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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铁身后的那张脸，龙百川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医院偷东西那批人其中之一。

那人挟持着武铁一步步逼上天台，对着龙百川命令道“把枪扔了。”

龙百川没动，仍是举枪警惕着。

“我让你把枪扔了听不懂话吗！快点！”见龙百川不配合，那人情绪激动起来，架在武铁脖子上的刀也紧了紧。

龙百川连忙把枪扔在侧边，确保自己能重新拾起。

“这就对了，你们……”

后面的话龙百川没听清，因为下面的车爆了，天台上三人皆是吓的一颤。

而劫持武铁那人毕竟只是个平民，此刻突然听见巨响，再回头就是火光冲天的景象，吓得手了松了力道。

武铁借机用手卡在脖子和刀之间，一个肘击迅速脱险。

龙百川也同时去前方抢枪，可还不等他把子弹上膛，那人就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榕声从墙后的阴影走出来，确认那人死透了后，又用匕首插入他脑中，防止变异。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一口气，拉过武铁左看右看“没事吧。”

“没事，你刚才真厉害！”武铁揉揉榕声的头，夸奖道。

“咳，内个咱现在，不是处对象的时候啊！”龙百川把手放在唇边，假装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现在我们车炸了，李闯也下落不明。”榕声看着下面车焦黑的残骸，还在烧着呢。

“我哥呢？”武铁肉眼扫视楼下一圈，也没见武钢的身影。

“刚在三号楼，现在看不见了。”龙百川顺着刚刚的方向望去，没找见武钢的身影。

“那咱仨也不能都在这呆着啊，我去找车吧。”

可还没等武铁下楼，楼下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救声。

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丧尸都被吸引来了。

在楼顶，三人能清晰的看见几条街外，歪歪扭扭的丧尸在朝他们的方向前进，而且速度好像变快了……

龙百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觉得这些丧尸好像走路正常了起来，速度明显提升。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觉得留两人继续在楼顶蹲守，武铁则是下楼保护孩子们。

“孩子不见了！”武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水也丢了！”

随着两个噩耗传来，龙百川望向楼下发现一辆车疾驰而出，丧尸都直接被撞飞了。

不过起码好消息是，大部分丧尸的注意力都被这台车吸引走了。

三人把藏在床板下的枪都翻出来，分头去找武钢和李闯。

他们不敢声张，大批丧尸还在小区内漫无目的的游荡，或是啃食路边的尸体。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找到人之后我们后门集合。”龙百川再三嘱咐，三人环绕成一圈互相拥抱着鼓劲。

“注意安全。”武铁和两人相继拥抱，第一个出发。

龙百川担忧的看了一眼榕声“一但有什么危险，就朝天空鸣枪示意……我们都会赶过来的。”

“走吧。”榕声拍拍龙百川的肩让他放心，自己也奔赴了另一个方向。

龙百川按照分配地区奔向南边的三号楼，那是他最后看见武钢的地方。

路上的丧尸很多，龙百川选择从楼内穿梭，现在几乎所有人家的门都因为他们的搜寻大开着。

龙百川从窗户翻出去，迎面碰上了正在进食的丧尸群。

他干脆一鼓作气狂奔过去，可他发现丧尸不再是前一段时间那个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了，他们的速度几乎不亚于龙百川。

龙百川靠在单元门上喘着粗气，门后就是丧尸的抓挠嘶吼。

刚刚几乎差一点……差一点就被抓到了，现在的丧尸真是不容小觑。

龙百川把单元门关紧，开始在楼内小心搜寻。

“武钢……你在这吗？”龙百川一层层搜索下来，真是见到了不少敌人的尸体。

也有些显眼的血迹，淅淅沥沥一路随着楼梯到顶楼。

龙百川转了转天台的把手，没打开。

他掏出火蓝匕首，警惕的爬在门上听了听动静，没有嘶吼声，大概是个人。

龙百川用匕首插入门缝撬动门锁，小心翼翼的把木门推开一条缝。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龙百川下意识的做出防御，下一秒刀已经架在武钢脖子上了。

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匕首，龙百川笑出了声“咱俩还真是同步。”

武钢悻悻收了匕首，龙百川这才发现他右臂上有一处明显的穿刺伤。

注意到龙百川的目光，武钢不自觉的拢了拢衣袖，想要遮住伤口“不小心划了一下。”

武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额头的冷汗早已经出卖了他。

龙百川的外套早丢在天台上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短袖，用匕首划出一道口子，撕下一片来。

“得止血，你这血流了一地还没晕过去就算万幸了。”龙百川在武钢的伤口上系上了一道。

不知道是不是龙百川有点乌鸦嘴，武钢倒真觉得自己眼前发黑、景象天旋地转。

“哎！”龙百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即将晕倒的武钢，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龙百川把武钢好的那只胳膊架在脖子上，带着人往下走“丧尸的速度快了很多，现在他们会走了，鬼知道以后会不会跑！”

龙百川把武钢安顿在一楼的一处房间内，锁紧大门，又用东西抵住。

“我去找车，你在屋里等我，一但有什么情况鸣枪示意，我马上就回来。”龙百川留下一句话就从窗户翻走了。

屋外的丧尸听见窗户的动静都聚集过来，龙百川不得不开枪。

丧尸从四周涌上来，前仆后继。

龙百川根本冲不出去，只能面前自保，可还是被围在尸群内。

武钢注意到屋外的动静，起身看了一眼屋外的情况，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用火蓝匕首在自己的伤口上又割出一道，松开了系在胳膊上的布条，血喷涌而出。

武钢用手把血抹在窗户上，大力击打窗户吸引丧尸的注意力。

有了血腥味的加持，丧尸果然围绕过来，武钢也见识了丧尸们的新速度。

他们大力击打着窗户，还好不会借着缝隙扒开，武钢送了一口气。

回到屋内找来胶带，把自己的胳膊再次缠紧后，武钢用胶带把火蓝匕首缠在枪口上，做成简易刺刀从窗口刺向丧尸。

一个丧尸倒下，还有成百上千个踩着它的尸体涌上来，武钢机械的刺着，直到筋疲力尽。

玻璃上渐渐出现裂缝，窗缝也因为一只只手的探入被撑大，武钢背上枪，竭力跑到二楼，把自己锁在屋内。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自己大概真的失血过多了，这是武钢晕倒前唯一的意识了。

不知过了多久，但武钢听见了巨大的破门声，可是眼皮的沉重让他无法看清来者，是丧尸吗？

“武钢！武钢！”武钢分辨出，这是龙百川的声音。

他送了一口气，任由人把他扛起来。

后面的事武钢不记得了，再醒来时他们在自己曾经的营地中，围火而坐。

武铁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动静，惊呼一声“哥！你终于醒了。”

武钢被弟弟扶起来，可算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只剩我们五个了？”

武钢的嗓子干的发紧，发出的声音也细弱蚊扰。

龙百川塞了杯水给他“咱们的人都被劫走了，真不知道他们连物资都要抢，抢人回去干嘛！”

“可能是吃。”可能是武钢的面色过于平静，气氛一下沉寂下来。

半晌榕声打破了沉默，踌躇着问“那我们……就这么不管了？”

“他们不是我们的责任。”武钢长叹一口。

“想活下去，起码你要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了，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活下去。”

武钢把话掰开了说，无疑是给在座的人都当头一棒，或许在这之前，他们仍做着世界复原的美梦。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要为活下去发愁，还要提防这些怪物，没时间再去拯救世界了。

这一夜，大家都睡的很早，武钢自愿留下值夜“我睡了太久，现在不困了，你们休息吧。”

武钢大量着四周的环境，打算明天找些易拉罐做个简易的警报装置来，食物也没有了，水只剩下六桶……

思绪被身后的痛呼打断，武钢回头看去，是龙百川在偷偷按摩自己的胳膊，还在用眼睛瞟他这边的动静。

武钢这一回头，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还没睡？”武钢先打破沉默。

“胳膊有点疼。”龙百川干脆起身坐到武钢身边，免得吵醒队友。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颇为尴尬，龙百川讪讪一笑“要不你去睡吧，我替你一会。”

可武钢摇摇头，还是那副说辞“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你胳膊怎么疼了？”武钢自顾自的掀起龙百川的衣袖检查道。

龙百川触电般缩回胳膊，又觉得动作有些过分干巴巴的解释道“没事，就是酥酥麻麻的疼，酸。”

武钢又一次把手探过去，这次只是隔着衣服揉按着“背我背的？”

“那咋可能，你才多沉。”龙百川笑出声，抬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肌肉。

“咱这是杀丧尸杀太多了。”

武钢附和式的点点头“厉害。”

两人的话题又戛然而止，只剩下武钢认真揉捏的动作。

龙百川看着胳膊上的动作，觉得这人怎么着也不是烦自己的程度吧“下连队之后，你为啥躲我？”

可武钢听后却只觉得差异“没躲你啊？咱俩也不在一个连队，我躲你干啥？”

龙百川一时被他的反问堵的哑口无言，只能点点头算是回应。

武钢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了他另一侧的胳膊继续揉捏。

“谢谢。”龙百川笑的真诚，八颗白牙都展现给武钢了。

“也谢谢你。”武钢难得扯出一抹微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武钢总说龙百川从前又骄傲又执拗，因为龙百川从前虽然看着好说话，却是个绝不会低头道歉的人。

后来，便只有武钢一个人还记得，曾经的龙百川，是何等的骄傲。

跟武钢大吵了一架。因为什么吵起来的，现在想想，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次，龙百川是真的被武钢气着了。所以，龙百川不想去找武钢说软话了，谁劝都没用。

吵架嘛，就是这样，先谁也不让谁的吵一通，我不去搭理你，你也不来搭理我，然后，通常龙百川会递来一个台阶。

可是，如果龙百川不来呢？那么……就该武钢去哄龙百川了。

龙百川很少会跟武钢耍脾气，但是，龙百川真犯起劲来，就不是那么好哄的了。

眼见着武钢吃了三天的闭门羹，为了让大家的生活环境不再总是阴云密布，蒋小鱼忍不住要使计策了：“报告！”

蒋小鱼推开门，面不改色道：“龙叔，武队他有事找您”真是奇怪了，武队这么暴的性子，龙叔说不见他，他竟然就老老实实的走了？硬闯啊！龙叔就在里面，武队真要进去，谁敢拦他？偏偏武队听话得反常！还是自己来帮个忙吧～

这就是蒋小鱼说的，百川肯见自己了？见龙百川冷着脸看过来，武钢扭头早就不见了蒋小鱼的身影，武钢微微皱眉，认命的走进去：“你这气性也太大了。我都不生气了，你就不能……”

“不能！”龙百川打断道：“你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拉住龙百川、不肯让他就这么走了，武钢无奈道：“是我不好，那天不该跟你发火”

闻言，龙百川脸色稍缓，较真的问道：“那你说，那天是谁错了？”

知道自己只要认个错就好了，但……武钢移开目光，沉声道：“你不顾自己的安全，以身犯险，这是原则问题，所以还是你错了”

“我那是为了完成任务！”龙百川下意识反驳道：“怕危险还怎么出任务？你就这点觉悟？你……”

“我觉悟再高，也不能高到成全你去当烈士！”武钢咬牙切齿的打断道：“这次算你运气好，只是受了点轻伤，万一你再出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

龙百川：“……”他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自己知道是自己错了，但他也有错不是？他就不能敷衍一下自己，先随便认个错？他就不能学学自己平常都是怎么敷衍他的？

龙百川深吸一口气，理不直、气也壮道：“你也知道，我受伤了诶～我都受伤了，你不关心我，还跟我发火、跟我吵架，还一个劲的数落我，你不觉得是你太小气了吗？”

武钢：“……”自己，小气？自己如果小气，这些年早被他气死了！

“好吧，如果这么说，的确是我错了”武钢向来肯听龙百川讲道理，哪怕讲的是歪理。武钢无奈道：“我跟你道歉，行吗？”

龙百川轻哼一声，嘴角微扬，却故作不满的调侃道：“你以为我是你，只要一个道歉就能哄好？”

“不是谁道歉都有用的，我没这么好说话”武钢看着龙百川，认真道：“但你不同。只要你说声对不起，就没有我不能原谅的”

龙百川微微一愣，忽而想到武钢知道自己没死的那天，他又气又急，明明就很想找自己算账，可在自己跟他说了句“对不起”之后，他就突然冷静下来了……自己差点就真的丢下他一个人，可他却难得的没有数落自己。

“为什么呢？”龙百川不解道：“为什么我不同？”

武钢：“……”因为，自己舍不得啊～自己永远记得他曾经那骄傲执拗的样子，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光芒万丈。所以，只要看到他低头认错，自己就舍不得怪他了……

“百川”武钢答非所问道：“你答应过我的，咱们要么同生，要么共死。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龙百川：“……好，我保证”自己怎么舍得，再留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呢？

私设如山，不喜避雷！！！！

大巴车停下，导游面带笑容站起来，“家人们，咱们到地方了，接下来就是24小时的自助游，明天同一时间车会在这个位置等着大家。”

夏东海一家正收拾了行李下车，“哎哟喂，夏东海你看这天多蓝啊，空气真好。”刘梅一下车就感叹着

夏东海拎着个行李箱上前搂住刘梅的腰，“是吧，出来玩这么一趟，心情都好了。”紧接下车的夏雪拿起脖子上挂的数码相机给前方搂着的父母来了一张抓拍

刘星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见老姐在照照片，赶忙冲进镜头前挤在爸妈身边比了个耶，“哎哟喂，你这孩子。”刘梅被刘星的大背包撞了一下，“刘星！你这孩子怎么没轻没重的。”夏东海连忙护妻

“嘿嘿。”被嫌弃了的刘星傻傻一笑，“唉，你说真可惜，小雨没能来，要不咱们一家五口多好。”刘梅带着点可惜跟夏东海说道

边上刘星赶忙接茬，“就是呗，非得上那个夏令营，还在香港，我说带我一个，他小子说，那边不让带哥哥去，但是带宠物还有一个名额，嘿你说这小子。”

他这一番唱念做打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夏雪赶紧又抓拍一张，“没事别担心梅梅，小雨那边玛丽也在香港呢，等明年咱再带着小雪小雨刘星，还有爷爷姥姥咱们来个自驾游。”

说完夏东海搂着刘梅的腰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又回头嘱咐着，“你俩跟上啊，刘星，行了，别臭美了，别把行李落下了。”

夏雪只背了个小包，只留了句“刘星跟上。”就跟上了爸妈的步伐，“唉，小雪，你帮帮我啊。”刘星拎着自己和小雪的行李艰难的跟上大部队

整辆车最后下车的是蒋小鱼，见武钢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看连忙小跑两步上前，“龙队，啊不是，龙叔，咱们上这来干什么，不是说出任务。”

“问这么多干什么，服从命令。”武钢并没有回答蒋小鱼，龙百川则笑着拍了拍蒋小鱼的肩膀，“跟上吧，咱们先去办入住。”

蒋小鱼见武钢和龙百川不告诉他，又扬起笑脸凑到向羽身边，压低了声音，“向排你一定知道吧。”

向羽没接茬，好像没听到一般跟着武教官和龙队的脚步往前走，“唉唉，等等我啊。”蒋小鱼又赶紧去追

……

“哎哟喂，刘星，你这是咋啦？”夏雪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本来该好好浮潜的刘星现在捂着额头被人扶着回来的

刘梅也顾不上拍照了，扑了过来把刘星拽了过来，刘星是被龙百川四人扶着回来的

夏雪上前质问着“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一脸苦相的蒋小鱼被猛然的质问吓了一跳，倒是向羽不着痕迹的上前半步挡在了蒋小鱼身前

“对不起，我家孩子的氧气瓶撞到了这个小同志的额头了，真是抱歉。”龙百川解释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看也没什么大事，男孩子嘛，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夏东海连忙笑着说道

“什么没关系，啊，夏东海，这都流血了，要是撞眼睛上了呢，可就瞎了，万一再感染了。”刘梅没好气的冲着夏东海发火

“妈，不怪这个哥哥，是我自己没注意撞到他氧气瓶的。”刘星解释着

夏东海见刘梅语气不好又要发火赶紧拦道，“好了梅梅，没多大点事，你领着刘星回去消消毒吧。”

刘梅白了一眼夏东海，哼了一声拽着刘星就走，夏雪也赶忙跟着，夏东海倒是没走，反而笑着和龙百川说道，“我爱人就是心疼孩子，脾气有点急，您别见怪。”

“应当的应当的，毕竟是我们这边撞到了孩子，夏先生是吧，您看，这医疗费我们怎么解决。”龙百川也笑着回复

“医疗费就不用了，也是小伤，我爱人就在医院工作，我们也带了医疗箱，回去消消毒就行了。”夏东海摆摆手

“那后续有什么情况您再和我们联系，我们住在307房间。”龙百川又客气的笑着，和夏东海寒暄两句两下便分开了

一直被按着不让发火的武钢见人走远了才出声，“蒋小鱼，你脑子被鲨鱼抽了？上浮的时候不观察周围情况吗？”

蒋小鱼委屈，“武队，是他突然上潜又是在我背后，咱后背又没长眼睛。”“蒋小鱼，蒋小鱼，你就是个惹祸精。”武钢的衣角被龙百川扯了又扯，拽了又拽，气哼哼的留下一句扭头就走，向羽冲着龙百川点了点头追着武钢走了

龙百川留了下来但也没有过多宽慰，毕竟是大了，也不能遇见事总是躲在他和武钢身后了，问了问下水后的情况，心里有了些计较，也没多话

没想到的是，这么快两家又见面了，嘈杂的饭店里，龙百川和夏东海差不多的开口问道，“老板，有桌儿吗？”

见又是龙百川，夏东海笑了一下，“好巧啊。”龙百川礼貌点头

饭店老板踢踏着拖鞋端着两盘菜先上完菜才瞅了瞅，“就那一桌。”两方人一同扭头看向了那个大桌，正是旅游旺季，本来就不好找桌，老板的建议是拼个桌，反正他按人头收费

龙百川看着武钢，武钢无言，眼睛里满是不同意，又看了看向羽，向羽耸耸肩，他是无所谓，倒是蒋小鱼还挺希望在这吃的，要是不拼桌就得回去吃泡面了

反正最后，就是两家人坐在了一起，龙百川挨着夏东海，左手边依次是武钢，向羽，蒋小鱼，夏东海右手边依次是刘梅，夏雪，刘星，大圆桌甩过去，那边就是刘星挨着蒋小鱼

若说刘星是个爱吹牛的，那蒋小鱼在这方面就是个祖师爷了，两个自来熟的小孩儿凑在一起，没两分钟就聊得热火朝天，恨不得就地磕头拜把子

向羽不是个多话的，只带着墨镜干巴巴的坐着，武钢也没话聊，摆弄着餐具想着事情，夏雪摆弄着相机，不时 和刘梅交流着哪张相片好看要冲洗出来

坐主位的夏东海则憨憨的笑着，“您看，还真巧。又遇见了，你们也是出来玩？”龙百川也笑着，含糊的应了一声，又提起来刘星撞到蒋小鱼氧气瓶的事情

“没事，我问刘星了，确实不怪人家，是他自己不小心。”又伸手，“服务员，来一打啤酒。”啪的起开一瓶，“您方便喝酒吗？”夏东海捏着龙百川的杯子问了一句

感觉着大腿被人拍了一下， 龙百川回头瞅了一眼武钢，嘴角弯弯，“没事，方便。”

夏东海将两人的杯子倒满，有准备给武钢倒酒，被婉拒，于是只夏东海和龙百川两人举杯碰了一下，冰凉的啤酒打着旋顺着喉咙滑下，苦涩之后是小麦发酵的醇香，最后在二氧化碳的冲击下酝酿成一个酒嗝儿，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在海边喝一杯冰镇扎啤便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了

“还没请教您贵姓？”夏东海喝完酒后擦了擦嘴，又带着一副憨直的笑意问道，“龙百川，这位是武钢，向羽，蒋小鱼。”龙百川依次介绍着，武钢几人则随着龙百川的介绍点头示意着

夏东海也介绍起来，“我叫夏东海，这是我爱人刘梅 ，女儿夏雪，大儿子……”，“夏冰雹。”刘星搞怪接茬，“去，他叫刘星，是我大儿子，还有一个小儿子夏雨，这次没来。”

刘星的调皮搞怪惹得在座众人轻笑起来，刘星的自来熟怕是有几分遗传自夏东海，“您看，您叫龙百川，我叫夏东海，《长歌行》中就有一句，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夏东海又倒了两杯酒，“这可真是缘分使然，龙先生，我再敬您一杯酒。”龙百川见眼前男人热切的目光，便也举起酒杯，“叫我百川就行。”

“好，百川，我应该是比你大了几岁，我们互称名字就行。”夏东海笑着，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只胳膊搭在了龙百川的肩头，龙百川伸手按住武钢的大腿，递过去一个没事的眼神，才又笑着转过来和夏东海碰了杯

靠着大海边，菜是不用点的，都是大清早坐着渔船去海上捞回来的新鲜海货，或是切了葱姜清蒸后切了青红椒丝儿泼上热油，或是只简单处理的虾蟹用于白灼吃海鲜本味儿，亦或是去了内脏切了块裹上面粉先炸再猛火爆炒，味道都是不错，好吃到鲜掉眉毛

夏东海和龙百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聊着社会现象，青少年心理，国际形势，一位是侃侃而谈的报社编辑，一位是正在服役的海军中校，多数时候是夏东海在说，龙百川偶尔补充几句，说道兴起，便觉得是相见恨晚

注意力再回到桌上的时候，蒋小鱼和刘星早就溜了，去海边放烟花，刘梅先回了房间，夏雪带着相机在不远处拍拍，向羽搬个凳子坐在了门边，武钢则是抱着膀子坐在龙百川旁边，不过是满脸的不爽

喝完杯中酒，龙百川扶起夏东海，夏东海喝的不少，还惦记着要结账，倒是武钢早就把账结了，武钢不放心夏雪一个人扶着醉酒的夏东海，喊了向羽将夏东海送回房间

龙百川揉了揉太阳穴，走了两步一个踉跄被武钢扶住，龙百川早就注意武钢情绪不对，只是刚才不方便问，现在只剩他俩也不拘着了，龙百川不满的开口，“你咋啦？这一晚上，脸臭的都快让人闻见味儿了。”

武钢本就生气，现在一听他这话更是猛地停住脚步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龙百川脚步不稳的被扶着，这一停差点摔出去，也带了不满，他武黑子今天是抽什么风，处处找不痛快

武钢见他站稳便撒了手，脸上带着气，“你跟人熟吗，就一起喝酒，还天南海北的聊，龙百川，我发现你现在做事真是越来越不过脑子了，你忘了我们来干嘛的吗。”

武钢越训越生气，气的甩手就走，龙百川则摸摸鼻子，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让他本来转得飞快的脑子有点锈住了，他又搞不清武钢今天为什么这么大火，只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准备自己回去，却见着武钢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也不和他说话，隔着半步的距离沉默的走着

这半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既不会有肢体接触又方便假如龙百川站不稳的话武钢一伸胳膊就能把人拽住，龙百川知道他别扭，故意歪了一下等着人来扶，果然有一只胳膊马上搂住了他的腰带到了武钢身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龙百川感受到了武钢胸膛下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武钢的目光闪过一瞬担忧，眉头紧皱着，见龙百川睁大着眼睛瞅着他，目光闪躲的移开了，龙百川却有一瞬福至心灵，“钢子，你不会吃醋了吧？”

龙百川眼见着武钢的脸色涨红起来，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偏偏武钢还嘴硬着，“你乱说什么，真是喝多了。”虽是这般说，武钢却没有放开龙百川，而是扶着他一起走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湿咸的海风吹过来在这酷暑的夏天带来一丝凉爽，或许很多年后，武钢回想起来，还是庆幸着自己当时没有推开龙百川，相伴着走过的这些年，却从没有哪回像那次一样让武钢盼望着这条回去的路能能更长一些，就这样一起走上一辈子也挺好的

第二天，夏东海还想为昨天自己没买单这件事和龙百川说一下，毕竟自己年长又是自己张罗着拼桌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请客，只是很可惜，龙百川只让导游带了句话，临时有事就不等大巴车了而是自行先走了

夏东海还颇为遗憾，也忘记留了地址电话什么的，只是身后刘梅还在喊他，夏东海压下心中遗憾，转头走向妻女，这次旅行要结束了，天空中有两只海鸥盘旋着，伴随着远处海上邮轮的轰鸣声，两只海鸥飞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是他们来时的方向

⚠️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

一个上头联动产物

人物介绍：

孙诚海：电视剧《和平之舟》王强老师扮演的角色

路阳：电视剧《和平之舟》主角，张天爱饰

时间线：32集小鱼说的新护航任务（这里私设为亚丁湾护航，大概在12——15年之间）

亚丁湾护航任务已经进行大半，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任务就要结束了。

这是蒋小鱼出院后带队执行的第一个航海任务，也是龙鲨中队天堂岛之战后第一次执行护航任务。

“叩叩”

蒋小鱼正埋头看着桌上的资料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护航的战略部署，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一下便应到“进”

只见巴郎进来后直接把餐盒扔到桌上“我说蒋小鱼，你想成仙是吧，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你真当自己铁打的？”

蒋小鱼抬头看着有些炸毛的巴郎，忙放下手上的文件笑脸相迎“亲爱的巴班长，别生气别生气，咱这不是在研究剩下这段时间的计划嘛……”

“行了，别跟我贫，赶紧吃吧。”巴郎不想再听蒋小鱼的长篇大论，便催促道。“蒋小鱼，我问你。明天咱们全舰战士去和平方舟医院体检，应该我值班，你申请跟我换干什么？”

“哎呀，这咱去别的船上体检，那咱不得顾及一下咱龙鲨的脸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带队去肯定压不住那群小刺儿头啊，那你巴班长就不一样了，你肯定能管得住那群小刺儿头，对吧。所以呀，您带着他们去就行了，我呢就好好的给你们看家，等你们回来。”

“编，继续编。你以为在舰上值班就不用体检了是吧，我跟你说，你休想啊。你之前的伤就没好利索，现在又跟不要命似的工作，你说说，这几天大半夜咳的睡不着的人是谁？真当自己铁打的啊？你的申请舰长没批，你不仅得带队去，你还得好好把这体检做了，你可别想着耍滑啊，我和指导员交代了，让他好好盯着你。”

“嘿你这……”

第二天 和平方舟院内

蒋小鱼看着前面排着的长队，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李俊杰，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躲过这体检。

李俊杰似乎看穿了蒋小鱼的心思“蒋队长，如果你是在想怎么逃跑呢，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巴副中队嘱咐过我了，要死死盯着你做每一项体检，我必须完成任务。”

“咳咳……怎么会！我堂堂龙鲨中队长我会怕体检？我跟你讲我的指标绝对是合格的！不然医院怎么可能放我出院，你说是吧指导员。”蒋小鱼信誓旦旦的对着李俊杰说。

李俊杰就静静的看着蒋小鱼胡说八道“行了，我信你有什么用，我们得用数据说话”说罢，李俊杰就“押送”着蒋小鱼做完一个个体检项目。

蒋小鱼看着李俊杰的架势，心知这次肯定是躲不过了，于是放弃抵抗。

到了抽血的时候，医生刚摸到蒋小鱼的手便皱起了眉头

“你这有点发热啊”

蒋小鱼听到这话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俊杰，立刻狡辩道“没……没有的事儿！可能是刚刚来抽血的时候路上跑了两步，所以就有点热”

“啊？”李俊杰听到这话一脸疑惑“我一直在你旁边你什么时候跑了两步我怎么不知道”

蒋小鱼：“……”

医生无语的看向面前的这位中队长“来个人，带这位蒋队长去量个体温”

医生叫来路阳带着蒋小鱼去量体温，李俊杰也一起跟着走，一路上都盯着蒋小鱼。蒋小鱼就算被盯的发毛也不老实，在路阳量体温的时候疯狂找补“咳……我只是没休息好，真的真的，不要紧的，量体温就不用了吧。”

路阳根本不听蒋小鱼的“狡辩”，递给蒋小鱼“这个，打开含嘴里，五分钟后取出来。”

眼看着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蒋小鱼索性也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接过体温计，放进嘴里。

趁着这功夫路阳开始问李俊杰蒋小鱼最近的情况：“你们中队长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最近有没有淋雨受凉之类的？”

蒋小鱼听到这话立刻疯狂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没问你”路阳看根本不理蒋小鱼，领教了蒋小鱼的忽悠能力后她再也不相信这位中队长说的话了，直接看向了旁边的李俊杰“你说”

李俊杰也不含糊，把蒋小鱼最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抖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咳嗽，明天咳得半夜睡不着，每次咳得特别厉害。”

“咳嗽的厉害，那有咳痰吗？”

“咳痰应该是有的”

“痰多吗？”

“这我就没那么清楚了”

见剩下的问题李俊杰也不清楚，路阳便把目光又移向了蒋小鱼，刚好这时候五分钟也到了，路阳接过体温计

“38.5度，这属于高热了啊。说说吧，你战友刚刚说了你一直在咳嗽也有咳痰，你补充一下，痰多不多，有没有血痰或者咳血的情况”

“我真没有！”蒋小鱼充分发挥着他大忽悠的特长秉承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理念将嘴硬贯彻到底“他瞎说的，真的，我最近什么不舒服都没有，没咳嗽，更别说咳痰……咳咳咳”但可惜，还没等话说完，蒋小鱼就再控制不住喉咙里的痒意剧烈咳嗽了起来。

等一阵咳嗽后，蒋小鱼一抬头便对上李俊杰和路阳两道灼热的目光，看的蒋小鱼全身发毛。“咳……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嘛……我说实话。最近，有时候会咳嗽，咳痰……也有，痰里……有那么一两次可能有点血丝”

“老实了？”即使心里已经把面前这位中队长骂的狗血淋头了但路阳还是不能将不满意表现得太明显。“有血痰症状，高热……不排除消化道或呼吸道问题，你去做个x线，然后拿结果再来找我……算了我带你们一起去吧，怕你跑了”说着，路阳起身带着蒋小鱼好的李俊杰就往外走。

路上李俊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跟路阳说起“到了医生，中队长在半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肺部受过损伤住过院，后来出院了也经常咳嗽，几乎没停过。他发烧会和这个有关系吗？”

听李俊杰这么说，路阳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先做了x线再看吧”

路阳看着x线结果，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把片子拿给蒋小鱼“你要不自己看看这片子？你管这叫没事儿啊。你这情况我需要上报院长，你做好可能住院的准备”

“诶诶诶医生，这就没必要吧…”蒋小鱼刚打算长篇大论开始“最后的挣扎”。但身后突然想起的一个声音让蒋小鱼瞬间愣住。

“路阳，你这边怎么样了？”这是龙百川的声音……吗？蒋小鱼寻着声音向门外看去，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大脑像是死机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院长，刚好你来了，这位病人的情况我需要跟您汇报一下，看片子初步判断是慢性肺脓肿，我建议留院治疗，但是……这位病人好像不太配合”路阳顾着和孙诚海说明情况，完全没注意到蒋小鱼的“异常”。

“我看看”孙诚海接过路阳手里的片子，看着蒋小鱼的肺部成像，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的判断没错，这样，我现在去和船长政委汇报，去和护航舰长沟通一下，让蒋中队长留在我们船上治疗”说完，孙诚海又看向蒋小鱼，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身体是革 命的本钱，是吧”

说完这话孙诚海还露出了他那标志性慈祥的笑容，只是这句话里带着的一丝不应该出现在这对陌生人对话里的心疼，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在蒋小鱼被强制安排住院后，李俊杰也去做完了所有检查回到了护航舰上。蒋小鱼躺在病床上，回想刚才的那一幕，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一掐，嘶——疼的，不是在做梦……即使知道那院长只是和龙百川长得很像，蒋小鱼也还是想再见到他，哪怕是几秒钟，他想再看看那张脸，那张在他记忆里马上要褪色成黑白色的脸……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蒋小鱼的祈求。当护士和他说一会要打点滴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院长亲自来给他扎针。“蒋小鱼？是叫这个名字吧。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向你们舰长反应了，你们舰长命令你伤没养好不准回舰上。对了，我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我是和平方舟号医院船的院长，孙诚海，你叫我孙院长就行。”

“院长，您好”蒋小鱼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他不敢多说什么，害怕自己再多说几个字眼泪就会控制不住流出来。

孙诚海看着面前沉默的蒋小鱼，轻笑了笑“刚才听说，你是一个很能说的同志啊，这是怎么了？我长得很吓人吗？”

“不不不没有……只是，您长得很像我最敬爱的一位长辈……是他把我带进军营的，只是……我现在出息了，他看不到了”蒋小鱼复述着他和龙百川的故事，眼眶早已布满了泪水

听到这话，孙诚海又露出了那慈祥的笑容，但眼里又露出止不住的心疼，这让蒋小鱼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呢他没看到，也不一定是坏事，他要是看到他一手带出来的兵这么不爱惜自己，指不定多生气，是吧。行了，待会点滴瓶空了会有护士来换，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这里的护士，也可以找我。”

说完这话，孙诚海便离开了病房。蒋小鱼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病房里，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哭到全身颤抖，天堂岛之后，他便紧绷着那根弦，不让自己有任何脆弱的一面。但今天，这根弦再也绷不住了，所有在心里建起的高墙，在这一刻瞬间崩塌夷为平地，这半年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宣泄而出。

等晚上孙诚海再一次来到病房，蒋小鱼已经睡着了。点滴的速度被蒋小鱼调到了最快，孙诚海好像是料到了一般，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点滴的流速调回正常，又帮蒋小鱼掖了掖被子，做完这一切后孙诚海没有着急走，搬了张凳子坐在了蒋小鱼床边，就这样看着熟睡的蒋小鱼，眼睛里快要化出水来。

“龙叔……”孙诚海以为蒋小鱼醒了，刚准备给人倒些水，但又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醒，只是一直在梦中呢喃，眼睛还挂着几滴泪

‘这孩子，怎么还说梦话呢’孙诚海心里想着，手却忍不住抚上蒋小鱼的头，可什么话也说不来

“龙叔……我想你了……我拿到了马尔斯勇士奖，我们找到了303……我蒋小鱼……都已经是中尉了，您能不能来看看啊……我在也不是那条臭鱼了”

蒋小鱼自顾自说了很久，眼泪像断线的玉珠一滴滴留下，只是还在梦中的蒋小鱼，当然没有听到温柔中夹带着不舍及心疼的那句话——

“傻孩子，龙叔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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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的脑洞，没想到能写出来的……好久没写了……依旧是小学生文笔，拉跨的要死😭😭大家不喜勿喷🙏🏻🙏🏻总共是有两个视角本来是想两个一起发的但是这两天状态不太行😭以及三次元要忙飞了可能会很久很久才写出来😭所以就先发这一个了

写的真的不好大家多多见谅😭🙏🏻😭🙏🏻

我很确定武钢的眼神就是看见我了，但是还没等我俩说上话，他就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这可遭了！晕在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啊！

现在天还没亮！几乎所有人都在睡梦中。

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身为鬼穿墙来回跑就是快，不过一分钟我就飘到了小鱼的枕边。

可我还没有过给别人托梦成功的经验，等着被吸进去是不可能了。

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对着蒋小鱼的脑子直愣愣的穿过去。

结果当然是失败的，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张冲、鲁炎、巴郎甚至赵子武我都试了一次，每一个能进去的。

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我第一次入梦时的种种细节。

难道是要心中默念？

这个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闭眼站在小鱼枕边，心中一遍遍默念我要进入蒋小鱼的梦境，我要进入蒋小鱼的梦境……

熟悉的吸力传来时，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小鱼梦见小山子牺牲时的场景了……这孩子心思重。

可我没时间感慨，我直愣愣的出现在夹板上，顾不上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一把薅起蒋小鱼。

“你听着！现在立刻去武钢宿舍，他出事了！现在立刻去武钢宿舍，醒了之后立刻去武钢宿舍！你现在是在做梦！”

做梦果然最忌讳的就是意识，当我点破一切小鱼果然立刻就醒了。

我被一股大力甩出梦外倒在地上，不过我没有痛觉。

小鱼醒后明显没把梦里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坐在床上倒气，看来梦见柳小山让他不太好受。

我不能再当误时间了，我又站到鲁炎的身前如法炮制。

被甩出来……

蒋小鱼和鲁炎面面相觑，可就是不搭腔不行动。

我又进了张冲和巴郎的梦，直到四个人都被惊醒喘着粗气，蒋小鱼终于开始臭贫了“怎么都这点醒了，莫不是听见我的声音起来陪我的。”

“你可拉到吧，我梦见龙队叫我救人什么的，给我扇醒了。”张冲摸摸自己的脸，龙队下手实在实诚，他感觉醒了还有痛感呢。

“啊？你也梦见龙叔了？”

“我也梦见了。”鲁炎和巴郎异口同声。

“而且我也梦见龙队让我赶紧去武队宿舍。”巴郎补充到。

“我也梦见的这个！”鲁炎的惊呼脱口而出。

这下蒋小鱼真有些觉得不对了“不能真出啥事吧……”

“去看看吧！”巴郎说干就干，抓起外套就要走。

“哎，那看看啊，看看咱一起去啊。”张冲紧随其后。

四个人连鞋都没换急忙赶到了武钢宿舍底下，被楼下的老兵止住了去路。

我看着真是要急死，军营里这规矩太多也出了弊端。

还好有张冲这个莽夫“上面出事了！”

只扔下这一句，也不顾老兵的态度抬腿就往上冲。

到了三楼更是一脚踹开武钢的宿舍门，甚至都没有想过敲门的选项。

我跟着飘进屋内，还好武钢倒的远，不然踹门这一下非波及到他。

“哎妈呀！真倒了还有血！”张冲一嗓子把底下的四个人都叫了上来。

小鱼和鲁炎把人抬到张冲的背上，巴郎抓了车钥匙就下楼发动车子，老兵则是通知下去。

看着武钢获救，我也就放心了。

跟着车我也一起去了医院，反正鬼又不占地方，我飘在车里就行。

到了医院我跟在武钢身边，看着他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通，可医生看着数值良好的报告直发愁“你们确定他吐血了？”

张冲急的不行“哎呀这我们哪能忽悠你，你快说咋地了啊！”

“他没有病啊……你们看这血常规、肝功肾功、胃镜、脑补CT、心电图都做了，结果都是在正常不过了，他就是个健康的人啊。”

“那这怎么还不醒啊？”蒋小鱼连忙追问。

“刚做胃镜给他打了麻药，等麻药劲过了人应该就醒了，不过最开始晕倒我们也查不出原因。”

“要不就再给病人照一个胸部x光吧。”医生建议。

“查，必须检查出原因！”是肖旅长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肖旅长穿着常服就急忙赶过来了。

对！就是得查出个所以然来，可不能走我的老路，我在心里默默附和肖旅长。

我跟着武钢又做了不少检查，可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人都醒了……病因还没找出来呢。

“您放心吧，我真没事，可能就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这不知道是武钢强调的第几遍了。

肖旅长一直坚持让他做完所有检查，可随着结果一个个公布，都证明武钢是个健康的大活人！

这让我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他吐血不会是因为我吧……

肖旅长把小鱼他们叫走去医生办公室了，我被武钢拘在这陪他。

我上瞧瞧下看看，也确实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病。

“龙百川，你在这吗？”武钢突然叫我。

抱着微弱的希望，我还是回答了“我在。”

但他现在应该是看不见我了，也听不见我说话。

只见武黑子落寞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开始睡觉。

这大概是找我呢，真不是我自作多情，我站在武钢枕边还没默念小咒语呢，就被吸进去了。

看来我进武钢的梦，是被动的。

我一进来就被武钢拉住了，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不在那个小黑房间。

“大龙，你是真的在对吗？”

“对，我上次就是想逗你玩一下没想到……”我不敢在说下去，怕触碰到什么禁忌武钢再醒来。

“你真的在这吗？”武钢的问题都没头没脑的。

但我也能理解毕竟我当时要是能和铁子这样对话，顾及比他还疯“我在。”

武钢得到肯定答案终于破涕为笑，拉着我的手却更紧了。

“你见到铁子了吗？”

对上武钢期盼的眼神，我不敢说话。

可武钢到安慰起自己来了“没事……没事，你还在。”

说真的，我现在看武钢的样子，有点癫狂。

“你缺什么吗？用不用我给你烧点纸，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摆摆手拒绝了武钢的好意，实在是这些我都收不着“不用，我收不着这些的。”

“我能看见你们训练，你好好练兵就行了，不用担心我。”

“我有的时候来你梦里不能说话……我们下面也是有规矩的，你别着急。”我一本正经的瞎扯，反正他也没死过。

武钢果然全信了“好，你缺啥就和我说。”

“那你说去找榕声……”我试探着问。

武钢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我出院了就去。”

龙百川刚走的时候，武钢其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他会习惯性地走进楼梯拐角处那间办公室：“百川，我跟你说……”

然后声音在看到空荡荡的桌子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会在看着训练的队伍时微微侧身，和身旁的人说话：“这帮小子练得也还凑合，你看呢？”

没有人回答，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会一直站在他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

心里猛地空了一大块。

一开始听到龙百川牺牲的消息的时候，武钢第一反应是：别开玩笑了。一直到他抱着龙百川的骨灰盒下了葬，立起了烈士纪念碑，他才有一点朦胧的概念，他想，龙百川真的不在了啊。

就像一个梦。

他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把兽营的人骂得狗血淋头。可别人不知道，他把自己劈成了两半，一半在生活，另一半在生活的缝隙里想他。

吃饭想，睡觉想，看着训练的队伍也想。

晴天想，下雨想，刮风的时候也想。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可是月亮要圆几回，我才能见到你呢？

有时候他会觉得，他的灵魂已经干涸了，留下的只有肉体。

武钢常在熄灯后跑到另一间宿舍里去，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躺一会儿，“百川”两个字就这么在唇齿间打个转儿，然后蒸发在空气中。

他忽然觉得喘不上气，空气里到处都是黏腻的思念，沉甸甸地。

武钢逃也似地跑了出去，从此不再来这间空着的宿舍。

空出来的办公室也分给了新来的指导员。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转眼又是一年夏，树上的蝉叫得没完没了，武钢由于工作出色，调离了兽营。

临走之前，武钢久违地打开了那间尘封已久的宿舍。

飞扬的灰尘一瞬间迷住了他的眼，他却看见阳光照耀下的颗粒拼凑出的分明是他日思夜想的样子。

武钢走到床前，伸手一拂，沾了满手的灰。他毫不介意地坐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望向桌前，仿佛还能看见一个伏案工作的身影，偶尔会转过头来和他说几句话。武钢想起来，他总是未语先笑，眼睛亮晶晶地，弯出一个温暖的弧度。

武钢走到已经模糊的穿衣镜前，整了整仪容——洁白的军装背后是灰色的印子，他没看见，也不想看见。

到旅里报道的时候，肖海毅盯了他半晌，问：“放下了？”

武钢却在这句问话里走了神。

他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每天都把自己的脑子塞得满满当当得，累得倒头就睡。他以为这样就能逃避现实，能把自己从思念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可是没有。

好些年前，武铁牺牲的时候，他问过龙百川同样的话。

龙百川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哦，他说，他永远都放不下，只是那种痛会逐渐代谢掉，天长日久地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他放不下，他也放不下。

肖海毅没听到答案，长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走了。

从此，再也没有兽营的黑脸武教官了。

花开花落，流云聚散，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武钢蓦地一回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久到他对当年两人相处的细节都模糊了。

他已经记不清那是阳光明媚的夏天还是阴雨连绵的雨季，也记不清是午后还是夜晚，有些说过的话甚至也已经忘了。但他记得龙百川的眼神，永远那么清澈、那么明亮，嵌在记忆深处。

现在，武钢对龙百川的思念已经不深了，只剩下了一点点。他想，龙百川说得对，原来思念和痛苦真的可以代谢掉。

可是，这一点点想念，也能穿过无数岁月和数不清的人事更迭，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刺穿他的身体。

是……人生长恨。  

小鱼回来了，早早的来找武钢借了车钥匙，想暂时把我的骨灰安置在海边的那个小仓库。

我觉得挺好，小山子也在那，我可以跟他做个伴。

不过现在看来，鬼好像都挺孤独。

时间还早，武钢送他去的。

小鱼难得没有贫嘴，两人的气氛太安静，我也坐在后面跟着无聊。

这死了也不太自由。

到了地方之后，小鱼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堆盘子，还有供果。

除去这些，还有两杯酒！

可偏偏这时武钢此时体贴的要命，细心的带好门去车旁等，给小鱼留了充足的空间。

但是有个弊端，我连带着被吸走了啊！

没办法我只能尽量凑近仓库，被吸回去几次后我总算找到了我和武钢的距离边界。

我静静的趴在这堵隐形的墙上听。

“龙队，以后你就踏踏实实在这住下吧，这挺好的，面朝大海、背靠青山、南北通透、冬暖夏凉，还有我师傅在这陪着你。”

刚听个开头，我就忍不住笑了。

这小子干中介的本领是没忘，这就一仓库还让他说成豪宅了。

“龙叔，要是我有一天离开蛙人大队……”

听着这小子这么说，我气不打一处来“瞎说！刚升了官就想着退伍。”

可说完又反应过来，我是鬼了。

“我一共有四样东西舍不得，二食堂的馄饨，兽营的排骨，后勤处的溜肉段还有司令部的牛肉大包子，我在马尔斯的林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蒋小鱼还在屋里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你怎么就走了呢，你就算舍得我们，你舍得这些好吃的吗？”

小鱼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想进去，可我只要冲破这范围就只能被弹回武钢身边。

我只能对着空气重复“我舍不得你们啊。”

“你早晚有一天会想它们！不过没事，龙叔你还有我呢，等以后逢年过节了，我就把这些好吃的给你供上，省的你在那边馋的直流哈喇子。”

蒋小鱼还是蒋小鱼，什么时候都不忘臭贫，这样也好，我不想看见他哭哭啼啼的。

可这段话过后，环境中弥漫着安静。

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我猜小鱼哭了。

“龙叔，你睁眼看看吧！我蒋小鱼都是中尉了！”屋内巨大的呜咽声传来，引得武钢都看向这边我也听见了。

“小鱼啊，我看见了，特别棒、特别厉害。”

可惜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回去的时候两人依旧沉默，蒋小鱼摇开了车窗，我也跟着吹风，身体被吹的四散开来。

早上的海风真冷，别吹病了。

我这样想，希望两人能顾及到自己的身体。

可惜都回了兽营，这俩人也是木头，小鱼半边脸都吹红了！

武钢下车也咳了两声，我在空中光明正大的骂他“活该！”

武钢一路连咳了几声，这让我不禁担心，不会是感冒了吧。

可等到他中气十足的宣布命令的时候，我又放下心来。

小鱼一如既往的臭贫，没了悲伤的样子。

这就好。

小鱼是中队长的消息武钢早就念给我听了，但亲耳听到这个命令时还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眼前的小鱼还仿佛是我第一次碰见的那个臭贫的二手房中介。

现在倒是多了担当，遇事不跑了。

今天我可不跟着武钢了，反正在兽营里我的行动自如。

我跟着小鱼他们搬宿舍、收拾屋子、准备迎接会，小鱼真成了担事的军官，站在会议室中央下达命令。

他的下属也无一不敬佩他。

真好。

小鱼在马尔斯的事我听说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展大鹏那几个小子羡慕的谈资。

新兵下连队有的忙了，这几天我都缠在小鱼身边看他。

至于托梦……我还没会怎么自主托梦，好像只能我被武钢强制吸进梦里。

不过我几天晚上也没闲着，替小鱼查房来着。

“我明天要去看榕声。”我经过武钢身边时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

我环视一圈，又对着武钢目光的方向上下打量才敢确定，这话是对我说的。

确实好几天没跟着武黑子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跟着他看看。

不过跟了武钢一整天，除了他每一小时就要对着空气说一句“我明天要去看榕声”

之外，再没动作。

他看了我给榕声留的信，对我的心意早已一清二楚。

这晚我又进了武黑子的梦。

我知道让他给榕声带话是不可能的，但303肯定是例外。

“你明天能不能帮我转告榕声，不要纠结潜艇的黑匣子，多关注洋流运动。”

武钢好像早预见了会在梦里遇见我，我说什么他就乖乖点头。

“你以后不用一句话说那么多遍，我都能听见的。”

武钢像是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主要是我不知道下面该说啥了。

可武钢突然问我“你还有想让我带给榕声的话吗？”

“没了，希望她保重身体吧。”这是真话。

我已经是鬼魂了，无论有什么心思都不必再去惊扰活人。

“你真的是鬼魂吗？这一切不会是梦吧？”武钢一直盯着我，半晌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一句。

也是，奇奇怪怪的超自然现象搁我我也不信，但是在梦里，可以逗逗他。

我故意一副疑惑样问他“这不就是梦吗？”

武钢似是入梦初醒，奇怪的吸力再次袭来。

我才反应过来，这是犯了禁忌，不能让武钢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可我下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吸出来了。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武钢又开始哭了。

他坐在床上半天就掐自己一把，又自言自语的问自己是梦吗？

我有罪。

我真没想到我在他心里的分量竟如此重要，要因为一个玄幻的梦做到如此地步。

可不知是不是哭的原因，武钢又咳嗽了，他最近咳嗽的频率好像有点多。

宿舍窗户是开着的，但我还是喜欢做这些无用功。

我挡在武钢身旁，希望风穿过我的身体可以消失不见。

这招好像……起作用了？

我刚站在武钢身边，武钢就惊讶的望向我的方向，那表情和见鬼了没有两样。

“龙百川？！”

可听见他叫我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他好像真见鬼了？

路上，武钢突然摇下车窗命令武铁“前面停一会等我。”

看着他们的车停在路边，武钢满意掉头离开，走前嘱咐“我没回来时别动。”

“咱们干嘛去？”龙百川茫然的就上了贼车。

武钢没回复，而是在路边找了个五金店进行了一次零元购，带回来两把铲子。

两人一路开到之前被污染的水库边，武钢拿着铲子径直进了林子，走时嘱咐龙百川“把车看好。”

他当然知道要看好这一车他们拿命换来的水……龙百川不耐烦的撇撇嘴，武钢搞得神秘兮兮的不说，还总是命令自己。

武钢去了很久，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铲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龙百川！过来！”武钢喊。

龙百川为难的看着一整车水，挪不开脚步。

“快点，没事的。”武钢招招手。

龙百川还是跟上去了，跟着武钢在树林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处不大的空地“这是我之前的营地，你继续挖坑，我们埋点水。”

武钢并未解释太多，扔下铲子就迅速离开了。

毕竟外面还有一整车的饮用水，这在末世中就是移动的黄金。

龙百川继续进行挖坑大业，一边挖坑一边大量四周的环境。

这片空地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杂草被清理的很干净，地面上还有火焰烧出来的焦黑。

两侧灌木被砍伐干净，地上铺着些树枝。

这大概是床，龙百川猜。

这坑宽度很小，武钢已经打好了底，只需要一直向下挖。

龙百川就这么一边神游一边挖坑，这就是武钢的营地，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二区A点，是个镇子，是武钢他们的辖区。

末日刚刚爆发时A点的情况较轻，乡下都是独门独院，传播速度慢，丧尸也闯不进去。

一但一户变异发出声响，整个村子都可以立即收到消息闭门不出。

这人他们的工作减轻许多，乡下的人看见他们这身衣服都格外信服。

真是谢天谢地，武钢继续敲响下一家的门“您好，我们是来救援的海军，请您带上家里的食物和水赶紧上车。”

不过是有一点不好的……几乎每家带的都是金银细软。

农户不好做，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买药、施肥、翻土，样样不敢落，还要祈祷不要有天灾降临。

一年到头赚几千块钱，还不如城里打工一个月的工资高。

所以几乎所有人家都拿着银行卡、存折、现金，这些小东西武钢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他们再把百姓家里的物资搬上车。

“队长，不对劲啊！这车咋没来？”说话的是武钢的队友赵鹏飞，两人距离有些远，这话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余下还没有撤离的村民不免听见，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咋回事啊？这救命的车还能当误？”

“是不是出啥事了？那外面那怪物咱也看见了，多吓人啊！”

“啧，你们懂啥，要相信国家、相信党！”

哪怕有这样反对安抚的声音，几个小时过去也只剩下声讨了。

三个人把自己和村民们锁在一起，在村子里搜索了剩余物资统一吃饭问题。

李娜和赵鹏飞几乎是陪着笑端着饭，给村民赔礼道歉。

武钢则负责在门口当个唬人的门神，拦住村民不能让人出去。

“当兵的也不能关我们吧！”

“你们有什么权利！”

几个小时过去，他们再不是来救他们的救世主。

疾病暗示袭来，不知道这种病毒是依靠什么途径传播，但无一人幸免。

大家都病倒在地，没吃没喝。

他们可没有龙百川那边那么团结幸运了。

第三天开始陆续死人，武钢也见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人吃人。

他们似乎不怕病毒了，一个村子的邻居、亲戚，倒在身边。

而他们，抄起刀就割下尸体上的肉塞进嘴里。

武钢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他们病了，这是活着的唯一方法，他们没有能力找吃的了。

可第四天晚上，他们就被人绑了起来。

三个人被一堆病号围在屋子中间，人病恹恹的，可能就需要发泄。

他们被骂无能，从他们骂到部队，最后甚至质问他们每年交的税难道就养了他们这些废柴？

接着，是逼着他们给那些死去的人磕头。

那些被他们自己吃掉的人，一具具残破的尸体被扔在三人面前，三人跪在中央不停的磕头。

一但他们停下来，就会有东西砸到他们的身上。

四天，他们只喝了些井水。

任由谁都没了反抗的力气，队伍里唯一的女孩更是吓得哭到晕厥。

武钢带人跑了。

大家都病着，晚上两个腹泻的病人看着他们。

武钢发了狠，一口咬上其中一人的耳朵，赵鹏飞顺势扑上来一屁股坐在他脸上，任由另一个人怎么拍打叫喊，两人都丝毫没有动摇。

身下的人渐渐失了力，武钢掺着赵鹏飞站起来，他屁股上有个牙印。

渗了血出来，就更明显了。

武钢指着赵鹏飞的屁股笑“不知道他是被熏死的，还是闷死的。”

赵鹏飞手比作枪，对着地上的尸体连开两枪“我要是有屁，他就是被蹦死的！”

玩笑只能开到这，因为外面的人已经围上来了。

武钢把李娜扔出后窗，让赵鹏飞带人撤退。

他得把他们的枪拿回来。

这种病毒真是不一样，发烧的疲惫感萦绕在武钢全身，他随便抄起地上看守的棍子。

这时门外仿佛才看见这个倒下的人，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老三是不是死了！”

“是他杀了老三！”

“围住他，让他给老三偿命！”

武钢下的是死手，他从未真正见过人性的恶。

这次算是长了见识。

他们三个彻夜跪在地上，没吃没喝甚至无法排泄。

这场战斗像是武钢的发泄，一棍棍砸在村民身上。

他早就看好了枪的位置，跪在中间时一次次幻想如果拿到枪了……

如果拿到枪了……

如果拿到枪了……那又能怎样呢？

武钢看着手中的枪，村民四散而逃，可都是病体能有多少力气呢。

武钢记着那一张张脸，他杀人了。

枪声真的很响，手震得麻麻的。

武钢记着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他们依次倒下，有了枪的武钢变成了屠杀的主导者。

没人无辜……可武钢不想变成和他们一样恶心的人。

他突然收了手，村民跑的更快了。

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逃离这个恶魔。

武钢回屋拿走了他们所有的东西，一路从屋后小路追上去。

恶，从来不是被逼无奈。

武钢远远就看见那个耸动的身影，这让他加快脚步。

越近……越近……他看清了四五个村民。

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对李娜的凌辱，赵鹏飞被打倒在地生死未卜。

几个人看见武钢的装备，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上撒腿就跑。

武钢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他杀了这伙人。

赵鹏飞头上被石头砸了个口子，李娜也昏厥过去。

武钢把两人拖到林子里安顿好，自己再也忍不住大吐起来。

呕吐物几乎喷射出来，武钢的鼻腔灌满热流，人也失去意识，一头载到下去。

再醒来，赵鹏飞已经醒过来了。

他的外套上明显沾了呕吐物扔在一边，草丛中间有个小火堆。

武钢摸摸自己的头，干净清爽，大概是被处理过了。

“李娜呢？”武钢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死了。”赵鹏飞麻木的回答到。

他用树枝夹起火堆上的铁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武钢。

“你退烧了吗？”武钢看向赵鹏飞的脑袋，血糊在头上，明显没有处理。

赵鹏飞似是想摇头，可刚做出些弧度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回复“不知道。”

赵鹏飞没退烧，伤口也感染了。

他死在三天后。

武钢挖了个坑把人埋了，又找了块木板做碑。

原创女主。OOC预警。

文笔拙劣，还请包涵。

在那如画的记忆，

斑驳之前，

乘着我的泪水归来吧。

——SUPER JUNIOR《桃乐茜》

  洋流运动的研究得到了阶段性的结果，比预想得要更快一些。难得清闲。换上常服从单位出来，买了几罐啤酒，习惯性的又往海边走。

  海边公园的夜晚总是热闹，灯光下小孩子们追逐嬉戏，家长在一侧担忧孩子摔跤受伤却不会约束孩子的天性，下棋的老人早已收好棋盘正跟身旁的老朋友聊着说不厌的曾经，在更靠近海的地方还有一群年轻人坐在台阶上弹琴唱歌。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旺盛得几乎要溢出来，快要把龙百川吞没。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龙百川沿着小路往海边走着，穿过老人小孩，奔着海边路灯下被簇拥着的身影走去。

  水气球不小心砸在龙百川的脚边，他今天并没有换下军靴，飞溅的水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刚刚抬起头，孩子的家长就已经及时出现，带着孩子不停的道歉。

  “没关系，鞋是防水的，我擦擦就好了。”看见孩子怯生生的缩在家长怀里，又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

  家长又让孩子道了几声歉，才带着孩子离开。

  “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

  弹琴唱歌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干脆利落的短发在灯光下是微醺的酒红色，右耳的耳骨亮晶晶的，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好像是星星也在眷恋她的歌声，附在她的耳骨上偷听。

  龙百川见过很多短发女生，她们也是优秀的，也同样明媚而鲜活，可是不像她。

  甚至她身边的人也没有人像她。

  在这一瞬间他自己也希望，希望这样旺盛的生命力能把自己身上的衰败洗净。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些，坐在离得最近的另一个台阶上，打开了一罐啤酒。

  “待到朝霞映红了海面，看我们的战舰又要起锚。”

  最后一个音符被海风吹散，龙百川跟着他们一同鼓起了掌。

  “阿祝再来一首！”

  原来她叫阿祝。龙百川想。

  “你们想听什么歌？”阿祝正了正抱着的吉他，耳骨上的星星又跟着闪了几下。

  “你唱什么我们听什么！”

  阿祝随意的拨了几下琴弦，突发奇想道，“最近有一首很喜欢的歌，就唱那个吧。”

  “朋友别伤心，让风擦去你的泪滴，我缺席的约定，我早退的相聚，愿你依然尽兴。”

  通过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龙百川得知这首歌叫《临终致辞》。

  “那就先送到这里，早点回家休息，前路有好多风雨，好好保重自己。那就先送到这里，与其不舍分离，倒不如为我庆幸。”

  龙百川想，要是能在自己的葬礼上放这首歌那也是好的。

  “那些，自怜自艾，一意孤行，荒唐的闹剧，多离奇，茶余饭后欢迎提及。”

  这首歌唱完，阿祝说什么也不再唱了，“不能可着我自己表现吧。换人换人。”

  说完把琴往旁边的男生手里一塞，就准备往旁边躲。

  这就是她不一样的地方吧，灿烂而洒脱，亮眼但不刺眼。

  “我可以喝一瓶吗？我拿钱给你。”

  “不用。我请你。”龙百川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抛给阿祝。

  她走过来龙百川才看清，她的耳骨上戴着一颗镶着蓝钻的星星，是大海的颜色。

  鬼使神差的问了她的名字。

  “祝灿。祝福的祝，灿烂的灿。”

  祝福，灿烂。龙百川在心里重复。

  “我叫龙百川。海纳百川。”

  “海纳百川，百川，真好听。”

  祝灿用易拉罐碰了一下龙百川放在嘴边喝酒的易拉罐，“很高兴认识你。”

  龙百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嗯，很高兴认识你。”

  “你不像是广东人。”

  “我是黑龙江人，在这边儿上学。”

  “你们每天都来？”

  祝灿顺着龙百川的视线看过去，“啊不是的，这是社团活动。过段时间有歌手大赛，所以每周二来路演练习。”

  “祝灿，你唱歌很好听。很特别。”

  这句是由衷的。很难得的在听祝灿唱歌的时候，他没有想起曾经，没有想起那些他认为重要的、放不下的，只是纯粹的想自己。

  祝灿忍俊不禁道，“特别还真是很特别的夸赞。不过我很喜欢。”

  祝灿暗咳清了一下嗓子，“虽然这不是我应该过问的，不过你是不是……身体……”

  “怎么？”

  “你的嘴唇是白的。如果让我看一看你的下眼睑，我想那儿应该也是白的。”祝灿沉吟片刻，“你这个状态……我认为可能需要干预一下。”

  龙百川的眼神暗了暗，突然的好像心脏空跳了一拍，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

  或许是心理作用，好像口中的血腥味又呼之欲出，他侧了一下头赶紧压了几口酒。

  随即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说歌手大赛？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

  “你也参赛吗？”

  祝灿摇了摇头，眼睛望着坐在路灯下的同学，那是她刚才坐着的位置，“我不会参赛。这届歌手大赛是我策划的，我参加没有意义。而且我就要毕业了。要更新新鲜血液才行。但我会唱一首歌做为收官。”

  “龙百川。”祝灿收回视线，转头看着龙百川，眼睛忽明忽暗，“谢谢。注意安全。”

  龙百川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是释然地笑。

  “阿祝！”

  “走了社长！”

  同学们已经收拾好乐器，等着祝灿一起回学校。

  祝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得板板正正的门票，“这是校园歌手大赛的门票。你要是有时间的话……”

  “嗯，如果有时间的话。”

  “我们走了！再见！”

  龙百川只是点头和挥手，什么也没说。

  龙百川知道，他们不会再见的。

  回去后那张门票被他抚平，夹在了他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直到武钢整理他遗物的时候，才得以再见天日。

  武钢代替龙百川听了那场歌手大赛，可是他不知道龙百川想听的是谁，也不知道该将票投给谁，只好将空白的选票投进了投票箱中。

  我不该给他托梦的，或许人死了之后就该老老实实变成鬼到处飘一飘。

我不知道武钢为什么会信这毫无边际的猜想，但他直接请假了一整天试图睡觉。

结果当然是睡不着的，他本来就不困，还这么刻意。

我真想扇他几巴掌，我也这么做了。

反正他感觉不到。

居然还请假干这种荒唐事！

武钢睡不着，一人一鬼就在这干耗。

直到小鱼来电话了。

我是听不见电话里的内容的，不过从武钢的回复来听，小鱼大概是不想把我放在殡仪馆的小格子里。

是个孝顺孩子，可我都死了，不在乎那些了何必花那冤枉钱。

等小鱼回来，我再去梦里和他说吧。

武钢挂了电话后仍然倔强的想入睡，甚至大白天的开始喝起酒来。

哎，我开始坐在武钢床上默念“让他赶紧睡着，让他赶紧睡着……”

直到酒喝空了，他才爬上床准备入睡。

我白念叨这么久了！

听着武钢的呼噜出来，我准备好了！

熟悉的吸力，我进来了。

“龙百川！你……你……你到底……”武钢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我挣开他钳制的手，因为在梦里我会感觉到痛。

真神奇，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对，我是鬼魂，我能进你的梦里。”

“白天我就在四周看着你，看着你们。”

“武钢！你大白天请假喝酒睡觉！”

武钢从没见过我红脸，此时大概是被我镇住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我。

“百川！”

直到他嚎这一嗓子，我才反应过来。

哪是唬住了，是喝多了。

借着酒劲，武钢直接朝我整个人扑过来，把我紧紧的箍在怀里。

“百川……百川，你疼不疼啊。”

武钢这几天像是被解了穴，我从没见过他……耍赖？

我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什么，但是真正的武黑脸可不会抱着我的腰哭着问我疼不疼。

“你真的是鬼吗？”

见我不说话武钢又起身打量我。

“真的是，但是在你梦里我可以有实体。”我试着用脚转了两圈展示给武钢看。

这段时间飘了太久，用脚都不习惯了。

武钢又把我拉回去了，他在摸我胸口的伤口。

没办法，我死的时候就这样改不了样子。

“疼吗？”他又问了一次。

“不疼。”是真的不疼。

被枪击中的那一刻，我是庆幸的、是解脱的、可能还有点懊悔的心痛。

总之我是没感觉到肉体上的疼痛的，死亡来的很快。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着榕声抱着我的尸体痛哭了。

那一刻，我是心痛的。

向羽进来把我抱到车上，带回了兽营，大家的神情都很凝重，也有人直接哭出声了。

那一刻，我是心痛的。

我大概真是个做的不错的长官，很多人都来送我了。

兽营开了追悼会，我带过的兵、我的战友、朋友，都来送我了。

他们都和我说了很多话，我都记得。

我带给了他们悲痛。

那一刻，我是心痛的。

可人都是向前看的，我会接受现状继续监督这堆小子的训练。

他们也从我的死亡中吸取了些教训，训练更认真了。

我成了人的动力，这很好。

可武钢，你也要学会向前看啊。

“子弹打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他哭的真厉害，是酒精的作用吗。

“可能要死了有什么身体的保护机制吧，但我真的不疼。”我这不是安慰，是实话。

可惜武钢的泪像不要钱似的下一个劲往出流，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了。

干脆说教。

“你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你还得继续带兽营，带这些孩子。”

“天天不吃饭会把胃饿坏，不是假日也不许喝酒！”

“我就不去给肖旅长托梦告发你了。”

我的笑话起作用了，武钢笑了。

“你得向前看，我虽然不能复活，但我这不是在呢。”

“武钢！”好像肖旅长的声音啊，我想。

我又被吸出来了，还真是肖旅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但是天地良心，我真没托梦告发武黑子啊！

武钢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他满面泪痕，床边堆满啤酒罐。

“武钢！你就是这么生病的？”

“给你打电话不接！说你请病假了，请病假？！自己在宿舍用酒精杀毒呢？”

肖旅长其实生起气来还是很可怕的，就是这几年老了和善了不少，但并不是真的纸老虎。

这一通下来，哪怕我已经成了鬼，但还是觉得脊背发凉。

“我知道百川走了你难受，但他是烈士！他难道希望看见你这样吗！”

“他看见你这样非扇你不可！”

我确实扇他了，肖旅长还是很了解我的。

武钢被骂了一通总算清醒过来，颓废的坐在床边“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吗！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对不起龙百川！你对不起你带的兵！”

肖旅长的怒火武钢照单全收，最后肖旅长总算提起正事。

“侦查大队要扩编，新组建一个中队，龙鲨中队；资料都给你拿过来了，迅速落实！”

武钢只是点头应是。

肖旅长恨铁不成钢的有折返回来给了武钢一巴掌“现在行动！把你宿舍收拾干净了开窗通通风，你这次喝酒我就不给你记过了！赶紧行动！”

干的漂亮，我在心里小声为肖旅长的做法喝彩，这武黑子就该给他打醒。

“是！”这下武钢终于有了回应。

我看着他给屋子大扫除、整理资料。

我很欣慰，这才对嘛！

“龙百川，我知道你在。”武钢自言自语。

“我在。”好吧，也不是自言自语因为我回复他了。

“侦查大队扩编，代理中队长蒋小鱼！这小子真是熬出头了。”

真的是小鱼吗！小鱼真是出息了，马尔斯勇士奖、代理中队长，我算是没看错这小子。

我趴在武钢肩膀上和他一起读文件。

但这家伙今天话真多啊，一直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武黑子不会是读给我听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点可爱，下次再告诉他我能看见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你。”我也在自言自语呢。

看完文件，武钢拿起手机，我看见他拨通了小鱼的号码。

哎呀！小鱼这时候不会回家看妈妈去了吧。

两三年他都没回家了，这出去一趟不得回家看看。

电话里说什么我仍然听不到，反正武黑子是命令明早六点让小鱼归队。

哎，还没到三天呢。

不知道小鱼有没有回家看看妈妈。

之前我去看过了，身体好多了。

你像一匹白马

悠然自得逃跑吧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我的白马儿啊你慢些跑啊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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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私设如山

1

“钢子，知道为什么我来当海军吗？”龙百川咧着嘴悄悄问身旁的武钢。

“不知道。”武钢瞥了眼因为站岗腿都快僵硬的的伙伴，老老实实地摇头。

“你不觉得，”龙百川放慢了语气，“在摇摇晃晃的军舰上站岗特浪漫吗？”

武钢被他震撼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浪漫一词还是单纯觉得他脑子不好，然后作为一个实诚的老实人摇了头：“不觉得，我现在只想知道离咱们站岗结束还有多久。”

两人拖着已经麻木的腿回到宿舍，发现班长不在，就躺到床上开始嘻嘻哈哈。

“我以后要进海军陆战队，当侦察兵！”

“要当就当最好的侦察兵！成为最优秀的蛙人！”

“你会潜水吗，还当蛙人？”

“我可以学！”

“对了，你见过潜水匕首吗？”

“见过，咱们班长就有，看着特别帅……”

封闭的船舱回荡着年轻的声音，站在门外的班长不知是在追忆什么，露出了一点笑意，又匆匆离去，只有屋里的两个人还在说着未来。

2

海风呼啸，掺杂着硬邦邦的雪粒子，刮得人脸上生疼。

龙百川熟练地穿好潜水服，冲武钢比了个手势，率先跃进水中。

海水冷得刺骨，像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冻住，然而头脑却格外清晰起来，连感官都更加灵敏。

他们听见匕首划开水波的声音。

他们听见子弹穿透海水的声音。

他们听见船只爆炸的声音。

冰冷的海水突然有了温度。

武钢伸出手去，是血。

他怔怔地望着蔓延而出的鲜血。血腥味引来了鱼群，然而握在手里的那只手却越发冰冷，几乎和周围的海水融为了一体。

3

看到他身上盖着的国旗，武钢忍不住扑过去，泣不成声。

他甚至没敢再看一眼国旗下的脸。那张平静至极的面庞，再也不会把眼睛笑成月牙，冲他露出一口白牙了。

百川，我带你回家。

4

又是一年冬。

武钢弯下腰去，轻轻拂去了碑上的雪。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常青的松柏伫立在这里，望着人们的悲欢。

“百川，我来看你了。”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上路，兵分两路。

一队去前面的仓库搜寻一切可用物资，另一队尽力收集水厂的信息、观察地形。

武钢和龙百川分别带队，在门口分开。

龙百川林晓涵负责观察记录，武钢武铁负责搜索搬运。

一小时内，两队成功撤出水厂。

因为前院的声响，武钢发现铁网的曲折幅度更大了。

瞧见武铁回来，榕声焦急的迎上去询问“怎么样？”

“就这几桶水都带回来了，地形看大龙他们了。”武铁环住榕声的肩，撒娇似的趴在那看着大家卸货。

“开会。”武钢一把扯过武铁的后颈，使他独立站立。

“来了！”

六个人重新聚在客厅，中间是一块不知哪家孩子落下的小画板。

林晓涵一口气画下自己看见的所有情况，开始解析“两个后门都是封闭的，里面没有嘶吼声，所以大部分丧尸应该聚集在前院。”

“侧面这里是三栋宿舍楼，宿舍楼的出入口直通大院，无法从这里进入。”

“里面内部的结构不得而知，单从宣传册上的照片分析，这个大区域，应该是生产车间。”林晓涵在右上角画上一圈，大概标注了生产车间的位置。

“两个后门一定有一处离成品库很近，但是具体是哪个，只能进去了。”

“你们还有多少弹药？”武钢问。

大家整理了所有的弹夹、枪支、手雷，所剩无几。

算上上次龙百川和武钢从哨卡带回来的，他们一共有13把步枪、13把手枪、6颗手雷、步枪弹夹21、手枪弹夹20。

“我们弹药不够，那里面丧尸太多了。”李闯有些颓废，他们不可能在八九千的丧尸群中抢出水来的。

“尽量节省弹药，用匕首，手雷每人一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武钢从盒子里拿出一颗手雷。

其他人依次照做。

“我们明天行动？”武铁提议。

龙百川立刻否决“不行，我们六个都走了他们没有自保能力，得教会他们用枪。”

武钢也认同这一点“把他们召集起来，选8个人、分两组；一组铁子和百川你俩教他们用枪，另一组我和李闯教他们用刀，我们后天行动。”

“好。”

说干就干，在所有幸存者里，他们选了八个青壮年，都是自愿的。

按他们的话来说“受了这么久的恩惠，也是时候回报了。”

况且，这是保护他们自己的行动。

“手枪的后坐力有点大，你们第一次开枪可能会觉得手被震麻了，这都是正常现象。”

“食指放在扳机上，大拇指放在保险后，切记、一定要检查你的保险。”

“左手拖在右手下方，手指两只手手指千万不要前伸，不然你就会崩到自己的手指。”

“单手持枪时，起码要三根手指握住枪把，感受到后坐力时千万不要害怕脱手。”

“现在举起你们的枪，注意！两点连一线，瞄准你的目标，开枪前不要犹豫，否则死的就是你了。”

龙百川一边讲解一边巡视，调整大家握枪的姿势。

“现在对着你面前的瓶子，开枪！”

枪声此起彼伏，可瓶子都完好无埙的矗立在原地，四个人面面相觑，有的人已经放下手枪，揉着自己被震麻的手掌。

龙百川掏出枪，打碎一个水瓶“第一次开枪打中的，那是军队都百年难得一遇的神枪手，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子弹给你们练习。”

“不过记住，两点一线、不要紧张、不要犹豫，对准怪物的脑袋才能杀死它们。”

“再来一次！”龙百川补上新瓶子。

一下午枪声此起彼伏，好在练习是有效果的。

瓶子碎裂，引起了大家的欢呼。

“厉害！”武铁和龙百川也毫不吝啬自己的鼓励，带着四人继续去练习用刀。

武钢用自己的匕首示范“这种尖刀是最好用的，像普通的菜刀、砍刀，从正面砍下去刀极有可能卡在头骨上。”

“那你失去了武器，就危险了。”

“最好是这种尖刀，瞄准太阳穴刺进去！位置不需要那么精确，耳朵和太阳穴周围是最好刺入的！”

“当然也不是一定要侧面，正面从眼眶刺进去，也是比较轻松的！”

“握刀时掌心朝自己！”这样更好发力！”

每人身前都有他们用枕头扎的简易模型，现在每个人都用搜寻到的尖刀或匕首练习。

“用你的另一只手固定目标时！要注意自己的力度！人的头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牢靠，扎穿不是稀奇事！”

天渐渐黑了，没有灯的日子他们总是入睡很早。

借着黄昏，龙百川检查了所有门锁关卡才回到房间。

每个人的房间有一盏小烛台，是他们融了所有找到的蜡烛在灌进罐头瓶子里，中间放上石棉线，就做好了。

光很微弱，不过足够天黑后的短暂活动。

这样的烛火会有影子，所以在武钢还没摸进屋子时，龙百川就看见了。

“今天一直都在训练，天黑了没法收拾了。”武钢的理由很合理。

龙百川又让出了一半床“明天等我们回来我帮你收拾。”

龙百川吹灭了烛火，两人被迫进入梦乡。

“明天能平安回来吗？”武钢小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