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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910工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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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推文bot

910当日活动总结视频来啦~请各位新柯厨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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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琴休止符

提琴休止符参与作品正在统计,烦请大家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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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910工藤日24h·荆棘神明|活动总结

勇士为你献上剑与玫瑰

-特别鸣谢-

● 美工设计:Spirit_Reverse

● 文案:九度

● 主办:工藤新一主页君、工藤新一推文bot

● 协办:CP30新右街道街委组

-SCHEDULE-

00H 文 降新 @寻光坠落  

01H 文 快新 @白谣 

02H 画 单人 @鸾曲之名 

03H 文 ......

「轮·回」

——910工藤日24h·荆棘神明|活动总结

勇士为你献上剑与玫瑰

-特别鸣谢-

● 美工设计:Spirit_Reverse

● 文案:九度

● 主办:工藤新一主页君、工藤新一推文bot

● 协办:CP30新右街道街委组

-SCHEDULE-

00H 文 降新 @寻光坠落  

01H 文 快新 @白谣 

02H 画 单人 @鸾曲之名 

03H 文 快新 @Penumbra-Snow 

04H 文 快新 @世纪末的0401 

05H 画 all新 @没有一个小号是无辜的   

06H 文 安柯 @岫 

07H 文 新中心 @缦宓 

08H 文 all新 @江户川橙子 

09H 文 降新景新 @曳尾鲸 

10H 文 降新 @一点抹茶  bot代发 @工藤新一推文bot 

11H 文 all新 @不成欢 

12H 文 all新 @彦杏卡儿 

13H 文 降柯/安新 @Jimmy.K 

14H 文 新中心 @傍晚七点半 

15H 画 all新/柯 @没有一个小号是无辜的 

16H 手书 柯新 @谷美怎么搞我不会啊  

17H 文 all新 @S_thisislv  

18H 文 绯色新 @栖酒 

19H 视频 新单人 @橘酒er 

20H 画 all新@Lethargic Sleep·Daily 

21H 文 景新 @治 也留川. 

22H 文 快新 @叶落幽谷 

23H 画 琴新 @睡眠失格😪  

24H 文 安柯 @Spirit_Reverse 

特殊掉落:

2.21H 文 all柯 @江户川橙子 

05.04H 文 all新/柯 @夏日白桃 

05.20H 文 all新/降新 @Shirley.B☆

09.10H 画 赤新 @Azusa天崖(工作一入深似海)  

13.14H 文 降新 @Junewine 

17.04H 文 琴新 @没有一个小号是无辜的 

21.10H 画 安柯 @昴君

Spirit_Reverse

【安柯/工藤日24h·荆棘神明24:00】放逐轨迹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23:00@睡眠失格😪 

全文3.4w字,一发完

预警:新柯中心,轻微安柯属性,没啥文笔一定会ooc

「你从未偏离航道,你将心迹放逐,等待归途」

————————————————————————————


“人类大脑非常神奇,与其说是遗忘,不如说……是被掩藏在记忆的宫殿里,等待唤醒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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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米花中心医院】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米花中心医院附属楼的高级病房里,纯白的纱制窗帘被微风吹得簌簌作响,病床上躺着...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23:00@睡眠失格😪 

全文3.4w字,一发完

预警:新柯中心,轻微安柯属性,没啥文笔一定会ooc

「你从未偏离航道,你将心迹放逐,等待归途」

————————————————————————————


“人类大脑非常神奇,与其说是遗忘,不如说……是被掩藏在记忆的宫殿里,等待唤醒的契机。”


————————————————————————————

【东京·米花中心医院】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米花中心医院附属楼的高级病房里,纯白的纱制窗帘被微风吹得簌簌作响,病床上躺着一位瘦小的男孩,他的身躯陷在软糯的床垫中,一向清澈如蓝宝石的眼瞳紧闭着。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生命的顽强,光看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颊,恐怕会觉得这个男孩虚弱到随时能斩断与世界的联系。

 

降谷零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将手中的正娇艳盛放的鲜花插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再将替换下来的、花瓣有些枯萎的旧花用纸包起来,整理好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他缓缓走到病床前,帮病床上的人压了压被子,轻身坐在床沿,灰紫色的瞳孔聚焦在江户川柯南沉睡的脸上。

 

与黑衣组织的最终决战比所有人预想当中的都要顺利。在江户川柯南作为纽带桥梁的前提下,日本公安和FBI达成了合作统一战线,双方在信息、人力、资源等方面进行了充分的整合,并在组织卧底基尔、波本里应外合的帮助下,公安一行人顺利炸毁了组织的核心本部基地,清缴了上百名组织成员,目前正在逐一核对口供阶段。

 

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根据组织成员提交的口供,尚且还有几名核心成员仍处于逃亡状态,但是随着FBI联动的多国国安机构的出动,组织在世界各地的基地都被连根拔起,抓捕漏网之鱼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清缴黑衣组织行动的核心人员兼大功臣——降谷零几乎天天都被上司拉去开各式各样的资源调度协调会议。消灭组织不是简单的炸毁基地就行,还有背后组织成员的罪案梳理、证据搜集、口供核对等等,众人忙的已经连续加班整整一个月了。

 

但是无论当天开会到凌晨几点,无论已经多久没有合上双眼,降谷零都会在百忙之中赶到这里,为这个在大战中隐姓埋名做了最大贡献、受了最严重伤的男孩,换上一束鲜花。

 

没有人知道江户川柯南是如何从炸毁的组织基地当中活下来的。

 

明明在自己离开指挥部前,小孩还完好又乖巧地坐在巨幕显示屏前,戴着无线耳麦一边冷静地指挥,一边用凌厉的目光扫射身前的数百块监控屏,将每一个小方格里的影像如实刻入大脑。

 

屏幕反射的光照在柯南稚嫩的脸庞上,带出明显的光影交界,他回过头扬起自信又明媚的笑容说:

「安室先生、赤井先生,你们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

 

很奇怪,明明是背光,但是降谷零就是能奇异地看清楚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融光溢出的眼瞳,颤动忽闪的睫羽,还有因微笑而上挑的嘴角。

“骗子。”

 

金发的公安起身,揉了揉因熬夜加班开会而有些疲惫的眼睑,走出病房轻轻地带关上房门。

医院的抽烟区在走廊的最东侧,距离柯南病房有些远,降谷零推开门进去时,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见了熟悉的人。

 

摆了摆手拒绝了风间有些诚惶诚恐递上来的打火机,降谷零从西服外套里掏出火柴,随着“呲”的一声,火光自指尖燃起,又迅速熄灭。他夹住烟头深吸了一口,随即有些好笑地看向呆愣在原地的下属。

 

不怪风间惊讶,作为对意志和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公安卧底,降谷零对于任何有可能致瘾的物品都是敬而远之,香烟自然是碰的极少的。

 

缓缓吐出的烟雾缭绕在英挺的脸庞上,降谷零很克制地只吸了一口就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解释道:“提神。”

 

风间点了点头,启唇欲说些什么,神情却明显有些踌躇和悲伤:“降谷先生……我……”

 

“不是你的错。”降谷零径直打断了他,缓步从风间身侧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想做的事,向来没有人可以阻止,哪怕当时我也在指挥基地……”

 

但风间却无法因为降谷零的言语而释怀。

「明明降谷先生执行任务前反复交代,要保护好那个作为此次行动中枢大脑的男孩,但是当贝尔摩德找到指挥基地时……我却没能阻止她带走江户川柯南。」

 

风间还记得,柯南离开时穿的是他例常穿的白衬衫,脖前缀着那个红色的蝴蝶结领结,再次见到时,掩藏在废墟下遍体鳞伤的身躯被鲜血染红。

 

什么都变了,只有那个领结一如既往地鲜艳。

 

 

记忆愈发沉重,呼吸也渐渐急促。于公,作为立志保护国民的公职人员却让一位无辜的幼童承担了此次行动最大的风险,是公安严重的失职;于私,柯南曾多次帮助他们,在他们面临各种犯人制造的难题时如救世主般出现指引他们查明真相。

 

柯南与公安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协助者”与“被协助者”关系,而是寓意更为深沉的“战友”。这让降谷零和风间如何接受……他们作为成年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而那个瘦小的身躯却倒在了决战那天,一个月过去了,生命体征渐危,毫无清醒的征兆。

 

他还那么小,还有更好的未来。

压抑的思绪很快被打断。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安静的走廊响起,嘭的一声,吸烟室的大门被一位护士推开,她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但难掩脸上的欣喜。迎着降谷零和风间惊讶中略含希冀的目光,她平复了呼吸,缓缓点了点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就以极快的速度越过门框,只留一道残影,脑后的金色发丝飞扬起,昭示着主人的急切。

 

“等等!降谷长官!”护士一醒神,想到还有重要信息没说,连忙语气焦急地想要叫住降谷零,但金发公安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无奈之下护士只能拔腿追了上去。

 

“柯南君!”降谷零用力推开了病房门,里面人群层层叠叠围了三圈,有种诡异的寂静。他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主治医师和护士长对视了一眼,侧过身将遮掩在身后的小孩露了出来——

 

柯南正低垂着双眸倚靠在床头,随着金发公安的靠近,男孩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抬眸露出隐藏在阴影下的湛蓝色眼瞳,里面的一片沉寂与陌生。

 

......

 

“人类的大脑构成非常的奇妙与精细,到目前为止人类对于大脑的研究进展仍然只是冰山一角,任何一些微弱的外在刺激都有可能对人的大脑造成影响,更别提是如此严重的爆炸与坍塌事件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柯南君因为基地爆炸事故伤到了脑部造成了失忆?”

 

“可以这么理解。”

“……那多久能恢复?”

“很抱歉降谷先生,我们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柯南君的脑部CT结果已经出来了,您也看到了,并没有明显的颅内血肿,这种情况下患者的恢复情况完全取决于自身……”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而拳头还是克制不住地紧紧攥住眼前主治医生的衣领,片刻后又挫败地松开,“那我们目前要怎么做?”

 

医生无奈地抬手抵了抵眼镜,开口道:“现阶段而言,住院并没有太多的帮助。患者的外伤早已康复,想要恢复记忆,还是需要他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多与人进行接触。”

降谷零蹙起英挺的眉毛,偏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的上司——黑田兵卫,片刻后又挪回目光,语气冰冷地说:“那我为他办理出院手续。”

 

降谷零办完手续返回到病房,毛利一家已经赶到了医院。毛利兰正替柯南换上毛衣和外套,毛利小五郎难得正经地同护士询问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

 

现在已经是深秋,东京虽然是季风气候,但岛国受海洋性气候影响大,冬季并没有那么寒冷,可最近不知怎么了,感染季节性风寒流感的人激增。降谷零回来的路上经过了好几个病房,里面的咳嗽声就没有停过,听得他眉心紧拧,心想早点把柯南带回去也是好事。

 

“毛利老师。”

“啊是安室啊,辛苦你了。”

虽然消灭组织任务已经完成,但是降谷零还没有正式告别安室透的身份,该演的戏还是不能落下。

左右环顾了一下,降谷零开口道:“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兰小姐这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微笑着拒绝了降谷零提出的帮忙,毛利兰侧过身弯下腰对柯南说,“柯南,这位是在我们家楼下波罗咖啡厅打工的安室先生哦,你住院期间他也经常来看你,打个招呼吧?”

 

强行克制着内心那股酸软又艰涩的情绪,降谷零扯出一个微笑,屈膝弯腰与男孩直视,顿了顿,轻声开口说:“你好,柯南君。”

 

男孩微微偏了偏头,仿佛在打量身前的男人。大病初愈,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因为长期的输液而导致脸上原本的婴儿肥消去了许多,整个人像一个易碎的瓷器,蔚蓝的眼瞳随着缓慢眨眼的频率折射出宝石样的光芒。

 

良久,柯南轻启双唇道:“安室先生,原来是咖啡店员吗?”

小孩的声音按道理是清脆悦耳的,但他的却有些与年龄不符的沙哑与沉稳。降谷零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旁的毛利兰接过了话茬:“当然啦,安室先生的手艺可是非常不错呢,柯南君你以前还经常去波罗喝下午茶,啊……话说你们之前关系还非常好呢,安室先生经常带你出去玩……”

 

毛利兰开始像倒豆子一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柯南以前的喜好和行为,语毕后用期待又紧张的眼神询问:“……柯南,这些你还有印象吗?”

柯南迟疑地摇了摇头,但很快扯出一丝略带安抚的笑容说:“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降谷零顿时哑言,明明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为何还总想着安慰别人?哪怕是工藤新一,也只是一个17岁尚未成年的少年,同龄人或许还处于依赖别人的叛逆期,而他却早早成为了一个可以被依赖、被信任的人。

「什么时候可以稍微在乎一下自己啊……」

 

一行人乘坐降谷零的车回到了事务所。毛利小五郎难得大方地表示要出去吃一顿大餐,算是为躺医院一个多月的柯南接风洗尘,降谷零则有些不赞成,原因倒不是不赞成花钱,而是柯南刚出院,很多食物不能随便吃。

 

最后降谷零表示不如就在波罗包场吃,自己也可以单独为柯南做一份药膳。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柯南不在发言范畴),由于距离晚饭时间还早,众人在一楼暂别。

毛利小五郎一边为自己的钱包松了口气,一边表示要上楼看一会电视,晚饭的时候再下来。

 

毛利兰则说要去收拾三楼的房间。之前柯南一直是睡在毛利小五郎房间的地板上,现在毕竟大病初愈,最近季节性流感又很严重,为了病情着想,在降谷零的提议下他们上午订了一个小床。货运人员已经提前送到了,不过小五郎的房间非常杂乱,毛利兰还得头疼收拾一下腾出床的位置。

 

于是柯南顺理成章被拜托给了降谷零。牵着小孩细软的手推开波罗的玻璃大门,找了一个阳光能晒到的靠窗的位置将柯南安顿下,随后降谷零转身回休息室拿了一个靠枕和一本推理小说出来,又给柯南调了一杯牛奶。

 

其间小孩一直眨巴着那双又大又蓝的双眼,像好奇小猫一样默默地观察眼前忙里忙外的金发男人。降谷零察觉到他的视线也不作声,大大方方任由他观察,果不其然,没多久柯南就开口了。

 

“安室先生的职业不是普通的咖啡店员吧。”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男孩却是肯定的语气,“肌肉密度、指关节的茧、价值上千万的跑车,这些元素很难出现在普通打工人身上。”

稍微顿了一顿,男孩拿起眼前的牛奶喝了一口,很干脆地下定义:“你是警察,我重伤昏迷的事情,跟你或者说你所负责的案件有关。”


「果然,哪怕失忆,江户川柯南也还是江户川柯南。」

不知为何,明明柯南的语气还是充满了冷淡与陌生,但降谷零的心情莫名地明媚了起来,就好像一直以来的阴霾被阳光刺破,嫩牙突破冰封的岩层。

 

缓缓呼出郁结于心的那口气,降谷零略带笑意地反问:“你为什么不猜我是什么坏人呢?为了从失忆的你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才伪装潜伏在你身边。”

 

男孩略微翻了个白眼,这让他显得稍微符合他外表的年龄了:“时间对不上,再加上病房外看护的那几个人身材气质也很明显,更何况小兰姐姐说过我们之前经常接触,如果你身份存疑,我有信心之前就能发现……”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安室透”身份有问题,自己一定会发现,不可能让他如此频繁地与自己还有毛利一家接触。

 

“哦~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降谷零微微一笑,灰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味,“既然你都猜到了,不妨听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讲故事的人。”

“原来你还有刻板印象?”

“我没有记忆何来印象。”

“……”

 

意识到有些被柯南带歪了思路,降谷零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掰回来:“或许我的语言会很贫瘠,但故事本身足够曲折宏伟。”

 

“嗯?”男孩挑高了眉,面部情绪终于有了些波动,“听起来还不错,希望不会浪费我的时间。”语毕柯南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靠枕上,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橱窗染上他白皙面庞,带着日落的余韵。

 

看着眼前被笼罩在光晕下的男孩,降谷零短暂地恍神了一会,很快他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看向橱窗外正与西风缱绻飘移的落叶。深秋的下午,街道上没有太多的行人,偶有一两位也是戴着口罩行色匆匆,有种莫名的寂寥与萧条,但降谷零的神色却莫名温柔,江户川柯南觉得,可能和他之后要讲的故事有关。

 

良久,金发的男人轻启双唇,嗓音低哑又磁性,承诺道:“我保证它会是一个波澜起伏的故事,尽管开头和结尾,充满遗憾。”

 

 

......

 

“柯南君。”随着叮铃一声,毛利兰推开波罗的大门走了进来。安室透和柯南正在料理台前忙活,旁边的炖锅里传出奶油咖喱诱人的香味,一旁的烤箱也在滋滋运作,里面是色泽明艳的脆皮烤鸭。

 

“啊,兰小姐,忙完了吗?”降谷零接过柯南递过来的调味料,加到了身前正在炖煮的药膳排骨里,用勺子搅和混合完后,舀了一勺汤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到柯南的嘴前,“试一试咸淡?”

 

男孩瞥了一眼献殷勤的男人,没有作声,但还是稍稍探脖低头,顺着降谷零的动作尝了一口,随即很给面子地点头:“不错,刚刚好。”

“是吗,那就好。”降谷零站直了腰,露出一个微笑,侧过身看向站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毛利兰,“很快就可以吃饭了,兰小姐去叫毛利先生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原本想着收拾完来帮您的。”

“没关系,柯南君有帮忙哦。”

 

闻言毛利兰有惊讶,这也不怪她,柯南自恢复意识后,一直对所有人保持一种冷淡疏远又礼貌的态度,乖巧懂事的同时难免有种距离感。医院出来时毛利兰想要牵柯南的手,也被他下意识躲开,小孩后续立马用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睛歉疚地看向她,毛利兰内心虽然有些别扭,却也只能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如今看到眼前的两人相处异常和谐,为柯南能够快速回归正常生活感到开心之余,也不免有些吃味,明明失忆之前关系最好的是我们啊……

 

不过眼下毛利兰只能很快将情绪一扫而光,跟降谷零打了个招呼便上楼去叫毛利小五郎吃饭了。

 

众人在落日晚霞余韵笼罩下的波罗咖啡厅享受了一顿中西结合的美味晚餐,降谷零的手艺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柯南一边不动声色地喝汤,一边暗暗惊叹对方对于自己口味的熟悉与了解,无论是调味料的比例还是药膳食材混合后的熟度,都完美得恰到好处,哪怕是口味挑剔如柯南,对这顿饭也是丝毫没有能指摘的地方。

 

「真稀奇,公安居然也会如此擅长料理。」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将最后一口汤咽下,男孩双手合十表示已经吃饱了。其他人其实早就吃完了,但柯南刚康复,吃饭都慢吞吞的,于是大家默契地放慢速度等他。

 

柯南将自己的碗筷收拾好,本想找个小椅子垫脚帮忙洗碗,却被降谷零强制又温柔地推出门,让他散散步消食,就当康复运动,不得已小孩只能跟着毛利小五郎一起出门消食。

窗外流云逸散,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繁星缀上夜幕,一时之间偌大的咖啡厅只剩下降谷零和毛利兰,金发公安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好心情地哼着歌。

 

突然,室内安静了下来,降谷零低沉柔和的声音响起:“兰小姐,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虽然是对着毛利兰说话,但降谷零手上的事情并没有停下,还是在一边擦拭厨房的碗筷,一边仿佛很随意地询问。

 

毛利兰有些愣怔,眨了眨眼有些踌躇,手上的活不自觉停了下来:“……没……其实,就是……看安室先生和柯南相处得很融洽,还挺开心的。”

“是吗?可是看兰小姐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其实……自从柯南到我家来,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般亲近,觉得很多话都可以跟他说……但是自从他失忆后,总感觉距离远了许多,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了……”毛利兰垂了垂眼眸,表情有些落寞。

“原来是这样啊,我能理解呢,如果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亲近的人,突然远离自己,换作是我,也是会难受的吧。”

 

“对吧……”女孩的语调上升,像是因为得到认可而有些高兴,但随即又戛然而止——降谷零打断了她。

“但是,人是不会无缘无故远离的,如果是我的话,掘地三尺也会找出缘由吧。”

“诶?这是……什么意思?”

 

“话说。”降谷零并没有继续接话,反而是有些突兀地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兰小姐,好像对于柯南受伤的缘由,并不好奇?”

“诶?”毛利兰有些跟不上眼前男人的思路,反应了好几秒后才默默地回复,“之前……目暮警官有说是因为连环爆炸案,而且柯南之前……也经常卷入案件并受伤,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原本还想,你会问我呢,毕竟这个案件报纸上并没有刊登不是吗?”降谷零将最后一个餐盘叠放到橱柜里,回头露出一个笑容。

“安室先生这话……”

“小兰姐姐!”

 

毛利兰惊得一回头,原来是柯南已经散完步回来了,正一边推开玻璃门一边探出头来。他似乎有些疑惑屋内诡异的氛围,但还是说道:“小五郎叔叔忘带钥匙了,得麻烦你给他送上去,他在二楼事务所门口等你。”

 

“啊!好的我这就上去。”毛利兰一边慌张地答复,一边则有些犹豫地看了几眼降谷零,最后还是转身绕过柯南快步走了出去。

 

毛利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柯南回过头看向笑得人畜无害的金发男人,微挑起眉毛正欲开口,“滴滴滴”的铃声突然响起,是降谷零的手机。柯南耸了耸肩示意他先接电话,随即转身离开准备避让一下,降谷零却摆了摆手,径直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嗯我在波罗。”

 

柯南见降谷零没有避开他的样子,便爬上吧台前的椅子,一边晃动着双腿,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公安,只见对方原本脸上还很轻松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柯南皱起眉,有些好奇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还有这种东西?可是基地的搜查结果当中根本没有。”

“明白了,我会重新核对口供,对于那几位组织中高层我也会重新提审,那就先这样。”降谷零挂断电话,灰紫色的眼眸几近凝结成冰霜,薄唇抿起,神色不虞。

 

“组织的扫尾工作遇到困难了?”男孩清澈悦耳的嗓音响起,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淡漠。

降谷零将手机插回裤兜,缓步走到柯南面前,有些严肃地说:“嗯,我们从一位组织成员的口供当中得知,一直以来乌丸财阀似乎有在私底下研究一些武器。”

 

“按照正常逻辑,这种级别的‘黑社会’辐射的范围肯定不小,政界、商界、医学界、教育界、科研界,都有可能,研究武器也不算在意料之外。”

 

“没错,之前我们所了解到的,组织确实有扎根医学领域,研究了包括导致你身体变小的那种药在内的诸多生化武器,但是这个不同……”降谷零垂下眼眸,眉心紧拧,“组织人员称呼它为「天御」。”

 

橱窗外的夜色渐昏,月牙高高悬挂在树梢,近些日子的东京确实比往常要清冷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寒潮来得比往年要早。

 

降谷零从休息室又拿了一件外套出来,盖在柯南只穿了短裤的腿上,小孩有些不安分地扭了扭,被怪力公安一只手摁住强力镇压。柯南撇了撇嘴,没有跟他计较,皱着眉将今天的第二杯热牛奶喝光,随即慢吞吞地说道:“天之御中主神是日本神话当中开天辟地的别天津神,也是“造化三神”及“五柱之神”之首,代表宇宙的根本与主宰。天御相关我只能想到这个,宇宙万物的根本,主神之首,组织用这个命名,可见这个所谓的秘密武器的重要性,组织如果有这种东西,为何还会被轻而易举地铲除?”

 

“容我纠正你一点,小孩,并非轻而易举,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但总的来说,伤亡远比预期要小,不是吗?”

“……”

 

“而且,这么重要的武器,存在形态究竟是什么?就连你们审讯的那么多组织中高层都不知道,只听过一个名字,这也太奇怪了。”

安室透用手捂住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确实非常奇怪,我们清缴了组织基地的所有物品,并没有一个东西能够和这个「天御」对上号,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还存疑。”

 

“我倾向于它存在。”男孩垂下他墨色纤长的羽扇睫,蔚蓝色的眼睛在室内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深邃与神秘。

 

“好巧,我也是。”金发的男人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这个事你也不必过于操心,公安会成立专项组的。你好好养伤,我知道对你来说按兵不动是不可能的……我会尽量把消息同步你,请保护好自己。”

 

眼前之人最后的那几个字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柯南还是听清楚了,他抬眸定定地看着降谷零,直把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后,又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说道:“对了,想问一下我在昏迷期间有做过哪些检查和治疗?”

 

“嗯?我想想,脑部和腿部的缝针、CT以及一些基础常规检查。”降谷零没有过多思考就回复,“自你住院后我天天都有去,主治医生也是公安的人,直接向我汇报,所以应该不会漏。”

 

“这样啊……”不自觉地按上自己右臂内侧,柯南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时间很晚了,我也该上楼了。”灵巧地跳下长脚凳,柯南往门口小跑了几步,回过头给了对方一个微笑,“安室先生晚安。”

“啊,晚安柯南君。”

 

气温从深秋拐入冬季,急转直下的速度令许多人猝不及防。往常沸沸扬扬喧嚣热闹的帝丹小学多了几分清寂,大抵是小孩子抵抗力弱,在季节性流感到来之际,有不少都不幸中招,柯南所在的一年B班就有好几位同学请了假,教室里顿时空旷了许多。

 

学校为了应付这场来势汹汹的流感,特意外调了几名专家医生来当校医,给学生一一进行体检,按照班级顺序,上午是一年A班,下午才轮到B班。

 

柯南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着一本杂志,周围的学生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什么,听不大清,但柯南猜测无非就是体检的事。学生的生活是真的非常枯燥,学校里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大家平淡生活的调味剂。

 

“怎么了?失忆之后需要重新适应小学生的生活?”旁边座位上茶色头发的女孩用手撑着脸调笑地说道。

 

柯南翻了个白眼,随即淡定地翻过手中的科学杂志,眼神粗略一扫上面的文字就一字不差地映入脑海当中。

 

自己的同桌就是那位根据父母遗留资料研发出使自己身体变小药物的人,不过这个药据说就是单纯的让人查不出死亡原因的毒药,是特殊情况下与人体发生奇妙的反应才会导致身体变小。

 

对于组织耗费无数科研力量研发一个“毒药”就为了方便他们杀人灭口让警方查不出受害者具体的死亡原因,柯南表示嗤之以鼻。

 

现实当中能够隐瞒真实死亡原因的手段多的是。昨天从降谷零口中得知这件事时,柯南沉默了足足有两分钟,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组织没有计算过投入产出比吗?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制造一个有无数替代方案的毒药?”

“……”

 

“而且如果真的要降低警方的怀疑,难道不应该根据目标的生活习性,针对性地制定计划,制造诸如意外身亡之类的灭口方案?这样一刀切地使用毒药,尸检报告查不出问题反而是最大的问题,你看,公安不就是通过这些诡异的死者发现了组织的线索嘛。”

“……”

 

“如果我是组织BOSS,看到收支报告的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个烧钱又鸡肋的项目砍掉,它除了培养员工的惰性没有丝毫作用。”

“……但是柯南君,其实这个药也还是有其他作用和目的的……”降谷零的声音心虚了起来。

 

柯南一针见血地说道:“但是这改变不了他们最初研发这个药就是为了偷懒。”

 

 

言归正传,虽然组织已经消灭,但是解毒剂暂时还没有研发出来,因此柯南和灰原哀两人只能继续保持这副7岁的身体外貌继续扮演小学生。

 

这种体验让江户川柯南感到有些新鲜,从他人口中了解所谓曾经的“自己”,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审视过去自己的一言一行,模仿当时自己的状态处境推测自己行为的动因,就好像在解一道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谜,解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可惜,我似乎是越被威胁,越能激起干劲的类型。」

 

苍白精致的男孩垂下蔚蓝色的眼眸,掩藏住瞳孔中意味不明的情绪,倏地外面走廊喧嚣嘈杂的声音放大了好几个分贝,教室里的学生好奇地往外打量,步美、元太等人兴奋地冲进来对着柯南激动地说道:“柯南!灰原!新来的校医好帅啊!”

 

“是啊是啊!而且还是外国人呢!”

“眼睛还是蓝眼睛呢,跟柯南一样!”

“金发碧眼应该是美国人吧?”

 

柯南:“……并不是金发碧眼就一定是美国人,这是白色人种整体的体貌特征之一,日耳曼、盎萨、凯尔特、高卢都是白种人的代表,分布地点遍布七大洲。”

 

“原来如此啊!”吉田步美眨着星星眼追问道,“那日本人属于什么人种呀?”

“这个我知道哦,步美。”光彦自豪地摆了摆手,抢先回复道,“我们都属于黄种人。”

“诶?怎么可能……明明柯南那么白!”小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不信任。

 

“江户川是刚康复完出院,而且黄种人也可以很白的,除此之外,白种人还有眼窝深、颧骨较低、颚骨较平、鼻子高大、嘴唇较薄、毛发卷曲等特征,并且每一个地区的人种都会有差异。”茶发女孩淡淡地补充道。

 

瞥了眼身前得到满意答复于是继续和元太、光彦讨论起来的步美,灰原哀侧过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低头沉思的柯南,忍不住挑起了右眉好奇地询问道:“你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呵……”男孩抬眸用手撑着脸颊,睫毛微颤,粲然微笑,“确实挺有意思。”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卖关子。”

“彼此彼此。”

 

 

下午在班主任小林老师的带领下,一年B班十几号人排好队伍一个个进入校医室进行体检,小林老师一边拿着一本折页册一边大声地提醒学生要注意的事项。

 

“不方便脱的外套先放在外面,身上的物品提前整理好,贵重物品交给老师保管,身体有特殊情况的也提前跟老师讲!”

 

江户川柯南将身上的厚外套脱下来递给站在门口的保健老师,他里面只穿了一件棉制长袖T恤,映衬得身板更加单薄瘦削,幸好学校考虑到这种情况,走廊里也提前开了暖气,因此倒也不觉得冷,不过步美等人看到后还是不由得一愣。

 

柯南以前虽然也远比同龄人瘦小,吃得少但是也注重锻炼,总的来说还是属于健康范畴。自他康复返校后,由于天气原因大家也都是在父母的勒令下裹得严严实实,所有人只看得出他脸上原本的婴儿肥消去了许多,一双蓝眸在苍白小巧的脸上显得更加大而灵动,直到今天他脱去了外衣,步美才发现他竟比之前还瘦了许多,顿时眼睛一眨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

 

“喂喂步美不要哭啊。”

“步美你怎么了!”

她这一哭所有人都有些慌了。柯南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再说了女孩子哭就不好看了。”

 

“可是呜呜呜……”步美接过手帕一边擦泪,一边抽抽噎噎地说话,“柯南你真的躺了好久……我想去看你呜呜呜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去……好不容易你回来了,结果还……呜呜呜啊啊啊。”

 

“喂喂,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我快死了?”柯南哭笑不得,对着远处的小林老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刚出院都是这样的,别担心啦很快我就会恢复的。”

“对啊对啊,放心吧步美,我以后会把我的鳗鱼饭分一半给柯南的!”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安抚好步美,保健老师示意该轮到柯南进去了,向老师点头致谢后,柯南推开吊轨门,径直走了进去。

 

帝丹小学虽然设备完善,但毕竟也不是专门的医疗机构,因此体检的地方就是学生常常借机请假休息的医务室,往常空旷得只摆了几个病床和橱柜的教室内此刻有些拥挤,架了好几个仪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柯南吸了一口,感觉和平常的味道有些许不同,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温和厚重的嗓音自帘子后响起,带着鼻音和奇异的尾调。

 

“下一位是……江户川柯南同学,麻烦到帘子后面来。”

 

掀开帘子探身进去,里面坐着两位身着白大褂的青年,一位金色头发的正坐在病床前的靠背椅上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夹,见柯南进来便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另一位棕卷发的男人背对着柯南,身前放着一台笔记本,手指敲动键盘正将学生的体检数据一一录入资料库。

 

“好了小朋友,来坐到这里。”金发的校医拍了拍身前病床上的软垫,示意柯南坐过去,“咱们不用害怕哦,不会痛的。”

 

学校安排的体检还是挺全面的,不过由于柯南刚出院,住院期间做过CT,因此有部分项目不能做,这点他之前跟小林老师沟通过了,但校医似乎不清楚,柯南只好再给他解释一遍。不过眼前这个金发的校医有些过于活泼了,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和小朋友打交道,也或许是职业习惯要消除病患的紧张情绪,体检期间他一直不停地跟柯南搭话,每一个数据出来他都要说一个梗,把除了柯南以外的人成功逗笑。

 

漫长的声波噪音攻击终于要结束了,柯南在金发医生转身时微微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消停了!

 

“啊对了对了,小朋友你的身体数据比同龄人要差,最近流感又很严重,在外要注意防护戴好口罩哦,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来医务室找我。”校医一边翻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叮嘱道。

 

“好的,谢谢老师。”柯南乖巧地点头,随即准备起身离开,对方又出声打断。

 

“还有啊,你身上那些伤口也太多了吧,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朋友每天都去哪里窜,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金发校医叹了口气,揉了一把柯南的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却见柯南似乎呆愣在原地,随即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啊。”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柯南笑容加深说道,“没什么,谢谢老师,那我先出去了!拜拜。”

“好,拜拜。”金发校医微笑着摆了摆手目送娇小的男孩消失在门口,随后收敛了微笑。

 

 

一年B班下午的安排就是体检,做完体检的学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柯南跟少年侦探团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后,众人在红绿灯处分别,帝丹小学离寄住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并不远,日常上下学步行的时间也就二十分钟,柯南到家的时候才下午四点。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柯南叹了口气,现在这个身体属实过于虚弱了,只是多走一会路就能累成这样,不想顶着现在这副苍白虚弱的面容上楼,小男孩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选择去波罗咖啡厅缓一缓。

 

“叮铃~”玻璃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音,柯南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本想找降谷零聊一下组织收尾工作的进展,却发现店里似乎没人,遂出声询问,“有人吗?”

 

“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榎本梓满头大汗地跑出来,看到是柯南后松了口气:“啊,原来是柯南啊,我还以为是客人呢。”

 

“小梓姐姐怎么了?”柯南有些疑惑地看向明显有些焦躁的女人,“安室先生呢?”

“安室先生在里面帮我找东西,唉我把进货账本弄丢了……这可怎么办啊,老板还要对账的……”榎本梓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显有些绝望。

 

“我也来帮忙吧。”柯南将书包放在椅子上,率先往储藏室走去。

 

往常整洁摆放的储藏室此刻堆满了箱子,人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还有不少地方箱子堆了三四层,看着有些摇摇欲坠。降谷零将门口附近的箱子整理好搬到了门外,擦了把汗,娇小的男孩走近到眼前,只到他大腿的高度,抬起头睁着那双又大又蓝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安室先生,你们就这么打算把所有东西搬出来再找账本?”

 

降谷零和榎本梓不约而同地扶额,总感觉有些丢脸。

 

“唉,主要是我们已经找了一下午了,这里面东西又杂,上午送货的大叔来时我们都没在,谁想没人接他就把东西这么随意地堆在里面……”榎本梓苦恼地托着脸,发愁地看了看杂乱无章的储藏室,弯下腰对着柯南继续说道,“柯南君你还是去外面休息吧,搬东西交给我和安室先生就行了,我去给你倒一杯饮料。”

 

“没关系,小梓姐姐是什么时候发现账本不见的?”柯南没有接茬,而是开始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唔我想想啊,上午送货大叔把货品丢在这里后跟我发了短信,我中午急急忙忙赶来这边,拿着账本准备核对货物……那时候账本还在我手里的。”女人用手抵着眉开始艰难地回忆。

 

“然后呢?中间你有把它放下过吗?是什么原因?”

 

“啊!”榎本梓右手握拳锤在掌心,“有的!当时中午来了一个很麻烦的客人,硬要把套餐里的咖啡换成不加糖的果汁,我们套餐和饮料都是提前做好的,想要不加糖就得重新给他做。当时他催得急,我……我好像把账本放哪了,想着先去给他做一杯,再回来继续清点货物,谁想回来就找不到账本了!还是下午安室先生过来跟我一起找,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唔。”柯南越过倚靠在门口的降谷零,小孩子身躯小,虽然淹没在箱子里,但勉强能自如行动,“那么小梓姐姐当时是站在哪里了?”

 

“站在最里面那个架子旁边!”榎本梓给柯南指了一下位置,但又无奈地补充道,“可是那一片我们都已经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

 

柯南磕磕绊绊地往里面走去,站到了当时榎本梓所站的位置,开始闭上眼思考。

 

站在门口的榎本梓和降谷零只见柯南闭上双眼思考了一会,随即又睁开眼左右环顾,这里摸一下,那里移一把,还原地转了几圈,配合他那副娇小的身躯,有种莫名的可爱。榎本梓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立马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柯南从右侧一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一个本子,正是他们找了一下午的账本!

 

“天哪!”榎本梓激动地跳了起来,接过柯南递给自己的账本,翻了翻确认无误后,用一种神奇的眼神看向眼前立了大功的男孩,“柯南君你怎么知道本子在哪的?这才几分钟啊!”

 

“那我告诉小梓姐姐一个找东西的秘诀。”柯南眉眼弯弯,清甜的嗓音如泉水,“要找到藏起来的东西非常简单,只要模拟当事人当时的心态就行。我们每一个人对于重要的东西都会在内心给它做一个分类,比如普通重要被人看到也没太大关系的东西我们会把它夹起来放在文件夹里,比较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被人看到的我们会藏在储物柜里,很重要不能被人看到的我们会藏在保险柜里。账本属于比较重要不能随便被人看到的东西,当时客人催得急,小梓姐姐没有时间将账本藏起来,那么她会怎么做?”

 

柯南眨了眨那双清澈蔚蓝的眼睛看向降谷零,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唇瓣微动继续说道:“如果是我,手上拿着比较重要的东西着急出门,但是马上又会回来,我大概率会将它倒扣在桌上,然后拿东西压住。”

 

“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就是用旁边的盒子把它盖住了!结果我忙完回来就忘了,然后搬动箱子到处找结果把账本压在最底下了!”找回东西后榎本梓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心情放松之际顺着柯南的提示也终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柯南真的好聪明啊!这个方法也太有用了。”

 

“好了,你们也辛苦了,这里太乱了,出去喝一杯饮料晚点再进来收拾吧,距离晚上用餐高峰还早呢。”降谷零蹲下身拿出手帕帮柯南擦了擦脸,之前他仗着人小到处乱钻蹭了不少灰。仔细确认小孩脸上已经被擦干净后,男人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做几杯饮品,柯南清脆的嗓音又响起。

 

“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被藏起来的东西。”

“嗯?”

“为什么呢?”

榎本梓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听柯南继续说。

 

“如果是特别重要,重要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东西,当然不能这么藏啦。”

“那要怎么藏呢?”年轻的女服务员蹲下身,好奇地询问道。

 

“唔,我的话,应该会记在脑子里,然后毁掉所有的纸质文档吧。”

室内沉默了几秒,属于成年男性低沉的嗓音传来,降谷零那双灰紫色的眼眸幽幽地泛着波光:“那……忘了怎么办?”

 

“遗忘秘密是最终极的保守秘密的方式。”小孩稚嫩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成熟,“而且,人类大脑非常神奇,与其说是遗忘,不如说……是被掩藏在记忆的宫殿里,等待唤醒的契机。”

 

......

 

【东京·警察厅大楼·公安第三地下会议室】

 

“根据当前搜集到的口供,我们可以确定组织确实有在秘密开展「天御计划」,组织科研部A口供中说‘那是一个能够毁灭一切的终极武器’,就职于组织情报组的B也正面肯定了这点,但他的口供含糊其辞,‘「天御」既是文明又是武器,如果不是那把钥匙,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哪里能攻入基地?’以上是我们当前得到的关于「天御」线索,更多信息就无从得知了。”

 

风间站在投影屏面前,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屏幕上放着几位组织高层的口供信息,将当前的调查进展一一汇报给坐在下方安静沉思的公安高层。

 

“那么,我这边汇报完毕。”风间鞠了个躬,拿上资料坐到了下方降谷零的身侧。

 

黑田兵卫,也就是当前公安黑衣组织调查组最高行动负责人站起身,走到讲台中间拿起话筒神情严峻地说:“很遗憾我们在基地清扫过程中完全没有发现「天御」的踪影,它究竟是什么?物理武器?化学武器?现实存在的?还是虚拟的?我们都一无所知。根据最新的口供,开启「天御」需要‘钥匙’,而钥匙掌握在组织最高BOSS乌丸莲耶手中,他已于基地爆炸时葬身火海,经过公安及警视厅的确认物理死亡。”

 

黑田话音落下,会议室响起小声的讨论。黑田对降谷零点了点头,随后金发公安起身将一个U盘插到了讲台旁边的电脑中控上,大屏上出现了关于组织BOSS乌丸莲耶的遗体解剖报告及现场遗物清单。

 

“关于乌丸莲耶,经过公安部门、警视厅、第三机构三方认证已确定死亡,且为本人。他的遗物我们也进行了清点,其中并没有所谓‘钥匙’的存在。”降谷零拿着一个激光笔,一边将大屏上的重要信息点出,一边解说道。

 

“请问!”一个警员举手站了起来,“有没有可能‘钥匙’只是一个形容词,其本身并非现实当中钥匙的存在形态呢?”

 

降谷零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继续开口补充道:“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很可惜的是,所有的物品我们全部进行了备案和检测,请看大屏幕——”

 

昏暗的室内发光的屏幕显得格外耀眼,上面排列呈现着几张现场物证照片,有枪支、子弹夹、牛皮制的钱包、遥控器、注射器等。

 

“请问这个遥控器的作用是什么?”

“经过技术部门的复原,这个是控制基地中枢大门的遥控。”

 

“这个注射器又是什么呢?”

“很遗憾我们暂时未能得知,因为里面残留的液体经过高温的灼烧已经无法对其进行成分分析了。”

 

“看起来确实没有疑似‘钥匙’和「天御」的东西啊。”

“怎么会这样?”

“「天御」……‘钥匙’,这都是些什么啊?”

“完全没有头绪啊……”

“终极武器和文明,听着就很可怕,这要是被不法分子弄到手,咱们警界就颜面扫尽了!”

“颜面都是其次,如果真被用来危害社会,那我还是切腹自尽吧!”

 

偌大的地下会议室各种嘈杂的讨论声响起,不少警员都难掩焦虑。

 

“肃静!”黑田兵卫沉声呵斥,摆了摆手,室内立马鸦雀无声,随后他向降谷零点头示意了什么,金发公安往前一步,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他身上。

 

笼罩在所有人混杂着希冀、倾慕、嫉妒的目光当中,降谷零的心情异常的平静。坎坷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早已不会因为职位的升迁和旁人的态度而心绪摇晃,他轻启薄唇严肃地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公安的精英,肩负着保护国家的重任。我相信各位过去都曾克服过无数困难,无论是隐姓埋名去当卧底,终生如履薄冰,还是战场上兵锋交错、死里逃生,我们过去完成了无数国家交代给我们的任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因此,像刚才那样慌乱不堪、交头接耳、毫无纪律的情况,我希望不要再出现。”

 

金发公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首先想的,应该是如何解决问题。那么下面进入正题,我们认为这一次的清缴活动,组织恐怕还遗留了一批力量,具体依据是……”

 

......

 

“哐咚”一声,饮料从自动售卖机当中滚下来,降谷零弯腰从出货口拿出两瓶罐装咖啡,将其中一瓶递给站在旁边的上司。

 

“今天辛苦你了。”黑田兵卫接过咖啡,径直打开喝了一口,咂了砸舌,“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

“再不喝点续命,我感觉原地就能睡着。”降谷零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话说,那个小朋友怎么样了?还没恢复记忆吗?”黑田将饮尽的咖啡随手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扔,咖啡罐正正好命中狭窄的入口,咚咚几声便成功入篓。

 

降谷零闻言一愣,仰头喝咖啡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但是很快又顺势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唇开口说道:“嗯,还没。”

 

“恢复正常生活了吗?也真是难为他了,没有保护好他是我们公安的问题。”黑田叹了口气,偏过头看了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降谷零,“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保护他,基地爆炸乌丸死了,他却还活着,也许他跟消失的「天御」有关。”

 

降谷零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手上的咖啡罐被捏得有些变形。

“我知道你并不想再把他拖入危险当中,可是降谷,他一开始就在局中。”黑田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似乎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继续说道,“从基地只有他生还开始。”

 

一股莫名阴冷的气息爬上脊背,降谷零感到有些窒息,但他很快克制住自己,哑声说道:“我知道。”

“好了,我相信你能克服这些。”黑田欣慰地点了点头,“对了,今天我没开车,你送我一下吧。”

 

......

 

“近期,席卷东京的这场流感已被确诊为新型传染病毒,让我们采访一下东京大学医学院教授伊藤拓真先生,请他为大家解读当前病毒的传播形势以及个人防护措施。有请伊藤教授——”

 

东京街道的大屏上播放着专家访谈节目,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季节性流感,但蔓延的速度超乎所有人预估。

 

“各位市民大家好,当前病毒传播的态势非常严峻,且主要通过呼吸道传播,老人、小孩均是高发人群……请大家外出要尽可能做好个人防护,不要去人群密集的地方……有出现高烧不退、全身红肿、呕吐不停情况的,要尽快就医……”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送完黑田兵卫后,降谷零将车停在距离帝丹小学不远的一处临街停车位。街道正对面就是一个中央大屏,本想趁着等柯南放学的时间在车上眯一会,谁曾想原本播放着彩妆和明星广告的大屏突然一闪,插入了一段严肃的访谈。

 

听完节目的降谷零眉心一拧,街道上原本就不多的人群更加慌乱,大家纷纷从包里手忙脚乱地掏出口罩,行人交错间,都在纷纷避让。

 

手指不自觉地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金发褐肤的男人口中喃喃说道:“老人……小孩……啧!”话音刚落,跑车换挡的声音响起,男人动作凌厉地松手刹,踩离合和油门。银白色的跑车轰隆几声发动机启动,只留下尾灯拉出的长长灯影。

 

一个干脆利落地扫尾,降谷零稳稳地将自己的爱车停在了帝丹小学门口的停车场。就在他拉手刹准备熄火时,一个有着奇怪尾音的金发外国人站在他车子旁边一边摸着车身一边惊叹地说:“哇哦!这真是太酷了!兄弟你这车多少钱?”

 

“……”有些哭笑不得地扶额,降谷零忍不住回复道,“抱歉,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车。”

“噢噢!这真是不好意思!”身穿白大褂的外国男人把双手举起来,看到降谷零的面容后又兴奋地往驾驶侧那边走了几步,嘴里开始套近乎,“噢噢!你也是金发!我来日本真的很少看见同胞了,我叫麦纳·拜尔德(Myna·Baird)!是帝丹小学的校医,这位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

 

降谷零摇了摇头,起身下车关车门,绕过喋喋不休的对方径直往校内走。

 

“喂喂这位兄弟,你的车真的太帅了!我相信没有男人不喜欢,能不能借我开几天啊!我真不是骗子啊!我可以给你钱!”拜尔德还跟在后面,见降谷零不搭理他,悲痛地抹了把脸,继续说道,“那让我坐副驾驶也行啊!求你了!拜托拜托!”

 

原本他不抱希望,谁曾想降谷零还真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但拜尔德脸上的笑容还没停留两秒,金发公安转过身,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灰紫色的眼瞳深处。他微微挑起双眉,略带戏谑地说:“那可不行,我副驾驶有人了。”

 

降谷零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拜尔德停在原地纠结地皱起脸,自言自语道:“嘶~有人?难不成是女朋友?”

 

甩开那个莫名其妙的外国人后,降谷零本想先去老师办公室等一会柯南,谁曾想随着广播里传来的几声下课铃,教学楼的学生如同倒豆子一般喷涌而出。他很快在蜂拥而至的人群当中锁定那个穿着蓝白相间棒球服外套的男孩,隔着遥远的距离两人目光陡然对上,湛蓝和灰紫相汇。柯南愣了几秒,偏过头跟自己的小伙伴说了几句话,随即抓紧书包带就往降谷零的方向小跑而来。

 

“柯南君。”

“安室先生!有什么事吗?”小孩跑近以后仰着脖子看着高大的成年人,满脸疑惑。

 

“嗯,有点,走吧先上车。”很难形容心中的感受,但是看到柯南的那一瞬间,降谷零焦躁了许久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很自然地接过小孩的书包,降谷零牵着他准备往停车的方向走,却发现对方突然警惕地皱起眉回过头往后面看。

 

“怎么了?”降谷零也回过头四处扫射,但除了热闹的学生并未看见什么。

 

柯南微微蹙眉,幽蓝的眼睛锐利地眯起,片刻后,他抿了抿双唇,淡淡地说:“没什么。”

“对了,柯南你们怎么这么早放学?”将小孩的书包放在汽车后座,降零绕回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启动发动机一气呵成。

 

“我们放假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上学。”柯南坐在副驾驶,有些好奇地左右打量了一下。

 

“是因为流感病毒吗?”汽车平稳地驶出停车位,降谷零看到柯南的动作,有些好笑地补充,“怎么,这么好奇?你又不是没坐过我的车,哪怕是失忆后我也载过你呀。”

“唔,安室先生之前副驾驶坐过人是吗?座椅调节很靠后,应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诶?”听到柯南这么说,降谷零才意识到原来柯南不是好奇地乱摸,而是他作为身材娇小的7岁幼童,副驾驶的座椅过于靠后,让他有些不适,“抱歉我没注意,在来接你之前我刚送完我上司。”

 

“是黑田先生?”柯南把座椅调节好,偏过头看向正在专心开车的金发公安,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是语气却很肯定,“那你应该是刚从公安那边回来的吧?和你找我的原因有关?”

 

“……你又猜对了,真厉害。”降谷零低低地笑了几声,显然心情不错,“待会跟你说,我们先去买菜,就不去外面吃了,到我家我给你做,今天看新闻流感已经演变成病毒了,致死率什么都还不清楚,小孩可是高发人群,你最近可别到处乱跑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原本打算去就近的超市买点蔬菜、刺身和奶油,然后回降谷零的公寓做一顿晚餐,柯南也提前跟毛利兰打了电话告知了今晚不回家吃晚饭的事情。就在一大一小两人戴着口罩专心挑两个大白菜究竟哪个更新鲜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柯南已经放下了手上的商品,火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降谷零只能长叹一口气把手中这颗水灵灵的白菜心痛地放回原位,然后迈动长腿跟上柯南的脚步。

 

一个长发的女人口吐白沫倒在了零食区和冷藏区的货架旁边,身体周围凌乱掉落了许多袋鲜奶、蔬菜还有散装小鱼干,有些包装已经破了,乳白色的液体在超市的瓷砖地面上流淌。不幸中的万幸是,柯南赶到的速度足够快,经过紧急的抢救长发女人勉强保住了性命,降谷零拨打电话想要叫救护车,却被对方告知最近流感病毒严重,医院的几辆救护车全部派出去了。

 

不得已之下降谷零只能用自己的车将长发女人和她的同伴送往医院,柯南则留在现场配合紧急赶到的目暮警官寻找中毒的线索。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案子,在将现场扫视完一遍后,柯南心中已经得出了结论。受害者是在品尝了冷藏区摆放在外面的几份蔬菜沙拉试用品后倒地的,根据超市的监控,沙拉是由服务员夏川亚美端上来的,但夏川是刚来超市上班的,与受害者之间也并不认识,除非是无差别杀人,不然夏川并不存在杀人动机,且直接将自己投毒的食物给受害者,这种行为不说蠢也是毫无章法了,因此在柯南心中她的嫌疑并不大。

 

柯南将目光放到一旁正在安慰夏川的跟她同龄且身穿同样制服的女性——真田贵子,这位是在夏川负责的冷藏区正对面零食区的服务员,案发当时她就在不远处的计量秤前给商品贴标签,听到尖叫声后就立马跑了过来。

 

再结合现场散落的零食,柯南心中默默有了推断,他将想法告诉了目暮警官。也不知是不是在他失忆之前就经常表现出推理能力和警方合作,目暮警官对他相当信任,按照他的提示一步一步对凶手进行逼问。

 

“真田小姐,请问你跟受害者认识吗?”

“这……我并不认识她。”

 

“可是受害者经常来这个超市,夏川小姐是上个月来这里打工的,你却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了,想必对于超市的顾客应该很熟悉了吧?”

“每天超市来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脸!”真田贵子明显有些烦躁,语气也开始不耐烦。

 

“嘛嘛,你别急,我们只是例行问话。受害者确实居住在附近,也经常来这个超市,我们询问了旁边几个区的服务员,发现她们对这个人都有印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目暮警官先是和缓地安抚,但立马语气一沉,配合周身的气势让人不禁有些畏惧。

“我……我怎么知道!我记性差不行吗?”

 

“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她吧?这个受害者半年前曾经想要多拿零食区的样品,被你指出后恼羞成怒将你投诉到了超市总部,你还因此扣了一个月的绩效工资。”

“我……”真田贵子有些心虚畏惧地挪开眼,咬着下唇沉默不语。但目暮警官没有给她思考对策的余地,继续说道:“你吃准了受害人爱占小便宜的心理,给她拿了零食区的鲤鱼干样品,再告诉她冷藏区还有沙拉试用品,受害者自然兴高采烈地来这边。鲤鱼和沙拉当中的熟鸡蛋一同食用,会产生致死的神经毒素,一般而言摄入量不多是不会构成食物中毒的,但是你很清楚受害者的性格,她一定会不停地吃,直到把桌上的几份样品全部吃光,对吗?”

 

话音刚落真田就捂着脸哭了起来,语气当中充满了后悔与怨恨:“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呜呜呜,每次她来超市,总要搜刮一通……我就在想,如果她不爱占小便宜,她就不会去冷藏区,或者她就不会吃那么多……这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不,这是你根据她的个性,专门为她制定的陷阱,你准确把握住了她的心理,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一定会中招。”目暮警官叹了口气,对着身边鉴识课的同事摆了摆手,随后上前几步扶起真田贵子,“走吧,被害者还在抢救,关于你的后续,还要看医院那边的结果。”

 

等到现场处理完毕、警方将犯人带走,柯南提着满满一大袋食物站在超市门口等降谷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口气,金发公安下车接过柯南手里沉重的购物袋,再托着小孩的大腿把直打哈欠的柯南抱起来放到副驾驶,有些担心地询问道:“柯南君你还好吗?上车了可以取下口罩了。”

 

柯南把脸上闷得他有些不适的口罩摘下,闭着眼蹭了蹭身后触感舒适的真皮椅,强打起精神回复道:“有点困了。”

 

“回家还要一会,你先在车上睡一下。”降谷零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把车内的空调打开,确保温度舒适。柯南自从出院以来,身体一直不太好,精力、体力也远不及之前旺盛,一晚上没吃饭加上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早就把体力透支完了。

 

柯南含糊地应了一声,身体的疲惫让他浑身没有力气,眼皮甚至连撑起都做不到,但是大脑却还是保持清醒,这让他感觉到有些游离,仿佛意识从身躯当中抽离,大脑被割裂成两个部分。

 

降谷零以一种生平最为稳健和缓的速度驱动着自己的爱车,就在这时他放在上衣内侧口袋的手机响了,担心铃声吵到柯南,公安以最快的速度接听并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对方小声点。

 

风间:“……好的,降谷(呲滋滋)先生,之前您吩咐我调查的(呲滋滋)事情有进展了,我将结果发到您的邮箱(呲滋滋)了。”

通话当中明显又嘈杂的电流声让降谷零眉心一皱,他疑惑地询问:“好我晚点看一下,不过风间,你那边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吵?”

 

“啊?降谷先生我在家的阳台打电话啊,外面挺安静的。”风间有些莫名,不过电话当中确实很吵,他继续回复,“我怎么感觉是您那边?您是在开车?”

 

“安室先生!”柯南突然睁开眼,蔚蓝色的眼瞳在昏暗的车内泛出锐利的光。降谷零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拧紧了眉目对风间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随即一个摆尾将车甩到了路边的一个停车位。柯南推开门跳下车,围着车转了一圈,在驾驶侧椅子中间柱的位置蹲下来,探出手在缝隙里摸了摸。

 

降谷零也下了车,打开手机的照明灯蹲下身帮柯南照亮看不见的阴影,不一会儿,柯南身体顿了顿,随后手指稍稍用力将缝隙里的一个小圆片扣了下来。看着这个窃听器,降谷零面色一沉,随后接过来一脚踩碎。

 

“应该是今天的事。”没等柯南主动询问,降谷零就用手指抵着下巴开始回想,“我每天晚上都会检查自己的车,并且昨天我也打过电话,并没有杂音。”

“今天有谁靠近过你的车吗?”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柯南抬起头面色凝重地询问,“另外,有谁知道你要来找我吗?”

 

“今天早上我将车停在警察厅的地下停车场,一直到中午我都在开会,这期间如果有人靠近我的车并且趁机装下了窃听器,也不是不可能。下午开完会我先是送了一趟黑田理事长,然后就来帝丹找你了。”降谷零补充道,随后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还有,我来帝丹遇到了你们那个新校医麦纳·拜尔德(Myna·Baird),他当时在我的车旁边磨蹭了许久,不过,你问有谁知道我来找你,这又是为何?”

 

柯南重新跳回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精致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他似乎在组织什么语言,降谷零也默契安静地等他说话,良久柯南开口道:“车内监听无非两种,监听你与公安的电话,不过如果是这个目的,我想犯人是不会采取这种安装窃听器的方式的,因为会立马暴露,那么只剩一种可能——监听你和车内人的谈话。今天你的车子总共载过三次人,一次是黑田先生,一次是案件的受害者,最后一次是我,这期间有监听价值的无非就是你和黑田先生的对话,或者……你和我的对话。”

 

小小的少年抬起头,隐藏在刘海阴影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降谷零,一字一句地开口:“你觉得,是哪种?”

 

 

窃听器的事让两人连晚饭都没有太多的胃口了,不过劳累一天不能什么都不吃,降谷零还是强逼着柯南吃了一碗饭,随后两人将公寓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室内没有任何监控和监听设备后,便齐齐摊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不过才刚缓了一会儿柯南立马就爬了起来,从书包里掏出纸和笔,开始在一边分析一边在纸上写下线索:“安室先生,今天你来找我,是因为组织残党的事情吧?”


“没错,下午发生太多事耽搁了,不过也幸亏如此,我们并没有在车上讨论这个话题。”降谷零撑起身,挪到了柯南旁边,“根据风间发给我的资料,我们可以确定组织还保留了一批力量,这股力量最大依仗就是「天御」,可是组织为何宁愿被公安和FBI清缴掉那么多重要的根据地,也不愿意动员这个武器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为何会选择跟着贝尔摩德,也就是你们口中曾经的组织成员,真名是莎隆·宾亚德的女人孤身前往基地呢?以我对我本人的了解,如果不是贝尔摩德掌握了充分的能够牵制我的理由,我不至于什么准备都不做就离开指挥基地。”柯南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几个人名,中间补充上自己知道的线索。

 

“另外,我也一直在思考,所有人都死亡的爆炸,只有我活了下来,这是偶然,还是必然?”柯南抬起头语气平淡得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降谷零心中不可控制地一抽,莫名的疼痛让他有些窒息,但很快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哑声说道:“原本我以为,你是足够命大,但是最新的进展很直接的表明……你能活下来应该跟乌丸莲耶脱不了干系。”

 

柯南点了点头,很自然地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那么这条线就很清晰了,贝尔摩德来找我可能也是乌丸的授命,出于某种目的,他让我活了下来,但是这个原因我们暂时未能得知。组织手握「天御」却不使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组织一开始认为没有动用的必要,等到想用时,已经来不及了。第二种是组织一开始就想用,但是出现了某些意外的状况,导致他们无法使用「天御」,比如,‘钥匙’丢失?”

 

“这确实是当下最合理的猜测。”降谷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随后继续补充道,“另外,如果组织是见大势已去,选择断尾求生,保留「天御」作为东山再起翻盘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唔。”柯南用手抵了抵眼镜,细长秀美的眉毛拧起,有些踌躇地说,“但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贝尔摩德连指挥基地都能找到,那么公安和FBI对组织进行联合围剿,这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组织的行为却非常奇怪,似乎是真的措手不及,据你所说围剿过程也非常顺利……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个外界因素,影响了组织的行动。”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们的攻势非常迅猛,那应该是有什么因素干扰了组织的判断,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又是什么导致了‘钥匙’的丢失?这么重要且关键的东西,乌丸莲耶能坐到组织终极BOSS的位置,也绝不是那等马虎大意的人……”降谷零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顺着柯南的思路思考,这件事的违和点暴露得越来越多。

 

确实按照正常逻辑,清缴行动怎么都不应该发展出这样的结果,终于,降谷零叹了一口气,意识到事情远没有结束:“柯南君,你说的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一股未知势力,在左右我们所有人的行为。”

 

窗外寒风阵阵,病毒肆虐的东京失去了往常的活力,夜晚的霓虹灯闪烁,街道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逼近零下的温度让所有人裹紧了外套。降谷零的公寓倒是温暖如春,空调暖风呼呼作响,但是室内的两人还是感觉到寒风从心底吹到四肢冰凉,这个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推测出来摆在台面上,还是如同一片乌云压在心中,久久难以呼吸。

“如果是这样,那么整个事件我将其分为四股势力,第一股势力是公安和FBI的联合小组,第二股势力是组织,第三股势力是组织残党,也就是围剿行动存活下来的那批人,那么还有第四股势力,隐藏得非常之深,直到刚才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但它确实存在。”柯南将四股势力的简称一一写在纸上,再用箭头标注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对抗”“同源”“矛盾”等。

 

“组织和残党之间,也不一定就毫无矛盾,毕竟,存活的是残党,而不是组织本体。”降谷零伸出食指,点了点柯南在第二股和第三股势力之间写下的“同源”二字,“另外,这中间还有一个交汇点,那就是你,柯南。”

 

柯南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清楚:“这其中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第四股势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它干扰组织的行动,是为了加速组织的毁灭?恐怕没这么简单。”

“但是当前我们对于它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安室先生,我们不妨大胆假设。”柯南仰起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让降谷零有些恍惚,“第四股势力的目的,就是「天御」,同时,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能利用围剿行动组干扰到组织的判断?”

 

......

 

久违的日光透过纱帘洒入室内。昨晚两人讨论得有些晚,最后柯南已经迷迷糊糊了,强撑着洗漱完后倒头就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还是降谷零把他抱起来塞到客房的被窝里,不然一晚上过去恐怕又要感冒了。

 

拥有良好作息的公安在早上六点半准时睁开了双眼,做好早饭去客房把睡得一头乱发的柯南叫起床。小孩一脸崩溃地表示帝丹小学因为流感病毒放假了不需要上学,因此不需要早起,但抗议无果,降谷零表示要柯南跟着自己一起出去晨练。

 

但是最后两人还是没有去晨练。

 

因为降谷零接到了一通来自米花中心医院的电话,对方是传染病科的主任医师。原来昨天两人去的超市出现了一例流感病毒患者,而在超市逗留了至少两小时的柯南和降谷零均有被传染的风险,医院通知他们尽快前去进行检查。

 

这可把降谷零急坏了,有些后悔带柯南去了那个超市,但是小孩拍了拍金发公安的大腿安慰他自己身体目前感觉还好,也不一定就会中招。

 

两人吃完早饭戴好口罩就迅速赶往医院进行检查,除了他们,当天在超市值班的所有服务员、客人甚至目暮警官等人也到了。众人在护士的引导下一一进行抽血检验,结果出来得很快,但是一栏栏红色的检测结果让人触目惊心。

 

在场密接有近50人,有将近一半人都不幸感染了病毒,15岁以下的除了柯南,更是全军覆没。得知柯南没有感染后,降谷零终于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将小孩紧紧地搂在怀里,连自己的检测报告都懒得看了。柯南挣脱无果,只能勉强伸出一只手接过旁边护士递过来的两人的检测报告,确认自己和降谷零都没事后,也松了口气。

 

一旁的医生翻了翻柯南的检测报告,也不禁感叹:“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小孩子本来就是高发人群,幸好没事。”

 

基本上年轻力壮或者本身职业经常锻炼的人群抵抗力强,虽然也有很多中青年感染了,但是所幸目暮警官等人也没事,感染的人群已经被医院要求隔离起来治疗。

 

当前针对流感病毒的治疗方式也只是将其当成普通的大型感冒来治疗,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和普通感冒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病毒会让人在高烧不退的同时,还引发很严重的呕吐和全身红肿,如果得不到进一步治疗,会演变为肝脏和肠胃的溃烂,全身脱水直至死亡。

 

国家已经成立专门的流行病专项组开始联合各大高校和科研机构马不停蹄地研发对应的疫苗,但是日本在这方面的整体科研力量薄弱,且当前的研究病例也不足,因此进展缓慢。

 

医院不是久留之地,在确认完所有手续都办完了后,柯南跟目暮警官等人打了个招呼,并跟着降谷零回去了。一路上小孩都异常地安静沉默,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低垂着那对浓密的睫毛思考着什么。

 

就在降谷零准备调转方向,往毛利侦探事务所开时,柯南仿佛刚从沉浸的思维当中抽身而出,眨了眨眼睛发现马上要掉头了,连忙开口说道:“等等安室先生,毕竟刚确诊完密接,以防万一还是直接送我去博士家吧,他那有单独的房间,我怕要是我感染了,容易传给小五郎叔叔。”

 

降谷零闻言一皱眉,沉声开口:“乱说什么呢,你才不会被感染。”

“我只是说万一嘛。”柯南有些讨好地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现在先给博士还有小兰姐姐打个电话,辛苦安室先生啦。”

 

“唉唉,反正我就是你的司机。”降谷零无奈地说道,摇了摇头,换了个方向往阿笠博士家驶去,银白色的流线型跑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到达博士家时,还只有上午十点半。柯南以前就经常住在阿笠博士家,因此生活用品都是现成的,不过博士表示还是应该大吃一顿。在灰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他兴高采烈地打算去贰町目一家新开的中餐店打包一份招牌滑蛋虾仁和番茄牛肉芝士烩饭,作为中午的加餐。柯南和灰原则留下来准备中午的食材。

 

家里只有三个人,有两位还是小孩子,因此食材并没有准备太多,两个人没多久就处理好了。将已经清洗完的大米装进电饭锅,按上煮饭键,柯南偏过头看向正将切好的土豆丢入炖锅的灰原,察觉到男孩视线的灰原高高挑起眉毛,神情似乎在说“你又有什么要安排我做的事情了?”

 

很显然读懂了灰原情绪的柯南微微弯起双目,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想请你帮我做一个全身检查,毕竟我刚跟病毒密切接触。”

 

“哈?”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灰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复,“行吧,那你过来吧,刚好还有时间。”

 

早期基于研发解药的需求,博士和柯南在地下室购置了一整套比较完善的医疗器械和实验用品,做一个简单的体检自然不在话下。趁着煮饭的时间,两人将食材定时后,便相继进入了地下室,等到阿笠博士提着热气腾腾的打包盒回到家时,看见的就是脸色苍白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柯南和冷着脸在旁边敲着电脑的灰原哀。

 

“哦呀,这是怎么了?”博士将打包好的餐盒拿出来,换上了家里常用的碟子,摆到客厅的餐桌上,随后擦了把手走到沙发前弯下腰摸了摸柯南的额头,“新一,不舒服吗?”

 

“没事……”柯南坐起身摇了摇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灰原的冷哼声打断,“……就是刚做了一个体检而已。”

 

“……你这副样子说是刚献完700cc血我都相信。”阿笠博士嘟囔了一句。但是他也知道新一做事向来说一不二,而且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逼问也能做到守口如瓶,他叹了口气犹豫一番还是补充了两句:“你身体情况太差了,最近外面流感病毒也很严重,你就少出去几趟,好好在家休息,让哀酱帮你调理一下。”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结束的。”柯南歪了歪头,若有所指地说道,“对了,那个进展怎么样?”

 

“?你指什么?”灰原停下了敲键盘,困惑地转过头询问。

 

“那个药。”大脑当中陡然闪过几丝白光,柯南忍不住身体晃动了一下,皱着眉用手扶住脑袋,眼睛当中闪过几分茫然。

“怎么了?新一!”博士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步扶住柯南,微胖的身躯意外地灵活,灰原也惊得跳下了高脚椅,往沙发跑来。

 

“唔嗯……没事……”男孩本就苍白的脸上遍布细汗,秀美的眉目拧在一起,胸膛剧烈地喘息了几口后,柯南强逼着自己平复下来,“没……没关系的,可能是之前的后遗症吧。”

 

灰原和阿笠博士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有些担忧的表情。因为基地爆炸的事情,柯南的身体越发糟糕,消瘦的身躯让人担心不已,但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失忆以后的柯南看似与所有人都相处和谐,但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永远盛满了众人看不懂的情绪。

 

当你伸出手想要靠近他时,会被他礼貌地推拒开来,哪怕他竭力伪装得好像跟失忆之前大家的相处氛围一致,但是灰原还是能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单方面的给予。他给每一个人划定了一个接触范围,然后在这个区域内扮演自己,或者说,他在扮演众人口中失忆之前的自己。

 

可是灰原却没办法对他发脾气,因为她发现,哪怕是如此陌生的关系,陌生到大家的形象只是他遥远记忆当中的一个符号,也无法阻止那个人将骨血都掏出来,明知道他即将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却只能徒劳地发现自己除了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外,什么都做不了。

茶发的女孩低垂着双目,悲伤又无奈地看着面前苍白精致的男孩笑嘻嘻地安慰博士,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疼痛令她稍微恍神,但很快定了定神,面容严肃地说:“放心吧,进展很顺利。”

 

接下来的一周,外面的病毒传播形势越来越严重,东京已经出现了上千例重症患者,感染者更是突破了六位数。柯南在博士家每天收看新闻,皱起的眉头就没抹平过,这几天博士开着他那辆金龟子跑了几趟超市,将家里的物资塞得满满的,灰原手下的键盘几乎快被她敲到冒烟,对比来说柯南反而是最闲的那个。

 

不能外出,公安那边也因为病毒原因调派了不少人手去协助警视厅维和,不过每天晚上降谷零还是会跟柯南打电话,用各种隐晦的语言交流线索。之前窃听器的事情让两人都心生警惕,但当下也无法见面,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每次围观完柯南跟降谷零打电话,灰原哀总是会一脸纠结与担忧,不过柯南倒是无所谓,挂断之后露出微妙的笑容表示没关系。茶发女孩也只能摇了摇头表示你心中有数就行。

 

物资囤得差不多了,又在柯南三令五申的交代下少做乱七八糟的实验别浪费资源,阿笠博士无聊之下开始研究起了种花,每天在院子里捯饬一堆花花草草。鉴于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也能让老人家找点事干锻炼身体,柯南围观了一下被博士骄傲地誉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杂交玫瑰”后,淡定又违心地夸赞了一番,随后与灰原哀交换了一个有些崩溃的眼神。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最新的访谈节目,身着正装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主持人面容严肃地播报着当前病毒传播的态势,并强调这可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型流感,有着不低的死亡率。

 

“滴”的一声,灰原拿过遥控按下了红色的关机按钮,画面恢复成漆黑的屏幕,柯南没说什么,沉默地看向握在手里的那个写满组织分析线索的笔记本,博士嘟囔了一句怎么不放完,但其实他也不想看那组触命惊心的感染数据。

 

这种每天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守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直到中午,吃完午饭继续找事情干不出门,又到晚上,吃过晚饭最后再看一组最新播报就睡觉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才一两天,但众人总觉得度日如年。打破平静的是一天下午柯南接到的那通电话,话筒那边的人是麦纳·拜尔德,帝丹小学的校医。

 

电话铃声响起时,柯南正在帮博士把院子里的花盆一个个挪到太阳底下。娇小的男孩艰难地挪动着跟他身躯差不多大的花盆,白皙秀气的脸上还沾着一些泥土,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未知用户”,男孩的身躯明显一顿,但随即很淡定地按下接通按钮。

 

灰原隔着庭院的玻璃门只见柯南站在原地跟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时不时点点头。他随后挂断了电话走进客厅,也没有解释什么,灰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开口询问道:“是谁找你?有什么事?”

 

“啊……”男孩将手机插回口袋,接着说道,“拜尔德医生说,我上次体检的结果有些问题。”

 

灰原哀闻言眉头都拧了起来,有些没搞清楚双方的用意,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所以呢?是什么问题?”

“他说还不能确定,可能需要重新检测一下,问我近期有没有空。”

 

“近期?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能随便出去?!”

“所以我答应他今天下午去一趟帝丹小学。”

 

灰原哀彻底傻了,她已经完全搞不清楚柯南的用意,还是说为了救人明知道是陷阱也往里面钻?但是蓝眼睛的男孩显然没有过分纠结自己同伴此刻的心情,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带上滑板就径直往门外走。

 

“等等!你一定要去吗?”灰原回过神来,焦急地叫住柯南。

 

柯南身体顿住了,手停在门把手上方,慢慢卷曲收回成拳,他背对着灰原,这让女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男孩清冷无波澜的声音传来,有些微不可闻,但还是让灰原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犹如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揪住。

 

“还有,”柯南转过身,眼尾是柔和的温度,“博士的花你帮我看着点,是不是不见了两棵。”

灰原猛地回过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柯南了然,再度转身,关门的声音传来,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室内呆愣在原地的茶发女孩猛地泄气般坐了下来,用手捂住额头,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她喃喃地说道:“工藤……”

 

 

柯南踩着滑板疾驰到帝丹小学,一路上的东京寂静得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落叶在北风的席卷下飘落在男孩漆黑柔顺的头发上,又顺着飞扬的发丝向后逸散,寒风将他白皙的脸颊吹得有些发红,但他并不在意,到达帝丹小学的校门后一个回旋刹车跳下滑板,往日热闹活跃的校园此刻悄无声息,门卫也都请假回家了。

 

柯南正想踮起脚尖往铁门内探看一番,身后传来脚步声,男孩脸色一变刚想回头,一块沾满迷药的手帕就捂了上来。金发的高大男人从身后轻松地禁锢住娇小的幼童,看着他徒劳地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全身瘫软,露出了一个阴冷又自得的笑容。

 

再度醒来是因为身下冰冷的水泥地面寒意彻骨,顺着皮肤的纹理钻入更深的内里。冰冷、潮湿、昏暗,这是柯南回过神时首先出现在脑海当中的词汇,全身酸软勉强用手撑起身体,他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漆黑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镶嵌在石壁内的超级计算器,一闪一闪泛着幽幽的蓝光,顺着机器散发出来的光线,柯南能看出这是一个宽阔的岩洞,四周虽然砌上了水泥和金属墙,但还有裸露出来的岩石,似乎建造在深山当中。但结合自己身体的饥饿程度,昏迷应该不足两小时,此刻恐怕他们还在东京市内,那么满足此处地形条件的地点应该是……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慌张啊,不愧是……工藤新一啊。”麦纳·拜尔德微笑着走近,金色的发丝在阴暗的洞内蒙上了一层灰雾。他兴致勃勃地上下打量了几眼柯南的身体,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挑起男孩的下巴,啧啧感叹:“真是神奇又美妙的药物,能使人返老还童啊,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会帮助你想起来。”

 

无视柯南警惕的眼神,拜尔德径直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拿出一颗红白相间的胶囊,举到眼前笑眯眯地观察了一番,随后饶有兴致地说:“你应该很熟悉这个吧?嗯?”

 

然而不等柯南开口他又继续自问自答:“没错,这就是让你身体变小的那个药,APTX4869的解毒剂,我从那个茶发小女孩那里偷来的,没想到你们没有依靠「天御」的数据库,居然自己弄出来了……”

 

男人话音未落,他身前的柯南开始猛烈地颤抖了起来,瞳孔不受控制地睁大,浑身瘫软倒在地上,娇嫩的皮肤被粗粝的水泥地面摩擦出好几道红痕,还带有轻微的血色。拜尔德眉头一皱,有些狐疑地退后几步,眼神死死地盯着在地面上痛苦挣扎的男孩,身体忍不住绷紧,开口说道:“你在耍什么花招吗?嗯?还是说……”

 

突然,拜尔德好像想到了什么,身躯一顿,眼神当中闪过一丝光亮,神情被狂喜笼罩,这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他猛地拧过头,眼神几乎将手中那颗红白相间的胶囊刺穿,先是胸膛震动,随后喉咙鼓动,最后他放声大笑。

 

“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我原先还以为,你是真的因为基地爆炸而失忆,现在看来,我亲爱的BOSS还是给我们留下来一丝希望啊。”拜尔德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指挑起柯南的下巴。男孩蔚蓝色的眼瞳当中溢满痛苦,满脸细汗顺着纤细的脖颈流到衣领内。

 

金发男人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啧啧称叹:“不愧是著名女星工藤有希子的儿子,我想……当初在基地,BOSS把「天御」的钥匙修改完并告诉了你,但是为了防止你将钥匙告诉那群该死的公安和FBI,他在你的大脑上了一把锁,让你把这一切都遗忘。直到我们找到你……找到让你想起一切的关键,那就是那颗药!”

 

“仔细想来,我在监控里看到你跟雪莉多次谈及药物时,身体总是会有剧烈的反应,并且下意识不说出药物的名字!因为这是解封你大脑记忆的‘钥匙’!你的潜意识在避免谈及它!”拜尔德似乎想通了一切的关键。他一把揪住柯南的衣领,一只手掐住男孩的下巴,另一只手将解毒剂直接塞了进去,为了避免柯南吐出来,动作粗暴地伸得很深,几乎塞进了喉咙管里。他嘴里喃喃自语道:“来,让我们见证魔法吧。”

 

药物直接深入喉咙,由于没有水,异物感很重,让人忍不住想要干呕,柯南不得已痛苦又艰难咽下了那颗药物。一股热浪从肺腑袭来直冲脑门,双手忍不住揪住胸口的衣服,他痛苦地尖叫,剧烈的钝痛感如同将全身的骨头砸碎又拼凑起来,身体又冷又烫,烫到细胞要融化,冷到血液都凝固。

 

突然,原先在地面扭动挣扎的身躯猛地一颤,如同抽芽一般,神奇的魔法让冬去春归的植物复苏,嫩绿的叶苗突破冰封的岩层,颤颤巍巍,迎风飞扬。男孩裸露在外的四肢开始变得修长,逐渐撑破了外套,内里的肌肤裸露出来,莹润又洁白,他疲软地摊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双手用力地掐在地面上,锋利的石子割破了他的指尖,露出几滴血珠,又隐没进泥里。

 

“啪啪啪”拜尔德忍不住鼓起了掌。他站直了身体,绕着少年转了几圈,就好像在打量什么货品,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平复完自己激动的情绪,用诡异又蕴含着兴奋情绪的语调说:“来吧孩子,我知道钥匙字段长达一千,但你肯定记得住,你拥有瞬间记忆的能力,你的大脑是人类宝贵的财富,也会是我成为暗世界帝王最重要的助力!哈哈哈哈哈!”

 

江户川柯南,或者是此刻叫他工藤新一会更加合适。七岁的幼童蜕变成为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材、肌肉、骨骼,都有很大变化,唯有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始终如一。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布满细汗,在阴暗的洞穴基地散发出莹润的光,裸露的身躯接触到冰冷刺骨的地面让他有些瑟缩,明明是一副放到外面也会吸引无数人的面容,可那双眼睛却令拜尔德非常不满。因为那里面没有丝毫情绪,或者说,没有他想看到的情绪。

 

少年不紧不慢地捡起柯南的外套,抖了抖上面的灰尘,仔细打量了一下,虽然被撑破了,但秋冬外套本身就比较大,勉强还是能用,于是一甩手披到了自己身上。他抬眸,用一股堪称平淡的语调缓缓说道:“拜尔德先生,或者说,叫您白兰地会更合适?”

 

拜尔德瞳孔一缩,有些警惕地反问:“是BOSS临死前告诉你的?”

“不。”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他只告诉我,组织还保留了一批人,是他的亲信,你们会夺回一切,并没有告诉我你的组织代号。”

 

“那你怎么会!”

“啊白兰地,你真的是一个很傲慢又很愚蠢的人,BOSS将宝压在你身上,实在是……GAMEOVER了呀。”

 

洞穴阴暗的深处传来脚步声,有一个人缓慢踱步而来,姿态慵懒。

 

白兰地迅速又警惕地从口袋里掏出枪,打开保险栓,瞄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蓝色的眼眸当中尽是阴狠与毒辣。

 

“这么欢迎我吗?”尽头计算机的蓝光照在来人的身上,勾勒出异常高大壮硕的身形,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他桀桀地笑着,“我好想你啊,老伙计。”

 

“是你!Martini!”白兰地仿佛被戳中了怒点,瞬间全身紧绷,脸上因暴怒而显得非常扭曲,“果然是你!你!你这个叛徒!”

 

来者是黑田兵卫,也是白兰地口中代号为马丁尼的叛徒,他走进这片宽阔岩洞内的基地,先是左右观摩假模假样地赞叹了一番,在目光移到镶嵌于石壁内、几乎覆盖了岩洞一面墙之大的计算器,眼瞳当中明显闪过一丝得意。

 

“你的目的果然是「天御」!”白兰地紧紧握住手枪,眼瞳死死地盯着马丁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

 

“嘿,不妨让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马丁尼的举止和往常黑田身份时明显不同,他夸张的用着各种肢体动作,示意白兰地看向工藤新一,“小朋友,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的组织代号的?”

 

少年瞥了一眼明显在期待他答复的高大男人,语气平淡地说:“是你告诉我的。”

“什么?!我……”

 

“I am Brandy”少年清冷悦耳的嗓音在密闭的岩洞内有着异常的回响,“Myna·Baird,这个名字经过字母的重新排列,就是I am Brandy,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新一话音刚落,马丁尼就抑制不住地大笑出声,他用一种堪称羞辱的目光嘲讽地看向白兰地,“所以我说,你真的是一个傲慢又愚蠢的人啊。”

 

白兰地脸色涨红,愤怒又羞恼:“闭嘴!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如果不是你传假消息给组织!如果不是BOSS信任你!基地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入侵!”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马丁尼耸了耸肩,对于他人的指责不以为然,“我还没谢谢你带我找到了「天御」,甚至连钥匙你都帮我找到了,还让他成功恢复了记忆。”

 

白兰地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利用了,脸色涨红得快要滴血,但是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你!你得意什么!我们不过是再一次回到了起点!你不一定能赢我!”

 

“你怎么不想一想,你安排在门口把守的那群人,为什么没有阻止我进来呢?”马丁尼堪称怜悯地摇了摇头,无视白兰地的脸色巨变,眼神对上一直默默安静听两人对话的工藤新一。马丁尼勾起嘴角满含恶意地继续说:“来吧孩子,你应该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我一旦输入密码,你就会立马利用「天御」入侵全世界所有能联网的设备终端,窃取国家的秘密情报,甚至能直接下令让终端自爆,在世界各地引发毁灭性灾害。”工藤新一站起身,原本合身的裤子只到他大腿,光洁的小腿暴露在空气当中,明明全身都很狼狈,但气势却丝毫不逊于面前高大的男人。他腰杆挺直,如寒风中屹立的青松,一字一句清晰又明确:“所以,我不会做。”

 

“别傻了孩子。”马丁尼挥了挥手,阴影当中突然冒出了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趁着白兰地的注意力在工藤新一身上时,一把拧过对方持枪的手,将人直接绊倒在地,双手钳到后方捆绑住。

 

马丁尼踱步上前,无视白兰地痛苦的咒骂,一脚踩在对方脸上,还碾了碾,他笑着叹了口气,目光回到工藤新一身上,略带怜悯地说:“可是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知道你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让「天御」落到我手里,你爱着的福尔摩斯也经常说那句话不是吗?”

 

马丁尼皱起眉假模假样地想了想,然后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如果确定能让你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那么即使是与你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我想你一定恨不得和我一起死,可是……孩子,你死了,才是违背公众的利益啊……”

 

工藤新一皱起了眉毛,刚想说什么,马丁尼又立马打断他:“我说的不是你的才能哦。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天御」系统分为IoT中枢智能系统,和庞大的天网资源数据库,组织近百年所有的研究成果……甚至很多能影响人类科研进程的资料,都在里面。其中有一份新型流感病毒的实验数据,上面记载,实验体感染这种病毒,会全身红肿,肝脏、肠胃溃烂,全身脱水直至死亡……怎么样?很熟悉吧?”

 

随着他话语当中信息的表露,工藤新一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睁大,喉咙干涩,哑声说道:“所以……外面的流感是你们放出去的?”

 

“没错,怎么样?是不是效果很棒?”马丁尼嗤笑着回答。

“开什么玩笑!几十万人感染!人命在你们眼里就如此廉价吗?!”少年清冷的声线染上愤怒,脸庞甚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泛红。

 

“所以……”马丁尼踱步靠近,两人的脸颊几乎贴上,他盯紧新一那双蓝眸满含恶意地继续说,“如果你还不输入密钥,延误的时间只会让更多人感染哦。”

 

工藤新一浑身有些颤抖,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和无措,显然在经历剧烈的思想挣扎,但马丁尼没有出声打扰,他相信工藤新一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终于,那单薄的身躯顿了顿,艰难地迈出步伐,缓慢地往位于岩壁尽头的庞大机器处走去。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他停了下来。

 

面前是四块巨大的液晶荧幕,屏幕下方有一个操作杆,旁边是延伸出来的操作台。工藤新一伸出葱白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enter键,原本处于待机状态的荧蓝光线眨眼间绽放出炫目的白光。

 

【请输入password】

 

无机质的女声发出提醒,屏幕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标,一闪一闪,如同新一猛烈跳动的心脏。他停顿在屏幕前,仿佛还在挣扎,马丁尼安静地等待。又过了好一会,就在男人心生不耐之际,新一再次伸出了手,轻轻点了点,唤醒了数字键盘。

 

「天御」的密钥是一段长达一千个字、涵盖所有字母和数字的无规则字符串。乌丸莲耶在最后关头意识到组织内部出现叛徒后,为了给自己的亲信保留反败为胜的力量,同时也为了避免「天御」被卧底窃取,在临死之际让系统随机生成了千位密码。如此重要关乎组织未来存亡的钥匙,乌丸自然不敢用任何介质记录下来,最安全的保存方式莫过于人类的大脑。但是普通人难以做到,因此他选择了江户川柯南。

 

他让柯南将密码记在了脑海当中,再给他的大脑上了一把锁。只要自己的亲信找到柯南,利用APTX4869刺激他恢复记忆,就能够获得密钥,这是组织BOSS在临死之前,为白兰地铺好的一条路,只是可惜他没有把握住。

 

工藤新一垂眸,呢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马丁尼有些不耐烦了,他逼近新一,想要催促他快点行动。

 

“我说,GAMEOVER了,马丁尼先生。”少年抬起头,露出狡黠又锐利的蓝眸,精致的脸庞在光源的衬托下有些苍白,然而那上面的表情让马丁尼心生一震。

 

那是怎么一副面容啊,怜悯又残忍,锐利得令人心悸。

 

不等男人多想什么,“嘭”的剧烈爆炸声响起,岩壁颤颤巍巍落下一些石子和沙尘,但还是很坚固地挺立,马丁尼紧张之余被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就从怀里掏出枪想要抓住工藤新一来挟持。

 

但新一早有准备,一个闪身攀住前方的岩壁,再借力往反方向翻去,逃出马丁尼和他手下黑衣人的控制圈。他仗着对方不敢伤害自己性命往声音传来的出口处跑,然而他高估了自己此刻的体力,本就重伤刚愈,又因为刚服下解药的身体还处于疲软状态,再加上衣不蔽体在十二月寒冷的洞穴当中呆了一两小时,一个翻身已经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狂奔几步之后呼吸也跟不上。眼看着就要被马丁尼追上来,新一咬了咬牙,强逼着自己又跑几步,然后身体却不受控制,腿一软就往前栽倒。

 

他没有如预想中栽倒在冰冷的地面,反而是一个温热的胸膛,新一愣住了,仰头只看见对方锋利的下巴和垂至耳畔的金发。

“安室先生!”

 

降谷零双手一托将新一横抱起来,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怀中的人有些轻得过分。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金发公安抱着少年闪身躲过前方马丁尼射出的子弹,一个横踢与人过起招来。工藤新一被颠得有些难受,但还是老老实实揪紧了对方后领的衣服,尽量保证自己不被甩下去。

 

幸好降谷零并不是独身前来,很快一大批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风间带着无数公安精英出现,瞬间制服了那群黑衣人。

 

马丁尼被眼前的阵仗刺激得有些不敢置信,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发现的!”

风间趁机一枪打掉了对方手上的手枪,马丁尼尖叫一声捂住流血不断的手腕。

 

降谷零抽身后退几步把工藤新一放了下来,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少年披上,这才转过头看向马丁尼,冷声说道:“你确实伪装得很到位,但是恐怕你自己也没注意到,其实你早就露出了马脚。”

“你说什么!”

 

“最初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你在会后对柯南异常的关心,那天送你回家后,我的车子里就发现了窃听器,而你恰好知道我之后要去接柯南。那天晚上柯南分析出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干扰我们和组织的行动,能够同时干预到两方的人,除了公安的卧底,我想不到其他,这是其一。”降谷零踱步向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当我带着这个怀疑的情绪开始回想你说过的话时,我记起,你曾经说过,‘也许柯南跟消失的「天御」有关。’当时我们对于「天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形态都不知道,甚至无法排除「天御」就在现场,但我们并没有发现的这一可能,你是如何断定,它消失了?”

 

“没错,你最初的计划,是想要利用公安和FBI肃清组织的现任BOSS,顺便独吞「天御」,一举两得,但是你万万没想到,乌丸临死之前修改了钥匙,你发现自己无法启动「天御」,干脆顺势让白兰地偷走,通过观察他的行为,找到钥匙的下落。”工藤新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身子终于暖和了许多,“你发现他以校医的身份来接触我,便猜到事情的关键是我,于是在安室先生的车上装窃听器,试图判断我是不是真的失忆。”

 

“你!你就不担心外面的病毒吗?”马丁尼终于惊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没想到这一切似乎早在工藤新一的算计当中。

“我当然很担心。”新一点了点头,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但是恐怕你不知道,我们早就研发出解毒剂了。”

 

“什么?!怎么可能!”

“你们如此贪生怕死之人,怎么可能没考虑过,万一我选择赌一把国家科学家的实力而不解锁密码,你们在疫苗研发出来之前就感染病毒死亡怎么办?更何况我缩小的身体是幼童,本身感染风险就很高,而我又是唯一知道密钥的人……再加上我手臂内部有过针剂注射的痕迹,近距离接触病毒却未感染,所以很明显了。”新一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下结论,“乌丸将唯一的一只抗体注射进了我的身体,所以,我早就让灰原以体检的名义抽取了我的血液用以研究解毒剂,也跟她确认过进度。”

 

马丁尼的目光明显有些灰败,最后的威胁手段已然失效,他颓然地说:“原来,你当时问她进度,不是在问APTX4869……”

“我知道你们在监听我。”工藤新一没有正面回复,只是耸了耸肩。

 

“好了,答疑时间已过,跟着我们回警察厅吧。”风间向前一步拿出手铐,将面前放弃一切的男人扣住。

“安室先生,我还有点事。”工藤新一抬起头,眼神当中有寸步不让的坚定。

 

降谷零点了点头,说:“去吧,我陪你。”

 

公安的人员清缴了马丁尼和白兰地及其卧底残党手下,工藤新一返回到岩洞深处的那个大屏,昏暗的室内「天御」耀眼的光芒一闪一闪,少年伸出手,不像之前那样颤抖迟疑,而是万分坚定。

 

他一下又一下敲动键盘,指尖飞舞,“5E93GH21PT27JHG8AH……”大约五分钟,他输完了全部密码,「天御」的屏幕如同迷雾散开一般,露出了巨大的中控系统。

 

工藤新一再次没有任何迟疑地选择了大屏下方那个鲜红了按钮【DESTRUCT】,伴随着无机质女声的播报,巨幕莹蓝色的光逐渐暗淡下来,光影越来越淡,直至熄灭。

 

【已完成】

 

 

——————————————————————

 

【尾音】

“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当中吗?”

“嗯?降谷先生在说什么?”

 

“少来了,你在失忆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后续所有的进展吧?你猜到了他们会用一些手段威胁你,也猜到了公安存在卧底。

“你大脑那把记忆的锁根本就不是乌丸给你上的,是你自己上的,所以你才会暗示我「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记住秘密,再遗忘秘密」。

“至于他为什么不怕你告诉我们,恐怕是因为他原本打算让贝尔摩德直接带着你去找白兰地,却不知为何发生了意外。

“你在不知道内部谁是卧底的情况下,将自己作为靶子,利用失忆的这段时间,将公安卧底和残党都吸引到你身边,创造条件让我成功找出卧底,再将恢复记忆的钥匙设定为你迟早会接触的解毒剂。

“工藤新一啊工藤新一,你真是算计到了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

 

“你觉得我很可怕吗?”

“……不。”男人抱紧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莫梓熙

关于歌声会变成人鱼的杀伤力武器这件事

全文在11111字左右(强行四舍五入)。

  有芭比人鱼系列的梗,因为真的很喜欢挑染头发的情节。

  努力在今天结束之前写完了!!!

  剧情和人设还是有点混乱,总体来说是一个大纲文,

  是all新柯的汤底,但是cb向的文。

  大量运用了他人视角描述补全世界线,但是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是唯一的主角!!!

  

  1

  

  休息日的步行街上,人声熙攘。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路人腿间穿梭,不过半人的身高不易被人看到。

  

  是一个穿着略大连帽衫的男孩,宽松的帽子将男孩的样貌半遮起来。但却隐隐可以看到男孩黑发之间露出的一丝蓝色。

  

  这一幕引起了一个戴眼镜男士...

全文在11111字左右(强行四舍五入)。

  有芭比人鱼系列的梗,因为真的很喜欢挑染头发的情节。

  努力在今天结束之前写完了!!!

  剧情和人设还是有点混乱,总体来说是一个大纲文,

  是all新柯的汤底,但是cb向的文。

  大量运用了他人视角描述补全世界线,但是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是唯一的主角!!!

  

  1

  

  休息日的步行街上,人声熙攘。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路人腿间穿梭,不过半人的身高不易被人看到。

  

  是一个穿着略大连帽衫的男孩,宽松的帽子将男孩的样貌半遮起来。但却隐隐可以看到男孩黑发之间露出的一丝蓝色。

  

  这一幕引起了一个戴眼镜男士的注意,他不由的想伸手拉住了男孩。

  

  可男孩却像是提前发现了一样,对方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抓到。

  

  男士略显稀疏的眉毛轻皱,想要追上去,突然响了电话打断了他的前进,当他再次看上人群时,对方已经淹没在人流当中,再次消失不见。

  

  男士原本轻皱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但目前还是手头的事更要紧,男士站直身子认真注视着四周,倾听电话的中的内容。

  

  “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男士认真的回答,并再一次的确认了人群的情况,甚至不忘看一眼楼顶各处和高处的窗户。

  

  “一定记住不要遗漏任何可疑人物,在组织的研究下,很难确定他已经进化的了何种地步,一定要确认路边的每一个人。”

  

  “话是这样没错……但只有眼睛很漂亮这一条特征还是太常见了,降谷先生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不,这一条就够了,只要你看到就会明白了。那绝对不会是人类能永远的眼睛。”

  

  在风间看不到的地方,神秘消失的少年又很快出现在路边的小巷子里,昏暗的小巷里弥漫着食物残渣的味道。

  

  似乎是终于从过于拥挤人群的气氛中逃离出,少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仔细看了眼墙上的符号后,朝着前方走去。

  

  男孩儿最终停到了一栋巨大的房子面前,高大的铁门显然不是男孩儿能够打开的程度,站在面前男孩儿犹犹豫豫,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

  

  最终在男孩儿终于即将离开之际,隔壁房子突然传来的爆炸声终于使得男孩儿停住了脚步。

  

  一个脸上脏乎乎的老人从房间房子里跑了出来,边跑边咳嗽着四处烟尘缭绕,在终于缓过神来,老人看到了站在房前的男孩儿。

  

  “怎么小弟弟,你也是来找工藤新一的吗?新一他还没有回来。唉,自从他失踪之后,倒是有不少的粉丝来寻找你,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

  

  听到眼前老人的话语,少年终于像是忍不住了一样。干渴的喉咙发出几声喘息,发出一声眼前人也只是勉强听清的话语。

  

  “阿笠博士……”

  

  老人愣了一下,忍不住的摸起了胡子:“哦吼吼,原来你不是找工藤新一的,而是来找我的吗?没想到我这个大发明家居然在小学生里也被人所知了!”

  

  “阿笠博士,我迷路了,你可以带我找到爸爸妈妈吗。”少年终于兜帽拉开一点,恰好使对面的人能看到自己的脸,苍白到接近透明,一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蓝色的头丝,同色的眼瞳闪烁出异样的光。

  

  若是之前的男士看到就能立刻明白的,一双一看就并非常人的眼睛。

  

  阿笠博士下意识的捂住嘴,堵住了即将喊出口的名字,强忍着止住自己忍不住左右观察的动作。

  

  “可怜的孩子,没问题的,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2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这是对东京或者是整个日本来说,都称得上广为人知的名字。

  

  无论是名推理小说家和女演员的儿子,亦或是他本人出色的推理能力,都使得他活跃于大众视野中,甚至一度被称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而在这些粉丝中,除了对他优秀推理能力崇拜的人之外,还有不少是单纯喜欢脸的存在。

  

  少年很好的遗传了母亲的相貌,湛蓝色的眼睛在人群中散发着闪耀的光,一眼就能抓住人的心神。

  

  但是工藤新一,或者说整个工藤一家却有个非常重大的秘密,可以说是能引发世界轰动的秘密。

  

  工藤新一其实是人类和人鱼的混血,而真正的人鱼则是工藤新一的母亲藤峰有希子,或者说工藤有希子。

  

  听名字就知道是只存在于童话之中的生物,可是却荒谬的真实存在这个世界上。

  

  人鱼除了美丽的外貌,最大的特点便是可以魅惑人心的歌声,但是藤峰有希子更喜欢演戏,在舞台和电影中演绎另一种人生。

  

  有希子很少在大众视野中展示自己的歌声,可出于演员事业的需要,有希子也唱过几首零碎的歌曲,甚至被称为刻入人的灵魂深处的声音。

  

  如此梦幻的身世简直就像是掉进了奇幻小说一样,可是对于工藤新一来说,却更希望成为一个普通人,不是因为人鱼的身份对工藤新一造成了困扰。

  

  而是因为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侦探,但作为一名人鱼混血来说,世界真实的情况去与侦探小说中常识世界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冲突。

  

  幻想生物,只有在很少数情况下才会出现于悬疑小说中的存在,虚假而不真实。

  

  而且工藤有希子也不是单纯的异形幻想生物,她是会魔法的,可以藏起尾巴,走在地面上就是她其中一种魔法的体现。

  

  不过似乎是因为混血的原因,工藤新一并没有遗传到他母亲强大的魔力,只留下小技巧和一些本能。

  

  因此工藤新一并没有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必要,除了在日常遇到案件总要先排除非人可能外,一直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一场灾难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

  

  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行动莫测的黑衣人引起了工藤新一的注意,可是在工藤新一追上去的时候,却被人狠狠的敲了脑袋了,装了麻袋抗回的基地。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变回了人鱼的身份。在一个巨大的水族箱之中。

  

  精密的仪器和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在看向他时狂热的神采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件事——他的身份暴露了,大概率还流落到了一群疯狂科学家的手中。

  

  这群疯狂的人们几乎将他身上所有可以被检查的地方全部查了个遍,工藤新一一点也不想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后来工藤新一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群科学家的疯狂。

  

  在进行了一系列换血喂药的操作后,工藤新一一直被压制着的人鱼血脉终于像是突破了限制一样。

  

  新生的头发冒出几缕蓝色,被阳光晒得很健康的小麦肤色变得逐渐透明,人鱼的尾巴不受控制的冒出甚至无法收回,异样的力量在工藤新一体内涌现,让他想起了母亲的话。

  

  “是一但感受到,就能明白的魔力哟~”

  

  在现场严密的监控情况下,工藤新一打算再策划一次出逃,但是一个少女却在计划完成之前找到了他。

  

  对方是一个栗色短发的少女,工藤新一经常能看到她,似乎在研究人员中有很高的地位,整日穿着白大褂,眼神冷漠的扫过他,就像是在看待小白鼠一样。

  

  可是这位少女却将房间中的所有人都支走关,随手拔掉了连接监控的电线。

  这时的工藤新一刚刚经过一次化验,还没有进入到那个巨大的鱼缸里,而是趴在旁边的水池里进行短暂休息,他看着少女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是从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品。

  

  “想离开吗?”

  

  少女冷淡的声音传来,工藤新一慢慢的转过去头,镇静剂的效果还没有完全过去,眼前的少女身影还有几分模糊,可话语却是真切的传入他的脑袋里。

  

  工藤新一心头一紧,可却力气回答对方,只能用呆滞的眼神一直盯着。

  

  他看着对方将红白相间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在一阵一阵撕裂的剧痛中,他变小了。

  

  勉强套上对方扔来明显略大的童装,工藤新一踉踉跄跄的从通风管道爬出,在离开之前的眼睁睁看着少女拿出了一个针筒,向着自己的胳膊毫不犹豫的扎了进去。

  

  3(工藤有希子)

  

  一间家庭餐厅里,一对母子正在悠闲的吃着餐点,母亲温柔的帮孩童擦起嘴角的酱汁,对着座位前的老人笑盈盈的说。

  

  “真的是麻烦你了,这孩子一声不吭的就跑出去了,我担心的找了好久,幸好是跑到了熟人附近,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看都是一副正常的情况,可在幻境之下,工藤有希子把缩小的工藤新一紧紧抱住,脸上甚至压出来红印子。

  

  “新酱,和我一起回海底!优作会帮你解决一切的,等事情解决再回来,他们居然敢对你做这些事情,真的是太可恶了。”

  

  “妈妈……快放开我。”工藤新一终于从工藤有希子的怀里挣脱出来,用手撑住座椅,眼神坚定的开口“这件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那群家伙我也会亲自将他们送进监狱的。”

  

  “新一……”有希子漂亮的眉头轻皱,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果然……”

  

  “什么。”

  

  “果然和优作说的一样。”有希子轻笑,原本皱起的五官瞬间绽开。“既然如此的话,我要和你一起!”

  

  “唉——!什么……!”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放心,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魔力在你体内就像要爆开是汽水一样。

  

  “如果放任你个人很快又会暴露了吧,就让妈妈和你一起,绝对没问题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有希子也不等新一回复,再一次将男孩拉在怀里。

  

  “好久都没有见到新酱了,让我好好抱抱嘛。”

  

  果然就像曾经想过的一样,有希子想,如果她的孩子真正的继承人鱼血脉的话,那就该是眼前的模样。

  

  但……绝对不应该是因为这些事情。

  

  “是江户川女士,感觉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都去忙什么了。”

  

  蔬果摊的老板看到了许久没有见面的女士,下意识停下来热情的交谈。

  

  微胖带着怪异眼睛的江户川文代牵着儿子的手,两人如出一辙的绿色眼像是湖水一样,江户川文代笑盈盈的随身附和起对方的话。

  

  “这两天带着柯南和孩子他爸去了趟夏威夷,跟着学了点东西。对了,你家小希怎么样了……”

  

  任谁也看不出,两个人只是第一次见面,整条街上的商家在看到这对母子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露出来熟悉的神色。

  

  终于结束了对话,江户川文代带着柯南打开了眼前的房门,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些基础家具,完全看不出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

  

  “真是的,时间太紧只顾得租房子,完全忘记还有置办一些家具,这样子一眼就要被看出破绽了。”

  

  除了这两位罪魁祸首,附近没有人记得这其实是新来的住户。

  

  最终两人在附近新找了一所房子住下,在优作的安排和有希子的催眠下伪造了新的身份,还给周围的邻居填充了一整年的记忆。

  

  顺便改变了样貌、瞳色和发色。

  

  名字是工藤新一自己做主,用推理小说作者的名字结合叫做江户川柯南。

  

  “哦对了,新酱。明天周一你还有上去哦,帝丹小学一年级,不要忘记了。”

  

  “什么上学!我都高中了还上小学做什么!”

  

  揉了揉儿子炸毛的脑袋,有希子漫不经心的说:“可7岁的小孩子不去上学实在是太显眼了,要好好学习哦~柯南酱!”

  

  ………………

  

  十字路口,和另外三个小孩再见后,柯南跟着自称灰原哀的女孩送对方回家,从案发现场出来后,她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一直在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

  

  “还真是神奇呢。”

  

  抽泣声戛然而止,灰原哀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泪痕,冷淡的语气让柯南打了个激灵。

  

  “什么神奇。”

  

  “当然是人鱼的魔法,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哪怕是你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来,还真是神奇的能力呢。”

  

  灰原哀的脸上逐渐发生了变化,熟悉感涌上心头,深褐色的半长头发退成了浅栗色。

  

  一个名字呼之即出,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工藤新一 ,好久不见,再次做一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即使在实验室里将自己作为小白鼠一样对待,也是通过奇怪的药物帮助自己掏出组织的人。

  

  “现在和你一样,是组织的头号追捕人员。”

  

  4(服部平次)

  

  

  工藤宅的门口又来了奇怪的人,带着棒球帽的黑皮少年正努力的通过铁门观察里面的请客。

  

  江户川柯南本来只在阿笠博士家门口看了一下,结果就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哟小弟弟,你住在隔壁的话一定能知道这户人家的情况吧,工藤新一失踪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出现。”

  

  现在最奇怪的就是你吧,柯南在心里腹诽,明面上却用无辜的眼神说。

  

  “我只是来阿笠博士家玩的,并不知道工藤哥哥的情况,你也是来找工藤哥哥的吗。”

  

  江户川柯南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强烈的鼻音,最近天气突变,他有点感冒。

  

  “听你这个语气,看来是不止我一个人来找过工藤新一阿。”

  

  那是当然,自从工藤新一失踪以后,狂热的粉丝、自持能力高强的侦探,希望寻到工藤新一的影子。可惜什么有也没有找到,都悻悻而归。

  

  柯南已经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看到蹲守门口的人了。

  

  “柯南,怎么还不进来?”

  

  吉田步美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现在就差你一个人,我们就可以开始游戏了。

  

  “就是就是。”

  

  后面两个脑袋跟着冒了出来。

  

  “知道了,马上来!”

  

  柯南回过头无奈的回答。

  

  “这位大哥哥是谁呀?”这时步美也注意到了拦住柯南的少年。

  

  对方扶了扶头上的棒球帽,笑的坚定且自信。

  

  简直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小妹妹你好,我是关西的名侦探服部平次,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工藤新一,如果小妹妹你有什么线索的话,可以提供给我哦!”

  

  “哎!大哥哥你也是侦探吗?我们也是侦探哦!我们四个是少年侦探团!”

  

  听到服部平次的话,三个小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们也可以帮你找到新一哥哥呢,虽然我们没有线索,但是我们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喂!喂你们三个,都说了工藤新一失踪这么久来了几十号人都没找到。”

  

  “还是去玩游戏吧,不是只差我一个人了嘛。阿嚏!”

  

  终于,江户川柯南的喷嚏帮三名小朋友拉回了一点理智。

  

  “柯南,你的感冒还是好严重,要不然你就在阿笠博士家休息,等我们回来再告诉你调查的情况好了。”

  

  “喂喂,你们几个,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个了。

  

  在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他的身体非常健康,但不知道是因为变小还是被做了各种各样实验,也可能是因为无法控制现在的江魔力,川柯南体质甚至比普通人还差点。

  

  “果然刚才不是错觉,小鬼头,我这里有特效药,只要你喝掉了,保准立刻就好。”

  

  说着服部平次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趁着柯南还没反应过来,一口气灌到了他嘴里。

  

  “你们四个怎么一直在外面还不进来,柯南你怎么了。”在屋里面的阿利博士一只等不到人回来,就也探出头查看情况。刚好看到柯南被呛的一直咳嗽。

  

  柯南艰难的指了指服部平次手里的玻璃瓶。

  “等等!柯南,这是酒吧!”阿笠博士看过瓶子上的标签,大惊失色“怎么可以给喂小孩子喝酒呢。

  

  “唉――!”几个原本就担心的孩子此刻也变了脸色。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在家也经常是这样啊,生病了就喝点酒,保证药到病除。”

  鉴于眼前少年过分不靠谱的事情,最终少年侦探团和阿笠博士一行人还是决定跟了上去,以防止少年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不过之后的调查过程就显得正常多了。在江户川看得出来,对方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侦探。

  当然,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收获到关于工藤新一的消息。

  “在那么我们现在去哪呢?这附近都几户已经查过了,别说有用的信息了,甚至在确认失踪范围之前的八个小时都没有任何有用消息。如果走的再远一些的话,那么信息就没有参考性了。”

  经过长时间的奔波,阿笠博士还是有点扛不住了,此刻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询问服部平次。

  “我已经提前调查了。工藤新一在失踪之前正和他的青梅竹马在游乐园里。如果是去询问他的青梅竹马的话,应该会得到一些有用消息。”

  “你说的是兰姐姐吧?既然你早就调查出来的话,那为什么不先去问问而是在这里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博士同病相怜的元太,此刻也坐在椅子上,小声不满的抱怨起来。

  “想要了解对手的情况,打探情况很正常,我早就说过吧。他是关东的名侦探,我是关西的名侦探,明明都是侦探情况也差不多,可是在关东之外我的名气却很小,工藤新一却被称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

  

  “真的令人好奇,他究竟是有怎样的魔力。”

  最后,他们一行人还是走到了毛利事务所,不过很不巧的是,毛利事务所这个时候刚好来了一个客人,对方要调查关于关于自己儿子的女朋友的情况。

  引起了服部平次的注意,打算一起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酒的缘故,江户川柯南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可是突然发现的命案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强打起精神查看了现场情况之后。

  熟悉的剧烈心痛传来,与他在变小时的情况无异二至。

  工藤新一甚至都脑补了自己死亡的情况,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变回了高中生的样子,虽然依旧是古怪的发色。

  可是眼下却有比这更加要紧的事,工藤新一必须要去阻止服部平次错误的推理。

  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工藤新一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众人聚集的房间,揭开了真相之后。

  服部平次还是明白了,为什么众人会对关东的名侦探有如此的评价的,是真正耀眼的,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虽然造型上有所不同,但是以服部平次这段时间的调查,早已对那张脸印象深刻。

  明明身上一直在冒着虚汗,一副状态不好的模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坚定,看着人的眼神仿佛能蛊惑人心。

  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联系的青梅竹马站在门口,震惊的看着他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新一……你!”

  可惜的是,变大就像是灰姑娘的魔法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熟悉的阵痛再次出现,等到工藤新一逃离众人之后,他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事后,工藤新一整整昏迷了三天 等他醒来的时候服部平次早已回到了关西。

  而在他的嘱咐下,他的青梅竹马也提前帮他做好了隐瞒,加上和原本差异过大的外形上,他再次出现的事并未暴露在大众视野。

  

  也是在这个时候,工藤新一才正式的又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建立联系。

  

  

  

  5(赤井秀一)

  

  人鱼是存在于童话之中的生物,赤井秀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即使他的外祖母曾在他的枕边给他讲过他们的祖先有人鱼血统时,他也一直认为只不过骗小孩的谎言罢了。

  

  直到后来他为了发调查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时,他才发现,或许他那些枕边的童话并不是完全是虚假。

  

  即使唱的很一般,也会被人情不自禁的称赞一句好听的歌声,并不是错觉。

  

  赤裸裸的证据就在他面前摆着。在那所实验室里,他见到了真相,一条腐烂了一半的人鱼尸体。

  

  一开始赤井秀一还在尝试证明,这是由人的上半身和巨大的鱼类下半身所缝合的。可是之后赤井秀一又见到了人鱼的骨骼,精密的非常人可以伪装的结构,实实在在的向他诉说了真相。

  

  但最令赤井秀一想不到的是,这群人最后真的抓到了一条人鱼。

  

  本来只是下意识想探查基地的情况,却在打开门后看到了躺在冰水里的少年,那张脸赤井秀一很眼熟,是突然失踪的东京侦探,工藤新一。

  

  已失踪半月,外界媒体对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下落猜测不断,赤井秀一完全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对方。

  

  密密麻麻的线路从工藤新一的身上延伸出来,巨大的鱼尾巴轻轻的拍着容器壁,听到门被打开,只转过眼珠看着他。

  

  被对方略显无神的眼睛盯着,赤井秀一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

  

  “很漂亮吧。”冷淡的女声终于把赤井秀一的心思拽回“像是工匠打造出来的艺术品一样。”

  

  声音是从散发幽光的电脑屏幕后出现的。

  

  “志保,我听明美说最近都找不到你,没想到居然会在这见到你。”

  

  “你应该庆幸现在只有我在这里,上一个‘误入’进来的家伙被当成实验的小白鼠,注入了部分这个家伙的血液,现在已经可以去蜥蜴园区成为它们的一员了。”

  

  “根据现在的研究,这个家伙至少还有300年的寿命,这只是混血而已,而在我们之前发现的人鱼尸体中,没有一条是自然死亡的。”

  

  “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拥有无尽的生命呢。”

  

  赤井秀一可以看到宫野志保眼下淡淡的青色,估计对方已经好几个夜晚没有睡过好觉了。

  

  “就这样放这不会逃走吗。”

  

  工藤新一浑身赤裸,除了链接电脑的线路身上别无他物,半人半鱼的身体在这时候恰好保护了对方的隐私。

  

  “16次。”

  

  “什么。”

  

  “在这个家伙被抓起来后的10天里逃了整整16次,后来太麻烦干脆就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反正以这家伙的身体素质想要消化掉药物的副作用是很容易的。”

  

  怪不得看上去那么乖巧。

  

  最后赤井秀一还是被宫野志保赶了出去。

  

  不过镇静剂的作用还是太小了,没过半个月,赤井秀一就收到了工藤新一逃离的消息,所有离开基地的路线都被严密监视,赤井秀一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数量的组织人员。

  

  甚至连附近海域都进行了大规模搜寻。

  

  但是,工藤新一第17次逃跑还是成功了,之后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去了踪影。

  

  只是赤井秀一没有想到的是,在暴露卧底的身份之前,最先引发危机的是他的血液。

  

  一开始只是很习惯性的去了组织的医院,可是却没想自己留下的血被人进行了化验,更没有想到自己的DNA居然和人鱼的DNA等有一点重叠。

  

  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踏上了逃亡之路。

  

  不过他又遇上这个奇迹一样的少年。

  

  赤井秀一曾见过男孩戴摘下黑框眼镜的模样,和母亲一样的淡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但是赤井秀一明白那不是一滩湖水,而是一片湛蓝的大海才对。

  

  

  6(安室透)

  

  

  

  此时是休息日上午,店里零散坐着几个吃早餐的人。

  

  安室透正认真低着头做三明治,一旁的榎木梓刚好送完餐回到柜台,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前进,榎木梓确认了一眼。

  

  “差不多要到时间了呢。”

  

  “叮铃。”

  

  像是为了印证榎木梓的话一样,推门声响起,伴着推门声走进来的是一对母子,两个人真在轻声交谈。

  

  “江户川女士今天也准时来了,还有柯南早上好!”

  

  “榎本姐姐早上好!”

  

  戴眼镜的男孩牵着母亲的手乖巧的回答。

  

  “还是和之前一样,两份三明治和两份果汁对吗。”

  

  “没错,今天也拜托你了,安室先生。”江户川文代笑眯眯的回答,和自家儿子一起在桌旁坐下。

  

  对于周围的邻居来说,江户川柯南就是听母亲话的乖孩子。对于少年侦探团来说,江户川柯南就是他们的领头者。

  

  认识的人都会忍不住称赞一句。

  

  “是极其聪明的少年。”

  降谷零曾看到过男孩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采,自信张扬,且意气风发,就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样。

  不过几次照面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或许眼前的少年就是奇迹吧,明明是很小的身体,却有着如此大的能量。

  总让人忍不住的产生依赖,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交给他全都能完美达成,多么可怕又令人沉迷啊。

  甚至他最后用了卑鄙的手段,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

  在面对爆炸事件的时候,无论是出于舆论的需要,还是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他第一个想到就是眼前的男孩。

  即便他只有自己的大腿高。

  他明白自己的做法实在过激,可在事情终于解决了之后,降谷零却没有等来少年的回击,而是见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想不到的人。

  那个总是笑眯眯,什么都不管,对他儿子百般放纵支持的江户川文代女士。

  “还真是失礼,对我的儿子做出这样的威胁,祈求他会原谅你吗?”

  “他的确是足够善良的孩子,但我绝对不是什么善良的母亲,接下来你将会受到我无尽的报复。”

  那一刻,一种相当违和的压迫力出现在对方身上。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和他说了一句话,降谷零却觉得对方已经把枪指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在那之后,降谷零等待了很久江户川文代女士的报复,但实际上他只是倒了一个星期的霉,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对方策划,但是这些所有的事情的后续调查中都没有任何江户川文代女士的手笔。

  江户川柯南的确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的家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连他偶尔才会出现的父亲,看上去就像是侦探小说里的反面人物一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说不定江户川一家人都是巫师呢,妈妈是巫女,父亲是巫师。

  之前,降谷零还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自得到组织的一小段监控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一段时间组织要疯狂的搜索关于工藤一家的消息。

  他没有正式的见过工藤新一本人,但哪怕是视频,他依旧能看到对方那双特殊的眼睛。

  于是在风间询问他对方特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说。

  只要你看到了他那双蓝色眼睛,就会明白,那绝对不是人能达拥有的眼睛。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工藤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居然会主动联系他,明明还没有见过面,自己的身份已经在对方那里暴露。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见到那个据说有一点人鱼血统,于是就一直被追捕的FBI。

  但果然,工藤新一已经和他的家人相遇了。

  在工藤优作的脸上,降谷零看不出自己儿子可能失踪被绑到某个实验室里做实验的那种悲痛和忧愁。令他想起了那个在组织里一直流传的传言。

  果然,工藤有希子是一直带着工藤新一躲在大海里所以大家才找不到他的吧。

  

  7(琴酒)

  

    

  接近三米高的巨大水族箱固定在房间中央,可惜这里并不是什么水族馆,构造精细的仪器占据里房间剩余的空间,十几个监视器同时工作,将房间无死角监控起来。

  

  一个少年只身着一件白色衬衣躺在水族箱中央,咸涩的海水从头顶灌入,浸湿里少年的衣服。坐在仪器前的科研人员目不转睛的盯着仪器上的数值,手指急促的敲击的桌面。

  

  穿着黑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头银发披在身后,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男人的神情,分外的不耐,显然是对眼前的情况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

    他一只手不停的摩挲着一只银质打火机,细腻的纹理显然是经常被使用且年代久远。另一只手反复的打开一只烟盒。

  水已经到了少年的脸颊,眼看就要漫过口鼻,可是房间里的人却全部熟视无睹。

  

  像是即使眼前的少年在他们眼面前被淹死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水灌入了他的口中,少年发出了激烈的咳嗽声,可是他的身体却在水彻底没过他的鼻子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细腻晶莹的鳞片从少年的脖子开始蔓延。逐渐出现在少年的胳膊以及脸颊,甚至是腿上。

  

  少年的皮肤变得苍白,就像是常年近日在水中没有见过太阳一般的肤色。

  

  身体其他部位的鳞片已经停止生长,可是腿上的鳞片却是慢慢的覆盖了他的全部双腿,只见少年的双腿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融入,被鱼鳞覆盖,变成了鱼的尾巴。

  

  他的脖子下方裂出了一个大口,看上去就像是鱼的鳃一样。

  

  经过如此巨变之后,少年这才是转醒,缓缓睁开眼睛,本就摄人心魄的蓝色眼睛在水的折射下便像一颗宝石一样。

  

  “咔嚓,”

  

  风衣男人的手中的打火机打开,微弱的火光在幽暗的光线下染出了一小片温暖的颜色。

  

  这火光并未引起房间内其他任何人的注意,几乎所有人的表情在一瞬间内陷入了呆滞,又随即转变为巨大的惊喜之中,所有数据的飙升更是无一不显示着眼前情况所带来的震撼。

  

  在毫无头绪的进行了整整将近一个多世纪的研究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真正信息上的突破。一条真正容易人鱼的出现,即使这条人鱼是一条混血人鱼。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男士,这是几乎是毫不停步的走到了风衣男士的面前。

  

  “琴酒!快,既然工藤新一真的是一条半人鱼的话,那么他的母亲工藤有希子一定是一条真正的人鱼!如果可以抓住它进行实验的话,一定会被眼前这个家伙更加的有意义,都会使得我们的计划得到更大的进展!”

  

  “只要想办法抓住她的话,那位先生的梦想一定会马上就实现了!”

  

  琴酒并没有理会眼前人的疯狂。

  

  即使工藤有希子已经息影很久,可是她依旧在国际上有着非常令人深刻的地位,并且一直和她的名推理家丈夫,工藤优作进行着环球旅行,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琴酒想要去做,但是依旧很难活捉。

  

  死掉的人鱼尸体在他们这些年的搜寻之下已经有了好几条了。

  

  而他眼前的少年工藤新一,则是他们这些年进行的抓捕情况下,唯一一条有美人鱼血统的存在。

  

  之前找到的无一不是冒牌货。

  

  琴酒直径的走到玻璃壁前,工藤新一终于狼狈的坐起,湿漉漉的头发不停的向下滴着水,谨慎的眼神像是要把周围的一切事物看透。

  

  琴酒看到少年的嘴一张一合,大概是在说些什么,不过可惜,眼前的玻璃是特制的,防水且隔音。

  

  倒是内置防水收音连接在电脑上,不过琴酒也懒得去听。

  

  异样的欲望在琴酒心底翻腾,他懒得管这是不是因为人鱼自带魅惑人心的能力,还是见鬼的一见钟情。

  

  这种感觉,使他久违的感受到了热血沸腾。

  

  这么久终于出现了让人产生兴趣的事情。

  

  

  8、杂谈

  

  

  1

  工藤新一的一次逃跑,后来的追捕人员发现了大片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第一波追捕人员,后经调查发现,工藤新一虽然遗传了令人沉迷的歌声,但本人是音痴,唱歌跑调,会给聆听者造成强大的分裂感,最后昏迷。

  

  后来这些人员清醒后都对工藤新一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狂热爱慕,甚至有帮助逃跑的迹象被关禁闭,最后一次逃跑成功也有这些人在推波助澜。

  

  2

  

  关于眼泪变成珍珠这件事,因为侦探是不会哭泣的所以新一没有回答权,因此诚邀有希子姐姐回答!

  

  “是会变成珍珠哦,不过只有在本体的情况下,不然拍哭戏会很麻烦的呢,如果要滴眼药水是不专业的哟。”

  

  3

  

  其实黑衣组织见过真正的人鱼,但是一条也没抓到,人鱼有修改认知的能力,在逃走后抹去了黑衣组织关于自己的信息。

  

  所以黑衣组织压根不知道人鱼会魔法。

  

  乌丸莲耶倒是知道,但他不知道其他人忘记了。

  

  4

  

  后来赤井秀一还是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工藤新一的事情,不过是在妹妹的提醒下,以及幼小的脸上看到的一丝熟悉感。曾经有希子带着工藤新一起下水。原本应该帮他们隐藏身份的工藤有希子,突然玩性大发。用告诉了哄小孩的语气跟赤井一家说他们是上岸的人鱼姬。这话被赤井秀一当成了玩笑话,但是世良真纯当真了,所以一直对人鱼的童话深信不疑。

另外,这件事情吓到了工藤新一,担心了好久自己会不会被抓到实验室里做实验。。

  

  5

  既然赤井秀一已经有了人鱼血脉,那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没错,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也有人鱼血脉。

  

  在研究过程中,黑衣组织逐渐发现了可以发现人鱼血脉的方式,宫野志保提前发现了自己和姐姐的情况策划了出逃。

  

  吃下a药变小没有死掉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人鱼血

  

  4

  

  降谷零原本都要发现柯南的身份了,但是柯南的一番操作,外加被江户川文代女士强行逆转了认知。所以最后变成了非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猜测。

  

  另外在零执事件后,江户川文代女士打算让降谷零倒霉半年的,但是被柯南提前发现,所以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7

  

  其实这篇文本来是很早时我有关ks的一个脑洞,因为斗子怕鱼,所以才打算写人鱼的故事,剧情大改,后来文章内容全部扩写了,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最后因为时间也不够的缘故,甚至斗子都没有出现,后续如果有机会的就给他补上。

  但大家可以感谢一下斗子的奉献。

睡眠失格😪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 @叶落幽谷 

下一棒: @Spirit_Reverse 

  

CP: 琴新  预警:半果果(?

  

希望洗衣机一直有案子破!小琴琴多给洗衣机找点事!(??


想起我们每年一棒子也是在草坪上打的 也算是一种草坪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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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们每年一棒子也是在草坪上打的 也算是一种草坪恋爱吧!!(?

言月

【快新】死生契阔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比较病态预警。

※正文11085,食用愉快。

※工藤日快乐。


00.

我见过他很多次,在很多时候,他应该不知道——这一年里他变化很大,眼神没那么犀利了,气色也不如从前,过了几个月才终于恢复了出入案发现场的时间,甚至有时候听见什么字都会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的蓝宝石刻意把美丽的锋芒都藏起来了,我想。


可他还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蓝宝石,无论待在哪里都闪闪发亮。


01.

阔别已久的再会来的措不及防——这大概是他的想法,或者是其他什么不知情的外人这么觉得,但我清楚,这不是意外、更不是偶然,我...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比较病态预警。

※正文11085,食用愉快。

※工藤日快乐。













00.

我见过他很多次,在很多时候,他应该不知道——这一年里他变化很大,眼神没那么犀利了,气色也不如从前,过了几个月才终于恢复了出入案发现场的时间,甚至有时候听见什么字都会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我的蓝宝石刻意把美丽的锋芒都藏起来了,我想。


可他还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蓝宝石,无论待在哪里都闪闪发亮。



01.

阔别已久的再会来的措不及防——这大概是他的想法,或者是其他什么不知情的外人这么觉得,但我清楚,这不是意外、更不是偶然,我知道我们必然相遇。


在此刻,在未来,也在过去。


他拎着行李走进宿舍时我正在嚼一块巧克力,空气里到处都是甜到发腻的香精味,他皱了皱鼻子,大概是生理性觉得不舒服,然后下一秒他呆在原地——百分百是因为我这张脸,我笑了,不出意外应该笑得很欠打,因为他马上扭过头开始收拾东西,似乎并不打算搭理我这个新室友。


可我不在乎这些,我的东西跑到了我的地方,那他的支配权就该在我手里。我发挥一贯的厚脸皮,走到他身边自我介绍,说,工藤新一,我是黑羽快斗,以后请多多指教。


恢复之后的侦探君显然脾气没有之前好了,他瞪着两只漂亮的蓝眼睛,那张脸上的不满和生气溢出了周身,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故意用力拍掉了我伸到他面前的手——真的很用力,疼的我差点想起了名侦探从前惯用的杀人足球。


我没指望他第一次能给我什么好脸色,也没想过他会以什么好态度面对我,我咂咂嘴,把过往一年的经历倒出来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忍不住感叹还是当怪盗的时候名侦探的态度比较可爱,但是他现在是工藤新一,这更好,毕竟他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其实我们应该关系不错——是真的不错,但那仅限于怪盗和基德克星之间,这种关系不该属于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他看见我的时候很不高兴,我想我知道原因,可我不愿意他因为这种原因生气,他那么好看,笑起来才会更漂亮。


在第七天无视我过后,他终于来找我说了第一句话。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他打算终结对我不满的信号,我想,大概他只是不想再面对我三番五次的骚扰了吧。


“黑羽,对吧。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他这么说,那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的蓝眼睛看向我,屋子里只有亮的让人晃眼的日光灯,我却觉得属于蓝宝石的火彩铺天盖地而来。


“新一你说,我听着呢。”我叫他新一,不是故意也不是不小心,更不是刻意而为,只是我想这么叫他。


“……我们还没有亲密到可以互称名字的地步,请不要那么自来熟。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黑羽同学,请不要在半夜的时候蹲在我床前,也不要总是一直跟着我,更不要随意触碰我,这已经不是亲密可以解释的事情了。”他顿了顿,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我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样真的不正常。”


好像听起来是有点变态过头了,我点点头,却并不打算悔改。“心理医生我会好好看的,但短时间肯定也是改不过来的。”


他舒了口气,似乎是真的觉得我有病,也觉得我真的会去解决。我走上前抱住他,很用力,他推了两下没推开,只能任由我动作。名侦探的怀抱很凉,比夜晚里的月色更凉薄,他的体温好像比正常要偏低,总让人觉得他轻飘飘地像张纸一样,一个不注意就会再也找不到。


自此之后他开始无意识纵容我的行为,但除了纵容之外他也毫无他法,他比谁都清楚他甩不掉我——我大概比牛皮糖还要更黏人一点,紧紧地扒着这个叫工藤新一的蓝宝石。



02.

可我的蓝宝石似乎落了灰,我觉得他自己更该去看心理医生。当时的他刚变回工藤新一不久,我踩着点动作熟练地翻过窗户,坐在狭隘的窗台上看着他窝在屋子的角落,连工藤宅多了个人都毫无所觉。又或许他察觉到了,但他不在乎。


黑暗里的一切都模糊不堪,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也尝不出他的情绪。只是他平日里狡黠明亮的眼睛突然灰蒙蒙地落了一层雾,他没哭,他也从来不哭,只是安静又乖巧地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这是非常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可是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不该是这种人,他总是那么骄傲、那么坚定,无论多浑的一滩黑水放在他面前,我也觉得他是那种毫不犹豫直接淌过去的人。可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疲惫,我想他依旧从不害怕死亡,可他太累了,他开始恐惧死亡。


我的出现大概只会加剧他不妙的情况,所以很多时间我都只是看着,不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跟他说话。那段时间的他脆弱的就像一小块白铅矿,美得动人心魄,却连一点小小的触碰都不行。


但他是工藤新一,他不会任由自己在无意义的缅怀里虚度一生,他开始微笑,对外人对朋友——那是非常肤浅的扑克脸,而且他也不是擅长欺骗别人的家伙,可是他演技太好,瞒过了很多人——不过我永远会是例外,毕竟我是工藤新一所有一切的例外。


但我想有几次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不过他可能会觉得那是巧合。除了第一次的时候露出了点吃惊的神色,之后就再也不在乎我是不是真的跟着他。


那天天气很好很蓝,我穿着一身黑色系的日常服,熟门熟路地跟着名侦探四处奔波。他又开始替警视厅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子了,嗯,这很好,毕竟他是侦探,他得这么做。经过那些事情后,他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敏感,而这让他的推理能力只增不减——我开始庆幸,还好那身白衣早就已经褪下,毕竟面对这样的他,不管问我什么我都想如实招来。


很普通的一场密室谋杀案,因为丈夫出轨什么的就擅自杀害,实在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的俗套故事。他指出一切,把所有线索明明白白地放在所有人眼前,语气低迷,眼神也柔和下来,只是那位美丽的凶手小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颗蓝宝石的夺目光彩,拿起刀就不管不顾地冲向小三——可那位也只是被男人欺瞒的可怜人而已,名侦探不假思索地站在目标面前,动作丝滑,神情毅然。


他妈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我无法抑制地恼怒起来。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扑克枪,打掉了那把直冲向他心脏的刀,合金刀具落地时的啪塔声清脆又明显,那些只会看戏的警察们终于动了动,把犯人控制了起来。


他的眼睛在看见扑克牌的那一刻瞬间睁大,深色的瞳孔幽幽地颤抖起来,他又露出之前独自一个人时的痛苦来——这次只在那双眼睛里,这次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他扭头,四处寻找什么,最后把视线落到我在的方位,他知道我在这里,我也知道他希望见我一面。


可我很生气,如果可以我当然乐意见他,最好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这样就算我把他怎么样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起什么恐慌。


开个玩笑,只是因为时机不对,不该是在现在,但我们总会重逢的。


是我的东西,早晚会是我的。



03.

意外来的很突然——我以为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实际上却比往常更加糟糕。


他找我谈话之后又过了一个月,我觉得他已经熟悉我的存在了,不管是无时无刻黏着他,还是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他还是太好脾气,最多也只会用自己漂亮的蓝眼睛瞪我两眼,殊不知这只会让我更加无法无天。


我想他大概还在生我的气,这期间他很少对我笑,就算那张脸上显露出笑意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太浮于表面,假的不行。可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试图提起从前的事,对于那些经历,我们都太过默契地噤口不言。


那天新生开联谊会,他不想去,我也不想去,可是那些人乌泱泱地求着他,说什么名侦探工藤新一不去的话大家都不去了——明晃晃的道德绑架,可是我知道他无法拒绝。坐在人中间的时候他肉眼可见地手足无措,我紧挨着他,对所有给他递酒的人笑嘻嘻地说不。他大概是真的很不适应这种场合,这一年里他几乎拒绝了所有社交活动,我知道他还在抗拒,我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


田村中阵——就是那个逼着新一非要来这里的家伙,是个十足的表面派,看着他不喝酒就非要凑过来递上一杯,无视我在旁边不高兴的眼神,自顾自地把酒杯往他手里塞。名侦探不想接,来回推搡之间杯子落了地,细小的玻璃碎片四溅,惊起了一片尖叫。


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只看见有片玻璃蹭过了他裸露在外的脚腕,有血流出来了,红色的。


他妈的,我想他不会喜欢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所以我只是狠狠剜了田村一眼,不顾对方刹那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当今年代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十分清楚我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甚至小声地喊起了痛,在我后面挣扎无果后只能嘶着气任由我带他离开。我随意拐进了一条没人的巷子,把他扔在墙上,下手没什么轻重,大概比他脚腕处的伤疼了好几倍。他表情很不解,从眼睛到嘴巴都在疑惑我在发什么疯,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话,我就径直掐上了他尚还温热的脖颈。


用那双魔术师的手。


我想杀死他,有一瞬间,我诚心诚意地这么想。


他先是挣扎,可是论力气他终究比不过我,那双眼睛开始泛起薄薄的雾,我想他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舍得掉一两滴眼泪。我确实下了死手,那张总是苍白着的脸因为缺失氧气而染上病态的红,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我,水色的眼睛眨啊眨,嘴角连笑起来都艰难。


喉咙被堵着,他发不出声音,可他泛起绀色的嘴唇开开合合,他笃定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说,不要哭,快斗,不要哭。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叫我的名字啊,我浑身发软,双手瞬时卸了力,溢出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脚下的混凝土上。


他开始疯狂地咳嗽,我却只能仓皇而逃。


我想名侦探总是对的,我的确病的不轻。



04.

我的心理医生是一位很和蔼的中年女人,笑起来像无论何时都温柔的邻居姐姐,对着她的时候我总是很平静,所以我也不曾隐瞒过我的病情。


复查的时间大概是一个月一次,但是情况严重的时候可能每隔一个星期我都得去见她,吃的药断断续续,但其实问题更多还是在我自己——我知道我病了,我也想好起来。


我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的时候是在他恢复工藤新一之后。他和组织决战的时候没有让我帮忙,这倒也很正常,这是他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插手。所以那天晚上我只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悄悄看着,捧着前一天去寺里求来的御守祈祷他能平安无事。但至少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那个时候他刚吃下解药,连用手擦血的动作都让人感到这具躯体里的灵魂是如何强大。


可是命运并不打算放过这颗蓝宝石,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在重重纠葛之中共赴莱辛巴赫,而他们在走进据点之后再没出来,直至那一声爆炸。


九年前那场逃生魔术似乎还历历在目,地狱般的场景如今又再重演,我想宝石之所以是宝石,是因为他无论遭遇什么,他都会完美无缺地解决。可是福尔摩斯的故事就要在当今时代再现,而唯一的主演,名为工藤新一。


可能是月亮女神听见了我的祈祷,把本该离去的灵魂放了回来,那场爆炸中仅余他一人幸存,而代价就是他在ICU里躺了整整一个月。那时的我或许该思考他醒过来后会怎么样,毕竟他曾并肩作伴的战友如今只留下了他一个,可是我开始成宿成宿的做噩梦,梦见爆炸时的那一声巨响,梦见滚滚的浓烟和一场无疾而终的逃生魔术。


那一个月里,我总在夜里溜进来看他,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那张苍白的脸,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会睁开眼。可是夜里风凉,我带来的玫瑰放到清晨的时候总是蔫了吧唧的,他却一次都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我。


怪盗基德逝去的那一天晚上我早早就准备万全,前一天的玫瑰被扔进垃圾桶里带了出去,我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得匆匆赶去我的战场。那些动物们很狡猾,但我更狡猾,连日的作息不规律让我的精神几乎处在悬崖边缘,我按照计划完美处理好每一步,当最后一切来临的时候,我只能苦笑。


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一个月前,甚至是今天,我都和爆炸扯不开关系——而在今夜,这是怪盗基德无人所知的最后一场表演,也是1412号一生仅有一次的谢幕,那场未完成的逃生魔术,就请让名为黑羽快斗的魔术师落笔成书。


演出完成的时候我也遍体鳞伤,借着一口气才堪堪完美谢幕,此时的我穿着黑衣融入月色之中,而怪盗基德,也将随着所有人的哀悼与欢呼,葬入炮火的坟墓。


寺井爷爷带着我逃离现场,我本以为万事大吉,却不想在距离残局不远处的地方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名侦探。他醒了啊,这是第一个念头;他来干什么,这是第二个想法。可是我太累了,只知道他浑身虚弱的像个洋娃娃一样,却还是固执地往前走,拼命睁开的蓝眼睛注视着四处纷飞的硝烟,没有掉一滴眼泪,却谁都知道他在哭。


我彻底失去意识前只能委托爷爷给医院打电话,让医生们赶紧把四处乱跑的侦探君带回去,以至于我在工藤宅看到他那副样子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那时候的他究竟是什么心情。


在他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一同战斗的同伴离开了他;在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天,这世界上唯一能理解他的宿敌死去了。


所以他是该生气的,觉得我是恶作剧也好、开玩笑也罢,他肯定认为我不该骗他——天地良心,那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太不好了,否则他只要动动手指头,用不了多久就能把黑羽快斗的祖宗三代扒的一干二净。我也想告诉他,可是那段时间我也不好,天天做噩梦,而且一离开他太久我就害怕地直冒冷汗,甚至听见气球破掉的声音都会愣住,然后想也不想地冲到他身边。


在青子日益担忧的视线下,我在爷爷的推荐下找到了我的心理医生,该说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人士吗,面对她时我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我也告诉自己要好好治疗,总不能抱着这样的样子待在他的身边。


“职业是……学生?”她问我,脸上始终带着淡而不假的笑,我想她知道我有所隐瞒,但我的态度很好,她也不打算对私人的事太过于在意。


“那么症状,可以跟我描述一下吗?”


我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来说。“就是……我离开一个人太久的话总会很心慌,然后经常失眠什么的。”很宽泛粗略的描述,这太糟糕了。


“啊,暗恋什么的可不是病,黑羽先生。”她看着我,语气很平静,不是打趣也不是陈述事实,似乎只是想借由此让我放松。当然,我也还没蠢到把喜欢和生病混为一谈。


“他之前受过伤,很危险的那种,我的父亲也因为类似的伤去世了。最近我总是做噩梦,梦见父亲,也梦见他。”我小声地说,本以为会很难启齿,没想到说出来的过程却轻而易举的简单。


苍井医生并没有因为我的话就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也没有因此而可怜或者安慰我,这样就很好,我感到很舒服。


“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吧,定期的心理辅导千万不能缺席,开的药也请按照情况服用——至于你的症状,我想暂时不会好的很快。”最后她这么说,定罪的那一刻我反而松了口气,药什么的当然按时吃了,对名侦探的过分关注也在努力克制,虽然一点用也没有。


我太害怕他也像父亲一样离开了。


闯进苍井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好像快下班了,正在收拾东西。可能是我青着脸一直抖着的样子很吓人,她接了杯热水递给我,用那种温柔鼓励的目光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开口。


我把热水送进胃里,感受到心跳稍微平缓了些。“好像更严重了……我刚刚,差点没忍住杀了他。”


正常人大抵会尖叫或者报警,但是心理医生大多不是正常人。她依旧态度温和地看着我,像教导一位孩子一样对我循循善诱。


“他又受伤了吗?伤的很严重?”


“不,只是流了点血,我想我给他留的伤可能更严重一点。”


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叹我怎么这么久还无法找对方法控制自己。


“换一种方法发泄情绪,黑羽。不然你自己只会越陷越深。”


我不太理解,“换什么方法?找别人泄气?”


她顿时哽住,目光里都是对我的探询,“黑羽,我的意思是换一种思路。你喜欢他不是吗,那就去爱他,而不是伤害他。”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种话,可我无法否认。一年前普通的PTSD在逐渐变好,但是对他的执念却越来越深,我不能欺骗自己这只是病症的反射性错觉,因为占有欲和离不开的视线都在明目张胆地表示着我确切地爱着他。


刚刚我在想什么呢,啊,大概是,如果他非要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死去,那不如就死在我的手下吧。


于是我点点头,说好。我总不能真的让工藤新一因为一个精神病患者而去世——只有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才最漂亮,还是活着的他最让人喜欢。



05.

那天晚上我还是回了宿舍,他比我晚回来一点,穿了件高领的卫衣,手腕处也缠了一层绷带。虽然都被衣服遮掩着,但我还是看见了。我有些心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在嘴里翻翻滚滚,就是没有时机钻出来。


可能他实在是受不了我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干脆回瞪着我,也什么都不说,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跟傻子一样互相杵着,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着打破了沉默。


真漂亮啊,果然这种真心实意的笑最最适合名侦探,他站在那里,全世界的光都向他俯首称臣,明亮地让我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我不会跟病人计较的,就是下次希望你能别把烂摊子都丢给我处理,撒谎什么的我可不擅长。”他说,句里行间都是对我的纵容,差点让我以为他也是爱着我的。我抽了抽鼻子,习惯性地扑向他,侦探君的怀抱还是很凉,只是如今却莫名让我心口发热。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真的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发誓。我埋在他的颈窝,隔着他的发尾落下了一个吻,我想,这大概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本以为今日份的荒唐就到此终结,只是凌晨的时候我照例站在他床头描摹他的眉眼,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打断。他蓦然睁开眼,漂亮的蓝眼睛一如先前蹲在角落里那般黯淡无光,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喉咙里因为今天的痛苦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吓得我赶紧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病了,但却是我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安慰他。


他的问题不比我少,可他固执地不去看心理医生,大抵在他心里,把那些苦痛搬到明面上是在二次打击他那些人早已离开,他已经累到连现实都不太敢面对了。工藤宅隔壁的小小姐在他状态稍好点的时候也有训斥他去看医生,嘴犟的名侦探只会摇头,“灰原,你不就是医生吗?”


“我才不是,”小小姐撇过头,努力咽下眼底的伤感和痛苦,“我救不了你,工藤。”


他开始浑身出汗,不是因为热也不是因为冷,我很熟悉这种情况,他大概只是困在那场噩梦里翻来覆去地感受着别离。我上了床,搂紧他,把他翘着呆毛的头顶抵在我的下颚,双手牢牢地锁住他,不敢让他因为恐惧而去伤害自己。


他的眼睛漫上雾气,却没掉一滴眼泪。名侦探总是这样子,明明痛得要死,却从来只在心里哭。我握住他抖个不停的手,避开了我白天里留下淤青的腕部,他的力气很大,像是在不见天日的深海里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接着他开始大口大口喘息,发出嗬嗬的低吼,抓住我的那只手捏得我手指骨都有些作响,我安抚地蹭了蹭他的头顶,努力用柔和的声音说没事的。


然后是不知名的沉默,他松开攥着我手指的力道,虚弱又可怜巴巴地喊,基德。我不高兴,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叫名字呢,怎么现在转头又念上了死了一年的家伙——我纠正,叫快斗,新一,叫快斗。


处在这种状态下的他简直听话的像只哈巴狗,他顺着我改口,低低地叫我的名字。我心满意足地点头,又紧了紧怀抱。明明是夏末的天气,他却固执地往我的怀抱里钻,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却还是不肯停下。


“快斗,不要离开我,快斗。”


啊,我愣住,随即又释然。我低估了怪盗的退场对他的影响,以至于我下意识以为基德的死亡不过只是加速他倒下的助推剂——是了,我也是造成他如今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之一啊,但他又何尝不是让我病入膏肓的始作俑者呢。


到头来还是我们互相折磨,猫鼠游戏的输家已有两位,赢家席上却空空荡荡。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还在他的床上,他还窝在我的怀里,醒的应该比我早,只是盯着昨晚他用力捏我后在我手指上留下的印子愣神,我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


他说,对不起,我也病了。


没关系的,名侦探,我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把他再次送进我的怀里,开玩笑地说我们现在扯平了。


这一次,他的身体总算有了点温度,比起月色,倒更像是阳光了。



06.

很少见他好好打扮自己,这次居然特意订做了一件蓝黑相间的西装,头发看起来也好好打理过,身上是很浅的古龙水香,挽住我手的那只胳膊隔着衣料和我相贴,那张脸上是这一年来少见的从容和坚定。


“你发什么呆?”他看着我,似乎对我在他身上停留太久的视线有些不满。


“我在想难道我就一点都不迷人吗?名侦探居然都不夸夸我。”


这身裙子是他亲手递给我的,当时只说要我陪他去一趟舞会,我猜到他大概是又揽了什么案子,也压根没有拒绝他的半分念头。他的眼光很好,礼服的颜色很衬我的眼睛,也很衬他的西装。我的技术依旧炉火纯青,换完之后他看着我,又伸手在我脖子上添了一条四叶草项链。


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很满意。


“很漂亮,”他似乎很不适合这种场合,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方面夸人,“你绀青色的眼睛和裙子很搭,很好看行了吧。”


他脸红了,又转头小声嘀咕什么女装癖。我莞尔,不敢再多逗他,只是跟着一起进了会客厅,开始打量起四周。


裙子下面我塞了扑克枪,他看见了却没有阻止我,甚至还多递给我一把蝴蝶刀,我眯着眼接下,心里却在想他怎么又毫无顾忌地往兔子洞里钻。


主持舞会的是一家很有名的财团会长,和铃木老爷子不同,这人眼角眉梢都是算计。名侦探刚进来就拉着他嘘寒问暖好不恶心,我差点没忍住把那家伙摸他的那只手给剁了。他看出来我的情绪不太好,揽着我的胳膊松开,手却钻进我的掌心来。


新一的手凉凉的,比冰镇过后的酸奶布丁还舒服,他张开手和我十指交缠,回头冲我笑的时候像只狐狸一样狡猾。我乐滋滋地加了力道回握过去,五根手指在他的指缝之间来回摩挲,感受着那干燥冰冷的皮肤因为摩擦而慢慢温热起来。


我就说吧,他是一块真正的蓝宝石,无论待在哪里都闪闪发亮。


名侦探工藤新一的名头不说响彻日本,但在东京,谁也不敢小看我的福尔摩斯先生。来找他叙旧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递酒的被我使尽手段拦下,谈公事的被他随意打发走,手指相接的地方开始冒汗,我们谁都没有想要松开。


华尔兹响起的时候我想拉他去跳舞,他瞪了我两眼后说以后一定,现在他要抓紧时间收集证据。我了解他,并不过分强求,只是点点头,跟着他一路来到地下室。


他找到资料室就开始备份,我站在门口望风,手里握紧了那把刀。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又走进了镜子里,我怎么能指望名侦探会好好当一只家猫乖乖窝在安全港,他可真是一只不知见好就收的坏狐狸。


不过他学聪明了,知道这种时候叫上我了,所以我不生气。


当我们两个被雇佣兵追着在这座地下迷宫跑了一个时辰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生点气才对。我故意把相连的那只手加大力道,在看到他因为疼痛皱起眉的时候反应过来我又无意识伤到他了。我冷静下来,松开手,把他塞进怀里。


“新一,不管怎么样请一定活下去。”我拉起他有些泛红的手,赔礼似的吻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回抱着我。


“这句话该我说给你才对。”我猜他没说完的话是这毕竟和我无关,可是他的一切都该和我有关才对。


被逼到死角的时候对面似乎早有预料,我眼角跳了跳,觉得不太对劲。他突然死死盯着我,漂亮到醉人的眼睛似乎在说对不起——紧接着,他拽着我开始飞速地跑,身后传来的爆炸声穷追不舍,我打了个寒颤,他立马趁着这个时机把我推到前面。


我不敢在这种时候生气,也不敢回过头吼他,时间在此刻比什么都重要,我想我病大抵是要好了,居然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最后一秒钟的时候我只记得他把我扑在了怀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我对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我不顾护士的阻拦拔掉插在我身上的所有管子,顶着仪器呜呜警报的背景音,掐着漂亮小姐的脖子问她工藤新一在哪里。她被吓坏了,哭的很凶,只能拿手指了指对面的病房。


他又像一年前一样昏迷不醒,那双眼睛明明上一秒还在对我说抱歉,下一秒却沉沉陷入了深眠。我想他醒的时候我会不会真的杀了他,之前让他无所顾忌地乱跑还是我太善良,对他这种人就该再狠心一点。


——但我骗不了我自己。我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我喜欢他破案时自信满满的样子,犯病时会依赖我的名侦探当然也很好,可他不开心,不开心的名侦探不可爱,我不喜欢不可爱的他。


我握紧他的手,他全身的体温都低的吓人,冰得我有些呼吸不畅,没由来的害怕从心脏处蔓延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空着的那只手哆嗦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药,然后胡乱塞进了嘴里,我看着他还紧紧闭着的眼睛,像十年前一样绝望。


苦,太苦了,嘴里苦,喉咙苦,就连心里也苦。


医生拿固执的我没办法,只能给我们换了间双人病房。我依旧每天在他床头放一枝玫瑰,希望他睁眼的那一瞬间就能看见。那之后有公安部的人来看他,我才知道他提前有和警方打好了招呼——我控制住质问那些人为什么非要他去不可的欲望,只能把所有的苦涩通通咽下。


现在他不是爱丽丝了,难道我吻一下,睡美人就可以跟我离开了吗?


我醒来之后过了半个月他才幽幽转醒,夜很深了,只有我还看着他。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是皱了皱眉,细密纤长的睫毛抖动着,伴随着微弱的痛呼,露出了依旧美得让人窒息的藏青色。


床头那朵玫瑰还开得正好,他看着我,伸出手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我干脆跪在他的床前,任由他动作。名侦探干燥冰冷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明明谁也没有吭声,我却知道他此刻在说些什么。


他说,不要哭,快斗,不要哭。


我蹭了蹭他的手指,笑着点点头。


请不要离开我,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07.

回到宿舍后我坐在凳子上喘气,大包小包的东西拎的我跟跑了几千米一样。他站在旁边看着我笑,我扭头瞪了他好几眼,嘲讽他一个什么都不拿的人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请不要对病人指手画脚。”他踢了踢我小腿,我更加不情愿地怼了回去,说我也是病人怎么就没有优待。


精神病不算病,他看着我冷笑,疯子又不是残疾。


好一张恶毒的嘴,我咂舌,把他拉到我怀里乱揉一通撒气。他很乖巧,没有乱动也没有再说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话,我想他是掌握了和疯子相处的方式,知道什么程度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我抵着他柔软的头发丝来回蹭,突然想起来上次他戴在我脖子上的项链还在我这里,我掏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他把东西拿走。他没动弹也没出声,我也就这么跟他耗着。


“不用了,那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他有些扭捏,大概侦探在表露感情的时候都会觉得不自在,我把他的身子转过来,把他四处乱飞的眼神掰回了我这里。“送给你的,希望你永远幸运……永远平安。”


果然还是这样的名侦探更让人心动,我递给他,冲他温和地笑,他向来拿我没办法,只能给我再戴上。项链很精细,四叶草挂坠和先前单片眼镜上的一般无二,最中间嵌了一颗蓝宝石,绀紫色的,很像我的眼睛。


他给我戴好后我捏起挂坠吻了吻,面前的名侦探立马就红着脸想要逃开我的怀抱,我没给他机会,他挣扎不开后只能顺着我——他太了解我,他也知道他根本躲不开我。


“我会好好保存的,”我捧起他的脸吻了吻那双眼睛,“定情信物。”


他跳起来拍了我的手,力气很大,也不管我龇牙咧嘴的痛苦样子,冷哼着白了我两眼。我不觉得他欲盖弥彰的样子很可恶,只觉得侦探君在面对这种事情的不坦率反而更可爱,颤抖着的睫毛可爱、微微发红的耳郭可爱,就连他瞪我时的眼神也可爱的紧。


晚饭后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吃药,他盯着我,眼睛也不眨,却没有好奇心浓郁地拿起瓶子看药名。我被他看得发毛,草草咽下后只觉得苦的差点吐出来,他伸手掏了什么出来,眼疾手快地塞进了我嘴里。我知道他没理由害我,反射性地嚼了两下,然后浓郁的巧克力味溢满了我的口腔。


我嚼了几十下才咽下去,不是黑巧,不是他会喜欢的味道,很甜,特别甜,从喉咙里一直甜到心口。


“好吃吗?”他紧张兮兮地问我,好像不好吃的话他能原地杀去店家一样。


我点点头,非常诚实地承认了。没有甜的东西是难吃的,更何况这是名侦探亲自喂给我的。他松了口气,从桌子里掏出整盒,塞到我的怀里,没说什么别的话。


我乐得收下,塞了几块进嘴后又想起什么看向他,欠我的舞什么时候还,我这么说,几乎能想到他听到之后瞬间羞涩起来或者装不知道的样子。


可他没有。


“什么时候都可以,”他只是笑起来,没不好意思也没有试图抹除这件事,“不过我想在我们订婚典礼的时候,可以吗?”


欸?欸欸?!


这次脸红的倒是我了,我不知道他也是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是愣愣看着他,连嘴里的巧克力都忘了嚼。


可是,“我们不是还没在一起吗?”我结结巴巴地说,我甚至都没告诉他我喜欢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你是随便谁都可以亲吗?”他问,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沉下脸,“我倒是忘了你确实是这种家伙,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吧,浪荡子!”


“新一!”我冤枉啊,黑羽快斗真的只亲过工藤新一这一个啊,名侦探你不能拿着怪盗基德做过的事诽谤我。


“我真的喜欢你啊新一,请务必和我结婚!”







——FIN


















彩蛋:

处理好突如其来的事情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今晚该做些什么。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在大街上急冲冲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看着他,反射性开口,


“黑羽?你不是刚走吗?又出什么事了吗?”


话出去之后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虽然是非常相似的一张脸,可眼前人的眼睛更明亮一些,身影也和先前电视机上的少年侦探重合在了一起。更重要的是,他领口下的淤青还很明显,手腕上也还缠着绷带,我笑笑,没拒绝他喝杯咖啡的邀约。


“打扰您了,苍井女士。这次的行为确实很冒昧,真是抱歉。”


我摇头,没因为这种小事在意。


“其实拦住您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下,对即将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从您那里打听一下黑羽快斗的情况,他是您的病人吧?”


“没错,”果然如此,我叹息,“不过病人的相关资料都是保密的。”


“这样啊。”他肉眼可见地消沉下来,语气也低迷了许多,可能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却还是要问一问。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真的很像,但在某些方面上又完全相反。我点了点桌面,决定还是帮他们一把。


“不过你可以是例外,”他可能会觉得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没关系,“他的事你当然有权利知道。”


因为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910快乐啊大家!!

@工藤新一推文bot 


竹溪流

910工藤日|遇见

  观前提醒:

  1.总算是断断续续写完,字数不带标点符号大概8k左右,不知道活动字数算不算标点,算的话就有9k左右吧。

  2.是个无cp文吧,路人视角吹新

  3.好久没写文了,文笔很稀烂,有bug请忽略

  4.祝工藤一家910工藤日快乐,永远自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5.@工藤新一推文bot 艾特一下推文bot,差点忘记了。

  最开始遇见那位名侦探的时候,是在米花盯五丁目的一块街角,他当时正遵在波罗咖啡厅侧面的一角,面容做了些许的伪装,青春期婴儿肥还没有腿去的脸上戴着一幅老旧的黑框眼镜,样式似乎哪里见过,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长直假发,她敢...

  观前提醒:

  1.总算是断断续续写完,字数不带标点符号大概8k左右,不知道活动字数算不算标点,算的话就有9k左右吧。

  2.是个无cp文吧,路人视角吹新

  3.好久没写文了,文笔很稀烂,有bug请忽略

  4.祝工藤一家910工藤日快乐,永远自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5.@工藤新一推文bot 艾特一下推文bot,差点忘记了。

  最开始遇见那位名侦探的时候,是在米花盯五丁目的一块街角,他当时正遵在波罗咖啡厅侧面的一角,面容做了些许的伪装,青春期婴儿肥还没有腿去的脸上戴着一幅老旧的黑框眼镜,样式似乎哪里见过,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长直假发,她敢打赌,那顶假发一定很厚吧,她都能看他修长的颈部滴落的汗珠落在他那件黑色的西装裤上面的痕迹了。


  他似乎在盯着咖啡厅的什么人,她试图从他的视线中寻找他看着的人是谁,但却无法,视线总是从咖啡厅的一个桌子移向另一个桌子,在不同的桌子之间来回的轮转的,令人轻易逐摸不透他想盯着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了继续追寻下去的心思,不是因为那位侦探的离开,而是因为她今天约的那位朋友终于到达咖啡厅了。


  因为是第一次跟网友的现实见面,虽然之前在网上聊的十分愉快,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显得有点坐立不安的起来,会不由的开始想象来的人究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会和网线那端给自己留下的大相径庭还是从一始终呢?


  「对不起,我好像在中途看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我已经到了店门了,可以麻烦你再等会吗?我过会就到,你可以先点餐,不用付钱,我到了会付的,不好意思让你等的有点久了,明明是我约的时间却是迟到的一个,放心我不会赊账的,再说我遇到的这个人也不会让我进行这个操作的。                                   ——by你的星の新」


  思绪正被各种杂念纷扰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了邮件的声音,她敢忙打开手机查看,就看到上面的这条邮件。


  虽然有点不开心,但知道对方还要一会才回来还是让她这个社恐不禁放松了起来,而一旦放松下来,刚进店因为紧张而猛灌了几杯水的的尿意也上来了。


  “那个,那边那位的金发小哥,可以问你们店的厕所在哪里啊。”怏速的向在旁边收拾碗筷的金发黑皮服务员小哥快速的问了一下厕所位置,得到准确的答复她就匆忙的进了厕所。


  上完厕所洗完手,准备回到位置继续等人,不想那人已经在座位的对面等着了,因为在上面那条邮件那人还有发一条自己今天的穿搭的描述,而坐在自己对面座位的那人的装束跟那条邮件的标述是一模一样的。


  戴着一双黑色的大墨镜,头上反扣着一个蓝灰色的棒球帽,不长的头发被塞在帽子里,刘海也被撩了上去,露出饱满且白皙的额头,虽然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口罩,但也看的出姿色不俗。


  不过走近了,却不知怎么的感觉气氛有点焦灼,刚才她询问厕所位置的金发黑皮默默的在隔着一个座位的地方收拾碗筷。


  但这俩人之间仿佛还有若有若无的敌对气场,即使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在她面前说一句,但她似乎闻到了无形中的销烟味,这不禁让她一时有些退缩了起来。


  不过她退缩了,但对方却早已注意到她了,站起身向她走了过来。


  “**(她的网名),是你嘛,第一次见面还请多指教啊,我们坐着聊。”说着,那人很自来熟的拉过自己的手,本性内向的她其实第一个反应是有些害怕的想甩开那人的手,不过她的手传来十分清淡又带着魅惑感的暗香味道,那味道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与这相似的味道。


  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下她没有第一时间甩开那人的手,而是由着那人把她拉回了座位上。


  那人似乎常来这所咖啡厅,没有看桌子上摆放着的菜单,而且走在柜台说了一声老样子,店老板似乎一开始有点没认出来,在那人用手揭开了墨镜后,就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选了几样菜单的东西。


  “对了,你好像没点,要不要跟我吃一样的,有什么忌口嘛”


  那人点着也不忘转过头询问她。


  因为之前菜单她之前等人时已经看过,没有什么特别忌口的,于是便说道:“就吃一样的吧,星你是住在附近嘛,看上去好像经常来的样子。”


  “这个嘛,其实没有那么常来。”那人这么说着拉着她走到咖啡厅内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不过我经常能吃到这个店的厨子的手艺就是了。”


  经常能吃到这家店厨子的手艺,她没有记错的这家店负责手艺这块的好像就是刚才那个金发服务员吧,这难道是!


  心下顿时有了些猜测,但当下先按时不表。


  最角落的这个位置是相当靠近厕所的,当然这座店的卫生情况也是相当好的,所以坐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味道。


  因为这个座位是有设一堵矮墙,除了收银那边可以看到,咖啡厅的其他客人最多能看到坐外面的一点的自己,是看不到坐在里面的那人的。


  那人看起来很熟悉这里的样子,因为来到这张桌子的时候,桌子上的面纸已经用完了,正打算叫服务员拿一下的时候,那人拦住了她,然后就从桌肚里掏出了一卷面纸放到了桌面上。


  那人大概是看出了她眼神的惊异与疑惑,只是面色不改的说:“我也跟你说过我经常能尝到这家店的厨子的手艺嘛,这个就是他搞出来的东西的,所以我会知道没什么奇怪的。”


  厨子我没记错的这家店的厨子好像就是前面那个金发小哥吧,这家店的一些菜式甚至都是由这位改良的,虽然好像因为本人原因不太喜欢在新闻上露面,但这家店的另一位女服务员接受采访就经常提到他这方面。


  不过,这位厨子其实某种意义在网路上也挺神秘的。


  因为这间咖啡厅因这位小哥开发的一些菜式,慢慢有了一些人气,也不伐一些想要拍照什么的人,但这位小哥的照片硬是在网路上没有什么留存,跟那位侦探说起来还有些相像。


  那位侦探的消息也是一样,虽然时不时有说在哪里看见他,但是在网路没有什么照片,有也会被很快辟谣其实是不是本人什么的。


  想到哪里去了,把飘散的思绪收回,发现桌子已经上餐,那位已经在座位优雅的吃着三明治,喝着红茶了。


  她也赶忙拿起自己那份吃了起来,边想着那个东西应该什么时候给那人……不过很快那人就直说什么时候给了:


  “那个东西,大概过会我们离开的时候你给我吧。”


  说话间,她还摘下了墨镜,露出了那张在娱乐圈耳熟能详的一张脸,虽然之前看网名就有些许的猜测,不过见到她向自己表明身份却还是吃了一惊,又想到她今天这幅装扮,明显是不想惹人耳目,又很快压了自己的吃惊,内心却还是难掩的有些激动。


  “啊”


  这时,原先坐在店里的一位大叔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倒了下去,店外的那位侦探查觉到了不对,风一般的冲进了店里,黑色的假发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手上拨通着急救电话和警察电话,口中发出的却是明显女性纤细的嗓音,虽然有些接近那位侦探的本音,但又不像是掐着嗓子发出的声音。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中间那位侦探迅速判断出那位大叔是中毒的症状,扶着大叔做了先行做了急救措施,那位金发小哥也很配合,急救过程那位侦探都不需要开口提,那位小哥就已经递上了他需要的东西了。


  两个人看上去相当的有默契,而两人配合的时候,她好像有听到自己身边的那人啐了一口。


  警察也很快来到现场了,来负责此事的警官是那位目暮警官,一位向来和侦探配合的相当好的警官。


  而那位侦探大概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嘛,在警官询问自己的名字是用的是藤峰的姓氏的,也就是他母亲的原姓氏。


  那位警官看起来是个挺容易大惊小怪的人,听到姓氏的时候居然不禁大声喊了出来:“啊居然是有希子女士的亲戚吗?不过细看确实和有希子女士长的有些相像呢。”


  不过这位警官也许在哪学过变脸,原先和和气气的很自然的绷紧脸色的厉声道:“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希望藤峰小姐你尽量不要擅自碰触受害者呢,虽然你的急救措施学的相当的好,这是医生都跟我夸过的,但是也跟我说要是一个操控不当,你也有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办吧。”


  而侦探听着这位即使用的是厉声,但也能听出这位长辈对他这个刚刚见面的小辈的关怀之情,虽说不至于动容,但也点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是知道侦探不会如那位警官所说的那么办,正如在那个地铁不顾一切的救他和车上的一干人等一样,以生命至上,在他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尽自己所能提供帮助,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不过那位侦探装乖的样子没来觉得有些可爱,上次见面是他在电视上意气风发的模样说着如果有麻烦的事件的话,就来找我名侦探工藤新一了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这段消失的时间那位侦探去干了什么,但显然他的推理是没有丝毫的下降的,甚至给人的感觉是更加敏锐了些,如果说侦探之前给人的感觉是迅速在案发现场抓住线索的鲨鱼,而现在的他更像是远见的鹰,更沉稳的些,虽然身上或多或少还沾染些少年的气息,但她感觉到有些地方似乎不一样了。


  因为案发时,我们的座位刚好就在那位受害者的旁边位置,所以警官也有找我们了解事发的情况。


  警官询间我们的时候,侦探“小姐”就坐在旁边看着,那位胖胖的警官给我们打了个招呼,说不好意思这个孩子可能因为之前和新一玩过的缘故,所以喜欢当侦探什么的,而且她也跟我保证过会不会插话,你们可以当她不存在的,希望你们俩人不要介意。


  她正想说不会介意,那位网友倒是先出声了:“我当然不会介意的,有这么漂亮的小姐陪我一起,我一下子就感觉很放松了呢”。


  边说手上还做出扭捏的神态,用自己那双手捧着脸看向侦探“小姐”的眼睛好像有点星光闪闪的表达着喜欢,而那位侦探倒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且他好像觉得这是在逗他玩,眼神好像传递着闹够了没有的情绪。


  整场问询侦探“小姐”正如他自己说过,并没有插过任何话,即使那位网友有时候说着说着会把话题拐到他的身上,但那位侦探最多只是眼神示意对方,并没有回话,惹得那位有些自讨没趣,后面就没有这样了。


  而在这之前,侦探已经初步划定了嫌疑人的名单,在听完所有的问询之后,他就串联起了一起,将几位嫌疑人和几个相关人聚在一起,开启了一场推理秀。


  曾经只在电视的录像见过他的推理由,而今天居然有幸能在现场听到,她的内心是难掩缴动的。


  更何况,到了案发排演现场的时候,他还叫她上去担当了一个模拟现场的一个演员,虽然因为自己上去的时候因为过于的紧张,身体产生了轻微的颤抖,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此事,用着轻缓的语调外加时不时的打趣让她很快平静了下来。


  很快的,那位侦探随着案发现场的模拟也抑扬顿挫的讲述着这起案件的真相了,他的节奏可以把握的及好,虽然用的不是原声但听起来像原声很像用原声变音的,而看过他许多破案录像的她情不自禁的脑补出了他本音说话的样子。


  这起案子的手法可以说不是很高明,凶手给她最后留下的印象是跪在地上,眼含热泪的说着对不起的男人,而他最后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医院给目暮警官打了电话,说那位被害者已经被救了回来,以及感谢那位及时给他做急救措施的小姐,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被拘捕的犯人顿时露出庆幸的神情,但也许刚刚哭的太猛了,眼泪仿佛止不住似的,而那位“侦探”小姐只是默默的注视的那个哭泣的男人,没有说什么话。


  后面医生夸他的时候倒是有点孩子气,用眼神瞥着目暮警官的样子有些调皮的意味,而察觉到视线的目暮警官倒只是用那只胖胖的拍了拍侦探的肩膀。


  警车徐徐的带着犯人离开了,注视完警车的离开侦探就又走到回了咖啡厅,凑到了金发店员的台前问了一句:“安室桑,请问现在还可以点餐吗?”


  此时的咖啡厅因为案件的原因,人本来就已经被警方遣散的差不多了,咖啡厅内除了几位店员,就只有侦探和她们两个人没有离开,因为点的餐因为突发的案件没有吃完,所以她们俩人正在前台让那位店员打包剩下的。


  金发店员因为侦探的询问抬起了正在低头打包的头,以示对客人的尊重挂着标准的营业示微笑道:“当然还是可以点餐,只不过可能会慢点,你需要什么吗客人?”正说着,手上的动作倒也没有停着,像长的眼睛似的包好了给了我们了。


  东西包好了,她正想离开,过会可以在外面把那包东西给那位。


  不过那位网友好像不想这么快离开,用手挡在了我的前面,并且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不过看了她凝重的神色,识趣的没说句话,只是自个找了个离的远的位置坐着了。


  这也许不是她能掺和进去的事,她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虽然坐着离的远了一些,但大概因为这所咖啡厅的店面就不大的缘故,柜台那边的声音她也是可以依稀听到一些的。


  她听到那位网友称呼侦探为“Cool Guy”,虽然不知道这个称呼的缘由,但不禁让她想起在网上看过关于她的一些传闻,因为演的角色虽然是名棋士,但演法莫名让观众觉得像一名侦探,再加上据说她跟那位沉睡的毛利见过,蛮多人猜测是不是借鉴了那位沉睡了。


  不过现在看应该更多是那位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侦探吧,沉睡除了一些进入沉腄状态的录像,感觉单看其他清醒状态的访谈和那位演的还是差别挺大的。


  那位金发的服务员则是称呼那位网友一个酒名,她不太懂酒,但有一个懂酒的朋友,那个音她听着有点耳熟。


  不过她没有太纠结这些,只是默默的将这个记下,打算回去的时候问问自己那位朋友。


  听着听着好像突然聊到了她手里的那个东西,她听到那位侦探有些无语的口气说道:“虽说我大概能理解你到底是什么心态,但应该不需要打扮成这样吧?”


  打扮成这样,是指那人的装扮吗,虽然确实有点明星式的装扮,但思及那人的身份,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正思考着,却突然间越听越不对劲了起来,先是在自己没有听到脚步声的情况下,忽然间传了一声不同于那金发服务员小哥的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很粗壮,还带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她只能依稀听到:


  “管他呢,就算……只要拿到东西,就可以直接干掉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不是在讨论什么与人命相关的事,只是在说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处置,且声音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兴奋感,听得让人感到被一只毒蛇缠住的感觉,在轻轻的吐着蛇信子,时刻等着将她吞吃入腹。


  她倏地的被定住在了座位上,内心不停的叫哮着快点迈开腿跑啊,但就是动不了分毫,直到腿终于能动了一会,抬起头都发现那位网友居然已经走了过来。


  而在她的身后,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戴着一个帽子的背是,因为有柱子遮着,所以只觉得那应该是个相当戚武健壮的男人。


  更何况细看过去,那个男人的身上似乎挂着一把刀。


  正当她更想去仔细看时,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她的前面了,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是她那所谓的网友,没有戴墨镜,但眼部的旁边似乎被墨镜剐蹭的假皮,虽然不大但足够的瞩目。


  易容术?原来小说中的东西真的存在啊?


  她苦中作乐的想到,而拿着枪的那人也不在意那点刷蹭,甩了甩头发,将枪延着身体抵在了太阳穴:“放心,你只要把东西给我,我是不会扣下扳机的。”


  大概是她的神色看上去不怎么相信的样子,那人笑了笑突兀轻微扣了扣扳机,玩味的劝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赶紧把东西给我”


  “呯”的一声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那人扣下扳机闭上了眼睛,却发现是侦探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店门口,猛的打开了大门,嘶哑的大喊道:“快走啊!趁现在!”


  这个时间,她听到枪掉落的声音,对咖啡厅的那人最后的印象就是她跑过去检抢的样子。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只记得最后她在侦探先生的那句喊声,激发了生命力,横冲直撞的逃出了咖啡厅。


  再后来就是因为体力不行,加上心绪被吓得不宁,半路就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家里卧室的床上,身上还穿着睡裙。


  起来的动静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母亲像平常一样走进了她了方间,说昨天她回来的时候真是吓到我了,居然是被人抱着回家了,能认识新朋友也是不错了。


  “那个新朋友长什么样啊?”


  母亲只是说你的朋友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但也还是告诉我是两个人,都是黑色头发,具体长相她也没什么印象。


  那看来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她不知道那位侦探先生后面有没有逃出来,不过那个东西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其实她也想不通那东西究竟重要在哪,那是她找自己以前做家教的一位帝丹高中生要的那位侦探学园祭上的照片原件,那名学生是摄影社的,是负责照相的。


  虽说那些原件确实是那位侦探,不过其实是没有露脸的。


  是在学园祭上的舞台剧上的戴着黑衣骑士帽子的侦探,虽说没有露脸,但身材真的很好,之前她也有问那个学生为什么不拍后面侦探摘了帽子的照片,那学生只是告诉她,你只要真真正正的见过他推理的样子,你就会知道是为什么了,在那种时候你的注意力可能都被他的推理秀吸引住了,根本忘记了要扣下快门,当然如果设定了自动拍摄或专业人士是例外的。


  而昨天真实的见到侦探推理的时候,她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全程都没有想起来要拍张照,只会沉浸在他的推理世界之中,那是他创建的独属于他的领域。


  有一些事情或许真的只有现场见才能见真章吧,她之前虽然看过媒体录的他的推理录像,但也许像素真的会模糊一些魅力,正如一些演唱会也是现场听才是最好的一样的,他的推理,也是这样的存在。


  虽然昨天的事后面记不得了,但她的心绪却因为自己的不清楚变的更加不宁,甚至有几天做了噩梦,虽然醒来之后就记不清梦的内容,只能比以往更多的关注起了那位侦探的消息起来了。


  直到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基德克星又一次打败基德的新闻,她才不知为何的松了口气,当天晚上做了个美梦,虽然同样的记不清梦的内容,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说到报纸,他前几天还有看过在那间咖啡厅的事件的时候,星野辉美正在拍一部知名杂志的封面,所以那天的那个女人应该是真的会易容术吧,而说到易容术,她想起了一位在曾经被称为千面魔女的外国女星,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位女星已经过世了。


  几个月后,侦探回归了,同时带来的消息是他和FBl,ClA等联手解决了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事情。。


  同时揭露出来的事情还有克丽丝·温亚德因涉嫌参与该犯罪组织的消息,她的官推也放出了声明锤实了消息。


  联系到她那个千面魔女的母亲,所以那天那个女人是她吗?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官方对她的处置有点模糊,不过后面她就没有持续关注了,只有个印象她还挺深刻的,就是她说自己在某天因为一些原因用枪吓唬了一个女孩,还挺对不起的。


  说的应该就是她咖啡厅那一次吧。


  至于那位侦探,刚回来的那位侦探顺理成章的跟他的一位青梅竹马成为了一对情侣,不过后面好像也没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就和平分手了好像,据侦探本人所说是觉得他们俩还是更适合当单纯的青梅竹马比较好。


  关西的那位侦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自从侦探回来后,就好像很熟悉了,两个人之间经常联和办案,可谓是强强联手。


  当然也不止关西的那位侦探吧,他的身边还出现了许多其他的人。


  比如怪盗基德,他成为了下一个基德克星,虽然他本人对怪盗的兴趣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大吧,侦探对怪盗的态度很像前一个基德克星,跟个孩子一样似的,在拿到谜题的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开心,但从来不执着于抓住怪盗基德。


  除了怪盗,其实也还有跟他一起击败那个犯罪的伙伴,不过这些人从不露面,不过她有点怀疑那个咖啡厅的金发小哥是其中一员。


  这倒也不是她的无端猜测,只是在侦探回去的隔天,她去了那间咖啡厅,却得知那位金发店员因为家里老人生病已经辞职回乡了。


  这让她有一种直觉,或许那个金发店员真的其中一员也说不定,辞职回乡也许只是借口,事实是因为调查结束回去述职了?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没有经过求证所以也算不得什么。


  侦探经此一役,名声早已传到了国内外的,不少国外的友人也会千里迢迢的到这里来求侦探办案,虽然因为还是学生的缘故,只有在假期的时候才能去,但即使如此人依旧不少,而国外她是没那个时间去的,但如果在关东的话,只要有空她也会尽可能的去看看,就站外面被警戒线拦着的人群里往里看一看,在人堆也不显眼。


   直到一次因为隔壁的店面正在办活动,一群人一窝峰的冲向了隔壁,只留下她还呆愣的站在原地,正当她打算随大流也去旁边的店面去时,侦探注意到了她,并且发现她就是咖啡厅那次的人。


   侦探因为那次咖啡厅的事约见了她吃饭,他向她道歉,说不应该将她这个局外人牵扯进来,当时Vermouth居然演着演着就入了戏,真的对不起。


  Vermouth应该是指那个女人在那个犯罪组织的代号吧,据说那个组织的代号都是酒名,所以在外界也会称呼这个组织为酒厂。


         而侦探说到这里,他还站起身对她微微的鞠了一躬,说到到他知道她后来昏了过去,当时是他和Vermouth一起送她回去,十分抱歉让你受到了惊吓,这是一个正式的道歉,她一时只觉得受宠若惊,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并转移话题问他那之后你没出什么事吗?我还挺担心你的。


  他只是笑了笑,说没事,虽然也受了点轻伤,但是不妨事,毕竟演戏演全套嘛,这可是我妈教给我的演戏守则,他说着还眨巴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大概这也是从他那位前大明星妈妈身上学来的东西,又联想起侦探刚回来时似乎有传闻他受了伤,所以后面她也没再提这个话题,只闲聊了一些无关的话题,并提出了自己对那个金发小哥的猜想。


  还以为不会收到什么回答,但侦探大为赞赏了她的言论,虽然没有说出金发小哥的真实身份,但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没有错的,而且大概也是看出自己说出推断的时候没什么自信心,他鼓励了她,说其实每个侦探在尝试说出推论的时候,心里也都会抱有一丝丛不安的心态,他们也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么细节没有注意到,当事实被自己说中的时候,那种快感才会加倍。


  所以大胆提出自己的推论吧,不用害怕猜错,你虽然不是侦探,但这种能力或许以后可以用在你的工作之中。


  侦探的这番话顿时让她的内心感到不由得兴奋的起来,这时的侦探在她眼里闪耀的光芒,道理是那个道理,她也不是不明白,但从他的嘴里说出的就是那么悦耳。


  经过这一番鼓励,她还问鼓起勇气问他要了一张合影。


  在他们度过这么愉快的一顿饭之后,侦探重又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存在,但她也并不沮丧,只是默默看着自由的侦探追逐着他所热爱的事业,看着他的名声一步又一步的拔高,甚至比从前更高的时候。她不禁想起了一个曾经的的事情。


  在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刚刚掘起的时候,短短的半年之间他就一跃成为非常有名的存在,在媒体给了他所谓“过誉”的称呼之后,不伐一些觉得他总有一天会登高跌重,消失匿迹,而在他之后神秘失踪的情况,这种言论更加的甚嚣尘上 。


  而在他回来过后,这种言论紧接着就渐渐的消失或湮灭在众多的祝福和夸赞里,一点也不起眼了。


  那张合影被她放在相册的最上头,时不时会拿出来翻看,又听了他的意见,把这种能力用在工作上面,也因此更加的忙了,但闲暇之余还是会去看看他的消息。


  侦探后面也没有再谈恋爱了,不过看他父母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外界猜测他是不是对初恋余情未了,但更多人觉得也许就是不想谈吧。


  那张合影陪着她很久,应该还会陪更久。

叶落幽谷

【快新/工藤日24h·荆棘神明22:00】破局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治 也留川. 

下一棒:@睡眠失格😪 

字数:1.1w

CP:快新

原著向,写得不咋,不建议阅读(真诚)


Summary:信任有时候是枷锁。


老福特你们真是人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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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信任有时候是枷锁。


老福特你们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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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hargic Sleep·Daily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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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棒:@橘酒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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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闯入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他满身光芒,把干净和善意带到人间,成为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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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身光芒,把干净和善意带到人间,成为我的神明。”



拾景上网

【新中心mmd/工藤日24h·荆棘神明19:00】INTERGALACTIA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  @栖酒 


下一棒:  @Lethargic Sleep·Daily 


是新中心视频

祝工藤新一永远不失初心

summary:即使星光黯淡,你也不会放弃希望

【工藤新一mmd】INTERGALACTIA 

(视频不能定时,所以直接去b站上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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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什么时候表白

工藤日快乐,大侦探!我不是很会写文案,对你的喜爱就藏在画中好了。愿一切祝福语都能在你身上灵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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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在打工
进入警戒线。 进入你的领域。 ...

进入警戒线。

进入你的领域。

---

是约的稿子~祝工藤日快乐!

感谢画师太太(微博:池岩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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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约的稿子~祝工藤日快乐!

感谢画师太太(微博:池岩无物)~❤️

栖酒

【all新/工藤日24h·荆棘神明18:00】毛茸茸幻想曲·焦糖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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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 @橘酒er 

字数:4455;cp:绯色新;furry设定,赤井为黑化美洲豹,零为金边牧,本篇中他们已经成长为人形(但还没有成年)

希望新酱能安全地穿过每一个险境。

Summary:狗狗开始发起攻势——但有家伙捣乱!


————————————


  降谷零总是在受伤。


  大边牧通体偏白,金色的花纹耀眼明亮,工藤新一用剪刀剪去被干涸的血黏连的绒毛,实在想不通它人形为什么是个黑脸,勉强用基因变异解释。他包扎伤口的手法不甚熟练,他本就不擅长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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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4455;cp:绯色新;furry设定,赤井为黑化美洲豹,零为金边牧,本篇中他们已经成长为人形(但还没有成年)

希望新酱能安全地穿过每一个险境。

Summary:狗狗开始发起攻势——但有家伙捣乱!


————————————


  降谷零总是在受伤。


  大边牧通体偏白,金色的花纹耀眼明亮,工藤新一用剪刀剪去被干涸的血黏连的绒毛,实在想不通它人形为什么是个黑脸,勉强用基因变异解释。他包扎伤口的手法不甚熟练,他本就不擅长这些,但父母不在,他当仁不让要担负起照顾他们的义务。


  “怎么刮伤得那么厉害?”工藤新一责备道,“从高处跳下来了吗?早说了你和赤井不一样!猫科动物不担心这点高度,你可不行。”


  大边牧轻声汪汪汪,蹭着工藤新一的手臂。门开了,赤井秀一探头。


  “您要吃便利店便当还是土豆炖牛肉?”


 


  后续走论坛和围脖,围脖:重生之我在米花当比格werwerwer


tbc.




没有一个小号是无辜的

【all新/威士忌新】《为了鼠螂汉堡!》(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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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铁新右!作者是铁新右!作者是铁新右!


背景:无主之地系列PA(世界观设定有私设出现任何人和新一贴贴都不要觉得奇怪。


CP:  all新/琴新

预警:主角活在记忆力

summary:

岫:伏特加担当90%笑点。


这是一个番外.

宇宙恒星的死亡会点燃新时代的生机。


隔着足以抵挡一切高温的能量屏障,一位有着银色中长发与诡异苍白皮肤的男性正无趣背靠飞船观景玻璃。比起旁边那因为太阳系的毁灭而沉默哀伤的同伴,这个有着神秘紫色刺青的男人双目空洞得令人感觉到可怕,似乎后面宇宙此时正在发生一切变化与历史,都不足以撼动他那如冻土一般的灵魂。...




作者是铁新右!作者是铁新右!作者是铁新右!


背景:无主之地系列PA(世界观设定有私设出现任何人和新一贴贴都不要觉得奇怪。


CP:  all新/琴新

预警:主角活在记忆力

summary:

岫:伏特加担当90%笑点。


这是一个番外.

宇宙恒星的死亡会点燃新时代的生机。


隔着足以抵挡一切高温的能量屏障,一位有着银色中长发与诡异苍白皮肤的男性正无趣背靠飞船观景玻璃。比起旁边那因为太阳系的毁灭而沉默哀伤的同伴,这个有着神秘紫色刺青的男人双目空洞得令人感觉到可怕,似乎后面宇宙此时正在发生一切变化与历史,都不足以撼动他那如冻土一般的灵魂。


琴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叫琴酒这种名字,反正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这手机也是一个能代表他身份的名字。


而除此之外,这还是一个魔女的名字,伊甸星系中仅仅只有九位,并且是有着强大相位之力的魔女。而他同时也是一位拥有着伊瑞尔外星血统的外星混血人类。


“所以?你就带我来看这个?我还以为你是拿到了什么好东西的门票,结果就只是来看星球大爆炸的?”


“你不喜欢?”


回话的人是琴酒旁边一位身穿纯黑色科技服的黑发男孩,看得出他其实一开始就与自己身边的这位魔女一起靠着飞船玻璃,共同在这个时刻观看宇宙中正在发生的一切。


“行吧,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是免费的门票,你就当作是一次公费在高级飞船的休假吧。”


“高级?连咖啡都不提供的垃圾飞船也敢说自己高级?宇宙现在果然还是太大了。”


“铃木公司代理,可以理解。”


他眼瞥了一眼贴在小角落那写着‘本次旅行由铃木公司全权代理’的小广告,那黑发男孩有些无奈地耸耸肩,继续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的景色。


“琴酒。”


“有事就问。”


“你知道太阳系距离我们这里有多远吗?”


“不知道反正不是组织提供的假期内能去的地方。”


如今,人类进入星际时代已经过去了800年,除了那些对于人类历史与文明有着狂热追求的学者,已经根本不会有人在乎那人类诞生的星球与星系都是什么模样的了。


以至于直到那名为太阳的恒星即将消逝,这瞬间的火花也被那些军火公司当作了商机与利益,制作成了一张张印有地球原始图像的门票,以高昂的价格送到了一位又一位闲来无事的富豪手中。


“雪莉跟我说,这个火花的光芒会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新的星星在其中诞生。”


“我觉得最好不要,因为到最后总会变成人类的垃圾场,臭气熏天,令人恶心。”


面对男孩的问题,琴酒总是以最刻薄的方式给予回应。而一般这个时候,这位有着黑发与蓝眼睛的男孩便会以同样的方式笑着回击,这也是他们身为搭档一如既往的交流方式 。


“怎么?我说得有错吗?我可不想再见到第二个普罗米西亚,人口密集的恶臭就像是下水道里面的鼠螂排泄物堆一样……”


啪哒……


这是一滴水滴掉落的声响。不大不小,也不太容易被察觉,但是却偏偏吸引了这位魔女大人的眼睛。


本来琴酒还充满了疑惑,可是直到他抬起头,却只看到了自己的搭档。那位有着可怕智慧的黑发男孩,竟然一反常态地失去了往日那傲慢与高傲的表情,一双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望着远处那即将继续闪烁几万年的光芒,流下了一行难以言表的泪水。


“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流泪啊。”


“对啊,我也很惊讶。就仿佛我的家,曾经就在那里一样。”


收起自己脸上的嘲笑,随即琴酒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炙热闪光,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冷眼旁观,完全无法从这些能量与物质的湮灭中获得任何的情感。


“只不过是人类自作自受罢了,与我你都无关。”


琴酒说的很无所谓,但是也不足以掩盖男孩眼中的感情。于是此时此刻,他只能继续保持刚才的沉默,眼神看向自己一直不愿意看向的宇宙,在那代表毁灭的光芒面前,无奈闭上了眼睛。


这趟奥德赛之旅会很快结束,但是恒星的消逝会一直持续很久很久。直到这个星系毁灭,他们都化作尘土,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听着那首被按下了循环播放按钮的《Bressanone》(布列瑟农),琴酒伸手拿起自己手边的酒杯,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他一直自认为自己讨厌所有类型的摇滚。快的慢的,高亢的,恶毒的。但是不知怎么,唯独这一次,他没有任何想要停止这首曲子的意思,只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默,与身边的人享受着人类文明这化作宇宙尘埃的瞬间。即便他们可能都不曾理解或者是认可这些东西。


“真是狼狈呢,你。”


“彼此彼此罢了。”


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一只手已经悄然搭上了琴酒的手臂与肩膀,与之一同的,还有那只手主人如呢喃低语一般的询问。


“想要一杯,银子弹吗?”


……


潮湿,黏稠,滚烫。从那仿佛胃中翻滚熔浆中挣扎的瞬间睁眼,琴酒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还在自己位于墓园之星的依瑞德神殿老家中。目光环顾四周神殿墙壁上比之前更加活跃的能量波动,他其实不难推测出为什么从来不会做梦的自己,会在这时候的冥想中回忆起那曾经与“那个人”的过去。


“这是私人财产……你们管的太多了。”


不属于人类文明的波动在那些黑色的石缝中溢出些许不规律的涟漪,似乎是察觉到那祭坛上魔女的不赞同,最终还是在那呼吸的片刻中隐藏与神殿的阴影之中。虽然琴酒很早就知道这些来自外星文明的依瑞德遗产总有些奇奇怪怪会影响人思想与梦境的能力,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在使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会认同他们对于自己过去记忆的探索。


毕竟他现在每天20个小时位于失重领域中的冥想就只是为了驯服这股力量,探索这神秘科技的核心,而不是来跟他做什么精神疗愈和心理咨询的。


想到这里,琴酒继续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头发如同沉溺在深水中的浮动与运动轨迹,那陷入黑夜的宁静再次席卷全身。而这也是他还是婴儿时就被选择成为魔女后学到的第一件事,冥想。感知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从观看世界的双眼到每一根伸展的发丝,以及每一滴都可以脱离重力得到自由的血液。就如同啃咬在唇齿上的触感,喝下第一滴血……


“伏特加……伏特加!你能不能关掉你那该死的摇滚音乐!”


“啊?啊啊!大哥!大哥你醒了吗!”


先不说琴酒日常只是在冥想而不是睡觉这样的小问题,但是听到自己的大哥在叫自己,本来还在调试自己外骨骼装甲的伏特加也是赶紧将自己ECHO中正在播放的《Don't Stop》(不要停下来)给换成了隔壁电台在播放的月光奏鸣曲,上衣都没穿上就朝着自己的大哥跑了过去。虽然戴着一副战术墨镜,但是那强烈的崇拜视线岂能是一副墨镜就能挡住的。


“大哥!是有什么吩咐吗?”


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这个大号小跟班,琴酒眼皮微抬,似乎对其赤裸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穿着的老鹰乐队大短裤非常不满。


“算了,晚餐是什么?”


“晚餐啊,今天的晚餐我记得是……等一下?晚餐?大哥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怎么?难道你觉得真的觉得魔女是可以不用吃饭,只需要呼吸,吸收空气中所谓的魔力分子就能存活的生物吗?”


“难道不是吗?”


回话的并不是伏特加,而是同样察觉到琴酒以及结束了冥想,所以特地帮其端来梳洗用品的库拉索。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这与她的智力问题没有关系,纯粹是她加入这个教团的时间过于短暂,还没有能来得及了解一下自己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大哥。


“所以,魔女也是要吃饭的?”


“当然啊!不仅要吃饭,魔女还要拉屎呢,大哥不拉屎大哥会死的!”


“可以了伏特加,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以凶狠的眼神赶走了长了嘴也没啥用伏特加,琴酒无奈吐出一口浊气,顺带解除了自己周围颠倒的重力空间,让自己的那一头长发能回归这颗星球正常朝下重力范围的同时也放下了自己盘腿而坐的双脚。虽然他依旧没有让自己的脚趾碰到仅仅只有几厘米的地面。


“好了,说点我需要知道的东西。”


“是的大哥。我们接受了新的委托,解决了一些不安分的牛仔和投机客,抢走了路过军火公司的飞船和武器,继续宣传了我们的教团和理念。最重要的是得到了新的赏金贡品,解决了这个月的商业贷款问题。”


“继续。”


“花园的杂草需要清理,而且伏特加房间的马桶需要维修……但是我们没有人有维修马桶的技能,伏特加尝试维修结果直接敲碎了下面的排水口。”


贷款和马桶的维护,以及那些冲着“坠落”魔女之名源源不断袭来的牛仔和猎人,也不知道那个更重要一点。但是眼下不管是哪一个,在琴酒的眼中这些的确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问题。


“从最简单的开始,今天晚餐是什么?”


“是外卖,普罗米西亚的王朝餐厅,还没有下单。”


“不是说那一家不好吃吗?”


最重要的是那家店从来不送幸运饼干,而伏特加每次都在说这件事情,琴酒也对这种区别对待的行为尤为不满。


“可是今天是地狱星期三,积分加倍,全场9.995折。”


“但是难吃就是难吃……在哪里下单?”


急忙掏出自己的ECHO,库拉索还很贴心的为自己那并不是很懂ECHO操作的大哥调出了王朝餐厅的外卖选择界面,甚至还不忘记告诉他一定要买够多少钱才能够有邮费折扣的规矩。


“你们需要什么?”


“大哥你随意就好,我与伏特加并不需要。”


说完,库拉索还专门伸手指了一下自己ECHO下面的时间显示。马上时间就要进入午夜了,某种意义上的确是正常人类并不需要吃晚餐的时间。


“大哥需要吃异犬火腿套餐吗?”


“不要。”


“那异犬排酱油盖饭?”


“不要。”


“大哥你是素食主义者吗?”


“你开玩笑吧,我觉得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正确性极高的家伙吗?我可是邪恶的魔女,魔女不吃异犬。”


“啊……原来如此。”


像是又学到了不少知识,库拉索恍然大悟一般地点点头,再次感叹自己知识浅薄的同时,将手指停在了这外卖菜单的最上面。


“那,鼠螂汉堡如何?”


【鼠螂汉堡】


来自王朝餐厅,诞生于王朝,发展于王朝。与咖啡一起被称为人类星际时代的基石,这是王朝餐厅永远的招牌。即便是根本不会有人在这个不缺肉制品蛋白质的时期想要点它就是了。


“我听说这是经典,伏特加说这东西很受年轻人欢迎。”


不,其实根本就不会有年轻人喜欢吃这种东西。


琴酒很想就这样反驳,觉得库拉索这样的形容显得他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糟老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同时在他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人”的身影。


纤细的手指看不出也是拿枪的好手,而此时这只手正拿着一瓶咖啡,与另外一只手上的鼠螂汉堡成为了极其般配的黄金组合。但是最令人火大的部分,是他对于旁边银发魔女不精通电子设备以外还不喜欢咖啡的嘲讽。


“这看起来真是有趣。”


琴酒评价着记忆中“那个人”幽默又不失攻击性的语言,却让一旁的库拉索感觉到一阵疑惑。


见自己的大哥并没有对这个套餐之后的任何反应,库拉索便就认为这位魔女大哥是对于自己选择的默认。于是便直接按下了鼠螂汉堡标识后面的外卖订单按钮,完成了这一单晚餐的订购。


并在大哥似乎并不想要搭理她的错觉中默默退出了对方冥想祭坛的范围,拿起武器,转身准备继续去为了他们下一个月的贷款而努力工作。


“好吧,我承认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复古,但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应该吃它的时候。所以还是换一家……库拉索?”


空荡荡的神殿中此时只剩下一个自己,还有周围石缝中那若隐若现仿佛嘲笑一般的能量波动。直到自己身上的ECHO响起了一声新邮件的提示音,这位魔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因为什么东西而走了神,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你好,超级尊贵的客人,这里的王朝餐厅!感谢您参与我们地狱星期三全场9.995折限时活动,您的鼠螂汉堡套餐将于530个小时后为您送达,感谢您定制我们的专业优质的服务,祝您生活愉快。】


听到这封语音邮件中那AI贱兮兮的介绍方式,琴酒微微皱眉,他记忆中自己的确没有下单什么鼠螂汉堡,更别说什么需要整整530个小时才能送到的套餐。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尊贵的客人。】


“先不说我根本没有下单任何东西,而且什么时候你们的外卖服务还需要530个小时了,等你们送来的时候芝士和番茄都已经发酵成太空细菌了。”


【非常抱歉尊贵的客人,但是这是我们活动特惠的标准送餐方案,偏远地区会有少许偏差,还请您谅解。】


“你只要把你们那些慢悠悠的飞行器换成跃迁穿梭机,那就不算是偏远。”


琴酒一句话出口本来只是想要嘲讽一下这些普罗米西亚完全不懂得变通的智障AI,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AI智能助手居然将他的这句话识别成了指令,并以最快的速度为其安排了全新的送货方案。


【没问题,已经将您的送餐服务升级为第二等级速达,已为您安排送货专员‘滑头二号’为您服务。】


“哈?”


【祝您生活顺利,用餐幸福,不会吃出不该吃到的东西……以及等一下还请您结算一下我们的邮费哦~】


紧接着,一条结算清单就这样从琴酒ECHO的出单口中被打印了出来,并在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堆满了整个祭坛,顺着周围并不稳固的重力向上蔓延,清算出了琴酒需要为自己的晚餐运输服务支付保留燃料费、电费、宇宙漫游费、精神保险费在内的186项支出。总计金额达到了6位数。


“你们这是欺诈消费,你们怎么敢?”


【不不不,这可是尊贵的客人您允许的。根据使用协定第4729页第567章第35点的内容中显示了,我们拥有不需要二次确认即可帮您升级服务的权利。因此面对您的指控,我们有权利保留对话录音以维护我们自己的权利。】


普罗米西亚的AI机器人从来无法正常交流,关于这一点琴酒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去过普罗米西亚的家伙,他曾经也去过这家所谓的王朝餐厅,但是当时他是怎么点餐的来着?这样想着,他似乎又回忆起来一些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


交涉与处理金钱关系的事情都是“那个人”来做,似乎一直是这样,自己一般只要负责掏钱,“那个人”就会快速利落的处理好一切琐事。


“好吧,我就直接说了,我没有钱支付你们的外卖服务。你们自己看着办。”


【哦,这可真令人伤心……不过我们还支持贷款业务,20年分期贷款,利率只有铃木银行的一半。】


“不,门都没有。”


【那就没有办法了,根据尊贵的客人您如此不积极的配合与态度,那么我们只能联系我们伟大的赞助商铃木公司,清缴您全部的资产以用于支付我们的外卖订单,还请您谅解。】


词语用的是恭敬,但是语句中却全部都是满满的威胁。虽然说得罪一个王朝餐厅对于琴酒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如果这家餐厅背后的势力的铃木公司,那即便是他也要收敛自己的满满的不快和愤怒,更加小心的处理这个事情。毕竟他当时可是为了创建教团,向铃木公司旗下的银行申请了一大笔创业贷款。虽然他并没有打算要全部还完,但是至少眼下,还不是能彻底与其分割的时机。


【伏特加!马上过来!】


使用魔女独特的语言传输能力,在琴酒的催促下,伏特加这才换下了那条他最喜欢的老鹰乐队大短裤,以全副武装的姿态出现在了祭坛的下面,看起来是对于琴酒接下来的命令已经跃跃欲试了。


“大哥!今天我们要去杀那些牛仔吗?还是去解决那些狂蚊一样的烦人的维和部队!”


“不是。”


琴酒抬起手,魔女刺青闪烁出紫色的光芒,随即一台有着柠檬和骷髅贴纸的ECHO就这样被裹挟着紫色的光芒,落在了伏特加手中。


“我需要你的帮助,怎么取消外卖订单?”


听到琴酒的话,伏特加脸色一边,就算是有着高大的身材却也没有办法掩盖他那瞬间爆发出的胆怯和畏惧。


“大,大哥。你还是让我空手去和吐口水的恐龙单挑吧,我觉得这个任务比较适合我。”


“让你退就去退,那么多废话的吗?”


“不是啊大哥,这可不是退款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你这是要在全宇宙最恐怖的势力,资本主义的下面伸手要钱啊。”


说到这里,即便是伏特加这样的壮汉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大哥,你是怀疑我对你不忠诚吗?你就是一定要我的命吗?大哥啊!”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也不知道这是受不了伏特加的张嘴,还是他受不了他那个刺眼的要死的枪花乐队主题背心,反正琴酒是绝对不想在短时间内就再见到这个家伙了,现在的他只希望可以处理掉那个该死的鼠螂汉堡……还有那个强买强卖的垃圾餐厅。


“查询,如何退订王朝餐厅外卖。”


【好的,您的ECHO助手正在帮您查询。已经为您搜索出最为优质的答案,根据普罗米西亚知名美食博主的说法,除非宇宙大爆炸,星际时代文明覆灭,否则您绝对不可能在王朝餐厅退订菜品。】


“没有其他的成功案例吗?”


【正在为您查询,成功检测到一例。具体为某居民因为无法取消订单而持枪闯入王朝餐厅总部,最后成功打死38人后自杀,并且因顾客已死故而成功取消订单。】


很好,非常好。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想到这里琴酒的眉毛皱的更加用力了,这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喜欢和普罗米西亚的家伙合作的原因之一,虽然他最讨厌的东西就是人类,但是在人类灭亡之前,他还是更希望资本家可以先消失。


“真是麻烦,走了,伏特加。”


“好的大哥!”


面对琴酒的命令,伏特加振作精神,总是不假思索的下意识发出认可的回复。


“所以,我们这要去哪?要去看今天的屠杀循环赛吗?”


“是去普罗米西亚。”


紫色的刺青闪出特别的辉光,琴酒的手指只是微微一抬,一旁的伏特加便浑身被那紫色的光芒覆盖,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被一只隐形的手提在了半空。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那些石缝中隐藏的能量波动又再一次活跃了起来,比起刚才那海浪一般的起伏,现在更像是斗兽场围观的观众一般以掌声掀起一阵阵低沉的音浪。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仅仅只是让那些神秘能量在这祭坛是正上方聚集,形成了一个足以跨越宇宙的传送门。


毫无疑问,琴酒虽然身为九位魔女之一,但是相位颠倒的力量肯定不包括建立传送门这样的能力。所以这特别的技术,只可能是来自于一个地方——伊甸星系从前的主人,伊瑞德人。


“等等,等一下大哥,我还没有吃晕船药,先给我吃一口……啊——!”


快速旅行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快乐的东西,就在伏特加还在急忙翻找自己包里的止吐药时,那股紫色的能量就已经带着他与他的大哥一起掉入了那传送门,进入了宇宙能量的巨大洪流中。并在还没有感受过下落极致恐惧的瞬间,就来到了普罗米亚的那个巨大灯牌上方,成为了这星球都市永不熄灭灯火中的一份子。


“大哥,虽然说我们不算在维和部队管辖的范围,但是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渡?”


抱着巨大欢迎灯牌的柱子,伏特加双腿颤抖,有些弱弱的问道。


“我想要去哪来就去哪来,人类的规则与我无关。”


头顶盘旋的大型战舰行驶而过,掀起的疾风扬起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此时的琴酒眼中根本连一点多余的视线也没有分给下面那隐藏与云雾中的霓虹闪光,而是将目光汇聚在了那远离中心城区域,介于垃圾场和城市之间的那家酒吧。


“欢迎光临,这里不是黑衣组织情报贩卖点的酒吧。”


没有听到任何开门或者铃铛摆动引发的声响,因此身为酒吧老板的雪莉也在听到了AI自动新宾介绍后失去的抬头的兴趣。而是转身熟练地从杯架上拿下了一个朴素的威士忌杯,扔进一个六芒星冰球后,又为其满上了超过标准线的黑麦威士忌。


“一杯银子弹。”


“抱歉,今天没有柠檬。”


瞟了一眼那位不请自来甚至都不愿意用他高贵的脚趾碰一下自己酒吧木地板的家伙,雪莉可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尊敬的态度和对方交流,于是在将手里的那杯黑麦威士忌推出去之前,还不忘记在这杯酒上撒上一把新鲜的西芹。


“没有柠檬,那你桌子上摆着的难道是香蕉吗?”


“啊?你怎么知道的?”


将那口味奇怪的黑麦威士忌往前推了推,雪莉继续说到。


“你要是想喝香蕉汁混合姜酒也不是不行。地狱星期三,不下雨也要打伞日快乐。”


“芹菜,我讨厌芹菜和香蕉……而且我也不过潘多拉的节日,那种节日只有愚蠢的野蛮人才会在意。”


此时的酒吧内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客人,入口两边装饰着两幅一套的雨季风景绘画,墙壁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虚拟棒球比赛的转播。坐在窗边的人类骸骨披一张毛毯,趴在桌子上面看起来像是一个不错的艺术摆件。


而靠近走道的那边,一对穿着莎士比亚戏剧服的人偶情侣正摆出为了什么事情不断争吵的姿势,地上竟然还有他们打碎的花瓶。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挺喜欢从潘多拉出来的东西,不然你为什么每次都来点这里的银子弹。”


“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说完那杯黑麦威士忌瞬间被紫色的能量所覆盖,缓缓升置半空,就如同处于失重空间一般原地旋转了几圈,最后将其里面的液体全部扔到了酒吧外面。


“戾气真重,你肯定没有按照我的建议每周去看心理医生。”


“只有人类才需要心理医生,我不需要光动动嘴巴就拿走我悬赏金三分之一的骗子。”


“就是,我们大哥不是人,不需要这种垃圾服务!”


伏特加一句话,非常成功的让自己成为了全酒吧的焦点。


“哈哈,咳咳咳……哈哈。好好好,你不是人,不用睡觉不用自娱自乐,最好连呼吸都不要呼吸。”


“伏特加,去旁边玩,看看动画片或者棒球赛什么的……总之别在这里待着!”


用眼神赶走了旁边的倒霉小弟,琴酒眼见雪莉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愈加浓烈,他自然也知道她是不满与自己的什么地方。于是权衡了一下各种各样的利害关系,琴酒最终还是熄灭了自己的魔女之力,双脚落地的同时,也在这家酒吧的吧台旁找到了一个有那么一点点特别的座位,平静优雅的坐了下来。


“我需要情报,怎么在王朝餐厅申请外卖退货。”


“什么?王朝餐厅?你怎么不问问要怎么从我表哥那把人绑回来?”


“你能把那个混蛋绑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琴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伏特加总觉得自己大哥的眼神中散发出了一些不同于魔女力量的光芒。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还轮得到你,那个女人还在上面看着呢,不管怎样今天走的时候小心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说完,雪莉顺手就将一杯刚刚调制好的马丁尼推到了琴酒的面前,细长的手指划过这只马天尼杯子的杯口,虽然她身穿黑裙装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随性,但是脸上那严肃警觉的表情,却也让这个女人添上了几分忧愁。


“所以,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哦,对了,王朝餐厅的退订服务……我还以为魔女不需要吃饭呢。”


“你就说需要怎么做就行了。”


“那可是在全宇宙最可怕的势力下面挖洞,你需要一个特工。对,就是你以前最看不起的那种职业。”


“那些在军火公司手底下当走狗的家伙?”


翻找了一下自己脑中所剩不多的对于特工的知识,琴酒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关于普罗米西亚‘水鬼’的传闻。


“我还以为水鬼已经死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特工。”


伸手在这个银发魔女的眼前比划了一下,看起来雪莉似乎并没有想要和对方商量什么细节,只是转身走到了吧台那复古电话的面前,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而也是在雪莉处理相关事宜的时候,琴酒才有空闲可以环顾一下这家对于自己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酒吧。


“大哥!快看,这是占卜机诶!”


对比从容不迫的魔女,伏特加可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先不说那还散发着植物芬芳气息的木地板和复古的酒吧装潢,就仅仅是一套有些破旧看起来随时都会坏掉的自动占卜机,就已经足以吸引他全部的注意。


“无聊的东西。”


“大哥!他说我今天会有巨大的好运诶!”


由于伏特加那夸张到有些抽象的言语,琴酒才稍微有点兴趣抬眼看了一眼那台自己很嫌弃的占卜机。而也正如他所料,那台机器只不过使用滚轴作为占卜内容的模版,从根本上来说只是一个儿童都能识破的占卜玩具罢了。


“结交新朋友,为友情欢呼……现在这个宇宙里面还有‘朋友’这种东西吗?”


虽然面露不屑,但是眨眼的功夫,那台占卜机的把手就被紫色的光芒所覆盖,重重的按压了下去,带动了这台机器之中那些写满命运的滚轴,引发了再一次疯狂的旋转。


直到一切的声音都逐渐消退,让指针落在了代表不幸的黑色上面。


“今天将会是你最为不幸的一天,请慎重选择丢弃的物品,以及记得佩戴好安全带……大哥?”


“看着吧,伏特加。”


一双眼睛中瞬间燃起了紫色的火光,顿时,似乎整个空间之中的重力都发生了一些难以表述的扭曲。而那台从始至终都被安放在角落的占卜机,就这样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吞噬,并被强行扭转了其中的齿轮与结构,强迫那代表运势的指针移动到了代表幸运的一方。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什么东西都不能成为阻碍。”


“好厉害!真不愧是大哥!”


“对对对,欺负一台不能还手的机器,你们到是真好意思。”


将刚刚因为这两人胡闹而被中断的那首《Soiree》被酒吧的主人再次按下的播放键,面对这种在自己酒吧内部公然搞破坏的行为,雪莉完全没有好气的直接甩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并把手上的一张单据甩到了琴酒的脸上。


“搞定了,来,这是你的保险理赔单。拿着这个赶紧滚去王朝餐厅,然后就能取消你的外卖了。”


“保险?”


低头瞥了一下刚刚被打印出来的单据,排除掉那些重复繁琐反正就是他看不懂的条款,但是他的目光却还是锁定在了那最后的一串足有7位数长度的数字上。如果他判断的没错,那应该就是雪莉口中保险理赔的具体款项。


“你能让这些人赔钱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我会把商业机密告诉你吗?而且这钱是赔给我……你不会真的以为酒钱是免费的吧?魔女都是你这样喝酒不给钱的吗?”


“当然不是!只有我们大哥喝酒不给钱!”


将已经见底的马天尼杯洗净倒挂,雪莉脸难得露出疑似喜色。


“难怪你被甩了,你的小弟都比你有趣。”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似乎是琴酒此时脸上那有火没处发的表情取悦了这里的老板娘雪莉,所以在闲谈之余,她还是不忘记给旁边的伏特加满上了一杯荔枝气泡水,以表达自己对于这个可爱小弟的欣赏。


虽然最后这杯气泡水只是刚刚被伏特加端起来,准备饮用他的人就已经被他的大哥给拖出了这家酒吧。


“大哥,那个女人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在不知道哪个星球上面捡垃圾呢。”


琴酒说的很随意,但是伏特加却依旧能从中抓住话语的关键,猜出这个名叫雪莉的女人应该与自己的大哥一样,都曾经效忠于那个组织。


“别在意,这宇宙女人多的是,我们大哥不缺这一个。”


“伏特加……库拉索现在还在为了我们的下个月贷款努力工作,不如你过去搭把手?”


将这个长嘴还不如不长的家伙以极为暴力的方式推入传送门,等到这能量漩涡完全关闭的时候,这位银发的魔女才有机会可以转过身,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老大真不好当不是吗?”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琴酒的耳边,似乎“那个人”就在自己的旁边,手里拿着用于训练野兽的马鞭,单手依靠自己手臂,一副随性悠闲的语气调侃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是等到他顺着声音往下望去,出现在视线之内的,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被强风吹来的一张铃木公司宣传传单。


“嘿,大家快看,哪里有一个落单的女人!”


嘈杂的嗓门打破了魔女的思索,在昏暗的环境与霓虹光束的渲染下,琴酒那头银白色的长发伴随着普罗米西亚那不算平和的气流在半空中摆动,逐渐染上了那些绚丽虹光的色泽,更加衬托了他那张本来就有些清秀,有点难以辨别雌雄的面孔。


不过事情的结局并不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误会而所有不同,紫色的刺青瞬间散发出刺眼诡异的光芒,之后伴随着的就是一声声惊恐地绝叫,还有从空中坠落的悲惨下场。


“女巫,这是一个女巫!为什么普罗米西亚会有魔女……啊——!”


侥幸逃离了失重范围的强盗发出了这样的质问,但是也没有等到一个回应,他的结局也和他的同类一样,因为那股恐怖的力量而被拽入了天空,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而这一切其实都并不是琴酒所关注的重点,在这个星系中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死去,但是归根到底,就是犯了一个绝对不能犯的错误。


“太弱了。”


弱到让人无趣,琴酒本想要就这样直接离去,但是脚下那血肉模糊的肉块中,一张被撕下的通缉令却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斯派克?狂人?原来如此,这些家伙是牛仔……还算有点意思,牛仔的牛仔。”


任何时代都少不了一些黑吃黑的业务,现在这个操蛋的时代也是一样的。即便是身为星际牛仔行业的金字塔,也会有一帮和你一样的同行准备随时爬上来然后给你一枪。


即便是已经远离普罗米西亚势力圈子很久了,但是琴酒依旧认得这个男人所属的组织。虽然不太记得具体的名字,但是简单来说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和潘多拉那些土著强盗差不多,主要就是以狩猎和黑吃黑为主要业务的牛仔集团。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次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但是很明显的是他们的确是运气很不好,遇到了一个不能被惹到的家伙。


“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伙的赏金那么多?如果库拉索在这里,或许可以……”


望着那悬赏令下面标注的巨款,就连琴酒这样的家伙也是内心一阵颤抖,因为低俗的金钱而动了心。只是就在琴酒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库拉索叫回来的时,“那个人”的声音似乎又有些不符合时宜的传入他的耳中。


“引起骚乱后还留在现场?这是一个很坏的决定。”


砰——!


一道从上方袭来的激光射线狠狠的贯穿了这片已经被独立出来的立场与空气,顺着弹道轨迹的方向望去,琴酒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台有着维和部队与铃木公司双LOGO标志的战斗无人机,竟然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自己的感知范围。


【发现目标,已经锁定,进入攻击模式】


“该死,是依瑞德科技吗?”


虽然知道铃木公司旗下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依瑞德科技实验室,但是这还是琴酒第一次正面遇到装备了依瑞德科技产物的机器。因为按照常理来说,拥有相位颠倒之力的他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掌握着自己所控制立场中的所有物体,而这台无人机很显然是用什么方式屏蔽了自己的检测,并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纳入了攻击射程。


“不过那又如何?”


暗红色的双眼瞬间化作两颗燃烧的紫色星辰,在强大的魔女之力面前,再强大的机器装备也只不过是金属与金属组合而成的高级玩具,只需要琴酒双手控制着周围的立场轻轻一捏就会瞬间被挤压成一个踩扁的易拉罐。


可是,谁告诉你这样的执法战斗无人机只有一种了?


琴酒脚下此刻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从来没有清点战败人数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关注刚才自己那随手的一抬究竟是摔死的多少懒得记住姓名组织的牛仔。或者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都交于另外一个更擅长观察与推理的家伙,因此即便是自己已经被一只远超与一般执法部队的无人机队伍包围,这位魔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么。


“真令人惊讶,这就是鼠螂汉堡的威力吗?为了阻止顾客的退订外卖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资本主义,真是令人恶心得可怕。”


琴酒是这样的感叹的,虽然某种意义上他说的也没错。但是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这批无人机是为何而来,便也更加坚定了他要退款退货的决心,身上的紫色光辉愈加强烈,瞬间从中心炸开了一个范围不算小的重力震荡,打碎了黑衣组织情报贩卖点的酒吧中被放置在货架最边缘的唯一一瓶苦艾酒。


【目标锁定,危险等级提升!当前目标等级:毁灭级】


目前,可以让维和部队以毁灭级进行定义的恶徒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有事没事总喜欢在普罗米西亚中心区搞破坏的狂人斯派克。而如今面对另外一个毁灭级,所有的无人机都纷纷进入了战争模式,不再保留一点点可用于后续的能源,全部都将手中的资源尽可能的倾泻在这个不明所以的长发男人身上,直到它们被那股可怕的重力撕成碎片。


“队长!航队长,检测到外围城市出现毁灭级不明力量。”


“什么?毁灭级?是狂人本人吗?”


“并不是,狂人目前的动向依旧在我们的监控范围,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未知的力量源。”


在普罗米西亚的上空,维和部队的利维坦战舰中正在开展着紧张且焦灼的秘密任务。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上有那个女人所掌控的帅杰作,下有狂人与琴酒懒得记名字的牛仔集团,现在还莫名奇妙不知道哪来冒出来一个毁灭级的能量源,这让这维和部队舰队的队长很是头痛。


“这个能量波动很奇怪,不像是一般的镒矿能源,也不像是狂人的磁力暴风。”


“难道是……魔女?是谁?”


在旁边一位有着梳子眉毛的眼镜男人的提醒下,这位队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也在脑中开始搜索其自己仅有的那点魔女信息。


“我只知道雅典娜似乎有一位魔女,我之前见过,是一个黑色头发眼睛看起来很锋利的家伙,开口说话慢悠悠,就是让人听不懂。”


“魔女都是这样的人,我也只认识一位……不过不提也罢了。”


说着,这位眼镜男人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一副正直严肃的做派看起来非常地可靠。当然,只是看起来。


“总之如果真的是魔女我们也不可能放着不管,天知道一个失控的塞壬跑到中心区会造成怎样的恐慌。”


“是的。”


眼下两人都达成了共识,于是在舰队队长的帮助下,这位看起来职位应该是什么调查官的眼镜男人,便也通过维和部队的通讯申请到了一只专门用于对付特殊力量的无人机部队。


【蜂群部队,正在为您部署战略,已锁定目标】


蜂群部队,顾名思义就是类似于虫群一般有着无数小型单位的特殊作战部队。


由于每个魔女的能力都大不相同,因此这支特殊的无人机战斗部队正是专门为了针对这样的特殊力量所开发的。虽然失去了火力强劲的武装和高科技装甲,但是他们的优势正是在于那有着庞大数量的迷你“士兵”,他们将会在主脑的控制下无孔不入,钻入人类身体上任何一个可以进入的空隙,以最为痛苦的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


“什么,这是什么?”


感觉到自己的指甲缝中正在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琴酒这才发现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了这些愚笨的无人机当中。


“分子金属,这是我们的技术。”


或者说,这曾经是那个组织经过了几代研究发明而得到的特殊技术。不过比起现在的这种用法,这种东西更多被用于制作外部装甲和拷问。


记忆中“那个人”说过这种分子金属应该是害怕温度的变化,但是具体是高温还是低温,琴酒一下也拿不定主意。可是战场上瞬息变化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思考而停止,虽然这些分子金属无法突破琴酒的能量护盾,但是却能从最外围的部分开始啃食一切能吸收的物质,就比如琴酒手中的那张保险理赔单,也仅仅是呼吸间的功夫就这样被化作了碎片。


当然,这也再一次成功激起了这位魔女的愤怒。


“不————!”


退订外卖的希望就这样在眼前消散,恍惚间琴酒似乎都能听到雪莉那近乎嘲笑的安慰。这是可以忍耐的吗?当然不是,更何况琴酒本身就不是一个懂得忍耐的家伙。


强大的力量就如同失去堤坝的洪流一般从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下溢出,在这强大的重力旋涡之中,一些分子金属制作的无人机被轻易的搅碎,但是他们留下的尸骸却也为其他的无人机提供了足以强化自我的素材,在融合了其他废弃金属与元素后在那紫色的漩涡中凝聚成了更大更强,更加具备攻击性的形态。


“好奇怪,为什么蜂巢系统的压力阀会那么高?”


“怎么了?”


“航队长!稍微有点奇怪,刚刚派出去的蜂巢守卫,这里的操作面板上显示的阀值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条线上……这和之前派出去的数量不匹配啊,难道是仪器错误?”


“就算是这样也不要放松警惕,要随时保持……”


话还没说完,一阵巨大的闪光冲破普罗米西亚的大气层,以一个诡异深邃的螺旋形状出现在了这颗星球的表面,而那恐怖的能量波动甚至直接波及到了他们所在的大型战舰,使其全船的仪器都冷不丁的颤动了一下。


“航队长,那是什么?”


“这个……大概是,烟花?”


“地狱星期三的?”


维和舰队上人们面面相觑,但是大气之下的魔女所面临的便是那如同旋风刀刃一般的金属漩涡。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意外,总之那些本应该因为温度变化而变得僵硬金属分子就如同看见食物的异犬群一般发出一般人难以听到的狂吠,甚至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们还依旧在不断吸收着周围可以吸收的一切物质,组成自己无法击毁的装甲。


“伏特加,伏特加!”


【您好,您拨打的ECHO正在通话中,请稍作等待,等待期间为您奉上一曲老鹰乐队——《You Are Not Alone》(你并不孤单)】


“我讨厌摇滚音乐——!”


【好的,马上为您更换。】


最终响彻着金属漩涡的曲目,是来自深紫乐队乐队的《smoke on the water 》(水上烟)。虽然这里没有水,也没有烟,但是紫色的光辉就如同这首摇滚曲目中铿锵有力的鼓点,一边看上去华丽高贵,一边又如同那家失火的旅馆一样岌岌可危。


“伏特加,你最好找一个我不会把你开除的理由……库拉索——!”


“是的,有什么吩咐大哥。”


“打开传送门!”


此时的库拉索也是正在处理她自己的工作,刚刚将眼前这个暴徒的脑袋砍下,一个来自自己大哥的通讯就打到了自己的ECHO之中。于是出于自己对于大哥命令的绝对服从,库拉索当机立断就通过自己身上的定位器开启了依瑞德空间传送门,能够让琴酒与其周围缠绕的分子金属进入这条通道。


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因为重力磁场的扭曲而引发的通道塌陷,使得处于重力飞行下的琴酒在穿梭中途偏移了轨道,反而是直接撞上了那台控制着这些金属分子的维和战舰。现在不仅仅是琴酒和被无辜砸碎一面玻璃的维和舰队,就连库拉索与库拉索所在的一艘舰队都一同吸入了那混沌的空间之中。


“基尔!基尔!请给我一份基尔小姐最新的杂志!不,请给我10份!”


在距离普罗米西亚不远处的太空站上,伏特加正满脸欣喜,顶着头上正在播放的循环屠杀赛,仗着自己身材高大便一手一个排队的无辜群众,一路冲到了这家纪念品贩卖店的最前面,抢到了好几本印有基尔小姐时尚照片的垃圾杂志。


其实伏特加被琴酒踢出队伍之后根本没有去找所谓的库拉索,更没有为了这家里岌岌可危的贷款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而是一马当先展现出了一位时尚青年的优秀品质,直接就跑到了这个帅杰作赌场设置在路途中间的临时落脚点,购买了绝对超过自己零花钱预算的垃圾纪念品。


是的,就算是宇宙第一大赌场也是会出售这种垃圾纪念品的,这可是这个宇宙中所有营业者对于金钱最固定的认知。伏特加当然也是明白这些道理,但是这是为了他喜欢的摇滚音乐与基尔小姐,谁也不能阻止他与摇滚与基尔小姐的……


“伏特加——!”


“啊?大哥!”


各种能量浑浊的风暴瞬间捣毁了整个空间站的上层结构,就连伏特加刚刚购买的垃圾杂志,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变成了斑斑点点的星辰,消散于宇宙之中。而随之一起离去的,还有那难以言表的悲伤与落寞。


“我觉得我需要一首《Hotel California》(加州旅馆)……大哥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啊?不对,我真的没有在买基尔小姐的杂志,我真的没有在偷懒!”


“这是分子金属,我需要支援。”


“哦哦哦……分子金属是什么?”


“这是组织的科技!”


如果不是因为被这些难缠的东西给牵制,琴酒真的很想试一下用传送门玩人肉排球的感觉。但是眼下的情况岌岌可危,看着那些已经顺着自己指甲缝开始往皮下蠕动的液态金属,琴酒终于是感觉到了有些慌神,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一切曾经与金属,与组织,与自己过去相关的一切。


“大哥,危险!”


库拉索的警告声打破了眼前僵直的现状,由于不明原因的跃迁空间塌陷,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站周围已经是聚集了包括帅杰作卫兵与维和部队在内,甚至加上了琴酒都记不住姓名的牛仔集团主舰。


是的,还包括琴酒都记不住姓名的牛仔集团主舰,因为那个舰队其实就是库拉索用来挣外快弥补家用的场所。


“舰队长!是那帮黑吃黑的牛仔,他们是狂人的人!”


“老大!是维和舰队,肯定是狂人那混蛋找来的人!”


琴酒都记不住姓名的牛仔集团这一边一位,一位身穿滚石乐队标志外套的黑色中长发男人这样大喊着。如果不注意看,的确有点难以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些独特的绿色刺青。


而也因为这个无关路人的一句话,牛仔与维和部队本就看不顺眼的双方也是终于对上了视线,而他们自然也不顾此时处于怎样的场景便架起了激光炮准备对射。而琴酒此时所在的位置,就那么刚刚好,处于了两艘巨型战舰射程范围的最中间。


“大哥!小心。”


库拉索焦急地叫喊却跟不上激光发射的速度,而战斗中分神所带来的后果,也让她狠狠地被旁边没有完全解决的敌人给予了一击重击,只剩下一声有些痛苦的低吼通过ECHO传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耳中。


“你们怎么敢!”


想到就算是自己也从未对库拉索下过如此狠手,琴酒怒不可遏,单手有些吃力地抗下了朝自己射来的激光炮。可是这样的行为却也让周围的势力发现了自己所在的方位,并且最糟糕的是,其中有人还认出了琴酒的身份。


“是女巫,是坠落的魔女!”


“是那个能单手让星球毁灭,和红色彗星齐名的家伙!”


什么?


战局突然闯入一位身怀强大实力的魔女,自然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主要攻击对象。但是琴酒可不在乎这些,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之前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与红色彗星齐名,我的名字应该在那个家伙之上!”


“就是!就算对方是一个一次性歼灭了6艘战舰的普通人,就算他抢走了琴酒大哥的情人,但是琴酒大哥的名字也是应该在那个男人的前面!”


“诶——!是这样吗?琴酒大哥还有情人?!”


库拉索非常震惊,库拉索感觉到难以置信。但是她还是非常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要把这个知识点记下来。


“不对!没有抢走!而且我们也不是情人关系!”


无法听到这些宇宙之中的谈话,维和部队的队长却完全不明白对方现在如此生气的理由。但是他现在只知道一点,就凭他们现在的装备,根本没有办法承担起一个魔女的怒火。他们会被毁灭的,就如同掉入熔浆中的虫子,连挣扎都做不到。


“放出我们全部的无人机,给那些金属分子提供更多的物质!”


“可是这样做,那些物质在吞噬了这个魔女之后就会失去控制,最后很有可能会形成大型的反物质旋涡把我们反噬!”


面对下属越级的警告,这位粗眉毛队长却并没有厉声呵斥。因为身为维和部队的队长,这是他已经能够做出的最好的作战部署了。对方只是一位仅仅活在伊甸星系传闻中的魔女,虽然不知道传闻的真假,但是这位队长其实也知道,他们没有办法违抗这堪比神明一般的特殊能力。


“选一个吧,被那些可怕的重力压成压缩饼干,或者是被那些金属分子吞噬一部分身体。”


几乎是处于没得选的情况,维和部队的全力以赴也逼迫了其他势力不得不作出相同的回应。明明这里远离帅杰作,远离赌桌与扑克。但是恐怕在那金钱堡垒之上的客人,根本不会知道一场刺激到让人高潮澎湃的赌局正在上演。


“地狱星期三快乐,琴酒。”


透过自己的特别的眼睛,观赏着这一出好戏的雪莉若有所思。此时的她正位于酒吧中那个刚刚才被客人坐过的位置上,似乎还是无法抹去刚才那一抹短暂而又激烈感情,为了最为特别的“那个人”,迷茫而欣喜。最后直到座位上的温度逐渐消失,她才最后发出了这样的一句感叹。


【真是狼狈呢,琴酒。】


因为这一句不知道从何而起的话语,琴酒瞬间睁开了之前还因为强烈暴风而无法睁开的双眼,莫名燃起的一股怒气冲上脑内。关于弱智的AI,关于摇滚音乐,关于汉堡。以及……


关于那个将一切丢下不告而辞的“那个人”。


这是自己的判断失误?琴酒绝对不会承认这点的。那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琴酒回忆着刚才的战斗,似乎自己还是一如往常一般豪放使用自己的力量,可是总会出现一切过于奇怪的发展。


左手逐渐被那些浮动的金属所覆盖,呈现出不同于星际时代这般浮躁的哑光银。而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也有一个人曾经染上过这般色泽。


“这种东西很神奇吧,据说是科研部门最近开发出来的新技术,但是我稍微觉得真正将其用在实战上有点早了。”


那是在某天的夜晚,结束了一天的战斗,“那个人”脸上与身上沾满敌人的内脏与血污,手中拿着一条干净的手帕,似乎是在认真地清理着手中的小刀,又似乎是在雕琢一份复杂悲观的情绪。


“你太着急了琴酒,在不清楚对方人数和装备的情况下就这样攻上去,就算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做。”


“反正最后全部都解决了,这才是重点。”


“不要仗着自己是魔女就那么不讲道理啊。”


“不要把我和一般的魔女相提并论。”


站在废墟高处的魔女微微侧目,在那紫色月亮的影子中,这个男人微微侧目,注意到了“那个人”有些僵硬的左手。


“你受伤了。”


“只是被碰到了……嘿,我在清理武器呢,等下不确定还有多少残敌会进攻过来。”


“为什么?”


冰冷的月光打下一片异色的光晕,银色的发丝拂过两人中间的缝隙,握着那只已经呈现出银色的手,魔女面露不解。


“你很弱,你应该知道。”


“是的,但是你也不是一把武器。”


不知什么时候,那一束幽暗的月光变成了一种冷清宁静的颜色,就如同那首月光奏鸣曲一般,最终拂去了一切混沌和旋涡,最终变成了一颗精致小巧的圆环。


【今天将会是你最为不幸的一天,请慎重选择丢弃的物品,以及记得佩戴好安全带。】


缓缓张开自己的手心,此时躺在那银色手掌中心的,是一枚小小的占卜机滚轴。而滚轴上面,现在也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不要被你的力量束缚!”


熟悉的话语再次响起,就如同一出精致典雅的舞剧,蓝色的月光照射在舞台的中心,周围的一切事物全部停止了动作,安静地等待着故事的下一幕。


“琴酒,最终之日很快就会到来,不要被你的命运束缚。”


光芒之下映照的“那个人”有着一头利落的黑发,一双令人宁静的手缓缓伸出,但是很快却被不知道从哪出现的好几只红色手臂所束缚,最终又被拖入了黑暗。


“我从来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强烈的紫色炫光在手中炸开,最终逃离那手心的只剩下不能够拼成任何词句的字母碎片。


“伏特加,库拉索。准备系好安全带。”


是时候,让这些人类见识一下什么是魔女的力量了。


双手奋力扯掉固定在自己胸前的安全锁扣,这可不是什么好看的装饰物品,因为等待那些锁扣被逐渐解除,琴酒身体也因为那胸口所迸发出的巨大能量而化作了透明颜色。


“前方检测到巨大的能量源!”


“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所有人都在质问,所有人都在惶恐。而在那能量聚集的中心,被赋予命运的魔女缓缓开口。


“你们知道,引力吗?”


在这一刻,整个宇宙空间陷入了宁静。似乎这世界都在此时陷入了黑白,因为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一个从魔女体内诞生的小型黑洞所吞噬。包括声音,包括颜色,也包括所有的记忆和痛苦。也是在这一刻,琴酒知道自己脑中的声音是真的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身为琴酒的小弟小妹,伏特加与库拉索自然不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但是等他们都冷静下来回顾四周,看着周围空空如也的宇宙,不知为何他们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不仅仅是对于他们的这位大哥,还有对于这份来自宇宙的力量。


“他们死了吗?”


“大概吧,或许只是顺着黑洞继续漂流罢了。”


比起那些不知去向的人与舰队,琴酒更关心的只有他的晚餐和保险理赔。不过所幸在刚才自己所引发的事件中,他也凭借自己对于重力的细微掌控寻找到了一片自己保险理赔单的碎片。只要凭借这个,他就能继续与王朝餐厅交涉,然后换取鼠螂汉堡的退订与理赔。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王朝餐厅吗?”


不知为何,面对伏特加小心翼翼的询问,琴酒犹豫了。他早已习惯了在这种时候听到或者提醒或者嘲讽的话语,而此时面对着周围有些过于安静的宇宙,他第一次开始思考,如果“那个人”还在,他会怎么来评价眼前的这一切呢?


这样想着,最终那片小小的碎片还是承受不住更多的力量,变成了更加细小的尘土彻底消失,再也寻不到任何痕迹。


“算了,过于执著,就反而已经失去解决的理由了。”


“大哥?”


“回去了库拉索。”


“大哥?!大哥你忘记我了,大哥!”


这边的邪教三人组终于是离开了普罗米西亚的区域,但是在下面的这里不是黑衣组织情报贩卖点的酒吧,其中坐着的特工爱尔兰,正面对着一杯免费赠送的威士忌酸,还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贝尔摩德追杀至宇宙尽头的事情。


“我还是不懂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大家都来了?还都来这家酒吧?”


“嗯哼。”


“而且我还是不懂,为什么琴酒那个家伙对于柯南那么执着,我记得他们以前好像只是拍档吧……难道!”


感觉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爱尔兰屏住呼吸,望着雪莉端上来的那一杯银子弹,开始怀疑自己今天能不能完整地走出这家酒吧。


“所以说,柯南当年没有选择和琴酒一起离开,就是因为他们已经睡过了吗?!”


“这个啊……”


望着爱尔兰脸上不知道应该是惊讶还是惊恐的夸张表情,雪莉狡诈一笑,最后只是看向了正在阅读这一段文字的你,然后留下了一句。


“你猜猜看啊~”


-完-


S_thisislv

【all新/工藤日24h·荆棘神明17:00】夜莺三两声

@工藤新一推文bot 

上一棒:@谷美怎么搞我不会啊 

下一棒:@栖酒 

字数:6038  CP:all新  预警:是概念文,所以有些地方是没有逻辑性的,另外没有多少CP描写

祝工藤新一永远都能保持自己的初心。

summary:“夜莺叼来一朵绯红色的玫瑰花。”

——————————————————————

  


  有个人捡到一朵绯红色的玫瑰花,像鲜血染上去的一样,连玫瑰花的花心也是那般的绯红。

  “这是从哪里来的玫瑰花?”他问。

  所有人都在摇头。

  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又是怎么出现的,那...

@工藤新一推文b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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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栖酒 

字数:6038  CP:all新  预警:是概念文,所以有些地方是没有逻辑性的,另外没有多少CP描写

祝工藤新一永远都能保持自己的初心。

summary:“夜莺叼来一朵绯红色的玫瑰花。”

——————————————————————

  


  有个人捡到一朵绯红色的玫瑰花,像鲜血染上去的一样,连玫瑰花的花心也是那般的绯红。

  “这是从哪里来的玫瑰花?”他问。

  所有人都在摇头。

  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又是怎么出现的,那血一样的颜色深深地刺痛他们的眼睛。

  但是在人群中有一对夫妻望了它几分钟,然后就开始流泪。丈夫拿下方框眼镜,想忍住,但泪水在眼眶里积蓄得太多了,终究是落了下来,而妻子较丈夫反应更激烈,捂着脸抽泣。

  “你是为何哭泣呢?”妻子问丈夫。

  丈夫无言几秒。

  “我不知道,”丈夫最后摇摇头,“你呢?”

  妻子也摇头,长长的卷发随动作晃动:“我不知道。”

  “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朵花,心里就百感交集。”

  远方的红发女子默默观望着。

  

  

  

1.

  幼小的软乎乎热乎乎的身体,轻轻一捏就会出现红印子……婴儿就是这样脆弱。

  他眨巴着湛蓝色的眼睛,好像是以为在跟他玩儿,一双小手朝向抱他的母亲做着抓握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婴儿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珍宝。

有希子突然想起来这句话。是的没错,新酱是上帝赐予我的珍宝。

  我的珍宝啊,妈妈祝福快乐永远吻着你,痛苦永远绕过你,妈妈祝福你此生永远平安幸福。

  她低下头,亲了一下婴儿的额头,浑身泛着白色的光芒。

  纯粹而又温暖。

  但父亲又不一样了,工藤优作用手把婴儿的头发捋到耳后。

  真的太小了,他在婴儿的脸前张大手掌,啊,甚至还没有自己手掌大,哪里都小小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小小人,未来将会长成一名跟自己一样的男人。

  新一,你会是我们的骄傲,无论你未来选择走哪一条路,我相信,你都会是我们的骄傲。请不要吝啬你的翅膀,向未来飞翔吧。

  他的身上泛着深蓝色的光芒。

  上帝赐予了纯洁的婴儿,而父母赠予满满的祝福。他们抱着幼小的孩子,沐浴在纯白之下。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将会带着多么充足的爱,执着而坚定地前行在道路上。

  

  

  

2.

  “大哥哥,你是小丑吧!”小孩儿用他那独特的稚嫩声音说道。

  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遇见这个男孩儿,当时小孩儿才7岁。

  男孩儿的推理虽然还不够成熟,有很多纰漏,但已经是有模有样的了,想来未来会是一个很棒的小侦探。

  赤井秀一被他逗笑。

  一旁的妹妹似乎显露出一脸惊讶。他在男孩儿面前蹲下,不带任何嘲笑意味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眼下的疤,然后揉了揉男孩儿的头。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替男孩儿恐吓走被拆穿心思恼羞成怒的大人,和男孩儿一起调查案件……

呵,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无法控制脸上的笑容。

  “昴先生在想什么呢?”

柯南问。

  冲矢昴面具下的赤井秀一低头看了柯南几秒,伸手作势要揉。他也不躲,任由男人对他的头发进行蹂躏,动作仿佛穿越了时空,和过去重合起来。

  “或许是在想……命运吧。”他盯着柯南的眼神中带着某种深意。柯南也笑了,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不过应该想到的不是一件事情吧。

  “嘛,如果真有命运这种事情的话,我是不会逃避的,挑战它,直面它才是我们这种人会做的对吧!”

  柯南回复。

  “……ぼうや(bōya)。”当然,我知道你会这样。

  

  

  

3.

  夜幕星河下,众人惊呼中,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遇上了。

  警式直升机吹出来的狂风让背后的时钟布剧烈抖动着,发出来的声音似在咆哮。怪盗基德就那样站在时钟的针尾处,思索当晚发生的一切。

  一切计划走向混乱的开始,就是那串号码。不!更准确来说,是那个鬼牌的出现。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个不知何人、未曾露面的鬼牌逼到如此地步。

  真是不妙啊!怪盗基德维持着自己的扑克脸,心里咬牙切齿地想。

  身后的布还在前后飘动着,他知道那位坐在直升机上的鬼牌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甚至在靠近他。

  究竟该怎么办呢?他瞥了一眼旁边吆喝着的中森警官。

  一颗子弹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不……是打通了他的思绪。他笑了起来,等下一枚子弹来时,他把上面连接幕布的支撑打断,整个人随着布一起下落在人群中。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但黑羽快斗还是不甘心,这个鬼牌到底是谁

  竟然不出面就把他逼到那种境地。他在去青梅家吃饭时,聊起钟楼那天的事情,成功从中森警官嘴里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

  工藤新一。

  他在手机上输入这四个字,弹出来的竟是一张和自己长相很相似的脸。

  次日,他逃课跑到帝丹中学附近,寻找那位名侦探,真的很像啊,但是气质和自己很是不同。他偷拍了一张照片,转身溜走了。

  再见到名侦探,已是柯南时期的事儿了。

  故事变得有趣起来了不是吗?被名侦探追赶着的感觉如此刺激,如果自己的魔术能震撼到名侦探,那么就是对他当晚最大的奖励。

  看着一脸傲娇找理由放走他的名侦探,怪盗基德真的会手痒痒,很想摸摸名侦探的头毛,抱抱这个身体小小的名侦探。

  下次,也放心掉下楼吧!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4.

  “工藤在这里的吧!”

  “我是来找工藤的。”

  “嘿!小鬼,你知道工藤在哪里的吧!”

  从大阪专门赶来的服部平次,到工藤宅寻找未果便赶来毛利侦探所寻找。不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他只是感觉这个小鬼有点怪怪的,但又开始思考工藤在哪。

  刚好有个案件来委托,他就跟着一起去了,但是他还是认为工藤新一在附近,所以决定用这个案件和那个关东侦探比一比。

  当然,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工藤新一现身教育了他。“推理是不分输赢不分高低的,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工藤新一的语气虚弱中带点严厉,让服部平次哑口无言,他拉下帽檐,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虽然后面服部平次还是和工藤新一比赛推理(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柯南的身份),但他心里是真真实实佩服工藤的。

  “工藤。”服部平次在电话中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柯南随口一问。

服部平次垂下眼眸,说道:“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请你吃大阪烧的,还有其他的大阪美食,我一定会请你吃的。”前提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柯南诧异,不过也明白他的担心。

  “嘛,我会去找你的,你期待着就好了。”“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5.

  嘛……柯南和降谷零的初遇比起上面几位,就没有那么有趣和温馨了(?)他们碰面在案发现场,彼此都是伪装的身份。

  是的,小骗子和大骗子碰了面,各自保护着自己的秘密,即使可能有些事情不太重要,他们也会选择欺瞒。或者说到后面,这些都变成了一种游戏。

  “安室先生,今天也在好好地做甜品嘛?”柯南装出一种可爱的声音,不小心就把无意中听到的客人萌到了。

  安室透则笑眯眯的,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是的呢!”

  “真的没有和奇奇怪怪的美女姐姐或者叔叔处理什么事情吗?”柯南继续问。

安室透开始装可怜脸:“真的没有哦!柯南君,我可是在很认真很专心地做我的工作哦。”

  “是吗?”

  柯南一双小手碰了碰他的侧腰,一股疼痛突然冲上头脑。“安室先生,做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哦!”柯南皱着眉头说。

  他心中一暖,摸了摸柯南君的头。

  “我会注意的,不过……”安室透话语一转,“事情还是不会告诉柯南君的,所以就不要想套我的话了。”

  柯南“切”了一声。

  

  

  

6.

  一丝一缕的记忆勾勒出他的模样。

  

  

  

7.

  天气格外晴朗,兰和园子约着出去玩耍,小梓还在顾客中间忙碌,和叶准备着她的比赛,大家都很高兴今天的好天气。

.

  房间里,柯南喝下临时解药,满脸痛苦地变回原来的身体,青筋暴起,嘶吼在喉咙里回荡。

.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是吧。”一个FBI成员还算愉快地跟同伴们交谈,“今天我们的作战一定会顺利的。”同伴纷纷赞同。

.

  疼得浑身冒汗的工藤新一虚弱地站起来,洗漱一番,换上新一的衣服。

.

  枪声大作,战况胶着,脚边便是自己倒下的队友,他们无法顾及这些,视线死盯着黑衣组织的人。

  

  

  

8.

  工藤新一走进神秘的房间,门后是那个活了一个世纪的组织boss——乌丸莲耶。

  “你终于来了,我注视了你很久。”老人说。

  “啊……是吗?”

  工藤新一无视这个老人,环视了房间的四周。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最后的住处吗?”

  “想必这就是结局了吧!”

  二人对视,老人脸上是虚伪的笑,少年眼中是坚定的信念。

  

  

  

9.

  FBI、公安、CIA等组织攻破了这个庞大的敌人,他们来不及去庆祝胜利,因为那个最后的黑手还没有抓住。

  “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躲避着碎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最终目的地倒塌下来。

  少年躺在碎石瓦堆的血泊中,而静静待在少年胸口上的红玫瑰,被红发魔女拿走。

  红光乍现,把众人囊括其中,眼前一阵晕眩,他们来到了一座花园。

  白色的黄色的,以及被冻坏的红色的花,团团簇簇的玫瑰花,展现在人们面前。

  “是谁来了是谁来了是谁来了?”

  “他们是谁他们是谁他们是谁?”

  “他们要来干什么他们要来干什么他们要来干什么?”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玫瑰们竟然发出了声音,叽叽喳喳地好像在讨论他们。

  黑羽快斗靠近一朵随风摇摆的白玫瑰,端详着,它纯白无瑕,晃动得那般自由。

  一束粒子组成的光从远处扭转着飞来,在众人面前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他满脸微笑地看着大家,是那种正式的、不含感情的笑。

  工藤新一?

  那个模样的名字,除了一部分人,其他人是略知一二。

  但是为什么?至此,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束光粒会变成那个很久不出现的名侦探的样子。

  “少年”开始自我介绍了:“你们好,这里是玫瑰庭院,我是这里的管理员。”

  “各位旅人,请问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问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啊,我们可是莫名其妙被送到这里来的。不过你怎么在这里当起管理员了?”服部平次上前,好哥们一般地把“工藤新一”一把揽住。不过……虽然体态上好像服部平次表现得憨憨的,但实际上,他的眼神犀利地看着这个人。

  不,也许根本不是人呢。

  红发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是那朵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红玫瑰,她将玫瑰递给了这个“人”,这个“人”接过后,仔细观察一番,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了一些。

  说起来,从刚才就有点在意……这个女人是谁?看起来很诡异。

  黑羽快斗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啊……原来你们是为此而来的啊!”“工藤新一”歪了一下头,把玫瑰又递给了对他伸着手的小泉红子,之后他对着人们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那么请进吧!”

  “希望你们能找到他吧!”他最后留下了这一句话,便又化成了光粒消失不见。

  他?人们看向这个女人。

黑羽快斗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泉红子,是不是应该有个解释了?”他示意了一下那群茫然的人,“关于这朵花,这个花园,还有那个神秘的‘他’,这个时候再做谜语人没有什么好处的吧。”

  红发女人——不,是小泉红子,她抚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始解释。

  “好吧,确实不能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地,来找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这里是红玫瑰的花心世界,而红玫瑰,是工藤新一留下的信物,因为它,我们才来到这个世界,从而带回工藤新一。”

  魔女说出了所有事情。

  柯南,不,是工藤新一,他……已经离开了?人们被这个事情镇住了。

  哭泣的那对夫妻,其实也就是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花时会控制不住泪水的流淌了。

  人群中,有人沉默了;有人流泪了;有人在握紧双手,忍耐着痛苦;有人压下帽檐,遮挡悲伤。

  要怎么找呢?在这个庭院里。

  他们步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长椅上看书的“工藤新一”。

  朱迪惊呼:“Cool Kid!”她还是沿用了以前对柯南的称呼。

  “不,不一定是他。”赤井秀一否认了她的话。是的,如果这么简单仅凭外貌就能找到工藤新一的话,那么早在庭院门口事情就应该结束了。

  降谷零上前对这位“工藤新一”打了声招呼:“你好,请问怎么称呼?”他对少年笑了笑。

  “工藤新一”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恋恋不舍地把书放下,一抬头看见一个皮肤有点黑的黄头发男人,男人后面还有一群人,他惊讶地“咦”了一声。

  “唉?你们好,我叫工藤新一,目前还只是一个学生,”他腼腆一笑,“嗯……这里很少有陌生人来,你们是第一波。”他用食指做了个手势。

  “嘿!赤井!这就是Cool Kid啊!”朱迪小声对赤井秀一喊,赤井秀一只是对她摇摇头。

  降谷零又开始问他:“那么这位工藤新一,你知道庭院的管家叫什么吗?”

  “呃……他呀,也叫工藤新一,怎么了吗?”果然……

  学生工藤新一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来找人的吧,这里有条路,顺着这条路走,还有一个人,你们可以去看看那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指了指身旁,然后又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不太希望答案是‘yes’,那是我的爱人。”

他们跟着指导离开了。

  现在线索还太少,他们还需要更多线索。

  沿着庭院里的小石头路,音乐声也在加大,等走到音乐响起的地点,他们看见了一个开阔地。音原来是由竖琴和小提琴演奏的,一个穿着华丽礼裙的女生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跳得那么轻盈,就像脚尖没有碰到地板一样。

来者沉迷于她的舞蹈中,不忍打断,等女生一舞作罢,才上前打招呼。

  “小姐你好!请问你是?”黑羽快斗询问她。

  女生转过身,这竟是一个女性版的名侦探,她对众人欠了欠腰。

  “你们好,我叫工藤新一,是教授的女儿。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寻找工藤新一的旅者。”

  她哧哧笑了:“这里的所有事物都叫工藤新一,你们是要找谁呢?”

  “我们……”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是工藤优作出来说话。“我们有一朵玫瑰花,它是绯红色的,如同东方的朝霞。不但外圈的花瓣是绯红色,玫瑰的心也如同红宝石。”他盯着女生。

  “噢~它听起来可真美!可惜比不上宫内大臣的侄子送给我的珠宝,您会明白的对吗?珠宝比花要值钱多了。”

  我明白了……工藤优作的镜片反射着光。

  “我们……”

  “我们要找一只夜莺,它是独一无二的,虽然跟其他夜莺一样长着棕色的羽毛,但它的胸羽是绯红色的。”就像那朵玫瑰花一样。

  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向工藤优作,有些人仔细想了想,也明白了。

  女生有反应了。

  “如果是您口中的夜莺的话,我想我知道一点,”她指着草坪一处被冻坏的红玫瑰丛,“顺着这样的玫瑰丛一直走吧,走到尽头你们大概就能找到它了。”

  “感谢。”

  路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们忍不住问这个好像已经知道答案的父亲。

  “你们看过《夜莺与玫瑰》吗?”

  “王尔德写的那篇童话故事?”

  “没错。”工藤优作边走边回复。

  “不过那不是一篇悲剧爱情故事吗?如果我们要找工藤新一,就要找象征他的事物,那么为什么是夜莺?”说这句话的人明显记得故事里的夜莺为了学生的爱情,付出自己的心血来换得美丽的红玫瑰,最终死去。

  “其实网上有另一个说法,当然你们把它当成过度理解也没关系。”

  “玫瑰由于与宗教起源的密切联系,在西方人的观念里很受推崇。在天主教和基督教,人们认为玫瑰是在耶稣受折磨时出现的,他的血流到花丛中,把它们染成血红色。红玫瑰是神圣血液的玫瑰,因为她的颜色是从耶稣的血液中获得的。而《夜莺与玫瑰》反映了王尔德所受的基督教影响。故事中的红玫瑰与圣经中的耶稣都展现了自我牺牲精神并且有一些相似之处。第一点,夜莺和耶稣的行为是出于他们的意愿,非常有价值。第二点,爱都是夜莺和耶稣受苦并献出生命的动力和目标。”

  “总之……”工藤优作停下脚步,“这朵玫瑰花确实是由夜莺用血染红的,对吧?”

  众人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尽头,一棵高高耸立的大树拦在人们面前,抬头看去,一只胸羽是绯红色的夜莺停在树梢上。

  “是你吗?”他们高声喊着。

  夜莺自顾自地唱起婉转的乐声。

.

  玫瑰绽放了。

  像血一样绯红的玫瑰绽放了。

  绽放在鸟儿的心口上。

.

  由夜莺化成的少年坐在枝头,轻盈,纯净,他停下鸣唱,扭头望向众人,棕色的长袍映衬着那双熟悉的眼眸。

  他笑了。

  现在距离少年落地被人们团团围着抱住还剩下半分钟。

  

——end


曳尾鲸

【降新景新/工藤日24h·荆棘神明09:00】三日荒诞

隔壁放出来了又……我真的一头问号,那我这边删了放个链接

  正文 

我真谢谢你了lft

隔壁放出来了又……我真的一头问号,那我这边删了放个链接

  正文 

我真谢谢你了lft

谷美怎么搞我不会啊


【16:00】追寻真相的路上注定孤独,镜中相同又不同的你我是永恒陪伴的存在。
@CP30工藤新一右向街道 

上一棒:@没有一个小号是无辜的 

下一棒:@S_thisis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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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宓

工藤日快乐!希望小侦探以后也能自由自在的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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