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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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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

搁陪你繁华一段 荒凉一段 直到拆散

……

画的时候一直在听《重写》

好希望恨网的结局也能重写……

搁陪你繁华一段 荒凉一段 直到拆散

……

画的时候一直在听《重写》

好希望恨网的结局也能重写……

猫汀

书生打鬼(藏恨藏)

   仿聊斋的古文翻译腔小故事!

   

  过去我在闽南时,听说了南宫书生的故事,讲给诸位博取一笑。书生从小体弱,相貌异于常人,性情孤僻而擅长诗文,名声在乡里传播。后来忽然生了一场怪病,变得狂狷勇武,喜好与别人斗殴,人们都认为他很怪异,畏惧而不敢靠近。

        南宫书生虽然性情大变,学问上的事情仍然没有荒废。三十多岁时中了举人,进京赶考。会试在三月,上京七千里,他从冬日便启程,到岁末时仍然有很远的路。...


   仿聊斋的古文翻译腔小故事!

   

  过去我在闽南时,听说了南宫书生的故事,讲给诸位博取一笑。书生从小体弱,相貌异于常人,性情孤僻而擅长诗文,名声在乡里传播。后来忽然生了一场怪病,变得狂狷勇武,喜好与别人斗殴,人们都认为他很怪异,畏惧而不敢靠近。

        南宫书生虽然性情大变,学问上的事情仍然没有荒废。三十多岁时中了举人,进京赶考。会试在三月,上京七千里,他从冬日便启程,到岁末时仍然有很远的路。

        书生不肯与别人结交,同行的唯有一匹老马。老马的颜色黑白相间,年龄超过四十岁,仍然筋骨强健,的确是奇怪的事情。

        有一天,书生与老马离开大路,走进一座山里。山势非常险峻,森林茂密,看不到头顶的太阳,细微的溪水声可以被听见。一直走到傍晚时,还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老马停下脚步不肯再前进,“嘶嘶”地叫着,做出烦恼的姿态。书生说:“我曾经听闻,背阳的坡面长满柳树,就不能进去。刚才看见许多巨大的柳树,这座山是聚集阴气的地方。”于是折下柳枝背在身上,牵着马继续走。

        走到山顶时,有一座宅邸巍然地耸立着,虽然被废弃,豪华壮观的气势并没有减少。门口的柱子粗得超过两尺,匾额上写着“天地不容”,受匾人叫做“无面将军”。书生喜欢它,说:“天地不容,这不正是因为我而书写吗!”

        于是走进宅邸,静悄悄的没有看到人。家具残破毁坏,殷红的血迹出现在各个地方,触碰它就会沾染上,像新鲜的一样。老马受到惊吓,蹄子高高地抬起来踩踏桌椅。书生说:“有学问的客人来拜访,主人却不迎接,还捉弄我的马,难道符合礼仪吗?”

       刚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整间屋子黑暗寒冷,不能看清东西。半空中有个声音,大得像地震一样,说:“擅自闯入无面将军的府邸,应当承受被打成肉酱的刑罚。”书生说:“从来没有这种律法,所以阁下无法成功。”语气安详又自在。片刻后,桌椅自己动了起来,四处冲撞,忽然像受到阻拦,全都撞碎在墙上。书生脸色平静,没有动弹,也不曾被伤到。

        又过了片刻,一个鬼走进来,身材高大穿着铠甲,面具遮住容貌,怒吼着说:“你是邪恶的客人,本将军会用力气击破你。”书生高兴地说:“这正合乎我的心愿啊!”捋起袖子去迎接。鬼挥舞起胳膊,他的拳头砰砰作响,密集得像山上的暴雨,书生全都接住了;他的手掌呼呼扇动,有力得像海上的巨浪,书生也全都接住了。

        书生说:“会用回礼感谢您。”拿起背上的柳条,恶狠狠地抽打着鬼。鬼非常吃惊,大叫起来。柳条每次击中,他的身体就长高一分,没过一会儿已经比屋顶还高。书生愕然地说:“出错了!柳条产自这座山,反而能聚集阴气。”鬼说:“你丧命的期限到了!”气势更加可怕,盔甲映着月光,庞大的身躯让地面震动,像天庭的巨灵一样,于是把书生打倒在地。将要用脚踩成肉酱时,老马跳起来冲撞鬼的后背。书生从容地拿出一柄匕首,用掌心的血涂抹它,说:“既然如此,请让我试一试这个。”重新刺向鬼。每次击中,鬼的身体就矮三分,原来是桃木做的匕首。

        没过多久,鬼变回之前的大小,生气地叹息说:“从来没见过书生能勇武到这种程度,是天谴吗?”书生说:“从来没见过鬼能有趣到这种程度,是上天的嘉奖罢了。”继续尽全力相互搏斗,激烈得难以详细描述。

       到天快亮时,鬼停下来,说:“鸡打鸣了,我要离开。”书生不想停,说:“去哪里?”鬼说:“回到九泉之下,不可以停留在凡间。”书生说:“还未知道阁下的名字。”鬼说:“我是苗疆人士,名叫罗碧,乃是前朝的将军。因为相貌惊扰了皇帝,受到猜忌,心中很愤怒,用头撞死皇帝,于是被军队杀死。”书生作出依依不舍的情态,说:“您的确是一位英雄啊!今晚希望再次与您交谈。”鬼非常懊恼,说:“遇见你一次已经很不幸,难道还要再相见吗?”书生安抚他说:“今晚一定会谦让您。”鬼勃然大怒,脚重重跺着地离开了。

       书生就清扫宅邸,堂皇地住进去。晚上鬼果然来了,继续与他激烈搏斗。

       这样过了三日,书生要继续上京,徘徊着不愿启程。鬼劝告他说:“下山的路就在东面,请你快些走吧。”书生叹息说:“夺取功名,固然是人生的乐事;与朋友畅快交流,又何尝不是人生的乐事呢?这份情难以抛下啊!”鬼叹息说:“世事总是不能遵从人的意愿,在你我身上尤其是这样。”书生就走了。

       到了会试时,书生用头撞击考官,没有取得功名。几个月后,他回到那座山上,提着刀走来走去,没找到无面将军的宅邸,非常悲痛,说:“失去一位难得的朋友啊!”

        后来有一天夜里,书生照镜子时,看见影子的模样与自己不同,对影子说:“您是哪里来的鬼呢?”影子说:“我是无面将军,为了解决生前的仇恨,如今神通修炼到完美的地步,想起和你的旧事,就前来教训你。”于是脱离镜子钻出来,又一次怒吼着互相搏斗,激烈的情状难以用语言描述,直到天亮时仍然没有停歇。

        南宫书生与无面将军就这样变成了好朋友,据说现在也经常相见,真是令人称奇呢!

  

二千六甲

【恨网】重回黄金港 03

  现代喜剧

  娱乐圈破镜重圆

  

  南宫恨走进阁楼里的房间,他亡妻的丧事刚尘埃落定。丧葬事宜,人情往来,钱花得如流水,他卖了车,只得窝在平房楼顶的出租屋。东南沿海的低矮违建,天台支起的蓬,偏逢漏雨潮湿的一股霉味,颇有些横叉一脚似的滑稽凄苦。事已办完,与此地便无甚留念,过几日便要退了房回西北。人死如灯灭,下葬后便仿佛抹去了人一切存在的痕迹,满室空荡荡的尘埃,往日山山海海之间的合照已取下,换上一副灵位与遗像。


  他点了香,取下亡妻的遗像放在床边,正要脱了外套,网中人却在床边等他。网极为乖顺地趴在他的腿间,上半身未着寸缕,长发扑在他的膝上滑落下来。网的头发还新做不久,染的...


  现代喜剧

  娱乐圈破镜重圆

  

  南宫恨走进阁楼里的房间,他亡妻的丧事刚尘埃落定。丧葬事宜,人情往来,钱花得如流水,他卖了车,只得窝在平房楼顶的出租屋。东南沿海的低矮违建,天台支起的蓬,偏逢漏雨潮湿的一股霉味,颇有些横叉一脚似的滑稽凄苦。事已办完,与此地便无甚留念,过几日便要退了房回西北。人死如灯灭,下葬后便仿佛抹去了人一切存在的痕迹,满室空荡荡的尘埃,往日山山海海之间的合照已取下,换上一副灵位与遗像。


  他点了香,取下亡妻的遗像放在床边,正要脱了外套,网中人却在床边等他。网极为乖顺地趴在他的腿间,上半身未着寸缕,长发扑在他的膝上滑落下来。网的头发还新做不久,染的棕色,又挑了银丝,如今长出了新的发根,满是蓬勃的生机,仿佛死而复生,正对着遗照里冷峻死寂的面容。


  今日是头七,死者还魂的日子。


  南宫恨被他弄得喘了口热气,热潮积淀出的汗珠划过躯体。他低头看着网中人,吞吐间腰背的骨架舒张伸展,撑起薄薄的皮肉,背上的蜘蛛纹身恍如活物呼之欲出。


  他有些蛊惑地开口:“你有没有想我?”



  仰躺的轻蔑表情摆上荧幕,偏灰的滤镜中唯有这一幕显得鲜活。网中人仍坐在影院中,震悚地猛然惊醒:他在屏幕中看到了自己。只感枕上一梦巫山,回过神时屏幕上已是南宫恨裸露着身体走进洗手间。


  是个梦。他却因此心脏鼓动如春雷,他还存有天方夜谭的念想:南宫恨在银幕中那片情痴,望向镜头的深情究竟是在看谁。那一切喜悦欢愉的高潮是否因他而起。但你有没有想我,他如鲠在喉。


  网中人瞥了眼坐在旁边的南宫恨,看不出来演员本人此刻什么想法,南宫恨感觉到了,偏过头看他。影院里昏暗,他一慌神,视线挪回荧幕上,南宫恨与影片中的角色割裂开来,已看不进去了。


  却听到南宫恨咬牙切齿地质问他:“网中人,不是说这辈子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他被戳穿心思般地一惊,再回头看。南宫恨一脸戾气,居高临下,仿佛洞穿他一切想法,复而轻蔑地嘲他:“难道你后悔了想回头?网中人,别忘了是你自己毁了这一切的。”

  

  

  他惊醒后仍有高热黏腻的触感,早已是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波三折情色和审视,终究还是梦。


  下意识一摸手机,时间已经在中午,戮世摩罗给他打了几十个未接来电。他迷惑地回拨了一个,对面秒接,声音都憔悴了几个度,仍不忘阴阳怪气:“大爷您醒了啊?小的给您磕个头请安。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啊?”


  “有事说事。”他脑中一团乱麻,回想起梦中那严厉的诘问只剩一阵心悸,气力全被抽空,夹着手机从柜里翻药。

  “你和南宫恨昨天干了什么?”

  他人一怔,手也抖,药丸从手里滚下去,下意识知道出了什么事,头一阵天旋地转,实在是心虚气短愁的。排异药贵,一颗好几百,他又舍不得,开了免提往床下找。抽空回话:“出了什么事?”

  “你下他车一起出入小区被拍到了。哟你猜猜营销号怎么写?南宫恨夜会著名模特,疑似同性恋情曝光。”


  网中人捡到了药,直接吞了,往洗手间走。看着手机倒是一阵腹诽,他在剧组是连个保姆车都没有的十八线男演员,营销号为了造势连知名模特都用上了。

  “他们家公关怎么说?”

  “他们家公关请你去对门南宫恨先生家里细说。”戮世摩罗把语调拉得长长的,颇有些看男铜的阴阳怪气,“网哥,近水楼台先得月是没错,但你这得手的也太快了。天上月真有这么好捞?莫不是这月亮奔你而来?”

  “你跟他说,不去。”


  “喂喂,你俩就住对门去不去一句话的事儿,拿我当话筒玩呢?”戮世摩罗收了声,知道手下一个个牛鬼蛇神全不服他,老神在在劝道:“哥,我们合约在先,前几天接不接剧本得看你的意思,我没法干涉。但现在新剧宣发,出了这事儿闹得是全剧组,得赶快摆平才行,您老好好想想吧。”


  网中人洗了把脸,接水刷牙,电话又响,他接起来便听到南宫恨的声音:“醒了?那你来我家一趟。”


  他一向烦南宫恨命令式的语气,没给他当少爷的机会:“有事电话里说,我待会找助理过去对接。”


  “两步路的距离,何必呢?我又不是不能屈尊来你家,开门。”他听到南宫恨低笑一声,家里的门铃响了。网中人嘴里一口泡沫差点气得咽下去,顺了两口气才平复过来:“滚回你家等着,十分钟。”


  他也顾不得南宫恨家还有什么拍摄团队长枪短炮的镜头怼着他了,批件外套汲着拖鞋就敲了对方的门。


  开门却没见别人,连个助理公关都没有。南宫恨一身居家私服走回吧台上磨咖啡,不知道哪来的偶像包袱,在家也端着一副做派,从头到尾的精致和作秀仿佛直接要拍真人秀。沙发上还坐着个人,他刚想说精力挺好后半夜还能再找一个。


  回头再一看却怔住了,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他是见过的——胧三郎已算闻名海外的知名艺术家,家中祖上本是做艺术品收藏,近几年以慈善家闻名,养得一身儒雅贵气,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无可厚非。青年时一部戏便造巅峰,几十年风霜雨雪,经久不衰。如今四十几岁的男人,岁月霜刀之下,仍存风雅。

  

  南宫恨把磨完泡好的咖啡递给他,胧三郎接过杯盏,手指有意无意挠了挠他的手心。“之前给你抵债的那幅画怎么样了?”

  “家里摆不下,放仓库了。”

  胧三郎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心说他装模作样泡了什么难喝东西,“哼,你倒是会挑,那幅画如今已经可以抵我在东瀛一座庭院了。”

  “这点小钱就舍不得了?胧月之朦,酒吞世家不过如此。”他识趣地接过胧三郎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瞥了眼网中人又给他递了个眼色:“你想赎回来也随时可以,我等着呢。”


  胧三郎抚平衣物,收拾收拾装容,极暧昧地贴着他的脸拥了一下:“整理好你的破事再说吧,走了,免送。”

  他走时经过网中人倒也视若无睹,也不看他,拿了桌上的车钥匙,“把你车开走了。”


  他俩你来我往打哑谜的间隙网中人把外卖也点了,他其实饿了,想喝粥。又看了看娱乐新闻,词条还在热搜上挂着,不过热度已经降了下来,想是南宫恨的手笔。照片是模糊的背影和侧脸,看照片是在小区被偷拍的。词条底下还有热门回复在附和:昨晚在电影院检票的时候看到南宫恨了,旁边带这个帅哥,还附上了图片。快速抓拍还挺有氛围,南宫恨捞着他走过去,闪成一片剪影,身后人潮熙熙攘攘。


  他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看了南宫恨一眼,南宫恨扬了扬下巴看他:“喝什么?”

  “不爱喝,说事吧。要怎么解决?”

  南宫恨还是给他倒了杯水,态度比给胧三郎磨咖啡敷衍极了,递给他的间隙开口:“在找人了,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在我头上打主意。这小公寓就是隐私安保不行。”他说这话带着自然而然的轻蔑,十足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祸害公子哥。


  “团队把我接了新剧的通告发出去了,买了热搜,让关注度转移。”

  他说得顺其自然,也不是一次两次处理这种事情,却蓦然看着网中人,脸上丁点笑意都没有,不知是试探还是挑衅:“何况造谣我这种事,有人敢信?”


  网中人冷笑一声,当然信和不信又能怎样,他们断了这么多年,无论从人情还是道理上都是毫无悬念的陌生人。


  南宫恨从桌边拿了个文件给他,“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深挖到那点陈年旧事。”他敲了敲文件夹:“所以我要请你演那部新剧,你演不演?”


  网中人没理他卖什么关子,翻了眼文件,想起当初看过这册剧本的结尾。生死宿敌,过于情天恨海了,他俩如今可没这番情痴。只是听着南宫恨问他,却无端想起昨夜那旖旎诡谲的梦来,一时尴尬,只得喝水,“我拒绝过了。”


  “我知道。这部我也投了钱,出品方有我一份,听说导演给了你们公司邀请,史艳文那儿子想捧你过来,你没答应。”


  “嗯,所以那你再问也是这个答复。”他把杯里水喝完了,南宫恨看了一眼,感觉识破了那点窘迫尴尬,笑着给他重新倒了。网中人心烦意乱,问他:“你还有别的理由?”


  “你要是接了,到时候对外还可以说只是新剧的合作关系,探讨剧本罢了。”他挨着网中人在沙发旁坐下,也不避讳,腿大剌剌地蹬茶几上:“接着就会有营销号带新的节奏,说我俩之前被拍到是在给新剧造势卖腐。”


  网中人愣了,不知道他又想折腾什么来发疯,卖腐还傍上前男友了,放眼整个娱乐圈都相当离奇。何况南宫恨本来就和捆绑卖腐毫不沾边,实在更像杂志里写:拍戏体验生活顺手斩获几个知名奖项、非科班出身的表演天才。世人造神惯了,给他虚构些不食五谷不通苦楚的形象,加诸此类的凡尔赛标题。


  “毕竟把关系摊开了再往恶劣的方向引导,就不会再有人去好奇以前有什么了。以防万一,你也不想年轻时候那点荒唐事被翻出来让人欣赏吧。”


  网中人听得心头火起,只感觉到这人戏耍他权当好玩。既然南宫恨一直嫌年少时的荒唐事丢脸,前几天的那些不怀好意的骚扰为的什么?也不过是想看看他现在如何落魄,如何低头认输罢了。话里也带了几分呛声:“南宫恨不一向自诩坦荡?以前的小事还要躲躲藏藏?”

  

  南宫恨一听也不快,扬起眉有些愠怒地诘问:“网中人,那你就坦荡?你就问心无愧?你逃得比我快。”

  ——别忘了是你自己毁了这一切的。

  他没忘,唯独这件事记得明晰。闹剧散了几年,决裂到前半生也了结,还能指望南宫恨对他留点旧情念念不忘?

  他一时无话可说,南宫恨看着他若有所思,却接不上话来,他看网中人这样心里却也没多畅快,更没什么嘴上报复的心思了。他可是最不想看网中人落到这番处境的人,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南宫恨泄气般地哼了声,又补了一句:“何况给你开的片酬不低,从我这里捞便宜,你又不亏。”

  

  网中人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来,砸的声音有些重,他心里一团火没处发,尚有些赌气:“行,我接。你到时候拟个条款和我经纪人谈片酬。”


  只得恹恹想到,人生在世,钱和情感拥有其中之一已能算上上之选。他多年前骗南宫恨感情,如今被羞辱之下还能捞到点钱,其实也算不亏。

  

  tbc.

  

  ps:前面有点意识流()被删删改改了一点,不影响阅读。完整可以去凹3,搜文名就有


狐落平阳被羽欺

89 风波又起

天地之间自西向东一道黑线极速飞过,与迎面而来的白线遥遥相望。这黑线迅捷如狂风、笔直如琴弦,当它携着滔天气浪与相对而来的白线轰然相撞时,百里狂风骤然大作,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雀鸣林整个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震荡之中。此时黑线,白线分别散去遮蔽周身的光芒,原来是黑白郎君和那陌生老者掌心相对,互相拼搏内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郎君得意道,“纵然不差,若要与黑白郎君相比,到底还是欠缺一点!”

那老者笑道:“年轻人在江湖上闯荡了许久,与我这避世的老人家截然不同。老头子所倚身的没有什么特别,也就只有这一些拳脚。年轻人可不要笑话老头子啊。”

接着他掌心一提,功力上手,当即抬手便攻。黑白郎君即刻提功...

天地之间自西向东一道黑线极速飞过,与迎面而来的白线遥遥相望。这黑线迅捷如狂风、笔直如琴弦,当它携着滔天气浪与相对而来的白线轰然相撞时,百里狂风骤然大作,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雀鸣林整个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震荡之中。此时黑线,白线分别散去遮蔽周身的光芒,原来是黑白郎君和那陌生老者掌心相对,互相拼搏内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郎君得意道,“纵然不差,若要与黑白郎君相比,到底还是欠缺一点!”

那老者笑道:“年轻人在江湖上闯荡了许久,与我这避世的老人家截然不同。老头子所倚身的没有什么特别,也就只有这一些拳脚。年轻人可不要笑话老头子啊。”

接着他掌心一提,功力上手,当即抬手便攻。黑白郎君即刻提功迎战,二人在天上打的你来我往,有来有回,百十回合眨眼便过。黑白郎君不满足于小招小式的打闹,他朝老者喊道:“老头子,你是在给黑白郎君挠痒痒吗?这种儿戏般的招式,黑白郎君不会满意。你既然要与黑白郎君打,就拿出你真正的本事!”

老者说道:“年轻人,不要着急。即便是小招小式,也未必就不能在战斗中提供胜利啊!”他攻势一转,由稳扎稳打变为疾速进攻,意在尽快消耗黑白郎君的体力。

而黑白郎君也注意到,在高空中的战斗似乎比在地上更加容易疲惫。之前的小招小式虽然如同挠痒,但次次击在关键节点,那不轻不重但恼人的酸麻痛痒时时刻刻阻碍他集中内力专心进攻。黑白郎君知道了,对面来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说:“老头,你在天上打架倒是很有一套,就是不知在地上打架有没有在天上那么顺手。随黑白郎君来!”

他二人便即刻从天上往地下去。到了地面,接天连日的云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雀鸣林别的没有,就是树深草重,地形多变。老者和黑白郎君在树林中来回穿梭,摧花折草,气劲四散。黑白郎君嫌狭隘的地形过于束手束脚,将老者引到那一片训练地去。那里地形开阔,视野平旷,方便黑白郎君施展他的得意招数。他对老者说:“老头,你要得意,就趁现在。接黑白郎君此招!”

黑白郎君气劲上手,内力攒聚之间引动气流滚动,隐隐形成风卷之势。他的内力流转周身,心胸激荡,不由长喝一声轰然出招。

“怒马凌关!”黑白郎君喝道。

这一招气势汹汹,老者心知难以应付。他后撤一步让开锋芒,从腰间赫然拔出一柄银亮长剑。怒马凌关来者汹汹,却动摇不了老者周身难以撼动的气场。他面上仍然是慈眉善目的微笑模样,一手稳稳持剑,一手拈须,悠然笑道:“年轻人,此招果然厉害。老头子气力不济,就先用武器与你打一场。”

接着,老者使剑挽出一个华丽的剑花,其精深复杂,让人很难相信这招式是由他这般年纪的人使出。剑光纷飞之后却并未散去,而是在老者内力推动之下,渐渐凝成一个有着华丽花纹的护罩。老者随即使内劲将护罩推向黑白郎君,正正接住怒马凌关汹汹而来的势头。

黑白郎君尚在冷笑。在他看来,花纹越多说明越是注重外表;相应的,对招式的威力研究就会不足。一个华而不实的护罩,要怎么截住怒马凌关?但随即的一幕让他也不由呆住:护罩上与怒马凌关接触的地方,荧光闪烁,光芒流转,竟是生生将怒马凌关的磅礴气劲切割分成许多微小的气劲,继而将它们悉数化在护罩上的花纹之上,转化为护罩的一部分。吸收了内劲之后的护罩光芒更加闪耀,配合繁复的花纹显得更加瑰丽复杂。

这时,老者对黑白郎君开口:“年轻人,我晓得你善使内劲,拳掌之间,每道内劲都有各自不同的气劲流向。实话讲,这让老头子非常拜服。但老头子的招式也不是白捡的。尽管老头子避世多年,但我身上所负剑法意在道法自然,观来虽是潇洒不羁,却也暗合天地之理,若要化你内劲自然易如反掌。”

黑白郎君不依不饶。“那你是要与黑白郎君求和吗?”他嚷道,“我不答应!既没有分高低,也没有定输赢,更没有让黑白郎君尽兴!这样算什么战斗!”

“老头子早就过了在意输赢的年纪了。”老者收起护罩叹道,“但既然年轻人你想,那么老头子就奉陪到底。反正,现在我有的是时间。”

“哈哈哈哈哈哈!那便来吧!”黑白郎君祭出扇子,抬手便攻了过去。武器在手,黑白郎君的攻势更猛,一拳一脚刚硬无匹;而老者手持长剑,见招拆招,剑锋数次险险擦过黑白郎君胸口,就不知是否有意为之了。

这样又是数百回合的争锋。待到训练场上浮尘被傍晚的长风刮尽,两人皆觉得筋骨舒透,血脉偾张,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黑白郎君也曾战过不少有名姓的武者,像你这样的老头,倒还是头一回对上。”黑白郎君慢慢摇着扇子,“你的招式大开大合,无拘无束;但仔细想来,每一招每一式虽然零散,组合起来似乎又是一个完整的复杂招式。老头,黑白郎君真正对你感兴趣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不过是受胜邪封盾之恩的闲人罢了。”老者慢慢将内力灌注在长剑之上,只见剑身逐渐闪耀,焕发出夺目神采,“年轻人,老头子曾经听说过你的名号,现今一战,果然根骨奇佳,天赋非凡。老头子的兴致也被你撩拨起来了,既然你还没有打够,那我们就继续吧。”

“说了跟没说一样!胜邪封盾帮过的人何止千万。”黑白郎君摆出架势,“但是你想和我相争,这样的要求,黑白郎君不会拒绝!接招!”

两人又在雀鸣林上下打斗起来。一个一气化万千,内劲千变万化,刚柔俱备;一个以天地为剑,自在潇洒,无所拘束。两人战到兴起,忘了日月废了寝食,利用一切条件向对方攻击,以求对方的还击。不论是树草土石还是云水天光,一切都被他们当作战斗的舞台。

这中间也有一些日后为老者所津津乐道的插曲:比如老者一剑划开了遮挡坤仪载星身影的树丛,而坤仪载星当时正在便溺,连一声恩公也没叫出就被黑白郎君赶到别的地方去;比如在夜间战斗时,黑白郎君特意避开坤仪载星正在睡着的树木,老者笑黑白郎君转性,特意用剑与扇子相撞,清脆响声荡出数里,坤仪载星果然被吵醒,颤颤巍巍换了另一棵树;比如坤仪载星做饭时,煮好粥的锅被老者不小心踢翻,结果两人只得暂时休战,为坤仪载星重新准备好所需要的食材……但总的来说,这是一场历经两天一夜的酣畅淋漓的战斗。

等到第二个夜晚降临,黑白郎君终于尽兴。他早已在战斗中与老者结成了忘年交,二人交流着在武学上的造诣,回到雀鸣林的训练场地,却没有发现坤仪载星的身影。

以往刚入夜的时候,坤仪载星会稍微晚睡一会儿,待在训练场地练习一些之前学过,但很久没练习的招数,比如荡神灭的神毁意荡和碎骨残躯。今天他没在,这让黑白郎君警惕了起来。

黑白郎君和老者分别在训练场里搜索,终于在篝火的灰烬旁找到了一张纸条。那是坤仪载星的字迹,上面只有短短一行:

梅香坞有难,我去了。很快回来!

狐落平阳被羽欺

88 破境

李霸地在爬树。

他觉得之前黑白郎君定下的那根树枝太湿了,又很凉,底下还兽走虫鸣吵得不得了,睡着不舒服。既然黑白郎君吩咐过要寻找类似的休息环境,那应该没有比同一棵树的树枝更相似的了。

树干上的青苔越往上越薄,这倒方便了李霸地着力。他向上跃了数丈,总算找到一根干燥的枝丫。李霸地在上面坐下,低头向下望,丛丛绿草此刻好像地毯的流苏那般,看起来毛茸茸的。倘若能摸,手感应该不赖。

他顺着背靠的树干向下滑,躺在自己选定的枝桠上面。这根树枝虽然看起来不太结实,但只要收拢内力,躺上去和寻常硬板床铺无二。只是翻身要谨慎一些,在动作时颤巍巍抖动的嫩枝绿叶看起来还是蛮吓人的。

李霸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刚刚入...

李霸地在爬树。

他觉得之前黑白郎君定下的那根树枝太湿了,又很凉,底下还兽走虫鸣吵得不得了,睡着不舒服。既然黑白郎君吩咐过要寻找类似的休息环境,那应该没有比同一棵树的树枝更相似的了。

树干上的青苔越往上越薄,这倒方便了李霸地着力。他向上跃了数丈,总算找到一根干燥的枝丫。李霸地在上面坐下,低头向下望,丛丛绿草此刻好像地毯的流苏那般,看起来毛茸茸的。倘若能摸,手感应该不赖。

他顺着背靠的树干向下滑,躺在自己选定的枝桠上面。这根树枝虽然看起来不太结实,但只要收拢内力,躺上去和寻常硬板床铺无二。只是翻身要谨慎一些,在动作时颤巍巍抖动的嫩枝绿叶看起来还是蛮吓人的。

李霸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刚刚入夜,该是他睡觉的时候。自从黑白郎君放手让他自己摸索后,李霸地上午便重温一遍自己刚练武时跑过的路线,下午则是在那段路线上不同的地形中复习慕流云传授的剑法。当地形有所变化时,战斗与单纯跑步所需的发力点也截然不同,他的脚腕都不知扭了几次。

但好在人总会熟能生巧。经过多日的反复练习,不论地形宽窄、地势高低,李霸地都有一套相应的身法应对。他所学剑法有不少招式需要大幅度地变换姿势,在狭窄的地方很难顺利使招,因此在调整动作的方面,李霸地也颇费了些功夫。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李霸地的轻功也随着练习水涨船高。出于这个原因,他在爬树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躺上枝桠的时候还不算太累。他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夏日午后的暖风懒洋洋拂过他的发顶,阳光热乎乎地照在他身上,虫悄悄鸣,兽轻轻啼,人慢慢走……

人?李霸地坐起身,朝下望去。之前自己睡过的树枝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在遍布青苔的树枝上来回走着,看上去慢悠悠怕人得很,步伐却是稳稳当当。更何况,那树枝本身就和地面有相当的距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而且,看这老爷子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说不定是……

正当李霸地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老爷爷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脚步一点飞身而起,轻飘飘落在他的对面。

……是天外飞仙!

老爷爷捋着胡子,笑呵呵地问来不及收回惊讶表情的李霸地:“真让老夫惊讶,这片野林中竟还能遇到别人。少年人哟,老头子闲来乱逛在林中迷了路,你可知要出林子该从哪个方向走?”

您别装了!李霸地暗暗想道,有能一跳好几丈高的功夫,怎么会迷路啊!

只是见老人家笑得慈祥,不像故意耍人的样子,也许他确实不熟悉附近的地形。李霸地慢慢站起身,惊讶地发现承载了两个人的枝桠竟然没怎么弯曲。他抬起头,对老爷爷说:“正巧,我就在这片树林里住。这里最高的地方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不远,我带你过去。”

李霸地纵身飞跃,踩着其他树木横生出的枝杈,一连跳跃了数十丈。这不是他刁难那老爷爷,看那人的轻功,要追上来肯定不难。李霸地只是想试试,这老人家的极限在哪里。黑白郎君到现在也没出现,说明这名陌生老人要么得到了他的信任,要么绕过了他的防线。

而且,从老人的功底来看,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

事实似乎佐证了李霸地的猜想,老人在另一侧的树枝上飞奔,脚尖踩上树枝如履平地。不论李霸地怎样加速,老人始终和李霸地保持齐平。

不知道他和黑白郎君哪个功夫高些。李霸地找到了雀鸣林中最粗壮的那棵巨木。他飞身上树,连攀带爬,登上了这棵树的最顶端。老人只比他慢了一点,呼吸一次的功夫,他就已经踩在李霸地对面的小树枝上了。

这让李霸地感觉自己四肢并用抱着树梢的动作很丢人。“这里就是整个雀鸣林最高的地方了!”他朝头顶的老人喊道,“你看到路了吗?我自己都没爬过这么高!”

老人迎风而立,还是笑呵呵地掂着胡须:“少年人,老头子眼花,这点距离实在还是太低了。你随我再上去罢!”

还往上!?李霸地往下爬的动作顿了一顿。再上面可就是空气了,这老爷子……

真的做得到。只见老人将内力垫在脚底,双足向下延出两条白晃晃的内力链条,就那样用内力支撑着一步步踏上半空。李霸地咽了下口水,又是羡慕又是紧张:老人离地面那么高,这得多深厚的内力才办得到啊?

他仔细一看,老人内力支撑的地方,原来是脚下的林海。毛茸茸的绿色树梢被老人像地毯一般踩在脚下,真是奇妙的感觉。李霸地稳住自身,学着老人用内力撑住自己。他慢慢地攀上那隐形的阶梯,接近老人的高度。等他终于能够定下心神,查看四周,他被震慑住了——

那是怎样美丽的云海!柔软的白云奔涌在金色的太阳之下,彷如活物一般生动的姿态使李霸地想起庄子来:“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这镀了黄金的云像野马奔腾的尘,又或者那就是野马本身。它们用全部的活力,在高高的天际上释放着自己的美。

风变了,金粉铺就的云海向李霸地拥来。他拂过手心中微微湿润的一团云朵,呼吸凝滞之间,只觉丹田一阵涨热。

现在?

现在!

李霸地连忙盘腿坐下。他在云中仔细感知身体的变化,内力在身体中如云般聚散起落。渐渐地,他忘记了自身存在,心与云合二为一,云与心本为一体。日月亘古,云难掩日,金光破障,云散日开——

开!

乍然金光从李霸地眼中迸射而出。他耐不住自体内深处涌来的滚热气劲,仰天一声长啸,周身散发的气浪将云层震退数十里,为他留出一片圆形的空洞。

第四层境界,就这样突破了。

李霸地回过神来,只觉周身大汗淋漓,但精力充沛,有着从未感受过的畅快。武功提升,竟是这样爽快的事,也难怪金光世界的人们对此趋之若鹜了。

他想起,要谢谢恩公才是。要不是那名老人,此层境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突破。当他再回首,茫茫云海席卷而来,偌大天地竟像是只余了他一人。

李霸地抬手抓了抓头发。也罢,金光那么大,总有机会重新遇到的。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打开手心却看到了两句话。

右手心写着:“逍遥任我”

李霸地去看左手心:

“一剑随心”

他不由微笑起来。慕流云传下的剑法,他知道该怎样练习了。接下来,就是到地面上……

李霸地低头看了一下。林海树梢就像草地那样,毛茸茸的。

……怎么下去呢……

坤仪载星还在天上头疼的功夫,黑白郎君已在雀鸣林边缘拦住那位神秘老者了。

“与我一战!”黑白郎君直截了当,“像你这样的武力与心境,别说你是普通人!”

老者拈须笑道:“老头子岁数大了,哪里受得了天下第一掌的厉害?年轻人,外面的机会多的是嘛。”

“是吗?”黑白郎君寸步不让,“现在我就要你这个机会!网中人自损人格,秋声半躲得我很不爽,黑白郎君不许你拒绝!”

“这,唉……”老者为难地叹气,“既是对手难寻,老头子也只能勉力一试了。年轻人,可不要对老头子下重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郎君笑得地动山摇。笑完,他向前踏出重重的一步,借着这天地震动的势头,摆出进攻的姿态来。

“黑白郎君,在此一战!”

狐落平阳被羽欺

87 盛夏流云

“红尘叹别离,

一曲醉白衣。

好酒唯饮我,

天涯莫沾巾。”

李霸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剑者自雀鸣林外款款而来。来者身材颀长,面容姣好;身负长剑,姿态昂然;长发如瀑,肌肤胜雪;单手叉腰,是个女的。

“洒家名姓,烈马东风·慕流云。”剑客略微弯了腰,伸手去揉李霸地的头发,“你是坤仪载星?倒是比我想的年轻许多。”

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异性,李霸地的脸有些热。他后退一步,撤出慕流云的手:“见过女侠!你就是来代替郭兄的人吗?师父说话一直很不客气,我在这里替他赔不是了。”

在慕流云来之前,郭筑已经离开了三四天。黑白郎君倒是不慌不忙,只让李霸地反复温习荡神灭的招式。

“知...

“红尘叹别离,

一曲醉白衣。

好酒唯饮我,

天涯莫沾巾。”

李霸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剑者自雀鸣林外款款而来。来者身材颀长,面容姣好;身负长剑,姿态昂然;长发如瀑,肌肤胜雪;单手叉腰,是个女的。

“洒家名姓,烈马东风·慕流云。”剑客略微弯了腰,伸手去揉李霸地的头发,“你是坤仪载星?倒是比我想的年轻许多。”

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异性,李霸地的脸有些热。他后退一步,撤出慕流云的手:“见过女侠!你就是来代替郭兄的人吗?师父说话一直很不客气,我在这里替他赔不是了。”

在慕流云来之前,郭筑已经离开了三四天。黑白郎君倒是不慌不忙,只让李霸地反复温习荡神灭的招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孙子兵法,也是战斗的道理。”黑白郎君扔了一半烤野兔给李霸地,这是他们两人的午饭,“郭筑教你时,根本就不许你温习其他的招式,这对你是耽搁!你有专门要对付的目标,不趁学习时多见识见识,是会不知道怎样死。”

李霸地嘎吱嘎吱地嚼兔肉。兔子肉口感偏硬,有点费牙。黑白郎君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得上话,径自说下去:“再来的人,地位上仅次他们的大宗师;武力,只够黑白郎君过三招。但她胜在对本门招式理解透彻,郭筑测试出的结果,也显示你更适合跟着她学习。”

他往李霸地背上拍了一扇子,震得李霸地直咳嗽。

“到时候,把你的气势拿出来!”黑白郎君说,“畏畏缩缩,丢的是黑白郎君的人!”

而今慕流云如期而至,原来是名修为精深的剑者。李霸地在她面前也谈不上拿出什么气势,只是规规矩矩行礼。慕流云笑道:“本以为你是个随性的人,原来是名循规蹈矩的少年郎。在你这般年纪,洒家可是不曾对任何人青眼相加。”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油光水滑的酒葫芦,打开塞子,举起;细细一道酒线便从葫芦嘴降下,落入她的口中。

“此间佳酿,非有缘人不得与我对酌……这是?”她的目光落向李霸地递过来的一块荷叶。

“你,那个,洒出来了……”李霸地说,“擦一下。”

人说七月流火,是指七月起天气开始转凉,但不代表七月的太阳就小了。李霸地拄着剑,弯下腰,看着自己的汗水滴进深蓝色的影子。太阳将他周边的沙地映成灼眼的金黄色,他深深地呼吸着和这沙地一样滚烫的空气,撑着酸痛的身体重新摆好进攻姿势,以应对慕流云再一次的叱喝。

“哦?还有进攻的意志,这才是洒家知道的坤仪载星!”慕流云立在火一般的太阳底下,白衣在热浪中鼓动,“站起来。追随你的心!”

这是慕流云教学的第十二天。自她来后,李霸地着实只能按天计算度过的时间:在一睁眼就有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日子里,其他的计时方法都黯然失色。他曾在战斗中问过慕流云的目的,可他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剑更比一剑凌厉的攻击。

好在慕流云的攻势一到太阳落山便准时停下。在这个时候,李霸地便可以趁机提出白天遇到的问题,和慕流云探讨具体招式的运用。

至于这套方法的实际效果……反正黑白郎君没有再出手干预过。李霸地自己也能感觉到,慕流云所用的招式日益精细复杂,而且鼓励自己用在战斗中学习到的招式回应。一旦自己能够熟练使用,慕流云便会更换更高级的招式来攻击。

这样以实战为主的教学方式,受伤在所难免。十二天的刀光剑影中,李霸地已数不清身上挨过多少内外剑伤。他受伤的时候,慕流云会停下来关心他,为他包扎——也让他的脸上比伤口更热:慕流云到底是在照顾他。倘若真在战场,哪里会有让他歇息调养的时机?

渐渐地,李霸地在调整身法,躲避攻击的同时,也学会了瞒伤。只要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伤口,他都会在战斗中避免让慕流云察觉。或遮挡,或躲避,或改招,只要是能让战斗毫无阻碍地进行下去的方法,李霸地都会一试。

后来,李霸地当真不会受伤了。在那个夜晚,庆祝他第一次毫发无损地度过白天的篝火旁,火光映得慕流云的笑容格外明艳:“原来黑白郎君说得不假。十数天的时间里便成长到如此地步,你的天分确实一等一。洒家有你这样的徒弟是运气好,来,干了!”

李霸地忙端起碗,接了慕流云一碗酒。淡淡酒香萦绕鼻尖,他用碗和慕流云的葫芦碰了碰,就着夜色将这碗酒一饮而尽。

“在武学当中,有突破境界的说法。也就是作为内力之源的丹田经过蜕变,可以承受并运转更为强大精纯的内力。”那夜入睡前,李霸地回想起慕流云对他说的那些话语,“你在这段时间中连续三夜感到的丹田涨热与回缩,正是境界接连突破三次的证明。每一次境界的提升,感官也会随之变得敏锐,对内力的操控自然也会更加得心应手。即便是在派门中,有你这般天资的人也属罕见……”

不如说,幸亏自己是罕见的练武奇才,不然到时候可怎么搞魔世啊。李霸地躺在树枝上,望着如幢似盖的树冠想道。更重要的,是慕流云接下来的话:

“根据你的成长速度,洒家判断,明日便该是你突破第四次境界的时机。若是突破成功,洒家便有旗鼓相当的后辈了。你可莫要让洒家失望!”

现下这一战,便是境界突破的临界点。李霸地踉跄了两步,双手握着剑柄将剑抬起。他的胳膊重得不像自己的,扬起的剑尖不断在空中画着晃悠悠的螺旋——但确实是极缓慢地抬起来了。

他吐出炽热的气息,脚尖钉在沙地里缓慢地挪动,以寻找最佳的发力点。一滴汗从他的眉梢滑下,落在鼻翼。眼前的慕流云双臂抬起,内力张开,现在!

麻木的脚掌挪出无感知的半圆,绷紧的小腿肌肉触之则发。耳旁的风和视野两侧模糊的树影都恍若无物,唯有挥起手中的剑,斩向眼前正中心那一袭白衣。境界边缘,触手可及了!

“银河九天!”李霸地喝道。

这是慕流云最得意的招式。此招特点,乃是诸多剑气汇流成注,聚注成河,面对来敌浩浩汤汤,气势滔天。也是因为剑气众多,要将它们汇聚起来并集中攻击目标,也需颇多气力。李霸地为早日突破境界,将自己逼至极限,浩然内力携带磅礴气浪,直向剑刃奔涌而去。自剑刃喷薄而出的剑气化作千万柄锐利银锋,壮阔、闪耀,咆哮着向慕流云冲去——

化为虚无。

慕流云惊讶之余,连忙赶来查看李霸地的情况。

“突破失败了!”她蹲下来,把了一会李霸地汗湿的脉,“不仅如此,丹田处的状态也很糟糕,恐怕三天内动不得内功。怎会……”

李霸地想问问慕流云,她有没有失望。不过他被内力流动时带来的滞涩疼痛扼住喉咙,此刻只有瘫坐在地上调整呼吸的力气了。

这一天黑白郎君没来。等到李霸地体内的疼痛减缓到可以打坐调息的时候,慕流云过来找他。

“才半天就能动了吗?你喝的补药,看起来很有用。”慕流云在李霸地面前踱步。李霸地尝试开口,他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是修儒为我调的药方,流云姐想要,可以去找他。”

“修儒?啊,那个白头发的孩子。长得倒是伶俐可爱,只可惜在武艺上资质平平。”慕流云不踱步了,她在李霸地眼前站定,“就算不能用内力,躯体的练习也不能落下。再过一夜,等你能动了,就到训练场上来找我。”

李霸地对这种兜兜转转回到起点的事情十分无奈,不过反正他都习惯了。慕流云的训练比起加强更偏向于提升对躯体的控制度,她会纠正李霸地每一个握剑的姿势。两天下来,李霸地运剑的姿态变得更为轻盈飘逸,比起杀人招,像是剑舞。

“这也是我派门的特色。”慕流云举着酒葫芦笑道,“招生时,再怎样质疑的人,看了这一套剑招也会艳羡有加。不用担心威力,此招式在比武胜利的时候舞起来更好看呢。”

第三天,李霸地总算能勉强运使一些内力,只是运转仍然远不如之前流畅。可慕流云等不及:“未必经脉承受不住磨炼!你来,再从简单的招式开始。”

李霸地努力撑起身子。自从那次境界突破失败,他就总是觉得经脉似乎狭窄许多,内力每次冲过时都要遭受一番难以言喻的苦闷。但若说完全运使不了内力,又够不上。或许慕流云说得对,强行开拓一下会更好?

他便全力挥起剑来。窗前明月、相思此夜、青崖白鹿,醉月羽觞……但这些招式拼下来,只觉整个人都像醉了酒那般晕晕乎乎,腹内一阵紧似一阵地作呕,手脚都变得乏力虚弱。

可是慕流云的招式还没有停。她还在攻击,强迫李霸地回手。她故意露出合适的空档,逼他使出那一招绝技。

“银河……”李霸地努力稳住颤抖的手腕。内力强行拓宽经脉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控制四肢,但如果挨过这一遭……

“……九……”不行,连手指都在颤。现在别说让内力往特定的方向去了,连控制它不向丹田回落都做不到。可是,再拼一下的话……

最后的天字,李霸地最终没说出来。他看到黑白郎君伸手取走他手中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将剑气甩在地上,飞起一阵尘土。

“连剑都握不稳,是要使什么招?”黑白郎君对李霸地说话,眼睛却盯着慕流云,“我说过的以身体状态为先,被你忘干净了吗?”

“师父对不起……”李霸地实在提不起力气说话了。他伸手去拽黑白郎君的袖子,黑白郎君低下头,到底没把他掼开。

“你如此逼迫坤仪载星,是因为你向门派夸下海口,说自己能在任教期间使他连破四层境界。”黑白郎君举起剑,“这世上境界最高也只六层,连破四层,你的功力担得起你的牛皮吗?黑白郎君的弟子已做到他的极限,现在让黑白郎君试你的能为!”

黑白郎君的脚步停在原地,任李霸地悄悄靠在他的胳膊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舞起剑来——

“银河九天!”

滔如虹,势如龙,慕流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璀璨的招式运转。她一时神醉,防备有些疏忽,当即被招式冲击得口吐鲜血,步履蹒跚。

“不愧是……江湖前辈……”慕流云踉跄着向黑白郎君走去,“能见到,见到如此招式,洒家便是死也……”

“免套近乎。”黑白郎君把她挡开,“你死不了。只是像我的徒弟一般,三天不能运使内功。”

慕流云擦干净嘴角的血,她不装了。“难怪名中带恨,前辈未免过于无情。”她伸手摸了摸李霸地的头发,“但是和这少年郎师徒一场,洒家也不亏。怎样,等天下太平了,可否真正入我师门,共同修习?”

李霸地扭扭捏捏:“流云姐净说笑话,若同修我还是希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为好。”

“啊,你这小子。”慕流云扬起眉毛,“每次包扎时那般脸红乖巧,我还以为你有心于洒家。”

黑白郎君赶她走:“连小子都知道战场瞬息万变不容喘息,你却不知,武功练到哪里去!等你想通你差在哪,再回来教他!”

训练场归于寂静。李霸地松开黑白郎君的胳膊,缓缓盘腿坐下恢复气力。黑白郎君跟着他蹲了下来,四处检查了一下脉络:“没什么大问题。你是不是觉得经脉变窄,强行拓宽颇有一番难度?”

李霸地点头。

“谁要你强行突破第四层。过度劳损的情况不止躯体会有,经脉也会出现。短时间内运送大量内力,经脉紧张收缩,放松回来需要一点时间。往后几个星期,你就顺其自然。”黑白郎君站起身,“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自己在这里查漏补缺。还有问题,就到雀鸣林当中的红树那里寻我。”

李霸地彻底放松下来。他躺在被太阳晒得烫热的土地上——对他来说刚好——仰望着清澈碧蓝的晴空。在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前,他想着:

撼天阙不是说要来教他虚空灭吗?怎么没来?

狐落平阳被羽欺

86 规矩

必须得说,黑白郎君和郭筑严肃起来的表情都挺吓人的。李霸地顶着他们质疑的视线,一句句分析:“师父所担忧,是我纠结于基础而发展不了更高深的武艺;郭兄所担忧,是怕我基础不牢时修炼高阶武功容易走火入魔。

“既然两位共同的担忧是我修习高深武功路途不顺,那我在郭兄带领下修炼精深招式,便是一举两得。

“此两得在于:若成,可以显出郭兄能为,师父也可打消疑虑;不成,师父与郭兄便能针对我修炼时的情况,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这样做,是否合师父与郭兄的心意?”

黑白郎君甩着扇子走到一边去,算是同意了。郭筑伸手拉住李霸地,带他来到训练场一角。

“第一时间给出两全的解决方法,难怪你能想出那种计划来。”郭筑向来死板的......

必须得说,黑白郎君和郭筑严肃起来的表情都挺吓人的。李霸地顶着他们质疑的视线,一句句分析:“师父所担忧,是我纠结于基础而发展不了更高深的武艺;郭兄所担忧,是怕我基础不牢时修炼高阶武功容易走火入魔。

“既然两位共同的担忧是我修习高深武功路途不顺,那我在郭兄带领下修炼精深招式,便是一举两得。

“此两得在于:若成,可以显出郭兄能为,师父也可打消疑虑;不成,师父与郭兄便能针对我修炼时的情况,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这样做,是否合师父与郭兄的心意?”

黑白郎君甩着扇子走到一边去,算是同意了。郭筑伸手拉住李霸地,带他来到训练场一角。

“第一时间给出两全的解决方法,难怪你能想出那种计划来。”郭筑向来死板的神情松动了些许,“尽管我是你的先生,但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向你讨教。”

李霸地哪里承得起这种夸赞:“郭兄过誉了!实际上,我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现在的我,还是尽快增长实力为好,毕竟驱赶魔世是项苦工呢。”

他看着郭筑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不由问道:“既然郭兄有新的招式教我,那么这个招式究竟是什么样,我能提前看看吗?”

“可以。”郭筑用掌风将四处支棱的花草树枝清除干净,露出一块青灰色的大石头。他转头对李霸地说:“我所属的派门中,在江湖上闯出名堂的招式,也只十样。在这十样中,我要传你的是我所最擅长的招式。你仔细看!”

郭筑按上腰间佩剑。霎时间,一股以他为圆心的沉沉气流呼啸而上,继而游蛇一般降下,凝在他手腕,只等那个出击的时刻。

“岳擎北云!”郭筑拔出剑,内力即刻顺着剑身奔涌而出,挟着滚滚烟尘悉数撞击在他眼前的青灰色大石之上。待到烟尘散去,青石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丽波纹:剑气击中的地方是一个标准的圆坑,以它为中心点,细密规整地向外散出许多层精致的圆环纹路;只是这些纹路并非同心圆,而是向右上方偏移,拖拽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椭圆,像是树的年轮。

“兵器留下的痕迹,往往会在各种地方呈现出招式的特色。”郭筑解释道,“‘岳擎北云’此招,重在‘擎’之一字;险峻高峰,直耸入云,因而最中心的那一道剑气也是最重。其余纹路,则是自中心剑气向外发散,好似被山峰破开的云层。”

他停下来,叉起腰望了被刻上剑气的青石好一会。

“‘岳擎北云’要点,便是将内力围绕持剑手层层灌注。接下来一整天,你只管练习这一招。”郭筑转身离开这片空地,留下李霸地一个人挠头。层层灌注……听起来不像容易复刻的动作。怎么理解好呢?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呃啊师父!”一见到黑白郎君,李霸地哼歌的兴致立刻就没了。他慌忙把剑收起来,小跑几步赶到黑白郎君面前,尝试挡住空地上那一片坑坑洼洼的圆洞。

“难看!”黑白郎君无情地下了评判,“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还练成这样,是丢黑白郎君的面子!”

李霸地为难地抓着后脑勺:“可是师父,郭兄说要我将内力层层灌注,我不会啊。”

黑白郎君一挥扇子,地上浮尘被他扫去一层。他仔细地查看了地面上的痕迹:“你将内力包裹在体外?”

“对啊!师父你怎么知道的!”李霸地感到讶异,“郭兄说灌注,意思应当是在经脉之内将内力分层,可我做不到。我一用力,内力便整个将经脉涨满,别说分层,连控制也难。”

黑白郎君摇着扇子看他。

“所以,我就将内力缠绕在手腕上,发出剑气时,将腕上内力一并发出。”李霸地一边解释,一边重新为黑白郎君演示了一遍。烟尘散去,又是一个丑丑的圆洞,和围绕圆洞的一层层宽宽的圆环。

“这样的结果,的确和郭兄意思相差甚远,可我实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李霸地叹息一声。

他听见黑白郎君在笑。起先是从喉咙里迸出的气流,接着是哼笑,继而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什么!”黑白郎君的兴奋几乎从扇子底下溢了出来,“你用来代替招式的,正是剑客们梦寐以求的剑意啊!”

“什么!?”李霸地大惊,他的目光在地上的圆洞和黑白郎君之间游移着,“一直以来,剑意都是剑招极致的体现,怎么会轻易被我用出来?”

“以前是以前!”黑白郎君扇子一扬,“黑白郎君有新的理论!”

李霸地凑近黑白郎君,仔细听他讲。

“首先要讲明,在胜邪封盾那里,我是需要教别人的。当我上课的时候……”

黑白郎君将扇子背在身后走来走去。在他的口中,李霸地了解到了:

当武者的内力修炼达到一定境界,经脉存放不下的内力便会形成气罩护住周身,这也是武者能力越高越不容易被偷袭的原因之一。

而这部分的内力,虽然也受武者控制,却很难被本人察觉。他们只会看到使招时尚未出剑便有伤害,认为是刀剑有了意识,便将这样的痕迹叫做剑意。

也正是这个看起来十分高雅的词汇,引得一众好走捷径的懒惰者专收好刀好剑,期望刀剑能抵得上武功的不足之处。殊不知所谓“剑意”,本身也是顶尖武者自身的能为,与刀剑质量并无相干。

“‘踏光’一式,与剑意虽有相通,到底不同。踏光需要极高的专注度,以求达到全身心与内力融合;而剑意,本身就不用特别去管,只要用招时有意控制即可。”黑白郎君讲解完毕,看着李霸地露出欣慰的目光。

“明白了吗?”他说,“即便你有一双慧眼,要真正驱使内力,依靠的仍然是你本人的能为!”

李霸地只觉得晕乎乎的。武林中传得玄之又玄的“剑意”,真的只有这么简单?也对,黑白郎君是说过,能使用踏光的人本身就有一定武功水平,这样的人的确更有可能发展出剑意。如果不是自己能看到内力……

……看得到?黑白郎君用扇子挡住李霸地的疑惑:“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用问我是何时知道的!我这次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你说不知道如何让内力在经脉中分层,那是因为你只晓得放,不晓得收。”

他让李霸地回忆起在树上睡觉的感觉。安稳、放松,但要时时刻刻绷着一根弦,以防睡得太死掉下去。这种紧绷的状态,也可以应用在经脉上。有意收缩经脉,迫使内力压缩;接着放松,在经脉与内力的空隙中再灌注一层。如此循环往复……

李霸地感觉摸到诀窍了。他挥起剑,只觉自己的气力从未这么充沛过。内力冲刷着手腕处的经脉,带来一股奇异的热度;他扬起剑,朝着青石将剑气挥出去——

“岳擎北云!”

烟尘四散。在郭筑留下的痕迹旁,赫然多了一个别无二致的纹样。李霸地兴奋地举起剑:“真的,师父!我做到了!你看!”

黑白郎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一丝怅然缠绕住李霸地,但他很快就把它抛在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记住这一招,等郭筑来验收时,给他一个惊喜。而且……

郭筑再一次出现在空地时,傍晚的斜阳为雀鸣林镀上一层金。李霸地在郭筑肯定了自己的练习成果后,兴奋地把他拉到青石背面。

“郭兄,我发现另外一个使招的方法!你看!”李霸地沉心静气,剑刃在他手上舞出一个闪亮的圆,耀眼剑气从圆心迸射而出。等到剑气激起的尘土散去,青石上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同心圆:正中间是边缘平整的深邃圆洞,围绕圆洞的是一圈圈细密规整的圆环,似射箭的靶标,又好像水面的涟漪。

李霸地兴奋地念叨着他的思考和验证:“之前我严格按照郭兄的方法练习,却发现一点:每当发力时,内力流经手肘,便会出现一种不自然的颤抖,以至发力方向偏移。这应当是郭兄所留痕迹并非同心圆的原因。经我反复验证,倘若内力不经肘侧,而走肘外,手臂的颤抖就没有了,偏移也自然而然消失。所以,我……”

他注意到郭筑阴沉的脸色,声音逐渐小了下来。郭筑冷然问道:“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李霸地小声应:“是。”

“胡闹!”郭筑一剑把李霸地的同心圆劈成两半,“谁准你私自修改招式?我派招式自成体系,你擅自修改,日后走火入魔,要算谁的过错!”

“可是,剑招是用来对付人的啊!”李霸地觉得郭筑有些小题大做,“痕迹好看归好看,准头不行要怎么打架!”

“你是要顶撞师尊吗?”郭筑将手按在佩剑上,“按我说的做!”

“郭兄怎么这样!”李霸地嚷道,“你说可以向我讨教,是场面话吗!”

郭筑的脸色越来越黑,额头上甚至爆出了青筋。李霸地见他这样,下意识后退一步,将剑格挡在身前。郭筑低头看了一眼剑,冷笑道:“看来你我师徒缘浅,但为了我派正统,此招你非改过来不可。你要是觉得你厉害,今夜将岳擎北云练一千次,但只准留下一个痕迹。若是偏了一点,便从头算!”

他袖子一甩,走了。李霸地在空地上来回踏步,只觉得生气也不是,不生气更憋闷。就算不同的招式能组合成一个体系,可是按道理来讲,打人的东西不是越准越好吗?哪有专门练习打不准的?

天慢慢黑了,李霸地还是思考不出结果。树肯定有郭筑看着,他只得先慢慢练习。单练一千次岳擎北云还好,这一天下来李霸地练习的次数也够得上成千上万;可次次都攻击同一个地方……

不好说,感觉不是容易干的事。李霸地内力上手,一道剑气向青石冲去,击出又一个细密的同心圆。接下来,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力度,李霸地小心翼翼地重复了几十趟。当他疲惫地盘腿坐下时,星空悬在他的头顶,汗水已浸湿他的后背。他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想着,晚上的风真暖和,可是还不能睡觉。

他的头慢慢低下来,点了几点。暖热的夏风敷在他的眼皮上,将他的意识拖入困倦。夜色开始流淌,星空席卷成被,昏昏然映入他的梦——

差一点。李霸地听到动静爬起来的时候,黑白郎君已经拖着郭筑来到他眼前了。“谁教你这么教学生!”黑白郎君愤怒的时候声音听起来特别凶,“因为他改了招式,所以就不许他睡觉吗!?”

李霸地揉着眼睛站起身。郭筑已经和黑白郎君拉开了距离,他看了李霸地一眼,双手抱胸站在一旁。

“我说过,我有我的武道。”郭筑避开黑白郎君的视线,“像他这样擅改招式,在我的门派……”

“你的门派你的门派,你的门派在胜邪封盾之下!胜邪封盾的任务,你和你的门派都要百分百地完成!”黑白郎君用扇子指着郭筑的鼻尖,“既然你说坤仪载星瞎胡搞,那你用你的方法再演示一遍,我用他的!看看是谁的道理更准!”

李霸地插不上话。他跑到一旁查看黑白郎君和郭筑的结果:同心圆环,和重心偏移的圆环。

郭筑脸上有汗。

“黑白郎君给你留面子,就不让你用他的方法演示一遍了。”黑白郎君余怒未消,“本以为你拖延进度是为了让他巩固基础,看来你只是死板,非要让他按寻常弟子的进度练习。现在哪有时间!滚回去换人!”

郭筑走后,蹑手蹑脚打算开溜的李霸地被黑白郎君截住。“那么离谱的任务你也做,笨死你算了!”黑白郎君无奈的表情和语气相比要缓和得多,“你记住,所有招式以威力为优先。威力不够,就算打中了也只是空耗体力。”

李霸地连忙点头。“记住了就回去睡觉!”黑白郎君转身不再看他,只是抬头将目光投向苍蓝夜幕。

狐落平阳被羽欺

85 逐风

那红发男人见到李霸地回礼,立刻挺直身子,摆出了进攻的姿态:“燕山穿云虎,请赐教!”

接着,他趁李霸地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举步冲了过去。李霸地不明就里,而且穿云虎的破绽实在太明显了;于是他脚步也没动,抬手按在穿云虎当胸,只用了一点力气,穿云虎就朝后飞了出去,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上来就打架?”李霸地朝艰难地爬起身的穿云虎问道,“是找我有事吗?”

黑白郎君夹枪带棒:“没听见人家问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吗?还不快滚!”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师父!”李霸地望着穿云虎一溜烟跑出去的背影,满脑子莫名其妙,“他到底是什么人?”

黑白郎君大步走近煮着粥的锅,把李霸地择好的野菜统统丢进去。

“胜...

那红发男人见到李霸地回礼,立刻挺直身子,摆出了进攻的姿态:“燕山穿云虎,请赐教!”

接着,他趁李霸地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举步冲了过去。李霸地不明就里,而且穿云虎的破绽实在太明显了;于是他脚步也没动,抬手按在穿云虎当胸,只用了一点力气,穿云虎就朝后飞了出去,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上来就打架?”李霸地朝艰难地爬起身的穿云虎问道,“是找我有事吗?”

黑白郎君夹枪带棒:“没听见人家问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吗?还不快滚!”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师父!”李霸地望着穿云虎一溜烟跑出去的背影,满脑子莫名其妙,“他到底是什么人?”

黑白郎君大步走近煮着粥的锅,把李霸地择好的野菜统统丢进去。

“胜邪封盾的人。”他用扇子扇着锅底下的灶火,“不相信黑白郎君的教学能力,哼!接下来一段时间还会有这样的人过来,为师一定给你精益求精,挑一个最匹配的。”

李霸地开始同情胜邪封盾的教头们了。可是,黑白郎君要是这么说……他紧赶几步跑到粥锅旁边蹲下,接过黑白郎君手中的扇子继续扇灶火:“师父声名在外,你说胜邪封盾不相信你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师父嫌弃我进度慢,以后不教我了吗?”

“要我说几次!黑白郎君不是言而无信之人。”黑白郎君拿起木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嫌太烫又搁下,“这些人从属于同一个门派。经过胜邪封盾的讨论,他们一致认为这个门派的武功是最适合你的。起先我不教你招式,既是你水平未到,学了糟蹋;也是因为你未必适合我的功夫。”

李霸地把扇子放在黑白郎君旁边,盛好一碗粥,用勺子舀凉后端给黑白郎君,等他说下去。

“经过数月训练,我判断,你的躯体能够经得住内力再一次的成长了。又恰逢这一个月的休养,体质改变,这才有今天的这一出。”黑白郎君看看李霸地递过来的粥,拿起扇子一挥,“半个时辰到了,你自己喝!有盯着我看的功夫,快去重新熟悉一下自己的经脉,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打得头都抬不起!”

之后的一个星期,果然如黑白郎君所说,陆续来了三四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有的紧张,有的疑惑,但无一例外都被李霸地一掌打跑,顺利得让李霸地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了。比武的过程黑白郎君一概不插手,他只负责在教头们输掉的时候站在旁边冷嘲热讽,让他们回去从压腿开始重新练习。

这天李霸地又打回去一个挑战者,趁他喝水休息的时候,黑白郎君问他对这些来挑战的人有什么看法。

李霸地用木塞盖好水瓶,拿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渍:“虽然起手式有所不同,但他们的确出自同一门派。尽管挑战时都是赤手空拳,可他们实际用的还是不同的武器。具体什么武器我就无法判断了,我只是按师父所说,注意了一下他们发招时会把内力集中在哪里。毕竟实际躯体无法承受的内力,总要提前聚集在适合发出的地方,以将伤害降到最小。师父,我说的可有错处?”

“除却欠缺经验,倒也不错。”黑白郎君摇着扇子,“既然如此,对他们的实力,你做个评判。”

“实力是越来越强的。”李霸地答道,“一开始的两人水平相差很大,但越往后相差越小,却也越来越精确地接近我的实际水平。方才打走的人,如果不是我反应快,险些就要出第二招了。”

此话一出,他立刻觉得自己在托大,不由不好意思了起来。不过黑白郎君很开心的样子:“哈哈哈哈,不用扭捏!做黑白郎君的弟子,就是要有这般自信才好。我是说过习武要谦逊,但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客观的肯定,也是进步所必要的条件。”

黑白郎君看看天色,沉吟了一会。

“再过三天,就会有下一个人出现。按你说的,这个人将会是实力与你最为接近的对手。你若想要更好的老师,就要认真对待他了。”

“谨遵师父教诲!”李霸地站直身子行了个礼。方才他的分析,其实并不完整,因为他觉得缺少证明:前来挑战他的人,内力都有一种奇异的疏离感,他进则退,他退则追,他攻则围,就像……

风?

很玄奇,但这的确是李霸地的感觉。他曾经试过对照剑无极的一剑无极,最后的感觉是虽有相似,但本质仍然不同。那些前来雀鸣林的教头们,运招时内力轻盈迅捷,比一剑无极中水一般温润的变化要多几分恣意。

既然是风,那么就有温和的春风和暴烈的冬风之间的差别。而教头们的实力稳步增长,为了迎接迟早会到来的大决战……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李霸地决定继续练习,还是先不糟蹋高尔基好了。

三天之后,新的教头如约而至。那是个很精干的中年男性,劲装的衣袖被他特意剪裁得很宽,一动就有“呼啦啦”的声音。男人见到李霸地,规规矩矩站直身子一拱手:“见过坤仪载星少侠!”

李霸地回礼,迎战。

应当说,男人的功力对李霸地而言十分棘手。如果将之前到来的挑战者比作轻盈的清风,那么这个男人便是有力的罡风;他的一招一式强劲有力,虽说点到即止,但随拳掌而来的凶猛力道依旧不容小觑。

而李霸地也不想轻易朝男人认输。再怎么样,在男人之前的教头他都是一招打了回去,这位就算一招打不回去,也得逼他把底亮出来才好。这个主意一落地,两人便没了止战的理由,宽阔的训练场里顿时草叶纷飞,尽是四散的武功气劲。

了结这场争斗的,是男人的一个手刀。李霸地的手悬停在男人心口的三寸开外,而他的脖子上结结实实架着男人的手腕。输了,心服口服。男人却没有认,收回手刀又是一个笔直的拱手礼:“少侠天资聪颖,方才若少侠再进一分,郭筑此战定无赢面。”

原来他叫郭筑。李霸地也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但是,我确实没迈出那一步,因为不确定你还有没有能应的招式。既然你赢了,以后就是你来教我?我叫你师父吗?”

郭筑摇摇头:“黑白郎君在此,我岂敢僭越。吾之门派等级森然,以我的级别,旁人皆以‘冲飚’唤我,你也这样叫我好了。”

最后李霸地坚持叫男人“郭兄”,他觉得“冲飚”还是太怪了,不像能给人起的名字。

不过,他倒是对郭筑的门派很感兴趣:“方才和郭兄一战,只觉得郭兄内力收放自如,哪里有受到拘束的样子。你说你的门派等级分明,只怕没人信呢。”

“这是大宗师定下的规矩。”郭筑摇摇头,“这些名字不止是等级,也是不同修炼方向派系的划分;一旦弟子选定如何修炼内力,便绝无随意更改之理。”

他朝训练场外的一棵树轰出一掌,小臂粗细的树应声而断。

“但是新手便可以多尝试几个方向。”郭筑说道,“我的内劲短促刚烈,讲究短暂的爆发,作为入门练习刚好。既然你已经有相当的基础,拿着这个。”

李霸地接过郭筑抛来的剑。那剑通体银白,看着不甚粗重,入手却是沉甸甸的。

“用这把剑站在三十步外砍那棵树,直到砍中为止……”郭筑的话断在李霸地精准斩断树干的那一剑上。

“这种我练过。”李霸地真诚地望着他,“还有吗?”

像姚明月那场战斗时发生的事,李霸地万万不敢有第二回。

郭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

“用这把剑和我打。”他抬起头,“我要摸清楚你的招式。”

实话讲,没有。不论是《葵扇十八式》还是荡神灭,终究都没有给李霸地一套完整自洽的功法。倒不是他不想自己钻研,只是经脉这方面越是深入越觉得纷繁复杂,他害怕自己一旦走火入魔便回不了头,最后也只好跟着黑白郎君按部就班。而且他都不知道黑白郎君把他的秋霜切玉放哪去了。

想到秋霜切玉,李霸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剑。虽然不是同一把,但聊胜于无,能用就行。他活动着挥舞得有些闷痛的胳膊,忽然发现了——

剑的重心,能随着动作的变化而变化。

随着李霸地动作的变换,郭筑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发现了吗?”郭筑使轻功飞上树梢,“在弟子中,你算领悟得快的。这把剑是为测试弟子最惯用的招式而打造,现在的情况,本应该在木桩测试中出现。凝神来,接我此招!”

他立足片叶之上,长喝一声,内力由四面八方聚在他的胳膊和胸腹,形成一道银色的长虹。

“聚长风!”

只见郭筑双袖一振,那长虹便自他胸中迸射而出,一道道堆积层叠,竟形成了一堵厚厚的风墙。李霸地举着剑,尽力从招式中寻找破招的空隙。

没有!风墙的压迫感随着距离愈发浓厚,它甚至还在变化:当李霸地忙于尝试从正面突破的时候,风墙两侧悄悄地弯曲,形成了一个弧形,将李霸地绕路的想法也彻底封死。

这下不想硬刚也得刚了。李霸地紧握手中长剑,将自身内力聚集在剑尖增加重量,沉重的剑头一甩,便是一道锋锐内劲劈出去,风墙应声而破——

成了!

郭筑从树上下来,要李霸地详细说明他刚才破招的手法,李霸地便说了。郭筑听完,却露出了一个有些怅然的表情。他对李霸地说:“你的潜力很大,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向胜邪封盾申请更好的老师。但你基础招式尚未明晰,我希望你能将我留下来,好帮助你奠定剑法的基础。”

这样合情合理的要求,李霸地欣然应允:“好啊!郭兄尽心尽力教导我,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在这个武林,一位恩师已是难得,更何况我还遇到好几位,是我该感谢胜邪封盾才是。”

接着,李霸地听见黑白郎君在树林后面超大声地“哼”了一声,然后重重地踩着树枝走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自这天以后的半个月,郭筑便暂且在雀鸣林住下,日夜监督李霸地练习基础剑法。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李霸地才了解到在《葵扇十八式》之外,剑原来还有那样多种令人眼花缭乱的使用方式。

实话讲,郭筑是一名很严谨的老师。他带领着李霸地稳扎稳打地修炼,力求让李霸地将每一个架势,每一个步法都铭记于心。得益于黑白郎君提前打下的身体基础,李霸地掌握这些技能的时候,总算没再出现过有心无力的情况。

然而,要将所有的基础剑招记住并且灵活应用,实在也不是一日之功。李霸地在日复一日的闪转腾挪中度过了明媚的六月,不出意外的话,在炙热的七月他也要这样练习下去。

黑白郎君却看不惯了。不是觉得李霸地偷懒,而是不满意郭筑。自从到了七月,他每天都来看郭筑的课程安排,在李霸地连续练了三天挽剑花时把郭筑喊停。

“你在耽误时间!”黑白郎君一点都不客气,“我的徒弟我很清楚,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东西,没必要再在上面徒费精力了。你若是没更多的东西教他,就快快滚出去!”

郭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他在李霸地尝试劝和之前开口:“我自己就是一步一步来到现在的位置,我很清楚我在教的东西有多重要。即便你是黑白郎君,我也要坚持我的武道!”

怎么会这样!李霸地看着脸色明显阴沉下来的黑白郎君和倔强的郭筑,心里不由叫苦不迭:怎么老是遇到一根筋的人!但是两人争吵的核心在自己身上,要不……

“师父!郭兄!咱们都是胜邪封盾的人,没有必要闹成这样。”李霸地伸手拉住黑白郎君的袖子,“郭兄担忧不无道理,师父你一开始教我不也是要我打基础吗?好啦,消消气。师父实在看不惯的话,让我跟着郭兄学一招好了!”

伤心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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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思云
心恨abo脑洞 很雷,介意gb...

心恨abo脑洞

很雷,介意gb生子的话不要点

(被雷到请不要骂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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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楚

【网恨/戮史】指甲油

中秋,团圆佳节,史艳文去了修罗帝国跟戮世摩罗一起过节。


戮世摩罗有意灌他,跟公子开明左一杯右一杯给他倒酒,史艳文酒量再好也挡不住,几轮下来,微醺着脸说艳文不胜酒力,要出去透透气。


史艳文离开后,戮世摩罗跟公子开明交换了个眼色,公子开明给戮世摩罗展示了一个小瓶——空的,里面的东西早就加到史艳文要喝的酒里了。


公子开明挤眉弄眼,比了个赞的手势,表示这瓶药效果绝赞。


史艳文出来踉跄了一下,没走几步,靠在柱子上休息。


网中人刚从沉沦海驻地回来,伸手扶了史艳文一把。


史艳文恍惚间,看着黑衣绿发的人伸到眼前的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便抓了上去。


戮世摩罗刚收好那瓶药从...

中秋,团圆佳节,史艳文去了修罗帝国跟戮世摩罗一起过节。


戮世摩罗有意灌他,跟公子开明左一杯右一杯给他倒酒,史艳文酒量再好也挡不住,几轮下来,微醺着脸说艳文不胜酒力,要出去透透气。


史艳文离开后,戮世摩罗跟公子开明交换了个眼色,公子开明给戮世摩罗展示了一个小瓶——空的,里面的东西早就加到史艳文要喝的酒里了。


公子开明挤眉弄眼,比了个赞的手势,表示这瓶药效果绝赞。


史艳文出来踉跄了一下,没走几步,靠在柱子上休息。


网中人刚从沉沦海驻地回来,伸手扶了史艳文一把。


史艳文恍惚间,看着黑衣绿发的人伸到眼前的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便抓了上去。


戮世摩罗刚收好那瓶药从里面出来。


网中人抽回手。


史艳文有些困惑的抬起头,发现不是戮世摩罗,“抱歉,我认错人了。”


网中人没说话,面具挡住大半张脸,别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戮世摩罗走过去扶起史艳文,“真是喝多了,连本帝尊都认不得了。”


“仗义…”史艳文靠在戮世摩罗身上。“抱歉,我有点晕…”


戮世摩罗揽着史艳文的肩,“我送你去休息。”


“仗义,对不起…爹亲还想多陪你会儿…”


“你总这样。”戮世摩罗义正言辞的控诉,然后收获史艳文更多的愧疚,仿佛指使下药的人跟他完全没关系。


帝尊寝宫在网中人身后的方向,戮世摩罗扶着史艳文往那边走,网中人侧身让路。


路过网中人的时候,戮世摩罗说,“爱将啊,换个指甲油吧。”


“这不是指甲油,是我的蛛毒。”说着,网中人现场召唤了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来,用指甲一划,蜘蛛顿时翻到在网中人手心,蹬了下腿,不动了。


戮世摩罗一时无言以对,本来以为大家都是涂指甲油的,原来只有你混入其中。


戮世摩罗摆摆手,不欲多说,扶着史艳文走远,现在是要办正事的时候。


网中人走进宴会厅,此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后离开的公子开明只给网中人留了一个木鸢的影子。


网中人不在意,他本来也不喜欢这些同事。


网中人独自喝着酒,看见曼邪音落在桌子上的几瓶指甲油,其中正好有瓶白色的。


戮世摩罗说的话浮现在耳边,网中人本来不想理会那个臭小子,但是看着这黑白的经典配色,网中人想到一个人。


网中人抬手,粘性十足的蛛丝带着那瓶白色的指甲油回到他手上。


网中人拧开盖子,看了眼刷头,嗅了嗅,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网中人用刷头蘸着白色指甲油在他的黑色指甲上画了几个圈,几个半圆,然后点了几个点。


网中人的手可以灵活操纵纤细的蛛丝,自然也可以精准的画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一会儿功夫,网中人的黑色指甲上就多了十只形态各异的熊猫——活似某人。


那就去找他吧。


网中人把指甲油放了回去,动身返回驻地。


前些日子公子开明代表修罗帝国重新与凶岳疆朝签订了《沉沦海条约》,暂时维系了表面的和平。


但不会持续太久的,戮世摩罗的野心远不止修罗国度。


前一百年两国边界是由公子开明驻守,这次妖神将回归,公子开明说总宅在一个地方太无聊了,要跟他换换工作,妖神将负责驻守,策君负责护卫帝尊。


也正合了网中人的意。


戮世摩罗带着云外镜到处溜达,担任护卫会大幅削减他练武的时间,而且…


他曾与南宫恨立下约定,要他此生不对修罗国度出手,南宫恨确实也答应了,但南宫恨这个人,不会出手不代表他不会做别的。


刚到魔世那几天,南宫恨驾着幽灵马车绕着修罗国度跑了三圈,笑声绕梁三日,沿途气劲儿带飞无数魔兵,但真说损伤也没有,只是摔了个跟头,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影响。


挡不住南宫恨隔三差五来修罗国度巡游,修罗魔兵苦不堪言,向妖神将求助。


网中人赶到现场,南宫恨看见拦路的他,扭头就走,留下句黑白郎君不屑与手下败将为伍。


修罗魔兵的危机暂时解除,但南宫恨也没走到哪去,直奔临近的凶岳疆朝挑战应龙师。


虽然网中人和黑白郎君貌离神合,表面分手,但是在凶岳疆朝那边看来,人是修罗国度带来的,跟妖神将交往过密,还不找修罗国度麻烦,那肯定是修罗国度的人。


黑白郎君冲进凶岳疆朝捣乱,在凶岳疆朝看来等同于相当于修罗国度的挑衅,相当于修罗国度率先违反沉沦海条约。


即使这份条约双方心知肚明不过是拖时间,迟早有被撕毁的一天,但最起码不是现在,表面功夫还是要维系的,所以网中人需要拖住黑白郎君。


只是要拖住一个没架打还跟他闹矛盾的南宫恨,难上加难。网中人已经被公子开明念叨无数次了。


南宫恨在魔世大多数时间是自己呆在外面,偶尔会在网中人驻地附近停留,但不进去。


网中人回到驻地时,遍布的蛛兵早就通知他南宫恨到来的消息。


幽灵马车停在军营后面。


纯黑的车帷看上去并无异样,但车轮在地上留下两道断断续续的血印,看得出来南宫恨这趟战斗并不轻松。


网中人让负责侦查的魔兵汇报凶岳疆朝那边的动静。


据称,应龙师设下重重阵法试图一举解决这个麻烦,但最后还是被南宫恨挣脱了。


应龙师的阵法很强,但网中人并不担心南宫恨,没有人能打倒黑白郎君,除了他。


循着蛛兵的指路,网中人找到盘坐在地、靠在树上休息的南宫恨。


南宫恨此时面色有些苍白,但气息平稳,警惕性没有下降,听到他的脚步声便立刻睁开了眼。


南宫恨哼了一身。“网中人。”


“南宫恨。”网中人向南宫恨伸出了手,意图展示他指甲上的熊猫。


南宫恨却是会错了意,一愣之后兴奋的站起身,冲了过来,大喊着,“网中人你在挑战黑白郎君!网中人你终于不避战了吗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然后一个“怒马凌关”把网中人的熊猫拍花。


网中人看着指甲上糊成一片的白色涂料,怒从心起,格外愤怒,再也克制不住。“盘丝锁关!!”


南宫恨有伤在身,一番激战后不敌网中人,被蛛丝牢牢捆住摔在地上,只剩一张嘴还在挑衅。“网中人!放开黑白郎君!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决斗!”


网中人没有理会,抬手就是一团蛛丝封住了南宫恨的嘴,然后盘腿坐到南宫恨旁边去掰他的手。


南宫恨的手得以从束缚中解脱,顺势欲打,网中人毫不留情的掰断了他的手腕,然后捧着垂下来难得温柔的手,端详一番,掏出匕首在他指甲上雕刻着。


南宫恨看不见网中人在做什么,但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状态。


南宫恨挣扎着。


这一乱动,网中人刻歪一道,骂了一声,往南宫恨胸口拍了一掌。


南宫恨内伤严重,被这一拍眼前一黑几乎吐血,喘息着,自下而上瞪着网中人。


“别动。”网中人惋惜地看着刻歪的那道,指腹在上面抹了抹,划得有些深,已经不能再更改了。


既然如此,网中人也就没再管,继续雕刻。


不多时,南宫恨指甲上就多了一只蜘蛛的图案,用蛛毒浸染过后,分外明显。


也许南宫恨会中毒,不,肯定会,但是网中人不担心,纠缠多年,南宫恨这点毒素抗性还是有的。


蜘蛛图案能留存多久,网中人不确定,他不了解人类指甲的生长速度,不过没了可以再刻,不成问题。


网中人雕得很认真,垂下来的绿色发丝时不时轻轻柔柔蹭过南宫恨的小臂,有些痒,南宫恨皱了皱眉。


剩下的指甲网中人如法炮制,刻好之后,网中人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几乎完美,除了刻歪的那条蛛腿。


很可惜黑色的那边并不明显,纯黑的蛛毒几乎与纯黑的皮肤融为一体。


网中人想着,早知道应该把曼邪音那瓶指甲油顺走的。


不对,网中人看着自己的指甲,这里不是有吗。


只是南宫恨指甲上的凹槽已经被蛛毒填满,指甲油填不进去。


网中人低头打量着,从南宫恨黑色的手看到他纯黑的那边脸。


然后伸手在上面蹭了两道白色猫须。


————————————————


在寝宫里欣赏自己收藏的曼邪音突然想起自己在宴会厅落了点东西,回头去拿的时候发现其中一瓶白色指甲油里面掺了点黑,曼邪音不在意的想,也许是哪次涂的时候跟黑色混色了吧,但是这瓶还剩很多,直接扔掉有点浪费,曼邪音想着再用一次就扔掉。


第二天,曼邪音冷着脸,伸着十根肿起来的手指头去欧阳苏那里看病。

夭夭如故耀尘

网恨

黑白郎君找到网中人的时候,他还是它,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山洞里面,腿下是刚被啃干净的几堆人骨,蜘蛛正梳理着牙上的碎肉,看见有人前来,闪电般的摆出进攻姿势。

黑白郎君抬手就是一掌,但目标却是蜘蛛旁边的石壁,气浪震的巨蛛后退了几米,它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网中人,黑白郎君等你恢复全力一战!”他说完便原地坐下,如巨石一般不可撼动,留下蜘蛛在另一头干瞪眼。它本来已经摄取到了足够的能量,打算结茧蜕变,却没想到有个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闯进来,生物的本能让它开始等待危险离开。

但直到等了一夜,黑白郎君依旧闭目坐在洞口,而蜕皮已经不能再拖延,巨蛛斟酌了许久,终是开始吐丝结茧。黑白郎君听到身后传来......

黑白郎君找到网中人的时候,他还是它,一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山洞里面,腿下是刚被啃干净的几堆人骨,蜘蛛正梳理着牙上的碎肉,看见有人前来,闪电般的摆出进攻姿势。

黑白郎君抬手就是一掌,但目标却是蜘蛛旁边的石壁,气浪震的巨蛛后退了几米,它马上意识到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网中人,黑白郎君等你恢复全力一战!”他说完便原地坐下,如巨石一般不可撼动,留下蜘蛛在另一头干瞪眼。它本来已经摄取到了足够的能量,打算结茧蜕变,却没想到有个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闯进来,生物的本能让它开始等待危险离开。

但直到等了一夜,黑白郎君依旧闭目坐在洞口,而蜕皮已经不能再拖延,巨蛛斟酌了许久,终是开始吐丝结茧。黑白郎君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持续了几个时辰后,这声音便消失不见了,此后十几天内洞穴中一片寂静。

黑白郎君表面上闭目养神,意识里却是在不断演练战斗,战意充沛着他全身的经脉,就等着一个开端发泄出来。巨茧发出撕裂动静的那一刻他猛然回头,全身赤裸,身上还满是黏液的网中人缓步踏出,虽然样子看起来颇为狼狈,但周身氛围依旧令人不敢大意。

黑白郎君打量着他,心里盘算着网中人现在究竟是恢复了实力还是处于虚弱,对方也学着他的样子,在茧旁边直接坐下合上眼睛,分不清是在养神还是等待时机。

网中人或许有耐性,但黑白郎君一定没有,他当即起身走到巨茧面前,扒开往里面一瞧,果然有蜕下的蜘蛛壳在里面,只是被不知名液体一泡,已经都变残肢了。黑白郎君伸手去摸,顿时觉得手掌有火辣腐蚀的感觉。

他探身查看的时候挤到了旁边的网中人,魔睁开双眼,不耐烦的看过来:“作甚?”

“检查一下,看你这次的蜕变大法是不是把吾以前败你的耻辱都给忘去了。”网中人听后冷笑一声,起身便如猛虎攻来。

“笑话!黑白郎君,这个挑衅网中人收下了!”

“刚恢复的稚嫩小儿,黑白郎君会在你身上刻下失败者的烙印!以你的失败为快乐啦!”

随后便是汹涌的对掌余波从山洞中涌出,崩的周遭几里内,山塌地陷,群鸟齐飞。

狐落平阳被羽欺

83 重返雀鸣林

“到地方我才想起来,不回梅香坞我住哪啊?要不是你来了,我都找不到人讲话。”李霸地朝来送饭的厨师埋怨道。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雀鸣林里看到厨师。以往练功的日子里,都是黑白郎君在休息的时候叫他来吃饭,饭菜碗筷皆是提前准备,别说厨师本人了,连厨师的影子都没瞧见过一次。所以当他提前结束训练,正瞧见摆放碗筷的厨师时,兴奋之情不由溢于言表。

厨师便也不急着回去,和李霸地一问一答地聊了起来。听到他这么抱怨,厨师回答道:“老板娘的意思,是指你以后尽量少参与梅香坞事务。之前你虽然也不干活了,但名义上你仍是少东家,梅香坞账目与人事,你过目是自然的事。”

“那我本来也没怎么管啊。”李霸地咬着厨师拿来的包子,“再说......

“到地方我才想起来,不回梅香坞我住哪啊?要不是你来了,我都找不到人讲话。”李霸地朝来送饭的厨师埋怨道。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雀鸣林里看到厨师。以往练功的日子里,都是黑白郎君在休息的时候叫他来吃饭,饭菜碗筷皆是提前准备,别说厨师本人了,连厨师的影子都没瞧见过一次。所以当他提前结束训练,正瞧见摆放碗筷的厨师时,兴奋之情不由溢于言表。

厨师便也不急着回去,和李霸地一问一答地聊了起来。听到他这么抱怨,厨师回答道:“老板娘的意思,是指你以后尽量少参与梅香坞事务。之前你虽然也不干活了,但名义上你仍是少东家,梅香坞账目与人事,你过目是自然的事。”

“那我本来也没怎么管啊。”李霸地咬着厨师拿来的包子,“再说待家里那一个月我也没闲着,没空管这种看不懂的东西。”

“按花间提酒的个性,你也不必懂。”厨师笑道,“日后老板娘会少提你几次罢了。你回来住也可以,只是你对外的借口是出门游历,要回也需过几个月才好。”

“感情练个武功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谁当大侠当成我这样。”李霸地帮厨师架起篝火堆。今天厨师带来的主菜是红烧肉,雀鸣林路远,来的时候已经冷透了。厨师说吃凉菜对身体不好,非要热一下;李霸地闲着也是闲着,就和厨师一起准备柴禾。

他搭好石灶的最后一块石头,把火燃了起来,拍拍手直起身:“既然这样,我留在房间里的东西你们怎么处理?就是那个瓦勒镇长的信。”

李霸地没想到,世乱才武会在信里自称是他的叔父。读第一遍信时,他本以为那只是世乱才武的抒情之作;等反复揣摩了几遍,他才品味出一些言外之意:这信,不是只给他一个人读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隐喻,字里行间的劝慰,足以击中每一名读信的有情人的内心。

所以,如果特意将信留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让那些愿意读的人读了去,起到的效果或许比想象中的要好。

只是,“叔父”终究要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于是他把信里杜撰出的名字安在了夙身上。魔世作乱之下,中原风雨飘摇,只要有同一颗护世的心,人人都可以是他的家人。而且,在夙带来的信里,一些细节和镇长写的信中内容是呼应的。让夙来充当叔父,应当是胜邪封盾早已安排好的事。

不过……

“放心,老板娘会将它妥善保管。”厨师把铁锅架在灶上,再打开食盒,把凝成一团的红烧肉倒进锅里。他拿起一双筷子,将肉块在锅里摊开,好热得快些。

“毕竟自从你向魔世献册之后,胜邪封盾对你的关注度便提升不少。”厨师放下筷子,望着锅底跃动的火舌,“应当说,那本小册迟早要放出去做障眼法。之前,我们想着临到行动再让你找机会送出小册,没想到魔世比我们快了一步。戮世摩罗真的不容小觑。”

“没有耽误事就好……”李霸地想起自己在王庄桃林逮住方子兰询问小册的情况,却只得到他一个神秘微笑时的心虚就觉得浑身刺挠,“只是上面写着的人,都怎么样了?”

“你只管放心。”厨师面无表情地盯着火光,“每一名胜邪封盾的同志,都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凝固的浓厚糖浆被火焰融化,顺着半透明的肉皮慢慢流淌下来,在太阳底下呈现甜蜜的琥珀色。随着温度上升,肉块也舒展开来,挤挤挨挨的,舒适地躺在锅中冒着热气的汤汁里。李霸地抽抽鼻子,热腾腾的红烧肉香气勾得他犯饿。于是他伸出筷子,将热好的红烧肉拨出一层,盖在凉米饭上。

一口红烧肉盖饭下肚,李霸地还是觉得不能没有住的地方:“反正我会轻功,晚上偷偷回去睡觉行不行?”

“不行!”

黑白郎君大跨步地来到篝火前,端起锅给自己倒了一碗红烧肉。他把扇子往腰上一别,盘腿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之前让你往返梅香坞,是你特殊身份下的权宜之计。现在没了这层顾虑,你便要专心习武,莫管它事!”

“可是这雀鸣林一年六个月都是湿哒哒的,我怕得风湿啊师父。”李霸地看厨师专心吃饭的样子,知道他不打算帮腔,只好使出浑身本事撒娇。黑白郎君根本不吃他这套:“都说你不用管,吃你的饭!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李霸地只好低头吃饭,顺便扫了个尾,把没人吃的几块肉都夹走。等三个人都吃饱了,他便端起锅到河边去刷。厨师拿着碗筷和他一起,很快便刷完回去了。可是等李霸地背着锅回到吃饭的地方,却看到厨师和黑白郎君在吵架。

虽然黑白郎君单方面嚷他的场面看起来不太像吵架,但李霸地看厨师一脸倔强和钉死在原地的双脚,明显是不服的样子。

这要是打起来可不得了。他连忙赶过去挡在两人中间,只听黑白郎君仍在怒喝:“断翅之鸟,也妄想高飞吗!黑白郎君不教废人,以后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难道厨师想学武功?李霸地想起,厨师曾说过自己的左手筋被魔兵挑断。他往厨师脸上望去,那极力掩饰的受伤神情被他收在眼底。

李霸地决定为厨师鸣不平。他伸出胳膊,挡在厨师身前:“师父,不能这样说他啊!就算他想学,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无非我再教他。”

黑白郎君冷哼一声:“我早已讲过,你只用专心练武,也只能专心练武!”

“算了,小花。”厨师在他身后叹气,“我早知道黑白郎君心高气傲的。”

“就,就看一看也不可以吗?”李霸地看黑白郎君脸色未动,觉得还有争取的机会,“你看他一个人梅香坞雀鸣林来回跑,多危险……”

“求我。”黑白郎君开口,“然后他便代替你的位置!”

“啊?”李霸地骤然想起黑白郎君收他为徒时说过的话:若开口求饶,师徒关系立断。

可是,应该不至于吧?他犹豫着,向前拱起手行礼。还未张口,又被黑白郎君一声沉喝打断:“跪下!”

这两个字,顿时将李霸地在龙虎山的记忆翻搅起来。那个身着红袍的男人仿佛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眼神冰冷,神情倨傲,一抬手就能断他生死……

彼时,他不愿跪。现在,他反而要主动跪了。倘若这之后黑白郎君当真将他逐出师门,那他……

大不了让胜邪封盾再给安排一个!能打过荡神灭的人,莫非只有黑白郎君了吗?李霸地心一横,当即双膝跪下,行学生礼。

他斟酌好了措辞,慢慢开口。

“逆徒坤仪载星,在此……”

这次打断他的,是厨师背起炒锅的沉重动静。

“我不学了。”厨师掸了掸裤腿,看向李霸地,“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你牺牲,别总想着委屈自己。”

他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李霸地恍惚地站了起来。黑白郎君摇着扇子走向训练场地:“你该感谢他!黑白郎君带不出因妇人之仁而因小失大的徒弟!”

他这么说,莫非……“我当时要是开口求了你,你真的就不教我了吗?”李霸地追在黑白郎君身后。

“那是自然。”黑白郎君回答得理所应当,“黑白郎君向来说到做到!”

中午照常休息。下午,李霸地被黑白郎君从练扎马步的洞穴中拽到训练场里面。

“干嘛?”李霸地揉着被黑白郎君拽痛的胳膊。

“和我打一场!”黑白郎君的脚尖在地面点着愉悦的节拍。

“和你?”李霸地大惊失色,“现在!?”

“和我,现在!”黑白郎君抬手便攻,“注意来!”

猝不及防的李霸地第一反应就是运起内力垫在即将接受冲击的地方。他看到黑白郎君攻过来的内力虚散而暗淡,这一战是试探吗?

也不对。拳对拳,脚对脚,明显的对应和阻挡,以及连他这个粗通招式的人都看得出来的空档。黑白郎君在引导他出招。

出他学习过的招式。

李霸地收回攻势,继而改换长拳直驱,气劲锋锐,势如破竹:“神毁意灭!”

在梅香坞的那一个月,李霸地的确没闲着:对荡神灭软磨硬泡,要他教自己武功。

“镇安太小,我想出门闯荡!”李霸地现在都佩服自己,能说出那么娇憨的语气来,“日后说起来,也是义父的功劳。等我开宗立派,还回来拜义父的山头。”

李霸地记得,那时荡神灭盯了他许久。魔的外皮较人族坚硬许多,即便化成人形,很多微小的表情也是做不出来的。因此,人对魔的印象便只有大怒大喜大悲,毕竟只有极端的情绪,才能从那种壳子里迸发出来,为人所知。

而他正是挨着这张冷硬面皮的逼视,要努力将天真与顺从演得毫无瑕疵。等到李霸地的脖子僵硬,身上覆了一层冷汗,荡神灭这才松口,答应下来。学习之前,李霸地特意封了穴道,他可不敢赌荡神灭对内力的了解程度。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学习和修炼。魔的练功方式与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内外功的偏向。魔仗着外壳生来糙厚,打架从不惜命,并且魔气本身就有一定腐蚀效果;因而练功也不注重招式,只凭强劲内力展现杀机。这并不代表没有修招式的魔,只是绝大部分魔会更在意内力。

荡神灭便是典型。他的教学只是传了李霸地各种招式的内力走向,之后便坦言无甚可教。

“对付普通人倒也够了。你想变强,就要勤加练习。”荡神灭喝着恋红梅给他倒的茶,“随着内力变强,招式自然也会变强。”

这句话挺对的,但好像也挺没用的。反正不管是魔还是人,学武功都要勤学苦练就是了。李霸地在荡神灭看着的时候磨洋工,等他走之后才解开穴道仔细体会。渐渐地,他感觉到了魔族武功与人族本质的不同——

“你现在觉得用过的经脉处很痛,对吗?”黑白郎君掐着李霸地的手腕,问道。李霸地额头上挂着冷汗,胳膊上丝丝缕缕刀切线割般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魔的招式所使用的内劲,根本不管躯体是否能承载。它只是将内力运送到相应的地方,发出,杀伤力之外的因素一概不考虑。

所以,它对人族经脉的摧残和消耗是惊人的。超过经脉承载程度的内劲是把双刃剑,杀伤敌人的同时,自己也不会好过。黑白郎君让李霸地调动内力护住受伤的经脉,自己四处转悠着,等待战斗带来的躁动平息。

“不尽兴!没意思!”黑白郎君没打爽就容易暴躁,“虽然摸清了魔族武学的本质,但你的进步太慢!这样下去,等我进了棺材,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别急啊,师父。”李霸地检查着伤势,随口应付道,“撼天……呃秋声半说我进步快呢,我听谁的?”

“听我的!”黑白郎君不满地哼哼,“那个秋声半也是,说什么提前碰他,天允山之约就作废——啊,黑白郎君不是变态!”

但撼天阙是呀。李霸地暗暗笑了一会,看天色差不多了,就要去树林里摘点野菜当晚饭。黑白郎君让他别折腾,接着在草地上踩出一条小道,带着他走进雀鸣林深处。

“你记住,每个人的体质都不相同,适合蓄养身体的环境,不一定舒适。”黑白郎君这样对李霸地说着,来到一棵生长着青苔的巨树之下。他将扇子向上一指,扇尖对准一根粗树枝:“日后你只要休息,就到这根树枝上去。之后若想武学精进,也要寻找类似的环境。”

李霸地犯难:“我能不能酝酿……”

黑白郎君说:“上去!”

湿漉漉的青苔滑不溜揪,还带着草和土的腥气。李霸地手脚并用,蹭了一身的水和草叶,好不容易才趴在树枝上。他慢慢地坐起来,靠着树干,低头才发现黑白郎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月升日落,皎白的月光从树叶缝隙间漏下来。李霸地伸手接了一片,温的。六月才起头,夏日便已经在夜晚蓄势待发。他打了个呵欠准备睡觉,隐约听见下面有动静。

什么人?李霸地向下望去,看见一名白发少年在树下蹦跳着招呼他。他喜出望外,连忙从树上滑下来,握住少年的手。这么久过去了,竟然是他!

“修儒!”

“小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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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一点网心要素但本质还是搞笑平台,不介意就下滑


忆无心跟网中人在一起了,这事戮世摩罗早知道了但关他啥事,本来也就雪山银燕知道结果后面有次说漏嘴了,好的画面一转该轮到网中人去见藏镜人这个传说中的岳父了,藏镜人他妈的那个怒火哪遮得住啊,直接跟网中人打起来了都,本来史艳文是来劝架的结果不知道劝着劝着也加入了,本来黑白郎君就是找藏镜人打架的看到这一幕都疑惑了,结果听到什么忆无心跟网中人在一起的消息,藏镜人说除非我打死这家伙不然我不会跟你比拼的,黑白郎君之前本来就因为网中人这个比为了戮世摩罗跪了一直很火大无语,结果他妈的听到藏镜人这个消息更火大了也跟着加进去打起来了,别人的失败就......

内含一点网心要素但本质还是搞笑平台,不介意就下滑






忆无心跟网中人在一起了,这事戮世摩罗早知道了但关他啥事,本来也就雪山银燕知道结果后面有次说漏嘴了,好的画面一转该轮到网中人去见藏镜人这个传说中的岳父了,藏镜人他妈的那个怒火哪遮得住啊,直接跟网中人打起来了都,本来史艳文是来劝架的结果不知道劝着劝着也加入了,本来黑白郎君就是找藏镜人打架的看到这一幕都疑惑了,结果听到什么忆无心跟网中人在一起的消息,藏镜人说除非我打死这家伙不然我不会跟你比拼的,黑白郎君之前本来就因为网中人这个比为了戮世摩罗跪了一直很火大无语,结果他妈的听到藏镜人这个消息更火大了也跟着加进去打起来了,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忆无心本来也是来劝的,结果她刚说完“你们不要再打了”就被她的好堂哥戮世摩罗摁车上带走,戮世摩罗说这种事还是让他们慢慢解决吧你劝架是没用的,并点了首大悲咒

婆娑
  和老岳头下戏后被老婆当场抓...

  和老岳头下戏后被老婆当场抓获

  和老岳头下戏后被老婆当场抓获

清风明月

入坑金光布袋戏…整理我萌的角色,CP与CB!

目前看完了决战时刻、九龙变、剑影魔踪。正要开始看魔戮血战。这一入坑,真是停不下来了。虽然闽南语算是我的母语之一吧,但我一直不会说,听也只能听个大概,向来也不怎么喜欢闽南语的腔调,嫌它江湖气太重(可能是一种不能吃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hhh)。但既然布袋戏描述的是江湖的故事,那用闽南语来演绎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听久了也就会欣赏了,同一个人能配出俏如来那么柔软的语气,也能配出藏镜人那么气势雄浑的声音。我真爱听他们俩说话啊。虽说史艳文说话也温柔好听,但我真的更喜欢他儿子2333。

先释义一下什么是CB,因为有时候我萌的某两个角色真不是CP向。

CB(Character ComBination)意为......

目前看完了决战时刻、九龙变、剑影魔踪。正要开始看魔戮血战。这一入坑,真是停不下来了。虽然闽南语算是我的母语之一吧,但我一直不会说,听也只能听个大概,向来也不怎么喜欢闽南语的腔调,嫌它江湖气太重(可能是一种不能吃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态hhh)。但既然布袋戏描述的是江湖的故事,那用闽南语来演绎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听久了也就会欣赏了,同一个人能配出俏如来那么柔软的语气,也能配出藏镜人那么气势雄浑的声音。我真爱听他们俩说话啊。虽说史艳文说话也温柔好听,但我真的更喜欢他儿子2333。

先释义一下什么是CB,因为有时候我萌的某两个角色真不是CP向。

CB(Character ComBination)意为「关系很好的角色组合」,作为同人作等二次创作的作品中经常会使用的标签,常用来表示该作的角色之间不存在恋爱关系也不会发展为恋人。

剧透注意!!准备入坑的亲,小心剧透。已经入坑的亲们欢迎来陪我唠嗑!!哈哈哈哈哈哈!!!!(黑白郎君式大笑)

1.俏如来

我是从九龙变开始看,一下子被俏如来的高颜值圈粉。或者说是,被俏如来父子的颜值圈粉。刚开始看九龙变,还弄不懂人物关系与剧情的时候,我的乐趣就是看俏俏被虐。当他被藏镜人假扮的史艳文凶,我看得不亦乐乎。大概是一种爱之深虐之切的心理吧。

一路上见证了俏俏从心慈手软的小年轻逐渐成长为工于心计的美人…额不是,是运筹帷幄的武林盟主。俏俏的转变,大抵是从他发现史艳文昏迷不醒那时候开始吧。大儿再没了亲爹可以依仗,只能自立自强。当他决心跟史艳文一起牺牲小空的时候,我也跟鬼夜丸一样感到一股冷意,还以为他是男版薛宝钗。但后来发现俏如来比宝钗多情,失态的时候则更多。俏俏特别有长辈缘。他会因为宫本师尊的死而吐血,会因为云十方、何问天这些呵护过他的前辈的死而崩溃魔化放大招。最后,最后他再也受不了眼睁睁看着爱护他的长辈为了保护他而死去,他宁愿战死,也要护着独眼龙。我好难想象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剑捅死默教授。

再说默苍离,也是我喜欢的角色。默教授对权力没兴趣,但这样的人一旦玩弄起权柄,真是吓死人。俏如来也不恋权。武林盟主本就是他不得已而挑起的重担。比起权柄,俏俏更重情。这对师徒无心权力,却逼真地上演了一场权力游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默教授逼俏俏与他一起演戏。就在众人以为这对师徒因争权而反目时,恰恰是俏如来忍不住对默教授告白的时机。而俏俏告白的方式也在戳在我萌点之上。他先是散布了羽国志异,让众人怀疑默教授是灾星。而后他引着默教授闲聊羽国志异,提起霓霞之战是一场最无情无义的战争,提起书中的羽国公主。最后他说:羽国公主,雁王的小妹,最后却消失在记载中,这是为什么?默教授冷声道:以思考代替发问。你早有答案。俏俏道:她是最爱策天凤(默教授在羽国的化名)的人啊!默教授一如往常冷情地回答:或者策天凤并不爱她。俏如来激动道:你也是!我最敬重的师尊啊!(言下之意,师尊你在乎过我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要像牺牲羽国公主一样,牺牲弟子吗?)看到这里我再也不能直视俏俏作为史艳文长子以及盟主的身份。嗐,让我改称他为俏公主吧XD

默俏这对师徒太虐心了。听说俏如来有一位师兄雁王,是被默教授放弃的徒弟。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雁王没通过铸心的考验。但我真心觉得,这不怪雁王。定然是默教授对雁王太温柔,才导致雁王下不了手弒师。所以默教授吸取了教训,看看他后来怎么对俏如来——除了严厉,只有斥责,甚至连一句夸赞、一个微笑都吝于给予,为的只是让俏如来最后能狠下心弒师血继。直到被徒儿一剑穿心之后,教授才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替俏如来擦去泪水,说,这一次,你做得很好,不许恨自己。

多么温柔的一个人。我想,就算教授之前再怎么对俏俏严厉,生就七窍玲珑心的俏俏仍是感觉到了师尊的温柔吧。一个人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就算理智让这对师徒互相算计,但在感情上呢?俏俏憋不住,在师徒关系最紧绷的时候告了个白。而默教授,在被俏俏一剑穿心之后才终于给予徒儿一抹微笑,一句称赞,一丝温柔。

后来俏俏在师尊死后与帝鬼决战,受了重伤,性命垂危的时候,竟然还自言自语:师尊,你会称赞我吧(俏俏到底是有多执着于默教授的称赞,嗐。)

如果有默苍离x俏如来CP向或者CB向的文,我不介意嗑一把!

看完剑影魔踪之后,我对我家那位说,我一眼看见了俏如来的结局。俏俏一定会收一位徒弟,最后被自己的徒弟杀死。我想,俏如来在决意弒师血继,成为墨家鉅子的同时,他内心已然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墨家鉅子的身份与诛魔能力,非铸心弒师不得以传承。这种类似女娲族的传承精神,真是太虐了。

为了你,为了你我的传承,我甘愿,不得好死。

2.默苍离x杏花君

太萌默教授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言说对他的喜欢了。喜欢教授的智谋,喜欢教授的毒舌。教授颜值高不用说了。若说史家父子站在一起是玉树临风,月华满堂。那默教授师徒站在一起则是如玉如琢,霜星坠地。教授开阵帅翻我,教授铸心虐翻我。虽然他已经领了便当,但我有预感,这个角色真正的故事才刚刚要开始。

默教授,是真正的帝王师。我以前就萌过帝师清和。现在又萌上了另一位帝师。被他教过的雁王与俏如来都是人间帝王。欸别跟我说俏俏不是帝王。在没有帝王设定的中原,武林盟主的身份其实就是帝王了。

另外默杏这一对是CP无误了。每次默教授严厉斥责俏俏时,就是冥医在一旁说,这也不能怪俏如来呀,你太苛求人家了。妥妥严父慈母的即视感hhhh

3.雪山银燕

我一直都很喜欢至情至性的角色,即使冲动鲁莽了一点,也不减我对银燕的喜欢。在九龙变开头他抱怨史艳文(此时是藏镜人假扮)满心只想着救兄弟,都不去看一下小空的时候,我就对他有好感了。真正被他圈粉,是在史艳文决定牺牲小空封印魔世通道,银燕气得与父兄反目,带着小空逃跑的时候。顺便在此说说我对史艳文的感想吧,虽然萌他的颜值,但我内心始终是更认同银燕的。史艳文太仁,为了天下能牺牲亲儿。这对天下人来说或许是福,但身为他的儿子就是一种不幸了。我总是不由自主站在史家三兄弟的角度。而我最能同理的,大概就是银燕。大概因为我心底跟银燕一样热情奔放(?)并且傻头傻脑吧。俏俏是最能理解父亲了,而史艳文也是最疼大儿。剑影魔踪里,俏俏为救独眼龙而重伤的时候,史艳文抱了俏俏两回,任由俏俏在怀里哭泣。我忍不住想起那句俗语,天子爱长子,百姓疼么儿。史家也很明显地适用帝王家。那中间的那位呢?嗐,小空才刚刚出场,我不清楚他会是怎样的人物。但我有预感,我也会喜欢空帝的。

在史艳文与剑无极,银燕,燕驼龙等人企图解开小空身上的控制咒术时,也是史家父子的精彩戏份。史艳文拼命抱住小空,任凭小空把他打成重伤也不撒手。说史艳文无情吗?却也并非如此啊。但当他事后仍说出如果小空危害人世,他还会亲手诛杀小空的时候,银燕又忍不住了,气得打亲爹。史艳文则是揍回去,狠狠修理么儿。剑无极目睹家暴现场,急得在一旁又是拉开又是劝架。我好喜欢史家父子相爱相杀的戏码。这种情况下,银燕忍不住情绪,合理。挨父亲揍,也很合理。能说谁错了呢?史艳文狠心牺牲亲儿,他自己也说了自己不值得被原谅。但银燕,你也确实欠你爹修理啊2333 若说俏俏太懂事太聪慧,值得被好好疼爱,那银燕傻牛绝对是不打不成器的那种傻儿子。

4.CB向: 史艳文,藏镜人

由于先看九龙变,立刻被藏镜人圈粉。虽说史艳文与藏镜人是双生子,长得同一张脸,但我莫名就是觉得藏镜人颜值更高,他的眼睛更亮,他的气质更A,女儿控的属性也很戳我萌点……啊,总之我完全就是以看老公的视角在看藏镜人(虽说我当不起他老婆,我还不想被飞瀑怒潮2333)。藏镜人与银燕一样,是至情至性之人。我对这样的角色毫无抵抗力。因为对藏镜人的喜爱,又去看了决战时刻。由于我是不怕剧透的人,直接去看了一段史藏九脉峰的经典文戏cut,结果我看到了什么……一向冷静冷情的史艳文一招放倒藏镜人之后,一面说着一些煽情的话,说小弟,你的苦我都能理解,我愿代你而死,让你重活一次。你可以选择成为史艳文,或者做你自己。我俩在命运的捉弄下皆是身不由己,但这次我们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然后他就开始脱藏镜人的衣服,脱完之后脱自己的。咳咳,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对调彼此的服装,但光看这一段cut还是腐味满满。

我说,史艳文呀,你这么做,你弟真的能开心么?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自由选择人生么?你看看他醒来后的反应吧。藏镜人崩溃了。大吼不~应~该~啊~~~

史家双生子,一文一武,一明一暗。一个是光,一个是影,却又如镜像一样反映着彼此的面容。藏镜人从头到尾都知道史艳文是他哥,口口声声说恨史艳文,要杀了史艳文,但其实这称不上恨,就只是讨厌而已。命运如此捉弄他,他总要有个出口。史艳文太仁,仁到可以为了天下牺牲至亲。但在决战时刻的末尾,我看见他仿佛把毕生的温柔都给了藏镜人。

藏镜人的苗疆战神设定也好戳我萌点。始终隐藏在面具之后,那么A的气质之下,却是一张俊秀无伦的脸庞,令人想起兰陵王。立下战功无数却因苗王的多疑而受追杀,令人想起韩信。他与史艳文互相装成彼此,互相模仿对方的声音也是一大萌点。史艳文决心代藏镜人去死时,念诗号念到中间转成藏镜人的声音。藏镜人怒闯千军救爱女时,从史艳文温文儒雅的声音转变为雄浑气势的本音,也有一段念诗。都是百听不厌百看不厌的经典片段。

关于史家双子,我可能嗑不下CP向。但CB向真的可以来一发!

藏镜人与千雪的兄弟情我也嗑一把!或者说,只要是藏镜人出场我都喜闻乐见。嗐,谁家没个令人操心的弟弟。千雪王爷率性重情的性格我喜。无怪他能与藏镜人成为拜把子的兄弟。

5.CP/CB向: 黑白郎君x忆无心

这一对我还没看他们真正展开。有限的认识都来自cut,以及恨心同人文[三千霜]。起初我问我家那位,最喜欢金光哪个角色?他说最喜黑白郎君。因为黑白郎君爱打架,而且总是能打赢。我内心OS这是什么理由?男生喜欢一个角色的理由果然很奇怪。自己看了几集之后,我明白了。恨爷这性格,特么就是一只武力值超高的……二哈。简单明了,不屈不挠,还有一点儿傲娇属性,又二又可爱XDDD。因为黑白二色,恨爷有个昵称叫熊猫。但我真心觉得他更像二哈。整天不是坐就是躺,懒洋洋啃竹子怎会是我们恨爷的画风呢?他明明是精力充沛的拆迁大队队长啊XD

再说忆无心的眼光。我高度怀疑她看上黑白郎君,除了与黑龙白狼的羁绊,是不是因为恨爷跟她父母一样都是哈哈怪?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藏镜人与女暴君大笑的节奏一样一样的。若说有第三人大笑起来肖似这对夫妻,那就非恨爷莫属了。

恨爷的人物设定,使他很难谈恋爱。但他与忆无心的羁绊让看倌们看见黑白郎君不同的一面,却又不减人物的风采。即使不走CP向,恨爷与忆无心,一定是某种很深的“羁绊”的关系。若是走CB向,也完全可以啊。

 


夜暝

 紫色眼影紫色眼影紫色眼影!黑白龙狼传时期有夹着红睫毛,但决战时刻前期左边黑睫毛右边白睫毛,都是纯色的。直到和炎魔开打时又贴了红睫毛。

 还有。。。。恨爷的瞳色原来不是单纯点红啊ԅ(¯﹃¯ԅ)(虽然木头人换美瞳也很正常啦)

 紫色眼影紫色眼影紫色眼影!黑白龙狼传时期有夹着红睫毛,但决战时刻前期左边黑睫毛右边白睫毛,都是纯色的。直到和炎魔开打时又贴了红睫毛。

 还有。。。。恨爷的瞳色原来不是单纯点红啊ԅ(¯﹃¯ԅ)(虽然木头人换美瞳也很正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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