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
花雕酒
花雕温酒，螃蟹膏香。
其实北平的秋夜已经是有点凉了，若是不多穿一件大衣，在院子里头站上一会就觉得冷嗖嗖的。不过好几个人凑一块，几轮花雕下肚就把寒气给祛走了。陈仲甫和李守常把酒言欢，延年乔年陪着他们高姨娘和赵纫兰聊家常，几个孩子在月光树影里扔着蟹壳玩。此等良辰月夜，不是中秋，似是中秋。
中秋夜
其实这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算补上个中秋。因为真正中秋那天别说吃团圆饭了，陈仲甫还在京师警察厅被盘问呢，这次没敢抓他，连哄带吓唬了几句就给人放回来了。这倒是连累李守常了，一晚上也没回家，生生等了陈仲甫好几个钟头，最后等得月亮都高悬了，俩人才被几个小警察请出了大门往家走。...
花雕酒
花雕温酒，螃蟹膏香。
其实北平的秋夜已经是有点凉了，若是不多穿一件大衣，在院子里头站上一会就觉得冷嗖嗖的。不过好几个人凑一块，几轮花雕下肚就把寒气给祛走了。陈仲甫和李守常把酒言欢，延年乔年陪着他们高姨娘和赵纫兰聊家常，几个孩子在月光树影里扔着蟹壳玩。此等良辰月夜，不是中秋，似是中秋。
中秋夜
其实这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算补上个中秋。因为真正中秋那天别说吃团圆饭了，陈仲甫还在京师警察厅被盘问呢，这次没敢抓他，连哄带吓唬了几句就给人放回来了。这倒是连累李守常了，一晚上也没回家，生生等了陈仲甫好几个钟头，最后等得月亮都高悬了，俩人才被几个小警察请出了大门往家走。
延年乔年听说什么“陈仲甫先生”被捕了，火急火燎地赶着去看了“高君曼女士”一趟请她放心。然后俩人去京师警察厅，正好遇上了同是等陈仲甫的李守常，三个人坐了一会儿。一听见陈仲甫马上出来，延年就拽着乔年出去了，留下李守常一个人暗笑他们幼稚。
李守常也没笑错，延年带乔年哪能真一去不回头了，陈延年这个做兄长的和父亲磨不开面子，领着弟弟往小胡同里一藏，偷偷看着陈独秀和李守常从京师警察厅里出来，等二人消失在夜色茫茫中才离开。
月婆娑
两个孩子在胡同里藏的毛手毛脚的，陈仲甫闹了那么多年革命，这点小伎俩还是看得出来的，李守常刚想提醒他看看周围的胡同，回头却发现那人早就盯着一块晃动的阴影了。察觉到李守常的目光，陈仲甫二话不说，马上拉着他走了，还放声大笑说自己这是：“君子成人之美。”李守常只好一边由着他拽着走，一边觉得这父子三人一个样，嘴硬心软还死犟，都是小孩子脾气。
二人一路缓步，中秋夜色似水，光华如练，秋影金波，飞镜悬生墨色之间。万户门窗早闭，桂香扑朔隐隐而来。陈仲甫忽仰天望月，长叹一声。
“守常啊，你说这吴刚，志斫月桂千年有余，怎么时至今日，阴影犹在呢……”
李守常闻言也举头，看着那皎亮的玉盘，开口道。
“仲甫兄实在考我稼轩公的名句啊，既如此，那我便要说，广寒桂树婆娑，一人苦伐，墨守陈规旧学，总是行不通的。但是咱们如今不一样，我们不仅有着要把这阴影愚气彻彻底底斫去的希望，还有着锋利无比的斧头，你我所信仰的马列主义，更有着千千万万个，愿意为梦想抛头颅，洒热血的同志们 ！仲甫兄你说，咱们的希望，能有一天不实现吗？”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眼，皆仰天长笑，惊起了有钱人家树头的几只老鸦，鼠子也骇的逃窜无影。
陈仲甫揽过李守常的肩膀，目光灼灼而言：“守常，杜工部有言，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我陈仲甫此生，愿效子美幼安遗风，开一代青年之浩然正气，拯我家国民族于危亡之中。康梁中山，再就是是你我，后面就是延年，心刚他们那一辈伢子，前路虽遥，何愁国治不昌啊。”
李守常随即奋然道：“若此，吾往矣！”
二人激动相拥，而后各自道别，披着一身的好光回家去。
共婵娟
又是一年中秋，李守常和夫人做了一桌菜，摆了月饼瓜果，在院子里坐下，给星华葆华讲故事听。讲到玉兔的时候，想到他那个远在上海的老兔子陈仲甫，去年今日和他在街上畅谈的事情，感慨万千，又忍俊不禁。星华见父亲笑了，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声叫：“我知道啦，爸爸笑是因为陈先生也属兔子 ！”赵纫兰笑着让葆华告诉妹妹别乱开玩笑，随即靠在李守常身上说：“你其实想的就是这样吧，亏你联想的到。”李守常也笑：“别说我了，这事陈仲甫自己讲也能想到。”
一家人笑做一团，月色更深几许。
陈仲甫远在上海，又是忙新青年又是忙着筹划建党，几乎是脚不沾地。高君曼做好了菜，招呼孩子们吃饭，嘀咕着怀疑陈仲甫先生到底是回不回来。此时，院门一下被推开，陈仲甫拎着麻糖和月饼，还腾出来一只手迎接叽叽喳喳的两个孩子，高君曼笑了一下，随即去帮他拿着东西，一家人坐在一块，其乐融融。
中华大地上，润之在湖南举着一筷子辣子和何玉衡等人嘻嘻哈哈的聊天，周翔宇在天津卫和同学们把酒言欢……
大洋彼岸，延年乔年和旅法的青年们正吃着自己做的几个丑兮兮的月饼，不过在异国他乡却也是难得的美味。
天南海北，各赴殊途，明月却是同一轮的。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昨天一篇写的有些急，有些论点的衔接没有很直观。由于个人向来不把宝压在这些可信度存疑的民国口述史料上，因而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把能找到的材料一股脑地倒出来，不予置评，又或者只专心在当事人著作中寻找“思考逻辑”——这一点，相信看过前面几篇的友都多少了解一些。
太多同时期的论述，仅靠增减几个词，就能起到完全不同的叙事效果。想从这些混乱版本中辨别真假，除了经历者本人，怕是谁也不够格，哪怕是至亲近之人。
之所以胆敢下此断论，也是深受老陈此篇的启发。老陈何人也？民国意识形态超新星 ·枚叔之畏友·申叔的过命兄弟——三人之交情横跨安徽、东...
昨天一篇写的有些急，有些论点的衔接没有很直观。由于个人向来不把宝压在这些可信度存疑的民国口述史料上，因而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把能找到的材料一股脑地倒出来，不予置评，又或者只专心在当事人著作中寻找“思考逻辑”——这一点，相信看过前面几篇的友都多少了解一些。
太多同时期的论述，仅靠增减几个词，就能起到完全不同的叙事效果。想从这些混乱版本中辨别真假，除了经历者本人，怕是谁也不够格，哪怕是至亲近之人。
之所以胆敢下此断论，也是深受老陈此篇的启发。老陈何人也？民国意识形态超新星 ·枚叔之畏友·申叔的过命兄弟——三人之交情横跨安徽、东京和北京三个时代。其中，老陈与申叔更是有许多耐人寻味之故事。
我对于陈君，本来有一种不忘的印象，就是我与刘申叔君同在《警钟日报》服务时，刘君语我：“有一种在芜湖发行之白话报，发起的若干人，都因困苦及危险而散去了，陈仲甫一个人又支持了好几个月。”
——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
变节后的申叔每每涉险，老陈几乎都是冲在前面——从辛亥后的四川营救、袁氏倒台后的破庙探访，到北大举荐，以及“曲径危桥”的知名悼词。而“晚节不保”之申叔终前最后一次公开的政冶性活动，也是为了营救发传单被/捕的老陈。
“陈独秀此次行动果如报纸所载，诚不免有越轨之嫌。然原其用心，无非激于书生爱国之愚悃。”
——刘师培等致警察总署呈文
可以说，在陈刘纸糊的表面下，掩藏的是铁打的友情。然而，本篇发布于1923年9月8日的《章炳麟与民国》，似乎打碎了这种惺惺相惜的滤镜——也许是建/党后的陈君，已然与过去一刀两断，再不顾惜往日情谊。但这一顿猛拳打来，总有那么几招显得并无章法。
由于文中涉及二叔和筹安等人，光写一篇分析肯定不够，所以章公的部分，还是要之后整理好头绪后再发出。暂且结合昨天的思路，略谈一下涉及到申叔·光汉的部分。
文章伊始，老陈便指出，章刘二人“本只提倡排满，不知共和民国为何物”——此言的确差矣。虽说申叔小仲甫数岁，政冶启蒙却是先于后者多年。早在《天义》时期——即十月愅命的十年前，辛亥四年前——申叔就多次对”新政“、”共/和制“，”代议制“进行过大量批判，抨击孙黄领导的愅命背后的兹产阶/级主导性。
甚至彼时的申叔，并不再高举”排满“大旗，甚至调转枪头，戳破了自己曾经为伍的民/族/主义者的”真实想法“：
其昌言愅命者，特希冀代满人握统/治之权耳。故愅命尚未实行，已私立总/统之名。或利用光复之名，以攫重利。而其所拟者，不曰华盛顿，则曰拿破仑。夫华盛顿者，大统/领。拿破仑，帝/王也。今之言愅命者，动以此语导其民，岂非排满以后仍冀握国/家统/治之权耶？既欲握/国/家统治之权，则排满亦出于私，与倡保满者相同。
——《天义报》第三号
则所谓众/议/院者，果助人民以抗蒸斧耶，抑助当局以病/民耶？盖始则献媚人/民以博多数之投/票，继则欺抑平/民以媚政/府，安得谓议/院为国/民代表乎?
试更即其贵/族院言之。如东京市/政，依昔所制，定其自/治之权属于人民，而今岁贵/族院复提出都制案，意欲夺人/民/自/治/权以复官/制之旧。则所谓贵/族院者，果为人/民之利乎，抑为人/民之害乎？
——《议/会之弊》
即便是亲友如老陈，若无通读彼时申叔全部社论，也不会完全了解申叔战线之“广博”。一如前文所述，彼时申叔最为信奉的anarchical socialism，乃是以整个政冶图谱为大敌，摒绝一切建/制，呼吁“直接行动”、崇尚暴/力夺/权的群/众路线。
如果这种做法听着有点耳熟，那还可以再补充一下：当年帮着光汉痛殴程家柽的日本人，即北一辉等人，在愅命理想受挫后，成为了知名的Fascists——没错，一如激进和保守为一体两面，被/压/迫与压/迫从来也是相生相克。
胆小惧内的文人，落笔尽是杀伐。不可思议的矛盾体，背后却是一致的逻辑——即便是叛投清廷无可辩白，申叔也从未承认自己“变节”，不然也不会在同人辛亥苦苦营救后，转眼又投入帝/制的怀抱。
因为，从始至终，申叔从不觉得自己是变节，而是觉得别的路线注定错误。最理想的体/制，在这样糟糕的世界里已然不可实现，不如先填饱肚子，管他什么愅不愅命。
单从这一点，枚叔与申叔、章疯子与刘咨议就处于两种不同的逻辑里，不可同日而语。
【觉醒年代】北大神秘帖开通！
嗨呀，大病初愈来更新
通篇生草，有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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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旻旻秋瑞
这是啥时候开的帖子，哦对了，谁看见我的外卖了。
2L 好饿好饿好饿
感觉我们校区超喜欢丢外卖……
3L ★【管理员】🐰
本贴为答疑解惑贴，请文明发言，北大网络办提醒您：网络非法外之地，有事请小操场切磋。
4L 图书管理员
仲甫先生什么时候又创立了个网络办？
5L ...
嗨呀，大病初愈来更新
通篇生草，有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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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 旻旻秋瑞
这是啥时候开的帖子，哦对了，谁看见我的外卖了。
2L 好饿好饿好饿
感觉我们校区超喜欢丢外卖……
3L ★【管理员】🐰
本贴为答疑解惑贴，请文明发言，北大网络办提醒您：网络非法外之地，有事请小操场切磋。
4L 图书管理员
仲甫先生什么时候又创立了个网络办？
5L 陈延年
楼上，刚通网的时候就搞了个，现在才搞明白。
6L 旻旻秋瑞
不要实名制上网啊！很危险的！
7L 李守常
我实在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玩的这个东西……应该是这样的罢？
8L 好饿好饿好饿
你放心吧，管理员仲甫先生是我爸。
9L ★【管理员】🐰
北大网络办温馨提示：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请勿要在本帖下开盒楼主个人信息！
10L 我在写，别催
仲甫兄这个提示，不如不提。
11L ★【管理员】🐰
豫才稿子什么时候交？
12L 兰
您刚刚才说的不要开盒……
13L 十点之后勿cue，谢谢
【图片】【图片】
我的导师杜威先生要来北大开讲座………
14L 奇技淫巧！奇技淫巧！
…把那个打广告的叉出去。
15L 生如夏花
话说辜教授的课，你们都去听了吗？在大讲堂，我挤都没挤进去……
16L 旻旻秋瑞
嚯，你还算好的，刚刚那是谁在口袋里揣了一盒八宝粥，盒子都给挤爆了。
17L 我鸳鸯蝴蝶派怎么你了！
现在学生已经要用残暴来形容了吗？
18L 旻旻秋瑞
是座无虚席了……
19L 【匿名用户】
歪楼了吧，话说为什么你们不在学校里吃？我觉得还不错，物美价廉。
20L 这个早八谁爱上谁上！！！
楼上，你在食堂看没看见过咱们的哪一位教授去吃，尤其是文科组的！
21L 【匿名用户】
还真没有，为什么啊？
22L 柿饼！柿饼！
当然是因为全在守常家蹭吃蹭喝了。
23L 李守常
哈哈，欢迎大家来吃饭。
24L 旻旻秋瑞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守常先生家门槛可能两天得换一次。
25L ★【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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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已被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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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一程山路·贰
贰
1905年9月30日，安徽怀宁的一座老宅，门前有三个小豆丁，小脑袋伸得老长，张望着外头，似在找些什么。
“哥哥，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其中一个小男孩，抬着小脑袋，目光望着比他高不少的男孩，奶奶的语气中，尽是依赖。
年长的男孩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乔年乖，若是有些累了，去母亲那吧，爹爹回来我叫你。”
男孩小小的身子抱住男孩的腿，小脑瓜子猛地摇了摇：“不要，乔年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等爹爹，乔年不累！”
男孩笑了笑，转头望向一直不说话的女孩，柔声道：“婉若也靠着哥哥吧，别累着。“
小婉若有些腼......
贰
1905年9月30日，安徽怀宁的一座老宅，门前有三个小豆丁，小脑袋伸得老长，张望着外头，似在找些什么。
“哥哥，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其中一个小男孩，抬着小脑袋，目光望着比他高不少的男孩，奶奶的语气中，尽是依赖。
年长的男孩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乔年乖，若是有些累了，去母亲那吧，爹爹回来我叫你。”
男孩小小的身子抱住男孩的腿，小脑瓜子猛地摇了摇：“不要，乔年要和哥哥姐姐一起等爹爹，乔年不累！”
男孩笑了笑，转头望向一直不说话的女孩，柔声道：“婉若也靠着哥哥吧，别累着。“
小婉若有些腼腆，她抓了抓自己的辫子，然后安心地靠在男孩身边，圆圆的眼睛一直望着路的尽头，期盼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延年，婉若，乔年！“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三个孩子目光噌亮，直直望着那路口，直到那身影出现后，三人难掩激动，高兴地跑了过去。
“爹！”
“爹爹！”
“爹爹爹爹！”
陈仲甫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三个模糊的小身影，每一次他出远门回家，这三小孩一定会在门口等他回来，然后目光崇敬地看着自己，听自己讲外面的故事。
那一声声的爹爹，着实让陈仲甫心都软化了，若不是怀里有个婴孩，他一定把三孩子抱怀里好好亲昵一番。
三孩子等靠近，才发现他们父亲这次回来并不是一个人，还带回了个婴儿回来，因为被被褥包裹着，根本看不见面容。
陈仲甫见他们好奇便蹲下身，三个小孩凑上前，看清了小婴儿的面容。
小知忆刚睡醒，睁开有些水雾的双眸，视线中突然出现放大的三张脸，吓得她“哇”了一声，然后慌张得赶紧将脑袋埋进陈仲甫怀里，不去看三个小孩。
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脸委屈地看向陈仲甫。
陈仲甫被眼前的一系列画面逗得失笑，柔声道：“没事，让她适应一下。”
陈仲甫这话刚说完，怀里的婴孩就有了动静，小东西转了转小脑袋，刚才朦胧的双眸此刻已经清明许多。
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瞳滴溜溜地转着，看看女孩，看看男孩，再看看小男孩，她咿呀一声，遄着陈仲甫衣服的小手缓缓松开，双臂张开，身体前倾，朝着中间的小延年叫唤。
小延年有些无措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对上父亲含笑的目光，小延年微微出汗的手在裤边擦了擦，然后走上前，从父亲怀中抱过小东西。
紧张。
这是陈延年抱着小知忆唯一的感觉，怀里的婴儿比那时的婉若和乔年还小小的，他真的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婴儿给摔了。
“咿呀……”小知忆似乎很喜欢眼前这个抱着她的大哥哥，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洋溢着，小脑袋也埋在陈延年的怀里，轻嗅着陈延年的气息。
站在陈延年身边的陈婉若瞧着那明晃晃的酒窝，手一痒就戳了戳小东西的脸颊，软软的触感让的脸颊不由地红了红，好软……比乔年刚出生时软诶。
隐隐约约身边传来的三道视线，使得小婉若本就红了的脸更加红润，她缩了缩说，腼腆道：“她的脸好软……”
小乔年看着自家哥哥和姐姐的注意力都在女婴身上，有些不开心的鼓起脸，转身抱住陈仲甫手臂，奶声奶气道：“爹爹，抱！”
陈仲甫微愣，看着小乔年那满脸写着不高兴的样子，也看出此刻乔年的情绪并不是很高，揽过他问：“乔年不喜欢妹妹吗？”
把哥哥姐姐目光夺走的人，谁会喜欢。小乔年撇嘴不说话，可这目光还是不由地投向陈延年怀里笑的可爱的婴儿。
好像和姐姐说的一样……看着挺软的。
“走吧，外面的太阳毒辣的很，回家再说。”
陈仲甫见陈延年抱的挺得心应手的，心中也有些放心，便把怀里的乔年抱起往家里走。
小乔年趴在父亲肩上，望着在陈延年怀里乖巧的婴孩，想起隔壁邻居家每次哭闹不停地婴孩，撇了撇嘴。
怎么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啊，他印象中的小孩儿都是爱哭鬼，怎么这小孩儿笑的那么开心？
陈延年怀里的小知忆似是感受到了小乔年的目光，侧过头对上了小乔年的眼睛，小乔年惊得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紧张，可看着半大的婴儿对着自己咯咯笑的时候，紧张的情绪突然就消散，竟然开始也和哥哥他们一样逗弄起了小知忆。
陈仲甫并没有去阻止乔年的动作，抱着他走进了前厅，而在前厅已有一个人等候多时，他往前迈的腿微微顿住，与女子相视。
“庆同，你回来了……”
“娘！”陈延年欢喜地抱着小知忆上前，似将稀罕物递给自己的娘亲看，“是个妹妹！”
高晓兰垂眸，望着女娃清澈如水的眸子，柔了柔眉眼，轻声问：“这孩子是……”
“是孟侠的，前些年你见过，同镇的。”还没等高晓兰问完问题，陈仲甫就迅速说出这个孩子的身世，高晓兰愣愣地看着他，见他不好意思地撇过头，摸摸自己的鼻子，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了笑容。
“嗯，知道了。”
陈仲甫轻咳了一声将乔年放下，看了一眼延年怀里的小知忆，又看了一眼对自己温柔笑着的高晓兰，脚步有些仓皇：“我先去见叔父，一会儿过来。”
高晓兰目送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口处竟微微泛起涟漪，庆同他这是在告诉她一会儿会来寻她吗？
这好像是第一次……庆同从外面回来，对自己是这般温柔……
“娘。”小延年仰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出神的娘亲，“娘你怎么了？”
高晓兰回神，摸了摸延年的脑袋，脸上是小女孩家的羞涩：“娘没事，娘只是高兴，好了，我们带着小妹妹去后院吧。”
“娘，小妹妹是不是留在我们家呀？”
“阿娘，婉若是不是有妹妹啦？”
“这得看你们爹爹怎么决定了，等一会儿爹爹回来，你们问问他？”
“好！”
一路上，妇人一直温温柔柔地回答着来自孩子们的问题，温馨又美好。
对比这温馨美好，另外一边的氛围到是有些弩拔剑张，陈仲甫笔直地站在自己的叔父陈昔凡面前，怎么都不肯低头。
吴越在京上炸火车的事情这些日子是闹得沸沸扬扬，朝廷的人此刻还在追查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人，眼前这个名义上是儿子实际是侄子的人竟告诉自己要收养这随时给陈家带来危险的小娃娃。
“糊涂！”陈昔凡手中的拐杖狠狠敲着地板，怒斥陈仲甫，“你怎么能把罪人的女儿带到陈家，若是让朝廷知道了，我们全家都要被砍头的！”
“罪人？”陈仲甫冷笑一声，“现在的清政府不就是罪人吗？满清欺骗人民立宪不是罪人？光绪二十七年，签订卖国求荣的辛丑条约就不是罪人？”
“孟侠兄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他用生命为了让国人醒来，结果竟成您口中的罪人！”
陈仲甫一想到那日会面，毅然赴死的人，心口处就像有只手，抓着他喘不过气来，说出的话也带着一根根刺，可他陈仲甫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知忆我要养，这是我承诺过严老先生的，如果叔父有什么不满，大可将我陈庆同赶出去。”
陈昔凡身形一怔，他呆愣地看着眼前已成长不少的男人，脑海中猛然地浮现出已去世多年的兄长，那个为了所谓的正义与长辈对抗的兄长，陈昔凡恍惚了一下，随后回神，猛地拿起桌边的砚台，砸向陈仲甫。
“混账东西，你要是想毁了这个家，老身定让你下九泉给陈家列祖列宗磕头认罪！”陈昔凡喘着粗气，情绪有些激动，“有我陈昔凡在一天，那孩子永远别想上陈家族谱！”
陈仲甫的额头被砸出一道血痕，他沉默着一动不动，依然对着陈昔凡抗议，陈昔凡握紧拳，失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出去……要是那孩子招来祸害，老身绝不放过她。”
陈仲甫抿了抿唇，望了一眼陈昔凡，确定没什么事就转身打算离开，可当脚踏出房门那刻，陈昔凡又将他叫住，他回头就见陈昔凡手中似是拿着什么，良久抬头目光透着他似乎在看谁。
“隔壁家的先生是大夫，一会儿找他瞧瞧你的脑袋……”
陈昔凡抚摸着手中的珠串，望着那与记忆中相似无比的眸子，不知觉地红了眼眶，扭过头，淡声道：“出去吧。”
陈仲甫微微颔首，离开了。
弩拔剑张的氛围突然消失，陈昔凡一个人坐在桌前静默了许久，等真正回神过来，他看向外头开得正盛的四季桂，桂花的幽香飘荡在陈昔凡的鼻尖。
——我陈衍中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父亲对此不满，大可将衍中赶出家门！
陈昔凡闭上眼，鼻头有些微酸，他发笑,轻声呢喃：“阿兄，庆同不愧是你孩子啊，这倔脾气……和你真像。”
阿兄，你九泉之下有灵，麻烦好好保护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子吧。
他老了……护不动了。
【觉醒】如梦·玖
玖
陈仲甫生病的那几天，清冷的陈家开始热闹了起来，每一天都能上演陈仲甫老头子变着法子推拒喝药，然后被陈家延年用激将法强行让陈仲甫喝下药，随后又把袖子里准备好的蜜饯塞进陈仲甫的嘴里，在一旁的陈乔年和陈松年都已经习惯了，两兄弟时常啃着高君曼包的包子，坐在一边乐呵呵看着每天上演的闹剧。
玖
陈仲甫生病的那几天，清冷的陈家开始热闹了起来，每一天都能上演陈仲甫老头子变着法子推拒喝药，然后被陈家延年用激将法强行让陈仲甫喝下药，随后又把袖子里准备好的蜜饯塞进陈仲甫的嘴里，在一旁的陈乔年和陈松年都已经习惯了，两兄弟时常啃着高君曼包的包子，坐在一边乐呵呵看着每天上演的闹剧。
【觉醒】一程山路·壹
前提需知：
我实在放不下两年前我写的第一本觉醒的文，可能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知忆这孩子，可我这些日子总是会想起这孩子，想了想还是想让她更鲜活一些，重新提笔，给她的人生来个结局，这篇文依旧是和陈仲甫先生一家子有关，当初写下这个人物也是因为他们，大部分的是关于亲情占很大头，只有到法国之后，会有和乔年的情感线，所以，不喜欢的可以绕道而行，不要来做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来指点我，我不喜欢，你要想看单纯的先生文，可以去隔壁，我有写，ok，现在我们跟着小知忆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
壹
1905年九月初，在芜湖科学图书社小楼上，三位有志青年正在彼此争论着此番北上暗杀的任务。
...
前提需知：
我实在放不下两年前我写的第一本觉醒的文，可能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知忆这孩子，可我这些日子总是会想起这孩子，想了想还是想让她更鲜活一些，重新提笔，给她的人生来个结局，这篇文依旧是和陈仲甫先生一家子有关，当初写下这个人物也是因为他们，大部分的是关于亲情占很大头，只有到法国之后，会有和乔年的情感线，所以，不喜欢的可以绕道而行，不要来做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来指点我，我不喜欢，你要想看单纯的先生文，可以去隔壁，我有写，ok，现在我们跟着小知忆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
壹
1905年九月初，在芜湖科学图书社小楼上，三位有志青年正在彼此争论着此番北上暗杀的任务。
“此番北上行刺，当此任者，非我陈仲甫莫属。”
其中一位较年长的男子望着因为激动而站起来的男人，神色柔和，拍了拍陈仲甫的肩，问道：“仲甫，稍安勿躁，我问你舍一生拼，缔造共和两个，何者为易？何者为难？”
陈仲甫微蹙眉头，沉思忆了会儿回答道:“自然是前者易，而后者难。”
男子笑着为陈仲甫倒了一杯茶淡然道：“君为其难，我为其易。”
“仲甫我相信你，未来会让我们这个国家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仲甫语噎，他怎会不知道男子此刻话中的意思，他握住手中杯子，不让发颤的指尖被人察觉，可语气微颤已经暴露了此刻内心的不平静:“你要去送死！你难道忘了，你的夫人，你的女儿还在等你回去呢！”
男人不语，可他已红了的眼眶已然表面了他现在的情绪，他别过头将自己的选择告知了陈仲甫。
陈仲甫气急，抓住男人的衣领让他看着自己：“吴樾，你女儿现在才九个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吴樾望着生气的陈仲甫，脸上还是挂着笑，他拍了拍陈仲甫的手，温和道：“仲甫，方才你也想去不是吗，你去了，让你家中的三个孩子如何？”
“……”陈仲甫嗫嚅了一下唇瓣，缓缓松开抓着吴樾衣领的手，红着眼眶退后了一步。
“为了这个国家，一切都值得”吴樾在提起国家时，柔和的声色坚定起来，可想起前些日子妻子的来信，他的眼眶难免带了些湿润，他看向陈仲甫语气有些乞求:“仲甫兄，以后就麻烦你，替我时常去看望她们母女了。”
他的妻子……他终是要负了她，也不知道女儿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些……吴樾瞥开目光，抓了抓裤边微凸的东西，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拿出迅速的将瓶子里的东西吃了下去。
那是哑药，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药，这一次的刺杀，吴樾就没想过能活着回来，他总要用自己的死，去唤醒那些沉睡的国人苏醒过来，让他们看看，当今朝代是多么灰暗腐烂的。
“吴樾！”陈仲甫离的最近，立刻就冲上前想把拿颗药扣出来，可那颗药已经被吞入了胃中，正在起它应该有的作用。
吴樾拍了拍陈仲甫的手背，脸上还是带着温润的笑容，唇瓣微动，看清那意思的陈仲甫猛地抱住吴樾，忍不住心中的悲戚，失声痛哭。
他说。
仲甫，未来交给你了。
1905年9月24日午时，随着老北京前门火车站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力将火车顶掀开，年仅27岁的吴樾从此在这火车站沉睡，只是死后悲壮的样子，被人拍下，大肆在北京城中宣扬。
陈仲甫站在街上，手中拿着的正是吴樾牺牲的惨状，他捏紧手中的报纸，脸色煞白，脸上布满的热泪，他遥望着前方，被人拖着走的尸体，心中万般疼痛，他张了张嘴，一股冷风灌进喉间，让他猛烈地咳嗽起来，泪也随着落进了泥土里，他跪倒在地，悲泣着：“没了……孑民兄，孟侠……没了……”
陈仲甫的时候站着一位男人，他呆望着远去的身影，缓缓上前，抚上陈仲甫颤抖的肩膀，最后哽咽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一颗炸弹，在每个人心中，炸了一个回响，也正如吴樾心中所想那般，炸醒了昏睡的国人们。
离北京不远的河北保定县此刻是另外一番光景。
“呜哇——”
“呜哇——”
孩童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大宅院响起，一声又一声，极为凄厉，似是什么干扰着她不停歇。
就是女童哭泣不止时，一阵脚步匆匆赶来，女童被人轻柔地抱起，倚靠在怀中轻轻安抚着：
“乖啊乖，知忆不哭，娘在这，乖啊乖。”
以往只要这般安抚，女童一定会安静下来，然后对着自己咯咯的笑，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孩子怎么哄也哄不好，哭喊声愈发响亮。
严无畏有些慌，不经意间碰到了桌角，桌上的杯子也在撞击下，掉落在地上，哗地变成了碎片，滚烫的水溅在了严无畏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通红一片。
女童也因为这动静哭得更加响亮，而严无畏此刻没有心思哄孩子了，她呆愣地望着那地上的碎片，心口处竟泛起一缕缕疼痛。
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
“轰隆！”
雷电在乌泱泱的空中划过一道口子，随即豆大的雨珠从空中迅速下落，砸在地上。
严无畏环紧怀里哭闹不停的女儿：“你是不是感受到什么了，才会这般哭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一早，吴樾身死的消息便在保定的大街小巷传开。
消息传到严府前，严无畏正拿着拨浪鼓逗着知忆，温柔地望着知忆乐呵呵地挥舞着小胖手抓拨浪鼓。
“小姐，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别吓着小小姐。”
侍女红着眼眶，嘴唇抖擞：“小姐……姑爷他……姑爷他……牺牲了。”
严无畏心神一怔，手里的拨浪随即鼓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咿呀……”
小知忆看到自己的玩具掉落在地上，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下去捡，可腰部有一只手紧紧的勒着自己。
小手覆上那手臂推推，“啊……”
“咿……”
“小姐?”
“出去……谁都不要进来！”
严无畏低着头，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让侍女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走出去时，她望了许久平静如常的严无畏，咬牙，赶紧跑向厅前去找严老爷。
一切寂静，严无畏在人走以后，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知忆你爹没了……”
“知忆，你说你爹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母女。”
严无畏虽淡淡的笑着，但眸中早已湿润一片，她起身抱着知忆走向自己的闺床，安置好小东西后，她弯腰在小家伙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知忆，娘对不起你。”
小家伙因为母亲的轻吻，嘴角洋溢着笑容，张着双臂要母亲抱抱，可是她张了好久，母亲都没有再抱起她。
懵懂的目光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逐渐离远去，她咿呀叫唤，想让母亲回头抱她，但那身影没有一丝停留。
小知忆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爬向母亲，突然失去支撑的她，狠狠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哇得哭了出来。
严无畏听到哭声时，拿着剪刀的手顿了顿，她回头望着倒地上痛哭的女儿，眼中的泪从脸庞滑落，她闭上眼，扬手用力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小妹……”
她倒在地上，朦胧间，她好像看到了，吴樾笑着朝她伸出手，她颤抖着想将手放入他的手中，像以前一样，他牵着她，走遍保定的大街小巷。
“樾哥……”
樾哥，原谅她……原谅她随着他而来若是活着，她一定是要去为了他去报仇，可她知晓樾哥，他不希望自己去，那……就等等小妹，小妹来找樾哥。
“呜哇——”
女儿的哭声在耳边荡漾，严无畏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的知忆啊，她和樾哥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啊……
小知忆不懂什么是死亡，她只看着，原本笑吟吟抱着自己的人，突然倒在了地上，泪眼朦胧中，还看到从未看到的颜色从母亲的脖子流出来。
“呜哇——”
1905年9月25，得知丈夫死讯的严无畏，引刀自刎，时年18岁。
陈仲甫赶到保定时，严府已挂上白幡，以为是严家为吴樾挂上的白幡，沉重的心情更加压抑，他是替吴樾来看望妻女，也是来将吴樾的遗物交给人家的。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严府，和伙计打招呼：“请问你们家小姐在吗，我是吴樾朋友，是来转交东西的。”
“我们家小姐，昨日就走了。”
陈仲甫拿着东西的手顿在原地，什么走了？他顺着家仆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灵堂，看到灵牌上写的名字，故女严无畏莲位，脑中嗡的一声，慌乱地脚步退后了一步。
严老先生，一夜之间失去了女儿和女婿，鬓边的白发也在一夜之间生出许多，他怀中抱着严家唯一的血脉，听着下人的来报，他缓缓回头，浑浊的目光将陈仲甫望着。
而后抱着怀中的孩子来到陈仲甫的面前，严老先生摸了摸小知忆的脸颊，又不舍地亲了亲小知忆的脸，目光哀求地看向陈仲甫。
“陈公子，我严家不知何时会被朝廷问罪，为了保住我女儿和爱婿唯一的孩子，我求您，带走这个孩子吧……”
严老先生的管家从一旁奔来，怀中抱着一袋厚厚的东西，一打开，全是银两，严老先生将孩子放到陈仲甫怀里：“这个家的仆人我散的差不多了，这些钱，是我这个做姥爷的，给我的孙女唯一的东西，陈公子，老身拜托您了。”
“咿呀～”
怀中的孩子小手紧紧抓着陈仲甫胸前的衣服，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地将陈仲甫望着，因为家里有三个小孩的原因，陈仲甫在哄孩子上面还是蛮有经验的。
吴樾之死，必定会招来朝廷那边的人来，为了这唯一血脉，严老先生，只能求陈仲甫收养孩子，来保住小知忆的安全。
陈仲甫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他低头对上了小家伙清澈的眸子，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小知忆有了些困意，她微微动了动脑袋，更加靠近陈仲甫的怀里，小胖手即使在睡意下也紧攥这个他的衣服不放。
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啊。
“严老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吴樾兄的孩子，护她长大，平安顺遂。”
1905年9月27，陈仲甫收养吴知忆，带回自己的家乡安徽怀宁，当夜，朝廷官兵以叛乱之由，将严家满门抄斩。
唯有一女童得以幸免。
【觉醒】如梦·捌
捌
月明星稀，夏日的蝉在窗外低声鸣叫着，陈仲甫是从一片虚无的白芒中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脑海中最后是他恳求着延年的画面，眼角边有一股温热涌出，滑进了枕头中晕开。
陈仲甫从那个梦中缓和了许久才脱离出来，这时才感觉到两边的手臂旁传来明显的热意，让他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他微微往右手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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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夏日的蝉在窗外低声鸣叫着，陈仲甫是从一片虚无的白芒中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脑海中最后是他恳求着延年的画面，眼角边有一股温热涌出，滑进了枕头中晕开。
陈仲甫从那个梦中缓和了许久才脱离出来，这时才感觉到两边的手臂旁传来明显的热意，让他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他微微往右手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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