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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和水歌@水歌月几时 的联文，水歌起我接。

  本来说好今天写完的，但今天我状态实在不好没办法写下去而且我写的一点也没有修。写完后我会编辑这条，把剩下的补上。

  

  

  

  1.

“你来啦，”他从书页中抬起头，笑吟吟地放了笔，“玉麒麟还是铁观音？”

  

“铁观音，谢谢。”黄庭坚轻声说。

  

茶馆主人颇具风雅，他看起来年岁不大，像是同街上的大学生，但在茶香与书卷拥簇间，倒是别有一番气度。

  

当时他只是恰巧撞见了这茶馆，奇怪的是，明明打着茶馆的招牌，却在隔间里放了一排又一排市面难寻的书。

  

黄庭坚本无意停留，却在看见架上那本《人与国家》后生生被钉在原地，再也挪不动脚，忍不住想要用手婆娑一下那泛黄的书页。

  

那老板见对方眼巴巴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他咳了两声，道：“想借去看的话，来壶茶吧？”

  

以茶览卷？倒是蛮有意思的。自那以后，黄庭坚每周都会来这小坐片刻。

  

茶是上好的茶，但黄庭坚的茶出乎意料的便宜。黄庭坚问起时，对方的回答却风马牛不相及：“看得起我藏书的人很少，你是有缘人。”

  

有缘？自己能有什么缘？黄庭坚自嘲一笑。

自己不过是个俗人，工作之余无所事事，那无处安放的文史爱好驱使他走进这茶馆遇上这位气度不凡的少年，从骨子里脱了俗。

  

自己能和他有什么缘？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晓。

也许该问问了。

开口时还带着犹豫：“不知您的名讳？”对方托着茶盏，被清清冷冷的山水屏风簇着，仿佛从画中走出。

“我的名字啊，苏轼。”他明亮的眼眸微闪，又道。

“或者......叫我子瞻吧。”

黄庭坚一时被他的笑意晃了神。

  

  2.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细雨淅淅，如丝如线，打在屋檐上，滴落沟渠之中，溅起一片片白茫茫的水花。

  

那是微雨的清晨，黄庭坚约他去散步。邀约出口后才觉着有些天真可笑，城市千篇一律的高楼林立，又还没到生机勃勃的节候，适合散步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

  

或许只有北郊的游乐园还值得一去。

  

在这样天真想法的促使下，他建议着说：“不如去游乐园吧。”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苏轼惊奇地看他：“没想到你还保留着这般童趣啊——难得听到这样的提议，便听你的，去坐坐旋转木马？”

  

黄庭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对方都同意了，真去趟游乐场又有何不可呢？

  

雨天的游乐园，行人寥寥无几。两人几乎没怎么排队，直接进了园区。

  

苏轼穿的休闲，衬得他小了好几岁；但黄庭坚看他眼中的笑意促狭极了，大抵是要问他打算玩些什么。

  

黄庭坚别开视线：“你随意。”

  

苏轼当真往旋转木马那去，脚步声踩在积雨的路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脆响。他走了几步，整个人都融进细雨中。

  

“走快些吧，雨停了就无趣了！”苏轼回头笑道。

  

为什么？黄庭坚疑惑地跟上他的脚步。

  

没几步旋转木马就出现在眼前，苏轼伸手搭在黄庭坚肩上：“先生很熟悉地形，看来没少来过？”

  

濛濛细雨让天气也有些凉，隔着衣服，肩上传来一些热意。黄庭坚无奈地拂开他的手：“怎么突然换称呼......又要唤人先生。”他嘴上抱怨，脚下却没停，往检票口走去。

  

苏轼应的倒挺爽快，快走几步跟上。

  

两人上了空荡荡的转台。黄庭坚趴在一匹白马上，任眼前的世界旋转，旋转......雨幕将两人笼在里面，与世界分隔开来。

  

萧萧雨声，诱人侧耳听。好像，有雨确实更好些。苏轼在身后轻声笑起来。

  

  3.

旋转木马旁边有个冷饮车。隔着冰柜的雾气隐约能看出几桶冰淇淋。如果黄庭坚记得不错的话，那一桶绿色的应该是薄荷牙膏味的，味道有些奇怪。

  

黄庭坚本想买一份的，可惜天气微凉。迟疑片刻，他买了两杯常温可乐，随手插上吸管递给苏轼一杯。

  

苏轼直接接过来吸了口，眉头却是微不可见的蹙起。气泡水味道很奇怪。满瓶的气泡盖不住甜到发腻的糖精。气泡在口腔炸裂，舌尖有些刺痛。他承认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

  

“怎么，喝不惯？”黄庭坚拿了苏轼的杯子。明明是雨天，杯壁却结了一层水雾。可能是雨吧，沾湿杯子。黄庭坚伸手，任凉意从指尖蔓延。

  

“老古董，”黄庭坚嘟囔一嘴，权当是玩笑话，“那就回茶馆吃茶去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买了票就玩一个项目？”不可惜吗？

  

乘兴而行，兴尽而返。又怎么会可惜？

  

苏轼就笑，话里带着根刺，不过也是玩笑话，“那还真是洒脱，不愧是你。”

  

黄庭坚被刺这么一下，反倒乐了。“那我就当你是真心在夸我了。你夸都夸了，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喝茶吧。”

  

玩笑话。

  

苏轼也笑。虽然都是些阴阳怪气的话，但不得不说，他喜欢这种氛围。

  

很轻松。和喜欢的人说想说的话。硬要打个比方，就像是夏日，橘子汽水和蝉鸣。蒙蒙细雨天，何人叩门入我心间。

  

苏轼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早就和自己说要放手，只远远看他一眼便好，怎么又是自己先动了心？

  

是他先走进自己的茶馆的吧？

  

就像自己有座花园。你明知道鲜花娇艳，却还是将全部目光注在书上。你可以回绝无数人带一朵花走的请求，但他走过，却问你在看什么书。

  

早从那刻开始，整座花园就都是你的了。苏轼飞快瞥一眼身侧的黄庭坚，垂眸掩住情绪，眼中却不住得闪出曾经的一帧一画。

  

且珍藏这岁月的吉光片羽罢。

  

  4.

玉麒麟沁透，铁观音厚重。正山小种微甜，茉莉绿茶清新。

  

偶然之间，黄庭坚觉得，苏轼像茶的所有。带笑的眉眼；清泠的声音；字里行间带点古意，却更显纯粹。方圆不过数十平米的茶馆成了黄庭坚的桃源，倒是不知苏轼有没有看破。

  

总不过一场带着细雨与春茶滋味的梦。黄庭坚隔着书页去望坐在柜台后的苏轼。

  

倒像隔着狐狸之窗。

  

黄庭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太跳脱了。好端端一个活人，怎么会让自己联想到这虚无缥缈的东西？

  

索性不去想了，黄庭坚放下书。

  

“这次是什么茶？”

  

“双井白芽，明前的。”苏轼笑了笑，“这放几十年前可是可是稀罕物。”

  

“十斤茶养一两芽。你倒是，还藏这散茶。”

  

黑盏茶杯，茶水七分满。杯壁浮了些茶沫，是茶水中的鱼儿。

  

黄庭坚接过茶，闻了闻。味醇和，色碧绿。虽是散茶，定为佳品。

  

茶的味道确实让黄庭坚惊喜。同闻起来一样，滋味醇和、厚重。倒应了那句“长安富贵五侯家，一啜犹须三日夸”。

  

黄庭坚对天发誓自己没喝过这双井白芽，但这茶的味道，实在让他熟悉。仿佛这茶水天生长了脚，轻车熟路地叩进自己心房。

  

“怎么样，我的茶味道不错吧？”苏轼笑道，“这不比你那气泡水好喝？”

  

“好喝是好喝，不过你的观点还是值得商榷。”并不是黄庭坚真的有多喜欢可乐，而是自己似乎更喜欢这样怼苏轼一下。

  

很有意思，不是吗？

  

苏轼没什么波动，早就习惯了似的。“你啊，怎么那么多年过去还是喜欢跟我唱反调。你这……”

  

“这么多年？”黄庭坚打断苏轼的话。

  

苏轼愣了一下，手一僵，杯子就碎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只剩下一地残渣。

  

苏轼还是保持缄默。

  

最终他叹了口气，“建窑的黑瓷呢，可惜了。”

  

跟音无海妈咪 @绝望的文盲的联文！ 

音老师，神

我，狗尾续貂

祝大家七夕快乐！食用愉快！

以下

在科学家为仿生人安上智慧后，人类开始重新考虑仿生人的去留。在被人类奴役百年后，仿生人开展与人类的对峙，无休止的战争。

人类法则第一条，禁止创造有智慧的仿生人。

 

黄庭坚拆了瓶气泡水，递到苏轼面前。

“老师。”黄庭坚拉出凳子坐上，很随意地张口，“北部战线怎么样了？”

led灯明晃晃，光线炽热却照的苏轼面色越发惨白。他或许嫌灯光明晃晃太刺眼了，光在瞳孔里被实体化，像无孔不入的刀片或者机械碎片，快要刺穿他了。

“可能要输。再打下去，战线就要拉到咱们这边了。”

“别担心，那地方应该早该荒芜了。没什么人会受到影响的。等真打过来再说吧。”

苏轼愣了许久，恍惚对上黄庭坚的目光，眉目间几分刻薄被温柔掩住。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我的造物。他轻笑两声，“鲁直，你的关注点真的很奇怪。”

“活着就不错了。我又不是你们人类，总想着成败是非。”

对对错错，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坦然面对。别人的死亡，自己的死亡，在他眼里没多大区别。人命若是分三六九等，也就对面那人的命比旁人珍贵点。或许是苏轼当初给自己写程序的时候加了这种名为“偏爱”的编码吧，让他恍惚有了活着的错觉。

“我们人类？你还真分得清。”苏轼干咳两声，“干脆再给你写套程序，让你默认自己是人类好了。”

“行啊，你随意。如果是你的命令的话。”

苏轼总觉得黄庭坚身上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哪怕自己当初给对方设定的是“健谈的自来熟”，他也更像副外热内冷的壳子，无论何事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尤其那时——

在人类下达“禁止人类创造或保存有智慧的仿生人”命令后，苏轼曾几次颤抖着手试图销毁对方的程序。

但对方只是淡漠地笑，“如果是你的决定的话。”
真是个机器。

他会销毁他的，如果对方眼睛没那么澄澈，让自己晃了神。

真是奇怪，明明要被销毁的不是自己。明明自己只是要遵守政府的命令。甚至对方都不是人类。而自己在哭，对方却是在笑。
满不在乎。

最终，苏轼咬着牙，第一次决心要违背政府的命令。他逃过政府的几轮搜查，生生将黄庭坚藏了起来。

苏轼收了神，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黄庭坚的眼睛愣了半天。

黄庭坚的眼睛很澄澈，或者说是透彻。瞳孔说不清是蓝色还是紫色，硬说有点像暹罗猫的眼睛，或者藤紫色的宝石。睫毛拢下的阴影柔化了机械零件的坚硬。他仍然记得自己当年亲手挑的这双眼球，然后小心地嵌入对方的眼眶。

“你又不愿意当人，我何苦勉强你？”苏轼这回答当然带着点刺，不过听众确实不是人，也确实不愿当人。

“也是。”

黄庭坚将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对面的苏轼。

他有时会陷入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看苏轼。主人？母亲？老师？朋友？抑或都不是。他眼睛深邃，却藏着小小的星火，他眉目间的欢愉从不掩饰，没有一丝一毫的利欲熏心。

如果没有亲耳听过他的心跳和吐息，他真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人类了——至少不是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人类。

想着，黄庭坚也给自己拆了瓶气泡水，颇有仪式地和苏轼碰了个杯。气泡在口腔炸裂，舌尖的甜意漫开，轻微的刺痛随着甜的满足一起涌中枢神经，黄庭坚稍稍有些满足地眯了眯眼。

谢天谢地，对面的人给自己安了感知中枢，让他能有点类人的知觉。

“听外边消息了吗，政府又要搜查仿生人了。”黄庭坚开口。

“我知道。起源是一个被私藏的仿生人枪杀了他的主人。”苏轼的语气听着无精打采的，混杂着些挥之不去的疲惫。

“你也会杀了我吗？”苏轼问他。不知道是玩笑还是什么。

“怎么可能。”
黄庭坚是这样回答的。

他能看出苏轼眼里的挣扎。每多发生一次这种事情，他眼中的痛苦凝重就加深一分，他看黄庭坚的眼神也就越复杂一分。他怕他，也怕自己。他此时倒是要心疼对方如惊弓之鸟了。

“真打过来，咱就撤到南边。”黄庭坚喝了口气泡水，长长呼出口气，索性换了话题。

“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苏轼叹了口气，“过几天咱们就搬南边去。先陪我出去逛逛吧。”

“北山？”

“嗯，北山。”

“搬走前再看一眼。”苏轼看了眼窗外。林立的电子大厦似一把利刃刺入天空。楼底是粘稠的工业河流，缓缓流动，川流不息。迷蒙的工业雾气中，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山。

北山，黄庭坚知道。苏轼带他去过，他的弟弟和他最喜欢的学生正葬在那里。他们死在人类的怀疑和猜忌下，葬在仿生人和人类的战争前。

黄庭坚没见过他那个弟弟，也没见过他的学生。但他知道自己最初的设定里带了他们两人或者更多人的影子。那些人一个个离苏轼而去，于是就有了他，权当给苏轼留个念想。他早就认定自己是一个众多个体分裂肢解又拼接成的一个融合体，或者怪物。

苏轼开着车，黄庭坚坐在副驾驶，整个脑袋伸到车外透气。分明是个仿生人，还晕车晕的一副七荤八素的模样。苏轼也从不数落他，只是安静开车。

直到开出工业的喧嚣。

一路向北吧，他在心中说着。他把自己比做笼中的鸟儿，钢筋混凝土做的笼，机械指令造的鸟。他一直等着一阵风，无论来自身边或者天上，无论将要带走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灵魂。

苏轼开车还算稳当，七拐八拐就离了柏油路。张牙舞爪的植被正从两侧蜿蜒，默默蚕食这条鲜有来人的土路。

像是工业时代的遗物。南侧是城市，北侧是荒石。

苏轼又拐了几个弯，将车停下。

黄庭坚半死不活瘫在车上，有气无力的，像是濒死的鱼。苏轼给他递了瓶矿泉水，一摸还是冰的。湿漉漉的水雾黏着瓶子，黄庭坚歪了歪头，直接把它贴到自己脸上。凉意迅速蔓延。黄庭坚眼神放空了会，忽然猛地抬头，打了个激灵。

 

“没事了？走吧，下车。”

 

苏轼下了车，走到另一侧，习惯性地给对方拉开车门。

 

北山的树木很是茂盛。各种乔木中间，不知名的灌木郁郁葱葱，是很大的一股草木味道。据说在很久之前，这里是知名旅游景点。后来荒芜后就没人去打理草木，任那些植物自由或阴暗地生长。

 

苏辙和秦观没有墓碑，甚至没有像以往的习俗那样堆起一个小土包。苏轼在上面种了树。黄庭坚叫不出名字。只知道是一种乔木。苏轼每次来，不带花，不带酒，不带炮仗。他只是静静站一会。他说他只需要静静站一会。

 

黄庭坚就陪着他站。他试着从他贫乏的词汇或者贫乏的情感认知里寻找符合苏轼的情感词汇。无果。

 

那就陪他好了。想说话就说上两句，不想说话就安静看着他。安静祥和，不需要刻意去找什么话题。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但很抱歉的是，这种安静并不持久。以往或许可以在这浪费大半天时间，而这次却直接被警报打断。

 

黄庭坚直接作出了判断。“仿生人空袭。”

 

苏轼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还休整没几天……这么快的吗。”

 

“仿生人充电就行，哪里用得着休整？”黄庭坚顿了顿，看了苏轼一眼，“又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仿生人装感知系统的。事实上大多数仿生人都不会感到累。”

 

“我知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计算一下这次空袭咱们能不能躲得掉？”

 

“躲不掉。”黄庭坚耸耸肩，“说不定城市很多人还会到这边来避难。”

 

“但我们可以在轰炸结束后等救援队——如果我们都活下来的话。”黄庭坚补充一句。

在空袭开始前，两人只堪堪做到把车开到山坡背风处。空中传来极响的发动机声和机翼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时，苏轼跟黄庭坚对视一眼，拉下手刹。

 

郊野离市区距离并不算近，但轰炸机投下炸弹扬起的瓦砾碎片仿佛是要把整个世界吞噬。

 

偶尔有几个流弹砸在郊野的沙土上，烟尘四散，蒙蔽了视野。两人坐在车里，倒确然有种诡异的安宁。

 

“你觉得会有人逃出来吗？”苏轼皱眉看着暗沉的天空，“这看起来像是一场定点轰炸。”

 

“总会有人活下来的。”黄庭坚拧开一瓶水，递给他，“但是......信号被切断了，可能是人类军队打算干扰仿生人信号然后反击。”

 

苏轼伸出去接水的手顿了一下。“你信号连不上了？”

 

“嗯。”黄庭坚也没多说，“等等救援队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城市，防空警报还在响，昭告着今夜无家可回。

 

 

“几点了？”苏轼习惯性地去问黄庭坚。

 

就算没了信号，黄庭坚的时间感也还算不错，答他：“八点左右吧。”

 

两人坐在临时点起来的篝火旁边——就算这样可能会被仿生人军队发现，不过不点救援队没法找到他们，也至少能给那些幸运地从空袭中逃出来的人类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

 

苏轼抬头望向天空，郊区荒野的黑夜，早已没了星星的光芒。

 

“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苏轼的声音很低。

 

黄庭坚安慰他：“顶多是救援队没这么快到，别想太多。”

 

远远近近，有孩子的哭声，还有大人们的抱怨声，抱怨无家可归，抱怨政府军不给力一退再退，抱怨救援队还没到。

 

苏轼和黄庭坚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天，但真正事情发生了也有点始料未及的意味，但就如苏轼来北山之前所说，撤到南边的事早已打点好，情感上倒是没什么起伏。

 

早晚的事。苏轼叹气。

 

“你先去车上休息一下吧，省点电。”

 

黄庭坚摇摇头：“再坐一会。”苏轼明白自己拗不过他，到头来结果是自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黄庭坚由着他睡了一会，实在是等到不能再晚了只得抬手戳了一下他：“老师，别在外面睡，会冷到的。”

 

苏轼没醒，还往他身上蹭。黄庭坚觉得有些好笑，作为仿生人的他并没有足够温暖的体温，何况刚刚这人还说要给自己省电，自作主张把他的模拟感知系统给关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些“同类”。没有装载感知系统的他们也许永远也不会体会到那些人类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感。

 

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毕竟就算有感知系统的，也会做出反抗自己所谓“造物主”的决定。

 

这也是一种情感的表现，不是吗黄庭坚？

 

他耸耸肩，把苏轼抱起来塞进车里。

 

 

 

第二天苏轼起的很早。

 

大概，因为谁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或许谁手上还有古旧的机械表能够知道现在几点。临走前看了一眼黄庭坚，这人把自己关了机，蜷在副驾驶位上，莫名让人心疼。

 

心疼啥呢，不开感知系统不就得了。苏轼笑自己想太多。回来再给他开机。

 

晃了一圈，遗憾的是别说表了，没有人知道大概几点钟。救援队的到来似乎也遥遥无期。天还是灰暗的，只有东边透出一点太阳光来。

 

至少白天是来了。苏轼盘算着早餐，从后背箱里翻出一盒压缩饼干和两盒午餐肉，刚启封，黄庭坚就从车里钻出来：“早上好。”

 

苏轼没抬头，倒是好心情地勾出一个笑：“你要来点尝尝吗？”

 

黄庭坚看着他手里夹着的那块饼干，一边想着压缩的能有什么好吃，一边就着他的手把饼干叼了过去，含含糊糊地应：“还行。我去看看救援队来没来。”

 

这个时候确实挺无聊的，无事可做，苏轼同意了：“行，没看见就回来再陪我去一趟。”

 

黄庭坚点点头，苏轼就看着他披着浅色风衣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混杂着沙土和野蛮生长灌木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有人欢呼着救援队来了，苏轼皱眉心想敢情黄庭坚迷路了，救援队来了他都没回来？

 

他依稀看见领头的是个女人，穿着板正的军装，徽记反射着暗沉的光。

 

那并不是专业的救援队，大抵是哪个军队撤退的一小支接到救援信号而前来。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人会去质疑那么多，谁知道仿生人的下一次空袭什么时候会到。

 

更何况苏轼要的其实只是信号能连上，去南边城市的路畅通，他和黄庭坚随时可以从北山离开。

 

军官女士似乎在询问什么，聊了一圈后带着一个卫兵往他这来。

 

“这位先生，”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你是第一个到这来的？”

 

“大概是。”苏轼迟疑了一下，“我的弟弟和学生葬在这附近，我是来看他们的，正好碰上空袭。”

 

对方点点头：“抱歉，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题？”

 

“呃，请问？”

 

“今天早上，或者更早的时候，你有没有在这附近看见一个仿生人？”

 

“他似乎有自我智慧，在看见我们军队后逃离了。”

 

苏轼愣了一下，很快地回答：“没有。”

 

女人抬眼看他：“你确定？或者是可疑的移动物体？”

 

“没有。”这次苏轼的回答比上次更肯定，带了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问题了。

 

隐瞒他的存在。

 

对方如他意料中没有用怀疑的眼神看他：“有人说你有一位同伴，他在哪？或许我也该问问他有没有看见仿生人。”

 

“我还想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呢，他清晨说要去看看救援队来没来，现在你们人到了，他人倒不见了。”苏轼摊手，语气里带了点抱怨。

 

转移矛盾。

 

“......行。”女人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语，“回头我们还会来找他，希望你们能配合调查。”

 

苏轼点点头。

 

 

傍晚时分，黄庭坚才回来。“军队发现我是仿生人了。” “所以你最好去见一下军队那位长官。”苏轼皱着眉，“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她怀疑你身份的概率就会小。”

 

“不用去了，两位，希望能给我个解释——”军官女士手上转着一支录音笔。

 

“政府搜查了这么多次，居然还有具有自我智慧的仿生人。”

 

 

“苏先生，根据人类法则第一条，【禁止创造有智慧的仿生人】，你理应销毁或者把具有自我智慧的仿生人交给政府处置，为什么没有？”她倒也没有政府那些搜查官员咄咄逼人的态度，苏轼只当是她已经在战场上见过太多仿生人。

 

“我想保留他，仅此而已。”

 

“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他怎么可能没考虑过后果。苏轼的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映出黄庭坚那对澄澈透亮的紫眸。于是转头瞟了一眼被关机放置在一边的他，苦笑起来。“你没经历过，自然不会知道。”

 

对方在苏轼疑惑的眼神里笑了起来，然后把几个卫兵请了出去。

 

本来显得逼仄的空间宽敞起来，她却并没有着急说什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茶。

 

“新鲜的，要来一杯吗？”

 

没等苏轼回答，白瓷杯就被塞进他手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了谢。

 

“不愿意销毁的理由我也听过不少，那么你的理由又是哪一种？”

 

“你在他身上看见了谁；还是他已经成为了你的谁？”

 

 

起初也许只是给失去弟弟，失去学生，失去很多人的他一个念想罢了。但现在呢？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他不会销毁黄庭坚的，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确实不是人类也不屑于当人，但在自己这里——

 

他是独一无二的。

 

黄庭坚不知什么时候开的机，大概是那个女人做的？毕竟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走的。倒是对方一脸凝重地看他：“还愣在这干吗，防空警报在响。”

 

“又来？”苏轼有些不可置信。

 

【黄庭坚，给你个意见，快点。再不处理完这事政府军就真要上门来了。该不会你也觉得他说的那群避难者是真的吧。】

 

【我知道不是真的......幻觉产生是有原因的。】

 

【是，当年他弟弟和学生就死在政府没有预告的空袭中。当然是哪方炸的还有待商榷。尽快吧。】

 

【嗯。】

 

“仿生人是执意要把人类逼到南边去了。”黄庭坚拉了一把他，“走吧。”

 

“军官女士呢？她不是说要把你带走销毁？”虽然这么问，苏轼清楚，作为军人，她应该去处理突如其来的空袭，而不会陪着一个没有销毁的仿生人和他的主人闹过家家。

 

黄庭坚的眼神却有些悲哀，苏轼得承认他第一次从这对漂亮的紫眼睛中看出本不属于仿生人的泪光。

 

“老师。”

 

【你会杀了他吗？政府军来了那就彻底结束了，谁都没办法。】

 

【如果能留下他的话，我会。别说了。】

 

激光枪的枪口抵上苏轼的后心。

 

“再见。”

 

 

【尾声】

“虽然是我提议的，但其实成功的概率还...挺小？”

 

“......本来也没办法的，现在这个情况，又何妨一试呢。”

 

“行，芯片给我。”

 

嗞——

 

[能源已满，是否选择开机？]

 

[正在启动，请稍候]

 

[配置语音系统中]

 

[配置完成，已开机]

 

“山谷。”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唐）王建

  秋日斜照，一屋，一桂树，一石桌，二石凳。凳上倚坐着一男子，身着锦袍，交领敞开着，白皙 的脖颈一道肉色的疤格外刺眼，骨节分明的手轻扣在瓷盅上，食指搭在泛着月光的杯沿上摩挲，惊起波纹晕开，盅中淡黄色的桂花酒亦如他眼底的清冷。

  身后响起踏踏的脚步声，他转头起身。灼灼的月光下，来者一身花青色直领长袍，踏碎了满院凄冷。远远地，他止步，垂腰拱手，唱喏：“见过太守大人。”

  男人定睛一看，蓦然笑道：“鲁直啊鲁直，甚么太守云云，命你称我子瞻。来，陪我小酌几盅。”

  黄庭坚径直走向石凳处撩袍坐下，硬挺着背，手放在膝处，握的骨节泛白。垂眸只是道：“您是先生。”

  苏轼抿嘴轻笑出声，也不在意。侃道：“你的《上苏子瞻书》我看了，情之深，意之切，我看了很是动容，怎么到了我这，就像是我捆了你的手脚，蒙了你的口鼻”，说完便抬头看着他轻笑，为他斟酒。

  黄庭坚立刻脸颊红云密布，眼波流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半天功夫才从袄子里掏出几篇诗文：“还请子，子瞻兄过目。”

  月下对饮二人，从史书文骚到家国大事，谈地酣畅淋漓。苏轼是出了名的不胜酒力，约莫一个时辰，这会他已经似醉如痴，他眼底酝酿着情绪，猛然把酒盅摔在地上，撑着石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黄庭坚心下惊骇，下意识伸出去的手被自己按回。只看那人，在清明的月光下仰头吟咏：“十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说完便一头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了猩红的眼角泌处一滴晶莹。黄庭坚再也坐不住，俯身替他抹开一绺汗湿的鬓发。苏轼却微微侧了头，呢喃道：“弗儿，弗儿。”黄庭坚像是触碰了红热的烙铁一样猛然缩回手。

  湖面上吹来一阵夜风，波光粼粼，诗纸被吹拂散落一地。一粒桂花打着旋落在半盅桂花酒中，泛起阵阵涟漪，徒生几分旖旎。黄庭坚心如擂鼓，天地突然一片清明，只剩下眼前人。他深吸一口气，将半盅酒咽下。俯身捧起苏轼红润微醺的脸，贪婪地压着两片柔软，将口中的酒尽数渡到他的口中，苏轼迷糊地呜咽一声。那就再醉一点吧，黄庭坚想。在霁月清风的天地下，有两道渐为一体的身影。

 

作者ps：苏轼对发妻王弗的情谊是真真切切的，每次读江城子都会潸然泪下。发妻去世十年是1075年，也是写下江城子的那一年。历史上黄庭坚三十四岁与苏轼交往，大概是在1079年，所以时间上差不多。黄庭坚一直崇拜苏轼，也是苏轼的门生之一，所以这篇文章里可以看出黄庭坚暗恋地很辛苦啊！本人觉得铜妻非常不好，所以篇里的设定都是未婚哈。至于历史纯洁党嘛，您就当看两个同姓名的人就可以了。看完不防点个赞啦啦啦。

  

关于7.31wb墨魂苏轼拆洗墨魂王安石始末

北极圈，从把我冻死开始。

我就是写不长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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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就赶着叫我去拆洗介甫，大夏天他是真的十天没洗了？”

  黄庭坚垂着眼在窗边借着月光捣香，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苏轼是裹挟了点水雾进来的，拆洗完王安石之后他自己也去洗了——对自家大猫猫的洁癖他清楚得很，容忍度只稍稍比摩诘高一些，闻到哪怕一点王安石那几天没洗的酸臭味怕都是要点一晚的香。

  他盘腿坐在香案旁看黄庭坚捣香，然后看他停下来拈起茶杯啜了一口，声音清清冷冷：“去现世逛了哪？”

  “见了几个老朋友，学了几道新菜，正好回头做来吃。”

  “你就为这些耗了十天？”黄庭坚搁了茶杯，伸手去勾他耳边垂下的发丝。

  不然呢？苏轼愣住，抬眸看向对方冰蓝色的眼睛。

  啧。

  不会吧，吃醋了？

  他思考了一下。十天未归，也没发消息回来，一归斋就忙着拆洗王安石——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黄庭坚也没给他多久的思考时间。他收了手站起身来：“快子时了，去睡吧。”

  “诶——”苏轼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住他袖子：“你……吃醋了？”

  黄庭坚瞥见他脸上一点无奈又狡黠的笑，收回目光：“没有。”

  “行吧。”苏轼也不想深究，折腾半个晚上已经够呛，很干脆地起身。

  黄庭坚看着他转过身，长发披散下来，折射了烛火明明灭灭的光。他伸手扣住苏轼的肩，对方疑惑地偏过头来：“鲁直？”

  黄庭坚轻叹一声，贴在他耳边有点赌气似的唤：“老师。”

  苏轼看着他毛茸茸的头压在自己肩上，清冷的眸被鸦睫盖了大半，对方蓦然抬眼自己便撞进了那片澄澈的冰湖里，顿时心上一颤，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反正最后也没干什么，毕竟明日起来还要陪兰台西园对谈。

“你不点香？”他记得黄庭坚睡前必点安眠香。

“不点。你够香了。”黄庭坚在他耳边如是说。

＊这是我第一篇墨魂的文，如果写的不好，还请谅解。

*写的可能有点雷，有柳永✘苏轼，秦观✘苏轼，黄庭坚✘苏轼，如果不喜勿喷勿骂，请点左上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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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原是如此，那我便可放心离斋了，不过太白兄在外游玩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更不是这两三年的事了。如今是为了何事，子美你又在百忙之中担忧万分，可是太白兄又出了何事？＂苏轼听闻杜甫又在担忧李白，他又对斋中诸位墨魂都如同好友一般，故发此问。不过，他内心也明白，诗家杜甫与诗家李白便是，难得的知己好友，墨魂杜甫和墨魂李白亦是情谊深厚，关系极佳。

      墨魂李白喜好四处游玩，每次出斋游玩杜甫总是会担忧甚久，故以往斋中之魂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但如今时局动荡，战乱纷扰，墨痕斋自然也受到了些许影响，许多墨魂出现了魂力衰弱的症状，如今李白在这个节眼中游玩四处终是让人有些担忧。

      李白，杜甫二人之事在墨痕斋可称不上是隐蔽，他二人的事情除了杜甫谁不是早已了然于心。不过，看着这二人之间的日常来往着实是让人担忧。实在是让人担忧哪一天杜甫因为李白时不时的语言称呼而自卑，忧伤。

      念及此处，苏轼又不由的想到了斋中那几对挚友。他们之中大多数就如李杜二人一般，互相爱慕，却又因种种原因而不敢向对方明显的表现的表现出来，以至于，至今还未有一个明确的结果。不过元白二人的到不知为何，竟在凝魂之后短短几年间就向对方坦白了心意，告知了斋中已凝魂且归于斋中的墨魂，哪像这几个人一般让人万般担忧。

      不过他现在正在担忧别人，却不知在几年之后他所担忧的别人也常常担忧他！现在他为别人的感情状况有多么的担忧，别人在几年之后就会对他的感情状况有多担忧。

    【太白兄是真的喜欢子美的，但习惯误大事，他凝魂之后与诗家杜甫相伴，对于诗家杜甫称惯了一声先生 ，如今与墨魂杜甫相处偶尔会无意称呼一声先生。也因此子美一直觉得太白兄所爱慕的是早已逝去已久的诗家杜甫，自己又无法与诗家杜甫相提并论，因而颇为自卑。】

     【〔太白，我不是他，请不要把我当成他。〕不再提醒一下太白兄是不行了，子美如今已因此自卑了不少，人也沉默了不少，但对于感情这种事还是让他们自行解决比较好。】

   【摩诘和孟夫子相当于李杜二人来说还好些，但摩诘当初那一句无意被他听见的话着实令人担忧——〔成人相，孩童相，皆是浩然兄，也都不是浩然兄。〕】

    念及此处，苏轼长叹了一口气，杜甫问道

   “子瞻，何故如此？可是为何事所担忧呢？”

    苏轼终于回过神来，面前一向忧心他人的斋主，果不其然杜甫又是满脸担忧地看向他，他沉默了一下，

   “呃......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思考应当去何地方寻找子由，细细想来，却着实没有想法。”

   “墨魂之间都有一些感应，更何况诗家苏轼与诗家苏辙本为同母兄弟，情谊深厚。”

    “也是。”

    苏轼饮尽了杯中的茶，“既然斋中墨魂已有数位，斋中的事物也不算繁多，我便可放心出斋寻找子由。我这便准备走了。出去得这段时间因是我的事物便交于子美了，多谢！”

   “子瞻又何必道谢？既然你我皆在墨痕斋之中那我等便是亲友，这些事物我自当帮忙。”

————苏轼赶路中————————

    苏轼赶路之时仍不忘替斋中诸位墨魂之间的感情状况担忧。

   【刘柳之间的关系倒是相处极好，诗人柳宗元当时从自愿t诗人刘禹锡被贬之荒远偏僻之地，墨魂二人自然也是情真意切，相信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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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想法中，几个人对于感情应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互相为另外的几位担忧，却不知另外的几个也为他担忧这样一种情况。

啊，为什么？我为什么这么上头？最近书荒，然后又重新刷了一遍犯罪心理，看到我最爱的苏凤子，突然觉得他和黄泽好配，虽然好多人都磕苏朝，但我还是觉得凤儿更受一点，那我们就黄苏吧，感觉他俩的CP名有点好吃😍

有人推荐我去找一下，然后是找到了，虽然本人无差，但是我怕给别人添麻烦，既然人家是凤泽，那我就泽凤吧

        ⏩是失智兰台的沙雕短打，重度ooc

        ⏩无关历史，人还玻璃心不可以喷（你）

        ⏩cp all轼向

霸道CEO的萌妻/食神

        登场人物：王苏

       婚礼上，王安石因为太邋遢了被新娘嫌弃放鸽子，一只魂孤零零地立在台上，正当周围人议论纷纷时，他忽然放话：

      

       “今天谁敢站出来我就娶谁!”

        “好！”

       这时，那个浑身带着光辉，左手一只鹅右手一只勺的男人，穿过众人向他走来……

        草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
         如果到这里还能接受的话⬇

豪门天价娇妻无限宠

登场人物：王苏

 

       “王总裁！夫人他又把鹅朝屋顶上赶了――还说他未婚。”

        “真是，男人三天不哄就上房揭瓦，给我把我们俩结婚证24小时全墨痕斋屏幕上投！”

王安石扶额。

         这时，苏子瞻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王介甫你无耻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为什么把结婚证朝上投啊！”

       “乖――”

      
       

傲娇王爷轻点宠

登场人物：黄苏

       苏子瞻自叹时运不济，被嫉妒他美貌的兰台陷害嫁给了黄府残疾的王爷。

      婚后

      “鲁直你的腿不是不能站起来么？！”

        苏子瞻吃惊地看着眼前踢蹴鞠的帅气青年，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需要罢了。”黄庭坚有点傲娇地别过头，但脸上闪过一抹红霞。

     我已经不行了，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东西估计还有后续×

       

某日，春山鸟啼，新雨天霁，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苏黄相与泛舟湖上，焚香烹茶，相对忘机。

舟行湖心，岸际明灭难辨，举目四望，所见者唯青山白云，江湖之水湛然。东坡遂慨然叹曰：“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

山谷笑云：“天下清景，不择贤愚而与之，然吾特疑端为我辈设。”

于是二人兴之所至，对坐问禅。

苏子云：“何为动心？”

黄子曰：“故故招人，权典青衫。”

苏子云：“何为色身？”

黄子曰：“金沙滩头，锁骨观音。”

苏子云：“闻木樨香否？”

山谷少怔，已而笑答：“追其远者近之，收其近者内之，求之呼吸之间，是有八荒之趣。”

二人遂捬掌而笑，以为妙绝。少焉，山谷却道：“先生以为，何为自在？”

苏子曰：“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

黄子云：“何为万化？”

苏子曰：“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黄子云：“何为涅槃？”

苏子曰：“不向风前一笑，待何时。”

*墨魂辙荆，ooc致歉

*黄苏成分较多注意

*有历史因素，写错了欢迎捉虫

*没想到还会更……大概会在（8）或者（10）完结

      子由和介甫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苏轼说，他弟弟不再像先前那样如同雕像地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翻阅书籍和发呆上。

 

      哥哥讲述这个新发现时，那语气，活像是见着了一群猪长着翅膀在天上飞。他摇晃着脑袋，煞有介事地道，“这你们可算是有所不知啦！”

 

      也怪不得苏轼这么激动。

 

      元祐党人碑前，名家诗墨凝作的魂魄代替工匠于石上龙飞凤舞书罢“苏轼”二字后翩然离去，若神仙之姿。想他漂泊无依蓬草一般的后半生，这般潇洒肆意才是真正姿态啊。

 

      冥冥中神秘的感应也罢，苏轼掐着指头，已然料定那位垂暮老人寓居之地。

 

      然后？然后他就和另一位自称是子由老乡的人一起被阻拦在了府外。

 

      他墨魂之身，不须经过主人允许也能入内，只消匿个身形，凡人之躯阻不住他，只是踌躇此番失礼，只好作罢。那老乡为了见子由一面也算是煞费苦心，百折不挠死皮赖脸，在得知门卫无法通融后也没放弃，专门去对方常去的亭内蹲点。

 

      子瞻放心不下，在亭子周围找了处枝叶繁茂的地儿，往头上盖了团草匿在灌木丛后。伪装得大抵算不错，连雀儿都从树梢跃到他头上，叽啾叽啾吵闹着。

 

      晨露降下来打湿了发尾衣襟，他蹲麻了半边身子，觉得是时候放弃这场无意义的等待了，或许子由早便知晓，也不会来的。

 

      太阳自山头升起，云霞内喷薄而出的红金灿烂艳丽，就在雾气朦胧中，一位布衣老人披着满身寒霜，步履蹒跚地来到亭上。

 

      苏轼睁大眼，微微吸了口气。

 

      他瞧得清楚，那便是子由了。

 

      老人走得缓慢，拄着拐杖，华发被风卷得纷乱。

 

      在看到所谓老乡后，老者大吃一惊，转身欲走――只晚一步，还是让对方强拉住，叙了好一番旧。

 

      其实，哪有什么旧好叙，无非是老生常谈，要是狠心点，说不定就是硬揭伤疤了。

 

      “你稍微在这等我一会。”苏辙道。老人匆忙地回去了，留下苏轼和不知趣的老乡一起在亭子等了一天。

 

      兰台无言地听完这个故事，说，这个我熟，是社恐。

 

      “那是怎样的一帛湖――任由自己被重峦叠嶂隔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乎沉寂成一潭死水。”东坡向鲁直描述着，“连鱼虾的踪迹也全无。他素来不喜欢与人交谈，少有言语也是言简意赅，可真叫惜字如金。”

 

      “但是，现在不相同的，唔，眼神骗不了人，他看介甫时，眉目温柔眸光闪烁，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从没见过他此等模样。再说，野狐狸精什么时候对别的魂那样好脸色过……”

 

      黄庭坚对这并不感兴趣，他手下碾磨细碎香料，半敷衍地回应着。苏轼说了半晌，自讨个没趣，把自己唠得唇焦口燥的，只好暂时关闭话闸子。东坡先生随手拿起一边的茶杯便嘬了口清茶，全然不顾三指间拈拿的是谁人沾惹过的瓷器。

 

      黄庭坚倒也不同他计较，素来颇有些洁癖的猫猫安之若素地拿过他放下的茶杯，添半盏茶，然后在苏轼发愣的目光下饮尽。

 

      “鲁直你……”

 

      “有什么问题吗？”黄庭坚看了他一眼，其魂凝作眼尾眉梢上扬的相貌，说不出来的清冽况味，“倒是子瞻，明明与我谈话却屡屡提及子由，是否更不妥些。”

 

      他们的恋情早就公开得明明白白，这话说得也在情理之中，明显是猫猫呷了口大醋，质问来着。

 

      苏子瞻饶是再困顿，这下也该明白对方意思，他知晓这时候得顺毛捋，忙为人添茶倒水献殷勤。

 

      上一回黄庭坚吃醋生气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醋的博山炉――这么好一个炉子不用来炖肉多可惜啊，兰台离斋，难得一遇的盗炉机会就摆在眼前触手可及，黄庭坚却在孜孜不倦地问他“炉子和我你选哪个？”

 

      典型送命题，不管这有没有正确答案反正他是没答对，于是芝麻没捡着西瓜还丢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第二天就没能下得来床，只能瘫在被子里打个电话让子由代卯。

 

      苏辙不知晓何时何地何人因他起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火，他盯着电脑上繁杂的表格，又转头看看隔壁桌王安石的显示屏。

 

      这局设下的圈套已然尽数被对方踩了个遍，余下的便是收网那刻。

 

      介甫沉着脸色，屏幕淡淡冷光笼着他面貌，能看清其下巴上未剃净的胡茬。

 

      王安石擅长分析数据，但谋略性动作游戏却一玩就输，十局九败，剩下那局还是拔的网线。

 

      苏子由当然不会丢弃肉眼可见的胜利机会，他将鼠标一推，屏幕赫然显出通关的标识来。“荆公，你输了。”

 

      苏子由轻笑，是少年专有的清悦语调，在江南待得久了，竟也有了吴言软语的意味。

 

      王安石叹了口气，扫他一眼，道，“确实，我这方面是比较不过。”

 

      “你的走位缺点明显，很容易被抓到把柄，对角色的操控掌握也不够熟练，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你于策略冥无所知。”

 

      “或许。”王安石平淡地说着，“你信也罢，我终有一日会赢你。”

 

      “荆公倒也足够自信，那么，辙便拭目以待了。”

 

      兰台在一旁瞧着，不仅没看出来苏辙是怎么赢的，也没听懂二人谈话的意思，神情懵懂地看着荆公先一步回了广厦，子由关掉电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兰台可有疑问？”

 

      “子由，你怎么不让着介甫呀。”兰台在苏轼那听了太多小道消息，脑袋里已经自动把二人归类成双向暗恋。小姑娘讲完才想起这是无依据的道听途说，慌慌忙忙地圆场，“啊，我是说，嗯，介甫是游戏新手，易安以前教我打游戏都让着我来着。”

 

      “兰台，或许你和荆公还不够相熟。”苏辙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是自尊心重，想要做的非做不可，偏执这点，也很明白了。”

 

      子由沉默了一下，又道，“他那样的人，宁肯输，也不会接受对手因着怜悯而给予的让步……向来是的。”

 

      “……也对。”兰台咕哝了一句，她拿眼瞧对方，发现苏辙往窗外望去，看向远处的广厦，眼里像是落进一把辰星，浮着暖冷相融的光。

 

      兰台眨眨眼，觉得东坡呈出的那些证据或许没错，苏子由所作所为，确实像对着王介甫生了什么莫名情絮――她凭借着女性特有的敏感，已然嗅出这二魂间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浓厚气息。

 

      火苗堪堪扑腾在柴上，只需再来一把干草，便会翩起光焰，小姑娘兀自寻思着，确实应该往炉灶里加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