔菲艾斯拉走他的酒伴。他生气地喝了一口闷酒——原因可能有好几条,但是不管怎么说,吉尔菲艾斯有调遣米达麦亚的权力——而这是他罗严塔尔所没有的。
五分钟后,米达麦亚回来了。
带着一瓶酒。
罗严塔尔看着他的好朋友走过来,似乎并不在意刚才的插曲。
“这是什么?”
“雪莉酒。柜台正好在打折卖,等我回去可以送给艾芳。”
罗严塔尔点点头。
“你们刚才怎么聊得?”
“嗯?”
米达麦亚愣了愣。
罗严塔尔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先别过了头。
“我说,你在柜台买这酒,花了多少钱?”
“20马克。”
“噢,20马克,可真划算。”
……
“罗严塔尔提督有不高兴吗?我用名誉担保他不是这样小鸡肚肠的人。”
米达麦亚一脸正直地对吉尔菲艾斯保证。
吉尔菲艾斯笑着点点头。
“他没有生气就好。莱因哈特大人,很器重他呢,说他将来能够照拂好海尼森的精英阶层。”
“阁下对他有如此评价吗?”
“是啊!您可以自己去问莱因哈特大人,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噢!”
米达麦亚脸上的表情,让吉尔菲艾斯确信,他迟早会把这番话传给罗严塔尔听。
人狼和巴巴罗萨是在一个小时后分开的。
此时距离杨舰队和莱因哈特的亲卫部队直接接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对两个战场的双方来说,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休伯利安上,正在打拳的先寇布就看到了训练室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个稀客。
他停了手。
“提督?也来练习格斗吗?”
杨威利脸色不太好,脚步显得有些重。
“卡介伦说,你又问他要1000发压缩穿甲弹。上次不是批给过你1000发麻醉弹了么?为什么你要申请这么多的弹药?”
先寇布弯着嘴角:“这么小的事情,何苦劳动你呢?我给我的‘敢死队’多配备一点武器,天经地义吧?”
杨威利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
“这两次开会你都没有说话,你是对我的战术计划有什么看法吗?”
先寇布走过来喝了口水。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水瓶,还剩一半的水。
“那天你在酒吧已经给我说明白了。”
杨威利知道自己那天喝醉了,但是他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我的醉话和战术计划有任何关联吗?”
先寇布听了,挑了挑眉毛,谓叹了一声。
“你虽然没说,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你让我不要杀他的意思。”
杨威利闻言,身子微微一晃,他下意识地把腿放下来了。
先寇布褐色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他也看着先寇布。
“提督,你不否认吗?”
杨威利哑口无言。
先寇布看着他,胸中的情绪层层叠叠越来越厚,他重重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大步走到杨威利面前,不容置疑地看着他:“杨提督!你想过没有!如果在那种情况下要留他活口,我们可能付出怎样的牺牲?况且,他活着,真的对你来说这么重吗?!”
杨的判断没有错。
先寇布因为他希望活捉莱因哈特而生气了。
杨被他摇着肩膀,整个视野都在晃动。他奋力地推了先寇布一下,打断了他的动作:“冷静一点,先寇布。他不是对我重要,是对宇宙重要。我没有权力终结他的生命。”
他的话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杨在心里暗暗地泄气。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要求先寇布的蔷薇骑士联队去拿下伯伦希尔,是不讲道理的。
“那他就有权力终结我们的生命吗?提督,您计算过第三次迪亚特会战以来,以秒为单位的牺牲人数吗?1秒钟,1500人,1秒钟!”
先寇布生气,完全有理由。
“先寇布,我不会让你们去送死的。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终止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不仅是现在的战争,也是未来的战争!相信我!我们能和伊谢尔伦的时候一样,全身而退。”
“杨提督,你完全误会了我反对您这个决定的原因——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说过蔷薇骑士联队效忠于你,这不是句玩笑话。我怕的从来不是我们死在敌舰上有去无回,我怕的是——即使我们牺牲,您在最后一刻仍然不肯下令击沉伯伦希尔。”
“先寇布……”
强壮的中将摆了摆手。
“对方拿出了总旗舰跟我们豪赌。我虽然有信心,但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练习。如果我失手,我认为炮击伯伦希尔,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您愿意下达这样的命令吗?”
如先寇布所料,杨又沉默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您想过,到时候如果您不肯下令,贻误战机,您会背负怎样的骂名吗?”
“先寇布……”
杨那时大概有许多的想法,他或许还想陈情,也或许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之,在叫出中将的名字之后,他又失语了。
先寇布的烦躁和恼怒变成了实际的担忧。他现在毫不怀疑,如果没人推杨威利一把,杨可能真的无法下达炮击的命令。可那时,他或许已经不在了。
“提督!请您就在这里答应我,如果莱因哈特拒不停战,或者我们失败——无论我们队员中是否还有生还者,请不要考虑莱因哈特对于宇宙有什么意义,请您务必下令击沉伯伦希尔!”
杨瞪着先寇布,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提督?”
“……”
“提督!”
训练室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将一切心绪静止。
先寇布作为身负重任的登舰作战指挥,他有必要,有义务要追求任务的价值。这不仅是公平的,也是理性的。
杨威利很清楚这一点。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身体内部宛如有一个深埋在箱子里的瓷器,在先寇布和现实的反复叩问下,行将破碎。
他在那时好像看到了那枚穿过银桥街军官公寓窗户的手雷,窗边的小男孩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愣愣地看着它。杨威利下意识地将他扑倒在地,气浪掀翻了家具,灰尘和碎屑落在他身下纯金色的头发上。
“杨……”
杨威利浑身一抖,万历红砸在地上清脆的响声,遮蔽了其他的声音。
“杨!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答应你……如果他拒不下达停战命令,我亲自击毙他。”
这下轮到先寇布发愣了。
“什么?”
杨威利抬起头望着他。
“我说,如果我和他谈判失败,我亲自击毙他。”
杨顿了顿,似乎为了让先寇布相信他有能力做到,低下头,眼神空洞地低声说道:“我能做到,而他,也不会反抗。”
新无忧宫的末代皇帝5
不定期诈尸
灵感来源于我炒蛋的工作生活
“先生,这里是伟大的帝国皇帝的寝宫,如果您想觐见,需要至少两位以上伯爵贵族的引荐,并且需要提前一周提出觐见申请,顺便一提您需要在觐见大厅进行等待,而不是直接冲进皇帝的寝宫。”
显然,无忧宫新来的年轻卫兵被面前这位长着雀斑的男人难住了,年轻人承认,这年头人才市场匮乏,他仗着自己三十五岁以内,以及出众的外在条件获得了这份工作,但是如果面前这个雀斑男子再继续找他的麻烦,他很大概率会被炒鱿鱼,严重点甚至会断供。
“听着哥们,你家这位从外面捡来的主子,几个月前还因为交不起房租,跟我挤在一张宿舍床上。现在你跟我讲,同他讲话要走那些个比我命还长的流......
不定期诈尸
灵感来源于我炒蛋的工作生活
“先生,这里是伟大的帝国皇帝的寝宫,如果您想觐见,需要至少两位以上伯爵贵族的引荐,并且需要提前一周提出觐见申请,顺便一提您需要在觐见大厅进行等待,而不是直接冲进皇帝的寝宫。”
显然,无忧宫新来的年轻卫兵被面前这位长着雀斑的男人难住了,年轻人承认,这年头人才市场匮乏,他仗着自己三十五岁以内,以及出众的外在条件获得了这份工作,但是如果面前这个雀斑男子再继续找他的麻烦,他很大概率会被炒鱿鱼,严重点甚至会断供。
“听着哥们,你家这位从外面捡来的主子,几个月前还因为交不起房租,跟我挤在一张宿舍床上。现在你跟我讲,同他讲话要走那些个比我命还长的流程,搞笑哦。当心我把你家主子食物中毒挂吊针的糗照放到银河微X上去。”
“我对您表示理解,先生,但是我们必须为陛下的安全考虑。如果您有需求,请按流程办事,否则亲卫队想对您采取强制措施了。”
当然,亚典波罗只是来碰碰运气,如果他没猜错,现在他前学长的老妈子应该正在着手准备相应的事宜,没错,正是关于尤利安在帝国大学的留学手续。虽说他自己也同杨威利一样来自于民主主义国家,追崇于民主选举,但是不得不承认,宫里有人就是好办事啊。若是没有这之中层层夹带私货的人际关系,估计等到尤利安的儿子上大学,两国之间的留学政策恐怕也不会放宽,更别提与“皇帝陛下”久别重逢一下了。
“嘿,是你吗亚典波罗,求你们把路让开一点,耽误皇帝的脚落地了。”
突然传来的一嗓子确实吸引了正在脑子里进行严谨政治斗争的亚典波罗。一开始他本就想这么直接折回下榻的酒店,就算同盟人再怎么我行我素,毕竟他们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总不能给帝国人留下他们一不讲理二骂大街的印象。
亚典波罗很惊喜能与杨隔着无忧宫黄金栅栏的偶遇,也很惊吓那隔着黄金刘海儿后面的传来的视线。
“我是说,莱因哈特已经跟我讲过了,尤利安马上要去的学校前身可以算是御书房了,之前全是那些皇亲国戚们呆的地方,托现任皇帝努力工作的福,现在也会留给一小部分名额给到优秀的平民,但只要表现优异,后面几个学期尤利安大概率可以到无忧宫的私塾里去读,这学校图书馆里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可以委托尤利安帮我偷渡出来。。。你有在听我讲话吗,亚典波罗?”
讲真,亚典波罗在那热烈且激情的视线里真的很难认真去识别杨威利话语里面的信息,尤其可能是太久未见致使亚典波罗以为杨威利的嘴是从帝国赁来的,在他的印象里,以该人的性格,他从来不会那么快速的讲话。
亚典波罗最终还是叫停了皇帝滔滔不绝的声音。“有一说一,学长,据我的了解,宰相应该不是一个可以天天跟皇帝腻在一起的角色吧。”亚典波罗决心要跟这个金灿灿的黑恶势力斗争到底了。
“终于轮到我讲话了?臣一直认为打断陛下的发言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但这不代表我对您的观点表示认同。臣作为帝国宰相,有必要帮助陛下熟悉帝国的一点一滴,以及在陛下能够独立决断之前,辅助皇帝做出对于帝国政事的一切决策,您能理解了吗,自封的亲信阁下?”
“好了莱因哈特,会议要迟到了,我们还要去换礼服,那玩意繁琐到只是系上扣子就要半个钟头。奥贝斯坦肯定要讲了,皇帝迟到实在是有失体统,闻所未闻,对吧?求你了莱因哈特,我实在不想听奥贝斯坦的训话。”
杨威利的人生原则:打不过就逃跑,成就了杨在规避风险方面的杰出成就,尤其是沾上脾气臭的。从杨的角度看过去,莱因哈特那金色的大毛毛眼闪来闪去的,他甚至怀疑会不会像仙子的翅膀一样抖落下金色的鳞粉。杨觉得最近的莱因哈特脑子像进了大炮,不是指工作方面。无论如何,在工作上杨威利真的很认同这个卷王,甚至还有点依靠,但另一个角度……
“莱因哈特,你为什么总是一边做着事情,却总是说出那样的不讨好的话呢?齐格飞阁下有跟我讲过,你那么上心去交涉两国间留学的事情。明明亚典波罗也算是半个当事人了。”
“臣只是觉得,过分详细的同局外人阐述待定的机密事项,是一件效率极低且没有意义的事。”
“……莱因哈特,有一说一,如果你的发言方式继续向奥贝斯坦靠拢的话,我要考虑炒你鱿鱼了……”
ps:事后亚典波罗回忆起当时的莱因哈特,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直到他看到了被抢了毛绒玩具而炸毛的元帅。
大家喜欢的话,会坚持更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