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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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味珠子汽水的包装被一点点撕开，玻璃制瓶身敲在粗糙水泥台阶边缘，磨破了一些，同时也发出清脆声响。

很显然，这次和汽水的博弈也失败了。珠子堵在瓶口，饮料从圆球边缘渗下来，慢慢滴入口腔。味蕾被橘子味笼罩，口腔的温度降低同时似乎全身也轻快了一些。我用手背擦掉滴在下巴的甜腻汽水，黏糊糊的触感在夏日十分不好受。——是了，这么热的天气，我为什么要跑出来呢？我不知道半小时前的我怎么想，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想，跑出来的理由无非就是看不下去乏味的课本，想找些乐子。可是这么炎热的天气，太阳毒照地面，连隔壁商铺的狗都会缩到阴影里吐舌头散热，我还穿着运动服在烈日下从鱼档走到杂货店，买了瓶珠子汽水。

说没有目的似乎又太牵强了。我为什么不去凑先生的自助洗衣店蹭空调？说不定还能遇上他聊一个下午，或者碰到慎君能挑逗两句。因为我明白这个时候来杂货店，可以遇到柊哥——接过硬币的手都在发抖，对方似乎没有察觉，我就很没有骨气地落荒而逃了。站在杂货店对面附近的屋檐下，边缘露出一些刺眼的阳光，我只好放弃了仰头痛饮，不出意外珠子会卡死在瓶口。借着瓶子模糊视线，看见柊哥坐在木台阶上翻看我永远看不懂的建筑书籍。忽然他抬起头，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他对视上，称得上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明日香。”他说，“你要来避暑吗。”

不太像疑问句，不过这就是柊的风格吧。我犹豫着。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和柊哥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暂且还不想让对方察觉到我的意图；一方面是因为想看见他、想离他更近一点。

柊哥似乎因为我的犹豫不决而感到疑惑。他起身，拉上了阻挡冷气的侧拉门，却留了一条缝隙——那是给我的选择。珠子汽水瓶身外壁因蒸发的水珠将手掌润湿，我踏出一步，走向了回家的路。

说我懦弱也好，怎么都好，总之——暂时是不能和柊哥独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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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哥，人如其名，和冬天的木头一样冷漠。

当我愤愤不平写下以上的话的时候，离柊哥离开还不过半个小时。说什么会影响到我学习，好像是这样没错啦，但他不在我就更没有动力了啊——！

这个笨蛋，笨蛋柊哥。笔尖把课本戳出一个洞，周围还泛着笔墨的黑色。这家伙啊，完全不明白我的心意嘛！怎么看都像是在应付我的无理取闹，要不是他先提出来的，我也不会动心啊……

虽然明白是为了避免麻烦才在一起的限时恋爱，一旦认识到自己的情感，就不会满足于此了。我想要和柊哥在一起，不是合约似的恋爱，不是现在被照顾的恋爱，而是他能完全明白我的感情并有所回应的恋爱……！不过对于现在的来说，确实有点奢侈。我的学业算不上好，也就是说话惹人喜欢，这点在柊哥那里完全没有效果。倒不如说，我所拥有的优点，都是柊哥不甚在意的。他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寡淡样子，除了好好学习，我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让他休息，讨他欢心了。我又不像慎君，等了凑先生十年有余，连暗恋的时间都没有资本用以支撑，连告白都只是被回应“那就按照你喜欢的来吧”，这场不明不白的恋爱让我越来越纠结了。

幸好，有柊哥在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虽然是这样说啦，我可是正值青春的男高中生欸，就算是复读的也是男高，总会不满足的嘛。更何况和柊哥交往后别说交流与平时无异，连牵手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连我拿到B了也不愿意通融一下去约会……这到底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啊？

被拜托伪装男友那天之后，柊哥就经常已读不回，连委托我录节目，去慎君大学附近寻找感兴趣的建筑物的信息都被拜托伪装男友那天之后，柊哥就经常已读不回，连委托我录节目，去慎君大学附近寻找感兴趣的建筑物的信息都在回绝邀请后再次放下手机，咬牙切齿看着那两个字——已读，但没有任何回复。我收拾好东西，打算晚上去找柊哥。

被狠狠的打击了。

那个态度，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让柊哥讨厌了？……不不不，在那之前，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柊哥的沉默让我更加不安，连发SNS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把手机扔回书包，泄气地想，反正凑哥不是搬新家了嘛，去看看顺便再借住一晚呗。

被柊哥的事情纠结的睡不着，只好起来刷题。一般来说，我应该去打游戏的，直到困了为止。但是为了下次应试的A，也为了柊哥，我还是要好好努力——！

我真的没救了吧？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都认为借住的这个决策是错的。

虽然从单身看着他们撒狗粮，到恋爱了看着他们撒狗粮，为什么我都是电灯泡那方啊？我也想要和柊哥撒狗粮嘛~！

啊，算了。那个笨蛋木头柊哥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是想想为什么柊哥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时间多次回溯设定

—原剧情拆分重组

—日本高考在一月下旬至二月上旬举行

3

三月的绿芽和四月的花。

只是想来见你。对朋友来说太暧昧，明日香说出口之后才觉得语气不对，别开了目光。柊没有听到话里有些过近的距离感，只是上前了一步，问为什么。那有什么为什么啊，只是想来见你啊，明日香有些苦恼，回到了原点之后不能再用熟悉的朋友这种话来搪塞，自己还处在告白被闪避的尴尬期，眼前这个柊却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再来一次，会有一样的结果吗?还是说会有更好的未来。明日香再次问自己。

夜晚的见面和对话还是在一通电话之后结束，明日香这一次笑着和柊挥手告别。好像不太一样了，柊远远看着明日香消失在路口，刚刚的对话里明日香没有像之前一样只是安静地听着自己讲建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更像是已经了解了那些建筑之后能说出来的话，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吗?好像不久之前并不是这样的。柊没有再多想，这样也很好。

不断感受同一个夏天的风让明日香有些恍惚，一样的日程安排，一样的事情一次次发生，就像做了一场一直循环的梦，在熟悉的剧情里一次次走过。只是柊和这些东西都是脱离开的，别人或许会因为自己的行动和回答不同作出不一样的反应，只有柊无论怎么样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几乎一样的对于建筑的痴迷，对于小猫的喜欢，和对于这些之外的所有事情都毫不了解和毫无兴趣。「先学习吧。」「明日香，别闹我了，你的学业呢。」「明日香，快高考了。」「明日香…」明日香听得头嗡嗡响，回忆里和眼前的柊重叠在一起，一样的不拒绝也不答应，明日香只觉得委屈

「柊是笨蛋，为什么听不懂啊。」

在划掉高考最后一天的日期的时候，明日香掰着手指数柊到底不清不楚地回避了自己说的喜欢多少次，二月终于跟着风走到了中旬，考试也考完了，反反复复看过的知识就算决定回家继承鱼店也烂熟于心，到底是占了一些便利，明日香在数到十次的时候卡了壳，目光停在了摆在置物架上的怀表。还有这么一回事，明日香想起来每次回来都会多少摆弄过那个怀表，是不是因为它才?他没想明白这到底是神的祝福还是诅咒，他已经和柊一起过了三倍的时光，但也被困在这里面兜兜转转面对同一些事件，同一些对白。第一次的去年七夕节街角的凑氏洗衣店挂上了愿望条，当然是背着柊的，特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又想起来柊可能根本不会来，也不会认出来自己的字，干脆认真地重新写下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请神祝福自己的感情命运实在是不靠谱，明日香写完自己也叹了一口气，那一次连去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只是冲着和柊的故事，干脆乐观一点吧。

考完的日子悠闲得过分，到了三月空气也还是带着散不开的冷意。明日香挣扎着从被子里爬出来，带着奶奶说好的新鲜水产给邻里送去。经过洗衣店那一条路的时候见前几天还光秃秃的树抽了新芽，才堪堪意识到已经来到了新的时间段。柊似乎已经默许了自己三天两头出现在他旁边，也习惯了自己能加入他对于建筑的各类对话，明日香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表白，这次已经考完试了，也明确说过自己就是要回家看店了，柊没有借口再回避不答了。

三月开春，明日香偷偷跑了好几个建筑景观区，做了笔记，写了出行备选计划，最后在路过某个民用建筑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明日香大部分时间不懂柊对于建筑的情感，他知道对方就像自己喜欢某件事物一样喜欢建筑，日复一日的了解明日香也只是像记住某些知识点一样记住了一些关键的信息。但走到这里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却莫名想到了柊，陆续回春的绿植，安静的街角，如果柊在这里，眼睛里会不会闪着对于建筑热爱的光，会不会用从来没对别的事情展露过的激动的声音对自己说话。

四月初的温度慢慢回升，柊收到明日香的邀请时，樱花的花季已经到了，暖色的建筑和粉色的樱花，他再次感叹着设计师在配色上的大胆预设，最后盯着明日香出了神。时间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以至于从建筑中回过神的时候明日香和自己已经捧着热饮在向晚的天空下往回走了。

「柊，可以稍微等一下吗?」明日香停在路中间，没有继续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只能在远处听到一点动静。柊回过头，看着自己陪着长大的弟弟用和之前每一次一样，不，应该说是更加认真的表情面对自己。一样的话听多了柊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不觉得这件事不好，只是有更多更要紧的事情在眼前，总要等明日香一件件处理完，比如考试，比如事业，比如爱好。明日香有些小心地问能不能考虑一下的时候柊叹了一口气

「明日香是笨蛋。」

「诶?」

「明日香只要做自己希望的事情就好了。」

对面的青年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到喜悦用了不到五秒钟，柊还在疑惑怎么做出来这么多表情的时候明日香已经跑过来抱住自己。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心情，之前从未感受过，柊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晃来晃去，这样也很好。

「真的吗，柊，是真的吗!」

「嗯。」

「不给反悔了哦!」

「嗯。」

继续走回家的路上柊看着一直笑着的明日香，一句一句应着他的问题，看着他笑着和自己告别，三步一回头地往自己这边看，柊挥挥手，只是想，这样也很好。

TBC.

—在原有基础上加一定时间能力

—会重组剧情

2

二月的风。

再次见面的交流和比想象中还艰难。其他的话和挤牙膏一样问一句答一句，直到出现关于建筑的话题时柊才慢慢打开了话匣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明日香反而松了一口气，眼神在看向柊的时候忍不住停留，口袋里的怀表还在走表，如果慢慢来，就算一开始只是在他身边也没有问题吧。柊停下关于明日香不在的旅程部分的讲解，明日香有些呆滞的表情让他有点疑惑，是自己讲得还是太晦涩难懂了吗，他想。最后对话只是在明日香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之后停止了，普通地告别，普通地转过头去遗憾没有更多除了建筑之外的交流，普通地没有来得及拿出口袋里的怀表送给对方，也普通地没有来得及拿出口袋里的棒棒糖安慰看上去有点不太好的小孩。

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吗?明日香感受着六月的晚风，还没习惯从「昨天」的冷空气里被移出来这件事，就连刚刚的对话也和梦一样，模模糊糊，好像一挥手眼前的场景就要散开，梦就要醒来。课堂上一些老师对于文学作品里时间的流转侃侃而谈，明日香总是听不进去，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喜欢看着摸得到的关于鱼的知识，关于身边人的故事，关于柊的故事，爱屋及乌，还有关于建筑的故事。此刻他却不得不去思考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到自己手里的，不该发生的奇迹，明日香心想这样的事情和别人说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只是在疑惑的同时悄悄庆幸，那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的喜欢终于有勇气和机会说出口了。

发了一大版消息等待回复的日子并没有因为重来一次而改变多少。明日香趴在课桌上唉声叹气，再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柊简短的回复。

「这么多信息发过去居然只回了要我帮忙录特辑吗?!」

没事，至少有回复了，明日香安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好像就只是在家，佐久间屋和学校中间来回跑，电视里的特辑讲解明日香看得昏昏欲睡，又在柊忍不住滔滔不绝讲起那些建筑故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也能听懂一点，也能慢慢接上柊的话，事情似乎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如果能这样一辈子，或许也不错吧。

二月的风依然冷得让人发颤，柊穿得单薄，应了明日香邀约去看某处建筑景观。一月的雪一直下到现在，明日香感叹着居然能两次见到同一个时间点的雪，转头看到柊出现在路口，一时间感到莫名的紧张。柊还是和平时一样谈论建筑，谈论设计，实际上他对于明日香慢慢成为可以交流可以分享的对象这一件事有些惊讶，和当初硬是要跟着自己出国一样，但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建筑简约的线条和张扬的色彩搭配在飘雪和冷风里带来了些许温度，两个人捧着热饮坐在建筑旁的广场边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最后沉默着喝掉手里的饮品。

「那个…柊，我们，可以再交往一次吗。」

明日香用手指扣着杯底，犹豫了一下，看着柊的眼睛开口，手放在口袋边上，里面的怀表滴答作响。

「为什么?而且之前也并不算是交往。」

「因为我…」

「高考快到了，明日香先专注学习吧。」

柊还记得在国外假扮情侣的事情，明日香有些烦恼，但他又说先学习，先学习的意思是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考虑吗?还是说其实他已经算是拒绝了这次莫名其妙的交往请求?他甚至没有说出来那一句我喜欢你。还有怀表，还是留在自己手里，倒像是某种现实的反映，为什么对柊的喜欢怎么都传达不出去呢?明日香还是点头了，算是答应了柊给的专注学习这个建议，只是苦了自己，半夜睡不着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发呆，又拿起怀表看了一会儿，心想还是有机会的，等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才窝进被子里休息。

「啊，明日香，柊最近应该从国外回来了。」

「诶?」

明日香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无论是这句话，还是正在冲下楼准备出门的自己。空调房外的六月热得吓人，明日香走没一会儿就有点出汗，怎么又回来了?上课悄悄在笔记本上盘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才一直往回倒表，又猛地想起今晚柊就会出现在佐久间屋门口，上一次他已经到了可以进一步往下计划如何表白的程度，如果这一次也一样呢?会不会出现自己最希望的那种可能?

差不多的时间点明日香还是选择了出门，于是柊带着最新建筑期刊回到佐久间屋的时候，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下意识问为什么明日香在这里，明日香好像突然被戳了一下的小猫，愣神了一会儿才回答

「只是…想来见你。」

TBC.

—在原有基础上加上一定的时间能力

—应该是连载

—前期微调原剧剧情

1

控制一月的雪。

今年的寒假尤其冷。明日香有些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老爸早一天就吩咐自己一定要打扫完自己的房间，再晚只会更冷，而且要过年了。自从决定毕业之后留在鱼店工作，假期的时间就比以前更忙了，大大小小记得名字的不记得名字的鱼几乎刻在明日香的脑子里，于是几乎是唯一休息的一次大扫除时间明日香第一时间也像平时对待那些鱼一样，把已经有些乱的杂物从箱子里一股脑倒出来。窗外呼啸的北风把雪糊在阳台的玻璃门上，自从那次旅行回来，他几乎没有见过柊。

是没有机会见到吗？杂物堆里掉出来的一个怀表吸引了明日香的注意，实际上他已经快忘了有这么个东西被自己收着，刻着精致花纹的表盘，依然跟着时间流逝行走的指针，明日香看到的第一眼想到了那些华丽的建筑上眼花缭乱的花纹，还有柊的眼神，明日香好几次看着那样的眼神放空，忘记了时间的流淌。这是在哪个已经叫不出名字的异国城市偷偷买了想送个柊的礼物？怎么就被自己留着了，不过也是，被喜欢的人在旅行的一半赶回来上学，任谁脾气也不会好到还有心情把礼物送出去。明日香有些愤愤地拿着那个怀表想放在一边，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把怀表放进口袋里，继续面对满屋狼藉。大概不是没有机会见到，只是就像把这块怀表藏起来不想看见一样，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柊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孝之再次确认这样的天气穿这么少出门真的没问题之后，柊绑好鞋带，去补习班上年前最后一次课。明年一月好像会下雪， 柊不由得想到了一些建筑专门给雪设计的景观，变得有些兴奋，脚步不住加快。而下过课之后柊莫名想到了明日香，大概是刚刚那些学生的面孔让自己想到了当初不顾反对跟着自己出国旅行的样子，只是那种有活力的目光倒是没在学习中的明日香眼里看到，到底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柊没有把这当回事，走进佐久间屋的时候随手把口袋里的棒棒糖放回货架上，随即脱掉鞋，走上台阶。

时间跟着怀表的指针步步走向下一个12月的轮回，明日香本来要跟着家人去神社看看，最后找了借口留在家里，一人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电视上的声响，拿着手机忙着给各个朋友发新年祝福，最后把手机一扔，拿出了那个怀表。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大概是那些人开始回复自己的消息，明日香没有理会，反正自己想看到的回复肯定是看不到的，以前天天发消息也没有回复，现在发也不一定会有结果。明日香摆弄着表的翻盖，细小的纹路的触感，滴滴答答的走表声，齿轮转动的声音，侧面刻着的“Chronos”，窗外又开始飘雪，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无聊，就不应该拿出来的，明日香硬撑着嘟囔了一声，把表放回口袋里，拿起手机看新消息，看了一圈，果然没有柊的回复，干脆早一些休息吧。

空调外机的声音有些太吵了。明日香揉着眼睛，看着周围完全没有被整理过的房间，自己穿着的短袖，显示26°的空调，这是恶作剧吗，他有些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楼下老爸喊自己起床去上学的声音一下把明日香惊得狠狠掐了自己的脸，痛得要命!手机上的时间实在是早得吓人，无论是现在的时间还是日期，明日香有些不知所措，近些年的作品写的都是穿越到异世界应该怎么办，没人说回到过去了怎么办啊。最后认命一样穿上了校服，飞奔着下楼准备出门。

「啊，明日香，柊最近应该从国外回来了。」

「诶?」

早早决定了回家继承家业之后，明日香庆幸落下的东西不需要太努力学。背着包回到家之后他去找那只怀表，还在收纳箱的角落，那些花纹还是给明日香初见它的奇异感受。如果这就是给自己的机会，那么今晚要去找他吗？怀表的凉凉的，明日香想起了「昨晚」的雪。最后把它放进口袋，溜出了家门。

柊回国之后第一天去补习机构面试，过没多久收到了入职的消息，工作第一天结束后柊绕路去书店买了新的建筑期刊，规划着什么时候录下建筑节目特辑，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思考，走过到家前最后一个拐角他远远看到了一个人影蹲在佐久间屋门口。明日香?那边的青年看见自己也马上起身，有些扭捏地开口搭话。

「呀吼。…你回来了，柊 。」

TBC.

—柊独自旅行归来的故事

—感觉和落雪没有关系

—ooc致歉

柊从北国旅行回来之后，海边的小镇也久违地下起了小雪，明日香在手机上发了一大堆关于描述下雪之后激动心情的语句，柊看着消息走出机场，就算是寒冬的家乡也总归是比那个充满奇异建筑的北国暖和，他呼出一口雾气，和屏幕那边的明日香说很快就到家之后，走进嘈杂的人流。明日香看到消息之后巴不得马上就见到心心念念的恋人，大学开学之后柊就又跑出去旅行，可惜一路上的见闻只能在小小的屏幕里看见，明日香拿着厚外套冒雪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想如果那些场景是拉着柊的手一起看到的就好了，一路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蹲在佐久间屋门口等着柊从路口出现的时间也变得没那么难耐。于是柊裹着围巾慢慢拖着行李箱走回佐久间屋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在店门外看见了蹲在地上划拉手机的熟悉身影。

「明日香，我回来了。」

明日香听见声音的一瞬间就从地上弹起来，跑了几步，停在柊面前，顿了一两秒才好像有恋人真的回来了的实感，于是紧紧抱住了对方。柊轻轻靠在他肩膀上，自己的小男朋友似乎是早早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鱼店也没轮到他值班，等得鼻子都有些红红的，头发上粘了点落雪，没有来得及扫掉。短短几分钟的拥抱没有满足明日香几乎一整个学期只能在手机里看到柊的想念，还想再去拉柊的手时，柊反而把自己的围巾取下，围在他的脖子上，说别着凉了，然后俯身去打开紧闭许久的卷帘门。明日香围着那条围巾在发愣，淡淡的柊的味道和没散开的温度，明日香其实有点怕冷，早早跑出门来等柊等得手脚发凉，是刚刚的接触被柊发现了，还是说几乎整条街都心照不宣的明日香怕冷这件事柊也记在心里。柊歪头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走进店里。明日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手只有一点点回暖，会不会冷到柊呢。

「明日香是我的恋人，就算不是也来过很多次了不是吗。」柊以为是明日香太久没见到自己有点太紧张了，看到对方没说话大概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下意识拉紧对方的手，凉的，他在外面等了多久呢。店里的暖气打开之后，室内一下变得有些燥热，明日香和柊脱了外套，并坐在台阶上，照片里更详细的故事终于有更多的时间被讲述，而不是被掐头去尾只挑最重要的部分通过夹杂着电流音的语音电话传递。明日香安静地听柊有些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建筑的精妙，说着设计的巧思和里面蕴含的建筑师的情感与故事，说得久了明日香就慢慢把头靠在柊肩膀上，有时点头附和，头发轻轻蹭着柊的脖子，有些痒，柊想着，没有拒绝这样的触碰。

很久之前好像也发生过相似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开始，柊总觉得回忆里那个少年不应该围着自己转，应该去找适合他的未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是一切开始之后就再也收不住脚，建筑似乎早早就打好了地基，开始浇筑，开始加上外结构，在一天天逐步成型。明日香亲手给那栋建筑加上铺装，铺设线路，灯光亮起，完工的建筑诉说着设计师的故事和情感，以前明日香总是听不懂柊突然冒出来的来自各种建筑师的金句，或者对于建筑的点评理解，现在兜兜转转终于硬是听懂了柊隐藏在高楼之间的爱。

门外的落雪变得有些大，英叔叔本来催促着明日香赶紧回家，听闻明日香是在佐久间屋之后沉默了一下，还是同意了留宿。明日香挂了电话之后，轻声问柊能不能做更多恋人的事情，一向张扬的青年又变得束手束脚，柊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轻轻碰碰明日香的脸。灯火通明的店铺里明日香黑色的眼睛也显得熠熠生辉，柊忍不住露出笑容，在明日香一次次确认的声音中陷入热烈的拥抱里。

—对于未来日常生活的想象

—短打 ooc致歉

降温来得猝不及防，铺天盖地的冷空气让柊意识到冬天到了。早晨的冷风让他拉紧了一下外套，明日香前一天特地发消息说会提早到，周六日的短程水族馆约会，远处路口明日香挥着手跟自己打招呼的样子，让柊有一点期待。

冬天的天气在这里并不算特别冷，明日香却反应比谁都大，天气冷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换上了加厚的卫衣，平时说着根本穿不惯的衬衫也被一起穿进卫衣里打底，柊穿着单薄的衬衫和长外套，看着旁边裹成粽子的人，忍不住笑起来。还有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一次约好了周日早上去看艺术展，柊推开明日香房间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他头发乱七八糟，窝在被子里揉眼睛的模样，他抬头看见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说早安。明日香后来在艺术展场地外和柊一边吃华夫饼，一边用手小心捧着微微发热的华夫饼纸盘，说天气好冷，真想和柊一直贴在一起。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柊疑惑了一下，默默往明日香那边靠近了一点。

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冬日，柊觉得新奇，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度过了十来年的邻家弟弟，当然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慢慢变得更鲜活，不像是记忆里断断续续，只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相遇的时刻，转瞬即逝，有些看不清摸不着。有时候柊又觉得他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还是会因为吃到糖笑起来，还是会用饱含各种情绪的眼睛看着自己，还是会和小时候一样冬天就粘在人身上或者和街坊说的一样巴不得带着被子出门，还是不停说着我喜欢你。

跨年之前明日香早早就回了家，寒假更多的时间他们坐在佐久间屋里看电视轮番播放他们喜欢看的节目，出门的时间柊看着近些年翻新的街道，冷风里的冷色建筑让温度感觉比实际上的低。某次大清早出门，明日香有些打不起精神地走在后面一点，手轻轻拉着柊的衣袖。

「明日香，冷的话拉着我的手吧。」

「诶?!」

明日香手有些发冷，扭捏了一下才去握柊的手，和单薄的穿着不同，他的手温暖得令人安心，眼睛里专属冬天扫不掉的慵懒一下少去了大半，虽然后来的冬日明日香还是起不来床，出门没多久手就又变得冰冰凉，柊在很久之后说他记得很清楚的是明日香拉扯了半天起不来床的样子，还有一开始有些不敢用手拉自己的纠结表情。

—虚构成分较多

大概是家里开鱼店的原因，明日香房间里会放着大大小小的鱼缸，养着不同颜色的小鱼，柊有印象的除了最近看到的透明鲶鱼和会跟着灯光改变颜色的水母之外，就是极其久远的过去，那些有着鲜艳颜色又叫不上名字的小鱼。明日香总是能说出许多听着就及其拗口难记的名字，各种生活习性栖息环境对答如流，有时候凑总是感叹那个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小孩也长大了，说话的内容都产生了质变。柊在一边听着没说话，等待衣服洗好的时候想起了以前的故事。

明日香自从第一次在柊那里收到了棒棒糖之后就总是跑到佐久间屋四处张望，有时候带着几个硬币来买糖，有时候只是跑来闹着要见柊。书里的建筑总是安静地展示自己的故事，明日香却吵闹着诉说每一天的日常，有时候柊在街上找不到路，眼熟的建筑会帮忙让人回忆起正确的道路，明日香则会大声告诉自己「走这边哦!」。于是有一天明日香拿着一本书跑进佐久间屋的时候，柊坐在阶梯上抬头，大大小小的鱼和关于鱼的故事跟着明日香游进了小小的店面。「阿柊哥，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会拿着旗子指挥鱼往哪游诶。」，「阿柊哥，我第一次知道这种鱼只生活在这个地方诶。」，「阿柊哥…」

明日香长大之后很少再来佐久间屋，高中的修学旅行柊跟着班级去了海洋馆，前卫的建筑设计让柊有些痴迷，有老师拉着才勉强没有掉队，走进有些昏暗的场馆时正好碰上工作人员在巨大的水箱里喂鱼，鱼群簇拥着他往前移动，柊突然就想到了明日香捧着书，看着色彩鲜艳的插图，兴奋地讲述用旗子指挥鱼的主角的故事。口袋里放着的棒棒糖时刻提醒柊明日香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了，连同感觉一直游在他身边的小鱼，和那种奇怪的不适感一样说不出名字。

「柊?」

明日香和洗衣机的声音让柊回过神，柊收回思绪，洗衣机里他们的衣服绞在一起，像流水的漩涡。那群游鱼——很久之后再次见到明日香的时候实际上有些感觉不到，那包香烟让柊有些不高兴，他翻出放在包里的棒棒糖，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把那包烟卖给明日香，明日香把棒棒糖含进嘴里的时候，似乎那群游鱼又回来了。建筑总是安静地展示它们的历史和故事，明日香却滔滔不绝地诉说他的爱。柊看着曾手机屏幕里的建筑和明日香兴奋的讲解变成环绕在身边的实物，莫名回想到高中那次修学旅行被鱼包围的人。

带着烘干的衣服回家之后，明日香突然提起前些天整理东西的时候找到了小时候看的绘本。柊转过头去看明日香，他回忆着小时候跑来找自己玩的时光，吐槽着好像只是单方面的玩，抑扬顿挫的语气和跟着话语摆动的手势，「阿柊哥，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会拿着旗子指挥鱼往哪游诶。」，长大之后知道这只是童话罢了，可长大之后课本里写着的严谨的鱼的名字，画着的写实的鱼的图片，也和当初小明日香带进自己世界的鱼一样，跟着他的手势，再次在各种各样的建筑里摆尾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