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
18岁21
算是个双方都为了彼此而稍稍成长的小故事吧
因为看18剧场版剧照空松总是偷看小松哥哥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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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野小松最近总是感到有一股莫名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让人止不住起鸡皮疙瘩。虽说他平日里总大大咧咧,不爱管什么闲事,可每天被这偷偷摸摸的目光黏着着实是有些烦人了。
自从和兄弟们闹翻了之后他就不怎么乐意忍下脾气,于是在再次觉察到这股视线时,他几乎是瞬间转身拽过那人的衣领,强逼着自家二弟抬起头来认真看向自己:“你到底什么意思?”......
18岁21
算是个双方都为了彼此而稍稍成长的小故事吧
因为看18剧场版剧照空松总是偷看小松哥哥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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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野小松最近总是感到有一股莫名的视线凝在自己身上,让人止不住起鸡皮疙瘩。虽说他平日里总大大咧咧,不爱管什么闲事,可每天被这偷偷摸摸的目光黏着着实是有些烦人了。
自从和兄弟们闹翻了之后他就不怎么乐意忍下脾气,于是在再次觉察到这股视线时,他几乎是瞬间转身拽过那人的衣领,强逼着自家二弟抬起头来认真看向自己:“你到底什么意思?”
面前那胆小的次男一双眼睛倏然蓄满泪水,手指贴在胸口胡乱搅在一起,害怕得全身连带着脸上的雀斑都在乱抖。他冷眼看着,心里不耐烦中却又隐隐泛上来一丝好笑,难道自己真就这么可怕?以前也不知道是哪五个不知好歹的小混球追着自己喊哥哥。虽说气消了不少,但松野小松还是选择咽下笑意,故意冷着一张脸凶他:“会说话就张嘴。”
他话音还没落地,就看对面的松野空松眼神飘忽,耳根一抹红忽得窜出来像雾似的晕了整张脸。他一时懵住了,愣神间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随即嗤笑一声,拽着松野空松领口的手猛地松开任由他跌落在地。他睨着自己的弟弟,莫名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嘴角扬笑,眼里嘲弄不减,在空松苍白的脸色和握紧的拳里毫不犹豫地开口,说:“真恶心。”
后悔。
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松野小松已经抱着头神色倦怠地放空了一整个下午了。这与众不同的古怪模样让上着课的老师都忍不住敲敲桌子公然问他要不要去趟医务室。
说实话,他现在更想去的是心理咨询室才对。
松野小松狠狠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一腔郁结都吐出来。从说完那句话开始他就有点后悔了,现在思绪如乱麻,在时间空洞地流逝下一点一点几乎系成了死扣。不该说的,确实不该对自己的兄弟说出口的,可是,这也不能全都怪他吧,松野小松颇有些混乱地想,大家都各自生活那么长时间了,一个长通铺都能睡出个大圆圈来,兄弟之间该怎么相处他早就忘了。
如果是轻松的话,他用迟钝的大脑慢慢回忆起来,如果是以前的轻松的话,被打一顿也就什么都说开了。
他唉声叹气,看着课间小心翼翼凑过来问候却强装一副自在模样的一松。
真好啊,于是他又有些郁闷地托腮看着,如果是一松的话,那种普通的别扭哄一哄应该也可以吧。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松野小松已经站在自家次男班前很久了。
他环抱着手臂半靠着墙,唇线平坦一副冷淡模样,更加上现在是放学期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给谁送决斗书的。有几个小姑娘凑成一团大着胆子来问他,他便放下手摸了摸鼻子含糊道:“那个......”
他眼睛撇向一边又转回来,尽量在女孩子面前露出张如同以往的笑脸,“空松在吗?”
“真是的。”他嘟囔着在校园里乱晃,刚从女孩子那里得知自己的弟弟放学后一般都会去演剧部练习,松野小松心里更烦闷了些。
自家次男到底在努力什么啊,真是搞不懂,哥哥可是感觉被丢下了哦。
去演剧部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反正松野小松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都还没到,只是在来来回回的路途中暗自瞥了不少眼它的大门罢了。
长男什么时候需要鼓起勇气了?他暗自嘲笑自己,却又不自觉地在长男的字眼上咬了牙。
就算他始终不满,就算他不肯承认,说到底“长男”这个担子他早就扔不下去了。他一直想在“长男”和“松野小松”之间挖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来,如今回头看看,竟是连一条裂缝也不见有。凿不开,逃不脱,像抹不去的烙印,像甩不掉的影。
松野小松推开门迈进去的时候,整个演剧部的会堂只剩下一个蓝色的身影。松野空松十分端正地坐在角落,捧着剧本神色专注,姿态认真得甚至有些可笑。松野小松远远看着,居然放松了不少,这时便有了劲头跟他打声招呼,于是他扬起手臂故意随意着语调喊:
“喂——!”
松野空松这次是着实吓了一跳,剧本被他因紧张而突然发力的手搓成一团。他发了会儿愣,看向门口的瞳孔惶然又涣散,直到他唯一的哥哥慢慢悠悠踱到他面前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小松有些困惑地冲着自己挥挥手,眼睛便忽的亮了一瞬,也许是觉得有些不从容,他又匆忙低下头去,边压住嘴角浅淡的笑意边用手指慢慢抹开皱褶的书页。
“你在干嘛呢?”眼看着气氛过于安静,松野小松摸摸鼻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
“在研究要演的角色。”松野空松摩挲着剧本,眉目温和,声音很轻,“是我第一次可以上台演出,希望能有一个完美谢幕。”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努力啊?”
真是不爽,松野小松颇有些恶狠狠的意味,想用教训的口吻骂他几句却又不自觉在语气里掺了点落叶似的寂寞。
空松就在这时抬头看他,面色认真,没了往日懦弱的影子,眼神执着且沉稳,不禁让这个红色的兄长再一次感受到了之前那种被黏人的胶水粘住的错觉。
“我很羡慕你。”他这样说,“我很羡慕你。”
“从以前开始,弟弟们就更依赖你,爸妈先看到的也是你。你总是能跟很多人走在一起,总是有很多人喜欢你。”
他的声音莫名有些发颤:“我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一样呢?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努力,我到底该怎么办。每天每天看着你,我都觉得自己不如你,不管怎么学,都不像你。我只是想受欢迎,我只是......”
松野空松看他一眼,又低下脑袋,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沉闷语调拖沓:
“你是我唯一的哥哥。”
他还没感伤完,面前的松野小松突然憋不住笑起来。他看着哥哥笑得捂着肚子喊好痛,正满脸担忧地想去伸手扶起,一时不察却被小松按住了手。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耀眼的兄长,看着他凑到自己面前俯身去瞅手里早已被攥得不成样子的剧本。
“你演的什么?”
他回过神来,抽泣一声又忍住,红着眼睛轻轻答:“是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野小松实在是忍不住,肋骨好像都断了几根,他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暂时休息之余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家次男:“你还真是努力啊~”
他伸手拍拍弟弟的脑袋,又没忍住狠狠揉了几下,摆出好久不见的长男的笑容来。他说:
“我相信你。”
可能实在是太久没见到曾经习以为常的那张笑脸,松野空松一时愣住,不经意间晃了神松开了手里的剧本,任由它像只展翅的蝴蝶般扑朔着独自坠落。他的目光实在是离不开他那唯一的大哥,情不自禁处一把抓上松野小松的手,眼神却突然飘忽起来,不甘心的情绪登时像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下,他便咬了牙强撑着。
这时他眼泪正汪在眼眶里,抓着哥哥的手掌像被火燎,刺得自己止不住地发抖,可他却抓得更紧了,溢着执念的视线灼热如火舌,让松野小松都禁不住僵硬地偏过头,他看着,脸上忽然就扬起笑来,神色温和,睫毛上却还湿淋淋的,看上去显得更傻了些。
“谢谢你,小松。”他说,眼里蕴着蔼蔼雾气,“我很高兴。”
【おそカラ】致暴雨所扑灭的
*レスバス 更多バス→レス的箭头感
*有点青春疼痛的12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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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好仓促。又一次雨落下时才想起衣服没收,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被雨淋了一身,然后再把刚从洗衣机拿出来不久的衣服重新塞进洗衣机。
哥哥,我有说过要关注天气预报吧?现在可是夏天耶。松野空松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说,皱皱眉,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不过倒没真的不满,毕竟了解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每每这个时候松野小松就会点点头,有点心虚地说,知道啦,下次一定的。
两个人的生活确实没什么非常精致的必要,七八十平的出租房内风扇吱呀吱呀,每逢大雨屋内就闷闷湿湿的,这时会开...
*レスバス 更多バス→レス的箭头感
*有点青春疼痛的12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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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总是来得好仓促。又一次雨落下时才想起衣服没收,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被雨淋了一身,然后再把刚从洗衣机拿出来不久的衣服重新塞进洗衣机。
哥哥,我有说过要关注天气预报吧?现在可是夏天耶。松野空松不知道多少次这样说,皱皱眉,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不过倒没真的不满,毕竟了解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每每这个时候松野小松就会点点头,有点心虚地说,知道啦,下次一定的。
两个人的生活确实没什么非常精致的必要,七八十平的出租房内风扇吱呀吱呀,每逢大雨屋内就闷闷湿湿的,这时会开空调。学校离家不过十几分钟的路,所以大多数时候是松野空松自己回家,偶尔松野小松没有任务落了个清闲,便会去接他。
夏日午后就算是有风也不凉快,但有哥哥的时候,总会伴随着一罐凉凉的可乐贴在脸边,让脸颊也凉凉的。小学的时候空松的书包总是哥哥帮忙拿着,上国中后就怎么也不肯给哥哥了。依稀记得当时松野小松露出了一个略显惊讶的表情,说,弟弟长大了啊,然后是笑。
那时松野空松有点不懂自己的心情,哥哥为什么要笑,这就算是长大吗?长大是件好事吗?人人都不可避免要成为大人吗?……他不要再想了,在炎热的天气思考简直让人头昏脑胀。于是他说,喂,哥哥,别笑了。
松野空松某个15岁夏天的下午,特大暴雨。雨点砸在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翻了翻书包没带伞,他想这下实在是没有指责哥哥的理由了,因为自己也是不爱看天气预报的性子。教室里的空气沉闷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松野空松望着渐渐走光的同学,终于意识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了。他在学校里走来走去,盘算着自己是继续等雨停还是直接跑回家。
就在松野空松到学校门口檐下踱步了五分钟的时候,雨中出现了个朦朦胧胧的人影,直直走向他的,熟悉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的心里不知道怎地,突然冒出了一种自豪又幸福的感觉,啊,原来自己不只有两个选择啊。
松野小松揽过弟弟,像小时候那样接过他的书包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把弟弟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空松偏过头,发现小松也在看着他。他以为哥哥会说起自己没带伞的事情,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伞内是令人安心的气息,伞外是大雨,一路上都没有变小的迹象。
雨到晚上都没停,不过已经从倾斜而下的豆大雨滴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26度的空调十分舒适,不禁让人泛起了绵绵困意。察觉到的时候,松野空松已经被哥哥抱上了床,对方贴心地为他掖好了被角。
哥哥……空松轻轻叫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迷迷蒙蒙的,倒也像在雨中了。被唤的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睡吧。
松野空松突然有一种没来由的迷茫,那个本该落在额头上的吻,什么时候消失了呢?
兴许是睡得比平常早,松野空松半夜醒了。
雨已经停了。
身边没有另一个人的温度,松野小松应该是起夜了。他的心里莫名像缺了一块,翻来覆去睡不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样奇怪的感觉,明明好像什么都和往常一样,但就是有什么变了。他弄不清楚,盯着着天花板东想西想,想到松野小松,想到松野小松的笑,想到松野小松给自己拉拉链的时候蹭过脸边凉凉的指尖,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的晚安吻。他轻轻呢喃着哥哥,试图通过这个绝对安全的称呼来索取些许平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好像下一秒就要有什么东西从心里蹦出来了。
哥哥。
他燃起了想立马见到那个人的冲动,倏地坐起了身。不为别的,哪怕就是确认他还在身边——
啊。
虚掩的门缝外,松野空松看到了对着窗的松野小松。松野小松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看不清表情,手上捏着半根烟。
烟快燃尽了。烟雾缭绕在松野小松身边,空松试图看清楚,却只能识得烟中人影绰绰,孑然一身。
这样的哥哥使他陌生。他见过开心的哥哥,温柔的哥哥,偶尔有点人渣的哥哥,无奈的哥哥,任由他的哥哥,关心他的哥哥,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难懂的、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
寂寞的哥哥。
某一刻,松野空松甚至觉得哥哥要和他手中的烟一样,化作青烟,袅袅而去了。火星在黑夜里熠熠,灼伤了他的眼睛。那一点点黑暗中的红光好像霎时在他心中点起了一片邪火,火光艳艳,颇有燎原之势;他又想起今天的暴雨,想到伞下哥哥的眼神,想起那零落的烟灰如同无声的眼泪,飘在风里就散去了,毫无留下的痕迹。如果今天晚上他未曾醒来,那么那样寂寞的哥哥,是不是也要像烟灰一样,像缭绕的烟气那般,悄悄地就散去了呢?有多少个夜晚,这份他从不曾知晓的东西,就这么被风悄无声息地吹远了呢?
而这样的一切他都只能远远地、眼睁睁看着,看着那根烟渐渐燃尽,直到最后那点红光也泯灭了,连影子也不曾被抓住。他突然想到哥哥是消防员,那么扑灭大火的哥哥会不会就是一场暴雨呢?
松野小松转身,似乎是要回他们的房间了,于是他躺回去假装坠入梦乡。在一阵努力控制过的脚步声后,空松终于感受到了身边人的体温。那人有些迟疑似的,僵直着身子在床边坐了半天,影子蒙在他的头上,好像有一世纪那样久。然后一声叹息落下,松野空松的刘海被拨开,依旧是轻柔的力道,然后是一个吻。
意识到这一切的他几乎要掉出眼泪。哥哥,这算什么啊。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天亮以后,我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来恪守弟弟的本分,多么残忍。
今天在伞下应该牵手的,松野小松背对着他躺下时,松野空松想。哥哥的确是厉害的消防员,一点点火光都没给我留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