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灿/黏】普通人的恋爱
破镜重圆/歌手x摄影师
01.
再见到罗渽民的时候李楷灿以为罗渽民的那副好皮囊被谁心痒手狠地剥了去，套在一副躯壳上，不会冲他微笑，而只留他呆望。
但那双眸子依然亮得能淌水，李楷灿又想，原来罗渽民依然是罗渽民，改变的是他们之间绝不能与特殊挂钩的关系，改变的是他们都被抽去的相拥的勇气。
从业的第不知道多少年，李楷灿已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一切公开场合，包括许久未见的罗渽民现身的那刻，他都淡定地将人气背后的专业展现无余，谅是罗渽民看了都要褒扬几句。
“李老师，我们开始吧。”
躺在他镜头前的时候李楷灿终于慌了。
从前罗渽民不......
破镜重圆/歌手x摄影师
01.
再见到罗渽民的时候李楷灿以为罗渽民的那副好皮囊被谁心痒手狠地剥了去，套在一副躯壳上，不会冲他微笑，而只留他呆望。
但那双眸子依然亮得能淌水，李楷灿又想，原来罗渽民依然是罗渽民，改变的是他们之间绝不能与特殊挂钩的关系，改变的是他们都被抽去的相拥的勇气。
从业的第不知道多少年，李楷灿已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一切公开场合，包括许久未见的罗渽民现身的那刻，他都淡定地将人气背后的专业展现无余，谅是罗渽民看了都要褒扬几句。
“李老师，我们开始吧。”
躺在他镜头前的时候李楷灿终于慌了。
从前罗渽民不是不爱用相机记录他，线下活动遥遥相望的样子，靠在罗渽民腿上把铅笔咬在嘴里的样子，还有许多哭得很漂亮的样子，罗渽民把它们都存在他昂贵的相机里，备份是习惯，可遗忘也是。
李楷灿觉得，一晃而过的日子里，罗渽民大抵是把自己放在了李楷灿人生的最边缘，边缘化的结局就是透明，最后的最后，连罗渽民都忘记了自己也在李楷灿的生命里存在过那么多样子，只不过因为李楷灿不会拍照或者说拍照不如罗渽民厉害，就通通成了摸不着的泡泡，混在风尘里，破破烂烂的，像他们二人之间不用外力侵袭便早已支离破碎的当下。
手指抓住手指的时候，罗渽民脸上有了点别的颜色。
“那个，我…有点紧张。”
让李楷灿说出这句话的成就足够罗渽民写进自己职业履历中了，可惜罗渽民早已清了场，除了他以外无人可以作证。
“没拍过画报吗，大明星。”
罗渽民撤了镜头，盯着他看。李楷灿不愿承认，但他的的确确从罗渽民脸上看到了讽刺。
明明是多舍不得给人脸色的好脾气，竟是对着他这个旧情人黑了脸，够破格的。
不过从再见到李楷灿的那刻起，罗渽民的脸色就没好过。
“没被你拍过。”
李楷灿见他起身去关补光灯，掐好时机在罗渽民重新转身的时候回了一嘴。
圈内常有博弈，做这行的，大概一生都在博弈，可唯独和罗渽民这一场，李楷灿不想输。
“嗯，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
罗渽民站着，看着坐起身但仍在他视区下方的李楷灿，淡淡回道。
然后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们进来，提前收工。
助理从拍摄现场把李楷灿带到化妆室换好常服后，经纪人拍了拍李楷灿的肩膀，他抬头，镜子里多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别看了，罗渽民早都走了。”
李帝努抱着臂靠在门框上，李楷灿挪开眼，说了句哦，伸手拽起卫衣兜帽罩在头上，看李帝努几次呼吸后还是没开口，笑了下推着他出了这个到处都是罗渽民气味的地方。
大概是潜意识相信了今天真的没有了再和那个人相望而无言的机会，李楷灿一上保姆车就昏睡过去，李帝努拍醒他的时候他满脸的泪吓了李帝努一跳，李楷灿自己倒被车里的另一个人吓了一跳。
李帝努本来就是有意不叫李楷灿，他知道李楷灿最近忙得一团糟，稀里糊涂地被金道英叫去和罗渽民见了一面后果然如李帝努所想般实力演绎“魂不守舍”，别人进阶靠熬夜，普通员工眼里的大主宰李楷灿可得先保证最起码的睡眠。
可某些人实在不够配合，顶着金道英大发雷霆的风险毁了合作，这会儿又忍不住上手替面前的泪人儿擦眼泪，全然没有影棚里不近人情的前任气场了。
“你怎么在这？”
李楷灿哑着嗓子是因为没清醒，可罗渽民不这么觉得。
落在李楷灿脸侧的吻和李帝努的关门声一起造访李楷灿的世界，他想问一问，梦里明明就快要说第一万次“不会再有了”的罗渽民和快要说第一万次“他已经走了的”李帝努为何都闭上了嘴，却在再次启唇的那刻被罗渽民结结实实堵上。
“唔…罗…嘶——”
李楷灿吃痛出声，眼前的罗渽民收了动作，只剩一副环抱着他的姿态，垂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方才的泄愤行为忏悔。
“为什么哭了？”
罗渽民看李楷灿瞪着自己，在没立刻等到答案后看了几秒李楷灿的眼睛还是要别开脸，结果被李楷灿死死揪住衣领咬了回去。
脸上湿湿的触感是李楷灿未干的泪蹭到了他，口腔内爆开的血腥味和李楷灿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罗渽民突然也想哭。
抚到怀里人面庞的时候他抖了一下，罗渽民的眼泪差点也被抖出来，他慌忙睁开眼，却因眼前过于清晰的一切而疼痛。
“痛死了，李楷灿。”
罗渽民说。
你的泪，你的痣，你的温度，你的味道。
我为什么还记得。
李楷灿的手从罗渽民卫衣领口滑到下摆，探进去的时候没能如愿摸到熟悉的沟壑，罗渽民钳住他手腕，眼神莫名更显痛苦。
“这算什么。”罗渽民问。
李楷灿吸了吸鼻子，想说明明是你先走的，一直都是，说出口却变成了你不要就算了。
“你要我就给，反正你也不想我。”
从下车被一路扯着走，到被摁在电梯角落接吻，再到被扒光扔在床上，李楷灿都没明白罗渽民为什么没有否定那句话。
导致做的时候他哭得比以往都凶，他委屈，他难受，可偏偏罗渽民从后面进入时还要和以前一样找他最靠近发际线的那颗痣，一颗颗吻掉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的水珠。
他最舍不得也最不想舍得的，不就是罗渽民无孔不入的温柔吗。
“你还没回答我。”
罗渽民的唇移到李楷灿耳廓，轻轻啄了一下，话里话外都是不容拒绝的犟。要不到这个答案罗渽民是不会放过身下的人的，虽然李楷灿已经哭到他心碎，可罗渽民早就不想拼回去了。
一直到啜泣变成轻微的抽噎时罗渽民才听到大明星的声音。李楷灿原本正抬着胳膊挡着眼睛由着罗渽民帮他清理，在罗渽民打算重新套上一小时前胡乱丢在地板上的卫衣时他才睁开眼，看到罗渽民的脸时他说，要你管。
罗渽民刚穿过一只袖子，听到这句话后停了动作，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脚腕被重新抓住的时候李楷灿想，完了，明天又得让道英哥骂了。
“你让李楷灿自己给我打电话。”
金道英正在候机室过邮件，李帝努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听得他差点没背过气。
“哥，渽民说他还睡着…”
李帝努犹豫的声音忽大忽小，金道英闭了闭眼，说我知道了，然后掐掉电话拨给另一个人。
“如果你回来就只会让李东赫不能再做李楷灿，那你还是走吧，渽民。”
罗渽民在厨房开着免提，金道英的这句话没让他停哪怕半秒的动作，他依然自得地搅着筷子，在对面的人又喊了他一声后关掉了火，靠在流理台上。
“道英哥，在我这，只有李东赫，没有李楷灿。”
说完他便摁断电话，转身继续煮已经不算午餐的午餐。
腰间环上两条胳膊，背后传来闷闷的，念他名字的声音。
罗渽民嗯了一声，抽出一只手包住和他体温相比有点凉的李楷灿的手指，问他饿不饿。
罗渽民问出口前已经做好了一切预设，如果他说饿，就
陪他一起吃完回来后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饭。如果他说不饿，那就自己一个人吃完这顿饭，然后再也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做饭。
“带我走吧。”李楷灿说。
02.
渽民啊，带我走。
这句话李楷灿不是没说过。
那个时候没有金道英，也没有李帝努，李东赫刚刚成为李楷灿。但他在拥有楷灿这个名字的第一秒，就看到了罗渽民。
那是李楷灿的第一声心跳，后来他才知道，那其实名为心动。
李楷灿自诩称得上抓人眼球，可他没想到，原来磁场是如此奇妙的东西，将他和同样是人群焦点的罗渽民，锁在一起。
在线下活动一次又一次看到罗渽民的时候，李楷灿慌了。
他那时不过是个刚在歌谣界展露头角的小人物，野心和人气远不成正比，第一次走完红毯后足足闭了十分钟的眼睛才恢复正常视力水平。
就是如此的青涩，那个人却一直看在眼里。
世界上没有比李楷灿更珍惜李楷灿的人，所以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他都不敢知道罗渽民到底是谁。
第四年，李楷灿终于听习惯前辈这个词后，金道英找到了他，帮他付了昂贵的违约金，让他逃出了那个不足以撑起李楷灿远大前程的小破公司。
也是这一年，李楷灿发现了罗渽民的个人社交账号，才知道原来他叫渽民，他很会摄影。
李楷灿说不出喜欢是什么，如果愿意一遍遍唱的歌是喜欢的歌，那么愿意一次次去见的人也是喜欢的人吗？
如果他的粉丝就是喜欢他的人，那罗渽民是不是喜欢他的人。
哦，肯定是了，不然他怎么会几乎每场活动都来看他。
想到这李楷灿脸有些发热，喜欢于他而言是太过扑朔迷离的事情，他不想弄懂，所谓粉丝与偶像之间或者说，歌迷与歌手之间其他关系的可能。
他只想让罗渽民来他每一场活动，想让他听到自己唱歌，仅此而已。
但李楷灿的仅此而已被罗渽民打断得十分干脆。
下张专的副主打卡了半个月，金道英给他的期限不过一周了，李楷灿决定下楼去清吧碰碰运气。
公司想让李楷灿尝试新风格，他为此苦恼许久，到底多新才算新风格？难不成让他一个唱R&B的去唱Rap吗？
李帝努在电话那头说，你的生活太按部就班了，写歌，发歌，接不完的通告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些，道英哥想让你尝试新的，或许是想借此机会改变你的生活方式呢。
“啊……可我能有什么新的尝试呢，难不成和你一样，全世界走T台？”
李楷灿扣着桌布边边的蕾丝，心想要不接了那个网剧客串好了，长这么大还没接过吻，如果能混一个吻戏……
算了，怪荒唐的。
李楷灿的世界只有李楷灿，他不需要配角，也做不了别人的配角。
本意是喝酒碰运气找灵感，运气没碰上，倒是碰上了罗渽民。
学摄影的可能就是眼睛尖，又或者混在柑橘与罗勒香气里的酒精挥发过度，让罗渽民一下子就能判断出他的大明星是喝了点酒，喝没喝醉不知道，但清醒状态的李楷灿，从来不会定定站在罗渽民面前，喊他名字。
“渽民啊，今天也来了啊。”
罗渽民小心把李楷灿从店门的风口处拉过来一点，喝了酒的人乖乖的，用自己那双眼盯着罗渽民的那双，然后反手抓住罗渽民的手腕，比起发力更像是借力地把自己送进罗渽民宽阔的怀抱里，结结实实亲上了罗渽民的下巴。
“你真的很粘人，我没有让你来你怎么就来了。”
李楷灿踏上旁边的台阶，借着高度差数落已经成石头状的罗渽民，见他没反应，甚至提高了嗓门喊道：“罗渽民——”
“我在。”
罗渽民算是反应过来大明星一个人喝酒这个习惯的养成缘由，又是亲人又是喊人的，要不是李楷灿裹得严实，怕是趋势都上过几百次了。
为了防止这次李楷灿勇登趋势，罗渽民选择先哄好眼前这个快要站不稳的小酒鬼。
“你经纪人呢，能过来接你吗。”
罗渽民上前补上刚刚李楷灿退后拉开的距离，而李楷灿见他主动靠近，两手一扑搂住罗渽民的脖子，蹭了蹭他发尾处，说你说什么呀，我家就在旁边，不用谁来接我。
“那你能自己回去吗？”
罗渽民拍着李楷灿后背，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虽然对他不设防是好事，可李楷灿是对所有人都这样高攻低防吗？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送我上去？”
怀里的人抬起头，推开罗渽民的胸膛又回到数落他的姿态。
之后异国他乡的夜晚里，罗渽民最常梦到的就是那晚的李楷灿。
他问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罗渽民在梦里总会说，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那天晚上罗渽民送了李楷灿回家。李楷灿慷慨给予了不知道多少个带着酒气的吻，在罗渽民脖子上，脸上，嘴角上。
而罗渽民，在没有回答李楷灿那句是不是喜欢的问题后，没有再听到过李楷灿问他那个他不敢回答的问题。
他说，渽民啊，我唱歌真的很好听吧。
他说，渽民啊，蜂蜜水有点太甜了。
他说，渽民啊，如果我是普通人就好了。
前几句罗渽民都一一应道：楷灿唱歌特别好听，蜂蜜水我再去兑一点……诸如此类的话他都耐心回答，直到最后一句。
李楷灿睁开眼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渽民正蹲在床边替他擦脸。
“为什么想做一个普通人。”罗渽民问。
“做楷灿久了，有点想东赫而已。”李楷灿瘪了瘪嘴，接着说：“他们喜欢的都是楷灿，唱歌好听的李楷灿，硬照表现力好的李楷灿，没有人喜欢李东赫。”
罗渽民沉默了几秒，李楷灿和着他的安静，悄悄闭上了眼。
就在他以为罗渽民不会再否认时，今晚来自罗渽民的第一个吻轻轻落在他唇上。
“不会，我喜欢东赫。”
03.
第二天李楷灿敲开金道英办公室的门，看他的老板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写完了？
“哇，哥这么震惊，我真是伤心。”
李楷灿靠在他办公桌上，笑着拍了拍金道英肩膀。
“信你个鬼，说吧，怎么写出来的。你卡了半个月，怎么就突然灵感爆发了。”
金道英摘了眼镜，拿起电话打算拨内线。李楷灿按住金道英的手，示意他先等等。
“哥，如果我有真的想做的事，就算对公司不义，你还会支持我吗？”
金道英呆呆眨了眨眼，李楷灿被逗笑。
“所以真的很佩服在玹哥，能把你这幅无公害的模样保护好，都在这个位置了还是这么可爱。”李楷灿伸手想逗金道英，被恼羞成怒的后者拍掉手。
“别打岔，你突然这么问我是怎么了，我是你哥，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
李楷灿滑下桌沿，站直后收了笑。
“别担心，没有困难，但总会有的。”
那晚之后罗渽民留下了自己的号码，但李楷灿没有打过去。
他不想让这个特别的人和他一起落入俗套，不想接吻后就上床，睡过后就一拍两散。
他想拥有的，是最长久最不可撼动的归属感。
之后见到罗渽民还托了李帝努的福。
本意是跑国际行程前想好好利用金道英给他批的假才来找李帝努玩，结果李帝努这厮比他更忙，连约晚上一起吃炸鸡都要来片场等他。
二人所属同公司，因此工作人员对李楷灿的现身没有大惊小怪，除了罗渽民。
罗渽民当然知道李帝努和李楷灿关系好，替朋友接过摄助的活时知道拍摄对象是李帝努他就猜测过见到李楷灿的可能性是多少，他在意的是李楷灿怎么就能大大咧咧在李帝努的休息椅子上和着衣服睡得那么熟。
羊绒大衣刚盖到李楷灿身上他就醒了，罗渽民才知道原来李楷灿刚睡醒时的眼神和喝醉时的一样。
“怎么不去休息室睡？”
这次换罗渽民先开口问。
“渽…民？”
李楷灿语气中的不确定让自己都心中发笑，那天晚上他叫罗渽民叫的可顺嘴了。
“嗯，我替朋友来帮忙。”
罗渽民简单交代缘由，其实不是他说话简洁，是他也不确定李楷灿需不需要他的解释。
“啊……好，我来找李帝努吃饭的，你们什么时候收工啊？” 李楷灿坐起身，揉了揉脑袋。
罗渽民看着那几撮翘起来的卷毛，还是没忍住上手替李楷灿压了回去。
“还有一套造型，不过那个拍动态，应该一小时内就能结束。”
所以我还能再看你一小时。
罗渽民低下眼，睫毛盖出一片阴影，和李楷灿身上的黑色大衣浓度相近，但远不及心中发酵的贪念。
“你……要不去李帝努休息室睡？”
罗渽民见李楷灿方才点头后还是没有要起身的迹象，没忍住劝了出口。
“我在这是不是会影响你们工作？”
李楷灿警觉起来，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压低几分。
罗渽民想金道英口里的李楷灿哪有他面前的李楷灿可爱，每每靠近，就想把他和松饼巧克力酱摆在一起，光是暖烘烘的感觉就足够慰藉他在秋末快要枯寂的心，复活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不会影响李帝努，但会影响我。”
罗渽民也跟着李楷灿压低嗓音，而李楷灿显然无力招架，提起外套就往休息室的方向逃。
罗渽民没有跟过去，倒是李楷灿一直提心吊胆到李帝努推开门，问他坐谁的车。
上车后李帝努搓了搓手，见李楷灿低头玩手机，问。
“喜欢他？”
李楷灿看回去，脸上挤不出一点笑。
“道英哥比你以为的要了解你，何况你前段时间还嚷嚷没谈过恋爱才要演恋爱片，这两天是一点不提了。”
李楷灿扭回头说，我哪有，本来就不想拍戏，我又不是什么演戏的料。
“随你吧。但是为什么是罗渽民？”
李帝努见李楷灿又陷入沉默，把手机揣回兜里开始掰手指，“他长得帅，会摄影，是你最早的那批粉丝，然后呢？”
“你才不是什么随便动心的人，李东赫。”
李帝努笑了笑，别过脸看窗外，身旁的人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就是因为他是罗渽民。”
李楷灿看李帝努转回来的脸上笑容逐渐褪去，想必自己此刻应该也是一副任谁说都不能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吧。
毕竟他最知道，他对罗渽民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你俩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先行曲试听会？”
“不是，就前天，在我家。”
“不是什么？等会，李楷灿。”李帝努猛坐直身，追问道，“谁家？你不是一直不敢去找人家吗，合着您大明星就是不一样，一找给人找家里去了。”
李楷灿没忍住给李帝努一记，“你是不是有病，没脱没睡的，我喝多了没法忍，他倒是忍得好好的。”
“你还挺遗憾。”
李帝努评价道，李楷灿终于笑了。
“人对我可能就是偶像的崇拜，你满意了吗。我馋他，我觉得他又帅又牛逼，可人是我粉丝，他要是跑路了，我还怎么……”
“得了吧，还偶像崇拜呢，那会在我椅子上的腻歪劲可不止我看到了啊。”
最后李帝努说，你李楷灿哪缺罗渽民这么一个粉丝，你是缺他这么一个男朋友。
李楷灿说，对，他不当我男朋友的话就别当我粉丝了，谁多稀罕他当我粉丝似的。
于是罗渽民的手机在晚上十一点响起。
“罗渽民。”
“我给你十五分钟，你要是不来，我就……再也不给你唱歌了。”
应该是很严重的威胁吧？不然罗渽民怎么会十分钟就赶到，还一进门就接吻的。李楷灿想。
04.
李楷灿在第二天醒来后第一时间给金道英报备，电话那头过于冗长的沉默让李楷灿不明所以，金道英嗯了一声之后说，今天方便的话来公司一趟。
李楷灿说，我不想公开，他不会在我身边很久的。
金道英问你怎么知道不会很久，李楷灿摸了摸身旁还在熟睡的罗渽民的脸，说，因为他太好了，他不该只留在这里。
李楷灿是个活得很简单的人，他不躲避自己的任何需求，也不在乎谁去谁留。可遇到罗渽民这个清醒的浪漫主义者后，他也会为谁心动心痛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罗渽民远比他想的要过分。
“东赫，东赫。”
罗渽民敲着门板，连不轻易叫的东赫都说了出来，只求能让里面的人出来听他说话。
李楷灿开了门，先是意料之中地被箍进一个怀抱，再是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
“罗渽民，你骗我。”
李楷灿不觉得眼泪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他在罗渽民面前哭过很多次，但在李楷灿面前落泪，罗渽民还是第一次。
“不是骗你，是我骗了自己。”
眼泪顺着下巴滑到李楷灿额头上，冰冰凉的，终于有那么一样罗渽民给李楷灿的东西不是滚烫的了。
“我以为我会在离开之前好好放下你，可或许我真的不该在那天去那家清吧。”
“东赫，我喜欢你。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烦我也好，讨厌我瞒你也好，总之东赫怎么样都好，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李楷灿不想用绝望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可胸口那里的闷痛，是还在等谁来拯救吗。
明明能拯救他的人，此刻已经在紧紧抱着他了。
“道英哥是你去求来挖我的，那他知不知道，在玹哥会一早就让李帝努告诉我这件事。你又知不知道，你的推荐信是我拜托在玹哥写的。”
罗渽民放开李楷灿，看他哭的不能自已，却还是舍不得放开攥着罗渽民衣角的手。
“我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些年，你想到的手段我比你更清楚，不是只有你想撑起我的未来，你的明天我也想有份。”
“渽民，我们谁比谁磊落呢？你助我一步，我也送你一程。”
我喜欢你，我当然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不然怎么会允许你离开，还不舍得让你愧疚。
“渽民啊，带我走是多难的一句话。我们都别勉强自己，就各自奔前程吧。”
“若是日后提起，就当我是你真心待过的…朋友。”
罗渽民早已忘了眨眼，泪便一颗颗碎在下颌上。
他最想倾尽所有的人，此刻发着抖，说着投桃报李的漂亮话。
原来过往所有，竟可如此，一笔勾销。
05.
一晃三个春夏秋冬，罗渽民曾短暂回过首尔，但李楷灿来不及去见，也不想去见。
只一起度过秋天和冬天的人，为什么要为他去浪费春光。
“哦，人家明明是你八年死忠粉，你多少神图是出自他手，就连当时推荐信的附件里都有一半作品是你照片。”
李帝努对李楷灿的自我欺骗行为提出抗议，李楷灿无情驳回。
“那又怎样？我就睡过这么一个粉，难不成他还想回踩吗。”
要不是今天李帝努开车，他真想把李楷灿丢进锅里煮个七七四十九天，看是不是最后只有嘴是硬的。
“所以去不去。道英哥亲自批的工作，含金量不小。”
李楷灿刚开完大会定下演唱会安可场的相关事宜，这会一听工作就头疼。
“不是我说你，一模特部的天天来管我，真想当我经纪人就退圈，省的我粉丝老说我缠着你。”
李帝努嗤笑一声，心想你粉丝是没看到你和罗渽民在一起的时候，那才叫缠吧。
话头转回正事，李帝努问：
“所以接不接，你现在不接年末还得拍画报，到时候更忙。”
李楷灿拿外套盖住脑袋，声音隔着衣服传出来：“接接接，你们都是我爹。”
第二天李楷灿拿着行程表去问金道英，办公室里除了金道英还有郑在玹，李楷灿看两人距离不近也都各自穿戴整齐，才确认自己没坏人好事，放心开始发作。
“我惹你了吗？”
金道英一听这话放下杯子，“你这是又怎么了？”
“合着这么多年你还是他那边的卧底啊？我都为你勤勤恳恳打了这么多年工，不能他一招手你就倒戈啊哥！”
郑在玹在一旁最先搞清楚状况，接过李楷灿手里的A4纸递给金道英，金道英先是皱眉说你不要老随便撕行程表，胶带也要钱，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才明白李楷灿话里话外的“他”到底是谁。
这下轮到金道英发作了，郑在玹眼尖看出征兆，先把李楷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陪他一起接受金道英的苦水。
“你还好意思问，你知道你当初为了他有多死去活来的吗。你别跟我说当初问我会不会支持你的时候你没动过退圈的想法，李楷灿你真是太过分了，能不能不要一遇上罗渽民你就不想做李楷灿了。”
李楷灿屁股抬了抬，嘴里嘟囔一句我没有，被郑在玹及时按了回去。
“你没有什么你，他是好好学摄影去了，你是帮他不少且他也争气，这几年混的不错才回来几天他工作电话就被打不停，哎，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拿李帝努手机刷人家社交主页那么多次，有本事别手滑点赞让我公关李帝努和罗渽民绯闻。”
金道英输出一大堆，李楷灿彻底灭了势头，下意识开始抠手，被郑在玹轻拍了一下阻止掉。
金道英缓了口气，看李楷灿低着头不说话，一旁的郑在玹冲金道英努努嘴笑了笑，金道英叹口气。
“东赫，我是因为渽民才来挖你，但不全因为是他的原因。你火这么多年，是全靠我推出来的吗？我是他哥哥，也是你哥哥。同样的道理，他能去进修，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帮他默默准备了很多，可他水平过硬是明晃晃摆在那里的。这都绝不是什么靠相爱就能蒙蔽的事实。所以别再被愧疚和不服输拽着走了，爱情哪里有输赢。”
出了金道英办公室后郑在玹陪李楷灿在公司楼下吃了顿拉面，李楷灿吃的很安静，郑在玹也慢慢跟他说了很多。
“他回来是走的时候就决定的事，因为这里有他必须要留住的人。”
李楷灿瘪瘪嘴，说我又没非要让他走。
郑在玹笑，放下筷子喝了口白桃乌龙。
“我不知道你们分手时候怎么说的，不过按你的脾气，是不是连情侣关系都全盘否认了？”
看李楷灿抬眼停止咀嚼，郑在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这之前我没想到野心也是阻碍相恋的因素，但好像其实也很容易理解，都想成为更好的自己，再去爱人。对于小民来说，他会格外在意你的看法。因为他追着你走了那么多年，已经是你说如何你们就如何的地步了。所以你让他走，就算你不是真的舍得，他也会觉得你舍得。”
“道英说他只是试着联系了一下小民，甚至没敢打他私人电话。但他助理第二天把他这半年的工作安排都发来了，说让道英随便挑。”
“他自然不是让你道英哥随便挑，而是让你选，他能向你走来的未来，你愿不愿意去迎接。”
李楷灿头越埋越低，直到碗里荡开小涟漪，他才吸了吸鼻子说哥你不要这么煽情，都不喜欢哥了。
郑在玹笑弯了眼，伸手摸了摸李楷灿的脑袋。
“不喜欢哥就不喜欢，反正有人是你喜欢的。”
三天后李楷灿就这么去见了很喜欢，但也很久没见面的人，那个人像换了颗心，连过去对他最不吝啬的笑都忘记了。只有在问他为什么哭的时候，才好像如记忆里的那样鲜活起来，真实起来。
是啊，为什么哭呢？
渽民，这次我好像，还是想做个普通人。
因为只有普通人，才能永远是你的东赫。
06.
听到李楷灿说带我走吧的时候罗渽民以为他还没睡醒，或者是喝醉了。但前一夜他们都没有碰酒，李楷灿一睡醒就往厨房跑的习惯也还是没变，所以罗渽民关了火，转身面对着李楷灿把人抱紧在怀里。
“带你去哪。”
罗渽民感受到李楷灿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还没忘记蹭一蹭。
“去你在的地方，去哪里都行。”
“道英哥骂我了，说我耽误你工作，让你当不了大明星了。”罗渽民拍了拍李楷灿的屁股，示意他抬头看自己。“可大明星又怎样，大明星昨天晚上一直在说好喜欢我来着。”
听到这话李楷灿矫情劲儿没了，照着罗渽民肩膀就是一拳，“属你脸大，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罗渽民假装痛呼，看李楷灿翻白眼后又掐掐他的脸，
“没良心，分手的时候说让我把你当朋友，回来了又想和我当炮友，你是不是打算几年后隐婚了等我当你情人呢。”
李楷灿瞪回去，看罗渽民表情真的染上点落寞后又软了语气，乖乖搂住罗渽民的腰。
“那我们一起去见道英哥嘛，你毁了昨天的通告，我毁了今天的通告，他不生气才怪。”
罗渽民低头看李楷灿的发旋，“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解释今天没上班的理由？”
李楷灿笑着抬起脸，说，“就说我和男朋友异国恋结束，小别胜新婚，他会理解的。”
“男朋友，还有句话你没对我说。”
“嗯。”
“说呀！”
李楷灿掐了下罗渽民的腰，罗渽民闷哼一下抓住那只手，十指相扣后说：
“我很想你。”
安可场，李楷灿在唱完《Like a Fool》后，深吸一口气说：
“其实没想到能这么快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的，但…这八年已经足够慢了，我和他都不能再等了。”
“最开始我没想过要做什么样的人，出道后大家给了我很多标签，有的我认同，有的我持保留态度。但是遇到他之后，我想其实李楷灿就用李楷灿来形容，但我不止是李楷灿。”
“他让我觉得，不是普通人才能拥有长久的恋爱，是因为和他相爱，我才能像普通人一样幸福。”
“啊……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嘛呢，因为工作比我还忙，所以没能把他抓来在现场听呢。不过也是因为他没来，我才能完整说完这些话而不是说一半就哭个不停。”
“总之，李楷灿有了很好的爱人，他叫罗渽民。”
end.
Peach 02
｜白兰地A民 X 桃子O东
｜缉毒警 X 法医
“你们是要把我抓走吗？”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容白皙，身材纤细，眼神带着点防备性的看着面前的四位男人。
“我们是正规警察，有证的好吧”
金珉晟原本眼神对着他们带点敌意似乎不相信，但听到罗渽民发话将眼神移到他身上后，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变得激动。
“是你吧，你来救我的对不对！”
“什么？李东赫别用那眼神看我，我没吸///毒”
“哦！”
李东赫看到金珉晟突然发疯的抓着罗渽民，还以为他们两个之前有什么过节。
“可爱的先生，你先松开这...
｜白兰地A民 X 桃子O东
｜缉毒警 X 法医
“你们是要把我抓走吗？”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容白皙，身材纤细，眼神带着点防备性的看着面前的四位男人。
“我们是正规警察，有证的好吧”
金珉晟原本眼神对着他们带点敌意似乎不相信，但听到罗渽民发话将眼神移到他身上后，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变得激动。
“是你吧，你来救我的对不对！”
“什么？李东赫别用那眼神看我，我没吸///毒”
“哦！”
李东赫看到金珉晟突然发疯的抓着罗渽民，还以为他们两个之前有什么过节。
“可爱的先生，你先松开这位帅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呢？”
“你是谁？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我是有证的法医！他们也都是有证的”
“之前那个场所大家也都有证”
此话一出，四个人都倒吸一口气，不只贩毒吸毒建立毒窟，还伪照证件装警署机关。
难怪那么多人被骗进去。
“是真的。你看一下我们的证件”
“你认真看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金珉晟拿过李帝努和黄仁俊的证件，认真的看一下和之前骗他进去做手术的人有什么不同。
“你们的标有烫金，还有干净的信息素味道”
“什么叫做干净的信息素味道？”
“之前给我看证的是混着很多人的”
在李东赫李帝努黄仁俊三人正询问着瘫坐在地上的那位时，罗渽民很仔细地在想到底在哪里看过这一位。
好像是第一次进去抓人的时候？
罗渽民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进去到晏城地头蛇的毒窟，但是后来准备攻坚时行踪被发现了，最后没有抓全只抓到寥寥可数的几个人。
好像是当时原本在吧台坐着的那位。
罗渽民进去的时候就注意到金珉晟了，当时那边像是在做什么交易一样，盖手章签字，随后拨开发丝检查脖颈。
当时觉得太诡异了，所以多注意一下了。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吧台看到的没错吗？”
罗渽民将李东赫拉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的地看着金珉晟，眼神还带着丝丝的威胁性。
Alpha天生的压迫感被此刻的罗渽民显现的淋漓尽致。
他太想知道这个集团的所有事情，他已经每一次都抓到人每一次都沒有人愿意跟他讲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
“罗渽民，信息素收着点”
李楷灿轻轻的拉着罗渽民皮衣的衣角。
白兰地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对不起，我太急迫了。”
“对，我在吧台有看到你”
金珉晟看着罗渽民点了点头。
李楷灿看罗渽民准备询问后，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你当时在做什么？吧台看到我的时候”
“他说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需要我协助他，和他一起进去”
“然后呢？叫什么名字”
“后来他们就叫我帮他们做手术，那个人没有和我透露他叫什么名字”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的？”
“他露了证我就信了”
李帝努和罗渽民面面相觑哑口无言，金珉晟紧张的揪着手指。
“小宝贝你是笨蛋吗？他说了你就信”
“我们小宝受伤了对吧，东东哥哥抱抱你”
黄仁俊和李东赫看着面前的人像受着委屈一样快哭出来，走过去安抚他。
“你们不要那么凶”
李东赫给罗渽民和李帝努的手背一人打一下。
“你是有医师执照吗？他们怎么找上你的”
“我有医师执照！我给你们看”
结果金珉晟所有口袋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他口中的医师执照。
“可能逃跑的路上弄丢了！你们可以去查”
金珉晟拉着李帝努的手，慌恐地看着他。
“啊？那为什么给我们的资料没写啊”
“漏了吧，我们资料也是和青宁那边拿的”
“没发给我们？”
“没有。但坚持发给我们了”
李楷灿听了黄仁俊和李帝努的对话，又想起自己那一份做假的尸检报告。
李楷灿猜的没错，青宁那边的确有问题。
“请你进去的那个说自己是警察的，还有跟你说什么吗？还是你有从他身上看到什么？”
“他的队徽是青色的，只记得这个了”
李楷灿扶着金珉晟的肩膀，听到这句话手一紧。
“我们明天再好好审讯你！你先休息吧，发情期该多休息，准备的房间有抑制剂”
“你们不会把我再送回去了？对吗？”
“不会的小宝贝，我带你去休息”
黄仁俊带着金珉晟到局里给嫌疑人准备的房间，然后走出来停车场和三人汇合。
黄仁俊上车后李楷灿开始讲出他所有的疑惑。
“我就说青宁那边有问题了，青宁和我们是同区，署里一定是给他们发了我们的资料请他们再转发给我们，我们的资料一直以来都会比青宁那边还完整的。”
“但是现在光靠一个队徽也不能说青宁一定有问题，搞不好只是随便找一个做假呢？”
“青宁连给我的尸检报告都是假的”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我跟渽民讨论过了，忘记跟你说了”
黄仁俊和李楷灿在对话时，前座的李帝努和罗渽民两人也在仔细的想这件事。
给我们的资料有缺，做假的尸检报告，还有尚有疑虑的警政队徽。
不能说青宁一定是主导人，但青宁绝对有问题。
四人回到宿舍洗漱后，又在餐桌复盘了一次今天所得到的资讯，随着黄仁俊和李帝努说累了准备睡觉，客厅只剩下罗渽民和李东赫两人。
“就是有问题！晏城资料怎么可能比青宁的还要简陋，署长一直都很看重晏城的”
李东赫现在整个人瘫软在罗渽民身上，嘴巴还念念有词的数落青宁的行为。
罗渽民虚虚的搂着李东赫的腰，不不是知道身上这人喜欢和朋友肢体接触，但心跳还是不可控制的加速了。
“罗渽满！你有在听吗！”
李东赫突然起身叫了他的名字，把刚刚还沉浸暧昧氛围里的罗渽民喊了出来。
“有，你不要那么大声突然叫我的名字”
“你一直不回我，讨厌死了”
“小桃快坐着，我给你分析分析”
“小桃是什么鬼名字！乱取”
“随便，你坐着。我给你讲我怎么想的”
李东赫又坐回沙发上，神情认真但手上给嘴里送饼干的动作不停。
罗渽民又觉得眼前的人可爱了，又开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快说！不要光盯着我”
“我说我说。你不要生气了”
“青宁那边是绝对有问题的，但不是全部。我觉得出问题的是朴允辰不是所有人。”
朴允辰是青宁區里的总局长，和李帝努的地位是一样的，两人本是一起长大的竹马，但后来在晏城因为升职的问题分道扬镳。
朴允辰心机一直可以的，当时为了升职做了好多龌龊事，李帝努那时候还一直护着他，最后真受不了当了局长后就把他开了。
“因为和小狗的过节吗？”
李东赫当时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局里的好多人都在传。他当时也的确是在李帝努上任后一个礼拜不到就转进晏城当了法医部的部长。
“我觉得是，并且占比百分之八十”
“想搞我们？”
“差不多吧，他对我挺差的”
罗渽民这话说的不假，他的确因为让朴允辰知道他和李帝努关系好之后，就时常出任务，在青宁的那一段时间身体一直都很差。
腰部的伤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的，在出任务的期间，不知道谁给了他腰部一刀，开刀后休养了一阵子。
复出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变成晏城的缉毒组长了。
“我觉得你腰部的伤搞不好是他搞的”
李东赫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心疼的摸了摸罗渽民腰侧的伤疤。
“疼吗？”
“早就不疼了，乖”
罗渽民又摸了摸李东赫的头。
在午夜时分，罗渽民和李东赫的暧昧达到了顶峰。
“好累，我要去睡觉了。你也赶快睡吧，晚安”
“嗯，晚安”
只有李东赫知道他躺回床铺后的脸红的堪比楼下被他夸奖过长的很红很漂亮的玫瑰花。
只有罗渽民知道他躺回床铺后领口和心里缭绕的水蜜桃香撩拨着他一夜无眠。
“渽民你的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没睡？”
“啊，昨天失眠了。”
李帝努起床洗漱刚好和罗渽民在化妆间门口遇到，眼前的人黑眼圈重的不行。
“你去叫仁俊和东赫起床吧，该起了”
“我们两个今天也要去吗？”
“审问吗？要去”
“好吧，我去叫他们起床”
罗渽民推开房门后，看着床上李东赫从背后紧紧的抱着黄仁俊，眉头皱了下。
“李东赫起床了！"
罗渽民将李东赫从黄仁俊身上拉开，又走到另一遍拍了拍黄仁俊。
“仁俊起床了！”
“什么嘛，大满差别待遇”
“快起，我们今天也要去”
随后黄仁俊和李东赫两人又黏糊糊的抱在一起走去化妆间洗漱。
“他们两个一直都那么黏糊吗？”
“仁俊和东赫吗？对啊”
李帝努匪夷所思的抬起头了，看到罗渽民眼神死盯着化妆间的方向，吐司也咬了一大口。
“渽民是觉得他们太吵吗？他们一直都这样，习惯就好”
李帝努以为对面的人是因为化妆室两人聊警局八卦的声音大到整间屋子都缭绕着声音才生气的。
“是有点吵，他们早饭怎么办？快来不及了”
“给他们装起来带过去吧”
两人打开化妆室的门催促着黄仁俊和李东赫，等四人开车启动去警局已经剩十五分钟了。
“小宝贝来来来乖乖坐着，我倒牛奶给你。”
出于都是Omega的同理心，金珉晟又看起来乖乖的，皮肤白白的像个小团子，黄仁俊和李东赫一口一个宝贝的给人叫着。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赶快吃早饭”
“我们现在要正式审问你了，准备好了吗？”
“嗯，开始吧”
李帝努按下录音键，开始审问。
“你是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
“大概是三年前，在晏城的一间餐厅地下室”
“还记得当时带你去那里的人吗？”
“记得。是我的大学同学”
“为什么你们会去到那里？”
“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生了重病，我向他借钱，上学的时候是我们系里最有钱的了。后来他说要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只要进去帮人家缝合一单一万”
“工作主要内容是什么？”
“把肝脏或是肾挖出来，然后进行缝合”
李帝努心里一紧，对上了。
“你做过几次？”
“四五次，有点忘了”
“进去有什么规定吗？”
“有，要先被一个男人标记，但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里面的每个人都是Omega吗？”
“没有，长官都是Alpha，我们做缝合的都有”
“你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当时开了一台货车进来，我躲在车底”
“你对那个地方还有什么印象吗？”
“都是非常昏暗，空气都是各种不同的信息素，做手术的环境非常简陋”
李帝努按下暂停键，随后走出审讯室。
“先把他安置着吧，不然他应该也没地方去”
“他没有家人吗？没人担心他？”
“他现在暂时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我不知道那边的人知不知道他逃出来了，亲人我会再联络”
“好吧”
黄仁俊和李东赫进到审讯室里和金珉晟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金珉晟也特别感谢的差点跪下来和他们道谢。
“谢谢你们，你们有问题我能帮忙一定帮”
“没事，你就先在这边吧”
李东赫又将自己前阵子换下的手机给金珉晟，让他随时有事情联系他们或是和值班的同事讲。
“好了，现在回去会议室吧”
到达会议室后，李东赫开口第一个问了。
“什么？他有说什么吗？”
“就说了一些关于那个地方的事，其他没有说”
“有说标记他的什么样吗？”
“没有，他说看不清楚”
“他不会骗我们吧？没机会看吗？三年都没有发情期？Omega被标记后发情期需要做标记的Alpha吧”
“罗渽民小宝贝，消气消气”
李东赫一下一下的给罗渽民顺背。
罗渽民太急切了，三个人都知道为什么，但的确现在有太多不确定性了，不能太急躁。
【笃立方】竹马or天降②
别限流别限流！！！
……
“你好，我是清划大学计算机系的李东赫。”
“！”
“？”
“好开心，你真的加我了！”
“对了对了，今天帝努哥…应该吓到你了吧…”
“吓到？ …倒也没有…”
“那就好。”
“不过他这样不太好吧…”
“？”
“你帝努哥他无缘无故就对别人这么凶…”
“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并没有错啊。”
…
“东赫同学明天早上有课吗？”
“嗯，明早八点有一节选修课。”
“那，东赫同学，
我可以一起...
别限流别限流！！！
……
“你好，我是清划大学计算机系的李东赫。”
“！”
“？”
“好开心，你真的加我了！”
“对了对了，今天帝努哥…应该吓到你了吧…”
“吓到？ …倒也没有…”
“那就好。”
“不过他这样不太好吧…”
“？”
“你帝努哥他无缘无故就对别人这么凶…”
“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并没有错啊。”
…
“东赫同学明天早上有课吗？”
“嗯，明早八点有一节选修课。”
“那，东赫同学，
我可以一起吗？”
………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
李东赫刚下宿舍楼，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响起。
抬头。
一个高高瘦瘦的粉发帅哥坐在浅绿色的自行车上。
春风似的笑容让李东赫忍不住沦陷。
…
“早上好呀！”
“…嗯…哦…早上好！”
望着罗渽民清新精致的穿搭，再看看自己：
有些皱的灰色卫衣，黑色大短裤，又卷又翘的头发…
还有…潦草的拖鞋…
“啊啊啊啊不行！”
即使是早八，李东赫还是头也不回的回了宿舍。
“东赫同学，怎么了吗？”
“等我一下！！！”
…
15分钟后…
李东赫下楼了。
很好很好：
黑色的皮衣外套（李帝努的）、黑色牛仔紧身裤（李帝努的）、带银链子的黑色马丁靴（李帝努的）。
甚至李东赫还做了发型。
嗯…与其格格不入的，是李东赫的粉色小水杯和水杯上的粉色毛绒绒挂件。
“哇塞！东赫同学好潮！”
“嗯嗯！”
“走吧，有点来不及了！”
“好。”
…
于是，粉色的小爱神载着黑色的“小怨神”在小路上穿梭着。
…………
“终于下课了！”
李东赫伸了个懒腰。
“东赫同学累了吗？”
“嗯，有点。”
“那么，李东赫同学，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我最近找到了一家很好的餐厅，就在学校附近。”
“好啊！那你先等我一下。
“我给帝努哥发信息说下。”
“嗯嗯。”
………
“哇哇哇哇哇！都是我爱吃的…还有泡菜汤！”
“哈哈，东赫同学喜欢就好。”
“那…我开动啦！”
“嗯！”
…
“东赫同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
“东赫同学和李帝努是好朋友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
“哦…这个呀…
“我和帝努哥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同岁亲故。
“那个时候，我家就住在他家对面，我总是找他玩各种各样的游戏…
“我小时候老是站不稳，摇摇晃晃的，可我偏偏又爱跑又爱跳，就老是摔跤。每次都是帝努哥先发现，然后又把我背回家，给我擦药…
“其实，我知道帝努哥不喜欢这样幼稚的游戏，但他总是陪我…
“帝努哥，比我大不了几个月，可我一直将他视作十分年长的哥哥，一个……可以依靠的存在…
“后来，我们又一起上了同一所高中。我学习不好，帝努哥
就天天熬夜帮我补习…
“即使…有的时候成绩真的特别特别糟糕，帝努哥也还是会鼓励我…
“‘我们东赫，最棒了呢。’
李东赫就这样滔滔不绝的对罗渽民讲他和李帝努以前的往事。
“大一的时候，帝努哥在法国留学了一段时间。后面又听说我在清大有点孤独，就提前结束了留学，回来陪我…”
罗渽民一直都很认真地听李东赫讲话。
“是这样吗？”
“看来我错过太多了…”
………………
ps.备忘录编辑的时候刚好是1:27！
《负负得正》娜灿
笃立方友情
文笔烂能少喷点吗T-T
冤家竹马的校园时代
1.
“啊！”
哪传来的惨叫
“亲上了亲上了！”
李东赫一屁股坐在地上见鬼似的抹着嘴唇，一记眼刀抛给对面的罗渽民
“李东赫你什么意思啊，我很恶心吗”
“呜呜呜我好感动，我们渽民居然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气啊，气的牙痒痒，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巧克力球狠狠蹂躏，将他的头发揉乱罗渽民这么想着
“你算什么！我头岂是你能摸的”
罗渽民这手不知什么时候摸上李东赫的头
“谁要摸你头了，我只是走神了”
“好好好，你只是走神了～”
李东赫你个...
笃立方友情
文笔烂能少喷点吗T-T
冤家竹马的校园时代
1.
“啊！”
哪传来的惨叫
“亲上了亲上了！”
李东赫一屁股坐在地上见鬼似的抹着嘴唇，一记眼刀抛给对面的罗渽民
“李东赫你什么意思啊，我很恶心吗”
“呜呜呜我好感动，我们渽民居然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气啊，气的牙痒痒，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个装模作样的小巧克力球狠狠蹂躏，将他的头发揉乱罗渽民这么想着
“你算什么！我头岂是你能摸的”
罗渽民这手不知什么时候摸上李东赫的头
“谁要摸你头了，我只是走神了”
“好好好，你只是走神了～”
李东赫你个烦人的东西能不能有多远滚多远！
当然这只是罗渽民心里所想，嘴硬心软的料呢
2.
树叶被微风吹动，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背着书包向前走着
新的学期，新的校园，还有，没有罗渽民，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呢！
李东赫大步大步向前走，似乎肯定不会与罗渽民再次见面
忽然
一只手拍上李东赫的肩
“哟，小巧克力球，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啊！吓死我了，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们的小巧克力球都这么希望渽渽离开吗”
罗渽民一脸委屈，脸皱巴巴的，嘴向前撅着
“呕，罗渽民你撒娇的样子真的很丑”
李东赫一脸吃了牛粪的表情，有待深思
“丑你不也看了”
“阿哟，我你以为我是我想看吗！”
“你以为我想让你看吗！”
“有种打一架”
罗渽民鄙夷的看着李东赫，嫌弃都快溢出去了
“你打得过我吗”
李东赫不作声了
切切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吗～
3.（这里是帝努的视角写的）
老师带来的那位少年长得很好看，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另一位嘛，小小一只，皮肤黑黑的像小熊
似乎，还朝右边的那位少年翻了一个白眼？
“罗渽民”
“同学，就介绍个名字吗”
老师试探性的询问
“嗯”
好高冷呢
这里李帝努的第一想法
“大家好，我叫李东赫哦，可以叫我东东，一定要记住哦！”
好开朗啊，与另外一位完全不一样呢，似乎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已经可以去当乐山大佛了！
“你俩的话，坐帝努同学后面吧，刚好两个空座”
“嗯”
“好”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好像有着什么引力
“哈喽哈喽，你是我的前桌嘛，请多多关照”
糟糕，打招呼了
“是的是的，我叫李帝努，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对了，他的同桌。。怎么闷闷不乐的？
“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呢我们小巧克力球”
难道他俩真认识啊
“罗渽满怎么我跟谁说话你都得插一嘴”
罗渽民看着李帝努，一脸无辜，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哦
真是服了他哪来的一股劲
4.
从此我愉快的校园生活多了两个人
他们吃饭吵
“你怎么不吃海带啊李东赫”
“你怎么管这么多啊罗渽民”
上课吵
“你是不是呆啊，这题选a”
“滚滚滚，c是无敌的，要相信玄学”
连放水都吵
“你看我尿的比你远”
“傻蛋，你怎么连这都比”
真是无语啦，帝努像一个衬托他俩相亲相爱的电灯泡，已经无所谓了╭ᴗ╮
5.
毕业前夕
“呜呜呜要与我的好大儿分离了，渽民呀，东东好舍不得你”
李东赫双手轮流擦眼泪，演的像真的似的
“哭这么投入，你眼泪呢”
罗渽民双手叉腰站在旁边，表情是止不住的无奈
“傻逼，你怎么不上钩”
“怎么不演了？累了吗？喝喝水”
罗渽民欠嗖嗖的说，手上递水杯的动作也没停
“你俩够了，毕业也吵，帝努夹在你们中间也很累的哇”
“你闭嘴”他俩齐齐说着
就这样吧，帝努只剩一个衬托你们的工具╭ᴗ╮
“大满以后是要当大医生的”
“闭嘴，你有病我可不帮你看”
“呜呜呜，好绝情”
“你这么说，那你呢”
“我要顺其自然”
“真是服了，帝努呢”
“我要离你俩远远的”
“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狗子大了，不认人了”
罗渽民装作捂住胸口，要往后一倒
“。。你开心就好”
6.
毕业后李东赫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公司里虽然是个小员工，但工资不少，足够养活自己
或许是运气好，租的房子不大不小，一个人住就够了，房租还便宜，真的是踩了狗屎运了
罗渽民是大医院的医生，每天忙前忙后，根本没有时间，连吃中饭晚饭的时候都可能临时被叫去工作
确实好像没有接触了
但是
“罗渽民！”
哪来的狗叫，哦原来是李东赫
“你来干嘛”
“东东胃疼，疼的喝不了泡菜汤了”
“这个时候还想着泡菜汤，你可真是。。我都不想说了，跟我来吧”
“罗医生你是要给我开小灶吗”
“闭嘴”
7.
“你吃什么了，居然能胃疼到进医院”
“一天一餐，有时候会奖励自己一点小酒啦”
“你是不是笨逼，一日一餐你不进医院谁进”罗渽民扶额
“一日两次，一次两颗，搭配这个中药”
“这个药看起来就好苦啊，东东不想喝”
“就算是神仙你也得喝”
“好吧好吧，对了，罗大医生今晚能不能来我家哟”
“不一定，我看看吧”
“好哟好哟，等你哦”
李东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罗渽民觉得，这小子有时候真的很像小熊，巧克力味的
泡菜汤汤汤：xx街3栋4楼401，没有回应你就看门口的地毯下面有一个备用钥匙
naanna：收到
8.
首尔的夜晚灯火通明，唯独李东赫的小区安静的可怕，这么晚，大家似乎都入睡了
“叩叩”
没人吗
罗渽民蹲下掀开地毯，将备用钥匙插入钥匙孔
整个屋子黑黢黢的，只有阳台那里有一小束灯光
忽然所有灯都打开
“将将，大满你来啦”
“小巧克力球，你叫我来干嘛呢”
“玩个游戏吧，你看这里有两个茶杯”
李东赫不作声了，只是默默将一个茶杯递给罗渽民
罗渽民也是个爽快的，拿过茶杯就喝了一口
李东赫也紧随其后
“现在，两个茶杯里有一个下了毒，你猜猜是哪个”
小巧克力球真是粗心，罗渽民早就看到茶杯杯口荧光色的粉末了，便没有回答
只是又喝了一口
“不是你的，毒是在我的这杯里”
罗渽民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脸色惨白
身前小小的人已经往后倒去
没有犹豫，迅速接住李东赫
“骗你的，那只是可食用荧光粉”
两人都沉默着
李东赫率先打破沉重的氛围
“罗渽民，我们接个吻吧”
不等对方作出反应，李东赫就迅速将对方按在墙上，靠近罗渽民的嘴唇吹着气
罗渽民回按住李东赫，腿抵着李东赫
当着李东赫的面将茶杯里的茶全灌进嘴里
他扣住他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接吻，他的舌头顺着清甜的茶涌入对方的口腔，吮吸着，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手指相扣，发丝都不自觉带上点暧昧的气氛
李楷灿像领域被占领的小狗，一瞬间炸了毛，奈何只能被对方紧紧按住
空气中有股茉莉的清香
双方都快擦枪走火
“你接吻技术怎么这么好”
氛围被李东赫破坏了
罗渽民把头埋进李东赫的颈窝
用嘴咬着他的脖子
“我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吻了吗”
“没有”
“罗渽民。我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罗渽民没回答
只是不停的亲着李东赫脸上的各个位置
“你不会说话了吗，回答我”
李东赫看着罗渽民的眼睛
罗渽民不能明白自己对李东赫的感情，是喜欢还是...
“对不起”
罗渽民跑了
只剩下李东赫一个人愣在原地
给我点时间，再给我点时间
这是罗渽民唯一的想法
9.
外面下着雨
啪嗒啪嗒
一滴滴雨水打在落在罗渽民身上
东赫是真的喜欢我还是玩玩，如果是真的喜欢我，我该怎么回应他，我该怎么做才好，我是真的喜欢东赫吗
一系列问题控制不住的炸开
连罗渽民自己都迷茫了
对不起，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思考就好
东赫会等我的吗
不知什么时候，大街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是啊，下雨了，大家都回家了
罗渽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浑身都湿透了呢
诶。。？
10.
“ 喂，你在这淋雨干什么，有什么话我们不能直接挑明吗”
“这可不像你啊罗渽民，你遇到这种事可是不会逃避的”
李东赫撑着伞站在罗渽民旁边
“外面下这么多雨你还跑，是想把自己作进医院吗，罗医生”
“你哑巴了吗罗渽民”
李东赫坐在罗渽民旁边
罗渽民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啊。。你别哭啊，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怎么办”
“你就是欺负我了啊”
“李东赫我真觉得你很讨厌，又讨厌又让我喜欢，你什么时候去死啊”
“那我们渽民这算是表白吗”
“谁跟你表白了”
...
“好了，我就是在跟你表白行了吧！”
“你说话”
“话”
“我也喜欢你”
“嗯”
“你就嗯一句啊罗渽民”
“我知道了，宝宝”
“我也知道了”
完
【论坛体+正文】#论那些年的海王前男友怎会这样（完结章）
罗渽民今天心情非常，超级，特别好。
始终落后李楷灿半步，欣赏他因为纠结而变得迟缓的步伐。
“喂，走过头了。”
“哦！”
因为慌张而刻意变大的声音在这片地区显得格格不入，周围恢复安静，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为了试探，李楷灿特地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线，现在看来貌似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882L
急死我了
883L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纯散步？
884L
这条路是小情侣晚上约会的地方，早上来有什么风景吗
885L
学霸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不对不是去图书馆吗
886L 球场浪子
@nananana他不上你上，不然就像我的楼层号一样
...
罗渽民今天心情非常，超级，特别好。
始终落后李楷灿半步，欣赏他因为纠结而变得迟缓的步伐。
“喂，走过头了。”
“哦！”
因为慌张而刻意变大的声音在这片地区显得格格不入，周围恢复安静，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为了试探，李楷灿特地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线，现在看来貌似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882L
急死我了
883L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纯散步？
884L
这条路是小情侣晚上约会的地方，早上来有什么风景吗
885L
学霸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不对不是去图书馆吗
886L 球场浪子
@nananana他不上你上，不然就像我的楼层号一样
N大不愧是榜上有名的精致，就算是没多少人的小路也被修剪得很好。四周环绕着青翠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面上……那又怎样！
环境怡人，能给他一个开口的理由吗？不能！
心里着急，不禁加快了步伐，企图甩开后面的人，还没走几步又被罗渽民猛地拴住。
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从手指传递开来，李楷灿下意识想挣脱，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开口：“干嘛？”
罗渽民没有马上说话，左右望望，这才开口，“这块地方，你和小妍待过。”
“？”
“刚刚那里，你和安宇散步的时候在这里停留过，还喂过小狗。”
“……”
“还有前面那棵柳树，下面的那个座椅，你特别喜欢坐那吧，和小南在一起的时候。”
“罗渽民你说句喜欢我会死啊！”
887L
Wc吓我一跳
888L
Woc讲啥了
889L
这个数字吉利啊等下，干啥了，又吵了？
890L
校草在张望什么然后说了几句话灿灿突然贴脸开大
891L
罗渽民你说句喜欢我会死啊
892L
王德发
893L
我擦
894L
？？？
李楷灿吼完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心里话，“呃，呃，呃，不然这么关心我干嘛！”
罗渽民面色没什么变化，拍拍李楷灿的脸，“嗯。”
“嗯？”
“嗯。”
“你嗯什么。”
“我喜欢你啊，干嘛说真话不乐意了啊。”
坦诚得让李楷灿大脑宕机，猝不及防，当场死机。
这是玩笑话吧，但看罗渽民难得正经的脸色又不像是……
“不是，你开玩笑吧。”
“我认真的呀。”
“……”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还是罗渽民继续cue接下来的流程。
“死机啦？那我继续。”
“亲爱的宝宝辣椒酱，可爱的巧克力球球，从小就在一起的、我的竹马李楷灿，我很感激我们一起度过的岁月，虽然我们一直吵架，大学还冷战过，但从未离开过，好像命中注定到死也要缠着对方。对你的感情一直很模糊，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会吃味，无法制止的碰见也让我心中产生我和别人是不是不一样的心理。我承认，这份感情让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你对我是否有同样的感觉，我一直在逃避。奶奶的支持鼓励我进一步去试探你，尽管早就想这么做了，所以现在在勇敢地告诉你这份心意。我相信，友谊是最好的基础，而我们之间的友谊早已超越了这个阶段。”
罗渽民顿了顿，致力于破坏气氛，“下面都是抄的，但很符合我，要听吗？”
“……你背。”
罗渽民这才继续道，“如果你对我没有同样的感觉，我希望我们的友谊不会受到影响。我仍然愿意陪伴着你，为你守护，无论发生什么。但如果你也有一丝丝的感觉，那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一起走进未来，一起创造更深层次的关系。”
或许是罗渽民的插科打诨导致氛围轻松了不少，心脏慢慢平静下来，李楷灿甚至还有心情嘲笑他，“为什么背？根本没想过会失败吧。”
罗渽民笑了笑，“还有简略版的，听吗。”
“你说。”
“跟我搞对象，yes or yes。”
“好快哦，不要。”
“没有这个选项。”
“or。”
895L
干什么……又笑了
896L
不是说在一起会先亲一口吗亲没亲啊
897L
没吧
898L
以这两位的身份这么多年初吻还在也是蛮神奇的
……
923L
我擦我擦我擦
924L
我去你们完了
925L
嘴对嘴了各位嘴对嘴了！！！
快看啊啊啊啊啊啊
926L 楼主
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927L
尼玛朕的探子呢朕的探子呢！
928L
亲友呢亲友呢
929L nananana
李楷灿在给朋友发消息，我来回一下大家
930L 鲫鱼饼毒唯
哥我就不重要吗
931L nananana
回复930L 鲫鱼饼毒唯：你不是早就倒戈了吗
932L
都退后我是你素未谋面的朋友啊灿灿
933L
现在是正规军的天下了哈哈哈哈哈
934L
回复929L nananana：叫我儿过来扒马甲
935L
完了帅哥都内部消化了
936L
楼上别气馁啊他们宿舍还有呢
937L 楼主
开cp贴，走我们开cp贴
938L 下课很积极
回复934L：来了妈妈 这楼叠得很高啊
939L
唉我擦我被回了灿灿呀妈妈爱你要幸福哦还有不要看前面的内容哦不然会看到校草是怎么和别人讨论让你开口的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输
940L 下课很积极
内~最后还是我被告白的啦
941L 楼主
那么这个楼就封啦各位隔壁见
942L 下课很积极
放张图镇楼 哪个隔壁啊
943L
我有偷拍你们亲亲的要吗
944L 下课很积极
？
945L nananana
要
【本贴已被关闭】
End————
很感谢大家包容我鸽（滑轨道歉）
灿娜｜没有爱豆的世界
罗渽民穿越到了没有爱豆的平行宇宙，在这个世界的第七天，他遇到了同样穿越而来的李楷灿。只不过…对方变成了小狗！
1.第一天
罗渽民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没有爱豆这个职业的平行宇宙。在这里pop前面的前缀还是hip，sm还是隐晦的带有性暗示的缩写，韩国娱乐业出口靠的还是电视剧。
至于为什么？罗渽民看着手机上喜多川卒于四十年前的新闻陷入了沉思。没了杰尼斯，自然，李秀满也只是普通的歌手，现在早已经退休800年了。
至于他？聊天窗口上弹出一条消息，一个根本没见过的名字提醒罗渽民一会儿记得上课。
上学记忆早就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依稀记得只有当时在首尔艺高上学时和李东赫拌嘴的怒火。而...
罗渽民穿越到了没有爱豆的平行宇宙，在这个世界的第七天，他遇到了同样穿越而来的李楷灿。只不过…对方变成了小狗！
1.第一天
罗渽民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没有爱豆这个职业的平行宇宙。在这里pop前面的前缀还是hip，sm还是隐晦的带有性暗示的缩写，韩国娱乐业出口靠的还是电视剧。
至于为什么？罗渽民看着手机上喜多川卒于四十年前的新闻陷入了沉思。没了杰尼斯，自然，李秀满也只是普通的歌手，现在早已经退休800年了。
至于他？聊天窗口上弹出一条消息，一个根本没见过的名字提醒罗渽民一会儿记得上课。
上学记忆早就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依稀记得只有当时在首尔艺高上学时和李东赫拌嘴的怒火。而且上学？他都23岁，还没毕业吗？
罗渽民点开翻了翻聊天记录，大多都很简短，偶尔穿插着一些医学术语。原来在这个世界我真的成为了医生啊。
哦不对，不是医生，是医学生。
又翻了翻，是兽医学生。
摇摇晃晃去了学校，毫不意外得一点都听不明白。只觉得老师讲的笑话说，小狗如果呕吐，也有可能是偷喝了主人的酒。
罗渽民在底下笑得发抖，想起来偷了127哥哥的洋酒来梦队宿舍炫耀，结果没想到度数过高，直接醉的不成样子的李楷灿。
2.第三天
被新奇冲昏了头，罗渽民第三天才想起来打听下自己曾经的成员在干什么。
想起来这件事情，还是去买咖啡的时候，罗渽民在便利店的电视机里看到了正在和女主角接吻的郑在玹。
哥真的是不管怎么样一定会出道的人啊。
罗渽民突然好奇的搜了搜自己的成员，有的能大概搜到名字。比如前面加了演员孔明弟弟前缀的金道英，比如街舞老师朴志晟，拍过广告的李帝努。也有很多干脆什么都搜不到的，罗渽民打了又删掉，纠结了很久，才在搜索栏上打出李东赫三个字。
已经多久没叫过他东赫了，好像从某一天开始，他就从没再叫过李楷灿本名。好像两个人的关系，也仅仅处于聚光灯之下，像是被资本妆点、用来售卖的，放在橱窗里的友谊。
搜索结果很直接的写了无。
没有任何消息。
OK，罗渽民想。
有些隐晦的，因为身份改变而冒出来的，被压抑了很久的心思又一次被藏进心里，干净的好像罗渽民从没这样想过一样。
“”做为普通人的罗渽民xi真的会和我在一起吗？”
那时候涂着着闪闪发光的眼影的罗渽民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穿着白大褂，刚刚走出实验室站在便利店前的罗渽民依旧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困住他的并不是身份，而是心。
3.第七天
上帝在第七天创造了人。
而罗渽民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七天，遇到了一只瘸腿的小狗。
毛茸茸的，棕色的，一条腿瘸掉的小狗。
学了几天动物医学的罗渽民下意识的看向小狗的伤腿，可没等半吊子医生看出小狗生了什么病，他就罕见的从一只狗脸上看到了尴尬的表情。
但课程赶的很急，罗渽民没空多看几眼，匆匆拍了照片传给学长，问他能不能给这只小狗看病。
放学后，罗渽民刚刚走出教室，还没有到校门口，就被那只小狗迎面拦了下来，小狗好像刚刚洗了澡，毛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一只腿弯着，看着很是可怜。
罗渽民蹲下来，和小狗对视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小狗看起来很没耐心，一直用鼻子拱他的手，于是遭到制裁，被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直接提起了后脖颈。
“奇怪，你不是伤的右腿吗？”
罗渽民看着正用右脚撑地，左脚蜷缩在半空的小狗。把中午拍的照片放到旁边比对了下。
小狗愣了下，小心翼翼的…换了只脚。
怎么装瘸啊…
罗渽民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只碰瓷的小狗，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怎么这么像李楷灿啊…”
这句话轻飘飘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可小狗却愣了下，紧接着跳起来，也顾不得装瘸，直接扑在罗渽民身上，用头拱他的脖子。还带着几声呜咽的叫声。
把小狗扒下来，罗渽民废了老大劲。而且还是小狗自己后来不怎么挣扎了，才被抓到手里。
不知道狗狗怎么就突然性情大变的罗渽民喘着气，坐在路边的椅子上，试图教育这只奸诈的小狗。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这只小狗在试图打开自己的手机，狗爪子不太好用，拍都拍不亮，最后小狗啪一下趴在椅子上，用鼻尖去拱手机。
罗渽民怕拱到地上，把狗拉了回来，又去拿手机，结果发现，密码居然解开了。
回头，小狗正歪着脖子看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说，你完蛋了。
罗渽民眨了眨眼，有点不可置信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李…东赫？”
4.第七天夜
而罗渽民在第七天创造了李东赫。
童话故事大多很俗套，比如被王子亲吻后复活的灰姑娘，需要公主亲吻才能变成人的青蛙王子。
以及，被认出是人才能变回人身的李东赫。
学了七天动物医学的罗渽民眼看着世界上发生了最不符合进化论，可以抹杀整个动物医学领域的事情。眼前的棕色小狗一眨眼变成了穿着棕色皮衣的李东赫。
懒洋洋靠在长椅上的李东赫歪着头，看向罗渽民，每一个动作都精心设计过。
可等了半天，才听到一句完全不符合预期的回应。
“李东赫我以为你会裸着出来。”
“呀！”
首尔本地人把捡来的流浪狗带回了家，看起来很久没吃过饭的流浪小狗先生很自来熟的吃了三碗泡菜汤，然后直接躺倒了主人的床上。
“去洗澡。”
罗渽民忍不住说到，端起李东赫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时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转过头去问躺在床上的人。
“你这几天不是吃垃圾过来的吧，没有吃老鼠吧？”看起来一副如果李东赫回答吃过，就会连人带碗一起拿去消毒的样子。
已经被归为流浪狗的李东赫一边玩罗渽民的手机，一边回话：“罗渽民你是不是哈利波特看多了？”
“我是今天刚刚穿越过来的。”
5.李东赫的第一天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四肢着地都不会很开心。
李东赫看着自己毛绒绒的脚，以及触目可及的狗鼻子，忍不住大骂出声：汪！
旁边的柯基绕着弯走过去，大有一副这只狗骂的真脏，不与为伍的架势。
刚刚变成狗的一个小时，李东赫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世界是如此真实，他的嗅觉十分敏感，能够问道几米开外花香，他能看到旁边咖啡店里电视，上面播放着女主角靠在男主角怀里落泪的现场…镜头缓缓上移…
草！怎么是郑在玹。
路边的棕狗对着电视叫的热火朝天，路人不懂是什么激怒了这只狗。
只有李东赫知道，他在埋怨世界的不公。
怎么郑在玹是演员，他李东赫就是狗。
变成狗的第二个小时，李东赫试图在咖啡店里出卖色相偷看隔壁女生的手机。
作为一只小狗，李东赫也能出色的营业，毫不费力的看到了女生的手机，甚至因为机灵，被女生当做好玩的tiktok素材，拍了几段小狗看YouTube的视频。
好消息，李东赫并没有看到什么当红爱豆一觉醒来居然用四肢爬行，发出狗叫声的新闻。
坏消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叫李楷灿的当红爱豆。
第三个小时，陷入存在主义危机的李东赫溜达到了罗渽民家旁边，试图用对方的存在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有妄想症的狗精。
结果看到了穿戴整齐的普通人罗渽民。
这就是我们的另一种人生吗，渽民。是作为普通人的生活，是我们在街头遇到会比肩而过的生活。如果人们注意的话，会发现这只小狗似乎快要哭出来。可没过多久，屁股被虫子咬了一口的感觉把李东赫从感性里拉了出来。
下意识翘起来后腿，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只狗的李东赫露出一个不符合小狗的冷笑：西八，我在感慨什么！什么普通人，你还是条棕色小狗！
于是李东赫摇了摇尾巴，决定今天自己一定要住进罗渽民家里。
才不要做流浪狗。
6.第八天
可能做狗比做人累。
罗渽民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李东赫想。
昨天两个人聊到半夜，李东赫给罗渽民分享做狗技巧，罗渽民说，你给我说这个没用，我又不是狗。
李东赫说，这可说不准，万一你变成狗呢？
罗渽民给李东赫讲自己在这里生活的七天生活，给他分享作为一个兽医，他建议狗狗做什么保养。
李东赫无语：你是给我推销来了？
不可避免的聊到了彼此的队友，李楷灿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感慨原来没有爱豆的世界是这样的。罗渽民接过来，发现上面显示的是李秀满前几年参加tort歌手大赛做评委，结果台上主持人是神童前辈的视频。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李东赫问罗渽民，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自问自答“也是，你要是知道也不至于快学完整本书了”
罗渽民翻着手里的医学书，恨不得把这只狗妖赶下床。
李东赫变成人之后，就掌握了变形的能力，现在露着两只狗耳朵趴在床上自拍。
“给你，狗狗灿。”
刚刚洗出来的拍立得递在罗渽民手上，李东赫还签了名。
“谢谢楷灿nim”
罗渽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着眼前的李东赫，忍不住在想。
如果，至少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未完待续
【娜灿】温热感
娜灿第一视角来回互换
轻微be 介意勿看
na
我第一次李东赫打交道是在周四的地理课上。我们虽然是一个班，但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正脸看过他长什么样。
地理老师分配两人一组去河边采集一些野生昆虫，随机分配到他，我没什么兴趣和想法，李东赫却拉起我的手，开始说他喜欢什么昆虫，他妹妹讨厌哪种，他就抓哪种吓唬妹妹吧啦吧啦。我听得有点儿烦人，刚想开口制止，他突然就停住了，从我手里抽出网，跑河边大喊：“渽民，快来，这里有好多。”
这时我才真正看到他的脸，头发蓬松，皮肤黝黑，眼睛圆圆的，喊我的时候露出两颗俏皮的门牙，真可爱啊，我心里想。我从没有和班里同学说过话，这......
娜灿第一视角来回互换
轻微be 介意勿看
na
我第一次李东赫打交道是在周四的地理课上。我们虽然是一个班，但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正脸看过他长什么样。
地理老师分配两人一组去河边采集一些野生昆虫，随机分配到他，我没什么兴趣和想法，李东赫却拉起我的手，开始说他喜欢什么昆虫，他妹妹讨厌哪种，他就抓哪种吓唬妹妹吧啦吧啦。我听得有点儿烦人，刚想开口制止，他突然就停住了，从我手里抽出网，跑河边大喊：“渽民，快来，这里有好多。”
这时我才真正看到他的脸，头发蓬松，皮肤黝黑，眼睛圆圆的，喊我的时候露出两颗俏皮的门牙，真可爱啊，我心里想。我从没有和班里同学说过话，这是除了老师，第一个叫我名字的人。
采集完昆虫已经晚上快六点，把样本和记录以及工具还给老师，天已经完全黑了。李东赫热情邀请我去他家吃饭，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小时候生过一场很严重的胃病，自从那以后我只要闻到油腻和辛辣的味道就会吐，只吃妈妈做的水煮食物，几乎没有点过外卖和在餐馆吃饭。这样导致我的体重和年龄不符，没人愿意和瘦骨嶙峋的我玩。艰难度过了十几年，有些好转的迹象，但永远留下了病根。
还是要吃好多药，书包里永远放着药盒，甚至比便当盒还大，每次吃那些药苦的我直干呕，躲在水房后，硬生生吞下去，就像在生吃我最讨厌的苦瓜。
看着李东赫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暗下去，我内心十分煎熬，最后还是算了，我和他挥了挥手说我得赶紧回家了，他不情愿的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睁老大，拉住我悬在空中的手，“渽民，明天中午下了课一起吃饭吧。”李东赫仿佛下定决心，“第一个木桌，不见不散哦。”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chan
什么事都难不倒我李东赫，终于和渽民说上话了。地理课前和老师偷偷沟通了一下，把我和渽民安排在一个组。全班只有他没有交流过，现在成功了，因为我真的很好奇渽民，看见他就像看到内心深处的我。
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来我家吃饭，妈妈做得便当只要是尝过的同学都说好。我想让班里每一个同学都尝尝。
晚上特意嘱咐了妈妈，把菜做得有味儿一些。第二天早上起来看，果然色香味俱全，我把便当盒像宝贝一样捧着出门了。
中午一下课，我拎起便当盒冲向第一个木桌，这里有大树挡着太阳光，可以在树荫底下凉快地吃饭。
等了好一阵子，渽民还没有来。看着旁边的朋友都快吃完开始收拾盒子，我有些着急了，拎起书包，向教室跑去。
“渽民，你在哪里？渽民。”教室空无一人，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扭过头突然看见渽民的杯子在饮水机那里，又向水房跑去。果然，渽民在那里蹲着，神色不太好的样子。
我蹲下看着他，“你怎么了，渽民，不舒服吗？”他摇摇头，想起身，我感觉他可能不太舒服，扶起他说：“还没吃饭吧，尝尝我妈做得便当吧，还热着。”
渽民还是摇摇头，“那你到底怎么了？”，我有点儿生气，也有点儿等不及，从书包里掏出便当盒，夹了最上面那片油滋滋的肉饼，喂给他，“相信我真的好吃，你尝一口就行。”
肉饼的香气散开来，我吸了吸鼻子，但渽民没有吃的意思，反而捂住嘴干呕，冲我摆摆手，向卫生间跑去。
呕吐声很小，可能渽民有意控制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我笨拙地收拾完刚才散落的饭和筷子，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他。过了一小会儿，渽民捂着肚子出来了，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对不起，东赫，我不是故意的。”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过去扶住他，摆摆手“没事，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渽民表情很局促，手攥紧了衣服，一种要被吃了的感觉。我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na
下午的课我请假了，收拾书包的时候余光看见李东赫总向我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是赶快装完书离开教室，离开学校。
到家躺床上，我开始懊悔中午为什么偏偏选了水房。里面有同学在偷吃炒面，我嘴里含着药，刚进去接就闻到了，强忍咽下药，找到一个离他远的地方蹲下，不断克制住反上来的东西。只希望李东赫别过来，最后还是没有实现，在闻到他夹着的肉饼时，胃里的东西冲了出来。
太对不起东赫了。
不知道东赫喜欢吃什么味道的糖，周末我去超市买了许多不同口味的，也买了不同图案的纸袋，最后选择了印着小棕熊的袋子，因为这只熊和东赫一模一样。
周一早上，我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去学校，进教室看见东赫桌子没人，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比他来的早。我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和小熊纸袋，目光盯着教室门，竟然紧张起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
东赫和一个男生走进来了，我听到他们在讨论学校商店卖的最快的零食是巧克力棒。很快东赫放下书包坐好，看到旁边的我已经摆上课本，吃惊地张了张嘴。
“今天来的好早啊，渽民。”
“那天真的对不起，东赫。”
我们的对话像是一唱一和。隔着来往同学的空隙我把小熊纸袋递给他，正好对上他圆圆的大眼睛，真的好可爱。此刻仿佛静止一般，我们两个与周围嘈杂声隔绝开来，能听到的只有糖纸蹭到纸袋的沙沙声。东赫有些惊讶，随即摆摆手笑着说没事，欣喜地接过纸袋，“袋子太可爱了，谢谢你渽民！”
上课铃响了，我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是在学校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快乐，我感受到了东赫的不一样的魅力，他有一种独特的热情，对我的理解和关心，是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有遇到过的。
我喜欢东赫。
chan
晚上回家妈妈问我哪里来的袋子，我高兴地告诉她是渽民送给我的，这个家伙真的很难相处，他送我东西，突然有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自豪感。
吃完晚饭我把袋子摆在书桌正中间，细细端详着那只棕熊，真的和我好像，渽民肯定选了一阵子吧。我随便摸出几颗糖撕开吃起来，果然是超市卖的散装糖果的味道，这家伙，说认真又有点儿草率。
他的性格我很了解，因为我的真正性格和他是一样的。伪装成开心果和社交达人的后果就是要时时刻刻保持开心，带给别人活力和欢乐，在人群中做最耀眼的星。
但自己很累且无人理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好像自己也认定是这样性格的人，直到看见渽民。
这个学期的第一节性教育课上，利拉教授讲到身体构造的时候，几乎全班男生都在笑。我低头捡笔，抬头猛然看见渽民神情严肃地看着白板，偶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和其他哈哈大笑的男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微风吹起窗帘像是为他起舞，摇晃的笔杆是小提琴的弓，静谧温柔，我看了好一阵，宛如油画般呈现在我眼前。
他有自己的世界，无需合群。
这也是我渴望的。
我喜欢他的特立独行，喜欢他的认真对待，特别又美好的渽民。
我喜欢渽民。
na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东赫一起偷偷吃了几次午饭，很久没有复发的胃病突然在晚上来找我。
妈妈熟睡了，我不敢开灯，只拿着手电筒跑向卫生间。胃里翻江倒海，豆大的汗布满额头，我无力的撑着地板，头陷进马桶里。时隔好久的病痛，既熟悉又陌生，此刻我想起来东赫明朗的笑脸，笑着叫我的名字，我好想他。
最近只吃一点饭我就饱了，没有什么食欲。上课的时候总是胃痛，东赫贴心的拿了他妹妹的毯子让我在学校盖，虽说没什么大用，我还是很感谢他。妈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周五给我请了假去医院检查，医生问我最近有没有吃什么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我不说话，妈妈察觉到了，和医生说：“唉这孩子，估计是吃了吧。”
我忽然间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我还是不可以正常生活，医生肯定是老样子，开很多很苦的药，让我痛苦咽下，他却觉得像是成功解决了疑难杂症而自豪的很。
我冲出办公室向医院门口跑去，后面是妈妈的大喊声，好久没有自在地跑过了，我笑了出来，但突然的胃痛把我拉回现实，眼前一片黑，身体就像被抽了气一样下坠，我扭头看了一眼妈妈，挣扎挤出一丝笑容后倒下了。
我醒来在医院的床上，妈妈在旁边划拉着手机，熟悉的地方和医生。就像回到小时候，当时医生护士哄着喂我吃苦药，喝完给我糖，现在只有冰冷的药碗摆在眼前。妈妈示意喝掉，我一口气喝完，满嘴苦味儿。
从医生那里听到说我的病情加重，从每天的吃药变成每天输液加吃药，又变成了五六岁的我，瘦骨嶙峋，毫无生气。我也听妈妈和学校说从请假变成退学，无法完成学业，意味着科目全部挂掉，索性退学更干脆。
可退学也意味着我再也见不到东赫了。
chan
好长时间没在学校见到渽民了，好奇怪，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完全没有告诉我。没有他的日子，虽然说周围还有朋友，可我的心里是空的。
晚上音乐社团活动结束，我终于收到了渽民的短信，“东赫，明天下午校门口见。我好想你。”
我立马回复“好的，我也想你。”
明天就可以见到将近半个月没见面的渽民了，激动是肯定的，更多的是思念，我准备了一包当时他送给我的糖，装到兔子纸袋里。我选了好一阵图案，发现这只兔子和渽民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它了。
下午的课是地理课，我猛然想起和渽民第一次交谈就是在地理课上。现在只有我孤身一人完成作业，寂寞空虚笼罩着我。希望一会儿渽民来是告诉我好消息，说不定下次地理课我们可以合体，继续前行。
下了课我收拾好东西冲向校门口，远远就看到渽民站在那里。几天不见，他瘦了太多，像一根竹竿，轻飘飘的微风就能把他吹走。我站在他面前，看着毫无血色瘦的凹陷的脸，“渽民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拉着他的手，禁不住想哭。
“我的病复发了，今天...今天是来办退学的。”渽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颤抖着，“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吗？”
渽民带着哭腔，点点头，“去外地的医院治疗，已经租好房子了，”他拉紧我的手，“东赫啊，我要离开你了，我好爱你。”
渽民的妈妈还没从办公室出来，我脑子不受控地拉着渽民向学校后面的小河跑，那里有我搭的帐篷。
拉开帐篷拉链，我们钻进去，周围一切都暗了下来。我紧紧抱住渽民，哭着泪流满面，“我也爱你...别走啊，渽民。”渽民一下子吻上我的唇。此刻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他浓密的睫毛和湿润的嘴唇。
不舍得他，我用力吻着，好像要花光所有力气，眼泪流到嘴里，顾不得擦拭，只是抿嘴咽下去，咸咸的味道就是我现在的心情，苦涩至极。
外面传来渽民妈妈微弱的喊声，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想做点什么，但事实上我们谁也不放开谁，紧紧贴住对方，生怕有人把我们拉开。声音越来越近了，渽民靠近我耳边带着哭腔，“我们将来一定会再见面的东赫，再见了...”他抽离出来，擦了擦我满脸的泪水，站起身跑走了。我在原地一动不动，还能听到他细小的哭声，和喊声交汇在一起，最终变为寂静，只留下我猛烈的心跳。
十几年过去了，再没有见到渽民，也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但想到他心里总会热热的，暖暖的。每年过生日许愿，我都许同一个愿望，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对吧渽民。
The end.
猫不骗人
送给娜灿
*不长 是突如其来的灵感
李东赫醒来之后突然变成了一只猫。很蹊跷，没有缘由，只是突然长出了耳朵，是两只属于猫的耳朵，毛茸茸的藏在栗色头发里面。
李东赫咬着牙刷盯着镜子的自己，接着平静地拨通了罗渽民的电话，这人倒是接得很快，“罗渽民。”
罗渽民在那头问：“怎么了棕狗？”
“别叫我狗了。”李东赫咬牙切齿，薄荷味的牙膏辣得他有点想流泪，早知道就不换新的牌子了，“我现在变成猫了，猫，一只猫，你懂不懂？”
“你没在开玩笑吧，”罗渽民回答，“你要是非让我叫你猫也行。小黑猫。”
“滚。”李东赫忍无可忍，“给你十五分钟，现在滚到我家，逾期不...
送给娜灿
*不长 是突如其来的灵感
李东赫醒来之后突然变成了一只猫。很蹊跷，没有缘由，只是突然长出了耳朵，是两只属于猫的耳朵，毛茸茸的藏在栗色头发里面。
李东赫咬着牙刷盯着镜子的自己，接着平静地拨通了罗渽民的电话，这人倒是接得很快，“罗渽民。”
罗渽民在那头问：“怎么了棕狗？”
“别叫我狗了。”李东赫咬牙切齿，薄荷味的牙膏辣得他有点想流泪，早知道就不换新的牌子了，“我现在变成猫了，猫，一只猫，你懂不懂？”
“你没在开玩笑吧，”罗渽民回答，“你要是非让我叫你猫也行。小黑猫。”
“滚。”李东赫忍无可忍，“给你十五分钟，现在滚到我家，逾期不候了。”
“嗯，”罗渽民回答，低沉的嗓音传过来，李东赫从熟悉的尾音里捕捉到了忍俊不禁的笑意。“我马上到。”
切，电话挂断，李东赫把手机随手扔在一边，吐掉了嘴巴里的牙膏泡沫。他试探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从颅神经的尽头体会到了愉悦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给李东赫带来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原来成为猫是这样。
耳朵收不起来，尽管李东赫已经在很用力地尝试了，但还是徒劳无功。只能用帽子遮掩一下，但是谁在家里戴帽子啊？奇怪程度就好比心里没有爱却说我爱你一样，都是大同小异的欲盖弥彰。
李东赫。敲门声传来。我进来了啊。李东赫一脸无语地盯着门口，罗渽民不是知道自己家门锁密码吗，还这么鬼鬼祟祟的。门应声打开，罗渽民与李东赫对视，寂静了几秒钟，接着罗渽民神经质地把额前的碎发捋到后面，憋出了一句响亮的国骂。
李东赫忍不住笑，感觉看到罗渽民落了下风是自己最快乐的事，尽管代价是两只尖尖的耳朵。
“喂，”罗渽民说，“你还笑得出来。”
“那我还能怎么办，”李东赫回嘴，“我哭有用啊。”
罗渽民似乎被他这句话噎到，只能妥协地把人拉到沙发边上，“你先坐下。”
李东赫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罗渽民紧贴着他坐下，试着摸了摸李东赫的耳朵。这种感觉很奇怪，好痒，但罗渽民的手心很温暖，耳尖碰到掌纹的那一瞬，就好像钻进了咸蛋黄一样的日落，阳光投下阴影，长出流水金沙的声音。那是李东赫心底不可言说的秘密。
感觉有点喜欢，李东赫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把“能不能再摸摸”这句话给憋回了喉咙里。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脸红了，一抹淡淡的绯红映在脸颊上，仔细看像鱼缸里游过来欲吻的鱼。
“别摸了行不行，”李东赫说，“我又不是真的猫。”
罗渽民说，“可你看起来很喜欢。”
“我没有。”
“你脸红了。”
“……太热了。”
“窗还开着。”
“再废话这么多你就别想摸了。”李东赫转移话题。
罗渽民妥协了，“别人知道吗？”
“……不知道。”李东赫叹了口气，“你是第一个。”
“你知道为什么变成猫吗？”
李东赫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我不知道。”
罗渽民看起来有点无语。“不管怎么说，”他说，“以后出去你先带着帽子，”接着他突然忍不住笑，“要不然你被人体研究所抓走了我不负责。”
李东赫扔过去一个“就知道你憋不出一个好屁”的眼神，罗渽民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给他带上了帽子，是软软的针织帽，不会伤到耳朵。李东赫突然觉得自己变成猫不是好事，因为听力变得灵敏好多，针织帽蹭过头发、罗渽民的指尖掠过耳边的时候，那种声音很轻又很分明，无法刻意忽视，果然是令人慌张的东西，听觉、触觉，还有罗渽民。
李东赫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好了。”罗渽民隔着毛线帽又揉了揉李东赫的耳朵，李东赫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起来了。真是讨厌的家伙。
“跟我回家，”罗渽民一脸理所当然，“说不定你和Luna会有共同语言。”
李东赫瞪了他一眼——Luna是罗渽民养的猫，很可爱，和李东赫早就混熟了。李东赫喜欢小动物。
猫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动物。李东赫坐在Luna面前，Luna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李东赫间或颤动的耳朵。
“怎么你也盯着我的耳朵……”李东赫委屈地嘟囔着，手腕使力把Luna举到半空中，一人一猫对视着，“你不会真把我当成同类了吧。”
Luna侧过头喵了一声，李东赫知道Luna只是好奇，于是把被重力拉成一条的猫轻轻放在地板上。
“你把我骗到这里干嘛，”李东赫转过头对着厨房里忙活的罗渽民说，“Luna又不会听懂我在说什么。”
罗渽民闻声转头，李东赫注意到他套了一件粉红色围裙，“正好你可以体验一下做猫的生活。”
李东赫无语，“这不能成为你炖鱼的理由。”
鱼的味道混着油烟气飘过来一些，很淡，但正常人都能发现罗渽民在做鱼。罗渽民听了这句话背过身开始笑，李东赫不知道的，他有些恼怒的时候耳朵就会竖起来，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去试探，去触碰。逗李东赫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李东赫气鼓鼓地转过身看着地板上窝成一团的Luna，不应该回想起的很多事突然涌上来，他倏地呆住了。
我为什么会变成猫呢，李东赫想，原因我明明知道。
“本台报道，明晚十点五十五分将有彗星经过本市，东区市民在阳台上即可看见百年一遇的流星奇景……”
李东赫盯着电视，眼眶却还泛着点红，电子屏幕莹莹的蓝光投在他脸上，落下棱角分明的影子。和罗渽民吵架了，没错，就是那天。吵得很凶，连刺耳的话都说了，也许正是因为太亲密的关系，才会知道对方的心结，就像对症下药一样，揪住彼此的痛点不放。
明明只是朋友而已，李东赫想，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
李东赫在那时想到了罗渽民的猫，小小的一只白猫，叫Luna，每次去罗渽民家都会和它一起玩，很可爱的一只猫，罗渽民会把它抱在怀里，喂它猫粮，那种温柔的神情，李东赫很喜欢。
他们总是这样。隐瞒，神秘，不吐露真心，这似乎成为了这段关系里遵循的唯一真理。不同的是李东赫屈服变成了认输的那一方，把所有定义为理所当然，可他忽略了一点：本身强势的东西并不一定严丝合缝。罗渽民把对李东赫的温柔藏在暗处，无知无觉。像往平静水中投入一颗石子，而振荡出的圆形纹路只有石头才能察觉到。
李东赫喜欢罗渽民的狡黠，喜欢他偶尔显露的温柔，这感觉很神奇，像戒掉止痛药，戒掉阿普唑仑，可李东赫狠不下心把罗渽民从自己的世界里戒掉，哪怕那过程是无尽的痛苦。
他怕痛，害怕受伤，害怕一次尝试过后他们就永远也回不到原样。
于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十点五十五分，李东赫站在阳台上，对着扑向天空尽头的那颗流星许下了愿望。这是逃避，是幻想，尽管知道是错觉，李东赫还是那样虔诚地做了。
让我成为罗渽民的猫吧。
这样就可以做幼小懵懂的一只猫，可以理所当然地黏着罗渽民，被罗渽民抱在怀里。可以近距离地把罗渽民的温柔神情印在眼底，心里会很放心，因为清楚，这人的表情只属于自己，在那一瞬间，李东赫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猫，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幸福。
流星飞速地坠落，带着闪亮的尾迹，钻进黑暗里不见踪影。
那时的李东赫不知道这句话竟然会成真。他太天真了，不知道流星不会骗人，可是猫会。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猫吗？”罗渽民问。他们刚吃完饭，罗渽民说要看电视，李东赫没有拒绝。不过说实话罗渽民炖鱼蛮好吃的，李东赫一边想一边咂了咂嘴，瞥了一眼窝在垫子上的Luna，睡得正香。这么想想好像他也有点困意，可能因为变成猫的原因，连作息都开始向猫贴近了。
“……我真的不知道，”李东赫揉了揉眼睛，眼神努力地向电视聚焦。罗渽民真的很烦，他放了一个咸鱼哥的动画片，动画片里的咸鱼哥再一次把事情搞砸了，可李东赫笑不出来。
罗渽民没有回答，李东赫在梦境的边缘感觉到他的手正挪向自己的耳朵。算了，李东赫想，都无所谓了。
他靠在罗渽民肩头，睡着了。
李东赫在梦里见到了好多猫，无数只猫，带着无数只相似的耳朵，尖尖的、毛茸茸的，和自己的那两只很像。可能这里有我曾曾曾猫祖父，李东赫无语地想，可能我不是李东赫，我只是一只名叫李东赫的猫，披了一张人皮。
怎么想都很奇怪，李东赫没有变成猫，而是长出了猫的耳朵，他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消失，也不知道它如何出现，一切都是未知，都是茫然。
咸鱼哥迈着步子走近，李东赫简直要无语透顶。正准备转身当空气，接着咸鱼哥对他眨了眨眼睛，说，“小黑猫。”
那语气简直和罗渽民一模一样，尾音像，收束的口吻像，发音都像，李东赫一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什么？”
咸鱼哥笑了：“不要再骗自己了。”
李东赫愣住了，眼眶很热，他突然很想哭，眼泪确实也没有辜负他，一滴一滴很没志气地掉下来。咸鱼哥却慌了，凑过来帮李东赫抹眼泪，特别好笑的是李东赫那时候竟然产生一种想把它吃掉的愿望——可能因为它是鱼吧，李东赫又笑了，我还是猫啊。
咸鱼哥仔细地帮李东赫擦了擦眼泪，接着问，“你喜欢我吗？”
李东赫很想笑，但是忍住了，幸亏这是梦，要不然李东赫一定会原模原样地把这件事复述给罗渽民。不过说实话没有猫会不喜欢鱼吧，接着李东赫定了定神说，“喜欢。”
那句喜欢被淹没了在一阵奇怪的感觉里，某个地方很痒，李东赫简直要浑身不适。那感觉有点像喷嚏即将打出来却憋回去的那一瞬间，李东赫醒了。
醒过来发现罗渽民的手还停在自己的耳朵上，不轻不重地蹭来蹭去，李东赫简直要忍无可忍，他转过头，耳朵戏剧化地竖起来，“罗渽民你到底要——”
“刚刚东赫，”罗渽民看着他，那眼神让李东赫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停下了，“说了喜欢我呢？”
李东赫冰冻在罗渽民面前，张开嘴时露出了短短的小舌，他说不出一句话。第一次，他在罗渽民面前失语了。
“我在做梦——那都是——”
“明明很喜欢我摸你耳朵，不是吗？”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不要再骗自己了。”
李东赫愣住了。那声音和梦里咸鱼哥的声线重合，李东赫又想起了那句小黑猫。小黑猫、小黑猫，千千万万遍，重复、循环，在李东赫脑海里震颤。
“东赫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说呢？”这次换罗渽民蹭了蹭他的脸，李东赫才发现自己又哭了。罗渽民看着他，露出那种很温柔的表情，李东赫一直在渴望的表情，他轻轻地念，“小黑猫。”
罗渽民对他笑，“我总以为东赫是很外向的人，直到某一天我才发现其实你不像我想的那样。”
“我在想，东赫什么时候能对我表露一点点真正的感情呢，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就能有理由突破朋友的界限了。”
“不想和你再做朋友了。”罗渽民顿了顿，“这不够。”
李东赫感觉自己好像泪失禁了，为什么一直在哭呢，这次他忘掉了自己的耳朵，忘掉了自己猫的身份，只记得自己和罗渽民的回忆，那些打打闹闹却珍贵得像珠宝一样的时光。
“因为我喜欢你。”李东赫吸了吸鼻子，“我不想——”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罗渽民已经凑过来，咬住了他的嘴唇。
猫不骗人，所以我的爱也不会，李东赫想。也许做猫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End
树敌系统（一）
10月3日 16:00
《树敌系统》
“亲爱的宿主，欢迎来到树敌系统。温馨提示：欺骗一时爽，树敌需谨慎。”
主钻，副黏，微队忙😘是连载快穿的第一个时空，一次性写完发出来了，后面估计就不会再更这么长了kkk
————————————————————
01.
“假期十秒后即将结束，跳转下一时空，请宿主做好准备。”
窝在休息空间里的李楷灿被突然的提示音吓了一跳，还没等他感叹时间流逝的速度之快，熟悉的眩晕感见先一步袭来，他在心里怒骂一句，随后妥协地闭上眼睛。
和这个系统绑定成功半年了，...
10月3日 16:00
《树敌系统》
“亲爱的宿主，欢迎来到树敌系统。温馨提示：欺骗一时爽，树敌需谨慎。”
主钻，副黏，微队忙😘是连载快穿的第一个时空，一次性写完发出来了，后面估计就不会再更这么长了kkk
————————————————————
01.
“假期十秒后即将结束，跳转下一时空，请宿主做好准备。”
窝在休息空间里的李楷灿被突然的提示音吓了一跳，还没等他感叹时间流逝的速度之快，熟悉的眩晕感见先一步袭来，他在心里怒骂一句，随后妥协地闭上眼睛。
和这个系统绑定成功半年了，李楷灿早已习惯它的压榨行为，就连这次假期都是用完成任务后积攒的能量换来的，至于结果就是他自身的能量所剩无几，不一定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叮咚——时空穿梭完毕。亲爱的宿主，欢迎来到树敌系统。温馨提示：欺骗一时爽，树敌需谨慎。”
李楷灿没在意这听过无数次的开场白，而是先睁开眼焦急地观察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正飘浮在一个房间的正中央——所以这就是能量不足的惩罚了——房间地板上散落着几张画有舞蹈动作的白纸，墙上则贴了许多关于街舞比赛的海报。书桌和房门相对而设，一张单人床靠墙放在右侧，左侧则是一个嵌入型的储物柜。
李楷灿好奇地在半空转了一圈，一边享受无重力的感觉一边问道：“我这个样子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吗？”
“除主要人物和次要人物以外，其他人不会发现宿主，”系统顿了顿，按流程尽职尽责地播报，“现提供主要树敌人物信息：朴志晟，17岁，艺术高中高三的学生。性格善良，对舞蹈非常热爱，为此和父母闹掰，离家出走，目前借住在朋友家中。”
“还有次要人物呢？他们没有信息？”
“由于宿主能量较低，本时空次要人物信息隐藏。系统提示：次要人物与主要人物之间有一定的相同之处。”
哦，这也是能量不足的惩罚，这个可比变成幽灵麻烦多了。李楷灿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他的任务对象——也就是朴志晟——并没有给他机会。
房门把手下压然后抬起，飘在空中的、正巧倒立的、身体半透明的李楷灿和站在门口的朴志晟四目相对。
那孩子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鼻梁高挺，嘴巴却不大，像是动画片里的小鸭子。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李楷灿依然能从那颤抖的身体中感觉到他的惊恐。
“你…你…”他的声音很小，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和走调，好像下一秒就要破音。
“别害怕，那个，志…志晟啊，我是来帮你的！”李楷灿脱口而出。
他这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即兴骗人更是不在话下。不过朴志晟并没有放松，他的身高和胆量压根不成正比。
“可是，你是透明的，你是…你是鬼…”
“我不是鬼。”李楷灿义正辞严道，“我是天使，能帮你实现愿望的！”
“天使？”朴志晟显然不太相信。
“是的，我知道你想拿到街舞冠军，还知道你想获得家人的认可，所以专程来帮你实现梦想。”
话音刚落，李楷灿就瞬间移动到朴志晟面前。窗外落日的光洒进来，穿过他的身体，朴志晟向后退的脚步就那么停住了——他看见了李楷灿的眼睛。那双略微下垂的眼睛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里面饱含着纯粹的信任和鼓励，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朴志晟抿了抿嘴唇，最终选择向前走，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房间。
他把书包放在椅子上，认真地看向李楷灿：“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呢，天使大人？”
高中生是完全没有中二尴尬症吗？李楷灿被那一句天使大人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摆手说叫自己名字就好：“你要是想叫我哥也行，反正我肯定比你大。至于怎么帮你……”
李楷灿装模作样地绕着朴志晟飘了一圈，声音清亮：“其实不用我帮忙你也会拿到足够多的冠军和荣誉，你的家人自然就会认可你、为你而骄傲了。”
朴志晟愣住了。他被很多人否定过梦想，关系亲近或疏远，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肯定的答复。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我明天就带哥去舞室，再过几天街舞大赛的预赛就要开始了，有楷灿哥陪着我，一定会顺利的！”
李楷灿也笑了笑，答应了这个邀请。他跟朴志晟一直聊到后半夜，等对方因为第二天的早课不得不入睡时，李楷灿在朴志晟嘴里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帅的人’。
朴志晟刚出现的时候系统就自动下线了，只是留下了一条建议：从贬低主要人物的舞蹈入手，借此提高仇恨值。
但李楷灿并不认为朴志晟是那种因为被骂就会选择怨恨别人的人——他确实是太善良了——所以决定从另一方面入手：
年轻的孩子总是容易被哄骗的，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李楷灿微眯起眼，像是陷入某段回忆：而仇恨有许多契机。
系统没有再上线。李楷灿无趣地飘在空中，独自等待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升起。
02.
朴志晟看见‘坐’在床边的李楷灿时，第一反应是尖叫，第二反应是原来昨天的一切不是梦，第三反应是欣喜。
有个天使来帮我！像是小说里的剧情，而小说里得到天使恩惠的一般都是主人公……所以我就是主人公！朴志晟用自己的逻辑顺利地说服了自己，把李楷灿当成了某种过于神圣且有象征意义的存在。
“楷灿哥，早上好！”他兴致颇高地问候了一声，然后快速穿好衣服（被盯着的事实让这个年轻人有些脸红）跑出房间洗漱去了。
李楷灿看着朴志晟红透的耳朵偷笑，难得发善心，没有跟到卫生间去逗他。借着自己幽灵体的优势，飘过来穿过去的，抽空把这个不算太大的房子参观了一遍。
参观的最后一站是厨房，一个粉发男人在做早餐，估计就是朴志晟的朋友。李楷灿大摇大摆地飘在后面看他，对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还故意做了个鬼脸。
男人瞥了他一眼，放下盘子，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谁？”
“你能看见我？”李楷灿有些惊讶，又想起了系统对次要人物的提示——和朴志晟有相同之处，“你也有什么坚持热爱的东西却不被理解吗？”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罗渽民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10，请宿主再接再厉。”
好家伙，只是一个问题就让这个罗什么民这么恨他？
李楷灿好奇地飞到他对面，锲而不舍地追问：“是什么？你热爱什么？”
罗渽民皱起眉：“你很吵。”
仇恨值没有再增加，大概同样的仇恨情绪只能增加一次。10分就是罗渽民对这个话题的厌恶上限了，接下来不管李楷灿再怎么问也没用，他得找到罗渽民新的仇恨点。
比如……
“你的父母离婚了吗？”
没反应。
“你的爱人不支持你？”
没反应。
“你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再接触你的爱好了？”
还是没反应。
不过李楷灿得到了罗渽民的第二句话——你能不能闭嘴。
“渽民哥，早上好。”从卫生间出来的朴志晟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他假装自然地坐下，开始吃早餐，眼神却一直追着飘来飘去的李楷灿。
罗渽民挑挑眉，本来他没打算告诉这个胆小的弟弟屋子里有个幽灵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朴志晟恐怕早就能看见对方了。
“志晟。”罗渽民沉声喊道，被叫到名字的人下意识应声，手里还拿着面包，像小仓鼠一样坐直了看他，“不介绍介绍你的新朋友吗？”
空气一时之间停止了流动，朴志晟手里的面包现在吃也不是放也不是，而李楷灿显然没想到罗渽民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渽民哥，你也能看见楷灿哥？”
“楷灿？这名字是什么，辣椒酱吗？”罗渽民毫不留情地嘲笑。
李楷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觉得自己的仇恨值也要增加了：这个罗渽民简直就是睚眦必报，小心眼一个！
“哥！”朴志晟有些担忧地看了李楷灿一眼，然后又转向罗渽民，眉宇间满是乞求。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大了。
“哈，尽管笑吧罗大满，反正我可不是连自己的爱好都不敢追求的胆小鬼。”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罗渽民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15……”
李楷灿满意地看着对方握紧的拳头，然而下一秒，那家伙只是冷淡地纠正道：“我叫罗渽民。”
李楷灿有些失望，他说这句话不止是为了报仇，还有一点激将法，想知道更多关于罗渽民的信息，结果这人根本不上套。
朴志晟战战兢兢的，就害怕下一秒他俩打起来。他看了罗渽民一眼，又看了李楷灿一眼，最后拿起桌上的牛奶飞快喝完，凭空抓了一把李楷灿的手腕就往外跑，一边跑还没忘一边跟罗渽民说再见。
李楷灿在空中晃晃悠悠地转身，朝餐桌前的人挥挥手：“晚上见，罗大满。”
罗渽民翻了个白眼，没应声，系统也没应声。李楷灿吐了吐舌头，放弃了临走前再增加一点仇恨值的想法，径直去追朴志晟了。
03.
“志晟，这就是你们的舞室吗？好漂亮！”李楷灿挂在他背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朴志晟害怕他掉下来，两只手在后面虚撑着。李楷灿从镜子里面看见他微弯着腰、双手朝后的别扭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笨蛋吗，就算我真掉下来你也接不住啊。”
朴志晟撇撇嘴：“我只是没习惯碰不到哥这件事。”
李楷灿揉揉他的脑袋。朴志晟咧开嘴笑，就像是真的能感受到那掌心的温度一样。
“志晟，傻笑什么呢？”一条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横穿过李楷灿的身体，看见这一幕的朴志晟收起笑容，瞪大了眼睛，差点尖叫出声。
挂在他背后的李楷灿连忙在他嘴前竖起食指，朴志晟咽了咽口水，勉强找回自己正常说话的音调：“泰容哥，我…我刚刚在练习比赛的表情管理呢。”
李泰容爽朗一笑：“比赛的时候表情得更强烈一点才行。”
他一边说一边板起脸，眼神锐利地看向朴志晟，只是没维持几秒钟就移开了视线。朴志晟有些奇怪。他摸摸自己的脸——因为我太丑了所以泰容哥看不下去了吗？
“好帅啊……”
朴志晟又悄悄看向身后的李楷灿——总不能是因为听见楷灿哥犯花痴了吧。
“等下次有时间，我再好好教你怎么做表情。”
“可是哥，你不是刚来吗……”朴志晟疑惑道。
李泰容指了指角落：“我只是来拿背包的，里面有跳舞时穿的衣服，得拿回去洗一洗。”
“长得帅就算了，还爱干净。”李楷灿赞叹，“简直就是完美男人啊！”
朴志晟努力忽略他的声音，等到把李泰容送出舞室、关上门后才松了口气。
“楷灿哥，你没事吧？刚刚吓死我了！”
“没事，你碰不到我，他也碰不到我。”李楷灿在朴志晟面前转了个圈，展示自己依旧完好的身体。
“泰容哥好像也看不到你唉。”朴志晟坐到地上，仰视着李楷灿。
“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看见我，”李楷灿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你和罗大满都是幸运的人。”
“哥，是罗渽民。”
李楷灿低头看他，朴志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这还差不多。”他晃晃脑袋，飘到朴志晟怀里，蜷缩了起来，“我可是能帮你实现愿望的天使，你得向着我才行。”
“好，楷灿哥。”朴志晟小声应道，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团火焰，灼烧着心脏。
04.
“罗大满，我们回来啦！”李楷灿大喊一声，这几天他都坚持这么叫罗渽民，朴志晟都差不多习惯了。
“你上辈子是个喇叭，死了以后才有人样的吗？”
就是罗渽民还没习惯。
“哦，你也看这部剧！”李楷灿才不管他说了什么，飘到罗渽民身边坐下，“我也喜欢看这个！”
“我不是很想承认和你有同样的审美。”罗渽民讽刺道。
李楷灿耸耸肩：“但我们就是这么相似。”
“渽民哥，今天晚上吃什么？”朴志晟问道，“楷灿哥说想吃泡菜汤。”
“幽灵需要吃东西？”罗渽民嫌弃地看向李楷灿，“而且还是吃泡菜汤。”
“泡菜汤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顺便一提，我是天使！”李楷灿不服气地辩驳。
“我可不这么觉得——不管是对泡菜汤的好吃程度还是对你的身份，”罗渽民学他耸了耸肩，“看来我们也没那么相似。”
李楷灿被噎了这么一句，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晚上罗渽民真做了泡菜汤，他颇有骨气的一口没吃。而代价就是，在所有人都安详入睡的后半夜，李楷灿却要饿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幽灵形态下没有疲惫感却有饥饿感，系统跟他扯了一大堆，总而言之，不吃饭是不行的，就算吃下去以后会瞬间消失，李楷灿也会有饱腹感，摆脱现在所受的折磨。于是他只能灰溜溜地去厨房翻冰箱。
他的目的性太强，从朴志晟的房间到厨房，一路神情坚定、目不斜视，压根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捧着相机的罗渽民。
夜晚轻柔的月光无法照亮所有角落，原本被黑暗覆盖的地方因为冰箱被打开后溢出的昏黄灯光成为世界聚焦的点，就像是黑暗的舞台投在主角身上的那束光，瞬间吸引了罗渽民的视线。
李楷灿整个人都快扎进冰箱里了。他认真挑选着里面的食物，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严肃，蓬松的发丝张牙舞爪，像一只小熊玩偶。
罗渽民喜欢可爱的东西，不说话的李楷灿正中他的审美，让他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
画面定格在那一刻，幽暗环境中唯一的闪烁点，还有其中琳琅满目、并不整齐的瓶瓶罐罐，宁静安稳的生活气息直击人心。他已经许久没有拍出过满意的作品了，之前尝试的侵入性摄影和花费大价钱的商业摄影反而都不如这张抓拍有感觉。
……只是这张照片上没有李楷灿的身影。
罗渽民眼神微暗，看着那个背影。沉默片刻后，他拿起相机回到了房间。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罗渽民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20，请宿主再接再厉。”
吃面包的李楷灿因为这个突然的提示音差点被噎到，他谨慎地回头，并没有发现什么。
不会吧，罗渽民连做梦都在恨我？李楷灿一边想一边又塞了好几口，很没出息地发出感叹：恨就恨吧，反正面包好吃。
05.
李楷灿无所事事地飘在舞室上空，音响里的节拍像是急促的心跳，朴志晟和李泰容面对镜子跳舞，动作利落干净，同步率也不错。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李楷灿基本上能确认李泰容看不见自己了，他没展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就跟朴志晟打招呼，然后两个人开始练习。李楷灿偶尔调皮，会从朴志晟身体间穿过去，第一次这样干的时候朴志晟差点摔地上，后面他从李泰容身体里穿过去，对方倒没什么反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这种冷静总不能是每天装出来的吧。
背景音乐到了一个小高潮，他们的动作也跟着加快、变得复杂，下一秒节拍停顿，两个人一起定住，李楷灿冲过去绕着朴志晟夸他跳得好，对方已经习惯了噪音干扰，一动不动，旁边的李泰容却身形一晃，跌倒在了地上。
“泰容哥，你没事吧！”朴志晟停下动作，试着把他扶起来。
李泰容痛苦地捂住脚踝：“好像有点崴到了。”
朴志晟连忙去拿手机给医院打电话，李楷灿陪在李泰容身边，有些奇怪，不清楚他的摔倒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他眼里的失落遮也遮不住，呼吸都在颤抖。李泰容和朴志晟报名了同一个比赛，刚刚的双人舞就是为了预赛排的，现在却不知道还能不能上场了。
“没事的，就算错过这次比赛也没事，你还有无数次机会，一定能被大家发现。”李楷灿扶上他的肩膀，试探性出声安慰，“你能，听见我吗？”
李泰容抽了抽鼻子，眼眶发红，面部肌肉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压抑情绪，小幅度地抽动。他没有回应，身体猛地僵直，慢慢倒在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脸。
李楷灿看见了他的眼泪，环绕在他上方，没再说什么。
等他们在医院安顿好李泰容，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沉下来了。李泰容建议朴志晟在医院呆一晚上，被朴志晟婉拒了——他担心自己能看见李楷灿也能看见亡灵，所以不肯留下。
李楷灿只好陪他走进夜色里，就像是陪他在舞室一样。朴志晟胆小，一路上被吓到了无数次：把街上哥特风打扮的情侣当成了鬼、踩到垃圾以为是踩扁了什么小动物、因为飞虫围绕所以不敢继续往前走……
李楷灿每次都在旁边捂着肚子笑，笑够了才去握朴志晟的手（朴志晟坚称他能感受到李楷灿有没有握住），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但面对虫子的时候，他们俩是贴在一起过去的——李楷灿也害怕虫子。
“谢谢哥一直在这里，”到了家门口，朴志晟突然说，“今天晚上除了星星和月亮，还在发光的好像就是楷灿哥了。”
“倒也不是，还有路灯呢，要不是它们太亮了那群该死的虫子也不会在那儿飞来飞去。”
朴志晟：“……”
李楷灿看着他幽怨的表情，没憋住又开始笑。他围着朴志晟飘了一圈，像只小百灵鸟那样轻盈，在半空中许下诺言：“只要你需要我，那我就不会消失。”
06.
朴志晟通过预赛的那个晚上，他们为了庆祝买了几瓶酒来，罗渽民还在阳台支了烤架烤肉。朴志晟高兴，再加上没怎么喝过酒，开场十分钟就醉了，罗渽民任劳任怨地把他抱进卧室，李楷灿在旁边助威加油动嘴皮子。
需要庆祝的主角提前退场，不影响剩下的两个人的兴致，准确来说，是不影响李楷灿的兴致——他真的很想吃烤肉。
罗渽民站在烤架前帮他烤，他就在旁边吃，顺便还给罗渽民喂了几口。暖融融的火光映在他眼里，李楷灿的快乐简直要具象化了，像是汽水倒进杯子里升起的气泡，罗渽民觉得自己能听见泡泡炸开的声音，有些治愈的、可爱的。
那天刚好是阴天，月亮藏在乌云后面看不清楚，炭火到最后只偶尔托出几点火星，李楷灿吃饱喝足，惬意地在空中舒展自己的身体。
罗渽民大概也被酒精麻痹了。总之他的大脑不甚清醒，否则绝对不会在那时拿来相机然后接连按下快门。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罗渽民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罗渽民仇恨值增加……”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
罗渽民的仇恨值一下子从20飙升到了40，炸开的系统提示音让李楷灿睁开眼睛，正对上那个冰冷的镜头。
被盯住的瞬间，罗渽民几乎停止了呼吸，他忍不住把镜头拉近、再拉近，颤抖的手指落下，自己的使命好像已然结束。
提示音再次响起，仇恨值变成了45，李楷灿后知后觉地发现，是照片的缘故。
那位摄影家此刻疲惫地跌坐在椅子上，语气无奈：“我不喜欢你。”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李楷灿眨了眨眼睛，无声地询问。
“我不喜欢你，”罗渽民又重复一遍，叹息般，“因为我留不住你。”
“我的相机留不住你，我的灵感也留不住你。你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我不知道到时候我还能不能拍出这样的作品。之前我一直在骗自己：那些照片已经足够好了，它们甚至获奖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但我明白，我需要的是生命，就像志晟对舞蹈的追求，我对摄影也是这样。”
“而你总能轻而易举的带来这些，”罗渽民看向李楷灿，“那为什么还要把它收走？在让我见证过这一切之后。”
罗渽民是个敏感到过分的人，他和朴志晟的敏感不一样，不管信任喜爱与否，他的敏感多疑都不会消失。他已经预见了最后的结局，所以每次被引诱的情不自禁都让他更加仇恨李楷灿，也更加仇恨他自己。
——所以他每为李楷灿拍摄一张照片，仇恨值就会增加一次。
“我不会再拍你了。”
罗渽民把相机随手扔到角落，沉闷的声音让他下意识颤抖。
就算不看也清楚，那几张照片上根本不会有李楷灿的身影。罗渽民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肯再回头。
07.
朴志晟敏锐地察觉到了罗渽民和李楷灿之间尴尬的气氛，这让他开始怀念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因为某个角色吵架的日子——放在几天前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怀念这些。
而且他们也不是不在乎：罗渽民的眼睛总会下意识跟着李楷灿转，李楷灿也总会悄悄地看他……这难道就是大人们的口不对心吗。朴志晟挠挠脑袋，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李楷灿一看就知道朴志晟走神了，仗着老师看不见他，很是嚣张地敲了敲朴志晟的后脑勺：“干嘛呢你？”
“好疼。”朴志晟捂住被敲到的地方。
“少来，我明明碰不到你。”
“我没骗你，哥，真的很疼。”朴志晟有些委屈，“最近我好像可以感觉到你了，比之前感觉到的多得多。”
李楷灿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难道……”
“难道什么？”这下子朴志晟才是彻底不听讲了，“这是不是说明哥你可以拥有实体啊？”
李楷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少有天使能获得实体。”
朴志晟问：“为什么？”
李楷灿说：“我们帮助的人大多都不相信我们的存在。”
“我相信哥。”朴志晟连忙说，“我好几次都觉得哥就是真真切切在我身边的，不是天使或者什么，就是一个真实的人。”
李楷灿笑了起来，亲昵地抱住朴志晟蹭了蹭：“志晟啊，认真的表情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
就算听李楷灿这样撒娇一般说话听了很多次，朴志晟依然会控制不住脸红。他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以此掩盖自己害羞的事实：“等会儿下课去舞室吧。泰容哥今天也会来。”
李楷灿拖长声音应了句好，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
那次崴脚后的试探让他坚信李泰容看不见他，不是次要人物。可是这么多天来，李楷灿在舞室就没有碰见第三个能称得上和朴志晟相似的人——他们虽然也在练舞，身上总少了些东西。
而且他在舞室也是广撒网，到处捣乱不说，还要点评上几句，把那些练舞的人往死里贬低，把朴志晟捧得高高的。好几次朴志晟都害羞的让他不要说了，觉得李楷灿有些过于夸张。
都到这种程度了，那些能看见他的人不烦死才怪，怎么会心如止水。要么系统提供的信息是错的，只有一个次要人物；要么李泰容能看见自己，他就是那个次要人物。
李楷灿早点完成任务对系统也有好处，它和李楷灿绝对是一边的，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李泰容身上。
所以李楷灿想趁这次机会再试探一次。
08.
李楷灿已经很久没见到李泰容了，他们到的时候李泰容正坐在角落休息，顺便构思新的编舞。看上去瘦了一点，眼下的黑眼圈比之前重了很多。
朴志晟说，因为错过了上次的比赛，所以他又报名参加了另一个，现在每天最早到舞室，走得却最晚。
“为什么要这么累呢。”李楷灿叹息一声，为他的坚持，也为自己——简直就和朴志晟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呢。
“因为我从不靠神的怜悯和缪斯的亲吻…”
李楷灿一惊，差点以为他是在回答自己，还没等尖叫出声就发现李泰容只是在小声地念笔记本上的句子。
那上面有很多类似的鼓舞的话，大抵就是不要抱有幻想要相信自己之类的。
“我不需要缪斯。”他喃喃，抬头望着虚无的点，恍惚和李楷灿对视，“我拥有的已经足够。”
李楷灿看着他的眼睛，隐约在那强烈的信心中察觉到一丝愤怒。李泰容是个过分坚持自我的人，这一点倒是和朴志晟还有罗渽民都有些不一样了。
所以他才看不到我吧。李楷灿想到。他转了个圈，回到了朴志晟身边，坐在对方的肩膀上，像个精灵。
朴志晟看见他以后就笑开了，连带着动作也更加流畅有力，李楷灿抓住他这点不同，非要说他刚刚是在偷懒。
朴志晟很冤枉，碍于李泰容在这里又不敢大声和他吵架，只能一边跳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李楷灿时不时反驳几句，就当帮他连肺活量了。
吵闹间隙，他也侧头去看过李泰容：那个人又低头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紧接着站起身走了过来，神情自若。
于是李楷灿心里最后一点猜疑也消失了。
09.
“楷灿哥应该是真的。”
罗渽民不解地看了朴志晟一眼：“饭量和你不相上下，难道还能是假的？你带回房间的零食全是你自己吃完的？”
朴志晟生气地鼓了鼓嘴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他应该是个真实的人，就在我们身边。”
罗渽民：“你小子中二期又来了？你不是说除了我们其他人都看不见他吗？”
朴志晟：“但他一直陪着我…”
罗渽民打断了他：“你的小鸡仔玩偶也一直陪着你，你也觉得它是人？”
朴志晟顿了顿，没什么杀伤力的来了句那不一样。
罗渽民有点头疼：“本质上一个样。李楷灿只是个幽灵，好吧，是天使…你别瞪我了！他是个天使，那又怎么样，他除了能拿碗筷吃饭，其他的什么也碰不到，也没办法被碰到。他之前一直陪着你不代表未来也会一直陪着你。中二一点说，天使总得回天上吧？”
朴志晟反驳道：“他说了，只要我需要他他就不会走的。”
罗渽民恨极，翻了个白眼：和这小子压根说不清楚。恰巧这时候李楷灿端着拉面从厨房出来，于是罗渽民的怒气瞬间转移，瞪了他一眼，搞得李楷灿莫名其妙。
“我下午还有个摄影展要去看着，你们吃吧。”罗渽民实在是不想和李楷灿共处一室，他对李楷灿的感情太过复杂矛盾，短时间内都没办法解决，只能躲着。
临出门前，他回头嘱咐道：“朴志晟你清醒一点，别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
被叫到名字的人敷衍地挥了挥手，李楷灿抱着拉面碗看向他，那孩子因为明天的晋级比赛所以有好几天没睡安稳了，眼睛里的红血丝很是明显，看上去疲倦又癫狂。
“哥，”他趴在桌子上，小声叫李楷灿，“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李楷灿勾起嘴角，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你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10.
展会上来了很多人，除了评论家和同行，还有许多普通人。
罗渽民的这些照片主题各异，夜晚、白日、美食还有混乱。他放弃了之前华丽糜烂的风格，人像的数目减少，就算有也不再是占据整个画面的特写。
有记者想采访他几个问题，关于放在展会中间的那张照片的——那是他第一次为李楷灿拍摄的照片，黑暗中打开的、唯一散发光亮的冰箱，还有里面被翻动的食物和调料。
“它被很多评论家称作‘平凡的美丽’，人们对这张照片也有各种各样的看法：有的认为是颓废，因为冰箱里杂乱的摆放；有的认为是温馨，因为这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习以为常的场景，那么您认为这是什么呢？”
罗渽民沉吟半响，回答：“…我认为是孤独。”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李楷灿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打开冰箱门、吃到东西后满足的神情，摇头晃脑的笨拙模样……
“在寂静的黑夜，有敞开的冰箱却没有熟悉的人在冰箱前，这是一个人的孤独时刻。”
记者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所以一时卡了壳，于是罗渽民继续道：“而且我也并不觉得它美丽，事实上，它还不够好。”
记者一下子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呢？”
“它缺少了灵魂。”
罗渽民笑了笑，随后采访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等接完那通电话后，这位摄影师神情紧张，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他向记者匆匆致歉，提前离场。
11.
朴志晟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警察的办公区，人员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他，于是他得以小声和李楷灿说话。
一个小时前李楷灿要带他去散散心，舒缓一下情绪，迎接明天的比赛。他们去了游乐园，朴志晟对过山车之类的项目避之不及，李楷灿却非常喜欢，他威逼利诱，让朴志晟去买票。
到这里为止，一切正常，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把朴志晟带到警察局来。但就是买票的时候，朴志晟坚称他们有两个人，要买两张票；那个售票员也是个较真的，不懂对任何奇怪的人、奇怪的事保持沉默的销售准则，非要说朴志晟买一张票就够了。
就因为这个，朴志晟和售票员吵了起来。这是朴志晟第一次吵架，他能吵赢并且气得售票员报警纯粹是靠李楷灿——对方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即使有脏话也要说。
刚刚警察让他给监护人打电话，朴志晟不想拨给父母，罗渽民就成为了他的首选。他的事儿不大，再加上未成年，不用拘留也不用罚款，罗渽民跑过来听了几句训斥就结束了，警察甚至没检查他到底是不是朴志晟真正的监护人。
回家的路上罗渽民没有说话，李楷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看上去有些吓人，怀疑下一秒会一拳揍上来的程度。
虽然自己不害怕，但是朴志晟应该受不了吧。李楷灿眼睛一转，悄悄推着朴志晟的背往他房间那边走，罗渽民看了一眼，没阻止，这让朴志晟松了口气。
“你先休息，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赛。”李楷灿叉腰监督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我去跟罗渽民谈一谈。”
“哥，不要吵架。”朴志晟小声提醒，又开玩笑般补充，“声音太大会把我吵醒的。”
李楷灿一愣，随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知道了。”
他一直等朴志晟睡着后才往客厅里飘，罗渽民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无声地播放着深夜节目。这是庆祝夜后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李楷灿这么多天以来没有任何变化，衣服、体型、脸庞……像是萤火虫组成的，闪粉在飞扬，模糊了视线，让罗渽民一下子卸掉了所有力气。
他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
李楷灿答：“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罗渽民嗤笑一声：“天使的任务就是把人骗到发疯？”
“我没有骗他，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在这里。”
罗渽民看了他很久，好像要从他的眼睛里挖出什么东西来一样，李楷灿毫无畏惧地直视他。
“他会恨你的。”罗渽民说，“尽管他现在很爱你，但继续下去的话，他会恨你的。”
李楷灿耸耸肩：“有很多人恨我，我甚至记不清他们的名字。”
罗渽民忽然感到一股深深地悲哀自心底涌出，别人看不见李楷灿这件事已经被他自己亲口否认了，‘有很多人恨他’——朴志晟和自己从来不是李楷灿的独一无二，而爱和恨也从来不是对立面。
罗渽民恨李楷灿过于了解他、恨李楷灿能够看清他、恨李楷灿身上令他着迷的特质，同时也爱着这些。
“你想让朴志晟恨你吗？”
“是的。”李楷灿坐到罗渽民身边，“这就是我的任务。”
“当他开始恨你，是不是一切就会结束了。”罗渽民用陈述句平静地问。
“我会离开这里，一切会重新开始，你们会忘记我。”然后等待下一个宿主重启你们的故事。
李楷灿把最后那句话咽了下去，努力忽视心中的怜悯。
“我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你，为了志晟，”罗渽民顿了顿，“也是为了我自己。”
这家伙从来不会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解决问题，早该习惯了。李楷灿收起自己的惊讶，笑了笑，道了声谢。
“不客气，”罗渽民也笑，像是他们无数次吵架讽刺对方时的笑容，“我只是想把你忘掉。”
12.
晋级决赛的赛程被主办方安排在三天之内比完，朴志晟熬的几个夜没白费，他的晋级之路很是平坦，顺利到他甚至怀疑李楷灿在搞鬼，逼得对方直呼冤枉。
“真的是你运气好，抽签好！”
朴志晟还是不相信：“可我从小到大都是臭手啊…就没几次运气好的时候。”
“那大概是因为我在旁边给你加了几个幸运buff，我是天使，我运气好不是应该的嘛。”李楷灿嬉皮笑脸地说。
朴志晟想了想，终于没什么负担的接受了这个解释，“反正就算抽到别人，我也会赢的。”
“是呀是呀，我们志晟多厉害啊。”李楷灿像是哄小狗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完全不在意对方红红的耳垂和有些别扭的动作。
朴志晟抓住李楷灿捣乱的手（他觉得自己能够触碰到李楷灿了），“快走吧，我们不是要去看泰容哥的比赛吗。”
李楷灿吹了声口哨，跟在朴志晟身后，来到了舞台下面。这里的人很多，李楷灿为了不产生那种叠加在别人身上的既视感让朴志晟受到惊吓，选择骑到他的肩头，反正没有别人会看到。
李泰容走上台的时候爆发出很多欢呼声，朴志晟那小低音在里面根本不够看，李楷灿喊得也卖力，可惜只有朴志晟能听见，也就产生了只有他一个人捂着耳朵的奇怪——李楷灿声音的穿透力和破坏力比其他人大太多了，朴志晟早就明白这一点。
音乐响起，他们比拼的是freestyle，这显然是李泰容对手的强项，不能说李泰容在这方面不强，但就李楷灿看到的，他的编舞习惯是先记录思路然后再开始想动作，这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差距到了后面变得明显，技术来说李泰容更胜一筹，新颖程度和动作衔接却没能赢过对方，以极小的分差输了这场比赛。
周围的观众有几个对评委的打分颇为不满，朴志晟也有些生气，在他看来李泰容赢过对手是完全可行的，输掉却有些难以服众。
李楷灿遗憾地摇摇头，他看向舞台，在撞见那双含泪的眼睛后瞬间愣住。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李泰容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50，恭喜宿主已达标。”
13.
“你又来了。”李泰容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你叫李楷灿对吗？我听见志晟这么叫你。”
他把背包放在舞室角落，在他常去的地方。
“真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幻想你和志晟说话，可能因为你是他的缪斯吧。”
李楷灿难以置信地打断了他的低语：“你以为我是幻想？”
“难道不是吗？”李泰容已经收起了一开始的悲伤情绪，现在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没有拔下插销的机器。
“那你为什么恨我，”李楷灿顿了顿，不是很想承认，“既然我不过是个幻想。”
“你连这都知道。”李泰容露出惊讶的表情，可李楷灿知道，他的情绪依然没有丝毫波动。
他苦涩地勾了勾嘴角：“我只是不甘心。志晟他还年轻，还能一次次去试错，还没有被伤痛折磨，依然灵活、敢于尝试，你选择他情有可原，但我不甘心。为什么缪斯从未降临于我？为什么你不肯围绕在我身边？所以我恨你。”
“…也可能，其实我是在恨我自己。我瞧不起这样的自己，因为岁月流逝、力不从心就开始寄希望于别人，还幻想出你——幻想出一个所谓为志晟提供灵感的缪斯。我当然知道，志晟现在的成就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你没有关系，你只是热衷于在他练习的时候捣乱而已。”
李楷灿没有说话，李泰容几乎是眷恋般看着他，“我很羡慕志晟，他有着我已经失去的一切，包括你。”
“我没办法和自己和解，所以只能继续恨你，但或许某一天我会放弃，放弃那些追求，回归到真正的成人的世界，不再傻乎乎的和年轻人们比年轻。”
“到那时候，大概我就不恨你了吧。”
他站起身，像邻居家的哥哥，倾身对李楷灿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这一定很蠢。”他自言自语道，然后直起腰，缓慢的、最后一次环顾这个熟悉的舞室，提着背包走了出去。
这是李楷灿和李泰容最后一次见面，直到这时，他依然认为李楷灿只是虚构——他依然没放过自己。
14.
李楷灿得把速度提快一点。李泰容作为次要人物之一已经解决，但同样他也是最不稳定的，按照他自己的话，说不定那天他就能够释怀，到时候仇恨值就会归零，缺了这一环李楷灿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的时间并不富余，李楷灿看向在床上熟睡的朴志晟，皱起眉。要尽快让朴志晟恨上他，尽管李楷灿想给这孩子一点缓冲时间——最起码不是刚拿到冠军就立马接受打击——到了现在却不得不放弃。
决赛那天，朴志晟从起床开始就在兴奋，罗渽民也拿上了自己的相机和他们一起去，不过他只能在观众席上坐着，李楷灿倒是陪朴志晟光明正大地进到了后台，在他紧张到不停咬手指时还嘲笑他像小孩子一样。
朴志晟很是委屈：“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笑我！”
“我要怎么安慰你？”李楷灿转了个圈，“你忘记一开始我跟你说的了吗？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你可以靠你自己走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工作人员探出脑袋，通知朴志晟上场，他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的时候看见李楷灿朝他挥手：“相信自己就好了，志晟啊，你会赢的。”
朴志晟做了个深呼吸，绕过了通道前面的弯角，李楷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穿过幕布和舞台，来到了人群之中，他找到罗渽民，坐在了他旁边——朴志晟坚持准备了两张票——这个空闲的位置没有人，李楷灿坐的心安理得。
那孩子一跳舞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在全身心地享受着，抛弃羞涩的面具，沉浸在这里面，操控着音乐操控着自己的情绪。即使没有那些灯光和呐喊，在空无一人的舞室也是一样的——朴志晟能够发光靠的从来不是明亮的灯。
李楷灿不知不觉地跟其他人一起大声欢呼、鼓掌，当一切结束，主持人上台宣布结果时，李楷灿突然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快速：这在之前的几次任务中是从未发生过的。
罗渽民紧张地盯着台上，无意识地去牵李楷灿的手，却直接落到了座位扶手上，两个人俱是一楞，恰巧这时主持人喊出了朴志晟的名字。
彩带飘落，李楷灿和朴志晟遥遥相望。那个爱哭的孩子眼眶和鼻头都红通通的，因为泪水太多所以眼睛都揉得睁不开了，全数被摄像机捕捉到投在了大屏幕上。
李楷灿有些想笑，但听见朴志晟哽咽着叫出自己的名字时又察觉到了那点不容忽视的酸涩。
他不应该被这些打动的，这只是某个陌生时空里的npc，对李楷灿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很快就会结束了。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躲到罗渽民身后。
很快就会结束了。
15.
“楷灿哥，渽民哥！”朴志晟抱着花和奖杯跑过来。
罗渽民伸出手，示意他停下：“别动，给你拍张照。”
朴志晟一顿，随后颇为慎重地整理自己的衣物，把奖杯高高举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呀，都看不见眼睛了，这么开心吗我们志晟？”李楷灿绕在朴志晟身边笑。
朴志晟也不生气，顺势拉过李楷灿的手腕，让对方靠进自己怀里，笑道：“给我和楷灿哥也拍一个吧。”
罗渽民愣了愣，看向李楷灿。
后台不少选手在关注这个年轻的冠军，看见他的手臂搭在虚空笑得开怀时没忍住小声询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和别人拍照。”
“你别吓我，他旁边哪有人了？”
“他就是这么跟那个摄影师说的，谁知道。”
他们的声音不算清晰，但朴志晟对这个很是敏感，他在涉及李楷灿的事情上总是容易被激怒，罗渽民甚至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就已经冲上去了。
那两个人被他吓了一跳，朴志晟站在他们面前，脸都憋红了：“你们应该道歉。”
“什么？”
“你们应该道歉，楷灿哥就在这儿，为什么要说看不见他？”
他们的表情都有些难以言喻，罗渽民确信朴志晟在那里再呆上一秒钟就会被骂，他连忙上前，想把人拉开，但这小子固执得很，堵在两个人面前像一座笨重的墙。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吼道：“你是有臆想症吗？这里明明什么人都没有，要我们道什么歉？快让开！”
“他明明就在这儿！”朴志晟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他看向一旁，李楷灿站在那里微笑。对啊，他明明就在这儿。陪我一起熬夜练习，和我一起庆祝胜利，跟我一起走过夜路……他明明就在这儿。
罗渽民咬咬牙，硬是把朴志晟扯进了休息室里，李楷灿也沉默着跟了进去。朴志晟看见李楷灿后就好像是看见了母亲的幼崽，眼神依赖，有些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不见你……”
“因为他是假的！”平时一向冷静的人终于爆发了。罗渽民指着飘在空中的李楷灿，“他骗你，他不是真的，不能拥有实体，更不能一直陪着你！”
朴志晟不解地皱眉：“哥你怎么也这么说？你明明能看见楷灿哥。”
罗渽民扯起嘴角，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相机对准他们按下快门，然后把相机递给朴志晟。
画面中的人一手拿着奖杯，一手拿着鲜花，背光而立，在杂乱的屋子中央。他脸上的表情无措又恐惧，被汗水浸湿的刘海、红肿的眼睛，还有注视着的、空无一人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照片上没有李楷灿的身影，但当他把相机拿开后，李楷灿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静静地在那里，和往常无异。
“楷灿哥，你是真的吗？你真的在我身边吗？”
朴志晟伸出双手，却径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李楷灿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和他对视，像被设置好的程序，从来没有过那些鲜活的模样。
“哥，拜托，回答我，”朴志晟不断地尝试着去触碰他，“楷灿哥，回答我…”
他一遍遍地喊着，始终没有得到回应。那个人陌生的可怕，飘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苦苦挣扎、哀求。他自始至终都在一个骗局中做梦，被蒙蔽双眼，无法看清这所有的真相，辨不清真假。
朴志晟痛苦地喘息。他在骗我，他不是真的，不能拥有实体，也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从来都不是真实存在的。”罗渽民劝说，好像也在劝说自己，“他从来不爱你。”
朴志晟先是沉默，然后小声说道：“我恨你。”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大概谁都没想到他会陷入这么癫狂的境地，声带仿佛都被撕裂开一样，他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最后跪倒在地上，像是祈祷的信徒。他无法再直视李楷灿的眼睛，从前他渴望的那些都变成粘稠肮脏的沥青，腐蚀在他身上，无法剥离。罗渽民想要扶他起来，可是重力缠住了他，他的双腿无法挪动，只是看着地面，眼泪混合沙哑话语坠落地面，然后破碎。
“…我爱你。”
“滴——检测到次要人物罗渽民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50，恭喜宿主已达标。”
“滴——检测到主要人物朴志晟仇恨值增加，目前仇恨值为100，恭喜宿主已达标。”
16.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十秒后即将返回休息空间，请做好准备。”
李楷灿眼前的画面被扭曲成不规则的色块和线条。时空穿梭时，最先抽离的是人类的感官，他只能隐约听见罗渽民和朴志晟的声音了，还有几个蓝色的和粉色的色块在向他延伸，大概也是他们吧？
他有些不太清醒，这太晕了，好像也有些疼，李楷灿不知道，但他必须得闭上眼睛了，再睁开的时候，他会在休息空间的大床上，尽情地享受在这个时空无法拥有的睡眠。
不管是李泰容、罗渽民还是朴志晟，都只是这个时空的npc罢了，就算那些感情真实而浓烈，他也早就学会避免为此触动。
结束了，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遇见的，忘掉就好了。
忘掉吧。
【娜灿/黏】只进不出 2
“砰砰砰，”门突然响起。这次，罗渽民没怎么犹豫就走向门口，拧开了门。
门外的人却让他有些吃惊。
又是一张生面孔，这是一位看起来年过六旬的老妇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色裙装，头发规整的盘起，脖子上还挂了串白色的珍珠项链。
罗渽民看着门口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些不知所措。
“渽民，”老人率先开口，“这么晚打扰你属实是有些不妥，但我实在着急，想问问你知道楷灿在哪儿吗？”
又是来找李楷灿的，罗渽民想着让开了门，“您先进来吧，”他将老人迎进屋，带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楷灿这孩子跟他妈妈闹了点矛盾，直接就跑出来了，这两天了也没回家，”老人看着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能跑哪儿去，”
罗渽民听着......
“砰砰砰，”门突然响起。这次，罗渽民没怎么犹豫就走向门口，拧开了门。
门外的人却让他有些吃惊。
又是一张生面孔，这是一位看起来年过六旬的老妇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色裙装，头发规整的盘起，脖子上还挂了串白色的珍珠项链。
罗渽民看着门口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些不知所措。
“渽民，”老人率先开口，“这么晚打扰你属实是有些不妥，但我实在着急，想问问你知道楷灿在哪儿吗？”
又是来找李楷灿的，罗渽民想着让开了门，“您先进来吧，”他将老人迎进屋，带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楷灿这孩子跟他妈妈闹了点矛盾，直接就跑出来了，这两天了也没回家，”老人看着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能跑哪儿去，”
罗渽民听着，心中却在思索着老人的身份。他失忆了，他想着，记不得一些人很正常，听这老人的口气，一定是李楷灿的长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类的。
只是，到底是谁呢？
“渽民？”见他像是出神了，老人张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听帝努说你才出院不久，也得好好修养。”老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块帕子轻轻擦着罗渽民额头上的汗，眼睛里全是慈爱。
望着帮自己擦汗的老人，罗渽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恍惚间，鼻翼好像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打断了他的思索。
耳畔，老人还在喋喋不休，“你可别想楷灿爷爷似的，有什么都硬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知道吗？”
“我没事的，奶奶。”罗渽民扫了一眼手帕，站起身来，“天色晚了，我扶您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楷灿联系我我也好及时通知您。”说着他就把手放到了老人跟前，作势要扶。
老人不说话了，静静看了他几秒，像是妥协了一样，收起手帕，把手臂递了过去。
罗渽民扶上老人的手臂，待她站稳才开始慢慢地往前走。
楷灿奶奶什么时候这么瘦了，摸着老人瘦骨嶙峋的胳膊，罗渽民心中暗暗想着。或许一直都是这么瘦，他失忆了，记不得一些事很正常。
好不容易上到二楼，罗渽民在一间房间前站定。
房间大门是关着的，门上挂着块金属牌，上面写着203。
拧开门进去，里面的布置可以说跟204一模一样，一样的白色的架子床，一样的小木柜子，一样的小电视，一样的空调和卫生间。
将老人扶着在床上坐好，罗渽民笑着看向她，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睛亮亮的，嘴角上扬的恰到好处，漂亮的有些夺目。
“奶奶，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着他就要退出去。
“渽民”，老人叫住他，“谢谢你”。
罗渽民没说话，回过头关上了门。
听见“嗒”的一声，他向着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罗渽民想着自己还没烧水，准备去拿水壶。却看见水壶底下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放弃”。
一模一样的纸条，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字迹。罗渽民开始怀疑这是李楷灿的恶作剧了。
好玩吗？他有些恼怒，却能想象出李楷灿在他面前嬉皮笑脸，贱兮兮地说好玩的样子。
“无聊，”他将纸条折了几下放进兜里，拿过水壶就要走。
“砰砰砰，”门突然响起。这次，该是李楷灿了吧，罗渽民想着，拧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依然是个生面孔，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穿着及膝的黑色公主裙，头发被细心的编好了辫子，团成了个公主头，头上还别了个白色的发卡，身高在他的胸口左右，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太大了，整个人都陷在了裙子里面，看起来有些干瘦。
罗渽民看着女孩儿，内心是一阵莫名其妙，“小妹妹，你……”
“渽民哥哥，”女孩儿匆匆忙忙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找不到楷灿哥哥了……”
女孩儿有些怯生生地仰头看着他，一对大眼睛长得很漂亮，里面写满了委屈，肩膀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得了，又是来找李楷灿的。罗渽民看着她单薄的衣着，心软了大半，蹲下身来，“别哭了，先进来吧，哥哥带你找楷灿哥哥，”说着，他站起来错开身子，牵起女孩儿的手走进屋内。
罗渽民拉着女孩儿坐到沙发上，蹲在她面前，俯下身子仰头看着她。
“渽民哥哥，楷灿哥哥他跟妈妈吵架了，跑出来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女孩儿眼睛红红的，像蓄满了山泉的水池。
罗渽民看的心疼，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渽民哥哥在，渽民哥哥会把楷灿哥哥找回来的，”他伸直身子，看向女孩儿的发顶，轻声说着。
“困了吗？”罗渽民看向女孩儿，女孩儿闻声看向他的眼睛，在客厅顶灯的照耀下，他看不清女孩儿的眼睛。
像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眼睛，罗渽民在心里想着。
“已经很晚了，你得睡觉了，我找到楷灿哥哥就领他来给你道歉好不好？”他说着牵起女孩儿的手就往楼上走，女孩儿微微顿了顿，还是一言不发地任他拉着，沉默着走上楼梯。
手很小，这是罗渽民的第一感觉，也很凉。他握着冰凉的小手，没有问她手凉的原因。
也许是被外面的雨水冷到了吧，罗渽民想着，继续往楼上走去。
房间大门是关着的，门上挂着块金属牌，上面写着202。
拧开门进去，里面的布置还是那样，一样的白色的架子床，一样的小木柜子，一样的小电视，一样的空调和卫生间。
牵着女孩儿在床上坐好，“想睡觉了吗？”罗渽民蹲下来问她，眼睛看着女孩儿头顶的发卡，“睡觉前记得把发卡摘了噢，”他温柔地笑着，女孩儿却像是丢了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漂亮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没有回答。
“早点睡觉，”罗渽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想着门口走去。
“渽民哥哥”，女孩儿叫住他，“谢谢你”。
罗渽民回过头关上了门。听见“嗒”的一声，他向着楼下走去。
一个晚上三个不同的人到访，还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都是来找李楷灿的。罗渽民只觉得心累，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对李楷灿的怨气也直线上升。
尽管已经不愿意再烧热水了，他还是走到了水壶旁，他想看看，还有没有纸条。
不出所料地，水壶底下依然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放弃”。
他拿起纸条，团了团想扔进来垃圾桶，又想起李楷灿以前总是指责不珍惜他的墨宝，想了想，罗渽民还是将纸条展开折好，放进了衣服口袋。
这下总没人了吧，罗渽民想着，瘫倒在了沙发上。
窗外雨声还是那么大，电视依然打不开，手机也依然连不上网。
真是该死的天气，罗渽民在心中咒骂着，却隐隐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还没来得及深究原因，门又响了。
罗渽民想不出还能有谁过来，也懒得再爬起来开门，索性就任由它响着。
门外的人却锲而不舍地敲着，像是笃定了里面有人。
烦死了，罗渽民爬起来，踢着拖鞋让门口走去。
“李楷灿，如果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杀了！”罗渽民边想着边打开了门，面上尽是烦躁。
还没等他看清楚门外的到底是谁，一个人影就像炮弹一样炸向了他。
【娜灿/黏】只进不出1
胡编乱造OOC 小学生文笔
在民是疯子 开餐人设暂时保密
罗渽民失忆了，准确来说是医生说他失忆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内容是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像是用脑过度，大脑晕乎乎的，眼眶也涨着疼。
他躺在床上，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医生护士，没有一张熟面孔。
他们像是看着稀有动物一般看着他，嘴里还念叨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只听到“脑淤血”、“罕见”几个词语，却没能力将它们拼出什么有用信息。
也许是睡得太久了，罗渽民感觉全身都没力气，连张嘴阻止他们说话这样简单的举动，有些吃力。他只能转动着眼睛珠子，不看那群人，直......
胡编乱造OOC 小学生文笔
在民是疯子 开餐人设暂时保密
罗渽民失忆了，准确来说是医生说他失忆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内容是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像是用脑过度，大脑晕乎乎的，眼眶也涨着疼。
他躺在床上，看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医生护士，没有一张熟面孔。
他们像是看着稀有动物一般看着他，嘴里还念叨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只听到“脑淤血”、“罕见”几个词语，却没能力将它们拼出什么有用信息。
也许是睡得太久了，罗渽民感觉全身都没力气，连张嘴阻止他们说话这样简单的举动，有些吃力。他只能转动着眼睛珠子，不看那群人，直勾勾的盯向天花板，以此来表达自己对他们聒噪的不满。
不知道具体盯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更久。耳旁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罗渽民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罗渽民注意到身边环境的不同，猛地坐起身来，那股力量像是又回到了身躯，拉扯着他的身体。
“你醒了！”一旁的人被他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端起水杯走了过来。
是李帝努，罗渽民抬头望向他。李帝努是他的发小，也是他大学毕业与父亲闹掰后出来创业的合伙人。罗渽民和李帝努两家作为世交，关系一直不错，李帝努能顶着家里面的压力毅然决然的跟他打拼，为的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我睡多久了？”罗渽民接过杯子，声音还带着睡醒时的沙哑。
“没多久，”李帝努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眼睛盯着一旁的电脑。
“你才从医院回来，多休息会，公司那边的事，我先盯着。”说这话时，李帝努头也没抬，电脑上花花绿绿的图表不停的跳动着。
罗渽民看来一眼电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怎么失忆了？”
“没事儿，出了个小车祸，医生说就是有点淤血没消，没什么大毛病，”李帝努低着头摆弄着电脑，说这话时没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不相信又补了两句，“真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再说了，你连我都记得住，这不没忘啥吗？”
罗渽民没说话，只慢慢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想要坐起身子。
“嘶，”收腿的时候，膝盖突然传来的刺痛一下子拉扯住他的神经，罗渽民拉开被子朝膝盖看去。
右腿膝盖上有一个深红色的创口，看起来才生成没多久，像是擦伤。嫩红色的皮肉裸露在空气中，原本覆在上面的淡黄色脓液形成的保护膜经过被子一擦，又被拉开，血丝眼看着就要渗出来。
罗渽民盯着创口，想着要不要搞点纱布包扎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压根没往这儿看的李帝努，没忍住还是开了口，“我腿怎么了？”
“你腿？你腿咋了？”李帝努不知所以的抬起头，瞄了一眼伤口，“可能是车祸的时候剐蹭到了吧，没啥大问题。”
“行了，你醒了我就回去了，早点休息别多想啊。”说着，李帝努拿起一旁的杯子和电脑朝门口走去。
“杯子放那儿我一会儿自己拿出去吧，你路上注意安全。”罗渽民看着他移动的身影，眼中尽是茫然。
“顺手的事儿，青天白日的我能有什么危险，走了啊。”李帝努拿着东西退了出去。嘴上还小声地不停嘀咕着，“怎么没注意到你膝盖上还有伤啊？奇怪啊，真是奇怪。”
门“嗒”的一声关上了，周围一片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罗渽民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膝盖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泛着疼，顺着口子向上下蔓延开来。
罗渽民拿起一旁的手机，想要搜索一下今天的车祸，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拿起手机向屋外走去，试图找到信号。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屋外的雨声瞬间涌入耳朵，哗啦哗啦地雨水拍打着落地窗，噼啪作响。
罗渽民走向窗口，双层的窗帘拉得很紧，顶上的杆像是挂住了什么东西，扯了几下搅作一团怎么也拉不开，他便放弃了这一打算，只是心中不免疑惑，“这么大的雨刚刚李帝努怎么就回去了？”
只是此刻李帝努不在，他的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无人能解答。
手机没有信号，电视也像是坏了打不开，罗渽民决定回房间去想办法，就在这时，门突然响了。
他走到门前没有作声，门就在他前方砰砰作响。
“谁”，他听到自己问。
“是渽民吗？我是楷灿的妈妈。”
李楷灿这个名字，对罗渽民来说熟到不能再熟了。和李帝努一样，李楷灿也是他叛逆青春的见证者，只是比李帝努多了一个身份，李楷灿还是他的前男友，没能拿出手的前男友。
没有多想，罗渽民打开了房门，门外一个妇人站在那里，手上什么也没拿，穿着老式的灰黑色旗袍，裹着厚厚的黑披肩。也许是外边的风雨过于寒冷，她将披肩紧紧的笼在身上，盖到了脖颈。她看起来风尘仆仆，额头上都有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罗渽民看着妇人，那是一张生面孔，他脑子里面没有一点印象。
但李帝努才说过他失忆了，记不住也正常。
“渽民，”妇人急急忙忙的开口，“这大半夜的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你手机打不通我没办法只好过来了，你知道楷灿在哪儿吗？昨天在家里跟我顶了两句就跑出来了，电话也没人接，我问过帝努，他说没在他那儿，我想着他跟你关系最好就像过来问问你，你见过楷灿吗？”
听着这话，罗渽民面上一片茫然，脑袋像是迟钝的机器，半天转不过来。
看着妇人更加着急的面容，罗渽民心中不免不忍，“阿姨，进来坐会儿吧，我不知道楷灿去哪儿了，我们一起等等吧，说不定他一会儿就来找我了。”
也许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妇人也没过多犹豫，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电视坏了，罗渽民就这样和进来的楷灿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周围除了雨声什么声音都没有，餐桌对面原先挂上的时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转动，时间停止在了五点四十分左右。
罗渽民觉得有些尴尬，倒了杯热水给妇人后便有些不知所措。
楷灿妈妈像是沉浸在儿子不回家的愁思中，一时也没缓过神，低着头看着茶几。
像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罗渽民小声地清了清嗓。
“许阿姨，”对方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还是望着桌面。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腕上系着的纯白色手链。
“许阿姨？”他提了提声音，又叫了一声。
对方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逆光之下，她的双眼显得有些空洞。
“渽民，”她有些不解的望向罗渽民，目光沉沉，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罗渽民对那眼神有些疑惑，但顾及对方还在担心李楷灿，也没多问。
“许阿姨，天色晚了，您再回家也不方便，不如在这里歇一天等着楷灿吧，一有情况我就通知您。”罗渽民语气淡淡的，像是一个小辈对长辈最纯粹的担心。
妇人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直直地望向他。
“这别墅就我一个人住，二楼三楼还有好多空房间，”罗渽民继续说着，站起身来，“我带您过去看看吧，您也好早点休息。”说着他就往楼上走去。
妇人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黑色的披肩下，妇人的锁骨显得尤为突出。
他们上到二楼，罗渽民在前面带路，走向了尽头的一间房间。房间大门是关着的，门上挂着块金属牌，上面写着204。
罗渽民用钥匙拧开锁着的房门，推门进去。这间房间并不大，家具设施也不多，白色的架子床就是屋内最大的摆件，静静地立在中央。床侧就是一个小小的木柜子，上面空无一物，甚至连盏台灯都没有。床的对面有个小电视，被固定在了墙上，电视上方还钉了台空调。床的左侧带了个小卫生间，只有单人的洗漱台和一个花洒。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罗渽民带着妇人在房间中央站定，他回过头向妇人带着歉意的笑笑，“许阿姨，这房间是我奶奶以前住的，有些简陋，您别嫌弃。”
妇人像是对环境并不在意，心不在焉地摆摆手说着怎么会。手指不停的拨弄着白色手链上的珠子。
“那您先休息，有情况我就通知您。”罗渽民说着向门口走去。
昏黄的灯光下，罗渽民站在门口的阴影处，脸色看不真切。
“谢谢你，”像是累极了，妇人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有些遮遮掩掩。
罗渽民没说话，回过头关上了门。
听见“嗒”的一声，他向着楼下走去。
客厅茶几上，先前倒好的热水也凉了，他想要重新烧一壶，在拿水壶时却看见底下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放弃”。
罗渽民心中猛地一震，心脏像是要逃出胸膛的束缚，跳脱着往外蹦。喉咙口像是被死死堵住，一口气咽不下去，还不断地向上反着酸水。膝盖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也突然间有了呼吸，紧紧攥着周围的皮肉，不断收缩拉紧泛着疼。额角瞬间冒出不少密密的汗珠。
罗渽民和李楷灿可以说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了，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再加上同一个高中的经历让罗渽民可以说是对李楷灿了如指掌，不只是李楷灿的相貌性格，还包括他的字迹。
他是什么时候放的这张纸条？是给谁看的？纸条上的字又是什么意思？这一切罗渽民都不得而知，他拿着纸条心中一丝头绪都没有。
算了，如果是李楷灿的话，多半是恶作剧，他向来喜欢这些没有意义的把戏。罗渽民想着，将纸条折了几下放进兜里，拿起水壶准备去接水。
“砰砰砰，”门突然响起。
这次，罗渽民没怎么犹豫就走向门口，拧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