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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梅菲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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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ke天蓝式

超冷门の二人

算是补了补之前那个短漫的两个图

超冷门の二人

算是补了补之前那个短漫的两个图

Roke天蓝式

设定:

路西法:扎基弟弟。

其实路西法实力是比扎基强的(虽然强但是一旦对小奈图谋不轨扎基照样锤),不过带点乐子人属性,根本不喜欢养小孩,超级不负责任,有点屑。

梅菲斯特&浮士德:这里设定是从黑暗路西法体内分离转换出来的,没有人类时候的记忆(但是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也没有见过人类。

不过和一些有关系的人类还是有接触的,是在后面的内容。


设定:

路西法:扎基弟弟。

其实路西法实力是比扎基强的(虽然强但是一旦对小奈图谋不轨扎基照样锤),不过带点乐子人属性,根本不喜欢养小孩,超级不负责任,有点屑。

梅菲斯特&浮士德:这里设定是从黑暗路西法体内分离转换出来的,没有人类时候的记忆(但是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也没有见过人类。

不过和一些有关系的人类还是有接触的,是在后面的内容。


Roke天蓝式
  第一次尝试画背景🧐,嗯,...

  第一次尝试画背景🧐,嗯,感觉失败了,挺违和的,以后多练练

  第一次尝试画背景🧐,嗯,感觉失败了,挺违和的,以后多练练

用功读书的学生46

[诺扎]我不是复制品(6)

(经另一位大大同意,我私心给中国存在感。官方时间线+设定魔改,以下剧情时间奈克斯特暂未到达地球,不然扎基早就带母亲跑路了。不喜勿喷,如有雷点请绕行)

  

  本篇主角:宁方朔

  性别:男

  年龄:26

  职业:自由记者

  籍贯:日籍华人

  (母族华夏籍,父族日本籍)

  原型:奈TV记者根来甚藏,拍摄异生兽和奥特曼坚持公开真相,被MP抓捕删除记忆。

  

  没想到祖国如此不择手段地掩盖真相……

  总有人跟踪我;我几次投稿,全被毙掉了。

  好几回…他们居然围捕我要删记忆!

  最后一次,在废弃工厂,我被几十人包围,眼看无路可逃!

  “你们这群蠢货...

(经另一位大大同意,我私心给中国存在感。官方时间线+设定魔改,以下剧情时间奈克斯特暂未到达地球,不然扎基早就带母亲跑路了。不喜勿喷,如有雷点请绕行)

  

  本篇主角:宁方朔

  性别:男

  年龄:26

  职业:自由记者

  籍贯:日籍华人

  (母族华夏籍,父族日本籍)

  原型:奈TV记者根来甚藏,拍摄异生兽和奥特曼坚持公开真相,被MP抓捕删除记忆。

  

  没想到祖国如此不择手段地掩盖真相……

  总有人跟踪我;我几次投稿,全被毙掉了。

  好几回…他们居然围捕我要删记忆!

  最后一次,在废弃工厂,我被几十人包围,眼看无路可逃!

  “你们这群蠢货!”

  突然冲来一个全身着黑,戴墨镜和黑色口罩的神秘人,拳打脚踢干倒一大片,拽着我逃走了。

  我第一次体验一把“瞬移”——明明前几秒我在废弃工厂被包围,刚反应过来,我俩居然在新宿市中心xx大卖场的洗手间!

  神秘人开口了:“你的住处在哪?我想跟你谈谈。”

  ……神秘人这么能打,我又被追捕,我还是听话吧。

  我说出自己的住处地址,又被神秘人一个瞬移到了我住处门口。

  我掏钥匙开锁进屋,神秘人也进屋了。

  “爸?妈?在家吗?”

  我一边问一边转遍全屋,爸妈都不在呀!

  天哪!我爸腿脚不便从不出家门的!这么晚了我妈都会呆在家的!他俩都去哪了!

  咦,爸妈卧室的床头有封信。

  

致宁方朔先生:

  因为您多次试图泄露恐怖,危害社会安定的行为,我们带走了您的父母,检查并删除他们的有关异生兽经历的记忆。如果您希望父母平安回家,请您放弃危险举措,并配合我们的工作,销毁您的所有危险照片录像,删除您的有关记忆。

                                                  xxxx年x月x日

  又是你们!

  “你们,你们——可恶呀!过分——”信被我扔在一边,我冷汗直流,全身发抖,终于泪如雨下,抽泣不止——

  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我差点摔倒,被一把扶起——“与我合作,我就救回你的父母。”

  !我扭头一看,是神秘人,一边扶我一边看我扔的信。

  “真…真的吗?”

  “忘了刚才我怎么救你的?”

  我别无选择了。“好!”

  “你别出门,如果他们找上门,你用这个防身。”神秘人居然搓手变出一个…像个黑色魔杖,中央镶嵌一块黄宝石,两顶端各嵌一块蓝水晶。“抓住左右手柄向外拉。”

  那东西化作黑雾,与我融合——一大堆异生兽知识、格斗技巧、黑暗技能等迅速灌入脑海;尤其是,一个先前没见过的黑色巨人模样——黑暗梅菲斯特。

  “你,你到底是谁!”我对神秘人大吃一惊。

  “你不是拍过我的真身吗?”神秘人摘掉墨镜口罩,突然双眼血红,全身散发黑气,闪过紫黑色光芒——你,你就是那个打异生兽的黑色巨人!

  “我叫黑暗扎基。”

  ……

  

  祖国容不下我们一家了。

  我连夜收拾全家行李,记忆警察真的又找上来了,我只好使用力量应对。

  在机场,我着急拿下三张机票,父母真的来了,我们一同坐上去华夏的航班。

  我担心他们对华申请把我遣返日本。

  在华隔离期间,我托母亲联系中方政府,表示我愿意交付我在日拍摄的异生兽和黑色巨人的照片。

  中方驳回了他们的申请,而且我和父亲有中国的外国人永久居留身份证。

  

  华夏选择公开异生兽消息,团结人民共同御敌。这种不同,顺便帮我向父母解释他俩被扣押的原因。

  但…华夏内部的相对和平,也有血与火的代价。

  尤其是…华夏击杀的异生兽,有不少是从我的祖国跑来的……

  

  我答应了扎基,也为了我的两个家乡,我该做点什么了。

  然后我被扎基拉去补习格斗。

(扎基:别给老子丢脸!)

  

  

Roke天蓝式

  扎基:他诺亚的!喝!为什么不喝!

  ……

  诺亚那个上色上的不好看 就没发🥺

  扎基:他诺亚的!喝!为什么不喝!

  ……

  诺亚那个上色上的不好看 就没发🥺

IORANGERI

愤怒之日

⚠️本篇偏重写人,私设较多

前篇:羔羊迷途 

*ooc预警,因为小奈本体在TV中没有说过话,不清楚他的性格具体怎样,因此性格会有参照或原创

*设定参照奈克瑟斯TV和奈克斯特剧场版,不考虑原案等其他设定

*私设所有宇宙都有诺亚的遗迹和分身,不同宇宙的奈克瑟斯性格不同,不同宇宙的怪兽和宇宙人也不同。同一时间线下只有一个光之国

*时间线在奈克瑟斯TV结束之后

*主要打奈克瑟斯、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tag,涉及奥的oc所以也打一个

*无cp


“愤怒之日,彼日既临,世界都将化为灰烬!……请给他们永远的安息!”


今泽对弟弟所热衷的摄影和记者之类的事情,已经下了苦功...

⚠️本篇偏重写人,私设较多

前篇:羔羊迷途 

*ooc预警,因为小奈本体在TV中没有说过话,不清楚他的性格具体怎样,因此性格会有参照或原创

*设定参照奈克瑟斯TV和奈克斯特剧场版,不考虑原案等其他设定

*私设所有宇宙都有诺亚的遗迹和分身,不同宇宙的奈克瑟斯性格不同,不同宇宙的怪兽和宇宙人也不同。同一时间线下只有一个光之国

*时间线在奈克瑟斯TV结束之后

*主要打奈克瑟斯、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tag,涉及奥的oc所以也打一个

*无cp



“愤怒之日,彼日既临,世界都将化为灰烬!……请给他们永远的安息!”



今泽对弟弟所热衷的摄影和记者之类的事情,已经下了苦功去了解,但事实证明,不感兴趣的事情了解起来是有些枯燥的。到最后他也只记住了几张无人不知的名作,该记住的知识都浮光掠影地溜走了。弟弟学了自己的倔脾气,已经认准了真相的修罗道,一定要走到黑不可。真拿他没办法。如今特殊时期,人人自危,高悬于头顶的审判的利剑,不知何时不知何故,就会劈下来的。还有危险的不良之风,从匿名平台上刮起来的,把弟弟也深深感染了。“我们的记忆都被处理过了!”在二十多年前发布的帖子下,一位匿名用户如此评论,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忽然间怒吼的风声到处都听到了。那条帖子,是弟弟十分尊敬的一位前辈发布的。虽然二十多年都没有新动态,他发布的作品下面依然有评论在更新。有时候,今泽甚至觉得那位消失了多年的前辈其实就夹在评论里。匿名平台一向是自愿实名制,哪个匿名用户会是他呢?


那时今泽喜欢浏览帖子下的评论,看见一个叫“保吕草”的,私聊,于是认识了根来。实际见面的时候,先说起“保吕草”这个小号,取自根来早早去世的一位朋友,其他的事情根来无意再谈。再说到“姬矢准”的账号,根来点头承认这是由他在运营,不过这些年他也只是换着小号看看评论区而已,即使账号很久都没登录过,只要帖子还有动静,大抵是不会被销号的吧。在嘈杂的光斑簇拥下,根来晃晃酒杯中的月球冰,轻快地笑出声音来,眼底反映着冰蓝的水色。“你弟弟的事不用操心,”根来喝完半杯,点了一根烟,“不会有人找上他的。放心好了。像他那样的人多着呢,他们没精力应付。”他们。TLT。今泽很放心地回应了,想着那风尘仆仆毫无顾忌的弟弟,而面前的月球依然浸泡在透亮的五彩斑斓中。看今泽不动口,根来斜着笑调侃道:“喂,难道信不过我?”说着撇眉,很伤心的样子。今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你其实很行的嘛。酒保先生,给我们俩再来一杯!”


那是根来与今泽相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真正见到今泽放不下的弟弟时,伤痛已经烙印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了。MP四处搜寻他们的时候,两个人丢掉电话缩在垃圾堆里,天阴阴的,好像是下了一点小雨吧。根来还记得年轻人的疑问:“我已经失去了哥哥,为什么还要对我和他的记忆动手?”逝者无法抗议,于是沉默等于默许。今泽死于异生兽,今泷却口不能言。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太痛苦。如今,看着背负着回忆战斗的今泷,根来不能上前发一言,只好转身离去。“放不下并不可耻。”这似乎是什么理智的漂亮话,可构想它的人自己就知道,它起不了用处。伽鲁贝洛斯所诱发的痛苦和幻象,并不全是虚假的,对于曾在异生兽面前恐惧逃跑的今泷来说,是刻骨铭心,是无可回避。


“……如果被它迷惑住,也许你就不能回头了。”


“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彻底打倒伽鲁贝洛斯。”


野火看着今泷活动受限的左臂,沉默许久后起身离开。走出不远,他又回头说:“这个答案,只能交给你去找到。TLT那边,我会尽快解决,下次你就可以放开去战斗了……不要勉强自己。”佐介也目送着野火离去,忽然想起曾看到的照片,于是去追赶他。


“野火先生,请等一下!”


野火依言停了停,一转脚步,便带着佐介在灰蒙蒙的林中小路上走起来。


“需要我帮忙?”


“是的。您看,这张照片是您拍的吧?这个人好像是我认识的人,不知道您是在哪……”


“你说得没错。不过,”野火笑了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如就去问本人吧?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若是听到这句,芬里弗大概会捏紧拳头报以微笑吧。谁跟佐介那笨蛋是朋友了呢?后来的一天,芬里弗刚刚从客户的家里出来,就碰上了野火,一看就知道是要商量些动脑子的事,忍不住叹口气。“最近这街上偶尔也会有死人到处走,你可小心了。”野火点点头记下了,但芬里弗感觉他答应得心不在焉,于是心情更烦躁了几分。“所以呢,找我做什么?”这样问出来的时候,电光火石间,芬里弗想起了前一阵萦绕心头的那团怒火,“对了,之前难道是你救了惠?”


身旁和她并肩而行的人没什么反应,只说:“你和他们有联系吧?我想你说话应该会有分量——只这一次,让他们不要出击。可以拜托你么?”那时鼻尖飘过章鱼烧的浓香,于是芬里弗冷冷回答道:“可笑。”


分道扬镳后,囫囵嚼着章鱼烧的芬里弗被贩卖书报的摊车拽住了脚步——“葡萄酒书店”。此时,居家令已经无效了,所以像这样游荡的书店也幽灵一般地产生起来。要不是有所忌惮,他们恐怕连赞颂自由与和平的歌队都要组织起来的。芬里弗走过去,弯腰掀开帘子一探,看到一个并不想看到的面孔,转身就走。“那个,那个芬里弗老师!您也来看看吧,这几天啊,尤其是这两本,卖得可好呢!”芬里弗瘪着嘴从俄瑞穆斯的手里接过来看,是克拉尔特的《不启录》和俄瑞穆斯他们办的《蚊虫报》。报纸的责编署了“佐久田惠”的名字。能把根仓的胡言乱语理得这么清楚,佐久田,你真是辛苦了。芬里弗收下报纸,将《不启录》推还给俄瑞穆斯。俄瑞穆斯睁大了眼睛道:“诶?这本不要吗?看这一本《不启录》,就相当于把《疯狂大川》和《终焉的召唤》都看了,您想知道的东西里面肯定都有,您要不也……”


“没兴趣。”芬里弗挥挥手走掉了。


让我去摆平TLT那边吗。真是的,那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有信心啊……芬里弗独自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周围有些吵闹声音,正好作掩护。只是取消这一次的出击而已,很简单,不过,这简单的代价,你已经做好承受的准备了吧?芬里弗从怀里拿出工作电话,放到耳边,耐心等着电话的拨通。


“今泷先生,你的伤……”


“不要紧。”


今泷难得回一次猎奇会,看到人变少了,虽然还是一样地吵吵闹闹,但位置的空缺依然是那么醒目。“芬里弗和福兰特呢?”隐有不快的根仓回答说,自从福兰特的造人实验失败以后,他们两人就都不见了。芬里弗是回了她的事务所,但一向来去不明的福兰特却是真的不知所踪了。根仓和克拉尔特都在忙活线上线下发布文稿的事情。比较糟心的是根仓,每回出了稿给俄瑞穆斯,那家伙总要念念叨叨一番,说什么这也太辛苦佐久田小姐了,明明辛苦的是写稿子的人才对!除了跟俄瑞穆斯沟通出稿的事,更让根仓糟心的是这有名无实的会长之位。之前今泷做会长的时候,虽然今泷常常不在猎奇会,可大家都惦念着他,他一回来,躁动的心都收拢了。等到根仓做会长的时候了,芬里弗跑了,福兰特跑了,今泷自己也和佐介一块儿去做流浪记者了,于是这占据了两层楼的猎奇会里,只有心中郁闷的根仓和无情改稿的克拉尔特两个,背对着背,各自为政。原本根仓就是因为不想独挑大梁,才把会长的位子给了今泷的,没想到如今离了今泷,人心也散了,猎奇会又成了孤军奋战的出头鸟。就这样,不被TLT找上门才怪啊。


“果然,对我来说,英雄什么的,还是——”


风尘仆仆地跟着今泷回家来的佐介这时候跑来,拍拍根仓的肩膀,咧嘴笑说:“喂根仓,在伤感什么呢?难道写‘传说大事记’写得没自信了吗?那有什么,我们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没关系的,加油干,我们都看好你!”你懂什么。根仓忍无可忍地嘀咕着。今泷则是坐在克拉尔特旁边,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不启录》和《传说大事记》的话题。


黑夜与和平,唱不尽的战歌,无法消除的风声雨声。忘却的救主,即将不复存在。


跟TLT谈妥了条件以后,芬里弗回了事务所,一连几日不出门,放下成堆的文件,只是悠哉游哉地看起了报纸。佐久田泡了两杯咖啡,两人便坐在卧室的电脑桌前对着昏黄的灯盏小口啜饮。“没想到你也会看报纸。”听佐久田这么说,芬里弗从报纸里抬起头,笑笑:“当然了。这报纸还是你负责的呢,我肯定要看看。”佐久田两手端着咖啡杯,吹吹水面的心形奶泡,微微倾身去瞧,果然是《蚊虫报》。“嗯,是我负责编辑的,但主要还是根仓先生的功劳。他的‘传说大事记’,很有趣,大家都很喜欢。”芬里弗不太同意地“哦”了一声,被佐久田轻轻掐了脸。


“开始了。呵呵,第一下就没打中。”


“嗯?芬里,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


“佐久田,想不想听点好玩的?”


“好玩的?好啊。”


芬里弗闭上眼睛继续感受。


“这个应该躲不掉——马赫移动吗。那家伙,这么快就想通了。明明上一次还在犹豫。”


佐久田似懂非懂地咽了一口咖啡。


“这回打得倒是顺多了,不过,这些技巧,他从哪里学来的?难道说——”


“诶?在打架吗?”


“没有人类的干扰,那家伙打得确实更好了一点……哎呀,又受伤了,这伤可够得他受的……哦哦哦,这个核心也可以发出攻击嘛,我以后也要小心了……”


“芬里,在构思打斗的场面?”


芬里弗从远空的虚象中回转神来,莞尔一笑:“不是。我不像克拉尔特有那么多热情写东西。不过嘛——”放在咖啡杯旁的电话哔哔两声后自顾自地说起来:“各小组注意,异生兽诺斯菲尔已全部消灭,请立刻返回基地。”意料之外地,电话那头没有传来进一步的指示。怎么,现在连MP都不用出动了?


“佐久田,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芬里弗把话咀嚼再三,说道,“那个人,就是……姬矢准,被抓了,怎么办?”


“被抓了?什么意思?”


“他被抓是迟早的事情。应该说,他能逃亡二十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TLT总算下定了决心要消灭异生兽,至于暴不暴露,他们已经不在乎了。这种情况下,他很危险。”


“可是,他为什么会被抓呢?难道他犯了什么错?”


看着佐久田不解的神色,芬里弗忽然生出一点伤感情绪,回答说:“没有。以我来说,他没犯什么错。一定要说的话,他唯一的错误就是回来自投罗网——如何,你能接受么?”


“我不能接受。准一直都是好人对吧?”


“当然。这一点毋庸置疑的,”芬里弗温和地笑着,“可是,是不是好人,又怎么样呢?人不过是代价而已,就像时间一样,就这样消耗掉也没有太大关系,不是吗?”


佐久田愣怔怔地看着芬里弗撑起来的笑脸,仿佛有话要说的,但最终也只是喃喃自语地同意了芬里弗的意见,垂眼敛眸,任凭水雾淹没她的脸庞。


虽然伽鲁贝洛斯已在美塔领域内被消灭,但紫黑的阴云依然盘桓着,越来越厚重地往人类的头顶压下来。天气好坏并不太重要,但白天也得开灯,这已经让芬里弗忍耐不住了。自愿禁足的条令自然是一纸空文,可自作主张生成的紧迫感也日益紧逼。即使是匿名平台广场上的新乐子,也不能刺激起芬里弗的兴趣了,因为根仓和克拉尔特的东西会时不时地从下面蹦出来。芬里弗对TLT没有好感,对猎奇会也没有。总会有人十分客观公正地这么说吧:“嘛,不管怎么说,消除记忆这件事,总是有好有坏的啊。”


“惠?”


被变凉的被窝惊醒的芬里弗弹起上身,知道佐久田不在房间里了。熟悉的气味从一层流逸上来。芬里弗随便披了一件外衣走下去,看到在沙发上熟睡的佐久田和占据办公椅的福兰特。恶魔不能直接害人,即使是由人类之欲所生养出来的梅菲斯特也不能。但把外衣盖在佐久田身上以后,芬里弗又感觉到让她心慌的寒冷,不禁问:“你做了什么?”


福兰特只是笑。芬里弗面不改色,坐到沙发上,虽然她不得不稍微抬起下巴看福兰特:“怎么样?又被月球上的奈克瑟斯打得落荒而逃了?”


这回福兰特总算把他令人厌恶的假笑收起来了,换上了一张相对顺眼的阴冷面孔:“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在地球上杀了适能者,奈克瑟斯给人类的那些力量就消失了,而我要杀奈克瑟斯,轻而易举!”


“真是的,你自己造人造不出来,别乱迁怒我啊,”芬里弗窃笑着说,“照你说的,奈克瑟斯把一大半的力量都给了适能者,那她还能抵挡你的攻击?还能让你毫无还手之力?阿门,你可别告诉我,跟奈克瑟斯作对这么久,你就日久生情了?”


这句调侃可不得了,直气得福兰特跳起来,火焰也起哄一般地烧上了天花板。芬里弗不得不提醒他天花板烧黑了要花钱清理的。但那地狱火还是不依不饶地烧,芬里弗只好妥协说:“行,下回一定跟你里应外合。不过,那适能者受了不小的伤呢,怕什么。早晚的事。”


“哼。契约完不成,你也活不了。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福兰特不见了。看着佐久田脖颈上新画的火焰车标记,芬里弗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即使是恶魔,也不能杀你。谁也不能。绝对。”


天黑下来。终于偶遇野火的根来停下来,把街上的人脸都扫完,才小跑追上去,按着帽檐问:“喂,那报纸的事——”


“你们做吧,不会有事的。佐久田那边可以送她回家了,不过要尽快。”


“啊?他们放弃消除她的记忆了?”


“没有。但是,现在他们应该有更优先的目标要解决了。”


于是根来独自一人悄悄摸进了芬里弗的事务所。


“要找佐久田的话,她已经回去了。”


“已经回去了?!”根来目眦欲裂地瞪着从黑暗里转出来的芬里弗。芬里弗端着咖啡杯,带着办公椅轻轻晃了一圈,微微勾起被冷光照亮的嘴角,说道:“是啊。看,她帮我泡的咖啡,还热着呢。”


“你,你让她一个人回去的?!”


“有什么问题吗?”


根来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外了。芬里弗躺回了柔软的椅背里,很愉悦地抿了一口咖啡。好笑呵,没有人保护,惠就不能自己回去?我是陪着她回去了——用我的力量。不过,何必多费口舌呢?解释并不能促进理解,只是加深误会而已。


接连几天,根来都在佐久田家楼下蹲守着,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凑在垃圾桶旁嚼着面包,根来又想起了野火的话。TLT有了更优先的目标要解决,什么目标?异生兽似乎是已经消灭了,听说伽鲁贝洛斯也被打败,眼下若要说还有什么优先目标……难道是兜售禁书的葡萄酒书店?仔细想想,TLT真要出手,他们辛苦经营的摊车马上就会从大街上消失。既然都不再保密了,那么《不启录》和《传说大事记》这种违禁品,也只能叫做消遣读物了吧?看看佐久田的情况,消除记忆的事情他们也是真的不管了。等一下,佐久田想起来的记忆,不是跟姬矢准有关吗?一开始明明那么紧张戒备的。难道说——


“姬矢暴露了?!”


思及此处,根来心如乱麻,把面包团强行咽下,掏出电话,删删改改一阵,还是把发简讯和打电话的想法放弃了。如果姬矢准也被抓住了,他们这些年的努力很可能也会随之付诸东流,匿名平台也好,猎奇会也好,违禁品们也好。先去书店叫他们尽快撤了,这两天去避避风头,但只怕还是晚了……


“根来先生?”


“佐介啊,来得正好,我们回书店去,叫他们马上走。”


“好的,”佐介看起来并不吃惊,“不过,我想顺便再问您一件事。”


“你问吧。”脚下生风的根来一边留心佐介的问题,一边留意周围的人。


“这张图,是野火先生发布的。图片上的人,我看着像芬里弗。您还记得吧?之前我们讨论办报的时候提到过她。”


根来看了一眼那高糊的图片便回答说:“我知道,这确实是她。”


“您认识芬里弗?”


“和她见过几次面。”


“那她的事情……您清楚吗?”


这小子,肯定没去问芬里弗本人,反而拐着弯来问我。事到如今,根来索性告诉佐介:“她就是黑暗巨人,就是我们叫做浮士德的那个,这下明白了?”


真正走到芬里弗面前,和她对峙的时候,佐介还是无法相信根来的说法——即使适能者就在他的身边。午后,白杨也很安静,芬里弗沉默地撑着左边脸颊浏览卷宗。事务所一楼的光线不怎么好,她也没有开灯的意思。今泷一言不发地站在办公桌面前很远的地方,似乎是在等着她忙完。那卷宗可不薄,明显是拿来打发时间的。但是,找他们来的就是芬里弗。空气僵得冻人,佐介按捺不住要开口,又被芬里弗抢了先:“你们坐吧,别站着。”在沙发上坐下来才知道,要想看她的脸,就不得不扭头带点仰视才行。肯定是想在气势上压过我们。佐介想清楚了这一点,特意挺起胸膛,引来芬里弗毫不留情的嘲笑。


“滋味不好受吧?”


“什么?”


芬里弗看着今泷不解其意的脸,撇了一下嘴角,说:“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和我猜谜语?”


“异生兽已经打倒了。这就够了。”


“真的打倒了的话,你的伤口还会痛吗?”


佐介下意识地去看今泷的手臂。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说吧。”


“毕竟也一起浪费过不少时间,就给你们一个警告,”芬里弗推开咖啡杯,两手拢在鼻下,“尽快收拾收拾走人吧。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们了。”


“这是什么意思?”


“TLT。明白了吗?”


佐介轻笑一声:“那种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TLT现身对抗异生兽,事后也没有派出MP来消除记忆。我们就想,多半是因为新的强敌伽鲁贝洛斯出现了,他们才打算一次性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毕竟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哦。你们对TLT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


今泷沉默不语。佐介则乘着理直气壮的气势继续反驳下去:“什么到此为止?TLT的行径我们都看在眼里,明明那些伤痕就是他们消除不完的!难道你还要维护他们?”


“终究,不过是个小孩子,”佐介鼓圆了眼睛瞪着芬里弗,芬里弗摇摇头一脸深沉地继续说下去,“并非所有黑暗的角落都需要光明。你不也明白的吗?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山邑?”


“山邑婆婆?那,那是因为……”


芬里弗把佐介的话接下去:“那是因为你知道,真相对她来说太过残酷。所以呢?TLT在做的,不也是这样的事?”


“不一样。TLT低估了人类,”今泷回答道,“每一个人,都会对某些事物怀有恐惧而不安:对将来的不安,对家人的担心,对疾病的恐惧……这才是人类,就是这样有着恐惧与担心才是最真实的。而原本可以消灭异生兽却不作为的TLT,不断滥用着忘川的TLT,他们不止否定了现实,也否定了人类。”


哈,就像恶魔一样。


“嚯嚯,TLT少了你这样的话筒真是可惜。不过嘛,不管不顾地把所有事情都抖搂出来,也确实是你们一直以来的做法。‘什么都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才行’,抱着这样想法的人,永远理解不了大局,”芬里弗把眼珠移向佐介,眼神一凛,“你说是吧,佐介?”


佐介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消失了。于是芬里弗顶着今泷的怒火,接着冷笑道:“这就生气了?还有力气发火的话,不如去把恶魔干掉吧。顺便一提,那个恶魔是从人类之欲中生出来的,所以消灭恶魔,毫无疑问是人类的责任。至于你,适能者,虽说你可以做选择,不过我想,最后你还是会站在人类这一边的吧?那么,我们的安全可就拜托你了,适能者先生。”


芬里弗也消失在一团黑雾中。落地的震动和遍地的唳啸已经不容置疑地撼动了心神。是的,芬里弗没有说错,伤口确实还在,异生兽没有消灭,恶魔也已经降临。面对恶魔,面对TLT,都没有完全的胜算。“只是,也还是有不得不去做的时候。”即使失去了重要的人,即使获得不了有利的形势,即使无法甩开恐惧感,也要和宿命拼死战斗,直到改变的那一刻,直到最后……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却是有可能的,对吧?”


走出事务所,看着美塔领域展开又消失,芬里弗似有所感地喃喃道:“这个感觉,阿瑞提尔要来了?事到如今,他反而回来帮忙?”低下头来,面对的便是TLT黑洞洞的枪口了。角落里,还有那熟悉的根来在观察情况。对此,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如何?你们要与我浮士德一战么?来试试吧,人类这些年的长进到底有多少!”


那就是恶魔,梅菲斯特。阿瑞提尔放低了重心,观察着那与浮士德近似配色的黑红恶魔,略一思忖,随即猛冲上前扑翻了他。今泷手臂上有伤,让他来对付梅菲斯特,一定吃不消——伽鲁贝洛斯是今泷打败过的对手,应该有经验。阿瑞提尔飞过月球的时候没有看到奈克瑟斯,但遗迹还在那里,只是损伤得有些厉害了。地球上已经开战,阿瑞提尔不能停留,否则他是一定要停下来问问情况的。思量间,梅菲斯特的魔爪已经砍下来,阿瑞提尔躲闪不及,胸膛还是被划出了两道伤痕。于是后空翻再瞬发一次光刃,被魔爪弹开。看来只有硬上先把魔爪拿下了。阿瑞提尔以右手手臂的长刀为防御再次发起了冲锋。就像阿瑞提尔料想的那样,今泷对上已经打败过的伽鲁贝洛斯,确实是应对有余,但两臂上的伤是难以忽略的掣肘,因为伽鲁贝洛斯可以通过这些伤口对他造成影响。虽然凭借迅猛的贴身战斗暂时压制住了它,但要聚集能量一口气消灭伽鲁贝洛斯,很困难。不过,这是在美塔领域之中……打定主意以后,今泷奋力将伽鲁贝洛斯推离中心战场,翻覆念力用强劲的风将伽鲁贝洛斯卷起来,同时翻滚躲过了梅菲斯特的一波光弹攻击,然后迅速释放了层叠风暴。解决了伽鲁贝洛斯,伤口消失,今泷便飞身加入了对梅菲斯特的战斗中。


“诶,迪外特的威力也不过如此嘛——你们的超级百万切斯特,怎么不出动去对付恶魔?”安然坐在护盾防御和枪林弹雨下的芬里弗,开始悠闲地调侃起神色镇定的夜袭队队员,“哦,知道了,没有数据,终极消灭炮弄不出来吧?话说回来,让剩下的唯一一个知情者逃亡了这么多年,也是你们的失职啊。呵呵。”


“队长,这样下去也没用,怎么办?”“联络ABWD……”“你们三个,带B组去奈克瑟斯那边!你们两个,带C组去姬矢准那边!”“出动麦格卡农切斯特吧,队长!”


芬里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队长和队员们笑笑说:“有劳各位费心费力。很快我也没有被研究或者被消灭的价值了。你们也知道的吧?所谓恶魔,可是人类自己造成的。”她撑地站起来,拥抱了幽灵般的紫色光芒,在夜袭队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佐久田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她靠在擦过一遍的沙发靠背上,闭上了双眼,也许是睡着了。在芬里弗出现在家里的时候,佐久田便心有所感地睁开了眼。芬里弗稍有意外地问:“你在等我?”


“芬里,我想更了解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突然说什么呢?”说着,芬里弗凝神缓缓地移除了火焰车对佐久田的死亡诅咒。


“我觉得,你好像一直不喜欢人类,吗?”


芬里弗依然注视着佐久田,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接过她递来的巧克力,剥开,是松露的,于是说:“说不上喜不喜欢,但也确实很难有什么好感。我之所以投靠恶魔,只是为了永生而已。对,我只不过是不想死。这很正常。”


“真的吗,为了永生?”


把巧克力嚼一嚼吞下,甜味还拖泥带水地黏在唇齿间。一点点坚果味,和一点点烧焦味。芬里弗回味了一圈,然后回答:“当然。这个世界,就是要永生之后,才能体会到它的乐趣所在。亲眼看到人类重复他们的,悲剧也好,喜剧也好,悲喜剧也好,不是很有趣么?”撑着膝盖站起来,芬里弗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说道:“谢谢。巧克力很好吃。”转身向玄关走去。


“芬里,你要去哪儿?”


望着芬里弗熟悉而远离的背影,佐久田听见她的答案:“别担心,惠。我只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每个人最终都会到达的,和平的黑夜,不过我提早一些去罢了。”以及看见她的回眸莞尔:“惠,只要勇敢坚持,勇于进取,人都会永生的。但是,很多时候,为了不完全凄凉孤独地生活,人总是会卖身投靠恶魔。我并不后悔,直到现在……直到最后也是。”


打开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芬里弗面前,抓住她的肩膀,近乎乞求般地说:“你不可以死。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死掉……绝对不行!”


在野外打得难舍难分的巨人们正在进行最后一轮的体能消耗比赛。梅菲斯特的魔爪终于被摧毁,胜算又多一成。这时候,偏偏听到恶魔的高声低语:“如果我死了,芬里弗也会死,你们不知道吗?”


“这是怎么回事?”阿瑞提尔还维持着下蹲的姿势吃惊道。


“在签下契约那一刻,她就作为浮士德重生了,只要我不死,她也就永生!”


这时今泷久违地听见了奈克瑟斯的声音:“契约已经消失,她不会死。只管出手吧。”


与此同时一把推开佐介出门的芬里弗,很好地掩饰了受到惊吓的神色,边下楼边嘲讽:“哟,佐介,辛苦你专门从事务所跑过来。我受宠若惊——我想,TLT已经在美塔领域之外准备好武器了。和我比起来,先去给今泷说一声更好吧?”挥挥手继续往下走。佐介加快了脚步追上她,坚持不懈地挽留:“我知道了。但不管怎么样,总之不要死。死了不就什么都结束了吗!”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了绿色的洋桔梗和花上的卡片给芬里弗:“你看,这是山邑婆婆给我的。她说,‘我不畏惧真相。’人类从来都有希望,你也这样认为的,不是吗?”


芬里弗停下脚步。陷入沉默之后,她做了临行前的回答:“不要随意揣测我……这样一点也不可爱啊,佐介。告诉你吧,夜袭队要去奈克瑟斯那边,今泷的处境更加危险呢——至于希望,你不知道吗?它可是被关在了魔盒之中的。希望并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然后消失在空旷的楼道里,没有留下更多的回响。


“野火先生,我一直有个问题。”


野火也跟着克拉尔特收拾猎奇会的家当搬上摊车,听到根仓问话,便头也不回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说:“什么事?——克拉尔特,把重要的收起来就好,以后还要回来的。”


“你就是姬矢准吧?是你吗?”


野火把最后一沓报纸也扎好,站起身来,对根仓微笑一下,说:“我得走了。剩下的就辛苦你和克拉尔特了。以后再见。”说着跳下摊车匆匆离去。


算算时间,TLT已经下手对付芬里弗,不久也会轮到姬矢准了。当初TLT创建方舟大社区的时候,他正在美国参加摄影展。那时只是一如往常地给孤门打去电话问候,但孤门已经忘记了。他察觉到不对劲,迅速换了个电话回国,直到和根来接触,才知道一些事情。就像芬里弗说的那样,姬矢准作为本该被送进方舟大社区的知情者之一,已经逃亡了二十多年,如今是第一次与TLT面对面交锋。记忆警察拿着记忆处理器走过来,他也配合地闭上双眼。


那时,没有人注意到那乍现的光芒。


动物园和以前一样,今天人比较少,所以一个人靠在护栏上喂长颈鹿,虽然可以缓解工作上的疲累,但多少还是有些孤独的吧。时间还早,可以去针巢餐厅吃晚饭。就这样决定下来之后,孤门告别长颈鹿转身去了游乐园。


太阳很明艳地挂出来,虽然面上还觉得冷,心里已经暖起来。游乐园倒是热闹得多,迎面而来的泡泡们扑了孤门一脸。他用衣袖擦干净脸,快跑起来,穿过玩偶服和摩天轮,终于推开了针巢餐厅的门。瑞生在厨房,怜则和一个客人喝着柠檬水,相谈甚欢。孤门跟怜打了招呼,在怜旁边坐下来,看着对面黑短袖的男人,越端详越觉得似曾相识。怜给他们俩都做了介绍。


只见客人笑着点点头,说:“你好,孤门。刚刚还说到你,终于又见面了啊。”



冬风凛冽之时,大地没有回响。

它要开花,它要生长。

花儿笑呵,鸟儿唱。

我们走到我们的乌托邦。



作者注:

1.本篇奈克瑟斯的性格,部分参照西条凪来写

2.部分灵感来自诗剧《浮士德》

无中生有
是全家福(大嘘    终于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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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磨完了,花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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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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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克瑟斯手书,b站链接放评论


原作向,虐——————

【up主的哭哭啼啼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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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ORANGERI

羔羊迷途

⚠️本篇偏重写人,私设较多

前篇:安魂曲 

*ooc预警,因为小奈本体在TV中没有说过话,不清楚他的性格具体怎样,因此性格会有参照或原创

*设定参照奈克瑟斯TV和奈克斯特剧场版,不考虑原案等其他设定

*私设所有宇宙都有诺亚的遗迹和分身,不同宇宙的奈克瑟斯性格不同,不同宇宙的怪兽和宇宙人也不同。同一时间线下只有一个光之国

*时间线在奈克瑟斯TV结束之后

*主要打奈克瑟斯、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tag,涉及奥的oc所以也打一个

*无cp


“我们都如羔羊迷途,各人偏行己路。”


在一片强光重火乱轰下,阿瑞提尔引导今泷,抓住空隙的机会,用右臂的长刀砍破了硫酸怪兽霍...

⚠️本篇偏重写人,私设较多

前篇:安魂曲 

*ooc预警,因为小奈本体在TV中没有说过话,不清楚他的性格具体怎样,因此性格会有参照或原创

*设定参照奈克瑟斯TV和奈克斯特剧场版,不考虑原案等其他设定

*私设所有宇宙都有诺亚的遗迹和分身,不同宇宙的奈克瑟斯性格不同,不同宇宙的怪兽和宇宙人也不同。同一时间线下只有一个光之国

*时间线在奈克瑟斯TV结束之后

*主要打奈克瑟斯、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tag,涉及奥的oc所以也打一个

*无cp



“我们都如羔羊迷途,各人偏行己路。”



在一片强光重火乱轰下,阿瑞提尔引导今泷,抓住空隙的机会,用右臂的长刀砍破了硫酸怪兽霍。霍死后,不断嘤嘤绕绕的悲鸣之声和残留的雾气一起消歇了,飘飘悠悠地散逸在空气中。从警备队溜空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应该回去了,所以阿瑞提尔跟今泷告别。与今泷一心同体时,阿瑞提尔对他保持着沉默,任凭今泷使用力量。听说阿瑞提尔要走,今泷似乎很犹豫,但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目送着。为消灭异生兽,阿瑞提尔在左手戴上了奈克瑟斯的臂刃,如今离开地球,就要还给奈克瑟斯了。月球上不见奈克瑟斯的身影。阿瑞提尔走去遗迹里找,没有找到。正在疑惑的时候,听见奈克瑟斯说话:“阿瑞提尔,你回去吧。人类的事情,由人类自己解决。”


“不全是人类的事情吧?”阿瑞提尔停下脚步,感觉奈克瑟斯就在附近,可是看不见她,“比如那恶魔,以及他造出来的东西呢?”


“原本的梅菲斯特已经消灭。如今的恶魔是人类造成。来访者的科技,他们已全交给人类,人类使用或是反对——这恐怕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事情。”


阿瑞提尔若有所思地晃晃脑袋,把左臂的臂刃取下,放在石之翼前:“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只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也帮我照顾一下今泷,而且,也保重你自己。”奈克瑟斯没有现身,也许是不能现身,因为阿瑞提尔在地球上活动的时候,恶魔也在不断地侵扰着遗迹。


“今泷?”


“是。本来想请你帮帮忙解决忘川问题的——不过你说得也是,人类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但至少那个人,请你帮我照看一二。我去报告完,很快就回来。”


此次怪兽、巨人和夜袭队的精彩大乱斗已经进入了新开创的巨人话题。除了人们热切讨论的那两个新巨人外,根仓悄悄加入了与奈克瑟斯有关的内容。为规避风险,根仓也只用巨人来称呼奈克瑟斯。然而,提起那几十年前便在大地上战斗过的巨人,回复很少,也模糊不清。


相较而言,热度更高的是那只没见过的怪兽。猎奇会传言的怪物邦尼普,以及民间低声细语的pedoreonn,都比不上那新怪兽来得有趣。当时身陷迷雾为奈克瑟斯所救的根仓并没有看见怪兽的模样。有人说它长着鬼火一般的蓝眼,眼睛里会掉出引起火灾的泪水。有人说它像个孩子似地哭得厉害,可是哭不清楚,不知道在伤心些什么,忍不住同情起那怪兽来。还有人说它会喷火,火球从白齿历历的狰狞大嘴里飞出来的时候,那神气劲儿,真是头一回见的。


看来看去,想象了一通,感觉和那一直以来都黏糊糊的异生兽对不上号,那么这就是一只不知哪来的新怪兽?匿名平台上一向卧虎藏龙,这回的匿名网友声称已经做了专业的分析研究,指出这只怪兽哭出来的液体中含有大量硫酸,所以给怪兽定名为“硫酸怪兽”。接着各式各样的绰号便在这位硫酸怪兽命名之父的帖子下乱蹦一气,爱哭鬼、小可爱、喷火龙,坐火箭似地把命名帖顶到了野兽话题的上端。


至于与硫酸怪兽作战的巨人们,据说一个是花纹奇特的,左右手手肘上都有刀刃,刃长不一,整个看上去很不对称;另外一个是头上反而长着两小尖刀的,眼睛黑黑的,身体的红黑色倒是分布得很规则,看起来顺眼,可是凶神恶煞,不敢直视。对于这两个巨人,根仓没一点头绪,但后者是黑暗巨人的可能性很大,可在“传说大事记”里面加上一笔。


那天战场打作一团,硫酸怪兽到底似乎是消灭了,而夜袭队还意犹未尽一般地和巨人对轰了好一阵子才离去。巨人们呢,应该是想再战的吧,但身上纹路迷乱的那位先消失了,没一对一打起来,还是挺遗憾的。夜袭队被讨论的并不算多,人们好像只把他们当寻常军队,并不很在意。面对这么一幅别开生面的大谈特谈之景,根仓也不禁喟叹出声。哪知他这一叹,好像打开了什么盒子一样——身后啪叽碎了东西,随之而来的是好一阵的兵荒马乱。


“芬,芬里弗老师!为什么突然要走啊?”“佐介,别管她,封我几本,我就写几本新的,用不着特意去解禁!”“可是俄瑞穆斯先生那边……”“啊啊啊,我不想听到那恶鬼的名字!”这番吵吵闹闹的情景太过熟悉,恍如昨日,不,也许是碰上时间循环了呢。唯一变化的就是那管长颈烧瓶——在神神鬼鬼地捯饬了几个月造人小计划之后,长颈瓶终于不堪重负一跃而下,在水汪汪的水盆里碎成一瓣两瓣三瓣四瓣的。里边的小人据说是生出意识自己跳下来了,内容物瞧着像水雾团子一般不甚分明,不知怎地,它叫根仓回想起那日大雾带来的烧灼感,也莫名对小人厌恶起来。虽然借此可以勉强芬里弗愤然离去的原因,但“传说大事记”还要加班加点地写,所以根仓没有再深究。


佐介奔出去追赶芬里弗的时候,正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根仓忽然收得今泷的消息。消息说,猎奇会交给根仓代管,同时很关心克拉尔特的书和福兰特的实验。根仓把情况一一回过去,然后志得意满地锁上电话屏幕。在这紧要关头,若能带领猎奇会闯出一番事业,想必也能为后人记,将他当成英雄也未尝不可……


猎奇会外,疾走又疾走的芬里弗利用劲风也驱不走烦躁。那小人是精神的造物,世间没有比小人更自由的灵魂了,可它也执着地想要肉身,为此不惜死。纯粹的精神都不懂得道理,今泷,TLT,猎奇会,那些人,以及人类,又如何呢。是的,他们跟着我,就像一群黑狗——他们固然可笑,但我就不可笑么?如若不然,他们何以锲而不舍地驱逐我?


芬里弗走到交叉路口便不走了。母亲推着婴儿车划弄屏幕,上班族抱着黄纸袋子步履匆匆,老爷爷老奶奶一起坐在摊车前面等着吃拉面。人的香味很扑鼻,无法拒绝。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对阿瑞提尔的奇怪样子评头论足过的呢?芬里弗已从恶魔那里听说,阿瑞提尔的右手肘刀,是因为宇宙人的实验异变出来的器官,并不是像他的花纹一样与生俱来。左手的臂刃,是从奈克瑟斯那里借来对付异生兽的,比右手的刃要短,自然看起来不协调。那家伙当然是个呆瓜,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地方,为了一群毫无关系的生物,而对另一个毫无关系的生物大打出手,即使要忍受攻击和非难。善良和卑鄙,都惹人不快。既然力量在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芬里弗转了个步头避开推销员,抄了夹道回去事务所。最近TLT在紧锣密鼓地处理匿名平台和硫酸怪兽的事。那只怪兽死了,泡沫一样地没了,却激起了潭水的深深涟漪,所以不得不尽快解决。


走起来,就这样穿梭在人里,不时被撞过来,一会儿又被推过去。顶着各种发旋的头颅左一浪右一浪地涌来,不断地涨潮膨胀,一点点地把恶魔的话送上水面:“人类,愚蠢的小宇宙,他们总是把他们自己当作整体。”玩弄着各种各样的新鲜玩物,头一日日地比鸵鸟头更沉重,埋下去,浸身于美丽的美好的苗床,直到最后的一丝情绪也被剥夺,或许到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产生半点感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活动于灰色地带的TLT仍专注于从记忆下手。看着面前的他们,首先想到鸵鸟,其次就想到羔羊。但这么想正是侮辱了那些生灵。只有这万物的灵长啊,“任何喜悦,任何幸运都不能使他满足”,即使是“最后的、糟糕的、空虚的瞬间,可怜人也想把它抓到手”。无路可走。更何况大梦还没有醒过来呢。


“听说您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对吧?您怎么不叫他们来照顾您啊?”


“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咳咳,我是说,您要是觉得一个人不好过,就叫孩子们来陪您哪!”


“啊?谁,谁不好过?我知道,准是阿花又调皮了,她调皮归调皮,好歹,好歹也是条命啊……”


“阿花?阿花又是谁?这儿有女孩子叫阿花的?”


“是猫。”今泷插了一句。


“哦哦,阿花原来是猫啊。您放心好了,有人看着她呢!只是您一个人生活,还是不太——”


没找到芬里弗的佐介路上遇到山邑婆婆,于是搀着她送回家去。今泷落后几步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聊天,几乎是各说各的。在家门口告别了婆婆后,佐介去找阿花。在这座城市跑了不少时间,个中情况已比较知道。在周围人的印象里,山邑婆婆的儿女冷漠,四年里是不闻不问。其实两个孩子相继为异生兽所分食,婆婆并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了,又会很快不知道了。早已料想人面对此种惨痛,只会恐惧、流泪,所以抹去他们的记忆:如果一直认定这一点,不要恐惧,也不要希望,那么那些独自拼命战斗的人们,又会何时耗尽他们的勇气呢?


恐惧使人多疑,希望也只是梦想未来,而对现在的努力视而不见,两者无论如何都是人类之大敌。但人毕竟不是机器,可以调整代码删除错漏;更何况那机器,也会运转不灵,判断不清。想让人类永远甩开恐惧感,消除表面的记忆不过是徒劳,即使日复一日地战斗,那徒劳也只会变成宝贵的徒劳。沉默啊,太久了,非要爆发,即要灭亡。


“偶尔也热血一次吧,”于是芬里弗从高高的白杨枝上落下,“这片黑暗,就由我来打破!”


红黑色的巨人出现时,城市的屏障随之迸裂。巨人散着步子进来,双臂一交挥,便把阴白的天变成了阴黑的天。在街道上游窜的是一群群足有三层楼高的软体生物,和大大小小的长着尖爪的鼠怪。他们一步步走过来——或者用滑的——逼近,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粗重的喘息声也清晰可闻时,求生的猛药打入了身体里面,于是飞跑起来。


被阿花带跑的佐介回头张望,只有一条彻底寂静的小街横陈在身后,不见今泷的身影。那时候风并不大,手心里的指头捂不热。佐介本能地感知到,今泷是向着异生兽和那黑暗巨人去了,可今泷手里除了要送山邑婆婆的向日葵和常年随身的单反相机之外,身上也没有武器。能做什么呢?想起那向日葵,瓜子的清香便在气管里上下浮动,只送向日葵太少,不如再加上洋桔梗和龙胆花?在车祸、鞋包和电话混杂的交叉点,佐介蹲下身来,哄阿花回家去,决定要找到今泷。拥有记者梦的佐介,却更擅长写有着一般模式的新闻报道。对于一线的拍摄,他并没有那个才能和胆量,或者说,是还担不起那些将要被镜头选择性记录的生命的重量。到目前为止,佐介还没有想好。


无论如何,佐介已经做好了眼前的打算,却险些被阿花拽倒了。阿花瞪圆了眼睛,依偎着他的小腿,很绵柔地唤叫,听得心碎,佐介只好依了她。阿花收放四肢狂奔起来,她斑驳的小小身影一眨眼就消失在拐角处。佐介鼓足了劲追她,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好在只摔了一次,没落得太后。尖厉的猫声在远处拼命地呼唤了,佐介抽着气赶上,发现今泷在那里,异生兽也在那里。今泷两手空空,和阿花一样,是在亲身做着周旋。佐介蓦地记起了以前看到的今泷的刀,还记得是戴在左臂上,并不长的刃,是金色的。又记起了那天出现的两个巨人,有一个的左臂上也戴着那样的刀刃。但现在今泷手里什么也没有——再近一点,佐介便看到了山邑家的号牌,于是明白了,必须要把异生兽引开才行。他瞅准机会扑上去,从凶恶的异生兽爪下抱走阿花,翻身起来,看到今泷被异生兽缠住,就要往口器里送了。那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堪称是惊世骇俗:没有相机,不能把证据拍下来。这是佐介唯一不敢向今泷坦承的事情。生死关头,竟然觉得可惜,将人命完全抛诸脑后,简直不是人的想法——或许连恶魔知道了,都得赞叹:“好个可歌可泣的凡夫俗子!瞧瞧,没有我医治你的胡思乱想,便是这副自我矛盾的可怜相!”


彼时,一道银色流星破空而下,青蓝的流光连通大街小巷,阴森的死寂的寒很快散去。天晴了些许,即是被这一团高大的暖黄的光照亮了。佐介抬起头望着这光,它并不刺眼,温和地凝实了一个形体,把银灰的躯体显露出来。这双眼睛,这条飞红,这对臂刃……“奈克瑟斯。”佐介小心地默念了巨人的名字。念出来的时候,就像有魔力一般,巨人微微低头看向了佐介,似乎也默念了人类的名字。那一刻,佐介涌上来情绪,恨不能马上把人们都叫起来——这曾经确实出现过的,保护过人类的,本不该被抹去的光,正在我们眼前。我们曾经被带动起来,我们曾经直面恐惧,我们曾经充满勇气。至少曾经。可是,自己的喉咙突然梗阻了,真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大了眼睛看着,看着。


“是吗。把力量都给了人类,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么,可恶!”


“你也一样,梅菲斯特。莫非造出浮士德,不需要花费你的能量?”


“呵,那又怎样。毁灭吧!别再阻碍我!”


而浮士德变身起来的时候,发现城市中的佩德隆和诺斯菲尔更加泛滥了,在她现身的短短几秒钟之内便成群结队地生产出来。来访者的遗产之一——笼罩城市的屏障——很容易地被破开,轻松得反常,浮士德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TLT使出的什么诱敌深入的计策。不过,他们专心研究的更多是奈克瑟斯吧?对黑暗巨人的关注仿佛是很少的。也难怪,黑暗巨人的适能者相对是没那么容易抓到的。先飞出来的是铬金切斯特战机。发展到了哪一代,浮士德无意了解,虽然他们的激光确实有些威力,但和自己的护盾比起来,还差得很远,何况护盾也能把光线反弹回去,战机们躲闪也来不及呢。街道上很快派出了麦格卡农切斯特战车,可以夸一句反应迅速了。不过,这样大面积的暴露,TLT又想怎么处理?莫非再造一个方舟大社区?恶魔给的力量属实是不赖,只要设置了随时更新的相位坐标,黑暗领域就不会被找到;只要开启防御机制,黑暗护盾就不会被击破。在力量上,恶魔倒是没骗人。


忽然浓厚的黑云豁开一道口子,金荧荧的光芒飞流而下,淋出来一道本该熟悉的姿影。浮士德探知到附近的异生兽都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了。奈克瑟斯果然来了。看向城市中的某处,浮士德停了停,略略俯身向外抬手。奈克瑟斯会意,于是他们化作迅光去了远方。城市又亮堂起来。虽然心上还蒙着一层擦不掉的灰,但一些窗户已经明朗。远离城市的彼方忽明忽暗地闪烁了几下,便平静了。该买书的买书,该吃喝的吃喝,该坐班的坐班。不久,静止的交叉点又川流不息地活泛了。


“芬里弗……”


“闭嘴。别让我听见。”两败俱伤的战斗结束后,芬里弗咬着牙爬起来,打断树枝作拐杖,一步一印地往回走。


“我只有一句话要说。”


“……”


“你收手吧。”


芬里弗冷笑出声:“我?我收手?这句话,不应该送给你们自己么?”收手,意味着事务所的暴露,自己的手无寸铁,TLT的上门问候。她芬里弗,既然是有力量的人,怎么能随意任人宰割思想?黑色的粒子之羽从掌下飞出,被蓝色的护盾抵挡了。芬里弗无心再战,撑着树枝离开。她之所以不选择在城市里动手,似乎是有所顾忌的,破坏城市的护罩,看起来更像是对TLT泄愤——那护罩只消他们动动手指就能再建一个新的。那么,她在顾忌什么呢?或者说,那时她的目光,是看向了谁呢?这般倔强的闭口不言的背影,让今泷想起来一个人。那个人死了很久,久远得面目全非。


恶魔的又一鹰犬现身了。伽鲁贝洛斯。那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今泷并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不过,就算他们要把这世界都掀翻也没关系。他不是有美塔领域么?呵呵。坐在办公桌前闻着热气的芬里弗放下了咖啡杯。工作电话只是自己响。登上匿名平台,广场上除了神神怪怪的讨论和不伦不类的根仓味传说以外,乌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少,很有乐子可以寻的。比如某校多位学生神秘失踪的消息传出,只恨这平台不能进行删除工作,痕迹永远保存在那里;某地当街杀人,有人爆出疑似怪物之爪的高糊图,被指是合成造假;某人深夜在楼道里爬上爬下,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胶带,一群观众笑得嘻嘻。放眼望去,好像差不多全是巴甫洛夫的狗。继更为强大的异生兽伽鲁贝洛斯出现后,TLT终于决定要消灭横行市野的佩德隆和诺斯菲尔,于是人们被通知留在家中避险。于是不亦乐乎地吃了睡,睡了吃,每天上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后来呢?发展路数都是一样。咖啡凉了一些,芬里弗丢下它,独自上了楼。


“婆婆,就您一个人住吗?邻居……好像没有呢……”


“先坐着吧,佐介。肚子是不是饿了?先给你热点饭团吃。我早上才做好的。今天拉面老板不在,有机会我带你去。”


“那就麻烦您了。”


电灯线一拉,小屋就亮起来了。婆婆去厨房了。佐介弓着背坐在榻榻米上。纸拉门都是打开的,从这里可以看到小屋后面的草地和树林。林中一时没有鸟鸣。不久,婆婆出来了,拿着四个饭团,全给了佐介。她跪坐下来,推手拒绝了饭团。佐介自己吃起来了,香软的糯米,海带裹着饭粒,顺滑地冒着热气。忍不住一口气吃掉两个,还有两个,留一个给婆婆,留一个给今泷。看到婆婆拿着手机慢慢地划动,佐介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她在浏览匿名平台。在顶端搜索栏里,她输入了“山邑”的姓氏。往下翻了很久,似乎没看见想要的,她删掉“山邑”,又输入了“失踪”。搜索,翻阅,再搜索。回到平台广场的间隙,佐介看见一个人从树上落下的图,那个看起来是芬里弗的人淹没于闪光之中。佐介抬眼看婆婆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他下意识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顾不及芬里弗,提高了一点声音问:“婆婆,怎么哭了?有什么我能做的?”婆婆恍惚地咽声道:“他们,他们过得好苦,可是死得也那么惨,太苦了,为什么没有人救救他们啊,惨啊,惨……”


佐介明白,她大概是不知怎地看到了儿女们的幻象。从今泷那里知道,四年前他们就被异生兽吃掉了。伸手拭去她的泪水,也被滚烫的泪珠和深刻的皱纹所灼伤。


“婆婆,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呢,”看着婆婆的泪眼,佐介强笑着安慰道,“您……您乐观点想,说不定他们正在做一些要紧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那种。总之不会有事的。”


那一刻,佐介觉得自己理解了TLT那般热衷于消除记忆的理由。或许,猎奇会所公开的真相,和TLT所保护的真相,完全不同呢?或许,猎奇会不过是增添了人们的伤痛,而TLT则直接连痛苦的可能性也去除了呢?或许,是他们一错再错却不自知呢?


“现在每一刻都可能有人遇害。想想自己此时此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吧。”


走出山邑家,佐介四处看了看寂静的街道,蹲在了大门口。


“动作很快啊,”芬里弗起来,一眼扫到工作电话上的信息,“果然,没有不可控力的因素出现,他们永远不肯消灭佩德隆……”


“芬里,你在跟谁说话啊?别吓我。”佐久田拉开卧房的窗帘,阳光投入,芬里弗只觉得刺眼,否认道:“没说什么的。惠,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我?现在我可以出去了?”


芬里弗脸上恨恨的,声音里还是带笑:“当然。随时可以。有我在,没有危险。”TLT已经个个脚不沾地,猎奇会也鼓足了劲要趁机揭发出东西来。他们倒是很忙。


“我,也没有什么地方想去。报社那边一切都好,编辑工作很轻松。只是——”


“只是他没联络你了?”


“最近都没有。”


对我可真是放心啊。姬矢准,究竟在想什么呢?芬里弗不耐地咂嘴。今泷也一样,一个个地,都奇怪得很。


“那么去散步吧。换换心情。”


河还是那条河,呼噜呼噜地奔跑,冲涌着沙石,没带走任何东西。她们肩并肩地沿着河岸踱步。摸摸栏杆,纤细的滑,应该是刷过一遍新的了。芬里弗问起报社近来的工作,是在捣鼓什么《蚊虫报》,听着,她便想象:报纸上细小的文字排布得像密密麻麻的蚊虫。这样想,头皮便有些发麻了。佐久田依然是明灿地笑着,把新栏目“传说大事记”的刊登计划说了个一二三,很明确。“传说大事记”,记得是根仓在负责的一系列小故事吧。再听下去,那出版社编辑俄瑞穆斯也出场了,芬里弗很不快地忽略掉他。聊了许久,开始累了,于是靠在河边栏杆上休息。轻风把佐久田的散发拂了又拂,也什么都没带走,只挟了她一缕发香。


“芬里,这几天不是不能出门吗?”佐久田忽然一转头发看向芬里弗,只见芬里弗恍然大悟一般地回答说:“哦,是啊。不过,我不是说了嘛,有我在。”况且,今泷那家伙,正很尽职尽责地在美塔领域里挨着双份的打呢——异生兽一份,人类一份——至于什么迷惑什么幻象,根本不用担心。他们的时空,与我们已不在同一相位。伽鲁贝洛斯的幻术,即使是奈克瑟斯也抵挡不了。更准确地说,其实是人类之身太脆弱不堪的缘故。而且,那适能者还是今泷。


“惠。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嗯,你问吧。”


“如果有一个人,为了赎罪而去救人,你觉得可行吗?”


“为了,赎罪?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不可饶恕?那倒也不是。在我看来,那甚至算不上是罪过。他不过是在自我谴责,试图得到一点解脱而已。可怜的傻瓜。”


“为了赎罪而救人,自我谴责,”佐久田重复了一番,想了想,好像有更多的记忆碎片在退潮后留在了沙滩上,“不管是犯了什么错,至少那个人很善良吧?所以他会自责,他想弥补,他尽他的所能去救人。听你讲起来,他总不会很坏。”


“嘛,确实称不上坏人。但是——”芬里弗哼然道,“竟然只是因为要赎罪,赎一个本就不存在的罪!”哥哥为了保护他,拖住异生兽让他逃走。因着哥哥的死,他把自己定位成罪人,奔走呼号,全是为了赎罪……罪是什么?错在何处?为了活下去而逃走,今泷,你错在何处?


无趣到令人发指。


佐久田忧心地注视着芬里弗。芬里弗笑着回应她:“只是看了些故事,觉得有趣,所以和你争辩争辩。在我呢,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人是无法理解的。”


猎奇会的二楼,惨遭抛弃的克拉尔特独自趴在冰凉的办公长桌上。没有根仓敲键盘的雨声,也没有福兰特调和试剂的脆响,也没有佐介跑上跑下四处收拾的噪音。根仓的“传说大事记”已在匿名平台上陆续发布,还会在他们新办的《蚊虫报》上连载。可是呢,自己辛苦写的《不启录》,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版。那么大段的文字,发在匿名平台上,根本掀不起波澜——最重要的是,容易被抓到。这时节,传统的法子更保险。被限足居家后,没处可去的克拉尔特依然待在猎奇会,一页一页地改着稿。在这流滞的万籁俱寂中,仿佛中了幻术一般,没来由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是一群不可名状的怪物,狂乱地破坏吞噬,歇斯底里地吼叫,光速地接近,极致地战栗,大脑不断震颤,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明明知道的,它们的名字,但一开始想象它们的形象,一层牢不可破的隔膜就生成——冥冥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们无法掌握真相。


谁能指引我们?如果没有指引,我们自己可认得路?可知道何处去,何所求,何所为?



“呜㗅!咻㗅!越叫越近,

田凫、樫鸟和猫头鹰,

它们全都没有入睡?

那些是蝾螈窜过草莽?

脚多么长,肚子多胖!

那些像蛇一样的树根,

盘在岩石和砂土里,

伸出那些奇怪的带子,

威胁我们,要捉拿我们;

像活着的、结实的树瘤

伸出水螅似的触手

捕获行人。”



作者注:

1.本篇奈克瑟斯的性格,部分参照西条凪来写

2.部分灵感来自诗剧《浮士德》

蓝尺之牙

【坠】3.

  *赛罗中心向,非典型刀文

  *时间线混乱,私设要素过重

  *诺(奈)一体,奈赛互双箭头,有其他单箭头赛罗,吃精神洁癖向的快跑

  *吃70父子亲情向的快跑,赛文和赛罗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副cp很杂,但描写不多,可以理解cp也可以理解cb,不点名攻受放心食用

  

  

  

  把托雷基亚赶去实验室后,赛罗便秉承着给新人立规矩的想法顺路去看了看那位捡回来的人,许是在他进门后赛罗沉默许久,才转身踹了负责治疗的医师一脚,指着床上那个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就露了两个鼻孔的东西。

  “所以这床上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医师非常委屈,他就按事照办的。躺在床上被称作东...

  *赛罗中心向,非典型刀文

  *时间线混乱,私设要素过重

  *诺(奈)一体,奈赛互双箭头,有其他单箭头赛罗,吃精神洁癖向的快跑

  *吃70父子亲情向的快跑,赛文和赛罗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副cp很杂,但描写不多,可以理解cp也可以理解cb,不点名攻受放心食用

  

  

  

  把托雷基亚赶去实验室后,赛罗便秉承着给新人立规矩的想法顺路去看了看那位捡回来的人,许是在他进门后赛罗沉默许久,才转身踹了负责治疗的医师一脚,指着床上那个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就露了两个鼻孔的东西。

  “所以这床上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医师非常委屈,他就按事照办的。躺在床上被称作东西的飞鸟信也非常委屈更多的还是迷茫,他不单单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也想不通他现在被绑个木乃伊似的是怎么回事?

  飞鸟信只记得在决战时他打败了斯菲亚,在以为胜利时被吸进了虫洞,在光的梦境中见到了父亲,等他离开虫洞后就因为能量不足很快变回了人类的样子,仅仅只是变回了人类的样子,飞鸟信知道自己的人体发生了改变,他身上带着伤便藏到了一个路过的物资运输飞船里,那是往港湾送东西的飞船,他躲过了发型他的宇宙人又闯进了另一个狼窝(酒吧)里,飞鸟信只记得一个和他没差别的宇宙人出手解决了那些人,又有一个人把他带了回去,至于对方说了什么飞鸟信晕了就没听清。

  三个人中只有赛罗面上毫无表情语气也不带任何伤感,宛若一个念词机器,但话里话外都在说给飞鸟信听。

  “浪费这么多东西,把保安的位子调换成服务员端一百年盘子,找个人教导教导,我可不希望这家伙给我招惹什么糟心事。”

  医师低头领命,这里除了赛罗和躺着的那个,就只有他一个,作为巴巴尔星人的一员他不似同族,倒是唯唯诺诺的,同床上那个地球人一样因为一些事情才被收留于此,对于自己,老板他接触的实在不多,但打心底里敬畏这个年轻的少年。

  唯有刚打败斯菲亚没多久还不了解赛罗性格的飞鸟信:……?

  他怎么就要端盘子了?他飞鸟信!地球的新英雄!怎么就要端盘子了?!

  赛罗看着那个忽然激动的绷带团,眯了眯眼,又转头让医师去通知人把卖身合同拿来。

  “你是个奥特战士,但不是原生的。”

  赛罗走到床边一把将人往里一推,也不管对方因疼痛闷声吭哧吭哧的喊是在抱怨还是在骂他,直截了当的一手扯断对方眼睛上的绷带。

  突然的光亮刺的飞鸟信的眼睛一眯,待适应过后就看到了侧坐在床边的赛罗,对方的手中还拿着自己的变身器,气血方刚的少年当即便开始挣扎。

  “呜唔!”

  “安静。”赛罗抬手就在飞鸟信的脑瓜子上弹了一下,话语中带着戏弄也带着嫌弃和不耐烦。“我救了你也收留了你,从今天起你就在我手下打工了,这东西抵救你的情。”说着还凑近过去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飞鸟信眼睛里的恐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学学规矩就是。”

  赛罗出门时对方还在呜啦啦的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也不想听,快要过走道的一个交叉路口时,赛罗就察觉了什么依旧脚步不变的往前走,在拐弯的时候立刻挥起了拳头,能打穿墙壁的拳头被人快速且稳的接下。

  “一见面就送我个大礼啊小零。”

  “不要这么叫我,梅菲斯特。”赛罗收回拳头没有任何意外,对方大摇大摆释放气息压根就没想过藏匿自己,而赛罗也是习惯性的对一切带着玩笑或恐吓带有反抗心,他甩动了一下手抬头对着高自己不少的男人不带好眼色。

  “来这里做什么?”

  梅菲斯特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轻车熟路的躲开赛罗偷袭的踢腿,躲开时还不忘捏了捏赛罗的脸,如果雷蒙在这里定要吐槽一句梅菲斯特的流氓举动。

  “来看看我家小孩瘦没瘦,长没。”

  接着在赛罗将打掉他手前转手摸向了赛罗的腰部,动作飞快的将赛罗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然后非常认真的评价道。

  “小零,你变矮了。”

  被戳到痛处的赛罗默默的拿出数据屏,翻到了对方的欠账记录。

  “开个玩笑,依旧帅气的完美。”梅菲斯特笑的和蔼,怂的飞快。

  “突然回来做什么?”赛罗直觉梅菲斯特变得不一样了,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的气势和气息都有细微的改变,而距离上一次见面算一算也差不多三年没见了,他不知道梅菲斯特发生了什么,唯有那双红色的眼睛依旧让赛罗感到点心安。

  对方笑笑没说话,一把拉过小孩的胳膊打横抱起,侧身用背撞破旁边的玻璃,带着人就从五十楼往下跳,赛罗不担心他只心痛自己平白无故损失的大窗子。

  在心里将价格翻十倍记小本本上。

  梅菲斯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小财迷在想什么,他嗅的到赛罗身上的不属于小孩的气息,梅菲斯特没将赛罗带去那里,只是带到了距离酒吧不远的一处高崖上,这里寂静无声唯有他们两个与星星。

  “你到底要做什么?”赛罗开始不耐烦起来。

  梅菲斯摊开一只手,手心朝上,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匕首将其划破,与赛罗印象里黑紫色粘稠的血液不同,这一次斑斑点点的金色光芒像是飞舞的萤火一样,飞舞在赛罗眼前。

  赛罗拧眉看着他,话语迟疑。

  “你?光?”

  梅菲斯特笑着道,就和当年他第一场见到梅菲斯特时他说的那样。

  “小零,我们变成同类了。”

  赛罗,我们是同类。

  “扎基知道了会杀了你的。”赛罗熟知那位邪神的虐性。

  “所以我现在没归处了,收留一下你可怜的救命恩人吧。”

  赛罗按着有些头疼的额头语气冲冲:“你当我这里是救济所吗?”

  “难道不是吗?”

  “滚远点,扎基来拆房赔钱的是我。”

  “我什么都能干的。”

  “真的?”

  “当然。”

  于是第二天在雷蒙准备继续在牌桌上大展身手,并瘸着腿一蹦一跳的走出卧房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应召牛郎装束,耳朵边的头发被扎成小辫子打扮骚气的梅菲斯特坐在餐桌前。

  “……噗嗤。”

  雷蒙愿意以雷布朗多的名义发誓,他还嗅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甜腻的香水味。

  梅菲斯特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在笑?”

  表情憋笑到扭曲的雷蒙疯狂摇头。

  而幕后黑手——坐在对面的赛罗则事不关己的端着一杯黑咖啡,数着方糖精确自己的糖分控制。

  赛·财迷心窍不顾老友名声·罗:长的好看,干牛郎能让我多赚点。

IORANGERI

安魂曲

⚠️本篇偏重写人,私设较多

*ooc预警,因为小奈本体在TV中没有说过话,不清楚他的性格具体怎样,因此性格会有参照或原创

*设定参照奈克瑟斯TV和奈克斯特剧场版,不考虑原案等其他设定

*私设所有宇宙都有诺亚的遗迹和分身,不同宇宙的奈克瑟斯性格不同,不同宇宙的怪兽和宇宙人也不同。同一时间线下只有一个光之国

*时间线在奈克瑟斯TV结束之后

*主要打奈克瑟斯、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tag,涉及奥的oc所以也打一个

*无cp


“这感觉不错呵。让我测试一下,你给的力量如何吧。”


“随你喜欢。不过,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知道了。不就是灵魂么。不自由的自由,舍弃也无所谓。”...

⚠️本篇偏重写人,私设较多

*ooc预警,因为小奈本体在TV中没有说过话,不清楚他的性格具体怎样,因此性格会有参照或原创

*设定参照奈克瑟斯TV和奈克斯特剧场版,不考虑原案等其他设定

*私设所有宇宙都有诺亚的遗迹和分身,不同宇宙的奈克瑟斯性格不同,不同宇宙的怪兽和宇宙人也不同。同一时间线下只有一个光之国

*时间线在奈克瑟斯TV结束之后

*主要打奈克瑟斯、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tag,涉及奥的oc所以也打一个

*无cp



“这感觉不错呵。让我测试一下,你给的力量如何吧。”


“随你喜欢。不过,别忘了我们的契约。”


“知道了。不就是灵魂么。不自由的自由,舍弃也无所谓。”


浮士德降临遗迹时,蓝绿色的地球从他的轮廓下匍匐地发出微光。随即,银灰的躯体从月壤里浮出,首先勾勒出的是胸膛上淡红色的核心。自从他们契约签订那一刻起,奈克瑟斯便知道,人虽然没有丧尽良时,却仍然被自己播弄。作为人偶已经造成许久,但这是浮士德的第一次战斗——微微弓了背扑上来,又像人的欲望一般横冲直撞地翻滚。


在浮士德不得不退走后,奈克瑟斯见到了一只奥撞击陨石降落月球的稀有场面。一半红,一半蓝。混乱的线条错综着不规则的斑点。左右手上都戴着相似的护腕,右手手臂外侧还有一弯长刀,从手腕延伸到了手肘之后。据这位新入队的警备队队员阿瑞提尔说,这长刀是小时候被宇宙人做实验异变出来的器官。阿瑞提尔问起奈克瑟斯和别的宇宙人战斗的事情。但是,阿瑞提尔为什么要来地球呢?来地球是在入队五天后的事情。临走的时候他已经确认过,佐菲队长交代的任务都做完了。意料之中地,岔开话题后,阿瑞提尔便不再提宇宙人的事情,转而兴致冲冲地要求和奈克瑟斯练习。但不防奈克瑟斯突然出拳,阿瑞提尔被击倒,连忙掀着灰站起来。


“二十年,二十年啦!精神这么自由了,还不能满足你吗?为什么非要身体不可!有了肉也反应不了,可恶,到底是要怎样……”


“别说二十年,二十天总有了。我说福兰特,就放弃吧,无论让谁来造人,他都不可能从灵魂开始造人的。”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才知道,你说的什么古神,什么支配者,那才是异想天开!”


“福兰特,你——!”


白大褂的福兰特和白衬衣的克拉尔特争执起来。芬里弗知道,喜欢充当和事佬的佐介马上就会加入这场无意义的混战。一个医生,和一个推理作家,为了造人的问题而大吵特吵——这里是猎奇会,会有这种奇事也不奇怪,但未免有点太奇了。被TLT看管得太紧,猎奇会大概已经向着神经质的灵异故事会发展而去了。会长常年出外跑新闻,代他管事的根仓,作为一个不靠谱的UFO专家,最爱神神叨叨一些英雄历史,同时驱使佐介给他写稿。佐介,追逐着记者梦的热血小伙,说要追随什么……准的前辈,也一样地无趣。细细一想,他们猎奇会和地球解放机构TLT也没有本质的不同,一个为了揭发真相而疯狂,一个为了隐瞒事实而中邪,都重复着历史的押韵。抛开实力不谈,猎奇会所做的翻转划线剪辑等等小动作已被封杀完全,而TLT灵活运用的忘川却是蒸蒸日上地发展了。反观猎奇会的成果,只有像怪物邦尼普吃人这类的都市传说得以幸存,正在甚嚣尘上地疯长。芬里弗曾经认真地考虑过,也许出一个灵异故事的杂志会比较有前途……虽然这么做,猎奇会明天就会散伙而已。


“等,等一下!芬里弗老师,我们还有事要说呢!”


腐朽的思想和发呕的知识已经够无聊。在法庭上见过无数的欲望,觉得人还算有意思的。因此,芬里弗也对那孜孜矻矻追逐无限的会长感到了一点兴趣。在催使这脆弱的肉体拼命奔跑之后,人真能摸到遥不可及的东西?芬里弗刚走出猎奇会所在的平平无奇的小房子,那些粘连的目光就急忙从猎奇会二楼的玻璃窗上撕下来,转而关注起芬里弗,唯恐将她看丢在职责范围内。虽然还是止不住地发笑了,芬里弗依旧信步走去了她的事务所。


虽说作为律师是身经百战,其实应付的大多是些鸡毛蒜皮,再小的事情经过人心惶惶的放大,产生什么后果都不奇怪。不堪折磨便自行了断是一劳永逸之法,即使要被死神拘走魂灵,那也是死后的事,何况有没有死神也不能确定,总会有些侥幸的。但毫无疑问的是,活着的苦难在不停不停地延长,看不到尽头,也看不见缘起,只能抓心挠肝地靠着模糊的定论往前走去,而且,往往一半的路途还没到达,就将送掉性命。实际上,面对每一个来到事务所的人,芬里弗都不无同情,尽管这同情聊胜于无。人们常感苦闷而伤透脑筋,于是都患上了语言彷徨症,既无法思想清楚,也无法言语明白。如果不是作为律师,而是作为友人的话,芬里弗会大嚼着巧克力说上一句:“好了朋友,何必想那么多呢?人毕竟只有这么一点,飞蛾扑火也不值得学习。我们还是来聊聊今晚吃点什么吧。”


“今泷先生,您怎么又一个人呀?太危险了。”佐介终于找到会长,却在阴翳密布的山林中。空气像喝了酒一般地醉人。对脚下的坑洞,今泷一跃而过,佐介一脚踩空,很快被今泷拽住拉起来。然后,听见今泷说道:“这一次的目标。闻到了吗?汽油的味道来了。”这么一说,佐介忽然闻出来松露似的焦甜味,想起前几天芬里弗分给他们吃的松露巧克力,忍不住咽口水。今泷微微诧异地看他,佐介立刻打个哈哈又站好。出了山林,看见异生兽已经滑入了微凹的草野。今泷冲下山坡拍摄。佐介磕磕绊绊地下来,按今泷说的,找到酿酒厂,叫他们走。赶在TLT的战斗队来袭之前,两人一道撤出了盆地。


“哈,真是不小心啊。没有我,你们俩可就死……”


“你在干什么?”


“我玩玩而已嘛,可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小东西太弱。TLT打了这么久也没消灭他们,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你以为人类真没有消灭他们的能力?”


“呵呵,我知道,忘川毕竟是很好用。只要还有异生兽,人们就不能产生一丁点恐惧。异生兽也好,忘川也好,正是为此而存在——换做是我,我也舍不得停手啊。”


自新宿事件后,TLT又与异生兽战斗了多年。战斗绵延又绵延,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至于打了多久,已没有人知晓。见到异生兽也无须紧张,不过是死掉或忘掉,不会有其他退路。选择的有限反而叫人更加安心呢。从盆地里出来,又遇上几个一人高的异生兽,今泷带着佐介绕过他们。“今泷先生,还是告诉TLT的一声吧,这异生兽到处乱跑,肯定会伤人的。”“不必。他们看着的。你没受伤吧?”“没,没有。”尽管已看得惯了,但佐介对于黏糊糊的异生兽还是犯怵。


他们看着的?天透着一点阳,灰色的瓦片在冷阳里显出虚化的棱角。凉风吹拂,水润的棱角便缺了。天风从瓦缝间漏下。霎时间,被冷飕飕地吹着的佐介明白了:笼罩他们的不止是异生兽。人们生活在聊作谈资的恐怖里,而并不知道他们已然让渡,已然失去——已然一无所有。


“……隆不算太难对付。佐介,你要小心,最近不止异生兽,还有别的东西盯上了我们。”


佐介终于回过神来:“什么?”监视他们的眼睛太多,佐介已觉得累了。而今泷用不常见的叹气声回答:“不清楚。在我感觉,就像是黑狗跟在我们身后。”


与会长分别后,佐介又走进了猎奇会。一楼乱糟糟地盘着各种东西,而二楼的日常骂街已经停歇。佐介走上去,只见根仓扑在电脑屏幕前面,正如饥似渴地噼里啪啦着。克拉尔特左一下右一下地晃动着低垂的头,在长颈瓶前念叨着“他绝对是古神,绝对没错的”云云。那时,昏黄之血洒满了窗,爬上了桌,佐介打了个冷战,行将末日的感觉跟着键盘声响一起,越来越明晰地撕裂了大脑的每一个回路。


彼时,地狱之火烧来一个精瘦男子,用冷嘲热讽的笑容,在鹰钩鼻下说话。他说道:“一切事物,只要生成,就要毁灭。你所求的真相,是你的臆想,还是真的现状?人们明明在笑,你偏偏说在哭号;生活明明美好,你偏偏大唱反调。还不如无所发生!”在他背后巨大的真身阴影下,人也说话了:“人一停滞,就变成奴隶。无知不是我们的过错,我们的职责就是把沉默打破。虽然保不住真正的本性,但谁都知道,决不能随恶魔下地狱去!”男子冷笑,终于显露出山高的身躯,猛然向着人伸出了魔手。此时红蓝之物砸落,男子最恨恶的光烧灼了他,于是退去。


从逼仄的巷子里惊醒,今泷想到佐介,撑着墙爬起来。佐介所热心追赶的梦想,今泷也曾追赶过,追赶了不短的时间,直到手染鲜血时才放弃。与前人不同,今泷并不是合格的记者,首先是卑鄙的贪生怕死,其次是软弱的畏葸不前。但佐介还有很大希望,为什么光不选他呢?没有回应。就像那时候自己在雨中的泣问一样,没有回应。


走出后,今泷看见手挽手说笑的学生,看见热气腾腾的面馆,看见滴嘟作响的十字路口。天色灰蒙蒙地暗淡了,他混入人流,好像一滴纯黑的墨很快被清水推荡着稀释。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但还是想要知道,想要开口,即使那真相被污染得不够真实,可到底也是真相。所谓的真假,应该交与所有人定夺,而不是从一开始就叫他们都做“三不猴”。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感情是恐惧,但最耀眼最伟大的感情是勇气,”一个人从眼界的左边走出来,咕哝着克拉尔特小说手稿里的一段话,“消灭恐惧的同时,也消灭了直面恐惧的勇气。要消灭恐惧,只有迎难而上。”是芬里弗。她带着笑也走入人群的急流中,负手漫步,缓缓道来,仿佛神祇一般的口气。在今泷的对面站定,隔着一栏花丛,笑眼瞧着今泷的芬里弗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一想到哥哥的死,就浑身颤抖,噤若寒蝉,简直喘不过气!如果那只是一场梦该多好。如果TLT没有滥用忘川,异生兽没有继续横行,哥哥也就不用为了救我而死,我也就不用再为了我的逃跑而自责——我没说错吧,今泷?签了契约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也只是个无聊的人而已。”


芬里弗说出的是今泷心中那连忘川也浸不透的过去。而今泷对习以为常的伤痛一向无动于衷,但听见“契约”二字,马上想起连缀身后数月的魔鬼一般的阴影,不禁张大了眼睛:“难道你跟恶魔签了契约?”


“什么恶魔?”芬里弗的脸上适时显出了一点困惑,“比起恶魔,我更想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害怕异生兽,却还是要追着他们拍什么照片。怎么,难道你不怕死么?或者说你其实是在求死?如果为了揭发异生兽的真相而死,也算是赎罪了,你是这么想?”


意料之外地,今泷愣怔怔地看着芬里弗,在清寒的风声里无法开口。旁边就是三两的欢歌笑语,身后就是热闹的繁华世界。一道灰淡的阴云在高远的天里轻描淡写地划过,小雨从上面滴答滴答地跳落。芬里弗耐心地等着他说话。然而,他的回答只是——“我不知道”。有些不耐的芬里弗忽然严肃地皱眉,盯着一脸困惑的今泷,对着躲在今泷身体里的敌人发出了意念攻击:“喂,你是谁?为什么附在今泷的身上?”


“你看得见我?”


“当然了!快滚出去,随便侵占别人身体的家伙!”


“之前是你救了这个人吧?你们好像是很好的朋友啊。真不错。对了,我是阿瑞提尔,我没有恶意。”


“别岔开话题!赶紧照做!”


芬里弗越过花丛后一把揪住了今泷的皮衣衣领,眼睛撑得更大了。


“那么,我希望你解除契约,你也会照做么?”


“契约?我的契约,与你何干?如果你们以为可以随意挑选人类做适能者,那就错了。报恩就等于无条件合作,这一点我无法苟同。”


“我没有这么想,奈克瑟斯也没有——选他这个事也是巧合,当时为了救他,所以我……”


“够了!随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谈崩后,芬里弗放开今泷,转身消失在对面的街道上。什么也没有听见的今泷思索一阵,突然感觉不妙,决定回猎奇会去。


猎奇会用作总部的小房子安静得出奇,只有不明的低言碎语和根仓的埋头编辑。克拉尔特去了出版社,福兰特出门给他的小人找其他的造人材料,芬里弗和佐介不知所踪。屈背于电脑之前,背后是一条用于吃饭和喧哗的长桌。尽管猎奇会并不敢发行报刊,但散播传说的余裕还是有的,比如现在,根仓正在编写“传说大事记”,准备把前前后后推出的各种传说分门别类地收整起来,分期发布在猎奇会的话题下。总有一天,会有人循着这些痕迹找到他,发现他单单是为了表述真相就付出了不少努力,届时,也一定会有人称他为“英雄”吧。


就在此时,那个身影降临了,发出了潜心的赞美:“你真不愧是英雄啊!可惜这时节,人都胡思乱想了,任何新奇东西都不能使他满足。但是你呀!让人抓住那抓不住的瞬间,让幸运女神永远眷顾他们!”根仓感动起来。“可惜还什么也没有得到啊。”怎么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夺取就行了。人毕竟是永不知足的,谁能置喙?”是呀,当然!正确的行径当然是无可厚非的。那跛着足的身影随着火焰落下时,袖中还深怀着乌羽。根仓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一袭的黑衣,和两眼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寻常可见的普通男性,但当他真正靠近自己的时候,雀跃的躁动就会被他冷冽地鼓踊起来,登时什么都忘了,只想到:“我当及时享乐,哪管他死后洪水滔天!”一卷泛黄的缺口羊皮纸飞到电脑桌上展开来,伴着“啊啊”的几声轻鸣。根仓端正地坐着,伸出手,接住了飘落的鸟羽,即将在纸上落笔。而今泷终于冲上了二楼来,光芒震动过后,突兀出现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根仓大梦初醒般地回望远处那凝重了神色的今泷,收了手,结巴地回应说:“我……我其实并不想得到什么,我只是想做英雄而已。这也不行吗?”汗流浃背的今泷微松一口气,慢慢走近来,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熟悉的笑:“没有人说你不行。只是,通过夺取,通过交易,并不能成为你想做的英雄。”


佐介所在的青年报社并不很重视保吕草等几十年前的先辈。社长尤其喜欢的是一个叫乌良的前记者。乌良惯于拍摄近似于惊悚片的场景写真:电车碾过人去,子弹穿破飞鸟,血肉压弯草尖……各式各样的瞬间都被他精准地抓拍了下来。每次打开社团活动室的门,一位胸口插剑怀抱死婴的母亲都会像海报一般昭显其存在。俨然暗黑风格的图上,那母亲的泪珠垂眼欲滴,那婴儿的嘴角似笑非笑。社长说是图片,但更像是故意画出来的。“简直像是恶魔的画作。”这是佐介不敢对社长说的话。社员们并不全赞同社长的喜好,但在社团里,各人的趣味也渐渐趋同了。在无需恐惧异生兽的太平之下,人依旧会嗅着刺激的气味而去。而猎奇会的都市传说或许恰好迎合了他们的口味,佐介已看到不下五位社员在社团活动时悄悄浏览猎奇会的话题。社长则以为猎奇会的胡言乱语根本不如真实的残酷来得有趣。对于佐介等少数几个追随姬矢准的社员,社长很包容地予以接纳,说道:“认同他可以,我承认那几张战争的照片是有些价值。不过你们眼界都放宽一点,对你们有好处。”明明对姬矢准先生的作品知之甚少,却依然能信心满满地盖棺定论。虽然那位前辈的账号已经多年没有动静,可是以往的作品都好好地展示在那里——即使如此证据确凿,人也还是习惯了眼里心里的那套东西。


游走于猎奇会和青年报社之间,佐介感到自我分裂的风险日益走高,可是哪一边都无法割舍,只好在郁郁的时候继续去找今泷。今泷本就行踪不定,最近要找到他也变得不容易。有一次偶然碰到他,是在昏天黑地的荒漠边缘。他的左手上似乎戴着什么,那东西只在佐介眼前一闪而过,便随着今泷匆匆离去。归来后,重新又坐在母子的大海报下,虽然社长正在分配这一周的采访任务,佐介却自顾自地回想起了那天今泷的模样——喘着气,流着汗,眉头打结,脸上不见疲态,只是步履急急——忽地耳边一堂哄笑,随着近乎炫目的闪光,佐介回到了活动室里。那偷拍社长的照相机发出的光芒,很像今泷左手的……对,是刀刃的光吧?想起来那左手小臂上应该是戴着护腕的,刀刃不长,从护腕上生出,反映着金色的阳光。为什么今泷先生要戴着这样的东西呢?


“哈,他的降临也是你的授意么?我最恨恶的光啊。”


“我无权干涉。”


“上天入地的权柄都握在你手里,你手中的光芒连我也能映照出。事到如今,你还说你无权?”


“你否定一切,与他们何干?”


“……很快,很快就会同归于尽的!”


不日,异生兽爬上了猎奇会的二楼。终于安静下来的克拉尔特正在专心地奋笔疾书,福兰特则接着摆弄他的长颈瓶,念叨的咒语换成了“曙光”等等。根仓手里还捏着信使的遗物。只要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实现梦想的机会。届时,猎奇会也不必再畏畏缩缩,而是从万古的黑夜中将人们全部解放,他们想知道什么,想做些什么,没有哪个TLT或是MP管得着!是的,为了所有人的自由!那卷羊皮纸又在电脑桌上铺开,窗外蠕动的滴落声也在催促着他。根仓不再犹豫地落了笔,而往常视作劝架救星的佐介偏偏这时候奔过来碍事。佐介并不知道根仓是在签什么契约,但本能地感觉到那黑黄的纸里泄露出不详。羊皮纸化灰而去,根仓则把鸟羽从佐介手里夺回,然后狂奔而下。听见那堪称巨响的跑动声,克拉尔特掷笔大喊“来了!”,又抓起笔在纸上飞了几个符号文字。福兰特则把长颈瓶挪到了厨房去,用小火煨着瓶中的小人,还碎碎念着零散的咒语,不时往瓶中加入颜色各异的小瓶溶液。


在人烟稀少的十字路口,那位男子的身影再次显现了出来。他噙着笑,亲手把契约书递了过来。根仓双手接住,抖着手指接着写自己名字的另一半。芬里弗也在行道树下看,已经忍不住要大笑出声。人啊,总是这样!阿瑞提尔,人类里面不只有今泷那样的人,还有根仓这样的人呢!等今泷解决完猎奇会那边的异生兽,他就要过来了。赶在那之前,芬里弗离开,脚下转了又转,终于不由自主地走回了猎奇会去。


路上没见到今泷。在猎奇会的小房子楼下,倒是瞧着一个新面孔了。这男人穿着黑色的短袖,背着略干瘪的双肩包,抬头看着猎奇会的二楼。异生兽已不见踪影,芬里弗暗暗感叹了今泷解决异生兽的神速,同时走上去跟陌生人打招呼。男人名叫野火,奇怪的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的陌生感。野火轻轻笑起来,说想进屋做客。芬里弗带了他进门,跨过装作仓库的乱糟糟的一楼,一前一后走到第二层,只见克拉尔特正环绕着长桌翻飞着手腕构想着情节。当野火出现在克拉尔特的眼界中时,她只略停了一瞬,没多久又站住了,摆过头来,直直地盯着野火看。野火上前来搭话。克拉尔特凑近他的脸上下地端详,转着语调说:“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真奇怪,我记性那么好,不应该忘的。你叫什么?——野火?啊,野火!原来是你啊,根仓都做了好几期你的照片分析,虽然浏览量上不来……”芬里弗一问才知道,根仓用猎奇会的账号关注了野火,并且执着于解说野火发布的一些毫无意义的风景和垃圾等等的图片。关于这一点,连那专情于造人的福兰特也终于看不下去,提醒根仓不要胡思乱想。


此时,克拉尔特恋恋不舍地放下情节,转而相见恨晚般地和野火交流起了拍摄艺术与古神降临之间玄妙的联系,这已然进入芬里弗哑口无言的领域了。于是芬里弗走到电脑面前坐下,开始浏览野火的主页。在匿名平台上,除了公共账号必须实名外,基本实行自愿实名制,所以人们几乎都以匿名身份在平台上活动。而野火,看起来也不是公号,为什么要特地实名呢?平台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姬矢准的实名账号,虽然显示仍在运营状态中,但已沉默多年。饶是如此,他那不加筛选的评论区依然是涌动着鱼龙混杂的嬉笑怒骂声。


野火从不发言,只一心一意地发布他拍摄的照片,大多是三张一组的模式:大片的风景加上放大的静物加上一人或多人的人物特写。初看不过是普通的风景画或人物像,但若真想琢磨出什么来,也很容易。比如最近的一组,第一张是山林和原野的远景,死寂,灰蒙蒙的一片;第二张是被黏湿的断枝残叶,卧在阴暗不明的小坑里,有蚊蝇点缀其上;第三张是一张聚焦的男人的脸和几个虚化的离去的背影,男人用力地咬着后槽牙,嘴唇两边的肌肉微微鼓出,肉眼可见的慌张——看下来,有些像前不久酿酒厂遇袭的情景。芬里弗扭头去看野火的表情,野火正随和地与克拉尔特聊得兴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打探的眼神。


直到天黑得浓重欲滴时,野火离去很久后,猎奇会全体成员才久违地聚齐了。今泷先和芬里弗简单了解了情况。异生兽并不是他解决的。他赶到猎奇会的时候,已没有什么痕迹。根仓那边,今泷及时把根仓拦下来了,同样也没见到引诱根仓签订契约的恶魔。以往吵吵嚷嚷的晚间小会不闹了,主要因为克拉尔特蔫了下去——她的得意之作,继《疯狂大川》后的新作《终焉的召唤》,经过艰辛的上下跑动终于出版,但出版后不久便迎来迅雷般的封禁。没有人一起辩驳造人的伟大事宜,福兰特也兴趣缺缺,只好独自弯着腰,伸长脖子,注视着在瓶中飘摇触手游来游去的小人,忽而嘻笑,忽而怒目。


根仓从克拉尔特那里知道了野火的存在,虽然没能顺利签约,也重振了精神,回到电脑桌前继续在匿名平台上冲浪。佐介作为专家副手也尽职尽责地跟在根仓旁边,没一会儿眼睛也被粘住了,像海绵吸水一样地扫视着向上滑去的照片们。根仓扫得很快,佐介不得不叫他慢一点看。滚轮一卡一顿地往下翻,使得漫不经心的根仓也注意到了照片之间若有似无的关联。今泷和芬里弗终于回到长桌前坐下,佐介便急不可耐地把他们都拉了来看。芬里弗已经看了一部分作品,觉得意义不大,也只能被裹挟着又猜测一遍。佐介和根仓热情讨论起来,今泷静静听着。听到他们顺利达成了共识,今泷才说道:“这个人的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说了。现在优先解决克拉尔特那边的问题。都过来坐下吧。”


隔天下午,深陷在高而软的办公椅里,听见来客的声音,芬里弗不再观赏玻璃柜的金红反光,脚轻轻蹬地,把自己和椅子都转了个方向。客人微微欠身问了好,便在芬里弗的办公桌前坐下了。她穿着很惯常的西装,露出白领,从灰色的公文包里把起毛起皱的报纸交到芬里弗的面前。这是芬里弗的朋友佐久田惠。她给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做着清闲的编辑工作。虽然是个普通女子,没什么有趣味的地方,但她一开口,就会感到令人舒服的安心。遇见佐久田之前,芬里弗并不知道自己也会被无趣的人牵绊住。拿起佐久田递过来的报纸,芬里弗明白了,又把报纸放下,因为佐久田要开始诉说她的烦恼了。


关于佐久田逐渐加重的失忆症状,芬里弗认为,这只能归结于忘川。忘川经由新技术转移到了行星轨道上,为地球造了一个时时更新膨胀的光环。这一次的苦恼估计也和以前一样,但芬里弗是第一次把姬矢准的名字和长相对上号。佐久田说,这报纸是她下午翻找衣服时从夹缝里掉出来的。再看到姬矢准时,依然会觉得怀念,可是和他有关的一切,除了报纸所提示的摄影作品获奖一事——对了,他似乎因为获奖这件事而痛心——其他一概想不起来。这是当然的,芬里弗默默地回应她。毕竟姬矢准是成功变身的适能者之一,尤其不能被记得。


一旦与异生兽接触,关键的信息便会连同回忆一起快刀斩乱麻地全抹掉,哭着笑也好,笑着哭也好。连拼死战斗过的第一代夜袭队队员都逃不过忘川的洗礼,还有谁敢不忘却。毕竟那忘却的救主就在天际环视着所有人。


“这个人我看到过他……他的账号,”芬里弗忍下没再说,“他很久没更新了吧?没和你联系过吗?”


“联系过的。近来少了些。”


“这样吗,”居然还敢和以前的朋友联系,真是大胆啊。芬里弗笑了笑,又接着说下去,“我认识的人也不少,那我先拜托他们帮忙找找吧。既然他还会联系你,说明人还是好好的,你不如先操心一下你们报社的生死存亡?”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语气,自己却拽不动嘴角。有时候陪笑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佐久田走出了事务所去。之后,她将会被消去记忆吧。至今健在的夜袭队队员等,自退役后已经被处理管控起来,佐久田则不同,她曾失去过回忆,已不在监控范围内。如今姬矢准的形象又在她脑海里一点点建构起来,这并不妥。只要有一个人想起来,不可控的怀旧浪潮就会波及所有人。“这世上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应该优先考虑秩序。”这是MP的信条。只是……我的事情,也会忘掉吗。芬里弗再次调转了办公椅,依然面对玻璃柜。玻璃映不出远去之人的背影,只照出簌簌哭泣的白杨。


不久,工作电话的屏幕在光影交错下亮了起来。芬里弗瞥了一眼,是跟踪佐久田的指示。其实不必跟踪,现在人人都接入了网络,只要通过社交账号就可以处理记忆了。即使不借助来访者的科技,人类也可以做到这一步。值得称赞吧。不过……芬里弗转念一想,佐久田似乎并没有个人的社交账号,只有上班时会用报社的公共账号办公。这么说来,MP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对付她了,比如用记忆光环?


佐久田没有接触异生兽,为什么也要消去她的记忆不可?只是因为她想起了姬矢准?但事实上,她什么也没想起来,光知道名字和照片,瞧见只言片语的报道,根本没办法还原对某个人的确切印象。TLT并不是没有扫荡异生兽的能力。剥夺人的记忆这件事本身也不能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但失忆的益处总归是很多的,谁能否认这一点呢?芬里弗在鼻尖下交叉着手,仿佛上天后围绕地球缓缓旋转的忘川之环一般,笼住了方寸的时空。


“报告长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抢走了目标的包。请求指示!”


“是!”


“目标也被抢走了!请求,请求指示!——”


芬里弗默然听着电话嗡然发出的滋滋杂音,思想流转万千,最终猛然起身。为无趣的人操心是很不该的,但毕竟那个人是佐久田。也许,也许拼命挣扎着的想要触及真理的愚昧的人类,其实也很可爱呢?


收起工作电话出了事务所,周围负责监视自己的眼睛都不见了。芬里弗抬头看向红暗的天,长舒了一口气。被他们逼到这一步是很狼狈,姑且待之。镶上红边的干叶飞起来盖住了脸,于是把它连同嘈杂的风尘揭下。然后,目光落下之处,便是佐久田。她两手紧抱着并不重的包,就像曾被质问的今泷一样,对着芬里弗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所以,那在MP手下把佐久田抢回来的人,是谁?芬里弗笑了笑,把佐久田带进了事务所。事务所二楼便是杂物间和卧房。卧房足够睡两个人。一般而言,MP不会想到佐久田又被送回芬里弗的事务所了。但是,今后的衣食住行问题也是个麻烦事。拉上窗帘和佐久田一起收拾房间的时候,芬里弗先是恨恨地想到脱离TLT跑路,然后愤愤地决定非得把那个给她找事做的人抓出来揍一顿不可。想着,抖搂床单的手就加了力道。佐久田歉疚地说道:“对不起,芬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麻烦你。”她叫起芬里弗的小名,芬里弗于是松了点劲,说:“惠,别在意。不过我想知道,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那个人?他只说,让我暂时跟着你。”好,那个人是个男的,认识我,也清楚MP是干什么的,身手上佳,逃跑技术一流。芬里弗条件反射地猜到今泷,否决了,佐介和根仓也不可能。那么,答案很显然了。“芬里,你觉得会是姬矢先生吗?”芬里弗不假思索地否认,而这不假思索也令自己吃惊。佐久田不再过问这些缘由了,而芬里弗强迫着自己反复地考虑它们。是的,除了姬矢准,那个时候,还能有谁呢?只有他。


为解决佐久田的安全问题,芬里弗索性动用力量展开领域,把事务所二楼与TLT的电波探查隔离开来。TLT继承了冲入美塔领域的装备和技术,他们要进入黑暗领域也不大困难。不过,要更改领域的相位坐标是更容易的事情。在闯入领域之前,先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发现它。芬里弗丝毫不怀疑他们的能力,但在发现领域之后,势必还会有一段精彩的内斗,主题为——“是否要为了消除一个人的记忆而大动干戈”。只可惜,这般上乘的乱哄哄的场面,芬里弗是无缘得见了。


走到猎奇会楼下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二楼乱七八糟的响动。真是没处安宁啊。芬里弗认命地走上楼去。哦,来的是克拉尔特新找的小出版社的编辑。这位老发中二病的编辑先生,芬里弗只知道他的笔名,叫做俄瑞穆斯。虽然俄瑞穆斯并不清楚忘川和异生兽等等的存在,但他惊人的直觉让他推出了笃定的论断:人们之所以活得浑浑噩噩,是因为有魔鬼吸走了他们真正的灵魂。为此,他取“俄瑞穆斯”作为笔名,决心以这用于对付魔鬼的咒语,与看不见的恶魔斗智斗勇。芬里弗承认,俄瑞穆斯是把恶魔的事情猜到了……一小部分。人的想象力委实是值得惊叹。佐介和今泷一样找不见人,根仓也不在。福兰特依旧摆弄着他的小人瓶子,那副慈爱的模样,直叫芬里弗浑身难受。克拉尔特先前出版的推理小说以及《疯狂大川》,已经卖到街头小巷了。而她投入了更多精力的《终焉的召唤》,贩卖不久即遭查封。其中原因,看来很可能是她委托的出版社规模由大变小。俄瑞穆斯本就是为了自家小出版社的生存而要去了克拉尔特的新书,试图得些快捷的利处,结果呢,回报还没有多少,就宣告关停了,于是俄瑞穆斯上猎奇会来讨要说法。克拉尔特虽然愤懑,拳头在桌上蹭了又蹭,但终究是支支吾吾地没法反驳。眼看作者即将被敲诈一笔,芬里弗露出阴笑,说道:“封禁的决定和我们无关,对贵社的遭遇,我们也深表同情。好了,俄瑞穆斯先生,请回吧。”她拉长了嘴角,特地从齿缝间放泄出阴恻恻的气息去。声称要打倒恶魔的俄瑞穆斯果然被吓住,气焰再不复嚣张,只得灰溜溜地下了楼。克拉尔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矮下去,还是出声把他叫住:“俄瑞穆斯,我计划还要写一部新的,新的一本融合了前两部,但绝不会被查的。新的这一部,我想还是给你们出版,你觉得怎……”福兰特似乎被他们的动静吸引,短暂地观看了他们几眼,又回过头去。


“非常感谢,克拉尔特老师!不,是克拉尔特大人!”俄瑞穆斯带着一路残影跳上楼梯,窜到克拉尔特面前,重重地握住她的手,“您真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太感谢您了!如果可以的话,您的推理小说也能让我们再出版几部吗?拜托了!”芬里弗恨了他一眼,俄瑞穆斯被烫伤似地把手松开,终于头也不敢回地逃走了。


那个人的账号到底沉寂了多久呢?最后一条动态标出的日期,是一个久远得不可思议的数字。如今,他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希望他还活着的人有,希望他彻底消失的人也有。又一次与社长辩驳乌良学风的佐介,心黯黯然,决心涉足各式各样的论坛长长见识。猎奇会的都市传说是喜闻乐见的主菜之一,但一些自称亲历者的见闻显然是更吃香的。近一段时间,名为野兽的话题讨论量甚至超过了猎奇会。果冻、飞虫、圆盘。酒气、粘液、巨口。触手、火球、电击。意义不明的词语反转倒错地组合,眼花缭乱地飞舞。佐介莫名地烦躁起来,就要退出话题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人匿名转发了野火最近的那一组照片。那人匿名评论说,这三张照片记录的,正是酿酒厂遭到怪物袭击这一事件。底下评论区热热闹闹地猜想着这充满了危险吸引力的神秘之物,有人说是猎奇会创造的都市传说里那个邦尼普出现了,有人说只是吓人的未发现的新物种,也有人说或许是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已经灭绝的生物。没有人说出异生兽这个词,可能是说了但看不到,也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佐介不停地翻着评论瀑布,不知为何不愿死心。“pedoreonn”,这一串令人迷惑的字母被压在瀑布中下段,然而它勾住了佐介。


佐介问:“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回复:“名字。”


“你给怪物取的名字?”


“不是我取的名。”


“那是谁?”


进入匿名对话框。


“看起来pedoreonn应该可以拼出来的吧?为什么不写出假名来呢?”


“风险。”


“这不是匿名的吗?”


“匿名也不行。”


不行?佐介猜想,也许pedoreonn的真名就和异生兽一样,是在匿名评论中都不能出现的词语。


“你知道一些事?”


“你是谁?”


“一般人。我是知道一些,但也不清楚真相。”


发完这一条,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仿佛幻听一般,佐介感觉自己听见了不可描述不能理解的低语。与活动室里社长和社员的日常争论不同,这些细碎的声响混乱嘈杂,逻辑破碎,男女老少,是人非人,天南海北,跳着舞打着旋地炸在佐介的脑袋里,不断不断地惊声尖叫,又不断不断地嗡嗡嘤嘤,忽高忽低地刺激着他,乐此不疲地压榨着他的心脏,各个方向地来回蹂躏!赶在腥甜的血气梗滞喉咙之前,佐介及时借着冷淡的会议桌爬起来,就像从一脚比一脚深陷的泥沼里仰头呼喊一般,抓住附近不远的某个人哑声问:“听见了吗?有人,明明有人在哭,在哭你没听到吗!说,说我的孩子被吃了,爸爸着火了,还有,它进来了!进来了!——”


天旋地转的黑暗。


“是吗。”


“我不能信你。”


“这我们都知道。”


“但如果是新人的话,那么给你个提示好了。”


“利维坦,晓得?对我们来说,无论是邦尼普还是什么,就像利维坦一样,或者这么说吧,有些东西也就像是房间里的大象,这回懂了吗?”


“喂,在吗?”


匿名对话框里只剩下一端的信息流,过不久便彻底断裂,留下永远不明白的疑问。


继佐介之后,他们也都听到了那嘤然作响的声音团。首先是社员,他们一个两个三个地都嚷嚷起来,很快那不耐地叫他们安静的社长也面露难色,但他马上轻快地笑起来,说道:“诶诶,嚷什么?总之佐介那家伙是做不了了,谁要接他的那一份?别找借口,快自告奋勇……”


就在怪兽、阿瑞提尔、夜袭队,以及浮士德等多方混战的时候,根仓忍无可忍地驱车狂奔,终于出逃到回响着水声鸟声的山谷里。刚刚冷静没多久,又无可控制地发烦起来。对于根仓来说,那些嗡嗡嗡的声音无孔不入地侵入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活着的细胞,正在他的身体里大肆屠杀。也许是眼花了,根仓感觉车前风窗雾雾的,看不清道,他只好开门下车。车外的世界也冷白的,空气里结着水和什么液体一样,裸露的手背感到些许刺痛。在全方位回荡的乱糟糟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闪光和火焰。想回到车上去,喉咙和肺一起痛咳起来,仿佛有开水顺着气管一路烫下去。这痛感没有把根仓刺激得更清醒,反而在他脑袋上凿了洞,大口吮吸他的意识。忽地一束飞光穿梭迷雾,越过根仓的肩膀打中了一个两三层楼高的阴黑东西,发出闷响。相反地,听觉空前地敏锐了,因为一个在彼方呼喊的声音居然被根仓听得十分真切:“快跑!在你身后!”随即有什么黏滑的软管拽倒了根仓,一圈圈绞上来,缠着他的小腿拖行。而那声音还在喊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感到熟悉,光束也还一发接着一发地从上方飞过。视野里,只见小山包一般的东西飞洒着涎液,在视野里急速变高变大。石子蹦进了鼻腔,险些噎住。传说大事记,没写多少,英雄嘛,还想,人,人呢,又都跑了,我……小腿上的力道突然松掉,根仓滚了几下,撞在护栏上。身体前面晃动起自己的影子,根仓爬起来,看见那拿着笔直小枪的人,认出来他是野火。“是你救了我?”野火摇头,眼光仍望向高高的天。根仓揉揉腰背,缓缓转过身去。雾中的怪物已经不见踪影。与公路路面一寸之隔的拳头上还闪烁着蓝白的电光,小臂上的刀刃慢慢褪去金光收回了能量。再看上去时,飞红的水晶温亮地破除了毒雾。那身躯上浅浅深深的划痕,泄露出淡淡的金色荧光,就像一群群萤火虫一般把上下四方的雾都照得明白。尽管高高低低的声音们仍像马蜂群一般环绕在耳,看到这身姿,根仓也蓦然舒展了拧皱的心。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可是想不起来。巨人收手,起身,消失,但那双明亮的眼仿佛还在注视着自己。根仓不禁想道:是了,这便是英雄。我不惜委身恶魔也想做的,正是……然而呢,什么也没有做成。


作者注:

1.本篇奈克瑟斯的性格,部分参照西条凪来写

2.部分灵感来自诗剧《浮士德》

在江边诉说

穿越成怪兽怎么办10【大结局】

注意避雷   

这篇文我没列大纲,反正就是按照剧情发展

cp向嘛,大概就是   赛罗x你  ,也可能会有all赛,emmmm是挺复杂    【不喜勿进】

ooc预警,应该有私设吧没列大纲的我不知道QAQ

不喜勿喷,谢谢

人设什么的已经碎一地了

介绍;在一个平凡的一天,由于你出门没看黄历被大卡车撞飞了。然后你就来到了奥特曼的世界。。。围绕你所发生的故事。。。

【建议看一下前面的,不然可能看不懂】

----------正文---------

在你身体出现次元裂缝...

注意避雷   

这篇文我没列大纲,反正就是按照剧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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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什么的已经碎一地了

介绍;在一个平凡的一天,由于你出门没看黄历被大卡车撞飞了。然后你就来到了奥特曼的世界。。。围绕你所发生的故事。。。

【建议看一下前面的,不然可能看不懂】

----------正文---------

在你身体出现次元裂缝的第四天,光之国爆发了一场大战,已经持续了三天之久,无数的人战死,倒下,战火纷飞中满是飘扬的光粒子。所过之处,触目惊心。

你扛着医药包,费力的在战场之间穿梭,看着奥特战士一个一个倒下,而你却无能为力。

‘’赛罗集束光线!‘’看着赛罗在敌人之间穿梭,蓝色的披风上沾满了光粒子,你想要过去帮他,可是眼前突然发黑,那辆大卡车又出现了,车头上沾满了血,,,,你‘扑通’一下倒了下去,坠落,再坠落。

等再次清醒过来,赛罗已经退到了离你不远处,你清晰地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光粒子不断的从伤口处涌出来。

这时,一个怪兽朝他释放出了杀招!而赛罗并没有注意到!

【你;作者我是不是要上去挡。    作者;啊对对对】

你义无返顾的冲了上来,怪兽的光线全都射到了你身上,你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星期七,坚持住,你不会死的,对吧,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此刻显得很慌乱,眼睛里涌出薄薄的泪水。

然后他一发光线在场怪兽全部out。赛罗紧紧地抱着你,此刻的你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坚持住好吗,我们回光之国。‘’你对着赛罗的目光摇了摇头,次元裂缝越来越大了。你默默的抬起手,在赛罗脑袋上重重的揉了一下,‘’再见,赛罗。‘’你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你躺在沙发上。回到现实世界的你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你走到阳台上,看着天边的晚霞,静静的坐了下来。

夕阳,渐渐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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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视角;赛罗抱着星期七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他没有哭,却不肯松手。‘’星期七,你为什么要给我挡光线,你就是个傻子,我还没告诉你呢,我喜欢你,你回来好不好,,,‘’

不知过去了多久,赛罗来到了一个宇宙散心,变成了诸星真的样子。在一个马路边,看到了一个少年,脖子上带着一个白色耳机,身穿清爽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笑起来是那么阳光。诸星真一眼就认出他是星期七,战士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诸星真激动的走了过去,刚好少年朝他走过来。

‘’好久不....‘’

‘’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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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hh终于大结局了hhhhhh虽然有点be但是没关系hhh





在江边诉说

穿越成怪兽怎么办9

注意避雷   

这篇文我没列大纲,反正就是按照剧情发展

cp向嘛,大概就是   赛罗x你  和黑暗梅菲斯特x你【?】,也可能会有all赛,emmmm是挺复杂    【不喜勿进】

ooc预警,应该有私设吧没列大纲的我不知道QAQ

不喜勿喷,谢谢

人设什么的已经碎一地了

介绍;在一个平凡的一天,由于你出门没看黄历被大卡车撞飞了。然后你就来到了奥特曼的世界。。。围绕你所发生的故事。。。

【建议看一下前面的,不然可能看不懂】

----------正文---------...

注意避雷   

这篇文我没列大纲,反正就是按照剧情发展

cp向嘛,大概就是   赛罗x你  和黑暗梅菲斯特x你【?】,也可能会有all赛,emmmm是挺复杂    【不喜勿进】

ooc预警,应该有私设吧没列大纲的我不知道QAQ

不喜勿喷,谢谢

人设什么的已经碎一地了

介绍;在一个平凡的一天,由于你出门没看黄历被大卡车撞飞了。然后你就来到了奥特曼的世界。。。围绕你所发生的故事。。。

【建议看一下前面的,不然可能看不懂】

----------正文---------

没过多久,你再次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不过,最近你感觉赛罗有点奇怪,这娃子现在一有时间就往银十字跑,这可不是他以往一贯的作风,以前他就是受了重伤也不愿意到银十字,现在呢,只要伤到一点就要来银十字,有时候还会无中生伤,次数频繁的不正常。

于是,在赛罗又一次闹进银十字的时候,你忍不住问了一句,‘’赛罗啊,你是不是看上哪个护士姐姐了,最近怎么老是往银十字跑。‘’

听了你这句话,赛罗的头标肉眼可见的红了。‘’我,,我哪有,,,我可没看上护士姐姐,我看上的是,,,‘’赛罗把那个‘你’字咽了下去。‘’我那是因为受伤了才来的,你别乱说。‘’

你面无表情的看着赛罗伸出的手指,好家伙,连伤口都看不到。

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说我还是别问了,不过,赛罗能在一个弯的世界里当一个直的奥,已经很难得了。

你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突然脑子一痛,前世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在你的脑海里闪过,接着眼前一黑。

你很快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没错,你现在和赛罗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不过母胎单身十几年的你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反倒是赛罗,现在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你咳嗽了一声,‘’那啥,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然后,赛罗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抽回了手,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哎呀,你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内个,你没事吧。会不会是那个标记,,,,‘’赛罗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找希卡利查过,那个标记只是追踪用的,没有副作用。‘’你收拾好了药箱,对上了赛罗担忧的目光。‘’哎呀,我真没事。‘’你笑了笑,看的赛罗心头一颤,接着,他以每秒200码的速度冲出了病房。

额,,他这是,,多动症?你看向自己的手臂,瞥见了一个很大次元裂缝。‘’唉‘’你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身体出现次元裂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没有去找希卡利看,因为你前世穿越过来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事,并且时不时就会看到光之国的建筑。本来你以为只是没休息好看花了眼,现在看来,,,

你默默的走到窗前,也许,,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吧。



12月12日这天,是赛罗的生日,刚好也是你的生日。

你带着礼物来到了赛罗家,emmm又是熟悉的围满了人。

‘’赛罗赛罗,你喜欢我的火花枪吗,喜欢我送给你啦‘’【赛罗;专属武器的话duck不必】

‘’赛罗,这是维克特利水晶,我希望亲手为你戴上‘’

‘’赛罗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闪光侠手办,送给你‘’

‘’西秀西秀,这可是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黄豆粉年糕,你尝尝嘛‘’

............

额,,你被众人挤到了角落有点尴尬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晶球,星河璀璨的背景,还有星空下的赛罗,以光为主,以暗为衬,赛罗应该会喜欢的吧。然后,默默地把它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赛罗抬眸,看着你的背影,眼里是藏不住的落寞。

【你;哥们你内心戏太多了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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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少,越写越水,越水越没热度,,,,,,,赶紧结局hhhhhhhh

下次就不带all赛和all赛罗的tag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写了个啥QAQ

想看文的友友们在赛罗tag里找我吧

在江边诉说

穿越成怪兽怎么办8

注意避雷   

占tag抱歉,all赛不明显但它确实是all赛

all赛预警,团宠cp向预警,70父子亲情向

ooc预警,应该有私设吧没列大纲的我不知道QAQ

不喜勿喷,谢谢

人设什么的已经碎一地了

介绍;在一个平凡的一天,由于你出门没看黄历被大卡车撞飞了。然后你就来到了奥特曼的世界。。。围绕你所发生的故事。。。

【坐等磕all赛cp的你】

【建议看一下前面的,不然可能看不懂】

----------正文---------

就这样,你被黑暗梅菲斯特拐走了。在你艰苦不屈的搏斗下,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黑暗梅菲斯特生气的一脚把你踹下床,自己睡觉去了...

注意避雷   

占tag抱歉,all赛不明显但它确实是all赛

all赛预警,团宠cp向预警,70父子亲情向

ooc预警,应该有私设吧没列大纲的我不知道QAQ

不喜勿喷,谢谢

人设什么的已经碎一地了

介绍;在一个平凡的一天,由于你出门没看黄历被大卡车撞飞了。然后你就来到了奥特曼的世界。。。围绕你所发生的故事。。。

【坐等磕all赛cp的你】

【建议看一下前面的,不然可能看不懂】

----------正文---------

就这样,你被黑暗梅菲斯特拐走了。在你艰苦不屈的搏斗下,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黑暗梅菲斯特生气的一脚把你踹下床,自己睡觉去了。

你默默的蹲在墙角,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快被撕烂的衣服,然后默默地拿个被子把自己裹住,以盖住黑暗梅菲斯特在自己身上咬的那些痕迹。

说实话,黑暗梅菲斯特真的是你此生遇见过最变态的人,小说估计都不敢这么写。

他给你头上浇了十几盆冷水,说是想看水从肌肤上滑落下去的感觉,把你冻得瑟瑟发抖,完事儿就坐在你面前,奸笑着说你要是冷的话就到我怀里,我怀里可暖和了。结果你因为宁死不屈就发高烧了。

本来以为你生病了他就能消停一会儿,结果这娃子把你的手脚都用铁链拴住,拿着鞭子在你身上滑来滑去,又揉又摸,导致你每天都能看见你太奶奶在床前向你招手。

不过,凭借着你强大的免疫能力,还是好转了过来。

在你刚好转的这天下午,黑暗梅菲斯特走进了你所在的小黑屋。看着你一脸从容赴死,大义凛然的表情哈哈大笑。

‘’你不会又要浇冷水吧‘’你问到。虽然你是平常的语调,不过在黑暗梅菲斯特看来居然有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

‘’不用担心,宝贝,‘’黑暗梅菲斯特把你拉进怀里,【你os;鸡皮疙瘩掉一地。】‘’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

‘’那你过来干嘛。‘’

‘’光之国的人来了,要把你带走。‘’黑暗梅菲斯特脸色顿时晴转阴,‘’你想留下来吗。只要你想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和他们拼命。‘’

‘’我,,,‘’你看着黑暗梅菲斯特亮闪闪的星星眼,突然想起了那些天和太奶见面的事。‘’我还是跟他们走吧,,‘’看着黑暗梅菲斯特越来越黑的脸色,‘’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哈哈哈,反正光之国的人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哈哈哈。‘’你承认,你怂了。

‘’那你爱不爱我‘’黑暗梅菲斯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爱爱爱,非常爱,那啥,你先帮我解开好不好。‘’此刻的你只想赶紧逃走,怎么说你也是个男的,呆在他身边迟早有一天得,,,,不敢想啊不敢想。

‘’那你怎么证明你爱我呢。‘’看着黑暗梅菲斯特贱兮兮的笑容,你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你就被扑倒在了床上,尖牙深深的刺进你的肌肤,【你os;这家伙怎么还咬人呢】留下了一个奇怪的标记。

‘’好了,你走吧。‘’黑暗梅菲斯特解开栓着你的铁链,把你带到了外面,你勉强的用被子遮着自己【因为你的衣服被他扯得很烂】,看着不远处的佐菲,赛文,雷欧还有,,,赛罗。

你一路小跑跑到赛罗面前,‘’哈哈哈赛罗你好呀,好久不见。‘’

赛罗脸色铁青的看着你裸露在外面的小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哈哈哈。‘’此刻的你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走吧走吧‘’

回到光之国,你马上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清洗身上的痕迹。外面,赛罗和梦比优斯对视了了一下。‘’梦比优斯,你说星期七他怎么了呀。‘’赛罗有些迷茫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应该是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走吧,带你去我家做做你就知道了。‘’然后,,,,梦比优斯就被一群人围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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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有点少别在意啊哈我在努力的往大结局发展,,,,,

我想吃鮟鱇鱼火锅

神必的捏造脑洞,趁忘记前画一下

完全捏造且不代表本人对角色的理解(因为根本没有固定理解)

起源是觉得大梅真的很像那种会认真给人提生活建议的bartender()

神必的捏造脑洞,趁忘记前画一下

完全捏造且不代表本人对角色的理解(因为根本没有固定理解)

起源是觉得大梅真的很像那种会认真给人提生活建议的bartender()

Castling【海拉鲁弱智吧种子选手】
vol7是出的最快的一个,四个...

vol7是出的最快的一个,四个人一张图占了合辑一半

所以说下一合辑开始就是倒计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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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ling【海拉鲁弱智吧种子选手】
等到了还剩十个的时候我会倒计时...

等到了还剩十个的时候我会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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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信我,让你们不信我,发...

😃都不信我,让你们不信我,发就发!一次性全部🤡为了赶个中秋都肝硬化了,明天回去全身图系列了

【一人血书n计划】

😃都不信我,让你们不信我,发就发!一次性全部🤡为了赶个中秋都肝硬化了,明天回去全身图系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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