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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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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inmoin

【授翻】不太秘的一些番外

* 作者写了一些没被加入正文的额外场景,挑选了几篇 

* 正文见合集前篇 

* ABO提及,但还是随正文打双tag注意 


1.(设定在第十章之前,盖勒特抵达伦敦见音乐制作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


“杰米!”


我在路中间站定,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因为这个声音让我感到异常熟悉。


“杰米。”那个声音在靠近,就在我身后。我转过身来,与阿不思面对面。


阿不思怎么会在伦敦?我以为他正在上课,要到星期五才会见到...

* 作者写了一些没被加入正文的额外场景,挑选了几篇 

* 正文见合集前篇 

* ABO提及,但还是随正文打双tag注意 


 


1.(设定在第十章之前,盖勒特抵达伦敦见音乐制作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

 

“杰米!”

 

我在路中间站定,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因为这个声音让我感到异常熟悉。

 

“杰米。”那个声音在靠近,就在我身后。我转过身来,与阿不思面对面。

 

阿不思怎么会在伦敦?我以为他正在上课,要到星期五才会见到他……

 

“杰——”阿不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目光紧盯着我。

 

不。

 

这不是阿不思。

 

这个人有与阿不思如出一辙的宝蓝色眼睛,有阿不思的眉毛、阿不思那粉嫩可爱的嘴唇,还有阿不思的赤褐卷发,身高和体型也同阿不思无异。

 

但他不是阿不思。

 

“抱歉,”阿不思——不,不是阿不思的人——用阿不思的嗓音说道,“我把你错认成我的一个朋友了。不好意思。”他露出与阿不思一模一样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嘿——”我喊道。这一切也太离奇了。

 

“怎么了?”他转身。

 

“这太有意思了——”我告诉他,“你长得也很像我的——某个我认识的人。”

 

“真的?”他看起来也很好奇,他转过身来面向我。

 

“真的。”我点点头。一时间,他凝视着我的脸,微微鼓起腮帮子的动作看起来正像阿不思思考的时候会做的那样。两人相似得让人毛骨悚然。

 

“老天。我希望这么说不会太奇怪,但他看起来真就像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道,“——只不过年纪稍大一些。”

 

我轻笑了起来。“他也长得和你一样,只是……没有胡子。”我告诉他。

 

我们互相注视了一会儿,在略显尴尬的氛围中局促地微笑着。

 

最终,阿不思——不是阿不思的人——率先断开了目光接触。“那么,我得走了。很高兴,”他犹豫了一秒,“——也很奇怪——但总之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盖勒特。”我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报姓名,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我第一次遇到阿不思一样。只是,这个人不是阿不思,他让我感觉非常熟悉,却又完全陌生。

 

那个不是阿不思的男人微微一笑。“托比。”他自我介绍道。

 

 

 

2.(设定在正文初始的时候)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阿利安娜坐在沙发上看书。阿不思坐在餐桌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而我在做我的数学作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阿不思噌地站了起来,但我比他更快。

 

“格林德沃。”我对门口的男孩冰冷冰地打招呼道,“我可以问问你这么晚跑到这里有何贵干吗?”

 

“我需要和阿不思谈谈。”他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点得意地说道。

 

“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早上?”我瞪着他。老天,在讨人厌这点上他真的天赋异禀,是不是?

 

“阿不福思——”阿不思小心翼翼地接近,就好像在担心随时会发生决斗。

 

“我对编曲有了一些新想法。”格林德沃继续油腔滑调地道,“等不到明天早上。你看啊,灵感可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可能过分响亮地叹了口气,然后侧身让他进来。他立即走向阿不思,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轻轻地亲吻他的头发,而阿不思则笑得像个傻瓜。我的第二声叹息更响亮了。

 

“晚上好,小妹。”他松开了阿不思,转向阿利安娜。

 

“我不是你小妹。现在也已经过了‘晚上’了。但是你好。”阿利安娜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但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格林德沃和阿不思——做作地手牵着手——往楼上走的时候,我喊道:“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不准弹奏乐器。”

 

“当然。”阿不思保证道,“谢谢你,阿不福思。”

 

“别忘了安全措施。”阿利安娜平淡地说道,脸上依然埋在她的书里。

 

阿不思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格林德沃大笑了起来。

 

“知道了,妈,”他带着他标志性的歪嘴笑说道,“大家晚安。”他超级郑重地一颔首,然后便拽着仍在咳嗽的阿不思上楼去了。

 

我的一个白眼翻得过了头,让我有点头晕。阿利安娜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也同她一起笑了。

 

老天,这俩人啊。

 

 

 

3.(额外场景,不嵌入原文的任何特定的章节)

 

~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不思无疑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遣词造句多么聪明风趣、妙语连珠,也不只是他超凡脱俗的美貌,更是因为我们可以分享任何事情。一点不夸张,真的任何事都行。

 

“嘿,阿不思?”我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小腿。

 

“嗯?”他正靠在床头,从他的课本上抬起头来。

 

“你知道什么是同人小说吗?”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太清楚。”他最后说道,“任何源自原创但不是官方发布的创作都可以归类为同人作品,对吧?”

 

我为他的精准用语翻了个白眼。“我是在问你有没有读过同人文。”我解释道。

 

“嗯,按照那个定义,任何战争故事或电影都可以被视为历史的同人小说——”

 

“阿不思。”我打断了他。他看着我叹了口气。

 

“你是在问我有没有读过关于我们乐队的同人文。”

 

“关于我们的。”我强调道。

 

阿不思耸了耸肩。“我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们本就在一起了。”

 

我现在超级想要热烈地吻他一下,但我必须先和他分享我的新发现。

 

“你知道有个叫ABO的东西吗?”我问他,“它的存在基本就是为了给性爱场景造势,让性事变得更加刺激。”

 

“可以理解,”阿不思轻轻地哼哼道,“同人文就是应该随作者的幻想而定,对吧?可以想见,其中会有很大一部分是露骨或者色情方面的内容。”

 

“实际上还挺有趣的,”我追问道,“你猜猜我们俩在这些小说里谁是Alpha,哪个是Omega?”

 

“嗯……你更高大、更强势、有主张性,看起来更男性化。不难想象,是不是?”他平静地说道,略微抬眼看向我。

 

“哈!所以你确实知道Alpha和Omega是什么意思。”我得意地蹦了起来。我就知道对这些事他至少有所耳闻。在社交媒体推荐算法和粉丝文化的影响下,不注意到是很难的。

 

阿不思盯着他的书目不斜视,但从他眨眼的方式来看,他并没有真的在读。他的嘴角慢慢弯成了一抹微笑。

 

“我想我们不属于典型的Alpha-Omega组合?”他轻声问道,眼睛依然盯着书页。

 

“没错,但是——等等,所以说,你已经读过那些小说了啊?”我这会儿有些惊讶,也有些钦佩。

 

他继续一言不发地读书,但他耳朵尖上的一点红已经揭露了我想要的全部答案。

 

 

 

4.(阿不思和盖勒特在伦敦的第一夜里发生的事)

 

~阿不思·邓布利多~

 

一片黑暗中,我被一阵窸窣声吵醒了。

 

“盖勒特?”我睡眼惺忪地喃喃道。我能感到盖勒特的手隔着被子扶着我的膝,稍稍压向下方。他没出声,但是我意识到他正在撑起身体,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

 

“盖勒特,”我勾起脑袋,伸手去够他的手。他的手指冰凉,这点像往常一样,但他在微微颤抖,这是异常的。“一切都好吗?”

 

“阿不思,”他与我十指相扣,“我——我没事。” 他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噩梦?”我向他黑暗中模糊的身影凑近了一些。

 

“不完全算噩梦,”他对着床垫道,“但是……嗯,就有点令人不安。”

 

“你愿意告诉我吗?”我担心的同时又有点好奇。什么样的梦会把盖勒特·格林德沃吓成这样?这个男孩据我所知几乎无所畏惧。

 

盖勒特转过身来,他蓝色的那只眼睛在月光闪亮。他的瞳孔扩散,看起来暗淡而空洞。

 

“我梦到了我们。”他思考了几秒后说道。

 

“我们?”

 

“嗯,不是‘我们’,而是年纪更长、成了中年人的我们......”他皱起眉头解释道,“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知道那是你和我,我们在——”他顿了顿,“我们是敌人。我们在打斗。”

 

我消化了一会儿。“打斗?你是说……我们在一场战争之中,还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他的金色发鬈随之飞舞。“不,只有我们。我们在斗法,用魔杖,用魔法。”

 

我暗自心想,这听起来应该很傻,但盖勒特看上去严肃得无以复加。“就像《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描述的那样?”我问道。

 

“是的。在书里,我想那叫‘决斗’?但关键在于,”他继续说道,“我感觉就像我并不……想要和你打?就好像我永远想不到任何原因与你为敌,但是……我感觉我不得不这样做?好像这关系到了整个世界。”

 

“嗯,”我哼了一声,想象着那种场景,“还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是觉得,”盖勒特的声音有点颤抖,就像是很痛苦一样,“我感觉我们必须杀死彼此。显然,我们都不想这样,然后......”他又顿了顿,看起来像是在试图回忆,或者理解。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真切。

 

“然后你哭了。你——你叫我杀了你。你就这么丢下了魔杖,然后……让我杀了你。你说这是结束这一切的唯一方法。”他复述完了这个故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清除那些已经在我脑内生根发芽的画面。

 

接着是一阵沉重的静默。我突然想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感觉像是从我尘封的回忆里被挖了出来,像是一幕模糊的电影场景,但随着我逐渐集中精力,它也变得愈发清晰。

 

“盖勒特?”

 

“嗯?”

 

“我也曾经梦到过我们,中年的我们。好一阵子之前。”我告诉他。

 

“真的?”他看起来很感兴趣,也有点困惑。

 

我闭上眼睛,让那个梦境——或者是久远的记忆——重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们住在一起。在树林里的小屋里。你的头发慢慢花白了,我蓄起了......胡须。”

 

“等等。那个梦不是现代?”盖勒特突然问道,打断了我的回想。我睁开眼睛。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在我的梦里,我们穿的像拍古装电影里面的服装,像是二十世纪早期之类的复古风格。”他说。我惊讶于他准确地描述了我自己梦中的我们——年纪更长的我们。

 

“和我的梦里一模一样。”我告诉他。

 

“也许这是转世轮回?也许我们窥见的是我们过往的生命。”他揣测道。

 

“这是可能的。”我耸耸肩,为他的想象力微笑。

 

“但哪一个才是真的?我是说,我们不能既一起住在一个小屋里,同时又是你死我活的宿敌,对吧?”

 

“或者,”我提出,“也许可以是……不同宇宙中不同版本的我们?

 

“你的意思是他们同时共存?”盖勒特看起来不太信服。

 

我点点头。“梦是一扇窗户,通向我们在多元宇宙中的自我。”我引用道。

 

“这是谁说的?”

 

“奇异博士。”我再次耸耸肩。

 

盖勒特笑了笑,张开双臂抱住我。“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真是一个无药可救又货真价实的书呆子。”

 

“你不喜欢?”我也笑了,靠进他怀里。

 

“我超爱。”他把脸埋进我的发里说道,“如果多元宇宙真实存在的话,我在每个宇宙里都会爱你,包括那个我们是死敌的宇宙。”

 

我只是在他的怀抱中放松了下来,感到安全而舒心。我心中感念,在所有的平行宇宙中,我们的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

 

 



--------------

* 这次翻译由小恰(aka chatGPT,aka 我最新交的闺蜜)打底稿,喜欢的话可以表扬ta!

* 合作愉快,唯一就是ta有时候喜欢把Gellert也翻成格林德沃(简直像对待政客一样,可能是GG教的吧🤷🏻‍♀️) 。然后有一次我让ta从断掉的地方接着翻,然后ta理解成了原文扩写……挺有意思的,我也翻译了一下,贴出来了hhh 就是接着上面片段#3,不要问我为什么ta把格林德沃理解成了情敌...:

 


阿不思盯着他的书目不斜视……

 

我坐到他身旁,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在这样一支乐队里。”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此话怎讲?”

 

我耸耸肩。“我是说,这个乐队的每个人都对音乐充满热情,不仅仅是因为名利。在这里,我可以做我自己,没有人会评头论足。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温柔地笑了笑。“那么,现在你找到了这个地方。”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我们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享受着平静与安详。然后,阿不思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屏幕。“是格林德沃。”

 

我叹了口气。“他又想干什么?”

 

阿不思皱了皱眉头。“他说他有一些新的创意,可以用于我们下一次的表演。”

 

“哦,真是太棒了。”我翻了个白眼。

 

阿不思瞪了我一眼。“别那样。他是个很有创意的家伙,我们需要我们能够得到的所有帮助。”

 

“我知道,我知道。”我抱怨道,“但有时,我只是希望他能不来烦我们。”

 

阿不思叹了口气,站起来,抓过他的外套。“走吧,让我们去听听他的意见。也许他有什么好点子。”

 

我跟着他走出房间,感到一种不安的感觉在我的心里慢慢沉淀。格林德沃的某些方面总是让我感到不安。但我把这种念想推远了,专注于我手心里阿不思温暖的手。他牵着我走下楼梯,走进夜色中。

 

 


moinmoin

【授翻】邓布利多之不太秘的谜(完结篇)

* 无魔法现代AU,全员存活,1899夏的欢乐向情爱喜剧版

* 原作:The Not Really That Secretive Secrets of the Dumbledores by abani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好吧,我想我去年说过这句话,但生活对于一名十五岁女生来说依然不易。


对于一名像我这样的十五岁女生来说,现实生活是复杂的,充满了混乱的惊喜,同时又疯狂到奇幻。


我的生活里有...

* 无魔法现代AU,全员存活,1899夏的欢乐向情爱喜剧版

* 原作:The Not Really That Secretive Secrets of the Dumbledores by abani




~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好吧,我想我去年说过这句话,但生活对于一名十五岁女生来说依然不易。

 

对于一名像我这样的十五岁女生来说,现实生活是复杂的,充满了混乱的惊喜,同时又疯狂到奇幻。

 

我的生活里有六岁以来就如影随形、也终将一生相伴的慢性病,有很少待在家里超过几周时间的父母,永远在为他们庞大的事业奔忙。

 

也有两个哥哥,其中一个是个狂热的社会活动家,兼一家酒吧的全职员工外加实习大厨;另一个是成天做白日梦的艺术家,兼过着双重人生的大学本科生,外加一支蒸蒸日上的摇滚乐队的职业贝斯手。还有刚才提到的那支摇滚乐队的主唱——成天赖在我们家里,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最后还有三个月大的侄子,和他的母亲、我的嫂子兼高中生,同我们住在一起。

 

“阿利安娜?”

 

“哦,抱歉。我们做到哪一列了?”

 

还有,是的,当然。还有这些越来越复杂的化学作业,以及我与实验伙伴之间的一段稍微不那么复杂一点儿的关系。我怎么会忘了提呢?

 

布莱斯和我仍然是实验伙伴,同时也是校内外最好的朋友。我先前告诉他,我希望我们先做朋友,我知道这可能会伤到他。并不是说我不喜欢他。事实上,我相当喜欢。但我只是有点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在过去的两年内,我看着我的哥哥们迎头撞入他们的恋爱里,两人的世界都因此天翻地覆。这不一定是件坏事。只是——我想我需要一点点时间。幸运的是,惊人的是,布莱斯将好朋友的角色扮演得无从挑剔。

 

有时候当我们一起放学回家,或者在一起做作业的时候,我们的手会触碰到彼此,我有时候会有点好奇他是否想要牵住我的手,以及我如果牵起他的手的话会是怎样的感受。但那总是短暂的、转瞬即逝的抚触,只是那么一瞬,我们就又假装无事发生地做起自己手头的事了。

 

我慢慢意识到我对布莱斯·麦考利夫的好感愈发浓烈。但鉴于我们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朋友了,我反而不幸地产生了一种担忧,我怕他已经不再对我有那种感觉了……

 

当我们在餐桌上做完了酯化实验的图表时,厨房里也开始传出令人愉悦的叮当声——阿不福思和玛蒂尔达在忙着为全家人准备晚餐了。阿不思周末回家,正坐在沙发上用他的吉他弹奏着一段柔和的旋律,而盖勒特坐在婴儿垫上,哼唱着没有歌词的调调。盖勒特边唱边对奥瑞利乌斯扮鬼脸逗他开心,宝宝坐在垫子上被逗地咯咯直笑

 

“我没想到你在的时候奥瑞利乌斯会那么平静。”玛蒂尔达从厨房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对盖勒特笑道。

 

“或许他喜欢欣赏我用美妙的嗓音为他献唱的小夜曲。”盖勒特停下了哼唱,沾沾自喜地应道。阿不思咯咯笑着继续弹奏。

 

“我希望你不会教我儿子什么不合适的东西。”阿不福思从玛蒂尔达身后喊道,语调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别担心,阿不。他没唱歌词,只是在哼哼。”我告诉他。

 

“那就好,”阿不福思嘟哝道,“我记的没错的话,这首歌里可是有不少脏话的。”

 

“你知道这首歌?”玛蒂尔达惊讶地转过身。

 

“是他们唱片里的《会好起来》。它是——”阿不福思随口道,然后停顿了几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越过餐厅对上阿不思的双眼时看起来气呼呼的。而阿不思只是温暖地微笑着,张开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阿不福思瞬间转身,大步走回厨房。

 

就在这时,奥瑞利乌斯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开始哭了起来。阿不福思冲了回来,但玛蒂尔达拦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等下。看啊。”她带着一抹感慨的笑耳语道。

 

阿不福思看起来有些烦躁,但还是驻足观摩。阿不思停下了弹奏,放下吉他,但他没有从扶手椅上站起,而是倾身旁观奥瑞利乌斯和盖勒特,看着盖勒特俯下身,极其温柔地用双手拢住婴儿的小脸两侧,轻轻捧着他的脸颊,认真地对他耳语着难以辨别的词句。

 

效果立竿见影。奥瑞利乌斯又哭了一两声之后便安静了下来。盖勒特咧嘴对他笑了,他也开始快乐地叫了起来,挥舞着他的小手,蹬着他的双腿。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宝宝快乐的叫喊声谁也没说话,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同样的方向,怔怔地观摩着这场魔法表演。

 

“每次都有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阿不思仰慕地轻声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的?”

 

盖勒特耸耸肩。“不知道,我只是——我真不知道。就是觉得……该这样而已。”

 

厨房里传来一阵噪音,阿不福思第一个转身扑进厨房,匆匆调节炉灶。玛蒂尔达停留了几秒,与盖勒特交换了一声轻笑后也回厨房去了。

 

这基本上就是我们家最近的日常了,总像是一部电视剧集,各种有趣的事件轮番上演。直到布莱斯轻轻地用笔戳我,我才反应过来我盯着看太久了,忽略了自己的功课。

 

“再次抱歉,我分心了。”我道歉道。

 

“不,没事,”他摇了摇头,“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列好公式了。”他将笔记本递到我面前。

 

“哇,你总是那么有效率。”我欣赏着他绘制的分子结构,“谢谢。我会填好反应时间和温度表的。我想,今天要做的就是这些了?”

 

“是的。”他耸耸肩。

 

“我会把完成的报告在下个、呃、周三之前发给你,你来校对?”

 

“好的,”他微微一笑,又是那种明媚的微笑,总会让我的心脏产生一种熟悉、怪异的牵扯感。他开始收拾起文具了,“这样的话,我这就走了,那么——”

 

“你想留下吗?我是说,一起吃完饭。”我问道。他停下了手头的事,转向我。虽然他每次来这儿做作业我几乎都会这样邀请他,但他仍然一脸惊讶,这样的他真是挺可爱的。他紧张地咬了咬牙,然后,一丝浅浅的笑意扩散开去。

 

“是的,我会很乐意的,”他有些不确定地道,“当然是在不会太麻烦的情况下——”

 

“很好,”我打断了他,“我很高兴你愿意留下来。”

 

几秒钟内我们只是微笑着凝视着彼此,两人都不太确定该如何结束这个有些尴尬的对视。所幸,宝宝快乐的叫嚷打破了沉寂,我们又回过身匆匆收拾起餐桌。我的心跳全程都在我耳边震耳欲聋。

 

*

 

这依然是一顿稍微有些奇怪又不乏趣味的晚餐,阿不思和盖勒特紧挨着彼此坐着,比任何人的舒适距离都要近,阿不福思抱着奥瑞利乌斯,而玛蒂尔达享用着她难得的正餐,布莱斯坐在我身旁,看起来有些沉默,他坐得笔直。阿不思和盖勒特谈论着他们稍作休息后将会继续的夏季巡回演出,描述了与其他乐队和那些乐队的粉丝的有趣见闻,直到盖勒特提到了那些会被听众扔上台的东西,阿不福思一脸的反感,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阿不福思转而讲起了他在猪头酒吧工作的故事,带来了一些令人激动的消息。

 

“事实上,米勒娃和他说,如果他再接再厉的话,她或许很快就会任命他为主厨了。”玛蒂尔达很是激动地宣布道,阿不福思有些羞涩地微微一笑。

 

“太棒了,阿不福思!”阿不思兴奋地叫道。

 

“还有别的呢,是不是,阿不福思?”玛蒂尔达神秘兮兮地补充道,我们都将视线移向阿不福思,这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安了。

 

“呃,好吧,这还没——”他有些结巴,温柔地晃了晃奥瑞利乌斯,“——还没最后决定呢,但……米勒娃还告诉我,如果我感兴趣,呃,她会……打算几年后把酒吧留给我。”

 

“哦,老天,”我惊讶地喘息道,“真的吗?”

 

“几年后?那她打算去哪儿呢?”盖勒特问道,他看起来也一脸惊讶。

 

“她说她要去进修当一名老师。她说这是她的毕生理想……之类的。”阿不福思耸耸肩,就好像他一点也不理解,比起拥有和经营酒吧,当老师有什么好的。

 

玛蒂尔达骄傲地冲他一笑。我瞥向布莱斯,他也在安静地听着,眼里带着真诚的好奇。我不仅暗自微笑。他实在可爱——我听到我脑内的声音说,况且他本就是个真诚、温柔、美好的人。自从情人节收到那封信后,这些念想就越发频繁地浮现在我脑内,让我的耳朵发烫。

 

*

 

“那么,呃,谢谢请我吃晚餐。”我们来到门口之后,布莱斯微笑着,羞涩而可爱。

 

“哦,这你可得感谢阿不福思和玛蒂尔达。”我轻轻一笑。

 

“——我想是的。但还是谢谢你邀请我。”他也笑了,他眼里的什么东西——他深邃的棕色眼眸里难以描述的东西——让我心跳加速,“那学校见?”

 

“当然,”我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说,“嘿,布莱斯?”我开口叫住了他。

 

“嗯?”他转身面向我。

 

“我——”我突然有些局促,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措辞,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他那天的感受,“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他再次问道,嘴唇微分。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振作一点。“我想要告诉你,呃,我喜欢你,非常喜欢。”我告诉他。

 

几秒内,布莱斯毫无反应,一股恐慌堵塞了我的胸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呃、对我还是一样有感觉,”我说道,“我当然希望继续和你做朋友,只要——”

 

“阿利安娜。”他打断了我。

 

“嗯?”

 

“我也喜欢你。我是说,可以说,我……一直都喜欢你,自从……第一次见你起。”他轻声但坚定地说道。

 

我们冲着彼此傻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说,我们……”我尝试开口。

 

“是的。我想。如果你想——”他也试探道。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我确认道。我俩都找不到合适措辞的样子有点滑稽,但我们依然有默契理解彼此,这让我心头暖暖的。

 

布莱斯牵起我的手,将我的手合在他的双手手掌之间。我将我的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这种感觉犹如过电,温暖而美妙。感觉像是一份承诺。

 

感觉像是很多事的开端。

 

*

 

回到屋内,阿不思和盖勒特再次承担起了饭后收拾的任务。在我推开大门的时候,阿不思显然正从他们刚在做的什么事中猛地挣脱出来,脸颊绯红。阿不福思和玛蒂尔达在楼上照顾他们的儿子,从楼下都听得到的响亮哭声来看,可能是在给奥瑞利乌斯洗澡。我环顾了整间房子,一切都感觉有些熟悉,有些似曾相识,同时又不同了,全然不同,刚好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

 

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邓布利多家如今的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平常夜晚,去年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已经足够疯狂了,但我哪里猜得到,它只会变得更加疯狂。更多的手忙脚乱,更多的……一切。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生活对于一名像我这样的十五岁女生来说实属不易,充满了波折与混乱,朋克摇滚配宝宝的笑声,美梦成真混杂着妥协,还有稳固的以及刚刚萌芽的关系。

 

生活是如此,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会继续如此,这就是任何人可以想见的最非凡、最璀璨、最疯狂的生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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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始有终的安娜视角👏

* 可能有番外 




moinmoin

【授翻】爱人永生 (5/7)

* 决斗后一年,GG受刑,AD被找来用摄神取念攻破他的大脑屏障 

* 原作:Finis Vitae Sed Non Amoris by AtreborAntares 


第五章


~霍格莫德,第二天夜晚~


雪下了一整天。


阿不思在小道上走着,抬头看向夜空。


夜间的雪看起来如此不真实:所有这些雪白究竟是如何从漆黑的天空坠落的呢?


他推开猪头酒吧的门,忽略了门上的打烊标识。事实上,门没锁;阿不福思在等他。...


* 决斗后一年,GG受刑,AD被找来用摄神取念攻破他的大脑屏障 

* 原作:Finis Vitae Sed Non Amoris by AtreborAntares 



第五章


~霍格莫德,第二天夜晚~

 

雪下了一整天。

 

阿不思在小道上走着,抬头看向夜空。

 

夜间的雪看起来如此不真实:所有这些雪白究竟是如何从漆黑的天空坠落的呢?

 

他推开猪头酒吧的门,忽略了门上的打烊标识。事实上,门没锁;阿不福思在等他。

 

他的弟弟是在1945年11月2日之后才开始真正再次同他说话。

 

太多年了。在多年的静默、埋怨和憎恨之后,阿不福思终于再次接受了阿不思在他生命中的存在。

 

在他做了正确的事之后,如阿不福思所言,如所有人所言。

 

但是,他并没有。

 

*

 

阿不福思邀请了他的兄长共进晚餐。促使他这么做的不是关心也不是兄弟间的爱,而是他生来具备的不可歪曲的道德标杆。

 

毕竟,阿不思先前去了纽蒙迦德。

 

酒吧的门打开了,一股刺骨的寒风钻入室内。

 

阿不思来了,一如既往地准时。

 

一如既往地完美——他人眼中的完美,因为阿不福思深知他哥哥离完美差得有多远,他知道他有多自私贪婪、自我中心、任性偏执。所幸他们的父母在他们小的时候给了他们扎实的道德教育,建立了对正义的认知,以及扎根在心底的——虽说几近偏执的——罪恶感。正是这种道德感拯救了阿不福思的哥哥,他在青少年时期就常常在残酷的自私与高尚的行径之间艰难抉择。

 

但最终,阿不思还是在阿不福思的眼前完成了自我救赎,成功地做了正确而非轻易之事,如他所说:他打败了格林德沃,结束了他的恐怖与蒙昧主义的统治。

 

然而……

 

虽然自那之后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自从那个受诅咒的1899年的夏季——但阿不福思会永远谴责他,永远都无法原谅他,无法真正地原谅:因为正是他的兄长引狼入室,而阿利安娜引他而死。

 

但那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兄长——饱受赞誉的邓布利多——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情人。正是由于他的那种罪恶的、罔顾人伦的爱,他任由那名罪犯逍遥法外、爬上高位,在极端主义分子中获得支持。与此同时,人们在死去,在受折磨、被碾压。

 

而他的兄长,唯一一个可以阻止格林德沃的人,同他签订了防止他们对战的血盟。

 

天才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只不过是个光荣退休的职业傻瓜,仅此而已。他曾经就像是被糖果拐骗的小孩一样受人愚弄——

 

签订了血盟。

 

阿不福思从未怀疑过他和那个盖勒特之间有过火花,这点毋庸置疑。但那个格林德沃至少怀有部分的叵测居心,利用了他哥哥的感情,扭曲了他的意志,为了阻止他回过神来之后成为自己疯狂计划中的障碍,这是事实。

 

执迷不悟的唯独阿不思一人。

 

真相是,他拒绝承认他自己的愚蠢;更重要的是,他不愿相信他的盖勒特如此巧妙地欺骗了他,利用了他的爱。

 

因为格林德沃意识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比他更强大,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在对方倒戈的情况下自保。

 

盖勒特在那天说了什么来着?阿利安娜死去的那天。

 

“你那个天才哥哥——”他说。

 

那个天才。他如此高看他,以至于无法不惧怕他。他恐惧着阿不思的力量。

 

在那名该死的黑巫师招兵买马、扩大势力的那么多年里,阿不思却躲了起来,血盟大多被用作不去与他对抗的借口因为他还爱着。许多年后,当事态脱离了控制,邓布利多逼迫自己顶着年轻时愚蠢铸就的枷锁也必须从中介入。

 

血盟。

 

格林德沃要比他的哥哥敏锐得多。

 

但最终,在1945年11月2日那天,阿不思掐灭了黑巫师的疯狂。

 

——他曾拼死维护、与他同床共枕的那一人。

 

一年后,政府将他召去了纽蒙迦德。阿不思当然不会告诉阿不福思缘故,他也不会问。

 

而现在,阿不思站在他面前了,他看起来就像是痛苦本身塑成了人形。

 

“阿不福思。”他点头打招呼道。他那是怎样的嗓音啊。虚弱、心碎、悲痛。

 

「阿不思,别。拜托,不要。」阿不福思在心底里恳求他,乞求那种痛苦不是来源于爱,而是对往事的疲惫和愧疚。

 

虽然他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

 

门发出吱呀一声,然后再次阖上。

 

阿不思感觉很不安。那种不真正受欢迎和被厌弃的不适感很快将他裹挟。

 

他的弟弟瞥向他,他在邓布利多看来就好像是在挥舞着无形的审判长剑,誓要将他解剖。

 

“阿不思。”他回应了阿不思的问候,然后回头清理吧台。

 

屋内有菜和肉炖煮的香气,这种气息将他带回了童年时期,回忆起家庭的温馨。

 

“情况怎么样?”他的弟弟随后问道,嗓音一如既往地粗鲁。

 

阿不思抖掉鞋上的雪,摘下帽子,又将大衣挂在衣架上。他搓了搓手,屋内要暖和许多。

 

他的思绪立即飘向了盖勒特,在那间被囚禁了一年的牢房里,穿着肮脏、褴褛的制服,完全不足以抵御奥地利阿尔卑斯山区的严寒,想象着他受了多少苦……

 

“谢谢你邀请我,阿不福思。”

 

“你是我兄长……我仅剩的家人。”

 

这可真是一个好的开场——一击正中心脏。阿不思选择忽视。

 

仅剩的家人,他说。阿不思闭了闭眼,眼前是躺在地上的阿利安娜,死了,像只被丢弃在地的布娃娃,凌乱不堪,长发在她脑后披散开去。

 

他刚刚走进酒吧,阿不福思就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致命两连击。阿不思不需要受到更多的伤害了。他早已经濒临破碎、千疮百孔,他都能听到他自己碎裂的声响。

 

*

 

“所以,阿不思?你究竟打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阿不思看起来是一副摇摇欲坠、精疲力竭的模样。他可能完全没睡着,也可能稍微睡了几个小时。

 

阿不福思一挥手,示意阿不思在他为他俩收拾好的桌边坐下。

 

“坐下,你看起来糟透了。”

 

他一点头作为确认,是的,他显然破碎不堪。

 

“你今天本该让米勒娃帮你代课的,你看起来就像是被毒角兽吞进去、消化了一样。你教的那群年轻巫师可耗精力了……”

 

阿不思目光呆滞、毫无反应,他直勾勾地盯着桌面。这可不是个好迹象。

 

阿不福思放下他用来擦吧台的抹布,开始整理起瓶瓶罐罐,担忧的视线不断地扫向阿不思。该死的。该死的,他在为他的兄长难受,但他宁愿自己没这样觉得。他不想为这样一个人感到哀伤——一个间接导致阿利安娜的死的人,一个年轻时一心只有荣耀的人,一个完全忽视了他自己的职责的人。

 

尽管如此,看到他这副样子还是让他感到反胃。

 

“阿不思?”

 

没有回音。

 

他还爱着格林德沃。那就是原因。

 

但他如何可以过了那么多年之后继续爱着那个男人呢?如何可以爱这样一个卑劣之人?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是被过高的智商扭曲成精神病了吗?

 

阿不福思曾经打断了他哥哥的鼻梁,而现在,他却坐到他面前,劝他恢复理智。

 

“你饿吗?”

 

“我,呃,不饿。是这样,谢谢你。”

 

“你今天吃过东西了吗?”

 

“吃了一些。”

 

“饭就要好了。你想来点红酒吗?啤酒?还是度数更高的酒?我有一瓶1890年的火焰威士忌……”

 

“不用了,谢谢。喝点水就行了。”

 

水。假如他的兄长能允许他自己喝点放松精神的东西就好了,这样他或许就能睡得更好。

 

“你能告诉我关于……你去纽蒙迦德的经过吗?”阿不福思一边继续清理吧台,一边问道,“你见到他了……?”

 

阿不思在椅子里紧张地挪动了一下,双手抹过他自己的脸,在指缝间喘息。

 

“你见到他了。”阿不福思肯定道。

 

他的哥哥点了点头。

 

阿不福思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们为什么叫你过去?他们要你做什么?”

 

阿不思合起双手,再次深呼吸。他犹豫了一下,看起来不确定该怎么说。“我只能告诉你……他们需要找人去评估盖勒特有没有撒谎。”

 

“关于什么的谎言?”

 

“我不能告诉你。”

 

“是了,当然,这是一个蠢问题,”阿不福思喃喃道,这显然是魔法部该管的事,“那他撒谎了吗?”

 

“不。不,他没有。”

 

“那你之前为什么告诉我说,你还要回纽蒙迦德?什么时候?”

 

“因为……因为他在隐藏情报。他们注意到了,所以……”

 

他的哥哥顿了顿,重重地叹了口气。当阿不福思再次看向对方,他领会了监狱里发生的事。

 

“他的状况是不是很糟糕?”

 

阿不思只需抬头看他一眼,阿不福思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这不可能。这就是不可能的;解释不通。他的兄长不可能为这样一个人痛苦至此。阿不思需要被点醒一下——激烈的、暴力的提点。

 

“说实话,我很惊讶还没有人杀死他,”阿不福思残忍地评价道,“我早就确信,无论你在庭审时作多少努力,总有人会为他的受害者复仇。”

 

「你可要听清楚了,阿不思:受害者。」他在心中强调道。

 

没有反应。他的哥哥再次垂下视线,盯着桌面。

 

阿不福思背过身走进厨房,熄灭了炉火。他盛出食物,坐到阿不思面前。

 

几分钟内,他俩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开始安静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阿不福思放下了刀叉,看向阿不思,对方依然倔强地不看他。他从未对他坦白,一次也没有将他视作值得倾诉的对象。

 

“必须要是你才能完成这项任务吗?”他嘟哝道,“为什么非要你去挖出那个疯子私藏的情报?”

 

阿不思感到身心俱疲。“我们能不能……你介不介意我们不谈他?”

 

“我只想明白为什么非你不可。”

 

他的哥哥无奈地放下刀叉。“摄神取念者无法穿透他的大脑屏障。”

 

“所以你也做不到咯?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去那里?昨天你说你本该……”

 

“盖勒特病了,病得很重。”阿不思解释道,他在寻求理解,但显然是得不到的。恰恰相反,阿不福思几乎想要欢呼雀跃。“他恢复意识之后,我有试图读他的思想,但他抗拒了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抗拒;他把我推了出来。我本该逼迫他的,本该用更大的力量,但是……治疗师说以他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累到他,最好另寻时机使用摄神取念……”

 

阿不福思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认真考虑了一下再次打断他哥哥鼻梁的必要。

 

“最好不要累到他……以他的身体状况……?这可是完美的时机,你个蠢货。”

 

“阿不福思……”

 

晚餐变成了又一个战场,邓布利多兄弟间的许多摩擦之一,而这一次,落败的将会是阿不思。他在开战之前就占着明显的劣势。

 

“说实话吧。你应下这件事,就是为了可以回去纽蒙迦德,”阿不福思怒不可遏地攻击道,他哼出一声难以置信的笑,摇了摇头,“就是这样,对不对?你本可以穿透他那糜烂的大脑,利用他的虚弱,找出他在隐藏些什么。然而你没有,这样你就可以回去他身边……”

 

“不是这样的,要更复杂,阿不福思。”

 

“那是怎样的呢?和你有关的任何事都是‘复杂’的,阿不思。特别是对我来说——你愚蠢的、无法理解你的弟弟……”

 

“我不是在对你刻意隐瞒。我很感激你把我请到这里,因为……我需要支持。但现在你只是在发泄怒气……”

 

“那就解释啊。这事儿究竟他妈的‘复杂’在哪儿?!”

 

“我……我不能把你牵扯进魔法部的事务里。”

 

魔法部?他现在当真是在用那个可悲的借口维护自己、对真相拒不承认吗?

 

“我也不想,”阿不福思倾身越过桌面,“‘复杂’的不是魔法部,阿不思,而是你自己。什么时候你才能认清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真面目?”

 

阿不思向后靠去,睁大了他碧蓝的眼眸。“我把盖勒特看得很清楚,一直都是。”

 

“那你就是自作自受,阿不思。你自寻烦恼,你就是喜欢在绝望里执迷不悟。”阿不福思在震怒中指责他道,“告诉我为什么,阿不思。告诉我那个怪物因何值得你的爱。”

 

“我们彼此都是对方应得的,”他的哥哥虚弱地坦言道,他很痛苦,“他的过错也是我的,因为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改变,因为我闭上了我自己的眼睛。当他的思想开始堕化,当格林德沃开始向上攀登……我什么都没做,因为……”

 

“因为你是个懦夫,”阿不福思总结道,“你害怕去找他会揭露出是你杀死了我们的妹妹,是吗?”

 

阿不思挫败地点点头。“也因为我当时爱他,现在也依然爱他。我不想……不能伤害他。然后还有血盟……”

 

阿不福思觉得自己刚吃进去的晚饭快要被他吐出来了。“你默许了他的杀戮……他的暴力……因为你失了心智,全都是因为你那无私的、自私的爱。你和一个疯子签订了血盟。血盟!而这还不是你最大的错误。你最大的错误是将格林德沃带入我们的生活……”

 

阿不思将他的脸藏在手后。他如此强大,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哥哥只有在退无可退的时候才会有所反应。触底的时候,他才会再次反弹,但首先,他会保持静止。他会一动不动接受自我折磨。

 

“去问他,阿不思,”阿不福思挑衅道,“问他想要和你签订血盟的真实原因。去读他那该死的思想。”

 

“那是为了……为了印证我们对彼此的承诺……你是知道的……”

 

承诺。统治世界计划的另一种说法。

 

阿不福思指着他,咬紧牙关。“他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你比他更强,”他道,“这样做了之后,你即使改变想法也无法阻止他了,阿不思。他不是为你们愚蠢的计划或者为你的这样做的……你清醒一点!在他意识到他无法胜过你的时候,他束缚了你的双手……”

 

“不。你不了解他。你从没有真正认识他。”

 

任何听到这话的人都会认为阿不思·邓布利多彻底疯了。他还有救吗?

 

阿不福思逼迫他自己平静下来,逼自己想想,至少他的兄长还是逼迫他自己与那人对抗了。最终他还是走出了那一步,还是作出了纠正,阿不福思必须让自己集中在这件事上。

 

但没有什么可以抹除爱。

 

「我已经学会了憎恨他,恨我的哥哥,」阿不福思心想,慢慢平复了呼吸,「但是看到这样的他……」

 

那是痛苦的。阿不福思觉得阿不思已经没有机会再快乐了,他的快乐无以为继,他已经不快乐了数十载,而此后也不会了。他的脑袋里只有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人。

 

他意识到他把自己手里的叉子攥得紧到指节发白。

 

他粗重地叹出一口气,叹出他的怒气。

 

“吃饭,”他厉声道,抬起双手表示放弃,“我们不再谈这件事了。”

 

阿不思对此表示感激。

 

现在,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了,两兄弟间只剩下了死寂。

 

*

 

~纽蒙迦德,第二天夜晚~

 

忒休斯说服了阿不思至少几天内不要回纽蒙迦德,否则就太可疑了。

 

在纽蒙迦德当值的大部分傲罗都不说英语,但忒休斯可以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个清晰无误的名字:他们在讨论的是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在格林德沃的床边照料他,然后一事无成地离开纽蒙迦德。

 

他们的借口——因为这的确只是个借口——是治疗师,因为他不建议让病人受累。

 

两天后,格林德沃的身体好多了。

 

忒休斯透过门缝窥视沉睡的人。

 

他听到他在梦中呻吟,喃喃着含混的呓语。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说德语,但有一个词忒休斯不用翻译就听得无比清晰:“阿不思。”

 

睡着的时候,格林德沃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但每当他醒来,睁开那双鬼魅般的眼睛……最令忒休斯恐惧的是他的思想——那些暗黑的念想、理性的布道、苦心经营的阴谋、心理操纵和高超的智力。格林德沃是个危险的掠食者。

 

这就是他吸引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原因之一,让他如飞蛾扑火。

 

聪明绝顶的头脑,他们棋逢对手。

 

傲罗的思绪被憎恶打断,一瞬间,他的思绪飘向了别处。

 

莉塔。

 

熟睡的格林德沃。他有许多次想过杀死他,而现在,这种诱惑再次让他感到手痒。仅需魔杖的轻轻一挥,又或者用一只枕头捂住他的脸。他如此虚弱,根本无力还手。

 

纽蒙迦德的狱卒当然是故意这样做的——让他受冻挨饿、日渐消瘦,剥夺他的最后一丝气力。他们要将他驯服。

 

忒休斯进入屋内,靠近他未婚妻的谋杀犯。

 

而后,格林德沃的一句呓语阻止了他的动作,他说:“阿不思。”



tbc.



moinmoin

【授翻】邓布利多之不太秘的谜(13)

* 无魔法现代AU,全员存活,1899夏的欢乐向情爱喜剧版

* 原作:The Not Really That Secretive Secrets of the Dumbledores by abani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周六晚上,当我终于回到家的时候,我感到精疲力竭,意识随时都可能出走。


客厅光线昏暗、寂静无声,但厨房里还有响动。我撂下包,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向那个声音的源头走去,正遇上穿着...

* 无魔法现代AU,全员存活,1899夏的欢乐向情爱喜剧版

* 原作:The Not Really That Secretive Secrets of the Dumbledores by abani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周六晚上,当我终于回到家的时候,我感到精疲力竭,意识随时都可能出走。

 

客厅光线昏暗、寂静无声,但厨房里还有响动。我撂下包,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向那个声音的源头走去,正遇上穿着睡衣的玛蒂尔达和她疲惫的微笑。

 

“Hi,你回来了。”她打招呼道,手里正忙着清洗瓶瓶罐罐和吸奶器的零部件。

 

“哈啰。”我伸出手,但又立即缩了回来,想起来我还没洗手。玛蒂尔达读懂了我的心思,退后了一些,让我使用洗手池。我洗好手后关了水,但没有撤身,玛蒂尔达疑惑地看向我。

 

“这些我来洗。你该去休息休息。”我拾起一只瓶子,但玛蒂尔达温柔地将它接了过去。

 

“需要休息的是你。你还需要洗个澡。”她指出。这点我没法否认。我看起来恐怕确实糟透了。

 

“但你忙了一天了,你需要睡眠。”我虚弱地反驳道。

 

“我睡了一会儿的。奥瑞利乌斯一天要睡大概十六小时,你知道。”她轻声说。我为这个明显的谎言心痛。奥瑞利乌斯才六周大,和所有的新生儿一样睡得很浅,她的母亲在家带他的时候很难得到超过三十分钟的整段空闲时间。她还要往空下来的时间里挤进泵奶、线上课程、做作业甚至还有一些家务。她能在没有时间机器的情况下做完所有这些事都我惊讶,更别提睡觉了。

 

她可以搞定这一切真是奇迹。我无法想象自己完成她所做的一半。也可能她确实有时间机器藏着没告诉我。

 

“那我去快速地洗个澡。”我决定。她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慢慢来。我还需要学习,要过一段时间才睡觉。”她道。

 

“别累坏了自己。”我忍不住流露出担忧的语气。

 

“我不会的。好了,去吧。”她坚决地用手肘推了推我。

 

*

 

热水洒下,水温刚刚好。没有什么比得上辛苦工作一天之后的热水澡。

 

短短一年之前,我无法想象自己会为像热水澡这样简单的事感到满足;亦或是一顿可以好好坐下来细嚼慢咽的午餐;亦或是与玛蒂尔达二十分钟的亲吻拥抱,而不被宝宝的哭声或者无法抑制的困倦打断;亦或是完全没听到闹钟,意外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感觉意外地神清气爽,惊慌失措地从床上跳起来,给米勒娃打电话,忙不迭地反复道歉(这到目前为止只发生过一次,感谢上帝)。

 

我从没想象过,这些时刻——这些一年前稀松平常的时刻——会成为我如今的生活中最大的恩赐。

 

我从没想象到我们会是现在的模样。

 

玛蒂尔达是个出色的新生儿母亲,同时还是一名高三学生。所幸她大部分时间可以依靠疫情期间建起的平台上网课,甚至可以网上递交作业和考试。她需要上学的那些天里,我会向米勒娃请假。我开始感觉有些惭愧了,但米勒娃从没有拒绝过我的假。我超级感谢我的这份工作——对体力要求很高,耗时也长,但作为一名有一家三口需要照料的十七岁男孩,这是世界上最棒的工作了。

 

想起财务问题,让我的念想飘回了现实。我意识到自己舒舒服服地沐浴在水里太长时间了,火速关掉了水龙头,擦干身子。当我回到客厅,室内一片漆黑、空无一人。我缓缓走上楼梯,转动通往我房间——现在的新育婴室——的门把手,动作尽可能地轻缓。

 

玛蒂尔达正怀抱着奥瑞利乌斯,轻轻哼唱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奥瑞利乌斯发出一种轻柔的咕噜声。又走了几步后,玛蒂尔达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缓缓摇晃着身子,然后突然静止。

 

漫长的沉默。我俩都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终于,在再一次仔细检查了新生儿的脸庞之后——

 

“你觉得我能在不把他吵醒的情况下把他放下来吗?”玛蒂尔达狡黠地微笑着耳语道。

 

我无声地笑了。“我肯定希望你做得到。”我用口型答道。她也苦笑了一下,将奥瑞利乌斯无比缓慢地放回婴儿床里,慢到我都担心她会闪到腰,轻柔得像是在处置会被任何细微震颤引爆的炸药。

 

今夜感觉像是已经过去了一半,她才终于直起身,向我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我无声地在空气中挥舞拳头,庆祝我们的小胜利。

 

“我来陪着他。”我爬上床,耳语道。但玛蒂尔达没有离开,而是躺到了我的身边。

 

“五分钟。”她将我的手贴近她的脸颊,亲吻我的手指,“和你一起躺五分钟,然后我就起来学习。”

 

拜托,去阿不思的房间睡一会儿吧,”我请求道,“我四点钟会准时叫醒你的。你可以到时候再学习。”

 

三点。你需要在周日上班之前睡会儿觉。”她讨价还价道。

 

“三点半?”我实在没有脑力和她争执。

 

她考虑了一会儿。“那就三点半吧。我会自己设闹钟的。”她打了个哈欠接受了。

 

我睡着前只记得她的手躺在我手心里的触觉,微凉但坚定,抚慰人心。

 

*

 

“阿不,醒醒。”

 

我感到自己就像是被从深潜中拉了起来。

 

露出水面时,我猛地惊醒。周围的一切都明亮刺目。我的大脑急匆匆地试图回忆起自己身处何地。

 

首先印入脑内的,是我正脸朝下躺在沙发上的事实。接下去听到的是婴孩的啼哭,显然是奥瑞利乌斯的哭声。整间房间里都充斥着好闻的汤——牛肉羹——的味道,我意识到。

 

奥瑞利乌斯在哭——有人在照顾他吗?他在哪儿呢?我睡着多久了?谁在做饭?

 

我缓缓支起自己的身体环顾四周。

 

阿利安娜坐在扶手椅里,抱着奥瑞利乌斯,发出温柔的安抚的声音。厨房里传来熟悉的当啷声,想必是玛蒂尔达在准备奶瓶。

 

现实缓慢回归。这是周三下午,我午后不用上班的一天。玛蒂尔达洗好了衣物后,又清洁了一番,由我照看奥瑞利乌斯。据说和宝宝对话会有好处,但大多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我只是坐在那儿,时不时告诉他一些工作上发生的有趣或者烦人的事情。随后,我记得我看到玛蒂尔达坐了下来,我们可能说了一会儿话,后来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Hi,”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该死,几点了?”

 

“将近六点了。”阿利安娜说,她提高了音调,盖过奥瑞利乌斯的啼哭。

 

“哦,老天,我睡了多久了?”

 

“我不太确定。我是四点四十五分左右回家的,奥瑞利乌斯在自顾自地玩婴儿卡片,”她指向盒子里有着黑白图案的卡片,“你和玛蒂尔达都睡过去了。”

 

“你没有叫醒我们。”我眨了几下眼,试图缓解眼睛的酸疼。

 

阿利安娜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你们看起来很需要睡眠。无意冒犯。”

 

“不冒犯,”我冲她歉意一笑,“我猜我们确实很需要。”

 

玛蒂尔达从厨房里拿着奶瓶出来了。她接过奥瑞利乌斯,在沙发的另一头喂他,让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阿利安娜站起身,拉伸双腿。

 

“晚饭差不多好了,”她告诉我们,“你的炖肉闻起来超棒。”

 

“谢谢。是米勒娃的配方,”我说,“谢谢你为我们做晚餐。”

 

“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是加热了一下而已。”阿利安娜轻声回道,随后便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厨房。

 

我转向玛蒂尔达,我们的视线相交,都为我们刚才毫无预兆地昏睡过去咯咯笑了。“你有睡上一会儿吗?”我问她。

 

她点点头。“你呢?”

 

“我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死了。”我承认道。

 

“等下,什么?”阿利安娜突然从厨房发出惊呼。我看向玛蒂尔达,她回看向我,我俩都一脸困惑,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起来帮忙。

 

“真的吗?”阿利安娜再次叫道,这次更响亮了一些,带上了明显的欣喜之情。我们可以通过厨房的门看到她的背影,她在来回踱着步打电话。“什、什么时候开始?”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什么让她仰头大笑起来。“没,我没有。我猜会感觉有点奇怪?但我现在一定看,”短暂的停顿,“是的。老天,我太高兴你打电话来了。你也多保重。”

 

“他们要上电视了!”阿利安娜说,她终于从厨房出来了,激动得神采飞扬。

 

“——谁?”我有些困惑。

 

死亡圣器。阿不思和盖勒特要上电视了,”她解释说,“他们今天刚刚发布了他们的第一部MV,他们要在电视上现场首演!今晚!”

 

“刚、刚才打来电话的是阿不思吗?”我问她,感到有些茫然。

 

“不是,”她轻笑,“是西娅·莱斯特兰奇。你记得她吗?去年暑假的时候?”

 

我是记得的,去年暑假的记忆闪过我的大脑,体温、课题研究和宣传活动,乐队和楼上的噪音,持续为阿不思和格林德沃所扰。那些夜间的骑行,那些同玛蒂尔达在一起的凉爽的夜,特别是将我俩引向现在的生活的那些夜晚——

 

这些回忆让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是的,我记得,”我努力将我胡思乱想的大脑引回对话中,“所以说——她专门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乐队的事。”

 

“是的,没错。显然,她现在算是他们乐队的粉丝了。”阿利安娜咧嘴一笑,“我准备之后去订阅他们的油管频道。想要一起看MV吗?”她提出,挑起一侧的眉毛。

 

“不要,那会带坏奥瑞利乌斯的。”我扮了个鬼脸,惹得身旁的玛蒂尔达轻轻一笑。阿利安娜也笑了,然后转身回到厨房。

 

我瞥向奥瑞利乌斯,又看向玛蒂尔达。我有种直觉,她心知肚明。她知道,我对阿不思在做的事表示鄙视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事实上,我禁不住为他感到有些兴奋。我是说,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个明智的职业选择——在他明明拥有更多选项的情况下,在他可以考取学位、获得一份好工作、无论做什么总能成为人上人的情况下,他却一头扎入充斥着虚荣、风险和陷阱的音乐行当。

 

但阿不思看起来是真的对作词、编曲和演奏饱含激情,算是我至今所见他最热爱的事情。他把他的周末和假期全部铺在音乐上,和他的乐队一起跑遍全国巡回演出,和格林德沃一起——好吧,在一起一年后他俩依然密不可分,简直不可思议。当他谈起他们的音乐、未来的项目时,他周身散发出的热情连我都可以感觉到。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这件事让他感到快乐。

 

我很高兴看到这一点。

 

*

 

在奥瑞利乌斯睡着之后,我在手机上播放了“无法依赖”的MV,将一只耳机递给玛蒂尔达。我们无声地笑着,为MV的剧情、诡异的动画,还有阿不思尽全力在特效制作出来的飙车过程中耍酷的样子。

 

我全程翻了不下六次白眼。“我实在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看的?”视频放完后,我耸耸肩,玛蒂尔达只是抓着我的手臂咯咯直笑。

 

但是,好吧,如果要我说实话,我也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点、只是一点点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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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说的那首歌和MV是JCB Counterfeit的You Can't Rely,真的超好笑,欢迎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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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眼睛,好治愈   阿不...

好漂亮的眼睛,好治愈

  阿不福思的羊(haha)

好漂亮的眼睛,好治愈

  阿不福思的羊(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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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世间最伟大的咒语(中)

* 神奇动物3的另一种结局:阿不思试图在选举之前说服盖勒特回心转意

* 原作:The Greatest Spell of All by lucelafonde 

愚人,始终的后续,但单看也可


阿不思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格林德沃看起来有些失措,他可能以为邓布利多会对自己的目的更忸怩一些。但对阿不思来说,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爬回他自己的‘高塔’——按照盖勒特喜欢的说法——回到他自我封闭的隐居般的生活。理想状态下,待他回去时,世界会比这一天开始时的状况好一点。...


* 神奇动物3的另一种结局:阿不思试图在选举之前说服盖勒特回心转意

* 原作:The Greatest Spell of All by lucelafonde 

愚人,始终的后续,但单看也可





阿不思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格林德沃看起来有些失措,他可能以为邓布利多会对自己的目的更忸怩一些。但对阿不思来说,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爬回他自己的‘高塔’——按照盖勒特喜欢的说法——回到他自我封闭的隐居般的生活。理想状态下,待他回去时,世界会比这一天开始时的状况好一点。

 

“我该感到荣幸。”格林德沃对他说,他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游走。

 

搜寻一个弱点?或是欺骗的迹象?

 

“你是个重要人物。事到如今,你该习惯了。”

 

这话让盖勒特轻笑出声,他的肩膀稍稍放松。或许他已经松开了口袋里的魔杖,但邓布利多不敢确信。“我确实很有号召力,但我不认为你会加入。除非你改变主意了?”

 

“不然。”

 

一时间,他们只是仔细地端详着彼此,双方都不打算认输。他们快没时间了,距离选举开始只剩几分钟了,而盖勒特这个万众焦点还不知所踪。

 

“那么,我们就又绕回原地了,”格林德沃终于说道,不悦地将唇抿成一道细缝,“我,投身我们的计划;而你,站在我的对立面。”

 

又来了。

 

“我没有站在你的对面,”阿不思告诉他,跨前一步强调自己的话,“从来没有。”

 

“又在玩弄字眼,懂了。”

 

“我不会让你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邓布利多安慰道,“但这不意味着我就是你的敌人。”

 

“只要你不和我并肩,你就是我的敌人。”

 

“我——”

 

“这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阿不思。我,或是他们。如果你选择他们,你就不在我这边,这就使你成为了我的敌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应该能够理解。”

 

这是他一贯的假意奉承,从不直面出击。即使是在他试图侮辱他,恨不得破口大骂的时候,盖勒特仍不能说谎贬低他。奇怪的是,阿不思也有同感。格林德沃的言行可谓恶劣,但他从不能假装他不是那个出类拔萃的天才,独树一帜的那一人。

 

这就是他危险的来源。盖勒特是知道的,他完全明白自己的魅力和哄骗他人任他摆布的能力。对他来说,这一切都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一名天生的领袖,一种自然的力量,太过倔强,即使是有魔法天赋的人们也无法遏制。

 

对所有人都危险,但对阿不思·邓布利多来说尤甚。

 

他的脑袋向地面倾侧,一时间帽子遮住了脸。

 

我为什么在这儿?

 

“你并不相信自己说的,”阿不思顿了一会儿后轻道,他眼眸低垂,盯着缠在自己手上的项链,它自然下垂,没有感知到他俩的怒意,“否则你就不会跟来这里了。”

 

盖勒特讨厌血盟出卖他的思想,这点邓布利多是知道的。光是仇恨还不足以发动它,这让他有点惊讶,但话说回来,这也揭露了最大的秘密:无论他有多讨厌这个泄露他真实目的的玩意儿,他目的背后的理由依然让血盟无法发动。永恒地困在他想要做的事和他为了在这条路上继续下去需要做的事之间。

 

“你来看我,”盖勒特冷冷地道,让阿不思应声抬眸,正好看到他的下唇抽搐了一下,“不听你说话的话就太失礼了。毕竟霍格沃茨离这儿很远。”

 

“我不介意旅途。”

 

“我们原本很早之前就能来到这里。”

 

一起。

 

阿不思叹了口气。他为自己没有遵从他们离开家乡、征服世界的计划同盖勒特一起来到这里感到无比庆幸。如果他们真的实施了他们的疯狂臆想,所有人的处境都会更糟糕,但他们畅想一起环游世界的回忆依然令他感到一阵怀念的钝痛。

 

或许只是那样就足够了。也许他们会放弃计划的一切,在他们花时间在舒适区外体验了生活之后,当他们逃离了那种他们被迫忍受的无聊琐碎的生活——阿不思当时所感到的困境。

 

自那之后,他花时间学习了麻瓜的生活方式。他习惯了一有机会就与他们交流,品尝他们的食物,欣赏他们的艺术,学习他们处理日常麻烦的方法,那都是邓布利多难以想象的,毕竟他只需要一挥魔杖就能解决。

 

他们的傲慢将会导致他们的覆灭,他会错失了解这些如今令他如此珍惜的独特存在的机会,就因为他愤怒而困顿,为了几个麻瓜小孩——这个星球上人海中的一滴水——为了他们对他的妹妹所做的事。

 

不,为了他们对所做的事,逼迫他放弃他的理想、沦为庸人,逼迫他照顾自己的家人。他,这个忘恩负义的蠢货。

 

“我不喜欢这里的气候,”一阵沉默后,阿不思说,“我更喜欢英国的天气。”

 

他的话令盖勒特的唇角微微勾起。“你一直如此。”

 

邓布利多不受控制地想起他们的过往。花在他床上的漫长的午后时光,雨点敲打着窗玻璃,他们翻遍了文章和书本,搜寻圣器的踪迹。夜间,在他灵光突现的时候,将他可怜的猫头鹰送入大雨中,而盖勒特会哀叹着回应说他不想冒雨跑回来谈论。他一直都会回信的,不是吗?抱怨阴沉的天空,威胁说要诅咒上天,如果再把他的信打湿的话;抱怨自己因为还是跑了回来而被淋成了落汤鸡,而阿不思知道他有魔咒也有能力为自己挡雨;抱怨他又湿又冷,让他从他住的隔壁一路跑过来太不公平了;抱怨说他那么辛苦了,阿不思至少欠他一个热水澡,而他若是在坐进浴缸时打湿了邓布利多家主的衣服,他就会逼迫阿不思也脱光……这只是为了犒劳他。水还热着,浴缸也装得下两个人,他们不如就节约时间,让彼此都暖和暖和。

 

盖勒特一直都是这样。对于一个盛大演讲和浮夸表演从来不怯场的人来说,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成为公众焦点的人来说,在向阿不思表达真实想法这件事上,他一直都迂回曲折。而阿不思自己——他这个傻瓜——纵容了他,假装看不穿他的表演,假装不知道他的真实天性。

 

阿不思此刻的所思所想一定都写在了脸上,但他无法隐藏这些记忆带来的痛楚。反正他的情绪对盖勒特来说一直都昭然若揭。所以他觉得伪装本也不会有多大的用,于是,他只是简单说道:“你一向都讨厌英国的天气。”两人都知道的真相。

 

令人惊讶的是,盖勒特耸了耸肩,淡淡地说:“也有好的地方。”

 

他这么做一定是有意的,誓要让邓布利多越来越无法将他曾经认识、深爱的那个男孩与他面前的男人分隔。他必须是有意为之,因为若非如此,那就意味着他在表象之下可能始终如一——在他的演讲、他洋洋自得的微笑、他恢弘的计划之下。假如他仍旧是那个用魔法将冷水溅阿不思满身的男孩——阿不思深知洗澡水还热着,而且他绝不是被偶然泼湿的——就为了勾引阿不思和他一起爬进浴缸,在他怀里躺一小时……

 

如果他还是那个男孩,让阿不思抱有这样的希望就是残酷的。他如何可以既是那个男孩,同时又是试图分裂世界、摧毁人们花了几世纪苦心修筑的和平的那个人呢?令他们所有人都身处险境?当时的男孩诱他深入,如今的男人又为何将他推远?

 

“盖勒特——”

 

格林德沃一脸不屑,恼意被他脸上的每根皱纹都生动地演绎。“斯卡曼德家的男孩和你一起来了,是吗?”

 

阿不思为胸中的情绪心神一动。他嫉妒了?不可能的。光是这个概念就难以置信。

 

隔了那么久之后再见到盖勒特当真让他头脑不清醒了,他居然会考虑这个荒唐的可能性。

 

“我只信任他来照料麒麟。那个男孩在神奇动物上天赋异禀。你一定读过他的书了?”

 

“都不值印书纸张的价。”格林德沃不屑一顾。

 

所以说他确实读过了。

 

这就足以确认,盖勒特对他的前学生有某种勉为其难的执着。毕竟,他认识的盖勒特从没有对神奇动物产生过多少兴趣,至少对不能为军事所用的生物毫无兴致。邓布利多也对纽特·斯卡曼德足够了解,就算没读过他的书,阿不思也知道书里提供的‘价值’不会吸引格林德沃的注意。这就是纽特的特殊之处,让他成为面对盖勒特这样的诱惑的完美人选。对于一个总能看到他人闪光点的人,一个一心把时间铺在收集未知生物的粪便上,为了治愈世界的人来说,财富还是权势都意义全无。

 

“他是无害的,”邓布利多对他的旧情人说道,他一直都为自己使得他们有了交集,导致纽特身陷险境而后悔,“像你这样的人不该操心。”

 

“我才不操心。”

 

但他是生气的。他的不悦即使是几丈开外的阿不思也感知得到。

 

事到如今,格林德沃肯定已经知道第二只麒麟在他们手上了,这点他可以确信。他的手下一定正在试图在仪式开始前把麒麟搞到手,即使是此时此刻,当他们把时间浪费在回忆一段他们不可能回归的人生的时候。

 

“我俩都知道你计划之事不会成功,”邓布利多说,又前进了一步,“如果你此刻住手——”

 

“你像张坏掉的唱片一般反复唠叨,这可不像你。”

 

盖勒特对他怒目而视,先前在口袋里松弛下来的那只手伴着他的靠近再次绷紧。

 

“只要你能听进——”

 

“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听得够仔细了,”男人打断了他,为他的步步靠近眯缝起眼睛,但是他没有——邓布利多注意到——试图阻止他,“我确实记得你曾经说的话要有趣得多,阿不思。巧舌如簧的那个你去哪儿了?”

 

他嗤笑一声,唇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他抬头看向透过眼帘直盯着他的男人道:“我长大了。”

 

“我不这么认为。”

 

他们面对面站着,此刻仅隔咫尺之距。格林德沃气愤不已,冰冷的怒火在他小心掩饰了情绪的眼底闷烧。阿不思能感到怒意,正如他能感到反胃正在逐渐加剧,当他想到这一次自己恐怕又要受挫。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再次向对方伸出手,一只违背他的意志颤抖着的手搭上了面前人的左肩。

 

“盖勒特,拜托了。如果你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现在转身,离开——”

 

格林德沃冰冷的视线跟随着他手的移动,紧皱的眉头在他逐渐苍老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

 

“什么?像个懦夫一样地逃跑?”他讥笑道,抬眼看向阿不思,“像你一样?躲在某座城堡里,眼睁睁看着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被一一剥夺?”

 

“你可以是自由的。你会活下去。”

 

“这不是生活,阿不思。恐惧蒙住了你的双眼。”

 

“傲慢蒙住了你的。你不是无敌的。”

 

盖勒特嗤笑一声,掸掉了阿不思的手。“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在我们经历了所有这些事之后?”

 

邓布利多的心脏在他的胸腔内揪紧,触碰的温热仍然残留在他的手上,但他却只能将手垂在身侧。无用。废置。快速变冷,比他身体的其余部分还要冰冷。

 

“不必是我,”他说,“可以是——”

 

“只能是你,不要妄自菲薄,阿不思。虚伪的谦逊不适合你。”

 

邓布利多呼出一口气。“这不是谦逊。”

 

“这是做戏,”格林德沃告诉他,“我见过你能做到的事。如果你想做的话,我是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瞥向阿不思手上的项链,不详的暗影投射在他的眼里。

 

“或许这不是谦逊,”格林德沃说,他的目光锁住了邓布利多的。一阵颤栗顺着阿不思的脊梁淌下,“或许要简单的多。”

 

无论盖勒特有多讨厌血盟透露他的意图,他可能也同等地爱它,爱它显露出他曾经的爱人是个多么无望的傻瓜,仍然在期待着奇迹,仍然紧抓着他在这个曾是他的一切的男人身上看到的一小片人性。

 

这么说吧,某一时刻,他黔驴技穷了。伪装已经没有用了,阿不思抓住了他的臂膀,他的手指用尽全力抠入他深色的外套。耗尽浑身解数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维系,阻止他转身离开。

 

“停下吧,在太迟了之前,”他请求道,忽略了盖勒特紧皱的眉头。“你赢不了的。我不会让你赢的,即使那会杀了我。”

 

“你以为我拿不下你?你以为我会输给你?”

 

阿不思什么也没说,他忙于吞下盖勒特眼里的愤怒让他感到的苦楚。他的态度仍然是‘我们’与‘他们’之分。他无法放下他的偏见和愤恨,去理解邓布利多想要告诉他的事,他一直以来都在试图告诉他的事。

 

“我不想和你对战,”真相终于出口,他的手无力地回落到身侧,“求你。”

 

盖勒特思索了一瞬,掂量着他。他的表情仍旧难以解读,某种阴沉的东西隐藏在他精心修缮的中立态度背后,然后他说:“你现在觉得我弱了?过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或许你的名誉确实让你失了判断。”

 

“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地击败我——”

 

“盖勒特!”

 

阿不思一惊,突然提高的音调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对方看起来一脸错愕。

 

终于,邓布利多苦涩地想,震惊到愿意听他说话了。

 

“我不想杀你。”

 

他看向他们之间,血盟的项链松松垮垮地荡在他的手腕上。自从对话初始,盖勒特的视线就几乎没有离开过它,时刻游移向它,就好像在期待着它能揭示邓布利多的谎话——不存在的谎话。

 

真相是,阿不思害怕了,甚至可以说是怕极了。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阿利安娜,他的弟弟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这点阿不思可以确信,他有权这么做。但那样的话,他又还剩下些什么呢?

 

不,真相是,他将一无所有、孤身一人。如果盖勒特继续坚持这条路,如果他现在不能被说服,那阿不思就什么都不剩了。唯一一个他曾经爱过,唯一一个他将持续爱着的人,将去到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将永远地失落,让他除了他活该溺毙其中的疼痛和悔恨外一无所有,但只要那人仍然在这儿,仍然触手可及,他就不能接受这个命运。他不能放他走。

 

“我不会杀你,”邓布利多平静地道,强迫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尽管他想要做的只是抓住这个男人疯狂摇晃,直到他的理智终于回归,“但我不能让你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如果你现在不停手,全世界都会站起来反抗你。你会让我退无可退。如果他们抓住你——”

 

“你是说如果抓住我,”格林德沃纠正道,“真是他们眼中的那只走狗,巴不得和那些低贱于你的人玩叼球游戏。”

 

阿不思闭紧了双眼。“不要逼我做这种事。拜托。”

 

“这是你对自己做的事。”

 

盖勒特转身要走,显然受够了邓布利多今日份的布道,但他意识到他走不了,颤抖的手指现在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牵制在原地。

 

“求你。”阿不思再次说道。他不确定盖勒特是否听到了他嗓音里可悲的绝望。

 

“有你没你都一样,”男人提醒他,他挣脱了阿不思的手,就好像是挥走一只恼人的虫子,“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就是你犯的错误。我不会偏离我们预设的道路。”

 

他仍然觉得是我背叛了他。

 

我们的道路,我们的计划,我们说我们会做的事。

 

这是显而易见的,或许太过显而易见,导致盖勒特毫无感知,但他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因阿不思不再相信一个无法实现的陈年旧梦而和他赌气。就好像他不愿支持盖勒特是针对他个人的顶撞,对他、他的过去、他们的关系的攻击。就好像阿不思使了什么诈抛弃了他,独自跑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违背事实。没有。三十年来没有一个夜晚,阿不思·邓布利多不是满身冷汗地惊醒——紧搂着他妹妹的尸体,在他走出门时呼喊他的名字。

 

他的手再次缠住了盖勒特的手臂,紧得好似桎梏。

 

格林德沃嗤笑一声,皱眉盯着他们之间接触的地方。“你真的以为你能击败我?”

 

“我情愿永远不必确认。”阿不思道,心里想着,我知道我可以,你也是知道的。

 

毕竟,是盖勒特无数次在喘息间告诉他,他是如何地璀璨夺目,太有能力、太超凡脱俗,因而不能屈于平凡。太过特别。太过独一无二。

 

阿不思苦涩地意识到,就算他身怀所有这些才智、技术、无与伦比的决斗能力……他所有的批判性思维都终结于格林德沃。所有这些才干,都白白浪费。如果才华是用来对抗那个在他怀才不遇之时教他相信自己是个天才的那一人,那样的才华倒不如从没存在过。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平凡人了,和一个紧抓着必来的灾祸不放的倒霉孩子别无二致。

 

我可真是个天才啊,试图改变野兽的天性。

 

“看看你自己,”盖勒特道,为他可悲的样子勾起唇角,“你在自取其辱,为魔法部这般奔忙。这不是你的水准。”

 

“不,”邓布利多说,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再在意自己的姿态如何,“不,我没有。我不是在为他们做这件事。”

 

这话让盖勒特扬起了眉毛,视线在他的脸和钳制住他臂膀的那只手之间游移。“哦?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你高高在上的道德感让你无法放弃来见我的机会?俯身屈尊与我面对面?”

 

邓布利多摇摇头,抑制住这些恶言恶语划开他心脏的感受。这些话就是用来伤害他的,他知道,所以他必须忽略,即使他不想,即使他想要将那些污蔑丢回给他,想向格林德沃尖叫,用阿不福思在她的葬礼上对他尖叫的方式——将他哥哥傀儡般的空壳践踏入土——但他不能允许自己这样做。

 

气话是用来割裂,而非治愈的,绝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唯一目的就是在最脆弱的地方留下最深的伤害。而阿不思比任何人都知道,伤口一旦留下,就再难治愈了。

 

想要以盖勒特伤害他的方式原样奉还的诱惑一直都在,但当他看到那人的视线又一次瞥向他们的血盟寻求藉慰,他忍不住想起呆立在厨房里的那个男孩,拿着魔杖的手依然举在半空中,而阿不福思拖着他疼痛的身体靠近倒在地上的妹妹。当他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的时候,不自然的哀嚎从他的喉咙深处溢出,而阿不思只是震惊地呆愣在原地,盯着他的朋友——他的恋人,他才刚刚开始领悟到已然上演的可怕之事。盖勒特在他俩之间游移的眼里是惶恐。他的嘴微微张开,又合拢。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紧抓着吊坠跑了,再也没有回头。

 

盖勒特一直都讨厌他的弟弟,阿不思是知道的。这种感觉是相互的,他俩都摆在明面上,但他并不仇恨他的妹妹,从来不是阿利安娜,甜美的、文静的阿利安娜。有时候,他甚至会竭尽全力逗她微笑。他甚至从没有试过说服阿不思丢下她离开,将照顾她的包袱丢给阿不福思,只和他私奔。

 

现在用言语互相伤害已经没有意义了,并不能把她带回来,而阿不思有种直觉:盖勒特一定已经考虑过了他在这件事上可能会说的所有话,甚至更多。

 

于是,阿不思没有掉进复仇的陷阱,说些他无法收回的话,他只是对他说:“我做这件事是为了你。”

 

“你与真相之间的关系向来复杂。”

 

阿不思重重地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

 

“为了我们二人,这样行了吗?随便挑个你喜欢的答案,只要你把我的警告听进去。我不是来这里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他说,微微扯了扯格林德沃的臂膀,要他与自己对视,“你是懂得的。我知道你懂。”

 

格林德沃没有应答,冰冷的眸子只是盯着他自己的手臂。

 

“盖勒特,拜托了。假如你曾——”

 

假如你曾爱过我,他想说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没有准备好听对方的应答。

 

当然,盖勒特也不用听到这句话。他已经知道他对他的吸引力了。他心里清楚得很。

 

当阿不思鼓起勇气抬眼,他在他脸上没有找到惯常的讥讽、冰冷的鄙夷或是几近决口的怒意,有的只是彻底的空白,没有任何感情的迹象,任何人性的痕迹。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看到盖勒特如此与他隔阂,轻易地甩脱他们的过往、他们分享的一切。就好像这对他来说没有丝毫意义,就好像阿不思仍是那个心存幻想的愚人。

 

我现在已然无法触及到他了,他想,几乎要为他自己愚蠢到期待过别样的结局而发笑。

 

尽管如此,他现在在这里。情感上,他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他猜。他们拥有的一切都埋葬在过去。即便如此,盖勒特这个人还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不得不最后一搏,不遗余力地要他领会。背水一战。

 

他抓住了盖勒特的肩膀而非手臂,手指紧紧掐入大衣下的肌肉,稍稍摇晃了他一下——或者可能只是他自己身体在颤抖。他无法确定,但盖勒特密不透风的双眸落在了他们相触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做正确之事。”

 

他的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一些,一股无形的力量敦促他掐得更紧、钳制住他、再也不放手。他没有听从那个声音,假装没有注意到它正在诱惑他陷入格林德沃的身体散发出的舒适的热度里,即使这个人此刻是如此地无动于衷、不可捉摸。

 

“所以说,你打算选择他们,而不是我?”他轻声问道,他的语调里有一种昭示不详的决绝。

 

接下去发生的事很古怪。这句话让那股无形的力量舒展开来,在阿不思的身体里如同一只猫咪一般懒散地拉伸。几秒前还想要嵌入他的肌肉、吸取他的血液、抠入他的身躯,直到他永远无法再离开,而此刻只剩下了一种莫名的忸怩,几乎羞涩,但却坚决,径直进入了他的脑内,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迫使他的手移动了。

 

那只先前因为死死抓紧而骨节发白的手温柔地触碰到了一只粗糙的手掌,他三十年来未曾尝到此等亲密的手指与格林德沃十指交握。

 

他感到有火花在他们之间传递,足够给他勇气抬眼看向盖勒特,他看起来愣住了。说实话,即使是一道真实的闪电都不足以将格林德沃定在原地,这般震惊而呆滞。

 

看到盖勒特·格林德沃——伟大的操纵者——目瞪口呆实属怪事,但更奇怪的是,过了那么长久的时间之后,他粗糙的手与阿不思自己的仍然完美契合。他此刻做这件事实在讽刺——在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都可能看到他们的地方,在一个世界的平衡落在他们肩头的时点。而他多年以前都未曾胆敢在公共场合展示这等情感。他们的触碰、他们深夜的耳鬓厮磨,全都是在四壁之内的安全区里发生的,从来都有无数魔咒将世界与他们隔开,从来恐惧着他人发现他们的小秘密。

 

他不确定为什么是现在。过了太久了,现在想起当时的担忧很是愚蠢,但那个时候……是因为恐惧吗?害怕被发现而被迫分离?怕被嘲笑?被排挤?那时的大天才阿不思·邓布利多可不会在意普通人的看法,但是……

 

他确实害怕,害怕如果被世界发现,这一切就会终结。如果秘密不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不是在他们之间无言、隐秘地传递,不是好好藏在他们的身体之间,不被外人察觉,那么,他们会怎样呢?盖勒特会不会厌倦了他,厌倦了闲人闲语和旁人侧目呢?他的弟弟会不会将他的行为视作背叛,视作对家族的进一步玷污,因而他会逼迫他们分离?如果他逼迫自己做选择,心知对阿不思来说,这意味着没有选择,因为他是长子,他将不得不驱逐盖勒特,再一次孤独过活。那样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后来发生的一切让这些念头看起来都是如此地愚蠢。以为人们看到他们牵手就意味着世界末日,何等傲慢。

 

他几乎发笑,为盖勒特直觉一般收紧手指的感受而发笑。

 

他逮着他了。他可以带上他,就这样消失,幻影移形,丢下一切。或许把他们自己锁进那座阿不思听说过传闻的奥地利城堡里。或许盖勒特不会反对,或许他们会就此作罢,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但即使就在他的心脏为这个念头狂跳的时刻里,阿不思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能拥有的快乐只有短暂地牵一牵他的手,仅此而已。有的只是他们二人的平静一刻,在风暴来临之前。

 

一瞬的清明,盖勒特精心雕琢的盔甲剥落了。只是一瞬,邓布利多捕捉到了他眼里的疼痛,一如他在魔镜里他自己眼中所看到的。只是一瞬,他感知到了盖勒特身体的颤抖,他手指的收紧。只是一瞬,他看起来近乎脆弱,近乎凡人,当阿不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在他缓缓滑出他的手心之前。

 

我仍然不知道如何做到。

 

选择任何人——即使是这个世界——而非盖勒特?他必须这么做,终有一天,如果这一切继续下去的话,但是今天?他今天做不到。明天、后天也不行。可能更多一天、十、十五、二十年。可能三十年吧。可能那个时候,他就可以选择别的什么人了。

 

怯懦如他,在转过拐角、隐入人潮之前,他最后向身后瞥了一眼,阿不思想知道那会不会成真。他会不会终有一天可以做到?当盖勒特看着他离开时——一如既往地沉默而难解——他依然心存疑虑。

 

我做了我所能做的全部。

 

如果这仍然没有成功,那就无路可走了。他将必须找到一种拯救所有人,同时又不将他自己的心和灵魂一并摧毁的方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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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老师终于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抓住盖勒特的肩,晃他!

* 感觉lucelafonde太太可能是相信AD决斗胜是因为技巧完全碾压的 





好想喝口福灵剂
邓布利多家的兄弟是个对应关系...

邓布利多家的兄弟是个对应关系


哥和男的睡了,弟和山羊睡了


在中世纪,男上加男与睡山羊一样,都是鸡奸罪


然后,哥不仅是搞同性恋问题,对象还是个黑魔王


巧了,山羊就是黑魔王的象征


这么说,阿不福思应该很理解哥哥的感情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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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巧供应商

灵感来源于学校表演用的花圈哈哈哈哈哈

  p3不服式不要学!!!会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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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inmoin

【授翻】邓布利多之不太秘的谜(12)

* 无魔法现代AU,全员存活,1899夏的欢乐向情爱喜剧版

* 原作:The Not Really That Secretive Secrets of the Dumbledores by abani

* 多人视角情人节特辑!(居然真被我拖到了情人节...)


~布莱斯·麦考利夫~


阿利安娜叼着铅笔的末端。


我意识到自己又在盯着她看了,我必须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否则就要惹人怀疑了。红金长发落在她的肩头,沉思时微微蹙眉的模样,她光是坐在那儿,就如此动人……实在太令人分心了。


我垂下视线...

* 无魔法现代AU,全员存活,1899夏的欢乐向情爱喜剧版

* 原作:The Not Really That Secretive Secrets of the Dumbledores by abani

* 多人视角情人节特辑!(居然真被我拖到了情人节...)




~布莱斯·麦考利夫~

 

阿利安娜叼着铅笔的末端。

 

我意识到自己又在盯着她看了,我必须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否则就要惹人怀疑了。红金长发落在她的肩头,沉思时微微蹙眉的模样,她光是坐在那儿,就如此动人……实在太令人分心了。

 

我垂下视线,看向我面前的纸页。有这样的她坐在我的身边、她家的客厅里,实在让我很难集中精力在自己手头的事情上。我尽全力完成我的那部分功课,但我忍不住分神。我不断想起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而今天,我要送出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封信。我需要告诉她我自从初次见她起就对她产生的感觉;告诉她我在化学课上第一次见她带着护目镜,全神贯注听讲的样子之后,她就在我的脑内挥之不去;告诉她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的名字叫布莱斯·麦考利夫,我有一个秘密:我想我爱上了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今天,我将要向她告白。

 

*

 

“布莱斯?”

 

阿利安娜的嗓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是的。抱歉——呃,你刚才在说什么?”我眨了好几下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声线保持自然。

 

“温度表你填好了吗”她问道,我意识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就、就好,只……只剩下两格了……”我匆匆扫过草稿上潦草的数字,试图找出剩下的计算结果填上空格。阿利安娜也转向她自己的笔记本,复查她的公式和已知常数。她将铅笔按向嘴唇,这又是一个让人相当心烦意乱的举动,我努力扯开视线,填完图表。

 

“来,搞定了。”我终于将完成的图表递给阿利安娜检查。

 

“这是最终的温度吗?”她指向角落里的一个数字,我点点头。

 

剩余的部分并不难。“算出温度变化,乘以水的热量——”她读出公式,然后念出数字,由我键入计算器。很快,我们就得出了答案,外加参考值的误差百分率。

 

这是我俩合作实验的第三个学期了,这是我们做过很多很多遍的事。直到现在,我有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幸运到与阿利安娜搭档。她聪明机敏、上课认真、风趣幽默,简单来说就是——出类拔萃。

 

“好了。”我双手拍在合拢的笔记本上,叹出一口气。

 

“干得好。”阿利安娜向我微笑,我听到自己的心跳骤然提速。

 

“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实验伙伴。”我告诉她,挣得了一抹甜蜜的笑。

 

“你自己也不赖啊。我们是完美拍档。”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该去叫醒阿不福思了。”她说道。我瞥向墙上的时钟,刚过五点。

 

“好。我——呃,也该回家吃晚饭了。”我缓缓地道,有一点不情愿就此告别,虽然我们在做的作业是一门我并不太热衷的课布置的。说真的,我脑内的想法简直丢人。

 

“我明天把文字部分发给你,你来配上图表?”她寻求确认。

 

“好的。当然。呃,阿利?”好吧,就是现在了——

 

“嗯?”

 

深呼吸。我早有准备,或许已经排练了太多次了,但我依然愚蠢到万分紧张,现在我的心脏几乎跃到了嗓子眼,让我难以发声。我张开嘴,纠结了好几秒。

 

“我——呃,有东西要给你。”我终于挤出一句。

 

“好啊,”她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困惑,“什么东西?”

 

“是——”我刚一开口,门口便传来一声敲门声,把我俩都吓了一跳。我们扭头看向门口。

 

“我去应门。”阿利安娜冲向门边,而我颤动地呼出一口气,既为我多了一点措辞的时间而松了口气,又在害怕我待会儿没法重拾勇气开口。

 

我微微侧身,瞥向门外。一位深棕色头发的女士站在门口,她打扮得体,穿着厚外套和靴子,一手拿着一柄雨伞,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小小的白色购物袋。

 

“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她用带着苏格兰口音的英语礼貌地道,“这里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先生的家吗?”

 

阿利安娜看上去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麦格女士?”她问道。

 

“是的,”女人微微一笑,“我是米勒娃。”她伸出一只手,购物袋在她的腕部摇晃,“你一定就是阿利安娜了。”

 

“你好!阿不福思常常和我们说起你。”阿利安娜微笑回应,她们握了握手,“他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她有些局促地问道。女人——麦格女士——微微一笑。

 

“不。完全没那回事。我有东西要给他。”她心平气和地说道。就在这时,脚步声沿着楼梯而下。阿利安娜的哥哥奔了过来,几乎是冲刺而来,然后在她面前来了个急刹。

 

“米勒娃,”他打了个哈欠,急匆匆地接过袋子,“哦,老天。太抱歉了,米勒娃。”

 

“我接受你的道歉,”麦格女士和气地笑了笑,“但以后千万不要再遗落那么重要的东西了,知道吗?”

 

阿不福思匆匆点头。“你救了我的命,米勒娃。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他一边喃喃着,一边看了一眼手提袋。

 

“什么东西?”阿利安娜好奇地凑上前。我也试图偷得一瞥,但这个角度显然看不清。

 

“没、没什么。”阿不福思迅速将袋子收了口。

 

“事实上,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米勒娃开口,但在看到阿不福思的眼神之后便住了嘴。阿不福思正在疯狂摇头。

 

“总之,”她又一微笑,“祝你们都情人节快乐!你也是,阿利安娜。很高兴见到你。”她道,然后迅速打开门。阿利安娜道谢的时候,她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提到情人节也是巧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阿利安娜是不是知道这特别的一天,但这就让我现在更不好开口了。

 

当阿不福思重新跑上楼,客厅里又只剩下我俩了。

 

“我想,可能是他亲手制作的礼物之类的。要送给他的女朋友。”阿利安娜揣测道。

 

“哦。”我不确定该如何回应,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抱歉,你刚才说你有——”她回忆道。

 

“——事实上,我确实有东西,呃,”我将双手拧得几乎发痛,“等一下。”我冲到书包边,从前面的兜里翻出一封信递给她。

 

“这是——”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无法面对阿利安娜碧蓝的大眼睛,“好吧,我知道这年头没有人再写信了,对你来说也许也很奇怪,但——我,呃,希望你收下这个。”

 

我双手呈上信封。我的手都在发颤。我能感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火辣辣的。这太丢人了。

 

阿利安娜犹豫了几秒后,伸手接过了信封。我们在交接瞬间彼此对视了一下。那是美妙又可怕的几秒时间。

 

直到她露出一抹困惑的微笑,我才猛地回到现实。我奔向客厅茶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书包,感觉要是再在这里多待一秒,我就要因为难堪而晕倒了。

 

“把报告发给我。在下个、呃、周三之前。”我的声线紧绷,几乎刺耳,“学校见。”

 

我甚至等不及听她的答复,就套上鞋,几乎是夺门而出,失手将门关得太大声了一些。

 

太棒了,我真是出大丑了,我心想。我内心的一部分想要跑回去,将那封信从她手里抽出来,告诉她这是一个笑话,假装事情没发生过,但我反复对自己说,这是我想要的,做了就是做了。我爱上了阿利安娜·邓布利多,我要向她表白,即使我完全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直到我跑出二十米开外,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天开始下雨了,我打开了雨伞,慢慢试图调整呼吸。巴士在街角停了下来。几名学生下了车,最后下车的是一名女生,比其他人走得更慢,也更小心。我没打算盯着她看,但恰巧注意到了她外套下的腹部明显的隆起。

 

我听说过我们学校里有名学生怀孕了,但这是我第一次真的看到她站在我面前。我们擦肩而过,我无意间扭头,捕捉到了一抹她铂金色的头发。

 

*

 

~玛蒂尔达·卡塔丽娜~

 

 

我开完有关遏制阿富汗童婚的小组会议之后,便赶往邓布利多家。我在抵达时感觉疲惫不堪。

 

怀孕超过六个月,我现在进入了妊娠晚期。我逐渐习惯了孕肚额外的重量以及每天都在加剧的胎动,还有我走过学校走廊时旁人的侧目。我的腿又抽过两次筋,但所幸再次之后就再没来烦扰我了。但老毛病刚走,新问题就来了。到了晚上,我的脚总是愈发沉重水肿,我开始越来越经不起运动了。

 

阿利安娜和我分享了很多有关孕期生理变化的知识。她向我讲解身体会储备越来越多的水分,为了准备分娩,也因为宝宝需要额外的血液循环,这就会有损人体的运动功能。

 

相对她的年纪,她的健康知识储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我问过她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耸耸肩这样答道:“要是你也和我一样那么频繁地去医院,你待在等候室里就会超级无聊,然后就只好去读手边的各种免费介绍册。”简直不可思议。

 

爸妈全心全意地关心、支持着我,和我一起去医院做检查,提醒我健康饮食、多加休息等等。另一方面,我没怎么见到阿不福思的父母,因为他们都是非常忙碌的商务人士,但他们也在帮忙,我无比感激。有几次和邓布利多父母共进晚餐的时候,他们没怎么和我说话。阿不福思没有告诉我细节,但他与他父母的对话……并不完全顺风顺水。这是我从他说起这件事时脸上忧心忡忡的表情猜测的。

 

但他们同意让我们用阿不福思的房间作为临时的婴儿房,光是这点就非常慷慨了。我们不可能同时负担起宝宝的开销和别处的房租,我非常感激这份帮助。

 

阿不福思现在是全职在猪头酒吧工作了,常常一周工作六天,周末异常忙碌。麦格女士是酒吧老板。她可能是世界上最友好的雇主,她坚持要让他每晚十点前回家,有时候太冷或者下雨的话,还会开车送他回家。即便如此,他看起来依然一直很疲惫的样子。有时候,我希望自己可以帮他分担一部分他扛在自己肩上的重担——一个新家、新家人的重担,但他坚持说自己没事,要我别担心,反复强调要我集中于课业,准备考大学。

 

我们共同的未来依然让我感觉有些不安。但通过阿不福思的努力,未来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般可怕了。

 

但愿我们能一步步接近我们的目标。

 

“玛蒂尔达!”阿利安娜在门口把我迎了进来。

 

“你好,谢谢,阿利,”我脱下鞋,将雨伞放到一边,“看来今天就只有我们仨人了,是吗?”我问道,注意到鞋架上缺了某双鞋——或者更准确地说——某两双靴子。

 

“是的。阿不思和盖勒特同乐队一起出去了。”阿利安娜答道。

 

在品味了阿不福思用他越来越精湛的厨艺为我们准备的三人份晚餐后,我们来到了他的房间,像我们惯常的那样靠着床坐下。角落里是妈妈从阁楼翻出来的一只老旧婴儿床,外加几件婴儿服,那是我们的兄弟姐妹送的礼物。像今天这样阿不福思无需工作的周中夜晚是我的最爱。我们一同吃饭、谈心,依偎在一起,在那么几小时内,不去想三个月之后我们的生活将会与其他十七岁青少年多么不同。

 

“你今天过得如何?”我问阿不福思。这恐怕不是最佳的开场白,但话说回来,我们并不经常这样问候彼此,所以也不算过分陈腐老套。

 

“还行,”他答道,“米勒娃放了我明天下午的假,所以我在想……放学后,我们也许可以去看电影之类的?之后再去别的什么地方?”

 

“哦,”我有些惊讶但很高兴,“好啊,很好。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去看电影了。”

 

“确实。”他轻道。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问道。这让他转身面向我。

 

“是——”他顿了顿,带着局促的微笑。

 

“是——?”我眨眨眼

 

“明天是情人节?”他小心地道。

 

哦。

 

“哦,我真是太抱歉了。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为自己的愚蠢打了个激灵。我们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进行过有纪念意义的约会,但我们从没算得上是那种可以一同庆祝每个节假日的伴侣。尽管如此,我还是为自己因为今年发生的种种事件而完全忘了情人节深感负罪。

 

阿不福思对我温柔一笑。“不必。”他说。他站起来,从婴儿床里取出一只小盒子,递到我手里。

 

“样子看起来有一点变形,我希望味道还可以。”他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打开盒盖,里面是巧克力——六枚松露巧克力,由巧克力碎屑和坚果粒点缀。

 

“哇,”我尖叫道,“太美了。”

 

“但你一天只许吃一颗,”他补充说,“我可不想让你患妊娠糖尿病。”

 

我轻笑出声,为这个现实主义但不知为何充满浪漫情调、相当‘阿不福思’的时刻。“我知道。谢谢你。这是你亲手做的?”

 

“是的——”他做了个难为情的鬼脸,“情人节快乐。”

 

“我爱你,阿不福思。”我再次为自己是和这个贴心、深情、过分可爱的男孩共同面对人生挑战而满心感激。

 

我放下巧克力,亲吻他。

 

*

 

“但你是从哪里拿到原料的?”我后来问他,边问边拿起第一粒巧克力细细观察。

 

“米勒娃允许我使用厨房。”他说,看起来依然有一丝紧张。

 

“好吃。相当好吃。”我咬了一口后告诉他,口感温和、浓郁、细腻,又不过分甜腻,恰到好处的苦味穿插其间,“完美。”

 

“太好了。比食谱少用了40%的糖,我很高兴成果还过得去。”他挠了挠头。

 

每次我以为自己不可能更爱阿不福思,都被证明我错了。

 

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一件事。

 

*

 

~盖勒特·格林德沃~

 

“啊——”差点被一堆电线绊倒让我抱怨出声,“阿不思,好了没?我能睁眼了吗?”

 

“还没,盖勒特。最后十秒。”我听到阿不思说。

 

“阿不思——”他仍然抓着我的手肘,我挣扎了一下。

 

“这就——”他将我向一旁推了一点,“好了好了。搞定了。”

 

“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杰米的声音从我的左边传来。

 

我睁眼,发现阿不思把我领到了巴希达姑婆的旧沙发前,上面铺着一件崭新的双排扣黑色西装外套,外加配搭的西裤和领带。

 

“生日快乐,盖勒特!”特里斯坦洋洋得意地展示礼物。

 

“哇哦。”我下意识地叹道,认真打量着我的惊喜。衣服时髦优雅,虽然和我平时的穿衣风格天差地别,但瞬间就吸引了我的眼睛。我的视线落在那条领带上,也是黑色的,上锈紫色的花纹。我立即认出了这种纹路,顷刻间目瞪口呆。

 

“你说过你没有适合正式场合穿的服装,不是吗?”

 

“所以我们就想着给你买一套。领带是阿不思挑的。”特里斯坦继续道。我看向他,又看向阿不思。他有些不确定地笑了笑,像是在等着我对他的选择加以评价。

 

“太——太美了,”上帝啊,我听起来好蠢,我一般可不是会哑口无言的类型,但我的全副心思都被薰衣草领带吸引了,“你们知道我的尺码?”我转移话题。

 

“阿不思知道。通过触觉记忆。”杰米坏笑了一下。阿不思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只是测量了你穿的衣服而已。”他平淡地道。

 

“太好看了,谢谢你们,”我拾起西装外套,感受材质的手感,“如果我们出席什么重要活动的话,我肯定会穿的。我不知道,也许像领奖之类的场合。”我为我自己过度活跃的想象力笑了笑。

 

“事实上……”特里斯坦神秘兮兮地表示。我猛地扭头看向他。

 

“事实上?”我重复道。

 

“我们确实有一个重要活动要参加——”杰米扬起了一侧的眉毛接着说道。我疑惑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游移,感觉有一丝害怕。

 

“你们有什么没告诉我?”我问道。

 

“盖勒特,”阿不思领着我走向沙发,让我坐了下来,“周日的时候文达打来了电话。”他缓缓开口。

 

“然后呢?”我敦促道。

 

“然后——”阿不思顿了顿,看向另外两个人,像是在寻求允许。

 

“然后呢?”悬念有点让我有些不安了,“怎么样了?”

 

“盖勒特,我们获得唱片合约了!”特里斯坦终于喜形于色。

 

唱片——等下,啥?

 

那个唱片合约?你是说——”

 

“是的!就是那个唱片合约!”杰米几乎尖叫了起来。

 

真的吗?”我看向他,又再次看向阿不思。

 

“百分之百,盖勒特,”阿不思咯咯笑了,然后解释道,“纽蒙迦德唱片公司准备签下我们。他们下周请我们去参加正式会议,商讨唱片合约的细节等等事宜。文达当然也会在场。”

 

我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张开双臂搂住阿不思,把他吓得哆嗦了一下。特里斯坦和杰米围了上来,我们抱在了一起。这种感觉简直不真实——这是对我们乐队来说最重大的一个时刻。我感到无比骄傲而兴奋,几乎狂热。

 

“这——哦,上帝,但——我怎么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拥抱里抽身而出后,我追问道。

 

“这是阿不思的主意,显而易见。”特里斯坦道。

 

“呃,是我和文达的主意,”阿不思快速说道,“她觉得这对你来说会是个很棒的惊喜。”

 

这的确是个惊喜,最棒、最大的惊喜。

 

或许这不完全是一个惊喜。现在回想起来,这就像是个拼图游戏,近期的记忆碎片开始归位。阿不思最近看起来一直有些分神;那天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快速地关掉了电脑屏幕;他过分专注地和别人发信息,导致我在和他探讨关于乐队logo的时候必须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两遍。我告诉自己阿不思只是忙于课业和大学里的新朋友,他不是……找到了新欢。我知道自己不该为阿不思把他的注意力摆在了别处就暗自吃醋,但我就是抑制不住这种感觉。

 

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我感觉如释重负,为自己的偏执有一点羞怯,同时又感到如此非凡

 

梦想真的照进了现实。我们就要成为一支职业、商业乐队了,把创作和演绎音乐作为真正的、严肃的事业。这个念想在令人惊叹、振奋的同时,也有些令人害怕,而且仍然过分理想。过了一会儿后,当我和阿不思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我仍然感觉像是飘浮在半空中。

 

这时候,我终于又想起了那条薰衣草领带。“嘿,阿不思?”

 

“嗯?”他正坐在我的床边,从摊在腿上的笔记本上抬起眼。

 

“是你挑的领带,对吗?”我确认道。

 

“是的。我想着,你知道,你告诉过我你喜欢薰衣草的味道,而我喜欢这个颜色,所以——”

 

“有点吓人。”我打断了他。

 

“——什么吓人?”他困惑地问道。我将我为他买的礼物从抽屉里取出来。当他打开那只小盒子时,他惊得合不拢嘴,和我看到他送我的那条领带时一个反应。

 

“这是你为我买的?”他叫道,瞪大了双眼,咧嘴笑了。

 

“嗯哼。”我只是点了点头。

 

确实有点吓人。”他同意道,拿起那只有着同样的薰衣草和五星花纹路的领结。要么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巧合,要么阿不思当真有某种读心的魔力,瞒着不告诉我。我不确定哪个选项更加不可思议。

 

几秒的绝对沉默里,他的视线在领结和我的脸之间游移。

 

“哇哦。”他轻声叹道。我笑了,因为他的反应和我刚才简直如出一辙。

 

“总之,无论如何,这件事先放到一边,”我扬声道,他再次抬眼,“我能取我的第二份礼物了吗?”

 

阿不思盯着我看了一秒,然后发出一声顽皮的轻笑。“什么第二份礼物?”

 

我伸手,指尖点在他的胸口。

 

“你必须比这更明确一些。”他只是微笑着,平静地挑衅道。但他的身体出卖了他,他已经放下了领结,微微凑向我的抚触。

 

我的手指缓慢地、极其缓慢向下游移,看着他的眼睛在我触及他的肚脐时扑闪着闭紧。就像是两枚异极的磁铁,我们自动被对方吸引,我们的嘴唇中途相会。我愉悦地接受了我的第二份礼物。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棒的情人节/生日。

 

 






一转就弯

”邓布利多们都冥冥意识到,十九世纪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对于他们的一生而言,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于是这一天终于来了。”


@啊哈哈哈呼呼嘻嘻 的联文!是一个温柔治愈的童话!

链接指路➡️(上) (中) (下) 


时隔。。一年。。。的联文。。。。终于难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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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  ⃒⃘⃤

【ggad】阿不福思不想长针眼

summary:在房间内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阿不福思推开了门。

ooc警告!!!是青年组小甜饼!!!轻松向!一些两人未交往时的不服误会,私设奥瑞的母亲叫克里斯蒂。

全文3k+,祝您阅读愉快~

  

  

  

  

1、  

  “阿不?阿不!”金发少女无奈的从兄长手中抱过那只被阿不福思紧紧抓住的可怜小羊,并拔高音量企图拉回兄长的注意力,“阿不,这已经是你今天第13次走神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不福思一回过神就对上了阿莉安娜关切的神情,“安娜,我没事。”他不自在的将眼神移出羊圈外,“天色不早了,进屋吧。”

  安娜将小羊放在草坪上,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尘土,绕过一只...

summary:在房间内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阿不福思推开了门。

ooc警告!!!是青年组小甜饼!!!轻松向!一些两人未交往时的不服误会,私设奥瑞的母亲叫克里斯蒂。

全文3k+,祝您阅读愉快~

  

  

  

  

1、  

  “阿不?阿不!”金发少女无奈的从兄长手中抱过那只被阿不福思紧紧抓住的可怜小羊,并拔高音量企图拉回兄长的注意力,“阿不,这已经是你今天第13次走神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不福思一回过神就对上了阿莉安娜关切的神情,“安娜,我没事。”他不自在的将眼神移出羊圈外,“天色不早了,进屋吧。”

  安娜将小羊放在草坪上,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尘土,绕过一只母羊走了出去,阿不福思跟在她后面。

  推开家门,阿不思已经做好了晚餐,眼尖的阿不福思一眼就注意到餐桌旁加了一只椅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从厨房走出来的哥哥就发现格林德沃正坐在他家沙发上。

  阿不福思深呼吸企图平静下来,坐到了的阿不思平常坐的位置。就在阿不思解释盖内特只是来蹭个饭的同时阿利安娜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让依然站着的阿不思有些尴尬,像格林德沃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帕西瓦尔和坎德拉走后,邓布利多家餐桌的主位一直空着,兄妹三人很默契的分坐在餐桌两旁,阿不思通常坐在安娜和阿不的对面,而添的那个椅子就放在他的座位旁边。

  格林德沃像是没有察觉到这尴尬的气氛和阿不福思不满的目光,极其自然的走到阿不福思旁边坐下。

  吃完饭后,阿不思轻轻一挥魔杖,碗碟便排着队跃入水槽中自行清理起来。格林德沃笑着对三人道了谢并暗示阿不思保持通信后离开,他刚关上邓布利多家的院门,阿不福思就追出去。

  “喂,小子!”阿不福思拍拍盖勒特的肩膀,“我看到了,昨天,你和阿不思。”闻言,金发少年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格林德沃强压下不耐等他开口,可怜的阿不涨红了脸也没能憋出个什么词,在格林德沃已经转身离去后才对着他的背影喊:“你……你好好对他,不然我……”威胁般挥了挥拳头,阿不福思才别扭的回到家。

  一看到自己的哥哥,他又想起昨天那一幕,脸上带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昨日午后,安娜表示要午睡后才去给山羊们剃毛,但燥热的天气让他实在难以入睡,便决定洗个澡。他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来翻去也没能找到那件准备换洗的白色衬衣,本想着穿另外一件棕色的衬衣,但突然回忆起山下那个明眸皓齿的黑发少女答应今日要来与他一同给羊儿们剃毛,为了让她有个好印象,他甚至提着水把玛丽的毛都冲洗干净,那是羊圈里最脏的一只羊,洗起来别提多费劲了,他的手现在还酸软着。

  虽然白色衬衣并不适合剃羊毛,但那件衣服是坎德拉提前为他的毕业典礼准备的,他和阿布思一人一件,安娜也夸他穿上时帅气极了。

  红发少年抱着一团乱糟糟的衣服站在衣柜前,想象中克里斯蒂被他的帅气迷倒,自己顺势牵上了她的手,现实里的他就激动得一头撞在了打开的衣柜门上。

  “说不定阿不思帮我把衣服洗了,先去问问。”这样想着,阿不做出了他最后悔的决定之一——推开哥哥的房门。

  “阿不思,你有看到我那件胸口绣着山羊的白色衬衣吗?”平日里自己的兄长在房间不是写东西就是看书,他可以毫不避讳的直接开门,但此时房间里的景象让他愣住。他的哥哥笑着靠在床边,格林德沃从他身后压上来,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阿不福思关上房门,冲到卫生间去洗脸,尤其是眼睛周边。

  最后,阿不福思还是找到了已经被妹妹细心熨过的衬衫,安娜一边怪着他衣服揉成一团就往衣柜里塞,要不是她提前知道了哥哥的想法,现在他就只能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去见克里斯蒂。

  两人正准备出门,安娜突然笑着对他说自己有些不舒服,呆在家里画画就好了,同时,将一个装有点心的篮子递给他。阿不福思感动地接过篮子,在心里第一万次感叹妹妹比那个和刚认识没多久的德国小子倒在一张床上的哥哥靠谱多了。他带上门时,没忘提醒阿利安娜不要打开哥哥的房门。

2、

  阿不思觉得自己的弟弟最近很奇怪,只要是自己与他在一块时总是难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阿利安娜已经睡下,阿不福思扭扭捏捏地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那个……阿不思,咳,就是……”这是阿不想与他谈心的前兆,自己的弟弟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邓布利多家的长子很高兴,也很乐意为他提供帮助。他耐心地坐在一旁等阿不开口。“你和隔壁那个德国的小子……就是,是怎么聊的?”阿不犹豫了半天,虽然不想承认阿不思与那个什么德瓦的关系,但他每次面对克里斯蒂时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需要哥哥的指导。

  “噢,你是说盖勒特吗?”阿不思拉过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我们也没聊些什么,就是聊聊自己的理想和比较了解的领域,只要两个人都对此感兴趣,就聊起……”话还没说完,阿不福思像得了什么要领似的突然站起来,对哥哥道完晚安后冲上楼把自己的房门关上。

  阿不福思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铺开羊皮纸,羽毛笔的笔尖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阿不福思洋洋洒洒完成了他至今为止写过最多字的文章,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这么痴迷于给那个什么德瓦写信。

  山脚下一间温暖的小屋里,克里斯蒂收到了一篇关于山羊的产后护理的长信。

  

3、

   今天盖勒特约阿不思一起去看日出,他很早就醒了。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与里面的阿不福思对视,同时低下了头。

  阿不福思打着哈哈:“我出去晨跑。”

  他的哥哥与他表情如出一辙:“我起来看书。”

  两兄弟在山顶又相遇了,阿不福思牵着克里斯蒂,阿不思跟着盖勒特。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只能装作没看到彼此。日出的那一刹那,克里斯蒂主动吻上了身旁的恋人,阿不福思心跳加速,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吻,如果忽略一旁的阿不思的话。

  阿不思正在望着旁边的树出神,如果他不往树林看,目光里就会一直有拥吻着的两人身影,他不想让情窦初开的弟弟不自在。

  这时,身旁少年抓住了他的手。

  “阿不思,”格林德沃的目光炙热,“比起征服欧洲,我更想征服你。”这话过于露骨,阿不思震惊地回头,对上了金发少年的眼神,那一瞬间好像四周的一切包括弟弟和弟弟的女朋友都化为虚空,他眼里只有那个与自己如此契合的人。

  “嘘,”格林德沃用手按住了阿不思的唇,“这是一场告白,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意,或是不愿意。”

  阿不思红褐色的睫毛抖了抖,盖勒特就从目光中读出了答案。

  “你怎么现在才告白?”阿不福思不知什么时候已和克里斯蒂分开,“你们之前没在一起吗?”

  在得到哥哥说之前只是朋友的解释后,阿不福思更震惊了,他向女友介绍完自己的哥哥和哥哥的男朋友后就带着她逃跑似的离开现场。

  当天晚上,阿不思回来得很晚。克里斯蒂已经在他们家吃过晚餐回家,还附赠了一个带着甜味的晚安吻,阿利安娜也睡下了。

  阿不福思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些什么。就在阿不思洗漱完毕,准备回房间给自己的新晋男友写信的时候,阿不福思拦住了他:“阿不思,我能理解你压力很大,你跟我说,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但是……你没有必要跟人去打pao……”

  阿不思震惊了,房间里翻墙进来的盖勒特更震惊。

  “什么?”阿不思艰难的吐出两个词,而盖勒特直接从里面推开了门。

  阿不福思看了一眼出来的人,又叹了口气,“即使他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但你们还没确定关系之前,还是不要找这样的……刺激了。”

  阿不思了然,苍白地向弟弟解释那天两人真的只是在打闹,但阿不福思脸上写满了不信。盖勒特趁机将阿不思拉入房内,金色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因为布料的阻隔声音有些发闷,“既然你弟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不如实践一下,让你放松放松……”

  在哥哥被拉入房间后,阿不福思出了门。克里斯蒂的窗户不算难爬,他很快被女友带进屋,于是只有阿利安娜睡着的世界达成了。

  

  

「S」Sectumsempra

@「G」狮院の烦恼 酱的上课摸鱼(捂脸),画的山羊围裙有点创(我相信,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画山羊🐐创人,致死的那种)


围裙上的山羊是阿利安娜画的,有魔法!可以表示出阿不福思的真实表情的那种!


当事人格林德沃先生后来补了遗忘咒来着

@「G」狮院の烦恼 酱的上课摸鱼(捂脸),画的山羊围裙有点创(我相信,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画山羊🐐创人,致死的那种)



围裙上的山羊是阿利安娜画的,有魔法!可以表示出阿不福思的真实表情的那种!


当事人格林德沃先生后来补了遗忘咒来着

Mrs·Potter

“阿莉安娜·邓布利多 为最伟大的利益献身的第一人”

那年盛夏,你置身于星辰大海中,看着蝴蝶围绕。

你在花丛里笑,停在我的手心,留下属于紫罗兰的盛歌。

他的兄长流芳千古,而她在他们心里永垂不朽。

1899的夏日 美好又残忍。


同系列5👇👇👇

https://caomeiouni02617.lofter.com/post/75249869_2b838e609 


“阿莉安娜·邓布利多 为最伟大的利益献身的第一人”

那年盛夏,你置身于星辰大海中,看着蝴蝶围绕。

你在花丛里笑,停在我的手心,留下属于紫罗兰的盛歌。

他的兄长流芳千古,而她在他们心里永垂不朽。

1899的夏日 美好又残忍。


同系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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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爱奶盖

 报告!我找到阿不福思喜欢羊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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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茶

  突然想到了哈哈,虽然说没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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