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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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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沩仰

【all俏/寄】扶摇而歌(五)

浩星神宫之外,熙熙攘攘聚了百数的人,不出寄鲲鹏所料是冲着千金少来。为首的丁童气势汹汹、眼眶发红,手里紧牵着一位蒙面黑袍的人,辨不出面貌身形。千金少少有地收起玩世不恭姿态,抱刀站定;金刀仙翁负刀站靠前一步,也摆出了护卫神君宗主的架势:“荒谬、可笑、放肆!血神威胁当头,神君正是诸事缠身的时候,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出门趴趴走,讲什么给未婚妻讨公道,命都没了,公道是去找老宗主讨的吗!”

  “血神前日与三宗交战,蛰居至今,出行未必会无命;就算天有不测风云,兀……吾与未婚妻大不了做同一对命鸳鸯,左右她心病日重,若再讨不回公道,落到不治,无能的未婚夫也该随她碧落黄泉!”丁童护着身侧的人,昂首挺胸,中气十足,...

浩星神宫之外,熙熙攘攘聚了百数的人,不出寄鲲鹏所料是冲着千金少来。为首的丁童气势汹汹、眼眶发红,手里紧牵着一位蒙面黑袍的人,辨不出面貌身形。千金少少有地收起玩世不恭姿态,抱刀站定;金刀仙翁负刀站靠前一步,也摆出了护卫神君宗主的架势:“荒谬、可笑、放肆!血神威胁当头,神君正是诸事缠身的时候,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出门趴趴走,讲什么给未婚妻讨公道,命都没了,公道是去找老宗主讨的吗!”

  “血神前日与三宗交战,蛰居至今,出行未必会无命;就算天有不测风云,兀……吾与未婚妻大不了做同一对命鸳鸯,左右她心病日重,若再讨不回公道,落到不治,无能的未婚夫也该随她碧落黄泉!”丁童护着身侧的人,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倒不输金刀仙翁老前辈的阵势。

  神宫深处,屏风后静坐翻书的贵公子闻听外界对话,若有所思招来杨霏,吩咐两句,少女即刻纵身出了宗门,四下探查。寄鲲鹏双睫低垂若深思,抬眸见到苍苍担忧的小脑袋探过来,微笑摸了摸小圆脑勺:“不必担心,之前耗力过度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伤,寄某身子吃得消。”

  “师尊让苍苍来通报,付梓进度顺利,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有第一批百本左右出炉,若拿来的这些书没有先生要的线索,只管吩咐,苍苍再去找。”

  “帮寄某向尊师和士心道谢,线索已得,这些书劳你帮寄某送回。”寄鲲鹏微笑一侧身,将案头书卷交给苍苍抱走,回身,挽袖,研墨,提笔,蘸饱了笔腹落墨。杨霏回来时,正见公子在封锦囊,便侍立在侧。等寄鲲鹏回头,附耳去报备了几句,皱眉接下了她家公子的锦囊:

  “公子,这手准备可不像什么好事,千万别乱来,公子稍有差池,蝶舞不好向楼里那位交代。”

  “外间虚实,你比寄某更清楚,对方准备周全前来,能全身而退就该偷笑了。唉,苦了武功低微的寄某,体虚乏力,还要打起精神应这一阵。”贵公子喝一口热茶将双唇润出一点血色,扶案要起。

  “我随公子出面,总要有个照应。”蝶舞顺手将她的公子扶起来站稳,“公子眼下怕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请别胡闹太过了。”

  “先将锦囊和情报送给紫薇宗主,请他与众人商议着,你再回来我这边就好——听外头动静,也是外人该出场的时候了。”寄鲲鹏拍拍蝶舞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再张目,双瞳灿若星辰,浑不似气虚憔悴的养病人。蝶舞不由一怔,眼看着他吟念诗号,一步步走向外间那潭浑水:

  “峰峦尽处待云升,皓魄当空照广陵。毕竟沧桑谁可避,何如一粟寄鲲鹏。”

  清朗诗号吸引了僵持双方的注意,竟使嘈杂的场面出现一瞬的寂静。寄鲲鹏在众目睽睽下不慌不忙站定:“各位朋友,在下沧海一粟寄鲲鹏,来自道域外,现今在宗内做客。方才路过,听了一个大概。容寄某说句公道话:

  双方各执一词,不论真相如何,事关女儿家名节,众口铄金。案情若为真,证物案件公之于众,无疑是对姑娘更深重的伤害,何况所指案犯已经离世,查证波折更多。所幸姑娘未暴露容貌名姓,不如由刀宗负责,带姑娘一家先择贵地安居,远避口舌是非,由丁童壮士纯粹忠诚的爱慢慢抚平心伤。查案补偿之事,刀宗同时安排专人跟进,若担心丁童一家的安全,覆舟虚怀也可安排人手关心,双方都必须尽可能避免惊扰姑娘,如何?”

  言辞恳切,情态平和,一番话顾及各方顾虑,不偏不倚,实在挑不出错处。丁童针对千金少的气势本来就被金刀仙翁一通“维护清名反损清名”的指责轰得七荤八素,千金少不急不怒、有礼有节的反应也使他难以发难,现在出来个不属双方的寄鲲鹏,事情又得了解法,他再不依不饶下去,就真是覆舟虚怀和他的未婚妻脸上无光了:“她若没意见,我便等宗主的交代了。”

  “徒弟是老夫的,你告的是老夫门下,神君现在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一桩旧案。老夫一生纵横刀界,办事若敢颠倒黑白悖逆良心,这老脸老命,便赔给你!”金刀仙翁平日气人得厉害,但事关刀宗声誉,出事的又是他徒儿,他是绝不会缩头到幕后,让好不容易夺得云杖的神君权威受损的。

  风逍遥久离宗门插不上话,一直在神宫深处关注着,总算见到一桩闹剧在半个时辰之内落下帷幕。刀界惊鸿庆幸众人准备充分,准备等人散去了出去陪师兄喝酒,却见寄鲲鹏明明插不上手里,还静静站在那里望着星河划界方向,顿时心头一紧,头脑思考是什么让寄鲲鹏如此警觉之前,脚已经奔出去了。

  顾守星宗外围的弟子连滚带爬冲回来,风逍遥前脚在寄鲲鹏身边站定,弟子后脚就对着宫中高喊:“神君救命啊!血神!血神朝这边——”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击,是捕风啸穹架住了血染不绝,保住这小弟子一条性命。寄鲲鹏拉住想冲上去跟血神大战的金刀仙翁,请他带小弟子立刻将覆舟虚怀众人暂领入内中辖地避祸,人命关天,老头子也不含糊,血神一剑冲着寄鲲鹏飞过来的时候,老刀者正一手一个腿软的年轻人搬出神宫外围。

  “寄鲲鹏!”双刀背后紧追。

  “公子!”杨霏从内中杀出,但不论是她还是双刀,都差了一点。

  “各位,冷静,寄某不是屏风。”剑刃扫断几丝墨发,剑风刺破寄鲲鹏背后屏风,贵公子无惧无怒,静对眼前血神腾腾煞气,“试出什么了吗?”

  “吾进入,你不逃不争,没露出半分杀气或畏惧,只吩咐疏散愚民,武功如此低微,胆气倒是一等。”剑刃仍架在寄鲲鹏颈边,其距不足寸许,后者不为所动,平静开口:

  “刚才进来的星宗门徒并没负伤,血神队伍中多了今日当值弟子的面孔,故寄某判断,血神此番造访,其意不在杀,方才对那位小兄弟动手,也是威吓多于取命。左右优势在血神手上,不如大家坐下慢慢聊,恕寄某近日微恙,不宜久站”,贵公子通身主人家的气度,对着血神身后点个头,后者余光一扫,竟扫着一把座椅飞过,大约落在身后位置,是风中捉刀的手笔。血神面前,一对碧蓝的眼只静静地注视她,不催促,也不多做试探。

  血神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自己没开打就输了一阵。

  两者虽距不足尺,寄鲲鹏还是优雅地抬手,在血神面前抖袖展扇,向她身后一点:“请。”

  旁观的千金少默默灌了口酒冷静一下。

  杨霏早搬了座椅给寄鲲鹏,双方落座,风逍遥甚至还得了血神一句“有劳”,心情复杂追随师兄灌酒,并十分自然地溜达到寄鲲鹏身侧护着他。

  “逍遥游发信于吾,称你是项庄之后,只是受了四宗恩惠,背叛先祖意志,才与吾作对,你有什么要辩解吗?”血神轻敲扶手,好整以暇之姿,看不出之前的战斗给他造成了多少影响,神宫内外的两方人马虽早埋伏下来,皆不敢妄动,只有两张椅上两个人,凛然相对。

  “血神,霸王,阁下想听哪一个称呼?”寄鲲鹏说话喜欢收起扇子在空中虚点几下,悠然中透出一分俏皮。

  “称吾霸王。”血神倒是一张扶手椅坐出王座的霸气来。

  “好,寄某只能如此回答——寄某无法证明自己是,也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只有一桩,霸王想听的,真的是寄某的辩解吗?”

  “哼,令人不悦的文字游戏,唤起更加令人不悦的回忆!”

  “但霸王看起来还有一点耐心听下去。”

  “在吾耐性耗尽之前,吾要听到想听的回答。沧海一粟寄鲲鹏绝非你真正的名字,万雪夜对吾的进言,表明她对你有所认知,你该清楚分寸。”

  “寄某不敢欺瞒霸王,改换身份面貌,实有苦衷,林林总总,纷纷纭纭,实不知从何言起。不如霸王提一两个感兴趣的线索,给寄某一个能让霸王听下去的开题。”

  “得寸进尺!”血神轻叱一声,却顺着寄鲲鹏的要求接了下去,“与吾敌对,却能坦然平和与吾交谈,理所当然地接受侍奉和护卫,这般矜柔娇贵又有定住局面的本事,你之真实身份,贵重非常啊。”

  “承蒙高看,如霸王所见,”寄鲲鹏不动声色地放过了某些画风不太对的形容词,扇骨点点自己,单臂展开广袖垂落,摆出一个展示的姿态,“寄某武功低微,孤身行走总使人难以放心,倚仗他人保护是客观需要,习惯不难。至于身份,万大侠作证,在下一介布衣,行事作风不过际遇所致,谈不上贵重。”

  “吾竟不知,怎样的际遇,能使武功薄弱的一介布衣,有胆气面对霸王之威谈笑风生?”血神似乎当真起了兴致,略前倾了身体做出继续听的姿态。

  “自始朝更迭至今,早过两千春秋,这中间,战火频仍,改朝换代、更名易姓之事恒河沙数,寄某回答无法证实,字字非虚啊”,寄鲲鹏目光灼灼,身边杨霏却莫名想起楼中那位坏心思的主人,“硬要说出身,二十多年前中原尚处战乱,寄某自小与血亲失散,流落江湖之中,端靠各位养父疼爱,才平安活到十七岁。娇贵是没什么机会娇贵,倒是近年中原太平下来,有各位朋友监督休养是真的。”

  “二十多年前与血亲失散,靠各位养父平安活到十七岁——莫非你之能为,是熬过当年变故的成果?”血神很容易就抓到了寄鲲鹏话中刻意留出的线索。

  “寄某这点小小掩饰,瞒不过霸王之眼,能为不敢当。说得天真一点,被人付出一切疼爱的人,心中总是能多一口底气,霸王以为呢?”贵公子低眉起扇,掩去口鼻,一对星眸直对血神视线,刹那间——

  一句话,两个人,三方惊愕。血神听闻寄鲲鹏发言,遍体突生煞气,直扑寄鲲鹏;风逍遥与杨霏下意识上前相护,寄鲲鹏气定神闲,岿然不动;而星宗之外——

  逍遥游纸人寄形,暗中观察浩星神宫,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愉悦笑意:

  “浪飘萍的线索,让你选择将对方当成虞姬分析,直点她之心结,魄力的确难得,但,你有足够的后手,全身而退吗?”

  *鲲:开故事会啦~

  血神:就差一壶酒一柄琵琶,不过幸好没喝,保不准要喷。

  四宗加覆舟虚怀这集扮演优秀听众。

  *死杠活杠终于磨出来了!在台词上卡了不少时间,但脑洞成精的兔子绝不认输!下一话涨点价,23评我觉得小扶摇值得!你们太快了!

白沩仰

【all俏/寄】扶摇而歌(四)

“笔者犹豫再三,拙笔付梓或付之一炬,不过一念之间。不想学剑两宗的风波,终究让它的面世成为必然。无情葬月的苦心已付东流,至少让最辛苦的人,得到一点公正的阳光在身上。”

  字字含泪的一段题跋,为一本奇书收束了意难平的落幕。风逍遥深呼吸两口气,接过寄鲲鹏手里墨香犹存的书册去风干,小心翼翼两指撑着最末两页不要合拢,歪着脑袋去看前面的篇章。这边的笔者本人已经被没收了家什并按进被褥,乖乖闭上眼睛睡觉。难得强硬一次的颢天玄宿十分顺手地给人掖好了被角,转身顺道拎走一只沉迷原稿的旺财。

  “寄鲲鹏这是要搞大事情啊……”被颢天玄宿三次拽离廊柱五回提过门槛,风逍遥总算囫囵吞枣地啃了大半的梗概。他不似智者们一...

“笔者犹豫再三,拙笔付梓或付之一炬,不过一念之间。不想学剑两宗的风波,终究让它的面世成为必然。无情葬月的苦心已付东流,至少让最辛苦的人,得到一点公正的阳光在身上。”

  字字含泪的一段题跋,为一本奇书收束了意难平的落幕。风逍遥深呼吸两口气,接过寄鲲鹏手里墨香犹存的书册去风干,小心翼翼两指撑着最末两页不要合拢,歪着脑袋去看前面的篇章。这边的笔者本人已经被没收了家什并按进被褥,乖乖闭上眼睛睡觉。难得强硬一次的颢天玄宿十分顺手地给人掖好了被角,转身顺道拎走一只沉迷原稿的旺财。

  “寄鲲鹏这是要搞大事情啊……”被颢天玄宿三次拽离廊柱五回提过门槛,风逍遥总算囫囵吞枣地啃了大半的梗概。他不似智者们一目十行起步,只能每页瞅几眼图个印象深刻,好在毕竟是修真院的天才,记性非常之好,总算想通了寄鲲鹏道歉的关窍:

  “这里面借风花雪月的旧事一步步引导人思考当年血案的真相,还有当事人们的痛苦,单是能让大家同情月,增加大家对剑宗做法的认同这点,他就不用跟我道歉啦——何况我的表现还蛮帅的!亏他能把战斗的场面写得那样威风!”

  “我想先生感到抱歉的,是让你想起失去的弟弟妹妹,揭你的旧伤之类”,颢天玄宿在花园凉亭内落座,“何况后面也多少有对你不利的推论,没能及时约束雪月花的行动之类——不过有琅函天的推手,你就算有心,没帮手也找不到突破口,白白牺牲的风险更高。俏如来虽然现身得晚,对你的确是救星一颗。”

  “他的确是难得的良心智者没错,不过他戏份也不多,想不到能在你这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从无情葬月的转述中,能大概得知这是一位坚韧善正的智者。只是,终究与黓龙君息息相关,道域之事要请托他注定困境重重。若有机会——”颢天玄宿特意顿了一顿,视线状若无意往寄鲲鹏房间的方向一落,“颢天也希望能招待俏如来饮一杯茶。”

  风逍遥不由自主打个激灵:刚才哪里露馅了吗?寄鲲鹏除了智商和武力有点像,性格可是跟俏如来天差地别应该……没问题吧?

  最好是没问题啦,大不了被子卷卷跟丹阳侯拼脚程!

  房内,寄鲲鹏梦中一个喷嚏,皱眉被杨霏扶起来喝药。

  房外廊下,热热闹闹聚起了一群孩子。

  “诶,士心,这些文件是?”

  “哦,飞渊姐姐,这些是血神造成的学宗门下各派包括死伤人数在内的损失,我想请寄先生帮我看看我的处置方案是否妥当……”

  “这你交他就对了啦!”

  “飞渊姐姐很熟悉寄先生吗?”

  “啊!这……诶小雨,苍苍,你们怎么也来了。”

  “师父说寄阿叔这两天很需要休息和照顾,叫我送这瓮汤给他补身体。”

  “师尊也要我做了鸡肉丸和鱼片粥来,希望合他的口味。”

  虽然本尊吃素人尽皆知……既然能喝酒了,一两口鸡肉鱼肉应该不会露馅……吧……

  蹲树梢思考风生顺便顾鲲的风逍遥抹了把汗。

  两刻间后,每个出来的孩子都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角:

  “寒雨哥哥的手艺太好了!下次我可以拿点心换你的菜吗!”苍苍明显吃到了好吃的十分开心。

  “星宗的鲜蔬芙蓉汤也是绝品,可以让我去厨房学习一下吗?我想做给师尊师叔他们吃。”戚寒雨这孩子早晚独占道域料理界鳌头,风逍遥心情复杂。

  “先生真的太客气了,招呼我们一起吃,稍后要送回洗好的茶碗才行。”士心端着茶碗,“亏他想得到用茶具招待我们。”

  “嗯,鬼主意是很多!不过他讲吃了药胃口不好,下次带些糖果子来吧。”飞渊看起来精神多了,让风逍遥放心不少。

  不过送鲜蔬汤这个安排,应该只是颢天玄宿碰巧点到了……吧?

  风逍遥在队友掉马危机的威胁下瑟瑟发抖。

  平静的休整没能持续多久,自称翱大宗的覆舟虚怀成员来访,打破了紫薇星宗短暂的安宁。天师云杖换莫离骚性命的要求引发丹阳侯的怒气,一把扣住对方头面宣称“颢天丹阳从不受人威胁”。翱大宗临危不惧,侃侃而谈;银剑玄老煽风点火,鼓动丹阳侯动手杀人示威。气氛正凝重间,寄鲲鹏在侍女搀扶下摇摇晃晃来到浩星神宫,颢天玄宿见状忙亲自将人扶过:“不是嘱托先生好生将养,何苦劳动虚体呢?”

  “是寄某拜托侍女留心覆舟虚怀与莫离骚消息。难得有机会正面对上覆舟虚怀之人,寄某有很在意的问题,希望能得到一点解答。”

  “先生是要我这样回答吗?”被提着头的翱大宗这句十分不悦,但配合画面总令人打心底……忍俊不禁。

  “丹阳侯,要动手,这里许多人,不难将他拿下,请先让我们好好说几句话吧。”寄鲲鹏偏过头做了个忍笑的模样,转回来还是端庄文雅的仪态。

  “哼!”丹阳侯口头不满,行动利索。翱大宗的脑壳总算得了自由,一边擦汗一边嘴不闲着:“阁下珠光宝气,受颢天宗主礼遇又非四宗中人,想必就是近日闻名的神秘旅人,沧海一粟寄鲲鹏了?”

  “正是寄某,劳烦留心。言归正题,覆舟虚怀既擒得莫离骚”,说着从侍女手中接过作为信物的剑雅随身排箫,“想必随心不欲剑鞘已然入手,再求得天师云杖,是要做消灭血神的英雄了?”

  “自然,四宗封印血神不力,致使血神酿成血祸,覆舟虚怀此时出面,自可成为道域百姓心目中比四宗更可靠的英雄。至于是谁放出血神,在消灭血神的实绩面前,即使四宗披露真想,也回天乏术。”

  “要做英雄,不止放出血神这种危险的做法。何况血神破封时,云杖剑鞘,覆舟虚怀一样皆无,只怕贵方所求,不止道域实权。”

  “无论如何,我们同样受到血神威胁,只要云杖到手,血神必然败亡。”

  “阁下没否认寄某的推论,看来是寄某说中了。”寄鲲鹏仿佛遗憾什么的摇了摇头,“值得吗,赔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为了道域的将来,有所牺牲是必然,道域内战,不一样枉送许多平民和四宗之人的性命?待覆舟虚怀大业功成,开万代之太平,这些人的牺牲就都有了价值!”

  “荒谬,荒天下之大谬,这简直……”银剑玄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却骂不出什么新词。

  “看阁下年纪,应当是经历过道域内战之人吧?”寄鲲鹏抖开了折扇。

  “正是。”

  “但为什么,寄某在你的眼中,看不到历经生死之人对性命该有的敬畏呢?”折扇一合,碧蓝眼瞳一凛,饶是镇定如翱大宗也不由正色,“不论目的为何,血神在道域大开杀戒,死伤千人也罢,万人也罢,死亡就是死亡,这些人的死同道域内战的死者从无不同。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死,是生命主人自己的选择,从来不该是灾难刀刃下一朵干涸的血花。覆舟虚怀,有正面承担这份千家万户家破人亡的罪孽,不加以任何大义粉饰的觉悟吗?”

  翱大宗不知被哪句戳到心窝,自若神情突显呆滞,颢天玄宿眉峰一动:“嗯?是灵符寄体之术。”挥手解之,方知对方不过是传声的傀儡,与众人言词交锋的绝情萧瑟铁枫零本人正安坐覆舟虚怀之中。

  “嗯?”铁枫零突似被转移意识,术法自施术者方断开。寄鲲鹏唇角划过一个几不可捉摸的笑意,看看张皇无措的翱大宗本人,轻叹道:“这位终于拿回主导权的翱大宗先生,寄某知道你现在有一些错乱,请冷静下来,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

  “啊?”翱大宗不明所以,但的确需要冷静,便照做起来。与此同时,寄鲲鹏对颢天玄宿略一点头,后者便十分了然道:“丹阳,劳你送客,远点就行,莫伤了。”

  “好!”丹阳侯与师兄是何等默契,一掌拍出,翱大宗应声惨呼飞出,正跟扛着个红白配后面还跟着个白红配的叱酒当歌错身而过。

  “欢迎回来,浪飘萍,霁云,莫兄。”

  “小子很聪明,又有骨气,居然懂得假作被挟持争取时间,总算赶得及飞回来。”浪飘萍放下肩头不知晕酒还是晕人的少年郎,一手灌酒一手将元鯓幻斗交还寄鲲鹏,“霁云带路找到的莫离骚,不过覆舟虚怀也不是吃素的,居然通知到逍遥游亲自赶过来,还好你这宝贝够力,直接移山挪影回来星宗,保住三条命。”

  “内中八卦移山决本是寄某逃命的底牌,这下送与你们,寄某该早回中原以求平安才是。”

  “装模作样,叔罩着你。”

  “多谢前辈。霁云,莫兄,你们甫脱险地,请先去休息。神君,宗主,对方一计不成,必然再施他法以夺云杖,需要设法因应。”寄鲲鹏脸色虽苍白,却依然气定神闲排布有度。

  一叶知秋。

  “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唱词。本以为既定的戏码,被扭转做高潮迭起跌宕起伏的新幕,是戏子之幸,也是观者之福啊。”逍遥游手捻琴弦,神色怡然,“既然他方唱罢,便该我方登台了。”

  “派丁童去吗?”

  “让他多带些人。”

  浩星神宫。

  “我?”千金少指着自己鼻子明显未反应过来。

  “对,针对刀宗品行不端之人向神君泼污水,指责神君御下不严,无能持有云杖之类的污蔑吧。”

  “卑劣!”丹阳侯怒骂。

  “卑劣虽可耻,奈何效用一向不差啊。”寄鲲鹏扇骨轻点掌心,“当然,只要对对方可能针对的人事有所准备,应当还是足以对付的。”

  “先生请说!”

  一叶知秋。

  “既然你知道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为何还要丁童去讨那没趣?”铁枫零拧眉。

  “自然是为真正的一幕重头戏唱好开场啊。”逍遥游收信入封,封面“血神亲启”四字,映着刺目的日光。

  *智斗对局模式,on!久违了各位,调整状态和思路花了不少时间,忘了剧情请前翻……19评下一更见!前方高能预警!

留白一阕

[风欲/风寄]寄鲲鹏的更衣间

点梗,试试看新写法,我好难啊
[图片]

点梗,试试看新写法,我好难啊

留白一阕

[风欲/风寄] 柠檬鱼

自己看,崩了去我wb
[图片]



自己看,崩了去我wb


白沩仰

【all俏/寄】扶摇而歌(三)

“好了……请宗主再诊视一番吧。”云杖光华渐敛,寄鲲鹏翻手将云杖递还上前探看的颢天玄宿,踉跄起身想要让开,却被身后一双手半抱半提到一边座椅上待着休息:“若不是星宗诸事繁忙,明日就亲自监督你练功,这点根基还敢出来乱跑!”说罢丹阳侯便扭头去关心师妹,仿佛刚刚训人的不是他。

  “多谢先生,骨骼虽未能复原,骨脉情况却大有起色,若能调养得宜,即使无法复原骨骼,如晴也能保住通畅气脉——如晴?要喝水,还是哪里痛?”颢天一诊之下,眉头舒展,面露喜色,忽见如晴有了一点动作,忙倾身探问。

  “掌门师兄,我……双足有些感觉了,本以为知觉恢复,伤口会更疼,想不到只是是痒了些,身上也觉出轻快。”伤痛缓和,如晴对自...

“好了……请宗主再诊视一番吧。”云杖光华渐敛,寄鲲鹏翻手将云杖递还上前探看的颢天玄宿,踉跄起身想要让开,却被身后一双手半抱半提到一边座椅上待着休息:“若不是星宗诸事繁忙,明日就亲自监督你练功,这点根基还敢出来乱跑!”说罢丹阳侯便扭头去关心师妹,仿佛刚刚训人的不是他。

  “多谢先生,骨骼虽未能复原,骨脉情况却大有起色,若能调养得宜,即使无法复原骨骼,如晴也能保住通畅气脉——如晴?要喝水,还是哪里痛?”颢天一诊之下,眉头舒展,面露喜色,忽见如晴有了一点动作,忙倾身探问。

  “掌门师兄,我……双足有些感觉了,本以为知觉恢复,伤口会更疼,想不到只是是痒了些,身上也觉出轻快。”伤痛缓和,如晴对自己也有了点信心,告知师兄们身体好转的些微信号,也可让他们宽心。

  “看来是外伤也有收口征兆,无愧,药需重新换过,你去配制。如晴,等换过药好好睡一觉,不可乱动。苍苍,等你师姐回来再离开,去神宫照看,小事为师会看着你处理。丹阳,先生需要休息,如晴换药,我们也不便在场,不如一同送先生回房吧。”颢天玄宿一番话将在场众人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自然无人不从。

  “好。无愧,最近你手头事杂,看谁帮得上你,尽管叫来干活,谁不服,让他来我这领教太微幻!”丹阳琢磨着徒弟要照顾如晴,一手杂活肯定应接不暇,索性让她分派出去,免得本就不足的可靠弟子加班过度,再添个病号实属不妙。

  说到本就不足,某人这根基——

  丹阳侯盯向寄鲲鹏,眉间的川字更加立体深刻。

  寄鲲鹏非常配合地打了个冷战。

  风逍遥推开寄鲲鹏房门的时候,正撞见丹阳侯黑着脸试图把自己从寄鲲鹏身上弄起来,后者身上一床烟笼寒梅的锦被无辜遭难,被扑腾出几道皱褶后总算得回平静。

  风逍遥捂住眼睛,转身,开门,抬脚,想再开一次门。

  “没话对我讲吗?”寄鲲鹏以肘支身而起,语调平和,嗓音柔中带虚,最无害不过的一句招呼,丹阳侯却眼见风逍遥浑身一僵,迈出去的腿十分迟疑地收了回来,转身,关门,站好。

  简直像犯了错的孩子和家长一样,丹阳侯一瞬间想到闯祸的苍苍和师兄,又拍拍脑门努力把这想法赶出去,若是自己与师兄同在,苍苍必会逃向师兄寻求庇护的。

  苍苍和掌门师兄也就算了,这俩唱的哪一出?

  果然这个寄鲲鹏有问题!叫回风逍遥绝对是干扰吾追问!丹阳侯再抬起眼便直盯住寄鲲鹏,风逍遥本能地觉出不对,一步抢上前抬手将寄鲲鹏护在身后——虽说现在人躺在床上,拦不全乎就是了。

  似乎完全不将“一触即发”的两位高手放在眼里,寄鲲鹏不慌不忙立起背后的软枕靠上去,其好整以暇有恃无恐惹得丹阳侯拳头发痒——

  寄鲲鹏扯了扯被丹阳侯压皱的被子,风逍遥瞬间会意,对丹阳侯投去愤怒的谴责目光。

  明明事实上不必心虚但还得哑火,丹阳侯好气。

  “方才感谢丹阳侯好意,寄某虽然虚耗不少,但休息半日即可恢复。眼下四宗众人皆战力不全,不该为寄某浪费宝贵的内力。”寄鲲鹏开口,风逍遥便知开门那一幕是丹阳侯想为寄鲲鹏灌注内力,推让之间出了点状况,只是——丹阳侯有这么好心,给一介外客送内力?

  “你使用天师云杖的手法虽与道域中人不同,但若非根基不足,你借云杖施术,其威不下宗主一级。泰玥皇锦已指望不上,三垣开阵生效有限,你若能作为战力补入,会是强力的支援。”原来丹阳侯竟是想以自身根基填补寄鲲鹏之不足,难怪刚才拉扯得那般……激烈。

  “你……说他?战力?”风逍遥面露惊愕抬手直指丹阳侯,又转身去指寄鲲鹏,转一半突然停住,“对哦,你能给使出醉生梦死的师兄喂下百酒丹,武功再低,也有底线咯。”

  哗啦一声,寄鲲鹏抖开折扇,掩面叹气。

  “你说给醉生梦死状态下的千金少喂药?但他的内力……”丹阳侯未参与那场救人战,战况只能靠他人转述,风逍遥是绝犯不上在这种要紧情报上开玩笑的,那这个寄鲲鹏真正的实力到底……?

  丹阳侯后悔了一秒没带师兄过来。

  “算了,饶你半刻”,寄鲲鹏一对碧蓝眼瞳越过扇缘半嗔盯了风逍遥一眼,收到一个十分欠打的歪头举手“告饶”方对上丹阳侯“质疑”的目光,“要给使出醉生梦死的人喂药,未必要极高强的武力。寄某是借颢天宗主那一掌的威势,才能得手。”

  “哦?”丹阳侯难得有耐心,可能是因为寄鲲鹏言辞间有夸到师兄。

  “啊?”风逍遥想起给自己喂药的雪和老大仔,心情微妙。

  “说穿也没多复杂的事情,千金少被颢天宗主掌劲逼退,行动路线便不似战斗时无迹可寻,寄某趁他倒退,绕到背后出手点穴,注入一点佛气扰他神智,他动作便有迟缓,加上长刀近战不利,寄某来得及闪避,喂药便是简单之事。还好佛气定神效果比想象中来得好,他知道咽下去。”

  “佛气?说来你刚刚念的,也是佛经?”道域崇道,但对外域佛学也非全然无知,故丹阳侯有此一问。

  风逍遥再度陷入迷茫,念经?这人是嫌头冠太重要本相出马了吗?

  “是。寄某曾有因缘。中原魔祸之时佛国开启,寄某进入探索,得大师抬爱,怜寄某武功低微,特意予我一些佛气傍身。”寄鲲鹏答得诚恳,答得流利,风逍遥一瞬间仿佛在寄鲲鹏背后看见某位满口以诚待人,蓝羽扇摇啊摇的危险楼主。

  “在佛国收到的佛气?”丹阳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非常不简单。

  “不止佛气,佛经施术,也是众位大师所授之法,即便寄某一介不善术法之人,也能借经成咒,依经文内容达成驱邪医病等效用。”寄鲲鹏听出丹阳侯话中隐意,暗叹早晚有这一日,轻笑道,“个中细节,寄某希望之后再说,毕竟有一位话还没讲,已经等半天了。”

  “喂喂,倒是早点想起我啊。”话头被引到自己身上,风逍遥非常自觉地表现活跃吸引注意,“唉,说起来也是我想太少,不长记性……”他抓抓自己的马尾,又瞅两眼丹阳侯,很自来熟地扯把椅子过来给他。寄鲲鹏倒不跟风逍遥见外,往里靠靠拍拍床沿直接邀请他坐着说。丹阳侯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看这俩,微妙体会到了师妹围观自己和师兄争执的心情。

  哪里好像很不对哪里好像有点开窍呢,丹阳侯。

  “你说……你在泰玥皇锦刚刚失去学宗、失去亲弟的情况下,跑去跟她恳求救她的杀·子·仇人无情葬月?!”丹阳侯骨节开始咯咯作响,反手摸上身后拂尘。

  “是我……”风逍遥小心翼翼调转了身体方向,万一这位暴躁老哥动手,立刻给手边这位一被子卷起来能带多远是多远。

  “丹阳侯,暂息雷霆之怒,寄某可禁不起阁下轻轻一扫呀。”似乎察觉风逍遥意图,为了避免某些人搞出什么有碍观瞻的画面带偏话题,寄鲲鹏十分无奈地“高抬贵手”按住蠢蠢欲动的某人,并转移话题,“现在我们没时间追责。士心已经担下学宗责任,尚要面对剑宗压力;剑宗方面是飞渊姑娘……嗯,姑且再算上银剑玄老撑持局面,两宗几乎抽不出人力。刀宗星宗要分担的,可不算少。眼下不宜再兴战端,就不知血神和覆舟虚怀,能让我们休整多久了。”

  “有师兄与吾,你安心躺个一两天还不成问题。”丹阳侯明显没算上刀宗一份,决断失误造成内耗的某人也不敢算上自己,蔫头耷脑偷看寄鲲鹏,后者接收信息却显然没打算轻易饶过他,偏过头看了看门扉:“杨菲是看书入神,忘了时辰吗?”

  “你又安排什么了?”风逍遥一听这熟悉的没头没尾发言就知道某人做了备手。

  “可能让你声名扫地麻烦缠身的东西”,寄鲲鹏少有地语调没了飞扬跳脱的劲头,那对青空般的眼看定了风逍遥,苗疆现军长一怔,眼前仿佛又是那个雪发佛衣的人,静静望着他,不责怪他的过错,也不强求他的付出,只等他自己心念一动。

  “哎,扫地和麻烦都不是头一遭,要我怎样配合,讲一声就是。”算了,就当自己真正搞错,欠这只俏如来的就对了。

  “哎呀颢天宗主,仔细头前啦!”

  杨菲清亮的嗓音响在外间,木门吱呀一响,年轻活泼的侍女为颢天玄宿开了门,后者手不释卷,捧着书对少女道谢:“多谢,让杨菲姑娘见笑了。”

  “宗主多礼啦。怎样,我家公子写书很有一手吧!”杨菲回礼关门,虽身形轻巧却不失稳当,一望既知教导之人训诫有方。颢天玄宿心念电转之间,尚记得点头应是,丹阳侯却顾不得细想什么,气冲冲上前要夺书:“都几岁大人了,什么宝典秘籍,值得师兄走路上也舍不得离眼,将来苍苍效仿,让做长辈的怎么教!”

  “丹阳教训得是,看在吾有避开苍苍的份上,放过师兄这回吧。”颢天玄宿浅笑回应师弟关心,眸中却有粼粼水光一荡而过,丹阳侯看得分明,恼道:“几步路就眼酸,这个月你的茶都用枸杞决明!”

  “哈,全听师弟安排。眼下有两件要紧事:其一,外防与内务轮值人手吾与神君合计,做了调整,眼下由苍苍跟进换岗进度,他终究年少,希望你为他指点;其二,吾需要尽可能多的印书商配合印书,虽已安排弟子去调查,吾不希望有人为了任务,闹出勉强平民帮手的坏事。”

  “本是丹阳分内之事,师兄莫太操劳,好生调息,吾回来给你带药。”丹阳侯一向雷厉风行,拉门就走,留屋里四个人目送他门外一道残影。杨菲从袖里摸出一筒笔墨交到风逍遥手上,大有请他代为书童的架势:“杨菲要去看看公子的汤药好没,所以暂时劳烦先生看顾一下咯。”

  说完人就一行礼一闪身也剩个影儿,留屋里三个伤病号互相目光问候。

  等等这姑娘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风逍遥吐槽憋在喉咙里,因为颢天玄宿已经和寄鲲鹏唱起他最眼熟又最头痛的戏码:

  “这便是先生的下一步?”

  “宗主不担心吗?”

  “丹阳有我安抚,先生放手去做就是。”

  “多谢宗主信任,那阴阳学宗……”

  “颢天会出力。若派出寻找的人还没莫离骚的消息……”

  “准备迎接不速之客吧。”

  “先生切莫勉强自己。”

  “通宵一两晚,还撑得住。”

  “还是先休息吧。风逍遥,我们去隔壁,让先生好好休息。”颢天玄宿与寄鲲鹏互相欠身致意,后者却取过了风逍遥手中毛笔,抬手向颢天玄宿要书。持书的人浅叹一声递过,风逍遥本想乖乖做个捧砚书童,一眼看见寄鲲鹏所翻末页,手一抖险些泼了被褥:

  “那一片枯黄的叶划过无情葬月四个字,仿佛苍天代长眠碑下的那位老人,落下的一滴浊泪。”

  *风哥哥:我感觉我跟上智者开会的思路了但是我好震惊!我整只都不太好了!

  *鲲:捂紧马甲的同时在掉马边缘大鹏展翅。

  *麦问,问就是前几天tag爆炸不太想扎堆顺便好好修文,各位吃好喝好,食用完毕记得留下可爱的食后感~17评后再会!

白沩仰

【all俏/寄】扶摇而歌(二)

“是你?!”

  “莫多问,是我,所以在话讲完以前,希望飞渊姑娘暂时不要开口。”仍是熟悉声线压抑在扇面之后,一只玉白手指严肃认真地往唇前一比划。少女会意,凑近过去:“嗯。”熟人再见,飞渊本该惊喜,但近日变故太多太重,只能让她心头略松一些,顺着寄鲲鹏的话意点点头。

  “你应知道,为琅函天与黓龙君的缘故,墨家在道域声名不佳,墨家钜子若直接入境,怕是要被一掌打出去”。飞渊眨眨眼,露出点笑意,甚至还颇有大人范地拍拍那镶珠嵌玉的肩头以示安抚,寄鲲鹏颇无奈又安慰地低眉浅笑,续道:“所以这期间,请姑娘为我保密。事情了结之后,我会离开。鳞王已恢复许久,只是师相与太子之事闹得厉害,风波尚需时日平息。鳞王也...

“是你?!”

  “莫多问,是我,所以在话讲完以前,希望飞渊姑娘暂时不要开口。”仍是熟悉声线压抑在扇面之后,一只玉白手指严肃认真地往唇前一比划。少女会意,凑近过去:“嗯。”熟人再见,飞渊本该惊喜,但近日变故太多太重,只能让她心头略松一些,顺着寄鲲鹏的话意点点头。

  “你应知道,为琅函天与黓龙君的缘故,墨家在道域声名不佳,墨家钜子若直接入境,怕是要被一掌打出去”。飞渊眨眨眼,露出点笑意,甚至还颇有大人范地拍拍那镶珠嵌玉的肩头以示安抚,寄鲲鹏颇无奈又安慰地低眉浅笑,续道:“所以这期间,请姑娘为我保密。事情了结之后,我会离开。鳞王已恢复许久,只是师相与太子之事闹得厉害,风波尚需时日平息。鳞王也惦念着姑娘安好,待尘埃落定,还望姑娘拨冗一访。”

  “多谢你带来这么大的好消息,知道王平安,我安心不少”,飞渊始闻寄鲲鹏嗓音,其实惊喜惊疑参半,海境情况与师相太子之事方让她有所确认,收回探出的身子稍定了心思,“你特意跑来,士心不要紧了吗?若不是他救我,只怕现在躺在那的就是……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一定很不安。”

  “寄某正是为此事来”,寄鲲鹏没有放下扇子的意思,飞渊忙再次贴近细听。

  “唉,幸好你在。”交代完成,寄鲲鹏收扇起身等飞渊消化信息。看一眼仍紧闭的房间门口,飞渊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就按你说的通告剑宗内部,等宗主伤势稳定,我就去办。”

  “嗯,宗主平安的消息应该能多少安抚人心,相比士心,你总是有个银剑玄老可用,不必同他太客气。”一歪头对飞渊闭上一只眼睛抛了个眼色,饶是心情正沉重的飞渊,唇角也不免扬起:“原来你还有这么活泼的样子。”话出口便意识到有些失言,立刻在寄鲲鹏“谴责”的目光中一手掩口一手举起道歉。

  “先生原来在此。”颢天玄宿寻来,寄鲲鹏应声回头一望,再看看飞渊。少女很懂事地同两人告了个退走远,寄鲲鹏便随星宗之主离开。

  “颢天不在期间,浩星神宫劳请先生坐镇。”

  “感谢宗主信任,寄某毕竟一介外人,是否……”

  “吾已公布青冥劣行,包括丹阳的处置。按资历身份,三垣不在,该苍苍出面管事,但苍苍年幼,颢天思前想后,眼下四宗齐聚星宗,除了先生,再无可安心交托之人。”颢天玄宿停下脚步,寄鲲鹏会意,同样驻足,与星宗宗主相对欠身一礼。

  “吾已吩咐下去,三垣出战,先生驻守神宫,事务由苍苍与无愧暂代。若有大事,先生的意思,便是颢天的意思,尽管照办。”

  “寄某会尽力看顾好星宗,不负宗主所托。”

  “颢天在此谢过先生了。”

  “哈,宗主回来查收过完好无损的星宗,再谢不迟。”

  “颢天相信先生的能为。”

  咔吧,路边断了一棵小树,寄鲲鹏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树后冒出一位拳头老大的丹阳侯,默默收起扇子跟在这对师兄弟身后,回到浩星神宫送别出征众人。

  等待天雨如晴的功夫,颢天玄宿还取了信号烟火分发下去。寄鲲鹏笑吟吟踱到丹阳侯身边扇子一展,后者非常自觉地、条件反射般地偏了耳朵过去。颢天玄宿眼看着自家师弟回完一句“依你说的办就是”,一转脸突然如梦初醒心情复杂的模样,掩纱莞尔。

  三宗联军出阵,留下一小两大坐镇神宫。无愧并非头一遭看家,只是昔日总有问心在旁,如今对着一个年幼苍苍,一个脸生却受权帮宗主管事的客人,一时竟有些无措,忍不住就去摸摸苍苍软绒绒的发顶叹气。

  “无愧师姐?啊,寄阿叔,我……”苍苍虽小,也晓得这样把客人一个晾一边不合礼数,但这些事从前都是师兄师姐们做,师姐这样,他也不知该从何做起。

  “好好陪陪你师姐,但若有人走近,记得端出样子来,即便是本宗的师兄师姐,也不可再撒娇。”寄鲲鹏转身回答苍苍,语调仍温柔可亲,内容却严肃了,“现在的苍苍要帮宗主师尊的忙,就不能还像从前那般行事,寄某可以帮你一二,但表现是你自己的。”

  “谢谢寄阿叔。说到这,天元论魁失败之后,其实苍苍有一点怕师兄们……”小脑袋没精打采地晃了晃,还是握了握小拳头跑到寄鲲鹏面前,“苍苍不能丢师尊的脸,寄阿叔,苍苍应该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苍苍能记住这期间师兄师姐们负责的工作吗?”

  “苍苍刚刚就在背了,还有一点!”

  “那趁这段时间都要记全,尤其是负责与其他三宗交接的部分,出了问题很容易闹大。很难想象之前青冥的影响这几日就能消弭干净,所以也要防备有心人的刁难。寄某教你几句话,还有一些处事备案。有的需要你无愧师姐帮手。”言罢寄鲲鹏看向无愧,后者似乎被这位代理人的思虑之周全惊了一下,毕竟是平日协理宗内事务的人物,立刻回神应道:“宗主说过先生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无愧会全力配合。”

  苍苍全神贯注一笔一画写完寄鲲鹏交代的东西放下笔时,他的挑战就来了。寄鲲鹏只对孩子点点头,悠然踱到一边看他表现。苍苍悄悄咬咬牙下决心,好好放下笔,挺胸抬头转身招呼来人:“太亭师兄。”

  “苍苍啊,师兄有些事情为难,现在宗内是你管事,想请你拿个主意。”

  “师兄请讲。”

  “唉,按理这点小事也不该拿来跟小少爷说,但你有十几位师兄很不满跟三宗分地盘,练功都没地方去。还有我这边负责的物资采购,多了三宗的人口还要加上收容百姓的开销,采购压力也很大呀。”

  “苍苍没参与这些工作,但也知道师兄们辛苦了。只是……”小少年做出为难模样,眼底却有黠光一闪而过,“练功场合是丹阳师叔指定的哦?要不要苍苍跟师叔讲……师兄们勤勉能干,除了平日安排的事务,还有很多空余时间练武。请师叔多给他们一些练武的功课,还有跟三宗交接的工作,免得耽误师兄们的才能。”

  “啊?这……”太亭完全没想到不久前还一团孩气的小师弟转眼间能考虑到这层,一时陷在震惊和可能得罪师叔的微妙恐慌中语塞难言。

  “啊,开销方面,苍苍刚接手这些事务,收支的事苍苍没看账本所以不清楚,可以请师兄们带账本来,苍苍再确认从哪着手改善支出。”又是一套有理有节的回答,被噎的年长师兄不免恼羞成怒道:“区区一个天元论魁失败的小鬼,年纪不大架子不小,真当自己……”

  轰隆一声,碎石迸溅,太亭脚边石板化为了两个坑洞,正是苍苍与师承丹阳侯的无愧杰作。

  “师兄对宗主师尊的安排有意见,请直接去找师尊,苍苍受命师尊与师叔,自然要全力为星宗尽心。若师兄觉得自己能做更好,不妨向师尊毛遂自荐!”孩子脸上现出几乎与年龄不相符的怒意,太亭心一惊,慌忙道:“哎呀,师兄也是这两天工作太多,烦心失言了,苍苍别跟没资格参加天元论魁的人一般见识,师……我这就去拿账本来给你!”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师兄留步!”

  “啊?又又又怎样……”

  “打坏的石板还要麻烦师兄带去换掉,不然师叔师尊问起,苍苍只能如实告知。苍苍想师兄——”

  “哎呀苍苍教训得是,师兄这就去把新石板账本一并拿来……”太亭灰溜溜落荒而逃。无愧等人身影不见,长舒一口气,同苍苍一并向寄鲲鹏投去钦慕的目光:“先生果然了得,这家伙从前仗着青冥趾高气扬欺负苍苍,我们忍很久了!”

  “一点经验和话术罢了,还是苍苍表现好,若落成背台词,可是更为不妙啊。”寄鲲鹏悠然收起折扇打算倒茶喝,无愧忙过去为他斟上:“先生谦虚了,这等小事,让无愧来招待贵客就好。”

  “有劳无愧姑娘。”寄鲲鹏微微颔首致谢,转向苍苍道,“你这师兄没拿什么大事过来,应算试探,之后分配接应回归众人的任务,你还要继续打起精神。”

  “嗯!苍苍会按先生教的,心里想着要帮师尊,什么都做得到!”

  “哈,有你这样的乖徒儿,颢天玄宿一定非常欢喜。”

  “能认识先生,苍苍也很欢喜!”

  “哎呀,寄某荣幸之至。”放下茶杯抽出扇子继续把玩,寄鲲鹏对着无愧殷勤搬到神宫殿内的椅子眨眨眼睛,沉吟了一下,还是去坐了。

  夜深露重时,先行回来的金刀银剑戚寒雨等人直寻寄鲲鹏说明战况,寄鲲鹏皱眉沉吟,心已百转。主力归来后,紫衣公子并不多问话,先赶了伤员去治疗,盘算着若刀宗那对师兄弟再不回来,是否有必要派戚寒雨在血神甫胜的情况下冒险出门寻人。

  所幸很快等到了千金少连抱带背地把大地之链缠身的风逍遥弄回来,士心与飞渊也分别解决了手头事务来神宫探看情况。在孩子们的协力下,风逍遥顺利脱险,寄鲲鹏深深望了后者一眼,带着独眼龙向众人告退离开。

  “师弟,是我错觉吗,你刚刚是不是跟他对上眼那会抖了一下?”

  “唉,不是一下是三下,这回是我不好,一会裹裹伤我去跟他道歉。”风逍遥苦笑望着远去的背影,那担忧又苦涩的神情并没什么责备震慑之意,却真正让他心颤了。

  星宗,天雨如晴房间,丹阳侯紧紧抓住寄鲲鹏肩头,问他是否还有药神灵丹,救治骨脉尽碎自此一生半身不遂的师妹。

  “寄某身上,已无可用丹药,抱歉。”

  “丹阳……”颢天玄宿眼见师弟手劲越来越重,忙出面解救寄鲲鹏,却见对方一双晶亮如洗的碧蓝眸子看定了两人:“若两位信得过寄某,可否借天师云杖与内力一用?寄某曾游历佛国,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但只有四成把握。”

  灵光夺目,颢天玄宿郑重将天师云杖交在寄鲲鹏手中。

  “丹阳,师兄需要调息片刻,先由你支持先生,没问题吧?”

  “哼,自然!最后赌一把,你武功低微,别掉链子就行!”丹阳侯说着一掌印在寄鲲鹏后心灌注内力,后者轻叹一声,云杖轻举,点在天雨如晴身上:“此大良药,色香美味、皆悉具足,汝等可服,速除苦恼,无复众患……”

  “这是?!”

  “丹阳,收心。”颢天玄宿同样瞠目一惊,但事分轻重,以救治师妹为要。

  ‘其诸子中、不失心者,见此良药、色香俱好,即便服之,病尽除愈……”

  琅琅梵音之中,寄鲲鹏身上的谜团,愈显得莫测高深,引人探求了。

  *这文眼瞅着越写越长,好歹在下次剧更新之前搞定了,设计大纲和角色定位真的不容易……结果好像还是把鲲写苏了x

  *下一篇就17评更好了,要大家的交流!要看你们抠的cp糖!打滚!下一话有高能哦!大过年的你们就当新年快乐糖糖吧!

大哥,能给我一篇虐文吗?
虽然画的一点也不像,但是我爽了...

虽然画的一点也不像,但是我爽了(。

虽然画的一点也不像,但是我爽了(。

冬眠的大雁

第十集,几句话风寄风

这里坚持奶寄鲲鹏是俏俏(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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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寄鲲鹏一把搂住拉拉扯扯向外走的时候,风逍遥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寄鲲鹏在夕阳下分析局势,他也根本没听进去,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人拂花的从容身姿上——醉生梦死开到极限的时候,为什么记忆还这么清晰呢?他忍不住去想这人重伤倒在他身上,浅浅的呼吸扑在他耳边的感觉,回过神来就一头撞进换了个模样的墨家钜子盈盈的笑意里。完了,风逍遥看到寄鲲鹏湛蓝的眼眸,这下总算知道醉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第十集,几句话风寄风

这里坚持奶寄鲲鹏是俏俏(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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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寄鲲鹏一把搂住拉拉扯扯向外走的时候,风逍遥没有反应过来,后来寄鲲鹏在夕阳下分析局势,他也根本没听进去,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人拂花的从容身姿上——醉生梦死开到极限的时候,为什么记忆还这么清晰呢?他忍不住去想这人重伤倒在他身上,浅浅的呼吸扑在他耳边的感觉,回过神来就一头撞进换了个模样的墨家钜子盈盈的笑意里。完了,风逍遥看到寄鲲鹏湛蓝的眼眸,这下总算知道醉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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