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这里查询精神状态(假的)
*包括但不限于糊成一团的线稿
丑的要死的字(比较清秀的三行是我滴好同桌的)
磁悬浮脑壳和蛇脖子
阿美的钢铁大胯
我流脚盆鸡
智慧轻工 仙品石油 默契为负
*用最糊的画画最生草的内容!
*毛熊是苏联嗷,五常中是俄
*戳这里查询精神状态(假的)
*包括但不限于糊成一团的线稿
丑的要死的字(比较清秀的三行是我滴好同桌的)
磁悬浮脑壳和蛇脖子
阿美的钢铁大胯
我流脚盆鸡
智慧轻工 仙品石油 默契为负
*用最糊的画画最生草的内容!
*毛熊是苏联嗷,五常中是俄
花吐症,但为什么是葵花盘子(一)
提起花吐症大家往往会想到咳出花瓣的唯美画面,但在小叽这里会吐实在的葵花盘子
蓝星学院设定,意识体为学生,毛熊退学后做了图书管理员
鹰熊(美苏)和兔熊(中俄)向。注意学院里都是单元剧,如果没有说明各个故事线都是独立的,此故事跟之前的“请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等没有关联噢。
给文里的丁香花补充一点背景:丁香花在大毛家是欢乐与爱情的象征,民间传说中有用丁香花来卜算爱情和幸福的说法。丁香花瓣一般有四瓣,如果遇到五瓣,就可以获得爱情和幸福;如果遇到三瓣,则代表不幸。丁香花朵纤小文弱花筒稍长,给人以欲尽未放之感,所以咱家诗人经常用丁香花含苞不放,来比喻愁思郁结且难以排解。
如果没有面......
提起花吐症大家往往会想到咳出花瓣的唯美画面,但在小叽这里会吐实在的葵花盘子
蓝星学院设定,意识体为学生,毛熊退学后做了图书管理员
鹰熊(美苏)和兔熊(中俄)向。注意学院里都是单元剧,如果没有说明各个故事线都是独立的,此故事跟之前的“请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等没有关联噢。
给文里的丁香花补充一点背景:丁香花在大毛家是欢乐与爱情的象征,民间传说中有用丁香花来卜算爱情和幸福的说法。丁香花瓣一般有四瓣,如果遇到五瓣,就可以获得爱情和幸福;如果遇到三瓣,则代表不幸。丁香花朵纤小文弱花筒稍长,给人以欲尽未放之感,所以咱家诗人经常用丁香花含苞不放,来比喻愁思郁结且难以排解。
如果没有面前电脑屏幕里的图书借还记录,毛熊有理由怀疑自己身处放学铃敲响后的食堂,而不是上午第二节课后的图书馆。去给印刷机灌油墨的功夫,两百号同学犹如丧尸出笼嗷嗷叫唤冲进借阅区,好歹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毛熊托了托眼镜,逮住个无论如何都挤不进去的同学,噢,原来是教授为降低难度透露了期末开卷考试的部分试题来源,一本久远到未能登入网上图书室的星谱图册。
清洁工险些被鹰酱撞倒在地,两秒过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毛抡起拖把,似是长枪横握在手,如磐岩稳立于走廊中央,“兔子我拦住自管会的家伙你去赶在鹰酱之前抢到书!”,随即墩布扫高卢棍头捣约翰。“谢了兄弟!”与此同时一道轻捷的身影腾空跃起,手撑大毛的肩头翻飞而过消失在书柜的层峦叠嶂之间。
片刻后,只听拳脚相加的激烈争夺,书柜坍塌声轰然响彻喧嚷的人群,众人不约而同陷入或疑惑或尴尬的寂静,看来是兔子跟鹰酱的交锋有了结果。图书管理员毛熊恨不得一步匝一凹痕的靴跟声逼近,只见兔子怀揣四分之一本撕裂的星谱图册飙马般跨越人海,狂飙之余伸手挽起大毛一并逃离现场。
午后的两节必修课大毛被鹰酱所率领的自管会成员狠狠奚落一番,抢夺稀有资料时自愿殿后让别人得手的大冤种只有他做得出来。
是啊,兔子凭什么要把关乎成绩的资料借给他看,就凭他一贯言而有信的为人处世,就凭他们是对视一眼就能理解对方心意的亲密伙伴?
大毛试图无视身后刻意的纷纷议论,或许是因为风寒感冒,这些天他的身体有些虚弱乏力,思绪也如雨后的蛛网湿答答地缠做一团。
约翰他们说得有道理,如果兔子翻脸把残缺的星谱图册据为己有,依据先来后到的原则他没有理由要回考试资料。
但事实胜于雄辩。
教室的钟表只待秒针走动六格便到八点整,空荡荡的自习室里大毛看似伏案研究微积分试题,两只熊耳朵却难耐地捕捉周遭的每一丝响动。心脏紧张不安的悸动引发一阵胸腔闷痛,接着是气管与咽喉的抽搐,剧烈的咳嗽令大毛确信是感冒导致了咽炎。松开捂紧双唇的手帕纸,他注视着血丝沿纸巾的纤维曼延,期间夹杂的东西令他惊恐无措,但咽尽喉咙里的甜腥后,一丝早有预料似乎浮现在他晶蓝的眸子里。
期待许久的脚步声闯入空旷的走廊,纸巾被攥紧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气喘吁吁的兔子推开自习室的前门为迟来两分钟道歉,面前是一只有些无措地立在桌边的熊。
“对不住哈,来时遇见了图书管理员,因为跟鹰酱抢书把星谱图册撕成两半的事,大哥把我劈头盖脸数落一番。”
兔子打开书包,取出残存的星谱图册。呼——经受积压的气管缓缓舒展,大毛像久患肺痨的病人呼吸终于到新鲜空气。掺有丁香芬芳的暖融气流滑入五府六脏,方才胸腔的闷痛感缓解许多,就连因风寒混做一团浆糊的大脑也得以清醒。
兔子要感谢大毛相助抢到四分之一本星谱图册,这半本原件交给他,自己再打印一份就是了。无需推辞大毛立刻点点头,他知道兔子就喜欢他那直率爽朗劲。空荡荡的自习室不能浪费,趁这时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两人尽可以畅快地放声讨论,梳理有可能出现在期末试卷里的知识点。
严肃的学术交流间免不了几句插科打诨,无人理会的时针不知不觉间从表盘的数字8行走到数字11,忽略大毛不时转过身用纸巾捂紧口部咳嗽,这是一次愉悦畅快的夜谈。期间兔子去茶水间接来的热水已散掉余温,离开前大毛本想举起纸杯一饮而尽,兔子抢过重新接一杯热气腾腾的水让他小口啜饮。
“兄弟,天冷了注意保暖。虽然是意识体,但感冒发烧之类的普遍病还是免不了的。”大毛啜饮热水的功夫兔子随手翻过一页星谱图,墨蓝的背景里一颗白亮的星星闯入红眸,他红眸半眯噙着淡淡的蜜与涩喃喃自语。
“这页是大犬座。”
“教授学期初讲过八十八星座,我都快忘记它什么样子,兔子你记得很牢固啊。”
“噢,我只是认出了其中的天狼星,所以才判断是大犬座。”兔子的指纹轻轻抚拭过这颗白亮的圆点,尽管在种花家的文化传统里它是象征侵吞的灾星。“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有人认为《九歌·东君》里天狼是吞噬太阳的凶残野兽,反映了古人对日食现象的认识,也有人认为天狼的神话原型就是天狼星,日神射天狼为人间消除灾害。”
“红星社成立之初名为北辰社,我们伪装成天文兴趣小组防避自管会迫害。第一次例会时约翰高卢和鹰酱突然出现,大哥让我们迅速换上天文学的资料。恰好轮到我发言,情急之下我就讲述了日神射天狼隐含的天文学知识,总算瞒过了自管会。为何我想到的是此句,大概是渴望像日神一样粉碎黑暗带来光明,当时种花家也被一群贪婪残暴的猛兽环伺……”
偶然间泛起的记忆述说起来是平淡的,就像他的保温杯里由沸水激发的茶香。没有过多的悲愤与慷慨,想来是兔子终究寻找到属于他的弓与箭。
一丝惊羡穿透被大毛温热水雾迷蒙的蓝瞳流溢,他感慨兔子亲身经历过蓝星学院最风起云涌波澜壮阔的时代之一。那时稚气未脱坚韧已塑的兔子跟数位同志一样被大哥毛熊领入家门,而他还是只被哥哥毛熊保护得很好的小毛球。
“看症状是感冒引发的咽炎,正好冬天到来我得把热茶安排上,顺便每天给你煮壶蜂蜜陈皮茶。还有啊,感冒痊愈前得多穿点厚衣服,甭听鹰酱他们挑唆你参加什么冰桶挑战,照顾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旁人待他好大毛会怀疑对方有所企图,待他好的同时贬低另一个人大毛会怀疑对方挑拨离间,但兔子的叮嘱只会给予他抚慰,被关怀的滋味是掺有丁香芬芳的暖融。大毛乖顺地低垂毛绒绒的熊脑袋,让兔子给他系严实有六个乳白绒球的方格围巾。他愿意承认病痛并接受照顾,就像一只小兽愿意暴露脆弱咽喉展示信任。
你啥时候方便还给我都行,分别前兔子单肩斜挎书包挥手说道。按年龄兔子并不比他成熟多少,但相处中透露的稳重感令大毛踏实。他果真按照兔子的叮嘱连夜换上加厚的衣物,喝掉清晨挂在宿舍门把手保温壶里的蜂蜜陈皮茶,只是炎症似乎愈发严重,原本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变为病态的苍白。
兔子的围巾整齐叠放在书包夹层,本想再次见面时归还原主,但近来没有与兔子同修的课程,接近期末兔子又整日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早起晚归宿舍门也紧关着。难得在一个自习室里撞见,兔子请他讲解微积分的疑难点,两人分析难题到兴致浓郁又险些忘掉围巾的事。
“总算搞定这学期的微积分错题,辛苦你啦兄弟!”如往常一样拍击大毛的肩膀,兔子分明察觉到他的身躯在颤抖,视线掠过他有避闪之意的面庞,只见无神的蓝瞳洼陷在泛黑的眼眶。“感冒还没恢复吗,消炎药有按时吃吗?”“吃了,阿莫西林。”大毛没能在兔子面前制止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迅速把纸巾揣进衣袋,仿佛其中包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今晚还要去图书馆还书吗,不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回宿舍。”
“没问题,你先走着,我去打壶热水,很快就能追上你。”
大概是由于复习到太晚同学都已离开,就连走廊的照明灯也被清洁工关闭,仅有凄冷的月光越过为数不多的窗户,使完全黝黑的通路具有模糊的视野。瞳孔适应半分钟无果大毛打开手机的电筒,刻意放慢脚步方便兔子追赶。忽而他的熊耳朵竖立起来,如雷达般紧急搜索周遭的一切异响,半条走廊后茶水间热水灌入保暖壶哗啦作响,但有一处诡异的脚步声,离他更近,却更轻微。
并未意识到暴露的脚步声仍朝他逼近,消隐在手机电筒光束界外的阴影里。虽隔着密不透风的黑暗,大毛能嗅出威胁的气息与袭击的意图。脑海里勾勒出对方攻击的姿态,僵持的间隙里大毛分散了点精力揣测,大概率是谁伏在这个监控死角想抢点生活费。要么对方由于黑暗没能看清来者,要么对方另有所图,否则没人想招惹学生会会长兼学院天花板战力。
直到脚步声从谨慎转为鱼死网破的突袭,大毛依然有信心反杀这个倒霉的家伙。刹那间大毛的双臂按预想被对手钳制,是时候来个过肩摔让他满脸挂彩狼狈逃窜了,大毛娴熟地运力把对手向身后抛去。
意识到危机仅需要一瞬间。
猛然跌倒的大毛不明白失手是由于他身体虚弱还是对方的力量本就在他之上,但现在被压制在地并且喉咙被死死扼住的是他。几番绞索失败后肌肉的无力感愈加严重,蹬踹试图破解压制的双腿开始惊慌失措的挣扎。
未知是恐惧最原始的来源,稠密浓郁的黑暗里对方的肢体逼近他的头颅,而他对袭击者的企图一无所知。
“兔子!”
气道被彻底扼断前他选择用最后的气力发出求救,他目眦尽裂地呐喊但声音足够微弱,微弱到能隐没在保温杯盖旋紧的摩擦声里。发出微弱呐喊的同时,袭击者扣紧他的下颚,因呼吸产生的热气流迫近双唇。
“大毛!”
火石电光间一道手机电筒的光芒径直闯入大毛的瞳孔,剧烈的光线变化迫使他下意识半闭眼睛,只见凌空掠过的身影绞紧袭击者的喉咙向后折颈,过肩摔由及时赶来的兔子完成。只可惜没能完全控制住对方的手臂,全身被黑衣包裹严实的袭击者逃之夭夭。
成为学生会会长后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的大毛愤然翻身,疾速拾起掉落在地的保温杯,以投掷手榴弹的架势对准脚步声全力扔去。灌满水的金属保温杯在大毛的力量加持下犹如小型导弹,金属与头骨的清脆碰撞声从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传来,伴随噗通倒地滚落楼梯一声没能抑制住的哀嚎响起。
“这个讨厌的声音,烧成灰我都认识!”追赶上的大毛一脚踹在袭击者的小腿,令对方彻底丧失逃跑的可能性。
“没错,装进骨灰盒入土我都认识!”拧住对方的兔子一把扯掉墨镜跟口罩,熟悉不过但他一点都不像看见的面孔摆在眼前。“鹰酱!你又想搞什么鬼!”
他对付得了大毛也对付不了兔子,但他绝对对付不了大毛和兔子,看神情鹰酱似乎打算自认倒霉:未等兔子与大毛逼问,他便面向二人张开嘴巴,喉结艰难地蠕动,一阵气流梗塞感从咽部传来。
“唔……!”
兔子与大毛眼见一颗硕大的葵花盘自鹰酱的喉咙里展开,为防止鹰酱被噎死两人暂且松开他的双手,无声地注视他拼命扒住颚骨扩充口腔。鹰酱嘴张得如同被鱼噎住的鹈鹕,却依旧没能避免葵花盘把他除嘴外的五官挤上额头。他手忙脚乱地朝兔子和大毛比划,在三人的牵拉扒扯中葵花盘终于脱出口腔,鹰酱如获新生地长舒一气,擦擦嘴角被花瓣蹭出的唾液和血丝。
大毛看着沾满口水的葵花盘嫌弃地用纸巾擦熊爪爪,兔子饶有兴趣地打量鹰酱再打量几眼葵花盘,“整挺好,洗干净炒熟了还能吃,这个星期都不用买瓜子了。”
“你够啦兔砸!得花吐症就算了,我为什么要吐葵花盘子而不是花瓣!”
所谓井水不犯河水河水污染井水,兔子本想盘问鹰酱为何打破潜规矩忽然袭击大毛,听到“花吐症”三个字后立马反应过来。“你因为花吐症不停吐葵花盘子,无法忍受又不想大毛知道,所以想趁夜色来强的,对吗傻贼鹰?”兔子的红瞳狡黠地眨巴几下,一个计划貌似已在心里成型。
鹰酱面露招认的神色从地上爬起拍拍纯黑风衣,大毛担心他逃走立刻绕到其后堵住去路,鹰酱嬉皮笑脸地用手肘拐了下大毛的胳膊意思是放心他不想逃,随后恍若无事地瞥兔子一眼:“你们俩是天天黏一起吗?”
“只是经过你们多次挑拨离间关系依然很好而已啦。”兔子摆摆手准备抛出交易的筹码,做为自管会会长总得注意形象,如果深夜埋伏在教学楼里企图强///吻同学的事情传出去,啧啧,恐怕五大流氓之一面子也挂不住吧。
为计划添些具有刺激性的血肉后,兔子往脑后捋动长耳朵刚要开口,未曾想在勒索鹰酱这件事心有灵犀的大毛抢先提出条件。“听着傻贼鹰,我对这无聊的感情没有兴趣。但如果你交出手里的四分之三本星谱图册,我倒是能解决葵花盘子的问题。”
啊?半本考试资料就可以献吻给死对头?兔子着实替大毛承受亏的心疼,这小熊单纯得跟当年清理教堂的大哥如出一辙,将精美的艺术品低价售卖给约翰高卢还为薅了把自管会的羊毛而欢呼雀跃。
经过就鹰酱占便宜后不给资料大毛拿资料后拒绝献吻等一系列可能事故的讨价还价,自管会会长、自强会会长、学生会会长最终决定每人各执半本图册一角,鹰酱与大毛接///吻的同时大毛和兔子把图册拽来。
三重目光狐疑地彼此对视,此种情景就算吃梦寐以求的斯拉夫大美人的豆腐,都像咀嚼榨过豆油的渣滓。本该给予彼此爱意的亲///吻变为引发神经冲动的信号,微弱电流传入大脑的瞬间三人猛然后退分开,伴随图册胶背撕扯的清脆响声,大毛与兔子发现了一个尴尬的现实:
擅长玩牌时出老千的鹰酱不知在图册内部做了怎样的纸页折叠,两人扯住两角的情况下他依旧能翻手撕扯掉半本图册。况且三人的站位因交易改变,通往教学楼大门的路径向他大敞。
得逞的鹰酱耸耸肩膀,甩开墨镜戴好要扬长而去,但他发现了一个比兔子和大毛还要尴尬的现实:
一颗硕大的向日葵花盘不由分说地绽开在喉咙,兔子与大毛直愣地看着他与涌出口腔的葵花盘子搏斗,确信鹰酱真得要被葵花盘子噎死后,两人齐动手一个扳住鹰酱的脑袋一个扒开鹰酱的两副齿骨,鹰酱剧烈一咳向日葵花盘连带混有血丝的唾液脱口而出。
“整挺好,这下两个星期都不用买瓜子了。”
大毛爽朗的大笑响彻空旷的教学楼,能看死对头出洋相,只是献个吻而已,简直不要太值得。
现在情况是鹰酱认为兔子和大毛应该赔他四分之一本图册,而兔子和大毛认为鹰酱该把半本图册一并交给他们,本次讨价还价无果,在死对头面前狼狈一夜的鹰酱终于恼羞成怒,“你们俩分明是想趁人之危骗资料!”
“我看你就是想耍花招占我便宜!”大毛不甘示弱直指鹰酱的鼻子痛斥。
这种争吵互怼在学院大会司空见惯,兔子也司空见惯地挠挠长耳朵。原要抛出先前准备的筹码,他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关键所在。“我说傻贼鹰,看样子……你并不确定跟大毛接///吻能消除你的花吐症。”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吐葵花盘子,但吐的是葵花盘子一定跟大毛有关系啊!”
“见鬼,你连暗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大毛放下直指鹰酱鼻子的右手,随即攥为拳头径直锤向鹰酱马上要酸痛到飙泪的鼻子,这一拳打击力度和方位都把握得完美,毛熊看了都忍不住想点个赞。
三流氓的交易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情感咨询现场,大毛觉得这吻不能白给发掘些死对头的黑料也是极好的,有瓜有瓜子兔子乐意奉陪。但这瓜子清洗干净高温消毒前兔子绝对不会碰,所以他从书包里给自己和大毛抓了把五香瓜子。
“花吐症是五天前出现的,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饱满,如此算来鹰酱你糟蹋了多少瓜子啊。”兔子扳了五个手指头进手心,“巧了,这不是我们抢书那天吗,傻贼鹰你仔细想想,就没发生过什么令你心动的事儿?”
鹰酱支着脑袋冥思苦想许久,直到兔子和大毛打起哈欠怀疑他在消遣他们。没有记忆保存这怪他吗,想来鹰酱感觉他滋润的生活堪称无聊。在自管会成员的奉承里走出宿舍门,在刷视频怼大毛扰兔子里熬过一天的课程,在亳无愧疚感的甩手而去里把志愿工作推给同学,在自管会成员的又一次奉承里酩酊大醉地从酒吧返回宿舍。但他很久没有喝得酩酊大醉过,大概是为了消解某种心悸……会是什么令他心神不宁呢?
思索到大毛差点靠在兔子肩膀睡去,鹰酱百无聊赖地摊开双手,“没有,除了你撕掉四分之一本图册但承受毛熊一顿痛斥是我,令我咽不下这口气心脏剧烈跳动外,没有什么心动的事情。”
嗯?提到毛熊他的心律好像有所波动。
星谱图册在两人各执一端的拉锯战里终于不堪重负裂为两份,忽然分裂使两人同时猛撞向背后的书架。仅抢到四分之一本的兔子面露不甘,站起身来却拔腿就冲出书架间。没搞明白兔子又想耍什么花招的鹰酱掸掸手里大半本图册,只听铁皮底座吱呀呻吟,各类图书如骤雨劈头盖脸降落,两座一人半高的书柜依次倾倒。
倾倒的书柜相交叠构成稳固的三角形,被书卷掩埋被尘埃呛得缓不过气来时,一阵恨不得一步匝一凹痕的靴跟声靠近。一座书柜被飒地掀开,震荡的砊啷声表明铁皮底座复位,后背的负荷立刻减轻不少。面前书卷层层堆叠鹰酱没能看到他俊逸的英姿,但随后他就能见证书柜是如何飒得被掀开。毛熊单手高擎起碾覆在身上的书柜前端,尘埃弥漫的昏暗狭隙恍然照射入光线,他矗立于光源处干练的身躯挺拔,浮动的尘埃都被日光折射为晶莹的粒子,萦绕周身使他兼具救世主的高洁与人世间的柔和。
只不过发现书柜底部是鹰酱后,红瞳里犀利的寒光瞬间粉碎了他的柔和。
在毛熊松开书柜顶端把他重新碾覆再狠狠踩上几脚前,鹰酱支起身体以百米冲刺的架势窜出书柜底部,重获自由的刹那与毛熊擦肩而过,凌厉的红瞳切割开他回望的视野。
揪住宿敌和恢复秩序之间,毛熊选择扶起书柜后,命令蜂拥而至的同学有序撤离借阅区。而侥幸逃离的鹰酱有幸狂奔到宿舍,无人再与他争夺终于能安心翻阅资料。
剧烈运动过后砰砰直跳的心脏恢复得较往日慢了几分,从撕裂的尾页倒翻过一面后,缓和过的心脏又开始了颤动,教授催眠的讲述闯入脑海,这是他为数不多听了的课。“小熊座标示着北天极的所在,星座中最亮星小熊座α即是北极星……”
毛砸,你不单用北极星来命名创建的社团,你把自己都送进星空去了。鹰酱摁灭了点燃不久的雪茄,这一刻他不想掉落的烟灰和火星玷污这片星空。他当然知道北辰社是毛熊为了掩人耳目所起的名字,他当然知道一群叛逆的同学集聚并不只是为讨论日神射天狼,但三番五次巡查总抓不出把柄,这股野草燎原般生长是他们无法掌控的。
有谁还记得他踏入学院之初只是寂寞地坐在长椅读大部头,他也曾被自管会组团欺凌狼狈反抗,也曾因流言蜚语面对孤影怅然神伤,也曾被汉斯虎扼住喉咙险些丧命。但鹰酱清楚蓝星学院的规矩,经历过全部都没有被驱逐出院,学院倾轧给他的全部就是登上巅峰的阶梯。
对于这点鹰酱颇感幸运,跟毛熊相比,他的阶梯短且平缓。
转身毛熊已然同他站在巅峰的两极,他却不得不昂起头来仰望毛熊的身影。他知道航天飞船在广袤的天幕只是一个微小的亮点,但把璀璨的星辰想象成闪耀着的人类先锋岂不是更加浪漫。
我们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上帝和天使的踪迹,面对学院师生毛熊重复着孩子的豪言壮语。鹰酱感觉浓重的火药味在心间弥漫,但他没有反驳的底气,毛熊倒底先他一步脱离地球母亲的襁褓。
但我们看到了浩瀚的星空,我们在浩瀚的星空中注视着地球,那是人类的摇篮,无声地悬浮在无垠的寰宇里,见证她的全貌我们才知道她有多么美丽。
毛熊给“人类”添加着重音,他心里积蓄的浓重火药味泄了气。毛熊款款行至他身旁语气里没有任何嘲讽,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旁观者而不是针锋相对的宿敌。“希望你也能亲眼看到星辰环绕的地球。”
此时他没有想到无声悬浮在寰宇里的地球有多么美丽,也没有想到会跟毛熊一同俯视无声悬浮在寰宇里的地球。悬浮在对接成功的航天飞船毛熊久违地递过手来,有厚重的宇航服包裹他却分明感受到对方的脉搏,此刻他们双手紧握,他们的眼眸里浮现出对无限可能的期冀。
广袤无垠的宇宙里还有无数星辰,正等待人类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他们会携手在月球表面烙印足迹吗,会共同目睹金星自西而东升起的太阳吗,会在小行星带间相互提醒躲避吗,会双双坠入冥王星外未知的空间吗……精致的皮囊无可避免的包裹利益,但他们也能为人类书写光辉篇章。
只可惜一切可能永久定格在毛熊离开学院的背影,他如同过去一样只身走向殷红如血的夕阳,但这一次他不会回来了,至少不会以意识体的身份归来。
毛熊的面庞浸泡在红樱桃鸡尾酒里,他隔着一汪赤红注视毛熊就像注视那日消失在夕阳的背影。对着星谱图册思绪驰骋间,他不知怎么被手下簇拥到学院酒吧,不知怎么在诧异声里坐到毛熊身边,不知怎么点了杯鸡尾酒端详起喝闷酒的毛熊。再一个不知怎么到来前,毛熊把座椅扭转九十度,痛斥鹰酱破坏人类文明结晶的恶劣行为,为一本图册他似乎把所有刺耳的字眼都灌进鹰酱耳朵。大概五分钟后,毛熊举起酒瓶一饮而尽,咣当贯在鹰酱面前对酒保说记他账上。
噢,毛砸真是讨厌得让人牙根痒痒。
鹰酱啜了口高脚杯里的鸡尾酒,咽喉里忽然泛起的异物感迫使他咳得涕泗横流,一个向日葵花苞咕咚落进赤红的酒液。
毛熊的痛斥就像色彩斑斓鲜明炫丽到单调的生活里,突兀地被刷上一笔灰白的冷淡色泽。如今他全然忆起葵花盘子的来源,与此同时一个硕大的向日葵花盘在咽喉生成,气管末端的撕裂感打断思绪,手舞足蹈的嚎叫也惊醒了几乎打瞌睡的兔子和大毛。
“整挺好,这下三个星期都不用买瓜子了。”
“我想起来了,是毛砸他……”
话音未落充当电筒的手机屏幕亮起,毛熊发在学院大群里的消息同时闯入兔子与鹰酱的眼帘:还有谁需要星谱图册,我有一本复印件在老艺术楼109,需要的同学请来自取,先到先得。
绝对不能让兔子得到完整的复印件!
绝对不能让鹰酱为了不让我得到完整的复印件先得到复印件!
天蓝与赤红的眼瞳相视冷笑,几十年的流氓无需多言已明白对方心里所想。刚看到消息的大毛愣愣地目送两人奔驰而去,缓过神来正要起身追赶,迈出脚步的一刻剧烈的胸腔阵痛袭来,他彻底失去了追逐的机会。
渗入纸巾的血丝越来越多了啊,大毛依靠在冰冷坚硬的墙壁稳住身体,沿墙角缓慢把虚弱的躯壳放置在地面。血丝间的淡紫色小花脱离躯体后依然具有生命,对他残忍地展开三个轻薄的花瓣。
他不由得想起幼时兔子教给他的诗句。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是鹰熊点文,这章兔熊的比重有点多,先不艾特点文的粉丝啦
《关于我和死敌身体互换了却还有意外发现这件事》
★阴谋组,无差,注意避雷。
一
头很沉,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白头鹰挣扎着坐起来,她抬起手想要揉揉头来缓解疼痛,结果指尖触碰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熊耳朵。
???
她吓的清醒过来,这时敲门声响起,莫斯科毫无波澜的声音传了过来:“白头鹰小姐,您醒了吗?”
二
事实上,在几分钟前莫斯科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秘书慌慌张张的给她递过来,压低声音说这是华盛顿播来的,电话那头的人称自己是毛熊同志。
莫斯科有些疑惑,她接过电话,对面是白头鹰的声音:“莫斯科同志,我是毛熊,虽然互换身体这种事情很荒谬,但是它确实发生了,不过我可以证明自己。“ ...
★阴谋组,无差,注意避雷。
一
头很沉,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白头鹰挣扎着坐起来,她抬起手想要揉揉头来缓解疼痛,结果指尖触碰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熊耳朵。
???
她吓的清醒过来,这时敲门声响起,莫斯科毫无波澜的声音传了过来:“白头鹰小姐,您醒了吗?”
二
事实上,在几分钟前莫斯科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秘书慌慌张张的给她递过来,压低声音说这是华盛顿播来的,电话那头的人称自己是毛熊同志。
莫斯科有些疑惑,她接过电话,对面是白头鹰的声音:“莫斯科同志,我是毛熊,虽然互换身体这种事情很荒谬,但是它确实发生了,不过我可以证明自己。“ 她顿了顿,清清嗓子继续道:“大毛在上个月的训练中出了差错,被我罚了三次额外勤务。”
莫斯科相信了。
“您需要我监视现在在您身体里的白头鹰吗?” 莫斯科低声问道,“是的,你要看好她,千万不能让她接触任何文件。至于这几天的工作,麻烦你了。“
莫斯科应了一声,对面便匆匆挂掉了电话。感谢毛熊同志早起的好习惯,让莫斯科有还算充足的时间去应付还在睡觉的白头鹰。
于是这省去了白头鹰演戏的精力,她眼睁睁的看着莫斯科为她备好衣服,安排早饭,事无巨细的如同一个对待孩子的母亲,白头鹰抽搐着嘴角,试探性的问道:“能给我一副墨镜吗?光着眼睛我有些不适应。” 莫斯科思索一会,拿起对讲机吩咐对面去买一副回来。
“我说啊,” 白头鹰看着飞速买来的墨镜:“毛熊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莫斯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跟你借电话告诉华盛顿要警惕毛熊吗?” 她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懒洋洋的问道。
“那不是我应该问的,” 莫斯科不咸不淡的说:“您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哈,说是这样,谁知道呢,“ 白头鹰放下叉子:“我的通话有CIA监听,无论内容都会上报给总统先生,你以为我会这么傻放任她随意进出白宫吗?“
“您自然是聪明人,无需我们为您操心。” 莫斯科亲自收走了餐具,她吩咐kgb看好这扇门,不要让“毛熊”同志走出去,今天的她需要休息。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白头鹰一眼,那副墨镜戴在毛熊的脸上显得那么奇怪,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白头鹰似乎有些落寞。
三
“毛熊小姐,” 华盛顿笑眯眯的挡在卧室门口,“您需要些什么,叫我就好。“
她暗暗握紧了口袋里的枪,如果毛熊要动用武力她可吃不消,不过白头鹰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身上被开个洞,反正死不了。她警惕的看着白头鹰身体里的毛熊,冷汗从额角滑落。
“……有劳。” 毛熊沉默了一会,反手关上了门。华盛顿松了一口气,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俄式英语让她有些不舒服,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思考着身处莫斯科的白头鹰此刻是个什么处境。
毛熊站在房间里打量四周,白头鹰的卧室意外的整洁单调,黑白的主色调令人压抑,少的可怜的家具在如此宽大的房间显得过于简单,她站起身打算找本书来消磨时间,眼睛瞄上了唯一一本没有被灰尘覆盖的书,她伸手将它拿下来,一张照片轻飘飘的掉了下来。
毛熊有些好奇,她蹲下身捡起了那张照片,发现居然是易北河的那张合照。那天因为过于激动,她搂过白头鹰的脖子狠狠的亲了对方一口,虽然有些失礼,不过大家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情绪高涨,白头鹰甚至回吻了一下,这张照片大概是哪个记者在不经意间拍的,她皱着眉头,白头鹰留着这种东西干什么?
“毛熊小姐,我把早饭放在了门口,您如果饿的话请取一下。” 华盛顿的声音传过厚重的门传过来,毛熊应了一声,随手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四
白头鹰很无趣,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发现三毛正在往自己这里望,视线对上了,三毛急忙挪开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喂,小熊崽。” 白头鹰对她招了招手:“上来陪我待会。“ 三毛眼里有片刻的惊讶,随即换成了受宠若惊的无措。
外面的人果然没有拦她,三毛顺利的进了门,她似乎有些紧张,被冻的红通通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开心。
“母亲,” 她局促的开口:“您叫我有事……?“她靠近了白头鹰,这才发现她脸上的墨镜,三毛有些疑惑,她凭着直觉警惕的后退了几步。
“唔,小熊崽,你有那种你们这挺有名的那种巧克力吗?包装纸上印着挺丑的斯拉夫娃娃的那个……”她话还没说完,三毛的拳头就挥了上来,白头鹰眯了眯眼,她向后仰去抬脚踢向了三毛的肚子,在拳风呼到她脸上时将三毛踢倒在地。
小熊崽红了眼睛,她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道:“你不是母亲!你是谁?!母亲呢?!” 白头鹰刚刚张开嘴,听到响动的莫斯科就冲了进来。
她只好无趣的看着莫斯科连哄带骗的带走了三毛,东欧人的声音依旧没有涟漪:“如果您有需要,请告诉门口的同志们,他们会转告给我。” 白头鹰耸了耸肩,她看到莫斯科对警卫说了什么,她听不懂俄语,不过已经猜到接下来的时间没人能进来供自己消遣了。
几分钟后,高大健壮的警卫打开门递给她几块大头娃娃的巧克力,白头鹰尝了一口便不吃了,因为太甜了,她不喜欢吃甜的。
五
华盛顿拨通了莫斯科的电话,她们客套的问好后便提起了正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华盛顿道:“莫斯科小姐,我想如果两位意识体小姐在明天还没有恢复正常,我们需要让她们见一面。” “也好,” 莫斯科轻声道:“地点待定,我们到时再商量。”
华盛顿挂了电话,她有些担忧的往紧闭的房间看了一眼,事实上,那并不是白头鹰真正的卧室。
那是总统先生几天前为她准备的特殊房间。
毛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了至少三个窃听器,他们对白头鹰的监视令人发指,这很不对劲。毛熊看着那些小巧的东西,皱着眉头思考,这些东西并没有被精心藏起来,以白头鹰的水准完全可以把发现并把它们拆卸,能让它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留在这里,那就只有这是那只鹰自愿的可能。
还好这群人没丧心病狂到安上监视器,毛熊找到一根钢笔,她看着那张照片,下落的笔尖有些迟疑。
六
惊心动魄的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太阳升起,她们都回到了各自的身体,天知道华盛顿听到那口亲切的美式英语时有多感动,她感谢上帝不用去跟莫斯科共同商量对策,不然她会疯的。
不过白头鹰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坐在床上抱着一本书,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华盛顿感到惊异,她不动声色的靠近了白头鹰,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Washington,” 她犹豫了一会:“去告诉总统先生,我要以私人名义去一趟莫斯科。”华盛顿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头鹰,压低声音道:“您这是做什么?!明明还有一天您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那就让他再留我几星期,” 白头鹰把自己摔进床里:“去吧,他会同意的。”
华盛顿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深深的看了白头鹰一眼,后者自欺欺人的回避眼神。
真是笑话,她自嘲的笑笑,居然怀疑我动了情,人类就是多疑……她翻了个身,我可比你们都要清醒。
泛黄的照片上用俄语写下了字,是新鲜的,白头鹰甚至有错觉能闻到钢笔油墨的味道。毛熊,你他妈的王八蛋,她不想再去看,将自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我们曾经是朋友。
七
她们没有再虚伪的握手拥抱,毛熊问她想不想去看花,放下手中的枪,那是处公共的花园,那里的向日葵很美。
暖风醉人,向日葵花瓣漫天遍野,硕大的花朵摇曳在风里,热烈奔放,夕阳渐落,为天边镀上一层金黄。毛熊递给她一块黑巧克力,赤红的眸子被低垂下来的睫毛遮住:“苦的,你尝尝。”
白头鹰没有接,她猛的拽住毛熊的衣领,巧克力掉到了地上,她炽热的唇吻上了斯拉夫人冰冷的唇瓣,毛熊并没有推开她,因为白头鹰哭了。
“我爱你。” 她说,然后狠狠咬破了毛熊的嘴唇。
诞辰
祝苏苏一百周年快乐!
百岁贺文
CP鹰苏,鸡牛,兔俄
兔子本来是不想为毛熊办生日会的,他知道老师大抵是不想过,毕竟应该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但是……
毛熊:“嗯?生日会,随便你”
“甜心你就等着吧~”
……可恶的傻贼鹰!那我也办!
嫉妒的兔子这就拉着小熊开始密谋
“父亲喜欢的东西好像不多……向日葵,玉米,看书,当然还有绞死白头鹰”
“这么看来,也许我们可以把它们结合起来,弄一个大惊喜”
“……”这几种东西好像不大好结合吧
兔子也不管,嫉妒心对老师的尊重让他下决心要比傻贼鹰准备的好一万倍
“我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高卢上半身撑在沙...
祝苏苏一百周年快乐!
百岁贺文
CP鹰苏,鸡牛,兔俄
兔子本来是不想为毛熊办生日会的,他知道老师大抵是不想过,毕竟应该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但是……
毛熊:“嗯?生日会,随便你”
“甜心你就等着吧~”
……可恶的傻贼鹰!那我也办!
嫉妒的兔子这就拉着小熊开始密谋
“父亲喜欢的东西好像不多……向日葵,玉米,看书,当然还有绞死白头鹰”
“这么看来,也许我们可以把它们结合起来,弄一个大惊喜”
“……”这几种东西好像不大好结合吧
兔子也不管,嫉妒心对老师的尊重让他下决心要比傻贼鹰准备的好一万倍
“我说你准备了什么礼物”高卢上半身撑在沙发上,看着正上网搜索的约翰,几缕发丝垂在他脸旁
“你可别整什么仰望星空派,小心毛熊一个不高兴拿出镰刀锤子把我们都净化了”
约翰翻了个白眼“我可没你那么缺德”
高卢抛了媚眼:“讨厌啦,人家明明是中立”
约翰气不过抓起身边的杯子朝身后的人扔去,被高卢躲过
“哎嘿~扔不到”
约翰冷笑一声:“你的杯子”
“……”
伤心成缩影的高卢哭唧唧地捡自己心爱杯子的碎片
“想到了,送杯子”约翰恍然大悟
高卢受伤:“你都没给我买过!”
约翰快烦死这只一天来自己家哭唧唧的鸡了,哪管什么绅士风度,上去就扯他的羽毛
“嘿!今晚我还出门!放开我的羽毛!”
晚上——
毛熊刚回到家,就迎接了礼花的彩带
“生日快乐!”兔子大喊,大毛在一旁吹喇叭
“谢谢你们”毛熊拿下脸上的彩带
“快来,我做了好多菜”兔子拉起毛熊就往餐桌冲
“高卢和约翰不是说要过来的吗”毛熊疑惑道
“他们啊……”兔子尴尬一笑,大毛发起了视频通话
“毛熊啊,我们这情况有点特殊,就没法到场了”毛熊面无表情地看着医院里的二人,挂断了电话
“别伤心老师!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兔子推过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是被向日葵,红色书籍,玉米包围的被捆起来的白头鹰
“……”
“唔唔唔!(救我!)”
旁边的大毛很骄傲,兔子摇着兔尾巴等夸奖
(´◊ω◊`)
“我们吃饭吧……”毛熊一脚把白头鹰踹进房间里锁着
半夜,毛熊扶着喝醉的两只兔熊回了房间休息,安顿好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偌大的房里剩下他和白头鹰大眼对小眼
“……你走我走?”他解开了白头鹰身上的绳子
“呜呜呜甜心还是你最好了”刚解开绳子,白头鹰就扑上毛熊,凑到他的唇边
“祝你生日快乐!”
毛熊笑了,他弯了弯眼睛,眼前浮现了百年前的自己,新生的意识体眼瞳如初生的朝阳,带着蓬勃的朝气,霎时,一具带着鲜血的尸体却取而代之
……他晃了晃脑袋,凑上爱人的唇
“祝我生日快乐”
end.
一封信
阴谋组
雷人预警!!!!(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借鉴哪位太太的,发现雷同请私我。谢谢!
艾尔_鹰
里维奇_熊
(我流熊应当是有些忧郁气质的青年)
致艾尔:
莫斯科下雪了。
风与雪共舞,留下没膝的积雪。惨淡的太阳直射,令人晃了眼。窗上结了冰花,一眼看不透内外,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白桦叶下落,凛冬将至。
不知花楸树还好吗?还有你口中的向日葵。中纬度的玫瑰太过热烈,我无从得知向日葵的真伪。我们别在阿拉斯加,勿忘我是沉重的枷。在铁幕之下,你我皆是纯粹的疯子啊。你张开双翅,我露出獠牙,在这块美丽的蛋糕上比划,想要得到更多的筹码。
热战与冷战近乎相当,希望与绝...
阴谋组
雷人预警!!!!(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借鉴哪位太太的,发现雷同请私我。谢谢!
艾尔_鹰
里维奇_熊
(我流熊应当是有些忧郁气质的青年)
致艾尔:
莫斯科下雪了。
风与雪共舞,留下没膝的积雪。惨淡的太阳直射,令人晃了眼。窗上结了冰花,一眼看不透内外,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白桦叶下落,凛冬将至。
不知花楸树还好吗?还有你口中的向日葵。中纬度的玫瑰太过热烈,我无从得知向日葵的真伪。我们别在阿拉斯加,勿忘我是沉重的枷。在铁幕之下,你我皆是纯粹的疯子啊。你张开双翅,我露出獠牙,在这块美丽的蛋糕上比划,想要得到更多的筹码。
热战与冷战近乎相当,希望与绝望此消彼长。你我诞生于前者,在其中,你一本万利,我塑造家园;你我博弈于后者,在这里,你我露出最丑恶一面。强大与衰弱,新生与死亡,总是结伴而行。
致我蓝眼睛的鹰,我银色的向日葵。
致此
里维奇
里维奇将钢笔盖好,放在桌上。拿起信纸,撕碎扔进了桌边的向日葵花盆里。
淡蓝色的信纸在土中有些扎眼,里维奇用钢笔拔了拔,用土盖住。
淡淡的香气似乎依旧绕在里维奇鼻尖,令他忆起了那时。
银发少年逆着阳光,挥手向他奔来。蓝色的眼中满是笑意,身后是他家的人。那时的他在经历了那些事后几乎快忘了什么是高兴,然而在看到艾尔后,他的心中多了一丝快乐,为自己,为他的孩子们。
他还记的这份信纸,是艾尔在联欢中递给他的。他说战争要结束了,希望在之后他能写信给他。里维奇接过一杳信纸,淡蓝色的,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带着些温热。
里维奇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保存使用的,信纸是最后一张,信却一封也没寄过。不过,即使想寄,也寄不出去吧。
莫斯科又下雪了。
嗨,新来的!(一)
意识体学院设定,家长对应上司,家庭对应意识体的郭嘉
史向,事件为一战和十///革,由于学院设定部分情况未完全相应,请亲们理解。
红营同志们的初来乍到,毛熊如何从旁听生转为正规生,毛熊与白鹅兔子的初遇,都在这篇文里啦
人物说明:有几个麻蛇不常用的角色和私设,汉斯—德二,狮鹭—奥匈,茅斯—奥/斯/曼/土/耳/其(谐音mouse,麻蛇用老鼠来代表过),塞鹅—塞/尔/维/亚/王/国
隆冬十一月,清晨的阳光稀薄得很,他裹紧磨起了毛球的红围巾,怀揣一本大部头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自修,靴跟匝地声伴随他的步伐安稳且有节奏地响着。他路过围墙旁的车棚时,一群冻醒的河马和猴子从地上的一摊旧布中蠕动......
意识体学院设定,家长对应上司,家庭对应意识体的郭嘉
史向,事件为一战和十///革,由于学院设定部分情况未完全相应,请亲们理解。
红营同志们的初来乍到,毛熊如何从旁听生转为正规生,毛熊与白鹅兔子的初遇,都在这篇文里啦
人物说明:有几个麻蛇不常用的角色和私设,汉斯—德二,狮鹭—奥匈,茅斯—奥/斯/曼/土/耳/其(谐音mouse,麻蛇用老鼠来代表过),塞鹅—塞/尔/维/亚/王/国
隆冬十一月,清晨的阳光稀薄得很,他裹紧磨起了毛球的红围巾,怀揣一本大部头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自修,靴跟匝地声伴随他的步伐安稳且有节奏地响着。他路过围墙旁的车棚时,一群冻醒的河马和猴子从地上的一摊旧布中蠕动着起来;他路过宿舍边的洗涤池时,越猴和挝猴起得和他同样早,用红肿的手搓洗着一盆不属于他们的脏且华丽的衣服;他路过封冻喷泉时,一个有白色兔耳朵的旁听生友好又略带怯生地同他打了个招呼,他没有做声但抬手回应,也觉得附近的长椅不错,掸掸灰尘安坐下来。九点整报时的洪亮钟声自塔楼传来,他仰起脸抖抖熊耳朵,赤红的眸子折射出冷硬的光泽,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聚集声。
辫子,你前天从我这买了两公斤黑疙瘩,赊的账打算什么时候补呢?
约翰会长,明天,明天一定补齐。
货物的事情倒是次要,周五你家有个顽皮孩子,打伤了我家唱诗班的学员,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高卢会长,您且息怒,我必定严加管教。
管教归管教,药费住院费精神损失费可不能少呐。
这……我最近家里开销有些吃紧……我家在学院有个两旁听生,就是秃子和兔子,您把他交上的伙食费划走,您看这样如何?
兄债弟偿,公平,兔子的饭卡我俩就注销了。白象,你要多向辫子学习呀,你答应帮我家收的棉花,怎么还没有交来?
约翰会长,您让我们白天专心听课,否则就要记处分,只有晚上干活来不及……
你这家伙,偷懒还有理了。也不打紧,你的宿舍先在我哪里扣着吧。
越猴挝猴你俩又是怎么回事,见了自管会会长我没精打采的,肯定是昨晚去校内的酒吧熬夜了对吗,好孩子不可以撒谎哦。
不不不,高卢会长,今天有事早起了些。
早起学习吗?为何成绩还这样差,这样下去我只能把你们的助学金撤销了哦。
高卢,有两个河马的综合成绩已经连续在E班垫底两次,我是不是可以现在撤销呢?
你做得对鹰酱,在学业上懒惰就该受到学院的惩罚。
求求您们放我这一次吧两位会长,我实在没时间复习前面落下的课程……
课程成绩不好,难道不能多参加些实践活动吗?这个借口可不成立。
他手捧摊开的大部头安静地注视,注视衣冠楚楚的自管会会长们是如何耐心地劝诫学习,调解纠纷,最后彬彬有礼地接受同学们的道谢。忽而其中一人似乎发现了旁边静默的他,推开吵嚷的人群径直走到他面前,整顿整顿歪斜得痞气的衣领与领带,居高临下地朝端坐长椅上的他伸出手:“嗨,新来的!”
他将大部头小心翼翼地合拢,笔挺地站起身来握住鹰酱的手几秒后松开。“您好,自管会会长,我是旁听生毛熊,您也可以称呼我为布/尔/什/维/克。”“你是沙熊和临熊的弟弟吧?若不是瞧见熊耳朵我真不会相信你们是一家人,他俩是学院出了名的交际花,你倒是个闷油瓶。对啦,我是自管会会长白头鹰,你旁听的事情向自管会报备没有,没有现在就来我办公室怎样?”鹰酱没有等到毛熊的回复,被人群包围的约翰喊他来结算今天注销了多少饭卡金额,搭讪被打断的鹰酱不情愿地耸耸肩膀,离开前朝毛熊吹了声暧昧的口哨。
“我当你跑去找谁搭讪呢,那家伙跟沙熊和临熊关系差到极点,别忘记你现在可是跟临熊一伙的。”约翰用手杖敲敲鹰酱身前的地面,“还有把你的墨镜摘下来,这副打扮会让我们像到处索要保护费的恶霸,而不是管理学院的自管会。”鹰酱嘟囔着将墨镜摘掉点着欠条,高卢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没品位的英///国佬,鹰酱你的墨镜分明很酷。但还是听哥一句劝,毛熊不是什么善茬。”说罢高卢挥挥手杖驱散开战战兢兢恳求的同学,“今晚八点酒吧见,大家赌上一盘,再商量怎样对付汉斯和狮鹭。”
鹰酱嘴上应和着,他当然清楚眼下的形式,否则他也不会放弃两边捞好处,奔着约翰和高卢来和他们一起对付自管会的汉斯与狮鹭。能榨油水的同学就这么多,跻身入自管会会长行列的各位谷欠望却日渐膨胀,谁都能嗅到他们谷欠望间摩擦的火药味愈加浓烈。但谁能想到会长们的摩擦,能升级成整个学院空前的混战。物理交流与拉帮结派在所难免,无论何者都得掷入一把把的钞票,有些会长的家庭负担不起孩子们早已怨声载道。话说回这个脾气古怪的毛熊,三月份时他与临熊一齐闯入教室将哥哥沙熊殴打至退学,临熊接替了沙熊在自管会的位置,继续伙同约翰高卢与汉斯对抗分割自管会的利益,毛熊则做为旁听生留在学院终日不闻一言。
“我可就喜欢他这古怪的脾气啊。”将墨镜扣在额前,鹰酱双手叠在脑后哼着小曲撒开步子。蓝星学院里叛逆的学生总是明面上不受欢迎的,他们通常自恃清高不肯与自管会同流合污,结果无一例外或者投入自管会的怀抱,或者被自管会用孤立或欺凌驱逐出学院。前者遍地都是,后者罕见但他见识过一个,好像叫巴/黎/公/社来着。但鹰酱欣赏他们身上曾经的孤傲气质,有种未被俗务和规则蹉跎的纯净美,依附于冬日的斯拉夫美人身上愈加清冽和锐利。毛熊身上的一切令他不安却饶有兴趣,就是不知道这位美人能撑多久呢?“毕竟我也曾经是个叛逆的孩子。”鹰酱停止哼小曲撇撇嘴,回望结满晶莹冰凌的喷泉,毛熊同学依旧如雕塑般静默地端坐在长椅,泛黄的书页在寒风中间歇翕动。
他的确端坐在长椅许久,直到洪亮的钟声宣布最后一堂课结束,教学楼内的学生涌向食堂,毛熊将大部头揣进怀中起身离开,迎面撞见焦急地拦住秃子的兔子。“哥哥,我的饭卡突然失效了,今中午借你的刷一次行吗?”“你借我的也没用,我亲耳听见辫子把咱俩的饭卡抵押给约翰高卢买黑疙瘩!”“真是可恶!”兔子松开攥紧的秃子胳膊,两只长耳朵挺了又挺最终委屈地耷拉下来,这才使噙着的泪花没能溢出。“哥哥,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凑齐的伙食费啊……就没有办法夺回来吗?”他不甘心地握紧双拳挺立耳朵,红瞳中的怒火已然将先前打旋的泪水蒸干。
“我上回给辫子的教训还不够!必须像临熊那样将他彻底揍出学院,只可惜我缺一把枪,根本就没有胜算……”秃子咬紧的牙关终究泄气地松开,“我们平时是支持约翰和高卢的,他们许诺将汉斯逐出自管会后归还支持者的饭卡和宿舍,好在看形势他们必胜无疑。”“这可信吗,哥哥?”兔子迷惘地望着与他同样不甘心的秃子,秃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抚平被兔子攥出的衣袖褶皱怅然地长叹一声。“我们得想办法进入自管会,进入自管会才有活路,伙食费,住宿费,助学金……统统能变成综测奖学金捞到手里,这该是多大的一笔油水啊。在蓝星学院,要么举起自管会的鞭子,要么挨自管会的鞭子打……”
“加入自管会才有活路吗……”心脏骤然震颤意味着自己并不赞同哥哥的想法,视野内的景物渐渐模糊与黯淡,兔子攥紧汗涔涔的手心呼吸急促,就没有打破这悲哀循环的办法么,蓝星学院的漫长的校史无非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有胜利者高举起鞭子,呼啦一声响亮地抽打开他的舞台。
他想告诉世界他不相信,却不知如何应对事实的讥讽。
赤红的眼瞳闯入混沌的视野,绝似的瞳色令兔子诧异是在与自己对视。
“嗨,新来的同学,我们又见面了…”怔住片刻后兔子觉得紧盯住对方的眼睛有些失礼,忙像清晨相遇时略微怯生生地打招呼。“我的名字是布/尔/什/维/克,你也可以叫我毛熊。刚刚我听说你的饭卡被注销,我可以帮你垫中午的饭钱,但你需要一周内还给我,我家也不是很富裕。”步入学院后头一次受到同学的主动帮助兔子感激不尽,但如果像自管会似的事后索要高额利息麻烦就大了,即便不是免费的午餐兔子仍挣扎许久,最终胃里饥肠辘辘的灼烧感催促他不好意思地向毛熊询问条件。“谢谢你毛熊同学,我会按时如数还给你的,但我能问一下饭钱的利息吗?”
“没有利息,我又不是自管会成员。”毛熊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却仍然耐心地等待兔子做出决定,他眼前的这位旁听生显然也没少受自管会的坑害。一阵咕咕声从兔子缀满补丁的大衣内传来,毛熊的眼神蓦然柔和些许,兔子脸红着挠头尴尬一笑,“拜托你啦,毛熊同学。”毛熊点点头示意无需客气,将红绒线围巾捋到胸前掩盖住怀里的大部头,靴跟匝地声伴随他的步伐安稳且有节奏地响着,此时身后多出一重布鞋跟随的擦擦声。
饭点已经过去,人影悉数的食堂内员工开始收拾餐盘,平日常光顾的窗口连残羹剩饭都被倒入泔水桶,兔子左顾右盼没能寻得价位合适的食物,当他咬咬牙想买一块馅饼时,距离他不近不远的毛熊转身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如果决定不来,我就默认你想跟我一起吃廉价的粗面包。”随着毛熊的目光看向橱窗,竟还有两块灰不溜秋的糠皮面包缩在角落,兔子放松揪紧的心用力点点头,五分钟过后他们各捧一块坐在喷泉旁的长椅。
掺有糠皮的面包放干后愈加粗糙难咽,兔子小口小口地啃噬着让唾液慢慢湿润嘴里的食物,毛熊不似先前的安稳大口地吞咽,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的呼吸哽咽起来,兔子瞬时忘记在学院受到的坑害,拍打毛熊的后背帮他抚顺气息。“我带了水壶。”兔子将身侧悬挂的水壶摘下递给毛熊,猛地想起什么白爪爪僵停在半空中。“你喝些水吧,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咳咳,多谢,同……同学。”毛熊接过水壶大口地将凉水灌入喉咙,唇沿溢出的水痕随优美的下颚线滑落晕染在红围巾里,仿佛他痛饮进体内的是醉人的烈酒。“毛熊同学,请问你有什么急事吗?”“嗯,非常重要的事情。”毛熊就着凉水两三口吞咽完粗面包,将金属水壶的旋钮仔细地拧紧,递回兔子的掌心时红眸内跃动着异样的光彩。“我需要回去与家长商议非常重要的事情,今晚你有可能看到学院北方夜空升起一朵赤红的焰火,也有可能,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再见兔子同学,祝我们好运。”毛熊轻轻拍拍兔子的肩膀笑得有些苦涩,“这是我进入蓝星学院,头一次和同学共同吃午餐,而且,我很开心。”他没有再迟疑,抱紧怀里宝贝的大部头,隆冬的寒风掀起他宽大的衣摆,瘦削的他如风筝般在凛冽的风中飘摇,唯有匝地有力的靴跟声证明他走得多么坚定。
“你很特别,毛熊同学,能受到你的帮助我也很开心,但你喊我同学的迟疑是因为什么呢?”没能喊出口的称呼随毛熊的离开成为一个迷题,手心里的粗面包不知何时已啃噬殆尽,兔子将纸袋底的面包屑倒入口中,准备起身时一个同样心事重重的同学落座身侧。“同学你是……嗨,白鹅同学!”“是兔子啊,我们昨天还做过旁听同桌呢,中午只吃了一块面包吗?”眼神内饱含忧虑的白鹅暂且收回情绪,有些事情他无法预料结果,还是相信家长静待他的消息吧。
“辫子把我和秃子的饭卡抵押给自管会,中午的粗面包还是毛熊同学帮我付的钱。”“谁没被自管会鲸吞蚕食地克扣呢,我家情况比你好些,哥哥塞鹅是原先自管会会长沙熊的手下兄弟。”白鹅不屑地将被寒风吹乱的刘海撩到耳后,口直心快地接着说道:“但我不想要寄人篱下的生活,也不想让家里孩子卷入自管会无聊的利益斗争,我想要的只有自强,但该用什么途径实现仍在探索。”
“我想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兔子听罢迷茫的红瞳迸发出星星点点的神采,他不由自主地想去握紧白鹅的双手,察觉到的白鹅欣然将温热的手心覆在兔子皴裂的手背。“志同道合的人啊,有人教给我词语来形容这种关系,他说这是同志。”
“同志,能告诉我是谁教给你的吗,白鹅同志!”
“现在不能,我还不太信任他,我不知道他是否足以让我敬佩和追随。”白鹅拍拍遗憾的兔子的肩膀,“你刚才说你的饭卡被抵押,如果缺伙食费可以夜晚去酒吧做搬运和清扫的工作,我会擦洗地板来赚些生活费,越猴挝猴有时候也会来洗餐具,酒吧现在不归自管会所有,就当自食其力,没什么丢人的。”
“你这回真是帮了我大忙,白鹅同志!”兔子放开胆子攥紧白鹅覆盖的手掌,表示完感激后提起书包向他道别:“我这就去问问他们是否需要端茶递水的员工,顺利地话今晚见!”白鹅稳重地颔首应和一声,今晚这个词仿佛精准地刺中他的心房,待兔子离开后他强按住节律紊乱的心脏,嘴唇翕动悄声叨念。“虽然您还不是我正式的家长,但您今晚在毛熊家的行动一定要成功,我已经将您视为父亲,Josip Broz Tito同志。”
端茶送水的活被旁人接走,但洗一晚上的器皿能赚到十来块,急需用钱的兔子赶忙同意。毛熊同学的重要事情处理成功了吗,白鹅同学好像也心事重重的,他在担忧什么呢?冰冷的池水漫过指尖,兔子的思绪被拖回现实,他迅速将酒杯轻手轻脚地放入洗涤池。缤纷炫目的灯光将洗涤池内的泡沫都映照出七彩的光晕,留声机不知疲倦地颂唱着一碟又一碟的乐曲,灯红酒绿的夜生活随繁星闪烁拉开帷幕。同院学生的欢声笑语回荡在耳畔,兔子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多洗几个酒杯,但还是忍不住任眼神飘忽到绸缎袖扣与珠光最密集的区域,自管会赌桌上堆叠的钞票,会有一张来自他的饭卡吗?
“鹰酱,你又给我抽老千!”约翰推出面前的几枚筹码时突然耍了个假动作,隔桌拽住鹰酱的胳膊将他半个身子拉扯到牌桌,几张扑克牌从鹰酱的袖口扑棱棱地落下。“没想到被看穿了,这堆算你的总行吧。”见鹰酱交出双倍的筹码后约翰才肯松开他的手腕,跌落回座位时鹰酱扒住牌桌一个趔趄,各人护好了面前的钞票和筹码,无人看管的红酒就这样泼洒在地。
“清洁工,过来擦干净!清洁工!你在愣什么神?”“抱歉各位,我这就来。”白鹅压低帽檐走上前去,将地板溅落的酒渍与玻璃碎屑收拾干净,只听高卢锤了拳鹰酱的肩窝喊道:“都看好自己面前的东西,免得让这小子摸走。还有临熊你给我小心点,赢得太顺利你怕是也耍什么花招了吧?”算牌可不能当成作弊,临熊盘算好下一轮的牌局无谓地摊手表示继续,他的算牌速度比不上沙熊,赢个两三倍还是绰绰有余。“我不出三枚筹码了,给我拿回一枚来!”意呆狼被旁边的约翰发现后一把摁住手,“玩游戏,你别太急着反悔,这又不是让你站队。脚盆,快点,轮到你跟了。”“我还是跟全部的筹码。”脚盆鸡将面前的所有堆叠的筹码一一推出,随后高卢的四枚丢入中央。“脚盆,跟着我押你准能赢。各位,玩完这盘该谈谁动手收拾汉斯和狮鹭的事情啦。”
漫天的嬉笑索要与呐喊声,与摇曳的烛光混杂为充斥纸醉金迷的背景噪音,没有谁注意到一个衣着素贫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前台,指着酒柜吩咐服务生给他拿一瓶最烈的伏特加基酒,要遇到火星就能烧出淡蓝的火焰。付完来到学院后最奢侈的一次消费后,他提着酒瓶逐步向喧嚣的中心逼近。靴跟依旧坚实地匝在大理石的地板,此刻却没有任何带节奏的响动,仿佛它们也被沉闷的心脏跃动声给湮没似的。
无意间的一瞥令兔子注意到悄然行动的身影,毛熊,毛熊同学?兔子的心脏骤然提升到喉咙口。伏特加基酒的玻璃瓶被他高擎至水晶灯底,清醇的酒液在烛光中映射纸牌钞票混作一团的桌面。瞬时的动作在剧烈的颤动中竟被肌肉拆解为无数帧,帧数滚动时他的喉咙猛然哽阻喉结却没有提动,最后一帧播放的霎时清脆的酒瓶碎裂声响彻厅堂。无数支离破碎的水晶状玻璃屑纷纷扬扬地散落在他的磨得斑驳靴面,他名义上的哥哥临熊后脑涓涓地涌出血流瘫倒在牌桌,被他连同椅子一脚踹到旁边,面前是即将赢个满贯的同花顺。
自管会会长们没有动静,酒吧内的其余同学和员工也没有动静,只是停下手中的活将目光聚光灯般汇聚在毛熊的身躯。“你来啦,毛熊同学,请坐,继续这场牌局吧。”对此类斗殴司空见惯的约翰挥挥手杖,派侍者给毛熊搬来一把舒适的新椅子。自管会会长们把持着手里的纸牌,目光示意他们乐意接纳下一个参与者。
“如果你们想要询问我的态度,这就是我的态度!”毛熊将一把同花顺挨张散落在牌桌中央,忽而扳住牌桌的一隅全身发力,桌柱折断桌面坍塌,纸牌筹码钞票混杂着溅落的玻璃碎屑,如暴雪般伴随翻飞的桌面扑打在会长们的脸上和身上,接着零零散散地掉落在众人脚边。“各位,拿回你们自己的钱!”
此话宛如捅了蜂窝使寂静的酒吧轰然大乱,抢夺声跌倒声咒骂声呼喊声阻拦声不绝于耳,桌椅倾倒人员奔跑的纷嚷并未影像毛熊的镇定,他机敏地躲开脚盆鸡砍来的太刀,闪掉白头鹰砸来的靠椅,他已狠狠地甩给自管会一记耳光,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得挡开数人的攻击。
“毛熊小心背后!”混战中白鹅不知踩上谁捡拾钞票的手掌和胳膊,他顾不得道歉手持拖把朝毛熊嘶吼。约翰拔出手杖中的利刃对准毛熊的脊椎刺去,急中生智的白鹅搬起擦洗地板的肥皂水朝约翰脚下泼去,滑倒在地的约翰利刃擦着毛熊的腰侧而过。毛熊用破碎的酒瓶把刺开试图袭击的高卢,回身时白鹅一酒杯将约翰抡开。“毛熊,快,离开这里!”“徽章,还有学生证!”毛熊匆忙将临熊身上几样重要的东西翻找出来,奔跑至酒吧门口鹰酱与脚盆早已将路堵住。
“汉斯、狮鹭还有茅斯来砸店了!”关键时刻不知谁看到从后门拎着刀具闯入的同盟组,跌跌撞撞地跑向协约组一方大喊道。“先别管毛熊了,拿起武器,今晚就跟他们三个打出胜负!”无需约翰的吩咐鹰酱和脚盆的注意力也转移开来,毛熊趁机一脚踹碎彩玻璃窗,握住白鹅的手腕纵身跃出。酒吧的其余人员已不再关注打得血肉模糊的协约组与同盟组,他们或是争抢满地的钞票,或是围到门口处观望手握手并肩离开的毛熊。
兔子手中握紧的两张钞票无意识地松开,他摘下围裙挤开观望的人群矗立在酒吧台阶,几乎同时一道赤红的焰火照亮了北方的天空。“成功了,我们的家长也成功了!”白鹅激动地扑在毛熊怀中,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化作泪水涌出眼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哥,你是蓝星校史上第一个由孩子们当家做主的意识体!”
高擎头颅的毛熊咬紧嘴唇,将白鹅紧紧搂抱住的双臂出卖了他同样热血沸腾。“没错,今天是十一月七日,我的孩子们成为了家里的主人……达瓦里氏白鹅,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哥,毛熊大哥!”
“你选择信任我啦?”
“我选择信任你是因为你掀翻了牌桌,你没有坐下继续这场牌局。”白鹅揩去泪水果断地握住毛熊紧攥的拳头,“你是全新的,你和以往的谁都不一样。”
没有任何星辰比这划破夜幕的赤色焰火璀璨,毛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酒瓶把内残余的酒精,淡蓝的火焰升腾着灼灼的金红,将漆黑无可捉摸的道路照得暖且亮堂。他高擎着这简陋的火炬前行,突然仰天发出极其高亢的呐喊,似是歌唱,似是咆哮,用尽了他先前静默积压的全部痛楚。高鸣与炬火刺破夜的静谧,仿佛将浓稠的黑暗都给割裂开来。
一九一七年十一月七日,没有人告诉蓝星学院的人们这个日子意味着什么,或许它是校史崭新的一页,或许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夜。
但我知道,布/尔/什/维/克的含义,兔子再也无法抑制剧烈起伏的胸腔,他挣脱仍议论纷纷观望的人群,呐喊着向携手前进的光源追逐而去。“嗨,请等等我,新来的毛熊同志和白鹅同志!”
他的名字是布/尔/什/维/克,布/尔/什/维/克是绝大多数,包括任何怀揣理想的同志,和一切受苦受难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