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闻人羽

10050浏览    456参与
晓汲清湘

异羽无料本《烹小鲜》本宣+参展指北

总之lof这边也发一下~8.26-27广州CPG05两天参展,摊位号伍C63,准备了无料本和亚克力挂件,领取条件见p1,来玩哦~


无料本《烹小鲜》收录我七月新写的四个小短篇(可以翻下我lof前几篇),总计1.5w字,封面是很漂亮的金沙纸可惜拍不太出来_(-ω-`_)⌒)_


亚克力挂件是霍格沃茨paro,实物怎么拍都感觉有色差,所以放有阳光/没阳光两个版本做参考,挂件扣是可爱的巫师帽~如果看起来有划痕那是因为我没撕膜(。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总之lof这边也发一下~8.26-27广州CPG05两天参展,摊位号伍C63,准备了无料本和亚克力挂件,领取条件见p1,来玩哦~


无料本《烹小鲜》收录我七月新写的四个小短篇(可以翻下我lof前几篇),总计1.5w字,封面是很漂亮的金沙纸可惜拍不太出来_(-ω-`_)⌒)_


亚克力挂件是霍格沃茨paro,实物怎么拍都感觉有色差,所以放有阳光/没阳光两个版本做参考,挂件扣是可爱的巫师帽~如果看起来有划痕那是因为我没撕膜(。


晓汲清湘

【异羽】馎饦

最后一篇!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完成了计划目标,可喜可贺

虽然我的摊还没过这是怎么回事呢

但不管过不过反正无料本都会出的,大家cpgz05见~

(要是到时候发不完也可以有付邮送)


---


闻人羽在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她似乎是站在一座孤峰的绝顶上,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寒意浸到了骨头缝里,上下牙关格格作响。某个方向的风势忽然加剧,她重心不稳,失足往山下坠去。一声惊呼噎在喉头,厚重的云海中倏然穿出一只遍体蓝色羽毛的巨鸟,接住半空中坠落的她,振翅直上云霄——

然后她就醒了。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不烧了,还难受么?”

哦,是了。闻人羽一团浆糊的脑壳里......

最后一篇!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完成了计划目标,可喜可贺

虽然我的摊还没过这是怎么回事呢

但不管过不过反正无料本都会出的,大家cpgz05见~

(要是到时候发不完也可以有付邮送)


---


闻人羽在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她似乎是站在一座孤峰的绝顶上,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寒意浸到了骨头缝里,上下牙关格格作响。某个方向的风势忽然加剧,她重心不稳,失足往山下坠去。一声惊呼噎在喉头,厚重的云海中倏然穿出一只遍体蓝色羽毛的巨鸟,接住半空中坠落的她,振翅直上云霄——

然后她就醒了。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不烧了,还难受么?”

哦,是了。闻人羽一团浆糊的脑壳里逐渐浮起一个清明的念头。

她好像是发烧了。

说来惭愧,她可能有二十年没有体会过发烧的滋味了。天罡战士勤练武艺,身体强健远超常人,这些年来,种种风寒湿热的小病痛,与闻人羽堪称绝缘。这直接导致她这回被发烧放倒之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生病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偏偏乐无异还要在她耳边絮叨,说正是像她这样向来健康的人,乍然病倒才会反应格外强烈。要是那种常年体弱多病之人,久病成习惯,反而不会有太大反应。

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歪理。

“好多了,”她开口才发觉嗓子哑了,“有水么?”

“有。”

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她唇边,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稍稍扶起她的上半身,让她喝水能方便一些。等她喝完水重新躺回去,乐无异才开口道:“你出了一身汗,有力气换衣服吗?要不要我帮忙?”

“我哪里就虚弱到这个程度,”闻人羽本来想瞪他一眼,想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也瞪不出什么威力,又收了回去,“发个烧而已。”

“好好好,我不说了,”乐无异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分明在无声谴责“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说什么呢”,又道,“那我去拿干净衣物来,你自己换。”

“好。”

“还要什么东西么?”

闻人羽和他对视片刻,如实回答:“有点饿。”

这回乐无异终于笑了起来,站起身,顺手又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那看来确实快好了。我先去给你拿衣服,然后去弄点吃的。”

 

卧床休养,于闻人羽而言并不陌生。过去二十余年间,她固然鲜少生病,受伤却有好几次。流月城一役自不待多言,之前之后,也总有大大小小的战斗与负伤。但受伤和生病的感觉不太一样,到现在烧都退得差不多了,闻人羽也说不清自己这一波是怎么被放倒的。

还好病气没过给别人。

乐无异给她拿了干净衣物来,还顺手捎了条被子,说是怕先前盖的被子也被汗打湿了,继续盖着不舒服。但也许是因为热度已经退了下去,闻人羽换好衣服之后,反而不想继续躺着了。她抱着被子思考了片刻,索性起身下地,推门出去寻人。

她此刻身在桃源仙居图里。近些年,两人间有种默契,出行在外,除非实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否则不会住到图中,而只是用以储物携带。半路生病显然属于特殊情况,她方才都没来得及问,自己病倒之后,乐无异是怎么安排行程的。理性考虑,当然是她躺进图里,乐无异带着图,乘着馋鸡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但现在既然她仍然身在图中,大约……还在路上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停留在原地没动过呢。

想起乐无异说要去弄点吃的,闻人羽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多年前收养的那只名叫喵喵的豹子看见女主人来了,探爪弓背一个箭步就跃至面前,低下毛茸茸的大脑袋想要来蹭她。即使闻人羽如今对这些毛茸茸的动物已经基本不再有太大的畏惧感,仍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喵喵似乎察觉到她状态不太好,蹭了一下就乖巧地蹲坐回去,尾巴左右甩动,不像豹子,倒像只大猫咪。

“当初真是不该给你取这个名字,”闻人羽无奈道,“你怎么守在这里?”

“它也饿了,等饭呢,”乐无异和一股带着朴实麦香的水汽一起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闻人你怎么过来了?虽然这是在桃源仙居图里,也当心不要再着凉啊。”

“没办法,醒了就躺不住了,”闻人羽走进厨房,喵喵趁机豹仗人势,跟着一起挤进了厨房大门,“做了什么?”

“馎饦,我小时候生病了,家里就给我做这个,”乐无异拉开厨房正中餐桌边的椅子,拉着闻人羽坐下,“或者你想吃别的我现在做也行,就是要慢一点。”

“不用,馎饦就挺好的。”闻人羽注视着乐无异忙碌的身影,“现在就是有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啊。”

“我想也是,就算吃得下,病中肠胃毕竟要疲弱一些,吃了不消化反而不好——你又进来干什么,”乐无异和豹子大眼瞪小眼,“不是说了等下切好肉给你拿出去,不然又给我吃得满地都是。”

喵喵的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特别自觉地往闻人羽身后缩,闻人羽撑着头,失笑道:“算了,让它待着吧,反正它现在也没在吃饭。”

岂止是现在没在吃饭,要轮到它开伙只怕还有得等。一眼扫过去,灶台上正烧着一锅水,案板上是揉好的面团,乐无异高高挽着袖子,显然正准备进行下一道工序,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喵喵切肉。

一时间闻人羽都觉得这头大猫有点可怜了,它自己倒是不在意,打了个哈欠就趴了下来,脑袋枕在前肢上,怡然自得地望着厨房里一站一坐的两人。

“……好吧好吧,我动作快点。”

乐无异带着一脸无可奈何重回灶台前,将面团直接用手揪出拇指粗细、二寸来长的面片,丢入盛有清水的盆中。他在揪面片时,从水盆的边沿抹过,那面片就被揉得极薄。等估摸着量差不多了,便捞出倒入锅中,原先沸腾的势头被压下去少许,很快又涌了上来。看着火候,往锅中点入适量冷水,待二次沸腾,一碗馎饦便可出锅了。

汤底是锅底的面汤加入适量猪油、盐与葱花,面片在碗中载沉载浮。乐无异问要不要加浇头,闻人羽摇了摇头。她虽然自觉已好得差不多了,口舌仍然感觉有些发苦,加了再丰盛的浇头也尝不出什么滋味,何必浪费呢?

就这么清清淡淡的,也挺好。

乐无异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对面坐下,闻人羽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你也没吃饭?够吃吗?”

她是病号,胃口不佳,乐无异又不是。那一碗馎饦虽然分量十足,但对一个青壮年男子来说,怎么想都不太顶饥。

“还好吧……我就随便垫一垫,”乐无异含糊道,“而且你一个人吃饭也太没意思了,两个人才比较有气氛。”

“……”闻人羽沉默片刻,“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朝夕相对数载,有个人居然觉得他吃没吃饭还能骗得过她!该不会这人没赶路也没吃饭,就坐在旁边一直守着等到她醒过来吧!

乐无异和她对视了三秒钟,立刻缴械投降:“还没出发——你生病了总得有人照顾吧,我又不能让馋鸡叼着桃源仙居图飞……”

“我不是说这个,”闻人羽哭笑不得,“你别光顾着照顾我,忘了照顾好自己啊。我要是烧到明天还起不来,你也一直到明天都不吃饭吗?”

“那不会,我又不是傻子,”乐无异捧着碗,隔着碗中袅袅的热气眉目舒展,“而且一个人吃饭是真的很没意思。”

闻人羽思考了片刻,觉得这话虽然说得很贴心,但是不能助长他这股气焰,于是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点,露出正趴在地板上舔爪子的喵喵。

“放一头豹子在旁边吃肉不还是一个人吃饭吗!”

 

当天晚上,闻人羽彻底退了烧,次日,两人重新启程返回百草谷,这场来得莫名其妙的病就算过去了。再后来百草谷中人都知道,闻人百将练兵再忙碌,只要乐大师在,她一定会踩着饭点准时回家。每个人都认为是因为乐大师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但其中真正的缘由,谁又说得清呢。


END

晓汲清湘

【异羽】金齑玉脍

第三篇,第四篇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写完,写不完的话本子里可能就放三篇了……

然后我突然发现我有几篇异羽被屏了一直没解!额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这个lof!


---


一条鲜活的、还在斩眼动鳞的鲈鱼躺在案板上,乐无异拎着把菜刀,左右打量了一番,先用刀背敲下去,给了这条鱼一个痛快。然后动作利落地刮鳞、剖去内脏,洗净粘液与血迹后,斜向下刀,贴着鱼骨与大刺片下左右两扇完整的鱼肉。

这位定国公世子神色严肃地审视着这两爿鱼肉,鼻尖差一点都要贴了上去。忽然间,他深吸了一口气,手起刀落,只见一片银光飞舞,刀刃敲击案板的声音笃笃不绝,一转眼,大块的鱼肉就变成了一堆细薄透光的鱼片。乐无异用刀贴着案板抄起这堆......

第三篇,第四篇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写完,写不完的话本子里可能就放三篇了……

然后我突然发现我有几篇异羽被屏了一直没解!额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这个lof!


---


一条鲜活的、还在斩眼动鳞的鲈鱼躺在案板上,乐无异拎着把菜刀,左右打量了一番,先用刀背敲下去,给了这条鱼一个痛快。然后动作利落地刮鳞、剖去内脏,洗净粘液与血迹后,斜向下刀,贴着鱼骨与大刺片下左右两扇完整的鱼肉。

这位定国公世子神色严肃地审视着这两爿鱼肉,鼻尖差一点都要贴了上去。忽然间,他深吸了一口气,手起刀落,只见一片银光飞舞,刀刃敲击案板的声音笃笃不绝,一转眼,大块的鱼肉就变成了一堆细薄透光的鱼片。乐无异用刀贴着案板抄起这堆鱼片移进一旁的白瓷盘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

“这回怎么样?”

“已经很好了,但感觉还是比夷则切得厚,”闻人羽一边回忆一边慢慢道,“夷则实际上不是直接用剑去切鱼肉,而是每出一剑都激发数道剑气,再精准控制剑气去对鱼肉进行切割。”

“那没办法,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乐无异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太华山御剑一脉出身,没有专门练过可以拿来片鱼片的好剑法……”

闻人羽:“……”

她总觉得这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个,来试试我这次的新酱汁配方。”

两人私下相处没那么多讲究,乐无异也就没折腾摆盘,简简单单地把事先调好的酱汁浇在了带着半透明质感的雪白鱼片上。两人在厨房里的小桌边先后落座,闻人羽夹起一块浸泡了金色酱汁的鱼片,送进嘴里细细品尝,乐无异紧张地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反应:“怎么样?”

“无异,我先声明,你的手艺真的很好,你做出来的‘金齑玉脍’味道也真的很不错。但是……”闻人羽顶着对方殷切的目光,顿觉压力山大,但乐无异找她来试吃又不是为了听她无脑夸,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觉得还是和夷则当初做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唉!”乐无异大叹一声,抬手用力抹了把脸,“其实我刚才调酱汁的时候尝了一下,自己心里也有数。你说调个酱汁怎么就这么难呢,差的那一点香气到底差在哪里呢?”

“要不然你还是去问问夷则,他用的是什么配方吧?”

“那怎么行?”乐无异一口否决,“片鱼片我是永远比不上他了,但调酱汁我绝对不能输给他!”

“……”闻人羽忍不住扶额,“我想那也不是他的配方,是宫中的御厨配出来的……”

“那更不好了吧,他眼下正是最忙的时候,我还让他去御厨房给我找菜谱?不行不行,”乐无异连连摇头,“而且,我就不信了,区区一道酱汁,我还能调不出来?”


至于为什么乐无异非得和这道“金齑玉脍”较劲——事情还得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新帝践祚,气象一新,定国公一脉以从龙之功,忽然就成了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乐绍成不愧是退步抽身多年的老狐狸,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与傅清姣二人携手出门远游去也。名义上是去南方亲自检视那边的生意,实际上谁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躲清闲去了?

他躲得了,可乐无异躲不了。定国公之子加新帝微时故友的身份,固然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回绝掉大部分懒得费神的应酬,但同时也让另外极少数应酬变得无法回绝。更何况,如今乐无异只是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花费心思,而非对背后门道全然无知。夏夷则虽然顺利继位,长安的局面却不能说就完全稳定了。而作为好友,乐无异当然也不能真的在这种时候做甩手掌柜——毕竟陛下承诺,将来国库里若有什么他做偃甲用得上的材料,可以随意取用,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他哪怕是去当吉祥物,也得在一些表面上推杯换盏扯闲篇的筵席上坐稳了。

毫无疑问,这种筵席对乐无异来说无聊至极,他不太有兴致去和人推杯换盏暗流涌动,往往都高台端坐恪守一个吉祥物的本分,以及研究当天主人家的菜品。偶尔有不死心的试图上来找这位他们眼中的“新贵”攀交情,也统统被施以推挡大法。实在挡不掉的,就人家说城门楼子,他接胯骨轴子,表情还总格外真诚,叫人反而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这种时候,个人行动最自由的反而成了闻人羽。半个月前的那一天,闻人羽处理完一桩事务,回家(其实是回借住的定国公府)时恰好从某侍郎家墙外路过,忽然想起乐无异今日就在这家做吉祥物。她久违地起了玩心,便一路潜行溜了进去,想看看乐无异的情况。

以星海部天罡的能力,直到她顺利地在举办筵席的大堂房梁上猫下来,都无人察觉这次潜入。除了乐无异。天知道他怎么感应到的,闻人羽正略带好笑地看着他在丝竹嘈杂中昏昏欲睡,下一秒这人忽然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比出一个口型:

“救!命!啊!”

闻人羽好悬没给他吓得掉下来。

后来她又在房梁上蹲了半刻,判断出乐无异只是实在受不了宴会了而非真的需要救命,这才趁无人注意给他扔了张纸条,上书两个字:忍着。

乐无异做悲愤欲绝状。

那天左右无事,闻人羽就蹲在房梁上陪他耗完了了全场。待散席后,两人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碰头,她本以为乐无异要大大抱怨一番,结果他确实抱怨了,但抱怨的内容完全出乎所料:

“闻人,你看见他们今天上的切鲙了么?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直接把整条鱼给客人端上来,让客人自己切,还说是长安最新流行风尚……我怎么没听说过呢!怪我三年前不怎么出门?还是怪我这三年没怎么在家?他们这么对切鲙,夷则知道吗?”

闻人羽还没能从“长安现在流行让客人自己切生鱼片”这种奇闻中反应过来,又让后一句给砸得无语了:“这和夷则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乐无异挠了挠头,“好吧,我是想说,我觉得今天上的这道其实比较像夷则当年做过的那道‘金齑玉脍’。我去的前几次筵席也上过切鲙,但都是给了葱碎、芥末、蒜泥、橘皮丝一类佐料让客人自己搭配,但今天这家给的是一种金色的酱汁,和夷则做的那种很像……虽然还是不太一样,少了种特殊的香气。”

“夷则那时说这道菜在宫中很流行,现在这股流行也终于传到民间了么?”闻人羽没怎么关注席上菜肴。但既然乐无异都这么说了,她选择相信他的判断:“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她想,夷则似乎是对诸宫司进行了一番大清洗,这一过程中,也许会有些御厨或者宫人流散宫外,无异忽然注意上了这一点,也许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可以循着这条线去查访……

“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来一次挑战——就算是凉菜,我也可以做得比夷则好吃!”

“……啊?”


蒜、姜、橘皮、白梅、熟栗子肉、粳米饭、盐、酱,这就是乐无异反复试验之后终于得到的金齑玉脍酱汁配方。

前段日子除了做吉祥物就无事可做,乐无异为了打发时间,挨个检修起了定国公府上和存放在桃源仙居图里的偃甲,修了三轮,最后连不要打雷都见了他就跑。现在忽然拾起了堪称他另一个本行的厨艺,起码偃甲们和定国公府上下仆人们可以松一口气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乐无异别家三年,这些仆人还没适应情况,总担心他像当年一般随时随地搞出事故。少爷不折腾偃甲改折腾厨房了,对大家都是利好消息,对闻人羽可能格外利好一些,因为乐无异也不是只顾着鼓捣那道金齑玉脍,他进厨房了,两人这一天的三餐当然就都由他承包了。闻人羽在内心比较之后暗自点头:嗯,果然如无异所说,他的手艺比定国公府上的大厨还要好。

这人大约是真的有些厨艺天赋,半个月的时间,在从来没认真钻研过的前提下,居然也把那道金齑玉脍复原到了这个程度。只是还不够,不管以乐无异的半职业大厨水准,还是以闻人羽的敏锐感官,都能察觉其中仍然缺了一点什么。偏偏最后一道门槛最难跨,为了还原那种特殊香气,乐无异已经卡了六七天,这已将近他钻研这道菜的一半时长了。

“我觉得,如果不是早早确立了做偃师的人生目标,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当厨师去了。”

“是吗?”案板后的乐无异歪过头,想了想,道,“做厨师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没什么不好的,”闻人羽点点头,“只不过那样我可能就很难认识你了。”

这话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话出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乐无异反是顺着这话想象了一番,旋即悠然一笑:“那可不见得,比如就算我当厨师去了你也肯定还是会敬仰我爹,那你若是前来长安,或许便会寻找机会和定国公府接触,然后正赶上我娘又因为我不小心砸了她的盆栽而生气,我就又得爬墙逃家,说不定我一跳下来正好就掉在墙外的你面前……啊不对,我要是不当偃师了好像就没什么机会砸娘亲的盆栽了……”

“你等一下,”闻人羽让他这通满嘴跑马车听得头都大了,“为什么我会在墙外面?”

乐无异特别理所当然:“你不是还敬仰我爹吗?”

闻人羽思考了一秒钟,决定不和这人计较。

如果没有外界风云变幻,两个人关起门来,最重要的事无非琢磨一道饭食,这样的日子也挺美好。可惜,直到闻人羽的任务暂且告一段落,准备启程返回百草谷,乐无异的金齑玉脍仍旧卡在最后一步不得要领。

他出城来给闻人羽送行,方便起见,也骑了马。其实照乐无异的意思,他可以让馋鸡先把他们一起送去百草谷,他再独自乘馋鸡回来解决剩下的最后一些零碎事务,不出意外被闻人羽拒绝了。

“别闹,都已经说好了你这边忙完就去百草谷,别折腾自己了,”闻人羽按着太阳穴,“而且我还得想想该怎么跟师兄说……”

“好吧好吧,不过你可快点想啊,说不定我明天就把所有事都解决了飞过去了,按照馋鸡的速度,没准我到得还比你早呢。”乐无异说。

出了城门,天色尚早,两人便放任马儿随意地小跑着。离别在即,但因再次见面指日可待,不舍归不舍,却谁都没有太多离愁别绪。反而因这条路此前从未一起走过,倒是又找出了些新鲜话头,一路闲聊。

只是送别的路再长也有尽头,当官道边的长亭出现在视野中,道别的时刻也就该来了。

“居然没人,”乐无异遥遥一指,“平时这地方,一天到晚,永远有人在设宴饯别。”

闻人羽握着马缰,忽然起了少有的玩性:“要不要试试谁先跑到那边?”

“好啊——驾!”

不等谁说开始,乐无异已经策马冲了出去,闻人羽让他搞得一愣,立刻跟上:“喂!你怎么抢跑啊!”

“我抢跑也赢不了你啊——”乐无异在马背上扭身向后喊,“和天罡比骑术我是想自取其辱吗——”

骏马撒开四蹄,刨起泥土,折断的青草断口溢出汁液,混合成一股特殊的芬芳。乐无异忽然“咦”了一声,勒住马,翻身下地。闻人羽不明所以,赶紧也拉紧缰绳,区区几步之间她已经追到只落后一个身位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见乐无异弯腰从草地上折下一枝小小的紫色花穗,凑到鼻端闻了闻,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闻人,你快看看,这香气——”

不用他再细说下去,闻人羽也察觉到了。在长亭边这片土地上连绵生长、开出紫色花穗的植物,就是乐无异一直苦寻不得的那最后一味佐料。她也跟着跳下马来,凑上去就着乐无异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好像是香薷?”

“入药的那个香薷?”乐无异捻着花茎转了转,“怪不得我一直没找到,思路就不对。”

“夷则说这是宫中流行的菜肴,没想到宫中流行以药入膳。”闻人羽若有所思,“不过,你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应该说幸好他们用的不是什么罕见珍奇药材,不然我再过二十年也不见得能想得起来去翻家里的药材库,”困扰了自己许多天的谜题终于拼上了最后一块,乐无异得意地一挑眉,“总之,现在万事俱备,我保证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肯定就能品尝到原汁原味的金齑玉脍了!”

两厢别过,骏马奔驰出很远后,闻人羽回头,还能看见乐无异一人一骑立在原地。隔得太远,已经不可能看清表情,但仍能看见,他似乎是因为见到她回头,而向这边挥了挥手。她收拾好心绪,扬鞭催马,正式踏上归家的路途。

但在某一刻,她的心底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

要不,等乐无异正式拜访百草谷的时候,让他先给师兄做一道金齑玉脍吧?



END


家长担当秦师兄:不是你什么意思吧?

晓汲清湘

【异羽】红羊枝杖

继续写点做菜


---


“就说了,是真的没去当马贼啊。”

夕阳西下,商队正在准备驻扎事宜。乐无异领着闻人羽,从人、马和骆驼中间穿过,一路上自在地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胡语——这个念头在闻人羽心头浮现,她却并没有问出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三年不出百草谷,不代表她三年没有接收到外来的消息。传信的偃甲鸟从未断绝,她也就从那些乱七八糟信中,及时掌握着那人的动向,自然也知道他成功劝服狼王改为经营商队,并随商队奔走西域诸小国间,为当地百姓营造汲水偃甲的事迹。

那些偃甲鸟带来的信,有时是录下的一段声音或影像,有时干脆拿纸笔写了折好放进鸟腹里。写在纸上的还不见得只有信,隔三......

继续写点做菜


---


“就说了,是真的没去当马贼啊。”

夕阳西下,商队正在准备驻扎事宜。乐无异领着闻人羽,从人、马和骆驼中间穿过,一路上自在地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招呼。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胡语——这个念头在闻人羽心头浮现,她却并没有问出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三年不出百草谷,不代表她三年没有接收到外来的消息。传信的偃甲鸟从未断绝,她也就从那些乱七八糟信中,及时掌握着那人的动向,自然也知道他成功劝服狼王改为经营商队,并随商队奔走西域诸小国间,为当地百姓营造汲水偃甲的事迹。

那些偃甲鸟带来的信,有时是录下的一段声音或影像,有时干脆拿纸笔写了折好放进鸟腹里。写在纸上的还不见得只有信,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些看起来完全是灵感所致一时兴起的偃甲草图随信附上。开始时闻人羽总是会拿去给天罡的神机营和墨者看过,若是他们有什么建议,就写在回信里。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乐无异在某次寄来的信里一本正经道:

“好闻人,虽然你去帮我征求其他偃师的意见对我帮助很大,但是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早点看到啦。毕竟,等你能亲眼见到它们,还得再过两三年呢。”

什么叫“让我早点看到”,我又不懂偃术……闻人羽脸颊有点烫,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人不正经。但下次再有草图来,她还是会去找那些懂得偃术的同袍征询意见,并逐渐学会忽视他们每次见她带着图纸来时,了然于心的揶揄笑容。

好在,现在她终于是又见到这个人了。

其实碰面已经是三天前的事,她一句“不学好当了马贼”的调侃,让乐无异耿耿于怀到现在——虽然这份耿耿于怀里有多少是故意演给她看的也不好说。

今夜,商队驻扎在一片绿洲。

沙漠中也有生机勃勃的绿洲,对闻人羽来说,是一件只存在于耳闻中的事。三年前那趟捐毒之行,他们去时乘鲲鹏,返程时诸多变故,对这一点实在很难有什么深刻的体会。

这片绿洲中,甚至有一个聚落,闻人羽眼下还无力分清属于西域哪个部族的人在这里种植葡萄,养殖牛羊。

“这两样,都十分耗水吧……?”

“所以他们有一种特殊的工程,在西域各地十分常见,”乐无异抬手比划,“开挖暗渠,引取地下潜流。这些暗渠有的可以长达十余里,以极缓的坡度,将地下水缓缓导出,蓄于涝坝中。这种工程在汉话里叫做坎儿井,去年商队路过这里,恰好赶上他们的坎儿井有一段塌了,我用偃甲帮他们抢通,还做了加固。明天商队要在这里修整一天,你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去看看。”

闻人羽不是真心对水利工程感兴趣,但逐渐浓厚的暮色里,乐无异的眼睛看起来格外闪闪发亮,以至于她下意识就应了声好。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去吃好吃的!这片绿洲出产的葡萄是一绝,可惜现在季节不对,我回头给你找点葡萄干,今天先吃另一样。”

说话间,目的地就到了。清理出来的空地中央,一座篝火正熊熊燃起。不远处有人用胡语大声向乐无异喊了句什么,乐无异也用胡语喊回去。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他问我宰好的羊还要腌多久,我说再有一到两刻钟。”

闻人羽顿时侧目:“你居然学会宰羊了?”

乐无异伸手摸了下鼻子,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那倒没有……但是我会烤啊!”

这不是假话,三年前朋友们同行的那段时日,乐无异的烤肉堪称一绝,闻人羽军旅出身,口腹之欲上并无太多讲究,夏夷则天潢贵胄又身处道门,讲究的是持正居中清心寡欲,即便如此,他们二人每逢乐无异做了烤肉,那一顿也总会忍不住多吃一些。至于身为吃货指标的阿阮,那就更别提了,“小叶子的烤肉”在她心目中是足以拿出去交换宝贝的好东西,虽然她同时也常常把一些世人眼中不值一提的东西视为珍宝……

那喊话的人得了乐无异的话,便往另一头大约是收拾羊的地方去了。乐无异领着闻人羽绕到篝火旁,那里另有两三个人正在收拾一些铁架与铁叉。她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要做烤全羊吗?”

这道菜她往日倒也在百草谷内吃过,不过次数很少,通常来说,即便要吃烤羊肉,也多是切割成块再行烧烤,那样方便得多。

“算是吧……不过他们这里不叫烤全羊,翻译过来应该叫,”乐无异想了想,道,“叫‘红羊枝杖’,不光是烤,还附带些特殊的做法。而且这羊可不一样,这种红羊也叫做羱羊,肉质鲜美,什么普通的山羊绵羊都比不上。”

闻人羽愣了一下:“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丙丁为火,色红;未为羊,因此国家大乱也被称为红羊劫,”闻人羽道,“我听你说‘红羊枝杖’,还在想什么菜会起这么个名字。”

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显然是想起了远在帝都长安的另一位友人,和出谷前已被再三交代的当下局势。这些不必她说出口,因为在场的另一个人不会想不到同样的事:乐无异只是性格本真,不在这些事上花心思,但不意味着该懂的那些他全然不懂。

“先不说那些,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饱饭再说,”乐大厨一拍巴掌,“你想吃哪一块?上脑?里脊?前腱?后腿?我等会烤好先替你割下来,免得被人抢了。”

“哪块都行——有你的手艺在还需要挑剔是什么部位的肉吗?”闻人羽哭笑不得。

“手艺又不可能改变肉本身的肉质和口感,而且这只是简单的烧烤啊!”

两人说着毫无营养的闲话,直到已经宰杀收拾干净又用盐和各色香料腌制了一个时辰以上的羊被送到了篝火堆边。守在火堆边的几个人和乐无异一起,用红柳枝将羊的胸腔腹腔撑开,再以铁叉贯穿头尾,架到火堆上。

略微调整了一下羊在火上的位置,乐无异丢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匆匆跑开了,过不多时,他再出现在闻人羽视线里的时候,手上拿满了东西,身边还跟着一个举着许多东西的苦力不要打雷,仔细一看,那似乎也都是些西域常见的吃食。

“抓饭,胡饼,烤馕,葡萄干,杏干,”乐无异把这堆东西往她面前一捧,“羊烤好还要很久,咱们先吃点别的。你喝什么?这里有葡萄酒,有酪浆……都不喜欢的话也有清水。”

都这么说了,闻人羽也就大大方方地挑了自己想吃的东西。不用解释她也能明白,今晚不可能只吃那“红羊枝杖”,毕竟一头羊不可能填得饱商队一行这么多人的肚子。

她拿完之后,乐无异拿了一只胡饼,剩下的顺手塞给路过的还没拿食物的人,叼着饼就蹿到了火堆边,开始检查烤羊的状态。诀窍是不能让火长时间地炙烤同一面,不然即使有油脂也容易烤焦了。乐无异煞有介事地介绍着,那串起羊的铁叉上带着把手,可以很方便地旋转调整受火炙烤的位置。通常而言这个翻转的过程肯定需要人力手动,但现在乐无异在这里,也就意味着这些机械劳动全都可以由不要打雷代劳,他要做的是随时关注情况,以及在一些比较关键的地方亲自出手调整。

比如什么时候要转得快一些,什么时候可以在同一面多停留一会儿。比如油脂被烤化后滴在火堆上,引得火苗突然窜高,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没多久,烤羊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跑过来想先撕一块肉,统统被乐无异拦住了。乐大厨手持一根用来在羊身上戳眼判断羊肉内部生熟情况的铁钎,义正词严地维护自己的大厨权威:火候还没到,你们这帮人急什么?

那些人和他笑闹几句,居然没有一个人反抗他的意见,全都乖乖地等着。等羊的表皮烤成金黄色,乐无异拿出一把小刀,将表层烤熟的肉往下片,露出内部还需要继续炙烤的部分,早有人拿着大号的碗、盘乃至盆等着接肉。闻人羽犹豫了一下,没上去加入队伍——事实上也不用她加入,切好的第一份肉,乐无异直接送到了她面前。

“喂喂喂,偏心啊!”有人叫了起来。

“偏心怎么了,我要是偏心你你敢要吗?”乐无异喊回去,而后扭头对闻人羽道,“这份不太多,你先吃着,我后面还留着别的给你。”

“还有别的?”闻人羽看看手里的烤羊肉又看看乐无异,她倒还吃得下,但是,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发挥空间留给乐大厨做“别的”了啊。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这红羊枝杖还附带些特殊的做法吗?”乐无异冲她眨眨眼,“等我先去把那些人应付了就来。”

神神秘秘的。闻人羽在心里评价了一句,索性放宽心思,开始享受烤全羊。也许是在西域浸淫日久,三年不见,乐无异的烤肉手艺似乎变得更好了,羊肉外酥里嫩,虽然是烤熟的,根根肉丝纤维都饱含鲜美的肉汁,茴香、孜然、胡椒等香料的配比恰到好处,更重要的是全无膻味,咀嚼下咽后只有满口余香。

而此时的乐无异打发完了分肉的人群,正用小刀沿关节处把四只羊蹄挨个切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去当搬运工了的不要打雷顶着一堆东西跑到了闻人羽面前,双“手”举起一只瓦罐,像是努力要递给她的意思。

“给我?”闻人羽指向自己,“这是什么?”

不要打雷发出咔咔的声响。

“它是想让你帮忙拿一下,”乐无异的声音突然响起,“放边上就好啦,小心不要碰翻就行。”

闻人羽接过瓦罐,才发现它不是空的,仔细闻了闻,里面装的似乎是鸡汤。乐无异已经卸好了四只羊蹄,拎着它们走了过来,那边的烤羊暂时交给另一个人盯着,乐无异刀工熟练地把羊蹄去骨切片,装进瓦罐里,然后就地支起一个小灶,把瓦罐架上去,再加入盐、酒与葱段,煨了起来。

“这就是特殊的做法?”

“嗯,其实一定要说也算不上多特殊……主要是这里的羊肉难得,又考验火候,烤和煨的火候都考验。”乐无异道,“我第一次吃到的时候,就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做给你,还有大家吃……”

两人一起看着火上的瓦罐直到微沸,乐无异压低了火头。

“我明天,可能就要先离开了。”闻人羽忽然道。

乐无异似乎并不感到吃惊,却说:“不是说好了还要去看坎儿井吗?”

“看完再走也来得及,”闻人羽顿了顿,才继续道,“毕竟我这是完成任务后的空隙时间,再晚,可能要赶不及复命。”

“没事,机会多得是,”乐无异笑起来,“再说了,有偃甲鸟,联系也方便。”

“等谷内什么时候空闲一些,我找个机会告假……”

“男子汉大丈夫,总等着女孩子来找我也太没出息了,”乐无异伸了个懒腰,忽然灵机一动,“不如等这一趟走完,我去百草谷找你吧,反正我闲人一个,去哪都行——哎等等你秦师兄不会把我赶出来吧?”

“说什么呢,秦师兄才不是那种……”闻人羽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还真不敢说遇到这种问题,长兄如父的秦师兄会是哪种人,只好硬生生改口,“总之,你想来就来。”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带点见面礼?你师兄喜欢什么?”

“还没到那一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哈哈哈哈哈……”

……

至于这“红羊枝杖”的烹饪法后来被乐无异带回长安,又有好事者引入了这一羊种,逐渐成为长安城内风靡一时的新菜品,那就是后话了。



END


“红羊枝杖”是唐中宗时期,韦巨源所设“烧尾宴”中的一道,一般来说似乎直接当做烤全羊看待。宋人陶谷的笔记《清异录》中记载其做法为“蹄上裁一羊得四事”,说实话我是没懂这是个什么意思。清人《调鼎集》中则有“蹄上截一半,得四块,去骨切片煨,亦可糟”的说法,不过清代去唐代久矣,很难说唐人的“红羊枝杖”和清人记载的就是同一种做法,我姑且就把烤全羊和煨羊蹄结合起来写了……

Redwaves
——古剑十三周年生日贺2/5 ...

——古剑十三周年生日贺2/5

——兼古网周年快乐

(带上古二和古网,乐乐一家

(没玩过古网,可能有ooc之处 

——古剑十三周年生日贺2/5

——兼古网周年快乐

(带上古二和古网,乐乐一家

(没玩过古网,可能有ooc之处 

帆之

【云无月×闻人羽】初遇

⚠️⚠️⚠️百合拉娘警告⚠️⚠️⚠️

音乐剧演员云×小警员羽

关于歌剧演员日常作息什么的完全瞎编

很早之前随便码的,很ooc,感觉再不发就不会发了😪


云无月像往常一样在家中用完了早餐,她收了一下餐桌,将餐具放进洗碗池晚上回来再洗。像往常一样,云无月拿上挂在架子上的包,并带走了花瓶中焉掉的花。

但今日与往常的不同之处是楼下停着一辆小货车,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在往下搬东西,看来是新搬进来的住户,但这并没有得到云无月过多的注意,她扫了一眼后便快步离开了。

“师傅,多谢了!我的东西也不多,到这就行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搞定!”马尾女孩擦着头上的汗,对司机师傅说到,她从包里掏...

⚠️⚠️⚠️百合拉娘警告⚠️⚠️⚠️

音乐剧演员云×小警员羽

关于歌剧演员日常作息什么的完全瞎编

很早之前随便码的,很ooc,感觉再不发就不会发了😪



云无月像往常一样在家中用完了早餐,她收了一下餐桌,将餐具放进洗碗池晚上回来再洗。像往常一样,云无月拿上挂在架子上的包,并带走了花瓶中焉掉的花。

但今日与往常的不同之处是楼下停着一辆小货车,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在往下搬东西,看来是新搬进来的住户,但这并没有得到云无月过多的注意,她扫了一眼后便快步离开了。

“师傅,多谢了!我的东西也不多,到这就行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搞定!”马尾女孩擦着头上的汗,对司机师傅说到,她从包里掏出钱塞到司机的手中,“天热师傅您也早些回去吧,这次麻烦您了!”

“嗐,我们拿钱办事本来就是应该,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司机称赞到,“你这女娃也真是礼貌,要是我家闺女有你一半省心我就谢天谢地咯。”

少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头,再道了声谢后她便拿起行李一路小跑进了楼道,转身消失在拐角了。

晚霞带着阵阵凉风在城镇中游玩,云无月捧着娇嫩芬芳的花朵回到了家中。正当她准备拿钥匙开门,对面邻居的门突然打开了,云无月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从门后露出来。

对方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看着云无月,仿佛看呆了。被一个陌生人一直盯着看,就算一向对外界冷漠的云无月,也不禁皱了皱眉。

察觉到了云无月的不快,对面的人幡然醒悟:“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我是说,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你的邻居,我叫闻人羽!”

“额,实在抱歉,初次见面我不应该这么没礼貌的。”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闻人羽不禁红了脸。

云无月认出这是早上新搬来的那个女孩,微微摇摇头说:“无妨,我并不在意这种事。”她看着少女炽热的目光说,“我叫云无月。”

“云无月……你不仅长得好看,名字也很好听!”闻人羽一不小心将心底话说出了口。

“谢谢。”对于小姑娘的赞扬云无月知识淡淡回答了两字。

“啊,我不是有那个,轻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就单纯觉得你很好看。这,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赞叹,唉我都说什么……”闻人羽生怕新邻居误会什么急忙解释。

看着面前少女手忙脚乱的样子,云无月依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没关系,我没有觉得被冒犯到,你不用着急。”

“啊,但我师傅和我说,初次见面时当面别人的外表是不礼貌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闻人羽小心翼翼地问到。

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云无月眼中也多了一分笑意,“你师傅说的话,是,也不是。他人的言语对于我来说,如同微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对于这个热情的新邻居,云无月也回以善意,“很高兴认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隔壁找我。”

涵少

行政院副总长的一天

闻人羽的记忆

2028 .6.2


6:00醒。


看了一下信箱,有很多民众寄来的信,每天都是这样。安全组检查完后,我让卡菲妮和克莱尔帮我罗列需要解决的和可解决的,她们会帮我委派到各部门办好。


7:10   叼着三明治,掐点赶到办公室。当然我不能让自己显得很匆忙,毕竟副总长还是要表现得沉稳冷静。


7:15  财政部长 维克托过来汇报关于国内有出现通货膨胀的迹象,我和中央银行行长上官怜迅速将财政赤字情况和其他指标看了一遍。和几位经济学参事讨论后,我们觉得有必要干预一下。


7:40 我们几个...

闻人羽的记忆

2028 .6.2


6:00醒。


看了一下信箱,有很多民众寄来的信,每天都是这样。安全组检查完后,我让卡菲妮和克莱尔帮我罗列需要解决的和可解决的,她们会帮我委派到各部门办好。


7:10   叼着三明治,掐点赶到办公室。当然我不能让自己显得很匆忙,毕竟副总长还是要表现得沉稳冷静。


7:15  财政部长 维克托过来汇报关于国内有出现通货膨胀的迹象,我和中央银行行长上官怜迅速将财政赤字情况和其他指标看了一遍。和几位经济学参事讨论后,我们觉得有必要干预一下。


7:40 我们几个和副总长巫马鹤岚一起来到总长亚瑟的办公室商量干预举措。几人拟好计划后发送给了皇上。


8:30   开始听几位部长汇报情况和问题。


9:40   监察院副总长 微生泓 传送文件过来,列出了可以解决的贪污官员名单。

       我和总长亚瑟核对了一下,删去了三个人的名字,发送给了皇上。


9:50  皇上同意干预了。并把名单发送了回来,我看了一下,又少了两个名字。将名单发给了检察长鹤玲。


10:00  和几位总裁见面,商量几项大工程建设问题,皇汝都督章阎,碧水云州长 陈炜函也和我参会。


10:45   皇苑御史王太太来了,送了我两个亓官皇太后种的大梨子,真的好大呀,比我的脸大。


11:00   去麒腾研究院了解最新飞车研发情况。我妈作为副院长刚好也来了,我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饭。


13:15回到办公室,公安部长安德烈打电话过来说冉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犯事了。打扰到我休息让我非常烦躁,我让他先把那小子关着,让他老爸自己带人去领。并且告诉安德烈以后这种破事不需要通知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14:00  副总长源白清朗找我讨论商务部部长 禾颂的职务问题,我觉得他可以去担任碧水云都督,刚好老都督刘兆麟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和总长亚瑟讨论了一下,决定还是陈炜函当都督,禾颂当州长。


14:30  我和行长,财政部长几个人主持了工作会,宣布政府宏观调控事项。并成立负责小组设计执行,财政部副部长江南岸担任组长。


15:40  几位部长来汇报。

           科技部部长 王峰请求给太空开发提案拨款。我想起上周总长就说过他对太空开发不太放心。我当然清楚是开发负责人的问题,上官镜肯定要吞的,我没有同意拨款。


16:30  和总长,太子一起给网球比赛冠军队颁发荣誉证书。

       太子问起我和雷恩。我故作委屈地告诉他别总是让雷恩出差,我已经一周没见到了。


17:40   在食堂碰到秘书长合清风,刚好莫芙副总长也从医院视察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


18:15  人民议会主席罗淰前来和我商议太空提案怎么解决,我让他先压着,明天和皇上喝茶的时候试探一下皇上的态度。


18:30 冉雄的秘书来送礼了,我让卡菲妮拒收。


19:00  下班


到家看了一下信箱,有很多感谢信,我没有拆开,明天会有安全组的人帮我看。


19:30 皇苑打电话通知明天参与皇室早茶的邀请,邀请函我早就收到了。我觉得皇宫的蟹粉汤包和奶冻最好吃。


20:00  洗漱完躺床上看电视。


20:24  商务部长  禾颂 打电话讨论关于州际进出口贸易的问题,我们还聊了会儿天,我暗示他可能会去担任州二把手,他虽表面有不舍,但又欣然接受。


21:00 和雷恩视频聊天啦。身为战区司令官又去太空边境巡视了。他应该也没睡好,憔悴了很多。


21:35  总长打电话过来,讨论了一下太空城建设的问题。这么晚打过来干嘛?就不能明天聊吗。。


22:00  把刚刚卡菲妮发来的新文件全部批复。


23:20 睡觉。

谢三刕🔥

【异羽】七夕 · 岁岁长相见 ·

---异羽七夕小甜饼---

---之前的一个关于原作的脑洞---

---小学生文笔---

---ooc归我---


【婚后月余】


长安微雨一茬接一茬,一月内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放晴,时值正午,阳光透过如瀑般的花架尽洒到庭院中。新妇正推开房门,步履缓慢地前往大厅用午膳。


连日的下雨打散了天罡习以为常的晨练,这日终于寻到时机,闻人羽大清早便穿戴好轻甲,手持银枪,恢复训练。她对招式枪法轻车驾熟,可这次偏与平日里不同,完整舞完一套下来却已无比疲惫。闻人羽摇了摇头,心想定是这一个月来疏于练习,功力不进反退了。


休缓片刻后,她试图借着长枪站起来,奈何一阵晕眩......

---异羽七夕小甜饼---

---之前的一个关于原作的脑洞---

---小学生文笔---

---ooc归我---


【婚后月余】

 

长安微雨一茬接一茬,一月内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放晴,时值正午,阳光透过如瀑般的花架尽洒到庭院中。新妇正推开房门,步履缓慢地前往大厅用午膳。


连日的下雨打散了天罡习以为常的晨练,这日终于寻到时机,闻人羽大清早便穿戴好轻甲,手持银枪,恢复训练。她对招式枪法轻车驾熟,可这次偏与平日里不同,完整舞完一套下来却已无比疲惫。闻人羽摇了摇头,心想定是这一个月来疏于练习,功力不进反退了。


休缓片刻后,她试图借着长枪站起来,奈何一阵晕眩让她不得不停止继续练下去的念头。……可恶,这少夫人的悠闲日子当真会磨平军人锐志……可是数日前传来消息称百草谷再度陷入危机,自己的能力却如此不长进……不行,是时候该回去了。

 

婚后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开心,阖家欢聚是她一直向往的,而那个人温情脉脉的呵护也令她越发依赖。她觉得她就要融化在这糖衣包裹的繁华市井当中了,直到百草谷再次传来危机。


好在乐家对子女的管教也向来不做拘束,而她与乐无异也都有自己想要完成和守护的东西,分别,反倒成了下次相聚的契机。


从卧房走到大厅,闻人羽似乎走了很久。她默默地盯了墙外的杏花半晌,终于还是决定走迈步向前。

 

今日她穿上了傅清姣特意为她挑选的芳菲尽,衣纹上绣满了牡丹,领与袖俱有花瓣形装饰点衬,艳美又不张扬,一袭玫红衬得她这新妇娇艳更甚,秀展芳菲。走进大厅,只见傅清姣已上座,碗筷汤饭皆已备好。她上前微微行礼后坐下,道,“娘,无异说他晚点再来,叫我们不用等他。”

 

傅清姣放下烟斗,无奈摇了摇头道,“这臭小子,又长在偃甲房不好好吃饭。罢了,左右他也饿不死自己,咱们不等了。自从你爹前些日子出门谈生意,这饭哪也越吃越冷清了。”看到闻人羽今日颇为精心的打扮,不由得暗自欣喜——一个月以来的悉心调教,总算是将她闺秀的一面呈现了出来。如今换上红妆便宛若画中仙的闻人羽着实为她增添了一抹在街坊邻居中骄傲得意的色彩。

 

“小羽,你不日便要回谷,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嗯!晚辈已基本准备妥当,时日一到便可出发。”

 

“呵呵,那就好。哎,本来还想多留你们一段时日,家里也热闹些……”

 

闻人羽眉梢微皱,眸中突然闪过一阵失落与无奈,也只好拱手道,“谷中危情尚未平缓,实在抱歉无法久居家中,还请娘和爹见谅。”

 

“你这孩子……放心吧,爹娘都懂,不会让你为难。”傅清姣拍了拍她的肩,又起身夹了盘中的肉块递到闻人羽的碗中,“来,快多吃点~”

 

闻人羽先是一愣,赶忙伸过饭碗去接,只是看着这些饭菜颇为腻味,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这时傅清姣又叫红珠去给闻人羽盛汤。

 

“娘……我……并不很饿,方才吃了那些……已经饱了。”闻人羽实在难以推脱,只好开口推辞道。

 

“这是怎么了,这般没有胃口,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不,不是,这些饭菜都很好吃,只是……只是……”

 

“不要,不要,才不要你们喂!”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细碎却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稚童连哭带喊的腔调,越来越近。仔细一瞧,来人竟是乐府新添的千金,也不顾身后奶娘与丫鬟的追赶,直冲冲地跑了进来,像是在躲什么,又像是在找什么。

 

“二小姐……夫人,二小姐又不好好吃饭了。”奶娘大喘着气地跟了进来,匆忙向傅清姣解释着。

 

傅清姣将碗筷一放,起身想要收拾这调皮鬼,神色微怒道,“你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快别闹了,乖乖回去吃饭。”

 

谁料这小人儿竟然面带愁容,略带哭腔地说道,“她们说、说哥哥过几天就要带嫂嫂走了,是不是?”

 

闻人羽一惊,神色突然黯淡,稚童哪知分别苦,何况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也越发喜欢这个像女儿一样缠着她玩闹的小姑子。却也只能稍作安慰道,“小妹别急,嫂嫂这两日还在,还陪小妹玩,好不好?”

 

没想到这孩子哭声更厉害了,赶紧跑到闻人羽座前紧紧拽着她的裙摆,生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我不要嫂嫂走~”

 

“丫头,快放开你嫂子!”傅清姣眼看着没规没矩的闺女对儿媳死缠烂打的样子,只恨自己手慢没将她擒住。

 

“我要嫂嫂喂!哼~”小姑娘奶声奶气撒起娇来,惹人怜爱。

 

“呵呵,好好好,嫂嫂这就喂你吃饭。”说着,闻人羽便把乐家小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接过奶娘手中的饭碗,“来,张嘴。”连哄带骗地小心将饭食一点一点喂进她的嘴里,小人儿似乎计谋得逞,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异常配合地吃完了。

 

一旁的奶娘不禁呆住,愣了半晌后赞叹道,“还是少夫人有法子,方才我们怎么说二小姐都不肯吃。”

 

“哎……小羽,就你惯着她。这孩子调皮捣蛋,跟无异小时候一模一样。丫头,吃完就赶紧给我下来,你嫂嫂还没吃完饭呢。”傅清姣对自己这个女儿已经无可奈何。

 

闻人羽逗着怀中小儿,似乎很是享受,于是说道,“呵呵,娘,我已经吃饱了。再说,小妹又这么可爱,我喜欢得紧,还想多抱一会儿呢~”

 

傅清姣看到闻人羽和小妹相处得如此和睦,不禁打起了抱孙子的主意,打趣道,“哟,这么喜欢啊,那干脆自己生一个好了~”

 

“娘……”听到这话,新妇不禁害臊起来,脸也开始发红发烫。

 

傅清姣见状笑了笑,也不继续打趣了,只想快些把捣蛋闺女赶走,于是吩咐道,“好了,饭也吃了,闹也闹了,快把二小姐带下去午睡。”

 

临别前小人儿还依依不舍地看着闻人羽说道,“嫂嫂,下次我再来找你玩~”

 

“嗯!好。”闻人羽站了起来将小妹放到地上,然后起身。然而就在这起身的瞬间,她忽然又感到一阵晕眩,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

 

“少夫人!少夫人!”

 

“小羽?”

 

红珠和傅清姣见状赶忙过来搀住她,扶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羽,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头突然又晕了一下……”

 

傅清姣担心这是二度重创后闻人羽身上留下的后遗症,但仔细一想先前并未听无异提起过,于是盘问道,“又?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就是最近两日会这样。”闻人羽想了想,似乎是最近才会频频感到身子不适。

 

“过来坐下,娘给你把把脉。”傅清姣若有所思,面部表情很是复杂。

 

“哦,好。”

 

过了一会儿,傅清姣刚才还紧皱的眉头突然舒缓开来,发出一丝轻笑。

 

“小羽,娘问你,近日可有感到身体会时常乏力,嗜睡?”

 

“嗯,是会像这样。”

 

“那脾胃也不佳,会偶感烦躁?”

 

“没错……胃口是不大好,”

 

傅清姣又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这个月的月事可是也没来?”

 

闻人羽一惊,像是被忽然提醒到了什么事,脸一红,低头回应着,“嗯……,娘,我这是……?”


“傻丫头,你这是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娘、你……说的是真的?”闻人羽有些吃惊,瞬即又有些娇羞。


“只是………”随即傅清姣又有些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小羽,你听娘说,你这是头次怀胎,又还未足月,脉象有些不稳,不可再行房事了,更不可过于劳累,听到了没?”


“………”闻人羽突然想起这几个夜晚都在……,不禁脸红发烧,小声说道,“好……晚辈谨记。”


“所以现下是看顾好你的身子要紧,回百草谷的日子,恐怕得往后挪一挪。”

 

“——!”一听到“百草谷”三字,闻人羽震惊,糟糕,这样一来,这副身子恐怕无法即刻回百草谷效力……

 

“傻丫头,连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叫娘可怎么放心。哼,无异这小子,怕是更加没个心眼儿。红珠,快去,务必把少爷叫来,就说少夫人有大事要对他说。”

 

“好嘞,知道了。”一旁的小丫鬟抿嘴偷笑着作答,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可是……娘的意思是?”

 

“娘还是想劝你先在家调养身子,这样大家都放心。”


“我……一定会好好想想的。”

 

“娘,闻人,你们让红珠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

 

“……无异,你过来……”闻人羽扯了扯乐无异的衣襟,面颊绯红,低声道,语气中竟分辨不清是娇羞还是撒气。

 

“诶诶?闻人?你去哪?”乐无异一头雾水转过身去,只见那玫红裙摆已走远,侍女和母亲一个劲地捂着嘴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脸红成这样?”

 

傅清姣推了一把乐无异,指示他快追出去,“傻小子,这样大的事怎么能要娘告诉你?还不赶快追上去问你媳妇儿。”

 

“?到底什么事?……哎呀,女孩子可真是麻烦………”他挠着头嘀咕着,追上前去。

 

乐无异来到卧房门口,只见闻人羽立在床前,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他连忙走上去,从身后抱住闻人羽,像是询问,又像是赔罪地问道,“闻人……?到底出什么事了?该不会你这就要走了吧………那什么,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想着要送你回去,也带几件新偃甲,哎呀,这几日我净忙着做偃甲,确实没有好好陪你,是我的错,你别………”

 

“不、不是,我没有生气。”闻人羽微微侧转,温柔地看了一眼乐无异,然后将他的手推开。

 

乐无异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从眼神中判断出应该真不是在生气,心中莫名舒了一口气,于是接着问道,“那,那你今日是怎么了?”

 

闻人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拉住了乐无异的手,抬起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道,“那个……无异,我,我们有孩子了。”

 

乐无异突然瞪大双眼,感到十分震惊,难以想象自己手摸着的地方竟然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出现了,更难想象的是,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升级当爹了!他深情地看着闻人羽的眼睛,双手轻抚着她面红的双颊,仔细地确认着,说道,“——!闻人?!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闻人羽被他这么一盯,有点不好意思,目光迅速游窜到一旁的角落,迅速整理了一遍思绪,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方才娘为我把脉,说,我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哈哈,哈哈哈,娘真是这样说?”再次确认过后,乐无异难掩激动,随即又回想起这些天闻人羽的一些“异样”:“难怪这几天感觉你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太好了!闻人,我们有孩子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此刻他抑制不住心中喜悦,说着便将爱妻抱了起来在空中旋转着。

 

“诶诶!?无异,快、快放我下来,别转了,好晕………”

 

“哦啊,好、好,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他立即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碰坏了。“啧,这么久站着对孩子不好,我这就抱你到床上歇着。”接着,乐无异将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到床榻上。

 

“我才、才没那么娇弱………”闻人羽也只好配合着他的动作,敛了敛衣裙,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叹一声,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

 

 

乐无异也坐到了床沿上,单手搂住闻人羽的肩,轻轻推入自己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闻人,我们有了孩子,你好像……不高兴?”

 

闻人羽也倚在乐无异胸口处,将头微微抬起,双唇恰好触碰到那人的下颌,便又将头低了下来,解释道,“不是,我很高兴,真的!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来的这么快………”

 

“呵呵,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和他爹抢他娘来了……”乐无异又紧紧搂住将闻人羽的肩膀,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听完这话,好似这会儿轮到乐无异不满意这次“意外”了,霎时闻人羽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夜间缠绵的画面,不禁羞红了脸,嗔怪道,“你……!你不许再说了!都是因为你!……”

 

“好好好……”乐无异笑着哄她,垂眸打量这张恼羞未怒的面容,暗自得意起来,又若有所思道,“你说,照这个时间往前推,说不定是咱们第一次的时候就怀上了,嗯……不过也不好说,也有可能是第二次。”

 

“无异,你……你还说!”闻人羽实在听不下去他这般仔细分析每一个细节的对话,只好抢先打住,想要起身挣脱他的怀抱。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当心动了胎气。”乐无异怎肯让娇妻离开,这次他直接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

 

闻人羽觉得大白天如此亲昵有些不好意思,却见乐无异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只好和他说另一件事,“那个………娘还说,我这是头次怀胎, 又未足月,脉象有些不稳,不可再同房,”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也不能……急着回百草谷……”

 

乐无异一听,便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下,郑重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这个自然,为了你和孩子,不能同房这点事算得了什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碰你。”然后神色颇为凝重地对闻人羽说,“至于回百草谷……总之你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能好好回去办事。”

 

“可是现在谷里形势很危急——”

 

“怎么,你这个样子回去,难不成想让我们和你的同伴为你担心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想到在谷里的危急时刻都帮不上忙,就感到十分亏欠………我是天罡,我………”关心则乱,她不知道该如何作出选择。

 

乐无异将闻人羽轻轻搂入怀中,和言细语道,“好了,闻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不仅是天罡,还是我乐无异的妻子,腹中孩儿的娘亲。百草谷是你的牵挂,你们同样也是我的牵挂。你放心,等你胎象稳固了,我就陪你回百草谷,不会让你两难。”

 

“无异……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被爱人拥入怀,闻人羽的脸庞贴在他的胸口,阵阵暖意包裹住她的身体,连同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闻言,乐无异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这番“见外“之言只会令他更想保护好她。”我说,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还这么客气干啥?再说,也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这么辛苦地怀着孩子,而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不,你不用自责。无异,你知道吗,从我知道自己做了母亲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多了一层暖暖的东西,很特别,也很奇妙,因为我们两人的生命就此开始了新的延续,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总之,我……再也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了!”闻人羽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握住了他的双手。

 

“闻人你放心,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实话………血脉相连确实有着说不清的神奇,有时候看到爹娘和小妹一起,总是会想到老哥……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感慨起来了……不过这下好了,既然我们有了这个孩子,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闻人,你信我!”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将二人的双手抬至胸口,握得更紧了些。

 

“嗯!”

 

“闻人………”乐无异顺势轻轻地将闻人羽放平到床上,自己也随着躺倒下去,顺着身侧之人的气息温柔地将她挡在脸上的碎发绕到耳廓,开始一点一点地从脸颊吻到脖颈。

 

闻人羽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惊喜与不能回百草谷效力的复杂情绪里,也懒得动弹,便不想给乐无异反应,直到他的吻滑落到胸口,攻势渐猛,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抓扯着自己的衣裳时,闻人羽才想起来先前的叮嘱,喊了一声,“无异!小心孩子……!”于是伸出手想要把乐无异推到一旁。

 

可是乐无异这边意犹未尽,怎甘心就此罢休,不过很快理智便战胜了情欲。他立刻停止了熟络的动作,接着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往下挪了一点,将脑袋轻轻贴在闻人羽平坦的小腹旁,一边轻抚着,一边自言自语道,“小家伙,你可要乖乖听话,不可以折腾娘亲,听见没有?”

 

“……笨蛋,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听得到?”闻人羽也将手放到了腹部,虽然并未有与寻常不同的感觉。

 

乐无异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嘿,那我就每日和他说一次,直到他出生为止。”

 

“噗嗤,你好呆……”

 

被乐无异这么一说,闻人羽倒真对将来的几个月的日子隐隐担忧起来,但想到苦尽甘来后的欢喜,不由得对这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有了些许期待。“对了,无异,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乐无异一听便来了兴致,“我都喜欢!不过……小男孩儿是不是更容易对偃甲更感兴趣?嗯,我得琢磨琢磨到时候该教他些什么,从哪种偃甲开始入手………”

 

“喂,你够了,喜不喜欢偃术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再说,不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得先学好枪法。”

 

“好啊闻人,你连这都要和我争?啧,凭什么先学枪法?你真是——”

 

“这——我——那什么,身为天罡的后代,学武要从小培养,这是规矩。你有异议?”

 

“那他还是本偃师——算了,遵命就是了~哎,你也听到了,你爹已经为你争取过了,到时候可不要怪爹啊。”反正他什么都让着闻人羽,倒也习惯了。

 

“笨蛋。”

 

“那我这就传信回谷告诉师兄和将军,我恐怕要晚些时候再回去了,希望谷里不会有事……”只有闻人羽自己知道,她有多喜悦,就有多担心,怕回不到从前,也怕这样满足的生活就此结束……

 

“嗯,百草谷精锐众多,就算暂时缺你一个也肯定没问题,等你身子好些我就陪你回去。”


“无异,你是说真的?陪我回百草谷?”

 

“喂,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

 

“没有吗?我记得,江陵古道那次……你骗我说有老虎。”

 

“喂——那是!好好好,我错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行了吧?……你别生气好不好?”

 

“………笨蛋,早就气过了。”闻人羽一时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抬眼看他。

 

“嘿嘿、我说,那什么,就你们谷里的那些吃食,我怎么可能放心?带本偃师过去,每天不带重样地烧菜给你吃,怎么样?”

 

“那、那就全仰仗大、偃、师你了~”

 

“嘿嘿嘿~这话我爱听~”

 

“哦,对了,那西域狼王那边你怎样交代?”

 

“这个你放心,哥哥要是知道他有了侄儿,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夫人就不用挂心了。”

 

“嗯,好。”

 

“好闻人,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乐无异说起情话来倒是自然得跟呼吸一样。

 

“你、你够了,都是当爹的人了,说起话来还是没个正经。”倒是闻人羽却还是很容易害羞。

 

“嘿嘿,我乐意~”

 

眼见此刻面如芙蓉的妻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面容上,耀眼而美好。乐无异专注地看着她,冲她微微笑了笑,复又欺身向前……


“你、你怎么又来!别、别亲了!喂,听到没有,别亲了!”

 

“这么好看的媳妇,光用眼睛看多没意思,也太暴殄天物了不是?”

 

“乐无异………你………色鬼!”

 

“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自然是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好了,无异,你说了不碰我的,快松手。”

 

“我说,不能同房也就算了,还不让亲?”

 

“………不行!”


“啊,不是吧!这这这也太为难我了——我偏要~!”

 

“乐!无!异!”

 

“诶诶?!闻人你——”“闻人你亲到我眼睛上了,诶哟,我都快睁不开眼了——”“诶闻人你轻点,当心孩子啊——”

 

“笨蛋。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

 

“哎呀,差点忘了!”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End

是我啾啾辣
lof是个好地方 可以随便发发...

lof是个好地方 可以随便发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

lof是个好地方 可以随便发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契扇
早前画的阿羽,阿羽我老婆vv(...

早前画的阿羽,阿羽我老婆vv(乐乐正在路上)

早前画的阿羽,阿羽我老婆vv(乐乐正在路上)

寒川乀

再无夏氏夷则

  桃源仙居。

  “乐兄,你我二人手谈一局如何?”

  夏夷则弯腰将矮桌上的棋盘摆好,抬头望了眼站在眼前的乐无异,嘴角挂笑,可后者明显愁上眉梢。

  “夷则,你就打算在这过一辈子吗?你已经离开太华山了,仙女妹妹也……”乐无异欲言又止,看着好友颓靡不振,他实在于心不忍。

  时过境迁,阿阮已经化为露草,如今已是第二年的开春时节。

  “乐兄怎知在下?”夏夷则撩开袍角坐了下来,笑问,“我执黑棋,乐兄执白棋,可好?”

  “下棋,下棋,你若只知下棋,你视天下苍生于何顾?”

  “天下苍生与我夏夷则何干?”他笑,“好了,乐兄若不愿相陪,便和闻人姑娘回去吧!”

  夏夷则是太华山的一捧...

  桃源仙居。

  “乐兄,你我二人手谈一局如何?”

  夏夷则弯腰将矮桌上的棋盘摆好,抬头望了眼站在眼前的乐无异,嘴角挂笑,可后者明显愁上眉梢。

  “夷则,你就打算在这过一辈子吗?你已经离开太华山了,仙女妹妹也……”乐无异欲言又止,看着好友颓靡不振,他实在于心不忍。

  时过境迁,阿阮已经化为露草,如今已是第二年的开春时节。

  “乐兄怎知在下?”夏夷则撩开袍角坐了下来,笑问,“我执黑棋,乐兄执白棋,可好?”

  “下棋,下棋,你若只知下棋,你视天下苍生于何顾?”

  “天下苍生与我夏夷则何干?”他笑,“好了,乐兄若不愿相陪,便和闻人姑娘回去吧!”

  夏夷则是太华山的一捧雪,如今回归尘世,这捧雪也该化了。乐无异心里明白,他不信夏夷则会不明白,潜龙在渊,蓄势而出。

  “夷则,无异是关心你!”闻人羽欲为乐无异说些什么,反倒被乐无异拦下了。

  “闻人,不必说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有分寸!”

  “乐兄,闻人姑娘,在下只当夏夷则,便保不住你们,你们可会恨我?”他抬头,望进眼底的是来自挚友的信任。

  “不会!”乐无异摇头,“夷则,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过你要去争抢些什么……”

  “可我会。”他站起身,“我说过,如今我有师尊,有想保护的人,那我就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夷则……”

  “自今日起,我是当朝三皇子李焱,这世上再无夏夷则。”

  数月后,长安城内。新帝即位,百废待兴。

  百姓传言这位宣和帝是位暴君,弑父杀兄。可他并没有杀圣元帝,而是囚禁一处,永不再见。

  他那两个皇兄,自以为聪明,三番两次想害他死于非命,殊不知他早已布局,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生在帝王家,本就无骨肉亲情可言。

  他封了一位姓武的女子为贵妃,执掌后宫。

  “圣上,你得偿所愿。”

  “贵妃真觉得朕得偿所愿吗?”

  “至少如今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确实。乐国公府安好,百草谷安好,太华山安好,天下安好,可不就是得偿所愿吗?


sleepyalchemist
记一次乐乐非常快乐的千秋戏开局...

记一次乐乐非常快乐的千秋戏开局

【当时(太快乐了)没来得及截图,摆拍和上次一样来自民间大佬的网页版千秋戏】

记一次乐乐非常快乐的千秋戏开局

【当时(太快乐了)没来得及截图,摆拍和上次一样来自民间大佬的网页版千秋戏】

栖林野渡—摊饼带师

【异羽】偃甲

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总相似。

 

---CP乐无异x闻人羽,含古网设定:子女乐天星乐天晴

---2代原作剧情衍生,

---古网剧情有更改--闻人战死[ BE, 本文脑洞之后的故事

---字数5000,全是琐碎片段,未整理

---全年龄向


她的口脂尽数化在唇边,一片绯红薄雾,笼罩两片欲开尚合的花瓣。唇角又被某种极端的摩擦扯出一条红色刀痕,足见这拼杀之剧烈。他的脸颊未能幸免,如此亲密的激烈交锋让他也一塌糊涂,抱云堂的胭脂铺子香味好得离奇,好似将人抛入了一段似有若无的梦境。这种红脂软又甜,散发的香气很悠长,又像几斤绸,厚得俗艳,尝起来难忘到像...

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总相似。

 

---CP乐无异x闻人羽,含古网设定:子女乐天星乐天晴

---2代原作剧情衍生,

---古网剧情有更改--闻人战死[ BE, 本文脑洞之后的故事

---字数5000,全是琐碎片段,未整理

---全年龄向






她的口脂尽数化在唇边,一片绯红薄雾,笼罩两片欲开尚合的花瓣。唇角又被某种极端的摩擦扯出一条红色刀痕,足见这拼杀之剧烈。他的脸颊未能幸免,如此亲密的激烈交锋让他也一塌糊涂,抱云堂的胭脂铺子香味好得离奇,好似将人抛入了一段似有若无的梦境。这种红脂软又甜,散发的香气很悠长,又像几斤绸,厚得俗艳,尝起来难忘到像一次遗憾。

 

 

 

 

 

这种事情是不是很难?乐无异想。他遥望端头很远的一束高阁,也蹲着一个人。笑眯眯或者是正在嚎哭?这些他怎么知道,隔着那么远谁猜想到谁?更何况即使近了,又能隔着各自的肚皮去听对方的话吗?做不到。

 

 

他想起来了他们第一次尝试这种吻。狡猾且下流,对两个都严谨又认真的人来说好比要揭开皮去给彼此认下面的魔或者是人,亲完了以后闻人很不好意思,她拿胭脂盒子做要挟说,这东西碰碰就容易掉,其实两片脸颊已经与口脂的糯红融为一体。声东击西谁看不出来?乐无异点点头说好,说抱云堂的不行就换一家还是不行就去西域买那边脂粉多,这个那个,但眼神仍放在她的唇上,后者情色地亮着,天真地软着。思绪已经晕成一团,几百两金子买什么口脂他也愿意。

 

现在他很难去回想几百两金子买东西有多容易了。挣钱不易,干什么也不易。这些年的北伐南征让他看得好腻,这一出戏着实跟他关系不大,但念在儿子仍在前线,仍要吊着心弦拖着心肠苦口婆心———乐天星隔几天就来去一封信,和妹妹好得不亦乐乎。乐无异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从小俩人就经常分开的兄妹俩竟然有此等亲密关系,连带着天晴看见什么遇见什么都要写信给哥哥,兄长的来信好似她的繁星 ,她天天望着。

 

 

夜凉如水,在他这里却成了寒冰。又硬又冷,像一盘吃剩下的冷饭,叫人打不起任何兴趣还会犯恶心。

乐天晴敲敲门跑上楼来给爹送了一床毯子,结果乐无异倒是很生气,因为觉得自己就像变成了小老头,一年到头让人照顾。

 

结果天晴笑眯眯的走了。乐无异一拍脑门,完了,这种对着年龄不服输的劲儿被看个结结实实,逃脱不掉。坐实了小老头的名号。

 

被子真暖。乐无异躺上去准备睡了。床边的地上扔了一堆纸,一堆又一堆 有草图有注释,有记录有翻译。他瞟了瞟其中一张,拿起来琢磨了一下就又扔了下去。嗯。被子真暖。

 

火光摇了一下就熄灭了,想被剑尖一把眺过。然而黑夜里却消失了一个影子,多出来了一个实体的人。

 

“还不睡?”她说“趁早休息。”

乐无异把被子拉高,遮住他近年来长得很快的下颔上的短须。“睡啦睡啦,你灭灯也太快了”

 

“再冻一会,腿又要疼了吧?”

 

 

“这不是躺下了么,你怎么也还不去睡?”

 

女人哼了一下,有些不大乐意,像小姑娘使性子。不过步伐倒是很轻,身子从门后均匀地闪了出去,乐无异都能看到门缓缓闭合的样子 。

 

 

好困睡了睡了。

 

 

 

 

 

 

 

 

 

闻人不喜欢掐人 对她来说直接给他一拳比较容易或是直接,发现他腿不太好的时候就拿肩膀靠了靠他 ,说我们可以一起,慢慢走。

有的时候他把她弄疼了,她也会忍着,什么东西她都会忍,换个词就是扛着,只因为心底有更大份量。生天晴的时候她身体已经不是太好,每天握枪与读书却绝不会停下。有的时候他与她比划竟能略胜一筹,姑娘就会眉头一皱说再来,直到手掌虎口震裂。

 

 

闻人。

 

“什么?”

 

 

他楼楼她,把手指放在涨起的小腹说:我想了一个绝佳的好名字。

 

闻人把那双手毫不犹豫地拍开。不行。

 

他会跟她耍赖一晚,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才在晨光微曦时浅眠。

 

 

 

天晴只问她问了一次。

 

 

秦炀和那个偃甲人说话的时候,大家都看不出异常。

 

偃甲人活着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不准去死。乐无异就只给她做了这一个设计的预知条件,从一堆木头变成一个可以与生命媲美的活人,条件也只有活这个字。

 

也许是某颗灵石出了差错,某条精金丝恰当地模仿了人的筋脉,以至于它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觉得自己和金刚力士或是招财进宝号有着本质区别,并意外地探知到了他们对它特殊的原因———它不仅仅是个记忆容器。

 

 

要论起这件事情错在谁,天晴会思来想去还是会怪在十几年前的乐无异。她在他身边爬来爬去,做一个婴儿该做出的所有动作吸引父亲的注意。乐无异却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在她面前重新校准那具人形,进一步敲打,挑选,从新的材料里发现新大陆。

他做出来考虑到这些东西会代替掉一个本就很完美的生活么,天晴晃了晃脑袋,她看见乐无异把头搁在手臂上,手臂又搁在偃甲人的肩上。偃甲人聪明的程度与老爹做出的所有非同凡响的动作成正比,几乎难以舍弃了。

 

 

 

皇帝面圣,今非昔比。他们四人是不是早就死在各地了。死在对方心里,死在白沙上的泥土,死在某一刻记忆里了。

乐无异最怕的事是不是也不仅为死亡。

 

 

 

她又看了父亲一眼,他在捶腿,一边捶腿一边玩着手上的猫。肉包生了小猫叫叉烧包,叉烧包又生了小猫叫做炊饼。父亲手上的不知道是炊饼的第几代徒子徒孙了。如果不是娘亲画过,天晴都不会知道这个繁杂的家族史,就像人世间各种纷乱的故事,总是要一代一代延续。天星写信说军队,家属一辈子都在故乡等着返乡,所以战士入了天罡不论生死都不会再回信。但这种关系仍会一代代灭绝再重新降临。报应不爽。

 

 

小猫嗷嗷叫着,老爹嘿嘿傻笑。乐无异说:喵了个咪的,这猫怎么这么喜欢挠人。跟它祖宗一样。

 

天晴扫了他一眼想说老爹别再犯傻了。

一回头却又触到了偃甲人的眼神,她低头温柔地看着小猫,眉宇间又有丝恐惧的阴影。天星说过,小时候娘一闻到猫味都会缩进老爹怀里。以至于老爹认为肉包功不可没。那偃甲人的恐惧来源何处,亦或是单纯拙劣的模仿,它是不是也想知道泥土里的人和它是否有本质区别,是否可以被代替,人可以把对猫的爱过渡到猫的子孙上,它是不是也可以承担这种稳定的接替。

 

 

 

乐天晴噔噔噔地跑过去,一把从乐无异手上抢过了那只白底橘花,“给我玩会。”

 

 

乐无异给她一抢,也没兴致了。说了一堆老父亲的谆谆教诲。结果天晴把猫捏得嗷嗷叫,他又适时地闭了嘴。

“天晴呀你轻点,那可是你老爹的爱宠。”

 

 

 

“老爹你就是太念旧情了。”天晴把猫往地上放下去,“它可不是肉包。”看它四只脚噔噔噔地轻巧跑开。“在我看来它就是个普通的猫罢了。”

 

 

 

乐无异没说话。

 

 

 

外面在下小雨。猫三窜两窜,就跃进透亮的草丛里,留下微微颤动的油绿。

 

 

 

乐无异说:

 

闻人她以前很怕猫。后来就不怕了。

 

然后笑笑,他把那件蓝色夹袄捋直,挠了挠那一头乱发。他看了偃甲人一眼 有点不好意思地挑了挑眉毛,那双棕色眸子又闪出一些高兴的神采来。“晚上想吃啥!爹给你做”

 

 

 

 

 

 

宣和帝御驾南下的那天。

长安城全面沦陷,并肩作战的羽林军枯骨堆了几里。

天晴只知道老爹和那偃甲人待在房中待了一天,她当然相信凭老爹的傻也不会真把那具偃甲人当成娘亲,但是一天一夜,他们俩就说好了要与房间外的世界划分关系。

 

现实中的乐无异没有天晴想得那么复杂 ,他只是琐琐碎碎地跟偃甲人说话。看她晶莹剔透的眸子,看她脸颊微红,看她同他一样伤感。伤感再好的感情也会淡化,再简单的关系都逃不过分离。他生命中的人不断离去,每况愈下,到要造一具假人,去缓解,要蒙着眼睛分辨对方的脸,才可以恰如其分地错认。

 

 

难道偃甲人真的比活人要好吗。

 

 

 

 

 

 

 

 

 

 

 

 

闻人和他第一次为夷则除掉帝位的时候  她受了轻伤。但是他强行要从内宫里把她背出来 ,闻人一边挣扎一边说这太明显了,可她小腿上的血已滴到了地面上。从内门到午门,再到外门。羽林军跟着他们,金属发着冷冷的光,可是当时周遭的一切都温暖滚烫异常。夷则坐稳了皇位,她正在自己肩上。

她的唇擦着他的耳朵,呼吸间露出蝴蝶振翅般的香气。他兴奋得恨不能直接一路带她跑回家——这种兴奋难以抑制,难以言说。什么正人君子都不配去形容此刻的欢愉。

 

月光大亮,像神祗的一挥手,照在大地。他的体格背她的重量也绰绰有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累到睡着,没有听见他那一声酝酿了好久的求婚。

 

穿过外门,暗哨们才互相传递一口气。远处的城东点点红焰,渐渐火光大亮,从黑夜里烧出了一个崭新的黎明。他注视着那些空中得来不易的灰云,拍了拍微微醒转的闻人说:我们成功啦。

 

结果背上的姑娘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闻人你说话不算话呀?

太不讲义气了。

 

 

乐无异往床上一栽,身边早就没有一群小厮的欢声笑语,没人责怪他留不住闻人姑娘。他的承诺就在床边,而承诺的对象却在遥远之地的土下,不可跋涉冥河。

 

 

偃甲人躺下来,依偎在他身边。那些辛苦的触感非常到位,生动地侵袭了他的记忆。他用手去拍了拍它的肩,却把自己拍进了无数个与她亲热的夜晚里。谁都可以不做正人君子,他们可以听不见任何一种来自外界的回应 而把所有的思绪磨进唇里,眼下。身体里紧紧埋着,冲动和一切有韵律的章法。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怎么吻就怎么吻,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问能不能这样,一切都原始而直接,无须顾虑。生命成就胚胎,只为了双数的胚胎在这种过程中演化成单数。

 

 

 

 

 

 

 

 

 

 

 

 

有的时候他想了一下当时该不该去救她?!该!不该!到死她也只是他记忆里的一个状态 ,她的灵石中枢是谁的命??乐无异从西域狂沙里抠出来的白玉脂,魂却不如一块枪尖碎片来得轻盈。

恍惚间他看见师傅就在沉水中,顶着一根根碎裂的石块葬在了仙境,留给他无限的疑思和悔恨。那个时候的初七确实不再是他的师父,却又已经成为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那位长者。

 

他一头扎进了潭中。

他没听见天晴的呼喊,天晴和随来的血露薇们 只看见了一抹淡淡的水痕。

 

 

 

 

闻人。

 

他手搂住那个光滑的偃甲,它们已经在水中准备上浮,水波中乐无异甚至感受不到它的重量,但是那颗中枢拖着它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它拖着他向下,潭不深,却如深渊黑暗。

 

他用一串气泡叫她的名字,他甚至自己也没察觉,他没有喊出别的代号而只叫了她的名字。也许潜意识里还有一声哽在喉间,这些水只会把它压进腹内,再也听不出声。那些水已经带着他喉间的温度快速裹成剔透的光波,从意识里渐渐四溢。

 

他用力搂住它 搂住这个用记忆做成的破木头 ,他的手工很好,从未在她的衣服上有一丝一毫的失手,那些衣服上连带着新鲜的气味。他把手指扣上她的肩,扣住她那被战甲包围的细软的脖颈,突出的肩骨细瘦且湿润。他顺着那块冷硬又柔软的骨头把她的头按上自己的肩,一手把她的胳臂抓紧。

 

她眼睛黑曜石般地平静,明明是在诸多操作和实验后选中的灵石,却终于逃脱了偃师的掌控,显出不同寻常的意识。

 

气泡仍在上升。

 

 

 

 

他把她拖上岸。体力不支,突然断弦。

她手臂软软的,像曝晒在阳光下的冰块,整具身体就在他这种犹豫和难解的情绪下逐步融化,成一滩看不出形状的东西。露出皮肤下面的木质和白玉的形体 。

 

 

他会继续检查这具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确定她的身体仍完好如初。手腕关节的精金丝的松紧度,后背脊柱的炼钢磨损度。他悉心检查的时候假装没有意识到这具偃甲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注视生父,像关怀幼儿,情深爱人。

 

“别这么看我。”他说。手指去梳理她湿透了的头发,那些黑锻莹莹发光,在水里也无甚分别。手指灵活的飞动,分成几镞梳成花辫折在脑后 。如果再往上叠就和军盔系在一起,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头发,后来这个习惯已经在十三年朝夕相处中被自己偷师。直到再一次被迫接收偃甲人的目光  ,他犹豫了一下,只把那条花辫胡乱理了一下就缩回了手。

 

 

女人声音很熟悉,

“我无法听从您。”

 

“主人。”

 

 

乐无异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全身无力,就像当年看见师父人头落地,无论在脑内怎么努力证明都无法动摇现实,不会令寒刀收回,或好梦醒转。师父建起第一批他自己的时候总不会被反噬 ,偃甲虽有灵魂,却也抵不过人间生命的万分之一,它们的生命定义也只是一堆可有可无的碎片,甚至拼凑的本意也只是偃术的手段。师父建起谢衣的时候会考虑到这些吗,偃甲谢衣总有一天会失控,会为了一批小辈和心爱的徒弟违抗命令吗?

 

 

他还是太天真了,偃甲人注视着他,用他不能控制的眼神。他的孩子们将会因为这种相似却又不似的眼神而犹豫,就像现在他只能下命令而不愿分解这堆肢体。可是它已经脱离掌控了。完全脱离。

 

 

他说:我可以重新组装你。

 

偃甲人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抱云堂的口脂是这么多年来最好的 ,盯着眼神又有点流连忘返的味道。唇上的材料他花了很久才在西域找到 ,逐渐在打击中摩擦,分泌中凝结,直到与那晚相互媲美 。

它简单用手抹了一下 干净又利落,在唇边擦出一条湿润的红痕。从那张猩红两瓣里再度张开,几乎要把他吞咽入腹。

 

 

“您做不到。”

 

 

 

 

 

天晴找到老爹的时候,老爹正跟那个偃甲人互相搀扶着走,但她很快就发现老爹被它拖着 一步一瘸,她赶快从乐无异的满意之作边把他拖到自己肩上。女人干干脆脆地交给了她,她看了小女孩一眼,天晴却飞快把头转了过去。

 

 

乐无异跟着乐天晴走了 它背着枪跟在后面。

天晴回头看了好几眼,它正呆呆地盯着乐无异的湛蓝衣摆,笨拙前行。

 










--------------------------不过龙龙已经发布了异羽带着两个小崽给秦炀拜年的海报!我家CP 好着呢,没BE ! ! 写着图一乐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