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梦者的彼岸 18
18
严护士放下话筒有些埋怨地看着尹雅琳医生,托她的福,刚刚收到救护队正在护送三名TA重伤患者来石垣的通知。今儿的确阳光明媚气温适宜,但在急诊室感叹有多么惬意的行为,只能得到同僚们的谴责。“尹雅琳医生你飘了。”
尹雅琳尴尬地“哈哈”笑着,往朴恩卓身旁蹭了蹭。急诊室的众人开始为接收伤者忙碌了起来,护士站立刻通知南医生和沈医生正送来可能要开手术室的伤者,然后呼叫了几位今日当值的外科医生。
就在大家有条不紊地准备时,第一位伤者被推了进来。救护队说明着情况,头部伤势较重,肋骨骨折,最后冷冷地说了句这是肇事司机,未减速撞向了载有孩子的另一部私家车,酒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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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护士放下话筒有些埋怨地看着尹雅琳医生,托她的福,刚刚收到救护队正在护送三名TA重伤患者来石垣的通知。今儿的确阳光明媚气温适宜,但在急诊室感叹有多么惬意的行为,只能得到同僚们的谴责。“尹雅琳医生你飘了。”
尹雅琳尴尬地“哈哈”笑着,往朴恩卓身旁蹭了蹭。急诊室的众人开始为接收伤者忙碌了起来,护士站立刻通知南医生和沈医生正送来可能要开手术室的伤者,然后呼叫了几位今日当值的外科医生。
就在大家有条不紊地准备时,第一位伤者被推了进来。救护队说明着情况,头部伤势较重,肋骨骨折,最后冷冷地说了句这是肇事司机,未减速撞向了载有孩子的另一部私家车,酒驾。
沉默转瞬即逝,金师傅招呼车恩栽一起将患者移动到了2号创伤室的床上。与此同时,余下两名伤者也陆续到达,根据接受手术的可能性,徐宇镇和都仁范接手了小孩子,而伤势较轻的孩子的父亲则由郑医生和尹医生负责检查。
孩子大概8岁左右,坐在了撞击较为严重的车后。
“昏迷指数7,血压异常80,已输入两单位O型血。”严护士报告着伤者的基本生命体征。
与此同时,徐宇镇和都仁范紧张地给孩子做各项检查。
“胸腔和腹部积水。”徐宇镇看着监护仪紧张道,“红细胞数在下降,他在内出血,请再挂一单位血到快速输液器上。”
都仁范按压着腹部点头表示同意:“左上身有肿胀,腹部紧张且肿胀,看起来脾脏破裂了。”
“怎么说呢……”
都仁范看着徐宇镇皱着眉欲言又止,问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说。”徐宇镇轻轻触摸孩子的肚腹,“对孩子来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脾脏了。”
将孩子暂时稳定住后,二人继续做着创伤超音波检查以确定问题点。
“看,这儿有阴影,那是血肿,脾曲上有压迫,看起来像是破裂。”都仁范指着一点说道。
“等一下,看到了吗?胃泡,在右侧横膈膜下方而不在左侧下方,等等…”徐宇镇先是一愣,继续说道,“这不是那孩子的脾脏,这是他的肝脏,肝脏的位置不对。”
都仁范也马上看出了问题。“反向吗?”
“对,他的腹部器官逆位。”
徐宇镇的话音刚落,包括金师傅在内的众人都看向了这里,准确来说是看向徐宇镇。如果真是器官逆位,那情况就有些棘手了。作为唯一的NS,金师傅显然要执刀头部创伤的患者,且不巧的是朴院长因为创伤中心的问题目前在市内,因此,眼下有器官逆位手术经验的便只剩下徐宇镇一人。
邻床孩子父亲乞求救救孩子的哭声,更是扰得徐宇镇眸光一紧,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徐宇镇医生,”是金师傅平和的声音,“你来主刀,都仁范医生你来做第一助手。”
刚刚还有些举棋不定的徐宇镇,迎着金师傅信任又坚定的目光,双眼瞬时变得坚毅清亮起来。他点点头道:“好。”室内的灯光映在青年清澈的眼睛中,光彩愈加明亮。
两间手术室的灯同时亮起,一个手术台上是酒驾的肇事司机,另一个手术台上是经受了无妄之灾的八岁男童。
“肝脏撕裂,我们将切除左侧面。当然,解剖学上来说是右叶。”徐宇镇说明着手术进度。
都仁范抬头瞥了眼徐宇镇,半开玩笑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但我有些头晕。”
“也许我们可以在自家卧室的天花板上挂一面镜子睡前练习。”
都仁范暗喜,心想这小子还有精力回应自己的玩笑,手术应该问题不大。
都仁范继续对徐宇镇说道:“不到两年就遇到两次器官逆位,这次还是儿童,你可以发表文章了。”
“我们一起?”
“作为学长我很乐意提供帮助,如果你需要的话。”
一旁的麻醉科沈教授翻起了她拿手的白眼,心想自己术前的担心是多余的,没想到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以至于还能围观到石垣GS前辈调戏后辈的日常。
手术顺利地结束,当徐宇镇长舒一口气,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干得好,你把肝脏的血都排光了。”都仁范心里为他高兴。
“事在人为,谢谢前辈的帮助。大家辛苦了,沈教授,接下来…”
没等徐宇镇说完,沈医生便点了点头:“我会观察患者的核心体温。还会做红细胞压积和凝血检测,确保他的血液没有凝结。放心吧。”
沈惠珍回想起上次朴院长主刀的器官逆位患者的手术,她清楚地记得,当时作为第一助手的徐宇镇尽管是第一次参与这类手术,但整个过程和院长配合得非常默契。想必,他在那场手术里学到了很多,而术后也一定做了大量的文献阅读。对于一直欣赏的年轻外科医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为石垣的王牌,沈惠珍感到非常欣慰。
刚一走出手术室区域,徐宇镇便看到坐在轮椅上在外等候的孩子父亲。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如何?”
徐宇镇点了点头:“我们切除了部分肝脏,以便控制出血,他伤势虽严重,但手术中撑过来了。”
“谢谢医生。”男子哽咽着回答。
就在徐宇镇要转身离开时,男子忽然提起话头。
“请问,你是xx高的徐宇镇吗?”
徐宇镇瞠目哑然,他注视着眼前满是擦伤的脸,调动起所有的记忆来。然后这张脸,慢慢地与十几年前的某张脸重叠起来,成为了他记忆中的样子。高中毕业后,徐宇镇再未见过任何高中同学,直到今天这是第一次。
“原来是你…”徐宇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久不见。”
男子不由得一怔,眼里的羞愧更深了一层。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遇见你。”男子微垂下了头。
“我也没想到,真是世事无常。”
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颤着声音继续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
徐宇镇有些恍惚,那是他并不愿回望的岁月,只怕一旦触碰,又会源源不断一发不可收。
“那么久远的事情,我都忘了。”徐宇镇的语气平和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知道是你善良,不与我计较。”男子稍稍平复了心绪,“听说你考上了医大的时候,并没有很吃惊,因为你一向优秀。后来偶有想起时,只剩下对小时候残忍的自己的满心羞愧。”
男子听着自己的呼吸,数着自己的心跳,蓦然间竟觉得心里安定了。他缓缓抬起视线,看着眼前的医生,又似乎是看着曾经那张稚嫩倔强的脸,一字一顿道:“我会告诉儿子,是石垣的一名叫徐宇镇的外科医生救了他,还会告诉他,那位医生是他爸爸高中时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
徐宇镇觉得如在梦中,他不知道在走廊里站了多久,回过神时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一人。他牵起嘴角,笑了起来。忽想起需尽快将今天这台手术的过程整理出来,好完善棱角石计划里的器官逆位手术内容,徐宇镇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办公室走去。
来自星星的你人生赢家bl
这是一个男人通关【星你】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
游戏口号:我们要去宇宙看看,还有什么样的玩家没有成为人生赢家思密达。
1.二哥是攻,CP教授
2.内有轻微百合情节:二千×世美(世美暗恋)
3.文章内设定二哥跟李韩庆李辉京不是亲兄弟(有二哥对大哥的囚禁环节)
4.二哥还是反派,但是伪装好没有漏洞
这是一个男人通关【星你】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
游戏口号:我们要去宇宙看看,还有什么样的玩家没有成为人生赢家思密达。
1.二哥是攻,CP教授
2.内有轻微百合情节:二千×世美(世美暗恋)
3.文章内设定二哥跟李韩庆李辉京不是亲兄弟(有二哥对大哥的囚禁环节)
4.二哥还是反派,但是伪装好没有漏洞
关于这篇文的公告
首先感谢大家对这篇新开同人文的支持 原本已经做好了没人看的打算 但没想到还是收到了一些同好的喜欢与点赞
写这篇灿玄同人 一方面是对于搜寻这部剧物料时得知男女主没有感情戏感到可惜 一方面也因为关注到这是北极大冷圈 做饭的人极少 于是就萌生了“自割腿肉”的想法 顺便也能满足自己磕cp的心理
还有就是关于这篇文的进展与完结时间 我知道有些朋友在蹲这篇文的更新 近期现生较为繁忙 该状况也许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但我也有尽量挤出时间与精力在写后续 第一次写韩剧同人 有些情节与...
首先感谢大家对这篇新开同人文的支持 原本已经做好了没人看的打算 但没想到还是收到了一些同好的喜欢与点赞
写这篇灿玄同人 一方面是对于搜寻这部剧物料时得知男女主没有感情戏感到可惜 一方面也因为关注到这是北极大冷圈 做饭的人极少 于是就萌生了“自割腿肉”的想法 顺便也能满足自己磕cp的心理
还有就是关于这篇文的进展与完结时间 我知道有些朋友在蹲这篇文的更新 近期现生较为繁忙 该状况也许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但我也有尽量挤出时间与精力在写后续 第一次写韩剧同人 有些情节与细节部分可能没把握好 我写完一篇也是在进行不停地修改润色以更加丰富细节内容 尽可能做到能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完美 也欢迎大家提出意见
写完都会放出来 只是需要时间 这部韩剧更新较慢 目前为止也只播出了一半 因此文的完结最早也需等到剧集完结后
再次感谢各位愿意包容我的稚嫩文笔并支持这篇文的朋友 最后祝你们现生愉快 诸事顺遂
拾梦者的彼岸 17
17
徐宇镇刚走出房间,裴文正的声音从另一卧室里传来,还伴随一阵窸窸窣窣。
“稍等我一会儿。”
徐宇镇怀着好奇心推开房门,就看到床上铺了好几件衣服,而亲爱的文正前辈盘腿坐在地板上,脸上写满了苦恼。
裴文正一手拿着裤子,头发有点小乱,听到开门声,眼也没台沮丧道:“我从没想过自己有选择恐惧。”
“前辈,你不用穿得多么正式。”徐宇镇无奈地说道,“最左边那件衬衫就很好。”
裴文正看看黑色衬衫,又看看徐宇镇,道:“我这不是觉得第一次见面要庄重些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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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宇镇刚走出房间,裴文正的声音从另一卧室里传来,还伴随一阵窸窸窣窣。
“稍等我一会儿。”
徐宇镇怀着好奇心推开房门,就看到床上铺了好几件衣服,而亲爱的文正前辈盘腿坐在地板上,脸上写满了苦恼。
裴文正一手拿着裤子,头发有点小乱,听到开门声,眼也没台沮丧道:“我从没想过自己有选择恐惧。”
“前辈,你不用穿得多么正式。”徐宇镇无奈地说道,“最左边那件衬衫就很好。”
裴文正看看黑色衬衫,又看看徐宇镇,道:“我这不是觉得第一次见面要庄重些嘛,不然……”
他话音未落,只见徐宇镇理也不理转身出了卧室。裴文正看着徐宇镇的背影,慢慢把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理解他紧张的心情。几天前徐宇镇问周末能否抽出时间,说有个地方要去一趟,严肃且略带难察觉的苦涩的神情,让裴文正没做任何考虑便答应了下来。
然后到来的的周末,裴文正知晓了他们将去的地方,纳骨堂。徐宇镇说出地址的时候,表情太过坚定,这让裴文正没能说什么,只是心里一片柔软。过了片刻才如梦方醒,徐宇镇愿意带他这个身份有些特殊的人去见父母,这件事本身激得裴文正一时不知该感动还是感激,心想,徐宇镇在尝试着让很多事情过去。虽然没什么可以让某些事真正地过去。
去往纳骨堂的路上,徐宇镇破天荒地讲了个小时候的故事。那时还很小,有一天早上,突然就很不想上学。人嘛,不分年龄总会有情绪莫名起伏的时候。母亲哄了半天才勉强说服他送他出了门,但也就是那天,父子俩瞒着妈妈开车去郊外兜了风。这是徐家父子的秘密,直到……妈妈都并不知道那天的事情。
徐宇镇望着车窗外,神情里有一丝思念。
“那天也跟今天差不多,经过一晚的春雨,空气新鲜得似乎有甜丝丝的味道,加上翻新的泥土味,收进眼底的一切都令人愉悦。”
裴文正歪头敲了敲徐宇镇,他心里绷着根弦,毕竟二人是在去纳骨堂的路上,所以心里总打鼓,怕身边的人感伤起来。
“高材生徐宇镇也有逃学的历史啊。”
“难道前辈就没有过?”徐宇镇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转头问道,“哪怕一堂课?”
裴文正仔细想了想,回答:“没有,我小时候可是乖乖仔。”
“也是,前辈一看就是个稳重温柔的人。”
裴文正表示肉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前方路面,“我是因为长大了才有勇气反抗父亲。”
徐宇镇透过后视镜看着他,裴文正表情温和如常,嘴角勾着熟悉的笑意。对于前辈所讲,徐宇镇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平静地看着对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不明的节拍。不长的沉默后,裴文正放缓节拍,似乎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说来怪不好意思的,我决定学医,某部小说起了部分作用。”裴文正可以想象身边的人定是瞪大了眼睛,低笑几声继续说道,“R国的一部玄幻小说,其中有个章节讲的是一名亡国公主的故事。”
故事里的A国国王是一位极重刑法到病态的暴君,每年因苛刻的律法而亡的百姓不计其数,可谓民不聊生。而起义就这样自然地爆发了。起义军杀了国王与王后,决定流放公主,在愤怒与绝望中公主质问她根本没做过任何伤害百姓的事,为何如此待她。起义军首领痛心道,就是因为你身为公主什么都没有做。
“我是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所以才考的医学院。”最后一句说出口后,裴文正不知怎的胸口像突然移去了块大石头般,又轻又痒。
“emm,我要查查作者叫什么,在我能够遇见裴文正这件事上,她/他算是出了一份力。”
“哈,我们宇镇竟然会开玩笑了。”
徐宇镇被裴文正调侃得有些脸热,扭过身子重新面向窗外,一脸似笑非笑努力憋着笑的样子。说来奇怪,他所认识的几个人都在竭力从父母身边逃离,文正前辈如是,仁范前辈如是,某种意义上车恩栽也是如此。徐宇镇对这种逃离最初是感到陌生的,但明白,每个人都各有各的不幸,他愿意去倾听去共情。
车子在两人的闲聊中驶近纳骨堂,离目的地越近,两个人都不同原因地紧张起来。那股急着想把自己所爱的人介绍给家人的心情被理智沖淡,他覺得給文正前辈造成了困扰与压力。但人都已经来了,又不能说还是回去吧,显得过于矫情。而另一厢,裴文正也在为自己出现在这里对徐宇镇的父母是否是种冒犯而纠结苦恼。对于那些无法挽回的事,他和宇镇一直彼此治愈着,可其他当事人呢,他实在无法保证。
纳骨堂非常安静,踏入的瞬间会不由地放轻脚步。在徐宇镇的引导下,裴文正来到一处存放架前,没等被告知是哪一格,便凭着直觉一眼看到了玻璃后展放的一个相框,是一对夫妻的合照。
“徐宇镇……”
此时徐宇镇的表情过于坚定,让裴文正说不出其他话来。
“这位是医大的学长,石垣的前辈,也是我喜欢的人。”
在徐宇镇的介绍下,裴文正终是骨气勇气打了招呼:“你们好,我叫裴文正,是一名骨科医生。初次见面,希望没有过于唐突。”
感受到裴文正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在扎根,还是以很痛的方式,徐宇镇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来得太晚了,对不起。”裴文正的话语渐渐失去了力量,“因为怯懦,因为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位,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
徐宇镇在一旁沉吟片刻,看文正前辈脸色复杂,便缓下神色温言向父母解释道:
“前辈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人。我已经忘记了说‘爱’的感觉,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是前辈,是石垣的人告诉了我。如今,我不再埋怨两位了。”
微微发颤的徐宇镇的告白瞬间爆发了出来,22年前按下的暂停键直到在22后才被解除禁锢重新播放。裴文正嘴里突然觉出加了糖的美式的味道,他平和地看着徐宇镇,像是对故人也像是对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道:“我们会好好生活的,请放心。”
随着裴文正最后一句话的结束,两个人走出了纳骨堂。裴文正没有察觉到自己已凝结的眼泪,只是用力拥住了对方。
“辛苦了徐宇镇。”裴文正抵在对方的颈窝边耳语道,“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
听到文正前辈的话而哽咽的徐宇镇,努力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再小的情绪变化,裴文正也察觉到了,继续补充道:“分担的悲伤,也许会翻倍也许会减半,我猜你这个人脑袋里一定会认为翻倍。以后不要这样想了,我可以帮你消化掉一部分。”
“嗯,知道了。”
裴文正刚才所看到的,是时隔许久再次看到的独属于徐宇镇的微妙又悲伤的感情。为了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经历了多少失败,一个人忍受着,咽下了多少眼泪呢。或许他在身边的时候也存在着那些时间。歉疚与感伤同时在心中激荡着。
“徐宇镇,我真的好喜欢你,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也好喜欢你啊,前辈,怎么办呢。”
说完,两人同时笑出了声。随着爱的积累,这种爱会演变成生活在一起的行为,而作为延续,两个人将成为彼此的家人。徐宇镇从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拥有家人,直到来到石垣,直到遇见金师傅遇见裴文正。
接受与给予爱的方法皆封存在了22年前的某个陈旧、积满灰尘的箱子里。而他用了足足二十多年的时间才重新开启了这个箱子。属于徐宇镇的人生磁带,随着按下的播放按钮,再次开始转动起来。
【新美】番外——失忆后发现我结婚了(1)
【失忆老梗预警:结婚后,美女暂时失忆了,不记得与新禹结婚的记忆】
美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脑袋好像很痛。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骑着摩托去首尔拿机票,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大叔,逃离时摩托不小心摔倒了,然后……
她环顾四周,发现身在医院,床边趴着一个人,好像睡着了。
“美女,你醒了?”床边的人被她惊醒,看到她的样子十分欣慰,眼睛露出明亮的光彩,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拥抱她。
“你是?”美女躲开了他的手,试探地问:“是您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美女,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不对,你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我们……是不是见过?”
眼前的男人...
【失忆老梗预警:结婚后,美女暂时失忆了,不记得与新禹结婚的记忆】
美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
脑袋好像很痛。她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骑着摩托去首尔拿机票,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大叔,逃离时摩托不小心摔倒了,然后……
她环顾四周,发现身在医院,床边趴着一个人,好像睡着了。
“美女,你醒了?”床边的人被她惊醒,看到她的样子十分欣慰,眼睛露出明亮的光彩,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拥抱她。
“你是?”美女躲开了他的手,试探地问:“是您把我送到医院的吗?”
“美女,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不对,你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我们……是不是见过?”
眼前的男人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美女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些微微的疼。
等待医生来的过程中,他试探问:“美女,你记得现在是哪一年吗?”
“2009年,不是吗?”
他打开电视机的新闻频道:“现在是2010年,也是我们结婚……”
医生来了,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高美女患者身体并无异常。失忆可能只是暂时症状,后期应该可以自行恢复。”医生下了诊断,“家人多多带领患者重温以往的回忆,或许有帮助。”
“真奇怪,我不是应该去了罗马吗?”美女想起摔倒前一刻的事情,一个奇怪大叔给她看了哥哥照片,提出了一个荒唐的要求。
那个奇怪的大叔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黄头发的少年,一个冰山脸。
她记得这个大叔自称姓马,是哥哥的经纪人,骗她女扮男装去参加组合。
“哥哥呢?”
“美男在国外宣传新剧,节目推不开,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那个陪护在她身边的帅气男人回答了她。
他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接通后将手机交给美女,自己暂时避开。美女通过视频见到了自己的哥哥,已经出道成为大明星的高美男。
高美男得知妹妹失去了一年的回忆,十分焦急,但是已经约定好的几项工作无法更改。后天深夜才能飞回来,次日下午又要飞走。
“美女,哥哥很快就回去。你先和新禹回家……好像一时之间很难解释,但是你可以信赖他。”
“我和他很亲近吗?”
“比家人还亲近。”
这边马室长接了几个电话,只来得及跟她讲了几句“要听姜新禹的话”,就带身后两位艺人走了。黄头发临走时还在不住地向她道歉,因为他让她骑摩托车去兜风时没有检查摩托,出了事故。
“我们……”众人离开后,气氛变得沉默,美女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我们是夫妻。”名字叫姜新禹的帅气男人举起手,给她看结婚戒指。
美女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同款戒指,愣住了。
“我怎么会结婚呢?我不是应该成为修女了吗?”
“起初是因为你错过了去罗马的飞机,后来可能是因为我……”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是我自私地挽留了你。”
美女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会放弃成为修女,甚至谈恋爱结婚?
“回家?”美女听到“丈夫”的提议,身体一颤。
“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而且他认为如果让你回到熟悉的环境,可能更有助于恢复。”
望着他伸出的手,美女有些犹豫。
“美女,我只是想带你回家。”他眼神似乎很悲伤,美女暗暗骂了一句自己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伤害一位接妻子回家的丈夫,鼓起勇气握住了他的指尖。
姜新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心想,这个人笑起来真的很温暖。
家门打开,美女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整面墙的婚纱照,身披白纱的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幸福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这是我们的家?”美女目光所及,都是他们的照片,生活用品也是成双成对,温馨又可爱,她好像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的,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见她犹豫不敢走进卧室,新禹打开保险柜,拿出证件,“这是你的房子。”
“是你送给我的吗?”美女虽然单纯,却知道仅凭自己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就算哥哥已经成为了当红爱豆,也不足以在一年内买下豪华房产。
“房子是我送你的礼物。但是你给了我更好的回礼。”
“是什么?”美女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回赠贵重物品。
“家。一个温暖的家,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TBC
【马上快到666粉丝了,准备等666时抽个奖,中奖者可以在我所有发布的文里,点一个梗,写文(如果写不出,补偿其他梗)嘿嘿】
【金武灿 x 朱玄】(貳)信任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反复观看狗脸的影片以及与警局同事整理的资料来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今天不知不觉又看到了深夜。
本就有些困倦,可是当我发现朱敏居然不知何时把我电脑里的机密资料考过去,请了个不知哪来的男同学一起观看,还津津有味地讨论着的画面时,一下把我气醒了。
这小子真是胆子大了,交男朋友不跟我说就算了还深更半夜带回家。
不过好在这男生倒是聪明,他推断出了关键的一点,按光线来看狗脸的视频应该是在二楼拍摄的。
我便顺藤摸瓜使用警局内部网一番搜查,找到了狗脸录视频的所在地。但没我想到的是,地址竟然与权锡柱的家完全重合。
我激动不已,兴冲冲地开车前往所在地,只是那两小鬼也吵着非要跟来,我拿他们没办...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反复观看狗脸的影片以及与警局同事整理的资料来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今天不知不觉又看到了深夜。
本就有些困倦,可是当我发现朱敏居然不知何时把我电脑里的机密资料考过去,请了个不知哪来的男同学一起观看,还津津有味地讨论着的画面时,一下把我气醒了。
这小子真是胆子大了,交男朋友不跟我说就算了还深更半夜带回家。
不过好在这男生倒是聪明,他推断出了关键的一点,按光线来看狗脸的视频应该是在二楼拍摄的。
我便顺藤摸瓜使用警局内部网一番搜查,找到了狗脸录视频的所在地。但没我想到的是,地址竟然与权锡柱的家完全重合。
我激动不已,兴冲冲地开车前往所在地,只是那两小鬼也吵着非要跟来,我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们来。
“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要进来,知道吗?如果我很久没有出来,不要来找我,直接去报警。”我言简意骇地交代道。
一个人行动难免会有些不稳定和未知性,我担心若是自己行动遭遇不测了,这条线索就会因此中断。
思来想去靠谱且信任的人,也只有一个。
于是我拿出手机给金武灿留了言,然后一个翻身跃过墙进去。
屋里很黑,我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前进。在手电筒微弱光束照射的墙面上,一排红色的字体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十三下错了。】
我的视线移向右边,那面墙贴着许多报纸上剪裁下来的东西,上面一一记录着权锡柱所犯下的罪行。
只是还未等我看完,顿觉后背一疼,眼前逐渐出现趋于黑乎乎的一团,然后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倒在金武灿怀里,想到刚才猝不及防的那一下,我焦急地开口:“我刚才被突然袭击了,那人…还在那边…”
话音未落,身旁只残留下一点余温,然后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来。
我连忙跑下楼去,模模糊糊瞧见黑暗中有两个身影正在厮打。
想到金武灿手上还有伤,处境怕是岌岌可危,我有些担心地大声喊道:“组长——组长——你还好吗?”
那袭击者见有人来,飞快地跑走了。
感觉到金武灿似乎还想追上去,我竭尽全力拉住了他,就像几天前车子爆炸那回一样。
我深知他是对抓到犯人这件事有多么疯狂的一个人,再加上刚才的一番撕扯又使他的伤口雪上加霜,若是再让他贸贸然追出去,只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为了拉住他花光了我所有力气,我气喘吁吁地靠在楼梯旁:“呀,你疯了吗!是不是想着为了真正成为新闻上报道的那样才要没命的追出去?”
“不是,那…”,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从语气中似乎听到他有些不满,随后他却叹了口气,沉声道,“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点愣神,习惯性地不住挠了挠左耳,“我没事”,又意识到在这待了许久,于是匆忙朝门外走去,“我们先出去吧,有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我开车将朱敏和男生送回家,朱敏似是见我不下车,又跑过来扒着车窗问我:“你还要去哪?”
“我们要回警厅继续调查。”
我刚要说话,却没想到被金武灿抢先一步。
“呀,问你了吗大叔?我在跟我姐讲话。”
他听罢乜了一眼,而后转头去跟男生讲话:“你要看着她把门锁上,确定听到上锁的声音,然后直接回家。知道了吗?”
见男生点头,他又回来对朱敏道:“还有你,不要请他进门,要在门口和他道别。”
像极了…父亲叮嘱女儿的模样,我在心里想着,不免有点想笑。
“嗯”,朱敏怏怏开口,“大叔你能不能别让我姐一个受伤的人开车?”
“他手受伤了,更不方便开车。”
我如是说道,却不想引起了朱敏的不满。
“呀,朱玄!我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
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望向我,一边愤愤不平跺着脚:“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跟这大叔在交往?”
金武灿嘴角有些抽了抽,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呀!”,我怒吼一声,“이 ㅅㅂ…새끼야(你这崽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还叫我名字。到家记得打电话!我回来再教训你。”
说罢,我一踩油门将车疾驰而去。
车里的气氛似乎有些许沉闷,我摇下车窗,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小敏说话总是那样没轻没重的,她刚刚说的那些…你别在意,她不是故意的。”
他沉思良久,才出声:“什么话?叫我大叔,还是在权锡柱家门口问我为什么没死的话?”
“아니다고(都不是啦)!就是那个说我跟你在……”
对于他两个都没说对的榆木脑袋有些气愤,我转过头去朝他大喊着。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又讪讪地没声了。
所以现在转到一半的头就这么和金武灿淡淡的目光撞上,这下转也不是,不转也不是了。
我只好用手去捋我的卷发,掩饰般地把右侧鼓鼓的卷发放了一些到前面来。
很少人知道,我紧张的时候,除了摸左耳耳后,还喜欢不停地撂自己的卷发。
又是一阵沉默。
终于,车里有声音响起。
“朱玄,你是不是开错了。”
“噢……噢……”
我拍了拍自己脑袋,不住懊恼到,方才一直心不在焉地光顾着尴尬,都忘记了我们现在是要去牢狱审问权锡柱。
刚刚那条路口应该左拐,而不是直行。
我思绪回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地开口道:“我在那栋房子里摸索的时候一瞬间有想到,权锡柱的案子,好像从他女儿被绑架开始,就一直是你负责的吧?”
“然后呢?”
他眼眸微动,可语气依旧平静如水。
“狗脸测试影片的拍摄地点,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在哪,你知道那就是权锡柱家,是吗?”
“你之前…就去过那了吧?”
我将心底最深处的疑问问出,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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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好看可以点亮屏幕下方小心心!祝大家看文愉快
【金武灿 x 朱玄】(壹) 担忧
◇时间线设定在爆炸发生 男主假装重伤后
◇在剧情线不变的情况下对原剧情部分细节稍作改动 适当增添一些感情线
◇女主视角 第一人称
◇文笔渣见谅 可能ooc
第一次挑战北极超大冷圈同人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如果没人看就当我自己写着玩了ㅜㅜ
我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家中,看到电视台正播放的新闻。
电视里传来记者沉重的语气。
大韩民国国民度最高且一直以来颇有争议的金武灿刑警,因拯救被“狗头”下定死刑令者的行动中身负重伤,至今昏迷未...
◇时间线设定在爆炸发生 男主假装重伤后
◇在剧情线不变的情况下对原剧情部分细节稍作改动 适当增添一些感情线
◇女主视角 第一人称
◇文笔渣见谅 可能ooc
第一次挑战北极超大冷圈同人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如果没人看就当我自己写着玩了ㅜㅜ
我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到家中,看到电视台正播放的新闻。
电视里传来记者沉重的语气。
大韩民国国民度最高且一直以来颇有争议的金武灿刑警,因拯救被“狗头”下定死刑令者的行动中身负重伤,至今昏迷未醒,情况不容乐观。
几小时前,学校操场上我死拽着金武灿将他往远离爆炸源的空旷处挪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真是不要命的疯子…”我又这样想到。
我不敢想象,若是晚一步跑过去,或是没有使尽全力将他扯开,那么现在新闻上报道的,只怕是更加令人惨痛的消息。
“姐姐,姐姐?”
朱敏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刚想开口,便被她打断了。
“没事吧?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朱敏哭腔中带着一丝怒气,“刚刚还发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炸傻了…”
“你这傻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姐姐没受伤。”
怕她不信,我拍拍胸脯,张开双臂做着各种大幅度动作来展现我良好的状况,“呀!你姐是那种会丢下唯一的亲人一个人就走的傻瓜吗?”
她破涕为笑,打了我一下,然后紧紧抱住我。
不知何时,我沉沉睡去。
我梦到我没有来得及去拖金武灿,于是只能眼睁睁望着他倒在偌大的金色火球下,倒在响彻云霄的爆炸声里。
醒来时一身冷汗,发现自己这次是在沙发上睡着。
我掀开朱敏一如既往盖在我身上的毯子,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脖子。
刚才的梦将我似有若无的担忧放大了一截。
我很清楚的是,如果现在不去搞明白一些事,我可能会更加难熬。
跟同事打探到消息后,我潜入首尔第一医院,溜进更衣室换了医生的工作服混进医院最高层。
特殊人员专属VIP病房就是在那层楼。
我躲在柜台后面,看见崔镇洙刑警与昨天报道新闻的那名电视台记者泰然自若地从最里边的病房走出来,似乎还说着些什么。
我蹲的腿都快麻了,可他们走路就像开了0.5倍速,慢吞吞的样子真够让人恼火的。
“刑警队长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他们却看起来若无其事的,不合情理。莫非…”
像是想要立刻确认什么想法,等到他们完全离开后我一股脑地冲向那间病房,夺门而入。
站在病床前的男人似乎没料到突然会有人进来,正撕着绷带的修长手指微微怔住了。
见他也是一副无事的样子,我舒了口气。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坠地了。
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火,仿若被人戏耍了一通的怒火。
从爆炸事故后一直担心他,甚至还被梦魇缠身,他倒好,在这里岁月静好。
我抄起一旁的输液架,扫把,拖把,椅子,凡是眼过之处能看到的,全往门上胡乱一拴,把门死死堵住。
很好,这下没人打扰了,可以来个当面拷问了。
他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我,做出防备的架势。
沉默中,我踱步前进,模仿着电视里记者的口吻开口道:
“金武灿刑警,因拯救被‘狗头’下定死刑令者的行动中身负重伤,至今昏迷未醒,情况不容乐观。”
“身负重伤”、“昏迷未醒”这八个字,还被我刻意加重了语气。
只见金武灿平日里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开始躲闪,稽查时雷厉风行的模样此刻也完全消失不见,而是心虚地撇开了头。
我冷笑一声。
我伸出右手,隔着单薄的病号服不由分说地往他身体碰去,他应激地躲闪了下。
手感倒是不错。我心想。
不对不对,我立马甩开脑子里突如其来的想法。
别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我对自己说。
我继续对着他上下其手,脑袋,胳膊,手,胸,腹背…一个都不落下,从头到尾给他“检查”了个遍。
他一边躲闪一边吃惊地开口:“呀,你做什么…”
“恢复很好嘛,毫无受伤的迹象”,我双手插腰,面上挂着职业假笑,语气却越发狂怒,“还是说,根本就没事!”
我的语气突然加重,双眼直勾勾地审视着他。
我向他逐步逼近,他下意识连连后退。
由于身高原因,我微微仰视着他,却没注意到脚下。
突然我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朝金武灿身上倒去。
训练有素的他眼疾手快伸出手将我扶住,不然现在就是我们俩一起摔在地板上的尴尬局面。
只不过下一秒,我意识到我的头正斜靠在金武灿硬实的胸膛上,那股随之而来的温暖使我愣了愣神。
顿时感觉有股热流涌上我的脸颊,我慌乱地推开他起身恢复到刚才的模样,本能地摸了摸左耳耳后。
“新闻是假的,是我为了让人们对狗头的看法改观而放出的消息。”金武灿终于开口解释,就像在接受新闻采访一样,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刚刚出去的崔镇洙刑警知道?”
“知道。”
“跟在他旁边的那位记者呢?”
“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努力压抑心中的愠怒,“啊西,你们这群家伙…”
“那名记者是意外。重案组的其他警卫都不知道”,他靠在床边,出声打断我,手里继续撕着剩下的绷带,“这是至关紧要的计划,成败在此一举。所以我想的是一定要瞒住所有人。”
“那么朱玄小姐,可以帮我保守好这个重要的秘密吗?”
他素来冷峻的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其实刚才听到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
而一向善于洞窥人心的他知道,即使不问,我也肯定会配合他做全这出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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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生较忙 更新时间不定 但这篇一定不会弃坑
若觉得好看可以点亮屏幕下方小心心!
🙏感谢各位看官 祝大家看文愉快
拾梦者的彼岸 16
16
徐宇镇匆忙走进金师傅办公室,正好看到一位年轻人正要从沙发上起身。屋里的两人同时惊讶地看向门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连门都没有敲,便为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尴尬地挠了挠脖子。
徐宇镇移下视线,看到沙发上的人已经收起惊讶的神色,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徐宇镇医生。”
“好久不见,都仁范前辈。”
此次回石垣,都仁范将在这里工作约一年的时间。原本已安排出国进修,但因为一些原因,出国时间向后推了一年。正巧石垣逐步进入到建设外伤中心的准备阶段,院长的大多数时间将......
16
徐宇镇匆忙走进金师傅办公室,正好看到一位年轻人正要从沙发上起身。屋里的两人同时惊讶地看向门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连门都没有敲,便为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尴尬地挠了挠脖子。
徐宇镇移下视线,看到沙发上的人已经收起惊讶的神色,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徐宇镇医生。”
“好久不见,都仁范前辈。”
此次回石垣,都仁范将在这里工作约一年的时间。原本已安排出国进修,但因为一些原因,出国时间向后推了一年。正巧石垣逐步进入到建设外伤中心的准备阶段,院长的大多数时间将被投入到行政工作无暇支援手术室,而金师傅也会占用一定的时间来辅助院长开展工作。这就使得外科医生本就不多的石垣急需人手,而能力出众的都仁范的回归便成为了及时雨,让大家欣喜无比。
听说都仁范正在金师傅办公室的时候,徐宇镇甚是惊喜,出了手术室便急忙往办公室赶去。自从上次一别已有一年,徐宇镇自己都觉得奇怪,对这个没有多少交情的人,为何会生出亲近感。后来才想明白,多半是因为他是‘自己人’。
而对于都仁范来说,一年不见的徐宇镇给人感觉成熟了很多。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但气质已变得沉稳,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刚才听金师傅说徐宇镇正在做一台肝胰十二指肠同时切除手术时都仁范还小小惊讶了一下,原来他竟然可以主刀这类手术了,感慨属实是个成长速度可怕的家伙。
都仁范的回归,给石垣注入了不一样的活力,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GS要比想象中的和谐。郑仁秀摸着下巴表示疑惑,都仁范是转性了还是什么,如果是从前那性格,估计徐宇镇早就和他吵起来了。当然,杨浩俊想不想吵架那是无人在意的。
不过,不自在的人不是没有。这么多天下来,裴文正每天都会觉得心气儿不顺,即使再会遮掩情绪的人,多少也会让旁人感觉到异样。徐宇镇感觉到了,但实在搞不明白所以然,最终找了机会犹豫着问前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裴文正看着满脸担忧的徐宇镇,更是生起闷气来,心道,就因为你这个人啊。裴文正想不明白,像徐宇镇这样的医术上天赋极高,私下里心思细腻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反应迟钝。自尊心使得他不愿挑明缘由,便只能继续看着徐宇镇每日和都仁范要么研究病例要么合作手术。
也不是不理解。同门GS,金师傅和朴院长是院内领导且不是同龄人,而杨浩俊……算了不提杨浩俊,因此能有一个可以做病例交流又性格相投的GS前辈肯定是件愉悦的事情。可理解归理解,吃味也是很自然的,于是,心烦意乱地寻思几日后,裴文正决定向徐宇镇提议早就该提议的一件事。
这天,一整日的风平浪静被裴文正硬生生打破。见茶水间只有徐宇镇一人,裴文正索性打算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原本喝完咖啡要离开茶水间的徐宇镇,在门口莫名地被轻推了回去,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满脸疑问地看着文正前辈。
“徐宇镇,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家还有个空房间你是知道的。”裴文正开门见山道。
“哈?”这是徐宇镇没有想到的,“前辈是说同居?”
“嗯,我们确定关系将近有一年了不是吗。”
话是这样没错,但同居本身又是另一性质了。徐宇镇有些举棋不定,对于突然的同居提议心中竟有些抵触。
“不,还不是时候。”徐宇镇回答得很快。
裴文正感到非常意外,眼睛里瞬间闪过错愕与疑惑。
“究竟有什么顾虑?还是说,跟我生活在一起对你来说不是愉快的事情?”
听出前辈语气中的焦躁,徐宇镇大摇其头,低声说道:“跟前辈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
裴文正看着徐宇镇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有些泄气,渐渐地还有些恼怒。裴文正不可能将‘我对你和都仁范的相处感到焦虑’这样的话说出口,所以只能有口难言地生着闷气,而屋里的气氛随着两人的沉默一点点凝滞起来。
“我明白了。”
见徐宇镇不再讲话,裴文正冷淡地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茶水间。徐宇镇忽然有了个新奇的感觉:比他大4岁的裴文正,因为某些原因,好像在此刻成了个小男孩儿。而自己不管不顾说出的话戳伤了他,正需要来自自己的安抚。
可这件事上,徐宇镇急需的是先说服自己。他已经有太长的岁月独自一人度过,如今突然要与另一人彼此走进对方最为私密的空间,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如果有一天对方厌倦了自己,将再一次面临被抛弃的局面,与其经历这种痛苦,不如一开始就不迈出危险的一步。只是,这些话他无法对前辈说出,因为显得太懦弱。其实,他来到石垣后,在大家的关爱下心态改变了很多,但有些事始终需要慢慢被治愈。
*
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徐宇镇就像一尊雕塑,连姿势的都没换过,目光直直地落在桌上的酒杯上。南道日医生叹着气心道,今天不知会不会有人来开解。
刚有这想法,随着入门铃铛的响起,都仁范走了进来。
“啊,GS传统的心有灵犀吗。”
对于南道日医生独特的欢迎词,都仁范眨着眼一脸的询问:“晚上好,南医生。您刚刚说什么?”
南道日也不答,只是抬着下巴往里指了指。随着南道日的视线看去,便看到正在窗边发呆的徐宇镇,清瘦的身影孤零零的,被灯光映在玻璃上。
都仁范表示现在的情况有些难办,他不是个很会安慰人的人,尽管比起当年初到石垣时的性格要温和了很多。虽很无奈,但仍然在同桌旁座儿坐了下来。徐宇镇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却也没推开,只是很自觉地拿起桌上的新杯子推到不速之客的面前。都仁范察觉到徐宇镇鼻尖红红的,在温度极其舒服的‘偶然’餐馆里,显然不是冻出来的。
挂钟上的时针向着午夜时分转动着,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醉意越来越浓的徐宇镇意识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南道日整理完厨房,看到唯一有客人的桌子的情况,有些怜爱地将目光投向了都仁范。莫名其妙陪酒到现在,重要的是还没有很好地解决问题,真是在做无用功呢。
仍然相当清醒的都仁范心想这不是办法,要尽快送这家伙回家才是。思毕,轻轻推了推徐宇镇的胳膊。
“徐宇镇医生。”
“嗯?……”抬起的是眼眶泛红快要哭出的一张脸。
都仁范像被烫到一样甩开手,狠狠拽住自己大衣的衣襟,慌张地想着这是怎么了,怎么陪酒还把人陪哭了。都仁范扶额望向南医生,满眼的求助。南道日见两个年轻人各自意义上的惨兮兮的,便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裴文正医生,这么晚打扰了。能过来接个人吗?”
正在家里冲完澡打算一个人喝一杯的时候,南医生打来了电话。立即穿上外套带着车钥匙出了门裴文正,仍然因为白天的不愉快而脑子里乱糟糟的。到达‘偶然’饭馆后,便看到了缩在角落座椅里的徐宇镇,而旁边是坐立不安的都仁范。裴文正先是一愣,但也没问别的,对都仁范说辛苦了后,就蹲到了徐宇镇面前。
都仁范如获大赦,临走还帮徐宇镇付了酒钱。他搞不懂这个学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以为是个容易炸毛的野猫,可不到一天的时间态度便180°大转变,要说他性格有点冷不外放吧,但对大家却敏感温柔,如今又看到醉酒的一面。还好有裴文正医生接手。其实,拜他那个八卦之魂时刻燃烧的表妹的福,都仁范在重回石垣之前就已知道了裴徐之间的关系。
突然闻到熟悉的香水味的徐宇镇,抬起头看到文正前辈的的脸后,积攒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裴文正心蓦地一沉,徐宇镇不是个情绪写在脸上的人,此刻如此,必定是无法自我消化掉一些事。用纸巾擦掉徐宇镇的眼泪后,把路都走不稳的人先送上了开来的车。
坐到车里的徐宇镇,低着头小声说道:“前辈,真的好想…好想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是,我也是真的很害怕。”
默默地听着徐宇镇的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已开到了公寓门口。
“到了。不管怎么样,今天就在我家住一晚吧。”
听不出对方究竟是何语气的徐宇镇,焦虑得眼角再次红了起来。裴文静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徐宇镇,可突然被搂上来的胳膊缠住脖子,双唇也被急切地覆盖住,直到尝到了对方眼泪的味道。起初吓了一跳的裴文正只是任由对方动作,但很快,反抓住对方的后颈将舌头交缠地更深了。
长吻后,裴文正心烦意乱地看着正慢慢入睡的徐宇镇,苦笑着背出车子向家走去。他对这个人是真没办法。将徐宇镇移到床上的过程中虽然嘴上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满,但是给人脱掉外套盖上被子的手却非常温柔。裴文正心想,自己明明一个钟头前还在生气中,现在怎么就缴械投降了呢,实在太没骨气了。皱眉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看着看着整颗心又变得柔柔软软起来,无可奈何地躺在了徐宇镇的身边。
翌日,徐宇镇是被闹钟吵醒的。宿醉带来的头痛使整颗头像要炸开一般,努力回忆自己的头为何这么痛,便想起与都仁范喝酒的事,也想起来文正前辈接他回的家。而更加惊愕的是,当扶着额头转过身时,对上了笑吟吟看着自己的目光。昨晚的记忆又在攻击徐宇镇,在不知为何的尴尬中红着脸避开对方的视线打了招呼。
“前辈早上好。”
“早上好。怎么样,头疼不疼?”
面对裴文正的关心,徐宇镇想起两人间的矛盾还未解决,便有些尴尬地对于昨晚的照顾表示感谢。
“你还是再躺会儿吧。”裴文正一边起身穿衣一边唠叨着,“虽然我厨艺不怎么样,但好在家里有速食解酒汤,等会儿起来喝一碗。”
还说今天又不是off,白天忙起来即使头痛又不能休息,自找苦吃没人同情。又顺手扔了件睡衣在床上,让他先冲个澡,冲掉一身的酒气再吃早餐。徐宇镇不语,边平复着情绪边听着文正前辈的话,平静柔和的絮叨唤起了心中厚实的安全感,让他不自觉地陷进去。徐宇镇毫无辩解的欲望,只想文正前辈就这样不停地说,说什么都行。
就在裴文正打算开门走出卧室时,从身后传来极小的声音:“前辈的提议,还有效吗?”
什么提议?裴文正一时没有理解,等渐渐反应过来,缓缓抬眼看向徐宇镇问道:“你是说……搬来我家?”
徐宇镇点点头,神色略显忐忑。裴文正呆了半晌,眼睛猛地明亮起来,重新坐回到床上撑着手肘势要把对方的脸看穿。末了,拿手指敲了一下徐宇镇的头,“就这么说定了。”
徐宇镇为了掩饰难为情,推了推裴文正,斩钉截铁说道:“房租我要拿一半。”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生怕这人会反悔,裴文正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有这周末,前辈能空出时间吗?”徐宇镇接着问道,“想让前辈陪我去个地方。”
看着对方严肃又带些期许的脸,裴文正也没问去哪里,只是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可以感觉得到,是个对于徐宇镇来讲非常重要的地方。
拾梦者的彼岸 15
卡文了,有点短小
15
一年前跟着朴院长来到石垣的时候,杨俊浩万万没想到石垣竟然成功脱离巨山成为独立的一家医院,更想不到自己中了邪般继续留在了这个地方。说多么心甘情愿吧那也不是,可毕竟朴民国院长决定留在石垣,他作为资深跟班,哦不,多年的得力助手,自然还是跟着朴院长心里才比较踏实。
此刻,杨俊浩表情凝重地坐到徐宇镇对面,身体前倾,语重心长道:“这个患者的手术你不该接的。”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杨俊浩心里腹诽不识好人心,但还是继续劝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上次发生table death的案例了?医学会可是派了两波儿人过来调查。你何必又给自己找麻烦呢......
卡文了,有点短小
15
一年前跟着朴院长来到石垣的时候,杨俊浩万万没想到石垣竟然成功脱离巨山成为独立的一家医院,更想不到自己中了邪般继续留在了这个地方。说多么心甘情愿吧那也不是,可毕竟朴民国院长决定留在石垣,他作为资深跟班,哦不,多年的得力助手,自然还是跟着朴院长心里才比较踏实。
此刻,杨俊浩表情凝重地坐到徐宇镇对面,身体前倾,语重心长道:“这个患者的手术你不该接的。”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杨俊浩心里腹诽不识好人心,但还是继续劝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上次发生table death的案例了?医学会可是派了两波儿人过来调查。你何必又给自己找麻烦呢。”
徐宇镇上下打量着杨俊浩,仿佛透过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看到了一个月前的那场手术。那是名TA患者,被送来时脉搏消失呼吸暂停心搏停止,头部、胸壁以及腹部都有伤,瞳孔中度散大,反应迟钝。通过开胸体内心脏按摩成功复苏后送入手术室,但仍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手术台上。
“不能因为怕麻烦就放弃,我们放弃的那一刻,患者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徐宇镇的目光水沁一般,“而且,那次最后不也调查清楚了嘛,我也没受什么影响。”
要说杨俊浩丝毫没有感动那是假的,但仍然对于徐宇镇的作风不以为然。当然,他没有徐宇镇那样的技术,所以也不存在让他冒险做艰难的危险的不常见的手术的情况。但这不妨碍杨俊浩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徐宇镇,就连朴院长都发自内心欣赏的外科人才,为何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度过医生生涯呢。
在杨浩俊第一百次在工作的问题上被徐宇镇噎到后,也不再自讨没趣了。他在面对徐宇镇时总会有些心虚,过去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是说不存在就不存在的,加上手术室是技术为天的地方,更是让杨浩俊早早摆好了姿态。毕竟厚脸皮与能屈能伸是他引以为豪的特质。要说最让他介意的,是刚来石垣没多久后发生的一件事,那时他还没有‘改邪归正’,仍然视徐宇镇为眼中钉。不过他却在那时知道了个小秘密,惊讶于自己吃到了半个瓜。而这件事,其实比起杨浩俊和徐宇镇,裴文正视角里的记忆才是较为完整的。
那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二月尾巴的首尔郊区似是前两个月冷得过了头,倒比想象中暖和一些。可对于被朴民国院长责骂了的杨浩俊来说就没有暖和可言了,为了转换心情,便打算拿同在诊疗室的徐宇镇开刀。
“你这家伙是觉得前辈可笑吗?还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天天被高利贷追债的人,一进OR就想着要甩掉前辈,你很了不起吗?”
“我没有这样想过。”徐宇镇努力无视着对方的挑衅。
“石垣的人知不知道你给人倒酒收小费啊,也跟他们说说你可以介绍很好的地方,就像曾经对我说的那样。”杨俊浩越说越起劲儿,一脸鄙夷接着说道,“或者已经说过了?裴文正那家伙似乎已经迷上了吧,近来对你那么好。”
“请适可而止。”
徐宇镇在巨山和杨俊浩共事有一年多,知道这个人狐假虎威惯了嘴巴也没底线,本想由着他说个尽兴,可不曾想还把文正前辈扯了进来。这是徐宇镇无法忍耐的。
“怎么,一提裴文正就生气了?有他撑腰所以你才有余力顶撞学长是吧,看来你这是已经把自己卖给他了。”
“你混蛋!”
徐宇镇的胸膛如拉扯风箱般剧烈起伏,就在忍无可忍挥起的拳头刚要落下时,被一阵风似的冲进诊疗室的裴文正给劝阻了。
“徐宇镇医生,打下去的话会伤到手的,外科医生的手可不能受伤。”边说边狠狠捏着杨浩俊的胳膊往外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我来跟他谈好了,徐医生就在这里等着吧。”
裴文正向徐宇镇微微一笑后,领着杨俊浩走出了诊疗室。
“刚刚对徐宇镇都说了些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裴文正脸色铁青,质问道。
“清醒点吧裴文正,别被那家伙迷惑了。”
“该清醒的是你。将自己的无能归咎于徐宇镇身上,真是很不好的习惯,不是吗?”
“你说什么?”杨俊浩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不要再找徐宇镇的麻烦。”裴文正头也不抬,硬邦邦道,“也许在巨山时你一直这样做的,但在这里不可以。”
“哈,真的和他睡了?”
“作为医生,没有实力那至少要有品格。你的选词能力不会这么差吧,脑袋里难道只有医学用于?”裴文正也不恼,继续挖苦着,“对了,有一点你似乎搞错了。不是徐宇镇诱惑我,是我在单方面喜欢。如果再口不择言,我保证会出大事的。”
裴文正朝着哑口无言的杨俊浩勾起一边嘴角,便再次走进GS诊疗室,拉着从刚才起就一直站着的徐宇镇让他坐了下来。见徐宇镇的视线无法放在自己身上而左右彷徨,裴文正将双手放在扶手上低下身体注视对方。
“对不起,由于我的原因连累前辈听到这些话。”
一来,为自己没有说过的话道歉的人有些可爱,二来,想安慰每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时首先会自责的徐宇振。裴文正用食指轻轻扳过徐宇镇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以后杨浩俊再口不择言的话,不要犹豫跟我说。我跟那家伙是同期,在学校的时候就很让人讨厌。”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了般呵呵笑了起来。
天气有些阴,所以虽快到中午,室内的光线还是暗暗的。裴文正话说得又慢又低,像耳边的喃语总是絮絮叨叨的,却把徐宇镇心里的那个洞填满得严严实实。徐宇镇目光越过文正前辈,正好看到磨砂玻璃门窗上的人影来回踱步,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就是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后来,在两人已经交往的某一天,徐宇镇曾问过为什么杨浩俊前辈会有那种想法。代替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将徐宇镇的疑问都能吞噬掉的长长的吻,而长吻过后,裴文正在宇镇的脸颊上轻啄几口后才停了下来。
拾梦者的彼岸 14
就是想给朴院长和徐宇镇安排对手戏,明明季2那么多互动,季3里完全不见了。。
14
徐宇镇是被尹雅琳call来急诊室的。郑仁秀医生在救治另一名患者而无暇顾及其他,尹雅琳便叫来GS一同做确认,因为她觉得现下这名中年男性患者很可能需要接受手术。
“目前情况?”徐宇镇双手按压着患者腹部问道。
“脉搏130,血压180/95。做术前化验吗?”
徐宇镇点了点头,再看向因疼痛一脸冷汗的患者问道:“患者,你有大量服用布洛芬吗?”......
就是想给朴院长和徐宇镇安排对手戏,明明季2那么多互动,季3里完全不见了。。
14
徐宇镇是被尹雅琳call来急诊室的。郑仁秀医生在救治另一名患者而无暇顾及其他,尹雅琳便叫来GS一同做确认,因为她觉得现下这名中年男性患者很可能需要接受手术。
“目前情况?”徐宇镇双手按压着患者腹部问道。
“脉搏130,血压180/95。做术前化验吗?”
徐宇镇点了点头,再看向因疼痛一脸冷汗的患者问道:“患者,你有大量服用布洛芬吗?”
“每天大概八片。”男子想了想,又说道:“那是因为我扭伤了膝盖,不是因为胃痛。”
“给他拍正位胸片,然后用10个单位吗啡,静脉缓推注射。先缓解一下他的疼痛。”徐宇镇指示完初步的处置方法后,用眼神示意将尹雅琳叫到了一旁。
“胃穿孔吗?”尹雅琳问道。
“十有八九就是了。等拍片结果出来后,我找金师傅…哦不,找朴院长看一下片子,然后会尽快准备手术的。”
由于金师傅正在手术室里,朴民国院长便暂替外科科长做最后的确认。片子里显示横膈膜下有游离气体,结合其他检查情况,的确是胃穿孔。
徐宇镇拿着需要患者签署的手术同意书走向病床时,看到该患者正艰难地起身似乎准备要下床。
“患者,您这是要做什么?”徐宇镇快步走向前扶住男子的手臂。
“听说要做手术。我不会签字的。”
徐宇镇一脸惊愕,尽可能温言相劝:“你有一块溃疡,穿透了胃内膜,但这很容易通过手术治疗。是个比较简单的手术,不用过分担心。”
“已经不怎么疼了,”男子仍然坚持着,抽出被扶住的胳膊,气喘吁吁地弯腰穿起了鞋子。“给我开些药就可以了。”
“疼痛减轻那是吗啡的作用。能告知为什么这么抵触吗?或许我可以提供帮助,但如果你就这么走出石垣,我就帮不到你了。”
男子抬眸看了眼年轻医生,颓然坐回床沿。
“现代医学,现代医生。我父亲是那么相信这些,可他却在58岁的时候死于该死的胆囊摘除手术。那个医生满嘴都是手术多么简单,可术后,来到等候室的他都不敢直视我母亲的眼睛。他告诉我们噩耗,还说了些花哨的医学术语,让我们无从分辨。我们当初就不该相信他的,而如今又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见患者执意要离开,徐宇镇急忙道:“稍等!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再稍等我一下。”
或许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到,结束了其他患者救治的郑仁秀医生向徐宇镇询问了情况。
“记得上一期医刊里有篇文章是讲顿挫型的,就是可以自主愈合的溃疡,或许你可以做个参考。”郑医生皱眉思回忆之前读到的一篇论文。
“好。”徐宇镇扬了扬眉,道:“我先确认一下,或许我该再做个上消化道的泛影葡胺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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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民国随手点进手术室状态页面看了眼,一号房显示金师傅的手术已结束,可奇怪的是,二号房并没有手术安排。徐宇镇向他确认胃穿孔患者的诊断已是一个钟头前,按正常情况,这时系统上应显示‘手术中’才是。
石垣院长没做迟疑亲自来到GS诊疗室确认情况。年轻医人果然在,正在对着电脑比对着什么。
“徐宇镇医生,为什么还没有开始手术?”朴民国开门见山地问道。
“院长……。”徐宇镇看到来人便立即站起身来,也很快明白院长所指何事。
徐宇镇无法推测院长会如何想,但仍然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及决定说了出来。
“院长,我认为这位患者不需要动手术。”
“什么?”朴民国一脸不解,“如果不修复好那个穿孔,他会有腹膜炎、脓毒症以至于死亡的风险。”
“患者强烈排斥开刀,而且,”徐宇镇将片子递给朴民国说道:“溃疡在这里,但并没有漏液,它自发地愈合了,不与肝脏接触。完全可以用药物治疗。”
朴民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来到石垣也有段时间了,尽管最初有诸多不愉快,但作为信念与石垣这家医院契合的医生,最终选择留在了这里,也让他终于摆脱了巨山医院内的勾心斗角。但尽管如此,金师傅以及金师傅器重的这位年轻医生的做法,时常让他无法苟同以至头痛。
朴院长摸了摸又开始疼起的额头,耐心而缓慢道:“徐宇镇医生,我们的工作是决定患者需要什么,且外科医生的工作就是开刀手术。”
“如果患者的意愿过于强烈,那么想办法寻找尽量可以满足患者意愿的治疗方案,并且这个方案在医学上是可行可以接受的,我觉得便可以采取这个方案。而且……”徐宇镇不确定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而且,我觉得不该因为有能力做手术就去随意给人开刀。”
看着对方一片清澈的黑色瞳仁,朴民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朴院长要进一步争论的时候,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金师傅带着一脸询问走了进来。
“两位在讨论什么这么热烈?”
看到来人,朴民国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把拉过金师傅一五一十地讲起所发生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金师傅,你劝劝徐医生,赶紧说服患者进行手术。”朴民国坚定的语气仿佛金师傅一定会同意他的观点。
然而事与愿违。金师傅先是拿起片子仔细看了看,然后再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徐宇镇,最后呵呵笑着冲朴民国摇了摇头。
“院长,我尊重徐宇镇医生的判断。”
对于金师傅的反应朴民国一脸的难以置信,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但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见金师傅一手拉过徐宇镇将人往门口推。
“徐宇镇,急诊室需要人手,赶紧去看看。”边说边将人推出诊疗室,末了,甚至还关上了门。
“金师傅!你不能总是纵着徐宇镇。”
“哎呀朴院长,我在工作上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啊。”金师傅好言安抚着朴民国,“再说了,徐宇镇的判断没什么问题。”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朴民国一手插着腰无奈地低下头,“明明一个手术就解决的事情,他非要绕这么大圈去治疗。”
见金师傅张口要说什么,朴民国抬手制止继续说道:“是,他的方案是可以实施。可一旦患者走出石垣,在外再次发作乃至有不好的结果,徐宇镇将被接受调查。虽然最终不会判定为他的失误,但何必要经历这一遭呢。”
朴民国小小地叹了口气,有点怀疑自己说这么多也是徒劳。不过,最后有些话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曾有次跟他说过,他的思维方式不像个外科医生。我不是指技术和能力上,你知道的。现在我还想说,他这样迟早有一天会伤害到自己。我不知道他本身就很像你,还是一直在学你,金师傅。”
诊疗室里只剩下金师傅一人,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页面上是一篇有关治疗胃穿孔的论文。金师傅笑得无奈,他当了三十年的医生,跟一波又一波的医护人员合作过,像徐宇镇这样与他相似的医生的确很少。
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啊,金师傅在心里回答着稍前朴民国提出的疑问。所以徐宇镇当初才那么快地接受了他与石垣,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最纯粹地去当一名医生,不用再压抑与生俱来的善良与正义感,可以抱着信念肆意地挥洒外科天赋。
但金师傅也明白,朴民国的担忧不无道理,也就是因为徐宇镇是个过于纯粹的医者,职业生涯里注定会直面诸多波折。比如同僚离心,比如身受委屈,比如面向理想渐渐远离时的无能为力。但即使如此,徐宇镇会如何呢,金师傅似乎被自己的这个疑问逗乐了,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阳光从窗格照射进来,照上徐宇镇留在办公桌上的片子,照上了桌前人白褂的一角。金师傅再次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内容,便起身走出GS办公室,不忘随手轻轻带上了门。
拾梦者的彼岸 13
13
人如词义,现在的状态是knock down其本身,或者更甚。今天这场大手术一度不是很顺利,不过好在几经惊险,无论是患者还是作为执刀以及第一助手的金师傅和徐宇镇,都坚持了下来。
白天,穿梭于急诊室诊治着像潮水般涌进的患者,托福,中间做了两个简单的手术后末了还碰上了这种大手术。
由于手术持续到了很晚,在护士长的建议下,徐宇镇揉捏着僵硬的后颈走进医局,打算小睡一会儿再决定是否回家。刚一推门进入,却看到房间内已有一人正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前辈?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来人,裴文正愉快地挥手致意。
“尹雅琳医生大发慈悲......
13
人如词义,现在的状态是knock down其本身,或者更甚。今天这场大手术一度不是很顺利,不过好在几经惊险,无论是患者还是作为执刀以及第一助手的金师傅和徐宇镇,都坚持了下来。
白天,穿梭于急诊室诊治着像潮水般涌进的患者,托福,中间做了两个简单的手术后末了还碰上了这种大手术。
由于手术持续到了很晚,在护士长的建议下,徐宇镇揉捏着僵硬的后颈走进医局,打算小睡一会儿再决定是否回家。刚一推门进入,却看到房间内已有一人正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前辈?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来人,裴文正愉快地挥手致意。
“尹雅琳医生大发慈悲,说目前没有急事,她会待机,让我趁空闲的时候睡一觉。有急诊会call我。”边说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作为今晚与尹医生一同当值的裴文正,说好过3小时换班后,便打算在医局床铺阖眼休憩。而徐宇镇的到来,情况变成两个人面对双层床铺,当然地,二人都想要将下铺让给对方睡。最终,还是在徐宇镇油盐不进的固执下,裴文正带着歉意躺进了下铺。
本就有困意的裴文正,刚一躺下眼睑便有些撑不住,就在要慢慢睡着了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戴着眼镜,就又重新睁开了双眼。怕徐宇镇被床铺的嘎吱声吵醒,裴文正也不敢大动作,只是轻轻地移动胳膊,摘掉眼镜放在了床头柜上。
想着这下该睡觉了,但眼睛眨着反而逐渐眨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发现本该漆黑的空间里有微弱的光亮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一开始以为是外面的路灯,甚至想到可能会影响到上面的人的睡眠,所以更加感到了抱歉。但再仔细一看,不只是有来自路灯的光亮啊。
“徐宇镇,如果因为睡不着而看手机的话,会更加睡意全无了。”
随着裴文正的话响起,从上方传来了小小的啪的声音,是关闭了手机画面。就在以为上面的人慢慢入睡了时候,这回又听到了一阵辗转反侧的声音,裴文正暗自叹气,心想,得让徐宇镇快点睡着,自己才能跟着睡个好觉。如此判断后,便马上行动起来了。
起身,爬上床梯。
“是你下来呢?还是我上去?”
“……?”
“上铺有路灯光线的影响,还是下面比较好,下来吧。”
鬼使神差地,徐宇镇带着一脸的茫然跟着下到了下铺,尽管两个长身大男人躺进去会显得略挤。
“你进到里边。”
一直看着对方眼色的徐宇镇躺进里边后,裴文正这才脱下穿着的医生白褂躺了下去。
“是因为我所以很难入睡吧?”徐宇镇闷闷地说道,“我还是回家好了。”
“就在这里睡吧。万一你回家的路上累晕了,护士长要说我虐待你了。”
徐宇镇哭笑不得,在心里撇撇嘴腹诽着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和什么。
“我入睡很慢的,会影响到前辈。”
“徐宇镇医生,睡吧,嗯?”裴文正边说边环住了徐宇镇,一只胳膊还伸进对方的脖子下让其枕上他的胳膊。“抱着的话,心率会相同,所以会很快入睡的。”
见裴文正一动不动地抱着,徐宇镇也只好放弃,闭上眼睛静静地让自己入睡。裴文正所说大概是对的,不到一会儿,徐宇镇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什么呀,这不睡得很好嘛。满心欣慰的裴文正也很快睡着了。
是因为太疲惫了吗?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呢?徐宇镇正煎熬于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噩梦中。被困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边走边打开遇到的旧箱子。那日的残影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眼前,满地的绿色瓶子和药丸,还有一动不动的父母。
徐宇镇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退去的颜色又重新染了回来,声音越发清晰:
— 宇镇!
是姑妈。耳边是撕裂的声音和劝阻的医生们,滚烫的泪水也从紧闭的双眸中溢了出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被困在不停旋转的磁带中的徐宇镇,最终还是瘫坐在了地上。哈…吐出一口气,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耳朵。钻入耳里的噪声持续不断,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与这样的想法相反,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徐宇镇透过开启的唇齿间艰难地吐出了那人的名字。
“文……文正……文正前辈。”
就在这个时候,尽管只叫了一次那人的名字,但在让人头痛欲绝的耳鸣中穿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声骇气与摇晃的身体,当那个熟悉的声音支配了内心的时候,徐宇镇终于察觉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徐宇镇!喂!宇镇,睁开眼睛,快醒过来!”
是文正前辈。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徐宇镇猛地睁开双眼,气喘吁吁地抬起了上身。床铺的枕头上满是被沾湿的泪痕,用充血的眼睛向上看去,看到的是同样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裴文正。医局的灯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了。
两眼相对的瞬间,徐宇镇垂下了头。看到裴文静的瞬间,徐宇镇便安下心来,快速跳动的脉搏开始向另一个方向流动。裴文正没有执意询问,因为大致上估计到了原因,只是静静地向对方张开了双臂。
“过来,徐宇镇。”
从流着泪扭动着身体艰难吐出的话语中可以推测出来,自己小男友正孤独地走在无尽的噩梦里。所以叫醒了他,让他起来看看身边的自己,不会再有噩梦了。从低垂的脑袋下,自然地传来了不甚规律的呼吸声。看到了啪的一声泪滴掉落,可是徐宇镇仍然一动不动地没有反应,所以,不得不动用了武力。用双手抓住对方已经湿透了的脸颊,抬了起来。面带笑容看着徐宇镇的裴文正用明朗的声音说道:
“徐宇镇医生,昨天连续做了三个手术了吧。”
跳过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等基本的问题,直接进入到了平静的对话中。徐宇镇一直流着泪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睛,泪水划过的地方总是很快地被擦去痕迹。
“你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了,天天仗着自己的体力逞能,早晚要透支。”裴文正继续东拉西扯着,“哟徐宇镇医生,不回答是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看我给你好看。”
可惜的是,徐宇镇还没有意识到他已回到了现实。通过声音判断,眼前的文正前辈应该是真实的,但在思绪的挣扎中仍然感受到了瞬间的悲惨。看似马上要分崩离析的现实,反而像一出谎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一直低语着,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突然清醒过来的徐宇镇所看到的是逐渐崩塌的裴文正,就像谎言一样。原没有焦点的眼神一晃,不再有任何迟疑,迅速而又有力地抱住了眼前的裴文正。不管裴文正在说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听进丝毫。此刻,对于徐宇镇来说,重要的是文正前辈,对于他来说,前辈是第一位的。
担心眼前碰触到的体温会在一瞬间消失,所以抖着手不敢用力触摸。对方笑得越灿烂,徐宇镇越是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没有办法。裴文正也许会消失是一次都没有想过的噩梦,所以只能颤抖着拥住,即使对方无措的声音,也无法阻止徐宇镇的颤抖。最后,几乎蜷缩着身子钻进了裴文正的怀里。
“前辈……。”
只能感觉到背后轻轻拍打的手,却听不到任何回应。不安感逐渐上升的徐宇镇更加用力地环住了对方的腰,并再次纠缠般叫了声对方。
“回答我啊,文正前辈。”
“嗯,我在,徐宇镇医生。”
“前辈。”
“嗯,徐宇镇。”
裴文正反反复复回应着徐宇镇,同时还赋有节奏地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像小狗一样往怀里钻的男友既可爱又让人心痛,你到底经历了多少世间的考验后才来到石垣的呢。裴文正一边按压着自己发红的眼角,一边轻轻抚摸着徐宇镇的头发。
“徐宇镇。”
“嗯。”
“我最近迷上的人就在石垣,所以哪儿也去不成。”
“那前辈会一直…一直在石垣吗?”徐宇镇问得小心翼翼。
“只要那个人在的话。”
这时,徐宇镇终于抬起了头,尽管眼睛里仍有着水气,可是那份神采又回来了。看到徐宇镇灵动的眼神和上扬的嘴角,裴文正才放心笑了起来,感觉到自己小男友的不安感消失了。盯着嘴角尽头的裴文正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了徐宇镇微红的眼角,无法抑制内心,抬手沿着眼睛的轮廓摩挲起来。眼角被轻轻触碰的感觉还不错,徐宇镇便安静地任由对方动作。
从对方的笑容中感受到了轻松,心情变得舒畅后,裴文正自然而然产生了疑问。
“徐宇镇,你的药呢,昨天按时吃了吗?”裴文正用手指托起对方的下巴,轻声问道。
徐宇镇接受治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看的就是之前由金师傅介绍的一位心理医生。效果还是有的,像今天这样的噩梦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做了,许是昨天太累以及最后一个手术不是很顺利导致的。
“吃了吃了,可能是昨天最后一个手术的问题,不用担心。”徐宇镇又重新缩进对方怀里,点了点头,“而且,我还有更好的药方。”
“嗯?哪儿来的药方?”
看着前辈一脸的疑惑,徐宇镇忍无可忍,将双唇叠在了对方的唇上。安静的医局里响起了声响。
“就是现在,前辈给的。”
裴文正偶尔会好奇,像徐宇镇这样表面木木冷冷的人,究竟从哪里学来的情话。不过裴文正倒是很受用,双颊因害羞而发红,明知房间内没有其他人,但仍然滚动着双眼观察四周。酷似一只狐獴。
徐宇镇被前辈的反应逗得笑了一会儿,便把仍然有些沉重的头颈靠在了枕头上。
“前辈,不好意思还是打扰到你了。”徐宇镇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到和尹雅琳医生交接的时间了。”
“哦哦,那你继续睡吧,我出去了。”
裴文正急急忙忙站起身来拿起叠放在床头的白褂,才卖出一步便以奇妙的姿势停了下来,耸立在床边。视线下移,看到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而那只手的主人正躺在床上用另一只手臂遮挡着眼睛。
“不是让我去交接吗,徐宇镇医生。”
“就一小会儿。”
裴文正无奈地又坐回到床沿,伸手覆上了徐宇镇的双眼。
“我给你背一背人体所有骨骼的名称吧。”
手掌下抖动的睫毛刷得人心痒,裴文正尽力无视掉心中的异样,开始认认真真地背了起来。不知是过了两分钟还是三分钟,另一个声音微弱地响起。
“前辈,我困了。”
“嗯,晚安。我就在急诊室,哪里都不会去。好好睡吧。”
拾梦者的彼岸 12
12
一向用充满爱惜的眼神看着徐宇镇的裴文正医生,今天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让石垣众人们皆一头雾水。最终,正在整理图表的徐宇镇像遭绑架一样被好奇心发作的车恩栽拉到茶水间追问:“徐宇镇,你跟文正前辈有什么事吗?”
徐宇镇正为这事烦恼着,昨日,他和裴文正之间有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争吵。仔细一想,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因这棱角分明的性格原因,反倒是先发了火。结果,总是对徐宇镇包容的裴文正,昨天也未能忍住动了气。这便导致,清晨上班路上的车里刮了一阵寒风。徐宇镇看了一路裴文正的脸色,但那人一到医院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进了OS诊疗室。
车恩栽看出徐宇镇眼里有闪躲,便知问题十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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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用充满爱惜的眼神看着徐宇镇的裴文正医生,今天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让石垣众人们皆一头雾水。最终,正在整理图表的徐宇镇像遭绑架一样被好奇心发作的车恩栽拉到茶水间追问:“徐宇镇,你跟文正前辈有什么事吗?”
徐宇镇正为这事烦恼着,昨日,他和裴文正之间有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争吵。仔细一想,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因这棱角分明的性格原因,反倒是先发了火。结果,总是对徐宇镇包容的裴文正,昨天也未能忍住动了气。这便导致,清晨上班路上的车里刮了一阵寒风。徐宇镇看了一路裴文正的脸色,但那人一到医院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进了OS诊疗室。
车恩栽看出徐宇镇眼里有闪躲,便知问题十有八九出在这家伙身上。看到同期探寻的目光,本就内心羞愧的徐宇镇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
“我犯了点错误,但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缓解这个气氛。”
像徐宇镇这样从未谈过恋爱的母胎solo能懂什么呢。单纯只是看眼色,实在是不觉得裴文正的怒气可以轻易消下去,无他法的徐宇镇只好向车恩栽虚心请教。
其实,争吵的原因是徐宇镇说的谎言。
裴文正一直担心父亲会来找徐宇镇,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万一真发生那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自己。但徐宇镇怕前辈担心,便隐瞒了这件事。
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将时间退回到昨日下班时分。
徐宇镇从一开始便感到隐隐不安,只是一直压在心底不曾表露。直到临近下班时突然来自裴父的联系,让他的不安终究变为现实,自嘲地想,这些人又怎会轻易退出。
裴父发给徐宇镇一个咖啡馆地址,并提出了下班后见面的要求。刚收到讯息时,徐宇镇震惊异常,但转念一想,裴父是什么人,想要得到他的联系方式是轻而易举的事。内心经过短暂的挣扎后,他决定去见这个人,因为逃避是一时的,而且对于这个人来讲也是没有意义的。徐宇镇找了个理由让前辈先行回家,自己一人去赴这场并不情愿的约会。
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前,徐宇镇忽然立住,看着灯牌的目光深邃,带着一种不轻易展露在他人面前的痛楚。对于将要听到的话,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因此,走得虽慢但步履却很稳健。
咖啡馆内的灯光与装潢是暖色系的,这让人想起了石垣。跟随服务员走进较为隐蔽的角落,便看到一位长着正悠闲地喝着咖啡,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这里离门口其实不远,可十几步的距离,徐宇镇走得仿佛三十多年的人生那么长。
“又见面了,徐宇镇医生。”
“你好。”不知如何称呼对方,徐宇镇干脆省了称谓。
等年轻人落座,裴父便替他点了杯咖啡,并未问他喜欢的口味是什么。霸道的人,徐宇镇第一次在心中做了平价。
“你来之前我接了个电话,一位市议员的。说他的一个朋友正在为明年的市议会选举做准备,需要一些资金上的支持。恰巧,那人膝下有个还未出嫁的女儿。”
徐宇镇表情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老人嘴角挂着微笑,斯斯文文地说着残忍的话。
“期待我给出什么样的回应呢?”徐宇镇同样笑着问道。
店里的音乐舒缓悠扬,每个音符都落在两人的周围。
“你真的跟你父亲很不一样。”不等对方反应,裴父继续说道,“内心比他强大太多,如果你处在他的处境,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年轻医生感觉脖子像被人勒住了般,透不过气来,但脸上仍然挂着强笑。他不可以在这样的人面前示弱,否则,会让他过去经历的苦难变得可笑和毫无意义,所以尽管内心在滴血,但依然要逼着自己表现得风轻云淡。
看着强撑着的徐宇镇,裴父笑着摇了摇头。
“现下可能不觉得什么,但你们彼此的感情进入平淡后,文正在你眼里会变成什样的人呢?你会想到,他是我的儿子,是与你父母的死有关的人的儿子,是让你历尽苦难的人的儿子。到时,你又该如何面对你们的关系呢?”
说心不痛,那是假的。毕竟自己没有理由要听到这些话,特别是来自裴父这个人的。但这么多年他一路颠簸,早已练就了一身钢骨,也熟悉了如何自愈。徐宇镇垂着头深吸了口气,等再抬起头时,其投射出的目光还是让裴父心里一惊。
老人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被他左右。以前如此,以后也将如此。
“既然认为我的内心足够强大,那也应该想到,你的这番话不会让我改变任何决定。”徐宇镇收起了之前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而且,不会发生你所说的事。”
他没有具体说不会发生什么,但无论是什么,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裴文正的承诺。
临走时,徐宇镇还对裴父说:“也请不要再逼文正前辈了。”
这次的见面,让徐宇镇感到非常疲惫,有那么一瞬间,好想跑到裴文正面前质问凭什么要被他父亲这样对待。但理智与骨子里的善良都在告诉他,这和文正前辈有什么关系呢。
回家的路上,徐宇镇收到裴文正的讯息,问有没有到家。手机上的名字让他心里一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便搪塞说有关今天的一个手术需要和车恩栽讨论一下。
正想着这个借口应该不会有破绽,很快又收到一条前辈的讯息。
— 我看到你了。
徐宇镇一愣,环顾周围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家附近的那家便利店,而裴文正正坐在店内橱窗边向他招着手。徐宇镇暗道“完蛋了”,便硬着头皮向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员工一定觉得有点异样,今天这俩人怎么互相离这么远坐着,不仅如此,周遭还流淌着奇怪的气流。徐宇镇双手握着略烫的泡面杯暖手,指尖不安分地点着杯身,目光却始终不敢往旁投去丝毫。
“父亲来电话说,刚跟你见面了。”裴文正先打破了沉默。
徐宇镇一个激灵,嗓子有些发涩地支支吾吾道:“额…倒也…没说什么。就…”
无视掉徐宇镇的解释,裴文正满脸严肃地追问:“为什么说谎?不是让你第一时间联系我吗?”
心慌意乱之下,徐宇镇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前辈费心。”
听到这句话,裴文正第一次对徐宇镇发了火:“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个多么危险的人,就独自跟他见面?再说我是外人吗?”
“细算起来的确是外人,而且也没发生前辈担忧的事。”
“徐宇镇,你只会这么说话吗?”
徐宇镇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生畏地叫着他全名的裴文正。在这一瞬间徐宇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为时已晚,对方已经露出了受了伤的眼神。
“不,我的意思是……。”
“是啊,对你来说我应该是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的人吧。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更特别的关系呢。”
尽管徐宇镇非常后悔,但最终未能好好道歉,变成了现在这样。
听了徐宇镇的叙述后,车恩栽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让文正前辈消气,然后得出的结论是:
“去告诉文正前辈,他对你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然后对前辈做之前对谁都没有做过的事。”
“例如?”
“撒娇如何?就用这个缓解前辈的心情吧。”
徐宇镇一阵恶寒,心想就不该向车恩栽请教这事。看不出同期抗拒的神色,车恩栽只是拍着背表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徐宇镇无语望天,也不再多费口舌,敷衍点头表示明白。
就这样一整个白天,裴文正三个字让徐宇镇的脑海一片混乱。既已如此,终归是要迈出道歉这一步的,因此,结束了最后一个会诊后,徐宇镇便走进了裴文正的诊疗室。可想而知,文正前辈的反应依然很冷淡。
“请问有事吗,徐宇镇医生?”
啊,说什么好呢。本就忧心忡忡的徐宇镇一听到裴文正小小的叹息声,就再也没了思考能力,随意吐出了一个词。
“g…哥!”
“你刚刚说什么?”
无论是徐宇镇还是裴文正,都被莫名其妙的一声“哥”吓了一跳,诊疗室里瞬间一片寂静。但是如果就此退缩,将有可能永远无法与裴文正和解,因此,徐宇镇尽可能地软下语气说道:
“哥,是我错了。”然后认命地低下了头。
见裴文正一言不发,徐宇镇心里更加没了底儿。是更加生气了吗?就在他心里喊着无数次怎么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文正前辈的憋笑声。徐宇镇这才抬起写满紧张的脸,看向裴文正。
“哈哈哈,徐宇镇你真是……。”
“前辈真的吓到我了!什么话都不说,我以为你更加生气了呢。”
“怎么想到叫哥的。”
“还不是为了让你消气。”
听到解释,真心觉得徐宇镇很可爱的裴文正又笑了起来。
“别笑了,本来就够丢人的了。”徐宇镇微红着脸,叫眼前的人停止捉弄。
其实,裴文正在听到哥的称呼后就瞬间消了气,只是因为这样的徐宇镇略显可爱,所以才没忍住捉弄的。而看到徐宇镇欲哭的脸,裴文正才不再玩笑,张开双臂拥住了他。
“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说话。”徐宇镇把脸埋在对方的肩窝里闷闷地说道。
“嗯,以后不要再那样说了。”
“前辈对我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人。非常,非常……。只是,下次生气的时候不要再一声不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的的徐宇镇,让裴文正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争吵,也让这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下次?怎么还想有下次吗?”
裴文正稍稍推开些徐宇镇,捧起对方的脸,快速而又有力地亲了上去。
拾梦者的彼岸 11
11
接上一章
徐宇镇几步跨进急诊室的时候,看到刚被送进来的TA患者。听说是俩母女,相轿之下母亲的伤势重一些,至少腿部的骨折处是必须要接受手术的。
病床前的裴文正利落地检查着大人,中途还给南道日医生打了个电话,沟通准备手术室的事宜。
“徐医生?没叫护士站call您啊。”看到来人,尹雅琳瞪大眼睛问道。
“金师傅和车恩栽医生正在做手术,担心这里需要人,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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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章
徐宇镇几步跨进急诊室的时候,看到刚被送进来的TA患者。听说是俩母女,相轿之下母亲的伤势重一些,至少腿部的骨折处是必须要接受手术的。
病床前的裴文正利落地检查着大人,中途还给南道日医生打了个电话,沟通准备手术室的事宜。
“徐医生?没叫护士站call您啊。”看到来人,尹雅琳瞪大眼睛问道。
“金师傅和车恩栽医生正在做手术,担心这里需要人,所以过来看看。”
“还有杨医生待机呢。”正在确认孩子状态的郑仁秀接话道,“你都连续做了两场手术了,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听到郑医生这样说,徐宇镇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但仍然走到了女孩儿床边。见他如此,裴文正不赞同地上下打量了徐宇镇一番,要不是需要马上将患者送去手术,估计会硬拉着他去休息唠叨几句。
很快,大人被推进了手术室,孩子则仍然在创伤室接受检查。按照初步检查,小女孩儿除了擦伤外并没有更严重的创伤,按理来说不该表现出这种状态。郑仁秀和徐宇镇生怕有疏漏,仔细地检查着,直到尹雅琳拿着化验单气喘吁吁地赶来后,才有了眉目。
尹雅琳拿着化验单,眼神一一扫过郑仁秀和徐宇镇后,落在了女孩儿的身上。郑仁秀接过单子仔细查看,皱眉道:“送母女来的许队员说,刚到现场时,大人还有意识,见到救护队后说了句‘去中央医院’便陷入了昏迷。但保险起见,送到了距离最近的石垣。”
“我这就联系中央医院,确认情况。”说着,尹雅琳急忙去到护士站,拨通了中央医院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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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室里,只有女孩儿和徐宇镇。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七,已经过了徐宇镇的下班时间。
之前确认到的结果不出所料。女孩儿是肝衰竭患者,在中央医院接受治疗。听她的主治医生说,女孩儿每次来都是由母亲陪同,从未见过其他家人,监护人一栏里也只有母亲一人,因此,暂时联系不到可以来照看她的人。由于唯一的监护人正在石垣接受手术,等手术结束醒来后,再与家长商量一下将她们移送到中央医院的事宜。在那之前,就要在石垣观察一晚了。
可这个时间徐宇镇为什么还在,他自己也说不准是为了等还在手术室的裴文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时针伴随着病房里的两个人又向前挪动了一点。而原本安静的空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
“医生叔叔,您怎么还在啊。”小女孩儿睡眼惺忪地看着床边的男子。
其实,刚转入监护室后女孩子便清醒了过来。尹雅琳向她说明了她妈妈手术的进度,以及她本人不得不要在石垣被观察一晚的情况,本以为小孩子会哭闹,但却意外地表现得很坚强。也许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女孩儿很快又睡了过去,睡着前最后看到的便是一位帅气的男医生在查看她的状态。
“陪你等你妈妈的手术结束。”见女孩儿醒来,徐宇镇一边查看床边的监护器,一边笑容温和地回答,“差不多快结束了。”
“妈妈会很快好起来吗?”
“如之前的医生姐姐向你说明的,无论是谁,骨折痊愈都需要一些时日。你妈妈呢,是较严重一些的骨折,需要的时间会再长一些,但只要平时注意,并不会影响身体。也就是说,不影响陪伴你。”
听到徐宇镇的解释,小女孩儿凝重的表情缓和了些。她抬起没挂水的手揉了揉眼睛,看她这个样子,徐宇镇嘴角上弯,眼角也弯了起来。
“继续睡吧。”
“不,我也要等妈妈做完手术。”女孩儿忽闪着眼睛,以此表明自己并不困。
徐宇镇倒也没再继续劝,只是坐回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同时,耳边再次想起小孩子软糯的声音。
“妈妈说我是第一级。”
徐宇镇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女孩儿在说什么。
“第一级的意思是,一有合适的肝源,你将第一个接受移植。”
“有些孩子他们很健康,可我却在这里等着他们出事。”女孩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感伤。
“让坏事发生的不是你。”
徐宇镇轻声安慰着的同时,瞬间有些恍惚,觉得床上女孩子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成为了另一个人,一个他很熟悉的十几岁的自己的。
“如果这周或下周都没有人发生意外呢?”
“不幸的是,一些坏事总是在某个地方发生在某个人身上。”
“就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对吧。”
注视着女孩儿的眼睛,徐宇镇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抿住嘴唇,想要避开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病房门口。这一看,便对上了眉头紧锁嘴角紧绷的裴文正。
休息室里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徐宇镇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而裴文正则站在这样的徐宇镇面前喘着粗气。
“徐宇镇,”短暂的沉默后,裴文正语气生硬地说道,“你是外科医生,不是儿童护理员。”
“就算回家也没事做,所以留下来陪陪她。”
“怎么没事做?”裴文正稍微提高了声音,“实在没事,可以睡你的觉!”
感受到对方隐隐约约的怒意,徐宇镇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裴文正,但很快又弯起眼角讨好地笑道:“前辈……这不是还可以等你一起回家嘛。”
“等我?你这是看她小小年纪身边没个家人同病相怜下心生怜惜了不是吗?!”
话刚一出口,裴文正便暗道‘糟糕’,自己终究是捅破了那层纸。他看到徐宇镇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最后泄了气般颓然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我不是……”
“我知道前辈是出于关心。”垂头坐在沙发上的的人打断了裴文正要说的话,“说来好笑,刚才绞尽脑汁安慰那个孩子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话也很适合说给我自己。所以说,很多道理,我不是不懂。”
“徐宇镇,”裴文正慢慢地蹲下身去,尽量去看对方的眼睛,“你需要帮助,身为医生的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也不知徐宇镇有没有听进他的话,陷进沙发的身子也一动不动,直到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一张名片,眼睑微微颤着眼神也终于起了波澜。
目光定在名片正面,徐宇镇无奈地笑道:“金师傅原来还没放弃啊。”
“见你这样,金师傅怎么会视若无睹。”裴文正顺势也坐到了沙发上,与徐宇镇肩膀挨着肩膀,“别让我们担心了,嗯?”
二人渐渐静了下来。早已过了傍晚的石垣,安静得让人身体发软,裴文正觉得就这样靠坐着一直睡到第二日也不是不可以。就在他以为今天的谈话无果而终了时候,身边人忽然闷声问道:
“前辈可以陪我去吗?”
话刚一问出,徐宇镇的下巴就被一只手小心托起,目光也随着抬起的头与一双像藏着一池湖水的眼睛对碰上。
“很荣幸给徐宇镇医生当司机。”裴文正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里还有藏不住的笑意,“正好,有一家我很喜欢的餐厅,氛围和菜品都是一绝,早就想带你去了。”
徐宇镇猛地打断:“我们是去诊所,又不是去……”徐宇镇愣住,住口不言,尴尬得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
“约会?”裴文正一脸狡黠,“那就当约会好了。”
徐宇镇没有理会,站起身就要离开。可裴文正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跟着站了起来。无法,徐宇镇只好转过身面对,暗暗地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裴文正收起了玩笑,先是一手揽过对方的肩,再慢慢地将人完全环在了臂弯里。他知道,他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仍然无法彻底了解眼前这个人内心中最为隐蔽的一角。但裴文正很庆幸,自己是站在徐宇镇身边的那个人,至少在他的学弟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自己可以毫无保留地敞开双臂。
【金斗植×李美贤】绝密情报
*《超异能族》金斗植×李美贤|父母爱情
*4k1
“当啷、当啷……”
站在咖啡自动贩卖机前的李美贤耳朵微动,清楚听见几百米外的身后,金斗植西装裤口袋里的硬币声响。
然后她听着他的皮鞋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咖啡机前邂逅的两人,说了几句简短的搭讪,李美贤作势要走,听到身后兜里有一堆硬币的人问:
“李美贤小姐,请问你有零钱吗?”
五感通达的她好像听见了鱼儿咬钩的声音。
李美贤回眸转身:
“要帮你买一杯吗?”
这份海市蜃楼...
*《超异能族》金斗植×李美贤|父母爱情
*4k1
“当啷、当啷……”
站在咖啡自动贩卖机前的李美贤耳朵微动,清楚听见几百米外的身后,金斗植西装裤口袋里的硬币声响。
然后她听着他的皮鞋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咖啡机前邂逅的两人,说了几句简短的搭讪,李美贤作势要走,听到身后兜里有一堆硬币的人问:
“李美贤小姐,请问你有零钱吗?”
五感通达的她好像听见了鱼儿咬钩的声音。
李美贤回眸转身:
“要帮你买一杯吗?”
这份海市蜃楼般的相见相识,于不久后便轻易破灭。
金斗植直白点破:
“是闵次长吧?”
安排你故意接近我。
李美贤每次与他偶遇时,抱着的都是同样的文件。
在这里工作的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李美贤被戳穿,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句:
“你果然知情。”
金斗植回敬道:
“你也知道我知情啊。”
李美贤叹了声:
“我的作战失败了。”
可她的神情里分明没有惋惜,倒像是松了口气。
金斗植食指敲着咖啡纸杯,意味深长地说:
“刻意的失败,不是失败。”
李美贤似是眼眸亮了一下,一些梗在心底许久的事忽然得到了疏通。
静默了一会儿后,她道谢:
“金斗植先生,你不知道你这句话对我的意义有多大,我很感激。”
金斗植低头笑笑,或许,我知道呢。
开口只说:
“很高兴我的话对你有帮助。”
别扭包裹着的虚伪外壳撕裂褪去之后,两个人反倒能够敞开心扉,相互交换自己的“秘密情报”——
李美贤坦白说:
“其实,我不喜欢喝咖啡。”
金斗植笑着接道:
“我也是。”
李美贤又说:
“还有每次加班都没办法吃晚餐很难受,我是会按时吃三餐的人。”
金斗植颔了下首:
“我也是这种人。”
几天后。
没想到阴谋败露的两个主人公,还是又在咖啡机前相见了。
他们仍然并肩坐在附近的长椅上,一人手里一个纸杯。
李美贤首先开口: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喝咖啡吗?”
金斗植不答反问:
“那你呢?你为什么也还来这里?”
李美贤微耸耸肩:
“这世界上不喜欢咖啡却常喝的人,应该不少吧,为了打起精神什么的,又或者是,为了接近某个人。”
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金斗植不忘回答她的提问:
“至于我……我现在变得喜欢喝咖啡了。”
他希望自己“爱屋及乌”的潜台词别太明显,又希望能够明显一些。
李美贤流露出不解看向他: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故意接近的,却还不闪躲呢?”
她有点开玩笑地进攻追问,
“为什么?因为我漂亮?你看上了我的脸?”
只听金斗植沉声回答道:
“对。我看到你的脸,就被你迷倒了。”
关于攻略对象金斗植,李美贤所不知道的秘密情报是——
她第一次在电梯里装作偶遇接近金斗植,出来后叹了口气:
吸引一个人,勾搭一个人,“真不容易。”
但其实,电梯里的金斗植,那个时候就已经悄然暗自沦陷了。
李美贤以为的“真不容易”,事实上她只需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金斗植的一颗心便拱手奉上,任她撷取。
被金斗植戳穿之时,李美贤干脆认栽:
“我的作战失败了。”
却原来,她从一开始,便已是获得胜利的赢家。
那句“你好”是李美贤蓄谋已久。
但其实,金斗植的一句“你好”蓄谋得比她还要久。
能力优异、表现出众的他们,职业生涯中都有唯一失败的任务,还是同一个。
“我看到你的脸,就被你迷倒了。”
金斗植说的这句是实话,只不过发生的比李美贤所知道的要早得多。
作为人道主义者的李美贤,在一次清剿叛徒任务中,选择放走了无辜的人,殊不知窗外,还有另一个同样的人道主义者,将她所做的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
金斗植全副武装悬浮在半空,训练有素的他本应该紧盯着任务目标,按照耳机里的指令开枪射杀。
可那时他的眼里却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李美贤一个。
一眼万年,一见钟情。
后来不期而遇再见到她,明知是美人计是陷阱,他也色令智昏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她目的不纯,蓄意接近。
他心知肚明,愿者上钩。
自动贩卖咖啡机前的长椅上。
一男一女姿势如出一辙,右腿搭在左腿上,上身坐得挺直,手里分别拿着杯咖啡。
两人静默间,金斗植想起李美贤曾和他的搭档张周元的对话——
年长8岁的张周元不满李美贤对他不说敬语,出言提醒道:
“这个地方是有特殊性质,有明确阶级的……”
没想到李美贤却打断他说:
“唔,‘明确阶级’。你是57届,我是54届的前辈,当然可以对你不用敬语。”
张周元尚有点不服气,问她怎么知道他多大。
李美贤轻描淡写地说:
“作为情报分析官,我能阅览除一级机密以外的所有情报。”
金斗植看着此时此刻的眼前人,问:
“你也看过我的档案吧?”
李美贤坦率承认:
“当然。”
金斗植好奇地问:
“那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比你小一届的学弟,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说敬语?”
李美贤笑了笑:
“看那些电视剧里,男人都喜欢女人对他们喊,‘欧巴’。”
一声“欧巴”落在耳朵里,像是挠在心尖上。
金斗植明显有点不自然了。
李美贤揶揄道:
“看来没错啊,男人果然很吃这套。”
他们这些人掌握在单位里的档案,写得极为详细全面,各种资料应有尽有。
李美贤镜片后的眸子从上到下打量金斗植。
她知道他三围的精准数据,身材矫健,宽肩窄腰,胸肌大得让女人都有压力。
穿着挺括的西装,也撑得起伏有致。
摸上去应该手感很好。
李美贤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
“我甚至,连你的尺寸都知道。”
金斗植猝不及防被咖啡呛到了。
应该,不是他想歪了吧。
他咳了半晌,手中的纸杯被捏握得有些变形,他望向眼前人,压低嗓音故作神秘道:
“告诉你一个档案上没有的,我的一级绝密情报。”
李美贤问:
“什么?”
金斗植一字一句地说:
“你得逞了。”
李美贤笑了起来:
“这可不算绝密情报。”
“小心啊,学弟。你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你。”
何止是眼神。
五感超凡的李美贤,能清楚听到金斗植心跳的频率,倒是分不清她自己和他,谁的跳得更快更乱些。
随着两人来往渐多,互相知道的专属秘密情报也渐多。
南山炸猪排店里,他们面对面而坐,吃着饭闲聊天。
李美贤主动公开除自己外谁都不知道的情报:
“虽然我几乎每天都穿一身黑,但我不喜欢乌压压的黑色,我喜欢除了黑色以外的鲜亮的颜色。”
“我喜欢紫色。”
金斗植边撒着胡椒粉边不动声色地想:
前辈的内衣,也是紫色的吗?
一不留神,胡椒粉撒多了,浪费了一道鲜美的浓汤。
两个平常不苟言笑的人,在对方面前倒是常常挂着笑容。
李美贤感叹道:
“我在你面前,变得很自在呢。”
金斗植随即接话:
“所以我才喜欢。”
李美贤停了手中的刀叉看向他:
“你经常若无其事地说出‘喜欢’这个词吗?你本来就是这种人吗?”
金斗植摇头:
“我本来不会这样。”
“那你本来怎么样?”
“一丝不苟、冷漠又寡言。”
“那你现在是怎么了?”
“你在我的面前啊。”
“你老是开玩笑,我都分不清楚,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啊。”
成年男女之间的推拉再复杂纠葛。
最后都还是不外乎,真心换真心。
金斗植不惮于向李美贤坦露出,被国家定为最高保密级别的秘密——
他有超能力,他会飞。
他们俩都爱吃的那家炸猪排店不送外卖,金斗植见李美贤又加班没法好好吃饭,便用超能力一路飞奔为她送来可口的饭菜。
金斗植一本正经打趣道:
“飞天的炸猪排。”
李美贤接过,摇头说:
“会飞的超能力用来送炸猪排外卖,未免太大材小用。”
金斗植挺拔立正,敬了个军礼,神情认真且坚定:
“这是我所执行的,至高等级的重要任务。”
“使命必达,忠诚!”
李美贤知晓了金斗植会飞的秘密,作为交换,她也告诉了他,自己的秘密。
拥有非凡五感的她,在桌面上用手指精准敲出了他心跳的频率。
越敲越快,越敲越急。
李美贤收了手,起身要走:
“不行了,跳得太快了,这样下去你会死掉。”
孤男寡女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暧昧,过于不清不楚。
金斗植挽留唤住她:
“等等……”
“我死也无妨。”
他一寸寸向她靠近过去,李美贤闭上了眼睛,金斗植双手捧住她的脸庞,俯身覆落亲吻,唇舌交缠,吻得炽热而缱绻。
金斗植心花怒放心潮澎湃,忍不住双脚腾空飘浮起来。
李美贤抬起漾着笑意的眼眸:
“攻略目标,我又从你这得到了一份秘密情报。”
金斗植满面春风,问:
“什么?我亲你会飘起来?”
李美贤舔了舔嘴唇说:
“还有,你吻人时,喜欢最后轻吮一下舌尖,才肯放开。”
金斗植一瞬不瞬深挚凝望着她:
“是吗?我都没有意识到。”
“再实践一次验证看看。”
话音未落,他们又吻在了一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两个人互明心意在一起后,更是多了很多唯有两心知的绝密情报——
初雪那天,金斗植带李美贤一起飞到了天上,纵目俯瞰下方的苍茫地域,素皑白雪。
他们都是手上沾过血的人。
纯白的大雪却像是能覆盖一切。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回来后,发生了他们的第一次。
李美贤不是没有担心过,金斗植亲吻时就会心绪激动荡漾到不由自主飘浮起来,进行床笫之事,可要怎么办。
做的时候,李美贤穿着黑白色的工装,衬衫解开三颗扣子,戴着眼镜,上位压在他身上。
金斗植动情吻着她锁骨处的肌肤,嗓音沉哑说了句:
“你的内衣,果然是紫色。”
“什么?”
她抬起他的脸咬了下他的唇,
“专心一点。用力。”
男人可听不得这个,他反身占据主导。
别人将伴侣摁在桌子上,抵在墙面上。
金斗植将李美贤压在天花板上。
他们一直快步行走在黑白,有序,沉闷,压抑的世界里。
遇见对方,为彼此带来了光彩,快感,刺激,失控。
他们紧密相拥,同频共振,从未如此清晰深刻幸福的,活着。
(彩蛋是现代时间线 李美贤的“秘密情报”)
室友x世美
ooc预警 本文室友篇幅巨多,情节乱文笔渣,角色的性格都是基于本人理解,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重要的事说三遍)
先和大家说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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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世美一进浴室就看见丹志强浑身湿透躺在浴缸里。满屋子的酒气和他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明晃晃的招示着——他喝酒了。
唉,世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起来吧,待会感冒了。”她走过去蹲在浴缸边,哄小孩似的想给他哄回去。
丹志强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呆愣的坐在原地,眼神迷离的注视着面...
ooc预警 本文室友篇幅巨多,情节乱文笔渣,角色的性格都是基于本人理解,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重要的事说三遍)
先和大家说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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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世美一进浴室就看见丹志强浑身湿透躺在浴缸里。满屋子的酒气和他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明晃晃的招示着——他喝酒了。
唉,世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起来吧,待会感冒了。”她走过去蹲在浴缸边,哄小孩似的想给他哄回去。
丹志强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呆愣的坐在原地,眼神迷离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女人,和他对着天地发誓要白头偕老的女人。他们厮守了近半个世纪。而今,而今,注视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却不敢…不敢再触碰。
对不起……
“喝懵了?”世美无语地看着这块木头,伸手在他面前晃晃。
“老婆” 木头终于开口了,
“嗯?”世美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一起变老”的话,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搪塞他……
“对不起……”
“嗯?!”
不等世美问出下一句,木头断片了……
世美无奈扶额,转头一个电话叫儿子上来把他的木头爸捞起来。
等丹志强转转醒来已是次日饷午,坐起来环顾着无人的房间————冷调的墙漆涂满墙壁,筑起四四方方的天地里放眼望去全是暗沉与死寂的装饰,就连窗帘都是那么吝啬,严防死守,不得让一丝灿烂的阳光照进。
丹志强第一次觉得这个熟悉的家是如此让人不寒而栗,于是又跌回床里。
望着同样冷淡的天花板,他自嘲现在应该有股萧瑟的秋风吹过,才能将这屋子的寂寥衬得更上一层楼……
可惜这样严密的屋子连一丝风也无法给予宽容,换言之,自由的风也不愿被囚禁在这座四方牢笼里……
而她————他满口挚爱的妻子,被囚禁在这阴森牢笼里,日夜承受着道德的谴责、精神的抑郁和枕边人的漠不关心,二十五年整……
一个月后
“你要是我公公,我就是你妈!”张世美发疯似的冲向朱南,压抑了两个月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她眼神狠戾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推入炼狱下诅咒永世不得超生。
“老婆,冷静点”丹志强一手拽住世美的手臂,一手在她后背给她顺气……
这场闹剧最终以世美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拉走结尾。
回到家的丹志强看着自己的妻子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努力支起她的身体,支起她仅有的尊严。像一个千疮百孔洋娃娃,一角破碎的月光。
他没有上前安慰,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在意的,唯一能给她安慰的人,抛弃她了……
那他又能做什么呢?
“谁又能束缚月光呢”
他突然想起年轻时读过的中国作家沈从文的书。
“没有人能束缚月光”
“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次日清晨,丹志强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
“今天是爸爸的祭日”
“不去“床上的人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闷闷出声。
“庆熙大学去不去呢?”
床上的人又把被子掀开,用一副“你吃错药了”的表情盯着他。
“走嘛~”
世美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哪门子邪居然就答应他,两人驱车200公里来到他们曾经的大学,也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没想到啊,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居然还是和当年大差不差。” “教堂变旧了一点,我记得你大学时每周都会去那里祷告,我们就是在祷告时遇到的……”
丹志强滔滔不绝地回忆着往昔,世美搂着他的手臂被他拉着往前走。
直到昔日黄花纷纷落了地,他们坐在教堂里看着黄昏中跃出的火红的云朵,从中不时飞过归巢倦鸟,夕阳用尽最后力气扔出一抹金亮,穿过老旧的玻璃窗,照得身旁人熠熠生辉,一如二十年前那般明亮。
真是黄粱一梦二十年
“世美啊,二十五年前我们在这个教堂里举行婚礼,我们当着上帝的面起誓要永远宽容对方,体谅对方。”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做到,你独自承受了二十多年的精神抑郁,而我作为丈夫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很抱歉我没能和你分担你的痛苦,而今,我只能尽我的全力弥补我的过错”丹志强从外套里拿出了离婚协议。
“你不应该被囚禁在这个家里,你有才华有远见,外面大有天地。”
“至于我的母亲,我们离婚后你内心的道德负罪感也许会少一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不要跃下一个没有回音的山谷。离婚协议的后面夹着一张明天上午直飞中国的机票,如果你愿意的话,去散散心吧。”
“这不是一个母亲的儿子的建议,而是一个妻子的丈夫的建议”
世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和机票,时间仿佛被拨回二十年前,记忆中那个青春明朗的少年,也是在教堂,手捧一束鲜花塞到她手上,看着下沉的太阳,念着碧海青天夜夜心的神话……
世美最终听从了他的建议,坐上了去中国的航班。
送完机的丹志强回到卧室,在柜子里找到锤子,拉开厚实的窗帘,抡起锤子将玻璃砸了个稀烂。终于自由的风裹挟着和煦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秋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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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之外的故事
“所以爷爷和奶奶最后分开了吗?”登明五岁的小儿子眨巴眨巴大眼珠,好奇地追问登明。
“后来你爷爷也去中国咯,但是他们有没有遇到,爸爸可不知道……”
拾梦者的彼岸 10
10
天刚破晓,徐宇镇从悠长的梦中醒来。这时的日月,都是隐忍隐晦的模样,床上的人在透进的朦朦胧胧的天色下,想起昨晚看论文看到很晚才入睡。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显示才刚刚过五点,原来只睡了三个钟头。
混乱的梦让人感到一丝疲惫,然而即便这样,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徐宇镇微微叹口气,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准备出门晨跑了。
车恩栽曾问他,怎么做到每日起那么早晨练的,如果是她,恨不得多睡一分钟。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呢,说自己习惯了。那件事之后,梦里频频重现,也不知何时起开始害怕入睡,身体似乎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愿,每每一早就让主人醒来。后来长大了些,忙于课业与打工,一天仿佛被......
10
天刚破晓,徐宇镇从悠长的梦中醒来。这时的日月,都是隐忍隐晦的模样,床上的人在透进的朦朦胧胧的天色下,想起昨晚看论文看到很晚才入睡。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显示才刚刚过五点,原来只睡了三个钟头。
混乱的梦让人感到一丝疲惫,然而即便这样,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徐宇镇微微叹口气,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准备出门晨跑了。
车恩栽曾问他,怎么做到每日起那么早晨练的,如果是她,恨不得多睡一分钟。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呢,说自己习惯了。那件事之后,梦里频频重现,也不知何时起开始害怕入睡,身体似乎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愿,每每一早就让主人醒来。后来长大了些,忙于课业与打工,一天仿佛被掰开成了48小时来用,自然没有了多少睡眠时间。久而久之,早起便成了一种习惯,不过,这倒也对身为外科医生的他提高体能有了帮助。
只是,不知是不是工作稳定下来的原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困扰他的噩梦又悄悄地回来了。徐宇镇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其实,来到石垣后,除了那一次救治携家自杀的坠楼男子时发生了状况外,一切都很好。这几日之前,原本是这样的。
徐宇镇走到窗前刚将窗户开启,就感受到了漫不经心吹着的秋风,九月末的早晨已经很凉了。今天也将一如往常,换上运动服带上手机出门晨跑,回来后冲凉吃早餐穿戴整齐在公寓楼下等待裴文正驱车来接。非夜间值班时的时间表规规矩矩到枯燥,稍不同的是,自那不知什么关系的关系开始后,住处相距不远的二人间又多了个一同上下班的关系。
现下,徐宇镇正在楼下的花台前静静地等待着,沐浴在晨光里,连眼眸里仿佛也有阳光洒进去了一般。仅仅几分钟后,一辆黑色SUV进入视野,阳光下的人便微笑着向车子来的方向挥了挥手。
“前辈早,昨晚睡得好吗?”
“嗯。你呢徐医生,睡得好吗?”
“很好。”
裴文正当作没有看到对方回避闪烁的眼神,一边重新启动车,一边说道:
“天气凉了不少,下次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徐宇镇低下眼,轻笑着说:“反正前辈车里的温度永远都是舒服的,到石垣的时候头发就干得差不多了。”
“你就仗着年轻肆无忌惮吧。”裴文正的语气不经意变得有些宠溺。
被吐槽的人也不反驳,只是勾着嘴角将整个人交给了椅背,阖眼养神。说来奇怪,徐宇镇每每坐进前辈的车,人就开始犯困,常常闭着眼和身旁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次也不例外,车子刚开出没多远,裴文正便问道:
“昨天金师傅推荐的论文,看到哪里了?”
“全部都看完了。”
全部?裴文正迅速瞥了眼副驾上的人,微皱着眉视线紧紧固定在前面的路面上。
“论文内容那么多,这是熬夜了啊。”
“还好,想快些看完。”
“然后,今早又早起晨跑?”
徐宇镇缓缓睁开眼,向裴文正投去含着笑意目光。虽然没有明言忧虑,但徐宇镇自然能听出这里面的关心。
“我这个人本就觉少,习惯了。”徐宇镇舒展了下肩膀,向另一侧转过头去,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裴文正无声地叹了口气。照这个进度,金师傅拜托他的事情不知何时能完成。口袋里的名片,烫得仿佛要烧穿衣服了般,恨不得赶紧将其拿出塞给徐宇镇。裴文正用拇指摩挲着方向盘,一边回忆着昨日和金师傅的谈话,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向徐宇镇开口。
昨天下班前,裴文正如往常一样例行给金师傅检查手腕恢复情况。
“恢复得不错,很快可以重新拿起手术刀了。”
金师傅转动着手腕呵呵笑道:“有你们俩尽心尽力地诊治,当然恢复得好啦。”
年长者特意咬住'尽心尽力'这个词,裴文正便红了耳尖。他觉得自己有点冤,因为很大程度上是被徐宇镇'连累'的。从决定了手术日期的那天起,徐宇镇对金师傅的监督,在其他医护人员看来,似乎是要诞生护士长2号了。不过仔细想来,裴文正理解徐宇镇为何会这般紧张,进而,心里就会难免为这个学弟感到些许酸楚。
“说来,怎么没见徐宇镇医生。”裴文正整理着器具疑惑道:“平时就属他最积极了。”
“送进来一名被工具刺伤的工地工人,我叫护士站call他了。”
裴文正挑起眉疑惑地注视着金师傅。急诊室有郑仁秀医生在,而且据他所知那位患者的伤并未到需要手术的程度,这明显是为了支开徐宇镇。
“您是有话对我说吗?”
金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让裴文正有些诧异,便绷紧身子在椅子上坐定,耐心等待对方开口。他知道,金师傅是在斟酌着如何开口,也能知道是和徐宇镇有关。
只见金师傅露出不知是无奈还是尴尬的笑容,略低着头思量片刻,便将手伸向了办公桌抽屉。随后,一张名片被推到了裴文正的面前,并未细看也能看见稍大的‘xx诊所’几个字。裴文正伸手拿起那张名片,随着上面的其它内容映入眼底,他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是一家心理医生诊所。
不等对方询问,金师傅便说道:“还记得徐宇镇拒绝诊治家庭同伴自杀跳楼男子的事情吧?当时你也在场。”
裴文正点了点头。
“你我虽不是心理科医生,但多少会有一些了解。那日他的表现,是明显的‘回避’症状。我曾私下里找他,说可以给他介绍一位我认识的心理科医生,但被他断然拒绝了。”
金师傅笑得有些无奈,继续说道:“就在前几日,我无意中进到休息室看到宇镇正在补觉,本想悄悄离开,却见他……似乎在做噩梦。搞不好,还要加一条创伤性再体验症状。他是个自我审视能力非常强的人,仅一次拒诊后,当日就能调整心态并做到不再发生。而这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将腐蚀性的东西包裹在身体里,任其慢性地腐蚀自己。”
裴文正看着手中的名片,心理私人诊所几个字让他的心瞬间一痛,眸子也暗淡下来。
“您是想让我说服他?”
“这小子拒绝我的建议,许是不愿在我面前示弱。”
金师傅看着眼前人微微皱起的眉毛,没有说出后半句。后半句是,因为你们是抱团互舔伤口的人,或许,会愿意听你的劝。
“我会尽力劝说的。”裴文正郑重地应诺道。
当前方驶入石垣的道路进入视野,裴文正结束了短暂的回忆,温和地说了声“到了。”
“嗯。”徐宇镇舒展了一下肩膀,“来的路上,前辈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你偷看我。”
“是关心你。额……主要是怕出车祸。”
裴文正轻笑出声,真不知道徐宇镇究竟何时能对表达感情不再感到尴尬。而此时,这个人正僵硬地看着窗外,仿佛这样就可以回避掉他不擅长处理的氛围。
车子缓缓停靠在了停车区。刚一停稳,徐宇镇就迫不及待打开了车门,可还没踏出一步,手臂便被身侧的人拉住。红着耳根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就见对方眼里盛满着笑意靠上前来,并撑着身子说道:
“感谢徐宇镇医生的关心。”
本来只红了耳根的人,这下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甩开胳膊后头也不回地朝石垣入口小跑而去。裴文正愉快地看着远去的人,想着这样的画面他要好好珍惜。像是做了某种决心,裴文正轻拍了下装有那张名片的口袋,打开车门,走进了清晨的阳光里。
《杀人预告》1
「今晚22:00,我将在京都大厦,杀死50个人,我会用刀剖开他们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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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没有人在意这篇帖子,大多数人以为只是恶作剧,或者是媒体的营销手段。
直到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年轻人真的拿着把刀,像帖子描述的那样,残忍的杀死了公司里八个加班的同事...
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没有抵抗,被开肠破肚的死尸横七竖八的 被摆在地上,拼成了一个血腥的大写字母N....
1
6月15日, 下午12:35,东明广场上,人头攒动。
这是S市最繁华的商圈,因为紧邻着横穿城市的泛江......
「今晚22:00,我将在京都大厦,杀死50个人,我会用刀剖开他们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21:30,这样一篇帖子出现在s城论坛网站的首页上。
起先没有人在意这篇帖子,大多数人以为只是恶作剧,或者是媒体的营销手段。
直到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年轻人真的拿着把刀,像帖子描述的那样,残忍的杀死了公司里八个加班的同事...
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没有抵抗,被开肠破肚的死尸横七竖八的 被摆在地上,拼成了一个血腥的大写字母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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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 下午12:35,东明广场上,人头攒动。
这是S市最繁华的商圈,因为紧邻着横穿城市的泛江河,景色优美交通便利,几乎所有大型的娱乐场所都开设在这里。
而现在正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刻,小孩在广场中央追逐打闹,穿着靓丽的漂亮女孩三三两两的在逛街,几个穿着职业装的白领蹲在街边店口,把手中的盒饭往嘴里塞着。
广场一角的露天咖啡馆里人声鼎沸,他们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有在意半小时前新闻论坛上的一篇杀人预告。
「今天12:30,我将在东明广场,我会开着车撞飞所有贪吃的蠢猪,我将会净化他们的罪恶」
落地窗前的电脑上赫然显示着这篇帖子,发帖人依旧是顶着白色面具头像的「 N._ 」。
屏幕前,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的女生面色冷峻,纤细的手指不断的划过电脑的触控区,帖子的形式和之前几篇一模一样,她已经把这篇帖子翻了十几遍了。
「妹子,还看呢?这有什么好看的,不会你真的怕吧?」
一个留着油头的男人从她身边靠了过来,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满面油光,一脸猥琐的神情。
女生并没有理会他,继续翻看着电脑。
男人打量起女生,她身材高挑,修身的黑色牛仔裤显现出腿部优美的线条,一头波浪卷发,遮盖着精致的脸庞,是个有些飒气的机车美女。
男人露出一嘴的黄牙,自顾自的打趣道:「这样的帖子这几天都好几篇了,警察通过网络地址抓人,可抓到的都是恶作剧的小屁孩,戒严那么多次,屁事也没有。」
看那女生不为所动,他便动手把女生的电脑扣了下去。
「阿西..」
见女生刚要发作,他目光轻佻,拿出一辆跑车的钥匙在自己脸旁晃了几晃。
「妹妹,在这浪费时间多无聊,不如和哥哥兜兜风去,看我这新款的跑车。」
女生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摇摇头。
「大叔,你还是省省吧!」
说着推开了他肥硕的手,拿起桌上的微单冲这人群拍了起来。
会是他吗?
相机画面定格,街边餐车上炸串的大叔,仰着头叫卖着。
难道是他们?
相机画面又定格,几个男人坐在咖啡馆前,时不时扫视四周,悠闲的攀谈着。
会不会是这些人?
相机画面又定格,街角几个满头大汗的工人,坐在面包车车厢里喝着汽水。
广场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其他车辆进来,离预告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难道这真的是又一个恶作剧。
照相机里的照片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一旁的中年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搭讪,女生举起相机漫无目的的拍照。
画面再次定格。马路上一个男孩拿着一把枪,抓拍几张,男孩举起手枪对人群。
没等女生仔细查看,人群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是一个外卖小哥骑着电瓶车摔在了地上。路中间呆呆的站着一个小男孩。
女生也站了起来,随着广场上的人们都围了过去。
广场上外卖撒了一地,外卖小哥边颤抖的捡起地上散乱的东西,一边不断的鞠躬道歉,脸上满是惊恐,他的衣服磨破了膝盖渗出血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着急赶时间,客户在催我,没注意到小孩,小孩还好吗?没有事吧?」
胖女人咒骂起来「你着急?你的破事能有我家孩子重要,你一个臭送外卖的!」
小哥低头不语,快要落下泪来。小男孩躲在胖女人身后,直直盯着他。
人群中那黑衣女生走上前,环视了一圈现场痕迹,缓缓开口说「大婶,看您儿子也没受伤,看现场的刹车痕迹和外卖散落的方向,应该是小哥为了躲避孩子,自己摔了一跤。」
女人转过头,大叫道「你叫谁大婶?什么叫没事?都快撞倒他了,能没事吗?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的!」
女生叹了口气,叉起腰和大婶争论起来「是你家孩子冲到马路上,害别人摔倒受伤,该赔钱也是你赔吧?我的相机拍到了,这里有证据。」
胖女人眼珠一转,自知理亏,又嘟囔起来「臭送外卖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不好好种地,来我们城里占便宜。不要脸,真给你爸妈丢人。书俊啊,我们走,不和这些没有教养的东西理论。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脏兮兮的真恶心。」
说着便拉着孩子,向外走去。
那黑衣女生刚要叫住那女人,却听见身后的小哥颤抖着说道「那个...请您等下。」
「什么?你想干什么!」那女人轻蔑的说。
黑衣女生转过头,只看见小哥直冲冲走了过去,
胖女人也被小哥的气势吓了一跳,小步往后退着。
原本拥挤的人群也随着女人后退,分散开来。
小哥走到母子近前,急切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么。
几个原本在街边喝咖啡的男人对了对了眼神,从人群中拥出,慢慢接近。
在场的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只见小哥把手伸进左边的口袋,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俯身盯着小男孩,带着笑意掏出口袋的东西。
一把黑色的手枪!
猛然间,几个男人抢步上去,一把控制住小哥的手腕,其余几人心领神会,默契的控制住小哥的身体。
瞬间小哥被按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起来,控制左手的壮汉一把磕掉小哥手中的黑色手枪,控制右手的男人对着耳机的话筒急切大喊道「目标持有杀伤枪械,已被控制。」
他们是人群中的便衣警察。
本就躁动的人群开始惊恐起来,又有人大喊杀人了,人们开始惊叫呼喊,瞬间挤作一团。
一辆停放在街角的破旧货车上,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几个便衣警察努力维持起秩序,其中一人奋力拨开人群,捡起地上的枪。
「是玩具!这是把玩具枪!」
几人先是惊诧,又围成一团,警惕的环视起来。
黑衣女生也挤过人群,扶起地上的小哥。
「还好吗?」
小哥默默点头,没等说话,就听人群一阵惊呼,接着就是一连串闷声。
一辆白色跑车开足马力,直冲过人群,直到广场尽头,跑车猛的甩尾,转向三十度的锐角,又开足马力斜插过人群,被撞飞的人重重落在地上,又被其他人踩踏,人群像麦田一样被分割开来,惨叫哭喊声不绝于耳。
跑车冲到广场另一头,又是猛的甩尾,再次摆正车头,直线冲过人群。
黑衣女生努力扶起小哥,只听那跑车油门的闷响越来越近,惊慌的人群连滚带爬的分向两边,跑车径直冲向女生,万分危急下,女生用力推开小哥,双手抱头闭上了眼...
只听一声猛烈的撞击,女生再睁眼时一辆闪着警灯的越野车横在她面前,在跑车即将撞上女生的时候,是这辆车冲了过来,截停了疯马一样的跑车。
女生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冒烟的白色跑车里爬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女生面前,拿起车钥匙眼神轻佻的对女生晃了晃。
接着又把钥匙扔给女生,女生往后一缩,这时警察已经把他团团围住。
男人大笑起来,伸出双手,用食指和拇指比成枪的手势。几个警察相互环视,竟没人敢上前逮捕。
接着男人瞬间停止了狂笑,左手食指向下,右手食指向上,两手拇指在胸前相碰,摆出一个大写N的手势。
警察围了上来,那男人静静的凝视着远方,任由几个把他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越野车的车门也猛的被打开,一个穿着夹克的短发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下来,棱角有致的脸上满是鲜血。
「柳素妍!你想找死吗?」
女生一愣,缓缓抬头。
「哈?是你!金尚勇!」
拾梦者的彼岸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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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棱角石计划文件,徐宇镇陷入了幸福的苦恼里。贤俊前辈的问题和高利贷能在一夜之间解决,这是连做梦都觉得是奢侈的事情,然而,如今的他的的确确已从这些泥潭中抽身而出。
这就是为何徐宇镇的面前有着成山的文件等待他去确认,因为可以留在石垣,可以正式挑战金师傅留给他的作业了。不用离开石垣的这个事实,让徐宇镇感到异常安心,他想着自己究竟从何时起喜欢上这里的呢。也就思考了片刻,徐宇镇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紧完成作业好让金师傅按照约定快些接受CTS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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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棱角石计划文件,徐宇镇陷入了幸福的苦恼里。贤俊前辈的问题和高利贷能在一夜之间解决,这是连做梦都觉得是奢侈的事情,然而,如今的他的的确确已从这些泥潭中抽身而出。
这就是为何徐宇镇的面前有着成山的文件等待他去确认,因为可以留在石垣,可以正式挑战金师傅留给他的作业了。不用离开石垣的这个事实,让徐宇镇感到异常安心,他想着自己究竟从何时起喜欢上这里的呢。也就思考了片刻,徐宇镇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紧完成作业好让金师傅按照约定快些接受CTS手术。
年轻医生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对金师傅偶尔清奇的思路还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CTS本是种很简单的手术,可这位医生一定要在徐宇镇诊断出另一个病名后才会愿意躺进手术室里,如果说最初是为了留住徐宇镇而出的下策,那么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着最后两本文件夹,徐宇镇决定明天再继续。他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等明日再做些核实并且和裴文正医生确认某些细节后,便可以正式出诊断书了。徐宇镇捏了捏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颈,收好桌上的文件夹后,向更衣室走去。
*
刚写好最后一行字,手机来电就响了起来,是护士站的呼叫电话。徐宇镇将写满字纸张折叠好放进办公桌抽屉后,便匆忙出了医局向急诊室跑去。
推开急诊室门的同时便看到许队员正抱着—没错是抱着—一名婴儿小跑着进来。后面紧跟着一对儿年轻男女,脸色惨白的女子正被男人搀扶着,许队员介绍说是女婴的父母。。
“两天大的女婴,足月,被母亲发现时已是发绀状态。”许队员一边交接一边介绍着女婴的基本情况。
郑仁秀医生和护士长已在床边做好了准备,徐宇镇便连忙跑去站到了床的另一侧。
“怎么没有送去正日医院?”
“去往正日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事故,调度员说车流经过的速度相当缓慢。可这女孩儿的情况实在不乐观。”护士长向刚刚赶来的徐宇镇解释着原因。
“他有心衰。”了解了情况的徐宇镇迅速进入状态。“什么时候出院的?”
“前天下午分娩,昨天早上出院的。”孩子父亲回答道。
护士长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震惊。
“大概12小时?”
“她到底出什么问题了?还好吗?我们本想多待几天的。”
郑仁秀医生向徐宇镇和护士长说道:“我将通过脐带注射洋地黄,准备0.1毫克。”
“窦性心动过速,心率150。”
“她到底怎么了!”
“严护士,请将监护人带到等待区。”护士长指示着将孩子父母带离急诊室,接着对两位医生说道,“她的肺部满是积水。”
三人继续紧张地抢救着女婴。不巧金师傅因工作上的事今早前往了首尔市内,这让遇到特殊患者的郑仁秀高度紧张。而徐宇镇则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医院让刚出生一晚的婴儿出院。
“心电图出来了,”徐宇镇快速确认了结果,“心电轴右偏,右心房肥大右心室肥大。是左心发育不良综合症。”
“该死,再做个超声心动图。”郑医生边做着急救处理边叫护士站的人问问救护队调度员,目前路况如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这里没有小儿心血管科,必须赶紧送往最近的正日医院。”
“只要我们能保持住动脉导管开放,孩子还是有救的。”
徐宇镇突然想起实习时期在儿科轮值时看到过的特殊病例,尽管不是完全一致,但根据经验和目前的具体情况来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郑医生思索了几秒的时间,也点头同意了年轻医生的提议。同时,他们也得到了高速公路已清理完毕的消息,大家为之一振,便紧急做完措施并联系了正日医院的小儿心血管科后,让一名护士护着婴孩随救护队前往正日医院。
当救护车的长鸣远去后,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产妇分娩十几小时后就让其出院了……。”徐宇镇似乎仍不理解。
“欢迎来到管理式医疗的世界。”
“顾虑到保险公司的想法?”
看着年轻医生紧皱的眉,郑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有话要说,但终究只有一抹无奈的笑容短暂划过。好在,护士长之后确认到,女婴送到正日时生命体征稳定,由该院小儿心血管科接手收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南道日医生看到来人时,颇有兴致地挑起了一侧的眉。
“这是师生间的默契吗?”
“嗯?”
“喏,看看谁在最里面那桌思考人生呢。”
金师傅随着好友的目光往靠近窗口的桌子望去,便看到徐宇镇正握着酒杯失神地盯着窗外的一片漆黑。这个年轻人能出现在‘偶然’餐馆本就罕见,此刻失了魂的样子更是与平时专注于病人的样子迥然不同。对这样的徐宇镇,金师傅总是有种不忍,便走上前站到了那张桌子旁边。
“徐宇镇。”
听到有人叫他,徐宇镇转过头看向来人。也就用了一两秒的时间,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聚起光来,加上一点点醉意,让漂亮的眼睛泛着朦胧。
“金师傅,您怎么会来这里。”可能是酒精的原故,徐宇镇的语气比平时要软下很多。
“回家途中顺便来吃个晚饭。”金师傅一边回答,一边无奈地坐到了徐宇镇的对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师傅温柔地将握在年轻人手里的酒杯夺过,放在了桌子上。徐宇镇感觉手心一空,满脸疑问地看向对面的人。其实根据剩下半瓶酒的烧酒瓶来看,他并没有喝多少,只是对影独酌难免会让人醉意侵蚀地快一些。在看到对方眼神中的关心与询问后,徐宇镇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是在复盘救治左心发育不良综合征女婴的过程。”
在这里复盘?金师傅只是在心里想着,并没有戳破他,而是顺着徐宇镇的说辞回答:
“郑仁秀医生向我做了报告,你们处置得很好,即便我在,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可是,本不需要我们救治的,不是吗?”
金师傅明白徐宇镇所指何事。
“有些事情的存在,合理与否,需要时间的验证。我们只要尽好自己的职责就好。”
“这些我都明白的,只是…”徐宇镇用他深邃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人,“只是有些泄气,同时更加觉得石垣是家了不起的医院。”
年长者这下实在搞不明白年轻人的话题要奔向何处了。只见徐宇镇从大衣外兜里拿出一张折着的纸张,小心铺开后推到了金师傅面前的桌上。上面几行英文中大大的‘多发性硬化症’这个单词,让金师傅一眼看出这是他留给徐宇镇的作业。
金师傅欣慰浅笑,说道:“手术日期,就由作为主治医生的你和裴医生商量后定吧。”
“好的。”徐宇镇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深深地看着金师傅继续说道,“我还有个要求,术后,您仍要全身心配合我和裴文正前辈的诊治。”
“呵,这就开始管束我啦。”
“是关心,”徐宇镇没有理会年长者的玩笑,正色道,“我再也不想让任何人离开了。无论什么形式的离别,总会留下遗憾、痛苦。我讨厌这样。而且,是您把我捡来的,如果您不在石垣了,我又该去哪里呢……。”
这家伙是真的醉了吧,金师傅无奈叹息。徐宇镇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呢?他知不知道,个人问题解决后,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他成为顶级外科医生的路,没有什么可以掩盖住他的天赋。金师傅想着,蓦地油然而生一种责任,他想成全他,想给他可施展才华的天地,直到他可以完完全全独当一面。
“好的,徐宇镇医生。”
金师傅往新酒杯里倒入半杯烧酒,举起示意后就当约定一口喝了下去。
“金师傅,最后一个问题。”徐宇镇给对方空了的杯子里再添上了酒,“为什么给我留这个作业呢?”
“你不是说我纯粹是凭直觉和运气的吗?”
徐宇镇突然想起当初对金师傅的质疑,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没错,对于外科医生来说,直觉和运气确实重要。但想要有那种程度的直觉和运气,努力和经验是必不可少的。那些档案里有我在石垣开过的所有外伤手术和急诊处置,以及所积累的经验值。也是参与过计划的外科医生们不断寻找且研究出来的结果。所以,我当时能发现气胸以及肋间血管,靠的不只是直觉和运气,还有长时间的研究和累积的经验。”
“这样珍贵的资料,为什么要交给我?”
“因为你也是那些棱角石中的一颗,有回答到你了吗?”
徐宇镇瞪大眼睛看着金师傅,动容地默念着这句话的分量。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多了大股力量,不甚熟悉这类感情的他,有点无措地压抑着心底的感动,让自己安静了下来。不由地只叫了声“金师傅”,眼眶便热了起来,只好忙转过头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而看到的只是窗户玻璃上映出的年长者表情温和的脸。
看着转过头一动不动的徐宇镇,金师傅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裹好大衣,便朝店门口走去。
“咦?不吃了再走?”看到准备离开的金师傅,南道日问道。
“嗯,还是回家自己解决吧。”
“徐宇镇医生你就不管啦?”
“应该不用了,等会儿记得给他叫辆车。”
金师傅摩挲着口袋中的那张纸,笑了笑,便走进了夜色。
拾梦者的彼岸 8
终于让我的cp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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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选择做正确的事,是需要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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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宇镇靠着椅背,身子微微前倾,滴落的一串泪水将手中的合同一点点地浸湿。他现在已分不清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了。为年轻却无力逝去的生命、为已然放弃却仍然被所爱的人们留住的生命、为曾以为自己已失去了的争取来的时间、又为了前辈丢还给自己的合同,太多的情感交织成网,反而让大脑有了短暂的空白。
贤俊前辈低沉的声音仍然回绕在耳边。
— 像你这种家伙,就继续跟着富荣主那种疯子吧......
终于让我的cp有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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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选择做正确的事,是需要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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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宇镇靠着椅背,身子微微前倾,滴落的一串泪水将手中的合同一点点地浸湿。他现在已分不清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了。为年轻却无力逝去的生命、为已然放弃却仍然被所爱的人们留住的生命、为曾以为自己已失去了的争取来的时间、又为了前辈丢还给自己的合同,太多的情感交织成网,反而让大脑有了短暂的空白。
贤俊前辈低沉的声音仍然回绕在耳边。
— 像你这种家伙,就继续跟着富荣主那种疯子吧。
所以,前辈的放弃是跟金师傅有关吗。拿着合同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自己这是可以继续留在石垣了吧,徐宇镇心中默念。尽管并不了解前辈和金师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自己再一次被金师傅拉回了正轨。
刚刚来到石垣时,徐宇镇本没有奢望太多,只要能拿到钱就好。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他发现自己在来自他人的无声的关爱和尊重里逐渐对这家医院产生了依赖,被埋藏于心底的作为医生的责任感与信念也被重新点燃。如鱼得水,再次有了家。
贤俊前辈……。都说,名字像它们的主人,前辈你本来也是我信赖的想要追随的人啊。徐宇镇从未后悔过内部举报,他坚信这是处理违法医疗操作的正确方式,但这并不说明他不会为曾经爱护他的前辈感到痛心,甚至,对前辈的现状感到些许内疚。不后悔与内疚本不是矛盾的存在,就像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理性与感性一样。
徐宇镇不会知道,就在他在医院走廊里百感交集时,林贤俊则在停在石垣外的车内泪流满面。
林贤俊靠着对徐宇镇恨走到现在,因为他蠢到有勇气去做违法的事,却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错。他只有将一切的愤愤不平投放的别人身上,才不会让曾经拥有的优秀外科医生的自负与最初踏入行业时励志会让人生有所不同的想法变成笑话。可直到那晚看到徐宇镇被那些人踢打时,心突然软了下来,这个学弟除了选择了良心外,做错了什么呢。
良心他不是没有,只是遗憾地在众多利益面前没有守住。金师傅在愤怒与鄙夷中说的那些话,如钝刀子一般在心口划开了口子,曾回避的否认的无法启齿的事实血淋淋地涌了出来。
—不管再怎么缺钱愤怒被忽略或自尊心受损,都有绝对不该妥协的事,而那个就是良心。你为了守住良心曾试着做过多少努力,你试着忍耐了多少?屈服于你自己的贪念,只要能赚的到钱,管它是良心还是什么,全都可以随便出卖!而你却为了合理化这一切,以受害者自居。这样的你可真可怜啊。
林贤俊随后挣扎的反驳是被扯开遮羞布后的本能的防御,然而一切显得那么地无力又苍白。因为他没有做到的这些,有人做到了。在林贤俊的眼里,那个人的人生就是一张千疮百孔的网,比任何人都有理由可以在跌倒后选择堕落,然而即便如此,仍然在命运给他的无数试炼面前选择了向善,选择了正直地实现自己的价值。
不知过了多久,林贤俊直起靠在驾驶座椅背上的身子,双手用力抹了把脸,试图制止更大的痛苦涌出。他透过车窗望了眼石垣,突然有些羡慕起徐宇镇,这小子一定是用尽了所有运气才来到了这里。我们不会再见了,但愿你从此能够永远站在向阳的地方,活成你想要的模样。林贤俊最终启动车子,驶离了自己将不再踏足的石垣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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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已落入山那头,天色也跟着变得昏昏暗暗。徐宇镇只觉太阳穴突突乱跳,头脑一阵阵发胀。心想,老天爷真的在拿他做某种抗压测试吧,不然怎会如此。
贤俊前辈的合同问题解决后,就连一身债也一并消失了。就在几日前,高利贷胖子再次出现在了石垣,但这一次只扔下你的债务一笔勾销往后最好再也不见的话,便很不甘心地离开了石垣,剩下徐宇镇一人茫然无措地定在原地。
这帮人不可能仁慈至此,吸血鬼们怎么会放弃捕猎与吸血的本能。纷乱的思绪让徐宇镇心不在焉,忐忑地等待着这一切的反常回归到该死的现实里。然而就在刚才,徐宇镇明白自己身上的确不再有债务了,只是背后的原因让他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很可笑。为什么总是发生这种事,人生为什么总是不放过自己。
“如果能够让你舒服一些,我可以离开这里。”
徐宇镇并不是想要得到这样的答复。他知道裴文正是考虑到他的情绪才说出愿意离开石垣,可在徐宇镇看来这更像是想要离开他,这不免让他感到一阵失落。他明白这不是裴医生的错,但即便是父母辈之间的事,但带给他的伤害实在太大,大到如果用一句‘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来掩盖过去会显得无比荒唐。理智与情感的撕扯,让徐宇镇的思绪异常混乱。
“因为经历过,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失去过朋友、喜欢的人……本来因为不想再次经历那种事,才逃到这里来的,可惜还是不能顺心遂意。我会尽快离开的。”
对于儿时的不幸感到愤怒也是暂时的,看到裴文正讲述过往时露出的苦涩笑容,徐宇镇不由地为对方感到辛酸。然而徐宇镇没有马上拉住应诺离开后走进诊疗室的裴医生。就在苦恼着要不要跟着进去的时候,遇到了正从金师傅办公室走出的车恩栽。
“如果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因为你而离开这里,你会怎么办?”
“谁?除了我,还有谁要离开石垣吗?”
“啊…那个你不用知道。”
“当然要挽留了。不是说很重要的人吗?你能轻易让那个人离开吗?我是做不到。说要离开的那一刻起我的注意力都将会在那人身上。或者,是一早就夺走了我注意力的人。”
“我对前辈……”
“嗯?前辈?”
“没什么。”
徐宇镇紧紧抿着一张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确,当裴文正说会离开石垣的时候,胸口似乎出现了个洞,仿佛可以看到内心深处的孤单和寂寞。
“所以究竟是谁?可以让情感淡漠的你如此关心?听到我说可能会离开,你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说了句知道了……。”
“都说不用知道了。”
“哇,徐宇镇!我们作为同期一起的时间有好多年了吧。我也在考虑要不要离开,可对我既不担心也不挽留,只想着那个人,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行了,离开之前不再跟你说话了,我生气了。跟你喜欢的人生活千年万年吧!”
交谈过程中闹起别扭的车恩栽出去后,休息室里只剩下徐宇镇一人。车恩栽的话让他的眼眸剧烈地摇晃着,胸口处似乎要被某种情愫炸开。思虑片刻,徐宇镇向裴文正的诊疗室跑去。
哐,诊疗室的门被人焦急地推开,正准备下班的裴文正被这一巨响吓得定在原地。
“前辈,不要离开。”
“……徐宇镇医生?”
“前辈不可以去其他医院。用这种方式捅破我的伤口后就要离开吗?见到前辈父亲之后,我这里,我的胸口就像用绷带绷得紧紧的,又闷又痛。伤口疼得这么厉害,前辈作为医生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请救救我,前辈,不要让我因那份记忆而窒息,你也讨厌再一次的离别是吧?嗯?”
裴文正注视着因焦急而呼吸有些急促的徐宇镇,抿着嘴没有说什么。看到前辈视线掉落双唇紧闭,涌上的不安感让徐宇镇红了眼眶。他担心自己会在这里哭出来,所以屏住呼吸也将目光定在脚下。可没多久,自己的视线因拉住自己手的力量而晃动,便猛地抬起眼看进了对方的眼睛。裴文正拉住徐宇镇的一只手,用剩下的另一只手抓着对方的后颈吻了上去。受到惊吓的徐宇镇向后移动试图远离前辈,然而身体却被抓住他后颈的手和迅速缠上腰上的另一只手挡住了退路。
很快,徐宇镇闭上眼睛,配合着裴文正柔和的节奏搅动唇舌,而眼眶内似滴未滴的眼泪哀伤地沿着他的脸颊簌簌地落了下来。前辈医生轻轻品尝着属于徐宇镇的气息,而徐宇镇在对方的轻推下只能继续向后退去,终是碰倒了一架人骨模型。徐宇镇慌忙暂停了接吻,挣扎着转过身去想要扶正骨头模型。
意想不到的吻戛然而止后,裴文正望着此时慌慌张张略显可爱的徐宇镇,摸了两下嘴唇,便再次将对方抱在怀里窃窃细语。
“就这样分开后,明天再见面时一定会很尴尬。但就算这样,我们一定要再见啊,徐宇镇医生。明天见。”
既不是交往的关系,也不是仇人关系,说不上什么关系的第一天,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当然,徐宇镇没有表现出这种不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般,重新恢复到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