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羡鸳鸯不羡仙(1)
背景:修仙世界
仙族李&魔族顾
人物私设ooc 可能有点甜中带小虐
年龄毕竟修仙嘛,几百岁算年轻的了,忽略就好
本人新入坑 刚开的小号 文笔烂!不喜勿喷,玻璃心(bushi)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正文:
第一章 觉醒传承
上古之战死伤惨重,无数强者陨落,种族争端不止,持续数千百万年,最终人族,魔族,妖族,仙族四分天下,成了这天地间的顶尖种族......
背景:修仙世界
仙族李&魔族顾
人物私设ooc 可能有点甜中带小虐
年龄毕竟修仙嘛,几百岁算年轻的了,忽略就好
本人新入坑 刚开的小号 文笔烂!不喜勿喷,玻璃心(bushi)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正文:
第一章 觉醒传承
上古之战死伤惨重,无数强者陨落,种族争端不止,持续数千百万年,最终人族,魔族,妖族,仙族四分天下,成了这天地间的顶尖种族
其中魔族以吸食他族修士气血修为修炼,修炼速度极快,又衍变了数百年,隐隐有了霸主之风,随着实力的增长,野心自然也在不断滋生
其余三族关系密切,四个实力相互制衡,天下暂且太平
.................
灯火通明的内殿之中,金碧辉煌,气势神圣而威严,殿内有青璃灯燃烧,其中燃烧着一枚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石头,袅袅的青烟升腾而起,盘绕在殿内,发出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乃是人族用于修炼的琉璃灵石,在人界可谓是修士身上的常见之物了,燃烧起来会散发出异香,不过此物价格可不低,能随意大量的拿来当做燃料也足以说明此地主人颇有地位
内殿中,一名身着白色金丝龙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他面目坚毅,眉目间尽显威严,显然久居高位,周身隐隐散发出一股神圣之感。此人正是仙皇李青竹,而他身后,隐有气息升腾,如雷如炎,空中传来低沉轰鸣之声
今日乃是仙族觉醒传承之日,只要步入凝气境方可觉醒。
对仙族修士来说,传承的等级便决定了个人的天赋及今后的修炼之路,传承天赋的等级由低至高分为凡尘,入世,凌界,神圣,大道。
凡尘传承与凡人相比,天生优势恐怕也就只有身体更强健,无需洗髓罢了,注定与修炼无缘。
入世传承就能触及修炼门槛,但也难成气候。
凌界传承已算得上有天赋之人,人族一些所谓的天才大抵便是凌界传承。
神圣传承便是真正的天骄,各族未来内定的掌权人,每当有神圣传承降世都会引发天象,不同圣人留下的神圣传承自然也有强有弱
至于大道传承,好像是道祖留下的传承,已有数十万年未曾出现了,已经快成了传说,据说会有道印伴随降临,唯古书有记载“若夫大道降临,其族必盛,欲遏之,须萌时而扼之,若萌生,此族必如日中天盛极一时”具体无从证
强者至上,弱肉强食,这是仙族,也是天地间从未改变的唯一真理
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开口:“青竹,我们仙族可许久未出过神圣传承了啊,希望铭诚和宁玉这兄妹二人能有一人能觉醒这神圣传承,振兴我族啊!”
循声望去,云间似有龙腾之影,影子渐渐实化,散发出神圣的威严感,一个龙头已实化了出来,可那龙影再无声息
白发老人惊呼:“这...这竟是神圣传承,不知是哪位圣人的传承,我仙族一脉亘古长存,上古留下了传承的圣人也领先于他族,可也有了数千年未出现过神圣传承了,铭诚凝聚出来的竟还是真龙传承,可惜啊...实在可惜,只凝聚出了龙头,若能将这龙身凝聚,说不定.....不过有这神圣传承也足够了,看谁以后还敢说我仙族后继无人,哈哈哈”
觉醒后的李铭诚,周身散发着一股真龙之气,眉目少了一份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稳重肃穆,眼中多了一丝清明,神圣传承给他带来的好处可不少,他从凝气境一步跨入脱俗境,这就是传承天赋,别人或许要100岁才可到达凝气境,可他靠传承,在50岁便跨入脱俗
李铭诚负手而立,不曾理会他人目光,视线始终注视着那道清丽身影,眼中充满担忧,李青竹走过来,不同以往的威严肃穆,脸上展露出难得的笑:“铭诚,虎父无犬子,有你在,予这仙帝之位也算后继有人了,只是不知宁玉又能得到何种传承呢?”
“父帝,阿玉她从小聪颖过人,天赋也自不会差”李铭诚一直都对她这个妹妹自信满满,李青竹颔首,同样也担忧地看着李宁玉
天空中隐隐发出一声低吟,伴随着鸣叫声,一只几乎为实体的青鸾傲立云端,云归蔽日,天地间灵气聚集而来,又在顷刻间散开,李宁玉睁开双眼,黑眸充满疏离淡漠之感,青鸾盘旋消散,化为一道灵光没入李宁玉的识海,周身更添一份神圣
白发老者再一次开口:“这莫非是...大道传承?!我齐策有生之年竟能见此天地异象!仙族必盛啊”
所幸在场的包括李宁玉只有4人,神圣传承还好说,若被外人瞧去了这大道传承,走漏了风声,这李宁玉识海中的青鸾印就要引来多方争夺了,大道传承只存在于上古时期和古书中,一旦降世必有人会用邪法强抢道印。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是这个道理
“宁玉,在你未成长起来时,切勿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也尽量不要出仙族领地,否则将会给你自己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李青竹面色凝重
李宁玉微微颔首,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开口:“父帝放心,女儿自有分寸,可我与长兄下山历练乃是常事,人人皆知我与兄长今日觉醒,若执意隐瞒,怕是显得欲盖弥彰,女儿会将自身气息隐藏为入世传承随兄下山历练,父帝放心,就算迫不得已,女儿也决不会牵连仙族”
看来这确实是眼下唯一的两全之法了,世间约定俗成觉醒后下山历练,刻意隐藏反倒令人生疑,李青竹也只好放他们下山了
《民国:玉梦传》第二十八章 大团圆
【伪番外2】
除夕清晨,一架飞机低空“嗡”地一声飞过特务处上海区,高速飞行冲散了凌冽的冷风,似乎带来了一丝春季的温暖。
情报二组组长办公室,木瑶望向窗外,飞机倏忽而过,她惊呼一声:“组长,您的空中骑士又来了!”
正在全情投入奋笔疾书破译密电的李宁玉显然也无法忽略这工业化产物的“噪音”,她忍不住扶额,无奈地咬了咬后槽牙——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已经是第三次了。她进入上海区约十天后,中午正在办公室闭目小憩,突然就听见飞机低空飞过的声响,特务处一时人人惊慌,担心被空袭。当时木瑶也刚从特训班提前毕业,经安排调到了李宁玉组里,这天下午她就喜冲冲地跑来,......
【伪番外2】
除夕清晨,一架飞机低空“嗡”地一声飞过特务处上海区,高速飞行冲散了凌冽的冷风,似乎带来了一丝春季的温暖。
情报二组组长办公室,木瑶望向窗外,飞机倏忽而过,她惊呼一声:“组长,您的空中骑士又来了!”
正在全情投入奋笔疾书破译密电的李宁玉显然也无法忽略这工业化产物的“噪音”,她忍不住扶额,无奈地咬了咬后槽牙——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已经是第三次了。她进入上海区约十天后,中午正在办公室闭目小憩,突然就听见飞机低空飞过的声响,特务处一时人人惊慌,担心被空袭。当时木瑶也刚从特训班提前毕业,经安排调到了李宁玉组里,这天下午她就喜冲冲地跑来,汇报总务处接到电话说中午驾机飞过的是执行任务的顾晓梦,消除了特务处的风声鹤唳。
之后顾晓梦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但凡外出执行任务,只要途径上海,她都会低空飞过李宁玉所在地。
木瑶随即又不免叹气:“怎么顾家个个都是工作狂?”组长除夕一大早还在办公室,她的飞行员妹妹还要执行任务。
李宁玉心里很清楚,顾晓梦肯定是要来上海赴她外公组织的这场年夜饭的,恐怕也是想提醒她早日回家,她抬头看了一眼一旁早就心不在焉的木瑶,摆了摆手:“今天你可以不来的,你先走吧。”
木瑶虽然早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毕竟上峰还在,她踟躇了好一会,看到李宁玉说完话之后又埋头工作了,她还是决定先走了——毕竟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其他部门的人今天根本没来。
木瑶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了不到十步,又返回来,脸上堆满笑容:“组长,新年快乐!”
她以为李宁玉沉浸在她的工作里是不会理会甚至没听见她这句话的,没料到李宁玉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等到下午3、4点,李宁玉换了一身相对有精气神的浅蓝底旗袍,白色丝绒披肩。按照哥哥给的地址到了云家老爷子家——其实也就是云跃家时,她刚踏进大门,佣人还在给她带路,衣服布料藏着的冷风还没消散,就有一个丝毫不清楚自己分量的人红衣如火风风火火地从一旁袭来,扑入她的怀中。
李宁玉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顾晓梦旁若无人地抱住她,声音满是雀跃:“玉姐,你终于来啦!”
这一声分贝不小,引来了其他人的瞩目,已经在大厅的李铭诚和云起回头看到她俩,小夫妻同时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顾晓梦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看到李宁玉的脸通红得如同樱桃,只觉得一定十分香甜,于是情不自禁地亲了她的脸颊。李宁玉一时只觉得甜蜜的负担太重,她终于忍不住在顾晓梦耳边轻声说道:“晓梦,我也想你……你要不要跟我介绍一下?”
顾晓梦于是让佣人退下了,亲自带着李宁玉来到饭厅,餐桌上摆了半桌的饭菜,佣人们前前后后地准备着。李宁玉明白了顾晓梦也是刚来不清楚情况,但她对这栋房子明显还是比李宁玉熟悉,意识到还没开饭后她牵着李宁玉的手先是去拜见了辈分最高的云老爷子,也就是她的外公。老爷子曾是清末的举人,做过县长,古旧知识分子的气派,马褂长衫,古稀之年精神矍铄。顾晓梦给他介绍了李宁玉,和李宁玉一起给他拜了年,大概因为老爷子的后辈里戎衣太多,他又是知识分子出身,在后生里难得见到李宁玉这样有读书人气质的,觉得很是欢喜,在她拜年之后,笑眯眯地给了她一个大红包。
然后两人去见了云帆海夫妇,也就是顾晓梦的舅舅和舅妈。云帆海已经是少将副师长了,整个人不苟言笑,李顾两人拜完年,他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地给了红包,就让她们出去了。倒是温婉贤淑的舅妈拉着李宁玉问东问西,还让她晚上别客气,一定多吃两口。
最后就是见了云跃表哥和他刚过门没多久的妻子,因为基本是同龄人,表嫂和顾晓梦一样,都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可交流的话题很多,云跃也为人随和,气氛比之前活络了许多。
在开饭之前,李宁玉想起一些疑点,她问顾晓梦:“顾家的亲戚怎么基本没见过?”顾晓梦回答:“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去世了,叔叔伯伯那些早些年去了美国,很少回来,也就是我去留学那会有一些走动。”
虽然说是好几家人,但是一桌拢共也才十二个人,云老爷子坐上位,两侧分别是云帆海和顾民章,云帆海舅舅旁边是舅妈,再是云跃夫妻、云起和李铭诚,李铭诚怀里还有不到两岁的李长风,顾民章旁边则坐着顾晓梦,再是李宁玉。
虽然这摆满了山珍海味的桌子前坐着的人只有李铭诚是她的血缘意义上的亲人,以及顾晓梦是她没有拜堂的爱人,可是大家似乎也都很照顾她,关心云跃、云起、顾晓梦的话,总会再问问李宁玉,她不需伸筷子,碗里堆满了别人夹来的菜,以至于顾晓梦十分郁闷,觉得自己毫无献殷勤之地。
壁炉的火焰烧得旺盛,一室的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要说这场大团圆年夜饭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话,那就是众人的碗将空时,云帆海舅舅宣布,因为国内形势紧张,日军已不再满足盘踞东北地区,开始侵略绥远北部,为了让他们安心在前线打仗,计划把刚有身孕的云跃的妻子送到美国,同时舅妈一同出国照顾。
这话一出,如按下了静音键,众人沉默着,大人们脸上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这其中情绪变化最大的大概是顾晓梦,这桌除了她的表外甥李长风是后辈,就属二十岁的她年纪最小,她刚还沉浸在家庭欢乐中,听闻此话,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之后是恍然大悟,再转身望着一旁的李宁玉,眸里流露出愧疚——大概要到九个多月后,李宁玉才明白她眼里的情绪。
年夜饭结束后,按照往年的习惯,云家老爷子提议拍一张全家福。众人再寒暄了一会,顾民章带着顾晓梦和李宁玉回了杭州,两位年轻的后生答应了守岁的任务,顾民章就先去休息了。
全部打开的灯光照得顾公馆一室亮堂堂,顾晓梦习惯了军校里严格的作息习惯,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她和李宁玉坐在一张沙发上,倒在李宁玉的肩头就睡着了。中间醒来,发现李宁玉将她横卧着放在了沙发上,还从房间里给她拿了一张羊绒毯子盖上,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见落地时钟显示十一点五十几分,李宁玉就坐在她头这一侧,她稍微抬头就看见李宁玉在读书,那似乎是一本德语著作,标题写着Im Westen nichts Neues,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会,嘟囔着说了一句:“对不起玉姐,我睡着了。”奋力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在李宁玉一旁,好奇地问:“玉姐,你在看什么呀?”
那些密密麻麻的德文符号她并不认得,噢,也是有的,她用过不少德国枪械,认出了Geschoß——子弹。
李宁玉回头,对她宠溺一笑:“困啦?困就休息吧,我来就可以了。”
顾晓梦摇摇头:“我要和玉姐一起,玉姐,要不你给我念书吧?”她纤长的手指指到有Geschoß那一句:“我想知道这一句是什么,我认识这个单词哦。”
“Wenn ein Geschoß kommt, kann ich mich ducken, das ist alles; wohin es schlägt, kann ich weder genau wissen noch beeinflussen.”
虽然李宁玉清冷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朗读很令顾晓梦陶醉,但她还是红着脸问了一句:“玉姐,我想知道中文是什么……”
「假如一颗子弹射过来,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趴下。至于子弹射向何方,我们既不知道,也无从左右。」
李宁玉一字一句地翻译完后,恰好落地钟整点报时,顾晓梦以前从没觉得报时的钟声原来声音这么大,仿佛一颗子弹在她耳边呼啸而过,而不知道为什么,李宁玉望着她的眼里充满了忧伤,她的忧伤犹如连绵的针刺入她的心脏,令人生疼。
她忍不住用右手抚上她的双眼:“玉姐,我见不得你这么悲伤,过年了,我们开心一些。”她另一只左手拿过她的书合上,“我们不看这本书了。”
过了半晌,顾晓梦才放下手,她看着神色也恢复平常的李宁玉,露出了少年人意气风发的笑容:“玉姐,如果一颗子弹向你袭来,我会挡住它。如果那颗子弹是向我飞来,它穿不透你送我的蓝田玉。”她拉起上脖子上挂的红绳,露出那块玉蝴蝶,“有玉姐的保护,撒旦见我都要绕路!”
“晓梦好厉害!”为了配合她,李宁玉露出了夸张的笑容,继而揉揉她的头发,“12点啦,可以睡觉了,晚安,我的小姑娘。”
李宁玉温柔的话语就像是最好的催眠曲,顾晓梦忍着困意洗漱完后,来到已经回房但还在看书的李宁玉的身旁,完全是凭借着爱战胜了瞌睡虫的频繁骚扰,她抱着她修长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语:“姐姐,新年快乐。”
丁丑年正月初一,两位年轻的后生向父亲拜了年,吃了早饭,顾晓梦就拉着李宁玉来到后院云想衣的墓前。
“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就给妈妈立了一块碑。”
李宁玉蹲下,将早上外出采的梅花放在墓前。
很简单的一块方碑,上面记录了主人的姓名、生卒年、直系亲属,刻着墓志铭——「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顾晓梦也在一旁蹲下,轻声絮絮叨叨:“妈妈,今天我和玉姐一起来看您了。就是那个您很欣赏的李宁玉,今天是民国二十六年的春节,祝您新年快乐,玉姐给您捎来了您最爱的梅花,希望您会喜欢,希望您会高兴。我也有半年没来看您了,我进了笕桥中央航校,功课都是全优,您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顾晓梦望向李宁玉:“玉姐,你知道吗?我对你的印象,最初都是妈妈给我说的,她说你是她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说你刻苦努力而智圆行方。妈妈虽然很爱我,可是我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严格的人,我还没见过她夸奖过几个我的同龄人呢。”她的眉眼弯弯,显得很是高兴,未几,她又好奇地问,“玉姐,还没听你说过你的父母,他们是怎样的人呢?”
李宁玉心下却有些紧张,她仔细想着云想衣为她伪造的身份,最终她放弃了更具体的说辞,说了一些也不算错误的话:“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都是哥哥带我长大的,关于他们的印象都很浅了。”
顾晓梦显然很是心疼她,伸出双臂试图用怀抱温暖她,一边还说:“原来大哥做了这么多,那我以后要对他和表姐再好一点。”
白雪落在碑前,梅花枝条上还有未融化的细冰,顾晓梦捡起了一根枝条,她说:“玉姐,还记得你之前问我,到底是更想成为秦良玉,还是玛丽一世吗?这三个多月,我也仔细地想了很多,现在我应该可以回答你了。”
李宁玉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玉姐,你明明是业界闻名的天才科学家,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享受前呼后拥的生活,可是也会选择弃笔从戎。妈妈很钦佩秦良玉,也很崇敬秋瑾,秋瑾先生甚至还有诗写秦良玉‘古今争传女状头,谁说红颜不封侯。’我们都是女子,我因为有着良好的家庭,而且父母都开明,可以很幸运地去做历史上许多女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但就算如此,在我选择分到驱逐组,也就是驾驶战斗机的组别时,仍旧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们会说——‘你难道想要成为男的吗?’可是玉姐,封狼居胥,才略滔滔,问鼎苍穹,一个女性也可以做到。在我遇见你之后,你的才华、能力,还有对国家的一腔赤诚就像一束光,指引我前进。与其说成为秦良玉还是玛丽一世,不如说,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顾晓梦眸光清亮,闪烁着灼灼光华:“可我如今是你的爱人,我最希望可以成为与你并肩的人。妈妈有一个没有告诉我的秘密,你也有为了保护我而不能说的秘密。可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累,不要总是忧伤。我已经做到了你在我十五岁时对我说的那样——你在想起你的爱人时,她不再是需要人保护的顾家船王和云中校团长的女儿,而可以是有能力与你站在一起的笕桥中央航校暂编大队第三十六中队的空军顾上尉。玉姐,你知道吗?也许你觉得我太年轻,但我也一直在努力,我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太阳核心的温度可以达到一千五百万开尔文,在人类只能想象而无法感受的温度下,纠缠的氢原子之间会发生核聚变反应。这样的高温在一瞬间也几乎让李宁玉的伪装冰墙烧为灰烬——在那一瞬间,在她年轻爱人不染尘埃的目光里,她的确想过不管不顾将一切和盘托出。
但她毕竟是李宁玉,她的盾牌总是优先放在她爱的人面前。所以她最终没有接下她的话,只是脸朝向云想衣的墓碑,轻声道:“晓梦真的长大了,妈妈如果知道,一定会十分高兴。”
1937年的春天匆匆就走了,以至于后来的人们都想不起来那一年是否还有春暖花开。
山寺桃花始盛开的四月,李之云在上海瑞金医院降生。云家老爷子按惯例要执行冠名权,建议给她取名“李卿云”,源自《尚书》的“卿云烂兮,纠缦缦兮”,可是李铭诚觉得在这个不平的世道,简单的名字好养活,也为了在她的名字里加上母亲的印记,所以最终取名为“李之云”。
李之云出生那一天,李宁玉和顾晓梦都在医院里。小小的之云出生时与大多数婴儿都不同,不哭也不闹,把护士急得团团转,李宁玉、顾晓梦和一大群医护刚涌入到病房时,李之云也毫无反应。当她那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到李宁玉时,突然就咧嘴一笑,可是当目光滑到顾晓梦时,她发出了在世间的第一声啼哭——医护们当下达成了两项共识:这孩子恐怕是与常人不同的;这孩子与李顾两人有缘。
都说外甥随舅,也许也有侄女随姑的说法,因为李之云那墨玉般的眸,花瓣也似的唇,纤长略带英气的眉毛,多少与姑姑有六分相像。剩下那四分呢?那高若山峰的鼻梁,中秋月的脸庞,又像极顾晓梦。
但这也毫不奇怪,要说的话,李之云首先长得像李铭诚和云起,可这两人本来与李宁玉和顾晓梦便有几分相似,李之云是女孩,面相上长得像李宁玉和顾晓梦便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李之云满月酒的时候,李铭诚和云起商量了好一会,问李宁玉要不要把孩子过继给她,顾晓梦在一旁雀跃欢呼“好啊”,可是一旁的小小之云还是见到她就哭。李宁玉沉默没有表态,于是此事暂时按下不表。
————————
作者的话:
有一天算了一下,理论上,李之云有1/16的概率,两条X染色体中一条来自李宁玉,一条来自顾晓梦。(高中知识也忘得差不多了,如果有错还请指正哈)
第二卷“学山谍海”到这里就结束了,距离玉梦走进黄金时代还有十二年。(耶)
第三卷内容应该很好猜,全面抗战。因为两人在上海,晓梦又是空军,所以更多的笔墨会给八一三淞沪会战。大基调是虐的,玉姐会向晓梦坦白身份(终于!)。
我的特点是大纲打完写起来就很快,所以基本上每卷的前面几章写得慢,后面写得快。因为前面两卷还是感情线为主,进入后面会逐渐正剧化,是笔者还非常欠缺的,所以在下一卷更正文之前,需要休更一段时间打大纲,越写越觉得欠缺的知识太多了,这次休更可能会比之前都长一些,但不会弃坑的!
感谢陪伴!
(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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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梦】烟花棋局(第二百零五章)
顾晓梦说,男人们总爱用花生米下酒,所以吃醋的时候再吃点花生米,心里的酸味就能被压下去了。
李宁玉不信,这哪里来的歪道理?
小姑娘转了转眼睛,非要演示给她看。
她正好奇这么晚了顾晓梦要去哪里取一些刚好能吃的花生米来,小姑娘便轻轻从她身上褪了下去,而后上衣便被撩了起来……
...
顾晓梦说,男人们总爱用花生米下酒,所以吃醋的时候再吃点花生米,心里的酸味就能被压下去了。
李宁玉不信,这哪里来的歪道理?
小姑娘转了转眼睛,非要演示给她看。
她正好奇这么晚了顾晓梦要去哪里取一些刚好能吃的花生米来,小姑娘便轻轻从她身上褪了下去,而后上衣便被撩了起来……
李宁玉被她气笑了。
“哎……”
似乎是嫌弃顾晓梦发出的动静太大,李宁玉一下子红了脸,可是又不好推开她,只得轻轻在她头顶拍了拍,“你小声一点……”
顾晓梦嘴里塞得满满的,语字不清地吐出一句,“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不会被听到。”
“那也不行!”拍她额顶的力道大了一分,“不许出声。”
顾晓梦边吃边“噢”了一声,“好……”
李宁玉看着她吃得专心致志,又脑补起刚刚小姑娘说这话时不经意流出的一副无赖样子,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怎么还真的就信了她去厨房拿花生米呢?
作祟的小手很快就不老实起来,从后边探进她的衣服里,企图将刚刚撩起来的上衣脱下来。
不知怎么的,李宁玉感觉自己就像是玉米地里那一株待剥的玉米,在那双小手下被一点点扯下紧紧裹住自己身体的叶鞘,好在小姑娘也知道怜香惜玉,许是也在听到叶鞘被撕扯的声音会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弄疼了,但是这细腻的担心并没有阻止小姑娘继续下去的动作,只不过是让她小心,再小心了一些。
索性名字里也有个“玉”字,李宁玉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寻个代号叫玉米得了。
第一层叶鞘被褪了下来,其余的便似是“屈服”了,小姑娘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叶鞘下的果实羞涩地横列匀称,映着月光一览无余。
顾晓梦轻轻笑了笑,吐出口中的花生米,撑起身子去吻她,李宁玉太了解顾晓梦了,自知是躲不开,索性任由她得寸进尺,不过还是小看了她,没做好准备的自己被她吻得有些换不上气。
轻轻笑着嗔了她一句“傻瓜”,便想将她往外推一推,只不过小姑娘身子探得紧,这所谓欲拒还迎的挣扎让她更耐不住性子,伸出一只手垫在李宁玉脑后,将她往自己这边拥的同时,舌尖的力道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姐姐,让我再看看你……”
声音清清浅浅的,留在李宁玉面颊上方,小姑娘一眨眼,眼泪就顺着下颌落在了她的脖颈中。
李宁玉清楚地感觉到水流顺着锁骨落在胸前,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看罢,都是你的。”
顾晓梦垂眸,借着她的力道将她环得更紧了,侧过头去吻她的耳根,“舍不得走。”
绕在顾晓梦腰后的修长手指在她身上摩挲着划圈,单单是顾晓梦在耳后呼出的热气,就让她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别忍着了,否则走的时候全都是念想。”
顾晓梦“嗯”了一声,李宁玉闭上眼,感觉她的唇印在了自己眼角,而后丝丝凉凉地往下挪。
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弄虚作假,李宁玉心中笑着,忍着被她吸吮的发麻的嘴唇,带着热意回应她。
感觉到了她的指尖开始顺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向下滑,本能的将一只手从她腰间抽出拦在她那只手的必经之路上,小姑娘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被捉了现行那般,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声。
右手上因长时间握笔而摸出的那薄薄的茧子,在抽回手的时候蹭到了顾晓梦的掌心。
小姑娘一下子就不动了。
李宁玉心头一慌,以为是划疼了她,刚想着开口问她是否无碍,却见她低头在那一小块茧子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闭着眼,李宁玉看不到她的眼神,但能感受得到她裹挟着的心疼和怜爱。
描绘不出来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侧着脸去看顾晓梦虔诚地吻着那一尺方寸。常年握着笔磨出来的这一块薄薄的茧子从未被自己放在心上过,可此时此刻看着那个舍不得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小姑娘,忽然有了某种说不出的酸意直戳戳地钻进心里,连带着眼睛也都烫了起来……眼泪啊,何时也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姐姐,还记不记得那日……你与我说的《吕氏春秋》?”
“‘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为乐’,”恰到好处的一句话,将李宁玉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若隐若现的水珠,“当时你说,对这句话并不算太熟。”
顾晓梦点点头,不置可否,“这段时间,又学了一些新的文字,觉得写得很有意境,就想着说给姐姐听听。”
渴望是炙热的。
体温也是炙热的。
说完这句话后,顾晓梦眼中的欲望更是炙热的。
李宁玉笑笑,不语,等着她继续说。
“细草生香迷洞口,片云含雨阁花阴……”
话音刚刚落下,那处绝不会被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触碰的地方传来一阵触电般的神经反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蛊惑着自己释放内心深处被死死禁锢住的尖锐欲望,顾晓梦掌心是热的,指尖也是热的……热得让自己恨不能接纳她的所有温度,接纳她所有未曾粉饰的最原始的感性。
感觉到她的手挤开束缚去探索深处的桃花源,仿佛有种昏天黑地的感觉冲击着自己的脑海,所有理智现在被感性的烈焰霎时间灼烧殆尽,温存的一点点本能强迫着提醒自己不要留下太多纵情的痕迹,可是自己……算了,随她去吧。
那日在金山寺,庙里烟火旺盛众生祈求平安,或许寺中的神明也在偷偷看着耘耘众生,听着喃喃私语,可是在自己眼中,这风情万抹的人间,最期待的又何尝不是与她在一起的一年又一年?
她……如何的她?
独宠,特例,偏爱,温柔……是,这样的她。
她很喜欢她……说来也罢,这样的她,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兀然间,眼前的黑暗扭曲起来,空气像是融化了的冰,难以从中攫取半点氧气。李宁玉明显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而陌生,顾晓梦贴在耳边的喃喃情话像是乘着忘忧河中的摆渡船越飘越远,最后留在耳边的只剩轻吟的回响。
到最后,甚至连回响都听不到了。
几息的意乱情迷,李宁玉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感官再次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虚飘飘的,世界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
对上了顾晓梦的眼睛,心里头更苏了。
小姑娘用那只刚刚一直扶着自己的手轻轻拭去额角的薄汗,李宁玉轻轻吐了口气,人像是躺在无边无垠的草原里,在太阳的照射下慢慢化去身形,只剩一抹轻盈的灵魂在天空中将浮未浮。
“疼么?”
“十二万年今夕事,一回追忆定沾襟。”李宁玉笑了笑,摇摇头告诉她自己还好,“竟是没有想到,顾上尉所学的新的文字,竟是孙原湘先生的《仙梦》。”
顾晓梦脸一红,“其实……还有一句呢。”
“说说看?”
“洞草尚含仙露湿,峡花犹带梦云摇。”
李宁玉不语,看着她笑。
“姐姐,你又笑话我……”
“我可没有,你别乱说,”李宁玉笑意更浓,“只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明日之后,是不是也该怀念今晚之事了。”
“还说没有,你就是在笑话我,”顾晓梦嘟着嘴,不怀好意地动了动手指。
李宁玉顿时短促难耐地“嘶”了一声,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顾晓梦,你怎么还不……”后面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她自然是知道李宁玉想说而未能说得出口的话是什么,“里面软,暖和还舒服,舍不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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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2600字,比我写6000+的正文还费脑子!!!!!!
以后,谁要是再想看这种的,请务必把一篇8000+的长评以及在里面找出500+的内容朗诵出来录成音频发给我,然后我们再聊一聊写这种类型的事宜……2600+我熬到凌晨两三点!!!!!!推剧情也没这么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承诺 第十章
【李宁玉×顾晓梦】
「晓梦…」
OOC预警
海鸥倚在木栏杆上,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瞄准海里的目标,准备着随时俯冲
渐渐步入秋天的杭州,海风带着的些许凉意引得顾晓梦的咳嗽愈发的厉害起来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她一步步登上了船,每一步都如同灌铅一般,无比沉重
相识于船,离别于船
顾船王的千金终究是败给了船
她站在甲板上远眺着,但却再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数不尽的辛酸席卷着顾晓梦,这段感情她是一直以来的单相思,她输了,输给了李宁玉的绝情,输给了她的傲气,更是输给了...
【李宁玉×顾晓梦】
「晓梦…」
OOC预警
海鸥倚在木栏杆上,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瞄准海里的目标,准备着随时俯冲
渐渐步入秋天的杭州,海风带着的些许凉意引得顾晓梦的咳嗽愈发的厉害起来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她一步步登上了船,每一步都如同灌铅一般,无比沉重
相识于船,离别于船
顾船王的千金终究是败给了船
她站在甲板上远眺着,但却再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数不尽的辛酸席卷着顾晓梦,这段感情她是一直以来的单相思,她输了,输给了李宁玉的绝情,输给了她的傲气,更是输给了她自己
蒸汽机发动的声音渐渐响起,似乎是在宣泄着长途海上之旅的不满,惊起了海鸥
顾民章眼眶含着热泪,朝顾晓梦挥着手,晓梦病倒的这段时间里,他许多青丝骤白了,显得苍老了许多
船渐渐离港,人心离了吗? 我们不得而知
不远处,告示牌下遮住的身影目送着船向远方驶去
她的眼里,也同样含着泪
李宁玉转身离去,天空却开始下起了雨,顿时间,港口乱了起来,拉车的,躲雨的,奔跑的,如乱锅的蚂蚁
雨点疯狂打在李宁玉身上,霎时间浇湿了全身,刺骨,冰冷
雨水慢慢模糊了李宁玉的眼
家离港口并不远,潘汉卿意识到李宁玉没有带伞出门,便一路狂奔向港口,半路上遇到了被浇成落汤鸡的李宁玉,李宁玉无力的蜷缩在潘汉卿怀里,额头却滚烫得不行
回到家后,李宁玉顶着无力去洗了澡,一股股热气晕上她的脸,她最好的盟友——大脑似乎也不堪重负
躺在床上,她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潘汉卿细细的擦拭着她额头冒出的汗,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接着,潘汉卿又戴上帽子和雨伞走出家门,向中药店奔去。自家的妹妹身体一直很差,稍有不甚,便是大病一场,这一点,潘汉卿是很清楚的,便是习惯性地跑到中药店抓药
李宁玉抱着另一个枕头,似乎是还残留着顾晓梦的些许气息吧,她把自己深深埋进枕头里轻轻嗅着
“晓梦……”
沉在睡梦中的李宁玉又再一次梦到顾晓梦
她想到昏暗潮湿的船舱,顾晓梦不住的咳嗽着,猩红着眼,泪水挂在眼角,她伸手去摸,却又摸得不真切
“晓梦…”
“玉姐,好冷,路好远”
“不怕,玉姐陪你,晓梦乖,晓梦…”
“玉姐,对不起…我不在,你要好好的”
“不哭,晓梦…”
李宁玉呓语着,她看到那个伤心的无助的晓梦,心紧紧的被攥住,看到顾晓梦哭,她也难过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房间的床板下,监听器闪着红光
护你周全(51)
顾晓梦让郝洋帮她查唐晚到底什么来头,以为怎么也得需要个两天,结果当天晚上,顾晓梦就收到了郝洋的信息。
顾晓梦和李宁玉刚刚洗漱完,还没睡,有关唐晚的个人资料就过来了。顾晓梦拿给李宁玉一起看。
原来,唐晚不单单是Bandare公司的业务部经理,她还是Bandare公司董事长的长女,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唐尚,也在Bandare任职,不过是专门负责欧洲那边的业务。而姐弟俩的父亲,唐柏恩,除了是Bandare的董事长外,还是英国伦敦OPS常年的捐助者之一。
“原来如此,怪不得唐晚说她能谈下来,她爸常年给OPS捐款。”顾晓梦看到关于唐晚的调查结果,恍然大悟。
李宁玉也在看着,这份调查...
顾晓梦让郝洋帮她查唐晚到底什么来头,以为怎么也得需要个两天,结果当天晚上,顾晓梦就收到了郝洋的信息。
顾晓梦和李宁玉刚刚洗漱完,还没睡,有关唐晚的个人资料就过来了。顾晓梦拿给李宁玉一起看。
原来,唐晚不单单是Bandare公司的业务部经理,她还是Bandare公司董事长的长女,她还有一个弟弟,叫唐尚,也在Bandare任职,不过是专门负责欧洲那边的业务。而姐弟俩的父亲,唐柏恩,除了是Bandare的董事长外,还是英国伦敦OPS常年的捐助者之一。
“原来如此,怪不得唐晚说她能谈下来,她爸常年给OPS捐款。”顾晓梦看到关于唐晚的调查结果,恍然大悟。
李宁玉也在看着,这份调查资料实在太详尽了,从唐晚出生一直到她现在的一切,包括她的社会关系,也都有所涉及。她关注到一个点,资料里显示,唐晚是同,她交往过的恋人,都是女人。目前单身。
顾晓梦也看到了,倒是没多想,随口说,“呦,这唐小姐喜欢女人啊!”
“国外是不是特别多?”李宁玉问顾晓梦,有些好奇。
“什么特别多,同吗?”顾晓梦眼睛没离开唐晚资料。
“嗯。”李宁玉其实对这个群体没有什么概念,她只是爱她的小姑娘,对其他男人或女人,她都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之前她才觉得自己可能不会爱上任何人,直到遇见顾晓梦。
“不是的,多数还都是异性恋。对于同而言,只是那边环境宽松些,一般不太会隐着而已。”
“你,是吗?”李宁玉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看到唐晚的资料,她突然很想知道。
“我?”顾晓梦还真仔细琢磨了一下,“我不算是吧,我爱的是人,不分男女!”
李宁玉心里知道,像顾晓梦这样的容貌和家世,追求者肯定是众多,肯定也谈过恋爱的。一想到这儿,李宁玉的心里开始不自觉的酸,小姑娘对她以前的女朋友和男朋友,也是这样好吗?
李宁玉的沉默,让顾晓梦有点警觉,玉姐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她放下手里唐晚的资料,看着李宁玉,觉得关于自己的恋爱史,还是有必要小小的“交代”一下的,免得玉姐想知道又不会主动问,然后自己乱想,“玉姐,我,在你之前谈过两次恋爱,你会介意吗?”
“不会,”李宁玉摇摇头,她不会介意,但是她会酸,“为什么分开了?”
“都是在我留学时,第一个是个女朋友,大我一届,美国人,我刚去时,对我特别照顾,带我熟悉学校,给我讲美国的一些风俗,总之就是挺明显的追求我,人长得也漂亮,后来就在一起了。不过相处了大概一年吧,她试探得问我接不接受open relationship,这我肯定不接受啊,她既然能问我这个,说明她已经有了想法,所以我就主动结束了。”
“open relationship就是同时和很多人谈恋爱吗?”李宁玉倒是听说过这个开放关系,但没想到现实里真有这样的?爱,难道不是排他的吗?
“算是吧,”顾晓梦接着说,“后来又谈了个男朋友,是ABC,就是华裔美国人。在一次朋友的Party上认识的。这个只相处了不到半年,因为我收到了爸爸发来的郝叔对他的调查资料,他家在美国有生意,还做的不小,但那段时间遇上麻烦。他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了解到我是顾氏的大小姐,所以接近我,估计是想着也许我会因为爱情而求爸爸帮助他们家度过难关。这种有所图的关系,我当然不会继续,斩钉截铁的就结束了。”
“那他们都是坏人!”李宁玉听着,觉得他们都不配和小姑娘谈恋爱,小姑娘那么好。
“哈哈,”顾晓梦看着李宁玉一副替她不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她伸出胳膊把李宁玉搂在怀里,亲了李宁玉的唇一下,“玉姐,你怎么那么可爱?”
其实,对李宁玉的话,顾晓梦是不赞同的,但她没有反驳李宁玉,她想李宁玉本就敏感,她再替她的ex说话,李宁玉怕是要吃醋的。
对于这两个她曾经相互喜欢过的人,顾晓梦不能说他们是坏人。Grace(前女友),在她刚到美国时,对她的爱和照顾,让她体会到热烈的爱的同时,也迅速融入了那个新环境。最后,只能算是观念不同吧,两个人都是那种个性强的人,不会委屈自己,所以也就和平分手了。而余森启(前男友),自身能力是很不错的,不是那种纨绔的富二代,当时他以优异的成绩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已经在普大附近的一家律所工作,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对她也是有真感情的,最后分手时,他反复强调他家族生意是遇到问题了不假,但他从没想过要从她这儿得到什么。他说他可以为了表明没有企图,而和家族决裂,他的能力可以养活自己,不用依靠家里。他面对顾晓梦突然的分手,觉得很受伤,问她为什么不信他。顾晓梦看他那个样子,有点信他的,但是那时候,真假已经无所谓了,念头一起,就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了,也不纯粹了。只是,能说他是坏人吗,好像也不是。
对于这两次分手,顾晓梦也难受过一段时间,毕竟也是真心喜欢过的,可是并不久。她在这件事上坦然得很,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可惜,但曾经的美好,经历了就好了,而且这些经历,让她更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而且,分手的时候,也都算体面,她并不执着于非要有个什么结果。
所以,这么来看,顾晓梦还蛮通透的,但,谁又知道,会不会是因为还没碰到真正的命中注定的人呢?反正,此刻的顾晓梦,光是想到和李宁玉分开,她就会痛得心如刀割。
顾晓梦看着李宁玉,顺着她的话,笑着说,“所以,老天才把你派来给我了!我的玉姐,就是最好的玉姐,是我要守护一辈子的宝贝!”
听到“宝贝”二字,李宁玉抿嘴笑了,她抬眼看着小姑娘,“晓梦,你也是我的宝贝!”
“哈哈,那我们是彼此的宝贝!”顾晓梦把唐晚的资料丢到一边,拥着李宁玉靠在床头的靠枕上,“玉姐,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忙了。唐晚带人过来,我总要接待人家的。”
“嗯,我可能也要忙了,那个关于给顾氏培训自己的安保团队的项目书我写好了,估计等我递上去,就要开始启动了吧!”
“这么快就弄好了,玉姐,你速度还是很快的嘛!”顾晓梦几乎都把这事忘了,没想到李宁玉还在推。
“这还快,都半年多了!”李宁玉有些不好意思,“发生了太多事,给耽搁了。”
“你的项目书先给我看看呗!”顾晓梦想着玉姐第一次弄这些东西,递交给顾氏之前,或者给爸爸看之前,自己先过目一下,有什么硬伤赶紧改过来,这样问题越少,项目落地的可能性越大。
“在我手机里呢!”李宁玉拿过自己的手机,翻了出来给顾晓梦看,心里有点忐忑,写这种项目书,自己是半路出家的,不擅长,尽管她查了好多资料,又多次推演可能性,但心里也没底。
顾晓梦看了一会,不禁扬起嘴角,“玉姐,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呢,你这个项目书写得可不像是一个新人。你看你严谨得,把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都写出来了。”
“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好修改过来。”
“安全保卫专业的东西,我倒是不懂,但这个地方,”顾晓梦指着手机里文档的一处,“可以再这样……”
在顾晓梦的指导下,李宁玉又完善了一下。顾晓梦看着这个李宁玉的“处女作”,心里竟有些骄傲,她的玉姐,非商务方面科班出身,初次做的项目书,竟这样拿得出手,假以时日,这还了得。想到以后,玉姐肯定会是她最得力的帮手,她就很开心,因为她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
………………
P.S. 小顾求生欲很强嘛,主动交代“情史”😆哈哈,开玩笑啦,其实小顾是怕玉姐多想,还不如自己说了,而且要说的——云淡风轻,言简意赅!😉
彩蛋是白色西装玉,禁欲冷淡风,高清,6p。
秋天的思念 上
ooc预警
顾电竞选手and李记者
小短篇!结局还没想好
0.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1.
晨光熹微时,天空泛着鱼肚白,顾晓梦早早便起床去到俱乐部附近的公园带晨跑,这是顾晓梦养成的一个习惯,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晨跑可以让她一整天心情舒畅起来,特别是吹着风听着歌的时候
顾晓梦是现今HD战队的队长,要说到HD战队可是家喻户晓都知道的程度,这可是一支黑马战队,队内有着何剪烛,白小年,吴志国,赵小曼再加上顾晓梦,一共五个人,还有教练金生火,在去年世界级比赛上顾晓梦带领HD获得了总冠军,打败了连霸总冠军位置的Y国QM战队,这可是震撼了一整个电竞...
ooc预警
顾电竞选手and李记者
小短篇!结局还没想好
0.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
1.
晨光熹微时,天空泛着鱼肚白,顾晓梦早早便起床去到俱乐部附近的公园带晨跑,这是顾晓梦养成的一个习惯,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晨跑可以让她一整天心情舒畅起来,特别是吹着风听着歌的时候
顾晓梦是现今HD战队的队长,要说到HD战队可是家喻户晓都知道的程度,这可是一支黑马战队,队内有着何剪烛,白小年,吴志国,赵小曼再加上顾晓梦,一共五个人,还有教练金生火,在去年世界级比赛上顾晓梦带领HD获得了总冠军,打败了连霸总冠军位置的Y国QM战队,这可是震撼了一整个电竞圈,当时的热搜都是
“黑马战队HD!顾晓梦凭一己之力带领战队拿下总冠军!”
“HD战队队长顾晓梦”
就连当时的QM战队的教练都十分敬佩顾晓梦,在赛后找到顾晓梦说到
“顾,我当时就应该拉你进我的战队才对,我现在可十分后悔”
“老Q,你可别打趣我了,谁不是白手起家,我为了建个战队可把我的私房钱全部投进去了,我也差一点和我家的老爷子断绝关系了,有时间两队约着一起吃饭,交流交流”
“好好好,恭喜你获得这届的总冠军,明年我们QM战队会重新夺回来的”
“DH战队,随时准备着”
2.
晨跑完,顾晓梦回到俱乐部,赵姨已经做完早餐放在桌上了,顾晓梦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便下楼吃早餐,在吃早餐之前还喊了一嗓子
“五分钟后下楼吃早餐!训练!”
刚说完,队员便纷纷打开门,来到楼下吃起早餐,这是顾晓梦给她们定下的规则,在她跑完晨跑后必须起床,吃早餐 训练,不然就出去绕着俱乐部跑20圈再回来吃饭,就连金生火也得听顾晓梦的话,毕竟顾晓梦可是俱乐部的老板,他的工资可掌握在顾晓梦手里
“晓梦~我们昨天训练到凌晨三点才去睡觉的,就不能晚起吗?”何剪烛和顾晓梦是初高中同学,关系比其他人好,也就只有何剪烛敢这样和顾晓梦说话
“不可以,你们准备准备等一会和YN打个友谊赛,打赢,准你们放三天假”
“好勒,大家伙快吃!这场比赛我们必须赢”
金生火拿着保温杯来到顾晓梦身旁,看着眼前的四个年轻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再看向顾晓梦洋洋得意的脸色,不禁感叹到
“其实你应该知道的,这场比赛她们肯定是可以打赢的,想给她们放假干嘛不直接说呢?还要拿比赛当借口“
“你觉得如果我现在说等一会放假三天,她们还能把心思放在比赛上吗?她们这几天的训练态度我看在眼里,只是现在的他们可不及当时我的千分之一”
“是啊,谁能跟你这电竞天才比啊,看比赛回放三天三夜只为分析出自己的不足,我们可不行勒”
“老金,你再啰嗦我给你扣工资了啊,谁允许你揭我老底的”
“咳咳咳....比赛快开始了,我去看看”
毋庸置疑,这场比赛在顾晓梦上场的那一刻就已经赢了,YN如同一盘散沙,顾晓梦像抓娃娃一样,一枪一个,让顾晓梦十分无趣
“好了,准你们三天假,去吧“顾晓梦摘下耳机正打算起身离开,却被白小年叫住
“顾队,你看我们这几天这么努力,这友谊赛也打赢了,放假前请吃个饭不过分吧?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顾队请客!”赵小曼,何剪烛也接着说
“吴副队呢?”白小年给吴志国使眼神
“我觉得....可以”
顾晓梦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设的局自己负责,也没法推脱,请这群人吃饭还是可以的
“走吧,去YM火锅店,吃火锅!”
3.
顾晓梦一行人出门,都是全副武装出门的,毕竟火了,注意一下也是好的,不然又是一个热搜,顾晓梦让卢师傅开着商务车送到YM火锅的商场停车场
顾晓梦在去做电梯上去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便让白小年一行人先上去,自己定了包厢,自己等一会就到
顾晓梦打完电话,在进电梯把电梯门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拿着相机和行李箱的一个穿着的白衬衫职业装的女人,和女人短暂的对视了一会,女人比顾晓梦矮了半个额头,顾晓梦以为是粉丝或者狗仔便把帽檐压低了一些,女人进到电梯里先伸手按楼层,顾晓梦看她手里拿着东西按楼层有些不方便,便开口问她
“几楼?”
“嗯?五楼,谢谢“
顾晓梦帮李宁玉按了楼层,心里想五楼,五楼不是自己去YM火锅店的楼层吗?自己的行程也没暴露啊?她怎么知道的?算了,顶多被拍到,到时候让公司压下去就好了
滴!五楼到了,顾晓梦先一步走出电梯,李宁玉在顾晓梦身后跟着,其实在顾晓梦出口问李宁玉楼层的时候,李宁玉便已经有点猜出顾晓梦了,不然大夏天谁会戴个帽子和口罩,穿的严严实实的,不是明星就是网红
今天是李宁玉刚到M市的第一天,自己因为工作原因调改到M市工作了,自己本身是一个记者,所以到处跑,对于公司的安排也是没有怨言,当然来M市也是有目的的,公司给李宁玉的工作就是注意顾晓梦的行动,顾晓梦现在可是大红人物,有流量,这正是任何一家媒体公司要的,可惜,顾晓梦从来不会接受采访,也不允许队员接受采访
而李宁玉刚到M市,她的哥哥李铭诚便急急忙忙去接李宁玉,说要带李宁玉好好感受一下M市的生活,这不第一步就把李宁玉带来了YM火锅店,说这家火锅店很火,是顾氏集团手下的企业,说李宁玉一定要尝试一下
顾晓梦赶紧回到包厢,她不确定女人是否认出自己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拍到,只好快步回到包厢,其实顾晓梦在第一眼看见李宁玉就沦陷在李宁玉的眼睛里,李宁玉的眼睛有一种魔力,让顾晓梦不知不觉的融入李宁玉的清冷柔媚的眼睛里,但很快,顾晓梦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很快回过了神,其实顾晓梦在不经意间看见李宁玉口袋里的漏出名字的工作牌
李宁玉....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说明,在放长假之前不会开长篇的!只会写短篇!原因是我只有每周末才会有时间更新文,怕你们等不了,还有就是我没有时间去理长篇的思绪,比较麻烦,花费时间太多,所以只会写短篇!我的风格只限于现代如果有新的想法会写古代背景,至于民国背景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写不出来什么好文,还有就是关于我是喜欢写he还是be的,我个人是更偏向于be文学的,所以我的文后续可能都是be向的,但是也不是全部是be!我也会写小甜文!番外有时间也会出!所以请等等啦!
续 第九章
我今天自己看才发现第九章卡文了,真的不是我划水,是卡了至少一半,卡没了,真的报一丝啊,赶紧补上
看到仆人们忙前忙后地帮着自己收拾东西,顾晓梦也一些愣了愣
自己真的要离开杭州了
肺部的剧痛让她浑身发软,没有力气,但依然强撑着起身,缓缓的移到床边翻找出了手提箱
她自己一丝不苟地收拾着自己的必需品,这是佣人没办法帮她收拾的,她也不允许别人动
李宁玉在密码船照下的照片
李宁玉在生日那天为她折的红裙
接下来,她不知道该装些什么了,李宁玉能留给她的,除了回忆,太少太少
她合...
我今天自己看才发现第九章卡文了,真的不是我划水,是卡了至少一半,卡没了,真的报一丝啊,赶紧补上
看到仆人们忙前忙后地帮着自己收拾东西,顾晓梦也一些愣了愣
自己真的要离开杭州了
肺部的剧痛让她浑身发软,没有力气,但依然强撑着起身,缓缓的移到床边翻找出了手提箱
她自己一丝不苟地收拾着自己的必需品,这是佣人没办法帮她收拾的,她也不允许别人动
李宁玉在密码船照下的照片
李宁玉在生日那天为她折的红裙
接下来,她不知道该装些什么了,李宁玉能留给她的,除了回忆,太少太少
她合上箱子,顿时感到一股血直冲上她的大脑,又只好咳嗽着忍住剧痛缩回床上,将自己包裹成襁褓中的婴儿那般,寻找着那一丝丝的温暖
李宁玉刚接到Miss赵的来电,张怀致便探进了李宁玉的办公室
“你来做什么?”
”想未婚妻了来看看都不行吗?”
“这里是司令部,不是你家的大医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像什么话”
“我张怀致可是出了名的不像话,你李宁玉不照样嫁给我吗?”
“张怀致,我希望你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存在利益,其他的,你我毫无瓜葛”
张怀致缓缓走向李宁玉,轻轻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哪怕是能迷倒杭州万千少女的张怀致,做这样的动作,也属实猥琐
“慢慢来嘛,宁玉,我不急,先婚后爱,日久生情,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说完,张怀致便哼着小曲,转身离去
张怀致的所作所为,不经让李宁玉有些作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一种空虚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顾晓梦深受自己伤害,张怀致不可能从自己这里得到爱,自己只是为了救顾晓梦,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下次见面,又该是何时呢
幻想
2000+小短篇,夹带私货。
以玉姐视角诠释最后一夜。
——————————————————
“记住,到时候你打我,就像打王田香一样,打得越狠越好。”我絮絮说着,努力说出我们明天必要的配合。
晓梦一动不动,肢体也很僵硬,我没感受到她的回应,刚一抬头就迎上她的眼神,少女的眼睛如大漠一样有着无边无际的迷茫,她的眼神从坚毅变得脆弱,从怀疑变到感动,最后是失魂落魄,我甚至感受到她的沙漠漩涡里有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这样复杂的情绪,我难以应对,我只能尽量平静地说出我的苦肉计,以及需要她脱...
2000+小短篇,夹带私货。
以玉姐视角诠释最后一夜。
——————————————————
“记住,到时候你打我,就像打王田香一样,打得越狠越好。”我絮絮说着,努力说出我们明天必要的配合。
晓梦一动不动,肢体也很僵硬,我没感受到她的回应,刚一抬头就迎上她的眼神,少女的眼睛如大漠一样有着无边无际的迷茫,她的眼神从坚毅变得脆弱,从怀疑变到感动,最后是失魂落魄,我甚至感受到她的沙漠漩涡里有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这样复杂的情绪,我难以应对,我只能尽量平静地说出我的苦肉计,以及需要她脱离裘庄后替我做的事情,我尽量言语恳切,放低姿态,我李宁玉一生中从未求人,但这次我决定走一步死棋。我知道我难逃一死,但除了恳求晓梦帮我带出恩尼格玛机的构造图,我别无选择。
我尽量平静地预判我死后的情形,等我交代好未来会发生的我的后事,以及分析好怎么应对龙川那鬼子的疑虑,我说话的语速渐渐放慢,留足给晓梦内部消化的时间。
我越是平静地叙述,拼命用理智隐藏我脆弱的一面,我的心里越是不忍。我不忍心这样死,不忍心留下明媚美好的姑娘独自面对危险,可我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我未尽而前途未卜的事业,为了万千美好幸福的生命能活在黄金时代的阳光下,哪怕有无穷无尽的不忍心,我也必须尽快下决断。
等我终于鼓起勇气望向晓梦,我才看到她的眼泪明晃晃地一整颗掉下,随即就是瓢泼大雨一般,一颗颗,冰冰凉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一定要这样吗,李宁玉?”她语气压抑。
“一定要这样吗?”她哽咽地重复了一遍。
我沉默了,我知道我划定的前途太苦,我知道我的独断与自私,晓梦不是神农氏,哪怕遍尝百草也咽不了这样的苦楚,可我那时候还在侥幸,侥幸时间会治愈一切,侥幸晓梦淡忘伤疤的能力,侥幸我的上级,她的父亲会保护她。
顾全大局,机关算尽,我李宁玉一辈子挺直胸膛做人,可那一刻,我的心里却慌作一团。什么样的公式会引导出什么样的数据,我想得清楚,想得明白。我这一生唯独亏欠顾晓梦,亏欠我与她之间的感情。不可否认的是,在这危机四伏的裘庄地狱,在刀尖上跳舞的我们,彼此背靠着坚实的温暖,这股让我足以抵抗一切的力量都来自她,她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唯一的光源与救赎。
可我不得不欺骗她,我不得不以死亡与独活落定我们的结局。离开她是我最后的力气,我即将奔赴我与龙川之间最后一场对弈。我想,以自己的生命去站在制高点,用我的智力去争取胜利,也是我最后一次去保护这个美好的姑娘。
在她问我的那十几秒里,我想了很多。
晓梦见我迟迟不回答,慌乱地说:“玉姐,我父亲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们都能活着出去的,真的,你信我……”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可顾船王在海上再怎么大显神通,他的大船终究是开不进陆地,开不进这座炼狱,我想我明白,可长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知道陆地的凶险不比海上少呢。
我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不敬神明不畏鬼神,也从来不信那套自我安慰的说辞,可我的不忍心在那一刻已经软成了水,一心想浇灌这株伤心的鲜花。
我的理智企图打消她的妄想,可我一张嘴就泄露了我的心思,心里想好的那些绝情的话全然派不上用场,我终于想起来我对她的残忍,那份残缺不全的感情。
那一刻,我说。
“好,我答应你。”
我把她纳入怀里,像安抚我的女儿般揽住她柔顺的头发,竭力忍着我欺骗她却自伤的心痛。她埋在我的肩膀上,眼泪慢慢打湿了我的衬衫,那片肌肤就像被火淬过,我忍不住地颤栗,耸起了肩膀。
那一刻,我是一个贪心的赌徒,不止贪图以鲜血与生命荐轩辕,更贪恋着她身上的温暖与馨香。我想我已经没有筹码,若要赌赢这盘棋局,我得拿我自己做这最后的赌注。
我慢慢从她身上褪下,半蹲在她身前,还未开口已是热泪盈眶:“晓梦,无论是在密码船,还是在这个生死只差毫厘的裘庄,我瞒你太多,也欺骗自己太久,我们从未像今晚一样坦诚相待。在达摩克利斯剑坠落前,我想把我自己交给你……”说完,我忍着羞涩,主动握住她的手,与她五指相扣。
“玉姐……”晓梦从未听过我如此直白的话,黑夜里,她的瞳孔微微放大,铺满月光的眼神流露出单纯与讶然。
我不打算再用言语来解释,行动是最好的证明,我半蹲着站起来,朝前进一步,虔诚地吻住了那片馨香,我亲了亲那片像布丁一样触感的柔软,恋恋不舍地离开之前,我用我的眼神坚定地告诉她——我矢志不移的选择。
我浅尝辄止的吻翻动了晓梦的心土,她呆呆地望着我,我同样满怀憧憬地看着她。下一刻,我们热烈地接吻,那个失去空气的瞬间,好比干柴烈火,我从未体验过,我想她亦如是,我们吻得忘情又动情,失心又动心。
晓梦的吻技很青涩,也很莽撞,她把我的舌头咬出了血腥,我们却再也顾不得这些。我们沉没在彼此里,只有此刻,她完完整整地被我抱紧,我身上如影随形的鬼影,也被青年人的烈火焚烧殆尽。
我再也没力气,不得不呼吸时,我们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见了光亮,那是来自伊甸园的苹果,最后的禁制需要我们中的一个来打破。终于,晓梦喘息着,胡乱地摸索,开始解我的纽扣。
我被她按在床上,只能微扬起头,由着她动作。当衣领彻底敞开,我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时,晓梦颤抖地咬上我脸颊的肌肤,等咬到皮肤升温,她失去趣味之后,她像一匹饿狼,毫不犹豫地闯上了高地……
(后续是车,作者是儿童,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先欠着。)
《民国:玉梦传》第二十七章 黎明之前
1937年1月,戴笠因忠心救驾红极一时,随行人员一并受到嘉赏。李宁玉因业务能力突出,从上海青浦特训班提前毕业,任特务处上海区情报组第二组组长。
李宁玉收到哥哥来信,邀请她在上任之前相聚一次。赴任的前一天晚上,李宁玉来到李铭诚和云起在上海的家,大概因为李宁玉是“稀客”,两人也疼爱唯一的亲妹妹,所以依着她喜爱的口味准备了一桌丰盛菜肴。
只是上桌前,李铭诚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如今,不知道小宁到底是我李家的妹妹,还是顾家的人了?”
云起见她略有窘迫的神态,一时不忍替她解围:“李家还是顾家,都是我的亲妹妹,哪里需要分那么清楚?”...
1937年1月,戴笠因忠心救驾红极一时,随行人员一并受到嘉赏。李宁玉因业务能力突出,从上海青浦特训班提前毕业,任特务处上海区情报组第二组组长。
李宁玉收到哥哥来信,邀请她在上任之前相聚一次。赴任的前一天晚上,李宁玉来到李铭诚和云起在上海的家,大概因为李宁玉是“稀客”,两人也疼爱唯一的亲妹妹,所以依着她喜爱的口味准备了一桌丰盛菜肴。
只是上桌前,李铭诚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如今,不知道小宁到底是我李家的妹妹,还是顾家的人了?”
云起见她略有窘迫的神态,一时不忍替她解围:“李家还是顾家,都是我的亲妹妹,哪里需要分那么清楚?”
餐桌上,两人关心地问了许多李宁玉在特训班的事情,以及关于明天要开始的新工作,听闻是特务相关,云起又诧异又担忧:“我也和你哥哥一样,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放弃原来的工作选择进入这个危险的行业?”
李宁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却没有解释,李铭诚轻轻拍了拍云起的背,替妹妹解释道:“相信妹妹,做什么都会很出色的。”
饭后,有了身孕的云起陪着大儿子李长风回房先休息了,李铭诚留客李宁玉,问出了刚才妻子的问题:“为什么又要再次进入这个斗兽场?”他是做出了相反选择的人,很难理解为什么李宁玉要放弃相对安逸的生活。
“哥哥,我想你是知道的。”
李铭诚瞪大双眼:“是你的组织要求的吗?”
李宁玉又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复。
李铭诚眉头紧锁,而后又松开:“也罢,西安这事情一过,你组织的处境应该会好不少,至少你也没那么危险了。”
“哥,我有分寸,不必担心我。”
“我有时候真的不太能理解。”李铭诚苦笑一声,“那份信仰,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没有语言,李宁玉眼底坚定的光芒给出了答案。
“顾家那个小丫头倒是对你很上心。她知道你的事情吗?”
这似乎击中了李宁玉的软肋,她那张平静的面具仿佛张开了裂缝,露出一缕难以言喻的悲伤,她怔怔半晌,方说:“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而且中日战争爆发在即,在这方面,我们立场一致。”
“你很爱她,对么?”他了解自己的妹妹,选择了一个方向就会意志坚定地往前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因为她的大爱给了无数的人,留给自己的小爱便尤其少,能够引起她情绪变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李宁玉知道瞒不过兄长,眉眼弯弯笑了笑:“是啊。”
李铭诚似乎也被这份喜悦感染了,气氛欢快了很多:“哥哥一直还在操心,你都二十五了还没婚娶,容易遭人非议。顾家小丫头虽然年轻,但人还算可靠,对你也真是一往情深了,我记得我还在和你嫂子约会时,前面几次阿起不好意思还会带上她,她总是向我问你的各种事情,还说咱俩长得像,眉毛尤像。”他挑挑眉,“简直是痴话,咱俩是亲兄妹,能不像吗?”
李宁玉想象小姑娘像个好奇宝宝缠着自家兄长问东问西的样子,一定是很可爱的,她忍不住嘴角上扬,但神色又是极郑重:“晓梦是个很好的人,我希望哥哥能接受她。但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亦能理解,只是我也不会放弃的。”
李铭诚状似无奈地说道:“现在都倡导自由恋爱了,既然你都认定了对方,哥哥又能说什么呢?但这一方面委实是你多想了,顾家丫头无论是身世、样貌、品行和能力,哪哪方面都是人中龙凤,世间男子又有几个能这样配你的?更何况她又是阿起的表妹,两人还长得有几分像。最最重要的是,她对你一片赤诚真心——”他可清晰地记得他们一起送顾晓梦去航校那天,她当众宣誓主权,说李宁玉“从此是顾家的人了”,这不就是当场下婚书吗?顾姓可比他李姓在这个世道遮风挡雨多了,他最终下结论,“所以你别担心我不能接受之类的,我高兴得很。”
“谢谢哥哥。”李宁玉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今晚感情浓度和真实度都最高的笑容。
“好了,知道你忙,就不留客了。下个月10号也除夕了,云家老爷子——阿起的爷爷,你跟顾晓梦的话得叫外公,他想把大家聚一起吃个年夜饭。人员主要就是哥哥一家,云跃一家和顾船王一家。无论你是作为我妹妹,还是顾船王女儿,希望你一定要来。”
“我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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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梦】Burning(37.林中迷)
古寺几声钟响,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山谷的金乌。金乌自东方跃出云层,耀眼的光芒穿破浓雾,射向郁郁芊芊的凤凰山。云雾之下,一只乌鸦追赶着晨曦飞入密林深处,降落在古树遒劲的枝干上。
正值五月,初蝉发出今年夏天的第一声鸣叫,可惜它还未正式开始吟唱,便被身后袭来的巨物终结了歌声。但乌鸦并没能享用到它的新猎物,蝉在挣扎中掉下树枝,恰被树杈的一张蜘蛛网接住,蛛网倏忽震动,一颗露珠径直坠落,摔碎在树下的帐篷上。
那是一顶大红色的帐篷,静默掩映在密林之中。夏夜的凉意化作露水,细密附着在帐篷外,金黄的晨光洒向帐篷,被晶莹的露珠折出了点点光芒,让帐篷显得更加鲜艳,远远看去,像是一...
古寺几声钟响,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山谷的金乌。金乌自东方跃出云层,耀眼的光芒穿破浓雾,射向郁郁芊芊的凤凰山。云雾之下,一只乌鸦追赶着晨曦飞入密林深处,降落在古树遒劲的枝干上。
正值五月,初蝉发出今年夏天的第一声鸣叫,可惜它还未正式开始吟唱,便被身后袭来的巨物终结了歌声。但乌鸦并没能享用到它的新猎物,蝉在挣扎中掉下树枝,恰被树杈的一张蜘蛛网接住,蛛网倏忽震动,一颗露珠径直坠落,摔碎在树下的帐篷上。
那是一顶大红色的帐篷,静默掩映在密林之中。夏夜的凉意化作露水,细密附着在帐篷外,金黄的晨光洒向帐篷,被晶莹的露珠折出了点点光芒,让帐篷显得更加鲜艳,远远看去,像是一朵深山里孤独绽放的花。
当珠网上的露水砸下,原本宁静的画面便被打破,帐篷上的颗颗露珠瞬间滑落,在鲜红底色的映衬下,竟宛如一串串血珠在流淌。
突然间,树上那只乌鸦一跃而下,盘旋在帐篷上空啼叫不止。嘶哑的叫声不断回荡在空荡的山林中,弥散出浓浓的森凉与诡异……
“嚯!又出事了!”
宁港市公安局,重案队办公室里,白小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周围的同事纷纷来了精神,齐刷刷看向他,异口同声问道:“怎么啦?”
“大案子啊,就发生在隔壁青山市!”白小年坐直了身子,点开手机推送的新闻,大声朗读标题,“青山男子半夜自首,自爆犯下灭门血案,警方火速侦查!”
“不会吧?!这么恶劣的案子,上面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张悦有些疑惑。
“哎呀你别打岔!”赵小曼打断她,急吼吼地催促白小年,“你快接着念,死了几个人?是情杀仇杀还是财杀?”
“我看看啊……”飞快浏览完新闻,白小年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念道,“经过警方深入调查,现场并无凶案发生——据悉,该男子患有重度妄想症,总是产生杀人的幻觉,误把幻想当作现实,才做出如此荒唐行径。目前该男子已被青山市精神病院收治,病情趋于稳定。”
“嗐!标题党啊!”
警员们瞬间作鸟兽散,七嘴八舌讨论开来:
“亏我还以为是个大案子!”
“这点破事也值得上新闻,这帮记者是不是没东西写了?”
“不这么写哪有流量啊?精神病加杀人,这俩词放在一块,多有话题度。”
“别人得妄想症都是幻想自己被害,这人居然幻想自己杀人,我看他就算现在没犯罪,也是个潜在的犯罪分子!”
白小年摇了摇头,唏嘘不已:“评论区有人爆料,说这人是个设计师,因为连续加了几个月的班,还被拖欠了大半年的工资,好好的人,硬是被逼疯了。大家同是天涯加班人,就别说风凉话了。”
“现代年轻人压力大,精神出问题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张悦随之感慨,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所以啊,大家平时要互相关心,注意同事间的心理健康。”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可能也有病。”白小年忽然严肃了表情。
赵小曼白了他一眼:“你哪儿不正常了?”
“真的!我最近老是出现幻觉。”白小年扶着额头,满脸挂着苦恼,“比如明明是第一次到一个地方,可就总感觉以前来过这儿,经历过一模一样的场景,说过一摸一样的话……”
“哟!”赵小曼咋舌戏谑道,“这么严重呐?那你想怎么样啊?”
白小年深深叹气,作无奈状:“唉!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必须得休个长假,好好调整状态才行。”
“Déjà vu……”
身后飘来一道幽冷而熟悉的声音,吓得白小年猛一激灵。他匆忙回头看清楚声音来源,幸好不是李宁玉,而是市局见习警员、法医科新进科员、重案队编外队员、李宁玉专属外卖员、司机兼跟班,顾晓梦是也。
霎时松了口气,白小年收起脸上的浮夸表情,正经问道:“你刚说什么?逮、逮虾户?”
“是déjà vu!心理学名词,翻译过来就是‘既视感’。”顾晓梦淡定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既视感是特别常见的生理现象,好多人都经历过,我也经常遇到,跟精神病没半点关系。至于你刚才说的休假——”她拖长了尾音,扬起嘴角,“——那才是真的妄想症前兆呢!”
“哟,顾法医来啦!”赵小曼抬眼看了看挂钟,话里有话道,“这还没到饭点呢,你每天来打卡可真够积极的。”
顾晓梦装作听不懂她话中揶揄,从容地耸耸肩:“我师姐门诊值班,师兄被张局叫去开例会,办公室里没人说话,实在无聊。还是你们这儿热闹,每天都跟说相声似的。”
听小法医说出欲盖弥彰的借口,白小年忽然狡猾一笑:“欸小顾,我考考你!张局通知开例会,各个部门都要派人参会,刘宗林代表你们法医科去了,那你猜,我们重案队去了谁?”
顾晓梦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难怪这群人敢在工作时间这么明目张胆地闲聊,原来是山中无老虎,自己满心欢喜来投食却扑了个空。
“就老张那个啰嗦劲,这会不开到一两点钟都结束不了。”张悦亦过来补刀,眯起眼睛看向她手中饭盒,“要不这个我替李队吃了吧,浪费了多可惜。”
“想吃自己做!”顾晓梦下意识护住饭盒,极为幼稚地回怼了一嘴,旋即陷入一阵淡淡的失落。
都说青春期的暗恋是一场独自消受的重感冒,顾晓梦的青春期终于在她二十四岁的尾巴姗姗来迟,此时此刻,她竟破天荒地理解了那些曾被自己嗤之以鼻的青春伤痛文学。
自从周五晚上送走李宁玉,在小区外分别的那一刻起,一种名为想念的感冒病毒便开始在她体内复制传播,一寸寸地蔓延感染。她身为医学生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束手就擒,让病毒将自己彻底吞噬。
如果把重病不治的她放上解剖台,用最锋利的刀片剖开她的身躯,会毫不意外地发现,那颗聪明灵活的大脑已变得臃肿迟钝,里面挤满的全是一张面孔;稳定工作的心脏发生了异常搏动,能让它瞬间加速的只是一个名字;维系生命的动脉亦被病毒完全攻占,循环于全身上下的只剩一种情愫。
想念,在每时每刻都不曾停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一个周末不见就等于相隔六年,再四舍五入,那便是足足十年。这是最简单的计算,顾晓梦的数学一向很好。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年之久,多等一两个钟头算什么,今天总得见上一面吧?她可是有一大堆的话要对李宁玉说,一箩筐的心情要和李宁玉分享。
打定了主意,顾晓梦抬脚往副队长办公室走去,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兀响起。
“喂,晓梦。师父跟你说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刘宗林的声音,背景还伴着他匆忙下楼梯的脚步声。
顾晓梦瞬间警觉:“有任务?”
“对,一起非自然死亡,要判断死因。你跟我一块过去,停车场见。”
“好,我就来!”
挂了电话,顾晓梦随手把饭盒塞给张悦,也不在乎对方刚刚还在觊觎这份午餐,兴冲冲道:“帮我放到玉姐桌上,记得提醒她热过再吃!谢啦张姐!”
“张姐?等等,你这是……”话音未落,小法医早就跑得没了影,张悦捧着饭盒愣在原地,“啧,还真是敬业……”
白小年盯着饭盒咽了咽口水:“要不分了?”
赵小曼幽幽瞟他:“嗯,你真疯了。”
…………
自从当上了法医,顾晓梦真觉得自己的嘴巴开了光,还是充满煞气的黑光。前两天刚说过想和李宁玉去凤凰山看日出,今天心愿就实现了一半——是去了凤凰山,但不是和李宁玉,是和刘宗林,也不是看日出,是看尸体。
发现尸体的是几个大学生。这群年轻人也是为了日出美景来的,天还没亮就跑来爬山,想赶在黎明前爬到山顶。
走了没多久,不知道哪个好事的男生带头起哄,说凌晨的大山又暗又阴,到处都黑黝黝的,特别像恐怖片里闹鬼的地方。于是几人便顺着话头聊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突然生出了探险的心思,放着修得平整的登山道不走,偏偏要绕远路,往深山密林里面钻。
说恐怖话题只是为了过嘴瘾,谁也没想过真能遇见什么。走着聊着,几个人不知不觉迷了路,一直走到了天亮,没找到路,也没撞见鬼,却误打误碰到了一顶帐篷。
那红彤彤的帐篷在树林里极为醒目,还散发出一股明显的腐臭味,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周围树上停留着几只乌鸦,不时还会叫两声。如此场景,引得人畏惧又好奇,实在无法忽略它。
于是在同伴的怂恿下,一个男生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帐篷里面没有上锁,他轻易便拉开了拉链,这一拉不要紧,差点被吓破了胆——那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的死人!
“死的是个中年男人,身份已经确认了,是青山市人,家属正在从青山赶过来……”警戒线外,一位派出所民警正拿着笔记本,向两位法医说明情况。
顾晓梦不时配合着点头,边听他介绍,边观察四周的环境。
凤凰山不高,但很大,由好几个山头组成,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山中的景点大多分布于山脉的南面,路好走,游客也多,而现场却位于北面的一个山坳里,地方十分偏僻,距离最近的登山栈道也有将近三百米,因为车只能开到山脚下,刚才她和刘宗林走了快一个小时才摸到这里。非但鲜少有游客,连护林员也很少巡逻至此,如果不是那群探险的大学生,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但不得不说,这一带的风景的确很好,几棵参天大树正好围出了一片小小的空地,帐篷就位于一棵枫杨下,树后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环境优美,在这里露营,死者倒是很会挑地方。
“这人死得挺平静的,帐篷里外都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民警继续说道,“不过帐篷里有一个碳炉,从我们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一氧化碳中毒,反正不是意外就是自杀,不大像是命案。”
顾晓梦当即摇头:“但也不像意外,这几天都三十多度了,睡觉哪还需碳炉?”
刘宗林随口道:“山里湿气重,夜里凉,烤烤火也不奇怪啊。”
“可凤凰山才三百多米高,昼夜温差不过几度。”
“那也可能是自杀嘛。”刘宗林不以为意,转而问民警,“现场有没有发现遗书?”
民警予以否认。顾晓梦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还是有命案的可能吧。”
“我说你呀,别总想着命案,先看看尸体再说。”刘宗林摆出一副老成模样,“刚才有人动过尸体吗?”
“没有,谁敢动那个啊!”民警摆摆手,满脸写着后怕,“我们就拍了几张照片,专业的事还得你们专业的人来。”
刘宗林对这回答很满意,拉开警戒线,冲小师妹绅士地一笑,示意她女士优先。
可惜顾晓梦满心满眼都是工作,全然不把师兄的殷勤表现放在眼里,亦顾不上客气,拎着勘探箱径直往里走,一走近便看见帐篷上的商标。
她认得这个商标,是个专业的户外运动品牌,旗下帐篷质量很高,价格也相对昂贵,普通游客和露营基地很少会选择这牌子。换言之,这顶帐篷的主人大概率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倒也符合他舍近求远,跑到这山窝窝里野营的行为。
这顶帐篷尺寸中等,分为内外两层,均是单开门。内层的长宽和一米五的床差不多,能睡下两个人,侧面还开了两扇窗子;外层则像个菜罩似的罩在外头,除了门外再没有其他缝隙,密封性很好,既能防风又能保暖。
眼下帐篷里外两层门都已经打开,死者还保持着被发现时的状态,头朝里躺在地上,全身被睡袋严实包裹着,只露出了脖子以上的部位。
确如民警所说,死者的面容还算平静,腐败静脉网还未发展到此,但其头面部已经出现了肿胀现象。口唇外翻,眼球突出,五官周围堆积着大量虫卵,有些已经孵化出了幼虫,顾晓梦看过去时,几条幼蛆正从尸体的眼眶内向外爬。
自从天热起来后,顾晓梦就做好了面对巨人观的心理准备,现在看见这具尸体腐败得不算严重,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眯了眯眼睛,只用目光就量出了蛆虫的长度,结合尸体的腐烂情况,判断出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天左右。
除了躺着尸体的睡袋,帐篷里还放着手提灯、小刀、工兵铲、锅具等基本的露营用品。死者的手机等物品和登山包一起放在右边,外衣外裤和鞋袜都脱了下来,整齐地叠放在左边,为了防止弄脏衣物,那双登山靴外还特意套了一层塑料袋。
先前民警提到的碳炉就位于死者脚边,靠近帐篷出口,炉子没有连接排烟筒,上面搁着一个钛钢茶壶,里面的茶水早已烧干。碳炉旁有一张折叠桌,桌上摆着几个喝过的啤酒罐,还有一瓶威士忌,顾晓梦挨个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全都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趁她观察环境的功夫,刘宗林已经拍好了照片,蹲在地上不声不响地打开了睡袋。一股浓烈的恶臭顿时扑面而来,顾晓梦忍不住咳了两声,忙拉起口罩。
“还受得了吧?不行就出去等我。”刘宗林抬头关心道。
“没事。”顾晓梦浅浅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师兄,还是把尸体移到外面去检查吧,帐篷里太挤了,光线也不好。”
刘宗林一愣,刚才只顾着在小师妹面前表现,倒是疏忽了基本的工作要求。他连忙重新拉好睡袋,尴尬道:“啊,是,你出去吧,我来搬就行。”
小法医没说话,自顾自弯下腰,抬起睡袋另一头,同这位不靠谱的大师兄一起移动尸体。
两人很快安置好尸体。帐篷在的空地既宽敞又亮堂,气味也比帐篷里好了许多,顾晓梦稍稍缓了口气,借着自然光做起尸表检查。
死者身着宽松的黑色t恤和蓝色沙滩裤,衣着完好,体表未见任何损伤,尸斑自然沉淀于背部,呈现樱桃红色,口腔粘膜、眼睑均有斑点状出血……这些都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典型特征。检查完毕,顾晓梦已然对死因有了判断。
刘宗林亦同时得出结论:“看来刚才那个小兄弟猜得没错,致死原因应该就是那盆木炭。先抽两管心血送实验室吧,检验一下碳氧血红蛋白和酒精浓度。”
“嗯。”顾晓梦点点头,边抖落着手套上的蛆边问,“那案件性质呢?”
想了想,刘宗林肯定道:“可以排除命案。这不是案件,是事件。”
听见这话,顾晓梦瞬间质疑:“排除?可是现场明明有很多疑点。”
“什么疑点?”刘宗林不解。
顾晓梦站起来,有条不紊地分析道:“第一,都已经立夏了,山里再冷,夜间气温也有十几度,他用的是双层帐篷,保暖性本来就很强,又有睡袋,如果喝了酒,更不会冷。用碳炉煮茶还可以理解,但让炉子烧一整夜,实在有违常理。”
“第二,死者使用的露营装备都很专业,他是具备一定野外露营经验的,必然了解碳炉通风的必要性,也必然知道在一个人在野外喝醉的危险性。正常情况下,他不该喝这么多的酒,即便是喝多了酒,也不大可能会完全封闭帐篷,犯这种低级错误。”
“原来是这些啊。放心,你说的我都考虑到了。”刘宗林笑容自信,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也认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这极有可能是自杀。死者给自己挑了个僻静无人打扰的地方,想烧炭自杀,又怕窒息过程太痛苦,所以选择先喝醉,这整个逻辑是通顺的,之前我们办过很多类似的案子也是这样。”
他说了许多,顾晓梦却并不买账:“自杀也说不通。”
“哦?”刘宗林只觉得小法医是经验太少才大惊小怪,便打趣道,“小师妹还有什么高见?”
“首先,现场没有遗书。”顾晓梦认真道。
“并不是所有现场都会发现遗书的。”刘宗林唏嘘道,“至于自杀原因,就要派出所继续调查了。”
“还有。”顾晓梦走到帐篷外,伸手指向里面的物品,“你看这些衣服裤子,叠得非常整齐,醉酒状态下很难做到这种程度吧?”
刘宗林淡定解答:“很多自杀者都会做出这种具有仪式感的行为,也许在喝酒之前,他就已经脱下衣物叠好了。”
“可是一个要自杀的人,还有必要把鞋子套上塑料袋吗?”顾晓梦指着小桌上的隐形眼镜盒,“就连隐形眼镜也摘下来了。”
刘宗林耸耸肩,没有回答,只觉得小师妹是经验不足,才会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顾晓梦并不放弃,兀自说道:“还有,刚才我在睡袋上发现了几根碎发,断面整齐,死者应该是露营前刚理去过发……”
“这就更简单了。”刘宗林打断她,“很多自杀者都希望自己走得体面些,有些人在死前甚至会特意化妆打扮,理发更是不奇怪。”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把外衣外裤都脱下来?沙滩裤可一点都不体面。”顾晓梦再次反驳。
刘宗林微微皱眉,眼神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忍耐着听她说下去。
“反正我觉得现场还有另一个人。”顾晓梦言辞笃定,“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从山脚下背上来可不太容易。而且这帐篷内部没有固定住,从外面轻而易举地就能拉开,如果他是一个人来的,怎么可能不上锁呢?”
刘宗林哭笑不得:“这里这么偏僻,不上锁也不用担心小偷吧。”
“可这是一种习惯性动作,他又是个露营老手,会特意不锁吗?而且,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要自杀的人,为了避免自杀过程被人打断,基本都会出现上锁行为。”
“可能是想让人快点发现自己的尸体,不想腐烂,死得太难看。”
“要是那样,他就不会……”
“好了,别再纠结了。”怕她继续抛出问题,刘宗林抓紧结束话题,“对待死亡谨慎点是好的,但你说的这些疑点都不能成为确认命案的依据,自杀现场的反常现象很多,不能都当成命案办,这太消耗警力了。”
“这么多疑点还不够吗?一处疑点是巧合,多处疑点就有问题了。”顾晓梦颇为郁闷,“有问题却放着不查,这不是玩忽职守吗?”
“你别说得那么严重。”
“总之,我认为还是有进一步解剖的必要。”
“小丫头,我知道你手痒想动刀,但是千万别钻牛角尖。”刘宗林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没有充分理由立案,就算我们对死亡原因存疑,也得家属同意了才能解剖啊,还有……”
眼前人还在继续说着话,而顾晓梦在听见那声“小丫头”的瞬间,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动屏蔽了刘宗林的声音。
她凝视着地上的尸体,脑子里的念头分成了两股。一股在努力思考,到底有什么证据能支持自己继续调查;一股在抱怨今天诸事不顺,不仅没见到李宁玉,还要跟刘宗林一块出现场。
记得刚来局里那阵,金生火曾多次在她面前大力称赞这位师兄,她那时还觉得对方很厉害,想着有机会可以多多讨教。
因此上次刘宗林邀请她一块去县里出差,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来是为了学习经验,二来是为了躲开当时正跟自己闹别扭的某位刑警副队长。
然而几天接触下来,顾晓梦只觉得一言难尽。虽然刘师兄的道德品行和专业技能没有任何问题,长相俊朗又风趣幽默,但某些方面实在是太过典型,和以吴志国为代表的那群老同事没什么区别。
譬如工作时,刘宗林从不把她的建议放在心上,对她说话时常带着指导的口吻,总是把她当作需要照顾的弱势群体。
不仅是刑警队,周末她去配合经侦支队拍反诈宣传片时,那些经侦的男同事也是这么主动照顾她,还一口一个“羡慕”。
一阵烦躁涌上顾晓梦的心头。
她忽然很想念一个人,一个女人。
别看那个人总是板着脸,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可两人一起工作时,无论她提出了什么想法,无论其他人觉得她的话有多天马行空,那个人总是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旁人打断她时,对方还会不动声色地开口,为她挡下质疑,让她能顺利表达。
李宁玉,她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工作搭档!不,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如果今天一起来的是李宁玉该多好,她一定能在自己之前就注意到那些疑点,也一定会力排众议,沿着命案的思路进行调查。
顾晓梦无声感慨着,下意识在暗恋对象的名字下面又多打了几颗星星。
“晓梦,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吧?”刘宗林说着说着,突然叫出她的名字。
“嗯!”顾晓梦回过神,虽然什么都没听见,还是条件反射地弯起眼睛假笑,接着在口罩下暗骂了自己一句。
白痴!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她这还没开始恋爱,智商就已经降了一半,看山看水看花看草看猫看狗都似玉就算了,怎么现在连看现场也能联想到李宁玉?到底还想不想工作了?
她迅速眨了眨眼睛,强行把在自己脑子里安营扎寨的人驱逐出去,继续去听刘宗林说话。
“不是不让你怀疑,关键得找到合理的依据,要么能证明现场有第二个人出现,要么发现死者身上有可疑痕迹,不能光靠直觉办案。”
又不能解剖,有可疑的地方也发现不了啊……顾晓梦腹诽着,假装服气地重重点头。想起还未采集血样,便从工具箱里取出穿刺针。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很像,咱们学校教的那些……”刘宗林兀自念叨着,想用自己的经历与小法医拉进关系。
顾晓梦暗暗叹气,只想快点结束工作,回去立刻把情况告诉李宁玉,看看对方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准备好工具,顾晓梦将目光聚集在尸体胸口,预备抽取两管心血送检。突然间,她瞳孔猛烈一颤,射出无比惊喜的光芒。
找到了,就是这个!
“晓梦啊……”
“嘘,别说话!”
刘宗林还在喋喋不休,顾晓梦立即打断他。起身往旁边走,匆匆脱下手套,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号。
十秒后,电话接通。
“喂?”熟悉的声音冷冷地从听筒里飘出来。
“喂,黑猫警长。”
“干什么?”听见这古怪的称呼,李宁玉不由蹙起眉,嘴角却扬起一抹弧度。
“你有新案子了!命案!”
虽然隔着手机,李宁玉还是感受到了那股难以掩饰的兴奋。她无意识地掂着手中的饭勺,刻意压低声线:“有命案你还这么高兴?”
“不是不是,玉姐,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晓梦支吾了两下,转而道,“哎呀,总之你快点!我等你!”
“嗯。”
果然是命案……李宁玉若有所思。
两小时前,刘宗林出会议室接了电话就没再回来,她当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向吴妤打听了情况。虽然对方说只是一起普通的非自然死亡,但在过去两小时的等待中,她已然对案件性质有了自己的预判。
判断依据很简单:如果不是命案,想必小法医早就在微信里开启话痨模式,问她有没有吃过午饭、饭菜合不合胃口。而对方两个多小时都没发来一个标点符号,想也知道是现场情况复杂。
李宁玉放下勺子,抽出一张纸巾,在擦嘴的短短三秒内已经计划好了人员安排,刚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顾晓梦的定位就发到了手机上。
她眉头一皱,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此生唯你
二十八
李宁玉做好早餐后,回到卧室温柔的喊着顾晓梦起床,顾晓梦哼唧的抱住李宁玉的腰不肯起床
“快起来了,今天要上学的”李宁玉抱起顾晓梦,吻了吻顾晓梦的脸颊,看着顾晓梦睡眼朦胧的样子,李宁玉捏了捏顾晓梦的脸
“小姑我去洗漱了”顾晓梦最终在床上爬了起来,收拾好后,不情不愿的穿上校服,自从和李宁玉在一起后,就不喜欢自己还是个高中生,看着李宁玉穿的那么成熟,和自己待在一起好像是家长领孩子一样,顾晓梦怎么看怎么嫌弃自己
“怎么照镜子这么久?”李宁玉穿好衣服后,看到顾晓梦站在镜子前愁眉苦脸的,走过去给顾晓梦整理一下衣服领
“我不想穿校服,明明只差五岁,却感觉像家长带着孩子上学一样......
二十八
李宁玉做好早餐后,回到卧室温柔的喊着顾晓梦起床,顾晓梦哼唧的抱住李宁玉的腰不肯起床
“快起来了,今天要上学的”李宁玉抱起顾晓梦,吻了吻顾晓梦的脸颊,看着顾晓梦睡眼朦胧的样子,李宁玉捏了捏顾晓梦的脸
“小姑我去洗漱了”顾晓梦最终在床上爬了起来,收拾好后,不情不愿的穿上校服,自从和李宁玉在一起后,就不喜欢自己还是个高中生,看着李宁玉穿的那么成熟,和自己待在一起好像是家长领孩子一样,顾晓梦怎么看怎么嫌弃自己
“怎么照镜子这么久?”李宁玉穿好衣服后,看到顾晓梦站在镜子前愁眉苦脸的,走过去给顾晓梦整理一下衣服领
“我不想穿校服,明明只差五岁,却感觉像家长带着孩子上学一样”顾晓梦噘着嘴,不满的看着李宁玉
“我不就是你的家长吗?”李宁玉眼含笑意的捏了捏顾晓梦撅起来的嘴
“才不是!你是我女朋友!”顾晓梦听到李宁玉打趣自己,瞬间炸毛,直接抱住李宁玉不松手
“哈哈哈好,你女朋友,所以女朋友可不可以上学了呢?去晚了老师可是要请家长的”李宁玉回应着顾晓梦的拥抱
“哼”顾晓梦松开手,拿起书包冲下楼,李宁玉将顾晓梦送到学校后,便去了图书馆查阅资料
“顾晓梦!我好想你!”赵小曼看到顾晓梦进班级就跑过去想要抱住,被顾晓梦一个侧身躲过去,赵小曼差点摔倒,哀怨的看着顾晓梦
“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要注意点”顾晓梦扬着嘴角回到座位上,赵小曼白了一眼顾晓梦,赶走顾晓梦的同桌自己坐了下去
“快说说,上学期问你你一直不说怎么在一起的,你快讲讲”赵小曼摇着顾晓梦的胳膊,仿佛顾晓梦不讲,她就不放弃一样
“哎呀,我说还不行嘛,你别摇我了”顾晓梦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啊!你小姑姑这么勇,那你们睡在一起,有没有那个?”赵小曼吃瓜的表情看着顾晓梦
“什么那个?”顾晓梦疑惑的看着一脸激动的赵小曼
“就是,睡觉那种事”赵小曼有些急切,但又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
“睡觉…”顾晓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想到看的小电影,脸瞬间红了起来“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顾晓梦,你不会不行吧?”赵小曼鄙夷的眼神看着顾晓梦,她可接受不了自己兄弟是下面的
“你才不行,我只是,只是怕小姑姑不喜欢”顾晓梦怎么会没有想法,但还是顾虑李宁玉的想法
“怎么可能,她可比你大五岁,这方面肯定有需求”赵小曼看着顾晓梦不争气的样子真是想给她两锤子
“你好懂啊~是不是有情况?嗯~”顾晓梦坏笑的怼着赵小曼
“才没有!说你呢,说我干什么”赵小曼突然被cue,有些脸红
“你是不是藏着哪个小情人了?快说”顾晓梦上手挠赵小曼痒
“哎呀!真没有”赵小曼挡着顾晓梦的进攻
“李宁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给个消息?”吴志国经过图书馆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确定便跟上去,没想到真的是李宁玉
“哦,回来很久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宁玉并不想多和他说话,不知道这些年吴志国有没有放下自己
“我刚路过,就看到你的背影,还在想是不是你,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真的是你”吴志国心中大喜,李宁玉既然回来了,只要自己努力表现,会感动李宁玉的“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还有其他同学,我们很久没聚了,不如趁今天聚一次吧”吴志国只是想请李宁玉一个,但怕李宁玉反感和自己单独吃饭,只好说是同学聚会
“不用了,我今天有事,改天吧”李宁玉更不想参加什么同学聚会,而且今天是顾晓梦开学第一天,她当然要回去陪顾晓梦的,李宁玉告别后,吴志国不舍的看着李宁玉消失才离开
碧波桥上客如许,不知江月待何人
1941年,入冬,北平城百顺胡同,(北平城,现如今,北京。民国时期(含明国初期和抗战时期),北京曾一度改名为顺天府,北平。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方才更改为北京,作为首都,一直沿用至今)
“腰挺好了,腿再打直些。再连上一个时辰。今天你们谁要是敢偷懒,以后出去了这个门,别跟外人说你的戏是我小杨楼教的。”
“师父啊……”
“怎么啦?”
“客姐姐,怎么见不来练基本功?”
“你找打啊!”小杨楼挥了挥手中的鸡毛掸子。“你们客姐姐,是半路出家,学戏却比你们几个谁都认真。一大早你们还在被窝里的时候就吊完嗓去练基本功了!”
“啊,客姐姐,怎么什么都那么好啊。”
“...
1941年,入冬,北平城百顺胡同,(北平城,现如今,北京。民国时期(含明国初期和抗战时期),北京曾一度改名为顺天府,北平。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方才更改为北京,作为首都,一直沿用至今)
“腰挺好了,腿再打直些。再连上一个时辰。今天你们谁要是敢偷懒,以后出去了这个门,别跟外人说你的戏是我小杨楼教的。”
“师父啊……”
“怎么啦?”
“客姐姐,怎么见不来练基本功?”
“你找打啊!”小杨楼挥了挥手中的鸡毛掸子。“你们客姐姐,是半路出家,学戏却比你们几个谁都认真。一大早你们还在被窝里的时候就吊完嗓去练基本功了!”
“啊,客姐姐,怎么什么都那么好啊。”
“星儿,你好好练基本功,以后肯定比我还要好!”客卿城一身灰色的薄棉旗袍。
“客姐姐,客姐姐,客姐姐。”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围着客卿城,叽叽喳喳的喊着姐姐。
“好了,好了。你们乖乖练基本功。等下谁先练完,我才教他练字。我今天赶早去了桂香春,谁练的好,有点心吃哦!要不要吃?”
“要,要,要”
“要吃点心,还不赶紧好好练功!”客卿城眉头一皱,几个小孩子看到就跟接到命令似的,马上乖乖听话的去练起了基本功。
小杨楼见状在一起旁笑着说道:“这群猴崽子们,皮的紧。见了你倒是一个个的听话了不少。”
“师父,说哪里话,都是你教的好!”客卿城放下手里的点心,一边给小杨楼沏好了一壶茶,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低眉垂首站在一旁。
“卿城啊,等会儿有贵客登门,你早做准备!”
“师父……”客卿城正要开口说什么,小杨楼摆了摆手:“卿城,你是个聪明人儿,现如今这世道艰难,有些话你不说,我也就不多问了。
说实话,你在我这虽说是三年学艺,但是就这半年的光景你把我这半辈子的精髓都学了去。”
“师父,你过谦了,这样的赞誉我实在受不起。”客卿城头虚心受教站在一旁不由的头的低的更低了些。
“你呀,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小杨楼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也好,这年头看不透,猜不透反而是件好事。”
“卿城啊,你我师徒一场,能有你这样的徒弟,合该是我这师父几世修来的。孤胆夜行,你是真豪杰,也是真英雄。我小杨楼佩服。”
“师父,您戏里的英雄才是真英雄该有的样子。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客卿城神情淡淡眼底更是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罢了,罢了,也罢,也罢……小杨楼唱念了几句,朝客卿城摆了摆手。
客卿城浅低颔首,默默再为老师父添了壶茶,深鞠一礼后便去忙了。
“国日不宁朝事乱,红粉披挂到阵前…………咿呀……啊……”
身后传来小杨楼浑厚有力地唱腔,客卿城转身再回望一眼这位老先生,刚好迎上老先生的目光,虽然年岁相隔,但是家国大义面前两人的惺惺相惜尽在了此刻的不言中。
活在七十年代(二十九)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顾晓梦回忆起那天晚上去找李宁玉,心里仍是浮现出莫名的后怕与欣喜。对顾晓梦来说,欣喜是欣喜,可后怕是一件平生从未有过地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她顾晓梦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唯一有的决断就是趁夜上“梁山”去找李宁玉。
那她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顾晓梦捂不住跳动的心房,兀自陷入和李宁玉跳的那支舞的节奏里。
一呼一吸,山林的寂静与心头的火热融合在夜里,含情眼里的秋波像月亮一样圆满,快要溢出来似的。
顾晓梦虽然冒失,却还是有点分寸的。心头躁动的漫长日夜,她怕给李宁玉添麻烦,她怕李宁玉因为她...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顾晓梦回忆起那天晚上去找李宁玉,心里仍是浮现出莫名的后怕与欣喜。对顾晓梦来说,欣喜是欣喜,可后怕是一件平生从未有过地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她顾晓梦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唯一有的决断就是趁夜上“梁山”去找李宁玉。
那她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顾晓梦捂不住跳动的心房,兀自陷入和李宁玉跳的那支舞的节奏里。
一呼一吸,山林的寂静与心头的火热融合在夜里,含情眼里的秋波像月亮一样圆满,快要溢出来似的。
顾晓梦虽然冒失,却还是有点分寸的。心头躁动的漫长日夜,她怕给李宁玉添麻烦,她怕李宁玉因为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可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想念,一定要去见一次李宁玉,哪怕是远远地站在校门口张望,也是一定是要去的。
可见着了李宁玉,高兴是高兴了,她总觉得李宁玉身上说不出来的奇怪,尤其是看到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哀伤,还有眼角旁滴落的那枚没有缘由的眼泪,这些无声的痕迹都让顾晓梦觉出一种特别的感受。
她很想问问李宁玉,相逢是件高兴的事,为什么要哭呢?可惜李宁玉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即使往后她有很多说话的机会,却始终没有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弄明白。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像是在虚无中生出一种丢了魂魄的空荡,身体像一个只余蚕丝的空壳,心里像一颗没有蛋黄的鸡蛋,头脑像一个没有支点只会无聊飞转的地球,宇宙只剩一颗星星孤独的自转。总之,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比不上那一刻来得特殊又重要,世界陷入了没有时限的静寂。
夜,似乎漫长,似乎短暂。
李宁玉似乎就深陷这种静寂,她在留念,她在不舍,她在无可奈何。顾晓梦不由得担忧,像李宁玉这样有本事的老太太,是不是一直承担着这些没来由的空落,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在挣扎中伤痛,她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所以每次看到她,眼睛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热切和期盼呢?
可李宁玉偏偏是个什么心思都不愿倾诉的人。青年人并不知道,她能为长辈做些什么。她就像一个逐渐懂事的孩子,辛苦赚得了第一桶金,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为“家庭”分担。
但她是个明事理且执拗的人,既然她遵从内心,决心跟李宁玉做朋友,那就是她认定的事,别说八匹马,四辆坦克车都拉不回来。她从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事,她一定要试上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既然离开你我会胡思乱想,既然与我相见你会那样欣喜,与其我辗转反侧地担心你,那我不妨来到你身边,由我自己探究出你内心深刻的秘密。
于是在街坊邻居的眼里,世上少了一个整天忙忙碌碌寻找快乐的顾家丫头,多了一个热爱学习,沉浸在书海里的准大学生。
自从渡过了黑暗的日子,道路也变得拥挤,生活好像一下子有了盼头,熙熙攘攘的人流从各地争先恐后地奔涌出来。今天听这家说平反了,明天听那家说谁谁谁被放出来了,总归是每天都有出乎意料的好消息,最重要的是,邓公重新上台了。
顾晓梦不知晓那些纷争的事,也不喜欢看报纸,但她知道爸爸日渐喜上眉梢,妈妈也比往日更加充实与忙碌,她也跟着高兴起来。
李宁玉的境况明显好转,听她说起近日有联谊活动,要开会研讨,要陪同参观,顾晓梦也不由得向往起来。那所校园渐渐成了她魂牵梦萦的所在,燕园处处是知识的芳香,是古希腊人也憧憬的文化发祥地,是哪怕现在没有,将来会有她的第二故乡。
很快,好消息传来了,上头有意要恢复高考,正式的文件已经下来了。这个消息炸开了贫民窟,让更多没有好出身的普通百姓看到希望。无论身处什么阶级什么年龄,大家都想为了这十年来第一场公平的考试拼搏一次。
顾晓梦早早地就报了名,早早就搬着板凳在屋檐下背书,她和别人一样,但多了一股信念,她不想和单位里的人一样一心学一门糊口的技术,也不想像江远一样学一门语言打遍天下孤独求败,她就想跟李宁玉一样做个园丁,哪怕她的阶级与出身都不适合教育工作。
第一年的大热门是汉语言专业,顾晓梦不喜欢文绉绉的文言文,她更喜欢学机械,学力学,喜欢弄懂这些以小动能推动大动能的理工知识,但那时候学这些的都是男同志,她毕竟是女孩子,学机械没有什么发展前景。她听从内心的召唤,坚定地选择了数学,这一门靠逻辑思维去引导公式的学科,不需要蛮力,只需要学会用“巧劲”。
好在,学数学的人算是男女平衡,顾晓梦参加了一个学习小组,一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另一个女生与顾晓梦的目标一致,都打算报考北大。她的名字叫做夏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她的骄傲便是她的表姐,早几年就送入北大深造,至今仍是全家人津津乐道的榜样。
顾晓梦有时不爱搭理这个嘴碎的女生,为了在备考路上有个女伴,又同在一个学习小组里,顾晓梦不得已接纳了她,平时只与她讨论学习,并不和她走得近。但夏莉很热情,连考试的考场都提前打听好,一心要和顾晓梦安排在同一个考场,为的是什么,有心人自然懂得。
顾晓梦本不爱立这“乐善好施”的牌坊,也不屑于用作弊去考高分,但夏莉软磨硬泡,再三保证不说出去。无奈之下,顾晓梦只好答应在考场上见机行事。
十年来的第一场考试顺利举行,每个区县安排得尤为郑重,到处都是飘动的红横幅,预祝这次考试取得圆满成功。
顾晓梦来得晚,考场里里外外被人海包围,路上更是挤得水泄不通,考生不少,送考的人也不少,场面好似大赶集一样,很多考生手里还拿着一包干粮,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路过来。
顾晓梦好不容易挤进去,却发现有人远远地叫着她的名字,夏莉不愧是“关系户”,占领了绝佳高地,没费多少功夫就挤到了顾晓梦身边。
“晓梦,待会多帮帮忙啊,这一门我指定不行。”夏莉双手合十,端着诚心诚意的姿态,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漂亮的脸庞硬生生挤出了一丝虚假。
顾晓梦微笑着,并不说话。
两个人绕路,从布告栏里找到两个人的考室,顺着人流抢先一步挤进教室去。找到位置后,夏莉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和顾晓梦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真是八竿子打不着。
“我也没办法,夏莉,你好好加油。”顾晓梦怪声怪调了一句,率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她坐在第二列的第二排,黑板底下,讲台中间的绝佳位置。
夏莉不甘心这样错失机会,挤出教室想找负责监考的场务老师商量换位,监考老师是一名女同志,她是从别的学校选调来的,听到夏莉的请求,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说道:“同学,你说你身体虚弱不适合坐在后门风口,我可以为你试着申请一下。”
“太谢谢你了老师,您太好心了。”夏莉说着恭维话,目送着老师走向办公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着,有希望?”顾晓梦看着一路晃悠过来的夏莉发问。
“当然了晓梦,到时候你写完就把试卷立起来一点,只需要一点……”夏莉仍在不遗余力地劝说,生怕顾晓梦反悔。
“这可是高考,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俩说不定得登报,你确定要这么做?”顾晓梦抱着手臂,闭着眼靠着墙。
“什么高考不高考的,还不和以前一样?世上就没有无缝的蛋。”夏莉甩甩她那头前卫的卷发,很是得意。
果然,开考前的十分钟,监考老师就走过来,通知夏莉和另一个人换位置,这回夏莉坐在了顾晓梦的左手边,两人之间只离了一个过道,夏莉喜滋滋地,悄悄地朝顾晓梦挤眉弄眼。
顾晓梦不为所动,正打算找个由头去坐后门的位置,却没料到监考老师走了出去,等了半天人都没回来。而踩着铃声踏入考场的两个人,吸引了考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位是北大招生办的李主任,李主任是北大有名望的高级教师,由她来监督本场考试,大家都专心作答,不要过分紧张影响发挥啊。”原监考老师介绍起李宁玉,语气里是难以掩藏的敬佩。
“孙老师客气了。”李宁玉谦恭地回答。
听到李宁玉的声音,顾晓梦的心跳都变快了,她抬头看向讲台上的李宁玉,只觉得她的脸庞在此刻熠熠生辉,好比她第一次仰望伟人的相框,激动与欣喜盈满了心间。
顾晓梦转过头去看夏莉,回头时与望来的李宁玉撞上,李宁玉淡淡的目光掠过她的头顶,顾晓梦似乎感觉到了那种炽热的温度,像鱼鳞般的水波不急不缓地推进到她的心里,激起澎湃的水花。
只一眼顾晓梦就明白,只要李宁玉在,那她顾晓梦一辈子都不可能弄虚作假。因为没有人能在李宁玉的眼皮子底下逃过,她更是不能做辜负李宁玉信任的事情。她相信,无论是谁,只要被这样的眼睛看过,那些阴暗的小心思就无处遁形。
看透局势的顾晓梦目光变得坚定,她重新望向夏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对这个差点破坏她在李宁玉心中形象的坏家伙,她表示要坚决抵制。看着眼神突然变得凶狠的顾晓梦,夏莉心里也是止不住地紧张,她默默缩了回去,不敢实施她的“计划”。
“铃………”
铃声响起,考生正式开始作答。
大家奋笔疾书着,努力地把备考期间学到的知识融成结晶,加以运用,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沙沙的作答声,顾晓梦也不由得变得紧张,她抬头偷偷看向讲台,却发现原本站在讲台上的李宁玉不见了,她张望了片刻,伸着脖子向后看去。
顾晓梦努力回头,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两个人隔着重重阻碍,目光再次相接,李宁玉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柔和,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唇畔的笑意轻轻荡开。
下一刻,顾晓梦听到李宁玉的声音,她敬爱的李老师用严肃的腔调说着给她一个人听的话:“大家专心答题。”
听到这声温柔的警告,顾晓梦忙转过身来,一股暖流从心里流淌而过。她低下头偷偷笑了,开始认真答题。
遇到容易的题目,顾晓梦游刃有余地小心应对,遇到难题时,她也迎难而上,越挫越勇,连她自己都惊讶,一步一步列下来的步骤,比平时练习时得要顺手不少,李宁玉在她身后给的安定与信赖,从顾晓梦的笔尖流淌而过,帮助她诉出最精准最有效的答案,那些数字与符号,也将来自李宁玉的偏爱晕染得越变越浓。
她是她的引路人,是她最坚定不移想要保护的选择。多年以后,感谢的话可能会宣之于口,也可能永远不会。但曾站在背后守护她的力量,将激励她坚定勇敢地奔赴重山,那独一份的关怀与期盼,也将陪伴她渡过风浪。
从此山高水长,那些你不曾到达的远方,有我脚印的地方,也有你走过的声响。那些你不曾看到的风景,我也会用我的眼睛,替你长长久久地凝望。
两个小时,李宁玉都站在顾晓梦的背后。她是她的监考老师,也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李宁玉欣慰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辗转在青年人坚挺的脊梁上,答题时那偏斜认真的侧脸,埋头计算时那样的利落与潇洒,都在她的眼前一一掠过。
李宁玉只觉得惊喜,顾晓梦依旧成长为那个坚韧不拔的姑娘,那个二十四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军官,她在面对电文时的严肃与认真,与面对试题的时候分毫不差。
李宁玉恍惚又高兴,种种情绪堆积在一起,最终落成了眼底的幸福。那是她愿意倾尽一生的守望,是她最信赖依托的一艘小船。
哪怕时移世易,我变得年老无力,我也愿意守护你,呵护你,在你还未成长起来、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予你力量,只求你走得再慢一些,再回头看一看我。
从此惊涛骇浪,那些看得见的风浪与看不见的暗流,我将目送着你背上行囊,你向往的远方,便是我的心之所向。
“铃……”
考试结束,停止作答。
顾晓梦走上讲台,自信地将答卷交到李宁玉手上。一纸答卷上书写着青年人的张扬,那是她沉甸甸的胜利果实,也是她成长的最好证明。
李宁玉看着她的小姑娘勾起嘴角,朝她甜甜地笑:“李老师,我会加油的。”
“好,我等你。”李宁玉也笑了,她做过无数顾晓梦向她而来的美梦,终是会实现的。
她们的羁绊,她们的相遇。
好比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第二十一章 隔纱吻
气死我了啊啊啊!昨晚上我码字码到11点50,说是想要更一章的…结果!!!!压根没给我过,我六点过才看到没给我过!!!!那我昨儿熬夜的意义在哪里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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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走起————
第二日,顾晓梦去了兵营一趟,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李宁玉有些疑惑地问:“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晓梦一边解下身后的袍子丢给身后的侍从,一边回答:“父皇帮我点兵去了,今下午我可以自行安排。白小年说让我们去他府上玩去,一会就去。”说完又偷瞄了一眼李宁玉,“你要去吧?何剪烛也要去。”何剪烛是李宁玉闺中的好友。白小年办这次饯行酒也有这么个小心思,借着何剪烛是李宁玉的好友这个名头将她请来。
李宁玉不置...
气死我了啊啊啊!昨晚上我码字码到11点50,说是想要更一章的…结果!!!!压根没给我过,我六点过才看到没给我过!!!!那我昨儿熬夜的意义在哪里啊啊啊啊
正文走起————
第二日,顾晓梦去了兵营一趟,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李宁玉有些疑惑地问:“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晓梦一边解下身后的袍子丢给身后的侍从,一边回答:“父皇帮我点兵去了,今下午我可以自行安排。白小年说让我们去他府上玩去,一会就去。”说完又偷瞄了一眼李宁玉,“你要去吧?何剪烛也要去。”何剪烛是李宁玉闺中的好友。白小年办这次饯行酒也有这么个小心思,借着何剪烛是李宁玉的好友这个名头将她请来。
李宁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其实她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何剪烛专程跑来跟她聊了这个事儿,甚至…还跟她小小的商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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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白小年布置这些事情确实有两把刷子。
李宁玉和顾晓梦刚下马车,白小年就一脸紧张地迎了上来。还做贼似的看看周围,没看到某个人,有些庆幸又有些忐忑。
顾晓梦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别看了,马上就来了。”
白小年却没有心思跟她玩闹,心不在焉地望着白府的方向。感觉又被拍了一下,白小年有些不耐烦道:“别动我,她怎么还没来。”
“看谁呢?”听出不是顾晓梦的声音,白小年身子僵了僵,转过头,看到何剪烛站在自己面前,僵硬地抬起手臂,“你好…”
“你好。”何剪烛忍着笑回应他。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在门口站着干嘛。”顾晓梦也憋着笑出来圆场。
“啊…对对对。快进去吧。”白小年也反应过来,连忙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你怎么从那边来了?”
何剪烛耳尖染上一抹不明显的红,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李宁玉,倒是惹得李宁玉红了脸。
白小年和顾晓梦疑惑地看着这俩人的互动,这是……什么意思?
何剪烛清了清嗓子,“这个嘛~”李宁玉冷着声音开口转移话题,但脸色还红的可疑。
何剪烛悄悄靠近李宁玉,小声道:“东西我让小厮放在你家的马车上了啊。别太含蓄了,你懂的。”
李宁玉红着脸点了点头。
整场聚会,李宁玉的脸都红得不像话,顾晓梦皱着眉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这么烫。”又担忧地摸了摸她的手,“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李宁玉低垂着眼眸,推开顾晓梦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羞成怒。
菜很快上上来了。白小年一脸殷勤地给何剪烛夹菜。
“你尝尝这个,好吃吧……这个也好吃,快尝尝,是新品呢。”
“你多吃点菜啊,这是我府上手艺最好的厨子做的,特色菜呢。”
顾晓梦一脸黑线地看着对面的两人。犹豫片刻,又转头幽幽地看向李宁玉,李宁玉条件反射般护住自己的碗,“不用,我自己夹。”
“好吧…”被拒绝的顾崽有些失落,嘴都快撅上天了,直到……
“这个不错。”碗里突然出现一块挑了刺的鱼肉。
顾晓梦惊喜地看向身边的人,“玉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哼。”李宁玉矜持地用手帕擦了擦嘴。(人中!!!)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何剪烛站起来,举起杯子,“让我们为太女殿下的出征干杯!”
白小年也为自己倒满酒站了起来,顾晓梦却看看李宁玉,“夫人身体不好,以茶代酒便是。”
李宁玉嗔怪地看了一眼顾晓梦,自己倒上酒,“不用。”利落的碰了杯,便在顾晓梦诧异的目光中一口喝光了酒。
一顿饭就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饭局结束,白小年还拉着何剪烛恋恋不舍,顾晓梦对着李宁玉耳语道:“啧,说好给我办聚会的。”
“回去给你……礼物。”李宁玉有些害羞,挡着脸不敢跟顾晓梦对视。
顾晓梦倒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得跟在李宁玉身后。
道完别,白小年软磨硬泡将何剪烛留了下来,美名其曰“自己一个人在府上害怕。”
虽说这场聚会除了顾晓梦,其他人都各怀心事,但与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终归是冲散了些离别的伤情。
也算是玩了一下午,顾晓梦与李宁玉都洗了个热水澡放松了下。顾晓梦也忽略了下马车时李宁玉执意让她先走的奇怪举动。
等到顾晓梦走进寝宫时,静悄悄的,顾晓梦试探地喊了声玉姐,没有丝毫回应。心中疑惑,往里走去,身后出现些许脚步声,眼前突然蒙了层黑纱,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别动,是我。”
顾晓梦放下戒备,握住身后人的手,轻笑着:“又在搞什么把戏呢,玉姐~”
话音刚落,鼻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提前了?”顾晓梦有些担心。
李宁玉比顾晓梦矮上一些,轻踮脚尖系好黑色纱带,在顾晓梦耳边说:“今天喝了酒,早了两天。”说着,舔了舔顾晓梦的耳垂。感受到身前人的僵硬,李宁玉绕到她面前,搂住顾晓梦的脖子,“这就是……礼物。”
剩下的发不出来啊啊,两次都发不出来,在回礼里面。可以不看的,不影响主线剧情的,或者进群看也OK滴但是我确实没有开车啊…811033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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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纱带吻腺体这个场景是我一个网友看到我原来QQ头像的时候给的灵感。大家真的没有发现没有终生标记这个bug吗?是不是都忘记这是ABO世界咯~
补充设定(终生标记)
1.omega处于雨露期(发情期)
2.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
3.nei she 都读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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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第2章
玉梦 现代 HE
……
……
李宁玉是在顾晓梦25岁生日这天恢复前世记忆的。
她在朋友兼职的蛋糕店帮了会忙,因着头天晚上没休息好,于是在蛋糕店二楼的休息间小憩了片刻,回忆起了那场南柯一梦。
醒来时原以为只是打盹间的片刻,谁曾想朋友却告诉她,她已经睡了近3个小时。
李宁玉本不信梦中的一桩桩、一件件,她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且不说今生还能保留前世记忆一点有多荒谬,光是前世的存在,就让她难以接受。
可当她揉了揉睡得发热的眉心,接过朋友递来的温水,对上她充满试探和心疼的眼神时,天才如她,一瞬息间她便懂了。
...
玉梦 现代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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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玉是在顾晓梦25岁生日这天恢复前世记忆的。
她在朋友兼职的蛋糕店帮了会忙,因着头天晚上没休息好,于是在蛋糕店二楼的休息间小憩了片刻,回忆起了那场南柯一梦。
醒来时原以为只是打盹间的片刻,谁曾想朋友却告诉她,她已经睡了近3个小时。
李宁玉本不信梦中的一桩桩、一件件,她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且不说今生还能保留前世记忆一点有多荒谬,光是前世的存在,就让她难以接受。
可当她揉了揉睡得发热的眉心,接过朋友递来的温水,对上她充满试探和心疼的眼神时,天才如她,一瞬息间她便懂了。
从未在朋友眼中读到过这种意味,如今看自己深陷梦魇醒来的迷茫与不知所措,却暴露了她曾经经历过的事实。
本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噩梦,此时有了另一番意义。
极少落泪的李宁玉,眸中溢出几滴晶莹的泪滴,她颤抖地喊出朋友的名字:
“剪烛。”
“我们又相遇了……”
李宁玉是北京师范大学的一名硕士导师,选择去教导这个年龄段的学生,与她五年前的经历有关。
当时的惊鸿一瞥给她留下了一道难解的难题,那愁绪,那深思,时常绕在她心尖,困了自己多年。
直到李宁玉30岁恢复前世记忆的今天,她才明白过来,当初那番愁滋味是因何而起,为谁而来。
晓梦,你在哪里?
……
……
李宁玉和何剪烛聊了又聊,二人哭了,擦干泪,复又哽咽,两位密友就这样“叙旧”一直快到晚上6点。
见快到饭点,二人准备一会去吃晚饭,何剪烛嘱咐道她还有最后一个订单,客人还没来取蛋糕,让李宁玉陪她等完最后一位客人再去吃饭。
店里音响缓缓播放着歌曲,时光静谧,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拉长、缩短、重叠。
李宁玉背对着店门,一只手撑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反反复复地写着什么,何剪烛则在安静地整理着最后订单的蛋糕。
门外突然吵闹起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随着门缝悄然溜进两个友人耳朵里。
时间的沙漏倒转了,橄榄树变成了一株小树苗,雨滴汇入银白的天幕,无穷的银河里有一颗星蓦然陨落。
“小年,上次你说的那个女生,你们俩进展怎么样了?”
“姐,你可别问了,等我俩有进展了,会带来见你的。”
“白小年,你今天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白思华、白小年、顾晓梦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向着订生日蛋糕的店面走去。本来白小年推门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上,可就在这时,他洋溢着喜悦的脸在下一秒看到门里的何剪烛时瞬间变得僵硬。
何剪烛怎么没告诉自己她在蛋糕店兼职?
坏了坏了……
白小年正准备把手收回,身上却被白思华轻轻推了一把,顺着这股劲把门推开了:“小年你在干嘛,还不开门?”
这一推,白小年整个人几乎跌进了店里,他尴尬地往前看去,自然也对上了何剪烛半笑半收的欢迎:“欢迎……光临。”
“小年?”何剪烛惊讶地轻喊着白小年。
他怎么会来?不是没跟他说自己在蛋糕店兼职吗?难道他是来拿蛋糕的?那位订蛋糕的顾客叫什么来着……白思华。白思华!难道是他姐姐?他姐姐今天过生日吗?
何剪烛这边还在头脑风暴,而李宁玉在听到她喊“小年”时,已经反应过来转身去看了。
果然是你,白小年。
李宁玉姣好夺目的容颜闯入白小年视线内,嘴边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刚对上他那因为看到自己更加震惊的杏眼,准备和这位跨越半个多世纪的老同事叙旧,就在下一刻被另一个人夺去了心神。
“怎么了小年?你朋友?”
见白小年怔在原地,顾晓梦牵着白思华的手,缓缓从白小年身后走上前,脸上还带着那抹踏过岁月长河从未变过的炙热微笑,朗声询问着。
但这笑容,在看到李宁玉的那刻,凝在了脸上。
冰肌玉骨,朱唇皓齿,纵使最圆的月此时现身,也不敌李宁玉姿色三分。
顾晓梦心想。
时间的沙漏失效了,它的每一粒沙都在此刻静止。
屋外突然袭来一阵妖风,把一位过路的路人的帽子卷去,可屋内的人却仿佛听不到这风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地板上,留下了沉重又刺耳的声音。
可是奇怪的很,那声音只有顾晓梦能听见。
那是李宁玉落在地板上的一滴泪。
这一刻,唯物主义的光环散去。
李宁玉突然想,这世上是不是有神明的存在?
不然怎么会读懂她几十分钟前在桌上用手指反复书写的那人的姓名,并真实地把这人带到了自己面前。
晓梦。
……
……
护你周全(50)
“好吧,”顾晓梦一听,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推辞,就太不礼貌了,而且在商务领域,接待陪同,也多遵循职位对等原则。上次自己说让小程去陪她,其实也算不懂规矩的行为,“具体等你来,我们再说。我尽力当好一个东道主!”
“好,那你等我信儿,这边有什么进展,我就告诉你!先拜拜了!”唐晚高高兴兴地收了线。
顾晓梦挂了电话,看了眼门外的李宁玉,正好后者也看着她,“玉姐!”她抬手示意李宁玉进来。
“我上周末还在和谢晨说,让他赶紧去找赞助,没想到赞助就来了,哈哈。”
“那个唐小姐要给基金会捐款?”李宁玉刚才听到顾晓梦说“唐小姐”,知道电话是唐晚来的。
“不是捐款,是让英国那边的一个环保组织,OPS,给...
“好吧,”顾晓梦一听,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推辞,就太不礼貌了,而且在商务领域,接待陪同,也多遵循职位对等原则。上次自己说让小程去陪她,其实也算不懂规矩的行为,“具体等你来,我们再说。我尽力当好一个东道主!”
“好,那你等我信儿,这边有什么进展,我就告诉你!先拜拜了!”唐晚高高兴兴地收了线。
顾晓梦挂了电话,看了眼门外的李宁玉,正好后者也看着她,“玉姐!”她抬手示意李宁玉进来。
“我上周末还在和谢晨说,让他赶紧去找赞助,没想到赞助就来了,哈哈。”
“那个唐小姐要给基金会捐款?”李宁玉刚才听到顾晓梦说“唐小姐”,知道电话是唐晚来的。
“不是捐款,是让英国那边的一个环保组织,OPS,给咱们基金会免费培训救援人员。”
“可唐小姐不就是那边旅游公司的一个业务部经理吗?她能说动OPS的人,来中国做免费培训?”
“玉姐,其实对于这个我也有疑惑,虽然她和我提了一些条件,但是我觉得正常来讲,这个事情还是超出了她应有的能力范围。”顾晓梦想了想,“我请郝叔帮忙,查查她到底是什么人,还有Bandare。”经历了张清的事,顾晓梦比以往谨慎多了,不知根知底的,都要先查查,以免又识人不淑。
“郝洋能查到吗?”李宁玉有些惊讶,她只知道郝洋是顾民章的保镖兼助理,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可以调查。
闻言,顾晓梦笑了,“当然,郝叔的情报网十分强大,只有你想不到的,只要你想查,他就能搞定。在商界,想发展,没有点信息差、认知差、和时间差,怎么能占得先机?要知己知彼啊!”
“什么都能查?”李宁玉突然意识到,按顾晓梦的说法,郝洋神通广大,那以顾民章的谨慎和对女儿的爱,她来顾家前,怕是也被人家查了个底朝天。
“当然了!”顾晓梦在手机里翻着郝洋的电话号,此刻倒是没太注意到,李宁玉的表情已经有细微的变化。
“郝叔,”顾晓梦把电话打通了,“您现在方便说话吗?——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个人和一个公司,英国的——嗯,对。当然是越快越好啦……”
顾晓梦讲着电话,把唐晚和Bandare的一些基本信息,都告诉了郝洋。那边回复说会尽快,让她等消息。
挂了电话,顾晓梦拿起桌上李宁玉给她冲的咖啡,喝了一口,已经凉了,她刚要和李宁玉说,让她再帮忙冲一杯,却发现李宁玉的脸色不佳,似是在琢磨什么。
顾晓梦心中一悸,玉姐怎么了?她迅速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玉姐问她什么来着,唐晚怎么能搞定那个英国的组织,还有,郝洋什么都能查吗?
难道,玉姐是想到自己可能也被郝洋调查过?一定是了,先问问,看她在想什么?
顾晓梦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并拧了下把手。她又走回到李宁玉的身边,拉着李宁玉的手,“玉姐!”
李宁玉看到顾晓梦去关门又过来,似乎没什么意识,直到顾晓梦拉着她的手叫她,她才缓回神,“嗯?”
“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顾晓梦看着李宁玉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就觉得如果唐小姐真能带来英国的环保组织给咱们免费培训,还真是很好,会节约一大笔资金呢!”
顾晓梦微皱了眉,她听得出李宁玉只是敷衍她,并没有说出心里话。她只好牵着李宁玉的手,去坐到边上的会客沙发上。
“玉姐,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心?”顾晓梦拿起李宁玉的手,在唇边吻了下,“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不要自己乱想,然后在心里偷偷扣我分!”
“我没有扣你分!”李宁玉急着解释,她怎么会扣小姑娘的分,她是担心,如果她也被调查过,小姑娘知道自己的心理问题,会扣自己的分。
顾晓梦看李宁玉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那先让我猜一猜,你刚才听到唐晚能帮助我们,是不是觉得她有所图,会对基金会不利?”
李宁玉点点头,她是有这个担心。
顾晓梦看到李宁玉点头了,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是为自己担心,心里一暖,“玉姐,所以我才要郝叔帮着调查,如果有问题,我有很多理由,可以回绝她的。所以,别担心!”
“嗯!”李宁玉依然心事重重得点了点头。
“我再猜一猜,玉姐,你是不是听到郝叔很厉害,能调查任何人任何事,有疑问,想知道当初你来,有没有被调查过?”
闻言,李宁玉眼睛都瞪大了,小姑娘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想法。
顾晓梦看到李宁玉的表情,禁不住笑了,玉姐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现在惊讶的表情好可爱。
“我猜对了,是吗?”顾晓梦明知故问。
李宁玉有些忐忑,还是点了点头。
“所有人,尤其是在顾家贴身服侍的这些人,都会被调查的。你,当然也不例外。”顾晓梦说得坦然,她不想给李宁玉一种这个事情很严重的感觉,“这个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大不了啊。”
“那——”李宁玉想着自己已经被调查过,那小姑娘肯定知道自己曾经心理有问题,还做过很多年的心理咨询了。
顾晓梦实在看不得李宁玉那么纠结,禁不住说,“我和爸爸都看过你的资料,都觉得没什么问题。”顾晓梦面对心爱的女人,她还是选择说了善意的谎言,玉姐那么敏感,她不想让她知道爸爸曾经对她的质疑,反正如今看样子爸爸也已经接受玉姐和自己的交往了。
“你爸爸也看了?”李宁玉心里有预期,小姑娘因为爱她,可能不太会介意自己的心理问题,但她爸爸也会不介意吗?
“是啊,在我身边的人,爸爸也总要了解的。”顾晓梦尽量表现的不以为意。
“那你们知道我曾经因为我爸自杀,而情绪崩溃,出现过心理问题,而且也因此毕业后没有入警吗?”
“知道的。入警的心理测试那么严,我去测也不一定能过啊,哈哈。”顾晓梦笑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着还把李宁玉揽在怀里,“你要入警了,也许我们就遇不到了,我真要感谢老天,哈哈,你没有入警,我才能遇见这么好的玉姐呀!”
被顾晓梦一下子抱到怀里的李宁玉,一瞬间也觉得小姑娘的话,说得对极了,如果真入警了,那是绝对不会认识小姑娘的。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她抬起头,看着小姑娘,问得认真,“晓梦,你会不会介意我的心理有时候会不稳定,也许会情绪失控?”
顾晓梦看着李宁玉,也回答得认真,“会,我会介意,因为一个人情绪失控,会很伤身体的。你为了我,身体已经不如以前,更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所以,玉姐,你有什么一定要和我说,不要内耗。如果你觉得我帮不了你,想寻求更专业的帮助,我会支持你去找专业人士咨询。我介意,不是介意你会有什么情绪问题,是介意你会伤到自己。我爱你,所以会和你一起痛!”
李宁玉听着小姑娘认真的话,眼里一点点的升起了雾气,这个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里,此刻,她终于可以释然了。她果然没有爱错人,她的小姑娘爱她、疼她、懂她、体谅她!
“我什么都不在乎,玉姐,我只希望你,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彼此的爱人,就是要相互理解和支持,一起面对生活里的大事小情啊。”
“我明白!”李宁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玉姐,”顾晓梦见李宁玉落泪,心疼得微皱了眉,“别哭,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而且,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问题,人非圣贤啊,都会有情绪不佳的时候,只要及时有效的疏导,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的!你自己也别太把这个当回事,知道吗?”
李宁玉重重的点头,她的小姑娘知道一切,但并不嫌弃自己,她把自己当做正常人,而不是像她那些所谓的亲戚,对她敬而远之。李宁玉在如释重负的同时,觉得更爱她的小姑娘了,她明明已经很爱小姑娘了,可是居然还可以更爱她。
顾晓梦温柔得给李宁玉擦眼泪,后者一时情动,吻上她的唇。
哦,美人的香吻,让顾晓梦也有些动情,她在李宁玉的耳边轻声问,“玉姐,你知不知道,你在点火?”
一句问话,羞得李宁玉赶紧退开站了起来,红着脸说,“咖啡凉了,我去再给你冲一杯!”
………………
P.S. 应群里宝宝强烈要求,临时摸了个50章的后续,一个甜甜的小番外,1.3k,你玉姐是1。
不看不影响正文哈,如果完结出实体,会收进去。
...(改)
OOC!!!!!!OOC!!!!!
“顾小姐,请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玉姐,我是科研院所的蔡慕晖。”
“...我知道啊,但是,蔡教授就当,给我一个理由就好了。”
“教授,你最近该休假了吧?”
“顾小姐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啊,就是马上要到我的生日了,想邀请教授赏个脸。”
“顾小姐不是不过生日的吗?”
“最近心血来潮,就想过一个嘛~”
“...好”
“玉...教授...今天穿的真好看。”
“贫嘴。”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教授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
“我忘记了”
“嗯……”
“呵~逗你的。去试试看。”
“很好看”
“那教授说说是多好看?”
“嗯…如果顾小...
OOC!!!!!!OOC!!!!!
“顾小姐,请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玉姐,我是科研院所的蔡慕晖。”
“...我知道啊,但是,蔡教授就当,给我一个理由就好了。”
“教授,你最近该休假了吧?”
“顾小姐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啊,就是马上要到我的生日了,想邀请教授赏个脸。”
“顾小姐不是不过生日的吗?”
“最近心血来潮,就想过一个嘛~”
“...好”
“玉...教授...今天穿的真好看。”
“贫嘴。”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教授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
“我忘记了”
“嗯……”
“呵~逗你的。去试试看。”
“很好看”
“那教授说说是多好看?”
“嗯…如果顾小姐有心上人,那这件衣服可以做顾小姐婚礼的衣服了。”
“可惜了,我是一个彻底的独身主义者。”
“不讨论这个了,许个愿望吧。”
“我的愿望,不会实现的。”
“顾小姐,少喝一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唔...玉姐~我没事~”
“呵~顾小姐可是号称千杯不醉,醉的这般快,当真让人怀疑动机不纯。”
“玉姐~”
“顾上尉,不要得寸进尺啊~”
“唔...我就要...”
“嘶...顾上尉当真是属狗的啊。”
“罢了...赤ワイン,1911...记忆太好,也不好”
“我恨你...”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顾小姐可是答应了,自此之后,再不纠缠”
“我自会信守承诺,在此别过。祝您,前程似锦(祝你前程似锦,过好后半生,替我看看,天下安稳,太平盛世,四世荣景,妻儿恩爱,子孙绕膝,是何等欢喜)
【神明】第1章
玉梦 现代 HE 计划写25章内
……
……
……
顾晓梦是在25岁生日那天恢复前世记忆的。
当滚烫又刺骨的泪如落石般滑下脸颊时,记忆的断裂点被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密码船、办公室、裘庄、温柔而悲凉的微笑……一幕幕闪过脑海,一瞬瞬撞进心田,顾晓梦猛然从梦中惊醒。
冰凉的面庞被泪水沾湿,一场混乱又真实的梦境带给她一阵晕眩和头痛。起伏不定的胸腔和仿若黑洞般漆黑的夜晚告诉她,梦醒了。
“怎么了晓梦?做噩梦了吗?”
身旁传来轻柔...
玉梦 现代 HE 计划写25章内
……
……
……
顾晓梦是在25岁生日那天恢复前世记忆的。
当滚烫又刺骨的泪如落石般滑下脸颊时,记忆的断裂点被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密码船、办公室、裘庄、温柔而悲凉的微笑……一幕幕闪过脑海,一瞬瞬撞进心田,顾晓梦猛然从梦中惊醒。
冰凉的面庞被泪水沾湿,一场混乱又真实的梦境带给她一阵晕眩和头痛。起伏不定的胸腔和仿若黑洞般漆黑的夜晚告诉她,梦醒了。
“怎么了晓梦?做噩梦了吗?”
身旁传来轻柔温暖的询问,虽然还不适应同床共枕,但这声关心还是扣紧了顾晓梦的心。
“嗯。”
顾晓梦轻声应道,小心地拭去挂在脸上的晶莹,平复了几秒气息,拧过身子重新回到了那个温热的被窝里。
“思华,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取蛋糕吧。”
顾晓梦被噩梦折腾过的声音柔柔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猫。
被唤作思华的女人伸手将她搂入怀里,无视顾晓梦的身子僵了一秒的反应,替她掖好翘起的被褥,回了她一声“好”。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绵绵细雨,地上的一棵橄榄树上,雨珠互相击奏和鸣。
夜幕上星辰点点,一阵微不可察的微风拂过,屋内一双人沉沉入睡。
……
……
“晓梦,今天怎么来迟了?”
穿着印有“首都图书馆管理员”标识的红色马甲的高大男生,一边打理着手上的几本藏书,一边冲着顾晓梦温声询问。
顾晓梦从包里拿出和男生一样的马甲,边穿边回应道:
“早上和我爸通了会儿电话,没注意时间。”
实际上,顾晓梦是因昨晚噩梦失眠,辗转反侧睡不好,清晨起床精神不振,在床上赖了许久才来上班。
她仔细穿好马甲,接过男生手里的藏书,思忖了半响说:
“小年,下午下班咱们一块去接思华吧,顺便去拿蛋糕。”
白小年应了声“好”,蹙眉瞥了眼魂不守舍的顾晓梦,默不作声地打量了她几秒,见此时四下没人,踱步走到她身旁,小声关心道:
“怎么了这是,和你爸吵架了?”
顾晓梦右眼皮上下跳了一跳,把藏书放进书柜里,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书柜上摩挲着,“没有”,想着这么说有些冷淡,紧着补了一句:“昨晚没睡好。”
说完,顾晓梦就自顾自寻了管理员的电脑桌,兀自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办公了。
白小年看见顾晓梦这出表现,暗道大事不好,忙不迭紧跟着她坐下了。俊朗阳光的脸认真揣摩起顾晓梦话里的不对劲,忽然灵机一动,心下一惊:
“坏了,你不会对思华姐移情别恋了吧?”
要问他白小年是谁,他敢说在这首都京圈里,没一个不识的。
家中三代从商,家底殷实富足,荣华富贵他是从小便享,山珍海味他是一一饱尝。
但这位公子哥偏偏生了副怪骨头,不仅不愿接手家族企业,还要跑去跟另一个富家女下基层兼职图书管理员,真是怪哉。
其实,他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
谁让顾晓梦“拐走了”大他5岁的姐姐白思年。
他必须要这样时时刻刻跟随在顾晓梦身边,替姐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防止她移情别恋,留心她红杏出墙,发现苗头时立刻传递情报给姐姐。
听了白小年的话,顾晓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白小年,这个忠诚的狗腿子,和顾晓梦同岁,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她不合格的战友。因为白小年多次从中作梗,她和白思华半年前才在一起。
顾晓梦倒是没回答他,一门心思盯着眼前的电脑。白小年看顾晓梦面无表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正准备在她发作前赶快逃离案发现场,耳边悠悠地飘来一句:
“小年,你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此言一出,白小年感觉神经都痛了一瞬,回头去寻她的脸,发现她仍然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方知她不是开玩笑,而是当真在问。
“我信。”
顾晓梦像被挑起了兴趣,脸上终于有了一瞬波动,她转过头和白小年对视,期望从他闪烁的眸光中得知更多。
“我也信今生能重遇前世之人。”说罢,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但转瞬间就发觉自己被套话了,心里有些焦急,转而思考起该怎么找补。
顾晓梦听罢,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这疑虑被白小年精准捕捉。坏了,她该不会……为了让顾晓梦安心,他随即补充道:“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顾晓梦轻点了下头,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此言不虚,小说最喜欢安排这样的情节,神明也惯爱捉弄有缘之人。
算了,只是一个梦,自己何必上纲上线,“你说的对,工作吧。”顾晓梦似放下了某种情绪,愉快地对白小年说道,然后起身前去仓库整理新进的图书了。
她如今的生活很好,就算真的有前世那么一说,她也不愿放弃如今唾手可得的幸福。
就当那只是她看太多民国小说的产物,作不得数。
待顾晓梦走后,白小年面色复杂。再三确认她已经走远,动身下楼出了馆,在繁华的街道一角,素洁的咖啡厅旁,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北京的清晨繁忙一派,路过几名赶路的路人谈笑风生。白小年看着天边一簇湖蓝色的云团被风吹得缓缓摇摆,电话接通——
“金老师,顾晓梦好像恢复前世记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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