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和少爷后续的后续,逃不过的寿命论来了🥀
鲤少爷年前要随父远行,专挑小狸奴吃饭的时候知会她,蹲下身去轻挠后脑,生怕人家气儿不顺。
果不其然,她也想去,呼噜呼噜,连肉块也顾不得吃了。
不行,带只小狸奴算怎么回事儿?
她倏地站立,后爪不住蹦跳,连声喵叫,示意鲤少爷,她可以变成人随他同去。
那更不行了,带个面生的姑娘家,我非得被爹抽死不可,嗯……这样吧,你乖乖在家,我瞧瞧有没有什么有趣儿的物件,能带的就给你带回来。
博士只好咪地应下。
当晚她就用下巴四处乱蹭。他一躺下,她就跑到他臂弯间打滚,活像条肥墩墩的泥鳅。鲤少爷纳罕不已,问她这是做什么?
这样你身上就有我的味道啦,旁的什么妖...
猫妖和少爷后续的后续,逃不过的寿命论来了🥀
鲤少爷年前要随父远行,专挑小狸奴吃饭的时候知会她,蹲下身去轻挠后脑,生怕人家气儿不顺。
果不其然,她也想去,呼噜呼噜,连肉块也顾不得吃了。
不行,带只小狸奴算怎么回事儿?
她倏地站立,后爪不住蹦跳,连声喵叫,示意鲤少爷,她可以变成人随他同去。
那更不行了,带个面生的姑娘家,我非得被爹抽死不可,嗯……这样吧,你乖乖在家,我瞧瞧有没有什么有趣儿的物件,能带的就给你带回来。
博士只好咪地应下。
当晚她就用下巴四处乱蹭。他一躺下,她就跑到他臂弯间打滚,活像条肥墩墩的泥鳅。鲤少爷纳罕不已,问她这是做什么?
这样你身上就有我的味道啦,旁的什么妖魔鬼怪闻见了,轻易不敢造次。
博士边蹭边说,颇有一股自豪。
别说,这一路上甚是安稳,连个蚊虫都没来咬他爷俩。
博士老早就站房顶上候着了,远远望见马车驶来,扯着嗓子喵喵大叫。丫鬟们闻声即可明了,爷俩这是回来了,急急踱步,将消息告知于鲤母。
博士等不及,鲤少爷将将站定,她就纵身一跃,正巧落入怀抱,搂着脖颈东闻闻西嗅嗅,确认没沾染邪祟,才算松了口气。他当这是例行检查,验验他身上沾没沾什么胭脂水粉味儿,登时美得找不着北。她这是心里有我呀。
哎呦一月不见又重了好些,快抱不动喽……走,进屋瞧瞧给你带了什么稀罕玩意儿。
翻翻找找,博士居然只叼了块冷烧饼,化作人形,坐在罗汉床边啃饼。冷烧饼韧得紧,嚼得腮帮酸痛,只得狠命咬住撕扯,连带身子都往后倒。烧饼扯下那一刹那,博士的脑袋邦一声磕上罗汉床,疼得她哇哇地哭。
哭声引来一众仆从,眼瞧快要过年了,可别是来了什么女鬼。好在博士及时化回原形,跳上床榻,搂住鲤少爷脖颈,呜呜地缩成一团。
少爷三言两语打发他们走了,说响动是她上蹿下跳搞出来的。
等人走光了,他赶忙拨开蓬松猫毛,细细检查后脑。
冒失鬼……都磕出包了。说罢轻揉猫头,掰碎了烧饼让她吞食。
除夕当夜燃放爆竹,吓得博士满屋乱窜喵喵求救,见了鲤少爷几步蹬上来,缩进臂弯,细声细气地叫。都是快二百岁的妖了,下山历练也已有五年,却依旧怕这爆竹声。
鲤母见了直打趣儿。
旁人家的是小鸟依人,咱们家的啊,是小狸依人。说罢命人端来一盘羊肉,喂给她吃。她确实怕,但也没耽误吃。逗得鲤氏上下皆眉开眼笑,心想难不成小狸奴就是年兽?
不光鲤少爷一人中意她,鲤父鲤母也颇照顾她,以至于博士一时无措,寻不见好法子报答恩情,钱财?鲤氏富甲一方;子嗣?鲤少爷不婚娶,任她如何施法,都是白搭;那就寿命吧。因此,鲤父鲤母皆长寿,活到百来岁才接连仙逝,走时都很安详。
这人不紧不慢,临近而立之年,仍没定亲。媒人快把门槛儿踢坏,他也笑着婉拒。
博士四仰八叉地霸占整张床榻,愁得还是开口问了。
你不娶亲我怎么报恩呀,鲤少爷?
少爷用碗盖拨去茶针,意味深长瞥她一眼。
不娶。
随即笑饮一口小龙凤团。
既然还不上恩情,那我可就走了喔,反正早晚能得良机。
你就住着吧,我不差人情,也不差口粮,别处的饭食,怕不是入不了你的眼。
哼……就是成心难为我!凡人都坏,其中属你最坏。
博士忿忿道,翻身趴卧,晃动双腿卷弄纱帐。
真怪,她是原形时,像人;是人形时,又像猫。
鲤少爷复饮一口,再不搭话。
谁成想呢,最后少爷熬成老爷,他也始终未曾婚娶。怀揣天理难容之爱,逐渐老去。
他好品茗听曲儿,博士则不然,每每去了都要窝在他腿上睡觉。渐渐的,他开始陪她一起打瞌睡了。
博士察觉到变化,成天紧随其后。清晨老鲤刚一睁眼,就能瞧见她卧于罗衾之下,不住眨巴圆瞳。
我老了不假……但还没到睡个觉就撒手人寰的地步。
博士不以为然,用肉垫摸摸老鲤眼角。
这是嫌我长皱纹了?
喵——
她又凑去蹭了三蹭。
唉……知道你惦记我,生老病死,皆有定数,我呢,能活一天是一天,多陪陪你,如何?
喵。
山川动摇,连带老鲤的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博士又回山上拜访蛇妖求药。
蛇妖吐了信子,摇了摇头。
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周老太的事儿,还不够你琢磨的?
博士依旧跪着,将头压得更低。
你呀……到底看上那小子什么了?
他心地善良,能文能武,又体贴入微!呃嗯……总之……哪里都好……
想和他结为夫妻?
晚辈不敢……晚辈只求他平安,旁的不敢奢望,人妖殊途,我二人注定有缘无分。
嗯,还算聪明。这十副药散够他过个好年了。世道要乱了呀,你也早些回来吧,免得叫北边儿来的骑兵坏了修为。
博士连忙叩谢,起身正欲踅回鲤府,又被他的忠告留住脚步。
你要晓得,你是妖,又有祖先荫蔽,吃不了几年苦头,便可位列仙班。但他是人,得创下惊天伟业才能修成正果,这可不是一两百年就能成就的,你当真想好了?就这么一世一世地等,一世一世地找?
晚辈心意已决,非他不可。
这话要是叫你太祖狸老仙君听见,非气个好歹。这一辈的小后生里,属你最伶俐,唉……现在倒好,叫山下的小子偷了心了。
太祖……太祖应该不知道吧……
不知道?哈!你拿他当什么人?老早就派人传话,要我尽心尽力帮衬你呐,哎呦你这小讨债鬼,一把年纪了还得要我为个将死之人制药。
爷爷您尽管放心!等他安心去了,我就回山上照顾您老起居!
嗯——这还差不多,去吧去吧,眼下时候还早,够你煎一副药了。
多谢爷爷!
她满心欢喜,觉着老鲤有救。他却怎么也不上钩,不吃也不喝,还叫她把药还回去,复问是不是答应山上的野仙做苦力了?
博士不答,只说你喝了再说,别管太多。下人喂他吃过午饭后,她爬上床榻,枕他手臂。
我想把命分你五条,我留四条。
又说傻话。
老鲤心下酸得很,苦笑着点她鼻尖。
小荷的鱼烧得可还合心意?
……好吃,但没掰的烧饼好吃。
她别过头去,褥上洇出两块水渍。
临终前老鲤百般愧疚,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猫头。
到底还是食言啦……没能多陪你几年。
咪……
老鲤出气比进气多,依旧摸索着拿起枕边的球,颤颤巍巍将其丢出,待她将球叼来给他,他已然没了气息。
卧房骤然爆发凄厉猫叫。
守在外头的家丁仆从吓得不清,冲进来时正望见她伏在老鲤胸口呜咽。
一只小狸奴竟能哭得如此动情。众人察觉到异样,还未来得及将她抓来,她就叼着小球窜出屋室,再不见踪影。
旁人不晓得她是妖,听了老鲤的话,只当她是小狸奴的子嗣,如今没了饭票,自然不肯再留。
后来蒙军入境,南宋灭亡,博士回了山林,终日跟随蛇妖潜心修炼,功力大增。一晃百年消逝,朱棣登基,永乐盛世,万国来朝。当年老鲤照看过的小奶猫们也都可化作八九岁的孩童。
这日,蛇妖阖眼浅眠,忽捕捉到些许不同寻常,起身打坐俯瞰人间,悠悠叹一口气,心想果真是他,旋即穿戴妥当,亲临博士住处。
虽说人妖殊途,但也并非全然没法儿,你这些年一直跟着我修行,此外又积了不少德,嗱,拿着这块木牌,去找东山的逸弦娘娘,叫她助你固本培元,事情做罢,你就下山去吧。
逸弦娘娘……喔……就是那天你死命抱着不肯撒手的奶奶?
你个小野狸子,瞎说什么呢!去去去,快去,别碍着我午睡,唉……你就偷着乐去吧,老天爷没派他做你的情劫,只劈了几道响雷,还都被你用那小球给躲过去了,啧啧……天上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当真羡煞旁人呀。
我可以下山啦?!
不然呢?我可喂不起四只小狸子,哼……况且还有个最贪嘴的跟老头子我抢肉吃。
嘿嘿……多谢爷爷!我这就往东山去!
博士脚程快,算上在逸弦娘娘那稳固根基,前后也不过七日,深更半夜赶回小屋,一手拎俩睡得昏头昏脑的小狸子,挎着行囊,下山寻人去了。
次日商户们便瞧见一只长毛小狸花带领四只乌云盖雪在此徘徊,骗吃骗喝。
她正梳理毛发,忽与一骑马的公子擦肩而过,狂风掠过,沙尘、幽香齐齐飞扬。她心一动,觉这气味似曾相识,弹腿一跃跳到房顶,一路狂奔追了过去。往事扑面而来,害得她又落泪,想起那公子衣冠楚楚,不由感慨万分。他是好人,好人自然有好报,能投个好胎。
喵!阿姊这是要干嘛去!
喵喵。找姐夫呗。
喵!喵喵,喵……喵喵。胡扯!人都死一百来年了,呜呜……再也没吃过那么香的羊肉。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说你只晓得吃,还怎么都不服,哼,投胎听过没?馅儿还是那个馅儿,不过是换张皮儿,唔……好想吃肉包子……
喵喵!还好意思笑话我,哼!
喵!喵——那边有个小店!我们去求求那个漂亮婶婶吧——
喵!好呀好呀!
喵罢,四个小贪吃鬼小跑着围上老板娘,拿出十成十的憨态可掬,换来一顿美餐。可真是应了那句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博士化作人形,立于房顶,以便俯望院中青年。
啊,果然是他,还是那般金光熠熠的灵魂。
许是望得太出神,仆从纷纷指着房顶说少爷少爷不得了了,那站了个姑娘!
鲤少爷抬眸瞧去,心底好似挨了一棒骤然悸动,觉得那人面熟得很,又瞧见她朝他连连招手,而后一跃而下。
他更是一惊,迈步追去,却是空无一物,忽闻某处传出猫叫,四下寻找,原是只小狸奴。
博士又去示好,轻轻舔舐掌心,猫头轻蹭指尖。
你这眼睛……真怪……好生眼熟……
他望了许久,伸手一捞,把猫儿揽进臂弯。
要不就在我家住下?好吃好喝供着你,再不必为口粮发愁。
喵——
【鲤博】诅咒
●我流博士,男女博皆可,一些年龄差
●是刀
●ooc归我
————正片拉线——————
博士将一枚铜钱扔入许愿池,那铜币分毫不差落入池中孔洞,随后双手虔诚合十,舌尖轻弹上颚,气流平缓划过舌尖,轻触三次,三次唤他。
“鲤,鲤,鲤…”
老鲤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他放任着感情肆意生根发芽,直至开花结果。他不舍,无奈,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他今年已经四十出头,过不了多久便将步入迟暮之年,而博士却处在绽放的年纪里。
他深知不能自私。
但看着铺满地的月光,当那名在不经意间反复滑过舌尖,当他的心因为爱意几乎破膛而出之时,他便在泥潭里挣扎。
理智在与情感反复拉扯中始终占据上风,老鲤一次次拒绝......
●我流博士,男女博皆可,一些年龄差
●是刀
●ooc归我
————正片拉线——————
博士将一枚铜钱扔入许愿池,那铜币分毫不差落入池中孔洞,随后双手虔诚合十,舌尖轻弹上颚,气流平缓划过舌尖,轻触三次,三次唤他。
“鲤,鲤,鲤…”
老鲤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他放任着感情肆意生根发芽,直至开花结果。他不舍,无奈,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他今年已经四十出头,过不了多久便将步入迟暮之年,而博士却处在绽放的年纪里。
他深知不能自私。
但看着铺满地的月光,当那名在不经意间反复滑过舌尖,当他的心因为爱意几乎破膛而出之时,他便在泥潭里挣扎。
理智在与情感反复拉扯中始终占据上风,老鲤一次次拒绝,一次次推开,一边扯着帽檐拒绝着博士的示爱,尾尖却缠上那人的脚踝,欲擒故纵表现得淋漓尽致。
战斗时习惯不离的目光,擦肩而过时似乎不经意间的一撇,结果的爱意逐渐变得扭曲,但理智终归还是更胜一筹,它重新将那情感碾碎入土。
但博士并不这么想,他细心的为其重新浇水,抬眸见到老鲤时便是欢喜,一颦一笑,张口抬舌间皆是爱意。
“鲤。”
博士轻唤其名,
“那边是许愿池,去看看?”
老鲤抬踝跟上,看着人虔诚的许愿,灯火勾勒着博士的侧脸,水面波光入其眸中,那唇间唤着的名,那爱意再也抑制不住。
或许可以自私一回?老鲤想。
入夜,老鲤敲开博士的门,倚在门框故作轻松懒散开口,
“博士…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转转?”
眼见矮一头的人儿眸中闪了一瞬的光,却又极快熄灭。
“不赶巧了,鲤,明天罗德岛就要启航了”
眼见大龙的尾巴垂下,博士便也再次开口。
“下次,一言为定。”
那人弯着眸,伸出了小拇指。有些惭愧,老鲤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也伸出小指勾住了人的。
“一言为定。”
……
“老板,有你的快递。”
阿扯着嗓子拿进来一个盒子,那盒子不大,仅比巴掌大些。
“是博士寄来的 我就不打扰了~”
阿一副了然的模样放下盒子便跑开了,老鲤叹口气叫其小心些,心中雀跃,尾尖摇摆。博士离开龙门已经有些日子了。
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纯黑天鹅绒的首饰盒,打开后躺着一枚精致的柱状吊坠,六角形,但似乎更像某种容器,里面存放着一些闪着亮光的粉状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沓信,每封不长,信纸也多样,纸间夹着几朵干花。
信中是博士清秀的笔迹,一撇一捺间透露着沉淀数年与相貌不符的成熟,字里行间却透露着颇有些青涩的爱意。
前半如春日里拂过的微风,细细讲解着如涓涓细流般的爱意,让老鲤想起少年时期的第一封情书。
后半却话锋一转,连带着字迹也变得有些扭曲,博士说自知此次行程危险,原本有信心,所以没有告诉他,但身体似乎先撑不住了,信纸的一角还留有暗红色的痕迹。
最后一页是罗德岛常用的那种纸张,字迹也变得锋利,老鲤认得这是那位医生的字体。
那信中写着关于博士的诊断报告,以及本人的遗愿,其中包括这个装着骨灰的小型水晶吊坠。
结果的爱意开始枯萎,老鲤深知这次再也压不下去的了。
月光撒入房,那名变成了诅咒的刺,那爱意变成了蚀骨的毒,刺破了心,融化了骨。
“博士?”
老鲤轻唤其名,
四周寂静无声。
[鲤博] 吃两碗
*ooc可能有 比较短小 看了不亏
*这是我的第一次 大家轻喷
执行完外勤任务后,老鲤悄悄把博士带走了。“哎呀博士,老是待在办公室会变得麻木的,得多出门走走,我来做导游带你逛逛龙门吧,换作别人我可是要收钱的,我跟你讲哦,在旺角有一家老字号特别好吃…还有…”此刻,博士正在想偷跑出来的理由,显然没有认真听老鲤讲话,不然凯太后又要摆脸色了。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ooc可能有 比较短小 看了不亏
*这是我的第一次 大家轻喷
执行完外勤任务后,老鲤悄悄把博士带走了。“哎呀博士,老是待在办公室会变得麻木的,得多出门走走,我来做导游带你逛逛龙门吧,换作别人我可是要收钱的,我跟你讲哦,在旺角有一家老字号特别好吃…还有…”此刻,博士正在想偷跑出来的理由,显然没有认真听老鲤讲话,不然凯太后又要摆脸色了。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诶诶,博士,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样子,嗯…工作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走走走,我请你吃牛肉面”。博士看向周围,店铺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招牌看起来破破烂烂,座位也脏兮兮的。“唔…可是…凯尔希叮嘱我不要吃街边的垃圾食品”话音刚落博士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哦,这样啊,那博士可就错过了几十亿咯”老鲤笑着回答。
“老细,食滴咩?”(老板,吃点什么)
“两碗牛肉面”
“诶,我不是说我不吃吗?”博士捏着老鲤的衣角小声说。
“我吃两碗。”
店内服务员并不多,但都很亲切,随时能和你聊起家常。面到了,博士忍着看老鲤吃,老鲤这条坏龙故意嗦面嗦得很大声。“哎呀呀,这味道可是龙门一绝! 博士当真不尝尝?”。面的香味直钻博士鼻子。“那…那我尝一口?”“好嘞”老鲤用筷子夹起面把面绕了一圈,吹了口气,往博士嘴里送。“博士,怎么样?”“好像还挺好吃…”说话间,博士盯着另一碗被暂时冷落的牛肉面。“哈哈,给你吃吧,其实吧,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老鲤像阴谋得逞者一样笑着把面移到博士面前。“嘿嘿,鲤最懂我了,不过你不要跟凯尔希说哦”“行 不过等会你得亲我一口”
其实并不是垃圾街边食品,是老字号啦
*夹一些想法:我有一段时间挺反感“我吃两碗”这个梗的,主要是看到老鲤就经常有人发“我吃两碗”,感觉和角色绑死了一样,甚至有人说这很直男(明明很高情商好吧),浅浅码个文和烂梗和解😕
【鲤博】画眉
博士把腿肆意地放在老鲤的腿上,卡住了老鲤的尾巴。
“老鲤,很痒诶。”博士扭了一下头,位于眉中段的眉笔划出预定区域,左眼棕灰色飞跃的线条显得博士有些滑稽。
老鲤用化妆棉沾取少量的卸妆液,轻轻地把画出部分擦掉。
“博士,从光线刺眼到坐姿不适,所有理由你都找了个遍,现在别闹了。”
博士没有就此停止自己的捣乱的行为,仍然想给老鲤添乱,除去早已被红绳束缚的双手,博士想方设法,轻轻地摆动头颅,用脚丫骚扰老鲤的尾巴。
“乖。”
略带冰凉的手掐住博士下巴,半强迫地使博士抬起头,尾巴发力将腿控制的死死的。
近,近到鼻息扑在博士的脸上,像是落下是密密的吻,都说靠近看,美感是会缺失的,但过近的距离,博...
博士把腿肆意地放在老鲤的腿上,卡住了老鲤的尾巴。
“老鲤,很痒诶。”博士扭了一下头,位于眉中段的眉笔划出预定区域,左眼棕灰色飞跃的线条显得博士有些滑稽。
老鲤用化妆棉沾取少量的卸妆液,轻轻地把画出部分擦掉。
“博士,从光线刺眼到坐姿不适,所有理由你都找了个遍,现在别闹了。”
博士没有就此停止自己的捣乱的行为,仍然想给老鲤添乱,除去早已被红绳束缚的双手,博士想方设法,轻轻地摆动头颅,用脚丫骚扰老鲤的尾巴。
“乖。”
略带冰凉的手掐住博士下巴,半强迫地使博士抬起头,尾巴发力将腿控制的死死的。
近,近到鼻息扑在博士的脸上,像是落下是密密的吻,都说靠近看,美感是会缺失的,但过近的距离,博士只能看到老鲤瞳孔中被禁锢的自己。
这是从未体验的感觉,没有在商业战事中运筹帷幄,而是被动地接受。
眉笔一下一下落在老鲤预想的位置,博士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夸下海口说,如果老鲤给自己化妆,自己就破例不穿兜帽一天。
特意寻的位置,光线十分柔和,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在发光,室内温度好像不断升高,呼吸带着炽热。
最后一笔落下,老鲤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大作”,不枉自己和罗比菈塔老师苦心学习化妆,总是躲避罗比菈塔化妆的博士终于落到自己手里,让老鲤有些莫名的骄傲感。
从化妆师身份转变出来的老鲤,对博士的审视由“作品”到“爱人”,本身有些淡薄的人被妆容和情感赋上色彩,趁着博士还在被禁锢的状态,尾巴愈发不规矩向上探,空闲的手按住脑后,环过腰间。
一个大大的拥抱,即使博士只是被动的接受,但也能感觉到喷薄而出的爱意如洪流一样卷向自己,老鲤仍有控制地收力,使洪流在博士面前转为掠过的风,不为带走,只是想感受大致的轮廓。
博士早已挣脱的双手从老鲤的背部拂过,安抚着他的情绪,也生疏地表达自己的爱。
“怎…怎么啦?”
“突然好爱你。”
馋嘴猫妖和冤种饭票的后续。
眼瞧着要入冬了,鲤少爷却发现小狸奴总叼着什么往外跑。有时是食物,有时则是旧衣。这点东西对鲤少爷而言,实在无足挂齿。奈何架不住满腔牵挂,每每见了都要悄悄跟着,再空手而归。他当然找不见。她可是妖啊,化为人形混淆视听于她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白昼日渐缩短,天儿也愈发冷了,可鲤少爷还没摸清她这行踪。寒月之下,碟中酿鱼已热过三遍。他再难坐定,披上大氅便去寻猫。
黑压压天地,他雾里看花,只瞄见一抹虚影撒丫子往山上跑,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他走得急,佩剑、灯笼没一样带在身边,万不能犯这险,只好踅回府邸,守在正厅等她回来。期间如坐针毡,心惊肉跳,怕那虚影就是狸奴,又怕狸奴叫豺狼虎...
馋嘴猫妖和冤种饭票的后续。
眼瞧着要入冬了,鲤少爷却发现小狸奴总叼着什么往外跑。有时是食物,有时则是旧衣。这点东西对鲤少爷而言,实在无足挂齿。奈何架不住满腔牵挂,每每见了都要悄悄跟着,再空手而归。他当然找不见。她可是妖啊,化为人形混淆视听于她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白昼日渐缩短,天儿也愈发冷了,可鲤少爷还没摸清她这行踪。寒月之下,碟中酿鱼已热过三遍。他再难坐定,披上大氅便去寻猫。
黑压压天地,他雾里看花,只瞄见一抹虚影撒丫子往山上跑,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他走得急,佩剑、灯笼没一样带在身边,万不能犯这险,只好踅回府邸,守在正厅等她回来。期间如坐针毡,心惊肉跳,怕那虚影就是狸奴,又怕狸奴叫豺狼虎豹吃抹干净。
戌时三刻,博士循着光亮,优哉游哉迈进正厅。四只肉垫踩过泥土水汽,沾染些许凛意。偏她生性慷慨,要将这份冬色展示于他,便在石砖上印串湿答答小梅花,惹得他直挑眼觑她。
这是跑哪玩儿去了?瞧瞧,一身的泥。
少爷质问狸奴,幽怨好似新妇。
她喵地敷衍一声,扑碌碌抖干毛发,扭头就跑。虽说态度嚣张,但也没蹬鼻子上脸,晓得身上沾了泥土,怕蹭脏罗衾,便在圆桌上蜷成毛球酣然大睡。
鲤少爷见状,气消了一半,边嘟哝活祖宗讨债鬼,边铺好棉毯软垫,抱她回罗汉床上睡了。
这夜过后,鲤少爷又一连盯了好几日,好嘛,连影都逮不着了,倒见着附近多了个娇俏女儿家。住户也纳罕不已,先前从未见过这号人物。那姑娘着一袭沉香色暗纹斗篷,腮肉叫领间乳白绒毛衬得更圆几分,手挽沉甸甸竹篮,走路轻俏无声,来无影去无踪。
前后不过半个月,鲤少爷瞧着那姑娘的脸却是越来越圆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博士还是露馅儿了。那晚细雨绵绵,湿冷浸透骨髓。鲤少爷又望见她。她不打伞,衣着单薄,遍身透湿,发丝勾连成绺,照常挽着竹篮往山上去。
他觉着蹊跷,大晚上的,又下着雨,姑娘家家的往山上跑做什么?
他当机立断,远远跟在后头,一道往山上去了。怎料行至山麓,那姑娘忽地挥袖,聚来阵阵浓雾,化作毛茸茸小兽,一溜烟没了踪影。这次他看得真切,那正是自个儿的小狸奴。
坏了,家里进妖了,同吃同住不说,还带她见过列祖列宗。
约莫不过一刻钟,博士便空着手下了山,一路上连蹦带跳,没半点南宋佳人的端庄秀气,刚要开腔高歌,就与鲤少爷撞个满怀。
大晚上的,到山里做什么去?
他没什么好气地问。
送饭。你已经知道我是妖了,怎么还不跑?我还没吃晚饭,就拿你当夜宵了喔。
博士问他,试探似的上前两步,见他也不躲,干脆踱至跟前,仰面打量饭票神色。哇……好黑的脸啊……这是生气了?不妙不妙,若是翻了脸,将我赶出鲤府可如何是好?那窝小家伙可要冻个好歹……
她细细思忖,一个没绷住,蓬松猫尾倏地钻出裙底,沮丧地低垂着。
他瞟眼猫尾,转而望她愈发丰腴的双腮,心底早有答案,仍明知故问,要反将一军。
你来我家,不为害人,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家的饭好吃,我的弟弟妹妹们都很喜欢。
博士如实回答。
少爷噗嗤一笑。心想瞧你这点出息,唉……
你笑什么?
博士皱皱鼻子。猫尾甩得正起劲。
行啦,这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难行,你变回去吧,我抱你走。没吃晚饭……哼……都给你留着呢。
此话当真!?
博士闻言乐得直翘尾巴,即刻变回真身,乖乖抬起前爪,任由鲤少爷用手帕擦净肉垫毛发。
说来无奈,博士山林府邸两头跑,许久没能睡个懒觉。裘衣太暖,步伐太稳,还没进门呢,她便阖眼睡去,梦见初入人间的往事。
五年来,拢共有两户人家收留过她。日子虽说清苦了些,但主人家都是好心肠。第一户一家九口,实在难凑口粮,不忍猫儿继续受苦,就将她送给隔壁的周奶奶除鼠。
周奶奶只有一女,奈何十多年前就不在了,有小狸奴陪伴在侧,倒算美事一桩。周奶奶的干粮蒸得喷香,每次都留一个给她,掰碎,再用菜汤泡软给她吃。博士知恩图报,深夜化为人形狠命耕地,叫起夜的张大哥瞧了去,吓得尿意全无,说是周奶奶的独女玉琴心疼老娘,还魂回来干活了。没辙,这会儿的博士法力不高,只得用笨法子务农,次日软泥般瘫在地上呼呼大睡。
周奶奶早知道她是妖,可一见地头挥汗如雨的妖女,就想起自己被恶霸强纳为妾的女儿,临终前才挑明了此事。
博士听闻此番,泪眼婆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奶奶的恩情,狸儿没齿难忘……狸儿……狸儿不该欺瞒奶奶……
什么恩不恩情的,快让奶奶好好瞧瞧狸儿……喔……狸儿真是个俊丫头……
博士道行忒浅,治不得病,更续不了命,只能回山拜访千年蛇妖求得药散,混进餐食,延缓病情。
周奶奶最后在狸儿的陪伴下走了,面含微笑,很是安详。博士请来山中好友,将周奶奶以平民最高规格下葬。待众宾散去,夜深人静,只身潜入恶霸卧房,亮出尖锐齿爪,活剥宵小,往那臭皮囊上写下“欺男霸女,死不足惜”八个大字,而后愤然离去。
而那所谓的弟弟妹妹,只是山上一窝没了亲娘的小野狸子。
经由这番折腾,博士总算学会依赖人了。不过咱鲤少爷这情意呀……倒是变了味儿了,忌惮她能化成人形,再不敢拿她当寻常狸猫,成双入对,交跨物种知己。
十里八乡的商户都晓得,鲤少爷剑走偏锋,把猫当人养,从来都要蹲下身去温声细语。那猫心气儿也高,下馆子要上桌,吃一整碗三鲜面,若是合口味了,就对着掌柜软声软气地叫。
鲤少爷笑意盈盈地翻译:
这是夸您家这面好吃呢。
殊不知回到府邸,把门一关,那小狸奴就化成娇俏女儿家,姿态慵倦,与鲤少爷共卧软榻。
你瞧,你摸我的肚子,蹭我的脖子,算怎么回事?哪怕我是妖,也晓得男女授受不亲。
嗯——那今晚你睡垫子吧。
不行!就要睡床!
博士一个打挺变回狸奴,前爪堵他嘴唇,后爪踩他胸膛,活脱脱一副小霸王样儿。
不给睡。
鲤少爷含糊不清道,惹得博士低低地叫,张口欲咬他的指尖。
怎说都已共处多日,他可不会中招,抽手锁住狸奴,翻身侧躺,深望那对蓝眼。
逗你呢,火气真大。
咪……
博士气呼呼地用肉垫在他颊上按出微微泛红的爪印,忽地口吐人言。
人生苦短,你能不能加把劲儿,多陪我几年?
怎就非我不可?
鲤少爷摆明了想听点好话乐呵乐呵,博士又不谙人事,还真就遂了他心愿。
因为你是好人。
说罢在他眼底蜷成一团,小脑袋埋进他温热掌心,打着呼地磨蹭。
不夸还好,夸了更飘飘然,唰地弹起直奔闹市,买来好些食材,吩咐杨妈一一烧制,再热上一盆加了糖的鲜羊奶。
博士疑惑不解,边嘀咕今日份量实在反常,边埋头连吃两大碗,一栽身子,骨碌碌滚到台阶下头午睡去了。
当天下午,鲤少爷就把那窝小奶猫接回了府邸。
天儿又冷了,你别来回走动了,啊。我找人把它们接回来了,要是不愿在这住着,来年春天再把它们送回去,你看如何?
博士这才后知后觉。合着那顿大餐是给她的聘礼。亲娘不在了,可不就得大姊收了。
但你没法面面俱到呀,养了这一窝,下一窝呢?岂不是无休无止?
只要你欢喜,我便尽力去做。
博士为之一震,连滚带爬从榻上站起,奔跑着变成人形扑入他怀,吻过他脸颊后,又羞得现出原形,怪叫着跑掉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鲤博
*♀博
*很短,2k+(仍旧是不知道怎么起标题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只老菲林踩着三轮车经过一家家乘着山水建着的旅游打卡店。车头竹篮的破旧喇叭在夕阳下扯着不清晰的破锣嗓子。那圆润的人声也像是放在焦炭上烤干了一样,每经过一处就向那里的人熏出一团黑烟,听得沿途的人燥气直升。
路过糖水铺子,则是引得并排坐的一龙一人分着喝了两大碗银耳汤。汤见碗底,沁人心脾,也暖人心情。风被带着掠过,店门口的两棵银杏就洒了许多叶子下来,在两人脚下厚成一叠,也在其中一人的帽顶上栖了几片小的。
*
博士踢了几下地面。几片叶子飞起,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老鲤腿上。后者尾巴......
*♀博
*很短,2k+(仍旧是不知道怎么起标题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只老菲林踩着三轮车经过一家家乘着山水建着的旅游打卡店。车头竹篮的破旧喇叭在夕阳下扯着不清晰的破锣嗓子。那圆润的人声也像是放在焦炭上烤干了一样,每经过一处就向那里的人熏出一团黑烟,听得沿途的人燥气直升。
路过糖水铺子,则是引得并排坐的一龙一人分着喝了两大碗银耳汤。汤见碗底,沁人心脾,也暖人心情。风被带着掠过,店门口的两棵银杏就洒了许多叶子下来,在两人脚下厚成一叠,也在其中一人的帽顶上栖了几片小的。
*
博士踢了几下地面。几片叶子飞起,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老鲤腿上。后者尾巴一扫,叶子连带着一些尘埃被刮到博士脸前,她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多大个人了还玩这个。”
人类被刺激得直流涕泪。老鲤边笑边叹,递过了备在一旁的纸巾。三层百抽纸,超市里随处可见,只是店家提供的这包还附有浓烈的芳香气味。刚抹上去,鼻水都还没擦干净,只见瘦削一些的身形一折,又是几个喷嚏出来。博士方才还能视物的眼睛已经被眼泪刺激得睁不完全,一开全是模糊的水帘,连老鲤再伸过来的第二包纸巾她都看不明晰。
于是人类手上胡乱一抓。但正经的东西没抓着,倒是把龙族头上的帽子给扯了下来。银杏叶再落向博士,几声更为猛烈的喷嚏之中,她已经在为刚刚没提醒老鲤整理帽子的心思后悔。
“这不是……这不显得你——”她不得不扭头向外侧再放了几个喷嚏出去,“显得你成熟稳重有担当嘛。”
“有劳博士费心了。不过,鲤某还是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下关照自己的身体状况啊。”
老鲤的目光随着顶上下来的一片金黄游动。待它悠悠地飘到眼前,他便也悠悠地将它夹在了指间。叶柄不长也不短,似乎恰好能穿过博士的鬓角,卡在耳后,再成一对和她此时的行为相称的长耳。
他不自觉将叶子置去那附近,比了比大小。半晌,老鲤又看向对方的头顶。兜帽的布料不算完全顺滑,与他的帽子一样,那上面也披着一些银杏。只是本人对此还毫不知情。
又一阵凉风吹来,人类又被这层金色的雨蹭得眼圈发红。她不得不借着他的帽子挡风,人再往他这里缩过来。阻隔在两人间的两个空碗半满着叶子,叶脉上的几只蚂蚁被人类拿起又放下的动作惊得四处逃散。老鲤暗暗晃了晃尾巴。
给她的头顶来几点这样的装饰貌似也不错。
“在来这里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哈嚏!”
连续的喷嚏震得博士头脑发胀,鼻咽的刺痒之后是阵阵涌来的劳困,她不由更把自己蜷起来。老鲤便更加揽紧了她,眼睛回盯起远处的某一点,五指轮流在她身上打起某种节奏。
远处仍旧是一条伸进深林的无人石路。
-
他低头往博士看回来。她鼻尖还是挂着些许鼻水。
“要不还是进店里坐坐?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不成。前几天你帮我在街上应付了那些听不明白人话的家伙,当时答应了要和你过来蹲人,就不能言而无信。”她擦了擦眼睛,“况且来都来了,眼泪也不能白流。”
“哎呀,旅游点蹲外地人的很多,我也只是以前常碰见,处理起来不是什么大事。”老鲤掐灭了烟,只是看着对方又擤起鼻子,笑道,“倒是博士和我来了这一趟回去,人见到你又流眼泪又出鼻涕的,真问起来鲤某一时也难以说清楚啊,对吧?”
“……就对自己在我这边的信誉这么没信心?”
博士捏起老鲤身上挂的古铜币,借机戳了戳他。不久前的春节餐宴还历历在目,当时的菜色广受好评,某位姓鲤的大厨也是大受欢迎。自己当时想私下找他炒点特色小吃都费了一番功夫,那场面说是水泄不通也不为过。
“不是没信心。只是博士有意帮忙……”
最后一抹风停息。远处的灌木丛开始骚动。老鲤的声音闷在嘴边。
“…哎,看你这样,我也过意不去不是。”
“呵呵。你可以带我去没有这些叶子的地方散散心。”
见老鲤愈发愁闷,博士反倒乐了起来。没有了大风与银杏的制裁,人类先行起身,拉着他往面前的小径走去。顿时,一个不高兴的寡言和一个没头脑的畅言便在林间回响起来。从起初二人待着的糖水铺子看去,不带老板解释,竟也会有新客人以为是哪家的倔丈夫不爽快了,不得不被夫人强扯出来观景散心还闹别扭的戏码。
那藏在不远处的矮丛里瞄完了整个过程的少年自然也不例外。
-
两人四处转悠,少年便也跟着四处转悠。他全然忽视了肠胃的抗议,只为再听听这场对话还能再怎么发展下去,尾声又该是谁赢谁输。
这趟结局来得很快。
夫人赢,丈夫输。他满足地在暗处里听完了尾声。可他一转身,一抬头,一眼就撞见了方才那个一直被对方压一头的羸弱丈夫。
光线全被高大的身形阻挡。少年栖在下方,竟凭空多出了几点阴凉的感觉。他扭过头,脚下还没动,吵赢的胜利方就横在了他的眼前。两人不约而同地占据了他的所有视野。
前后夹击,少年已是瓮中之鳖。
*
一时赌气离家出走的少年得以在父母的歉意陪同下归家。一家三口被送到了事务所门口的出租车前,室内刚起的热闹又下,随着车子的发动远去。几杯上好的茶水还满着,博士便在送客的老鲤回来前干完了这几大杯龙门绿茶。
老鲤排过一列还沉着茶渣的瓷杯,依次用茶叶的一次新水冲了个遍。紧接着,又再续上了二次泡好的茶水。
眼见博士拿起一杯,一口见底,他便又再次冲满一杯。
“今晚又打算通宵?”
龙尾左右摆着。最近正是罗德岛的忙季,老鲤此前已经从几位靠谱的年轻人口中得知了某人“在工作中晕倒”的光辉事迹。
“有工作没做完。早做完,早收……哈……”
她低着头,鬓发垂在两侧。狭窄的视野里,博士只从浅色的液面里看到了一张疲惫的脸。虽然成功的结果让她兴奋了一会,但白天用兽毛演出来的过敏喷嚏实在累人。口中的清香引人醒了一刹,可之后却是更大的困意袭来——那仿佛就像有一团黑压压的乌云从天际线展开,从上从下、从前从后,肆意地啃噬着她辛苦挣得的一分天地。
“今晚…唔。就不在你这儿过……”
最后一个字喃在她的嘴边。“夜”留在了人类的脑海中。博士所见到的最后一抹亮度,是从对方脸上镜片反射过来的天花板的光芒。
墙上的时钟打着秒走着,机械敲着规律的白噪音,老鲤用大衣给博士充当了一时的棉被。他将她送进了房间,出来时,电视上恰好播起了最近在幼儿之间大火的一档儿童故事节目。
屏幕内,穿得花花绿绿的两位节目主持人咧着笑脸,兴高采烈地和一旁的玩偶讲起了今天要播出的故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红泡泡,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没有听过诶。不过,我倒是看过在树上叫的蝉,夏天吵得我都没法睡觉啦——”
儿童节目的主持人表演总会比其它栏目的夸张。但偶尔,在夜晚见到也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受。丰富多彩的动画小人演起了故事,闲来无事的侦探也摸出桌下的茶点,专心看了起来。
故事里的黄雀最后愉悦地带着战利品蹦跳着跑远。这出短剧在一片掌声中落幕。电视里头那欢快的小影子像极了老鲤熟悉的一个形象。
卧室里恰巧传来几声奇怪的呼噜,龙族口中的茶点一时齁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抛开故事不谈,比起螳螂,她还是更像黄雀一些。
看到一篇宋朝聘猫的科普,呜呜好可爱,遂写之。搞一个骗吃骗喝的猫妖和被可爱猫妖收为饭票的少爷。
博士下山已有五年,没半点祸乱人间的干劲,反而凭借长毛小狸花的可爱原形胡吃海塞,偷懒打盹。
那日也是赶巧儿,她从刘屠户的小摊上分来一小块生猪肝,大快朵颐之余不忘消灭老鼠当作答谢,而后照常遛弯消食。怎料忽飘来一缕饭香绊她脚步,正琢磨究竟是煎鹌子还是炙鹅鸭,那香味儿的源头便踱了过来,将她笼在影下。她回眸上下打量,只见那人锦衣玉带,气度不凡,许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倒不惹人生厌,就用毛茸茸小脑袋蹭了正试探的五指。
为何向他示好?
因他风流倜傥?因他潇洒不羁?
不,因为他家的饭食着实诱人。
鲤少爷见......
看到一篇宋朝聘猫的科普,呜呜好可爱,遂写之。搞一个骗吃骗喝的猫妖和被可爱猫妖收为饭票的少爷。
博士下山已有五年,没半点祸乱人间的干劲,反而凭借长毛小狸花的可爱原形胡吃海塞,偷懒打盹。
那日也是赶巧儿,她从刘屠户的小摊上分来一小块生猪肝,大快朵颐之余不忘消灭老鼠当作答谢,而后照常遛弯消食。怎料忽飘来一缕饭香绊她脚步,正琢磨究竟是煎鹌子还是炙鹅鸭,那香味儿的源头便踱了过来,将她笼在影下。她回眸上下打量,只见那人锦衣玉带,气度不凡,许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倒不惹人生厌,就用毛茸茸小脑袋蹭了正试探的五指。
为何向他示好?
因他风流倜傥?因他潇洒不羁?
不,因为他家的饭食着实诱人。
鲤少爷见状再不忌惮狸奴利爪,两手揉搓猫头,听阵阵呼噜声,期间望见那对儿眯成细缝的猫眼,咋舌惊叹不已:
嚯,蓝眼麻青,当真难得一见。
麻青是什么?麻团?这是嫌我肥?
博士忿忿甩尾,依旧不发作,只滴溜溜盯他,非要瞧瞧还有什么花样。
同我回府可好?顿顿有鱼有肉,哎呦……瞧我,忘了今儿个日子不好,待我写就聘书,再来此处接你回府。
聘书又是什么?菜单?
博士不明所以,回忆着原先那两家人压根没说过这茬,心想富贵人家穷讲究,去吧去吧,随他去吧,能混上饭就成。
鲤少爷一言九鼎,请人下过聘书后,拎着满满一挂鲜鱼和一只小桶,满街寻她身影,唤她小狸奴。
彼时博士正卧在树梢打盹,怎料叫人搅了清净,正欲开口咒骂,就望见鲤少爷诚意满满,登时没了火气,喵地一跃而下,不偏不倚,刚巧落入小桶,急不可耐地用爪子抓弄鱼鳍。
抱歉,昨个儿特地托邓老爷子留些新鲜肥美的鱼给你,今早才取到,就来得迟了些。
他边赔不是,边取下一条鲜鱼送到她嘴边,伸手扯来方布盖上桶口,转头打道回府。
博士顾不得听他絮叨,埋头撕开鱼膛,呜呜敷衍几声,囫囵吞下鱼籽。那鱼和她一般大小,不过一刻钟就被吃得只剩骨架。她攀在桶子边儿上,瞄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百无聊赖,又动起歪心思,偷偷勾弄小鱼尾鳍,叼住鱼尾猛地撕扯。
待老鲤察觉响动,哎呦哎呦地试图挽救现状,那小鱼早就顺着缝隙被她拽进桶底,没了眼珠。
瞧着憨态可掬玲珑小巧,怎会这般贪吃……唉……
他叹一声气,迈进门槛,伸手撩开方布,将吃得圆滚滚的猫儿抱了出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抢过猫嘴下的鱼。
等拜完了灶神和列祖列宗,再给你吃。
博士隐隐感到不妙。怎么跟周奶奶说的那个什么……叫……叫强纳的东西似的,都要逼着人拜这拜那。她连连蹬腿挣扎,惹得老鲤两手更是收紧几分。
哎哎哎,说了拜完再开饭。
得,上贼船了,不过这挂河鱼当真鲜美无比,姑且先住下吧,吃完再走也不迟。博士暗自打定主意,跳上丫鬟另搬来的圆凳,埋头吞咽老鲤盛给她的软烂羊肉。
为了哄住长期饭票,她得时不时回应鲤少爷。不算麻烦,十次里有三次即可。可以摸头、摸背,不可以摸肚子、摸爪子,更不给他亲。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吊足了鲤少爷胃口。他成天犯痒痒,满院打转转,就想蹭蹭狸奴蓬松毛发。
来硬的可不行,万事都要征求她的意见。想摸猫猫,可以呀,鱼片有吗?没有?那滚蛋,呸呸呸!刚梳好的毛,乱了不说还一股子纨绔少爷味儿。
鲤少爷束手无策,唯有投降,伏在案上挑了眼睑望那不可一世的姿态,又是一声叹息,轻点猫儿鼻尖,嗔怪一句:
你这小狸奴,脾气倔得很,走,去厨房瞧瞧杨妈又烧了什么好菜。
这话可是合了博士心意,翘起尾尖儿,喵地跳上少爷肩头。
依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六月六那日要在阳光下给猫儿洗澡。鲤少爷爱猫心切,要亲力亲为。怎料博士叫唤着从他怀中脱身,蹦哒哒去丫鬟小红脚边百般示好,又是蹭裤脚,又是翻肚皮。老鲤见状哭笑不得,依了她了。
鲤氏堆金积玉,鲤少爷的吃穿用度更是讲究,自打接回博士,裁制新衣都得提前知会她一声。这块料子如何,躺着可还舒服?不刮爪子吧?纹样呢?不喜欢?唉……
鲤少爷倒想成日围着猫过活,那群狐朋狗友可不答应,一左一右架他出去寻欢作乐。
他趔趔趄趄跌进卧房那会儿,博士正梳毛呢,好悬被他满身酒气熏个跟头。不待她起身寻可人的小红,便被醉鬼扣住腋窝,揽到怀里亲昵地磨蹭。
小狸奴,唔……心肝……
博士登时显出鄙夷神色,骂他花天酒地,骂他油腔滑调,前腿搂他脖颈,后腿不住蹬动,以示不满。
哪成想鲤少爷会错了意,当这是撒娇发嗲,痴笑几声,埋头啄吻柔软颈窝。博士恼羞成怒,即刻抽手,左右开弓猛揍他双颊,揍得他吃痛不已,哀叫连连。还不算完,博士又跑到鲤父脚边告状。
鲤父一向不苟言笑,见了小狸奴却柔了几分,弯腰摸头问她寻我有何事?博士衔他衣角,引至厢房。鲤少爷便又挨了爹一顿教训。
这么一看,老鲤倒似妻管严了。
普天之下晓得博士是猫妖的人,就那一个,前些年还驾鹤西游了,鲤府上下只拿她当寻常小兽,什么甜的啊、粘的啊、酸的啊,是万万不敢给她解馋的。因此,她只能偷吃。
重阳佳宴,鲤家忙着团圆,无暇顾及小狸奴。博士终得良机,脚底抹油溜进后厨偷吃。重阳好哇,正是螃蟹黄满膏肥的时节,另有重阳糕菊花酒,前者松软香甜,后者清凉爽口,别提多喜人了。哼,就算要敬老,这府邸上上下下,还有谁比我更长寿?这些东西就该给我吃。三杯酒水下了肚,博士忘乎所以,殊不知鲤少爷满心满意都是小狸奴,竟一路寻了过来,砰地推门而入,吓得背对门扉的她猛一激灵,直打响嗝。
他几步上前,托住猫头细细打量。那胡子肉上还残留蟹黄之色。又一个嗝,酒气腥气扑面而来,气得鲤少爷边给她顺气边训她贪嘴,说了不过三句,嗐,人家飞起就是一脚,骂骂咧咧找小红睡去了。鲤少爷低头瞧瞧锦袍上的一朵乌梅,心想怕不是又要派人知会邓老爷子。次日鲤少爷去鱼行街挑了好些稀罕鲜鱼,哄了小半天才把她又领回厢房。她呢,面朝墙壁,怎么也不肯理人,活像闹脾气的小冤家。
凯尔希:今天我必须棒打鸳鸯
薛定谔的all博背景
登临意剧情背景,会有意味不明的剧透
成分复杂,有正剧描写,也有鲤博/左乐博成分(但也可能啥也看不出来)
我流ooc女博,喜欢搅一些浑水
写哪儿算哪儿,极致短长打
我是文盲
0
耳边是机器轰鸣的声音。
站在甲班上的时候难免会听到这种声音,毕竟罗德岛是一艘可以移动的小型航母,发动机得时常工作着。
“诶,这位小哥儿,要是我没记错,你是博士现在的助理吧。”
老鲤当然是在脑子里将人和照片对上号才过去搭话的,但问还是得问一句。
“麻烦您告诉我,博士人现在在哪儿呢?”
“是鲤先生啊。”
浅色头发的斐迪亚温和地笑着。
“博士她现在就在办...
薛定谔的all博背景
登临意剧情背景,会有意味不明的剧透
成分复杂,有正剧描写,也有鲤博/左乐博成分(但也可能啥也看不出来)
我流ooc女博,喜欢搅一些浑水
写哪儿算哪儿,极致短长打
我是文盲
0
耳边是机器轰鸣的声音。
站在甲班上的时候难免会听到这种声音,毕竟罗德岛是一艘可以移动的小型航母,发动机得时常工作着。
“诶,这位小哥儿,要是我没记错,你是博士现在的助理吧。”
老鲤当然是在脑子里将人和照片对上号才过去搭话的,但问还是得问一句。
“麻烦您告诉我,博士人现在在哪儿呢?”
“是鲤先生啊。”
浅色头发的斐迪亚温和地笑着。
“博士她现在就在办公室,您有事找她吗?”
“喔,我去向博士请辞。”
老鲤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抬脚就要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我明白了,这就带您过去。”
斐迪亚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他转身,恰好挡在了老鲤面前,但周身柔和的气质又让他完全没有故意找茬的意思。
“额,这多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也不是头一回来了。”
老鲤下意识想婉拒。
“没关系,正好顺路。”
看似温和好说话的助理却并没有顺着松口,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在前面,做足了带路的气势。
罗德岛向来卧虎藏龙,各色人等性格也各有各的特点。老鲤随意地瞥了一眼他手里包装精简的扁盒子,收回视线,默默地跟在后面。
轻叩房门,得到回应后他才打开,做足了礼貌的仪态。
老鲤看到,博士就坐在办公桌前,穿着平常兜帽的打扮批改着文件,无论是已经完成的文件还是没打开的新文件都在桌子的两个角落里堆成小山一般高,就像是在暗中较劲一样。
“暮落,怎么……”
这么快就回来了?
博士原本有些疑惑的问句在看到老鲤的时候戛然而止。
“鲤先生说有事情找博士。我去泡壶咖啡来。”
暮落面色不变地说道。
“喔……”
博士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于是他微微欠身,又退出了办公室,连让老鲤客套拒绝的时间都没留。这位看起来温和的助理似乎只是在我行我素地照顾着博士的喜好,
至于老鲤,那才叫真的顺带礼貌一下。
博士在心底衡量了一下,决定先把注意力老鲤身上,之后再去处理暮落的不对劲——假如那时她还记得这事儿的话。
博士又笑着眯起眼睛。
“那老鲤,你有什么事啊。”
“害,博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得带槐琥出去一段时间。”
老鲤想尽量拿几句话尽快一笔带过,说的也就有点含糊。
“咦,你这不是才回来嘛?”
博士露出惊异的神色。
“怎么,在尚蜀那边听到槐琥父亲的消息了吗?”
她若无其事地道出了真相。
老鲤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瞒不过博士。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虽然也只是我那久别重逢的旧友随口一说的,但总归得去看看。”
没立刻得到回应,他悄悄抬起眼,博士只是坐在那里,戴着面罩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依稀看得出来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他正琢磨着再说点儿什么探探博士的心意,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她慢悠悠地开口道。
“可惜赶不上明天的全员体检了,这次你要去哪里?”
“去玉门,头回去,也是新鲜得很。”
老鲤立刻微微前倾身子回答道,声音也是殷切得很。
“行,记得给我带点儿特产,我也没去过那边。”
博士点了点头,随口就批准了。
其实老鲤心知肚明,博士无论如何都不会拦着他不让他走,且不说规章制度,她也向来不是那种强硬的人。这只不过是他无谓的杞人忧天而已。但在得到许可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还是在心里卸了一股劲儿。
虽然老鲤觉得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他看到博士对着他有些疑惑地歪头,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是泄露了几分自己的情绪。
“怎么啦,老鲤,我又不会扣着你不让你走,不用这么紧张。”
博士摆了摆手,声音透露出些微的笑意。
“你是我的合作伙伴,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没有权利决定你的去留。”
老鲤听到她这么说。
她的话语坦坦荡荡,她向来如此。
“没这回事。”
说话含糊的是他,而现在,他也故作坦然地哈哈一笑。
“我还想着博士能多挽留挽留呢,最近跟着孩子们看电视剧看得多,偶尔也想体验一把这种有点儿黏糊的戏份。”
老鲤拱手拜了拜。
“没事,博士,等我带着玉门土产回来。”
留下这么一个承诺,老鲤离开得飞快。
没过多久,暮落端着托盘回来了,他扫视着办公室,里面只有博士还坐在原地,托着腮翻阅着几页档案。
那并不是今日工作日程上要批改的文件,暮落记得很清楚。
“鲤先生这么快就走了。”
“嗯,他的事情急,自然走得急。”
博士的声音有点儿漫不经心。
“他说他要去玉门……”
面罩之下,她的声音有些沉闷。
“之前接到线报,说魏先生要去玉门寻访旧友,前两天令辞行,说是去玉门探亲,今天,老鲤也要去玉门找失散已久的朋友——看来这玉门确实是个奇妙的地方。”
她将那几张纸胡乱塞进手边的一堆文件里,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要你把制好的影片送给年,你也没去,算了,我自己去一趟。”
“博士,不喝杯咖啡再去找年小姐吗?我想,玉门应该喝不到咖啡。”
仿佛完全没听到话语中的嗔怪,暮落只是微微笑着,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柔,仿佛风一吹就能散。
“还有夕。”
博士拿着盒子在桌前站了站,只是这么纠正着,然后就又轻巧地往外走。
“不急,等我回来再喝,不会太长时间。”
暮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垂眸看了看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无声地笑了笑。
第二日,身为博士助理的暮落一大早就致力于帮医疗部搜查意图逃脱体检的干员——特别是某只喜欢藏于阴影中的菲林,于是直到傍晚时分,阿米娅才由暮落报告得知博士已然一天不见踪影的事实。
凯尔希冷眼看了一眼人群中垂着眼睛的暮落,遣散众人,在博士的办公室来回踱了两下歩,拧着眉将手搭上了拜访凌乱的文件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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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厅的掌柜寒暄了几句,要了壶茶,老鲤将目光放在了才拿到的玉门擂台榜的排名上。
不过玉门还留有这种传统,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正这么想着,就听门口那边有人在说话。
“这位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店?”
就说他们家生意好,每次下楼的时候都没什么空座,现在还有新客人。
“住店,大堂还有位置吃饭吗?”
老鲤原本伸手去拿茶的动作一滞,赶紧从名单里抬起头,柜台那边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襦裙,头上还戴着大大的斗笠,边缘垂下长长的纱帘,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也不顾着拿茶了,直接腾身而起往那边走。
“您要是不介意拼桌的话……”掌柜看到老鲤走了过来,“鲤先生,你要不和这位姑娘商量一下能不能拼个桌?”
那女人侧过脸瞥了一眼,然后——老鲤总感觉她的脸色变了一下,二话不说就要往门外走。
但老鲤手更快,一早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没事,掌柜的,这是我熟人,我俩坐一起,她开的房间算我的。”
他一边吩咐着一边拉着乔装打扮过的博士往回走。
“没吃早饭?那就再上点儿什么吃的。”
“好嘞,先上一盘这里的秘制酱兽肉给二位尝尝鲜。”
掌柜得令,就立刻去吩咐厨房去了。
博士扭了扭手腕,发现老鲤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也没那能耐跟这人掰手腕,就暂时收起了乱动的心思。
“来来来,我先给你倒杯茶,这茶虽不同往年,有些发涩,但你担待着点儿,喝着茶等等酱兽肉,我来这里几天,一直听说那是掌柜的招牌手艺,还没吃上呢。”
老鲤要腾出手倒茶,这才松手。
“今天也借您的光,不错不错。”
“是你?我们没说要在这里见面。”
结果又有人站在身前搭话。
老鲤抬眼,看到那是个陌生女人,模样看起来倒是气势惊人。
“额……这位姑娘?”
老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认错人了。说起来这好像也不是头一回发生这事儿了,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大众脸。
“……不是,认错了。”
等他倒好茶放下茶杯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还乖乖坐在那儿的博士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哭笑不得——这是老鲤现在的心情。
他向过来询问是否还可以继续拼桌的掌柜点点头,然后又拿了个杯子重新倒茶。
“来,有道是相逢即是缘,这杯权当请姑娘喝茶。”
“怎么,那边没人坐吗?”
女人看着桌上的三杯茶,冷淡地询问道。
“没人,您放心坐吧。”
茶还热着,但留茶的初衷对象却早就没了人影。
也不至于这么急着甩掉他吧。他瞥了一眼一旁没动半口的茶,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只是,虽然留的茶人家没喝,那也是不能随便就给别人或者扔掉的,老鲤心里憋了一股气儿,就要看看什么时候能等到那人回来。
擂台上的两人已经分出胜负。
送走了先回家的太合,仍然站在台下观战的左乐腰身挺拔。
擅长拳脚的菲林女孩儿更胜一筹。
左乐不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他也相信太合的眼力,他的武功确实是不够扎实,对上那个菲林女孩儿会十分吃力。
要是被仇姐姐看到自己现在这样,指不定得数落什么话。这么想着,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
今日他已经在外面闲逛许久了,也该回去见爹去了。
他转身准备离去。
左乐腰间常年配着剑,转身的时候难以避免让剑鞘支出来。
“啪”的一声。
好像打到人了。左乐后知后觉地这么想着,然后身前——原本是身后,但他转了身,就变成身前了——那人被打弯了膝盖,失去平衡就要往地上扑。
那是个一看便知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女人,左乐下意识伸手去接对方,女人也借力握上他的胳膊来稳住身形,原本用来遮脸的纱帘胡乱地挂在左乐的头顶,于是左乐和她的脸以一种很亲密的距离坦诚相见。
一见倾心。
不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左乐有些慌张,脸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这位姐姐,你没事吧?是左乐唐突了。”
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收回手。
“啊,没事……”
女人说话有些无精打采。
“咦……博士?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是刚才擂台上的菲林少女,她看着肢体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犹犹豫豫地说道。
“你……看到鲤叔了吗?他知道你在这儿吗?”
提到这个,博士就更郁闷了,她伸手摘下还挂在左乐头顶上的纱帘,含糊道。
“老鲤?看倒是看到了……但你们还是当没见过我比较好,我是偷跑出来的,别到时候让凯尔希以为是你们带我跑的。”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趁着她的皮肤质感十分莹润。左乐偏了偏视线,但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他还是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博士,你、唉呀你们先分开再说话!”
这未免太亲密了。槐琥觉得自己还是得替家里的可怜老男人打算打算。她直接上去一个手刀劈开两个人,扶好博士,然后才继续问道。
“博士你也是头一次来这儿吧,一个人?”
“没有没有,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博士真怕槐琥一个热心要陪她一起,那可不行,她下意识摆摆手,不小心拍到了左乐的胳膊,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左乐就仿佛接到了什么信号一样挺直胸膛。
“我在玉门生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地方了。”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这句“和朋友一起来”是扯的谎话,特意来解围的?
博士默了默,决定让这个好心的误会再稍微维持一会儿。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算是把槐琥给糊弄走了。
博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刚才砸的那一下还挺疼的
她当然得回去找老鲤,毕竟房间都定好了,还算在他头上,于情于理都不能直接走人,就算是想退房也得回去一趟,但回去了老鲤可就未必能放她一个人出来了。
所以还是得晚点儿回去。
叫她来帮忙的人说话含糊不清,博士只能自己多在城里逛逛,找找破局的线索。
“左公子,刚才多谢你解围了。”
一说左乐这名字,博士差不多也就知道他是谁了。克洛丝才和她汇报完尚蜀的事情没多久,她对这位司岁台的年轻秉烛人印象还挺深的。
倒是不知道他原来是个玉门人。
“原也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姐姐。”
左乐不自然地垂下眼睛。
“况且话既已说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姐姐初来乍到,我这个本地人来引路是最好不过的。”
父亲有贵客相迎,他还是晚些回去比较合适。
又是不曾预想过的发展。
不仅是膝盖。
博士因着急过来不得不选择连夜坐走私商人的破车而疼痛的屁股现在好像也更难受了些。
但是仔细想想,城里未必太平,人家又不是在休年薪假,也不可能一直陪自己逛,有左乐陪着熬过这段时间等自己的人过来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那真是多谢你了,等我走时一定要好好答谢你。”
博士最终欣然笑纳。
2
玉城里的空气有些湿润,不像是这个时节该有的景象。平常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像博士这种常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皮肤对这种事情就格外敏锐。
“姐姐可知道龙门的鲤氏侦探事务所?”
思来想去,左乐选择稍微迂回地询问。
“你也认识老鲤?”
博士心里觉得好笑,直接就戳穿了他的目的。
“额,之前打过交道。”
左乐脸皮薄,被直接说破还有点羞愧。
“老鲤是来找人的,我算因为私事半个离家出走的,都没有什么坏心思,你放心好了。”
知道他顾虑什么,博士就直接挑明了,但似乎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左乐反而更沮丧了。
“鲤先生的为人我知道,我也绝没有要怀疑姐姐的意思。”
这小孩儿,真不好哄。
博士被遮挡住的眼睛转了转,轻轻拍了拍左乐的胳膊。
“没有,是我担心你有所顾虑擅自这么想的。”
得了,这孩子脸又变得通红了。
“姐姐体贴之心,左乐……受之有愧……”
他支支吾吾了片刻,清了清嗓子,掏出了一块儿玉牌就要递给博士。
“姐姐放心,只要我在玉门,你有什么事拿着玉牌随时都能去找我。”
他脸还红着,但看这架势,看他眉眼底下暗藏的倔强和期待,她猜直到这玉牌送出去之前他是不会把手收回来的。更何况这对博士来说也不算坏事,接了玉牌,就当是给个台阶,把这事儿就算翻过去了。
只是这大炎人怎么都喜欢拿玉牌当信物,她百思不得其解,要是换作她的话……嗯,直接提她名字就好了,她没什么贴身很少拿出来的代表物。
“谢谢你,左公子。”
于是左乐终于露出了笑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让人看着就不由得心底一软。
少年人真可怕。博士在心里暗暗吐舌。
少年人不仅心思可怕,精力也是可怕得很。左乐带着她一直逛到天黑,期间当然也有休息的时候,反正走到哪儿左乐都能说出很多东西,该说不说,不愧是在这片大地生长的人。
少年人,心细得也可怕。
该不会今天真的要一整天双人成行吧——就在博士这么嘀咕的时候,天不亡博士、不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人竟然当着左乐的面行窃,偷的还是宗师的剑。
事关重大,左乐也来不及嘱咐什么,直接追了上去。这一天见惯了他纯情的样子,直到现在瞧着他冷下来的脸,博士才终于能把面前这个人和克洛丝报告里面那个颇有气势的秉烛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这才对嘛。”
明明有人当面行窃,还被孤零零扔在街头,但博士竟然这么感叹道。
“博士,你约会终于结束了?”
有人从后面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她肩上系着披风,腰间别着一把红色的剑。
“你觉得这是约会?”
博士没有回头,只是反问道。
“他对你有意,向你邀约,你同意了,这还不算约会?”
陈最终和博士并肩站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还懂这个了?”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左乐离开的方向走去,就像是普通的朋友结伴而行一样。
“我不懂,但我不瞎。”
陈别着眉,语气有点嫌弃。
“反正博士你高兴就好。”
“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只是看着就让人高兴。”
博士轻声感叹道。
“但我终究不是过来玩乐的,说吧,情况怎么样?”
她的声音变回了曾经的冷静。
“天灾信使被袭,现场有源石技艺的痕迹,没有尸体,有粉尘化的可能。”
陈也开始了公事公办的模式。
“天灾观测数据呢?”
“似乎没有被拿走,我看到林在盔甲的残骸下面找到了。”
“是么……那倒也未必就是如此。我向来不信这种拼命就能保下来重要事物的情节。”
博士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冷硬——很快就消失了。
“但林回城的时候有人袭击,我打听到,似乎那群人叫山海众,至少在他们眼里,数据应该是真的。”
说到这里,陈先行停住脚步。
“只能到这里了,再近会被发现的。”
“好吧。”
闻言,博士也停下脚步,从衣服里掏出望远镜,掀起了面前的纱帘。陈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听到她没什么波动的评价声。
“我就知道,林小姐来了,父女连心,鼠王也肯定得来。”
博士放缓了声音。
“来玉门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她看到了魏彦吾,鼠王,令,左乐,还有一个生面孔,想来那就是左乐介绍的,保护了这座城市的宗师。
“看来,这就是令说要探的亲了。”
“我只是没想到,他如今这么窝囊,还要寻求外人的帮助。”
陈冷不丁地说道。
“事成以后,我要好好拿这件事嘲笑他。”
真亏她还能说出这种话,博士想,听着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看着没关系的外人,才让人想不到他身上去。”
只是,都找上外人了,也必然不是什么小事情。
她收起望远镜,又重新把脸遮上。
“也看不出来什么了,咱们先走吧,城内不太平,别被人当了靶子。”
陈没有多问别的。
博士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很多,没有人能跟上她的脚步,只要按照她的吩咐行事就够了。
她只想问一件事。
“所以,博士,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嗯嗯?入乡随俗啦,不然那么显眼的外地人,等凯尔希过来抓我吗?”
陈瞥了一眼博士的后脑。
她把头发攒成了两个小髻,没有留下多余的碎发,但一天的奔波还是让发髻微微散开。
可惜陈不会弄这种小巧的东西。
“既说城内不太平,晚上真的不用我保护你吗?”
“没事,我心中有数,况且……”
博士想到老鲤,头皮一紧。
“总之有事的不会是我。”
她伸出手,比了个“二”。
“两张鬼牌,自然得分开放。”
陈不觉得自己可以被称作鬼牌,但她也没有反驳博士的习惯,于是只微微点头。
“联络常开,博士,有事叫我。”
“当然,你可是我唯一带来的变数。”
博士摆了摆手,纱帘随着她的动作幅度荡出了微漾。
3
林雨霞出门的时候,正和一个戴着斗笠的蒙面女子擦肩而过。
“……”
似乎有点眼熟,但也只是似乎,假若认错了人怎么办?所以林雨霞不打算在这里叫住她。
感觉到有人进来,老鲤眼神稍微偏移了一下。
原来还知道回来啊。他在心里哂笑了一下,本来想着等她回来定要好好声讨她一番,但如今面前有人坐着,博士又一副要隐藏自己踪迹的样子,老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还得当做不认识的样子。
“把晚饭送到我房间里来。”
行,还记得吃饭,知道不让人操心。
头发有点儿散了,看来去了不少地方,收获一定不错。
老鲤咬着后槽牙,继续听鼠王的委托。
次日。
“你要是想要旅游纪念品,何苦打把剑,不如带两包玉门风干兽肉来的实在。”
瞧这话说的。
“可惜了,那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平常东西可入不了她的眼。”
老鲤乐呵呵地坐了下来。
“便是打不了剑,听点故事,回头与她讲讲,也不至于落个埋怨。”
总不至于落得个被躲着的地步。
以前从未觉得玉门的街上有这么多人,会这么拥挤。
这不好。
刀锋交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那是偷袭他的方向,但左乐只是堪堪躲过剑锋而已,根本还没来得及拔剑。
“博士,这里人太多,我施展不开。”
替他挡下那一剑的是一个披着披风的蓝发女人,她的刀鞘是红色的,虽然被用来挡了一剑,但上面并没有什么的伤痕,明显做工精良。
“所以我才不推荐你跟过来,这样很危险。”
“我是怕你不好好和人说话,生了误会。而且,有的事情还是得当面确认比较好。”
博士慢条斯理地站在陈身后,一只手拎着东西,一只手扶住脑袋上的斗笠。
“我只不过是出来一个买东西的普通市民,他们的目标不是我,又怎么会注意到我跟谁是一伙的?”
说完,她才微微偏过脸去看左乐。
“左公子,你没事吧?”
“……姐姐,我没事。”
左乐并没有追究博士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他应该先怀疑一下为什么她出现得这么巧。
但……
再怎么说人家救了他,还是不要对她太过苛责。左乐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这种行为很正常,是人之常情,绝对没有因私情而困扰的意思。
“袭击我的人还在人群里,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这里。”
他握住剑柄,转换脚步守在了博士身后,又不想让人发现两人相识,所以只背对着博士,绷着一张脸,仿佛只是无意间走到这个位置。
“左公子说得有理,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尚且觉得麻烦。”
有人在人群中精准地握住了博士的手腕。
“……你更得当心点儿,别吓我。”
“鲤先生。”
因为早有预料,所以左乐并不惊讶,至少微微向老鲤点了点头。
“这里凶险,先脱身。”
也不多说闲话,老鲤给三人身上放了点儿障眼法——陈早在看到老鲤出现的时候就在博士的无声示意下离开了。
有左乐和老鲤前后两人护驾,想来博士不会出事。
正因如此,陈才毫无犹豫地走了。至于被夹在中间的博士心理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反正连博士自己都没什么表示,她陈晖洁就不操这个心了。
老鲤正如昨天早上那般紧紧地握着博士的手腕,博士扯了扯,还是没能挣脱。她瞥了一眼老鲤绣着花纹的袖子,默不作声。
“唉,都说了,就当没见过我,你怎么就不听我说话。”
“博士,你可饶了我吧,我还不听话?你昨天一头扎进房间里,理都没理我一下,我敲门你说你睡了,我也没非要进去。今天我还记得给你挑土产去,做人可不能太没良心。”
老鲤到底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其实他也差不多知道博士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暗线搜查,明面上就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但也不至于一句软话都不说把人往外赶,还拿人当找线索工具人吧。
“我先给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总行了吧。”
最终还是老鲤先泄了气服了软。
本来想找人,结果被人牵到陷阱里去,老脸都在小姑娘面前给丢尽了。
“姐姐,此事惊险异常,不管你之前有什么计划,现在都万不能以身犯险。”
左乐如今也不脸红了,只感觉心惊肉跳,抿着嘴叮嘱道。
“嗯,好,我怎么会以身犯险呢,你放心。”
博士心想,谁不知道,她可太惜命了,对她有这种担心,完全就是因为不了解她。
老鲤没回头,心里听着却有点酸溜溜的。
幸福与不幸福,大多都是对比出来的。
看看自己吧,一大把年纪,想关心关心博士只被硬邦邦塞一句“别管我”,要不然就是看到他就跑;反观博士对年轻人,平白就多了不少耐心,还知道跟人家做保证以安心。
“我这就回去,你们小心点儿。”
得到保证,左乐松了一口气,然后后退两步现出身形吸引山海众的注意力,老鲤偏头瞥了一眼,博士站在人群中微微摆手,他仍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在笑。
必然还有后手。
“他们果然没追。”
蓝牙耳机里传来陈的声音。
此时博士已经坐在了会客用的大厅里,实在不是什么下命令的好时机。
没立刻听到动静,陈也明白她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那就按照计划那样,我去追。”
对面正在沏茶的男人微微抬眼。
“若有急事找你,也不必顾忌我。”
他神情坦荡地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习武之人,五感总会敏锐一点。”
看起来实在君子。博士这么想着,也乖巧地笑了笑。
“该说的早就说完了,没关系。”
之前和老鲤左乐说的回去倒也不是扯谎。
她只是把东西放下之后又从旅店里出来了,顺便带着点儿她从罗德岛上拿过来的东西。
“这是年和夕让我带过来的礼物。我该如何称呼先生?和他们一样叫你宗师吗?”
“我那几个妹妹真是麻烦姑娘了,不必如此拘谨,我叫重岳,你如何叫她们,就如何叫我便好。”
重岳打开了盒子,夕只往里放了薄薄的一幅画,年则不仅往里塞了火锅底料,还塞了一份新制成的片子——就是博士之前才拿给她的那份。
夕的画还是只画景色,但比起以前多了几分实感,想必这是亲眼所见,年更不必说,还在风风火火地搞她的爱好。
看起来她们生活的都不错。
重岳将年的光盘又往旁边塞了塞,决意等自己实在没事儿干的时候再拿出来看。做完这些,他又抬起头,仔细打量了对面的女人两眼。她来的时候戴着斗笠,现在呆在室内就顺手摘了下来,她身形羸弱,虽然走起路来别有风姿,但总归看起来并不十分健康。她身上有股捉摸不透的气质,才见面时让重岳有种与自己相似的沉稳感,如今端起茶杯垂眸的样子倒像是个乖巧的晚辈。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他们都唤我博士,我也习惯被这么叫了。”
博士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听人说今年茶叶不如往年,你这里的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博士若是喜欢,拿些去也无妨。只是……”
重岳皱了皱眉。
“那茶叶如何不如往年呢……”
“听说刺杀魏公之人,似有凭空改变季节的源石技艺?不过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当时情景到底如何。”
博士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说道。
“说起来,也不知到底是哪环出了问题,竟能让那样规模的山海众都潜进来。”
“这样说来……”
重岳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博士给打断了。
“我只是个路过的,这些事我就不掺和了,出来的久,答应人早点儿回去,就不多留了。”
“是了,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重岳也站起身来,“我那几个妹妹不必多说,博士还帮扶了左乐一把,当真是热忱之人。”
“……只不过是左公子待人赤诚,自有善报。”
博士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才又去拿挂起来的斗笠。
她最后是拿着包好的茶叶走的。
“看样子他是想起了什么,博士,你不留下来听听吗?”
陈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了过来。
重岳虽然活的久,见识多,但对于这种先进的小玩意儿是一窍不通的,不如说不仅是他,大炎的大多数地区都不是很流行这种东西,他只知道这是一个联络人的耳机,却不知道这耳机同时有双向监听功能。这样的小东西博士有很多,她能通过耳机去分析陈那边的情况,陈当然也能听到博士和重岳的谈话。
“有的浑水可以搅,有的浑水却是沾都沾不得。能抵得过四位高手的夹击,你真的觉得那是人类吗?”
博士拎着茶叶走在街上小声解释道。
“况且重岳在玉城守了很多年,这城里的江湖人士怕不是有一大半都曾跟他一起守过玉城,这里面的人出了问题,那就得让他们自己解决,我没办法出手。”
她站在一家医馆前打量了一会儿。
“但是博士,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城里有内应?”
跟踪监视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前提是像陈这样远远地跟着,毫无风险可言的那种,也正因如此,陈非常需要有人和她搭话来保持精神状态不松弛。
所以她问了一些平常不会问的事情。
“那天我拿望远镜看到了刺客,我见过那个刺客,就在那天早上。”
博士猛然回头,有一只外貌奇特的小兽从她身后的方向跑了过来,擦过她的腿边往远处跑了过去。
博士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她把老鲤错认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不是山海众成员的、本地人。”
听完,陈没来得及惊讶或者思索。
“博士,有人反跟踪山海众的人过来了……”
她站在房檐上,用望远镜确认着。
“我没记错的话,那是肃政台的人。”
“官方的队伍除了左公子,就只有林了,那不可能是林的人。”
博士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皱起眉下了命令。
“陈,你先跟上去,我根据你的实时定位也会赶过去的。”
恐怕又要晚回去了,希望老鲤别以为是她食言。博士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握紧了手里的袋子。
4
那刀光很快,快到太合根本反应不过来。
那一刀已经伤到了根本,倒下的伤者最好祈祷他们快点离开,然后有人能发现自己,尽早送去就医。
太合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冒险跟过来的初衷就是为了帮上左乐。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可能冷眼旁观。
哪怕把这条命交代在这里,也得把这个人留下来——至少也要伤她几分,不然让左乐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
他不顾从伤口处迸发的鲜血,动用源石技艺操控着泥土成型。
又一刀,穿过土墙向他劈来。
眼前有白光闪过,很亮,还带着奇怪的余音。太合知道,那一刀被来人给挡了下来。救兵咬了咬牙,一手抓起太合,一手将剑收回刀鞘,借着土石就往房檐上飞。
刀的主人还想留下两人,但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动作。
从未在玉门城里听到过枪响。即便不是本地人,但她仍旧愣了一下,这么一秒钟,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也没心思继续追,这些人怎么样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她想要做的,从来都只有一件事。
博士也在远方还未失效的闪光弹和烟雾弹的掩护下收起枪离开了作案现场。
能用肉身躲子弹的高手到底只是少数人群,面对大多数没有源石技艺,也不是天外高手的普通人来说,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枪更是又快又准。
博士没有前线的天分,所以总得准备点儿保护自己的手段,就比如一些先进的武器。
更何况为了对付这位非人的存在,博士不得已开了压箱的一次性远程激光枪,下了血本,自然得把人救回来。之后还得找时间把枪回收,不然可露希尔又得想办法坑她赚钱。
“喂,你还好吗?”
陈查看了太合身上的伤口,当即作出判断。
“看来需要尽快就医。”
“送去军营吧,那里有军医。”博士也这么判断,她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为了帮左公子,这件事总得让他知道。”
“我倒不觉得这样做好,你看他现在这副惨样,又不能说话开导那左公子,指不定年轻人就钻了牛角尖。”
陈学着博士对某人的称呼,凉凉地说道。
她说的确实在理。
“没关系。”
但博士这么说。
“我们有正确的线索送给他,他至少可以把火撒到正地方上。”
溺爱。
陈晖洁脑子里立刻蹦出来这个词。
从没见过博士如此溺爱一个人,连阿米娅都没有。诚然,这可能有自己家的孩子与别人家的孩子教育方法不同的原因,但首先,博士从未对外人表现出如此看重。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陈晖洁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她问了另一件事。
“那么,博士,你听到了什么正确的线索?”
之前也说过,博士这次出来带了很多小玩意儿,都是可露希尔出品、用法很鸡贼的一些东西。就比如陈用的,是一种微小的发射器,能把监听到的音频转录给博士戴着的耳机里,同样也可以远程操控生物电销毁,保证无影无踪,不留任何马脚。陈之前把它随手粘在了跟踪的山海众成员身上,靠着上面的定位才能在安全距离里慢悠悠地跟踪目标。
“之前,老鲤跟我说过,他是去铸剑坊打听消息。”
博士回想起才被老鲤又念叨过一遍的事情。
「“博士,开开门,有话对你说。”
“……我睡了。”
“行吧,睡得真早。”
“……到底什么事?”
“这不是接了委托嘛,明天我打算去城西的铸剑坊打听打听消息,就是跟你汇报一下。”」
“很显然,铸剑坊的主人和山海众勾结了,林拿到的监测数据是假的,真正的数据在铸剑坊的主人那里,山海众手里什么也没有,现在打算去灭口。”
她分析着听到的信息,收回了发散的思维。
“到了军营,你就先去铸剑坊那边,左乐这边我来应付。他们既然带人过去,肯定会留人在外面守着,你先悄悄把外面的人解决掉,里面先不要出手。”
铸剑坊的主人明显是个江湖老人,参与过当初的战争,名声在群众里也很好。他为什么如今与山海众有联系,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些都不是博士该考虑的事情了。
“他们之中见过你的人很少,没必要暴露出来,这样很麻烦。”
她只是一个过路人,一个缓和局面的试应手,一步闲棋不需要卷入太多与自己无关的复杂事情。
伤及脾肺,幸而就医及时,多养一阵子、也许这一阵子可能会长一点,但总归还能恢复。
不幸中的万幸。
这是左乐还能绷着最后一根理智弦和博士交谈的唯一原因。
那个人或许对他很重要,也难怪他不惜性命也想帮助左乐。博士这样想。
“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太合叔。”
左乐抿着嘴,握紧了拳头,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们或许……去了铸剑坊。”
博士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左乐再也绷不住心里那口气,立刻要出门整合千夫兵前去搜查。
很快,这间屋子里就只剩博士一个人了——左乐倒也真是放心她。
“这似乎对他实在有些残酷。”
博士自言自语道,她站起身,当然从没想过在这边呆着。
“博士,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你已经足够仁慈了。”
外面守着的山海众菜得很,陈警司不仅一刀一个还有闲工夫和博士唠嗑。
“要是真灭口反而就不好了,我想,林小姐也是这么想的。”
她叹了口气。
“我得先回去找一趟老鲤。反正,能被重岳信任派出来救场的人,我想,整合千夫兵这么大的动静,那人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听不到。”
那才是正经要帮左乐的人,已经递了消息过去,至少少年人不会折在那儿。毕竟要是打起架来,她自己是半点儿忙都帮不上。
先把茶叶送回去。
博士是这么想的,但回到旅馆的时候,老鲤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槐琥也不在。实在不巧,但无法,博士只能把茶叶放到他的桌子上,然后接到陈的联络又匆匆离开了。
而此时老鲤正在林雨霞的屋子里,给她讲述他打听到的事情——那是他也打算讲给博士听的事情,也许依照博士的立场根本用不上,但好歹是一桩值得一听的陈年旧事,可以借此多说两句话。然而等到老鲤回来的时候,博士早就又出去了,只留下桌上包装好的茶叶还有昂贵的酒让老鲤看着发愣。
“真是不巧。”
他摩挲着袋子上的密封条,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博士现在上哪儿去了?她来这边到底是要干什么?老鲤一概不知晓,也没想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
但他知道,自己只能认栽了。
“博士,里面真的不需要我出手吗?”
里面情形惊险非常,陈觉得,那几个人只恐怕是打不过那山海众的首领。
“不是不需要,而是就算你下场了也没有用。我想,没有足够的实力,使用冷兵器对付她,只是多送条人命过去。”
还是说,刚才过的那一招你有十足的把握挡住?
博士这样发问道,她的声音很轻柔,但也很有压迫感。
陈当然没那个把握,她的迟疑就是最好的回答。
没办法了。
这么说着,博士掏出了可露希尔加强plus手榴弹。
“既然碰见了,不管也不好,我开个口子,你见机把他们带出来吧。”
她身上还有很多这种防身小武器,一股脑扔出去大概能给他们挣得一线生机——只是这么大动干戈太引人注目,恐怕之后得提前离场。如果落到了这种地步,在走之前必须得让那人给她报销。
博士这么咬牙切齿地想到。
但是到最后,博士也没用上可露希尔加强plus手榴弹。
她又可以在这边多混一会儿了,可喜可贺。
曾听人提起过,但从未见过,可是见了一面,就绝不会认错。
博士没想过自己是在这种时候见到槐琥口中那个没良心的爹——槐天裴的。
他看起来又高又壮,很像是书里那种不善言辞但是爱得深沉的父亲形象。
但他不是。他武功高强,他能一拳挡住山海众首领的功绩,但他属实不是一个好父亲,是那种该被女儿狂揍一顿好不冤枉的类型。比起他,老鲤更像一个合格的父亲角色,虽然据他所说他连恋爱都没谈过。
博士默默收起了手榴弹,打起精神吩咐了起来。
“这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其他小事我都会处理掉,陈,你现在得去找真正的天灾监测数据,在天灾面前,所有人都是弱小无力的。”
她侧耳倾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似乎,这群江湖人与左乐的父亲左宣辽有怨。
她又听到左乐下令将在场悉数人等全部带回军营。
她开始动身往里面走。
时机确实不巧,现在左乐又正是气头上,站在他的立场来说,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能太苛责他,但也不能放纵他就这么下去,假若真用这种方式让左乐把这群武人都带走,那这群人和官方的矛盾就更难调解开了。
她让他过来,可不是为了气上加气的。
怎么会有这么不巧的事情呢?连她也说不清楚。
其实这不是博士该做的事情,天灾监测数据的事情明显更紧急一些,她该去找老鲤说这件事,哪怕理智上知道前面拖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也不该放弃努力更早地找到真实数据。
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这边,她毕竟只是一步闲棋,就算没有她在,这盘棋的结果也不应该改变。
“他们的时机巧合,我的时机也巧合,你不是也经常在事故现场见到我吗?”博士最终站在了门口,“左公子,你要把我也一起带走吗?”
“……!”
其实刚才左乐心里的火发的也都差不多了,现在看到博士直接先泄了气,声音有些颤抖。
“姐姐……你别妨碍我。”
他到底没说出来什么重话,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咬着嘴唇,眼圈发红,活像一只无辜的卡斯特。
好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现在冷静点了吗?”
博士轻轻拂了拂左乐的肩头。
其实属实不怪他,本来查案就处处碰壁,线索找不到,百姓也不配合,重要的人还身负重伤,他着急上头很正常。
博士看着还是挺心疼的。
但心疼归心疼,有的时候,人不能因为经受苦难而做错事情,做的不对就是做的不对,不能因此而开脱。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把他们请回去的。”
左乐闭了闭眼睛,再睁眼,他又是那个冷静的少年郎。
“千夫长,这些江湖人士,还有其余相关人士,都好好请回去询问,事关重大,刚才是我说错了话,你们问的时候别为难他们。”
他看向博士,面露犹疑。
“姐姐……”
“我先跟他们一起回去,这样比较安全。”
现在这种时候可不能乱跑。
看着博士不甚在意地招招手,左乐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也只吐出了“也好”二字。
5
有时候,有着类似武痴性格的人确实不太讲道理,他们通常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只会选择最直白的方式,并不管这样会不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
左乐又去追剑去了。
跟着大部队回来的博士当然没有和那群武人一起坐在一个房间里。
她被重岳的徒弟,也就是派过来给左乐帮忙的仇白带出来了。毕竟一看自己这小弟弟就对人态度不对,左乐又根本没有要审她的意思,所以仇白把她捞出来的举动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毕竟她不能一直呆在这边,仇白走时礼貌地问了一下博士需不需要先送她回去,得到了拒绝的回答后反而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林雨霞听说杜遥夜被关了起来,还是半夜过来把人给捞出来了,这回博士把纱帘掀起来了,所以林雨霞终于也认了出来。
“……博士?为什么你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天我看一个人眼熟,原来是博士你啊。”
是啊是啊,她可是坐着坎诺特的那辆破车趁着天黑偷偷跑过来的,除了刚来就在旅店被老鲤抓了个正着,其他时候她可没露半点儿尾巴,就是你亲爹在她面前坐着都没认出来她。
“这几天完全没看到过你,罗德岛在这边也有事情要办吗?”
这就是她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的关键所在了,要是时时都被人问上一句“罗德岛想干什么”,换谁当博士都受不了——况且和罗德岛无关,她确实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的,每次解释都要解释半天,很费精力。
明明凯尔希在泰拉大陆到处走的时候就没人问她“罗德岛想做什么”。
“没,我是因为私事。”
博士轻咳了一声。
别人也就算了,对着林雨霞却不能说是一个人来的,她和陈晖洁早晚对上面,没必要撒这个谎。
“说到这个,你是不是负责查天灾信使的事情?”
她站起身,凑近了两步,小声跟林交代道。
“铸剑坊的主人,那个叫孟铁衣的家伙,真正的监测数据在他手里,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你得快点儿找到他。”
没等林反应过来,左乐带着一身伤回了军营。
“剑……还是没追回来。”
看着像是单方面挨揍,怕不是顾忌着对方有伤,他不敢还手,当时剑还在槐天裴手上,一看女方赢了,就把剑送给人家了。
博士在心里胡乱猜测着,扶住左乐。
到底他心里有原则。
“你心里有数就好,今天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留在这儿,也就是想等等左乐,看他状态没出问题就该走了。
“太晚了,你、至少让我送你回去,姐姐。”
少年人特有的倔强。
他没好意思开口让博士留下来休息。
可别逞能了,都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这样的人博士见多了,她有时候底线很宽容,但唯有这点她向来都坚决不让步。
“好啦,不用担心我,你先休息吧。”
她临时抓了个壮丁——也就是林雨霞的胳膊。
“我和林小姐住一个旅馆,我们一起走。”
并没有。得了新情报的林雨霞准备连夜追踪,但她十分高情商地没吭声,表面默认了这句话,实际上早已先行让杜遥夜去给还在旅馆里的某人通风报信去了。
住着同一家旅馆,林雨霞和博士见的次数少,没认出来情有可原,但她可不信老鲤会认不出来。
“你休息好了,明天来找我,我就跟你走。”
博士这么约定着。
左乐委屈,但左乐说不出口。
博士出门的时候,被林雨霞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她大概也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抬起头来,老鲤果然抱着手臂等在军营门口。
而后林雨霞深藏功与名离开了。
博士出来的时候,没戴斗笠,是拿在手里的。
老鲤其实觉得自己应该讲很多话,比如自己为了哄她开心找了半天的礼物,担心她晚归守了半夜的辛苦,还有头一天见面没留住人的憋屈,或者明知故问一下她给他买茶叶是要干什么。
但看着博士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他又觉得,那些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计较这些干什么呢?没意思,真没意思。
“让你现在来接我,真是对不住。”
这回老鲤再牵她的手,她倒是完全没挣脱了。
可能也是累的。
“忙这么晚,辛苦你咯,博士。”
“早知他叫我就没有好事。”
博士小声嘀咕了一句。
“现在这情景,也没必要躲着装不认识了吧。”
老鲤斜眼看了博士一样,漫不经心地问道。
“给我句准话儿,也让我安安心。”
他到底记挂着博士对左乐和他自己的区别对待。就小心眼儿,怎么了?老鲤在心里这么想。
说起这事儿,这玉门里知道她身份的也都见了个七七八八,能做的事情差不多也都做了,看起来确实没这个必要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正常来吧。”
老鲤心里舒坦了,走路的步伐也似乎变轻快了。
“好,博士,我明天带着你买的酒去见见老朋友,先跟你汇报一下。”
“你倒鸡贼,那酒挺贵的。”
博士一听这话,没忍住笑了。
“博士买这酒不就是为了让我跟老朋友炫耀一下的吗?难道我理解错了吗?酒是好酒,茶也是好茶,酒我带去和别人一起喝,茶我可得自己留着。”
老鲤也嘿嘿地笑着,拿话逗博士。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炫耀去吧。”
说起这事儿,博士突然一个激灵,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放在老鲤身上的东西早就销毁了——毕竟她对别人的隐私没兴趣,得到想要的情报就够了。
那就行,再怎么说这事儿挺不道德的,要不是势单力薄,她也不能用这种手段。
等这边事情都结束了再好好跟他道歉。
放下心来,博士就开始眼皮子打架了,老鲤注意到了这件事,慢慢放缓脚步,直到博士闭上眼睛完全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这可真是……”
老鲤叹了一口气,将拿斗笠背在身后,换了只手去扶博士的肩膀,然后腾出来的那一只手微微用力,将博士打横抱了起来。
“太认真就是会这样啊……”
博士的脸下意识地埋到了他的怀里,这让老鲤又没忍住微微叹息。
无论是被拜托了事情就全力以赴的博士,还是他自己。
敌我实力差距悬殊。
林雨霞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她的手段并不算光明磊落,她从不畏惧别人的怨恨,她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她也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好事。
今天要是把命交代在这里,能为杜遥夜争取一点时间,让她更早把真正的观测数据送到,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算是没辜负忙了这么多天的辛苦,魏长官的期望,还有博士提供的帮助了。
不知道爸会怎么想她。总是在最后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陪伴家人的时间还是太少了。爸年纪大了,早就到了本该颐养天年的岁数。
“——赤霄·振气!”
红色的刀光,劈开了眼前的沙雾。
林恍然想起有人说过,赤霄是一把能劈开法术的剑。
“魏彦吾不争气,怎么你现在也不争气起来了。”
陈晖洁身上穿的是没见过的打扮,看起来和近卫局时候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人人都在改变,人人都在成长。
林雨霞先是挑了下眉。
“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她又露出了稍微松泛一点的笑意。
“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了……你和博士一起来的?”
陈点了点头:“博士早就给我指示了,只是我查错了方向而已——总之,事情经过我全部了解,走吧,那人去追数据去了,咱们得去拦住她。”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得她看重,不是说私事嘛,竟然带着你过来了。”
林跨过仓库里的尸体,追赶上陈的步伐。
“哦——我知道了,博士是因为你想见魏彦吾才叫你过来的吧。”
“看来你才是胡言乱语的那个。”
陈冷哼了一声。
“我是来嘲笑他的,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他混成这幅模样。”
这两个人特有的嘴硬傲娇,想必博士早已看透,才如此安排吧。林雨霞这么想着,心情畅快了不少。
“我倒是没想过从沙渠出城的思路。”
博士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女孩儿拿着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沙尘之中。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刚和老鲤一起欣赏完因为看见自己亲爹有些心绪不稳的槐琥打拳,左乐就登门拜访了——带着一身还没怎么好的伤。
老鲤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反应了,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还挺有闲心地问左乐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左乐拒绝了。
老鲤这三天来给人泡的茶就没人喝过一口,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玉门犯冲,得了什么不能给人倒茶的诅咒。
“姐姐,我想到该去哪里找剑了。”
彼时的少年人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思路大开——简单来说就是开窍了。
他的脸上没有昨天一般的阴翳,而是完全旷达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看得人不由得会心一笑。更何况人家一门心思过来找她,毫无保留的信赖着实让人动容。
博士自己笑没笑倒是不记得这回事了,反正是迷迷糊糊地就跟着左乐走了,好像也没跟老鲤说一声。
反正他今天也要出门拜访老友,拿着她给他买的酒,这点疏忽应该不算大事吧。
博士不确定地想着,发散的思维被身旁的左乐拉了回来。
“姐姐与我不同,我从小在这里生活,儿时贪玩,溜到外面的方法想了不下十种。”
说到这个,左乐还有点不自在,给自己倾慕的女性翻自己的黑历史,他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不如说,在此之前,左乐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他信奉先立业,再成家,所以即便遇见过很多优秀的异性,他也从未有过和她们之前中的一个发生点儿什么的想法。
“你这回的做法,倒是和以往不同。”
他听到她这样说,脸上带着一点儿促狭的笑意。
“倒是有点儿江湖的感觉了。”
左乐最终选择相信她,相信那个把剑拿走的女孩儿会按照承诺把剑送回来,确实不太符合他平时的作风,但这也并不是第一次破例。
“我只是选择相信她这么一次……就像相信了姐姐很多次那样。”
左乐偏过头,博士这回在他身边倒是没戴斗笠,把头发梳成了垂挂髻,还换了套嫩绿色的罗裙,在常年大漠风景的玉门城里就像是一株崭新的胡杨树,生机勃勃。
衬得那张苍白的脸似乎也精神了不少。左乐从第一眼见到博士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体不是很好,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若是说他的种种异样是因为下意识的怜惜,好像也说不通。
他这样说。
“也许,这就是新的江湖。”
听了这话,博士眯起了眼睛。
“咦?看来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
心里萌生了一种微妙的欣慰感,博士的眼神里大概也透露出了些许的温柔,这让左乐稍感别扭。他看着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苍白的博士,皱了皱眉,稍微换了下站位,替她挡了挡带着沙子的风。
“姐姐,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无关天气,博士的身体到底承受不了泰拉的空气,这三天已经是极限了,事态稳定后,她就得立刻换上防护服。
耳机里传来陈的声音。
“博士,数据正在向主城运送,要是有看到就帮忙送一下吧,我们在这边继续拖延时间。”
下了城墙,她眼前正好有只正在怪叫的小兽,博士满脸无辜地与它对视了两秒。
“左公子,帮我捉了它来。”
她伸手一指,那谛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就要往别处跑。
不知道数据从哪条路上送过来,也就不知如何接应。倒不如让山海众首领的小信使提前把数据已经送到主城的消息递过去,趁早打消她追过来的念头。
左乐也没问为什么,也没在心里多想,直接一个瞬身追了上去。
6
槐天裴嫌老朋友们说话拐弯抹角,夺门而出,当然,酒也没喝。
老鲤觉得,这玉门果真和自己犯冲。
倒茶,茶没人喝,倒酒,酒也没人喝。
他多少有点儿恼火。
“我说,这酒可贵了,是人家送我的,你们可别不识货。”
他押了一口,口感果真醇厚。
“要不是久别重逢,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哩。”
“怎么,你还带着酒来的玉城?”
也不对啊,这酒是玉城本地产的。梁洵来玉城有一段时间了,看得出来这种事。
别人送的也就罢了,老鲤向来不会强调这个。
这是……
“有情况了?”
梁洵大胆猜测。
他现在是有资格大胆开麦的——比明明结了婚还有个大学生姑娘的槐天裴更有资格。
“那倒也不是,都还没影儿呢。”
老鲤想了想,还是没敢打包票。
“比不得你,情场生意场双丰收,你这盘棋啊……”
他想了想,到底没舍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点儿没浪费,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干巴巴地在桌子上比比划划。
“下得可比之前那盘好。”
此刻,梁洵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对立而站的槐天裴和重岳,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听到自己的老朋友在他身边意义不明地感叹道。
“梁大人,你也来凑热闹?”
“作为朋友,自然得看看。”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若是他知道这件事里有我推波助澜,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那你真是想多了,他脑子里就只有那一件事,要是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他还得谢谢咱呢。”
老鲤的语气有些散漫,颇有以前做公子哥儿的感觉。但那只是这么一会儿的事,之后他的语气又变了,变得十分欢快——或者让梁洵直接点说,是欢快过头了,听着总觉得头皮发麻。
“哎哟,博士,怎么才来就要走啊,这儿正要上演一场旷世之战,错过了怕不是在梦里都得哭醒。”
被他俯下身子捧住手腕的是一个绿裙姑娘,她脸上还戴着流苏面纱,面孔看起来不太真切,只能知道她气质斐然。
“我又不是武人,再说了,我不过偷偷上来看一眼,你还让我在他们面前露个脸吗?我什么身份啊……”
老鲤的声音更亲切了一点儿。
“家属,家属就行,有我在,我还能给您挡挡风。”
“别贫嘴,”博士白了他一眼,“我陪左公子去把剑拿回来,可比站在这儿有意义。”
虽然她带着面纱,但遮不住不怎么好的脸色。老鲤看着她,声音不自觉就微微沉了下来。
“……就非得去?”
“放心,我心里有数。”
博士把手抽了回来——这次很轻松,看来老鲤并没有使劲儿。
“拿着剑,也好找重岳,对吧?”
博士摆摆手,走的十分潇洒。
梁洵在一旁看着,竟然说起了玩笑话。
“确实还没影儿呢。”
“嘿,梁大人,你这就有点儿没良心了啊……”
身边尽是没良心的人——老鲤这么想着,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心情也恢复了正常。
把剑拿走的女孩儿——截云——她确实信守承诺,带着剑正往回走。
彼时,左乐正带着博士从沙渠那边飞了下去。
太合说过,他武功并不扎实,只是轻功比别人要好,这话说的确实不错,他看人向来很准。
他紧紧地把博士护在怀里,博士除了衣服凌乱了一点,并没有伤到哪里,反观左乐,身上又添了几处新伤。
左乐这人,身材修长,但也并不是十分强壮,博士时常会遇上被人带着走的情景,有时候是被扛着,有时候是被背着,自然也有被抱着的时候,与那些人相比,左乐的胸膛确实略显孱弱。
“是不是不带着我,你也不至于受伤了?”
博士这么问着的时候,耳边还有来自少年人心跳声的余音。
“没这回事,向来没人能无伤从沙渠出来,我倒是觉得,因为心里有着保护姐姐的决意,用轻功的时候反而……更加如鱼得水。”
左乐顿了顿,忍着羞意还是说出了口。
“况且是我希望姐姐陪我,那我更要负起责任,把姐姐好好地带回去。”
风吹动了博士脸上的流苏,露出了她的下半张脸,最吸引左乐的大概是她尖尖的下巴。
其实左乐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看重外在的人,可……他似乎确实从第一面起,在只看到脸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就响如擂鼓,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如果刚开始只是见色起意,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她的呢?左乐心里没有答案。
他猛然回了一下头,犹疑地说道。
“好像有人在后面……是我的错觉吗?”
博士却知道,不是他的错觉。
左乐一路上用身体给博士挡风,自然而然地将博士圈到自己怀里,而此时,博士从他的怀里走了出来,迎着狂风,不去管被风吹乱的裙子和面纱,做了几个手势。
她身子瘦弱,就像是幼年胡杨树,看似摇摇欲坠,但又好像扎根得很稳。
做完这些,博士侧过脸,温柔地看着左乐——并不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温柔,而是更加平等的那种地位。
左乐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更加明显了。
“你这样信任我,我想,我至少得回报你同样的信任。”
然后她往前走了几步,和左乐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出现的是一群看不清面孔全副武装的黑衣人——那是魏彦吾的私人武装——影卫·「黑蓑」。
“你们怎么都到这么近的地方了,还想强行登城吗?”
对着影卫,博士并没有轻言细语的打算,更何况狂风作乱,不大声说话互相根本听不见。
“十分抱歉,魏公已然三日没传出消息,我等怕魏公有危险,这才准备强行登城。”
为首的领队低声解释——倒是没否认想强行登城的事实。
“行了,知道你们爱戴他,他没事,你们不用进去,不然城里还有太傅,你让魏公怎么解释?”
一群已死之人复活了,诈尸了?这不铁铁扣上造反的帽子?反正至少现在魏彦吾不能背这个锅。
博士从怀里掏出了玉牌——那是魏彦吾借给她调令影卫的。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当面说,你给他带个话,就说——山海众里恐怕有朝廷的人。”
低声嘱咐完以后,她扬起声音高声说道。
“拿着这个,回去等你们的魏公吧。”
领队的鞠了一躬,一群黑压压的人很快就接着狂风的掩护消失的无影无踪。
博士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不然实在说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袭击魏彦吾,明明魏彦吾在城里无论是否被辖制,对他们的计划都没什么影响,更何况既然魏彦吾来的时候就有危机感——不仅是让影卫在暗处等待,更是早早通过暗线找到她的头上,求她过来支援。
不像他一贯的作风,也难怪陈觉得不对劲。
此次玉门城的目的地是京城,想来魏彦吾是怕自己直接被扣押在京城里,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该参与的事情了。
心思一转,确保最重要的话没有被身后的人漏听到,博士转过身。
左乐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触动到了以后十分高兴的样子。
是被自己的“信任”触动到了吗?博士不清楚。
“我只知道姐姐是罗德岛的博士,原来,姐姐所说的私事,是和魏公有关。”
暴露是必然的,城里熟人见了她就叫博士,左乐还接触过罗德岛的人,自然早就反应过来了。
“他只拜托了我个人,当然是私事,不然我怎么需要偷偷跑出来?”
虽然这事儿铁定瞒不过凯尔希,但博士确实是偷跑出来的。
她捂着嘴,轻咳了两下。
“倒是你,明知道我身份有问题,就一点儿没怀疑过我?”
“以前,克洛丝姐姐说过,罗德岛是中立的制药公司,虽然里面已经住了好几位代理人,但……”左乐视线偏移了一下,“既然姐姐说是私事,我自然不会怀疑姐姐。”
他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点,提高声音继续说。
“我也不是那种轻信旁人的轻浮人,只是姐姐三番五次救我提点我,我实在不该怀疑姐姐……!”
少年人,赤诚,坦率,所以才让人招架不住。这话,博士已经在心里说了很多次了。
“这个还给你,我用不上了。”
博士将左乐送她的玉牌拿了出来,没等左乐失落,她又掏出了了另一样东西——那是她那天晚上和酒一起买的,可以挂在剑柄上的穗子。
左乐用剑这件事,大家一看便知。
“这个,算是对你这几日照顾我的谢礼,我知道买本地的东西送本地人多少有点儿不用心……”
说到这里,博士有点吞吞吐吐的,但她最后还是继续说下去了。
“以后,我再补给你更好的。”
她实在不想看到左乐露出那种湿漉漉的狗狗眼,她年纪大了,把握不住。
左乐眼睛一亮。
7
“博士,你换了身新打扮。”
一拳打破了停滞的时间,也打破了裁剪下那段时间的主人,重岳终于发现,有个人就毫无胆怯之心地坐在门外,她穿着一身防护服,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但重岳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博士。
睚仓皇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没注意到她。
“要走了,自然换回最原本的衣服。”
博士托着腮,这下是真的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回去,所以过来看看。”
“博士神机妙算,我正是如此打算的。”
忍着咳声,重岳踏出屋外。
“该做的都做完了,我偶尔,也是会想体验一下悠闲的生活。”
他伸出手,让博士搭着他的手掌站了起来。
“也谢谢你,愿意为了守护这座陌生的城市来到这里,博士,是深明大义之人,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他逆着光,就仿佛他自己在发光。
都说重岳极为亲和,着实君子。
博士搭上了他的手。
他确实君子,也十分亲和,但博士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的人性,他什么都能看透,但人,其实恰恰无法全部看透。
“你还好吗?”
博士当然听到他在屋子里的咳嗽声了。
“无碍,一点小伤——我的境界也不过如此。”
重岳还有闲心说着这种吸引仇恨的话。
该说,不愧是大哥吗?
“博士,真不用我护送你回去?别客气,我这边事情也忙完了,先送你回罗德岛再回龙门,完全不麻烦……”
老鲤站在博士的左边,没个正形儿地说着闲话——虽然他说的是真心话。
槐琥在一旁,只觉得没眼看。
“您瞧瞧,说好的土产——”
他还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个袋子。
“铛铛,玉门产风干兽肉——”
跟哄小孩儿一样。
“真不要我送一下吗?真不用?”
“哎呀,真不用,我跟重岳还有令一起回去,你不用担心我。”
博士也笑嘻嘻地回应。
“而且……这都三天了,凯尔希不可能找不过来。”
“……是的,你说的没错,博士。”
接过对话的凯尔希慢慢走过来,她摘下防沙的兜帽,挎着张批脸,让人不知道她的内心实际上在想什么。
“看来你的脑子在这几天运用的很充分,至少我不需要担心你回去以后会有因放松过度而不适应战场指挥的情况。”
“诶,对了凯尔希,你看,这位先生叫重岳,是令她们的大哥,他想来罗德岛看看。”
博士像是献宝一样捧着重岳的胳膊,语气里满满的轻快,就像是遇到了结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热情。
博士总是能很快地拉近和别人的距离,这一点,凯尔希比谁都清楚。
“您好。”
凯尔希微微点头示意,仍然没有改变话题。
“这些都稍后再说,博士,阿米娅很担心你,不仅是阿米娅,岛上所有的干员都很担心你,回去的安抚工作请你自己去做,我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回去还得先做全身检查,别以为这个节骨眼跑出来就能逃得过这次的全员体检。”
说了那么多,反正就是不说她自己。
真不好糊弄,凯尔希,也不坦率。
博士在心里撇了撇嘴。
凯尔希脸皮薄,博士决定体贴一下她,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追问她有没有担心自己了。
“姐姐!”
身后响起左乐的声音。
他身上还带着伤,手里握着才被还回去没多久的玉牌。
这是要做什么!注意点儿,这里这么多人呢!博士在心里大惊失色。
“我果然、还是想把这个送给姐姐。”
少年人鼓起勇气。
“日后,不管有没有机会再见,我都必然要去寻姐姐。即便各种不方便,待我功成名就……”
他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
“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在那之前,至少不想和姐姐之间什么念想也没留……”
博士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凯尔希的死亡视线。
“那个、你看,后生可畏啊凯尔希,我瞧他就像瞧阿米娅一样……”
待左乐走后,博士绞尽脑汁为自己辩护着。
“是吗。”
凯尔希到底没绷住脸上的冷笑。
“博士,你最好只把他当阿米娅。”
但是博士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个玉牌,在或惊吓或冷淡或戏谑或好奇的多种目光的注视下,她还是紧紧地握住了那个玉牌。
重岳说,感谢她为了守护这个陌生的城市而来,其实这话完全不对。
她来这里,是为了魏彦吾的人情,那时,这座城市的未来完全与她无关。
当她选择守护这座城市的时候,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并非陌生的城市,这是左乐生长的地方,所以,也不全然陌生。
摩挲着玉牌上的花纹,博士面罩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左乐大胜利(bushi)
我手底下的女博总有新衣服穿,我愿称之为奇迹阿博
因为涉及到剧情主线,虽然我已经努力避开原文描写,但果然还是写了好多(指20K+)
这篇左乐和之前那篇左乐有时间差,所以这篇左乐并没有一开始就认清自己的感情,他得慢慢细品
凯尔希早就猜出来博士去玉门了,她对这件事其实是持反对态度,但没那么强烈
暮落也在帮忙打掩护
老魏人情也不好拿,官博完全不能直接呼吸泰拉的空气,咱二创削了一点儿,但也没全扔,所以实际上博士来玉门是冒着风险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凯尔希不同意(凯尔希其实很担心博士身体的,老猞猁嘴硬心软罢了,还亲自接人回去)
因为是老魏找博士帮忙,博士才找的在外面游历的陈过来帮忙(帮一把死傲娇)
坎诺特的破车坐的博士屁股痛,刚来玉门就被老鲤抓了个正着,特没面子,而且不想坐旅馆的硬板凳才从老鲤手底下跑的(bushi)
每次写老鲤的戏份总有种:“你大抵是倦了,倦了我这个黄脸婆,去找别的小白脸了”(幽怨)
我笔下的鲤博,老鲤常是那种稀罕博士,博士对他好他就乐呵,他自己主动就自我嫌弃觉得自己不要老脸,博士对别人好他还醋的那种扭曲存在(这是俺XP)
老鲤也知道博士买茶叶是因为他说店里的茶不好喝,所以本来还吃醋呢,一看气就消了(挺惯着博士的)
买酒那里,博士已经知道梁洵下的棋了(因为知道老鲤特意给医馆做假证糊弄左乐,推测出是在给槐天裴收尾)
老鲤其实把自己当博士家里人(内人)事事向博士汇报,非常守男德(什)
后面也很担心博士的身体
左乐还是一见钟情梗,少年人真的很适合这种一莽到底的情感(一些作者偏见)
心里没姐姐前:别在外面闲逛,早早回家
见到姐姐以后:家里有贵客,还是晚点回去
最后还交换了定情信物,还约定了以后(穗子是和酒一起买的)
鲤博里面老鲤更成熟包容一点,左乐博里博士更成熟包容一点(但主动权永远在博士手里)
不是不想写大哥×女博,属实是不知道怎么下手,总感觉有种背什么德感(ntm)
博士给凯尔希介绍大哥的时候我脑子里是那个梗图(当有人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事物时我说:——)
彩蛋是老魏和太傅的一些对话
老魏和博士全程没面对面,这才叫暗棋
差不多都讲到了,有什么漏的之后再补
想搞一个受天罚被派去“赎罪”的老鲤,和贬下凡间一次次轮回转世的反骨小博。还是无法对前世今生题材说no🥺🥺
这日,老鲤正盘旋在乌云之中,要替饱受大旱之苦的村庄解决燃眉之急,正好看见小博穿着红色小衣,往小河沟里跳。玲珑精巧的小女娃,约莫也就五六岁,叉着小腰立在岸上,和田间地头格格不入。
那小河沟忒蹊跷,旁的水域早已干涸得露出河床,只有这条水流丰沛。老鲤定睛,赫然瞧见三颗恶鬼头颅逐渐逼近小博,正要出手干涉,一旁手攥腕子粗铁索的天兵暴喝着将他锁住,扯拽他去下一处施法降雨,他只得眼睁睁瞧着小博咕嘟嘟被扯进水底。
大人们七手八脚将小博捞上来,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救回她。父母双亲闻讯赶来,抱起她湿冷...
想搞一个受天罚被派去“赎罪”的老鲤,和贬下凡间一次次轮回转世的反骨小博。还是无法对前世今生题材说no🥺🥺
这日,老鲤正盘旋在乌云之中,要替饱受大旱之苦的村庄解决燃眉之急,正好看见小博穿着红色小衣,往小河沟里跳。玲珑精巧的小女娃,约莫也就五六岁,叉着小腰立在岸上,和田间地头格格不入。
那小河沟忒蹊跷,旁的水域早已干涸得露出河床,只有这条水流丰沛。老鲤定睛,赫然瞧见三颗恶鬼头颅逐渐逼近小博,正要出手干涉,一旁手攥腕子粗铁索的天兵暴喝着将他锁住,扯拽他去下一处施法降雨,他只得眼睁睁瞧着小博咕嘟嘟被扯进水底。
大人们七手八脚将小博捞上来,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救回她。父母双亲闻讯赶来,抱起她湿冷的小身子,泣不成声。
这是博士的第三十六世。常言道三生三世,怎博士并非如此?成也血脉,败也血脉,她乃天帝之幺女,与年轻气盛的鲤化龙一见倾心,撕烂父王替她签下的婚契,私奔到凡间去。天帝狠心命阎王改写她的命数,叫她尝遍人间疾苦,将三十六世的痛苦刻进灵魂,试图让她低头认错,要她珍惜做神仙的日子。而老鲤则被抓入大牢,受天兵监管,去凡间各个角落施云布雨,满一千年才行。
博士是个硬骨头,早亡,每一世都死于非命,不是违背父母之命逃婚被山贼欺辱杀害,就是和血亲断绝关系远走高飞,马车坠下山崖。即便如此,她也从未低过头。
第三十七世,她投胎入了侯府,府邸上下喜不胜收,侯爷更是请来命理师为她算清前路。意料之中的,命理师算到了博士下凡缘由,但他不能说,说了就是泄露天机,要遭天打五雷轰,只拐弯抹角说莫要轻易给小姐定亲。
仙界十六天,人间十六年,老鲤终于得了良机,躲开重重监视,分得一缕灵魂飞向府邸,化作一似龙非龙鱼跃入莲池,于午夜时分游入少女闺梦。
侯府小姐睡意正酣,置身茫茫雾气之中,循着淡淡金光踱至莲池,瞧见荷叶间悠然游弋的神鱼。那鱼开口即吐人言,叫她去侯府里唯一一株石榴树下挖地三尺,取过物件后要把器皿放回深坑埋好。
老鲤循循善诱,先是在木盒里放些碎银,然后是舶来的稀罕玩意儿,最后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一支不知用何种贵金属打造而成的发钗,遇光呈现油润乌黑,遇暗则熠熠生辉,幽蓝宛若月光。
赵妈嘴甜,说此乃吉象,小姐是有福之人。侯爷就随女儿去了,任她将钗子视作至宝每日佩戴绝不离身。
第四夜,老鲤终能遂愿,用发钗作媒介,化回人形立于博士眼前,含笑携她魂魄攀登999节阶梯,去高耸入云的楼阁查阅典籍。何其残酷的天帝,他要幺女受满九九八十一世的劫难。
博士回想起往昔欢乐,眼含泪波之余再次许下诺言。鲤郎,倘若不能与你长相厮守,这三魂七魄、这冷血父皇、这人间情爱……不要也罢。八十一世而已,金剪也好,白绫也好,砒霜也好,总有办法的……
天帝久久俯望云雾间相拥的二人,叫女儿这番诀别骇得冷汗直流。傻啊,真傻啊,哪怕曾经贵为天女,可她如今也不过一介凡人,自我了结只会害她脱离六道轮回,要饱受死前苦痛永世不得超生。虐打鸳鸯的棍棒到了还是收了回来。
他老人家挥袖放老鲤下凡,又派神使接回幺女魂魄,准她布了老鲤的后,横跨千年时光,还魂成一俏生生女仔,与他再续前缘。
天帝特请来月老,还未开口,月老就会心一笑。
陛下,公主与鲤的情意浓酽,无需微臣牵线。
天帝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命玉女替月老斟满琼浆,俯瞰二人即将搭乘的巴士。
或许这三界真有天帝也管制不了的事儿呢,天庭上下,压根儿无人安排二人相遇,可偏偏就能穿过茫茫人海寻见彼此。
老鲤坐在座上看报,心慌得莫名其妙。博士正站在他身后,抻着脖子偷看解闷儿。
心神不定,页自然翻得快。博士眼花缭乱,怎么也没跟上他这速度,不觉纳罕这真能看进去?
陛下,依微臣来看,陛下稍施法力助公主驸马相识,将是美事一桩。
她会原谅寡人吗?
月老又一笑。
天帝若有所思,挥袖变了行车方向,正巧是急转弯,害得博士一个不稳,炮弹般冲向老鲤,双手更是将报纸捅出个大窟窿。
月老见状,险些没忍住笑意。还真是头回见这样帮女儿忙的。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突然急转弯,我……我就……
她窘迫不安,连忙直起身子连声赔礼,不忘从背包里摸出翻了百遍的少女漫画递去。
先生您要不……先看看我这个?
胡闹,老鲤哪爱看这个,收下也不过因她眉眼含情似曾相识,怎么也开不了口煞她心意。
嗐,或许千年前的某日,他正是如此一见倾心。
点梗
(占tag致歉)
想写点es和方舟的短打,但是瓶颈了,所以搞个点梗。
如果有咪们想看我可以试着写一下,大概一周内出。
(咱是学生,快开学了而且刚从南京回来需要尽快回复学习状态(x
方舟范围包括鲤博/岳博,其他的因为会ooc所以就不考虑了dbq(鞠躬
(小博的性别如果没有指明是男博还是女博咱就默认男女都行了w)
es可以大胆点凪/弓/斑/茨/燐,其他的可能会ooc,所以这五个会优先考虑。
(二次编辑:咪们点梗私信给我就可以啦!非常感谢大家点梗!!)
希望有咪能看见我,评论莫多莫多——
以后就是一个长期点梗楼了,如果没人看会很尴尬(挠头
(占tag致歉)
想写点es和方舟的短打,但是瓶颈了,所以搞个点梗。
如果有咪们想看我可以试着写一下,大概一周内出。
(咱是学生,快开学了而且刚从南京回来需要尽快回复学习状态(x
方舟范围包括鲤博/岳博,其他的因为会ooc所以就不考虑了dbq(鞠躬
(小博的性别如果没有指明是男博还是女博咱就默认男女都行了w)
es可以大胆点凪/弓/斑/茨/燐,其他的可能会ooc,所以这五个会优先考虑。
(二次编辑:咪们点梗私信给我就可以啦!非常感谢大家点梗!!)
希望有咪能看见我,评论莫多莫多——
以后就是一个长期点梗楼了,如果没人看会很尴尬(挠头
桂花茶
老福特发一下
我流鲤博。
去年八月份写的了,后来改了改,闲的没事就发出来吧。
毫无逻辑,ooc严重。
如果您能喜欢那就是我的荣幸(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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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友,茶道,茶味,茶香。
龙门人爱茶,爱得很,每一个龙门人的往事如同上好的茶叶一样,用稍烫的水一浇,那人世间万般情愫就顺着香味充斥在空气中,不......
老福特发一下
我流鲤博。
去年八月份写的了,后来改了改,闲的没事就发出来吧。
毫无逻辑,ooc严重。
如果您能喜欢那就是我的荣幸(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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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友,茶道,茶味,茶香。
龙门人爱茶,爱得很,每一个龙门人的往事如同上好的茶叶一样,用稍烫的水一浇,那人世间万般情愫就顺着香味充斥在空气中,不是酒也让人醉了。
嗯,龙门人都这样,这不是国土刻板印象。
博士虽不是龙门人,但也爱茶爱的不行。每次去事务所都要提前让老鲤泡一壶茶,然后把自己丢在沙发里和老鲤有的没的说几句话,闭着眼享受难得的闲适。
老鲤之前过年的时候跟博士说,自己就像茶一样,是苦的,泡久了就是涩的,喝下去不怎么舒服,但是回味绵长,气味会留在人的身体里很长时间。博士笑他自恋,笑他玩笑开的奇怪,毕竟博士知道老鲤喝多的时候会说很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老鲤只是笑笑,揽过博士的腰独自哼着龙门小调。
花,花蕊,花语,花蕾,花香。
对于桂花,博士说自己好像很熟悉这种小小的黄色的花,看到它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家人一样。也许自己上辈子就是朵桂花吧。可能在生长正旺盛的时候被某个手欠的人一把揪下来泡茶喝了;亦或者被摘下来养几天,枯萎后死掉,然后投胎成了罗德岛的领袖。
据说博士曾委托炎客在他的温室里种一棵桂花,不过一开始被拒绝了,理由是什么“桂花树太大了,其他花会照看不过来”。
虽然炎客嘴上说着“看不过来”,但还是勉为其难种了一颗桂花苗。
……当然,前提是炎客要有照顾博士的花的耐心,谁也不能保证哪天这位先生玩心大发,把桂花树先养死。
八月中秋,桂花飘香。
又是一年中秋,博士提早约好老鲤和乌有去尚蜀小酌几杯,一同赏月,顺便尝尝博士养的桂花泡出来的茶是什么特殊味道的————毕竟博士说自己上辈子是桂花。
“博士,别来无恙啊?”
老鲤将帽檐压低一些,玉一般的绿瞳里似乎有几分玩笑。旁边笑眯眯的乌有也收了扇子, 推了推眼镜:“恩人,好久不见,这次有什么事想让楚某帮忙的,随便使唤我啊——当然,今天是中秋——价格折半。”说完之后他赶紧招呼博士,拉开椅子叫她坐下。
博士手里抱着的一小罐桂花,新鲜的,上面还有点点露珠想要滴下来似的。娇贵的花儿,种在温室里的花儿,捧在手里的花儿。不禁想让人狠狠怜爱,多漂亮啊。
人齐了,饭好像还没上。
老鲤是做菜好手,在侦探那圈子业界之外还是下的了厨房的,甚至有人开玩笑——“明明做饭那么好吃非要当私家侦探,不去开饭馆真是可惜了,他和龙门币有仇吗?”
博士看着厨房里忙活的老鲤动了歪心思,毕竟没人能拒绝一个什么都会的龙门人吧,打架厉害做饭好吃长得也不赖。
“嗯…以酒为借口应该能在他那儿混过去吧。”
菜上全了,人都齐了,三人夹着菜毫不客气往嘴里塞。举起酒杯往下灌,辛辣的口感带着一股火热的感觉,烧着博士的心和喉咙,一口酒下肚后却又不那么苦,只是晕头转向的,嘴里咕哝几句继续喝。
夜深,他们从罗德岛聊到龙门,从业绩聊到娱乐,从八卦聊到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博士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知道自己失忆了,也尝试去回忆,可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听炎客说自己是一个冷酷话少的领袖,可是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老鲤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啊,不喜欢说自己以前的事儿,毕竟都过去了…”
博士知道老鲤以前是江东大少爷,后来听说因为种种不幸一点一点磨灭了他的年少气盛,最后到龙门隐居,放了名声。
“博士。”老鲤看起来好像喝多了,但是还是用着最后一点理智和博士说话
乌有倒也好奇,靠着椅子听,但可惜的是老鲤再也没说什么。
博士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老鲤就这么看着自己,脸上都是醉意,他身上早已衣冠不整,也许是因为饮酒过多造成的燥热,也许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她不知道。
“博士,”乌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博士,有些晚了,楚某有可能会被那群人找来,为了不影响到二位兴致,就不继续陪着二位了,下次有机会再聚。”他把扇子放在博士手里:“这扇子就给您了,您也别嫌弃,就当是我陪在您旁边了。”
老鲤似乎和乌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点头示意离开了。
“那么,博士,现在就你我二人了,不如我跟您回忆回忆?”
老鲤打开放着桂花的罐子,甜丝丝的,那是花在飘香。
……
桂花经过水的滚烫,逐渐吐露出贮藏已久的花蜜,逐渐和茶水混为一谈。茶水迅速包裹住桂花的每一片花瓣,趁着花不注意直接深入花心深处。似乎是痛到桂花了,先是紧紧夹住在花体内的茶,之后习惯这种痛楚后慢慢放松,软塌塌的趴在瓶底。如此反复,逼出了桂花的所有蜜水,失去了理智一般带着茶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去,仿佛达到从未接触过的极乐世界。
桂花在茶水里微微颤动,而茶水的温度逐渐下降,温柔的安慰着较弱的花朵。
“鲤?”博士有些迷茫,抱着老鲤的鱼尾低着头发出嘶哑的声音。
“怎么,想起来了?”老鲤揉揉博士的头发,更乱了。
“嗯…没有,抱歉,我一向记性不好。”
“没关系,”老鲤笑笑,“记忆需要反复斟酌回忆,继续吧,你觉得如何。”
博士张了张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老鲤,毕竟他说的是陈述句。
end.
(鲤博)雪意上的暖阳
“你来这做什么?老鲤”
博士对此不解,老鲤他三更半夜不睡觉拉着自己去爬这寒冷的雪山,而且用五六个小时爬上山顶,天都快亮了!
“据说此山曾有姻缘神的莅临,在新年第一天太阳升起前爬上山,看到初阳的光,再许愿就可不久后遇到一生所爱,所以还望麻烦老友一同前往。”
“诶呀,你终于知道要找对象了!”
“emmmm..还是因为朋友最近崔的急。”
“好吧,还有一段路就到山顶了,快走。”
山间多生雾松,薄雾笼罩,云海翻腾,一切如此虚无缥缈。
在一个拐角处,博士脚下的雪滑落,失足一坠。
“小心!”
老鲤抓住博士的手,......
“你来这做什么?老鲤”
博士对此不解,老鲤他三更半夜不睡觉拉着自己去爬这寒冷的雪山,而且用五六个小时爬上山顶,天都快亮了!
“据说此山曾有姻缘神的莅临,在新年第一天太阳升起前爬上山,看到初阳的光,再许愿就可不久后遇到一生所爱,所以还望麻烦老友一同前往。”
“诶呀,你终于知道要找对象了!”
“emmmm..还是因为朋友最近崔的急。”
“好吧,还有一段路就到山顶了,快走。”
山间多生雾松,薄雾笼罩,云海翻腾,一切如此虚无缥缈。
在一个拐角处,博士脚下的雪滑落,失足一坠。
“小心!”
老鲤抓住博士的手,确不甚一同落下。
“看了我们都要栽在这了”
博士叹气。。
“还有机会”
老鲤掏出一张符文,贴在博士的头上。
“你这样我没办法动了。”
博士很无奈和害怕。
“莫慌”
老鲤一手抱着博士,一手拔出铜币串成的剑,一下子将剑和脚扎进雪中,随着下降速度慢慢停下,老鲤和博士平稳落地。
“看不出来你力气真大。”
博士摘下帽子透气,老鲤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
“还好啦,都是以前在炎国练就的。”
“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太阳出来了!”
“老鲤..祝你好运。”
“谢谢。”
“不过你来这里也会遇上所爱呐。”
“我已经找到了..”
“?!”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鲤的金瞳中印着博士之身。
初晨的霞光落在博士脸上,老鲤终于发现自己的爱人已寻到。
“我也是。”
力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