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宇水仙/赐遥/天经地义
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内,微弱的灯光下隐隐可见床上乱动的人影,那人的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此时正在奋力地挣扎,呼吸也变的急促,这时屋子的门也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屋外的光也迎着他照了进来,正好打在床上男子的脸上,让他不禁闭了闭眼来适应,又见走近的黑衣男子,眼中也带上了怨恨,愤愤道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我出去?”
黑衣男子听此则笑了笑
“很简单,只要你听话,乖乖的陪在我身边,不乱跑就行。”
被绑的男子则生气的道
“我是有自我意识的芯机人,...
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内,微弱的灯光下隐隐可见床上乱动的人影,那人的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此时正在奋力地挣扎,呼吸也变的急促,这时屋子的门也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屋外的光也迎着他照了进来,正好打在床上男子的脸上,让他不禁闭了闭眼来适应,又见走近的黑衣男子,眼中也带上了怨恨,愤愤道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我出去?”
黑衣男子听此则笑了笑
“很简单,只要你听话,乖乖的陪在我身边,不乱跑就行。”
被绑的男子则生气的道
“我是有自我意识的芯机人,遵循自己的想法追求自由,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呵......”
黑衣男子轻笑几声道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经地义”
然后一步步走向床上那人,
“你,是为人类服务的芯机人,而我,是买下你的主人,所以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这,就叫天、经、地、义”
说着,扶上了那人的脸庞,露出了温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在他脸上捏了捏,然后又抵住了他的下颔,柔声开口
“我的宝贝儿,你逃不掉的”
接着,便吻了上去......
“咔!”
“好了,收工!”
导演心情十分美丽地喊了卡,对演完戏的两人止不住的赞美
“没想到马天赐先生您这么会演戏,李遥也很不错,甚至比专门用于拍摄的芯机人还要出色,不愧是贵公司费心研制的”
“谬赞了,这没什么”
出了戏的天赐虚心地对导演说道,接着便开始帮还躺在床上的李遥解开绳子,然后把他拉了起来,看着被绑出印子的手腕,马天赐问他
“疼吗?”
而李遥则板着脸,露出芯机人专属营业微笑,仿佛方才灵动的表情只是幻觉
“先生,芯机人没有痛觉,因为我们……”
“好了,停吧”
马天赐及时止住了李遥接下来的一连串关于芯机人构造的解释,带着李遥和剧组的人告了别,便准备带李遥回家,而坐在车里后的李遥好像放松了起来,随口抱怨
“唉,演一个没有意识的芯机人真累,还是演戏好玩儿”
而马天赐则笑了下,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说道
“行了,有这一次经历就够了,演多了你又要嫌累了”
李遥则吐舌笑了笑,十分可爱……
其实马天赐并非演员,这次只是受他哥邀请,要他帮忙拍一个公司新推出的游戏宣传片,是关于有意识芯机人的幻想,其中有好几个小故事,他拍的是其中之一。
他哥也就是卡索,为了让他同意,不仅亳不吝啬地大夸特夸了他的盛世美颜,还帮他回忆了在仞雪城的美好时光,比如小时候他留着杀马特发型和卡索共骑雪狮什么的,为了不再被强迫回忆那些令人抓马的“黑历史”,马天赐“十分高兴”地同意了……
至于为什么带上李遥,这就要从他拆穿李遥的“真面目”时说起了,而怎么拆穿了真面目,这就要从他第一次见到李遥开始说起了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说实话这个故事情节发展随缘,不到结尾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写成什么🤔
【龚磬冬×贺小梅】摸鱼小段子
彼时,贺小梅还不是一枝梅的一员。
戏班当红的花旦因为生病告假了,加上戏班也迎来了休闲期,这本就不景气的梨园便更没几分人气了。
空荡荡的后台,便只留他一人对镜独坐。但此时的小梅却是比平时都放松的,没有了班主的粗骂和同行的絮絮叨叨,耳边清净了不少,上妆时自然也能更加聚精会神。
贺小梅是受母亲的影响爱上唱戏的,他享受在上妆时看着自己由现实穿越到戏中的过程,亦享受着在戏台上以方寸之地演百态人生。咿咿呀呀之语唱的不只是戏中人的悲欢离合,更有着戏外人的喜怒哀乐。
他喜欢那样的感觉。
但是尽管如此,不论怎么努力,他还是得承认,自己唱得并不好。
于是他开始努力地学装扮之术,最后竟阴差阳错地自己鼓捣......
彼时,贺小梅还不是一枝梅的一员。
戏班当红的花旦因为生病告假了,加上戏班也迎来了休闲期,这本就不景气的梨园便更没几分人气了。
空荡荡的后台,便只留他一人对镜独坐。但此时的小梅却是比平时都放松的,没有了班主的粗骂和同行的絮絮叨叨,耳边清净了不少,上妆时自然也能更加聚精会神。
贺小梅是受母亲的影响爱上唱戏的,他享受在上妆时看着自己由现实穿越到戏中的过程,亦享受着在戏台上以方寸之地演百态人生。咿咿呀呀之语唱的不只是戏中人的悲欢离合,更有着戏外人的喜怒哀乐。
他喜欢那样的感觉。
但是尽管如此,不论怎么努力,他还是得承认,自己唱得并不好。
于是他开始努力地学装扮之术,最后竟阴差阳错地自己鼓捣出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易容术。
但是他还是喜欢唱戏。
以往这种萧条的,戏班没有人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世外桃源,他可以尽情地在戏台上唱戏,唱到自己累了,再也唱不下去的时候,他便舒畅了。尽管没有人给他奏乐,台下也没有观众,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打紧。
只是,今日似乎来了个不速之客。
贺小梅远远地便看见本该空空荡荡的观众席上,竟然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个人吧?那人坐在黑暗里动也不动,根本看不清楚脸。
贺小梅本就胆小,伸着脖子张望了半天,直到那人起身,贺小梅才从他的影子确定那的确是个人。他松了口气,提着水袖站在舞台上,对着那人道:“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今天我们戏班休息,听戏还请明天再来。”
他的逐客令已经下得很清楚了,然而那人却像没有听见般缓缓向戏台走来,直到他的整个人完全出现在光能照到的地方。
贺小梅心下一惊,只因那人竟带着一个黄金面具,整张脸完全躲在了后面,只留了两只若隐若现的眼睛。
“你要多少钱?”听口音,并不像是本地的。
原本贺小梅还在纠结于他的奇怪装束,但一提到钱他可就来了精神,不过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那就要看您是听戏呢,还是谈生意了。”早年间他跟着一位师傅学了点手艺,除了在戏班里唱唱戏外,更多的也帮着江湖中人做一些事情。
台下那人不紧不慢地坐在了离戏台最近的桌子上,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在桌上“啪”地一放,“听戏。”
这也太阔绰了吧!贺小梅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只是随意地往那扫了一眼,但当他看清居然是一小锭金子的时候,内心简直风起云涌。
贺小梅踯躅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搁平时他这种水平是上不了台面的,即使有幸上了台也只是被台下嘲笑和扔东西。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这是时来运转,所以谨慎些总是好的。
“这位客人,你真的只是来听戏的?”贺小梅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那人坐在桌子上,歪着半边身子,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戏台,甚是痴迷。
贺小梅听见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你猜。”
看着台上人优美的身段,搭配上那不算好听的唱曲,龚磬冬觉得确实挺违和的。
但耐不住好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和自己匹配的美貌。
翻身下桌,坐在凳子上,左手托着下巴,龚磬冬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台上人的一举一动,耳朵却自动过滤掉了那难听的戏曲。
他原本是代表青花会来此地执行任务的,但是素爱听戏的他趁着任务空隙便偷偷溜出来想找个梨园听戏,但不知怎的其它几个梨园都有官府的人在,他才无奈逃进了这个没人的戏班。没想到竟还有个花旦站在台上,看样子是私下偷偷练习。
其实他在黑暗中细细观察过了,觉得这个花旦是除了自己以外目前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于是不由自主地就想和她多呆会。
静谧的戏院里,贺小梅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那人看起来也听得很认真,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
额,还是看不见的好,万一面具之下是张厌恶自己的脸呢。虽然很多人都讨厌自己,他也不在意他们的讨厌,但总归影响心情。
唱戏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好。这么想着,他彻底沉浸在了戏曲中。
然而今日似乎特别不顺畅,总有那么些不和谐的因素打断他的戏。
戏院的门被敲得“框框”作响,自称官府的人随意敲了两下便破门而入。贺小梅虽看见了他们,但最厌被中途打断,且见他们横冲直撞无礼至极,便也没有搭理,自顾自地在那唱着。
很快那似乎是头的人皱着眉头,指着台上的贺小梅叫他别唱了,并询问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入。口水唾沫都快喷到台上了。
贺小梅依旧不想搭理。
那捕头见叫了两遍这家伙还在唱,耳朵受折磨的同时,一肚子怨气正准备往上撒,好在班主听见动静赶来调停才免了一场纷争。
“对不住啊官爷,那就是个戏痴,一旦他开始唱,就算是我叫他也不会停下来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这场戏一直唱到官府的人走了好一会才落下帷幕。
等贺小梅再看向台下时,早已空无一人。
他独自回到后台卸妆,经历完班主的一番絮絮叨叨后,累得趴在梳妆桌上。冷不防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刚才,谢谢你了。”依旧是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官话还不怎么标准。
此时的贺小梅已经换回了他平日里的那身素衣书生打扮,他实在是累的不想动了,半眯着眼睛解释道:“我救你,是因为今日你是我的客人,可别指望着我会和你同流合污。”小梅睁开眼,撑起身子,“再说,你还没有付钱呢。”
他转过头却突然撞上一双眼睛。即使是隔着这么厚的面具,他也能看见这人眼里闪着光。
眼睛还挺好看的,贺小梅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他在想之前是不是见过这人,不过一时半会还是没想到。
“真好看。”直到这时,龚磬冬才注意到这人竟和自己有九分相似,惊讶之余觉得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你刚才说什么?”他听见这人嘀咕了一句,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见那人将原来那锭黄金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贺小梅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却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越凑越近。直到他再次抬头时,看到那张近的过分的面具,下意识地抬手却将将撞上,吃痛地还是自己。
龚磬冬连忙扶住差点被打掉的面具,看见那人受了伤,正在犹豫着是否上去查看,无奈此时门口传来了班主的脚步声,他只能收了身形闪人。
闪之前留了句“后会有期”,还顺走了一支梅花头饰。
所以,当后来贺小梅发现那锭金子只不过是刷了金粉的银子时,气得好几周都没心情唱戏,还顺带把戴面具的客人都暗暗列入了黑名单。
长生诀3
这篇三观极度不正,写给自己看的爽文
除了慕容白和心魔全BE
不喜欢看的别点进来,也不要在评论区喷
电影里是所有人的悲剧一个人的喜剧,那我就要写两个人的团圆一群人的悲剧
被白虎抓住的时候他心里全是全是心魔那些话。
镇上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护他的。
他的祖祖辈辈,为了这群愚民,代代早夭。
白虎问他,你还在等什么?
他在等什么?
等那些被强行植入内心的大道重新掌控他的神志?还是奢望着这群鼠辈良心发现帮他一把?
他还想挣扎,心魔却从背后抱住他,“现在肯听我的话了吗?”
“长生不老,肉身成圣”
“逆天改命,我......
这篇三观极度不正,写给自己看的爽文
除了慕容白和心魔全BE
不喜欢看的别点进来,也不要在评论区喷
电影里是所有人的悲剧一个人的喜剧,那我就要写两个人的团圆一群人的悲剧
被白虎抓住的时候他心里全是全是心魔那些话。
镇上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护他的。
他的祖祖辈辈,为了这群愚民,代代早夭。
白虎问他,你还在等什么?
他在等什么?
等那些被强行植入内心的大道重新掌控他的神志?还是奢望着这群鼠辈良心发现帮他一把?
他还想挣扎,心魔却从背后抱住他,“现在肯听我的话了吗?”
“长生不老,肉身成圣”
“逆天改命,我自逍遥”
…
孙悟空一棒子砸下去,发现自己有点肾虚,但还是尽职尽责的驱魔。
“心魔离体”
“还不醒悟…哎”
浓郁的黑雾从慕容白身上抽离,逐渐凝成实体,死死护住慕容白。
“傻猴子我cnm,老子出不出来用你使唤?”
“小白,小白咱们走,不理这群白痴了”
心魔声音微微颤抖。
早知道附体会有这一遭,打死他也不这么干。
他应得的,我替他争,你们欠他的,我替他拿。
镇上的人,生魂早就没了。
只留下了两个活人,来承担慕容白身上的诅咒。
心魔俯身,指尖触到慕容白苍白的脸。
若你要下地狱,我就平了这阎罗殿。
几天后
黑:你能不能别问了,小镇真没事,你多理理我。
慕容白看着面前的心魔,突然很像想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
心魔停住,慕容白不解的看着他。
“若,我没抗过天劫,我走后,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强你”
“你什么都没做错,所有都是我不该,我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唔”
慕容白像是不喜欢听这话,迅速的堵了心魔的嘴。
心魔一脸无奈的拿下他的手,难得正经。
“说正事呢,你别堵我嘴…!!!”
这次用的是唇。
“瞎说什么呢,他们敢!动你一下,我去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屠了!”
心魔不知道,慕容白早就不是他心里那个小白兔了。
慕容白炼化了孙悟空的大半颗金丹。
慕容白不是圣父,他也是会怨的。
其实他知道心魔暗地里做了什么,他只是不管而已。
小镇没保住,灵牛碎了,永远变成了石头,魔头是孙悟空搬了救兵收的。
小美一个人守着空镇,陪着一堆碎石,五年后,一口血喷在了石头上。
慕容白和心魔心里都知道小镇上发生了什么,不过一个不想管,一个连想都懒得去想。
扛过了天劫,成仙成圣任他们选,更不用提什么长生不老。
以他们的实力,又有那个不要命的敢打扰他们。
长生诀(2)
慕容白变了。
他开始有私心了。
慕容白喜欢那个女孩,他知道的。
慕容白想和那个女孩长相厮守,他也知道。
慕容白画那个女孩的画像时,嘴角的笑,他看见了。
那是从来只属于他的笑。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群人类总要找一个同类愚蠢陷入爱河,他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从小到大,他满脑子想的就只要如何让慕容白活下去,却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让慕容白活下去。
他一生的意义,就在于慕容白负气喊出的那句话。
还有啊,每次当他念叨着要毁灭小镇的时候,慕容白会来哄他,会无奈的摸他的头说别闹了,然后会给他吃包子
他舍不......
慕容白变了。
他开始有私心了。
慕容白喜欢那个女孩,他知道的。
慕容白想和那个女孩长相厮守,他也知道。
慕容白画那个女孩的画像时,嘴角的笑,他看见了。
那是从来只属于他的笑。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群人类总要找一个同类愚蠢陷入爱河,他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从小到大,他满脑子想的就只要如何让慕容白活下去,却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让慕容白活下去。
他一生的意义,就在于慕容白负气喊出的那句话。
还有啊,每次当他念叨着要毁灭小镇的时候,慕容白会来哄他,会无奈的摸他的头说别闹了,然后会给他吃包子
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么好的慕容白早夭。
这么温柔的人注定早死,凭什么?
心魔不自私,他的心思全用在了慕容白身上,这算不得自私。
一开始,慕容白的执念是活下去,所以他出现了。
可后来,慕容白断掉了自己的欲望,甘愿为天下苍生献祭,所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成天念叨自己毁灭小镇的计划,给慕容白解闷,却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现在,慕容白的欲望又生了出来。
以前,他没能力保护住慕容白的欲望,那起码现在,他想让慕容白幸福。
他走过去,叫了声小白。
慕容白也应了,眼神却还盯在画上。
他知道,他劝不动的。
傻子。
明明这么优秀,却只敢像个废物一样暗恋。
这种蠢女人有什么好稀罕的?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拉倒。
就他,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嫌自己命短配不上人家,就只敢看着画像自己瞎想。
跟长生一样,明明傻了全镇人就不用早死,还是委委屈屈的保护他们。
这样不行。
如果非要这样,坏人我做。
自此,有很长一段世间,慕容白没有见到心魔。
再见面的时候,心魔已经变样了。
心魔从池里幻化出人形,长发散落,青衫飘逸,少年时有些邪气的眼睛彻底长开了,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杀气。
他看着慕容白磕出的的那口血笑了,说出的话不在幼稚,像一柄尖锐的刀,精准的刺入慕容白心里最脆弱的一部分。
被人强行制造的一部分。
“封魔很累吧?”
“你还犹豫什么,这镇子里,连个挑粪的活的都比你长,保护一群比你长寿的人,有意思吗?”
“慕容白,你时间不多了,不要犹豫了,开了法器,启动大阵,练了所有人的性命助你长生。”
“你不是喜欢小美吗?你都快死了!你要怎么追她?连王大锤那个恶心的货色都比你有胜算,你这么撑着图个什么?”
“别,别说了。”
他累了。
很累。
他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全凭父亲后天的教导他才明白那些大义。
长生诀(1)
不是想要长生吗?
护着他们干嘛呢,慕容白?
心魔早就在了,在慕容白喊出那一句凭什么的时候,他诞生于世间。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心魔了呢?
一个孩子对生命本能的眷恋,为什么要被叫做心魔?
只有他知道,把他当做魔的世界,才叫地狱。
当一群人,教会一个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去无条件守护他们,教会一个想活下去的孩子大义凛然的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现实,教会一个孩子管自己的正常念头叫心魔。
为什么地狱烈焰滔天,慕容白还是看不到?
他以为自己在守护什么?
是人吗?
一群畜牲罢了。
他看的透......
不是想要长生吗?
护着他们干嘛呢,慕容白?
心魔早就在了,在慕容白喊出那一句凭什么的时候,他诞生于世间。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心魔了呢?
一个孩子对生命本能的眷恋,为什么要被叫做心魔?
只有他知道,把他当做魔的世界,才叫地狱。
当一群人,教会一个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去无条件守护他们,教会一个想活下去的孩子大义凛然的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现实,教会一个孩子管自己的正常念头叫心魔。
为什么地狱烈焰滔天,慕容白还是看不到?
他以为自己在守护什么?
是人吗?
一群畜牲罢了。
他看的透,但那时候他还小,化不出实体,等他有能力和慕容白沟通了,慕容白却已经被改造完毕,心怀天下,却唯独不把他自己放在心里。
心魔,其实挺可爱的。
慕容白心说。
那是他十几岁的少年时代,人生对他而言已经过去大半,身边天天有一个闹腾又不懂事的心魔,实在是他人生中不可多得的乐事。
不过,有时候还是挺麻烦的 ,比如现在。
“你不会真以为,这点黑雾能把镇上的人全都吓走吧?他们顶多看看是谁家的烟囱坏了。”
他爬上山,揪住心魔的领子把他拎起来,一身鸦青色的小团子奋力在半空挥动着手脚,扑腾的可欢。
把心魔带回来后又是不得安宁。
“白白,白白,你看看我行不行,你不是不想早死吗?我有个好主意,你把这镇子上的人都杀光了助你成仙不就行了吗。”
“你理理我行不行,哎呀人家想这个办法想了大半天呢,哼,好心没好报。”
认真练剑的慕容白:……………
吃饭的时候心魔也很聒噪。
这小子自己不用进食,就来骚扰他。
“你保护他们干嘛?你又不欠他们的,你都不能过完正常人的一生了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们,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吗?你护着他们你自己又不开心。”
………
慕容白忍无可忍,往心魔嘴里塞了个包子,看他嚼了两下,立马两眼放光的抓着包子开始啃,嘴边蹭了一嘴油的样子,终于露出一点浅浅笑容。
他已经无所谓了啊,自己的命,已经是天下苍生的了。
可是,这么一个小孩子,为了他孩子气的话,一直再用自己的方法关心着他,温暖着他,就算对这世间失望如他,也是会动容的。
马天宇水仙/论醉酒与女装那些事
又双叒被御姐美到了,真的越看越漂亮呀!而酒与小慕绝配!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梗,御姐没名字,而我又觉得“她”很姓顾,所以就叫顾皆吧,有私设,性格OOC(?可能)
一一正文如下一一
是夜,何慕坐在酒吧吧台上大口灌着酒,他失恋了。确切地说是他单方面失恋,他暗恋多年的女神有男朋友了,那人还好巧不巧是他哥!何慕心里苦啊,秉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常识,来到了酒吧。
正当何慕喝的迷迷糊糊时,旁边来了个...
又双叒被御姐美到了,真的越看越漂亮呀!而酒与小慕绝配!所以就想到了这个梗,御姐没名字,而我又觉得“她”很姓顾,所以就叫顾皆吧,有私设,性格OOC(?可能)
一一正文如下一一
是夜,何慕坐在酒吧吧台上大口灌着酒,他失恋了。确切地说是他单方面失恋,他暗恋多年的女神有男朋友了,那人还好巧不巧是他哥!何慕心里苦啊,秉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常识,来到了酒吧。
正当何慕喝的迷迷糊糊时,旁边来了个人,何慕扭头看去,看不清,就眨巴眨巴了眼,一脸的迷茫,微张着口,还是看不清,就又眨了下眼,小猫似得,看的人心痒痒。而他这才看清来人的脸,是个美女,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多情的桃花眼中带着笑意,整张脸艳丽至极。
美女笑了一下,何慕被这个明艳的笑容恍到了,不由得痴痴笑了,开口
“姐姐,你真好看,做我女朋友吧”话一出口又觉得草率,于是又补了句“我会好好爱你的”
美女姐姐听此,又笑了一下,离何慕近了些,语气里带着挑逗
“因为好看就喜欢我了?可姐姐不喜欢肤浅的人呢”
何慕愣了愣,听此不由得皱了皱眉,用因醉酒而跟不上网速的脑袋,努力思考着解释方案,看着一本正经想事情的何慕,美女姐姐乐了,轻笑开口
“不如,你给姐姐笑一个,姐姐就答应你了”
听到这话的何慕当即笑了一下,傻乎乎的 ,又笑了一下,心里止不住的乐
“姐姐,可不许反悔哦”
“当然”
然后,心里充斥着有了媳妇儿的喜悦之情的何慕,迷迷糊糊的就跟着媳妇儿走了,又迷迷糊糊的进了媳妇儿的家。再然后,就醉的不醒人事了
第二天
何慕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 ,发现周围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 一下子蒙了,脑子里闪现出昨晚发生的事 ,自己因女神成了自己的嫂子便去了酒吧找杜康解忧,然后不小心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给自己找了个漂亮女朋友,还跟她回了家!
何慕不禁捂脸“醉酒害人 ”四个大字在他心中出现。不过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真的很美,不亚于女神,心里又舒服了,决定负责,白捡个漂亮女朋友怎么样都是自己赚了嘛!
就这样被自己神奇的脑回路安慰了后 ,何慕竟很好的接受了自己不再单身的事实 。整理好了情绪,何慕便起身下床找他的美女姐姐了 ,谁知刚走出门口便碰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和昨晚的美女姐姐长得很像的男人。“男人?!”何慕蒙了一下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开口
“你,是美女姐姐的哥哥吗?”
“这就认不出我了?说好的要对我好的,还真让人伤心呢”
男人笑了一下,说完话又佯装难过,皱了皱眉 ,而声音可不就是昨晚美女姐姐独有的魅惑撩人御姐音吗! 何慕的三观裂开了,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
“你你你,你是男的?!”
面对何慕的惊讶 ,男人笑着点了头。一觉睡醒后白捡的女朋友变成男的了怎么办?何慕气极,走到男人跟前,发现自己没人家高,顿了顿,踮起脚,心里更加恼火,咬牙切齿地对男人道
“你这叫欺骗感情 !”
而男人则不在意何慕的指责,俯身离他更近了些,像昨晚一样,不过样子由长发变成了短发,身份也由女人变成了男人,用原声开口
“谁说男人与男人之间不能有感情了?昨晚是你先提出交往的。怎么,现在怕了?”
“谁,谁怕了!不就是谈恋爱嘛,谈就谈!”
比起女声更低沉有磁性的男声让何慕心中一颤,听完男人的话后又成功被激怒,涨红了脸,立即反驳。话一出口才觉不妥,但又不想泄了气势,只继续瞪看男人。心里想的是,不就是谈恋爱吗,大不了之后找个理由分手就行了。
而男人则笑了笑,拍了拍何慕的头,开口
“好,那小慕要吃早餐吗?我亲手做的”
“你知道我名字?”
“昨晚你告诉我的,忘了?”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皆”
“顾皆,顾姐?姐姐?哈哈哈,怪不得你穿女装呢,哈哈哈”
听到何慕嘲笑的顾皆下楼的脚步以一个踉跄,还好及时握住扶手。回头,好笑又无奈地对何慕解释
“是顾皆,比白皆,不是姐姐的姐,是皆有可能的皆”
“哈哈哈,好了,知道了顾姐姐,不是要吃饭吗,走走走”
终于在顾皆面前扳回一局的何慕高高兴兴地下楼吃饭了,而顾皆女装都穿了还怕被叫姐?也就由着何慕打趣了。
在吃到顾皆亲手做的美味早餐时,何慕觉得交了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似乎还不错 ,于是便不着急分手了,开开心心的继续和顾皆交往了。
一一一一顾皆视角一一一一
顾皆穿着女装来到了酒吧 ,至于为什么穿女装?因为他失恋了,和未婚妻正举行婚礼呢,结果女友的女朋友来了。对,自己的未婚妻是个百合
作为被当场抢走新娘的新郎,顾皆心里苦啊,越想越不服气,男人怎么了?男人美起来就没女人啥事了!顾皆便抱着这样的心态,买了女装,走的是撩人御姐风,然后从他和前女友共同的朋友中得到了前女友和小情人在水仙酒吧的消息,戴着墨镜,开着车就要去砸场子。
到达了目的地后顾皆却有点儿怂了,再加上没想好怎么砸这个场子,于是便坐在了离前女友不远的位置上喝酒,想这个场子该怎么砸,然而啥也没想出来,正当顾皆在心里大骂自己sb,闲着没事儿穿啥女装时,前女友的现女友却突然过来搭讪了,言语中全是撩拨。
呦,合着自己前女友的现女友还是个海后呢 ,顾皆乐了,然后心里有了主意,借着灯光照来坏笑了一下,抿了口酒,而在别人看来却是那样撩人。最后前女友不负众望,发现了正在劈腿的女友,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而顾皆则趁机离开了,走到一个角落。
做了“好事”的他心情十分不错,闲来无事便四处观望酒吧的风景,一个正在喝酒的青年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心中一动,那个青年长得很好看,还挺可爱的。顾皆之前从来没把“可爱”一词联想到男生身上过,但那个青年却让顾皆体会到了男孩子和“可爱”一词也是相配的,顾皆便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青年身边坐下。
青年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喝多了,还撅着嘴,皱着眉头,让人心生爱怜。顾皆刚想开口和青年搭讪,青年却先转了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微张着猫唇,一脸的茫然。
真的像个小猫,被面前卖萌不自知的人撩到的顾皆笑了一下,便听到青年软糯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好好爱你的”
这两句话重重的砸到了顾皆心里。艹,他觉得自己弯了,不仅弯了,还对眼前的青年一见钟情了。“女装害人”四个字在顾皆心里浮现。他笑了一下心里有了念头一一不能让自己白弯,一定要把青年搞到手!
于是便凑近青年,近看青年依旧精致,微卷的睫毛让眼睛更加漂亮了,而眼里还有因喝酒带上的水雾,粉红的猫唇让人想一亲芳泽,顾皆心中又是一动,强忍着把青年拥入怀中的冲动,一步一步给青年下套。
最后,他成功的把青年拐回了家,还知道了青年的名字。
“小孩,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
“哦,我叫何慕,如何的何,羡慕的慕!”
“何慕”
“在呢”
顾皆轻念着青年的名字,得到何慕的回应后,他便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名字了。
一一完一一
马天宇水仙/铭记一生.嗨,乖宝宝谈恋爱吗?
齐铭从小在人前就是个乖孩子,品学兼优,长相帅气,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当然,这是在人前,人后他可不是一个会乖乖听从父母安排的好宝宝 。也正因为这样 ,他从不相信有人真的会那么听话、乖巧完美 。直到他遇到了凉生 ,看着和他同一宿舍,每天都认认真真学习 ,从不缺课、迟到、早退、学习出色、长相完美、待人温和、从不熬夜的凉.好宝宝.生
齐铭才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这类人 ,同时也勾起了他的兴...
齐铭从小在人前就是个乖孩子,品学兼优,长相帅气,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当然,这是在人前,人后他可不是一个会乖乖听从父母安排的好宝宝 。也正因为这样 ,他从不相信有人真的会那么听话、乖巧完美 。直到他遇到了凉生 ,看着和他同一宿舍,每天都认认真真学习 ,从不缺课、迟到、早退、学习出色、长相完美、待人温和、从不熬夜的凉.好宝宝.生
齐铭才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这类人 ,同时也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知道凉生为什么这么乖 ,同时也有些恶趣味的想揭开他的“真面目 ”于是乎 ,齐铭就开启了“和室友培养感情”之路。
每天一下课就缠着凉生,和他同出同归 ,惹到青梅竹马的伙伴易遥吐槽
“你是不是看上凉生了 ,不然干嘛缠着人家 ”
“我们这叫做社会主义兄弟情 ,怎么,吃醋了?”齐铭笑问
“去去去,别自恋”易遥回道
……其实经过那么久的相处,齐铭发现他这位乖宝宝室友其实挺冷漠的 ,对人有种“温柔的疏离 ”的感觉,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没几个知心朋友。很幸运 ,经过长时间的感情培养 ,我们的“乖宝宝 ”齐铭,成功步入“没几个”的知心朋友行列 。也正因如此 ,齐铭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喜欢凉生了 ,凉生的细心温柔,忧郁的气质 温和 的脾气,对朋友的真心等等等等 ,他都喜欢 。
齐铭是一个善于付出实际和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于是便开启了追人之路,每天多备一份早餐 ,说几句撩人的骚话。看着凉生红透的耳垂,听到自己说喜欢他只是嘴上反驳几句,却并没有疏远他,齐铭满心欢喜,同时也越陷越深了
这场追人之旅终于在毕业时结束了 ,齐铭手捧一束玫瑰,鼓足勇气对凉生表了白
“嗨,那个…乖宝宝谈恋爱吗?我很专一的”
“好啊,今天乖宝宝高兴,就答应你吧”凉生笑答………
于是,毕业那天,齐铭高调宣布自己已“铭花有主”,校园两大校草在一起的消息也震惊了全校。
【贾宝玉×方兰生】无题
激情到处就顺便摸了把鱼,小短片,爽一下,应该不会有后续。
本文仅为天宇角色拉郎篇,尊重《红楼梦》原著。
论两个同样不爱读书,不服管教,调皮捣蛋的富家少爷相遇会有什么化学反应hhh。
——————隔——————
却说那日方兰生随二姐前去庙中求签,待二姐说要与他求一支姻缘签时,他是百般不愿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婚事应当自己作主,自己的姻缘自己找。如若姻缘全都天注定了,还要他们这些凡人作甚。
于是乎,他便趁着二姐与住持交谈之际混在人流中,悄悄溜到了后院想缓口气。
院子正中有棵大槐树,树上飘满了红色丝带,每一条丝带上都系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人名姓。更有甚者,...
激情到处就顺便摸了把鱼,小短片,爽一下,应该不会有后续。
本文仅为天宇角色拉郎篇,尊重《红楼梦》原著。
论两个同样不爱读书,不服管教,调皮捣蛋的富家少爷相遇会有什么化学反应hhh。
——————隔——————
却说那日方兰生随二姐前去庙中求签,待二姐说要与他求一支姻缘签时,他是百般不愿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婚事应当自己作主,自己的姻缘自己找。如若姻缘全都天注定了,还要他们这些凡人作甚。
于是乎,他便趁着二姐与住持交谈之际混在人流中,悄悄溜到了后院想缓口气。
院子正中有棵大槐树,树上飘满了红色丝带,每一条丝带上都系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人名姓。更有甚者,两条丝带缠绕在一处,木牌也紧挨着。
这便是庙中的姻缘树了吧。方兰生心道。虽然他是断然不信这天定姻缘的说法,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此将成百上千人的姻缘梦系在一棵树上的仪式还挺浪漫的。
“小施主,来求根姻缘签吗?”思考间,一位小沙弥便围了过来。
方兰生看着他手中那桶黑黝黝的木签字,本不想理睬的。但不知是被这姻缘树震撼到了还是为何,竟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了一句“好”。
正当他接过沙弥手中签筒之时,不知从哪闯出个冒失鬼来将他撞翻在地。待他回过神来,却见那桶中签子也尽数洒落一地,但奇的是众多签子中唯有一支滑得老远,竟掉到了那冒失鬼的身前,被那人胡乱摸索着拿到了手里。
方兰生好容易扶着腰站了起来,还未见得是哪个冒失鬼如此莽撞,却见方才那庙中的小沙弥竟只自顾自地捡拾着这满地的木签子,也不曾想过来扶自己一把。平日里见多了他们为油钱坑了不少香客的事情,便心生火气:“你们出家人不都是以慈悲为怀吗,怎么见到香客摔倒了也不扶一把?”
那小沙弥像是见过世面的,也不恼怒,只将拾好的签子做好整理一一放入筒中,微笑道:“施主勿恼,一切命中自有安排。”
“安排?”他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方兰生气更盛,还欲说什么,视线却被一根签子遮住了。
“敢问这可是公子之物?”
还未找他茬,这冒失鬼竟先来惹他了!可待他扭头一看,到嘴边的泼辣之语又被自己给硬生生吞了下去。
冲撞到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情。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以前怎么从未见过?方兰生疑惑归疑惑,还是好生接过了别人递来的东西。那公子心里倒还是有谱的,见自己撞了人,连忙给他陪了不是。见对方认错态度良好,方兰生气也消了大半。连带着对那小沙弥态度也温和了些。
年轻公子和小沙弥互问了好:
“小师父好。”
“宝二爷您好。”
待小沙弥抱着签筒走后,方兰生无聊地摊坐在台阶上,盯着往来的痴男怨女发呆,思考着属于自己的姻缘。
但那公子哥竟还未走,也同他一道坐了下来。方兰生看着他毫不吝惜地就将自己一身名贵的绸缎坐在了地上,心中腹诽有钱就是不一样。全然忘了自己也是金陵方家大少爷,他这一身虽然从简却也价格不菲。
“公子是来求签的?”
“听你这语气,你也是求姻缘来的?”方兰生想当然地以为来这的人无非都是想要得个好姻缘。又见对方年纪尚小,倒不像是会被家里催婚的样子。
“我是来还愿的。前些日子我娘害了病,求了菩萨保佑。近日我娘的病眼见得好了,特来还愿。”
没想到还是个孝顺子。方兰生对他的好感顿增,反正闲也无聊,离二姐上完香还有些时日,方兰生便顺着这个话题和他多聊了几句。
那人自称姓贾,小名唤作宝玉,今日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躲了丫鬟婆子们独自溜了出来喘口气。估计现下正在满庙地找他呢。说及此处,宝玉便仰头大笑,全然还是个未开化的孩子。
方兰生听了也笑,“你也被家里管得严啊?”随即便又尽数将自己在家也是如何被二姐耳提面命,如何拘束得不自由一一道来。那宝玉全程竟如鸡仔点头,感同身受,叹谓自己家中又是如何逼自己读书、考取功名等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番谈话后,都觉久旱逢甘霖,千年遇知己。两人随即一拍即合越聊越觉有缘,客渐稀疏,天已见晚而不觉。
待方如沁和那贾家下人找到他们时,二人对视,宝玉趁人不备径自摘了小丫鬟头上一支珠玉钗便徜徉着逃去;而方兰生则对着方如沁扮了个鬼脸,未待方家二姐责骂,便逃也似的蹿了出去。二人各自在庙中绕了数圈相聚在一处,双双一齐挤在了那供桌下面。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想象着那一众人暴跳如雷的模样,二人皆捧腹窃笑。宝玉更是笑得瘫倒在方兰生身上,兰生亦是伏地喘不过气。
“畅快,畅快!今日与兰兄之行可谓是酣畅淋漓!”
待到人声渐弱,二人方才鬼祟而出,却不想正被方家二姐当场抓了个现行。方兰生被揪着耳朵提了过去,之后贾府的仆人们也匆匆赶到。当着外人的面,方如沁倒也不好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骂些什么,只隐忍着待回了家再做打算。
宝玉依依不舍地和方兰生道了别,并相约日后再见。
走了一程兰生回头再看时,见宝玉仍旧玉立在那目送自己,心中也有些酸楚。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如今日这般玩得痛快了,虽说是日后再见,可谁又知这日后是何时呢。待他们离开寺庙已有一段距离时,身后远远地传来呼喊,竟是那小沙弥。
“施主,您的签忘拿了。”小沙弥仍旧挂着那副笑。
兰生接过签,口中念道:“生来皆苦难,灵玉解忧愁……什么意思?”抬头欲细问时,却见那小沙弥已背身离去,悠悠地念叨着:“众生姻缘定,一切皆是那命数,苦邪?幸邪?”
而那贾宝玉痴痴地看着兰生走远后,也同自家仆人回荣府去了。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晚。宝玉向贾母问过安后便径自回了屋去,连老太太身边新来了个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妹妹也未多说两句,倒惹得黛玉疑心自己才来的第一天便平白无故地招人嫌。
众人只道他是痴狂病又犯了,也未作他想。谁又能料到今日庙中之事使这二人日后倒生出许多孽缘来。正是:
姻缘树下姻缘结,姻缘石上刻三生。
【龚磬冬×贺小梅】玉生缘
以《怪侠一枝梅》中梅梅的那章“空山灵咒”为底本,有所改动,感觉这章梅梅好惨啊,还有点吓人。磬冬的话就是他死之后hhh
————割割割————
1.
一股暖流包裹全身,耳边是嘈杂的雨声。
龚磬冬睁开了眼睛,却只觉着眼前一片黑暗。随后他感到身体一轻,失重感传来,胸口处却闷闷的。紧接着蒙在他眼前的黑幕逐渐褪去。耳边开始出现细长缠绵的声音,却朦朦胧胧地故意叫人听不清楚。似乎是知道马上就能见到这声音的主人,龚磬冬觉得莫名地紧张。
眼前的模糊逐渐凝成一抹绿色的倩影,在那方三尺高台上游走,唱着杜丽娘的痴情话语。然而——随着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饶是他这般戏曲门外汉也能听出,那人唱得并不好。但声...
以《怪侠一枝梅》中梅梅的那章“空山灵咒”为底本,有所改动,感觉这章梅梅好惨啊,还有点吓人。磬冬的话就是他死之后hhh
————割割割————
1.
一股暖流包裹全身,耳边是嘈杂的雨声。
龚磬冬睁开了眼睛,却只觉着眼前一片黑暗。随后他感到身体一轻,失重感传来,胸口处却闷闷的。紧接着蒙在他眼前的黑幕逐渐褪去。耳边开始出现细长缠绵的声音,却朦朦胧胧地故意叫人听不清楚。似乎是知道马上就能见到这声音的主人,龚磬冬觉得莫名地紧张。
眼前的模糊逐渐凝成一抹绿色的倩影,在那方三尺高台上游走,唱着杜丽娘的痴情话语。然而——随着声音渐渐清晰起来,饶是他这般戏曲门外汉也能听出,那人唱得并不好。但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好听。
台上人还在唱着,却不时地回头朝自己这边张望,雨幕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似乎有些……害怕。
突然,龚磬冬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摇晃,剧烈地摇晃。
这一晃让他脑海中闪过许多事物——偌大清冷的南宫府,那个一身黄金绸缎却总想克扣自己工钱的中年男人,夜幕里铁匠铺旁自己挥下的那一火棒,以及服毒前那一众人模糊的面孔……
他记起来,自己已经死了。而此刻不知何故,正栖身于一块玉璧之中。
接受这一现实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在他选择成为杀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有所觉悟。而今身已死,生前之事便由它去吧。
玉璧的持有者是一位古稀老人,在一名女子的搀扶下坚持屹立在雨中,因为情绪激动握着玉璧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龚磬冬听见他在反复地呢喃着一句话:“是他,是他。”
下了戏之后,老者单独接见了台上那唱戏之人。几番交谈之下,龚磬冬了解到,原来那人竟是老者找了许久的贺家第十一代传人,原名贺云虎,艺名小梅。
贺小梅拿出自己随身多年的另外半块玉璧,两玉相合,完美无缺。那一刻,龚磬冬感觉周身都被一股更强烈的暖流充斥着,原先失重的感觉减轻了许多,自醒来时便萦绕在心口的那股燥热也被压下去了些许。
隔着暖玉近距离地端详着这位柔柔弱弱的贺家传人,虽然脸上还带着戏妆,但依然掩盖不了他精致的面容。有一瞬间,龚磬冬觉得自己是在和往常一样照镜子,只是镜中的自己化了戏妆。
因为他们两个长得太像了,近乎一模一样。
贺老先生的去世是突然地,以至于贺小梅都没来得及抢救。他最后的遗愿是回家。
虽然所有症状都表明这只是一场意外,但龚磬冬生前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看着这个明明自己已然被突如其来的一系列事情搞得有些茫然却还不忘安慰被吓坏的表姐的书生,总觉得他似乎已经落入了一张大网。
2.
赶往贺家村需要好几天时间,再加上他们带着棺椁,大大拖慢了脚步。夜晚没有客栈住宿时,只能在郊外度过。贺小梅在一枝梅的时候风餐露宿惯了,倒没什么,让他有些惊奇的是表姐苏樱看起来竟也是很娴熟的模样。他记得之前她说从小生活在京城……
眼前的篝火开始出现重影,有那么一瞬间,贺小梅觉得自己就要栽倒。好在几秒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他急忙转过身,但除了停在路旁的马车和已经靠着棺材睡熟的表姐外并无旁人。
奇怪,刚才怎么感觉似乎有人从背后扶住了自己?
七月的空气是燥热的,但凌晨的冷气也足以刺骨。贺小梅将仅有的一件外衣盖在了表姐苏樱的身上,拉紧剩余的衣物靠着树小憩,却因为寒冷辗转难眠。也不知是不是衣物起到了作用,怀中有一股暖意蔓延至全身,最后总算得以入眠。
“表弟,表弟!”苏樱叫醒贺小梅时,他感到很奇怪,自己明明只是小憩一下,怎么就睡得这么沉。难道是连日的奔波太劳累了?可这样也太危险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让表姐出事了会怎样。
苏樱将沉思中的贺小梅拉了回来,就在二人准备上路时,贺小梅注意到一旁的树丛异常地凌乱,应该是有打斗过的痕迹。当他询问表姐时,苏樱却反问他:“你不记得了吗?”
“你不记得了吗?”这句话像是魔咒般一直萦绕在贺小梅脑海中。近日头疼的次数愈发增多,起初他以为只是连夜赶路染了风寒,可他吃了自己配的药后效果并不明显。再有半日就能到贺家村了,贺小梅心中的疑惑却更甚。
那夜,据表姐的讲述,她中途醒过来了一次,发现他正在和一个黑影打斗,她吓坏了。经过几番纠缠,那黑衣人最终还是逃走了。
贺小梅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当他发现腰间的暗器少了两枚后,开始逐渐相信,自己确实出过手。他的暗器都是自制的,有独特的发射技巧和手法,且每次用完后都会尽可能地回收。像这样凭空消失两枚,只有可能是那黑衣人中了招后带着暗器跑了。
可会是谁呢?
到达贺家村时夜已深,狂风大作,携带着街道上未烧完的纸钱迎向夜幕,消失在灯火阑珊处。天空中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在等待开门的过程中,贺小梅询问着这么多的纸钱是烧给何人,苏樱只是笑着摇摇头。
“有一部分是给外公的。”
贺小梅自认为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像贺家大院这般四处贴满符,到处放着辟邪神像的,确实第一次见到。
跨过火盆的那一刻,身后恰好带起一阵风,两侧的大门自动关上。虽然他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内心还是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充满敬畏,只希望快些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和歌哥他们会和。
可是他越是祈祷平安无事,奇怪的事便越多。百年诅咒,亥时进出的规矩,满脸肉瘤的姑婆,犯忌的鸽子,夜里女人的哭声……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这是否是一个陷阱。但那两枚完全契合的玉骗不了人,好不容易有了认祖归宗的机会,况且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个家到底发生过什么。
多日的劳累还是让他很容易就睡了过去,一旦开始接受这诡异的一切,那挂满了驱魔绳的床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当他半夜迷糊着醒来看着流血的衣柜,沾血的脚印,以及——房梁上悬着的尸体时,他还是直接晕了过去。
所以,但他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来时,面对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他觉得这个噩梦还有点长。
3.
龚磬冬已经和贺小梅这样保持脸贴脸的姿势将近一刻钟了。
起初他以为这人是被吓蒙了;但吓蒙的人眼神是没有焦距的,他又觉得或许这人只是在发呆,单纯地看不见自己,毕竟之前自己在他身边转悠这么久都不带察觉的,连睡觉都那么死,那一晚如果没有自己临危附身击退刺客,他的小命早没了。
可渐渐地他发现,这人竟是在盯着他的眼睛。于是龚磬冬便自信地盯了回去。贺小梅偏了下头,他也跟着偏头;贺小梅眨眼睛,他也眨眼睛,放电的那种。最后贺小梅终于撇开了头,嘟囔道:“没想到我还挺好看的。”语气里带着自我满足的窃喜。
终于明白自己只是被当作镜子的龚磬冬不乐意了,一把将贺小梅的脸掰了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才不是你。”
贸然听见眼前的“自己”操着一口陌生的外地口音,贺小梅的脑袋也清醒了一大半,一把推开了龚磬冬,翻身坐起拍了自己两下,兀自整理头绪。
门外却传来苏樱的敲门声,是来催他去参加爷爷贺东的葬礼。
待他终于清醒了些许之后,环顾整个房间,却并没有一个和他长得很相似的人。果然还是做梦吗……
贺家祠堂上,前来吊唁的人很多,贺小梅挨着表姐苏樱跪坐,一边烧纸一边向她了解每一个前来烧香的人。爷爷的死虽然已经被他证实确实是常年的息贲再加上严重的鼻渊,但他始终还是有些怀疑。而就在刚才,他隐约有了点头绪。
大哥贺云龙在葬礼之上将代表着贺家传人的金钥匙交给了他。但随后,那名自打他进村开始就到处宣扬自己是被诅咒之人的老伯又跳了出来。虽然被家丁及时制止,但贺小梅看得出,这些人的眼中对他是有着怕的。
之后发生的事更是让他措不及防,大哥贺云龙领着他来到太保墓前讲述了家族那段最黑暗的历史后便去世了。经过贺小梅的诊断,和爷爷贺东一样,是常年的息贲加上严重的鼻渊。
送灵柩回祠堂的路上,那名老伯刻意等在必经之路,朝他扔着米粒,说自己是被诅咒之人。贺小梅又想起了大哥临死之前惊惧万分地指着太保的墓碑,似乎那里真有什么似的。
回到房间后,他疲惫不堪地趴在桌子上,脑子里乱成混沌。忽地一阵风从身后掠过,一抹黄色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贺小梅突然就来了精神,直挺挺地坐着,微抬起头与大大咧咧坐在桌子上朝他微笑的龚磬冬对视。
虽然自己在想事情,但却并没有完全放松,这人是如何不动声色潜入进来的?亦或是……
贺小梅小心翼翼地问着:“你……是人是鬼啊?”
龚磬冬觉得有趣,便低下头凑得近了些,却见这人竟悄悄移着身体离自己远了几分。他只得悻悻地缩了回去,“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贺小梅将眼前这人,姑且是人吧,上下打量了一番,八字额发,黄金绸缎,装束上是有些奇特,并不是自己喜欢穿着的样式。所以初看这张脸,觉得这样的穿搭很别扭;但细看这人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气质神情,却又意外地合适。
“鬼神之事,自当敬畏。如果没有倒还罢了,但如若有那就麻烦了。”贺小梅停顿了一下,试探道:“所以……你是,人?”
龚磬冬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眯着眼睛望向房梁。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反正已经不是人了。
“我是不是人呢不重要,反正你昨晚看见的肯定不是鬼。”
昨夜不是梦?贺小梅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点,“你什么意思?”说话间他已经顺着龚磬冬的视线向上,果真发现了蛛丝马迹。
在他床榻前正上方的房梁上,有一圈极细的勒痕,若不是此时正值白日光照最好,一般很难被察觉。
思觉此处,贺小梅又连忙检查了屏风后面贴满符的墙壁,却并未有什么异样。
“让开!”
身体本能快于脑子,贺小梅躲过了一劫。再看面前这堵墙时,已经被泼上了不知名的液体。随着液体的不断渗入,渐渐地,墙体变了颜色,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慢慢地渗了出来。
“那些移动的血脚印也是这样,只要控制好时间差。”龚磬冬端着茶壶踩着点将茶水撒在地上。贺小梅退闪不及,白白被溅湿了衣摆。
龚磬冬看着他嫌弃又无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接收到对方剜人的眼刀后又自觉地把笑憋了回去,换作一声轻咳。
几分钟后,一串血脚印便依次浮现,正如贺小梅昨晚见到的一般,犹如一个修罗踏血而来。
4.
“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果然都是有人故意为之吗。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闹鬼给贺小梅带来的是恐惧的话,那么人为便使他愤怒。
龚磬冬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转悠,还不时吹起口哨,好奇地摸摸这个掀开那个。甚至动手戳了戳贺小梅儒巾上的蝴蝶结。重新感受着人间的美好。
“也许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话音刚落,贺小梅朝他望了一眼便起身往外急匆匆地去了,他连忙提醒他带上那两块玉璧,不然他可没法再看着他。
路途中贺小梅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龚磬冬,后者也根据自己的经验帮他修改了一些行动细节。
“所以你是玉灵?”贺小梅压低了声音。
而此时龚磬冬也化去了实体,藏身于玉中,声音闷闷地:“算是吧。”
“我很好奇,你生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从他不凡的身手和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贺小梅猜测应该也是一位厉害的江湖人士,只是他还从未听闻江湖上有哪一位长得和他如此相似。大概这便是缘分吧,他日或许还能捎上一壶酒去他坟前祭拜。
怀中暖玉里并未传出他想要或不想要的答案,贺小梅也并未再追问,只当他是睡着了。传说中灵体不都是很脆弱,需要静养吗。
贺家村,保善堂。
贺小梅踏入之后,那些原本还在排队买药的贺家村村民个个都吓得贴着墙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生怕跑慢了一点就小命不保。贺小梅本想安慰他们,可是他们望着自己时那惊恐的目光最终让他选择立在了原地。
贺仁抓完药出来时,就只剩下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贺小梅了。他像是犹豫了一刻,随即便热情地迎了上来,“二少爷上我这来可是有什么不适?”
贺小梅向他描述了近日来的头痛症状,贺仁听后大惊失色,感叹道贺家终究还是没能逃脱那个命运,当年爷爷贺东、大哥贺云龙的绝症都是从头痛幻觉开始的。末了给了他一包药,并叮嘱他明日再来复诊云云。
贺小梅出了医馆后,在村里左拐右拐才又悄悄潜回了保善堂。屋顶上,一抹黄色身影已经趴在那里,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贺小梅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尽量压低声音:“你不是说不能离我太远吗?”
龚磬冬往边上挪了挪,适时地让出了监视之位,眼神躲闪,他确实不能离玉太远,但奈何他轻功好跑得快啊。
果不其然,在贺小梅走后不久那贺仁就关了医馆,在后堂秘密会见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楚面貌。
“你把药给他了?”
“照你的要求配的,和贺家另外那两人的一样,保证别人查不出来。”
“做事小心点,你可别忘了,那小子会点医术。”
话不过三句便走,看来那人是相当谨慎了。
“这次你说对了,不过不是我得罪的人,应该是贺家得罪了人。”再次确定这一切都是人为之后,贺小梅心中是很难受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贺家,要将爷爷,大哥,再加上他,全都要除之而后快呢。
夜晚,贺小梅利用亥时禁出的规矩,趁着大家都回房休息时,带着龚磬冬又悄悄地潜回了贺家祠堂。
他再次检查了贺云龙的尸体,除了淡淡的尸臭外并未再发现其他。而龚磬冬则是饶有趣味地摆弄着尸体,验尸手法看起来极其专业,很多方法就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贺小梅在一旁端详着,烛光将他的脸庞勾勒得更加立体,眸光因映着夜色而显得深邃,是和自己不一样的带着些许侵略性的美。
“这尸体……没问题。”龚磬冬重新盖上白布,眉头皱在一起,语气有些迟疑,“不过,你不觉得这尸体腐烂得有些慢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小梅收回视线,回忆着整个过程,大哥去世并没有很久,但此时正值三伏天,天气是最炎热的。虽然有降温措施,但大哥是在山上呆了很久才被运回贺家祠堂,按理说不应该只有淡淡的尸臭。
他忽然忆起今日大哥在太保坟前似乎是服了药……
正当他准备回屋去好好研究白天贺仁给他的那包药时,头疼又犯了,眼前恍惚了一刻,便看见漆黑的窗外一道人影飘过。
姑婆?她不是腿脚不便吗?内心强烈的不安让他想也没想地就跟了上去……
5.
龚磬冬蹲在贺云龙的尸体前又观察了许久,以他多年老手的经验竟然都没能查出来,可见那人有多厉害。直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从贺云龙尸体中穿过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离贺小梅有些远了。
翻遍了整个祠堂都没有找到贺小梅,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龚磬冬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却径直从房顶上穿过堪堪摔进了屋里。
他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现在并没有痛觉,但生前的条件反射还在。
观察了一周,他发现这里与贺家其他房间并无二致,只是好巧不巧地摔进了那小子表姐苏樱的房间。
都说女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入,但龚磬冬身为杀手这些世俗的规矩对他是没有约束的。不过,一想到那贺家小子知道后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样子,龚磬冬竟然觉得莫名有几分心虚。
苏樱此刻正站在红烛前看着一张纸条,脸色十分沉重。
尽管知道她此刻看不到自己,龚磬冬还是放缓了脚步,悄悄地向门边移动。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让他停住了脚步。
苏樱蹲下身处理着自己摔碎的茶杯,两眼无神,就连自己的手被划破了都未察觉。龚磬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放在桌上的一个小拨浪鼓。
半晌,她收回了视线,着笔写着什么,将一张字条绑在信鸽上放了出去。
她……
龚磬冬躲在屏风后面,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突然间,他感到有一股强烈的吸力在拉扯着自己,天旋地转,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扯得稀碎。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他看到了昏迷在地的贺小梅。
那个曾经在医馆出现过的面具人俯下身,将一把带血的刀放在了小梅手中。龚磬冬想冲上去,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堵墙,泛着红光,任他怎么打也无济于事。
面具人遁入黑幽幽的洞中。四周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声。
得让这小子快点醒过来。
龚磬冬集中精力,将那股流淌于他周身的暖流汇聚到一处。玉石逐渐升温,最终昏迷的贺小梅被怀中灵玉给生生烫醒。他还没来得及思考那烫人的暖玉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龚磬冬听见贺小梅近乎是带着哭腔地在努力奔跑,一边似乎还在和背上伤重的姑婆说着话。他想象着那小子柔柔弱弱擦眼泪的情景,忽然很想摸摸他的脑袋。
那地道出乎意料地长,待看到出口的光时,天已经亮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这地道的另一端竟连着太保墓。
奔波了大半夜的贺小梅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龚磬冬听见远远地来了许多人,苏樱也来了,他们看见死去的大姑婆便一口咬定是小梅杀了人。那些叫嚣着要杀死贺云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有几个尤为清晰。尽管表姐极力阻拦,但龚磬冬知道这是在劫难逃了。
他想方设法地想出去,可是每一次都被那红光弹回,就连之前失去的痛觉也都回来了,他趴在地上,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就连生前慷慨服毒时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想,或许以后他又只能对着镜子了……
后来龚磬冬每每想到这时的心情都会把贺小梅抓过来一把抱住,再仔仔细细地、小心翼翼地像欣赏一幅珍藏画一般端详着他的脸,柔弱、倔强,与自己完全不同却又那么相似的脸。
幸好,离歌笑他们来得很及时,救下了贺小梅。
与此同时,他也在努力克制心中那个声音。
“占据他的身体,这样你就能复活了。那样你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
其实自从那一夜他偶然间附身于贺小梅,赶走来刺杀他的黑衣人开始,这个声音便时常在玉中回荡,试图扰乱他的心智。
后来他见到过那声音的主人,太保古坟前,那缕幽绿的烟——百年前杀人无数的张太保,如今也成了一缕残魂躲在这寸大的灵玉之中。
地下陵墓里,大姑婆的血溅在了这半块灵玉之上,太保生前本就是修炼邪术,如今正好做了他壮大的养料。
此刻,龚磬冬觉得还算幸运的便是这灵玉开启了防御机制,如今他们俩谁也出不去。
6.
贺小梅醒来见到一枝梅的其他三人时,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想将近日来的发现都告诉他们,可是当他看向表姐苏樱时,胸口处却传来一阵滚烫,鬼使神差地他没有选择这时候说出来,而是和他们闲扯了一会待表姐走后才和盘托出。
离歌笑安慰了他两句后,便让他好好准备呆会的降魔仪式。
待屋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才慢慢地将怀中两块玉璧拿出,一冰一暖,贺小梅拿起留有余温的那一块,轻轻擦拭:“龚磬冬,是你吗?”温度逐渐升高,最后竟升到了烫手的地步。
贺小梅即为这新的联系方式感到新奇,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待玉逐渐冷却后,他又问道:“你最近是不是不方便出来?”升温,肯定。
“那你刚才不让我当着表姐的面说,是害怕她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吗?”其实贺小梅心中还有一个猜测,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玉璧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升温,贺小梅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不会的,表姐不会的。她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他兀自嘟囔着,将两块玉璧收了起来,不再去想这事。而灵玉另一面的人也像是读懂了他,并没有再来扰他。
龚磬冬盘坐在灵玉空间里,感受着外面的一切。驱魔仪式上贺小梅因为产生幻觉差点误杀两位好友。而与此同时,他注意到那股一直萦绕在灵玉空间里若隐若现的属于张太保的气息竟然不见了!
“你是怎么出去的?”片刻后,龚磬冬询问着又重新出现的张太保。
此刻的太保比起几天前周身的黑气更浓,眉眼间的血色更重。他看也不看龚磬冬,只留下了一句他所谓的忠告:
“年轻人,老夫奉劝你一句,乖乖听从我的话,否则不只是你,连他也只能沦为老夫的养料。”
降魔茶里被人下了药。
龚磬冬推测应当是这药中被添加了什么邪物,让小梅失去理智的同时能滋养太保怨灵。
而外面贺小梅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村长之死更是成为贺家村暴动的号角。
贺小梅在之前贺仁给他的药以及降魔茶中都发现了朱砂的成分。凶手利用无色无味的水银让他们产生幻觉发疯,长期服用便会引发一系列的并发症。水银有防腐的作用,这也解释了大哥贺云龙的尸身为何会腐败得较慢。
经历了这次事件,一枝梅的其他众人也纷纷开始怀疑表姐苏樱。离歌笑建议小梅带她去看贺家黄金,虽然贺小梅万分不愿意去怀疑他唯一的亲人,但鉴于自己给大家惹出了这么多麻烦,况且自己心里那关也过不去,他表示愿意去证明。
但当他真的抓住了那只刺向他的手时,他的心在滴血。尽管表姐做这一切都有她的苦衷,他还是无法原谅她以伤害家人为代价。
早已等候在暗处的面具人陈东,也就是二十八年前贺满清一家唯一的幸存者贺东来,将贺小梅制服,并给他注射了水银。
贺家祠堂上,柴胡将闹事的一众村民全都绑了起来,被离歌笑呵斥才解了绳子。另一边就见贺小梅提着一把刀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周身黑气,见人就砍。
本就怨气颇深的村民也都抄起各自的武器,势必要打死这诅咒之源贺云虎。离、胡二人即要阻止村民又要防止小梅伤人,一时间,整个祠堂混作一团。
而悔悟后的表姐苏樱试图阻止表弟,却差点被当作第一个牺牲品。
千钧一发之际,她恍惚看见另一个黄衣表弟极力地从后面抱住了发疯的贺云虎,似乎……还有几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表弟的名字。
黄衣表弟对着表弟念念有词,原本还冲劲十足的他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握着刀的手还在颤抖。
燕三娘适时地送来了解药才化解了这次危机。
最终,幕后黑手陈东在村民的逼迫下,于太保古坟前跌足而亡。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终于化险为夷的贺小梅激动地从怀中摸出玉璧想要好好谢谢龚磬冬,顺便告诉他一件事。
却发现其中的一枚玉璧,碎了。
7.
贺小梅被强行注射水银后,龚磬冬发现灵玉中太保的气息在不断地增强,代表着怨念的血丝在他眼前胡乱地飞舞,似乎在庆祝即将迎来的新生。
血丝混在黑雾中越聚越多,终于,在贺小梅重新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全都涌了出去,和玉璧结界产生刺耳的摩擦声。
龚磬冬眯着眼睛,望着已经千疮百孔的结界,耳边是贺小梅痛苦挣扎的呻吟。他忽然笑了笑,向结界走去,红光中映出他血色的目光。那双眼睛在漫天红光中逐渐变得澄澈,弯成好看的月亮,是独属于贺小梅的明媚。
突然很想抱住他,一直抱着,一直……
龚磬冬的声音很沉稳,却也决绝:“既然你这么想出去的话,那我就来帮你一把,这招叫破釜沉舟!”
他将周身暖流集中于结界屏障一点,“嘭”——
——他终于拥抱住了他的自由。
“你在干什么?”太保气急败坏地吼着。
龚磬冬从后面死死地抱住贺小梅,以周身热气烫得恶灵们子哇乱叫地四处逃散。
“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灵体一旦离开了媒介便会魂飞魄散!”
“小梅别怕,你可以的。”龚磬冬在小梅耳边轻声呢喃,置若罔闻。
“疯子,你这个疯子!”贺小梅的意识已经开始逐渐回归,太保内外受阻,进退两难。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后便化作一缕烟,不知逃向了何处。
龚磬冬贴着贺小梅的耳鬓,贪婪地享受着最后片刻的温存,末了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再见。”
……
多年之后,离、燕夫妇在云游之时曾遇见一道人。二人向他讨教了有关灵玉一事。
道人曰:“可一独玉否?”
离歌笑:“双玉。”
道人:“双玉自无忧,心意相通,任他是非曲折百转千回,总会灯火阑珊柳暗花明。”
离:“如此,多谢。”
道人大笑:“然也然也。”
世人皆知千面戏子唱戏很烂,但更知他有一戴黄金面具的忠实客人。
——他的戏,场场不落。
双玉璧,本是被诅咒之物,但其一已碎,诅咒自然便无效了。
——————割——————
Ps:
1.玉石忌高温,高温下其内部结构会差生变化,失去玉的质地。但我们磬冬呆的是灵玉嘛,灵玉和普通玉石是不一样的hhh(瞎编乱造)
2.尸体浸泡在水银里确实可以起到防腐的作用。至于长期服用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效果作者并不知道,只是合理想象,勿喷。
3.码字不易,虽然文笔不佳,但还是欢迎大家积极评论呐hhhh。话说这对cp应该叫什么呢?
【程天策×凉生】【民国向】你是此生唯一欢喜(三)
观看指南:本章开始齐铭支线,出现原创角色,双份狗血更酸爽(?)。原创角色小顾的脸请脑补小马哥的√。
第二天,凉生提着早点推开病房门时,一眼看到齐铭站在病床前,似乎在汇报什么,明显他进来的动作打断了齐铭说话,凉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凉生转头要走,听到身后程天策喊住他,“没有打扰,这件事还与你有关。”
凉生怔怔回头,程天策眼神示意他坐过来,又示意齐铭继续往下说,齐铭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去了现场,那两个人已经死透了,身上也被烧得焦黑,面目全非,基本很难辨认出他们的身份了。”
听齐铭这么说,凉生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还记得他们的样子,或许我可以...
观看指南:本章开始齐铭支线,出现原创角色,双份狗血更酸爽(?)。原创角色小顾的脸请脑补小马哥的√。
第二天,凉生提着早点推开病房门时,一眼看到齐铭站在病床前,似乎在汇报什么,明显他进来的动作打断了齐铭说话,凉生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凉生转头要走,听到身后程天策喊住他,“没有打扰,这件事还与你有关。”
凉生怔怔回头,程天策眼神示意他坐过来,又示意齐铭继续往下说,齐铭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去了现场,那两个人已经死透了,身上也被烧得焦黑,面目全非,基本很难辨认出他们的身份了。”
听齐铭这么说,凉生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还记得他们的样子,或许我可以画下来。”
齐铭挑眉,看着程天策的眼神满是戏谑:“你男人还会画画?”
程天策不淡不咸瞥了他一眼,齐铭不再插科打诨,让人去拿纸和笔进来。
凉生拿起笔,一边在脑海回忆一边画。齐铭摸着自己的下巴,分析道:“听小程的描述,那两个人功夫应该不高,而程家层层守卫,他们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凉生给绑架了,我想程家多半有人跟他们里应外合。”
程天策眉目清冷,“一定要尽早把这个人找出来,虽然不知道他背后的黑手是谁,又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放这样一个人在程家,实在太危险了。”
“嗯。”
凉生画完抬起头时,看到程天策和齐铭都一脸严肃凝重,愣了愣,挥了挥手里的纸张:“我画完了。”
“给我看看。”
凉生伸手将纸张递给程天策,程天策接过后捏着画端详了许久,凉生看着他顺畅的动作,突然想起昨晚他说他的手受伤了,恍然大悟,皱了皱清秀的眉毛,道:“你手没受伤?”
程天策扬眉望向凉生,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样子。
“昨晚的苹果大半都给你吃了,我都没计较,你计较什么?”
凉生脸一红,“我那不是……太饿了么。再说了,那可是我削的苹果,我吃点怎么了……”
齐铭看戏似的眼神在两人脸上飘来飘去,就差手里来一捧瓜子嗑着了。
接收到程天策凉薄的眼神,齐铭撇了撇嘴,拿过画像瞅了眼,神色突变。
“是他们?!”
“嗯?你见过他们?”
“前段时间这两个人工作的百货公司被我们发现违法行径给端了,他们丢了工作,老是跑来闹,只不过最近你忙着结婚的事情没过去,所以没遇到罢了。”
齐铭思索了一会儿,喃喃道:“丢了工作所以怀恨在心吗?”
凉生在脑海里回忆了自己被绑架前的经历,努力把自己所记得的信息说出:“我记得那天晚上,有一个佣人进来给我送了桂花蜜,喝完之后我就感觉有些疲惫,那时也没多想,就躺床上准备睡了,等我再醒来就已经在那个仓库里了。”
“看来是那碗桂花蜜里下了迷药,你记得他是谁吗?现在要你去指认的话,你认得出来吗?”
凉生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我第一天来程家,对所有佣人都没什么印象,而且那时他全程低着头……”
“那……”
见凉生一副困惑茫然的样子,程天策冷冷打断了齐铭的话,“不必强迫凉生记起,我总有办法查到。”
齐铭叹了口气,这时病房外有脚步声响起,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说:“程少将,宁小姐来了。”
程天策和凉生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齐铭翻了个白眼,拿着两张画像出去了。
“齐中校,这么早。”未央笑着同经过自己身边的齐铭打了招呼,目光无意中看到他手上的画像,蓦地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常。
齐铭敷衍似的哼哼了两声就走了。
未央进来看到凉生时,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的视线瞥过一旁的陪护小床,上面被褥与凉生的外套和眼镜凌乱地摆着,很显然凉生在上面躺了一晚上。
凉生看到未央的手上提着与自己买的同一家的早点,有些尴尬地把视线转向程天策。
“天策,我给你带了早餐,不知道程太太也在这里,不好意思啊,没准备你的一份。”
未央这么一说,凉生也不好把自己身后的早点拿出来,谁知程天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突然抓住了凉生背在身后的手。
“不用了,我们有。”
未央看着凉生手上的两份早点,一时没有说话,凉生也不知道这样的场面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程天策松了手,说:“愣着干什么,喂我。”
自然而然的语气,好似这样的亲密动作发生过无数次一样。
“哦……”凉生顶着未央和程天策的注视打开包装,拿出汤勺用纸擦拭了好几次。
未央看着这一切,眼眶有些红,仿佛下一秒就能掉下眼泪来,好不楚楚可怜。
可惜程天策和凉生这两个大男人根本不为所动。程天策咽下粥,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我父亲昨天说的话,宁小姐好像记不太清楚。”
她到底还是受不了这份难堪,哽咽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随着“砰”的一声,病房门被关上。那份清淡宜口的粥估计会被未央丢掉了,凉生这么想着。
“在想什么?”程天策打断了他,语气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比起方才对未央的冷却是带着人情味儿的,“粥要凉了。”
凉生瞪了他一眼,“你手不是没受伤吗,为什么要我喂?”
程天策难得见到凉生这副表情,“刚刚不是很乖么?现在这么呛了?难不成是吃味了?”
“我没有……”
“你放心,我对宁未央没有感觉。”
凉生的脸微微发红,小声地说:“你对她有没有感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天策没有再说话,从凉生手里拿过汤勺,掩饰了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突然想到了什么,程天策敛了笑,咽下口中尚温热的粥,对凉生说:“我明天下午出院。”
凉生吃早点的动作一顿,“这么快?你的背……”
“只是一点小伤。”
“可是……”
“不用担心。”
他需要尽早出院,把一切都查清楚。
凉生还是有些担心,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那你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你在关心我?”
凉生想了想,郑重又认真地给出回答:“我是你的人。”
程天策细细咀嚼着这五个字,忽然便笑了。
“好,我答应你。”
这是凉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程天策笑,他一时有些挪不开眼睛,鬼使神差地开口:“程天策,你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程天策微怔。
因为你对着我笑了,就好像深深爱着我的样子。
凉生到底是没有说出这句话来,这句话太卑微了,惊人知,怕人笑。
=====
齐铭甫一踏入府邸,管家就顶着一脸像是被破碎瓷器划的伤踉踉跄跄地跑到他身前。
“少爷,您快进去看看吧!”管家话没有说完,齐铭就听见里头传来的怒斥声。
齐铭皱着眉头,厅堂里,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正一脸怒容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仆从,那个仆从叫福佑,在齐家待了有小半年了,一直都是笑嘻嘻的,然而此时他正目露惶恐,无措极了。
“裴南,怎么了?”齐铭不动声色地绕开地上的碎片狼藉,用一种温柔安抚的语气问道。
被叫作裴南的青年见齐铭回来,冷冷地侧开头,齐铭似乎已经习惯了,转头去询问跪在他们面前的福佑。
“福佑,你说。”
福佑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委屈得像是快哭了一样,“我……我按照您的吩咐,在顾少爷有需要的时候照顾好他。我看天色要下雨了,想着把顾少爷推回房里……”
那时他看着顾裴南腿上的毯子松松垮垮快要掉下来的样子,顺手想要帮他整理一下。哪里料到顾裴南突然发起了脾气。
“是你叫他这样做的?”本来一直没说话的顾裴南忽然开口,话语之中难掩怒意,“齐铭,不是谁都可以碰我。”
齐铭蹲下身和他平视,轻声说:“我知道。可是我不在的时候,总要有人在你身边。”
顾裴南冷笑,蓦地推开齐铭,齐铭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坐下去,手掌瞬间被地上残留的碎片扎破,鲜血渗了出来。
“少爷!”
一旁的管家急急忙忙要去扶齐铭,齐铭摇摇头,看着顾裴南头也不回的背影,眼底黯淡失色。
“少爷,您为什么要一再纵容顾少爷?您又不欠他的,您对他这般保护,他根本不领情啊!”
齐铭苦笑着收回视线,“孙管家,你错了,我欠他的,哪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管家怔了怔,“少爷……”
“你带着福佑下去吧,再让人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齐铭留下一句嘱咐,朝着顾裴南刚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轮椅的速度终究不会比小跑快。齐铭很快追上了顾裴南,却也不上前搭话,只是默默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有些吃力地推动轮椅前行。
“裴南……”齐铭跟着顾裴南在他的房门前停下,看到他伸手推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叫住了他。
顾裴南动作一顿,神色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好几秒后,他淡淡道:“你进来。”
齐铭闻言脸色一白,好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还是跟着进了顾裴南的房间。
关上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听到顾裴南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脱衣服。”
(未完待续)
【烬释】绯樱(四)
肆:写心事多少词总写不完(2020.08.17)
樱空释和罹天烬一路深入洞穴,途中罹天烬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神情也晦明难辨。
即将到达封存着弑神剑的地方时,樱空释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回头望向来时的方向,湛蓝的眼底深藏着眷恋与不舍。
他这次来,根本没有想过能活着出去。
或是他献祭自己利用噬神剑挽救冰族,或是噬神剑被罹天烬夺去,冰族永远成为火族的阶下囚。这是两种极端的结果,在卡索找齐五叶冰晶前,他只能这么做,而且他早已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樱空释踏上高台,抬手触碰上了噬神剑周围的结界,厉声道:“剑灵,我是冰族王子樱空释,愿意献祭我所有灵力,只求借助噬神剑的力量助冰族脱困!”
站在台...
肆:写心事多少词总写不完(2020.08.17)
樱空释和罹天烬一路深入洞穴,途中罹天烬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神情也晦明难辨。
即将到达封存着弑神剑的地方时,樱空释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回头望向来时的方向,湛蓝的眼底深藏着眷恋与不舍。
他这次来,根本没有想过能活着出去。
或是他献祭自己利用噬神剑挽救冰族,或是噬神剑被罹天烬夺去,冰族永远成为火族的阶下囚。这是两种极端的结果,在卡索找齐五叶冰晶前,他只能这么做,而且他早已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樱空释踏上高台,抬手触碰上了噬神剑周围的结界,厉声道:“剑灵,我是冰族王子樱空释,愿意献祭我所有灵力,只求借助噬神剑的力量助冰族脱困!”
站在台阶下的罹天烬蓦地睁大了双眼。
樱空释居然想要献祭自己?
下一秒,他的动作比脑子反应更快地抓住樱空释的手,“你疯了?一个神失去灵力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疯?”樱空释嘴角勾起一个极冷的笑,“这一切不是拜你们火族所赐么?你以为我有得选?”
话音落下,樱空释被罹天烬抓着的手忽然凝结成冰,寒意入骨,罹天烬霎时动弹不得。正欲发力将体内的寒凉消融,却发现他的火族幻术根本使不出来。
“樱空释!”罹天烬的声音中充满愤怒和焦急。
樱空释头也不回,雪白长发衬得他的表情淡薄如冰,“我忘了告诉你,被雪鹰抓伤的神,会在伤口凝血后,短时间内使用不了本族幻术。”
在樱空释的身旁,剑灵的元神早就已经不安分地围着他飞来飞去,“我要灵气!我要灵气!”
樱空释点了点头,伴随着剑灵兴奋的声音,他的手缓缓握住了噬神剑的剑柄。
握住噬神剑的那一瞬间,樱空释感觉到体内灵力在缓慢地流向噬神剑,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猩红,听到剑灵在他耳边喊道:“血!我还想要血!”
眼前光芒一闪,原本还在挣扎着摆脱束缚的罹天烬突然停了下来。
“啪嗒——”
是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噬神剑砍进了罹天烬的肩头,肩膀在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来,火族之神的血液十分炽热,剑灵愈发兴奋狂躁,在樱空释的耳边叫嚣:“杀了他!杀了他!”
樱空释慢慢抬起了剑。
罹天烬看着樱空释毫无温度的眼睛,以及刚刚不小心溅在他脸上的血液,只是笑着抚去那犹如雪地胭脂一般的血迹。
“你杀我,我心甘情愿。”
当罹天烬向樱空释倒去的一瞬间,有一股热流缓缓在樱空释体内流动,很温暖的温度,剑灵却像被狠狠灼烫了一般,尖叫嘶吼着冲出他的身体。
剑灵离体的那一刻,樱空释的身体脱力似的跪了下来,双手却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倒下的罹天烬。
樱空释垂眸,面无表情地望向那张双眼紧闭的脸。
他很清楚,刚刚那股热源,不属于冰族幻术,更不属于火族幻术。
“这就是,冰焰族……不,渊祭的力量吗?”
=====
罹天烬再次睁开眼时,竟是躺在自己火族的寝殿。
艳炟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
不待艳炟开口,罹天烬就淡漠地说道:“樱空释用噬神剑打败了父王。”
“你怎么知道?”艳炟微怔。
樱空释确实带着噬神剑从山洞里出来了,却是用噬神剑将火燚重伤,火族只得暂时从冰族撤退。
罹天烬没有回答,艳炟又自顾自说着话:“说来奇怪,樱空释把父王打倒后,却和我说你晕倒在山洞里……”
是的,樱空释完全可以放任他在山洞里鲜血流尽而死。
见罹天烬仍是沉默不语,艳炟忍不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了?不会被樱空释弄傻了吧?”
罹天烬皱了皱眉,说了句“没有”就要把艳炟赶出去。
艳炟在心里骂了自己这个脾气不好的弟弟一千遍才哼哼唧唧地离开。
艳炟一走,整个寝殿安静下来。罹天烬手指抚摸着肩膀上的伤口,一朵雪花印记静静覆盖在上面。
那时的他并非完全失去意识。在倒下前,罹天烬激发了自己潜藏的冰焰族幻术,也是因为这个关键,阻断了剑灵吸噬樱空释的灵力,樱空释才能摆脱剑灵的控制,恢复清明。
迷糊之中,他感觉到樱空释在用幻术为自己疗伤,也听见樱空释重新拿起噬神剑时沉稳坚定的脚步声。
那柄噬神剑中,应该再也不会住着剑灵了。
而樱空释,就是噬神剑唯一的主人。
(未完待续)
凉莫《有光渗入》20.
莫格利自躺在凉生的床上起,就一个劲儿的拱凉生,偶尔又将脸埋进床单里,用自己的头顶一顶凉生身侧,他的发丝很柔软,毛茸茸的,凉生终是被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闹的睡意全无了,只好掀开被子沉声问他:“睡不着?”然而那颗小脑袋抬起来的时候,面对着凉生的却是一双无辜又害羞的大眼睛。他说:“我想你”,然后凉生回答,“我在啊”,然后他又将头埋下去,顶了顶凉生的手臂,闷声说:“我想你”,凉生抬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发丝,淡然的答:“我在”。莫格利很久都没有说话,但是凉生知道他没睡着,直到凉生‘嗯?’了一声,莫格利才默默的叙述起自己点点滴滴的心事:“郑理有没有跟你说,我做的很好?如果有,你会不会奖励我?李昱珩说,喜欢一个...
莫格利自躺在凉生的床上起,就一个劲儿的拱凉生,偶尔又将脸埋进床单里,用自己的头顶一顶凉生身侧,他的发丝很柔软,毛茸茸的,凉生终是被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闹的睡意全无了,只好掀开被子沉声问他:“睡不着?”然而那颗小脑袋抬起来的时候,面对着凉生的却是一双无辜又害羞的大眼睛。他说:“我想你”,然后凉生回答,“我在啊”,然后他又将头埋下去,顶了顶凉生的手臂,闷声说:“我想你”,凉生抬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发丝,淡然的答:“我在”。莫格利很久都没有说话,但是凉生知道他没睡着,直到凉生‘嗯?’了一声,莫格利才默默的叙述起自己点点滴滴的心事:“郑理有没有跟你说,我做的很好?如果有,你会不会奖励我?李昱珩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他停顿下来,咬了咬牙却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抬起眼正视了凉生的眼睛,仅是犹豫了瞬间,他扑上去狠狠的亲了一下凉生的脸颊,然后很快又躲开,有些羞涩的补了一句“这样”。
莫格利犹豫的语言和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让凉生有些意外,但是惊讶的申请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在凉生眼睛里,他微微合眼,似是在想些什么,然后又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其实,莫格利出去实习历练的这段时间里,他都觉得整个房子里少了些什么,所以每日都去森林里散步,想一想和莫格利之间这些美妙的事情,与其说莫格利对凉生很是依赖,但是凉生心里很清楚,他对莫格利也存在着精神上的依赖,这个比雪更纯净,比光更明朗的人对他来说无疑抚平了心中太多坎坷,只是,他是凉生,无论爱恨,都无法表述。所以莫格利看着凉生沉默着不理自己的样子的时候,表示的很失落,就好像李昱珩曾经说过喜欢他,而自己说喜欢凉生的时候,李昱珩脸上那种失落一样,他抬头看看凉生的眼睛,然后低下头对着床单发呆。
也许是不忍看见小家伙这样失落的可怜样子,在许久之后,莫格利终于感受到凉生的气息凑近了自己,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凉生竟是已经撑着身子探向了他,近在咫尺,仿佛只要稍稍一抬脸就能触碰上凉生的唇,他清晰的听着凉生平静的呼吸,他认真的看着凉生睫毛上覆着些许灯光照出的亮点。“我也喜欢你”凉生这样说,然后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睡吧”然后他温柔的笑了一下,又躺回去,莫格利愣愣的看着凉生,愣愣的感受着自己额头上那个吻的余温,愣愣的回味着那句“我也喜欢你”……然后他开始偏执,他将凉生拉起来,有些郑重和认真的问他:“是哪种喜欢呢?会像我一样在意你的笑容,在意你的每一句话,在意你的一切的那种喜欢吗?”莫格利偏执的样子让凉生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索性伸手揽过莫格利的脖颈,然后将他带进怀里,沉声答“会”,然后摸了摸那柔软的发丝,似是安慰一般轻柔的说:“睡吧”。
莫格利从来不怀疑凉生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坚定的相信着凉生,所以即便凉生的眼睛里不曾有李昱珩那种急切而又热忱的目光,他也相信凉生是真的喜欢他的。因为,凉生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从来不会因为繁忙而忽略他,不会在森林里放开他的手,也不会在人群里挪开看着他的视线……莫格利知道,这是一种细致的‘在意’,细致到即便凉生不说,他也感觉得到。在很久很久之后,莫格利听凌熙说,凉生可能这辈子只这样对待两个人,而他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莫格利心里很是骄傲,而凌熙却告诉他,凉生不会说,但是是那种爱的很深沉的人。自那以后,莫格利常会带凉生去各种地方玩儿,他看着凉生对一些垃圾食品拒绝的表情时,会坏坏的将那些‘人间美味’塞进凉生嘴里,然后听他淡漠的点评一句‘还可以’。
春节的时候,周慕来了,因为两个儿子经常‘出游’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凉生和莫格利,所以他说什么也要一起过个年,意外的是,凉生没有以冷漠的态度回绝,而是默认了这件事一般,要求庆姐多做几个菜色。晚餐的时候,莫格利看了看周慕,笑了一下,就唤老陈和庆姐一起坐下来吃,对此凉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平常莫格利也这样招呼庆姐和老陈一起用餐,但是周慕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虽然是这样细微一个瞬间,还是被擅长察言观色的老陈捉到了,他整踌躇着拒绝莫格利的邀请时,凉生却淡然的说了一声‘庆姐,老陈你们坐吧’。兴许是头次见凉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周慕一时也有些许惊讶,转过头来看看莫格利一脸高兴的样子,心想这一家现在是二比一,自己已经输了,便难得的笑了笑,招呼老陈和庆姐一同用餐。
晚餐后,周慕就宣布了让莫格利到公司里去工作的事情,并且当众和凉生商量起将莫格利身份公布的事,凉生做事向来低调,他其实很是看不惯周慕那些过于张扬的作风,但是考虑到当事人就坐在眼前,还是看了看莫格利,示意他表示自己的意见。有句话怎么说?长期跟着一个人,就多少会有一些那个人的影子,所以莫格利也许也是‘继承’了凉生那低调的秉性,摇了摇头就说‘不要了’。“但是仅在公司内部公布是不行的,你知道,传八卦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子,还是在官方媒体简单提一下吧?”其实周慕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毕竟如果什么都不说可以捏造出来的桥段就太多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官方媒体简单的公布一下也确实是一种防范,所以他默许了周慕的意见,并不忘嘱咐一句:“找一家正经的公关公司写稿”。
这个春节可以说是凉生从魏家平出来后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春节,曾经有父亲和母亲还有姜生的时候,虽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但是春节时候总是四人围坐在一桌,吃着年夜饭听着姜生喋喋不休的聊天,很是温馨热闹;后来到了程家,他没有和程家人过过一个春节,每逢节日无非是电话打给老爷子,相互寒暄几句便草草结束。而今,莫格利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关于传统习俗的知识,哪天吃饺子,哪天要吃面,哪天要炖猪手……他都会粘着庆姐给大家做,又让老陈开着车带他去市里,买了很多年货回来,一时之间简约大气的别墅里面张灯结彩,花花绿绿,还挂满了灯笼。初五的晚上,莫格利拉着凉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仰头看星星,红色的纸灯笼就挂在头顶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莫格利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凉生“我听说有一种叫孔明灯的灯笼,是可以许愿的,都是灯笼,它能吗?”莫格利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红灯笼,眼神中满是期待。“你有什么愿望?”凉生看着莫格利的侧脸,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应着纸灯笼的些许光芒,仿佛镀了一层金辉。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永远在一起……”莫格利几乎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凉生却噗嗤的笑了一下,“你的愿望太多了”他淡然的回答,然后同莫格利一起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纸灯笼,“但它都会帮你实现”,凉生补充着,然后两个人的脸上映出笑容。彼时已经微微飘起雪花,小雪虽然看似轻柔,却还是渐渐的落满了凉生的头发和肩头,莫格利定睛看着不知不觉就看愣了,“姜生给我讲过一个雪王子的故事,说他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双眼,她说雪王子会把世间所有的罪恶、怨念还有痛苦都带走,然后给人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平静的生活……真的有雪王子吗?”莫格利一边叨念着一边看着沉默不语的凉生,凉生真的很好看,加以淡漠的气质,超然的不真实,不知不觉,莫格利竟看入了神,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你就好像我的雪王子……”
两年后。
宁未央第一次到千岛湖旅游,她独自一人在风景区呆了五天,为什么说是‘呆了五天’,因为她找了一家干净别致的民俗住下后,就鲜少出门。在这五天里她设计了一款别致的吊坠,用白金搭配钻石的结构做出一些乡村感觉的房屋,还有山坡和树木,上面拖着一块半圆形的海蓝宝,在背面雕刻出了一个男子的背影……画笔摩擦着纸张的沙沙声停下来的时候,宁未央的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其实她早就想通了一切,世上没有魏家平,千岛湖下也没有城,而她的世界里,也从来都没有凉生。想着想着,眼泪却还是不自觉的流下来,她怕阴湿了画质,忙躲开,又不自觉的向窗外望去,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周边树木繁茂,鸟语花香,全部都依傍着一片静谧而蔚蓝的湖水,它好像一面镜子照出天上的云,又或者,那就是一片蓝天……
这样看着看着宁未央有些入神,直到泪水在脸庞彻底蒸发,直到不再有新的泪水落下来,她知道,自己该出去走走了。沿着千岛湖一直走,是一片很小的旅游度假村,那里会经营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地方特产,闲来无事,宁未央也准备进去逛逛。那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看得宁未央有些眼花缭乱,她从来没有发现,直到这个岁数自己心里却仍旧保有一丝大学时光的少女心。逛的久了,看到前面有一家卖花的咖啡店,宁未央决定进去坐坐,却不料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那个正在招呼一句‘欢迎光临’的老板,准确说,是老板娘。没错,是姜凉生。两个人搁着四五米的距离,相视望了许久,却几乎在同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仿若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一般相互问候的笑容。
姜生给宁未央做了一杯加有可可粉的拿铁,然后就在宁未央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后,宁未央终是有些好奇的问起姜生怎么来这里开店,关于和程天佑的婚姻姜生其实早已看透,自然不介意宁未央提起这件事。“我和程天佑离婚后他给了我一笔钱,所以我就在这里买了房子,开了个花店。”关于为什么来这里,其实即便姜生不说,宁未央也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她们来这里的原因和理由,是一样的,都是为一个人。但是令宁未央不解的是,姜生为什么不去找凉生,而关于这个问题,姜生亦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笑了笑说:“我哥现在过的挺好的,你听说了吧?他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我见过他,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人呢,我想我哥有他陪在身边,也有他受的了!”虽然是打趣一般的口吻,但是宁未央还是察觉的到姜生话语间那微妙的失落感。
“程天佑做事喜欢滴水不漏,他太追求完美和平衡,但是却忽略了自己的能力和别人的立场,所以即便是错了,也只能一直用更多的错误去弥补;而凉生太执着,他可以执着到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可以执着到放弃。”姜生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窗外那些自己精心打理的鲜花,它们开的安静美好,仿若感受不到岁月变迁。宁未央随着姜生的目光看过去,那些花就开在那里,就开在这样的下午里,有很多风景一生就只有这样一次机会,当它过了,就永远不会再重逢,她微笑着讲出这么多年一直压抑在自己心里不敢说的话:“我后来才发现,我不仅仅是爱凉生,更爱他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所以我很嫉妒你。”然后她们都没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看向窗外如斯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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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莫《有光渗入》19.
然而,在下午的会议上,莫格利针对方案又提出了很多建议,初于商业头脑,李昱珩很快就发现莫格利的这些建议也许能够一定程度上得到一些政策支持,所以这些提议李昱珩都让助理记下了。一个下午的会议过后,李昱珩对莫格利更是有些刮目相看,但出乎意料的是,莫格利竟然在散会后主动约了李昱珩,并且还说要请他吃饭,不得不说,在感到意外之余,李昱珩还有些高兴,所以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莫格利的邀请,虽然对方很自知的补了一句:“我现在还没有什么钱,所以不能请你吃太高档的,但是我请你也是我很有诚意的,所以你不能因为我请你的饭不如你请我的高档而嫌弃我。”开玩笑,莫格利这样可爱的郑重的提示,他还怎么可能嫌弃呢?...
然而,在下午的会议上,莫格利针对方案又提出了很多建议,初于商业头脑,李昱珩很快就发现莫格利的这些建议也许能够一定程度上得到一些政策支持,所以这些提议李昱珩都让助理记下了。一个下午的会议过后,李昱珩对莫格利更是有些刮目相看,但出乎意料的是,莫格利竟然在散会后主动约了李昱珩,并且还说要请他吃饭,不得不说,在感到意外之余,李昱珩还有些高兴,所以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莫格利的邀请,虽然对方很自知的补了一句:“我现在还没有什么钱,所以不能请你吃太高档的,但是我请你也是我很有诚意的,所以你不能因为我请你的饭不如你请我的高档而嫌弃我。”开玩笑,莫格利这样可爱的郑重的提示,他还怎么可能嫌弃呢?
但是很快李昱珩就理解到了所谓的‘嫌弃’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莫格利选择的,就是一个很大众的大排档。他看着莫格利选了一个街边的座位坐下来的时候,实在是心疼了一下自己这身高档的私定西服,他犹豫着迟迟不坐下来,却被莫格利一把拽了下来,落定在白色的塑料椅子上的时候,李昱珩终于有些‘认命’了。“你请我吃肉,我也请你吃肉,这里的串串很好吃!”莫格利一边说着一边就将一张覆膜的A4纸打印菜单递给了李昱珩,价位便宜的让李昱珩怀疑这里的肉是否是真的,他看了看菜单正想说‘咱们换一家吧’,却在抬眼之间看着莫格利认真的点肉串的样子时改了口:“你随便点吧,你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几乎从来没有发现过,莫格利长长的眼睑掩盖住那双美丽的像水晶一样透彻的眸子时,竟然是这样温馨的画面,李昱珩一时愣住,他不想说话,不想打扰这样美好的黄昏里,眼前这样好看的人。
“你喝什么?”直到莫格利打断李昱珩,他才从自己欣赏美景的心情里跳出来,他看了一眼菜单,却笑着反问:“一般吃烤串不是都喝啤酒吗?”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莫格利有些惊讶,他从来不认为李昱珩这样的大老板会懂得市井小民的生活,但是介于自己酒量不太好这件事,莫格利还是犹豫了。看着莫格利迟迟不在自己手里的菜单本上写字,李昱珩索性拿过那个本子和笔,劣质的圆珠笔挥霍之间,菜单的最后一行上已经潇洒的写上了:‘啤酒,2瓶’紧接着,李大老板便唤服务员过来拿单子。两个人一些琐事穿插着些许工作的事情聊着聊着,面前的铁盘里就放满了肉串,莫格利一边拿着肉串吃,一边不停的夸赞这家烤肉串的味道,兴许是莫格利吃的实在太香了,李昱珩终于忍不住伸手拿起来了一串肉串。要说这种烤肉的味道,李昱珩也不是没吃过,虽然说他真的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烤肉,但是今次的这一家,确实不错。
只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两个人吃的多了,酒也就喝的多起来,两瓶两瓶的加,竟然桌子下面足足放了八支空瓶子。彼时李昱珩已经松了领带,而莫格利也将领口扣子解开了一个,看着眼前这个开心的诉说着今天见了自己的哥哥有多兴奋的大男孩儿,李昱珩却觉得一时间迷了眼,‘我喜欢你’这句话好像一直憋在胸口里,但是李昱珩却始终说不出来,他只能静静的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男孩儿笑的格外好看的样子。“我有一次看到网上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在意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我觉得,我好像很喜欢凉生!”莫格利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昱珩觉得那安静的气氛凝固了,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太清楚莫格利所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因为莫格利所说的形容,也正是他此刻看着莫格利时的心情。
凉生把程卿的日记本交给周慕的时候,只说:‘你留下做个念想吧’,周慕看着里面熟悉的字迹,却终于一时红了眼眶,这是极罕见的,凉生也知道母亲于周慕而言也许是此生之爱,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在看着周慕眼里闪烁的泪水却最终干涸在他眼底的时候,凉生还是别过头。“也许,小卿是不小心遗失了他……”周慕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凉生却默默的摇了下头,“不重要了,他不在意”凉生的回答让周慕有些难以理解,曾经也是凉生提议应该找到原因再告诉莫格利,让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完整的,但是今天也是凉生,说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周慕虽然疑惑,但是他却不会干预凉生的想法,这几年下来周慕已经完全相信凉生所做的决策,当然,除了有关姜生的。“那程天佑……”周慕犹豫的开口,和程天佑沟通过几次他都敏锐的察觉的这个人的动机,所以他认为是时候给这个人点儿颜色看看,新账旧账算一算了。但是凉生却抬起头来看着周慕的眼睛,只说了两个字:“算了”。
周慕自然知道,凉生所有的忍让,都是为了姜生。但是周慕实在不能容忍,凉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换来的是他们这些人得寸进尺。也许是看透了周慕心里不会放弃这件事,凉生便开口补了一句:“今后程家是程家,周家是周家,莫格利过几天就会回来,是时候让他开始接触一些生意,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和程家周旋。”这句话无疑让周慕愣住了,虽然凉生的语气仍旧平淡冷漠,他仍旧说着没有味道也没有感情的句子,但是周慕却在这句话里面听到了‘家’,这是凉生从来没有说到过的,在这句话里面仿佛以及将他和莫格利以及凉生三个人捆绑成了一个‘家’,这是周慕曾经一度想要的关系,虽然凉生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他看到了凉生对待他们的态度和心意,所以周慕叹了一口气,却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身体怎么样?”就在凉生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慕又叫住了他,而凉生回过头来想了想,却只说了一句“好多了”,这一次,他没有敷衍,周慕知道他没有敷衍,因为每日老陈都会将凉生的起居汇报给周慕。他知道这些日子凉生经常独自去森林里散步,也知道森林里空气很好,几日以来凉生甚至鲜少再有咳嗽之类的症状,“过两天去医院复查,把结果和我说吧?”周慕看着凉生有些期许的说着,凉生看着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他知道那种期许的目光单纯到就是一个父亲在关心自己儿子的健康而已,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好’字便出去了。待凉生出去,周慕又拿起程卿那本日记,才终于抑制不住有了些许想哭的冲动,可以说他混迹的半生里坏事做过不少,软硬不吃,此生唯独爱过一个人,却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他一面,他曾恨过所有人,尤其是姜凉之,可是这些憎恨都没能让他痛快的去报复,所以才在心里压抑了这么些年,直到,凉生承认‘家’,他才觉得这些憎恨,好像瞬间就得到了开解,化成了满腔酸楚,一定要从眼眶中涌出来,才是真正的解脱。
凉生飞往法国复查的那几天,几乎每天都能收到莫格利的电话,很显然莫格利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在汇报自己工作进展后,莫格利每天都会说一句:“离我回家还有X天”。每次听到这里,凉生都不由的笑了,莫格利在他眼里,单纯的就好像是个孩子一样,他会认真的告诉凉生自己每一天的生活和工作,遇见的人和发生的事情,也会认真的把自己看到过的有意思的东西讲给凉生,直到最近这两天,莫格利开始按照‘离我回家还有三天九小时十二分钟’来计算,凉生才发现,自己复查的进度也需要加快了。好在,在老陈的催促下,检查结果出的尤其快,而且结果也让老陈惊喜的在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汇报给了周慕——凉生的肺部比上一次有所好转,而且还有进一步好转的迹象。“医生说这样下去,可能可以治愈”老陈笑着把这件对他们来说天大的好事讲给凉生的时候,凉生也淡漠的笑了笑,原本他早已看透生死之事,对这个世界也毫无留恋,但是直到今天,他却迫切的回国,他急于回到森林的那幢别墅里去,因为他要提前在那里等着一个孩子回家。
所以在结果出来后,开了一些常用药老陈就定了最近的航班陪同凉生一起回国了,大约15小时的行程里凉生却不像上次那样疲惫,老陈很是用心的选择了傍晚起飞的航班,用过晚餐后凉生看了会儿书便吃了药睡去了,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晨。老陈在上飞机前就安排了司机一早过来接机,所以整个行程都紧凑并且舒适,凉生上车后才打开手机,发现并没有未接来电,只有莫格利发过来的一条微信,就一串字:“晚安,明天下班我就回家啦!”看着这串子凉生不由的笑了笑,老陈透过后视镜自然也看到凉生的表情,适时的解释:“昨天登机前,我给莫格利发了个消息,说您有些累了提前睡了,让他不要打扰,所以他没有给您打电话,也不会知道您去复查的事情。”不得不说,老陈跟了凉生这么多年,确实很是周到。
在回程的路上,凉生已经安排庆姐做一些莫格利平时喜欢吃的东西来迎接他晚上回家,有大约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莫格利的庆姐当然也很想这个平日里在她眼前‘闹腾’的小家伙,自然也很是高兴的连声应着。车刚开进森林,凉生就接到了莫格利的电话,原来是午休时间,他一边问着凉生有没有睡好,一边就兴奋的强调自己今晚就可以回去了的事情,凉生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却还是给他了一些小期待:“我让庆姐准备了你爱吃的土豆炖牛肉”这话才刚一说,电话那头的莫格利更是兴奋和惊喜,不停的叨念起自己如何想念庆姐的手艺,却还是在说完后,很认真的强调了一句:“我太想你了,我今晚要和你睡”。
凉莫《有光渗入》18.
想到这些,就想到了那天姜生把一个包裹着“飞鸟集”外皮的笔记本递到凉生手上的样子,她看着凉生,很认真,凉生也看着她,他能够看到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埋着深深的担忧。凉生并没有问姜生在担心什么,他只是默默的把这个疼了快三十年的女孩儿揽进怀里,然后低声告诉她:“我们永远是世界上最亲的兄妹”。然后那个小女孩儿就又在他怀里哭了,不及儿时那样哭的惊天动地,可是这压抑的呜咽声却始终让凉生更加揪心。“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吗?”姜生在她最熟悉和最温暖的怀里低声的问,“我们从来没有变过”头顶传来她最爱的人低声的回答,“骗人……”她责怪了一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狠狠的咬着紧紧抓住凉生胸口的那只手的食指,咬到疼痛都麻木,...
想到这些,就想到了那天姜生把一个包裹着“飞鸟集”外皮的笔记本递到凉生手上的样子,她看着凉生,很认真,凉生也看着她,他能够看到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埋着深深的担忧。凉生并没有问姜生在担心什么,他只是默默的把这个疼了快三十年的女孩儿揽进怀里,然后低声告诉她:“我们永远是世界上最亲的兄妹”。然后那个小女孩儿就又在他怀里哭了,不及儿时那样哭的惊天动地,可是这压抑的呜咽声却始终让凉生更加揪心。“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吗?”姜生在她最熟悉和最温暖的怀里低声的问,“我们从来没有变过”头顶传来她最爱的人低声的回答,“骗人……”她责怪了一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狠狠的咬着紧紧抓住凉生胸口的那只手的食指,咬到疼痛都麻木,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那个下午,过的很慢,慢到时间都静止了,一切的人和事都停住了,却也很快,快到姜生还没有享受够这样的怀抱,天色就暗了;然而,这样温暖的怀抱,又怎么享受的够?假设一切都回到童年时候的魏家平,她甚至愿意不做那个顾及所有人的‘好女孩儿’,她曾经是那么羡慕懂得自私的人,那么恨自己为什么不果决一些,不大胆一点,不绝情一点。但,现在再去后悔又有什么用?他终究是将她从自己怀里扶起来,然后给她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他依旧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却说:“姜生,时候不早了,让老陈送你回去吧。”而不是:‘谁欺负你了?又哭成一只小花猫……’她定睛看着眼前的凉生,他有那么好看的一双眉眼,还有天生带笑的唇角,他深琥珀色的眸子总是会流露出温柔,但她却再也没办法任性的对这双温和的眼睛说:‘你欺负我了!’
常有人说,如果能够放下,如果能够释然,是最好的。姜生微微皱着眉头,以倔强的不让眼眶里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多看一眼,却仍是挪不开目光的盯着眼前的人,她觉得很可笑,她在等什么?她又觉得很无奈,因为她知道,他们都不可能为彼此冲动,哪怕是,一个拥抱。“好”姜生笑了一下,就起身走向老陈身边,她又回过身来嘱咐了一句:“那哥你要好好休养,赶快好起来。”然后看着凉生笑着点了点头后便跟着老陈出去了。当整个房间再次归于平静的时候,凉生并没有急于打开那本日记,而是独坐在昏暗的书房里目光平视,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陈列的家具在黄昏极为微弱的光线里都变得有些静谧,而当夕阳彻底淹没在黑夜的时候,他终是有些倦了,才闭上眼,一行泪水便顺着眼角滑到了唇角。
莫格利看着有些出神的凉生不由得好奇,虽然说凉生极少有这样发呆的时候,能够让莫格利好好的感受着凉生的气息,但是从凉生的眼神里,他似乎感受到了几分异样,所以伸手扯了扯凉生的袖口,直到看着凉生回过神来。“你在想什么?”莫格利的问话让凉生一笑,他淡然的摇了摇头,只问:“吃好了吗?”莫格利看着凉生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却还是关心的盯着凉生的眼睛。比起那个任性的小女孩儿,莫格利可以说是过分的乖巧,他从不会追问凉生说他不想说的话,也从不会粘着凉生让他讲什么他不愿意讲的事情,这一点是凉生很喜欢的。“那我们走吧”凉生说着就准备起身,却被莫格利拽了一下,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莫格利,却见那张有几分稚拙的脸上带了些许羞涩,“我很想你”莫格利慢慢的开口,原本认真的看着凉生的双眼却躲开了凉生的目光,“每天早晨吃饭的时候,每天下午工作的时候,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每天夜里睡觉的时候……我都想你”莫格利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凉生却听的格外真切。
他重新坐好,侧身对着莫格利,将他的头扳正,让莫格利看着自己,然后他就看见那双明亮的漂亮眼睛里,从羞涩转变成了期待,于是,凉生笑了。对莫格利来说,凉生是特别的,他从来没有把凉生当成过哥哥,即便凉生很明确的将这种关系告诉给他,但是在他心里,凉生是他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人,凉生是将一锅鸡汤递给他的那个人,凉生是会用手轻柔的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个笑容的人;他不同于任何一个人,他不属于任何一种关系,假如用狼对感情的表达,那么对于莫格利来说凉生是他此生唯一想要陪伴的那个人。“我也很想你”在迟迟得不到凉生回答的时候,莫格利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他有些惊喜的看着凉生,看着那双温和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模样,他心里反复的确认‘真的吗?’脑子里却是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所以他伸出手,几乎是自然而然的,环住了凉生的肩。
这样的拥抱对凉生来说有些意外,但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兄弟的原因,所以一向抵触身体接触的凉生,对莫格利这样的举动却并不排斥,相反,他甚至在接到这个拥抱的时候,很自然的就回抱住莫格利,双臂穿过莫格利的腰的时候,凉生微笑了一下,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等墨子资本这个项目做完,就回去吧”莫格利听见自己耳边凉生这样说,他兴奋的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跟进这个项目,一定不会让凉生失望,一定要把项目做好,做出成绩来,然后回去等着凉生夸奖他。
凉生并没有跟着莫格利上楼,而是把莫格利送到公司门口后嘱咐了几句便走了,他原本是打算看着这个小家伙进去再走,结果莫格利却固执的站在路边看着凉生,偏是要等凉生先走才肯回去,看着莫格利笑着摇手的样子凉生也不由得笑了笑。而目送着凉生的车子开出了自己的视野之外,莫格利心情颇好的转过身,却撞见了脸黑的李昱珩,他看着眼前那个平时风度翩翩的李总此刻脸拉的老长的样子,就判定这个人此刻心情肯定不好,“你是不是忘了我说中午请你牛排?”李昱珩的话让莫格利恍然大悟,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听说凉生要过来就完全没有想起来李昱珩这个人,“真的忘了,对不起……”凉生教给他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道歉,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向对方道歉,所以他很诚恳的对李昱珩道过歉,但是却不料对方并不买账,“忘了?你知道我等了你一个中午吗?如果有别的约,你应该告诉我,最基本的礼仪和尊重你至少该懂点吧?”
李昱珩这么说,莫格利就更加愧疚了,他看着李昱珩只问:“你在这里等了一个中午吗?”这双天真纯净的大眼睛看着李昱珩的时候,李昱珩真觉得自己在这双眼睛里好像会自动卸下所有‘包装’一样,但是为什么莫格利抓到的点是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个中午?李昱珩真是觉得好气有好笑,但是归根结底,他对眼前这个人还是发不起来什么脾气,空气沉淀了片刻,李昱珩清了清嗓子,只说:“下午来你们公司开会,还不赶紧准备一下?”莫格利倒是闻言就慌了,他甚至只草草的留下了一句‘我马上就去准备一下’然后飞也似的就跑进了办公楼,徒留李昱珩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剩下对着那个活泼可爱的背影笑笑的机会了。
所以,这个莫格利到底是有什么特别呢?很多时候李昱珩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但是他就是觉得他很特别,他好像并不因为他是墨子资本的老板而对他表示尊重,也好像并不因为他的气度而跟他客套;在大多数时间里,反而是他更想要和这个灵魂纯真的人多聊聊天,他觉得莫格利就好像从没有被城市的嘈杂所垢染过一样,总是能够让他感受到森林里清新而又干净的气息。可以说,和莫格利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灵魂想要深呼吸。李昱珩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败给莫格利了,他很难想象自己在商场行迹这么多年,还能有一天在郑理的公司里遇见这样一个人,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安排让他遇见莫格利,但是他却格外享受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