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艾』不如送花吧?(一)
朋友的脑洞!写出来给大家吃一下!
麦克雷x艾什,没有其他cp,请放心食用。
是小短篇,但还没写完,先发一部分
被莱耶斯抓走之后的麦,但依然惦记艾什版。
(一)
他本该没有闲情雅致停下来的。
身后的追逐者跟丢了,没头苍蝇似的在他十分钟前经过的岔路口来回徘徊。不用想也知道这群没长性的家伙已经选择放弃了。麦克雷这样安慰着自己,钻进小巷子点燃一支烟。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味道...
朋友的脑洞!写出来给大家吃一下!
麦克雷x艾什,没有其他cp,请放心食用。
是小短篇,但还没写完,先发一部分
被莱耶斯抓走之后的麦,但依然惦记艾什版。
(一)
他本该没有闲情雅致停下来的。
身后的追逐者跟丢了,没头苍蝇似的在他十分钟前经过的岔路口来回徘徊。不用想也知道这群没长性的家伙已经选择放弃了。麦克雷这样安慰着自己,钻进小巷子点燃一支烟。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味道舒缓了他的精神,虽然他看上去波澜不惊,但不得不说,刚刚的追逐也算得上有点儿刺激了,以至于他心跳加速。直到第一口烟进去,心悸的感觉才稍稍随着烟被吐出去。
他倚着墙休息,想着交了任务后去哪好好喝上一杯,思绪却被街上那个打电话的声音拖走。他一边细细品着燃烧的烟草味一边听,大致意思是对方因为没有想好怎么跟喜欢的女孩告白而苦恼。
真是个幸福的小子。麦克雷捏捏帽檐,这样的苦恼是他将近八年前需要思考的,那时候太青涩了,看着喜欢的女孩的眼睛就心里打鼓,比被上百架无人机追着要他的命更让他紧张。他抖抖烟灰,随即想到就连被无人机追的时候,都是和她一起,会因为看到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而感到手心一阵出汗。明明拿枪的手从来不会抖,可那次却险些打偏。幼稚又幸福,对于那段时光,他总是这样评价。
(二)
66号公路上的劫掠生活是被炙烤着的,是年轻人的野心与一切关于家人的承诺、是自由与理想,每天的骄阳都直射在这片红沙上,反射出耀眼的温度。麦克雷非常感激他的帽子,替他承受了那么多毒辣的直晒,防止他的脸也变成那些晒皱了的沙漠植物的模样。
他偷了闲,就躲在屋檐下面,枕着手臂躺在悬浮车上看外面湛蓝的天空和偶尔爬过去的蜥蜴,再和那个小生物大眼瞪小眼,最后以蜥蜴落荒逃走为结局。他什么都会想,从最初牢里相见到现在朝夕相处……等等,这个牛仔的小心思都是围绕一个女孩的?但这也不奇怪不是吗,哪个牛仔的心里能不装着一个长发飘飘、有着漂亮又明亮的眼睛的女孩呢?
只是他的这位姑娘,可不像那些牛仔故事里的女主角那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她很会惹麻烦,又时常说些刻薄的话。可是他还是喜欢。他喜欢艾什的每一处,她漂亮的银白色长发、她红色的眼眸、她纤细的腰身,或是她的枪法、她的果决。麦克雷说不好究竟是哪一点让他心驰神往,只是他一盯着这个女孩,就禁不住想吻她。
但他是个懦夫,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个写着她名字钥匙扣,他还没送过艾什什么礼物。艾什从前是个富家大小姐,这世上有什么是她没见过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下午,他从正午太阳高悬一直琢磨到夕阳日落,依然没有找到答案。第二天是清闲的一天,他便又去想。还是那块阴凉,还是那个问题,还是那个女孩,还是这个可怜的、没有丝毫头绪的牛仔。就这样,阴凉又一点点变小再变大,最后身边全变成阴凉,他才悻悻地放弃,然后回去睡觉,祈祷在梦里可以得到答案。
(三)
但艾什,这个不一样的牛仔故事的独一无二的女主角,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最近似乎有点过于关注杰西·麦克雷了。也说不上是最近,因为杰西可一直是她接触新世界的指引者。他表面顽劣,但实则真诚又用心。这个从农场里出来的家伙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轻而易举地化解危机。他很英俊,棱角分明的脸上冒了青色的胡茬,头发也被风或汗水揉成不羁的造型。即便是这样,艾什还是觉得他好看,与从前见到的那些贵族少爷都不一样,他身上的,是沙土与骄阳,是威士忌与雪茄,是火药与手指上长期用枪留下的痕迹。这些是艾什曾经抛弃一切追逐的,她在麦克雷身上寻见了。她有点想和他一直在一起,但她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喜欢被他有意识或无意识地保护与关怀、还是因为想把这些独特的、象征着美国西部的自由的元素都留在身边。她明明知道答案,可她不太想说。这关乎到灾星小姐的脸面,就像她不喜欢别人知道她“利兹”的小名一样,她也不想被别人抓住这种感情上的软肋。
看,我们的故事就这样,日复一日,却毫无进展。
无标题
麦艾 但是艾什视角
没什么意义的情绪产物
Summary: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我在清晨被惊醒的时刻想起来你的声音,我能在被窝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的恐惧在我的心底里发酵,在我尝试闭眼之后又不断地涌出。
我并不知道这到底应该被称为什么,但是我又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被暂时性的孤独假象蒙蔽自己的双眼,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已经消失了,或者是说,被守望先锋抓走了,是吗。我并不那么清楚。我既不清楚我的恐惧来自......
麦艾 但是艾什视角
没什么意义的情绪产物
Summary: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我在清晨被惊醒的时刻想起来你的声音,我能在被窝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的恐惧在我的心底里发酵,在我尝试闭眼之后又不断地涌出。
我并不知道这到底应该被称为什么,但是我又在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被暂时性的孤独假象蒙蔽自己的双眼,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已经消失了,或者是说,被守望先锋抓走了,是吗。我并不那么清楚。我既不清楚我的恐惧来自哪里,也不清楚此刻我应该用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些碎了一地的关系和各种各样零碎的事件。
又或者说着并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重点。
我从床上爬起来忽然想要写点什么,我的钢笔却不能顺利地出墨。我用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来回划动,感觉就像是我那些没有办法说清楚的心情。略显矫情。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到如今好像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我并不怀疑自己那些心跳加速的时刻是有青春热血在作祟,但是我也不否认那确实是段好时光。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能听见吗,我在想它能通过那台老式的收音机传到你的耳边吗。又或者就在我身边的你,能否听见我胸廓中的回声呢。感觉好幼稚,我似乎一直在期待你能察觉你能有所回应,我在期待每次你跟我出去兜风就在我的副驾驶位上漫无边际地评价那些新到的啤酒,你说他们喝起来不如农场自己酿的,虽然农场烂透了;我在期待有一天你也愿意跟我爬上房顶享受那些夜风和不会热的烫人的月光。在那些我们占领厂区的铁棚下搭建的住所里,在我摩托车的车把手上,在每次都被你正中红心的飞镖靶子中,我以为我以及掌握了如今的一切,我以为我们会走向那个在我们口中不断被提起的未来。但是并没有,杰西,但是并没有。也许我不应该意外的,其实你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不是吗,你似乎只是一个很擅长倾听的人,让我产生了那些未来也是你想要的错觉。只是我以为我们到了那个程度,只是我觉得我们已经达到了那个关系,但是其实都没有,感觉就是我的自作多情,是吗。
也许我们只是可以被叫来一起喝酒的朋友,顺便一起经营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黑帮。你似乎从来没有向我吐露过你的心声。我并不意外你的离开,你说你是被迫的也好其实怎么样都好,现在已经没有争论的价值。那些小酒馆嘈杂声里跟我的交谈,昏黄色灯光下你的面容也还没在我心里消失,日光下你的笑容和被晚风吹乱头发的模样,我也还记得。
在那个行动失败的夜里,你被正义选择了的夜里,我正想办法让我们的兄弟们撤回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你和几个倒霉蛋之外我们没有损失什么人员。Bob开着我顺手撬开的车载着我最后离开,我们沿着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几个丢了的,包括你。我用烂掉的枪把把车灯敲碎,我们顺着那点点月光一路悄声开回去。不得不说这种好的悬浮车开起来是真的没什么声音,有点怀念你那台破烂的吉普和你在车上的聒噪声。车底有几个褐色的啤酒瓶,我拿起来对准月亮,在瓶口往里面看白色的月亮也有耀眼的黄色光芒,一个暗淡的太阳,哈哈,一个暗淡的太阳。
Bob问我还好吗,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当初到底是谁选了这个沉稳的男性声源做他的声音的。过了会他又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看起来像他妈个傻逼,然后他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在次日的清晨里我们才回到厂区,大家伙都还在休整。
我想是的,我想是的,我在用这只几年没碰过的钢笔把这一切写成信寄给你,麦克雷,地址填的是小酒馆外面时不时出现的篝火或者是你留在那里的打火机,随便你吧,随便吧。
那些心意和情绪此刻再提起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是无所谓了,那些情绪的波动不能被称为是爱,我理解也并不意外,我们只是再彼此身上见到了青春年少的虚影。
尽管我确实在那些时刻期待着你的回归。
我有时候仍然会在夜里想起那些日子,我梦见我们还有说有笑,我梦见那个时候你还在我身边,就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都还和从前一样;我也会在这样的梦里想起那天,我也会在这样的梦里惊醒,然后独自面对那片太阳还没露脸的淡蓝色天空。
她笑了笑,想来那日的清晨和此刻或者是往后的清晨也没什么两样。
见鬼去吧,麦克雷。
Xx年x月16日 记录
在撤离的夜晚我和艾什小姐最后才离开,我们清了一遍场之后也没有发现那几个失踪的人员(包括杰西·麦克雷)。随后我们在路边找了辆载具准备返回厂区。艾什小姐熟练地用扳手(她总以为那是烂掉的枪把)精准地毁坏了载具前部的照明装置。她坐上后座,我负责驾驶。
她一路上都在沉默,或者是在观察车里发现的陌生啤酒瓶。我按照惯例向她问好,但是她并没有回应我,随后我再次询问,她情绪化的回答让我明白我此刻应该噤声。
她的部下通过厂区的通讯设备向她汇报情况,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特指人员),随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她返回厂区。
Xx年x月29日 记录
艾什小姐进来睡眠质量不算好,我有点担心她。她爬起来找钢笔的时候,划了半天才发现里面墨胆已经空了。再换上新的墨胆之后还是划了半天才写出字来。我很少见她握笔写字,不过和她还在读高中时候写作文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她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又在傍晚的时候用打火机把他们都烧了。
我并不知晓她写作的内容,我只见到了一些熟人的名字。
后来她也不再提起那些走失成员的名字,尽管他依然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比如说在电视上。
艾什十八岁时头发最长,洗完澡总要让麦克雷给她吹头发,麦克雷不情愿,手上吹风机敷衍地扫过她的长发,眼睛却望着镜子里的她。汽车旅馆的镜子很旧,很脏,好像随时会碎掉。麦克雷想,如果这面镜子碎了,就让艾什来赔,因为她漂亮得像一声枪响。他在三十七岁那年又和艾什住进这家汽车旅馆的同一个房间,主动提出要给她吹头发,但还是晚了。现在她剪了头发,很容易就干了。麦克雷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镜子是碎过的,粘得牵强,于是他们也碎成很多片。艾什忽然不敢看镜子里麦克雷的脸,低下头从兜里摸烟。
艾什十八岁时头发最长,洗完澡总要让麦克雷给她吹头发,麦克雷不情愿,手上吹风机敷衍地扫过她的长发,眼睛却望着镜子里的她。汽车旅馆的镜子很旧,很脏,好像随时会碎掉。麦克雷想,如果这面镜子碎了,就让艾什来赔,因为她漂亮得像一声枪响。他在三十七岁那年又和艾什住进这家汽车旅馆的同一个房间,主动提出要给她吹头发,但还是晚了。现在她剪了头发,很容易就干了。麦克雷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镜子是碎过的,粘得牵强,于是他们也碎成很多片。艾什忽然不敢看镜子里麦克雷的脸,低下头从兜里摸烟。
【守望先锋 | 麦艾】残垣
那天艾什凌晨才回来,浑身是血,顺便带回最坏的好消息。她走进办公室,掀起一个笑,好消息,她说,好消息,麦克雷走了。
艾什第一次遇到背叛者,第一次遇到能把报丧说成好消息的场合。也是第一次在背叛的感觉中想要泪如雨下。这一切,好多事,矛盾得顺理成章,半点没法反驳质疑。她站起身问鲍勃,他的手臂呢?
鲍勃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艾什走到他面前,又问一遍,他的手臂呢?
鲍勃还是摇头,语气坚决,我不给你。
艾什点头说好,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砸在鲍勃身上一拳。
她整条手臂都发麻,鲍勃的钢甲前后振动,铁片碰在一起发出尖利的摩擦声。他说没事,要不要再打一次。他偏过身,藏起零碎的左半边,...
那天艾什凌晨才回来,浑身是血,顺便带回最坏的好消息。她走进办公室,掀起一个笑,好消息,她说,好消息,麦克雷走了。
艾什第一次遇到背叛者,第一次遇到能把报丧说成好消息的场合。也是第一次在背叛的感觉中想要泪如雨下。这一切,好多事,矛盾得顺理成章,半点没法反驳质疑。她站起身问鲍勃,他的手臂呢?
鲍勃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艾什走到他面前,又问一遍,他的手臂呢?
鲍勃还是摇头,语气坚决,我不给你。
艾什点头说好,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砸在鲍勃身上一拳。
她整条手臂都发麻,鲍勃的钢甲前后振动,铁片碰在一起发出尖利的摩擦声。他说没事,要不要再打一次。他偏过身,藏起零碎的左半边,展出右侧来。艾什把牙咬得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身体里来回撞,好想哭,可以哭吗。死局帮的人有资格流眼泪吗。好想哭。
麦克雷那把过了时的七十年代的左轮手枪好像在她眼前晃着,她数不清她向他开枪的时候那里面还剩几颗子弹。为什么不开枪,他为什么不开枪。艾什想不明白。他说她的银色短发很美,他叫艾什把贴在摩托上的照片擦擦干净,全是努巴尼的灰尘,他揽着她说别哭,别哭,你要几个月的工资我都给你。她听见麦克雷最后一句“I‘m not a good gunner”飘在风里,他捂着左臂从沃斯卡娅的塔尖上掉下去。
艾什在塔尖上坐了下来,风带走余下的半支香烟,残魂从高处坠落。枪声响起,大地震撼,鲍勃站在她身后。流沙河般的沉默。那支香烟渐行渐远,火光一闪,驶入看不见的洪流里。以及紧紧追着而来的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嚣张如故,平静如故,对她说,别哭,艾什。别哭。
【麦艾/R76】Calls Me Home/唤我归家
-配对:Jesse McCree×Elizabeth Caledonia Ashe, Gabriel Reyes×Jack Morrison, 有Genji Shimada×Angela Ziegler提及
-现代AU,有点私设和年龄操作,剧情极不严谨
-总体上讲是篇圣诞喜剧,叶北北@りおん (毫不客气地)点的
——
“我女友也这么说我。”...
-配对:Jesse McCree×Elizabeth Caledonia Ashe, Gabriel Reyes×Jack Morrison, 有Genji Shimada×Angela Ziegler提及
-现代AU,有点私设和年龄操作,剧情极不严谨
-总体上讲是篇圣诞喜剧,叶北北@りおん (毫不客气地)点的
——
“我女友也这么说我。”
四周瞬间鸦雀无声,连平时话最多的Lena都没有发出一个音节。Jesse这时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劲,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起刚才是Genji在饭桌上说Angela总爱叫他榆木疙瘩,然后自己随口附和了一句。身边的朋友们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注视着他,Hana第一个打破沉默:“你不是编的吧?”
该死的威士忌,酒精让他不清醒了,他怎么就把这个隐瞒了大半年的秘密随随便便地说出去了?现在整个包间都开始手舞足蹈地庆祝全世界第二臭屁的——第一是Gabriel Reyes——单身汉Jesse McCree终于找到了他的另一半,并用感叹号和表情包轰炸每一个消息群组。Jesse捂住脸,想找个坑赶紧把自己埋进去。
聚餐在打闹欢笑中结束。他在平安夜的十一点钟赶回养父们的双层独栋小别墅,站在门口的感应灯底下吸溜着鼻子,用冻得僵硬的手指头艰难地在衣服口袋里摸索钥匙。摸了三遍,没有。救命,他下午出门的时候换了一件外套,钥匙被他落在家里了。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人还醒着给他开门。Jesse绝望地按了按门铃,祈祷奇迹发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忽然打开,把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Jesse吓了一跳,醉意散了不少。随即他看到Gabriel那张写着不满的脸,眉头紧蹙、嘴角向下,棕色的眼睛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Jesse张了张嘴想解释,裹在黑色睡袍里的深皮肤男人用有力的大手捏住他的小臂,把他拽进屋里,又把门撞得震天响。
楼上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样,Gabe?”Jesse用复杂的表情看向Gabriel,你果然只听Jack的,被Gabriel更狠地瞪回来,“臭小子回来了,没少喝酒。”“厨房里有——”“有牛奶,知道了,我会摁着他脑袋给他灌下去的!”楼上不再说话了,Jesse跟在Gabriel身后走进厨房,压低声音,像每个担忧父母健康的子女那样(更何况他的爸爸们都五十多岁了)发问:“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觉?”
Gabriel把玻璃杯塞进他手里,没好气地反问,“Qué te parece? 你说呢?”噢天哪,Jesse想,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愤怒的战斗中的狮子,卷发和胡须凌乱、颈肩还带着敌人撕咬留下的牙印、脊背紧张地绷直。“要不是Jack非要我下来看看——就该把你扔在外头冻一晚上!”
等等。牙印。Jesse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识趣地不再追问。他飞快地喝完了一整杯牛奶,打了一个气嗝,推着面部表情有所柔化的Gabriel往楼梯的方向走,试图快点逃离这个尴尬的境地:“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让你男人等太久……”
“对了,”全世界第一臭屁的Reyes边上楼边说,连一个眼神也再没施舍给Jesse,“明天带你那个女朋友回来吃饭。”
操,“你们俩他妈的是怎么知道的?!”伴随着旧床板的吱呀声和Jack的惊呼,Gabriel从卧室里对他嚷回来,“Ana说的!!”
——
“你真没用,Jesse.”Ashe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专注地画着眼线,没忘数落他,“一点酒精就能让你口无遮拦。”
“你也可以。”Jesse背对着她,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这件好不好?”Ashe瞥了一眼,露出笑容,鲜红的虹膜和嘴唇使她像一只抓住猎物的野猫,姿态优雅,危险又迷人。
他们在里面穿了情侣毛衣,Jesse在外面穿着Jack给他买的厚夹克(他说这样讨好老爹准没问题),Ashe搭了黑色贝雷帽、呢子大衣和长筒靴,踏在地上噔噔响。系腰带的时候Jesse趁机从背后搂住女友的腰,把脑袋埋进她颈窝嗅闻,还偷偷吻了吻她的耳垂。Ashe嘴上骂着“你是小狗吗”,根本没费力去推开他。
他们在Ashe的公寓里肆意腻歪了一阵,无需担心会被她的父母发现,因为他们现在不知道正在哪一架飞往异国的飞机上,为接下来的商业谈判做准备呢。况且,他们一点也不关心Ashe在哪里、做什么、和谁恋爱。他们只在乎美金。
圣诞礼物装进后座,车载音响放起西部音乐,Jesse踩下“毒蛇”的油门,驶上高速公路,开往旧金山。地平线上,冬天的太阳还剩下最后一点暖橙色的余晖。Ashe无聊地摆弄着自己黑色的美甲,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的家长,两位养父,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嗯——他们吵架。”“少在我面前胡扯。”
Jesse笑起来,“真的。我在这个家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保持沉默,不管当时我有多害怕。他们从军队退役以后领养的我,这个你知道。两个倔脾气、嗓门奇大、毫无幽默感的老兵在一起过日子,能从鸡毛蒜皮吵到生离死别,他们还因为这个被社工约谈过。后来我发现我自己就是个绝佳的调和剂,只要我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哪怕只是‘我找不到我的小饼干了’,他们就算再怒火中烧,也只会改用眼神把对方千刀万剐,然后停下争吵来哄我。之后他们就有机会冷静地好好谈谈,做出一个理智的决定。不过近几年他们吵架少一点,吵闹多一点。”
“听起来很糟糕。”Ashe评论道。她仍然低着头,好像对她的手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是很糟糕。”Jesse只是这么说。
日光消散了,夜幕缓缓降临。他们离建筑群越来越近,星星点点的灯火化为一间间屋舍,和其中举杯欢笑的人们。“毒蛇”驶进小区,停在亮堂堂的别墅前面。Jesse把礼物拿出来提在手里。外面还是有些冷,Ashe锁好车门,把手缩进兜里。Jesse捉住她的左手腕,将她的手带离衣兜,紧紧握住。Ashe扭过头想问他搞什么鬼,却一下对上他棕色的眼睛,里面有她的脸、有挂在树枝上的彩灯、有深蓝色的天空,还有一些涌动着的、热烈的东西,她的话语就这样哽在喉头,变成了低声的呜咽。
“跟我来,Lizzie.”他这么说着,拉着她走进更亮的光明处。他的掌心温热,于是便有一股暖流沿着她的手臂攀上心头。
——
“Gabe!那是我的丑毛衣!”“你去年的毛衣我今年穿一下怎么了?你不是有更丑的了吗?”“天哪,几年没见,我真不敢相信你们两个还是这么幼稚。”“闭嘴,Ana.”“对Ana态度好一点,她是你的朋友!”
按响门铃之前,Jesse和Ashe听到的对话如上。“太糟糕了,是不是?”Jesse说,“他们每年过节都要抢最丑的毛衣,抢着抢着就会开始往对方身上扔枕头。”Ashe看着远处,大概是在找一颗星星,她自顾自地笑,“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他们的手仍紧握在一起。
脚步声接近了,屋里两个男人的争辩还没结束,开门的是一位面容慈祥的女士,左眼下有曲线曼妙的纹身。她上了年纪,古铜色的皮肤上皱纹滋生,但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韵。“抱歉呀,他们两个嚷得太大声了。快进来吧,Jesse, Elizabeth, 别冻着了。”
“谢谢你,Ana,真是好久没见了。”Jesse在Ana的手背上轻吻一下,得到Ana的一个微笑。他提高分贝,对屋里喊道:“Jack! Gabriel! 我们回来了!”Ashe和Ana握手,听见老男人们的抱怨,“用不着那么大声!”“我还没耳背呢!”她们没忍住,一起笑出声来。
Jack和Gabriel总算安静下来,好好和Ashe见个面——他们俩的毛衣确实一个比一个丑。金色头发(掺杂了一些白发)、蓝眼睛、白皮肤的Morrison先生用灿烂的笑容欢迎她,嘘寒问暖一句不少,横跨嘴唇的伤疤随着动作不断拉伸,好看的睫毛抖动得比印第安纳农场里的玉米叶子还飘忽;棕色卷发、棕色眼睛、深皮肤的Reyes先生表情不大丰富,多数时候看起来像个凶狠人物,但笑起来也算得上亲切友好,在交谈中常常不小心冒出几个她听不懂的西语单词,又很快用英语解释。Ashe看得出,他们都是好父亲,不然Jesse也不会成为这样正直、勇敢又温柔的男孩。
客厅的一角有一棵圣诞树,高大茂盛,上面挂满了彩灯、彩球、挂坠之类的小玩意儿。树下已经放了三个大小不一的盒子,是等待他们拆开的圣诞礼物。Jesse把带来的两份礼物放下,盒子上的便签写着“FOR GABE”“FOR JACK”。厨房里,Ana站在灶台前给圣诞大餐装盘(厨师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当的)。Jesse自告奋勇接过了最后一道菜的摆盘,他对自己的艺术造诣颇有自信。
把一个个盘子往餐桌上端的过程中,Jesse悄悄凑到Ashe耳边问她想不想喝热可可,加奶油点缀、放烤得焦黄的棉花糖、用饼干棒搅匀的那种,他的拿手好戏。不料被Ana听见,她调皮地说自己也要喝,Gabriel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都多大人了还喝这个?“Gabe的特长就是给一切节日破坏气氛,不用管他,Ashe.”“Jack! 过分了,没我那只火鸡你能做成吗?”
这顿饭吃得乱哄哄的,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的同时挤出功夫来斗几句嘴。“这是谁摆的盘?怎么这么难看。”“是Jesse.”“怪不得。”Ana讲了不少Gabriel和Jack以前在军队里的糗事——毕竟她是他们的战友——比如Gabriel憋了整整三天(指在三天里都绕着某人走),才在某次模拟训练中带着被空包弹击中的印子缩在战壕里,用奇烂无比的遣词造句狼狈地向Jack告白;再比如Jack难得在食堂抢到一次热气腾腾的玉米棒子,毫无形象地以光速把它啃完,结果掉了不少玉米渣到衣服里,一周后洗衣服的时候才把它们全清理出来。两位当事人纷纷烧红了脸,扬言以后再也不让Ana来做客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
饭后大家要拆礼物,Gabriel却让他们在沙发上并排坐好,从储物间里神神秘秘地拿出来一个彩纸包裹的东西。是一个小牛形状的纸质容器,Jesse告诉Ashe它叫皮纳塔,打碎它然后抢里面的糖果是墨西哥的圣诞习俗。Gabe是拉丁裔,他喜欢保留这些传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Gabriel用木棍击碎了他的手工艺品,各色包装的甜食从天而降,眼疾手快的老兵们接住了不少,最后把大部分都留给了年轻人们。
礼物拆到一半时,外面下起雪来。Gabriel和Jack刚拆出Jesse送他们的一对内侧刻着对方姓名缩写的手表,转头一看,两个孩子连影都找不见了。倚在沙发里的Ana耸耸肩,表示她刚才在喝可可看电视剧,什么也不知道。
——
Jesse拉着Ashe跑上楼梯,穿过走廊,推开玻璃门,来到阳台。他们背后有两盏壁挂小灯,盈盈地亮着。还有数不清的灯火、烟花和星星,来自无数歌唱着的家庭,像绵延伸展的画卷一样在他们面前铺开。浩瀚的太平洋用浪花轻拍着海岸,与汽笛的鸣叫一同奏响和谐的夜曲。风中有咸味,有糖果的甜,还有一点冰凉的味道。夜幕漆黑,雪花从看不到的高空打着旋慢慢飘落,安静地拂过树木的枝丫、房屋的砖瓦,或是亲吻人类温暖的手心,留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你喜欢吗,Lizzie?”
你喜欢这些吗,今年的圣诞节,眼前的景色,你的装束,我的爱意,我的家;你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一切吗?
Ashe不说话。她扯过Jesse的衣领,紧紧地抱住他。沾湿他衣襟的泪水替她作答。男孩环住恋人纤瘦的身躯,在她脸颊轻轻吻了又吻。你喜欢,以后我就让你一直这样幸福,好不好?女孩在他怀里动动脑袋,重新抬起头时原本精致的白色短发已经蹭得乱糟糟的。她在哭,可脸上又带着笑。他也笑起来,你看上去真滑稽。——你是个混蛋,Jesse.——但你喜欢我。
“让我一顿好找!”老父亲焦急的声音响起来(“哇哦,恶魔来了。”Jesse如是说),Gabriel抱着一件超大号的风衣出现,不由分说用它裹住两个傻乎乎跑上来吹冷风的小情侣,又跟提溜小鸡崽子似的拎着他们的脖领子把他们带回暖和的室内。Jack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教,Ana端着她那杯热可可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
-END-
临时赶工的一份甜饼,希望食用愉快。
圣诞节快乐。❤
麦艾 新名字
Ooc
片段
六十六号公路的酒吧一直人来人往,可每天都会有一抹亮银在这里静静的点上一杯牛奶对着一张破旧的老照片看上一下午。或许是在回忆曾经一起流逝的时光或者那些不可多得的好日子。不过也没人知道,毕竟也没人能在她的手下直着身子问这个问题。
直到那一天。
厚重陈旧的木门吱呀呀的打开,外面的冷风带起一阵灰尘,就像之前一样。艾什依然坐在老地方对着那张照片发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直到——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慵懒性感还略微带有一丝沙哑的嗓音响起,那声音就像混合了冒着红光的雪茄和喝了半瓶的酒再加上翻滚的黄沙带起的风滚草的结合。
一股熟悉的老牛仔的味...
Ooc
片段
六十六号公路的酒吧一直人来人往,可每天都会有一抹亮银在这里静静的点上一杯牛奶对着一张破旧的老照片看上一下午。或许是在回忆曾经一起流逝的时光或者那些不可多得的好日子。不过也没人知道,毕竟也没人能在她的手下直着身子问这个问题。
直到那一天。
厚重陈旧的木门吱呀呀的打开,外面的冷风带起一阵灰尘,就像之前一样。艾什依然坐在老地方对着那张照片发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直到——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慵懒性感还略微带有一丝沙哑的嗓音响起,那声音就像混合了冒着红光的雪茄和喝了半瓶的酒再加上翻滚的黄沙带起的风滚草的结合。
一股熟悉的老牛仔的味道。
艾什回过头,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使得她本能的闭了闭眼,麦克雷逆光而来,只能看见那一抹猎猎的红披风。艾什几乎是颤抖的,强装镇定的问他。
“你怎么敢在这里出现?麦克雷。”
而他漫不经心的将右手斜挎,也不顾雪茄会不会掉落。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艾什警惕的把照片塞进自己的里兜,面对着麦克雷而坐,右手悄悄地摸向了那一把枪。
“我有了一个新名字。”
“科尔·卡西迪。”
艾什听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上翘的眼尾和烈焰般的红唇让麦克雷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她还是那个在监狱里和他相谈甚欢的小女孩,仿佛他还有自己的右手和名字,还有艾什的信任。可是终究回不去了。
艾什这时候笑够了,找准时机开始调侃。
“麦克雷啊麦克雷,不对,应该叫卡西迪。你这个名字跟穿着蓝色条纹衬衫的小学生宝宝一样,估计鲍勃听了都得笑的流出机油来。要不要艾什大姐姐带你上学啊?”
麦克雷默不作声,甚至还嘴角微微上扬的听完了艾什的调侃,在最后的疑问处拿腔拿调的说了句“真是太感谢艾什姐姐了。”
随后他们一起笑了起来,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了隔阂,没有了那一条铁臂和背叛,没有了暗影守望和劫火车。
就像之前一样。
笑到最后艾什流出了眼泪,麦克雷几乎直不起腰来。麦克雷郑重的把那只好手向艾什的方向一伸,艾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本正经的看着麦克雷。似乎也被他感染。
麦克雷郑重却轻轻的说。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科尔·卡西迪。目前隶属于暗影守望,美丽的小姐,能请你喝杯酒吗?”
《她的影子》(十五)
当南加州的阳光已经洒满在干枯的土地上时,艾什从楼上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梯处向下望,看见睡在楼下沙发上的麦克雷。这次他并没有死皮赖脸地要求睡在艾什的床上,他只是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裹着酒红色的毛毯,凌乱的胡茬几乎盖住了他的整个下半张脸,银色的金属手臂放在毯子外面。
麦克雷睡得很沉,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大概他是真的很疲惫吧。从前他刚睡在铅玫宅院的时候,可是睡得四仰八叉的,打起鼾来也一点不收敛,几次吵醒艾什,...
当南加州的阳光已经洒满在干枯的土地上时,艾什从楼上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梯处向下望,看见睡在楼下沙发上的麦克雷。这次他并没有死皮赖脸地要求睡在艾什的床上,他只是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裹着酒红色的毛毯,凌乱的胡茬几乎盖住了他的整个下半张脸,银色的金属手臂放在毯子外面。
麦克雷睡得很沉,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大概他是真的很疲惫吧。从前他刚睡在铅玫宅院的时候,可是睡得四仰八叉的,打起鼾来也一点不收敛,几次吵醒艾什,让她不得不半夜起来踹上麦克雷一脚。艾什盯着那条金属的手臂,心里竟然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就像当年刚从响尾蛇那里找到鼻青脸肿的麦克雷一样,她心里发慌。
她明明想了那么多次要怎么在麦克雷回来后好好收拾他,可是昨夜抓到那条冰凉的手臂时,她突然不知道怒气该往哪里安放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而麦克雷只是说了一句“有一部分像鲍勃也没什么不好的”。
麦克雷醒来的时候,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两片有些烤糊了的面包,艾什站在落地窗前,小口地抿着香槟。
“一早起来就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说。
“这可不是一早,”艾什把最后一口香槟一饮而尽,“看看挂钟,杰西麦克雷,已经下午两点了。”
“好吧,那还算是挺早的,毕竟我面前还放着早餐呢。”
接着又是两人的沉默。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艾什先开了口,“你最好还是主动给我一个理由充分的解释。”
“我觉得鲍勃很酷,所以给自己也弄了个一样的,你信吗?”麦克雷咬了一口面包,艾什的眼神盯得他头皮发麻,但他还是潇洒地嚼着面包并且咽了下去。
而艾什并不对他说话。
这样的感觉难受极了,他们应当是会斗嘴的,艾什应当会臭骂他,会暴揍他,会一拳打在他的鼻梁骨上,而他会笑着接受,然后鼻青脸肿的还要故作风度,保持他帅气牛仔的潇洒形象。但艾什不骂他,不揍他,她只是站在那里,却让他心里发慌。
“去洗个澡吧,”艾什说,“你闻起来比当年在农场打滚的时候还要臭。哦对了,希望你不会生锈。”
麦克雷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愚蠢的:“呃,应该不会,这个是防锈的。”
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去了淋浴间,小心地把衣服一件件褪下来。肉身和金属的衔接处并没有长好,他的左边肩胛上还有错综的伤痕,以及刺眼的弹孔,有些痊愈了,有些还没有。他叹了口气,思考如果自己拿艾什的白毛巾擦洗血痂会不会让艾什给他脑门上来一枪。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吓了麦克雷一跳,他几乎是本能地抓起一件衣服挡住了该打码的位置。艾什倚在门框上,盯着他的左肩。
“没什么好挡的,又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好东西。”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觉得它挺好的,这么伟岸的东西可是很少见的,你应该也知道它好不好。”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起来了,但艾什的目光根本没从他的伤痕上离开,他只能叹了口气,“看到我这么惨,会不会让你心里平衡一点。”
“快点洗干净,我让鲍勃去买药。”艾什说着,丢给了他一条新毛巾。
洗完澡后的麦克雷甚至没有把衣服穿上的权利,赤身裸体的被艾什按在了洗手间的台面上,拿着棉签给他未痊愈的伤口消毒,又一圈一圈地给他缠上绷带,包扎好。
“说吧,怎么弄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麦克雷说,“显然,我遇到了坏人。”
“……看来你是不会对我说实话了。”艾什的手指敲在他的金属胳膊上,发出细微的响声。她难得地没有继续追问一个解释,只是开始收拾包扎用的东西。
“贝拉……”麦克雷试图通过叫一个亲切的昵称来缓解尴尬,但却立刻被艾什瞪了一眼。
“你可以在这里留下,”艾什说,“毕竟这里是你的家,哪怕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但我不是。”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但如果你再敢叫我一次贝拉的话,你最好立刻走人,并且永远都不要回美国。”
麦克雷快速地用空气针线缝上了自己的嘴,把嘴唇抿得紧紧的。幼稚的行为又让艾什白了他一眼,但她还是说“晚上来我屋里睡吧”。
麦克雷露出为难的表情,但还是抿着嘴没吭声,欲言又止地望着艾什。
“说话。”艾什没好气地说道。
麦克雷立刻给自己的嘴拆了线:“我很乐意,但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可能没法满足你,或者得你自己来。”
“那你睡车库吧,或者厕所也行。”
“噢不,我还是愿意尽我所能去满足你,我的女王陛下。”
艾什没有理他,只是出门去看看手底下的人们是否有在好好干活,顺便吩咐他们去查查麦克雷的事——那条金属手臂上有个图案,看起来像什么标志,顺着查总能查到什么。
她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草率地洗漱一番后就倒在了她的大床上。“嘿!艾什?你喝多了吗?”麦克雷试图唤醒她,当然,失败了。艾什只是把他的手推开,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从前你的酒量可没这么差。”麦克雷只能无奈地嘟囔了一句,脱了外套在艾什身边躺下。
暖黄的路灯光从艾什丝绒的落地窗帘底下漏进来一丝,艾什背对着麦克雷,蜷缩着,把被子几乎都卷走了,却没有多少盖在身上。麦克雷平躺在她旁边,盯着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艾什的呼吸听起来并不是很平稳,麦克雷能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什么都没说。
“杰西,”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
房间里还是良久的沉默,窗外有渡鸦的叫声传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