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荧]乐器(大概是开扭扭车?)
对不起,最终还是下手了,第一次写这玩意,很拉。主要是,这是临时冒出来的想法[鞠躬]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出来
魈有一把十分钟爱的乐器,名为荧,至于为什么他如此钟爱她,他很喜欢荧的声音,像杏仁豆腐一样。
不过这把乐器也是蛮奇怪的嘞,她需要一根棍子去撞击她,她才能发出令魈忍不住沉沦的声音。
不过也是刚好,魈正好就有那么一根棍子呢,而且刚刚好,不过还是大了一点,但是没关系,多撞几次不就适应了吗。
还有一点就是,魈很少在白天使用,大多数都是在晚上,当然,有时白天想听一听,也是会在白天的。
......
对不起,最终还是下手了,第一次写这玩意,很拉。主要是,这是临时冒出来的想法[鞠躬]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出来
魈有一把十分钟爱的乐器,名为荧,至于为什么他如此钟爱她,他很喜欢荧的声音,像杏仁豆腐一样。
不过这把乐器也是蛮奇怪的嘞,她需要一根棍子去撞击她,她才能发出令魈忍不住沉沦的声音。
不过也是刚好,魈正好就有那么一根棍子呢,而且刚刚好,不过还是大了一点,但是没关系,多撞几次不就适应了吗。
还有一点就是,魈很少在白天使用,大多数都是在晚上,当然,有时白天想听一听,也是会在白天的。
虽然奇怪,但这不妨碍魈爱她,他依旧是爱极了她。
有天晚上,魈正在演奏,不知是不是碰到了哪个隐藏的地方,使得荧发出了更美妙的声音。
魈知晓了位置,便不断的撞击那里,魈忍不住沉迷于这种声音,没忍住用力过了头,不小心冲过头了。
他有些担心,她不会坏了吧,他可是最喜欢她了,但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没事的吧,只是有的水流,有水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让魈演奏起来更方便了。
哦,对了,一直没说魈演奏的音乐是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是生命大和谐哦😌
【魈荧】和降魔大圣的二三事(1)初识
第一次写同人,有不足请指出!
第一人称视角
你=旅行者=荧
魈贴近人设,荧的设定和原作不符
晚上睡不着,你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打算出门去采些草药补充库存。
晚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朦朦胧胧的月光中,你看见一位少年浑身是伤躺在地上,身边全是魔物的尸体。
你赶紧上前去检查少年的伤势,好在只是一些轻微的皮肉伤。你心想着他的昏迷可能是战斗太过劳累导致的吧。
基于内心的善良,你吃力地扶着他回到了壶中,将他安顿在你舒服的大床上,仔仔细细处理了伤口。
一夜的劳累,你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倚着床便睡着了。
“这是哪”
你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子,和你的瞳色一样呢。
“啊哈......
第一次写同人,有不足请指出!
第一人称视角
你=旅行者=荧
魈贴近人设,荧的设定和原作不符
晚上睡不着,你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后,打算出门去采些草药补充库存。
晚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朦朦胧胧的月光中,你看见一位少年浑身是伤躺在地上,身边全是魔物的尸体。
你赶紧上前去检查少年的伤势,好在只是一些轻微的皮肉伤。你心想着他的昏迷可能是战斗太过劳累导致的吧。
基于内心的善良,你吃力地扶着他回到了壶中,将他安顿在你舒服的大床上,仔仔细细处理了伤口。
一夜的劳累,你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倚着床便睡着了。
“这是哪”
你睁开眼,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子,和你的瞳色一样呢。
“啊哈,这是我的尘歌壶,我昨晚看见你全是伤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回来处理伤口了。”你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压麻了的腿缓慢起身。
“多谢,不过凡人不便于我接触,告辞。”说着,少年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你的视野中。
“诶,等等!这人怎么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呐!”面对少年冷冰冰的态度,你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对着空气挥舞了几拳。
(我又不是凡人!我可是会用元素力的!)
过了几日,你在翠玦坡采琉璃袋,脚下一滑从悬崖上往下摔去。(完了,今天得摔残废!)预想中的疼痛没来,反而掉入了结实的双臂。你睁开眼睛,又是那双金色的眼眸。“咦,是你。”
缓缓降到地面,你从少年的怀抱中下来,抓住了他的衣服:“诶,先别走,谢谢你救我,你叫什么名字?”
“魈。”被你抓着衣服,不好离身,少年看着你回答了你的问题。(魈,好好听的名字呀。)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呀,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望舒客栈!”担心眼前的人下一秒就跑,你死死拽着他的衣服,说话语速快的飞起。
“不用谢,就当还你上次为我治伤的恩情。”魈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但没扯回去。
“那不行!晚上饭点望舒客栈不见不散昂!不准不来!!”你往魈怀里塞了点刚才采的琉璃袋,“这些你帮我拿着,我拿不下啦,到了客栈你再给我,一定要来噢!”说完,你飞快地跑开,赶往下个采集点了。
魈盯着你的背影,愣了愣神,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点弧度,身影一闪消失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饭点,你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不过也是收获满满,看着背包里满满当当的琉璃袋和清心,你哼着小调往望舒客栈赶。
到了客栈,你点了许多好吃的,等着魈的到来。
不一会,魈缓缓走来,坐在你对面。
“魈,赶紧尝尝这些,这里的厨子手艺可好啦~”你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准备开吃。
晚饭过后,饭菜都被你扫荡的差不多了,魈只是将杏仁豆腐吃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吃这么少呀,不合你胃口么?”你盯着魈问道。
“我不喜凡人的食物,唯杏仁豆腐愿意入口。”魈撇过头淡淡说道。
“噢,好叭。那下次接着请你吃呀~”说完,你扯了个大大的笑脸,挥了挥手和魈道了别。
“吃饱喝足,回壶里睡个好觉!哦对了,还有打包的食物给派蒙带回去。”
[魈荧]荧发烧了
很好又是我的发疯(x_x;)文笔十分傻逼请谨慎观看
ooc依旧严重(x_x;)
荧日常出门去打委托,当然,还带着个应急食品——
“旅行者,你说我们今天会接到什么样的委托啊”“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喔,也是,你带了吃的嘛,我饿了”“……这才几步路!”
但是委托打到一半荧就开始觉得头晕乎乎的,用手摸了摸还稍微有一点烫。“旅行者?旅行者?你没事吧?”派蒙着急的拉着荧,此时的荧还在逞强“我没事…我没事”她还得给魈买生日礼物。派蒙拿手去摸了摸荧的头,很烫很烫,可能是最近打委托淋雨淋多了。派蒙一个人那么小也拉不动荧,荒郊野岭的,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它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可不......
很好又是我的发疯(x_x;)文笔十分傻逼请谨慎观看
ooc依旧严重(x_x;)
荧日常出门去打委托,当然,还带着个应急食品——
“旅行者,你说我们今天会接到什么样的委托啊”“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喔,也是,你带了吃的嘛,我饿了”“……这才几步路!”
但是委托打到一半荧就开始觉得头晕乎乎的,用手摸了摸还稍微有一点烫。“旅行者?旅行者?你没事吧?”派蒙着急的拉着荧,此时的荧还在逞强“我没事…我没事”她还得给魈买生日礼物。派蒙拿手去摸了摸荧的头,很烫很烫,可能是最近打委托淋雨淋多了。派蒙一个人那么小也拉不动荧,荒郊野岭的,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它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算了,不管了,为了旅行者试试总得试试。
“魈——你在吗,救救旅行者吧,她发烧了我拉不动她——”
没有人回应
派蒙正准备认命,自己拉着荧回去时……“唤我何事?”“呜哇!”派蒙被突然出现的魈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赶紧对魈说“旅行者突然发烧了,可能是前几天打委托淋雨感冒了,帮我抱她回去吧,我拉不动她”
“……”半晌,魈抱起烧糊涂的荧走了,派蒙的内心疯狂庆幸她们认识了这么个厉害的大人物,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
魈把荧带到了望舒客栈他的房间里,望舒客栈的老板娘见他急匆匆的跑出去抱回来个旅者,看那旅者通红的脸就知道是发烧了,但是能让降魔大圣如此紧张的一名旅者……
魈把荧安顿好在房间,然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他没照顾过人
他认识的那些仙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更别说生病,所以他根本没有照顾人的经验——
派蒙“砰”的一下从外面摔进来,还念叨着“累死我了,腿长了不起啊”抬头就看见了她说坏话的对象……
“……”房间里一时间沉默的诡异,派蒙没多管,飞到荧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更烫了,它觉得再这么烧下去,荧迟早得烧傻。
它虽然说平时好吃懒做,但好歹也会照顾人,然后一个不到凳子高的小家伙就忙里忙外的,魈也不知道能帮上些什么,在旁边担心的看着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急匆匆的出去了。派蒙在休息的时候看见了魈跑出去,以为又有什么魔物军团要魈去清理,还在感叹仙人可真忙…… 没过多久,魈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派蒙的好奇心十分强烈,一上去就问“这是什么?是魔物的残渣吗,还是些危险物品?”“……药”派蒙一时间还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药”得到了魈肯定的答复,派蒙满心发蒙,它的认知里,魈能送旅行者回来就算好了,居然还帮她去拿药…… 稀奇
不过派蒙也没多想,拿药去冲了就给荧喝了下去。药效发挥的很快,荧没过多久就醒过来了。“旅行者?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好久呢!”派蒙一下就扑到了荧怀里,荧安抚似的拍了拍派蒙,随后又走神的想起来一件事。
——她怎么到这的
在她不清晰的记忆里,好像是魈把她抱过来的,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清心香,很好闻,她很喜欢魈身上的味道。她正神游,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醒了?”
——是魈
她没想到他还在这里,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出来,是发自内心的笑。
确认了荧无事之后派蒙就去外面闲逛了,而魈在望舒客栈的最顶端,他经常呆的那个地方
荧偷偷跟了过去,不出意外的被魈给发现了
“……病了就好好休息,小心等会又着凉”少年红色的眼尾在月色的衬托下变的更好看了起来,荧忍不住想去碰碰。
“魈在想什么?”“近日无事发生…”他正想转移话题,被荧一句直白的话打断了“不可以转移话题”“……想你”“那魈喜欢我吗”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魈愣了一下,本想撒谎,又被荧给猜到了,“不说实话的仙人不是好仙人”“……我不太明白凡人的感情,喜欢…你说是就是吧,对象是你的话,姑且可以一试”等魈说完这番话,荧抱住了魈,魈一时间不知道该搂住她的腰还是抱住头了——
“我也喜欢魈哦,喜欢很久很久了”
【笼中花】当魈被帝君封印了(一)
#魈x荧
#为了区分绿魈和红魈,私设红魈叫金鹏,是魈欲望的实体
#才不是旅行者·沉默寡言·说三句都是在喊魈·恋爱脑·荧
荧小心翼翼地把杏仁豆腐收了起来,须弥的学者带来了特色的香料,她把所有的香料挨个试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最满意的组合。
“魈上仙一定会喜欢的!”感受到了荧的好心情,派蒙也开心地飞了两圈。
荧熟练地传送到望舒客栈的锚点,转身来......
#魈x荧
#为了区分绿魈和红魈,私设红魈叫金鹏,是魈欲望的实体
#才不是旅行者·沉默寡言·说三句都是在喊魈·恋爱脑·荧
荧小心翼翼地把杏仁豆腐收了起来,须弥的学者带来了特色的香料,她把所有的香料挨个试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最满意的组合。
“魈上仙一定会喜欢的!”感受到了荧的好心情,派蒙也开心地飞了两圈。
荧熟练地传送到望舒客栈的锚点,转身来到楼上。
“魈!”
音落,却没有看到熟悉的绿色身影。荧疑惑地向四周看去,派蒙却突然叫出了声:
“荧!屋顶上那是什么!”
荧轻巧地爬了上去,便看到了一团散发着岩元素力的光。
她伸出一只手感应了一下,确实是岩元素没错。
“没见过呢,我们好像只遇到过风和雷的聚集点吧?”
荧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向前一步,想要试试哪个元素可以驱散这个聚集点,却突然感到一阵拉力,将自己往光团里拽去。
强光褪去,荧放下挡住眼睛的胳膊,入目是一片清心花海。
突然,白嫩的脖子上传来冰凉的痛觉,却带着熟悉的元素力。
“魈。”荧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无限缱绻。
魈闻言蹙眉,帝君赐名后自己便待在这洞天之中,这姑娘又不似之前见过的各位仙人,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昔日的恋人如今用长枪对着自己的脖子,荧感到很委屈,虽然她还不知道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撇着嘴张开双手求抱抱:“魈。”
对方似乎没有敌意,而且没有神之眼。魈鬼使神差般放下武器,开口问道:“你是谁?”
啊?
荧惊讶地瞪大了双眸,金色的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就两天不见,怎么魈上仙就不认识自己了?
那自己辛辛苦苦跑来跑去为了给他提升杏仁豆腐的品质,咋还赔了呢?!
许是荧的沉默震耳欲聋,魈默默紧了紧握着和璞鸢的手,语气竟有些心虚地说:“这不是凡人该来的地方,请离开吧。”
于是,下一秒,荧就出现在了望舒客栈的屋顶。
回来了。
不是,被赶出来了。
荧气愤地拿出精心制作的杏仁豆腐,三两下给吃完了。
不给你吃!哼!渣男!
洞天内,一个酷似魈的身影突然出现,只是他的身体透明到快要看不到了。
他笑嘻嘻地勾住魈的脖子,一副慵懒地姿态:“诶呀魈上仙,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呢,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
他回忆般看向洞天的入口,那里贴着岩元素力形成的符,散发着他讨厌的摩拉克斯的力量,他冷哼一声,蛊惑一般贴近魈的耳朵,低喃道:“想不想把她占为己有?”
“……闭嘴。”魈冷冷地挥出长枪。
那人早有预料般灵巧躲开,作委屈状:“魈上仙,说了多少次,我有名字的,叫金鹏,不是吗?”
但金鹏很快又变回了泰然自若的神色,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又变深了一点的身体,微抬下巴看着魈:“你摆脱不掉我的。”
就算是夜叉,又怎么会没有欲望呢。尤其是那个小姑娘出现的时候,上仙的心明显乱了呢~
魈荧
我病发了自己写,就当我记录个日常,极度严重的ooc
雷的话别喷——最后再温馨提示,我第一次写,文笔十分烂(x_x;)
荧=旅行者=你
又是一年海灯节,魈本来不打算参加的,他觉得这只是个凡人制造发光垃圾的节日,但是荧一直拉着他去——
行吧,好像也不是不行
凌晨十二点,璃月港的上空都是宵灯,荧知道魈不喜热闹,便提前拿了两盏宵灯和两支笔去山顶和魈单独放—
“魈!这边!”“……这是何物?”“今天是海灯节,你平常那么辛苦…好不容易休息会,放个宵灯吧,这个写愿望很灵的!”“不必,和你共度一段清闲的时光足矣,而且这个时间……璃月港外的妖邪都很躁动,我不能坐视不管”——
当然,魈的反抗没有用,还......
我病发了自己写,就当我记录个日常,极度严重的ooc
雷的话别喷——最后再温馨提示,我第一次写,文笔十分烂(x_x;)
荧=旅行者=你
又是一年海灯节,魈本来不打算参加的,他觉得这只是个凡人制造发光垃圾的节日,但是荧一直拉着他去——
行吧,好像也不是不行
凌晨十二点,璃月港的上空都是宵灯,荧知道魈不喜热闹,便提前拿了两盏宵灯和两支笔去山顶和魈单独放—
“魈!这边!”“……这是何物?”“今天是海灯节,你平常那么辛苦…好不容易休息会,放个宵灯吧,这个写愿望很灵的!”“不必,和你共度一段清闲的时光足矣,而且这个时间……璃月港外的妖邪都很躁动,我不能坐视不管”——
当然,魈的反抗没有用,还是在荧的死缠烂打下答应了
“……好吧,下不为例”
“好耶!”荧把笔递给魈,自己也在一边写,她正想着写什么,一抬眸就看见绿发金眸的少年仙人专注的盯着眼前的宵灯,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着愿望,她突然就知道写什么了——
她希望魈上仙平安喜乐,幸福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魈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莫名感到安心,她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情,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魈写了什么愿望?”“你们凡人不是有个规矩,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行吧,不说就不说嘛”他们把宵灯都放了起来,坐在山头上,远远看着璃月港的美景。
像现在这样也不错,至少没有战争,安安静静的看宵灯。
荧喝醉后(1)
散x荧
(下次我想想写哪个)
交个党费 孩子文笔不行
看能不能过审
————
“哈,那个愚女人喝醉了关我什么事?”
“你确定不来接吗?”
“那我叫魈来……”
“位置发来。”
*
散兵把车停在路边,望着“醉一夜”这座大酒吧门口的两人,荧整个人拖在甘雨身上,浓烈的酒味让散兵皱眉。
“这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臭死了。”散兵说着。嫌弃的把抱着甘雨身上的荧给扯下来。
然后扔到车后座去。
一脚油门,直接离开了。
*
“下来!”
散兵扯着趴在...
散x荧
(下次我想想写哪个)
交个党费 孩子文笔不行
看能不能过审
————
“哈,那个愚女人喝醉了关我什么事?”
“你确定不来接吗?”
“那我叫魈来……”
“位置发来。”
*
散兵把车停在路边,望着“醉一夜”这座大酒吧门口的两人,荧整个人拖在甘雨身上,浓烈的酒味让散兵皱眉。
“这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臭死了。”散兵说着。嫌弃的把抱着甘雨身上的荧给扯下来。
然后扔到车后座去。
一脚油门,直接离开了。
*
“下来!”
散兵扯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荧,推着荧的脑袋,一手搂着荧腰。浓烈的酒味扑面儿了。
散兵松开手时,荧贴着散兵的脸。
“阿散…”
散兵扭头对上荧的目光,荧舔了一下散兵的脸。
脸红了。心也跳的更快了。
啪,明叫理智的那颗线,此刻崩断。
散兵拉着荧的衣领,柔唇即将相碰时,荧立马吐了散兵一身。散兵沉默了,荧眯着眼,又倒头就睡。
“……”
散兵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到底在想什么…”
*
弄好房间,已是半夜。
*
散兵睁眼,映入眼前的是荧的脸,散兵愣了一下,荧舔了舔散兵的下巴,手不安分扯着面前人的衣服。
“你…”散兵红着脸,抓紧了荧不安分的手。
荧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红晕。
散兵盯着面前送上门的猎物,喉结明显滚动一下,理智敲打着他。荧盯着手,又抬头。
“你…”散兵闻着荧身上的酒味,感觉自己也有点醉了。
*
十指相扣,散兵咬着荧的柔唇,舌尖撬开城门,酒气味直冲脑门,荧从立马从半醉的状态变得清醒。唔着说着什么。
散兵从后一手解开荧的衣服,一手抵着荧的后脑,血腥味流到口腔中,荧疼的皱眉。
*
阳光照了进来,荧微微的睁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躺着陌生的床上,下半身痛传来,望着周围。
沉默了。
“醒了?赶紧起来吃饭。”散兵举着锅铲,笑着。“看样子某人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彩蛋。
甘雨盯着车离去的背影,准备回去时,魈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荧呢?”魈问。
“啊,荧被散兵带走了。”甘雨指了指二人离开的方向,说。
想看完整版的可以去afd『目前还在审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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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荧】记仇小狗的报复(h)
ABO设定,我个人觉得肉挺香的(笑)
庆祝高考马上结束免费24h车车!
免费车车真的不要来试试吗QAQ
全文2.6k请品尝(鞠躬)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荧下意识看一圈房间确信是自己的房间后陷入思考——谁能跟她解释一下一个电话的时间为什么房间里会多出现一个被绑着的、不停散发信息素的、长得挺俊的大小伙子在她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荧面无表情地拨通一个电话:“现在立刻马上,给那个自作主张的傻*几巴掌再把他分配到非洲草原拔草。”
挂掉电话荧扭头看倒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看到侧脸荧愣了两秒,突然就后悔把人丢非洲了,应该丢到南极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扶摔倒的企鹅。
男人露了半张脸...
ABO设定,我个人觉得肉挺香的(笑)
庆祝高考马上结束免费24h车车!
免费车车真的不要来试试吗QAQ
全文2.6k请品尝(鞠躬)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荧下意识看一圈房间确信是自己的房间后陷入思考——谁能跟她解释一下一个电话的时间为什么房间里会多出现一个被绑着的、不停散发信息素的、长得挺俊的大小伙子在她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荧面无表情地拨通一个电话:“现在立刻马上,给那个自作主张的傻*几巴掌再把他分配到非洲草原拔草。”
挂掉电话荧扭头看倒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看到侧脸荧愣了两秒,突然就后悔把人丢非洲了,应该丢到南极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扶摔倒的企鹅。
男人露了半张脸,荧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今天回学校确认资助时碰到的人,长得很帅很有辨识度。这下好了,手下把人弄家里来了怎么跟人解释,要是在学校传开就完蛋了。到时候学校多了她这么给传奇故事:黑社会大小姐在学校对学长一见钟情把人掳走强制爱?!
现在得赶紧找抑制剂,还得叫人把这帅哥送回去,还要看看学校有没有传出什么不入耳的流言。等会必须要和哥哥说——
猛然惊觉房间内逐渐浓郁的香气,荧思绪迟钝才想起要出房间,慌忙迈出去的腿像是被抽出了骨头直接跪坐在地上,双手勉强扶着墙壁,闭眼想要克服身体的异样。
“我*!”
寄了!
(省略一段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剧情,你懂的)
妈的,就因为发情就要让她被压,怎么想都不服气。
荧心里有团火愈烧愈烈,从开始被突然袭击再到现在被男人禁锢在墙角像被狗舔了整个后背,就差裤子一t被c入,彻底恼火了。
“想用我泄欲?先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让我爽吧,细狗。”
(后续见置顶)
【All荧】身上的小部件换了的话…他会发现吗?
被亲友催更了@超级喜欢散兵的妍 ,所以把这个一直想写却一直没落地的生出来!
内含散/温迪/魈/平藏
你=荧,ooc有,但没有彩蛋更没有付费彩蛋!
私设都交往但没同居哦。
——散哥:香水——
今天是他考试结束的日子。
虽然他本人一直都强调:人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小小的考试根本不需要你大张旗鼓地捧着一束花去教令院门口接他。
你听听嘴硬小猫咪的话,顺势点了点头,说道:“恰好我明天忙,新合作的‘星穹铁道——模拟宇宙’还需要我去做个收尾。那既然你不愿意我去,那我也就不去了。”
只听见“嘁”一声,他便不再理你。
他是肉眼可见地蔫巴了......
被亲友催更了@超级喜欢散兵的妍 ,所以把这个一直想写却一直没落地的生出来!
内含散/温迪/魈/平藏
你=荧,ooc有,但没有彩蛋更没有付费彩蛋!
私设都交往但没同居哦。
——散哥:香水——
今天是他考试结束的日子。
虽然他本人一直都强调:人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小小的考试根本不需要你大张旗鼓地捧着一束花去教令院门口接他。
你听听嘴硬小猫咪的话,顺势点了点头,说道:“恰好我明天忙,新合作的‘星穹铁道——模拟宇宙’还需要我去做个收尾。那既然你不愿意我去,那我也就不去了。”
只听见“嘁”一声,他便不再理你。
他是肉眼可见地蔫巴了。
你看到他的样子,躲着他噗嗤一笑。还是决定要给他一个惊喜。
你来到了人山人海的教令院门口。
……
“……哎哟,怎么这么多人……”你在人群中缓慢地移动着,“抱歉,借过,谢谢……”
好不容易挤到了门口,却还没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你小心地护着怀中的花,紧紧盯着教令院的门。
拜托了!请让我第一眼就看到他吧!
你在心里默念着。
……
终于开门了!
看着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伙伴,成群结队地离开这个地方,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
天啊,该不会是人太多,错过了吧?
正当你在纠结怎么办的时候……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回头。
“啊!散!”你有些局促,明明是你来找他的,变成了他找你,“我我……”
二话不说就将须弥蔷薇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我是来接你的……恭喜你考试结束……”
他一怔。
“喜欢吗?咳咳!为了你,今天我还有点不一样哦?”你笑着看着他缓缓接过你的花,“你要不要猜猜看哪里不一样?”
他一手拿着花,另一手揽过了你的腰,在脖颈深吸了一口属于你的气息。
“香水……对吧……”
“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你拍了拍他的背,“喜欢吗?”
“嗯……好香……”说着他就在你的脖颈咬了一口,“还在里面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你吃痛惊呼一声:“呃,你干嘛啦!”
“猜出来没什么奖励吗?”
他笑得张扬。
“哼!成绩都没出来还想要奖励!”你装作生气的扭头不看他。
“成绩?那种东西随便了。”他很懂你到底喜欢什么,“所以……真的没什么奖励吗?”
像一只猫一样对你撒娇的话,你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你的心脏被他击中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会了。
“那你想要什么?”
诡计得逞啦!
“哈,你说呢?”
看你还是一脸不懂的样子。
“今晚……可以吗?”
——温迪:耳环——
你们就和往常一样相约于风起地的大树之下。
“哎呀,你终于来啦!我可等你好久啦!”
温迪从树上缓缓飞下,拂面的柔风中还带着些许的苹果香。
叮铃——叮铃——
“你又背着我偷吃苹果吗!”你笑着打趣他,“没给我留一个吗?”
“怎么会!风神可一直都爱着他最忠诚的信徒!”说着,他就在你手中放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谢谢你的苹果啦!”
叮铃——叮铃——
“温迪,我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笑盈盈地捧着他给的苹果,在清风中转起了圈,纯白的裙摆也随风起舞。
叮铃——叮铃——
“怎么样?发现了吗?”你装作生气,“要是你发现不了的话,那我就不理你了哦!”
他轻轻地捏了捏你的耳朵,缓缓摩擦着耳垂。
“耳环……诶嘿?对吗?”
明明已经知道这是正确答案,还不松手。
你的耳朵在他手中上升了好几度。
“咳。”你撇过了头,想让耳朵从他手中逃出来,“对。你猜对了。”
他又唤来了一缕清风。
叮铃——叮铃——
“清脆的小铃铛,真的很适合你哦,”他笑着,“下次来见我的话,也戴着这个耳环来吧!”
“嗯……嗯……”
你逃避着他的眼神,咬了一口苹果。
呜,好甜。
——魈:戒指——
“魈——”
到望舒客栈,第一件事做杏仁豆腐,第二件事爬到顶楼呼唤你的亲亲男友。
“是你?”虽然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酷哥,但是周围的空气都软了许多,“何事?”
“来投喂我辛苦了一天的男朋友呀!”
你将杏仁豆腐稳稳地送到了他的手上。
“今晚月色很美,仙人也是需要好好休息,时不时停下来观赏沿途美景的!”
只见他将一小勺杏仁豆腐融入口中,瞳孔微缩也被你看到了眼里。
“好吃吧?”
“嗯。”
“那么,魈,吃了我的东西,今天就要你回答个问题才能放你去工作哦!”
你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你明白降魔对他的重要性。你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回答不出来,也给他礼物和大大的拥抱。
“什么问题?”
他难得在你面前也警惕了起来,像是面对着什么巨大的猛兽。
“不要紧张!”你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噗嗤一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我又没有什么不一样呀?”
“嗯……”
魈从上而下观察你,突然又像是觉得这样打量人不礼貌,又收回了视线。
可是收回视线就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变化了。
好像是陷入纠结了!
“不看我的话……你是找不到线索的哦?”你小声提示道。
他好像被你看穿了心思,有些难为情,最后还是将视线放在了你的身上。
你喜欢他满眼是你的样子。
……
“怎么样,看出来了吗?嘿嘿。”
“手。”他撇过了头,“戒指。”
“哦?魈说戒指……是不是想暗示和我更进一步啊?”你凑近,嘴角勾起。
你抬起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戒指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不,不敬仙师!”
他的耳朵红得滴血。
“魈,手给我。”
你不由分说地拉过了他的手。
给他也戴上了相似的戒指。
“为了不影响你工作,我选了最简约的样式。你喜欢吗?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了哦?”
“嗯……”
“什么?听不见~”你把耳朵凑了过去,“说大声点~”
“喜……喜欢……”
——平藏:手链——
“哎呀呀,我的伙伴,今天去什么地方呢?”
你和平藏的约会向来随心所欲。
你们不会提前规划,但每次都能得到意外收获。
“嗯……”你努力思考着,“那今天……”
“诶?这是我给你的那条手链吗?”
他注意到了!
“啊……我正想问你今天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呢……”你有些挫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哼,不愧是侦探!”
“哎呀呀,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他笑着,“你的变化,我当然不会视而不见!”
他揉了揉你的头,说道:“走吧~今天想去哪呢?~”
这人……这人开挂……
——
碎碎念:
小鹿开挂所以短!😤
想要小心心和赞赞,谢谢喜欢。(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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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荧』逆向奔赴(1)
*架空,被民众嫌弃的仙人魈x愿意接近魈的医师荧。
*本章字数1.1w。
*后续章节会有r,18×
*去年因某事而想出来的脑洞,跟着完整的大纲一直填坑填到现在。私设很多,注意避雷。
————————
暴雨砸开厚密的树叶,在魈的脸上炸起水花。风也欺他衣衫褴褛,顺着缝隙进进出出带走他的体温。看来树荫下并不是躲雨的好去处。他回到城里找到一处合适的屋檐,但屋主人推开窗子执意让魈走开。
“我也不想看你淋雨,可跟你扯上关系会惹到麻烦啊。”
魈什么也没说,低头离开。雨水沿他凌乱的短发流淌到破损的嘴角,又滴在凝着魔物鲜血的......
*架空,被民众嫌弃的仙人魈x愿意接近魈的医师荧。
*本章字数1.1w。
*后续章节会有r,18×
*去年因某事而想出来的脑洞,跟着完整的大纲一直填坑填到现在。私设很多,注意避雷。
————————
暴雨砸开厚密的树叶,在魈的脸上炸起水花。风也欺他衣衫褴褛,顺着缝隙进进出出带走他的体温。看来树荫下并不是躲雨的好去处。他回到城里找到一处合适的屋檐,但屋主人推开窗子执意让魈走开。
“我也不想看你淋雨,可跟你扯上关系会惹到麻烦啊。”
魈什么也没说,低头离开。雨水沿他凌乱的短发流淌到破损的嘴角,又滴在凝着魔物鲜血的枪尖上。和璞鸢能替他杀戮,却不能替他遮风挡雨。
远处又传来魔物的嘶吼,阴雨天这些家伙格外多。
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就算是避世修行的仙人也无法逃脱。好在他们婚事有合袍殿主持,葬礼往生堂能打理,就算病了,也有兼职为仙人看病的医师。
只是这医师要求极高,医治的方子和手法与凡人大相径庭,细算起来应该和古老的巫祝之术同源,非天资聪颖之人难以熟练掌握。
荧倒是能吃上这口饭,她家几代行医,或许是遗传了天分,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十二岁她便上手医好了久咳不止的凡人,一年过后又治好了为鬼怪所伤的城隍。一时间她声名鹊起,白天凡人敲门求医问药,晚上神仙造访又拖到凌晨,连那山间有点灵性的野兽都循着药香过来,赖在院子里不走。也就人人忌讳提到“病”字的年关,能让荧稍微轻松一些。
十七岁那年,荧觉得自己昼夜不停地给各路生灵看病,临床经验丰富,理论却欠缺许多,便关门大吉,决定潜心修行。
她拜托老师傅给心爱的白马钉上崭新蹄铁,又购置一副华丽马具替下来旧的,马鞍一侧是装医书的箱子,另一侧是装日用品的行囊,她自己背着个药篓,骑着白马,一边浪迹天涯,一边苦读医书。
刚出去不到三天,荧就回来了。她药篓不知道去了哪里,行囊也破了个口子,里边东西散去大半。好在医书被她护得很紧,没丢在野外。马背上还多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受伤的少年仙人。
这眉清目秀的仙人,是她从某个魔物口里抢下来的。她虽然是个手无寸铁又没有傍身功夫的医师,却能急中生智,找准机会用催眠的符水让那魔物倒头就睡,然后抱起满身血污的仙人,将他固定在马鞍上,自己也上马挥鞭扬长而去。
仙人不对劲,浑身轻飘飘的,仙骨几乎没有重量,是香火吃得不够?
回到家里,荧忙前忙后,新伤旧伤都处理妥当,心想这仙人没有香火可不行,便给他焚了柏子香,见他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冰凉的额头也有了温度,又拿出一小块褐黄的新鲜松香送到他鼻下。松柏常青,有增寿之用,能保他平安。
那仙人缓缓睁开了眼,金眸一片空洞,茫然望向天花板,微微张开嘴,像要说些什么,又扭头见到了荧,把话咽了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醒了就吃点什么吧。”荧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
仙人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必医治,我能自愈。”
荧放下果盘,走到床边,以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魈:“我知道你是因为付不起费用,才不愿让我看病。”
仙人没有回答,荧扯下一粒葡萄,扒了皮送到魈枕头旁边:“放心,你这样的小门小户我见多了,一般都是象征性的收点东西,不求什么大回报。”
听到这番话,仙人换了个姿势,目光落在荧手中晶莹剔透的葡萄上,又藏起即将显露的渴慕,别过头去,直勾勾盯着开了一半的窗子。
“真的不想吃?”不知荧用了什么法子,也许是让魈的嗅觉更为敏锐,也许是放大了水果的香气,小小的葡萄此时此刻闻起来格外诱人。
仙人的目光终于重新回到葡萄上,荧的手指轻轻捏着它,饱满的一颗,还泛着新鲜水光。魈有一阵没有进食,本能驱使他的头靠近了荧的手指。
嘴唇裹住荧的指尖,鲜嫩的浆果在口中迸裂出清甜的汁液。魈恋恋不舍地咽下那粒葡萄,又贪婪地用舌尖扫过荧的指尖——那里还残留有一丝清甜。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就像雏鸟一样,天真纯良到给一点吃食就能成功拐走。荧憋着笑,强装严肃,再喂了半串葡萄后,又给他切开一块新鲜的蜜瓜。
吃饱了,渐渐有了力气去思考,魈终于反应过来,尽早离开这里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他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一身仙装被人从里到外全换了一遍。不仅如此,他手臂缠了绷带,腿上绑了夹板,动弹不得。碰碰额头,又贴了块膏药。他如同一件常年被风吹雨淋日晒到糟了的旧衣服,遇到心灵手巧的裁缝,被悉心打了好几块补丁。
荧杵在床头,饶有兴味地欣赏慌乱的魈:“想跑来不及了,趁你昏睡,我查遍了你的身子,花了三天三夜替你医治尚未自愈的伤口,你欠我人情。”
魈瞳孔微缩,试着用完好的手揭开额头的膏药,却被另一只小巧光滑的手捏住指节。少女医师体型娇俏,但力度不小,她挑了挑眉:“我说,这位年轻的仙人,你要是学那些小兽,把敷好的药弄下来,我就固定住你的手脚,不让你下床。”
却听仙人他轻哼一声,冷冰冰回道:“你可认得我是谁?”
荧起身,居高临下瞥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人一眼,从书架翻出新订的册子,又在床边的方桌上研好墨,搁笔架取下崭新的毛笔,饱蘸浓墨,低头边写边问:“患者姓名?”
“无姓,名魈。”
随之而来的,是毛笔和册子落地的声音,地板被落下的毛笔溅出来一块墨迹。
方才还镇定自若应对冷漠病患的医师,此时乱了阵脚,她颤抖着捡起毛笔和册子,强迫自己抬头再仔细看看面前的仙人,只见他面无表情,悠悠说道:“怕了?有没有后悔救我?”
荧深呼吸几下,平复好心情,在纸上记下了魈的名字,又继续问道:“目前身体状况如何?”
魈没有回答,曜金的眸子向着医师冷冷剜了一刀:“都知道我是谁了,还不放我走?”
所有仙人都能救治,但唯独不能靠近魈,这是所有仙家医师心照不宣的共识。
并非因为魈是十恶不赦的魔仙,而是因为他体质特殊。
仙人一族,以夜叉仙人最为善战,于是常常被仙界委派守护的重任,凭着与魔物抗衡,镇守一方,也能享用人间香火,来延续仙骨。
可惜夜叉血脉过于宝贵,数量极少。于是,强大的国家因愿力充足,被委派仙人守护,弱者则被迫依附于强者,借用仙力抵御魔界的侵扰。
荧所在的国家虽然是个小国,但因地处交通要塞,经济逐渐繁荣,在人类的祈盼下,竟然有了迎来仙人的资格,不必再仰人鼻息。那位仙人便是魈。
传言魈身形瘦长,发色墨绿,因面容丑陋,常年戴一丑恶傩面遮住真颜。性格暴戾,嗜血善战,曾因不分敌我的厮杀伤及无辜,因此受到惩戒,瘴气常伴其身。所到之处草木凋零,鸟兽绝迹,人类更是难以接近。
当然,仙人毕竟是仙界的代表,再厌恶也不能撕破脸皮,像对待魔物那般讨伐他,因此人们只能想方设法避开这位痨病的源头。
从此以后,远离魈、驱赶魈、仇视魈、辱骂魈,成了这个国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以上内容来源于荧翻箱倒柜找到的手抄线装医书,字迹潦草得有些熟悉,作者大概也是一位医师同行。
在印刷术发明之前,书籍全靠手抄流传。书中记载了夜叉仙人一事,却因这个国家除魈之外再无第二个同类仙人,因此所载不详,还掺杂了许多不实之事。
这位仙人摘下唬人的傩面,收拾干净一身的陈年血污后,看起来是一副少年模样,身形瘦削,面容昳丽,并不似凡人所想的那般凶神恶煞。他身上的瘴气也被夸大其词,给魈更衣的时候,荧翻出来一些符箓,那是魈为了避免瘴气伤人,做出来的屏障,现在看来对人的伤害虽然也有,但微乎其微,如果只是不小心撞见,仅需像医治寻常感冒一般喝点汤药就能好起来。当然,若是长期相处,还是需要多做一些防护——像对待传染病一样。
关于魈的瘴气,荧比较好奇,按理说仙人是可以抵御这种污秽,可是魈为什么会如此严重?荧在拿出笔记,记下这个疑问。又想着应该对手抄医书“夜叉仙人”部分作出补充和勘误,这回得想办法多留魈几日。
这些只是荧的私心。她不想让魈走,还有更重要的理由——她家世代行医,祖训便是无论病人高低贵贱,皆须尽全力救治,并杜绝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荧从未违背过家训,每一位病人都竭力收治。这位仙人虽有自愈能力,但出于一种不知名的原因,他自愈能力照比其他仙人差了许多,仙骨又轻,若是不想点办法延续,恐怕命不久矣。
所以,当荧撂下医书回去查房,看到魈又在拆自己的绷带,索性从床底翻出锁仙绳,费了番周折将他固定在床上,又画了几张符,贴在绳子上,加固束缚。
荧推门而出,魈被捆得动弹不得。这医师的本事不容小觑,符画得像模像样,阵法也布得滴水不漏,更要命的是这根锁仙绳——平常人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红绳在魈身上捆了一圈又一圈,生怕一个不留神被他跑掉。也就是现在身子因为新伤旧伤,被绷带缠住好几个关节,否则捆红绳的时候,魈就能把荧击倒,逃之夭夭。
魈望着窗外下个没完的瓢泼大雨,一想到出去找不到遮蔽处还要挨雨浇,不知伞或者蓑衣藏在哪里,偷也偷不到。他目光又转回天花板,至少这里没有雨,虽然红绳捆得难受,但也比在外边舒服一些。既来之则安之,他闭上双眼打算睡觉。
房门被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魈睁开双眼,见那少女医师过来给自己松绑。
“捆得难受吧?太紧了今晚睡不好觉。别总想着跑了,至少把伤养好。”
她只留下一条红绳,把魈的手腕拴在床头栏杆。
“你不怕我瘴气?”
“我可是个医生,医生怎么会怕病?”
说着,荧转身离开,魈分明看到这嘴上不饶人的小医师,在白色长袍的背后画了个复杂阵法,能驱走大多数邪祟。
魈哑然失笑,这还叫不怕。
魈恢复得很快,第二天,第三天,他微小的伤口早已不见,剩下几个大伤口再上几天药就能治愈。
只是困住他的阵法极其耗费精力,荧一顿三碗饭都跟不上消耗速度。她推开门看到魈没吃光桌上的饭菜,就拿起碗筷把饭菜一扫而光。
“你是饕餮转世?”魈调侃道。
荧咽下嘴里嚼的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不让你走。”
“好,这位医生,我留下来可以,不过我该用什么付款?”魈摊开双手,空空如也。
“你身子。”荧半带戏谑地竖起食指,指着魈的胸口,他这件病号服没系上扣子,敞开露出一点胸肌。
听荧这么说,魈心里一惊,下意识把领口衣服撩上,正色道:“你说清楚。”
荧见他根本藏不住小动作,狡黠一笑,接着收了没正形的话,换了套说辞:“你真身是金翅鹏鸟,虽贵为仙兽,但夏日也和其他鸟兽一样,少不了换毛。我要些你换下来的羽毛。”
魈金眸微微眯起,斜觑这位“贪得无厌”的凡人小医师。她要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毕竟他自愈的能力就源于这一身的翠羽。若是入了药,死亡和轮回之神的业绩会陡然下降。
“不行。这东西入药,凡人承受不起。”魈斩钉截铁拒绝道。
荧摆摆食指:“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拿你羽毛入药的打算,我有别的用处。”
别的用处?会是什么?罢了,懒得争执,既然不会干扰人类正常的生老病死,就依着她吧。
魈最终答应了荧的要求。这世间的法则以履行契约为首,没给够荧羽毛,他不能违背契约逃跑。于是他就趁着夜深人静,把房门上锁,窗帘拉好,换了鸟形,抖抖身子,挑选羽毛。
不是每根羽毛都能做出来首饰,大部分绒羽一点翠绿都没有,飞羽和尾羽倒是好看,绿得鲜艳,还泛着金光。可惜现在不是金鹏鸟的换毛季,一天也掉不下来一根。
她这是想办法给自己扣下来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少女医师。
荧拿着魈三天才选出来的半根羽毛,想放声大笑又忍住了:“咳咳,我说……我还不如拿鹅毛染绿了做点翠。”
魈颇为不屑:“别看只有半根,但这半根够长,做个耳饰还是能用的。”
荧收下这半根翠羽,装作毕恭毕敬的样子抻着嗓子说:“多谢仙师,明天请继续。”
第四天,第五天,魈在养伤和选毛付费之余,借着敏锐的感官,把这医馆大致情况探了一探:一间厅堂,连着厨房,两间卧房,对着开门,还有间小屋专用作煎药,一间干净库房装着仙人或凡人用的医疗器皿,门口一个小院子,拴着匹白马。
医馆没有伙计,也从不开张,不知收入从何而来。医师她早起给白马配置草料,买菜做饭,上午读书,中午买菜做饭,下午读书,傍晚买菜做饭,晚上读书……
荧又在厅堂看书,一边看一边对着桌上铜人找经络。魈凑过去,也好奇看着医书的内容,却看不懂。荧狡黠一笑,把书轻轻卷起来,想敲敲魈的脑袋,被魈一把抓住了书:“想偷袭?你真敢。”
“哼。”荧收起医书,“偷着跑女孩子房间,是要干嘛?”
“可这是厅堂……不该进来?那我回去。”魈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荧拉住了手,又很快放下。
“怎么?”
荧不想让魈这么快离开,医书太枯燥了,晚上看得发困。她看看面前只穿了一件病号服的魈,忽然有了主意,她指了指旁边的长椅:“你上衣脱了,躺下。”
“嗯?”魈抱紧双臂,警觉地盯着荧。
荧摸摸铜人:“我要复习穴位,帮帮我,仙人,反正你也抖落不下来好看的毛了对不对?这也能抵债。”
“我该走了,你衣服上没画阵,时间久了瘴气会伤到你。”魈借故推脱。
没想到荧竟然先脱了上衣——幸亏上衣只是一件薄纱外套。她里边还穿一件雪白的无袖短衣,衣服后边依旧画了阵。
“放心,我有准备。”荧一脸得意的笑,重新指向长椅。
魈无可奈何,堂堂夜叉仙人,被人驱赶也就算了,今儿怎么就落到一个趣味古怪的医师手里。他并没有听荧的“指令”,而是起身离开这里,在厅堂里转悠。借着灯光,他看到了墙上挂的锦旗,妙手回春,起死回生……这年纪轻轻的医师竟然救过不少凡人和仙人。
魈停在一面锦旗前,那面锦旗的日期落在了一年前。“你生意不错,手艺也高超,为何停业?”魈问道。
“因为这些年忙于临床实践,理论却多有欠缺,药理知识也需更新。我本想远游,一边采药一边研读医书,没想到遇见了身负重伤的你,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
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魈敛目颦眉,提起曾经也有仙医想要救助自己,抬回医馆,听旁人说是晦气的魈,又被那人卷着草席,由避邪的黑毛驴拖着送回郊外。
荧听了气恼地说:“卷着草席送出去?这是乱葬岗的尸体才有的待遇。”
魈凝视锦旗上的“救苦救难”,缓缓开口:“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早就应该死了。”说着,他回到长椅前,一颗一颗解开衣服扣子。
厅堂明晃晃的灯光下,少年仙人紧实的肉体暴露无遗。他的手又挪向裤带,犹豫着要不要脱掉裤子,荧连忙阻止:“不必,我只需要复习背部的穴位就可以了。”
魈双臂交叠,枕于头下,侧脸看荧一边翻着医书,一边对着移到小柜上的铜人,随后,伸手摸了摸魈的背部某个地方。
“那里不是穴位。”魈开口道。
荧的手指戳戳那里:“我是看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不愧是夜叉仙人,果然伤口恢复后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要是每场战斗都留疤,几场战斗下来,我这副身子也不能要了。”
按了按肩部的肌肉,虽然照比香火充足且成年的仙人单薄许多,却也弹性十足,毕竟夜叉的底子在这儿,再给些日子好好发育,也算未来可期。
荧的手又顺着魈的肩胛骨摸到了脊椎,对着铜人和医书,开始复习穴位。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胸口郁积的秽气在往外排?”荧按着一处穴位问道。
魈闭上眼感知一下,随后说道:“并没有,我只觉得头顶发麻。”
荧有点困惑,她又换了本医书,试了几个穴位,发现都对不上。果然不出所料,夜叉一族的身体构造和其他族类不同,这一族过于稀有,自愈能力又强,轻易不会就医,所以留下来的资料甚少。
这激起了荧的兴致,她拿出纸笔,挨个儿按着穴位,问魈的感受。毕竟这可是难得的第一手资料,别说小国了,连那些大国的知名医师都未必能记录下来。
“嘶……”按到腰窝那里,魈酥麻得倒吸一口凉气。
“哎,抱歉。”荧好奇地看着魈,这个力度应该不至于疼痛。
魈把半张脸埋在臂弯,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盯着荧。荧刚才戳那一下,力度用得甚是专业,轻重适当,初始的惊惶散去后,竟然有一丝舒爽。
荧又在自己后背比比划划,手指点来点去。她碰的地方极其准确,魈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也跟着一起有了反应。其他地方的感觉转瞬即逝,只有下-体受了刺激,鼓胀着一时间没能变回原貌。
大概是学完了,荧合上医书,收了铜人,示意魈可以起来了。魈却隐去了身形再站起来,下//身鼓囊囊的,怎么能让荧看到。
荧站起来,在周围摸来摸去,虚空中根本抓不到东西。她并不知道魈为什么要玩消失,全当是害羞或者不开心。
“说消失就消失……这可不行,万一哪天趁我不注意,隐身溜了可还行?”荧回去便调了一副“显影散”,以明日早餐做药引,微量即可,服用一次,无副作用,期限三十日。
三十日,真的要留他这么久?荧一边浆洗衣服一边抱怨,这朱砂画的阵法根本留不住色,衣服又不能不洗,盛夏洗衣服更是频繁,若是见他一次画上一次,画阵手法越来越熟,都能出家去城隍庙打工了。
魈也不想留这么久,这才几日,他便发觉自己房中几盆绿植叶子打了卷,连忙端出去让它们透透气。又焚上几炷却邪香,这才冲淡了些房间里飘散出来的瘴气。
不一会儿,只听荧在外屋喊着:“热水准备好了,要不要来洗个澡?”
想着自己前些日子恶战过后并未及时清洁身子,躺床上这段时间估计又是流了许多冷汗,魈答应了荧的邀请,向盥洗室走去。
少女沐浴的地方到底和那山间野潭不同:水汽氤氲出浅浅的玉兰花香,月白色防水绸帘子软塌塌藏住了浴桶,一旁雕花的架子上摆着魈看不懂的沐浴用品,踩上去咯吱作响的木质地板也恰到好处地做了防滑处理。
走近浴桶,只见热气腾腾的水面漂了一层珍贵草药。虽然知道荧是好心,给魈来个药浴,但联想到荧的职业,魈觉得这个场景像是荧在熬药,他也成了准备下锅的配料之一。
全身都浸在桶中,温热的水一直漫到锁骨。魈闭上双眼,头靠在桶边,药香混着花香催得他昏昏欲睡。好久没有如此放松,在仙界苦苦修行,在人间风餐露宿,三伏连旱,焦渴难耐却寻不到水源,三九天寒,千里冰封,只得用雪擦拭身上沾染的血污。如今有人为他准备好一切,什么都不用顾虑,只需放空大脑沉湎于此即可……
不知荧用了什么法子,不让这水温下降,直至出浴,水都是温热适宜。虽然舒服,但这浴桶终究不是床榻,没法留宿一宿。魈起身走出,却看到屋里有了些变化——他脱下来的病号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常服。
荧什么时候进来的?魈不禁捏了把汗。方才洗得过于舒适,舒适到连这点警惕性都没了?穿上常服,魈对着菱花镜理了理头发,额前细碎潮湿的刘海微微遮住眉心一点雪青和眼尾两抹飘红,借着模糊水汽,穿着寻常衣服,看着也像个凡人。
如果是个凡人,就可以借故留下来帮工,可以每天都吃到新鲜的水果,可以躺在舒适的床上安眠,可以随心所欲在温热的水中沐浴……可以与她同读医书,学习那些救人的法子,而不是与厮杀为伴。
水温转凉,室温也转凉,回过神来,镜上氤氲的水汽荡然无存。镜中人将额前的碎发捋至两边,仙人的样貌再次显露出来,右臂上的淡青色纹路更是提示着他本来的面目——仙兽金鹏鸟。
仙凡有别,更何况自己还有伤人的瘴气,借着迷幻的雾气假想的梦境,也该醒来。
回到房中,床头柜上摆了一盘带着水珠的新鲜瓜果,和一杯盛着镇过冰块的酸梅汤,魈这才发觉自己沐浴过后又饿又渴。酸梅汤打开了味蕾,瓜果刚好充饥。
月光盈满了空空如也的盘子和杯子,魈剥开最后一粒葡萄,恋恋不舍地将它送入口中。这个女孩子……女孩子……她叫什么来着?
相处多日,只知她是医师,竟从没问过名字。
他翻了个身,月光也洒在他脸上,明晃晃的让人难以入眠。他起身准备将帘子拉上,抬头见到檐下有个燕子窝,里边燕子差不多到了学飞的时候,白天飞累了,晚上就蜷在里边休息。
常听闻积德行善人家才会有燕子来,可别侵扰了这些生灵。魈拉下窗帘,把床挪得离燕子窝远了许多,重新躺下,转过去不再把脸对向窗子。
今生不作过多祈愿,这副破烂的肉体,这肮脏悲戚的命运最好尽快了结。若轮回之神怜悯,来世不当金鹏鸟,愿托生为燕子,寻到个好人家屋檐,也筑个遮风挡雨的巢。
荧的医馆虽然不开张,却并不意味着没人来。她平日里和街坊邻居相处融洽,常有熟人来房里坐坐。
魈识趣关严了房门,但厅堂隔音不算太好,依然能听到荧和一位老人在闲扯家常。
“我说,姑娘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中意的郎君?”
这邻居性子耿直,上来就是开门见山打听人家婚姻问题,荧答得支支吾吾,连忙给那人又是倒茶又是递水果。
老人嘴依然闲不下来:“你不是说这几日去外边修学?”
荧笑着回道:“回来有些日子了,想起家中有些事情并未办妥,就又折回来了。”
老人似乎松了口气:“没出去挺好,你听说没,那个晦气的夜叉仙人,前些日子经常在城边晃悠,最近啊,有阵子没见到他了。”
“晦气的夜叉?”
“是啊,你没听说过么?去年都城兴起来的疫病,就是他带的。”
“您净说笑了,和那夜叉有什么关系?最后官府的人不是发现疫病源头在河的上游,那里堆着屠宰牲口后剩余的废料。后来官府用石灰消毒,又购置清洁的设备,也就没再闹过瘟疫。”
那人并不喜欢荧的回答,小声咕哝:“都在那儿堆几年了,以前也没见出过什么差错。”
“那是因为以前人少钱少,宰的牲口也少。这两年家家富足,逢年过节宰的牲口多了——”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那人摆摆手,“我说个近点儿的,夜叉一来,咱们地里庄稼收成看样子都不高了。”
荧略有思忖,答道:“今年开春旱了一阵儿,那会儿大家就都说会影响收成了。”
“呵。还有呢,不只是收成少,这两天赋税又涨了呢。”
“……那是官府的事,又不是夜叉仙人的事,他又不是参谋,也不管人间的制度。”
那人就差点儿拍案而起了,但是念着平日里医师待他不薄,又憋住自己的情绪,闷闷不乐道:“你就犟吧,我告诉你,看在我跟你熟悉,你也不了解情况,我就不跟你说什么。但是,如果有生人跟你提起来夜叉仙人,你得跟着一起骂,要不你就倒霉了。”
“为什么啊?”
“最近有个官家默许的民间组织,说是要铲除邪祟,他们说,咱们这个国家邪祟的本源,就是夜叉仙人——魈。”
“护法的仙人竟然成了邪祟本源?”
“嘘……”那人忽然拉低声音,看了眼门窗,都关着,便凑过来小声道:“据说他牵扯到一个大事儿,邻国把脏东西封在他身体里,以护法的名义专门过来祸害咱!而且还要吃咱们信仰和供奉,让咱们没有其他愿力孝敬别的神!更何况,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护法的夜叉仙人,咱们已经有了魈,上边就不给咱派新的了。早点做了他,早点换仙人,多划算?”
送走了这位,荧愤愤关上房门。他说的那些,荧根本不信。魈的身子她都查了一遍,根本没封什么脏东西,瘴气虽然会逸散,但依然在可控范围内,他很少去人多的地方,根本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所以,她问魈:“你是和谁结了仇?看起来某些人和你有仇。”
方才那人说的话,魈在隔壁听得真切。他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还会有人类仇敌:“总不会是魔物吧?”
“就算魔物跟你有仇,那仇也传不到人类这里。毕竟再怎么敌对,面对魔物,仙人和凡人可是同仇敌忾的。况且魔物神智极低,无法与人沟通。”
“并不是那么绝对。有一种魔物,可以与人类沟通。是神或者仙人堕落成的魔物。”
“魔神或者堕仙?比较罕见。”
“罕见不代表没有。”
魈说得没错,这个世界有它本身的“法理”所在,创世的岩王帝君硬性规定,无论那种生灵,一旦签订契约便不得违背,否则将会受到惩罚。纵然高贵如神仙,也不得忤逆契约。倘若神仙违背了与凡人签订的契约,诸如“不得杀死凡人”这类条款,则会沦为魔神或堕仙,难以翻身。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的契约,凡人才胆敢表露出来对魈的反感,并美其名曰是岩王帝君给予的权力与自由。
魈也曾与几位魔神和堕仙缠斗许久,若是他们煽动人类来寻仇,这个逻辑也是说得通的。
见到魈捡了块防水绸子当包袱皮儿,又去厨房收拾食物,一副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的样子,荧连忙说:“你先别急着走。”
“我不走远,我出去暂避风头。”
“不,你不用出去躲着。”
说罢,荧翻箱倒柜找到一方棋盘,对着黄历找到适当的方位,调整柜子的高度,将棋盘放上,又翻出一本棋谱,照着摆出残局。
“这个残局能藏住你的气息,别说魔神或者堕仙了,就算正经神仙也找不到你在哪里,更何况寻常凡人。”
就是棋盘阵摆起来比较麻烦,每天都要对着黄历换地方、换摆法。荧也不嫌麻烦,她等着魈的羽毛,也查着他的身子,续着他的仙骨,养着他的伤。
这天夜里,荧在桌上铺了一块干净的白绫,又将魈的两根半翠羽码在白绫上,取出一个紫檀匣子,打开后小心翼翼拿出来一面水晶透镜,放大了看那些羽毛。
和她想的一样,拥有自愈能力的羽毛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那么魈容易沾染瘴气这个缺陷究竟来自哪里?荧正想着这个问题,身后忽然传来敲门声,一问,是魈。
“我见你尚未熄灯,果然还没睡。临近中元节,还是早些休息稳妥一些,”
荧卷起白绫,转身嫣然而笑:“不必惊慌,有你这个降魔的仙人在,我还怕鬼魅不成?”
“可中元节当天,我并不会在医馆里。”
“你又要走?你的羽毛还没给够。”
“安心,我会履行契约,及时归来。年关和上元节,人类张灯引来的魔物我已消除殆尽,但中元节鬼门大开,并不安宁,我需要履行契约,毕竟降妖除魔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荧走到厅堂角落里的棋盘旁,取出一枚没用上的棋子,“中元节当天揣好,单枚棋子屏蔽气息的效力虽然低一些,但为你自己撑一晚上绰绰有余。”
那枚棋子就像小小的护身符,被魈放在了心口附近。
中元节当天,荧和往常一样买菜做饭,割草喂马,阅读医书。只是魈外出降魔了,今天没人陪着,略显无聊。
忙活完这些事情,已是黄昏时分。她切了肉、择好菜,准备晚餐,等着魈回来。这时房门忽然响了起来,中元节,天色渐晚,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来者何人?
来者并不是病人,确切地说并不是人,而是城隍。
城隍本名若陀,喜好化身成一位叫昆钧的铁匠,混迹于市井体察民情。据传他是某位神祇的眷属,当年因违背契约出手伤人而贬至此地。
“城隍,您怎么来了?”按常理,这位白日里本该在伏龙树旁边小庙里头老老实实坐班吃香火、打理些超脱于凡人制度以外的事情,此时正值黄昏,太阳没落山,没到下班时间,他却提前翘班了。更何况赶上的中元节,荧不免有些奇怪,甚至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和魈有关。
荧猜得八九不离十,只见若陀站在门口,向屋里张望着什么。
“您是上个月来例行检查的时候,忘了什么东西?”荧试探着问道。虽然若陀身为城隍,恪守岩王帝君公平公正的契约精神,最为公道无私。但魈的谣言在凡间传成这样,保不齐也有众仙家的锅。荧摸不清若陀的立场,暂且不提魈的事情。
只是若陀不愧为城隍,城中纤毫之事尽收眼底:“我知道那个夜叉仙人来你这边了,你倒也不必刻意瞒着。别紧张,把竹竿收起来吧……我当然知道那里边藏着剑。我今儿不是来抓人的。”
想来也是,若是他想加害于魈,早该动手,何必等到今日?荧收起竹竿,依然站在门口,挡着若陀的视线:“那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城中近日来了一伙讨伐魈的雇佣兵,正在到处搜查他的下落。”
“不必担心,我已经布下了屏蔽气息的结界,就连神祇也无法找到他。”
“结界能屏蔽气息,但他来到此地的事实并未改变。雇佣兵中有善于占卜之人,八成是算到了你的住处。”
“哦?隔了这么久才算出来,看他修行也不太够。”荧莞尔一笑,请城隍离开,免得惹人耳目。自己则关上房门,在屋子里胸有成竹地收拾起来。
听闻异邦的占星术消耗巨大,又依赖星空,只能晚上占卜,白日里发挥不了作用。所以那伙人大概并不知道魈白天早已离开,这时间差堪称完美。
荧收好棋盘,又拿出那几根魈的羽毛,折成几段,又用剪刀和锉刀伪造出残破的缺口。如此看来,更像是魈缠斗时折落的,而非自然脱落。
城隍说得没错,入夜时分,荧的房门果然被一伙敲开。虽然打头的彬彬有礼,但常年与人打交道的她能感知到来者不善。
“什么?您是说有仙人?”荧歪着头想了想,“我家医馆停业许久,未曾有过病人,更何况仙人。”
见那伙人不为所动,荧敞开房门,笑得大方:“时候不早,各位也可来我厅堂中歇息,我给你们沏茶。”
雇佣兵的心思绝非在荧的茶上,他们在房内踱步,打量房内可疑的角落。不一会儿,几片破碎的羽毛便被翻出来,摆在茶几上。
“这你怎么解释?”为首的人问道。
“这……”荧故作疑惑,“上个月我出门采药,见到几片漂亮的鸟羽,带回来准备点些首饰。不过这鸟羽的归属倒是猜了很久,翠鸟?孔雀?哪个都不像。”
“是金翅鹏鸟的羽毛,你是医师,竟然看不出?”那人边说边将羽毛包好,递给旁人,又小声嘱咐几句。
“军爷说笑了,我一个小国小城的年轻医师,医治的都是街坊邻居,仙人也只认识城隍、土地这种亲民派的。你们口中的金翅鹏鸟也好,夜叉仙人也好,民女资历尚浅,确实不认得。”
众人沉默,未对荧的一番话置于评价,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不一会儿,先前端着羽毛离开的人回来了,跟为首的人小声耳语几句,两人又不约而同起身走向窗外,望着夜空。
荧有点难以相信,这伙人就这么走了,还顺走了魈送的羽毛。夜空中有什么?今晚无月,银河高悬于天际,远处某个方位能隐约望见几颗流星划破天际。
彼时并没有“对着流星许愿”的说法,流星往往被看做凶兆。不知那位异邦的占星术士看出什么端倪,或许他算出魈并不在此处,或许他知晓了魈的方位,正在带着大部队前去讨伐。
总之,荧要赶在他们前面找到魈。她从药匣子里取出一支增强嗅觉的干草,喂给白马,又拿出一枚棋子给它闻一闻,翻身上马,抖落缰绳。马通人性,撒开四蹄,向某个方向奔去。
那正是流星滑落的方向。
不知是魈降魔的缘故,还是另有原因,这个中元节的鬼气并不比以往浓烈。荧本以为荒原上会见到幽幽磷火,耳畔会灌满鬼魅的呼号。然而面前一望无际的寂静黑暗让荧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而白马将她翻过一处孤坟般的土丘,又险些跌落在土丘后的壕沟中。
找到了既定目标,白马像寻到猎物的狗,欢快地跺着前蹄打着响鼻。荧却高兴不起来——扑面而来的血气让她暗叫不好,仔细分辨才在星光下找到黑黢黢的一团,看起来纹丝不动,摸过去却是一把温热的黏腻,是混杂着土块的鲜血。
若不是抢救时在他心口翻出一枚棋子,荧怎么也不敢相信,面前这具尸骸般毫无生气的躯干,竟然是魈。
他枪尖还挑着魔物的残渣,一息尚存,不能说是“战斗到死”,只得用“战斗到废”这一词语来形容。
魈大概是真的快要废掉了——这是荧抱起他时,脑中凭直觉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太轻了,比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还要轻。她强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壕沟里的石块,
大概是抢救起了效果,也可能是回光返照,背上的仙人忽然有了动作,他双臂环紧了荧的身子,喃喃着什么。仔细听来,是一句:“若有来世……我不再当这金鹏鸟。”
“魈,别说了。”荧的背上很轻,轻得像是背了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我愿为君檐下燕……”
“魈!”荧的脚步很沉,沉到每迈出一步都在努力稳住身子不至于栽倒。
(未完待续)
魈荧《彼时花似雪》12-14
12
南风吹落雪,舟过万重山。
皑皑的白雪已在身后倒退得不见踪影,入眼是碧波东流,山明水秀,半岸莺啼半岸烟柳幽幽。
顺风顺水而行的船不过一日就抵达了璃月港,璃月港依然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只是不见昔日的市列珠玑景象,街巷空空,家家关门闭户,只有零星的千岩军依然坚守岗位。
魈刚下船就收到了钟离的来信。
“如何?”荧凑过去眨巴着眼睛。
魈蹙着眉。
“有不知名的第三方势力加入武林争斗中了。他们趁着枪系和剑系内斗,已攻破数个小门派,似是想得渔翁之利。”
“而且,那些人与重伤我那次遇到的很像。他们用得是火枪炸药,听他们的口音似乎来自北方。”......
12
南风吹落雪,舟过万重山。
皑皑的白雪已在身后倒退得不见踪影,入眼是碧波东流,山明水秀,半岸莺啼半岸烟柳幽幽。
顺风顺水而行的船不过一日就抵达了璃月港,璃月港依然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只是不见昔日的市列珠玑景象,街巷空空,家家关门闭户,只有零星的千岩军依然坚守岗位。
魈刚下船就收到了钟离的来信。
“如何?”荧凑过去眨巴着眼睛。
魈蹙着眉。
“有不知名的第三方势力加入武林争斗中了。他们趁着枪系和剑系内斗,已攻破数个小门派,似是想得渔翁之利。”
“而且,那些人与重伤我那次遇到的很像。他们用得是火枪炸药,听他们的口音似乎来自北方。”
北方…他们刚刚逃离的北方吗?
这一切都太凑巧了,武林新秀成长之路顺利的太不可思议,沉寂了数十年的昔日旧案突然被重提,在新旧洗牌的时候又冒出蛰伏已久的第三方势力。
“不论江湖中两派如何针锋相对,此时都应该一致对外才是。”
魈点点头认同荧的话。
二人不做停留,径直往望舒客栈赶去。
还未到楼下就被胡桃截了胡。
“师傅啊他可不在客栈,你们晚了一步啦。”一身红衣的少女突然从拐角处跳出来吓了荧一跳。
“钟离先生不在客栈?又发生什么坏事了吗?”
“非也,非也。你哥哥暂时放下成见和师傅去藏剑山庄赴愚人众的鸿门宴了,不过不必担心。师傅早有打算,还给我们都安排好了任务。”
胡桃跳到荧和魈的身后,一把拉过荧。
“师兄,小荧这次得跟我走喽。你快些去跟师傅汇合。”
魈点了点头,不舍的看了荧一眼。
“魈,一切小心。”荧亦是依依不舍。
听胡桃说,钟离让她俩去找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曾是江湖上有名的机关阵法大家,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
他还是上一任武林盟主盐的爱人。
“师傅他手上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清白,我们得去找关键性证据证明盐并非师傅所杀。”
如此说着,胡桃与荧就顺着线索上路了。
而另一边钟离等人在藏剑山庄与愚人众正针锋相对。
愚人众的头领自称『女士』罗莎琳,是一位风情万千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今日愚人众齐聚藏剑山庄是为了夺取山庄刚刚采掘的一条极其珍贵的矿脉。
他们以藏剑数千弟子性命为挟,从庄主手中强夺宝物。
“那矿脉本就是我庄先发现,你们如此强夺简直不知廉耻!”
罗莎琳踱前一步,徐徐道来。
“我听说中原江湖人当以武功论高下,不如以此台为界,半个时辰内双方谴人参战。无论人数多少,离台即算落败,最后留下的就是胜方。而矿脉便归胜者如何?”
女人莞尔一笑,有恃无恐。
“不过钟离先生贵为盟主,庄主和各位长老也是剑派领袖人物,你们就不必下场欺负后辈们了吧?”
话尾一句最为关键,一下将在场功力最高的几人划在局外。
如此一来能上场的唯有几名空带来的侠士,数十名剑客,加上钟离的随身弟子。
而愚人众除了罗莎琳这个头领外,还有数百余名训练有素的精锐,实力悬殊,结局可想而知。
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攫夺矿脉,将难题甩给了后辈弟子。
藏剑山庄的各位自然是不答应的,可是钟离却点了点头。
“盟主!怎可如此?”
钟离笑了笑,叫庄主不必担心。
罗莎琳没有说 空不能参加,亦不知道魈正在赶来的路上。
金发少年率先登上高台,银剑直指罗莎琳。
“放马过来。”
13
愚人众派出了三名壮汉,台上一时剑光交错。
空的打法与魈十分不同,他以守为攻,几乎没怎么走动过,可是凛冽的剑气逼得敌人不得不节节后退。
并无复杂漂亮的招式,反而有种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味道。
罗莎琳见形势不妙,又接连加了人入战局 。
金发少年骨秀神清,身姿轻逸,一把剑纵横如电,转眼已经连伤了愚人众七八人。
满台凶徒蜂拥而上,却近不了少年的身,少年出剑灵动,落招刁钻,根本不陷于缠斗,游走间出其不意的将人击出台外,重伤力竭的雷锤大个子也被他以巧劲扫下去。
随着台上接二连三的跌落,血腥的乱斗成了一场闹剧,罗莎琳的神情渐渐阴沉,落至台外的精锐愤怒又迷茫,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重新跃回台.上。
钟离开言,“依着契约,离场就算落败,将人都抬下去休息吧。”
罗莎琳暗暗咬牙,让从未上过台的火铳游击兵上场。
那人拿着的武器乃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枪管,还未走到台上,火铳就朝空开了一枪。
速度之快,空还未看清就中了一枪。
幸好只是擦着肩膀而过,并未中弹,空堪堪后退了几步不曾跌下台。
火铳与空一样站在原地进攻,而火铳可以迅速远程攻击空不得不改变战法被动防守起来。
到底是让江湖剑系认可的少年,一刻钟下来空也不曾再被打到。
于是罗莎琳又派了人上台。
待魈赶到时空的对面已加到了四十多个敌人。
纵然空剑法了得,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有些吃力。
魈急急跃上高台替空拦住后背偷袭的一刀。
“谢了。”
空调整好状态与魈配合。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飘逸诡谲。一攻一守游刃有余的就将敌人的包围圈击垮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罗莎琳皱着眉头。
“达达利亚人呢?怎么让他跑回来了!”
几位执行官关系不好是人尽皆知的,愚人众新兵们都低头不敢言语。
台上的比试仍在继续。
愚人众这边,人多在此时反而成了败笔,被少年追来逐去磨了小半个时辰,个个狼狈不堪,一个被扫落的精锐勉强挂在台边,却被另一个受踢的同伴一撞,两厢抱团跌下。
拿火枪的火铳刚刚瞄准魈,还未开枪人已消失在视野中,他准备向空开枪时,空的剑气又早已到了他跟前,只得再躲。
四十多人全都被扫落下台,高台上唯剩两名少年,一人执剑一人握枪,犹如人间四月天。
罗莎琳还想再派人上台,钟离已站起。
“如何。女士,半个时辰已到。你是想不遵契约么?”
钟离不笑的时候棱角分明的脸不怒自威,此刻他睥睨着泱泱人群,语气里似有警告。
“呵…钟离,你一个踩着前任盟主鲜血上位的人与我谈契约?”罗莎琳冷笑。
“你以何服众?怎么,今天也要用铁血手段铲除异己么?”
周围渐渐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用仔细听也知道在议论最近江湖上的传言。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空突然开口了。
“少混淆视听了,中原江湖的恩怨自有中原人解决。愚人众此刻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了。
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忽然有少女俏皮的声音传来。
“哎呀,让本堂主看看是谁在造我师傅的谣!”
长发红衣的女子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了高台上,正是胡桃。
“最近江湖上啊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轻信了流言,本堂主今日可是找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刚刚安静的人群又窸窸窣窣起来。
胡桃娓娓道来,一件旧事又被重提。
14
几十年前,江湖上一片腥风血雨。各大门派之间矛盾尖锐,更有南边的倭寇骚扰,各方势力剑拔弩张,流血不断。
武林盟主盐空有一身本领却不懂得如何调停各方,于是她主张平心静气以和为贵。
可是血海深仇岂能不报,这其中的辛秘非盟主的一句话就可冰释前嫌的。
于是江湖愈发分裂,愿意信任盟主的一派,和其他许多割据的门派。
而钟离则是独善其身的一人,他凭着惊艳的枪法和热忱的善意收获了许多追随者,到最后甚至有力与盟主一战。
人人都觉得钟离和盐该一决高下,却无人知晓钟离心中所想。
他其实无心盟主之位,而且十分敬重这位盟主的,她在经济方面的造诣十分高超,对待部下也是仁爱宽容。
只是混战中盐与她的追随者们过得越来越不好,一再忍让反而让恶徒变本加厉。
许多原本追随盐的游侠都纷纷改投其他势力。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夏夜,那时钟离正与部下南下抗倭,不曾留意到一位无名客写给他的信。
写信的人正是盐最信任的一位手下,而信的内容则是他愿意手刃盟主盐向钟离交投名状,并且协助钟离坐上盟主之位,只求事后让他来做副盟主。
他真的这样做了,可当他带着盐的死讯来找钟离时,钟离却险些杀了他。
钟离平生最讨厌背叛契约的人,更何况盐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那位部下见钟离不曾欣喜,更不用提他期许的副盟主之位,又怕被人指责是叛徒,于是他开始在江湖上大肆宣扬是钟离杀了盐,而众人觉得这二人迟早有一战并没有人质疑这一消息。
而后推选盟主时,尽管钟离并不想坐上这个位置,可是钟离做盟主乃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于是他不得不做了这最大受益者。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钟离叹息。
空走到胡桃旁边,问她可有让人信服的证据。
于是胡桃掏出了她和荧找到的证据。
原来钟离让她们去找的人因为心中执念一直用奇巧的法子保存着盐的尸身,让她不腐不化。
荧学着仵作验尸发现盐在遇害之前曾被人下过毒。盐武功如此高强,只有十分信任的人才有机会下毒,何况钟离根本不懂毒药之道。
还有一份证据则是当年那位部下写给钟离的信,信纸泛黄,边缘已有些缺损,几位藏剑山庄的长老看了纷纷不疑。
“而且啊,本堂主还查到了最初在江湖中提起此事的人。正是你们愚人众的另一位执行官名字叫,达达利亚。”
胡桃难得收了顽皮性子,正经模样也是十分灵动可人。
罗莎琳见事情败露,不再狡辩,冷笑着转身要走。
空向前一跃薄剑已架到了女士脖子上。
“搅乱武林还想全身而退?”
众人见状不再畏缩纷纷上前与愚人众交起手来。
沙尘滚滚,刀光剑影。
战斗持续了一天,双方皆有伤残,期间虽有众多惊险之时,但有钟离在,最终仍是邪不压正。
除了罗莎琳受了重伤后被不知什么人救走以外,其余的愚人众通通被押。
至此这一场江湖动荡算是告一段落了。
(藏剑山庄出自剑网三,因为真的好喜欢这个门派就引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允许的,如果不妥请联系我我会修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