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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陈颖睁眼用手挡住眼睛。刚要起身，发现章瑞虹用一只手抱着自己。

  陈颖轻轻把章瑞虹的手放开，起身拉开窗帘，章瑞虹被阳光刺醒。

  陈颖转身：“起床了！”

  章瑞虹起身，勾住陈颖往床上倒，陈颖打了一下章瑞虹的手。

  “差点压疼我了！”

  章瑞虹放开陈颖，把手放在后脑勺，“阳光这么好，我们去公园散步”

  “起床！”掀开被子，拉起章瑞虹。

  陈颖在给章瑞虹扣衬衣衣领扣，“不热吗？”拍了拍胸口

  “就一件”

  章瑞虹握着陈颖的手，走出家门，来到公园。

  “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回”

  大哥大姐们在公园唱越剧《十八相送》，章瑞虹和陈颖停下脚步聆听。

  …

  “如此多谢贤弟来玉成”

  “梁兄你花轿早来抬”

  章瑞虹鼓掌，陈颖也鼓掌。唱戏的人看见他们，笑脸相迎。

  章瑞虹竖起大拇指：“你们啊，唱得特别棒！”

  戏迷甲（梁山伯）：“谢谢章老师！”

  戏迷乙（祝英台）用扇子指着天：“天气那么好”放下扇子：“你和陈颖老师给我们来一段！”周围听客鼓掌

  章瑞虹扫了一眼陈颖，“那…来一段什么呢？”

  戏迷甲（梁山伯）：“《那一日》”

  所有人听着章瑞虹和陈颖唱，两位戏迷趁机学着表演动作。

  戏迷甲（梁山伯）：“今天我们不仅看了两位老师现场，还学习了表演”

  章瑞虹又竖起大拇指：“诶～学到老活到老！”陈颖在旁边鼓掌。

  章瑞虹欲举手：“那，我们下次再见！”戏迷挥手，章瑞虹和陈颖冲大家挥手告别。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宛平南路600号，章瑞虹和陈颖同时疑惑了一下。

  章瑞虹准备走进去：“我问一下，收不收我”

  陈颖叫住章瑞虹：“诶，你虽然傻了一点，但是还不用让它收留你”

  “严重起来都一样！”刚转身，撞上章元和，斜眼疑惑：“你怎么在里面？”

  “我有个朋友在里面”

  章瑞虹把章元和拉到一边，小声：“怎么了？”章元和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说，“说话！”陈颖在一旁看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

  “说出来您都不信”摇摇头：“看《一缕麻》魔怔了！”叹了口气。

  章瑞虹感到不可思议，“谁的版本？”

  “笑笑阿姨的”

  “不会是她吧？”做哭状，朝里面：“哎呀，你怎么，就进去了！”

  陈颖和章元和抓住章瑞虹胳膊，章元和心里哭笑不得：“嗲嗲嗲嗲，笑笑阿姨知道了，要真哭的”章瑞虹立马收起情绪

  陈颖：“我们不说不会知道的”

  “戏痴到这种地步，我是要告诉她的”

  陈颖叮嘱：“别说漏嘴你刚才的样子”章瑞虹摆手，表示知道了。

  章元和把手分别搭在章瑞虹和陈颖的肩上：“回家回家！”

  “我是章瑞虹，请在滴声后留言”

  “我是章瑞虹，请在滴声后留言”

  陈颖连续拨打了两通电话，对面只重复着一句话。

  陈颖心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二十一个秋了”挂掉电话，纳闷一个晚上章瑞虹会去哪里，却不告诉她。

  第二天早饭过后，门铃声响起，陈颖对准猫眼什么都没有看见。突然一张面孔遮住猫眼，把陈颖吓一跳。

  陈颖给章瑞虹拨了一个电话，对面传来低沉的气泡声。

  陈颖一听就是章瑞虹的声音，假装诈骗电话：“你的手机已经泄露个人信息，需要及时到公安局备案！”

  “巧了，我刚好就在公安局门口嘛”，陈颖沉默不语，“我没有公安局钥匙”

  陈颖又对准猫眼，一张面孔在还死死遮住猫眼。拿起电话：“你在门口？”

  “对啊，我都看见你了”

  陈颖推开门，章瑞虹倒在地上，“哎哟，我的屁股！公安局欺负人了”抬眼看了一下又低眼，陈颖赶紧扶起章瑞虹。

  章瑞虹赶紧捡起手机：“还好没有坏”放进裤兜。

  “谁叫你一大早就吓人！”

  章瑞虹拿起放在门口的花，“惊喜变道歉了”递给陈颖，看陈颖不接：“这周我去指导年轻演员了啊”把花塞给陈颖，搭着陈颖肩膀。

  陈颖关上门，戳了一下章瑞虹脑门。章瑞虹：“人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就会胡思乱想？”陈颖瞪了一下章瑞虹，章瑞虹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改口：“人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就会引日成岁？”

  “你屁股还疼不疼？”

  章瑞虹指着陈颖的心：“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2006年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要请出两位特别嘉宾

  虹颖手拿话筒上台，台下响起掌声，还有两位戏迷代表上台献花

  主持人：戏迷朋友们很热情啊

  虹颖面朝观众微笑

  主持人：你们二位之前参加过戏迷会吗？

  虹颖异口同声：没有！

  主持人：两位在台侧观看了我们戏迷演出，你们两位点评一下（伸手，看谁先来）

  章瑞虹：我和陈颖在台侧（指向台侧）观看了我们戏迷们的演出（感叹）哎呀，她们的表演完全（摆手）不输我们专业从业人员。

  陈颖：刚才看到一对年轻人，我和瑞虹（看了一眼章瑞虹）就想到当年的我们。

  主持人：你们是从那一年开始搭档的？

  陈颖：1985年第一次搭档，范傅老师带着我们拍了越剧电视剧《梁祝》

  章瑞虹点点头

  主持人（面朝观众）：哇！已经有二十一年了

  台下响起掌声

  章瑞虹（默默拿起话筒）：结婚都十二年了

  主持人：有观众知道，当年，1994年我们《上海戏剧》一期杂志采访章瑞虹的时候，章瑞虹公开说过

  章瑞虹（对观众）：大家不要误会啊，对象不是别人，是陈颖（笑）

  陈颖在旁边害羞低头

  主持人：那我要替观众朋友们问一个都关心的问题

  陈颖好奇主持人会问什么，章瑞虹料到主持人会问什么，心怦怦跳

  主持人：你们有没有为我们的越剧养育继承人？

  陈颖瞪大双眼，章瑞虹半羞半喜

  章瑞虹：呵呵，呃…官宣呗？（看向陈颖）

  主持人（随口一句）：他们家是女士做主

  章瑞虹（看向观众）：儿子今年十一岁，马上小学毕业了

  台下响起雷鸣般掌声

  主持人：希望你们一家幸福快乐，继续传承越剧！

  虹颖异口同声：谢谢！

  主持人：好，今天我们“范傅戏迷会”到此结束！

  结束之后，虹颖到主办方处领取了和主持人在台上互动的两张合照

  章瑞虹捧起手里的鲜花：“花别扔，玉兰花元和挺喜欢的”

  陈颖看了看手里的鲜花：“我这朵是…勿忘我”

  章瑞虹打开车后座，虹颖把花放上去。章瑞虹打开驾驶门坐下，“回家还是团里？”

  “回家！”

  车开到车库，虹颖下车拿出鲜花，章瑞虹关门锁上。

  章瑞虹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眼神看向墙上的钟表：“元和要放学了”

  虹颖换好鞋子，陈颖：“我做饭！”

  “我把花放到元和房间”走进房间，把花放在桌上，看见一张纸条

  “嗲嗲，姆妈：

  祝你们今天活动圆满成功！

  ——章元和”

  “咯吱”门开了，章瑞虹走出房间，上前问章元和：“元和，你怎么写了一张纸条？”

  章元和想起来纸条忘记放在茶几上了，挠头：“本来要放在茶几上的”

  章瑞虹笑着：“噢，我已经看到了。吃饭的时候再拿给姆妈看”章元和点头，走进房间写作业。

  三人坐在餐桌前，章元和拿出纸条，递给陈颖。

  陈颖不知所措打开看，笑了一下，叠好：“姆妈收下啦！”

  虹颖在章元和房间门口叉手看着章元和写作业的背影，章瑞虹：“他喜欢越剧、喜欢范派，以后要是考上戏曲学校，毕业后我们剧院招他进来！”

  “还是先好好准备小升初吧！”

  “你们说我在姆妈肚子里的时候好动，嗲嗲就说应该把我送去绍兴小百花越剧团”

  虹颖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1985年

  两个来自不同地区、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越剧来到同一个地方——上海越剧院。

  一个时髦打扮活泼，一个中性打扮略显腼腆。

  “你好！”

  “你，好！”

  她长得好像“香港小姐”；她打扮得好漂亮啊

  老师一句“从今以后，你们两个就在一起搭档了”把两个人抽离出来，各自收起偷看对方的眼神。

  “来！”对面的人递来一杯酸奶，“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

  老师介绍过对方的名字，这是故意问的。

  “尝尝！”

  接过酸奶，打开尝了一口，皱眉：“这…怎么，坏掉了？”

  “没有啊！”

  手伸过去，让对面的人闻：“就是坏掉了”

  对面的人接过酸奶，“哦，你可能吃不惯”

  挠头：“老师不是介绍过名字吗？”

  随口一句：“我忘了”

  “…”伸出手：“你，好！我叫章瑞虹，不是‘弓长张’是‘立早章’”

  对面的人两只手拿着酸奶，笑着：“你好！我叫陈颖！”视线看向手里的酸奶

  章瑞虹盯着陈颖的眼睛看，陈颖吃着酸奶疑惑章瑞虹盯着自己在看什么也看着她。

  “你眼睛长得大大的”下意识扬起嘴角

  陈颖指着章瑞虹：“你笑了！”

  “噢”

  陈颖心想，这个人有点傻傻的，但是笑起来很好看！

  章瑞虹心想，这个人眼睛大大的，特别像洋娃娃！（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也像）

  陈颖吃完酸奶，章瑞虹拿起盒子：“我帮你扔掉！”找啊找，找到垃圾桶，干脆利落扔掉盒子。

  “小章，侬又做错了！”

  章瑞虹委屈的：“范老师，我已经很认真练了一个小时！”

  “手伸出来！”

  章瑞虹乖乖把手伸出来，让老师的板子在掌心打了三下，陈颖在后面怕老师看见，捂嘴偷笑了一下。

  老师走后，章瑞虹吹了吹手心，懊恼自己怎么又错了。陈颖走上前嘿了一声，章瑞虹心里咯噔一下，接着纠结。

  “别想了，下周范傅老师就带着我们去拍越剧电视《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什么地方啊？”

  陈颖想了一下，“杭州！”看着章瑞虹无动于衷，戳了一下章瑞虹太阳穴：“有没有听我说话？”

  章瑞虹揉了一下太阳穴，在脑海里复习一遍动作。

  陈颖顿时觉得这个人不仅傻傻的还有点“钻牛角尖”，“我还是走吧”

  “别走”

  陈颖刚走一步：“嗯？”走到章瑞虹面前

  “下周开始我会好好做的！”真诚的点点头。

  章瑞虹和陈颖看着老师们拍摄完成，轮到她们拍摄的时候，章瑞虹一板一眼学着老师的动作拍摄每一个镜头，结束时陈颖总要说她学的很像。

  一场拍摄，章瑞虹肚子不舒服，一个背影由范瑞娟代替完成。拍摄结束，陈颖就去住处看她。

  “你明天能不能拍摄？”

  “应该可以，现在好点了”

  陈颖很激动地告诉章瑞虹，范老师下午要带她们去千岛湖，也可以让章瑞虹放松一下。

  “小章，千岛湖这个地方漂亮吧？”

  “是的，范老师！”

  “我们请摄影师给我和你们拍张照吧！”

  章瑞虹挽着范瑞娟在湖边拍了一张照，三个人又拍了一张范瑞娟在她们中间的合影。

  第二天的拍摄是“楼台会”，在实景阁楼里。

  第一次拍摄梁山伯吐血的时候，章瑞虹把血浆咽下去了，第二次拍摄把血浆吐在地上。道具组重新制作，让她含住，一定要做完动作再吐

  “楼台会”和“送兄”拍摄结束，回到住处，陈颖问她喝下去是什么感觉，章瑞虹说有点甜但也不确定。

  电视剧拍摄结束回到上海，很多人羡慕她们刚来到越剧院就可以跟着老师们同组拍摄电视剧。陈颖对其他人的羡慕不以为然，章瑞虹则是陶醉在幸福里。

  宿舍里，章瑞虹和陈颖各自躺在床上。

  “她们在羡慕我们”

  “有什么好羡慕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走进这所越剧院的”

  章瑞虹自语：“这倒也是”

  灯灭了，睡觉时间到。

  上海越剧院公众号宣传复排演出整本虹颖版《李娃传》，评论区里有几位激动不已，也有戏迷遗憾不能到场。

  演出当天下午，章元和和虹颖来到剧院后台，章元和给章瑞虹做了半天的助理。

  “元和倒杯水来！”，“元和给我捏捏肩！”，“元和定一下盒饭！”

  坐在旁边的陈颖看着章元和被章瑞虹使唤来使唤去的，哭笑不得对章瑞虹：“你真是不用白不用”

  “年轻人就要从助理做起！”

  章元和坦然地：“我心甘情愿！”

  章瑞虹看了一眼手表：“观众可以进场了”

  “哦，嗲嗲姆妈，我走了！”跑出门外

  章瑞虹看着镜子里的陈颖，又看着镜子外的陈颖，“右睫毛是不是没有粘牢？”

  陈颖凑近看，摘下，章瑞虹起身拿起陈颖手中的睫毛，拿起胶水刷了一下，眯着眼小心翼翼贴在陈颖眼睛上。

  虹颖互相注视着，章瑞虹想起上次在团里排练，端详看着陈颖，结果陈颖走了。

  陈颖在章瑞虹面前挥了一下，章瑞虹从回忆抽离出来：“要上场了吗？”

  “我们可以去侧幕等着”

  虹颖牵着手走到侧幕条等着广播演出开始。等待过程中，章瑞虹从侧幕条看向观众，扫视章元和坐在哪

  陈颖看见章瑞虹的头摆动：“看什么呢？”

  “看元和坐在什么地方”，看见章元和后，指着章元和坐着的位置方向：“颖子，你看！”

  陈颖看向章瑞虹指着的方向：“看见了”

  广播响起“演出马上开始”，虹颖整装待发。

  章元和是首次观看虹颖现场演出《李娃传》，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果然是‘范傅’爱情模范！

  谢幕开始，一片叫好声和周围叽叽喳喳讨论声。

  结束后，章元和第一时间气喘吁吁跑到后台过道，拦住章瑞虹抓拍了一张。

  虹颖穿着情侣装在剧院门口并肩签名，章元和在角落等着，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毕竟还没有公开主演过一出整本戏。

  ①戏迷：“能不能给你们拍张合照？”虹颖互相搂着腰微笑，让戏迷拍照

  ②戏迷：“好帅，好漂亮！”

  章瑞虹没听清：“啊？”

  陈颖：“谢谢！”

  ②戏迷对章瑞虹：“您好帅！”

  “噢～谢谢！”

  ③戏迷：“二爷二嫂还会有‘范傅’剧目演出吗？”

  “有机会，应该会有的”看着陈颖： “还能演哈”陈颖点头。

  ②戏迷小声：“啊，好甜！”

  章瑞虹：“啊？好甜？”呵呵一笑。

（夸自己时没听清，提到彼此时灵着呢！）

  人群散去，章元和走到虹颖旁边，陈颖笑着：“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三人转身往车的方向走，章瑞虹自信的：“我们家把孩子保护的很好噢”

  “那是！您二位都不公开孩子长什么样儿，我也没有靠您二位才在这个圈里”

  章瑞虹掏出车钥匙按下，三人上车，陈颖系安全带：“怎么没有靠啊！”

  “名字啊？”无语中，冲陈颖嘿嘿一笑，虹颖对视一眼

  回到家里，章瑞虹拉着章元和坐在沙发上，“元和，嗲嗲问你，首次观赏学到什么了？”

  陈颖换好鞋：“你们回来不能休息一下吗？”

  “嗲嗲，我了解了您的表演！”

  “还有呢？”

  “爱一个人就要冲破所有障碍，哪怕…哪怕一个被父亲拷打，一个自我剔目”转念一想：“不行，‘剔目’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太残忍了”

  “噢，噢！”声音越来越小

  陈颖架起章瑞虹：“行了行了，你们确定是讨论表演？”摆手示意章元和换鞋

  “元和理解错了吗？”

  “没有”

  章瑞虹憨笑拍了拍陈颖，拿着拖鞋抬眼，递给陈颖。陈颖拍了一下章元和，又指了一下章瑞虹，章元和蹲下给章瑞虹换鞋

  章元和小声：“嗲嗲，您是使唤完这个使唤那个”

  章瑞虹摸摸章元和的头：“哈哈！”

  “诶，嗲嗲！我一直在想，如果李亚仙不剔目会怎样？”

  章瑞虹顿了一下，“一是李亚仙的眼睛把郑元和迷住，二是一个青楼女子的抗争”回想今天戏里戏外看着陈颖眼睛的时候，咬了咬后槽牙。

  章元和嘿嘿一笑，“哦～明白了！”

  陈颖靠在墙边抱着双手：“你们说好睡在客厅了？”

  父子俩同时看向陈颖，异口同声：“没有！”

  一大早，章元和就坐在阳台桌前插上声卡，打开抖音直播。

  “欢迎各位天南地北的朋友们点进直播间！”

  五分钟后，直播间一个人留下的人都没有。章元和心想：“是没有任何一个作品的缘故吗？”点开头像：“这名字‘绍兴师爷元和’挺好的啊！”退出头像，叹气：“看来，我只是个小罗喽！”

  章元和清了清嗓子，“欢迎各位天南地北的朋友们点进直播间！我是上海越剧院青年演员章元和！主攻‘范派’，也演过‘陆派’和‘徐派老生’！”

  （公屏）“你好！”

  “主播你好！”

  “主播是越剧演员？”

  “主播多大了？”

  “主播是哪里人？”

  …

  “我是上海人，祖籍绍兴！”

  （公屏）“你们上海越剧院有几个姓章的？”

  “你是什么时候进上海越剧院的？”

  “章海灵，章瑞虹”

  …

  “我是2016年进上海越剧院的！”

  （公屏）“你的名字是根据《李娃传》取的吗？”

  “昨天虹颖演出了整本《李娃传》”

  …

  “嗯！根据《李娃传》取的”

  （公屏）“主播怎么一个粉丝都没有？😳”

  “主播应该换一个有画面的头像”

  “主播最好在名字面前加一个‘越剧’”

  …

  “好的！我换一下头像！”翻开QQ相册找了一张“郑元和”扮相头像换上。

  开始有两个人关注了账号，换头像后，连着十个人关注了账号。

  （公屏）“头像好像年轻时候的章瑞虹老师！”

  “不扮也像”

  “对对！”

  “有人说过你像章瑞虹老师吗？”

  “和王舒雯一样像二爷”

  …

  “我从小确实像我嗲嗲，只是性格有点不同”一个露齿微笑

  （公屏）“像你嗲嗲？”

  “你嗲嗲是谁？”

  “孩子不像父母就惨了😂”

  “这不是废话么”

  “捂脸笑”

  …

  章瑞虹叫了一声章元和，章元和应了一声。

  （公屏）“谁的声音？”

  …

  “朋友们，我要吃早餐了”走到餐桌前拿起装有面条的碗，端到阳台桌前吃。

  （公屏）“好像是…二爷的？”

  “什么什么？！”

  …

  章元和边吃面条边看公屏。

  （公屏）“😳”

  “谁在叫你？”

  “同问”

  “为什么不说话？”

  “沉浸式吃播”

  …

  吃完面条，章元和把碗筷拿到厨房，回到位置上：“你们听着耳熟吗？”

  （公屏）“还真是二爷？！”

  “😳”

  “😱”

  “这么说，二爷是你嗲嗲？”

  “卧槽！！！”

  …

  章元和笑而不语。

  （公屏）“只知道虹颖是一对”

  “虹颖有孩子？？？”

  “戏迷甲：你们不知道虹颖公开过？”

  “@戏迷甲 什么时候？”

  “戏迷乙：以前一个戏迷活动的时候”

  “戏迷甲：没有视频，只有两张虹颖和主持人的照片”

  “戏迷乙：对！”

  “卧槽，这就是二爷家少爷😱”

  …

  突然章元和被直播间里的人数和账号关注人数吓到，恢复平静：“因为我们要学会靠自己，从小只有老师们知道我是谁家孩子”

  （公屏）“所以你抖音取这个名字？”

  “绍兴出师爷👍👍👍”

  …

  “嗯！”

  （公屏）“你的名字是二爷还是大眼取的？😏”

  “我猜二爷，元和本人取的🤭”

  “我觉得是虹颖一起取的（滑稽）”

  …

  “我嗲嗲取的！”

  （公屏）“二爷可以的😂”

  “👍👍👍”

  “👏👏👏👏”

  “因为胎教是《李娃传》吗？（滑稽）”

  “狗头”

  …

  “他俩是‘范傅’弟子对吧，《李娃传》又是‘范傅’经典剧目恋爱模范，所以”挑了一下眉

  （公屏）“卧槽，这都行！！！”

  “可以叫‘山伯’和‘仲卿’的（狗头）”

  “😂”

  “还是元和好听，元和可爱死了”

  “哈哈哈，所以你就是虹颖的小可爱🤭”

  …

  章元和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甚至还有点难为情的撅嘴皱眉？

  章瑞虹凑到章元和旁边：“元和，休息会儿”

  章元和起身，“您坐吧！”章瑞虹坐下

  （公屏）“二爷来了！！！”

  “真是活久见，看见二爷和他家少爷一起直播”

  “二爷好，第一次见你家少爷”

  “虹颖孩子都成年了…”

  “真大小章瑞虹🤭”

  …

  章瑞虹看着公屏哈哈大笑，章元和在旁边看着公屏又看章瑞虹憋笑。

  “他小时候啊，看我们演出的机会很少，只有我们这代演员和老师们知道他是谁家孩子”把手搭在章元和肩上，抬头看着章元和

  章元和放下章瑞虹的手，“我一直记得，小时候和奶奶一起观看过一场嗲嗲的《梅龙镇》现场演出”章瑞虹宠溺看着章元和知道他要说什么，“在剧场门口我说‘嗲嗲你在台上的样子好帅呀！’在车库我说‘我嗲嗲最帅了！’”

  （公屏）“孩子，有眼光👍👍👍”

  “哇！！！”

  “二爷最帅👏👏👏”

  “审美从小就树立了”

  “吐舌”

  …

  章瑞虹呵呵一笑，“六岁的时候”

  （公屏）“啊啊啊！！！”

  “一定是可爱的小元和😘”

  “脑补画面”

  …

  “是啊！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可爱”冲章元和点头：“噢～”

  章元和想起章瑞虹本来是来让他休息的，赶紧对直播间朋友：“朋友们，谢谢关注和点赞礼物，我下播了！”关闭直播间。

  幼儿

  章瑞虹凌晨抱着孩子在房间走来走去的，打着哈欠。

  第二天，陈颖吃过早餐，叫醒章瑞虹，章瑞虹睡眼惺忪露出头。

  “还睡呢？”

  章瑞虹打了一个哈欠：“几点了？”看了一眼手表，“等会儿我和元和一起吃吧”蒙上被子

  “元和已经吃饱了”戳了一下章瑞虹

  “我自己吃”

  陈颖摇摇头，走到摇篮边看熟睡的孩子。章瑞虹起身走到摇篮边：“他长得像谁啊？”陈颖咯噔一下，两个人端详着孩子。

  陈颖侧头指着章瑞虹：“像你！”

  “眼睛像你”比划：“水汪汪的大眼睛！”

  陈颖拍了一下章瑞虹的背：“吃早餐去吧”

  章瑞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孩子醒了，章瑞虹摸着孩子的手叫名字，孩子哼了一声。

  章瑞虹抱起孩子：“嗲嗲抱你看嗲嗲吃饭噢”孩子哼了一声，“这孩子，句句有回应啊”

  章瑞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吃着早餐，孩子一直盯着章瑞虹的手。吃完后低头挑逗孩子，孩子哭了就唱《莲花落》哄。

  陈颖擦着桌子：“名字没有白取！”神脖子看见孩子正在吃手

  章瑞虹推着婴儿车四处走，孩子在车里自己玩，谁也不打扰谁。

  不知不觉就来到上海越剧院那条路，章瑞虹走到前面，看见孩子睡着，继续推车往前走。

  来到剧院门口，保安大叔打开门，章瑞虹摆手：“我们不进去了，谢谢您！”保安大叔关上门

  “元和，这就是嗲嗲姆妈工作的地方”“嗲嗲从浙江绍兴来到上海越剧院，经范奶奶介绍，认识了姆妈”，呵呵一笑：“你还没有见过范奶奶，还有傅外婆”

  孩子发出咿呀的声音，章瑞虹半蹲下，笑着：“元和小可爱，你醒啦？”孩子用咿呀声回应

  章瑞虹抬头看见有人走过，起身回头，看见陈颖和傅全香老师一起出来。

  傅全香看着孩子：“这就是元和吧？”“我还没有看见过他呢”

  章瑞虹俯身，指着傅全香，对孩子：“这是傅全香外婆”放下孩子塞进嘴里的手

  傅全香笑眯眯对孩子：“我们元和几个月了？”

  陈颖：“老师，元和两个月了”

  傅全香看着陈颖：“眼睛蛮像你！”陈颖低眉垂眼，章瑞虹微微一笑

  章瑞虹推着婴儿车和陈颖并肩走在回家路上，告诉陈颖在门口对孩子说了什么，陈颖只是静静的听。

  章瑞虹抬着婴儿车，陈颖抱着孩子，回到家里。

  晚饭过后，陈颖抱着孩子问章瑞虹会不会想念排练演戏的时候，章瑞虹摇摇头说，先照顾好孩子再说，又不是不回去了。

  孩子在有记忆之前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个的，只知道眼里每天看见的是谁。

  童年

  章瑞虹演完《梅龙镇》还没有卸妆，就有戏迷等在后台要签名。章瑞虹签完名、卸完妆，走出剧场看见母亲牵着孩子

  章瑞虹高兴抱起孩子：“元和，你和奶奶来看戏了？”

  孩子点点头，章瑞虹放孩子下来，“嗲嗲，你在台上的样子好帅呀！”

  章瑞虹和母亲对视一笑，看着孩子：“嗯？”

  孩子冲章瑞虹耳朵招手，章瑞虹俯身贴耳，“是不是和我一样大？”

  “年龄比你大十岁，内心和你一样”牵着孩子走到车子后座，打开车门，孩子和母亲上车。手机铃声响起，章瑞虹拿起手机，打开车门

  电话那头（陈颖）：“我这边还有一周才回上海”

  “你忙。我姆妈前三天来了”

  电话那头（陈颖）：“有人接送元和，你也放心了”

  章瑞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是，都是四位老人轮流帮我们照顾元和嘛”“今天姆妈带元和来看《梅龙镇》演出了”

  电话那头（陈颖）：“是吗？”

  “元和讲‘嗲嗲，你在台上的样子好帅呀！’”章瑞虹和陈颖同时笑

  章瑞虹挂掉电话，看了后视镜一眼后开车回家。

  下车后，孩子牵着章瑞虹母亲的手，边走边：“我嗲嗲最帅了！”

  章瑞虹在后面走，“姆妈呢？”

  “姆妈，最漂亮了！”转身跑过去牵着章瑞虹的手，歪头：“那我呢？”

  章瑞虹停下脚步，摸着孩子的脸：“元和最可爱了！”

  1995年

  六月

  章瑞虹由于没有繁忙的工作，已经呆在家里两个半月了，今晚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章瑞虹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听着范瑞娟老师不同的作品。头摆动看向门口的时候，陈颖正好进门换鞋，章瑞虹：“你回来了！”

  陈颖走到章瑞虹面前，害羞的：“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

  陈颖把章瑞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章瑞虹突然感到胎动，立马收手，“呃…”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关掉电视机和影碟机：“我困了！你也休息吧！”

  章瑞虹侧躺在床上，陈颖：“你的反应好像不对”

  “应该什么反应？跳起来，再抱你转三圈？”

  “那倒不用”

  七月

  章瑞虹起床洗漱完，看见餐桌已经摆好早餐，坐下拿起勺子吃起来。

  刚吃两口，看见陈颖从厨房出来，挺着肚子。章瑞虹拿着勺子愣住，看着陈颖坐在自己旁边后，用吃来掩饰内心脸红耳赤。

  章瑞虹从厨房出来，看见陈颖靠在沙发上。低头不好意思靠近，内心怦怦跳，右手来回摩擦。坐到陈颖左边，想看又不敢看却又不能不让眼神瞟到肚子上。

  陈颖看着章瑞虹纠结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憨笑，章瑞虹扭头盯着陈颖看，脑子一片空白。陈颖憨笑：“别傻了！”把章瑞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有，几个月了？”

  “今天是五个月！”

  章瑞虹睁大眼睛，心想：“昨天是四个月的最后一天？！”回头，掰着手指头往前推算，居然四月份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陈颖把下巴放在章瑞虹肩膀上，章瑞虹转身，用双手把陈颖往后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个月呀”，章瑞虹点点头，想着想着就眉开眼笑，“你在想什么？”

  章瑞虹斜眼：“我在想，居然参加《戏剧大舞台》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啧了一声，吐了口气：“我会照顾好你的！”

  陈颖突然：“呦！”章瑞虹准备要扶，“动了一下！”

  章瑞虹靠着沙发把一只手搭在沙发上：“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嗯”

  “那我们，现在出发！”张开手伸出

  章瑞虹和陈颖乘车来到医院，章瑞虹扶着陈颖走进妇科。医生隔着帘给陈颖B超检查过后，章瑞虹问：“医生，我想问”回头看了一下门口，“昨天我夫人才告诉我她怀孕四个月，今天就是五个月了，怎么…”

  医生笑了笑：“哦～要看她生理期什么时候有的变化，以此推算！”问陈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的？”

  陈颖走到章瑞虹旁边：“上个月一号”

  医生开好单子，递给章瑞虹。章瑞虹接过起身：“谢谢医生！”

  在门口，章瑞虹双手拿起B超单看了看，“只能看见轮廓”递给陈颖，陈颖也看了看。

  章瑞虹把一只手搭在陈颖肩上，边走边：“慢慢走回去！”

  八月

  陈颖从背后捅了章瑞虹一下，章瑞虹没有回应，陈颖又捅了一下，章瑞虹扭头等陈颖做反应，见陈颖没有反应，正身接着睡。

  章瑞虹醒来，穿好衣裤，起身洗漱准备早餐。早餐端上桌，去客厅播放两个人初次搭档演出的越剧电视剧《梁祝》。

  “仁兄有所不知。我家有个小九妹，聪明伶俐人钦佩；描龙绣凤称能手，琴棋书画件件会；我此番杭城求名师，九妹一心想同来；我以为男儿固须经书读，女孩儿读书也应该；只怪我爹爹太固执，终于留下小九妹”

  陈颖拖着肚子坐下：“一个月的胎教，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李娃传》”

  章瑞虹放下筷子，伸出两根手指比划：“十一年了”摊手指向陈颖肚子

  陈颖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哦～”笑了笑

  两个准父母头靠头看着荧幕上曾经一副“瓷娃娃”脸的自己。

  “夫人，你说孩子出生会不会和那时的我们一样？”

  “我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画面）梁山伯吐血，祝英台喊梁山伯哭泣

  陈颖流泪抽搐，直到楼台会结束停止。章瑞虹拿起茶几上的卷纸，扯下一节，递给陈颖。

  九月

  章瑞虹带着陈颖经过上海越剧院，陈颖说要去看看，章瑞虹轻微摇头，牵着陈颖便离开。

  走着走着，章瑞虹发现周围没了陈颖的身影，转回头走进上海越剧院，见到几位老师，打了招呼。

  章瑞虹走到排练厅，从窗户看见陈颖正在一旁看着同事排练，想到自己快两年，也就参加过两次演出。

  排练厅里的同事停下排练，章瑞虹推门进去，陈颖冲她招手。章瑞虹走到陈颖面前，一个同事问他们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工作。章瑞虹摊手指着陈颖肚子，意思是让同事问孩子，同事噗嗤一笑。

  章瑞虹和陈颖到楼下，碰见范瑞娟和傅全香两位老师。傅全香叮嘱陈颖孕后期方方面面需要注意的地方，范瑞娟在教章瑞虹怎么方方面面照顾孕后期的孕妇。

  十月

  陈颖父母来到家里照顾女儿，每天看见章瑞虹对女儿和他们都很好，非常欣慰。

  章瑞虹搂着陈颖：“嗲嗲，姆妈！我带颖子出去走走。”

  陈颖母亲叮嘱了几句话，陈颖父亲：“虽然才结婚一年半，但是她们从二十出头就在一起”指着陈颖母亲：“有什么可担心的”摊手：“这段时间所作所为，我们不是也看见了”

  陈颖母亲：“我是她姆妈，我叮嘱几句，不对啦？”

  陈颖皱眉：“哎呀！嗲嗲姆妈，谢谢你们关心！”侧面拍打章瑞虹搂着的手背，示意赶紧走

  到楼下，章瑞虹：“要不是我父母离得远，家里就会多两位老人”

  陈颖用手遮住章瑞虹嘴巴，“恐怕就变成四个老人争论了”

  章瑞虹和陈颖哈哈大笑，陈颖感到肚子有点疼，章瑞虹看她脸色不对，赶紧扶她到长椅坐下。

  章瑞虹摸着陈颖的肚子，陈颖把章瑞虹的手移到左上腹

  章瑞虹：“这？”等了十几秒：“没有？！”

  “这三个月，时不时就爱动”

  章瑞虹把耳朵贴在陈颖肚子上，几秒后被踢了一下：“哟！”抬头看着陈颖：“还挺有力气！”

  章瑞虹想到什么，起身坐回位置上，陈颖摸着章瑞虹的手。“看来，是爱半夜动”章瑞虹看着前方紧握陈颖的手：“很多时候我不知道！”

  “听梁山伯《回十八》的时候也会动”

  章瑞虹吸了一下鼻子，扶陈颖起身，两个人在楼下边做动作边唱“十八相送”，章瑞虹做好了随时不让陈颖出危险的准备！

  十一月

  章瑞虹和陈颖来到一家照相馆，换好“梁山伯和祝英台”戏曲服装。

  照相师:“两位，准备拍咯！”

  “咔擦”，两个人分别拍了“草桥结拜”“同窗”“十八相送”“楼台会”“化蝶”五张照片。

  一周后，章瑞虹和陈颖从照相馆取回照片。

  陈颖：“化蝶不…”

  章瑞虹打断：“就是服装没有换过来嘛”

  拍都拍了，陈颖只好接受。章瑞虹把一只手搭在陈颖肩上，慢慢走回家。

  临近生产，章瑞虹安排陈颖住进每次来检查的医院。

  十二月

  早晨陈颖被推进手术室，章瑞虹在门口焦急又激动的等待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走来走去的。

  章瑞虹走来走去的，脑海浮现：“兰芝没有走！回来了！兰芝在这里！在你身边！ ”只是今天把“兰芝”换成了“仲卿”

  “手术室”灯熄灭，孩子被护士抱出来，陈颖父母上前看孩子。陈颖母亲用手臂接过孩子，叫了一声章瑞虹

  章瑞虹走上前，盯着属于他们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孩子。陈颖母亲顶了一下章瑞虹肩膀，把孩子递给章瑞虹：“抱抱！”

  章瑞虹小心翼翼接过孩子，孩子睁开了眼睛，章瑞虹和陈颖父母看着孩子微笑。

  章瑞虹抱着孩子来到病房，陈颖还没有醒，把孩子放在陈颖身边对陈颖父母：“嗲嗲，姆妈！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他们！”

  章瑞虹坐在陈颖床边，左手跨过陈颖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和小手。陈颖醒来，直起身视线往右看，抱起孩子。

  章瑞虹和陈颖贴脸：“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元和’”

  陈颖笑了一下，“名字早就想好了？”

  章瑞虹挑逗孩子：“元和是‘范傅’小可爱噢”孩子发出哼哼声

  章瑞虹自然把手搭在陈颖肩上，握着陈颖的手，两个人头靠头看着孩子眉开眼笑。

  陈颖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陈颖和章瑞虹起床，章瑞虹正在穿衣服，陈颖冷不丁：“我怀孕了！”

  章瑞虹扭头：“嗯？”顿了一下：“你…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陈颖抿嘴点头，章瑞虹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指了一下陈颖：“你没睡醒！”陈颖上前一步，章瑞虹的左臂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右手颤抖指着陈颖

  章瑞虹睁开眼睛，呼吸放松：“呼～”

  陈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着语音：“我怀疑了”手松了没有发送出去

  章瑞虹一听，连忙直起身，扭头：“你怀孕了？”同时在脑海里搜索陈颖哪部戏里有怀孕，查无此戏

  陈颖呵了一声，侧头：“我说‘我怀疑了’”，发了一条语音：“等下说”章瑞虹连续点头摆手，回头

  章瑞虹和陈颖吃完早餐，一个小伙子出现在她们面前收拾碗筷、擦桌子。

  章瑞虹擦着嘴问陈颖：“他，是谁？”

  陈颖疑惑：“他是谁？！”摸了一下章瑞虹的脑门：“没发烧！”

  小伙子坐在章瑞虹旁边，章瑞虹问：“请问你是哪位？”

  “不是，嗲嗲，我是元和”

  “噢，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小伙子跳起来，“不带您这么玩儿的！”陈颖在一旁偷笑

  章瑞虹想起什么，捂着头：“好好好！”“名字是我给取的是吧”

  陈颖笑着靠近章瑞虹，双手搭在肩上：“你做梦被吓到了？”章瑞虹摇摇头

  小伙子试探性问：“什，什么梦？！”章瑞虹抬眼又低眼，不想说

  陈颖摆手示意小伙子离开，“我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你就说‘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元和’”“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章瑞虹惊了一下恢复平静，“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颖放开双手：“自己去问他”

  小伙子大声：“我和你们是同行同事！”

  章瑞虹一溜烟跑到小伙子旁边坐下，嘴角上扬：“唱范派的？”

  小伙子跳起来，“嗲嗲，您恢复正常了是吗！”似笑非笑，感觉早上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

  章瑞虹拍了拍小伙子的背，充满爱意：“好好好，是我睡懵了！”

  “那您叫我一声呗！”

  章瑞虹清了清嗓子，“章！元！和！”

  小伙子看着陈颖：“完了，当你亲切的父亲叫你全名，还是这个语气的时候，应该…”

  章瑞虹拉住小伙子的手：“元和～”

  陈颖看着他们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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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瑞虹拿出红盖头给陈颖盖上(唱):“红罗帐，垂香囊，娘子端坐在床中央。半遮面，浅施笑，面是红来笑也香!”陈颖掀开红盖头，“娘子，你生得美也!”

  陈颖(念白):“时候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章瑞虹(念白):“嗯~是该歇息了!”把手放在陈颖背上，贴脸得意笑着

  陈颖拍了章瑞虹的脸一下:“诶”

  “我不叫‘诶’”

  陈颖推开章瑞虹指着:“你叫…”饶头:“你叫…”

  章瑞虹满怀期待点点头，陈颖指着章瑞虹:“你叫‘虹崽’!是不是还在读幼儿园?”

  章瑞虹撒娇:“陈颖老师，是不是能陪虹崽小朋友睡觉?”

  床头柜手机铃声想起，章瑞虹看了一眼后关机。

  “怎么不接?”

  “到明天早上，谁也别想给我们打电话”伸出手，陈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章瑞虹，章瑞虹把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

  章瑞虹醒来，直起上半身，拿起手机开机，回拨未接来电

  (电话那头):“章瑞虹老师，我是绍兴越剧团负责人，我们这边南通演出《孟丽君》有突发情况，请你来救场!”

  “什么突发情况?!”

  “男主演员生病”

  “好!”

  章瑞虹挂掉电话，拍了一下陈颖:“我得走了!”起床穿衣服

  陈颖陪章瑞虹到停车场，“路上开车小心!”章瑞虹点头打开车门，坐上去发动车

  车开到更俗剧院停车场，剧团负责人已经恭候多时。章瑞虹下车后和剧团负责人握手:“您好!”

  “咱们过去吧!”

  负责人带着章瑞虹来到剧场，章瑞虹带上耳麦，开始和演员、乐队紧锣密鼓临时磨合排练。

  化妆师在化妆间给章瑞虹化妆，“老师，要不要现在给您订吃的?我怕来不及”

  章瑞虹闭着眼:“噢!”

  等外卖间隙，章瑞虹拿着谱子又熟悉了一遍。外卖来之后吃了一半，带上头套、换上服装就上台了

  演出谢幕，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卸了妆。刚告别准备走出化妆间，被是小迷妹的临时搭档李敏喊住，在镜前缕了一下头发拍了两张合照，互相寒暄了两句

  章瑞虹坐在车里，给陈颖打了一个电话:“估计凌晨就到了!”

  (电话那头)陈颖:“我看到化妆间直播了”

  “噢?呵呵，我没发现”

  对面章瑞虹挂掉电话，陈颖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章瑞虹开门回家，看见陈颖睡在沙发上，轻声关上门。换鞋的时候陈颖醒了，章瑞虹指着房间的方向，让她去床上睡

  章瑞虹躺下，陈颖靠在床上，章瑞虹眯着眼翻身:“你不困，我要睡了”“你关灯”陈颖关灯睡下

  章瑞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摊手差点打到陈颖。

  “你睡觉一点都不老实”

  章瑞虹皱眉:“嗯?我做了什么吗？”

  陈颖把章瑞虹的头撇过来，“你老是翻来翻去的”

  章瑞虹心想，难道不是一次差点打到陈颖?越想越懊悔

  陈颖看了看章瑞虹:“想什么呢?”

  “不好意思，差点打到你”

  “虹崽乖，睡觉要老实，不能翻来翻去的”

  章瑞虹抱着陈颖:“这样就不会了”“再有就变成两个人了”想起昨天陈颖说化妆间直播，放开陈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点开B站搜索“孟丽君章瑞虹直播”，显示第一个

  (直播录屏)“我要求拍照，我小迷妹”

  “有点狼狈啊”

  “美颜美颜美颜美颜”

  “啊？”

  贴合笔心:“哦~”，各自笔心:“嘿嘿嘿”

  “好”

  “好!好好好”

  “谢谢谢谢，你辛苦啊”

  “真的太辛苦你了”“鼓掌鼓掌鼓掌”

  “没有没有没有”

  陈颖心里:“噢，有人录屏”，对章瑞虹:“我是从你说‘我先跑了’开始看的”

  “换个词搜索一下”搜索“章瑞虹李敏直播”，显示还是第一个

  (带文字直播录屏)“二:李敏我先跑了哦”

  “谁?”“谁先跑了？”“啊!!!瑞虹姐!!!”“瑞虹姐!!!”“我要和你照一张相”转身对摄影师:“快帮我照张相，快来快来!!”

  点开评论，第二条显示““厘米我先跑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太章瑞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爱我的好艺术家！！!(大笑)(大笑)”

  章瑞虹笑着关上手机，起床洗漱。刚出卫生间，和陈颖撞了一下，伸出双手扭头看了一下陈颖。

  章瑞虹做好早餐，和陈颖在餐桌前坐下。章瑞虹吃了一口:“晚上我们出去吃”

  “嗯，反正你掏钱!”

  章瑞虹给陈颖夹菜:“地点你定!”

  陈颖给章瑞虹夹菜:“虹崽长大了，要自己做主!”

  章瑞虹真诚看着陈颖:“做了”

  “做什么了？”吃了一口早餐

  “嗯~前天晚上我叫你什么?”满怀期待凑近等回答

  陈颖推开章瑞虹的脸:“凉了就不好吃了”章瑞虹嘿嘿一笑，两个人继续埋头吃早餐

  章瑞虹和陈颖在一家餐馆面对面坐着。章瑞虹伸出食指:“这家餐馆可有一年没来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你还没有回答(说)”

  “你还没有说做什么了”

  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位请慢用!”

  吃过晚饭，章瑞虹结完账，陈颖挽着章瑞虹的手慢慢走在回家路上。

  “做了，三十八年!”

  “应了，三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