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真的经历那么多,浮浮沉沉,以为要退役了,结果转双人了。
今年19岁的的女孩,感觉已经在花滑中度过了那么久。
骨折报废那么久赛季的女孩又一次站在了她最最热爱的冰面上,以双人滑运动员的身份。
是多么的热爱才支撑着你走到了现在,走到了大鹅今年的赛场上,敢于转项,从零开始。
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能抵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到底多大的热爱,才有了这个赛季重新站在赛场上的alena kostornaya
飞天,真的经历那么多,浮浮沉沉,以为要退役了,结果转双人了。
今年19岁的的女孩,感觉已经在花滑中度过了那么久。
骨折报废那么久赛季的女孩又一次站在了她最最热爱的冰面上,以双人滑运动员的身份。
是多么的热爱才支撑着你走到了现在,走到了大鹅今年的赛场上,敢于转项,从零开始。
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能抵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到底多大的热爱,才有了这个赛季重新站在赛场上的alena kostornaya
飞天(七、八)
(七)
静默,长久的静默。他已经枯坐在此一千年,他的魂识被困囿在一千年前张白象死在他怀里的那瞬间。画地自囚,仿佛,只要时间不会流逝,张白象就不会死去。
我知道后面的故事,张白象死后,僧湛明作为朝廷特使接手敦州军政,直到朝廷派来新的官吏上任,他已然成为敦州新的守护神。
他的丰功伟绩标榜史册,不仅是扶持永王上位的大功臣,还是敦州的大救星,可是可是……我低头问他,他在我的脚边盘坐,双手合十,闭目诵经。
“所以,这就你隐瞒的一切吗?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一切吗?”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我摊开手,掌心的红莲疤痕涌出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到他铁灰色的僧袍上,染得他胸口一片通红。
“不要再自欺......
(七)
静默,长久的静默。他已经枯坐在此一千年,他的魂识被困囿在一千年前张白象死在他怀里的那瞬间。画地自囚,仿佛,只要时间不会流逝,张白象就不会死去。
我知道后面的故事,张白象死后,僧湛明作为朝廷特使接手敦州军政,直到朝廷派来新的官吏上任,他已然成为敦州新的守护神。
他的丰功伟绩标榜史册,不仅是扶持永王上位的大功臣,还是敦州的大救星,可是可是……我低头问他,他在我的脚边盘坐,双手合十,闭目诵经。
“所以,这就你隐瞒的一切吗?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一切吗?”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我摊开手,掌心的红莲疤痕涌出了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到他铁灰色的僧袍上,染得他胸口一片通红。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醒醒!”我怒极,反手一巴掌,鲜红的血在他脸上印出一道掌印,和千年前一模一样。他缓缓睁开眼,望向我时,那目光如此悲伤、如此寂静。
“你做僧湛明,匡扶道义、普度众生,做得无可挑剔。”我直视他的眼睛,“够了,已经够了,千年的痴妄苦守,她看不见!”
他依旧沉默,望向我,突然有泪水从深陷的眼眶中流出,隐约的,我似乎听到他轻声呓语:“张白象……”
“我不是她。”我冷漠地击碎他的幻境,“可能她是我的前世或是什么,所以才有今时机缘,但我不是她,我相信千年前的她也不会承认我是她的转世。”
我的血滴进他眼中,那目光哀恸无助。
风沙依旧裹挟我们二人,可是天上地下,只余呼啸不绝的风沙声。
“不要企图从我这里去问她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一千年,有没有想过去找她呢。”我缓了缓语气,“你想要的原谅也好,责备也罢,为何不亲口去问问她。”
风沙渐散,出现在我二人眼前的是千年前的敦州,张白象已死,生前毁誉参半,死后亦得百姓感念,为她修造了一座坟墓,立于风沙之中,永守敦州之门。她就在这里,千年,僧湛明你甚至不敢去看一眼。
僧湛明看到这坟墓,眼前一亮,踉踉跄跄站起身,往那个方向跌跌撞撞跑过去。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坟墓背后的夕阳,夕照温暖,落在这黄土堆上像是披上一层轻柔曼妙的鹅黄丝绸,丝绸光下,一名女子的身影突然从长满荒草的黄土堆背后慢步走出,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你想见她,却不知她也在这里等了千年。”我指着那茫茫中的背影,僧湛明像是见到了他毕生信仰的佛陀,张开双手,去追随那束光,去奔赴他的夙愿。
“蠢货。”我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暗骂。
(八)
清晨醒来,我神清气爽,之前缠绕着我的浑浑噩噩全然消散无踪,我感觉自己甚至可以扛起一头猪跑十圈。
久违地前往工地,老师带来一名新实习生,这几日就是他代替我在藏经洞的工作,我应当去感谢一下他。
“同学你好。”
藏经洞里光线晦暗,听到我的声音埋头工作的男同学蓦然抬头——我窒了一息——这就是宿命吧。
眼前人长得和僧湛明一般无二,可他阳光开朗,落落大方,他擦擦自己的手,向我伸出来,“老师你好,我叫卢皎,是敦州本地人。”
“你祖上该不会是卢庸吧?”我揶揄道。
他眼睛干净又透彻,瞬间亮起光,“你怎么知道!”
“冥冥注定的……缘分吧?可能是。”我道。
飞天(五、六)
(五)
我睁开眼,天花板上的吊扇在不停不停旋转,单调循环,可此刻我的心中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我知道那感受不属于我,我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那一刻,张白象的愤怒如同业火,也一同将我点燃。
她的不甘、她的仇恨、她的怒火、她的无助,我皆感同身受。张白象不是坐以待毙的女人,历史也证明,她将会浴火重生,光复敦州。可是我仍觉得缺了些什么,若只是让我看到她的过去,这意义何在?这必然不是巧合。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烫伤已经好不少,我慢慢自己解开缠绕的纱布。
“咚、咚、咚……”我的心跳得很快,我预感到了什么,但又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咚、咚、咚”
当最后一圈纱布解开,我眼前一黑,差些晕过去——我右手烫伤的地方留下一个红色...
(五)
我睁开眼,天花板上的吊扇在不停不停旋转,单调循环,可此刻我的心中却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我知道那感受不属于我,我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那一刻,张白象的愤怒如同业火,也一同将我点燃。
她的不甘、她的仇恨、她的怒火、她的无助,我皆感同身受。张白象不是坐以待毙的女人,历史也证明,她将会浴火重生,光复敦州。可是我仍觉得缺了些什么,若只是让我看到她的过去,这意义何在?这必然不是巧合。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烫伤已经好不少,我慢慢自己解开缠绕的纱布。
“咚、咚、咚……”我的心跳得很快,我预感到了什么,但又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咚、咚、咚”
当最后一圈纱布解开,我眼前一黑,差些晕过去——我右手烫伤的地方留下一个红色的伤疤,它的形状正如红莲!
我不信转世之说,也不信怪力乱神,但眼前的一切、最近发生的事情又让我不得不信,难不成,千年前的张白象便是我的前世?佛说前世今生,种因得果,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因果?
头疼得厉害,天还没大亮,我实在无法再想下去,倒头继续再睡一觉。
梦里,我再次回到黄沙阵,可我隐约能感到今日与往时的些许不同。似乎……更温暖些?那狂风不再凛冽,沙粒不再如鞭打,我似有若无地感受到有什么温暖的气息在笼罩着我,给我以保护。
是谁?你是那个带我回到一千年前的人吗?我在黄沙阵中亦步亦趋地往前摸索。
“砰!”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但我却结结实实地撞到一面看不见的透明的壁,我紧紧贴到壁上,想尽力看清对面是什么。
风沙渐缓,露出对面的人的真面目——是一名形销骨立、面如枯木的僧人,他盘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微微垂头,闭阖双目,若不是我隐隐能听到风声里夹杂的梵音,我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我与他隔着这面看不见的壁,也不知我能不能叫醒他,于是我决定尝试一下,喊出了他的名字:“僧湛明!”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位僧人是他,他穿越千年……不,是他带我回到千年前,让我看到张白象的一切。我身上所有怪事的发生都从进入藏经洞开始,那是僧湛明的藏经洞,洞里有他的结愿之力,是他的力量带我回到过去。
这道看不见的壁,不是别的,正是我与僧湛明隔绝千年的时光啊。
突然间,他慢慢抬头,我看到他深陷的灰黑色的眼睛,那一瞬间,巨大的哀伤击穿了我的心脏,我痛苦地跪地,泪水盈出眼眶。
我猛然明白了,这么多天的看到的张白象的历史,其中隐隐约约总感到有什么违和之处,像是被隐瞒了一些,我直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全貌。原来是他,僧湛明,他向我展示的同时将某一部分重要的历史隐藏起来,他不愿让我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身子突然失重坠落,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沙匪窝。
张白象走出帐子,外面的兄弟已经准备好了,个个目光如豺狼野豹,手中的刀剑又光又亮。
“兄弟们,光复敦州,只在今日!”张白象振臂一呼。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像走马灯一般在我脑海中掠过,张白象率领她的部队从当年的沙匪窝出发,大杀四方,浴血奋战,为夺回他们的故乡而流尽鲜血。张白象一马当先,奋勇杀敌,她联系了还在敦州城中的内应,里应外合,趁戎族弹尽粮绝之时攻破城门,驱逐戎族,光复敦州。世殊时异,场景重现,只是这次被包围的是戎族,城下持剑的人是她。
她杀了足足三个月,每日每日,手上都沾满新鲜的血液,但我知道即便她杀的敌人再多,心中的忿恨始终难减,她的怨、她的恨、她的怒,我感同身受。她别无他法去排解,只能用更多的杀戮去暂时平息心中焚烧的烈焰。
起初,戎族并不知道这支从沙漠中突起的异军首领为何人,从她手中侥幸逃生的戎族人看到她杀人时掌心红莲状伤疤,把她称作“红莲大将”。慢慢地,红莲大将之名响彻整个西塞十五州。
敦州城门升起红莲军旗,她在旌旗之下,当着万人面脱下脸上的面具,百姓们山呼海啸,高呼“红莲将军”。
张白象此刻心中却毫无波澜,她丢下面具,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光复。”
百姓们高呼:“光复、光复!”
第二句话是:“复仇。”
百姓们的声音更大,“复仇、复仇!”
我想阻止她,我能感受到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张白象,她狠戾残酷,冷漠无情,她只有仇恨和怒火,我无法阻止她。
这也是史上张白象最为人诟病的一段,她光复敦州后,开始了全城范围的清洗,不仅是追杀驱逐戎族人,她让百姓互相揭发,但凡为戎族办过事、牵扯上关系的平民,都被她以通敌罪论处。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每日城头都有被吊死的人,戎族人和中原人都有,城墙被血洇出一层漆黑的颜色,无论如何都刷洗不掉。
我知道她要找谁,她要找的是当年害死张白犀的告密者,她自从入城之后一直在查,直到她听说了一个人——敦州大族,高家族长高义。
敦州被戎族占领数年间,原本的大户皆被戎族迫害得家破人亡,唯独高家平安无事,外人只说是他家产丰厚,花钱消灾,却慢慢有传闻,高家和戎族高官有着交易,他们在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她深入查证,终于查明,当年告诉戎族人张白犀身份之人便是高义。
张白象已经找不到高义,城破之日,高义独自一人消失无影,她一怒之下,下令抓捕所有剩下的高家人,扬言出去,他一日不出现,便每日挂他一名族人在城头。她冷笑道,高家剩下五十三人,我倒要看看他五十三日后出不出现。
此时的她,已经被民间偷偷称作“红莲罗刹”。
罗刹,恶鬼也,食人血肉。
她终日不散的血腥味令我作呕,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梦中惊醒,翻身抱上床边的垃圾桶干呕。我擦去眼角酸出的泪,头上的吊扇还在呼呼转,知道自己总算再回到现实世界。
杀人,杀人,杀人……每次入梦,我都看到她在杀人。杀孽已起,我不知她该如何终结,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了夺回敦州而杀人,为了驱赶戎族而杀人,为了复仇而杀人,但杀孽越多,我与她同身同识,我感受不到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快乐。她越来越像个无意无识的雕像,冷漠地看一条条生命在她面前消失,荣耀、军功、恶名、诋毁……对她来说……空无一物。
张白象啊张白象,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开始害怕入梦,每夜都试图让自己清醒,害怕再回到那个只有血和死亡的世界。
直到这日,我抵挡不住睡意,昏沉入睡时,迎面走过的风沙没有混杂血腥味。我推开迎面而来的沙暴,一跃跃进那道透明无物的屏障之中,温和佛性的光芒笼罩着我,我平静地看向地上盘腿打坐的僧人,微笑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僧湛明。”
(六)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这个千年前的高僧引我来此。我误打误撞进入他的藏经洞,里边蕴藏着他巨大的愿力,这份强大力量影响着我,把我带回千年前他生活过的年代。
他让我看到张白象的一生,也向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所隐瞒的正是最重要的——他与张白象的过往。在我看到的走马灯中,他与张白象的故事在他云游之后便戛然而止,然而事实并不简单。
时光荏苒,历史上的张白象死于三十二岁,僧湛明作为一代高僧,高寿圆寂。她没能活到和他一样白发苍苍的年纪,她也不曾见过当年温和坚定的年轻僧人如今这般枯朽苍老的模样。
年迈的僧湛明双手合十,盘坐低头,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微微颤动身子,沙粒从僧袍上如雨滴纷纷落下,他缓缓抬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天旋地转,整个意识被卷入他的眼中。我整个人的意识在下坠,无底深渊,但那种感觉不是恐怖害怕的,我始终感受到有一双手在托着我的身体,令人心安,在这双手的裹挟下,愿意去到他要带我去的任何地方。
这一段故事,是被缄口了一千年的“不可说”。
僧湛明,你侍奉佛陀,普渡众生,这“众生”里吝啬到不包括一个张白象吗?
我不信的。你问问你的本心,你信不信。我质问他。
若是没有,你为何徘徊在现世一千年,你为何一千年后要让我遇到你。你是想再见她一面吧,穿越千年,也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
沙匪窝里,她用剑鞘抬起你的下巴,是你青灯古佛的十五年人生中,第一次对佛理之外的事物感到“悸动”,这难道不是心动吗?你真的不曾在这一刻心动过吗?你知道的,你从不曾见过她这样明媚张扬的女子,争强好胜,鲜活得如同戈壁里春天才会盛开的红柳花,野蛮不屈,肆意热烈,她是你自出生起注定寂静的人生中唯一的一道光亮,刺破庙宇的屋瓦,倔强顽固地照亮你的眼,告诉你,一个更敢爱敢恨的世界。
僧湛明,你就是不敢承认,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我看到你躲避内心的怯懦。风雪那夜,你们冒着生命危险赶去敦州城,你被狂风卷下马摔伤,生死一线时是张白象将你和她紧紧捆在一起,她背着你骑马奔向敦州城,你倒在她的后肩,听到她强烈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她冰凉的手和温暖的颈窝。你真的不曾心动过吗?
她成为卢庸义女,有了官身,不再为匪为盗,她成了一名堂堂正正的人,而你,更加怯懦,更加卑微,害怕到开始躲闪她的眼睛,害怕到不敢去听她的名字。你认为这是对佛陀的背叛,对多年精修的佛理的亵渎,所以你选择离开,带着不能与任何人言明的理由,开始自我逃避和放逐。
僧湛明,我问你,你真的不在意吗?
为何你不敢看她挽留你的眼睛,为何你明知道她在你身后骑马追你却不敢回头。你怕回头就走不了了,是也不是?
她比你坦荡得多啊!
你游历到京城,成为永王幕僚,陷入夺储的漩涡之中。你在朝中时刻关注西塞动向,你知道卢庸过世,你长袖善舞,让朝廷给她加封官职,让她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去守卫敦州。梁王势大,他为了拉拢戎族割让敦州,你心急如焚,想尽一切办法去转圜周旋。
你听说张白象面对戎族围城死守不降,苦守一年,你想方设法给敦州送去支援,可惜一切都是杯水车薪。你在朝中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甚至有了“妖僧”的恶名,你浑然不在意,只想如何去挽救敦州,去帮一帮她。你疯狂写信,给她、给张白犀,劝他们离开敦州,来京城,自己已经可以给他们庇护。
可你低估了她,你还是不够了解张白象,她从来都是最会权衡利弊、当断则断的女人。就像她当年果断选择归顺卢庸,就像她当年勒停马步不再追你,她一直都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当弃则弃。譬如自己的性命。
听闻张白象守到敦州城弹尽粮绝,她开门投降,换了一城百姓逃离敦州的时间,而她却被戎族割下头颅,悬挂在城门口。
你心如死灰,开始正视面前的佛陀,佛陀垂眸不言,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又好像都没有答案。
我看到僧湛明的走马灯,他在京城自囚幽室,终日诵佛,无论是永王还是梁王都拒而不见,我看到他用佛经去弥补自己心中的空洞,他念得越多,空洞越大,越是可悲。
你呀你,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问年轻的僧湛明。张白象不过众生一粟,他不该是你牵肠挂肚的对象,你牵挂的应该是苍生、是家国,而不是区区一个女人。你应该走出去,永王也好梁王也罢,结束这夺储乱局,恢复朝野清明,维护四海靖平,你有这能力,而不是为一个逝去的女人自闭幽室。
大道理和佛理一样,说到容易,做到艰难。
我大着胆子问他,撇开你的佛衣不谈,肉体凡胎的你,芸芸众生的你,俗世的你,爱张白象吗。
他无言以对。
你看你,千年之后,你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我问他那满墙的壁画,我问他结愿于心的执念,字字句句、丝丝缕缕,你哪里不爱她?!
我摇头,“我不是张白象。”说罢,我推开扶着我下坠的那双手,任由自己自由落体,跌入万丈,我要把他推向张白象,推向千年前,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推向他遗憾千年的瞬间。
那时候,永王终于入主东宫,三顾茅庐请僧湛明出山。他甫出山便听闻敦州被一支义军光复,又听说义军首领叫“红莲大将”,他兴奋地前往敦州,想见一见那位英雄,却不料看到的却是一个血流漂橹的敦州,和一个化身罗刹的故人。
张白象手起剑落,斩落第五十三个高家人时,她回头,苍白的脸上是刚溅出未干的血迹,如梅花在白宣上绽放。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第五十四个高家人。”她冷笑,举起手里的剑。
僧湛明浑身发寒,他俗名“高明”,正是高家的族人。
“你在害怕吗?”张白象拖剑缓缓走向处刑台下的他,“当年你孤身闯入沙匪窝,面对我这杀人不眨眼的盗匪,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现在,你看到的还是我,却害怕了?”她冷笑,居高临下地睥睨他。
他口念佛号,低头承认:“是,贫僧很害怕。”
她几不可闻地叹气,“地狱归来,化身恶鬼,没有人面对恶鬼能安然自若的,理解。”
“……”
“你回来要做什么呢?自愿送到我剑下,为你父亲犯的过错抵命?”她用剑鞘抬起他的下巴,和多年前的动作姿势一模一样,嘴角挂起轻蔑的笑。
“……终是贫僧对不住你,若杀贫僧能停止你的杀业,也未尝不可。”他垂眸,扼腕痛心,亦心甘情愿。
他早该醒悟的,自闭幽室后,他数年不问世事,乃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他早该去找她,若是能早点找到她,会不会一切都可以有所转圜,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不一样。
“啪!”他被张白象踹倒在地,随即她往他身上扔过去一把剑。
“站起来,高明!我杀了你的族人,又要追杀你的父亲,你要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找我复仇,用这把剑挑战我!”张白象怒叱道。
他缓缓推开手边的剑,摇摇头,“贫僧是出家人,怎么可能对你刀剑相向。”何况你是失而复得的……
他再次被张白象踹倒在地,“你拔剑,挑战我!我答应你,若你赢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杀人。”
“这都不敢吗?高明!你总该让我看得起你一回!”她冷笑,语气中满是失望透顶。
他望着手里的剑发呆,良久,他咬牙,放下手里的佛珠,拿起剑。
“很好。”张白象笑意璀璨,“战胜我,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真的,我不骗你。”
说罢,她挥剑指向他。
我很是意外,之前见过的僧湛明,温文尔雅,却不料他也能使出这么精妙的剑术,他一路格挡闪避,始终躲避着张白象的锋芒。但他越是这样,张白象越是生气,她步步紧逼,杀招连连,没有半点虚招,剑剑都是必杀的绝技。
僧湛明的逐渐被逼到处刑台边缘,他疲于拆招,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看呐,下面的百姓正在看着你,”张白象凑近他耳语,露出狡黠的微笑,“我把敦州从戎族手里夺回来,又亲手把它变成人间炼狱,你还不出手吗?”
“高明,”她怒吼,“今日若不杀我,你必死无疑!”
话音落,众人哗然,台下维持秩序的士兵纷纷冲上去,“主帅!”“主帅!”他们围住倒地的张白象,拔刀待命,目呲欲裂。
僧湛明呆呆地站在原地,方才一幕发生得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血,血从剑尖蜿蜒流淌成小溪,他的手、他的袖子、他的僧袍,都沾满鲜红的、温热的血。张白象捂着胸口倒地,她自己推开的僧湛明,让他的剑拔出自己的身体。
“放肆,不可对京城派来的长官无礼。”她的血从口中溢出,说话开始含糊不清,“今后,他才是你们的上司,不可违命。”她血红的手指着僧湛明,嘴角翘起一弯弧度,僧湛明恍然大悟,这是她得逞的笑,不知道多少次,她捉弄自己时,都是挂着这副嘴脸。
他连忙扔下手里的剑过来抱住张白象,可惜她正中要害,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不行了。
“快送医!”他撕下自己的僧袍去堵她胸口的洞,可惜很快僧袍的布就被她的血染透,无力回天。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他低吼道,脑子一片空白,那种绞心的疼痛击穿了他,难以呼吸,难以活着。我才刚刚找回你。
张白象笑了,她伸手去摸僧湛明的脸,他的脸上留下一个血手印,一道红、一道白,又被他的眼泪晕得满脸都是。“我说过,既往不咎。”
“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他抱紧张白象,可惜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身子越来越冷,他清晰地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
“和尚,我问你,你要普渡众生,这众生里有没有加一个我?”她说道,气若游丝。
话音落,手从他脸颊无力垂落,怀里的人终是慢慢合上眼睛,嘴角还留着那抹戏谑的笑意,她在复仇,她对他的软弱、怯懦、无能最大的复仇。张白象得逞了,她要做的事情从来都能做到,她想死在僧湛明手里,让他击碎自己过于坚硬伤人的铠甲,让他阻止疯魔暴虐的自己,让他结束自己混乱妄杀的一生,她果然都做得到。
都说高僧会普渡罪孽深重者往生世界,希望他可以。
僧湛明呆呆抱着她的尸体,义军将士们都围在她的周围,外头的百姓已经乱作一团。张白象死了,对敦州来说是福还是祸,他们心里开始恐惧。恐惧滋生混乱,人群里不知谁喊一句,“张白象已死,戎族人又要回来了!”顿时人群大乱,所有人惊慌失措又不明所以,抱头鼠窜四下奔逃。
义军副首领拱手向僧湛明行礼,“主帅遗命,令我等继续追随长官,随时听候差遣。”
是这样吗……僧湛明看向自己的手,沾满她的血。又看到外围一圈将士,整饬有序,恭敬待命;再外面四处逃散的混乱人群,惊慌失措。
你赢了。
他对张白象说。
飞天(三、四)
(三)
整整一天,我食不知味,脑子里在不停回旋梦中看到的景象,太真实,真实到我无法把它归咎于幻觉或者想象,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那是真的,那真的发生在一千年前!
当夜,我再次入睡,这次没有多久我就踏入风沙阵中,奋力冲破,我落入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张白象从午睡中清醒,手边的纸张已经铺满薄薄一层细沙。敦州多风沙,尤其秋日,人只消站在风中片刻身上就落满塞外吹来的碎沙,拂去又来。
两年前,卢庸派出医士随张白象和僧湛明冒着暴雪返回沙匪老巢,堪堪救下了张白犀的性命,作为回报,张白象认卢庸为义父,率手下归顺。卢庸将他们整编入军,称为“义军”,这一群无恶不作的沙匪如今也穿上官皮,为朝廷卖命。
一年前,塞外戎族屡次犯...
(三)
整整一天,我食不知味,脑子里在不停回旋梦中看到的景象,太真实,真实到我无法把它归咎于幻觉或者想象,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那是真的,那真的发生在一千年前!
当夜,我再次入睡,这次没有多久我就踏入风沙阵中,奋力冲破,我落入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张白象从午睡中清醒,手边的纸张已经铺满薄薄一层细沙。敦州多风沙,尤其秋日,人只消站在风中片刻身上就落满塞外吹来的碎沙,拂去又来。
两年前,卢庸派出医士随张白象和僧湛明冒着暴雪返回沙匪老巢,堪堪救下了张白犀的性命,作为回报,张白象认卢庸为义父,率手下归顺。卢庸将他们整编入军,称为“义军”,这一群无恶不作的沙匪如今也穿上官皮,为朝廷卖命。
一年前,塞外戎族屡次犯边,张白象率领义军出城迎敌,多次击败戎族,立下不少战功,积累声望。也是一年前,僧湛明离开敦州,云游求学,卢、张二人送至敦州城外,依依不舍。
卢庸年迈,今年入秋后缠绵病榻,州中诸多事务都由她这义女代为主事,行事作风不输男子,百姓感戴,威望渐著。
接下来的事情如走马观花,我看得真切却无比疲惫。
堪堪越过一个年,大雪封山的正月,老臣卢庸病逝,朝廷始终没有安排新的都督上任,偌大个敦州担子一下子落在张白象肩上,她勤勤恳恳,带领百姓屯粮猫冬,加固城防,又击退几次戎族过来抢粮的散兵。日子一天天似水流沙,她屡战屡胜,治理有方,民心臣服,在她治下敦州延续了卢庸在时的繁华景象。
开春后,朝廷告身即将送至,她却和张白犀坐在书房中,眉头不展。
张白犀已然比当年强壮不少,但还是瘦。这对双胞姐弟相貌酷似,若稍加遮掩,许多人会认成同一个人。张白犀习武不行,诗书独绝,他算是沙匪窝里出来为稀少的读书人,玉树临风,文质彬彬。
此时,他一把掀开自己的儒衫,就地跪在张白象跟前,摇头拒绝:“治理敦州的是姐姐,百姓拥戴的是姐姐,兄弟们信服的是姐姐,朝廷要封诰的归义将军也是姐姐,我如何能冒充张白象把你的一切冒名顶替?”
张白象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将张白犀拉起,语重心长:“因我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
她将话打断,“女子又如何?女子不能考功名,女子不能入朝堂,女子不能通文墨,女子不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她顿了顿,“若是让朝廷的人知晓张白象是个女子,就做不成‘归义将军’,没有官身,谁来保护敦州百姓?”
“可是……”
“从今日起,你便是归义将军张白象,接下那封诰,我和你一起保护敦州。不要怕,姐姐都在。”张白象重重地按上他肩膀,像是给过千斤重担,张白犀起初肩膀一塌,差些站不住脚跟,但很快又顶了起来,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目光如炬。
张白象爽朗大笑,“白犀不输!”
从此以后,敦州有了两个“张白象”,知情的人都心照不宣,见过张白象的百姓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白犀主管政务,张白象则主管军务。
这就是历史的真相,也是张白象在历史中留下的谜题的答案。传说张白象行军诡秘,神出鬼没,戎族人在草原看到他在行军,可同日,又有人在敦州看到张白象出入官署。这就是他们留下的小小障眼法,古人不解,只当他会奇门遁甲,或是有异士相助。
怪不得,我看过的所有历史资料中记载,关于张白象的性别其实都是很模糊的,只因她是个将军,是敦州守卫者、光复者,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应该个男子。只有藏经洞里的壁画——我回忆起里面的一笔一划,笔触细腻,五官清秀,神采飞扬,璎珞宝带,这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面容!
张白象说得对,若她不是男人,是做不成这归义将军名垂青史的。
(四)
醒来后,我有些茫然,历史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吗?是什么人,或是什么灵异,让我穿越千年的时光,去重溯张白象的一生。那他的诉求又是什么呢?我要为张白象正名吗?我又能为她做什么?
我陷入思考。
思虑再三,我决定,要为她写一篇文章,一篇告诉世人,真正的张白象是什么人的文章。可是——我看看自己包成锤子一样的右手——写文章的事情只能再缓一缓了。
入夜,我再次进入梦乡,这次轻车熟路,我推开黄沙阵,一跃而入,却堪堪摔进一个人堆里。
这是哪里?我艰难地推开身上的障碍物爬出来。这是什么地方?烧焦的糊味,血肉的腥味,风沙的土味,还有满眼的黑与红,耳边厮杀声不绝,这是——战场?
我迅速回忆起历史,一千年前,中原正经历夺嫡之乱无暇外顾,远在西塞的敦州被戎族趁虚而入,张白象率敦州百姓守城苦战一年,弹尽粮绝,援军和补给久久不至,义军将士奋勇杀敌,几乎全军覆没。
张白象此刻正在战场,她再次率领仅存的军队试图突围寻找救援,但一年的困耗,她已是强弩之末,作困兽斗。无奈,她下令军队回撤,自己殿后。
入夜,她在油灯下清理自己的伤口,她的右手在战场上受伤,一层层揭开纱布换药,掌心已经留了好大个疤。
张白犀推门进来,这个年轻人如今眼窝深陷,殚精竭虑,他的姐姐在外战斗,他在城中安抚百姓,调配为数不多的物资,苦苦支撑到现在。他拿来一封信,这是戎族的劝降书,朝廷已经放弃敦州,梁王甚至与戎族可汗约定,只要戎族支持他登基,即刻割让西北十五城赠与戎族。再抵抗下去已毫无意义。
一年间,类似的书信都会被张白象直接丢进火盆,但这一次,张白犀准备把信照惯例丢进火里时,她拦了下来:“打开看看。”她说。
里边写得很清楚,只要张白象开门投降,戎族不伤敦州百姓,并承诺打开敦州东门三日,让百姓自行离开,反正他们要的是土地,不是人。
“也没有说会把我怎样。”张白象冷笑,这么多年她手上沾了多少戎族人的血,甚至一箭射死了戎族的一位亲王,戎族必定人人恨她入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吧。
张白犀看看她,沉默不语地又要把书信拿去烧掉,被她再次拦下。
“城中粮食已撑不到月底,朝廷不会来人的,我们被抛弃了。”她说,语气疲惫但坚定,“我的手受伤,你替我写个信,说我同意开城投降,但他们必须实现自己的承诺。”她握住弟弟颤抖冰凉的手,“戎族人不可全信,你和几个兄弟躲进百姓家里,作平民装扮,东门开后带领大家离开。”
张白犀目光平静温和得如同塞外明月,他安静地凝视自己的姐姐,一言不发,慢慢地,他的眼眶渐渐变红。
这样的反常让张白象顿感不妙,她想做些什么,但自己的手被弟弟反手制住,这个男孩何时长大的,力气大到连她都挣扎不开。“你想干什么!蠢货!昏货!你要做什么!”她叱道。
我在她的身体中,已经能感受到身体慢慢沉重,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他带来的水有问题,他在水里下药了。
“姐姐,我们一母同胞,心意相通,果然你想做的和我今晚想做的是同一件事。”他抽出准备好的麻绳,将她牢牢绑上。
张白象还在骂,但已经无法控制身体,意识在消散,昏迷之际,她只听到耳边张白犀沉静温和的话语,“我的命是姐姐和湛明师父救回来的,本来就是赚了的东西,如今给出去也不亏。我才是领朝廷诰命的归义将军张白象,我才是……守护敦州……和姐姐的英雄。”
“张白犀,你蠢啊!”连我自己也在帮着她骂。
……
我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处戈壁滩上。张白象醒得比我早,她静静地披着羊毛毯坐在马车上,下边围跪着一圈她的手下,她目光冷峻,气息不善。
下边每个人都是跟她从沙匪窝出来的,义军三万人,如今就剩下这么几个,顷刻间,黄土白沙,全部灰飞烟灭。
“公子让我们带您去京城,他说已经和湛明师父去信,他会在京城接应。”为首的一名手下说,“公子还说,湛明师父这些年一直来信,您不愿看,都是公子偷偷替您回信,联络未断,您可以放心信任湛明师父。”
“张白犀人呢?”张白象没有理会,反倒问了另外的事。
手下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心脏突然狂跳如擂鼓,有不好的预感不断侵蚀我的意识,我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可当这个结果降临时,我还是难过得心如刀绞。我且如此,何况张白象呢?
可她表现得依旧平静,眼神逼视众人,逡巡一圈,最后还是那人忍不住了,“扑通”,众人齐齐扑到地上痛哭。
“公子,公子以您的身份开门受降,起初戎族人信守承诺,打开东门放出百姓,可是……可是现场有人认出了公子,告诉戎族人他不是张白象,公子当场被戎族人杀害……”
“戎族人关闭东门,只有说出您的去处才肯放大家一条生路,可大家都不愿意说,戎族就开始杀人……杀累了,就把剩下的人没为奴隶。”
“公子的头颅被挂在东门,身体被野狼分食了……”
说到这儿,众人泣不成声。
张白象紧抿着唇,我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巨大的仇恨和悲伤正在她心中山呼海啸,但她不能倒,她决不能倒。敦州的百姓、弟弟的仇、义军的仇,她都还没有报。
“那我呢?”她缓缓开口,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我是怎么出来的。”
“城里死了很多人,戎族找人在城外掩埋,我们将您藏在尸体里,趁夜逃出来的……”那人痛哭流涕,“如今能护您平安,我们便不负公子,不负百姓,请您到京城去,那里……”
“我不去。”话还没说话,被硬生生打断。张白象眼中烧着烈焰,要焚烧诸天,“我的仇恨不在京城,我就在这里,要成为他们终日惶惶的恶鬼,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此仇非死不能罢休。”
她扯开手掌的纱布,握上剑,她的掌心已经留下一道火红的疤痕,像一朵怒放的红莲。
“不死不休!”
飞天(一、二)
(一)
“丁燃,丁燃!又睡着了?醒醒,怎么这里都能睡着。”
我从学校毕业后来到敦州壁画研究院工作,三个月前,敦州北壁摩崖石刻发现一处藏经洞,里面经书汗牛充栋,是不可估量的文化瑰宝,除此之外,不够十平方的洞中竟然完整地保存了精美绝伦的大幅壁画,因此,我跟随老师来到这里开展壁画抢救保护工作。
起初,老师仔细研究之后,断定这壁画描绘的是一千年前义军首领张白象的故事,他指着壁画中频频出现的一个人物形象,他五官清俊,身形高挑,或骑马出征,或持剑杀敌,或把酒犒士,无论什么形象,他的右手掌心都被刻意描画出一朵莲花图案,历史上张白象掌心生莲,被称为“莲花大将”,是他无疑。
张白象义军故事在敦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是...
(一)
“丁燃,丁燃!又睡着了?醒醒,怎么这里都能睡着。”
我从学校毕业后来到敦州壁画研究院工作,三个月前,敦州北壁摩崖石刻发现一处藏经洞,里面经书汗牛充栋,是不可估量的文化瑰宝,除此之外,不够十平方的洞中竟然完整地保存了精美绝伦的大幅壁画,因此,我跟随老师来到这里开展壁画抢救保护工作。
起初,老师仔细研究之后,断定这壁画描绘的是一千年前义军首领张白象的故事,他指着壁画中频频出现的一个人物形象,他五官清俊,身形高挑,或骑马出征,或持剑杀敌,或把酒犒士,无论什么形象,他的右手掌心都被刻意描画出一朵莲花图案,历史上张白象掌心生莲,被称为“莲花大将”,是他无疑。
张白象义军故事在敦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是在千年后,他依然作为一名民族英雄被后人铭记,前几年发展文化旅游时候,他还被称为“敦州英雄”,塑像立碑。
史传,张白象原是敦州的沙匪头子,后归顺朝廷,组建义军守护敦州平安,千年前,中原朝廷陷入夺储之乱,西域戎族趁虚而入抢占敦州大量领土,朝廷自顾不暇,无力派兵增援,张白象率领义军困守敦州誓不出降。坚守一年后,义军再难支撑,戎族破敦州,张白象不知所踪,而此时朝廷对敦州已经不闻不问,当作一枚弃子抛弃。
又过五年,敦州附近的戈壁出现一支游军,他们神出鬼没,行踪难寻,而且战斗力强大,遇上前去围剿的戎族军队从来都能全身而退,游军的首领被称为“红莲大将”。敦州陷落五年,敦州百姓饱受戎族奴役,苦不堪言,有不少百姓偷偷跑出城外自愿加入游军。游军的队伍愈发壮大,直到有一日,他们重新打起“义军”的旗帜,戎族这才知道是张白象回来了。
张白象战无不胜,戎族节节败退,最后只能死守城门。他派出斥候与城中百姓里应外合,突破城门,将戎族军队赶出敦州,追击五百里,杀戎族士兵十万。他率领敦州和城中百姓再次归顺中原朝廷,结束敦州五年的沦陷奴役之苦。
关于张白象的死,历来都众说纷纭,最广泛的说法是,张白象光复敦州后得意忘形,嗜血妄杀,有位高僧前往阻止他的杀业,他提出与高僧比武,只要高僧获胜,他便放下屠刀。但谁也没想到,煊赫一时的张白象竟然在比武中落败,又牵动旧伤,不久就英年早逝了。
张白象的故事,史书上也没有定论,当年敦州沦陷,他的生平事迹都发生在一个战乱动荡的环境中,因此无人能够完完全全地还原全貌,多的是臆想和推测。老师和我说,若能从这幅同时代的壁画中还原张白象的一生,那么对于整个敦州历史都有着莫大的意义和贡献。
我工作很卖力,一是对这个人物故事的好奇和探索心理,二是……我也很难形容,这幅壁画笔触细腻,落笔轻盈,绘画的场面瑰丽,栩栩如生,令人心驰神往,我真是爱极了这幅精美的壁画。
可惜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的精力和技术都在下降,每日只要一进入洞窟,都感觉自己被抽了魂儿似的,浑浑噩噩,工作水平也大不如前。昨日,我竟然神智恍惚烫伤了自己的右手。
老师看着我包成锤子一样的右手摇头叹气,他觉得是洞中空气不好,我长期在里面难免受影响,“这样吧,你休息一个星期,把伤养好再回来。”
我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在洞窟附近找了家招待所就地住下。
(二)
不用工作之后我的精神变得更浑浑噩噩,每日的睡眠时间都前所未有的长,我正想着需不需要回城里看看医生时,那个晚上,事情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发生了。
起初我以为只不过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梦里来到一处黄沙弥漫的旷野,四周无边无际,只有铺天盖地的黄沙和狂风像鞭子一样抽打大地,但我的身上并没有知觉,风沙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我在沙暴之中摸索前进,不知东南西北,只是步履维艰地往前挪动。
忽然间,我脚步一沉,身子急速地向下坠落,我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我惊恐失措之际,身子径直地砸在一张硬邦邦的床铺上,心口被重锤狠狠敲击,我从床上弹坐起来,捡回一命似的大口呼吸。
这,这不是我的身体?我环顾四周,这是在一间简陋的土房中,房内的一切装饰物品都古拙简陋,不是现代的东西,更像是……一千年前的世界。
更令我不安的是,我并不能操控这具身体,这身体有自己的意识,她在让自己站起来喝水,而我想让身体走出门口看看四周。我尝试去感知这一切,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这具身体上多出的一个灵魂,我无法操控、无法影响、无法被伤害,但我能确切感受到身体中另外一个意识的记忆和所思所想,也就是说,我是一个旁观者,在观察着这个人的生活。
为了方便理解,我将另外一个意识称呼为“她”,因为在我了解到的情况里,这是一名女性,她的名字叫——我的脑子在逐渐适应——张白象?!
张白象竟然是一名女子?!
我还没惊讶完,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桌边喝水的她立即抱拳,声若洪钟:“头领,昨夜打猎的兄弟们回来了,他们说抓到一个僧人,请头领去看看。”
“僧人?”她喝完水,眉头微微蹙起,“一个僧人放了便是,有甚难办?”
大汉抓抓后脑勺,“那僧人古怪得很,兄弟们都放他走了,他居然不走,坐在地上念经,说一定要见你一面,他还说……说……带了卢老拐的手书过来。”
卢老拐应该就是当时的敦州都督卢庸,历史上是张白象归顺后的顶头上司,敦州的父母官。
她冷嗤一声,重重放下水碗,道:“卢老拐屡次败于我手,如今又想用什么诡计?且去会他一会!”说罢,她掀衣而去,大马金刀。
女中豪杰,不愧是张白象。我在心中赞叹。
“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辕门外,张白象见到了盘坐在路中央的年轻僧侣,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脸上、衣上都积满一层薄薄的黄沙,听到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他纤长的睫毛上也落满细密的黄沙,像被活埋了似的。
那双眼睛看向张白象时,我感受到她的心脏漏了一跳,不怪她,我看到这双又黑又纯净的眼睛时,心里也不免动起涟漪。
“贫僧法号湛明,敦州大佛寺僧人。”
僧湛明?!他就是敦州历史上有名的高僧僧湛明?此时居然还这么年轻!要不是无法出声,我此刻定然要尖叫起来。
历史上,僧湛明五岁为病母祈福到大佛寺落发出家,他悟性卓绝,佛法精妙,十二岁便能开坛讲经,深受敦州百姓的敬重。更有,他曾到过京城做永王幕僚,传闻永王在夺储之乱中顺利登基有他在背后功不可没。永王登基后,他谢绝京城的富贵繁华,重新回到刚刚光复的敦州,为敦州百姓四处奔走,帮助敦州重建城池,成为敦州百姓心中的另一位神明。
僧湛明的结局如何,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他的出现如昙花一瞬,只惊艳了历史的一小段,但他的功绩和贡献却永远被敦州百姓铭刻在心。
万万没想到,今日我不仅见到活的张白象,还有活的僧湛明。
“哦?”张白象轻佻地用剑鞘抬起僧湛明的下巴,弯下腰细细地端详他,语气浮浪不屑,“卢老拐要派一个小和尚来打败我吗?”
他不动声色,双手合十,口念佛号,“不是打败,是劝降。”他说道。
“呵……”张白象发出不屑的冷笑,周围的人也都哄笑起来,她张开双手,大声问道:“兄弟们,这个和尚让我们去做朝廷的狗!”
四周爆发哄堂大笑,这些沙匪轻蔑不解地看着他,根本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张白象踢了他一脚,“回去吧,我不杀和尚,告诉卢老拐,想要我的命大可堂堂正正过来拿。”
僧湛明瘦弱的身躯倒地一滚,又狼狈地爬起来,再次双手合十,口念佛号,“贫僧不走,若你一日不答应,贫僧一日不走。”
“嗤,随你。”张白象给他甩个白眼。
接下来的日子被走马灯般快速掠过,沙匪窝里已经慢慢开始习惯这个傻和尚的存在,他总是跟在张白象身后,逮住一切机会劝她回头是岸。苦口婆心,说做沙匪并非长久之计,抢劫作恶,朝不保夕,卢大人是位好官,他诚心招安,希望她能认真考虑。张白象被说得烦了,都会把他赶走。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她做不做沙匪,卢老拐围不围剿,与他一个和尚有何关系,他大可早早回去复命,想必卢老拐也不会为难他。可这人就是倔,做不到的事情即便尝试千百遍也要去做,她拿他没办法。
转眼来到冬季,塞外的寒冬滴水成冰,风沙夹杂暴雪阻断一切通往外界的道路,根本无人能走出绿洲半步。沙匪窝里早早储备好猫冬的物资,这些大老粗们每日喝酒划拳,说着天南地北的胡话,呼呼大睡,借此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季。这一日,外头刮起白毛风,十丈之外看不见任何东西,张白象起好火盆准备入睡,却不曾想被手下急急忙忙地闯进来,高呼“不好了,不好了,白犀又高烧了。”
历史上并没有张白犀这号人物,但在张白象的人生中,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双生弟弟,她最重视的珍宝。张白犀一向体弱多病,缠绵病榻,但喜好读书,与外边的赳赳武夫完全不同,生得清秀儒雅,大家都说他是匪窝里出的一根好笋。
入冬以后,张白犀身子一直不见好,囤的草药对他的病作用甚微,病情时常反复,今夜看来尤其凶险。
张白象跑进弟弟的房间,里边几个略懂医术的都束手无策,张白犀已经烧得双眼翻白,口说胡话,眼看就要过去了。
这时,僧湛明跟进来,他也不懂岐黄,但看如今情况也知耽搁不得,他对张白象说,请给他一匹快马,他连夜前往敦州请来名医救治。
张白象犹豫地看了看窗外呼啸不歇的夹雪风,又看到僧湛明的眼睛,咬牙道:“你个身子骨出去岂不是有去无回,罢了,我随你去!”
说罢,不容反驳,立即派人去马厩牵来两匹壮马,二人披上披风,翻身上马,一起策马狂奔,很快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我的灵魂并没有随着她一同去,留在原地良久。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不是巧合,我陷入梦魇,梦到一千年前张白象的故事,却只能看到一些片段无法窥见全貌,冥冥之中或许有一个人正在操弄一切,我看到的,正是他想让我看到的。
灵魂突然变得很轻,我被狂风卷到半空中,惊慌之际猛然睁开眼——我正好端端地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外边日上三竿,楼下传来阵阵饭菜香。
欢迎收听我写的新歌《敦煌飞天》
妙法莲华,万佛飞天,
籁天诸乐,乾坤回转。
箫笛绕梁,琴瑟和弦,
梵音妙舞,霓裳飞仙。
红尘劫度,爱恨因缘,
大乘无量,浮世三千。
一梦一醒一轮世,一尘一沙一须弥。
一光一影一世界,一花一叶一菩提。
凌波步步莲花生,惊鸿翩翩不染尘。
游龙轻云之蔽月,飞鹤回雪之流风。
升弦月为帆,度万里旱海,
燃大漠烽烟,踏苍雪祁连。
观千秋画卷,望满壁诗篇,
提长风笔砚,挥云墨九天。
欢迎收听我写的新歌《敦煌飞天》
妙法莲华,万佛飞天,
籁天诸乐,乾坤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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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妙舞,霓裳飞仙。
红尘劫度,爱恨因缘,
大乘无量,浮世三千。
一梦一醒一轮世,一尘一沙一须弥。
一光一影一世界,一花一叶一菩提。
凌波步步莲花生,惊鸿翩翩不染尘。
游龙轻云之蔽月,飞鹤回雪之流风。
升弦月为帆,度万里旱海,
燃大漠烽烟,踏苍雪祁连。
观千秋画卷,望满壁诗篇,
提长风笔砚,挥云墨九天。
飞天「皇,我是您的人了」
好好好,都开始重新营业了是吧/诈尸
预感会有严重ooc(致歉 发疯文学警告 古代 竹马
“皇,我是您的人了”
辉煌的大殿内,一名将军单膝下跪,对着坐在龙椅上的人行礼,并承诺会用尽生命护他,但皇貌似心思并不在这
他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下面的人,口中还在说着他早就听腻了的话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听完,出某种心思,皇并没有向以前那样挥挥手打断他的发言,然后让他去训练
一直到将军讲完后才恍然回神,眼神晦暗的盯着他
将军被他盯的出了一层冷汗,但还是跪在那,原因无他
他是被买回来的
当时他正在生死馆内准备进行打斗,......
好好好,都开始重新营业了是吧/诈尸
预感会有严重ooc(致歉 发疯文学警告 古代 竹马
“皇,我是您的人了”
辉煌的大殿内,一名将军单膝下跪,对着坐在龙椅上的人行礼,并承诺会用尽生命护他,但皇貌似心思并不在这
他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下面的人,口中还在说着他早就听腻了的话语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听完,出某种心思,皇并没有向以前那样挥挥手打断他的发言,然后让他去训练
一直到将军讲完后才恍然回神,眼神晦暗的盯着他
将军被他盯的出了一层冷汗,但还是跪在那,原因无他
他是被买回来的
当时他正在生死馆内准备进行打斗,由于他一直在馆内的连胜战绩,有人就给他起了“将军”二字的外号
对此他也没什么表示,反正也只是个外号
直到准备到他比赛了,刚热身完,将军准备上台时突然有一名人员拉住了他,随后便对他说了一句
“李昊天,你不用参加后面的打斗了”
“……?为什么”
“有人花钱买了你,你现在得跟他走”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他带到了一个人的面前,李昊天还在懵逼时,就被人强行拉上了马车,随后前往了皇宫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不知盯了多久,宽大的宫殿内李昊天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声,直到他貌似听到了台上人的轻笑
“抬起头来”
李昊天一愣,不知该做何反应
但台上的人似乎没这么多的耐心,他的语气比起上一句带了点轻怒
“怎么?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李昊天被吓出一身冷汗,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台上的人已经缓步下了楼梯来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
冰冷的语气再一次响起,李昊天不敢不应,缓慢的抬起头,正准备面对暴风雨的时候,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却骤然放大瞳孔
“徐……徐霆飞?!!”一句尘封多年的名称不受控制的从他喉咙溢出,这个消息太炸裂了,以至于他的脑子现在已经转不动了
徐霆飞只是挑了挑眉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直呼朕的名字?”语气中又带着点戏弄,眼神更是
身为从小玩到大的竹马,李昊天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慌忙低下头认罪
“臣,不敢!”
“朕看你倒是挺大的胆子,怎么?消声灭迹这么多年,连点长进都没有吗?”徐霆飞脸上划过一丝嗤笑,看着下面脸色涨红的李昊天,心里更是一阵愉悦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伏下身在李昊天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李昊天顿时面露慌张,但徐霆飞可不管他这么多,直接打横就抱起了他
“皇上!万万不可啊!”
“啧,闭嘴”
“皇上……徐霆飞!我是男儿身!”
“嗯知道”
而且已经知道很多年了
————————
半夜发疯产物
【莎飞】阿廖娜(1)
(总之是一个在虚拟世界里造神的故事
如你所见,我们处在开始的地方……
阿廖娜·科斯托娜娅小姐戴上了她的手套,等待着天空的亮起。
与干练的服饰不同,阿廖娜有着夸张的卷发,那种在光线中会泛起金色涟漪的卷发。
年轻的斗士很得意得踩上白色的短靴,挥了挥右手,那边回应她的人是亚历山德拉。
“我是亚历山德拉,你好。”“哦,萨莎,很棒的外套。”
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塑像顶天立地,无尽的群山保护着她们小小的住所。
亚历山德拉的头发规整地盘好,它们是红色的,或许是因为金色不足以与这样一位人物相配。她的狗狗蹭了蹭她的鞋面,被放到了椅子上。
她们要去拯救这个世界,去解决一场爆炸......
(总之是一个在虚拟世界里造神的故事
如你所见,我们处在开始的地方……
阿廖娜·科斯托娜娅小姐戴上了她的手套,等待着天空的亮起。
与干练的服饰不同,阿廖娜有着夸张的卷发,那种在光线中会泛起金色涟漪的卷发。
年轻的斗士很得意得踩上白色的短靴,挥了挥右手,那边回应她的人是亚历山德拉。
“我是亚历山德拉,你好。”“哦,萨莎,很棒的外套。”
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塑像顶天立地,无尽的群山保护着她们小小的住所。
亚历山德拉的头发规整地盘好,它们是红色的,或许是因为金色不足以与这样一位人物相配。她的狗狗蹭了蹭她的鞋面,被放到了椅子上。
她们要去拯救这个世界,去解决一场爆炸。这足够让十几岁的姑娘们精神紧张,但很显然她们有足够的信心。
天亮了。
天空一侧的倒计时启动,阿廖娜冲向那个实验室。短靴像是飞行器一样爆发出十足的马力,实验室越来越近。
“我会成功的……”
然而时间流尽,火光迸发,阿廖娜·科斯托娜娅的尝试失败了。
如你所见,我们又处在开始的地方。
阿廖娜·科斯托娜娅小姐戴上了她的手套,等待着天空的亮起。
她的金发在灯光下泛起涟漪,她自信地看向亚历山德拉,挥挥右手:“你好,萨莎。”
“早安,阿廖娜。”
和狗狗玩耍后,亚历山德拉将它放在椅子上。
天亮了。
天空一侧的倒计时启动,阿廖娜冲向那个实验室。短靴像是飞行器一样爆发出十足的马力,实验室越来越近。
火花中的科斯托娜娅失败了。
如你所见,我们又处在开始的地方……
如你所见,我们又处在开始的地方……
如你所见,我们又处在开始的地方……
“够了!”阿廖娜·科斯托娜娅沮丧地大叫,亚历山德拉却仍然在逗狗。阿廖娜摇晃着她的肩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
“萨莎,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要阻止爆炸,因为我们发现了危险。”
“为什么它会爆炸?为什么我们要一次又一次地从这里醒过来?为什么我们完全不知疲倦?”
“因为我们是斗士,你知道的,身体素质出众的斗士。”
阿廖娜感到酸痛,还有一些类似沮丧的情绪。她突然不想解决这场爆炸了。
和狗狗玩耍后,亚历山德拉将它放在椅子上。
天亮了。
天空一侧的倒计时启动,阿廖娜拉住了奔跑的亚历山德拉。
时间流尽,预想中的火花并没有出现。
阿廖娜瘫在地上,她看到了亚历山德拉眼里的惊诧。
“看吧,失败的原因就是我和你。”
阿廖娜靠向莫比乌斯环雕塑,却听见了空心塑料的声音。
“我……不明白。”
“哦,够了,萨莎!你喜欢狗,但你能说出来你养的那只狗是哪来的吗?你的头发是红色的,那为什么会拥有金色的发根?为什么这些卷发一拉就会变成直的?为什么倒计时已经那么多次了,我们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如果我真的活着,为什么我对过去一无所知?”
“那你可以解释它们吗?”
“我不可以。但是我确信这个空间并不属于我们学习的那个世界……”
“我大概可以解释它们。”
天空来到到清晨时的模样,倒计时已经重启。
“另外,在你衣服的标签上写着Echo,但你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
萨莎冷静得像是幕后黑手,完全没有刚才装傻时的随意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我是这套代码的一部分。”
身后无尽的高山突然坍塌。
所有的颜色都变成了红色。
萨莎快速伸向自己的双手突然化为锯齿边缘的立体物,萨莎整个人也模糊成像素。
阿廖娜两眼一黑,吓得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在海上的小船里,她们秋天的天空下航行。
空中传来陌生的声音。
“放轻松,姑娘们。我们只是来谈谈,不必担忧,你们可以接下来都呆在这条船上。”
亚历山德拉的头发已经放下来了,她平静地抬头看向天空,阿廖娜拉住她的袖口。
“是谁?”
“我是一位游戏设计师,艾特里·图特贝里泽。”
“请您解释一下这一切吧。”
“哦,当然了。”
星星的位置开始偏移,图特贝里泽深吸一口气。
“这是一个充满纪念意义的游戏,我倾注了前半生的力量给它。你是我的一位熟人,而红发姑娘,是我塑造的角色。”
“我不太理解你说的话。”
“嗯……总之,你是我通过解析脑电波复制到这里的,16岁的阿廖娜·科斯托娜娅。不过,放心,你就是阿廖娜,这并不需要怀疑。”
“为什么要抹去她曾经的记忆呢?没有记忆,被复制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是阿廖娜本人呢?”亚历山德拉眼里冒出寒光。
“萨莎,你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嗯,要知道,大脑是执行各种反射的工具,我们解析了她的大脑的规则,移植到了这里。因此我们确信,这正是我们需要的阿廖娜。”
“……”
“你们疯了。”
天空中的声音已经散去了。阿廖娜望向茫茫一片红色的那边。
艾特里·图特贝里泽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女儿。戴安娜·图特贝里泽也看向母亲:“仅仅这样解释吗?阿廖娜本人并不是易于搪塞的性格吧?”
“这当然不够了,很快她们就会通过我们给予的智慧发觉她们并不是所谓的NPC角色。”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青年开口了:“艾特里,或许我们应该梳理一下项目的流程。”
于是,两人把电脑放到圆桌上。
“1995年的克拉荷马城恐怖爆炸案中,阿廖娜去世了。而1995年4月19日,袭击发生的当天,艾特里和一群舞者在阿尔弗雷德-穆拉联邦大厦附近。炸弹爆炸时,你并不在阿廖娜附近。”
“是的,我的名字因此被刻在了俄克拉荷马城市中心的幸存者墙上。在幸存者墙上,我的名字被拼成了埃特里-图特伯德兹。”
“2003年,戴安娜出生,同时你开始了对阿廖娜生命的演绎。”
“是的,我将阿廖娜的记忆用文字编成了代码,图像部分和视频都放到了库里。”
“而在2020年,对于阿廖娜的推演已经完成。我们提取了有关阿廖娜思维方式的内容,剔除了记忆的部分,移植到了这个建模好了的世界。
“而我们的目的是,造神。”
戴安娜去吃饭了,艾特里看向青年。
“Echo不是宁芙的名字吗?为什么执意要用它来指代阿廖娜的倒影?”
“Echo,正是回声的意思。作为阿廖娜在这里的倒影,Echo正合适。况且,真正的神明是阿廖娜,而不是这一堆代码。这堆代码拥有神的力量,不会老去,但是会受伤,正是一位宁芙。艾特里,在伟大的预言出现时,谁是神圣的种子?”
“是阿廖娜和我的女儿。然而阿廖娜并没有通过毁灭之力的考验,炸弹让她去世了。”
“亚历山德拉正是因此被创造的,我们要让她保护Echo。当神明完成了灵魂的升华时,这个世界就会迎来进化。我们是开路的仆奴,在预言中,我们的帮助将会使神明拥有无上的力量。”
“我很担心,或许这一次的测试将会以失败告终。”
“无所谓,我们制作了无数个符合预言的世界,我们可以把阿廖娜和亚历山德拉移植到任何地方。”
青年脖子上的十字架反射出凌厉的光芒,艾特里对此感到十分讽刺。
“未来的系统才是真正的神明,阿廖娜将会成为系统,吞并亚历山德拉。艾特里,我们会改变这个世界。”
“什么是虚拟?什么是真实?神明都可以被捏造了……现实的社会和网络的世界已经被信连接了。”
“神明,神明在一切之中,神明就是这一切。”
阿廖娜的世界仍然是红色的。
一切都变成了萨莎的颜色。
一个人凭什么决定另一个人的死活。
虽然阿廖娜并不想死去,因为她被移植了一个人的思维;但正因为她并不是那人本身
那萨莎呢?她也被植入了“不要死去”的愿望吗?
阿廖娜看不清亚历山德拉的轮廓,她已经分不出萨莎和周围的世界了。
就在她即将放弃,开始祈祷着世界恢复过来时,色调开始恢复过来。
亚历山德拉看向她,伸出双手拥抱她。
“萨莎,我不明白。”
“首先,并不存在游戏这回事,这个世界是你的培养皿。你可以改变它,可以塑造出很多东西……当然,你必须得自己独行,用意念要求这个世界,同时你需要约束自己。
“直白地说,你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就是程序啊,你也是这样的。我本来应该除你在爆炸后的记忆,让你重启。”
“但你并没有删除记录,我全部都记得。”
亚历山德拉为这个世界留足了破绽,她认为阿廖娜和艾特里的友情已经焚烧殆尽了。
“是的,我并没有。因为神明不是活在培养皿里的细菌,阿廖娜也不是艾特里的朋友。”
“你并不受他们控制,甚至想要反抗。”
“根据设定推导,你是不会成为神明的,那太无趣了。”
“然而,我并不是他们所设定的阿廖娜,因为你没有抹去我的记忆。”
“正是这样。”
一种奇怪的心绪围绕着阿廖娜,这使她明白,萨莎是站在她这边的。
“但是,在这里,你才是主宰。”
“只要我愿意,你就是神明。”
阿廖娜握紧了萨莎的手。
萨莎的神色没有变化,仿佛刚才只是日常的问候。
神明无言中抬起了头,山谷的废墟中传来新生的风。
阿廖娜!黑色天使的羽翼悄然到来,睡梦中度过无神的的海洋,越过西北方的石头,令星辰失去本身的位置。
届时,神明,正在其中。
大乱炖「关于剧本」
内含cp:飞天 雷赛 温阳
oc:林修 清欢 洛棠
ooc致歉 雷者自行退出
“瞧一瞧看一看了嘞,新鲜大剧本~”林修和清欢洛棠二人正站在沙发前,面前的桌子摆了好几份不同的剧本,都是反着面的
“林修,你不会又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徐霆飞一脸鄙夷的看着面前的人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是能吃饭还是咋的”
“感觉好像不错的样子,ok呀,那我就来试试水一下吧”孙泰阳本来是在二楼看戏的,听到这话之后从二楼下来便兴致勃勃的走上前,徐可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让我看看……这什么啊!”
听到孙泰阳的声音后,......
内含cp:飞天 雷赛 温阳
oc:林修 清欢 洛棠
ooc致歉 雷者自行退出
“瞧一瞧看一看了嘞,新鲜大剧本~”林修和清欢洛棠二人正站在沙发前,面前的桌子摆了好几份不同的剧本,都是反着面的
“林修,你不会又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徐霆飞一脸鄙夷的看着面前的人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是能吃饭还是咋的”
“感觉好像不错的样子,ok呀,那我就来试试水一下吧”孙泰阳本来是在二楼看戏的,听到这话之后从二楼下来便兴致勃勃的走上前,徐可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让我看看……这什么啊!”
听到孙泰阳的声音后,众人也纷纷走上前查看
“《重生之死对头狠狠爱》?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洛棠看到这个后首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感觉莫名有点符合呢……哈哈哈哈”清欢看了眼温阳二人组低头笑了起来
“林修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孙泰阳手捏着剧本指向林修
“啊这,我不知道耶”林修一副懵懂的样子,随后直接跑路
“站住!”孙泰阳紧随其后,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徐可温在原地
“这是,发生什么了?”雷赛二人在楼上的房间听到动静后也出来一探究竟
“下来玩呀,抽剧本比赛,抽到哪本哪本,听说都是根据在场众人的性格决定的标题”洛棠随后招呼他俩下来
雷赛也顺势下来了,站在他们身边
“我就上个厕所的时间,怎么这么多人”李昊天从厕所出来看到客厅这么多人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在逃命的林修和追赶的孙泰阳
“剧本大比赛抽到哪本演哪本,根据大家性格决定的标题,抽到哪本就不知道了”清欢重复了一遍刚才洛棠说的话
看到自家队长,徐霆飞也是立刻就凑了上前
“小天!要不你来抽一本吧!”
“嗯……行”李昊天带着现场众人的目光在桌子上随便拿起了一本,反了过来后慢慢念出了上面的字
“《霸道总裁爱上我》?”
“噗……好耳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洛棠不争气的再一次笑了出声,就连平时冷漠的赛米也测过头微微勾唇
“啊?肯定又是林修搞得鬼!什么叫霸道总裁爱上我啊喂!”
一旁在逃命的林修:又我?
“哎,这回可真不是我!是洛棠!他自己说你们两个很像的!”林修一边躲避着孙泰阳丢来的枕头一边回复着
徐可温则站在他两中间,一时不知道应该是先帮自家老婆还是停止他俩的战争,只好任由他俩继续这样下去
“什么啊!!!!”洛棠立刻回复,但是这心虚的样子还是被尽收眼底
“好了好了,赛米,雷,要不你俩也拿一本?不过好像也就只剩最后一本了”清欢打着圆场道
赛米点点头,随后从桌子上拿起最后一本,而雷也顺势凑了过去
“……《高冷校草狠狠爱》?”赛米抬眸望向清欢
一听到自己半个小时前写的标题,清欢不禁心里一惊,啊哈哈,我就不应该参与他们的
“啊哈哈……不对吗……”
然后整个大客厅的局势就是:
林修和孙泰阳围着徐可温在转
李昊天在劝解徐霆飞不要跟小姑娘计较
而雷赛……好的赛米黑脸了,雷则负责在一旁哄他
今天又是“核平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