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雷佳音

23.8万浏览    3771参与
景柒

一秒钟的相遇就能确定,两个人的擦肩你我约定。

一秒钟的相遇就能确定,两个人的擦肩你我约定。

译条小于

祝俩老师的友情坚如磐石

祝俩老师的友情坚如磐石

大补茶

约稿了可爱小情侣!呜呜呜呜呜呜狗宝兔宝要一直这么好🥰

约稿了可爱小情侣!呜呜呜呜呜呜狗宝兔宝要一直这么好🥰

吹个小号

苏见明属性的10cm棉花娃娃待开

已经有蹲蹲裙啦 在围脖

传送:82013241


苏见明属性的10cm棉花娃娃待开

已经有蹲蹲裙啦 在围脖

传送:82013241


七八个星

【苏见明x我】万古

*一个关于苏见明的梦

*一些含糊不清的思考

*第一人称,原创女主避雷

*冷圈人的自娱自乐 ooc致歉

“两个人 都寂寞

   倒不如一起寂寞”

                        ——《两个人的烟火》


我叫李行逍,在我还是个看不出形状的胚胎的时候,我爸李飞就给我取好了名字。他希望...

*一个关于苏见明的梦

*一些含糊不清的思考

*第一人称,原创女主避雷

*冷圈人的自娱自乐 ooc致歉

“两个人 都寂寞

   倒不如一起寂寞”

                        ——《两个人的烟火》


我叫李行逍,在我还是个看不出形状的胚胎的时候,我爸李飞就给我取好了名字。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逍遥地行走世间,但我让他失望了,我活得并不逍遥,甚至还不是儿子。

二十岁,我踏上了前往雪乡的火车,去赴一个两年前定下的约定。

  

火车朝前奔驰,随着一声长啸把江南余热未散的秋天甩在了身后,视线里开始出现高耸的雪山,茂盛的针叶林,清澈的湖泊,湖边有只棕熊大摇大摆地在喝水。

前几年来这里旅游也曾风靡一时,各种度假村和民宿像风撒下的种子一样拔地而起,但人们很快又忙着追赶下一个潮流,又遇上连续几年的旅游业萧条期,雪乡就淡出了大众的视野,各色的建筑还没修建好就被遗弃了,俄式的,欧式的,中式的,日式的,寥落得像一片遗迹,无声地守着过去的辉煌。

这里很适合我。

我背着行囊在一家熟悉的双层小楼前停步,说是旅馆到不如说是好心收留外来旅者的人家。


这是我为自己在雪乡选中的栖身之所。木质的小屋散发着森林的气息,静静地矗立在雪原一角。老板娘比起两年前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她已然认不出我,招呼我的时候像对待新客那样温和而平静。

我在柜台前登记入住,在我前面还站着一个男人,黑色皮衣上落满了雪花,像是顶着风雪赶来的。他垂着头,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融化的雪在镜片上流淌出纵横交错的水痕,他正用里衣的袖子擦着。

他的身份证摊在桌上,我下意识扫了一眼。86年,和陈屿一样的年纪。

老板娘敲敲桌子,温声提醒他:苏先生,后面还有客人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抱歉地扬了扬手,抓起身份证提着行李快步上了楼。


天花板压得低,显得二楼的空间狭小而逼仄。我拿着钥匙费劲地转开已然陈旧的锁,房间小而温馨,像在森林铺满落叶的树洞里抱着温暖的熊一样。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坐在床边看着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发呆,忽而听到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和沉重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是他下楼了。


雪停了,云雾散去后的夜空幽蓝而清朗。他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半阖着眼,眉头无意识地皱起,看起来严肃又疲惫。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脚边的台阶上坐下,随意地仰头搭话:“你好。”

我心底有些惊讶,以前的我可做不出这种事。在决定赴约后,我的灵魂就一身轻了,过去很多沉甸甸压在心上的事都被丢开,和刚到雪乡时的飞雪一样自由。这可能还要感谢陈屿。

檐上的冰棱悬挂着,晶莹地折射出彩灯斑斓的光芒。我深吸了一口冬夜里冰凉的空气,远处白桦林的影子模糊错落地伫立,像遥远的回忆。

“……你好。”他的声音带着倦意,过了半晌后才慢慢地落下,我看出他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于是也静默了下来。我屈着腿,用脚尖在雪地上碾出两个浅浅的雪窝,雪在我的脚下发出不堪忍受的声音。

“你还是学生吧?”我不知道他何时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停下自顾自的娱乐,微笑着迎上他的视线。他站起身,把围巾拉到下巴,示意我坐到椅子上,“现在好像还没到放假时间。”

“谢谢您。”我双手合十,对他的绅士举动表示感谢,然后舒服地把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头顶的星空随着椅子的摆动而轻晃。“因为我休学了。”我轻飘飘说,预备着他来问我原因,往事汹涌到嘴边,想到陈屿的名字,我心里一痛。

但他没有。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告诉我他是来休假的。

“您是做什么的?”我看着他站在我身边,身姿笔挺,像棵傲雪凌霜的松。

“我是……警察。”他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很厉害。”我随口接道。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泥沼里挣扎,我也不想过多探究他漫长到近乎痛苦的犹疑中隐藏的含义,不如多看看北国的雪。

皑皑白雪反射着星光,在他的侧脸投下清冷的影子,我们继续安静地看着夜空,云逐渐聚集,飞絮般的雪又开始下起来了。

“你们两个,”老板娘倚靠在门柱上,背后是屋内暖黄的光,“雪下大了,赶紧回屋吧,怪冷的。”

我们应了一声,一起往楼上走,在各自的房间门口礼貌地道声晚安,然后同时阖上门。


暴雪接连地下,天空一直笼罩着铅灰色的浓云。无处可去的我们在旅馆里消磨着时光,这么朝夕相处几日下来,关系也熟络了不少。现在未到旅游旺季,偏僻的小旅馆里只有我和他两个客人,再加上老板娘,三个人闲来无事就在一楼的客厅里打打斗地主。他牌技很好,烂牌都能玩出花来,但可能是赢我们没有什么成就感,他还是不怎么笑。我猜他过去一定是个理科生,逻辑思维强的令人叹服。

临近晚饭时间,老板娘放下牌,系上围裙去了厨房。大雪开始下的第二天,她就主动邀请我们一起吃饭了。我在客厅转悠,从满墙的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坐回沙发上开始翻看,他一手支着下巴,沉默地望着窗外呼啸的风雪和愈发暗沉的天色。

“急着赶回去么?”我问他,低下头又翻过一页书,借着壁炉的火光继续辨认一个个蝇头大的英文字母。

“不急,我这次休假时间很长……需要开灯吗?这样子看对眼睛不好,别跟我一样近视。”他于是把视线落在我身上了。

“别开灯,我不看了。我就是喜欢这种氛围。”我合上了书,静静地看着摇曳的火光,房间愈发昏暗,窗外北风尖锐的呼哨声和壁炉里松枝燃烧的噼啪声交织,竟愈发显得温馨,“这样很好。”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碗碟叮当作响,老板娘开始喊我们:“小李,小苏,吃饭了。”

我和他对视一眼,我耸耸肩,小声笑着说:“今天又是白菜汤。”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清浅的笑容。


夜里风雪呼啸,好像游魂在发出尖刺的哀嚎,狂风吹得窗玻璃直抖,暴雪压得脆弱的木屋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化不开的黑暗挤满了房间,我缩在床上,把头蒙进被子里。风雪夜各种的怪声在恐惧中变作鬼怪拍打着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木板的阻隔将我吞噬。

黑暗中像有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我,风中似乎夹杂了女人凄厉的叫喊,孩子尖细的笑声,男人酒后低沉的呓语……我捂着耳朵,声音还是无孔不入。

我试着想起陈屿,他的影像曾经陪伴我过去每一个恐惧难眠的夜晚。他在夕阳下的背影,捏着粉笔的骨节分明的手,他清亮的嗓音。他说,你就是我的诗。

你……就是我……的……诗。

陈屿的声音忽然像卡住的老式唱片,沙沙的破碎开来,融进风雪声里,成了新的梦魇。

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我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只穿着睡裙就光脚跑下了楼,坐到已经熄灭了的壁炉边的沙发上,看着白天散落在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扑克,还有我摊在一边的书,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如影随形的恐惧才慢慢消退。门口整日亮着的顶灯透过窗户投射进一丝冷白的微光,我抱着膝盖,枕着手臂,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

“李行逍?”楼梯处传来小声的呼唤,我抬头看去,是他提着一盏小灯向我走来,脚步放得很轻,怕吵醒老板娘,“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睡不着,想下来坐会……抱歉,打扰到你了。”我放下腿,端正了坐姿,歉疚地微笑着。

他摇摇头说不打扰。我看到他还穿着白天的夹克,透过眼镜片可以看到眼眶下一圈浅浅的青黑色。我想他也没入睡。

“你在害怕。”他的眼神很快扫视了我一眼,掠过我单薄睡裙包裹下颤抖的肩膀,和我踩在地毯上光着的有些瑟缩的双脚。

我摆摆手,笑道:“没有,有点冷而已。”

他没有继续说话了,只是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那盏发着暖黄光的小灯放到桌上,俯身拿起我摊开的书,轻轻地念出书名。

Gone with the wind

他从我翻的那一页看起,边看边告诉我说:“我以前有个同事,她很喜欢这本书。”他带着无意识的微笑,说完这句话后却又陷入了沉默,一时间只有他手指划过书页的微响。我不知道他是在沉思郝思嘉能否挽回白瑞德,还是在追忆他的那位同事。

他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借着灯光偶尔翻几页书。一如他带来的小灯,无声地亮着暖黄的光。

“雪小了,回去睡吧。”他看完最后一页,仔细地把红线拉回我原来看的那页,抬头对我说。窗外的风声已经微弱地难以听见了,只有雪簌簌落下的柔声,让人难以想象它前不久还如此咆哮过。

我点点头站起,跟在他身后上了楼,到我的房间门口我脱下他的夹克递还给他,他接过后顺手把小灯塞进我手里。

“早点休息。”他站着等我关上门,然后便听见他的脚步声走到对面的房间,最后是一声极轻的关门声。

我钻进还留有余热的被窝,放在床头的小灯温和地驱散着夜,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和赵芸躺在出租屋逼仄却温馨的小房间里,妈的长相已经记不太清了,但那时的灯光也是这样的。



后半夜,接连下了许多天的雪停了,云散后,星子又开始对着地面眨眼。第二天应该会是一个大晴天。



等我揉着眼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雪山之巅,蔚蓝色的天空像在发光。

我打着呵欠慢悠悠地下楼,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前的小电视正放着早间新闻,漂亮的女主持人带着得体的微笑宣布金江市涉黑大案正式宣告完结,原金江市副市长郑刚、金五集团创始人黎志田已于昨日执行死刑。这两个名字曾经在一段时间里占据了新闻的绝大版面,遥远的西南角官商勾结的腌臜事让全国瞩目,哪怕到了深冬的东北也能听到媒体乐此不疲地细数两人的罪行,和整个官僚体制的腐败问题。

我给围巾打了个结,去厨房里拿我的那份早饭,电视里又开始放过去一些审讯的镜头,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低垂着头,面容憔悴,看不出过去在市政府意气风发的模样。昨天那个昏暗的下午,在我坐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翻过郝思嘉和白瑞德的初遇时,西南的盆地里一声枪响已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我低头咬了一口白菜馅的包子,这条新闻很快从脑子里掠过,我向来不是一个热衷于时政的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决定出门一趟,不能浪费这难得的好天气。甫一推开门就撞见他坐在门口,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有些笨拙地吸了一口。老电视轻微变调的声音透过木板的缝隙传来,隐约能够听见“郑刚”“黎志田”“何秀丽”之类的名字。

他脸上的落寞太难以忽视,本就下垂的眼尾耷拉着,像只被所有人抛弃的大狗。

他之前一定没怎么抽过烟,我想。烟味太呛,他的眼睛都发红了。


我向他发出滑雪邀约的时候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看到了他微张的嘴中两颗尖尖的下虎牙,像猫咪一样。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份隐秘的心情,像在枯死的老树上突然发现一点米粒大的花,于是更爱上他腐朽的颓丧。

我拿着从老板娘那里借来的装备,笑嘻嘻地等着他的答复。他掐灭了烟,起身掸了掸膝头上落着的一点烟灰,像是想要掸去过往的尘埃。他应了声行就接过其中一套,沉默地垂头跟在我身后,浓郁的愁绪是阴影处难融的雪,沉甸甸地压在他眉眼。

我们像天地间最无畏的探险者,从山顶到谷底的高速下滑,一次次像飞鸟似的高高跃起,无所谓雪下是否埋藏着嶙峋怪石,哪怕摔得七零八落也在所不惜。灵魂饱尝了自由的滋味后忽然有种想大声呼喊的冲动,让回音在空谷里回荡,或许会引来雪崩,白色的洪流将吞噬一切。但我想到我的约定,于是冲动郁结下来变作一声轻微的叹息。与此同时的他也发出一声轻叹,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窥探他的灵魂的冲动。

苏见明,你呢,你为何而悲伤?


精疲力尽的我们坐在雪峰之上看渐沉的夕阳,橘色温柔地普照着冰雪世界,浑圆的红日散发着一圈朦胧的光晕,仿若枝头结了霜的圆柿。我把这个幼稚无趣的比喻说给他听,他不置可否地一笑。

冬日的太阳,虽温暖不了体肤,但足以愉悦眼目。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句话忽然溜进脑海,我倦懒地往后倚靠在桦木的枝干上,看着他的后脑勺。

有些人,纵使不能相依,遇见就足够美好。


回到小屋,洗去一身的雪和泥,裹着毛毯蜷缩在壁炉旁,冒着热气的可可,满墙的书,构成一个完美的夜晚。

“天下第一乐事,莫过于雪夜闭门读禁书。”我有些孩子气地朝他举杯,眨了眨眼。他也从书中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我,反应过来后礼貌地微笑颔首。

他的膝头摊着一本古老的诗集,我下意识打量起他的面容,下垂的眉眼总给人一种丧气感,嘴边是微青的胡茬,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几乎没有摘下来过。不够精致,也不像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可他在火光边用粗砺的手指认真地翻过一页书时,画面竟温和得不可思议。

这双手本该在敲键盘,或者握枪,或者四指并拢抵在警帽檐上敬礼,此刻却如此小心翼翼地捏着泛黄的书页,像轻攥着一片不属于他的时光,和从未有过的宁静。

我把这画面珍藏进记忆里,雪乡,和相识不久的陌生人,想想也真奇妙。


我停留得太久了,未完的约定开始催促我动身,是时候离开了。

和老板娘简单道了个别,我空着手出了门。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生日,也将成为我与世界诀别的日子。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正好。我就爱一些没用的巧合。

可惜没见到苏见明,本来也该和他说声再见的。


雪乡有座死火山,已经沉寂下来的火山口积蓄了千万年前的冰霜风雪,阳光雨露,变作冰封的世界里唯一一汪荡漾的湖泊。“火山的眼睛”,当地的人们这么叫它。

我此行的目的就在此。

登山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雪,颇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山路湿滑,我频频摔倒,然后抓着白桦的枝干爬起继续向上攀登,像个虔诚到一步一叩首的朝圣者。寒冷的天气里我居然出了一层薄汗,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鞋上沾满污泥,但在无人的山上,只有火山的眼睛俯视着我的狼狈。我耐心地走着,期待着能再一次目睹它的真容,然后沉溺于它眼波流转间。


我想起童年,早逝的母亲,重男轻女的父亲,被踢皮球似的从一个地方被赶到另一个地方。冷眼与忽视像雪一样一层层掩埋起脆弱不堪的心,然后由陈屿一击破碎。

他不过想品尝师生恋的禁果,我却以为这个温和的年轻先生诚挚地深爱着我不为人知的阴郁与敏感。他曾陪我度过两年的时光,我本以为是救赎,没想到是深渊。事情败露后他以成年人的手段将罪恶撇的干干净净,让我背负起沉重的十字架。李飞愿听信校方一面之词,却不愿听被他视作累赘的女儿的一句辩驳,校长办公室里我跪在他脚边,任他拽着我的头发,把各种肮脏的字眼朝我身上砸。陈屿坐在皮沙发上,仿佛干净又矜贵的公子,事不关己地翘着二郎腿,用看陌生人般的眼神俯视着我,我忽然感到一切都变作一团虚无,前方只剩下无意义的空白。

高中毕业旅行我只身奔赴远离江南酷热的雪乡,跟着三三两两的游客登上这座死火山,火山的眼睛碧波荡漾,倒映着世界的虚影。粼粼波光中,我收到了它无声的邀约,它说夏季无雪,于是和我约定某个深冬再见,到那时它会为我的皈依献上北国漫天的雪花。


脚步踩碎树枝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如此清晰,我疲累的喘息声中忽然夹杂了巨兽粗声的低吼。我的目光对上了来者,一头因为饥饿而从冬眠中惊醒,肚皮贴着脊梁的饥肠辘辘的棕熊,不知道和火车上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只。

它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这种看猎物的眼神我从很多人类身上也看到过。我微微仰头看了眼山顶,火山的眼睛变成棕熊的肚子,我要失约了,不过也算殊途同归。来年春天它在湖边喝水的时候,会吐出我的灵魂。

它低着头像在嗅闻地面一样慢慢地靠近了。我想起先前看到过的一个视频,三个俄罗斯伐木工人拍的一只小熊,跟在小熊身后的母熊也是以这样的姿势迷惑着毫无防备的人类,从商店里圆润可爱的泰迪熊变成噬血的杀戮机器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屏幕一抖,一切就结束了。

来吧。我对它露出挑衅的笑容。

熊像一阵棕色的旋风朝我奔来,但却有比它更快的速度瞬间将我扑倒,从近乎垂直的陡坡上滚落了下去。我被牢牢地护在男人的怀里,替我挡下了绝大部分的冲击,我听见身后白桦木层层折断的声音,远远地看见熊在山崖上探头转悠了几圈,许是衡量出这肉吃起来得不偿失的结果后就离开了。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端,是那夜披在我肩上的外套。我瞪大了眼。

苏见明,为什么……?

天旋地转的下落后,我们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苏见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脱力地松开了箍着我的手。我想问他,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暴风雪就要来了,我必须带他回去。等短暂的晕眩过后,我把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支撑着他站起,他的右腿在下坠的时候跌断了,我带着他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他强忍着极大的疼痛,神情紧绷,只是偶尔发出几声细碎的呻吟。

下山的路极尽艰难,风开始呼啸,雪模糊视线。苏见明靠在我肩头,虚弱却冷静地说,再这样拖下去两个人都会死。

我猜到他要说什么,于是用力地攥紧了他的手。

“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持着我一路连拖带抱地把苏见明带回了山下的小屋,老板娘开门看到我们的时候眼里瞬间泛起泪花,连忙把半死不活的我们带进屋里。

老板娘退休开旅店前是镇医院里的外科医生,苏见明的断腿被她妥善地接了回去,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被细心地包扎好,希望不会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

上楼不便,索性在客厅里铺上柔软的铺盖,壁炉终夜不熄,倒也温暖。他吃了止痛药后很快沉沉睡去,我在一旁守着他,帮他摘下已经有了裂纹的眼镜。


后半夜的时候,止痛药的药效一过,苏见明就醒来了,他仍旧闭着眼,把手搭在额前压抑着疼痛,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起身要去找药,却被他轻轻地拉住了手腕。

“陪我聊聊天吧。”他沙哑着开口。

我坐在他身边,他先跟我说起了他的故事。

金江,爆炸案,郑刚,黎志田,身世,李惠琳。他说得断断续续,有时几乎哽咽,疼痛让他分神,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我于是懂了他的挣扎,他微红的眼眶,他沉默的理由。

他在西南闷热的盆地,我在东南潮湿的水乡,我们曾经都一样向往着北方的雪。我求沉眠,他求逃离。

他以技术科警察过人的洞察力,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我的最终目的,无声地追踪着我上了山,熊的脚步声是炸弹爆炸前闪烁的红点,他像半年前护住郑刚那样义无反顾地飞奔过来,把我推离死亡,却险些把自己葬送。

“对不起。”我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

他愣怔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自杀,我选择救你,哪怕最后我死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你也没必要道歉,这是警察的天职。”

他习惯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他活得太压抑,黑夜围困着他,但他还是一根筋地要往前冲。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哪怕承受痛苦,哪怕他一直坚持的正义会让他失去一切。半年前如此,半年后亦如此。他想做一名真正的警察,挣扎过彷徨过,却从未放弃自己的信仰。

房里的空气暖融融的,一直紧绷的弦放松下来后倦意随之而来,我顺势在他身边躺下,微阖着眼也和他谈起过去,讲完最后一个字时启明星已然升起。

苏见明,见明,我在心里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在黑暗里走了那么久,祝你能看见充满希望的明天。

半梦半醒间莫名想起了和陈屿恋爱的时候,我像是有了大发现似的提起他的名字。屿,既是陆地,也有海洋呢。他听后笑着刮刮我的鼻子,说那逍逍就是我的天空了。

我不是天空,我只是在地上走的人。陈屿沉屿,他把我拽进汪洋里扑腾挣扎了好久,可现在他的面容在雪乡的夜里涤荡褪色,在生与死边缘游走过几回后,就彻底消散了。

我也会迎来属于我的明天。

我和苏见明挨着睡去,他忘了松开我的手,第二天醒来时姿势已经变成了拥抱。



雪停后的一个艳阳天,我再一次出发,老板娘不无担心地看着我,她怕我像上次一样遇险,我宽慰她,向她展示我一背包的装备。苏见明拄着拐杖在门口目送我远去,没有出声。

我在正午时分顺利登顶,没有遇见熊,它应该又回去继续它漫长的冬眠了。我站在火山的眼睛旁,湖面倒映着连绵的雪山,我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在湖边坐下。

我恐怕不能遵守约定了。生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苏见明把他的一部分赠送给我,我再没有权利轻易放弃。我既然不想死,那就要好好活着。这也是我的选择。

真奇怪,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本该在二十一岁那年消亡,现在却忽然想和山顶永恒的冰雪一样万古长存。

我踏着夕阳回到了小屋,远远地看见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沉静地遥望着山顶渐沉的落日。他的腿上盖着姜黄色的毛毯,上面卧着一只同样颜色的猫,他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为它顺着毛,手指都没进那厚实的长毛里。我冲他挥挥手,苏见明和猫都朝我看来,猫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咪呜了一声。

他抱着猫,在余晖中仰起头,露出很浅的笑容。

我听见他说:“李行逍,欢迎回来。”

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喊着我的名字,齐声欢呼:欢迎回来。



我生来就感情淡漠,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更加消耗了我本就不多的情感。上交完手机的那夜,我茫然地对着局长和政委,身上还残留着汗水和李惠琳的血,我问为什么。

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问什么,很多话语闪过脑海:为什么我当成精神支柱的父亲其实是罪恶滔天的野心家?为什么我的生母要在黑暗的墙里待上十七年?为什么我仍旧爱着的前女友要这么仓促地死去?为什么我不遗余力追求的真相到最后让我一无所有?为什么非得是我?

我的眼里还含着未干的泪,但我已经感觉不到悲伤,只剩下空虚的麻木。

我问: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最后会做出这种选择?

政委抬起头看着我,说:因为你曾经说过,你想做一名真正的警察。

这句话究竟能安慰我多少,我不知道。这话更像为了电影有个伟光正的结局而扯来遮掩背后黑残深的遮羞布。但我总得抓住点什么,不然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未来的人生会是什么色彩?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蒙上李惠琳的白布和父亲监狱中灰白的头发。


最初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夜里都被无尽的梦魇纠缠着。

领导慈善的面容在梦里变得扭曲又狰狞,他掏出漆黑的枪对着我一声声嘶吼: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吗?!

他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后倒在血泊里的变成了李惠琳,断裂的脖子处喷涌的血落到地上像和黎志田吃的那顿火锅一样灼烫,我颤抖的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脸却变成了杨晓薇。不,是年轻时的我母亲,她变作枯骨的双手扼住我的喉咙,把我拖进漆黑的水泥墙里。空气很快消耗殆尽,窒息的感觉来的如此剧烈又迅速,随着梦里一声喊叫后我精疲力尽地醒来,大口喘息着,一摸眼角已然湿润。


状态差到局长都看不下去,特地给我批了假让我出去散散心。当天夜里我就买下了去雪乡的票,这是地图上离金江最远的地方。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逃离这个我出生成长的都市,它的空气里仿佛都缭绕着不散的血腥味,来自死去的或即将死去的人身上。

我在第二天夜里抵达雪乡。十一月份的金江还偶有夏天般的燥热,这里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我沿着被雪覆盖的街道一直走,在小城的尽头找到了一间旅店。

我推开门,带着满身的雪花走了进去。



对于李行逍再一次的远行,我没有阻止她,心里最初也是忐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继续那未完的任务,但有些选择只能一个人做。

这天中午的时候有只黄色长毛猫跑进屋里。猫是这条街上的居民共同所有,这家住几天那家吃几天,居无定所却从未流浪。老板娘很熟络地为它端上饭,揉揉那毛发格外旺盛的脑袋,说大头你又来了啊。

吃饱喝足的猫开始上蹿下跳,愉悦地逗弄起我这个瘸腿的人类,等我跌跌撞撞地揪住它的后颈皮时,它一蹬腿把李行逍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扫到了地上,里面夹着的纸张散落一地。

我顾不上教训它,连忙收拾起满地的纸。我拄着拐费劲地弯腰捡起最后一张,在夹回本子时看到李行逍有些凌乱的读书笔记里,红笔划出的一句话:

“苦难既然把我推到了悬崖的边缘,

那么就让我在这悬崖边坐下来,

顺便看看悬崖下的流岚雾霭,唱支歌给你听。”

我想起她前两夜手里捧着的《我与地坛》。她划得那样用力,甚至戳破了纸背。

我抱着乖顺下来的猫,坐到门口的长椅上,我捏捏它的耳朵,说大头,我们一起等她回来吧,应该快了。



春天到来之前,我们安适自得地窝在这一方小天地。

天晴的时候,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远方蓝天下白的发光的雪山和那片白桦林。

李行逍是坐不住的,感到无聊了就自顾自跑院子里撒欢,仰躺在雪地上,挥动胳膊留下个印子,沾着一身雪跑过来跟我说这是天使的印记。有时堆个脑袋很大的雪人,然后把自己的红围巾系在它脖子上,小声说苏见明别冻着……腿疼,不然我应该下去和她打一场雪仗的,而不是坐着把眼镜贡献出去帮她的雪人更好地来cos我自己。

阳光落下来,她每根发丝好像都在发光,我总是控制不住视线,从远方转到了她身上。她其实很孩子气,也很闹腾,她有次说我像德牧,其实她在雪地里发自内心地大笑的样子也很像萨摩耶。

雪下起来的时候,就从满架的碟片里随意抽出几张,拉上厚厚的窗帘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一看就是一下午。都是一些老电影,有些是我看得不明就里的文艺片,李行逍却别过脸抹起了眼泪,我看着她哭,忽然也难过起来,她又笑着点点我的额头,说傻子。女孩子挺难懂的,李惠琳和李行逍都是。

有次一不小心挑了张古早恐怖片,饶是我多年的警察工作经历也难以抵挡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也不知道该夸片子太过强悍,还是该骂自己太过懦弱,铁船之夜后我好像开始畏惧起横飞的血液。

那次我们两个人挤作一团,她躲在我肩膀后面探出一点点脑袋看,她越害怕就越话痨,不停地吐槽着主角的作死行为,然后又被吓到用手蒙住眼睛。起初我还能强作镇定,平静地和她分析电影逻辑,直到有一幕女主被一刀割开了脖子,喷涌的血浆明明拙劣得一眼假,我却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惊叫,揪着胸口的衣服弯下腰急促地喘息,像被攥住了心脏。

李行逍反倒镇静下来,关了电视,安抚地握住我冷汗涔涔的手。力气像被瞬间抽离了,我疲惫地摘下眼镜,靠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回握她的手。

一时间只有窗外的风雪声,身后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黑影,把我俩吓得和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沙发上弹起。

“要喝可可吗?”是老板娘幽幽地问。她停了一会,随后爆发出开怀的大笑,拿起桌上的碟片露出了然的表情。

我们更多时候都在读书,端一杯热饮,细呷一口,翻一页书,一起享受着与世隔绝的快乐。我从小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以前没事干除了拼模型就爱往领导的书房里钻,他那会忙的很,常常不在家里。他的书房很安静,木地板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挑本书趴地上翘着腿看,很是舒服。可能这也是我小小年纪就近视的原因吧。

领导在成为领导前也是学理出身,架上大多是这类相关的读物,后来又添了很多像刑法宪法毛选之类的大部头,这些就是我小时候的消遣。李惠琳常说我没有人情味,像机器像木头,但太多的感情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其实没有好处。仰慕换来的是轻视,怜爱带来的是不安。我以为我舍弃了不必要的感情流露,可绝对理性在汹涌的泪意和蔓延的绝望面前不堪一击。

李行逍踮起脚,费力地伸着胳膊去够顶层的一本书,她的手在我眼前一晃一晃的。我回过神,抬手帮她拿了下来,一本精装的一千零一夜。我指尖一顿,顺手给自己拿下边上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总该有变化的,我也不想一直被困在过去。



身体不太行了。以前连着熬夜加班翻监控做鉴定,第二天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各个案发现场跑,现在跟老太太一样腿上盖着毛毯往门口一坐,回来夜里居然发起高烧。

眼前迷迷蒙蒙的黑暗像是金江光线驳杂的夜晚。浑身爬了火似的燥热,仿佛又回到夏天蒸笼般的盆地,身上黏黏糊糊分不清是汗还是谁的血,眼皮累到撑不开。

有柔软而冰凉的东西贴上我的额头,让人想到树枝上松软的雪。

是谁的手。手背先测温度,然后是胳膊绕过我的脖子扶着我坐起,放着药片的掌心凑到我嘴边,我低头从那手里衔走药片,隐约闻到护手霜的香味。我枕在她的臂弯里,喝了口她递过来的水,仰头艰难地吞咽。我感觉到她在用指腹擦去流下的水痕。

我闭着眼,夜晚重新安静下来,窗外有风吹过,有雪落下,这里是雪乡,离金江最远的地方。

她在我身边躺下,环着我的手腕,纤长的手指带着凉意,于是冷静开始驱赶焦躁。

未来可以是什么颜色?我恍恍惚惚地想到漫山皑皑的白雪和微笑的白毛萨摩耶。



离开的前夜,我们在挂满彩灯的街道上从街头走到街尾,一直走到月亮升起。

她和我说起大头,然后谈到童年在乡野里看到的野猫吃老鼠的画面。我想了想,和她聊起国外一个棕熊吃人的案子,她笑着捣了我一拳。再后来,话题飞到九霄云外。她谈诗词歌赋,我聊法外狂徒,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将近的离别。

回到小屋时夜晚已然寂寥无声。月色溶溶,我们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李行逍把头慢慢靠在我的肩上,我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她忽然转身用力搂住我的腰,脸埋在我的胸口。

“我害怕。”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

我没有她想象中的勇敢,我也害怕。怕重新回到逃离了的过去,怕路边普普通通的水泥墙,怕郁热的初秋,怕锋锐的刀具,怕流淌的鲜血,怕夜晚惊醒时只剩我一个人的事实。我表面上无动于衷,其实内里早就被刺得千疮百孔。

但我说不出话,只是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她毛茸茸的头发蹭到我的下巴,我忽然生出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的念头。


雪乡远去后变成了记忆里一颗遥远而明亮的星,柔和澄净的光辉洗涤着过去的尘埃。

回到金江,日子还是照常过。我搬进了局里的宿舍,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于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我想做一名……真正的警察。我已经是一截残烛,但我还记得这曾经的誓言点燃我时熠熠生辉的那刻,我决定为它奉献终身。

第二年新年的时候接到了一通来自东南的电话,没有说话声,只有漫天烟花炸响的轰隆闷响,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模糊。金江对烟花爆竹管制得严,市中心基本是一片寂静。我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远隔两千多公里的热闹,一直到零点钟声响起。

“新年快乐。”我带着些许倦意打了个哈欠,轻轻地说,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女孩一声轻笑,在一片嘈杂中扯着嗓子喊:“苏见明,新年快乐!”

我摘下眼镜,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都市,心却飞到了雪乡漫天星辰下僻远荒凉的一角。我双手合十,头一次如此虔诚地许下了新年的愿望。


人生万古如长夜,能不能有一个人陪我到天明。



金江市公安局今天依旧忙忙碌碌,大大小小的案子满天飞,只有吃饭才能带来那么些许快乐。苏见明把从楼下带的饭从牛皮纸袋里一份份拿出来分给周围的同事,孙鹤阳啃着炸鸡,忽然眼睛发亮地叫他:科长科长,快看后面,咱们局新来的法制员。

他前几天出差,回来才从同事们八卦时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件事,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外省来的,政法大学的毕业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长得挺好看。也怪不得孙鹤阳激动。

苏见明大口扒拉着饭回头,来人已经带着平和的笑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苏科,今年年假什么安排?

苏见明放下筷子,眼神迟滞了一瞬,嘴唇微微颤抖了片刻后露出会意地笑容:

去雪乡。



孙鹤阳这几天很崩溃。刚看上的法制员小姐姐还没搭讪几句怎么转头就跟自己科长好上了,就因为他没破过案唯一干过的跟破案搭边的就是跟踪女朋友发现她出轨的事情吗?虽然科长破了那起大案是很牛还会甩女朋友而不是被女朋友甩……但是!科长你这真的不是老牛吃嫩草吗?!明明自己跟小李才是同龄人……差三岁不能算代沟!差三的三倍才算代沟好吧?凭什么科长都31了还能谈到22岁的女朋友!

但他俩这相处的氛围……孙鹤阳端着茶杯走到门口,加班的深夜里李行逍和苏见明靠近着坐,明明聊天不多,可是一个眼神交错,一杯自然推递过去的咖啡,一声轻笑,明明淡的和他手里的白开水一样,却仿佛有种别样的滋味在流转,让旁人插不进去。

好吧。孙鹤阳调头又去了趟了茶水间,办公室恋情真讨厌。














景柒

【雷于】日常小事2

[小情侣的同居日常~]

[图一乐~]

5.

于和伟刚搬进雷佳音家的时候,雷佳音还不太习惯。

俩人一起窝在沙发里,各自玩各自的手机。就像在片场的时候一样,雷佳音赖在于和伟的房车里不走,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在一起。

雷佳音感觉家里空荡荡的,缺少点生气。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噌的一下站起来说,哥,要不咱养个宠物吧?

于和伟被他吓了一跳:啥…啥宠物?

雷佳音开始比画:我感觉养个小狗好玩儿,活蹦乱跳的,贼可爱,你说是不?

于和伟是了解雷佳音的,他抬头看着同样活蹦乱跳的雷佳音,说:如果你愿意早起遛狗的话可以。

雷佳音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嘿嘿一笑,说:其实养狗也可以来年开春儿再说。......

[小情侣的同居日常~]

[图一乐~]

5.

于和伟刚搬进雷佳音家的时候,雷佳音还不太习惯。

俩人一起窝在沙发里,各自玩各自的手机。就像在片场的时候一样,雷佳音赖在于和伟的房车里不走,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在一起。

雷佳音感觉家里空荡荡的,缺少点生气。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噌的一下站起来说,哥,要不咱养个宠物吧?

于和伟被他吓了一跳:啥…啥宠物?

雷佳音开始比画:我感觉养个小狗好玩儿,活蹦乱跳的,贼可爱,你说是不?

于和伟是了解雷佳音的,他抬头看着同样活蹦乱跳的雷佳音,说:如果你愿意早起遛狗的话可以。

雷佳音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嘿嘿一笑,说:其实养狗也可以来年开春儿再说。

雷佳音又转念一想:不想遛狗的话,那养只猫咋样?

于和伟微微扬起嘴角,说我已经有一只了。说罢还特意抬眼看了一眼雷佳音。

雷佳音愣在原地:……啊?

他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到于和伟说的猫在哪里。

于是他又说:要不咱养个王八吧,大冬天的它冬眠咱也睡觉,咋样?

于和伟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不像王八。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最后路过花鸟市场的时候买了俩红金鱼回来,放在客厅里,也算是有了点生活气息了。

6.

某日下午,雷佳音抱着手机嘎嘎乐。

于:佳音,你在看什么。

雷:我在看你之前的直播唠嗑儿。

于:那有啥好看的,唠嗑儿谁不会。

雷:网友说你尬聊的水平像刚刚学会普通话。

于:………这简直就是胡扯!

7.

雷佳音闲着没事干,把手里的核桃盘的咔吧咔吧响。

于和伟好奇,说也给我玩玩呗。

雷佳音便给了他一对。

于是家里就只剩下咔吧咔吧的盘核桃声。

8.

雷佳音给于和伟买了个毛绒帽子。

一捏帽子上垂下来的绳子,帽子上的兔耳朵就会竖起来的那种。

哥,这老好玩儿了,你整一个呗。

于和伟一上来就看见俩兔耳朵,这不小孩儿玩的么。

然后瞥了一眼雷佳音说我才不要呢。

雷佳音把于和伟拉到镜子面前,给他套上。然后捏了一下左边的绳子,左边的兔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于和伟眼前一亮,嘿,这好玩儿。

于和伟捏了一下右边的绳子,又竖起一只右耳朵。

俩人对着镜子傻乎乎地笑。

于是家里不止有金鱼,还多了只兔子。

于和伟说,你咋不给你自己也整一个呢,多可爱。

雷佳音嘟起嘴,委屈巴巴:没我的号嘛…

(未完待续…⸜₍๑•⌔•๑₎⸝)

景柒

【雷于】日常小事

[搞一点同居小日常👉👈]

[文笔不佳 图一乐]

[前情提要]雷佳音稀里糊涂地就和于和伟在一起了,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来接受这个事情。他实在想起不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一觉睡醒发现身边躺着自己师哥,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了。

1.

雷佳音看了一眼之后的通告和行程,一拍大腿,立马打电话给于和伟:哥,有空不,来我家住一阵子呗。

于是于和伟拖着个箱子就来了。刚踏进家门,他忍不住感慨道,雷子你可以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

雷佳音挠挠头,用笑容掩饰,不好意思说是昨天收拾到凌晨才把自己凌乱的屋子收拾成勉强能看的样子。

2.

于和伟说有点口渴,雷佳音立马屁颠颠地给他倒水。哥,早......

[搞一点同居小日常👉👈]

[文笔不佳 图一乐]

[前情提要]雷佳音稀里糊涂地就和于和伟在一起了,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来接受这个事情。他实在想起不来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一觉睡醒发现身边躺着自己师哥,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了。

1.

雷佳音看了一眼之后的通告和行程,一拍大腿,立马打电话给于和伟:哥,有空不,来我家住一阵子呗。

于是于和伟拖着个箱子就来了。刚踏进家门,他忍不住感慨道,雷子你可以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

雷佳音挠挠头,用笑容掩饰,不好意思说是昨天收拾到凌晨才把自己凌乱的屋子收拾成勉强能看的样子。

2.

于和伟说有点口渴,雷佳音立马屁颠颠地给他倒水。哥,早上刚烧的,一直温着,就等你来呢。

于和伟接过杯子,还没喝呢,雷佳音又塞了瓶酸奶在他手里,哥,你不喜欢白水还可以喝这个。

于和伟又接过酸奶。

哥,橙汁儿喜欢不?雷佳音又不知从哪抱来了一大瓶饮料。见于和伟没手拿,直接放在桌上等他选择。

雷佳音就差端个盘子站在于和伟面前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Coffee?Tee?Or me?

  

于和伟说赶路有点累了,雷佳音立马弹过去,把他按在沙发上给他捶肩捏背,顺带还准备了个果盘。哥,这力度行不?于和伟说行。雷佳音捏完又换了个地方,哥,这块咋样?于和伟说好。雷佳音扬起嘴角,那可不,专业着呢,以后我就给你一个人服务。

  

于和伟说雷佳音你在干嘛呢,楼上飘飘然传来雷佳音的声音,哥我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怕你无聊。

于和伟说你把我当小孩儿呢。

雷佳音说不,你是我哥,你是我永远的哥。

于和伟陷入沉默……他觉得今天的雷佳音非常疯魔。

3.

雷佳音要和于和伟出门,昨天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衣柜,于是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哥,这套咋样?

于和伟点点头说不错。

雷佳音觉得差点意思,又换了件外套。

这样呢?

于和伟点点头说好看。

雷佳音不信,他觉得压箱底的还有更好看的。

于是又是一顿翻箱倒柜。

这套呢哥?

于和伟点点头说挺好。

你觉得我要不要戴个帽子?是蓝帽子好看还是灰帽子好看啊哥?

哥,你觉得白外衣好看还是红袄子好看啊?

我觉得要不整个围巾,外面还挺冷的,哥你要不?

哥?你人呢?

雷佳音在卧室倒腾了半天,才结束“百变小音”的表演。可是唯一的观众早就偷偷溜出房间去啦。

雷佳音走出卧室,手里抱着一堆衣服。他趴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看见于和伟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等他呢。

哥,穿哪套?

于和伟抬眼,像是故意逗他似的,说:第一套最好看。

于是雷佳音把所有衣服往床上一扔,换回第一套。

4.

两人在家无事,雷佳音问于和伟打不打牌,于和伟眼睛一亮说行啊。

于是雷佳音又是一顿翻箱倒柜,仿佛这个家不是他的一样。

终于在一个抽屉的角落找到两副。雷佳音随便抽了一副出来,唰唰洗了两遍牌,就开始和于和伟玩。

于和伟拿到牌之后仔细看了一眼,这敢情好啊,三个炸弹,还有个王炸,于和伟都怀疑雷佳音发牌是不是有问题。

于和伟没吱声儿,悄悄扫了一眼雷佳音,看那人也躲在牌后嘻嘻笑,几乎把心里想的全写脸上了。

打了两轮,雷佳音站起来大喊一声,王炸!

这一炸不得了,把于和伟炸得噌的一下站起来,妈的这牌有问题。

雷佳音才发现之前过年的时候两副牌混一块玩,结束后随便装了起来,忘记分开了。

两个人对着七张十,五张六,三张A和两对王炸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组合方式面面相觑。

(未完待续… ૮₍ •ᴗ•₎ა)

SYHW☀️
有种黑帮家族的感觉😀 黑帮千金...

有种黑帮家族的感觉😀

黑帮千金,黑帮少爷和黑帮daddy

压迫感这不就有了😌

  (sorry标签只打了一部分👈)

有种黑帮家族的感觉😀

黑帮千金,黑帮少爷和黑帮daddy

压迫感这不就有了😌

  (sorry标签只打了一部分👈)

zmmmmm_

【雷于】日记来源.1


雷佳音说。我要跳了。

于和伟站在雷佳音身后,双臂在空中挥圈,抬腿蹬上雷佳音的屁股。雷佳音画出一道不优美的弧线,从半空中随着“哎我操——你——”跌入池底,激发八十公分高宽的洁白水花。雷佳音挣扎到岸边,瞧见于和伟攀着梯子爬下来,坐到雷佳音脑袋边上,小腿泡进水中摇晃产生微弱的浪。

昨晚北京飘飘渺渺下了雪,雪是冷的却无缘无故激发了雷佳音的酒瘾,于是半小时后于和伟醉醺醺地敲开门禁,表示今晚已经喝了两轮,如果再喝那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最后一个暴风雪夜晚。雷佳音没办法,把于和伟的尸体搬进卧室,在整理外套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雷佳音静悄悄地把本揣裤兜,走到床边,问于和伟要不要喝水。确认此人已......


雷佳音说。我要跳了。

于和伟站在雷佳音身后,双臂在空中挥圈,抬腿蹬上雷佳音的屁股。雷佳音画出一道不优美的弧线,从半空中随着“哎我操——你——”跌入池底,激发八十公分高宽的洁白水花。雷佳音挣扎到岸边,瞧见于和伟攀着梯子爬下来,坐到雷佳音脑袋边上,小腿泡进水中摇晃产生微弱的浪。

昨晚北京飘飘渺渺下了雪,雪是冷的却无缘无故激发了雷佳音的酒瘾,于是半小时后于和伟醉醺醺地敲开门禁,表示今晚已经喝了两轮,如果再喝那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最后一个暴风雪夜晚。雷佳音没办法,把于和伟的尸体搬进卧室,在整理外套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笔记本。雷佳音静悄悄地把本揣裤兜,走到床边,问于和伟要不要喝水。确认此人已经睡死后雷佳音关上卧室门,窝着沙发仔细阅读布满密密麻麻于和伟的字迹的笔记本。

总结来说这是一个新启用的记账本,事务清单,包含周五-徐峥-某酒店某厅-一个黑森林蛋糕,黄渤-下月十三号-待定-青岛啤酒一件二厂,下下个月末-徐峥宁浩-某酒庄-某事,雷子-雷子-雷子-雷,雷子-雷子-喝酒-雷子。

雷佳音想起某部讲了两个老头攀爬喜马拉雅山最后把骨灰盒埋在珠峰的剧情片,挺温馨的,但是于和伟才五十二,延迟退休六十五岁,阿尔帕西诺八十岁出演李尔王中的李尔王,亚瑟阿斯金九十六岁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所以于和伟才五十二岁,年纪轻轻,刚开始人生第二春,生活丰富日程繁忙,每天有三轮应酬,根本不到写遗愿清单的年龄。

雷佳音还是把于和伟叫醒,委婉地询问他这本笔记是怎么回事。被甜蜜酒精幻觉浸润的于和伟从昏迷中被唤醒,面色红润,搂上雷佳音的脖子化身树懒,无论雷佳音怎么扒拉纹丝不动,雷佳音只好把本子藏到枕头下,泡在酒精中度过一晚,直到第二天大清早,于和伟将他从被窝中薅出来,质问他,我的兜怎么憋了。

你才五十啊哥。雷佳音说。通常情况下雷佳音说话会夸大其词以表现他观点尖锐,比如说哥六十二岁生日快乐。偶尔也会四舍五入留下一点面子给予交谈对象,这通常取决于他的心情和当前情况是否到达危难关头。雷佳音看于和伟迷茫的眼睛,说,男人五十一枝花,哥,你有啥心事跟我说说呗。

虽然没听出来雷佳音有口下留情的成分,看着他诚挚担忧的表情,于和伟决定逗逗他。

你记不记得我说我准备演精神病,这种的。于和伟说,伸手在空中比比画画,雷佳音想起上一次于和伟同样醉醺醺的时候,拉着他说一定要演一次精神病,为此他愿意去精神病院住三个月或者五个月。雷佳音吓坏了,以为于和伟抱着必死的决心演精神病,于是说,哥,我记得。你真要去精神病院?

不是,我最近在想,真是非要演精神病不可吗?于和伟说,挑出两颗鸡蛋扔进滚水里。我要列个单子,你能陪我把这些都做完,我就不演了。

很幼稚,雷佳音却说好,第一件事是跳水,但没写谁跳,几个人跳,跳几次,多高的水,一起跳还是分开跳。于和伟用脚尖戳雷佳音的肋骨,雷佳音抬头看着于和伟干燥蓬松的头发,说,你会游泳不。

听罢于和伟将脚从水中抽上来,没等脚跟着地便一把攥进雷佳音的手里,雷佳音说,下来啊。

雷佳音有时牛劲一上来没人犟得过他,好像真是一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得克萨斯长角牛,于和伟紧紧勾着雷佳音的脖子和腰下了水,贴在热乎乎的软皮上,勒得雷佳音几乎没法呼吸。于是雷佳音深呼一口气,带着于和伟一头扎进水池。于和伟喝了两肚子的水,从雷佳音身上剥离开,抓着泳池边拼命往上攀。

俩人坐在餐馆里,雷佳音后知后觉玩笑开得过分了点,不会水的人分不清空气和水的区别,自从出了泳池,三步于和伟打他一拳,五步踢他一脚,现在和他面对面坐着喝闷茶,手机刷到去年二月份的更新依旧不抬头,突然说。

拉倒吧,我要去演——

台阶给的很草率,雷佳音只能跟着下,于是说。哥,我错了,请你吃饭。吃不吃?

台阶一拐弯来到于和伟脚下。于和伟说,那得看吃什么。

俩人吃了环球影城哈利波特区某家主题餐厅的肋排和黄油啤酒。过分甜腻的糖水不免让于和伟想起苦涩的往事,却依旧冲淡不了一杯糖半杯水的威力,雷佳音端着打包的薯角和黄油啤酒,同样被外观迷惑喝下一大口。

不是只有麻瓜才得糖尿病吧。雷佳音说。

雷佳音对游乐场兴趣不高,两米五的威震天一边站桩一边说愚蠢的人类,我要下班了。同样兴致不高的还有于和伟,于是俩人第二天的行程从欢乐谷改为北京植物园。

园子太他妈大了,而且没有一片树还长着叶子,雷佳音想,背着水壶走在于和伟身后,看着他把雪从一根根树枝打下来,钻进树丛里又钻出来,手中多了一颗粗糙的雪球。不出意外这颗雪球最终要落在雷佳音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并且给他造成一定量的心灵伤害,于和伟把雪递给雷佳音,再次钻进树丛里,半天不露头,雷佳音冷得呆不住,学着于和伟搓了个大的雪球,两块拼和在一起。于和伟从远处回来了,手中多了一块石头和两片柳叶,贴到雪球上,举起来,照耀在阳光里欣赏。

兔子!雷佳音说。

兔子!于和伟说。

兔子不会被当作射击雷佳音的子弹,而是被留在植物园的假山,于和伟在石头上垫了几片枯叶,把雪人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在雷佳音想某些事情想得出神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半融化的雪球,扔到地上。

雷佳音说,你不会要砸我的吧。

于和伟说,这都化了。

哈哈。雷佳音笑起来,哈哈!同样地从兜里掏出一颗新鲜的雪球,抛向于和伟。

捡过流浪狗或者流浪猫的人都知道,路边的野雪不要乱摸,其中可能隐含着沉睡的流感病毒。于和伟和雷佳音双双中招,窝在床演植物人。雷佳音背对于和伟,右侧的鼻孔承受巨大的压力无法循环空气,于是转过去和于和伟面对面,压力则转移到左侧鼻孔。雷佳音悲伤地发出一条长长的嚎叫,拍拍于和伟。

我操。好疼。别碰我。于和伟虚弱地说。

点外卖吧。雷佳音说,不顾于和伟的死活搂到怀里,抬腿压制住于和伟的下半身,闭上眼睛等一个好心人从天而降两份冬菜皮蛋瘦肉粥。再睁眼时于和伟不见了,天黑得彻底,卧室里静悄悄熄了灯,无论雷佳音怎么听也只有窗外的风声和高烧耳鸣,忽然间巨大的落寞孤独包围着他,雷佳音决定爬起来抽根烟,打消热情的孤独。

雷佳音的幻觉显示自己爬起床并走到厨房做了四菜一汤,活力满满地进行了饭后居家大扫除。于和伟端着雪菜皮蛋瘦肉粥推开门,拍开卧室灯,雷佳音直挺挺躺尸在被窝里。外卖到了,于和伟说。

外卖神,谢谢你。雷佳音说。

于和伟抽出别在雷佳音嘎吱窝的温度计,甩两下擦擦湿巾收进外壳里,雷佳音攥住于和伟的手,眼中充斥着泪光。

哥啊,雷佳音说,多少度啊。

三十八。于和伟说。

哥啊,雷佳音说,我要是没有你我——

打住,于和伟说,我也三十八。

于和伟先照顾雷佳音,吃饭洗澡喝药,然后再照顾自己,最后钻到被窝另一边,捂着热烘烘的雷佳音,于和伟梦见自己正躺在维苏威火山口的沙滩椅,碳化的椰子树漂浮在岩浆表面从他的视线左侧移动到右侧画外,远处快速移动近了一条鲨鱼,于和伟仔细一看是冲浪板,冲浪板上站着穿了黄色波普沙滩裤的雷佳音,潇洒地在岩浆中滑动,即使根本没有浪,冲浪板依旧保持着稳定的速度移动,雷佳音从冲浪板上跳起来,在人和板之间冲出一条闪烁粼光的飞翔鲨鱼,张大嘴向于和伟袭来。

于和伟猛地睁开眼睛,把雷佳音的脑袋从胸口摆到枕头上,摸了摸自己和雷佳音的额头,貌似没有人再发烧了,冬菜皮蛋瘦肉粥的骸骨残留在水池里,于和伟累得起不来,抱着雷佳音又睡过去。

一觉睡到周五,雷佳音窜起来,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于是给徐峥发消息:非得是黑森林蛋糕吗?和伟哥几点过去?

徐峥:什么事?

雷佳音:和伟哥说今天你和他在某某酒店某某厅有个应酬需要一个黑森林蛋糕。

徐峥:根本没有的事。






cheyenne

水仙拉郎,黑心老板和他的反骨仔下属

水仙拉郎,黑心老板和他的反骨仔下属

樱桃萝卜银河甜心

【雷于】一点故事

又是口嗨……!请食我流雷于🥺

其实,

雷佳音和于和伟一定不是一开始就很熟络的

虽然东北人对老乡有天然的亲切感

但是对于雷佳音来说,一个师哥大前辈

还是很有压迫感在身上的,

所以少不了那一套规格化的客套。

俩人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亲近的呢

有年冬天

拍戏的时候正正好赶上冬至

剧组盒饭吃饺子

雷佳音嚼了两口猪肉白菜馅实在觉得没意思

出来缠着经纪人让订酸菜饺子

经纪人说你看这

于老师他们前脚刚订完

你再早两分钟正好凑一块

雷佳音听完一拍脑袋

你赶紧再订一份

我还要两瓶二锅头

后来雷佳音就提着酒端着饺子蹭在

于和伟房间外了

师哥,

他笑着问

不打扰吧?

于......

又是口嗨……!请食我流雷于🥺

其实,

雷佳音和于和伟一定不是一开始就很熟络的

虽然东北人对老乡有天然的亲切感

但是对于雷佳音来说,一个师哥大前辈

还是很有压迫感在身上的,

所以少不了那一套规格化的客套。

俩人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亲近的呢

有年冬天

拍戏的时候正正好赶上冬至

剧组盒饭吃饺子

雷佳音嚼了两口猪肉白菜馅实在觉得没意思

出来缠着经纪人让订酸菜饺子

经纪人说你看这

于老师他们前脚刚订完

你再早两分钟正好凑一块

雷佳音听完一拍脑袋

你赶紧再订一份

我还要两瓶二锅头

后来雷佳音就提着酒端着饺子蹭在

于和伟房间外了

师哥,

他笑着问

不打扰吧?

于和伟还一愣,立马扔下筷子去接他手里的东西

怎么还带着来呢

说一声的事

订了好些

他们又不爱吃这个

两个人口味特别一致

吃得很痛快

二锅头很快就融进了两个人的血液

黑土地上走出来的两个孩子就这么

连接在一起

雷佳音和于和伟确定关系的时候

应该是没有什么明确的话语的

就是很自然地

两个人黏在一起

雷佳音像长不大的初中小子那样,老捉弄于和伟

于和伟也就温温的接受

然后接着把手里什么吃的分给雷佳音

雷佳音说哥这个暖手宝可好玩了我

给你也买一个

于是于和伟就揣着一个粉红色的兔子熊了

雷佳音说

哥这天太冷了

风直往脖子里灌

于是顺走于和伟一条羊毛围巾

雷佳音又盯着于和伟

哥你咋这稀罕瓜皮帽呢

于和伟看他一眼

你要?给你买一个

雷佳音切了一声

又自顾自嘟囔着说肯定没我的号

后来又是拍戏

秋天的时候

雷佳音结束早

退在后边等于和伟下戏

等于和伟搓着手吹着气过来的时候

雷佳音把大衣一敞

从怀里掏出糖炒栗子来

吃点没事

当零嘴的又吃不多

不能长胖

于和伟说现在吃不了

手冻木了

雷佳音就拿过他的手来回搓着

企图像燧人氏那样

在被秋风裹挟的于和伟的手掌间

升起一团小小的火焰

他吸着鼻子说

今年冬天咱们一块回东北吧

这时候秋风又厉害起来了,在树上翻了几个跟头,枯叶就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景柒

向日葵

[第一次写文,请多包涵!]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指出!🥺]

[纯属胡编乱造,有错误提前致歉🥺]

  

雷佳音终于又和于和伟合作了,得知自己师哥也接了这部戏的时候雷佳音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这次演警察,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摆脱了死对头的魔咒。第一次和于和伟一起演警察,雷佳音还有点紧张。在戏里,于和伟是他师兄,在工作上带领着他,教导着他,就连生活上也照顾周到。

雷佳音都快把自己给带入进去了,恨不得把这身制服焊死在身上。哦对,同时把于和伟身上的也焊死。

短短三个多月的戏很快就拍完了,在最后一天,也是雷佳音和于和伟的最后一场对手戏结束后,剧组举办了杀青宴......

[第一次写文,请多包涵!]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指出!🥺]

[纯属胡编乱造,有错误提前致歉🥺]

  

雷佳音终于又和于和伟合作了,得知自己师哥也接了这部戏的时候雷佳音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这次演警察,他们终于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摆脱了死对头的魔咒。第一次和于和伟一起演警察,雷佳音还有点紧张。在戏里,于和伟是他师兄,在工作上带领着他,教导着他,就连生活上也照顾周到。

雷佳音都快把自己给带入进去了,恨不得把这身制服焊死在身上。哦对,同时把于和伟身上的也焊死。

短短三个多月的戏很快就拍完了,在最后一天,也是雷佳音和于和伟的最后一场对手戏结束后,剧组举办了杀青宴。

雷佳音酒量一向是不错的,生活里也偶尔喝点,很少把自己喝醉。

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于和伟在的原因,他打心底高兴,一杯接一杯,对所有对他称兄道弟的朋友都来者不拒。

雷佳音自己是属于那种容易受气氛影响的人,氛围都烘托到这了,所以在激动的时候也忍不住和旁边的人高声谈论几句。但是面对导演和其他演员的夸奖,又害羞地抓着杯子,赶紧摆摆手,露出他标志的笑容,谦虚地低下了头。

于和伟看他涨红了脸还一个个去敬酒,也轻声提醒他少喝点。

哥,我没醉。雷佳音说。

但就算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好几轮的灌酒,哥几个都喝高了,抓着雷佳音不放,还劝他再来几杯。

雷佳音感觉头有点晕晕的,本来坐在位子上休息,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抓着酒瓶给自己倒上。

于和伟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差不多够了。雷佳音侧过脸看他,眼前已经有点模模糊糊,他好像看见于和伟在对他笑。

好像真的有点断片了,雷佳音连于和伟替他挡了几杯酒也记不清了。印象里自己好像强撑着和桌上的人告辞,先回房间了。

好像当时还有一个人跟在自己身后。

雷佳音抱着马桶吐了一轮,脑袋里直犯恶心。酒精麻痹了神经,他感到头疼欲裂。胃里也如翻江倒海,心里却不住地难受。

表面上看着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人,其实内心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宁愿折腾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放弃和别人交往的机会。他希望下次还能和导演合作,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只能渴求导演记住自己。

其实他更多的是不愿意和于和伟分开,他希望这部剧能一直演下去,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雷佳音的内心深处有一块一直是空荡荡的,他盼望着有一个人能来填满它,盼望着盼望着最终迎来了失望。

谁懂呢?雷佳音扶着浴室把手站了起来,他看到了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没过多久他又沿着浴室玻璃一屁股滑了下来。酒精带给他的好像只有无尽的悲伤,所有的烦心事在这一刻全从内心翻了上来。

狂欢的背后是无限的寂寞。

他呜呜地哭了起来,酒没完全醒,哭累了就靠着浴室的玻璃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因为他感觉有人把他扶了起来,抱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眼前还是昏昏暗暗,但熟悉的气息让他感觉平静。

哥?是你吗?

于和伟没有回答,只是替他盖好了被子。

以后少喝点。于和伟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嘱咐,和心疼。

雷佳音合着眼,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又想起了什么。

于和伟起身准备替他烧点热水,却被雷佳音拉住了胳膊。

哥,别走。

于和伟重新坐回床边,雷佳音的声音渐渐小了,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了。于和伟问。

哥...

于和伟将脸凑到他嘴边。

雷佳音的声音越来越小,酒精的麻痹作用还没散去,刚刚又哭得很累,雷佳音脑袋里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于和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是一团火,一团燃烧了很久的火。从他们认识的那天起,就在燃烧的火。

于和伟其实对于情感的捕捉是很细腻的,这是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与生俱来的。面对师弟的喜欢,于和伟总能在点点滴滴里感受到。好像有一头小兽不断地向他冲击,想把困住他的桎梏全部冲破。但这桎梏却又是于和伟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

杀青的时候,雷佳音送了于和伟一束向日葵。

哥,希望你以后也能每天积极向上,快快乐乐。

于和伟何尝又不知道,向日葵背后隐藏的花语:沉默的爱与忠诚。

雷佳音从来没有直白地向于和伟吐露过心声,他从来都是默默地陪伴。即便在片场的很多人看来,雷佳音总喜欢黏着于和伟,但却都认为只是师兄师弟间关系比较好罢了。

雷佳音把对于和伟的爱都藏在了嘻嘻哈哈的表面下,但只有雷佳音自己知道,于和伟是他的太阳,而他就是一株向阳的向日葵。他付出沉默的爱,不求回报。

于和伟在片场的时候总能游刃有余地游走于各个角色中间,精确地把握他们的情感,甚至雷佳音还来请教过他很多次,于和伟也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经验教给师弟。

可是,在生活中,于和伟像是有点麻木的样子,与角色分开后,好像所有的情感都被抽离,只剩一个空壳,没有灵魂地游走。

面对其他人对他的情感,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甚至琢磨不清楚自己的内心,雷佳音又怎么能琢磨清楚呢?

这叫什么?情感障碍?自我封闭心理?好像医生是这么说的,记不清了。

于和伟在治疗,但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面对雷佳音这么直白的问题,他真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他内心不愿意伤害雷佳音的情感。

喜欢吗?不喜欢吗?

于和伟好像被困在了这几个字眼里面,他拼命挣扎,像溺水的人拼命向上游,想要得到一丝残存的空气。

最后他好像从枷锁里挣扎了出来,他点点头,但没说话。

雷佳音合着眼,但他能感受到于和伟的动作。手还牢牢地抓着于和伟的胳膊。

别走好不好。

在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别看雷佳音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他却从来没有勇气将这些话对于和伟说过。借着酒劲,感性一下子压过了理智,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吐了真心。

于和伟也将雷佳音的脆弱看在眼里,在片场的时候,如果雷佳音找不到状态,他就会垂着头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待着,拼命将自己塞进角色里。他好像有用不完的情感,一遍又一遍地消耗自己,直到精疲力尽。

每次这个时候于和伟都会去安慰他,没事的,你很棒,真的。

在于和伟眼里,雷佳音是破碎的,他下垂的狗狗眼好像就注定了他是个丧丧的人。他在嘻嘻哈哈和冷静沉默中来回切换,人前人后两个样。

多累啊,谁懂呢?于和伟懂。他看不透自己,却把雷佳音看的一清二楚。他想把他一片一片捡起来,再拼好。

别走好吗...

雷佳音又喃喃道。他松开了手,翻了个身,将头靠到于和伟腰上。于和伟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软软的。

于和伟觉得雷佳音像个大橘猫,流浪的猫。白天在外拼命,回家一个人消化自己的情绪。就算是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和任何人吐露,自己舔舔伤口就这么过去了。他需要安慰,但他却从来没有寻求安慰。

我不走...于和伟回答。

雷佳音哼哼了几声,沉默了一会,又问道,过年和我回东北好不好?

像是抛出的问题,更像是乞求。

一颗拼命跳动的心似乎要越出胸膛,那一团火终究是冲破了层层冰封。执着的小兽冲破了所有桎梏,打碎所有枷锁,一下子将毫不设防的于和伟扑倒。

回东北,回到那片土地,让两个在上海漂泊了这么久的游子再次回归故乡母亲的怀抱。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命运的牵扯?于和伟想起了采访中雷佳音的回答,上戏带给他最重要的一课,是让他们相遇。

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于和伟回答。坚定的回答。铿锵有力的回答。这次没有犹豫。

雷佳音睡着了。在梦里,他紧紧牵着于和伟的手,两个人终于同时站在了东北那片土地上,雪花飘落在他们头上。

与君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也不知梦境外,他有没有听见于和伟最后说的那句出自内心的,雷佳音我喜欢你。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