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文学
吴30是一个网络写手,常常写一些狗血泼天的都市言情小说,流水账剧情文笔也垃圾,不过偏偏对那方面有独到的“腥膻”品味,因此有了一些忠实的读者。
——吴妈,求更啊!
——吴妈,后面呢?
——吴妈,我上次被你甩下车来脸着地现在还没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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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30是一个网络写手,常常写一些狗血泼天的都市言情小说,流水账剧情文笔也垃圾,不过偏偏对那方面有独到的“腥膻”品味,因此有了一些忠实的读者。
——吴妈,求更啊!
——吴妈,后面呢?
——吴妈,我上次被你甩下车来脸着地现在还没起来呢……
吴30打开网站基本就是收到诸如此类催更的消息,搞得他也很烦,关键最近被暴躁老爹强行踢出家门要求独居,他已经一周没有见到漂亮小妈了。自己身体都很萎啊,哪还有心思写小说,况且他一直比较喜欢一边看小妈给自己咬一边构思。
“不是?为什么老叫我吴妈啊,我资料里不都写是男的?”吴30对读者清奇的脑回路感到无语。
——吴妈,芸熙已经被吴吊吊bang了七天七夜了啊(哭
“噗!”吴30划鼠标的手指停了下来,被这条读者评论逗笑了。
自己也是时候wei问一下可怜的芸熙了,吴30拨通了电话。
“喂?”
“有没有想我啊~~”
“工作怎么样了?”
“还没有找到欸,都没有我喜欢的,我想当作家你也知道……”
“………”电话那头的罗云沉默了一会儿后发出轻轻的叹息声。
声音离得太近,吴30感觉小妈的漂亮嘴唇就在耳侧,顿时脑子和下面都月长了起来,他换了一种低沉的声线又问道:“你有没有想我?”
“嘟——”
被挂电话的吴30气得跳脚,立马又拨过去,对方过了好久还是接了。
“又怎么了?”罗云的语气听起来倒没有不耐烦。
“我最近到处奔波,房间都来不及打扫,外卖盒堆得比山高不说,内ku也扔得满地都是,你过来帮我洗吧,小~妈~咪~”吴30咧着嘴把话说得很恶心。
“我也很忙……你自己是没有手吗?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小妈不知道怎么了,一开始情绪还比较平稳,之后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越说越生气。
“怎么这样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拿着我的脏内ku搓你……”吴30的语气开心又欢快,因为他感觉罗云有些生气了。
“闭嘴!”
“那就这样哦,晚上下班就过来,我等你。”吴30没有闭嘴,快速说完一串话后先挂了电话。
………
吴吊吊解开绑住芸熙双腿的麻绳,手卡在芸熙的腿弯处,把芸熙以小孩尿尿的zi势抱到镜子前。
“别总低着头啊,好好看看你自己。”吴吊吊笑出一口大白牙。
芸汐低着头不说话,眉头微微皱着,眼尾红红。
吴吊吊改用单手抱住芸曦的两条腿,另一只手向白白艳艳的下面摸去……
(开通vip观看以下内容)
吴30打完字,满意地咂咂嘴,低头看向自己胯间跪坐在地上的小妈以及小妈艳红的嘴唇。
吴30把罗云以小孩尿尿的zi势抱到镜子前,“来,好好看看你自己,”他笑出一口大白牙,“哇塞,好壮观啊!”
罗云没有回避,他看了看镜子里的吴30,之后又低下了头。
吴30笑起来时罗云总会不自觉注意到他脸上那颗小痣,从前看起来天真,如今看起来觉得残忍。
【奥利奥】夫夫小日常
罗熙真的生气了。
三石本来是多听话的狗勾啊,向来指哪打哪,让用力用力,让轻点轻点,让换zi势换zi势。
结果这次,不就是为了他剧后无处不在的各种cp粉女友粉跟他酸了几句,就兴奋得按着狠命淦他,边淦还边说从没见过老婆吃醋的样子,生气也好美,吃醋也好美,下面也好美。
罗熙被弄得呼吸困难挣扎不已,好不容易在chuan息间隙找回自己的声音,让三石轻一点慢一点他也完全不听,最后还蛇在了最里面。
这下好了,彻底惹恼了罗熙。
本来三石兴致正浓还想来第二轮的,结果还没贴上去呢,就被罗熙一脚踹下了床。
连三石想要像往常一样抱他去清理也不搭理,自顾自得去了,结果手脚虚软得不......
罗熙真的生气了。
三石本来是多听话的狗勾啊,向来指哪打哪,让用力用力,让轻点轻点,让换zi势换zi势。
结果这次,不就是为了他剧后无处不在的各种cp粉女友粉跟他酸了几句,就兴奋得按着狠命淦他,边淦还边说从没见过老婆吃醋的样子,生气也好美,吃醋也好美,下面也好美。
罗熙被弄得呼吸困难挣扎不已,好不容易在chuan息间隙找回自己的声音,让三石轻一点慢一点他也完全不听,最后还蛇在了最里面。
这下好了,彻底惹恼了罗熙。
本来三石兴致正浓还想来第二轮的,结果还没贴上去呢,就被罗熙一脚踹下了床。
连三石想要像往常一样抱他去清理也不搭理,自顾自得去了,结果手脚虚软得不小心把淋浴开成了冷水还感了冒。
这下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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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羊尾,看到这张很像事后图,随便吃口
漏网之鱼 第七章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七章
项东看到消息时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他妆都没卸,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往楼上跑去,却得知袁帅的节目早在四十分钟前就结束了。
他拨通袁帅的电话,响了四声后对方接起,开口就是:“你怎么那么晚。”
“我录节目没看手机,对不起。”
“来地下停车场。”
项东一怔:“你还在?”
对面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本来要赶飞机,但C市今晚暴雨,晚点了。”
项东坐着电梯下到最底下,一辆车打着双闪在不远处停着。
袁帅坐在...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七章
项东看到消息时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他妆都没卸,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往楼上跑去,却得知袁帅的节目早在四十分钟前就结束了。
他拨通袁帅的电话,响了四声后对方接起,开口就是:“你怎么那么晚。”
“我录节目没看手机,对不起。”
“来地下停车场。”
项东一怔:“你还在?”
对面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本来要赶飞机,但C市今晚暴雨,晚点了。”
项东坐着电梯下到最底下,一辆车打着双闪在不远处停着。
袁帅坐在后排,车窗半开,录节目的衣服已经换了,他穿着一件米色薄毛衣,手机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比平常多了一份随和。
“袁老师。”项东站在车门旁轻声道:“我来迟了。”
“道歉就不用了,是我要等你的。上车吧。”
项东从另一边上了车,坐在袁帅身边,问:“有什么事吗?”
袁帅摁灭了手机,抬起头:“之前你说你父母在美国,那你英语怎么样?”
项东如实道:“只能日常交流的水平。”
“在美国读的书?”
“嗯。”
袁帅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问过霍吉,你后面行程不算多,所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演电影?”
项东眉头一跳,身体坐直了:“是你之后要进组的那个电影吗?”
“嗯,里面有个男四,戏份还行,我觉得你比较合适。”
项东:“我去。”
意料之内的反应,袁帅将一部分剧本发了过去,道:“你先了解一下,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于导。”
“这个角色一个难点就是有大段大段的英语台词,你英语过关的话在他那儿很加分。”
项东看了一段,神色忽然有些异样,他抵着下巴唔了一声,似乎有话想问。
袁帅勾着唇,替他说了出来:“这个角色从小在国外在长大,接触很多不良产业,没道德感没责任心,亲缘薄弱,长得很好看所以很会用脸骗人。”
顿了顿,他的笑意更大了:“还是个同性恋,怎么样?能接受吗?”
“我是能接受,但这个角色……”项东思考了一会儿,认真的看着袁帅:“我会尽力的。”
“和你本人反差确实有点大,但你刚刚那身造型让我觉得和这个角色很适配,于和光为了找个满意的演员头发都要愁秃了,所以才想让你去试试。但有些话我说在前面,你以往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形象很不适合这个角色,观众会不会买账是一点,要是塑造得太好,也会成为一个难以洗掉的标签,你的路也许就这么钉死了。”
袁帅故意说的很严重去看项东的反应,车里蓦地安静下来,项东没有立刻回答,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一声车响,不远处有人亮起车灯,袁帅关上车窗,语气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我回来之前给我回答。”
“不用。”
袁帅看向他:“想好了。”
项东笑了笑:“想好了,以后的路以后再说,现在我想试试这个角色。”
袁帅皱眉正要说话,项东抢先道:“作为一个演员,如果一辈子能演好一种类型的角色就已经是不小的成功了,但我觉得我的戏路不止于此,我会让这个角色永远属于我,但我不会被他钉死。”
另一辆车的车灯照亮车窗玻璃,从袁帅身边缓缓驶过,他看着项东的眼睛有些意外,本来以为这个新人是个好好先生的性格,却不想他的回答却意外的……自大。
自大的很谦逊,又很理所应当。
“大话谁都会说,先迈出第一步吧。”袁帅让司机开车,问项东:“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项东摆手:“小英还在上面帮我看着东西,我和她一起回去。”
袁帅闻言也不多说,将他放在原地,开出了停车场。
明镜般的月亮高悬夜空,路灯一盏盏划过,高楼林立,街上车流不息,袁帅盯着窗外出神,司机接了个电话后问他:“飞机还不能走,要不要先去吃饭?”
袁帅:“我不吃外面的东西。”
“那要不要打电话给元姐?她已经到机场了。”
“那她会准备的,不用操心了。”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了然的开口:“您既然担心坏了他的路,那为什么还要给他推荐角色?”
袁帅面无表情的说:“因为我觉得他很合适,但霍吉不建议我这么做,他的性格更适合稳扎稳打的路子,这种角色一旦演绎得好,是捷径也是限制,更何况他职业生涯才刚开始,太冒险了。”
“可他自己愿意。”
“希望他是认真想过的。”
司机闻言轻笑:“圈里说你是标准的自我型人格,传出这句话的人肯定没近距离和你接触过,明明你对别人也很好。”
袁帅:“叔,你是被我PTSD了吧?”
司机紧跟潮流,知道PTSD的意思,听罢连连摇头:“这种事我说假话干什么?拍你马屁你又不给我加工资。”
袁帅好笑:“这句话倒中肯。”
从C市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袁帅下了飞机就约于和光见面,但于导忙着开机前的准备,于是两人就订在袁帅掏腰包请客的那个局见面。
聚会当天,他带着项东去了一家私人会所,隐秘性很高,是不少公众人物聚会组局常来的地方,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最高层,这一层各样娱乐设施都有,只接受全包。
袁帅穿的比平时精致,出门左转立刻就能去参加活动的程度。项东看着自己相比之下过于普通的衣服,有些担心的问:“我要不要重新买身衣服?”
袁帅瞥了他一眼:“一个私下的局,穿那么正式干什么?”
可你穿的就很正式。
袁帅反应过来,不悦的解释:“我刚下节目,懒得换。”
电梯门一打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灯红酒绿,装修走的是高雅有质感的路子,电梯门前点着熏香,暖光柔和的照亮墙壁,脚下铺着一层米色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
袁帅捂着鼻子走出电梯,对前面领路的服务员说:“熏香给我撤了。”
“好,马上换。”
服务员推开一道门请他们进去,里面是一个餐厅,巨大的圆桌摆在正中,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见到他来,大多人都站了起来。
“哇!给钱的到了!”于和光应该已经喝了点,四十多岁的脸上红得像刚谈恋爱一样。
“少爷怎么穿着上红毯的衣服来了?这样显得我很失礼啊。”
袁帅带着项东落座,抬眸看向说话那人,漫不经心的回怼:“知道失礼还不道歉?”
“哈哈哈哈。”
项东和众人打过招呼跟着坐下,看着越来越热闹的场子,他以为袁帅对人际关系方面态度一直很漠然,是不好相处的类型,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不好的传言,今日却意外的发现他们和袁帅的关系都不错,说话没什么顾忌,袁帅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有人给袁帅倒了杯酒,他端起来在身边晃了晃:“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小朋友,项东。”
小……朋友?
项东隐晦的看了他一眼,袁帅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和之前看到的状态完全不同。
在场的熟人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在项东出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很惊讶了,但听到同公司,他们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从来不搭理那些后辈吗?怎么忽然开始带了?”
“公司要求的。”
“你是能老实听安排的人?”
“不是。”袁帅一口闷了酒:“所以他厉害啊,我们公司的下一张王牌。”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
于和光这时插话:“王牌啊,那我可不敢用啊。”
项东能来这不知情的人也多少猜出缘由,顺着于导的话往下接:“小朋友,你可是被少爷骗进狼窝了,于导可凶。”
项东微微一笑:“来了就是要试试够不够入于导的眼。”
众人吃吃闹闹,一个多小时才转战去唱歌,袁帅走在后面,被于和光拉住了。
“你过来我和你说。”
两人借口上厕所走到角落,于和光醉意少了三分,对袁帅叹息:“这个孩子我看了,是还不错,但那个角色可能不成了。”
袁帅立刻就明白了:“空降的是谁?”
“说是今天带来给我见见,一会儿到。”
“金主插手,那也没办法。”袁帅冷笑一声:“希望是个懂事的。”
“我比你还担心,这个角色要是拉跨,我……哎!”相较于赚钱,于和光追求的是拍出最好的电影,可他要吃饭,他的剧组要发工资,商业片就是会被资本插私货,没办法的事。
“这个孩子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袁帅:“没事。”
两人并肩回来,包厢里灯光被调暗了,一群人不知哄闹什么,于和光还没看清,有个人就主动上前与他握手。
“哟,于导!不好意思来晚了。”那人看向一旁,表情更是惊讶:“袁少爷也在?失敬失敬。”
袁帅蜻蜓点水与他握了手,然后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显然不喜欢这个人。
他就是金主那边的人,职位不高,主要就是带人给于和光看,于和光与他客套几句熟稔之后,他便将哄闹的中心叫了过来。
才看到那人的身影,袁帅的脸色就变了。
“于导你好,我是奚朗。”那人看向袁帅,眉眼一弯,装作意外的说:“咦?袁少也在?”
“于导,我先走了。”袁帅冷着脸,嫌脏一般:“今天碰到晦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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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帅:脏东西快滚。
项东(撸袖子):我来!
漏网之鱼 第六章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六章
袁帅早上十点的飞机,周元依七点就到民宿门口,虽然到了袁帅起床的时间,但她还是打给项东让他帮忙开门,不多时,项东从屋子左侧绕出来,笑着叫了声元姐。
周元依四下打量了一遍,条件还算不错,建筑也很有特色,便问:“他人呢?”
“在里面。”
项东穿着一件薄外套,袖子撸到手肘,空气中隐约的雾气还没散完,周元依忍不住替他打个哆嗦。
“你穿这么少不冷?”
项东摇头:“刚刚在锻炼,不冷。”
八岁的年龄差距真大,里面那个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没活的时候十一点以前休想见到他身影,面前这个却大早上锻炼身体。除......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六章
袁帅早上十点的飞机,周元依七点就到民宿门口,虽然到了袁帅起床的时间,但她还是打给项东让他帮忙开门,不多时,项东从屋子左侧绕出来,笑着叫了声元姐。
周元依四下打量了一遍,条件还算不错,建筑也很有特色,便问:“他人呢?”
“在里面。”
项东穿着一件薄外套,袖子撸到手肘,空气中隐约的雾气还没散完,周元依忍不住替他打个哆嗦。
“你穿这么少不冷?”
项东摇头:“刚刚在锻炼,不冷。”
八岁的年龄差距真大,里面那个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没活的时候十一点以前休想见到他身影,面前这个却大早上锻炼身体。除了小区跳舞的阿姨和在单杠上耍得花样层出的大爷,周元依真没在七点以前从哪个年轻人嘴里听到过锻炼身体四个字了。
“挺好的,那个大……袁帅应该向你学习。”周元依拍拍他的肩膀进了屋。
只是刚出玄关还来不及换鞋,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原因无他,不赖到最后一秒绝不起床的人衣着得体,犹如贵族一般边看手机边将面前一碗热面吃进嘴里,一滴汤汁都没溅出来。
听到动静他掀起眼皮,淡淡说了句:“来了?”
“我……额……”周元依手在空中无措的转了一圈,然后问:“今早还要拍摄吗?我是不是来早了?”
袁帅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皱眉道:“录制昨晚就结束了,你记忆力终于衰退了?”
“那你怎么就起了?”
“醒了就起了。”
周元依听到这个回答第一个反应是:“你昨晚又通宵了是不是?”
“没,两点睡的。”
苍了天了!
袁帅将面扫尾,抽了张纸轻轻的擦完嘴,一抬头就看见周元依那异样的表情,眉头皱得更深了。
“虽然我知道平时我是什么德行,但你这副像发现霍吉出轨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让我觉得被冒犯到了。”
“我只是没想到。”周元依走到他面前,将替他准备的早餐放在桌上:“毕竟这种次数屈指可数。”
袁帅瞥了一眼那个袋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咖啡和三明治,和他刚吃完的那碗茄汁面简直天上地下。
“你自己吃吧,我饱了。”
周元依也闻到了面的香味,指了指门口,问:“项东做的?”
袁帅懒散的斜靠在沙发上,嗯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起这么早?”
“那这身衣服总不能也是他熨的吧?”
袁帅的衣服只要放过行李箱,必须熨平整了才穿,一条褶皱都能让大少爷皱起尊贵的眉头,能穿上说明这身衣服过了他的关。
“他主动帮我熨的,我可没使唤他。”
只不过被面香唤醒之后,穿着睡衣发了几句牢骚而已。
周元依还能看不透他?看在今天不用催起床的份上没有拆穿罢了。
“你说……”袁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聘他当我生活助理,他能干吗?”
“……他能不能干我不知道,但霍吉肯定要和你拼了。”
时间不等人,周元依不和他继续扯皮,收拾好所有行李,让司机运到车上,回来叫人的时候客厅却没人了。
袁帅端着咖啡靠在后门,此时天边稀薄的阳光刚照到这个种满花的架子,民宿主人大概是个既细心又热爱生活的人,花架上的花一看就是精心照料的,花的品种琳琅满目,根据不同的习性分门别类的摆放,为了方便租客了解,每种花前面都插着一张可爱的卡片,介绍花的特点。
花架前站着一个人,正给这些花浇水。
项东微微弯腰,细心的将一朵小黄花沾着的枯叶拿下来,用水冲了冲,小黄花摇头晃脑的,项东眼睛弯了一下,直起身去浇别的盆。
袁帅:“我觉得你更适合去学艺术。”
项东早知道他在一般,头都没抬:“演戏也是艺术形式的一种。”
“艺术个屁,都是名利追逐的战场。我说的是画画,或者做音乐之类的。”
“袁老师对艺术有很深的刻板印象啊。”项东扬起头冲他笑:“不是所有学艺术的都热爱慢生活,也不是每个进娱乐圈的演员都是为了追求名利。”
“难不成是追求梦想?”袁帅抱着手挑眉:“在毫无背景和人际关系的情况下来娱乐圈追逐梦想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项东好笑:“我也没那么天真,不是追逐梦想,只是想找个理由待在国内不被父母带回去,又恰好对演戏有一点擅长。”
“你父母不在国内?”
“在美国。”
项东将喷水壶放下,看了眼表,袁帅以为他要说该走了,却不想说的是:“袁老师进娱乐圈是因为什么?”
袁帅怔了怔。
“是为了追求名利吗?”
袁帅下意识抿了一下唇,缓缓道:“那不然呢?不为出名我早饿死了。”
可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被项东捕捉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看他撒谎,跟着附和了一句。
袁帅很快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出去Y市,就住过类似的民宿,那儿的花比这里种类多,开得喜人,青石外墙铺了一层,天蓝水好,我难得连着三天起床看日出,可惜的是我没见到种花的人。”
项东问:“为什么?”
“因为在我们去之前的一个多月,开民宿的老奶奶就意外去世了,只留下她孙子看店。”说到这儿袁帅半是无奈半是气得说:“那小孩十岁左右?胆子齐大,一个人就敢收客人,我们一群乌泱泱七八个大学生毫不知情的住了进去,结果晚上停电了,我们想找老板去修,一问才知道只有他,去是不敢让他去了,只好我自己来,从小到大我连刮胡刀都没修过,差点给我交代在那儿。”
“那与你同行的那些人呢?他们也不会吗?”
袁帅冷笑一声:“在停电之后他们找小孩儿退了房租,搬到隔壁民宿住了。”
他瞥了一眼项东,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忙打断道:“瞎想什么?我不是可怜那小孩,本来我就不喜欢和那群人呆一块,要不是和他们分在一组外出比赛,我就去住酒店了还没那么多事。他们搬走最好,我一个人清静。”
项东莞尔:“我信,是袁老师的风格。”
身后忽的传来周元依的声音,袁帅将端了半天的咖啡递了过去:“本来想喝的,结果说了半天冰化了,你不嫌弃的话拿去喝吧。”说完转身进了屋。
项东轻轻晃了晃杯身,冰块撞击塑料杯壁发出哐啷的声音,他叹笑,将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大早上喝这么冰?”
假期结束,袁帅一开始还会对填满的行程发脾气,一个月后只会给霍吉一个冷哼,然后麻木的去赶飞机。
毕竟没多久他就要进组了,在此之前要把假期里堆积的各种他广告、活动以及节目都上了,才能腾出时间专心拍戏。
在一次化妆空隙中,过几天要拍的戏的总导演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能来,参不参加开机仪式。
袁帅回复能去,对方简短的确认了一下当天到达大概时间,又说开机仪式之前有个局,让大家提前熟悉熟悉,问袁帅去不去。
【不了,我抽不出时间,不过客我来请,就当参与了。】
这个导演袁帅合作了很多次,连客气都没有,利落的答应了,下一秒,剧组主要人员的群里导演艾特了全体成员,说聚会当天少爷请客,不用剧组经费了,没多久就传来一片欢呼表情包。
袁帅嘶了一声,合着就是准备好来宰他的吧?
化妆师手连忙抽开:“对不起老师,弄疼你了吗?”
“没有,不是对你。”
化妆师这才放下心,做好造型后她看着镜子,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好看。”
袁帅这次要上一个谈话类的节目,所以穿着很简洁,衣服带着一点中式的感觉,头发没有做的很精致,用卷发棒稍微烫了一点发尾,配上那张精致的脸,完全就是个北京院里的少爷,这也是他除了古装外最爆火的造型。
袁帅左看看又看看,却说:“还差点意思。”
他在化妆间翻翻找着,从抽屉里拎出一个没有度数的金丝边眼镜,带上后指尖轻推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轻挑的笑:“这样才算完整。”
化妆小姐姐差点厥过去,半晌才捂着嘴激动道:“叶燃衣……活生生的叶燃衣!”
叶燃衣是让袁帅真正火出圈的角色,是个喜欢招猫逗狗的民国小少爷,然后家国被侵略后选择成为间谍与敌人周旋,最终解救百姓们的故事。
这也是粉丝叫他少爷的原因。
不得不说,袁帅带着点小得意和小傲娇的表情,真将叶燃衣演活了。
不过只片刻,他收了叶燃衣的神态,重新变回袁帅。
往演播厅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他停下脚步回头,发现项东正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袁帅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四楼的那个演播厅录节目。”项东走近,语气还挺意外:“没想到刚准备下去就遇到袁老师了。”
“是挺巧的。”
自从上次一别,他就没见过项东了。
“你穿成这样,是什么角色吗?”袁帅看着他一身黑色西装,领子低到胸口,带着挑银项链,头发仔细抓过,与平日温和形象大相径庭。
他的视线让项东不自在的拉了拉领口:“对,是个纸醉金迷的富二代,开场节目要演一下,后面就换正常装了。”
袁帅皱眉看了片刻,问道:“哪个造型师胆子这么大敢给你试这种西装?”
项东苦笑:“我也觉得太张扬了,不习惯……”
“他眼光够毒的。”
项东愣了愣:“啊?”
袁帅认可的点点头,拍他的肩道:“表情不对,但你的脸其实很适合明艳一点的风格,不过演戏尝试就好,平常还是别了,骄奢公子哥露出慈爱的微笑,想想都够毛骨悚然的……你好好录,我先走了。”
分开不久,他站在演播厅下面等待工作人员最后调试时,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掏出手机给那个导演发了条消息。
【之前那个难找演员的角色定了吗?】
直到上台前导演才回了过来。
【没有,你有想法?】
【我这儿有个人,抽空带给你看看。】
导演很快回了个好。
工作人员催他上台,袁帅手指飞快,给项东发去一条信息。
【一会儿不赶时间的话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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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东:主动约我,没跑了,他喜欢我!
袁帅:弄死你信不信?
被工作折磨的都不知道距离上次更新过了几天,一转眼三月都过半了呜呜呜
【双Leo】旧好(二十二)
本章5k。
*凌不疑×容齐。权势滔天将军×心思深重帝王。
*重生,古风,强强。
*依托星汉灿烂原作背景,但为了剧情推进,修改与调整了部分设定。所以请不必用原作的细节套用本文。
前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
22.
鬲昆想不明白。
上一世几次攻打边疆不得意,都是这位帝王总能恰时分拨兵力驻扎,让他偷袭不得。几经下来,戎狄物资匮乏,冬日饿死了不少人。照他瞧来,对中原帝王下毒,固然...
本章5k。
*凌不疑×容齐。权势滔天将军×心思深重帝王。
*重生,古风,强强。
*依托星汉灿烂原作背景,但为了剧情推进,修改与调整了部分设定。所以请不必用原作的细节套用本文。
前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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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鬲昆想不明白。
上一世几次攻打边疆不得意,都是这位帝王总能恰时分拨兵力驻扎,让他偷袭不得。几经下来,戎狄物资匮乏,冬日饿死了不少人。照他瞧来,对中原帝王下毒,固然是一招狠棋。下了毒,能让都城乱上一阵,能让中原无暇顾及边疆,才好让戎狄趁机掠夺几座城池、搜刮财物。
可这也不过只是一步“棋”罢了。
史书上,碑文上,有的是英年早逝的君主,都城混乱一阵,拥立新王,而戎狄从边疆趁早抽身,一切都揭过。不论朝臣还是平民,尽皆薄情寡义,似羊群聚拢,向来只在乎帝王之位上有没有人,能不能带他们填饱肚子,而不在乎那个位置上是什么人。
就拿狄戎来举例,鬲昆手下各个都是颇有野心的大汉,碍于武力与地位一时委曲求全、当了鬲昆的手下,但是鬲昆毫不怀疑,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横死,这些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定然要撕破脸面、夺取首领之位,对他毫无半分缅怀。
这就是草原的君臣之道。
上一世,容齐中毒离世后,中原确实乱了两个月。朝臣各有派系,怀有私心,明争暗斗,最后,将先前因宫乱而贬为庶人的三皇子重新迎回都城,立为新帝。乱过一阵后,中原休养生息,狄戎拿了边境几座城的财物,抽身离去。
一切尘埃落定,本来又会迎得新的安稳。
偏偏凌不疑不肯让此事揭过。
鬲昆着实想不通。
那死了的容齐是对凌不疑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凌不疑不惜全军覆没、也要攻下戎狄主营部将他俘虏,还自行了断、以性命殉君王?
他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也会转魂重生?莫非是天神垂怜草原的子民,好要他重来一世、有仇报仇吗?
想不明白那便不去想。先前凌不疑弑父的消息已然传到了戎狄,鬲昆只清楚一件事:凌不疑定然有前世的记忆,如果这一世不先下手为强,自己恐怕又会落得个我为鱼肉的下场。
先杀徐太卜,以防那神神叨叨的老东西再给凌不疑提什么转魂重生的巫术妖法;继而再去杀了凌不疑,让戎狄少一个强有力的劲敌;最后,再对皇室动手。步步为营,断了所有后路,再不怕这一世被折磨得东逃西窜、狼狈不堪!
风雨欲来,闷热的风从帐子下卷入,帐内成了潮湿的炉子,将鬲昆因噩梦而烦躁昏沉的脑袋闷得更加烦躁。
鬲昆咬牙,甩了甩头,从褥子上站起,将账内的火灯点燃,走到账内的行军布阵图前,仔仔细细端看了片刻,一拍桌案,喊人道:“通报下去,明日集会,商议起兵一事!”
守卫犹豫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首领,不是说月底才——”
鬲昆怒不可遏的声音与滚动的雷声一道响起:“不能再等了!提前!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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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最怕奸细,也怕军中秘事泄露。凡是军营驻守营地的信件往来,都要经过查探审阅,方能传递到每个人手上。凌不疑与容齐,不论是二人的身份还是关系,又或是要谈论的事务,都是需要三缄其口的重要秘密。
因此,容齐让人传给凌不疑的信,用了化名,用词也颇为委婉,旁人见了只会认为是家书而已。至于凌不疑的回信,那便更言简意赅了,一如他本人的脾性,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
【无碍。】
是在指军营一切都好,还是说当世没有其他重生之人?抑或是暗示……纵使仍有重生之人,也不足为惧?
容齐将信叠好收起,目光望向窗外。
碧色天空明亮地高悬在头顶,雨下了一日一夜,今天天色堪堪放晴。闷热被透彻的雨水冲淡,就连街道上的泥土沙尘都无影无踪。
百姓们在市坊间摆着摊子,时不时地吆喝上一两声,带着口音的方言颇为粗犷,须得仔细听才能辨别。时不时有塞外异域的商人牵着骆驼经过,驼铃悠悠,不知从何处的酒楼传来羌笛与胡琴的曲调,与中原委婉含蓄的做派大相径庭。
这就是丰州,比之都城富庶不足,却有颇为异域特色的民风。
而容齐所处的位置,是一处茶馆。
启国人好饮茶,南方凉茶,北方煮茶,都觉得茶叶有着强身健体、舒心明目的功效。茶馆茶肆到处都是,有些经营好的,也会在茶馆中配有说书先生、曲艺乐师,供客人享受。
这间茶馆,就是东亭郡内最有名的一座。
观一人的言谈举止能瞧出人的秉性,观一处茶馆的人生百色也能瞧出东亭郡内的政事状况。这茶馆内的客人,有衣着华丽的富商,也有样貌普通的书生,更有举止拮据、似是初踏入茶馆的农家汉子。各人情绪或高或低,或怒或笑,眉目间却平和宁静,不似心中惶惶、忧愁生活之态。
如此,就足以看得出秦立治理有方。
政绩可以遮掩装饰,衣着可以佯装简朴,独有民心不能被繁复的花架子左右。丰州地处偏远,纵使容齐有心来此做一番事业,却也不想见得被地头蛇阳奉阴违、或是暗中捅刀子。
见此形此景,容齐便心中有了数。
茶馆内,大堂南侧坐着一位说书先生,刚结束了神神鬼鬼奇闻异事的讲篇,话锋一转,便谈起了凌不疑弑父一事。
说来也怪,在都城内,众人听闻凌不疑弑父屠府,无不骇然惊惧,只当此子已然疯魔,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一事;可在这丰州的茶馆内,却有些截然不同的态度。
“凌不疑做出这等耸人听闻之事,岂不是要掉脑袋?”
“陛下向来宠护凌将军,当不会见人丢了命去罢!”
“凌将军一向行之有度,怎么会弑父?莫不是谣言!谣言!”
“凌将军曾救我们于水火,剿匪抗蛮,多好一人呐!纵使当真弑父……也定然有难言之隐!”
众人七嘴八舌,虽有疑窦,对凌不疑却心有偏向。或是担忧,或是信任,或是替人打抱不平。
正如亲朋好友之间的关系也有亲疏远近,偌大天下对凌不疑的观感也有差距。比之朝堂都城安稳过活的臣子或是百姓,处于边疆动荡地带的黎民对凌不疑更为依赖,也更加友好。只因这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护他们平安的少年将军。
语声落到耳中,容齐静静听着,突兀想起上一世,他们因戎狄起兵而于朝堂大吵一架,他只觉得凌不疑莽撞,却不知凌不疑的底气从何而来。
现在再度回看,方觉一叶障目。
水能载舟。凌不疑的底气从来不是兵力强盛与否,而是这茶馆内许许多多、替他说话的平头百姓。
从前容齐总觉得凌不疑踽踽独行。但其实,早有许多身微言轻的人跟在凌不疑身后,缄默地陪着他走了许久了。
心中感慨,容齐敛下双眸,摇了摇头。饮了一口茶,将注意力移向窗外。
茶馆的闲谈并没有传到外面,宽阔街道中,众人依旧为了生机碌碌奔波,烟火气与饭菜的香味充盈在路中,冲淡了因雨水而冒头的寒凉。
有一辆架子马车自道路西侧缓缓驶来。车上放了三个一人高的木桶,并一筐竹篓,其上覆着油布,半搭半掩。木桶外侧多有污渍,像是干了的饭粒与泥水。这架车似乎重量颇足,驶得也慢,车路在青石板间的缝隙中磕磕碰碰,往城门方向而去。
绕过街口,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两三个追逐打闹的孩子,冷不丁的,眼瞅着就要撞上这架马车,策马的车夫大喊了一声,急急勒马,往左侧牵制。车轮硌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噗通一声响,架子上的木桶受力,沉闷地砸到了地上。
登时,浑浊的汤水从掀翻的盖子里倾倒,在下方泼洒出一片污浊。路过的行人无不扯住袖子掩鼻遮目,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味道,快步远离。
车夫跳下车,朝着那几个孩子怒骂了两句,皱眉疾步走到车后,将掀翻了的木桶吃力地抱回架子上。又抖了抖身上的污渍,嫌弃又似作呕,忍了又忍,方才回到车舆上。
容齐的视线钉在那一辆马车上,目光微深,问:“那是做什么的?”
秦立身为刺史,有许多事务要忙。徐岷一早便去了衙门仵作房,研习毒药之事。因此,这陪容齐视察东亭郡的任务,便交付给了手下一位通判陪同。
通判听闻容齐问话,随着瞧了一眼,“回殿下,当是运送泔水的车。”
东亭郡是丰州主郡,人来人往,酒楼也多。每日都会有许多运送泔水的架子车,到郊外的村落去,或是浇灌菜地,或是喂食牲畜。
容齐道:“查。”
凡事要有理据。通判皱了皱眉,回道:“殿下,若是无缘无故查民众的铺子或是活计,恐怕会激起民怨。”
这位通判是军伍出身,以前是军营里的副将,说话率直,总显得不那么客气。
容齐眉目微寒。他能容忍凌不疑放肆,但绝不会让其他人对自己无礼。将杯盏搁在了案桌上,轻轻一声脆响,声音也随着冷了下来,“你出身军营,莫非不知令行禁止?上了战场,还需要过问主将派兵吩咐?我只与你解释这一回——那一人多高的木桶倾翻,只有不足半桶的泔水洒落。若是本来就装得少,车夫重新装车时,为何面露吃力之色?”
容齐身后,几名侍卫也肃容抚上了腰间的佩剑,杀意赫赫。
通判一愣,瞬时变了脸色,急急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告饶道:“殿下,臣逾矩了……臣现在就去查!待到一切落定,再自请殿下责罚!”
容齐哂了一声,重新将目光落到窗外,不再多言。
通判便领会了容齐的意思,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疾步出了茶馆。
不查则已,查探的结果令人心惊。
秦立大半夜得到了消息,连外袍都来不及穿,歪歪斜斜地搭在肩头,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容齐所在的监察府上,言辞恳恳,只恨不得负荆请罪。
——那运送泔水的马车果然有异,将那木桶打开,其中藏有暗格,除了上方的空间盛放泔水之外,下面将近一半的高度,都堆满了柴刀。
柴刀倒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制作柴刀的原料是铁石,也是制作弓箭、长枪的必备原料。铁石关乎着兵备的武器,关乎着当朝的国力。因此,朝廷一向对铁石的管理极为严苛,每家每户购入的柴刀砍刀、匕首铁锅,皆要记录上报。
这一桶又一桶的柴刀,若是运送到戎狄去,等对方熔铁再制成兵器……
秦立想都不敢想。
容齐没有过度怪罪秦立的意思。
秦立此事上虽有失职,但一则,他在丰州任职期间,功绩不俗,可将功抵过;二则,戎狄入侵边关就在不久之后,此时若是拿此事斤斤计较,恐怕会让人心生隔阂,得不偿失;三则,经审问得出,借泔水私运铁器,也就是一月前开始的,铁器总数不多,尚未酿成大祸。
因此,容齐也只是着人将秦立扶起,淡声提点道:“灯下黑一事常有,秦刺史当有所警醒才是。”
秦立心中微松,又觉得后怕,应了一声,“臣明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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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风微凉。
今夜也是凌不疑值守之夜。
北昶郡虽然称作郡,其内将近一半地界都是军营。每一小营驻守边境一县,临着城墙就是宽阔无比的草原。每夜派人值守,若是察觉异动,便以号角狼烟警示,届时营营相应,支援兵力前来应敌。
为了夜间昏暗的视野考虑,高耸的塔台上没有燃火,只有一盏油灯搁在角落。凌不疑站在半高的墙后,远方的山脉在夜色下像是拢上了薄纱,山峦起伏模糊不清,只能隐隐听到遥遥传来的几声狼嚎。
夜间的风吹来,带着才下过雨后的草叶清香,让人的精神不由松缓下来。李二,也就是先前在营地被调侃要把沾了泥水的衣服寄回家那个,在一旁解下水囊,饮了一口,嘟囔道:“上头总说蛮子异动异动,值守了这么些时日,连个鸟都没见着!那些蛮子要是有种,趁早打过来完事!”
凌不疑道:“作战讲究出其不意,前些时日异动,怕是在迷惑我军。”
这话倒是有理。李二长叹了一口气,“再过两日便轮到休沐了!若是蛮子现在不打算打,倒也能让老子把假放完……家里婆娘想念得紧,每次来信都得催上一催。”口中嫌弃,面色却是欢喜,足见李二与其夫人感情甚笃。
说到此处,李二顿了顿,又好奇地拍了拍凌不疑的肩,“欸,霍六,你那媳妇儿,是个怎么样的脾性?”
凌不疑沉默。
隐藏身份便是有这样的苦恼,旁人不知身份,便总会打趣一些自认为无伤大雅的顽笑。私下议论皇子,说好听点是有违礼法,说难听点是不敬。
片刻,凌不疑总算从喉咙间闷出几个字:“他很好。”
李二却不肯将凌不疑放过,又笑道:“好是个什么好法?样貌标致?温柔体贴?”这汉子其实没什么恶意,无非是无所事事找人聊天,说到此处,又谈起自己,“……唉,旁人总觉得我家那个样貌普通,样貌普通又如何?我这人偶尔犯浑,她能管得住我。再大的火气,瞧见她,也就散了……唉唉!夫纲不振,我怕是上辈子欠她的!”
容齐如何好,凌不疑自然是清楚的。只是他一向都不喜欢、也不擅长与旁人谈论自己或是自己身边的一切,于是许多情绪,就只能像是被沙土掩埋了的新芽,尽数闷在心底直到腐烂消弭。
但或许,“上辈子”三个字多少触动了凌不疑,在这一片沉寂且温和的夜色中,他突兀涌出一股难言的冲动。——想要与旁人聊上几句,聊一聊他的心上人是个多么惊才绝艳、却又孤单缺爱的人物。若不是凌不疑舍命救他一回,恐怕对方根本不会接受这段感情,而只会当这是凌将军为了保住权势、或暗度陈仓的谎言罢了。
但,哪怕二人曾有过数次争吵,在许多年的相处中各自怀有私心与较量,却仍然能在针锋相对的过往中,触碰到到彼此内心最柔软的共通之处。
凌不疑敛下双眸,“我——”
刚说出一字,一道劲风响起。眼尾余光捕捉到寒芒,凌不疑霎时冷了脸色,腰部扭转,侧身避开袭来的弓箭。与此同时,上前一步,按住李二的肩膀,将人压到了塔台的围墙后。
李二也反应了过来,骂了一句,压低身子,取过塔台上挂着的号角。
“吽——”
苍茫辽阔的声音自高空响起,霎时传遍了整个营地。
“敌袭——敌袭——!”
-
TBC
【凌烬】身为魔神的我重生后成为了宅斗冠军 第14章
*凌不疑x澹台烬
*自娱自乐胡编乱造 认真你就输了
*私设如山 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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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就因为早起饿肚子又在城中跑了大半个上午而不快,看到凌不疑这张脸,澹台烬更是确定了这家伙早知道自己在跟着他,这才故意从城东跑到城南,刚想抬起手将他痛骂一顿,但是转念一想,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遛了一上午这个事实,于是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将头一转打开手中的折扇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自然是为了查案。”凌不疑笑笑,又凑近了低声道,“殿下不是身子不适?怎的不在府中好好调养,反倒跑到这大街上来了?...
*凌不疑x澹台烬
*自娱自乐胡编乱造 认真你就输了
*私设如山 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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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就因为早起饿肚子又在城中跑了大半个上午而不快,看到凌不疑这张脸,澹台烬更是确定了这家伙早知道自己在跟着他,这才故意从城东跑到城南,刚想抬起手将他痛骂一顿,但是转念一想,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遛了一上午这个事实,于是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将头一转打开手中的折扇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自然是为了查案。”凌不疑笑笑,又凑近了低声道,“殿下不是身子不适?怎的不在府中好好调养,反倒跑到这大街上来了?”
“咳!”澹台烬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晨起的时候可是靠着装病才逃过扎马步的,于是轻咳一声又以折扇掩面道,“子晟走后本王躺了许久已经大好了,又忆起此前王太医曾叮嘱过本王,身子好了也不可成日窝在府中,还要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才带上进忠和紫鸢出门……就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子晟。”
“嗯……”凌不疑听了连连点头,“王太医说得对,殿下还是应当多出门走一走。只是,这凡事讲究循序渐进,殿下身子将好,还是不宜这般过于操劳……眼瞅着这日头也上来了,殿下怕是连早膳都没用,恰巧子晟知道前头有一家还不错的菜馆,不知殿下可愿移步,与子晟一同用午膳。”
澹台烬撇撇嘴,左右已经被他发现了,倒不如吃过午膳再回去,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点点头道:“那便劳烦子晟带路吧。”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小铺子,铺子不大,桌椅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但是生意瞧着还算不错,不光屋内坐得满满当当,就连门外临街随意摆的几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澹台烬虽是皇子,却并非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的那种,上一辈子在冷宫之时更是缺衣少食,为了活下去连虫子老鼠都吃过,自然不会嫌弃这种街边的小店,就是看这架势,想要寻个位子都有些困难。
可没想到几人刚刚在门口站定,一个跛脚的男人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从铺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凌不疑,男人赶忙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高声道:“公子!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凌不疑似是与这跛脚男人十分熟络,冲着对方点点头然后笑道:“曾老伯,近来身子可还好?”
“好好好,托公子的福,我这身子还算硬朗,这店里的生意也还不错!”被唤作曾老伯的跛脚男人笑呵呵地答道,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澹台烬身上,“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我的贵客,今日出门,行至此处便想到了老伯家的火烧,想要带这位公子来尝尝,却忘了老伯这铺子生意好得很,这时候来怕是没有位子。”凌不疑笑道。
“公子这是什么话!”曾老伯闻言也笑了起来,“公子甭管什么时候来,这位子都是有的!”说罢便扯着嗓子冲着铺子里喊了起来,“小兰!小兰!公子来了!快带公子和几位贵客到楼上去!”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从铺子里钻了出来,一看到站在曾老伯身旁的凌不疑立马羞红了脸,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似是不会说话。
“公子见笑了,”许是见澹台烬一脸好奇地看着少女,曾老伯急忙解释道,“这是小女,生下来就是个哑巴。”
澹台烬自觉失礼,急忙收回了目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一行人很快便跟着小兰上了楼,这哑巴姑娘虽然不能言语,但手脚却麻利得很,很快便收拾了一张桌子出来,又咿咿呀呀地与凌不疑比划了半天,似是再说要帮二人倒茶。
“不必麻烦了,同你爹爹说老样子来两份就好了。”凌不疑摆摆手,又转头看着澹台烬问道,“公子走了一上午可是渴了,要不要这丫头给公子先倒杯茶。”
“咳……”还真让他说中了,自己跑了这一上午早就渴了,可澹台烬还是坐正了假装思忖片刻,这才开口道,“紫鸢,你下去帮帮这位姑娘。”
“是。”紫鸢点点头,这小兰姑娘虽不会说话,但方才在门口似是可以听懂她老爹的话的,于是试探性地对小兰说道,“姑娘,我同你一去倒茶。”
哑巴姑娘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凌不疑,这才恋恋不舍地冲紫鸢招招手,示意她跟自己下楼去。
这一切自然都被澹台烬看在眼里,不动神色地瞅了瞅坐在一旁毫无自觉的凌不疑,澹台烬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凌不疑这家伙真是可恶至极,也不知道伤了多少姑娘的心。
再将目光移到几人所处的二楼,这里似是曾老伯一家人平日里生活的地方,定是因为铺子里没位置了,这才将几人带上二楼来,再看那曾老伯对待凌不疑的亲昵态度,二人应当相识许久。
澹台烬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凌不疑此前一直养在宫中,出宫之后大部分时间也在军中,也不知怎么会认识这街边开铺子的老伯一家。
就像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一旁的凌不疑突然开口道:“曾老伯原是城郊的农户,从前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帮了他一把……”
“那一定是个很大的忙。”澹台烬道。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凌不疑淡淡道。
可话音刚落,就听到曾老伯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公子谦虚了!救了小老儿和小兰,公子的大恩大德,老朽便是当牛做马也还不清啊!”
澹台烬扭头一看,只见那曾老伯已经端着两大碗汤面上来了,身后还跟着小兰和拿着茶壶的紫原。
老伯将手中冒着热气的汤面在二人面前放下,又转身接过小兰手中的盘子:“老样子,刚出炉的驴肉火烧,二位公子慢用!”
澹台烬还是头一遭吃这驴肉火烧,酥脆的火烧被烤得金黄,浓郁的卤汁包裹着驴肉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澹台烬只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无奈现下不是在府中,这老伯虽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却还是不能失了身份,于是只能转头看着那老伯问道:“也不知子晟帮了老伯什么忙?”
“公子有所不知,”曾老伯见澹台烬开口了,急忙说道,“小老儿原是这城外清河村的泥腿子,家中只有几亩薄田,这年景好的时候勉强可以养活家中妻女,谁想到三年前大旱,小兰儿那苦命的娘亲又害了急病,小老儿是砸锅卖铁变卖了家中的田地也凑不够药钱,没想到这人没救回来,小兰儿还险些被地主老爷捉去给他那傻儿子做童养媳……唉!要不是公子路过出手相助,小老儿这两条腿,怕是都要给地主打断了!公子不仅救了小老儿一家,还找了这间铺子让小老儿能有个谋生的营生干,公子可是小老儿一家的大恩人啊!”
“清河村的财主本就横行霸道多年,像这样欺压百百姓、强抢民女的事情做了不少,衙门里告他的状子早已堆上了天,怎奈这胖财主多年来一直靠银子打点,这才没有人敢动他。曾老伯做菜的手艺本就了得,我不过是帮忙找了一间铺子而已,也没出什么力。”凌不疑一边说一边拿过一旁冒着热气的火烧,又拿了一旁的空碟子来给澹台烬掰开放好,“趁热吃,等凉了就没这么好吃了。”
“哎呦你瞧小老儿这年纪大了,说话也絮絮叨叨的,二位公子慢慢吃,小老儿就不打扰二位了!”说起来,这还是凌不疑头一次带人到铺子里来,曾老伯虽不知这位年轻公子是什么身份,但看凌不疑的样子也知道对方一定非富即贵,于是急忙拉起自家女儿便要下楼去,可没想到二人还未走到楼梯口,外头街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只听得一个男人在外头骂骂咧咧,其间还混杂着女人的哭声,瞬间便将这街边众人的目光统统吸引过去了。
曾老伯也一脸疑惑地走到窗边朝楼下望了一下,随即便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天杀的王二,吃酒吃多了又在打他媳妇。”
澹台烬闻言,忍不住起身走到窗边朝下望去,只见距离铺子不远的路边,一名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男人正在拉扯着一名坐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看着与紫鸢年纪相仿,披头散发脸上似是还有些旧伤,男人看起来确实喝了不少,步子虚浮连站都站不稳,可一旁的女人却依旧挣脱不开。
“这女子叫丁香,也是个苦命的,”曾老伯轻声道,“摊上个烂赌鬼爹爹,为了二两银子将她输给了这个酒鬼,自从嫁过来,三天两头便要挨打……唉!二位公子先吃吧!我下去劝一劝!”
说话间凌不疑也走了过来,澹台烬转过头看了看凌不疑,虽然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木头脸,可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若是曾老伯劝不住这个酒鬼,他便又要“仗义出手”了。
“你想怎么帮她,把这酒鬼打一顿?还是将他丢进大牢里关几天?”澹台烬笑道。
“子晟愚钝……”凌不疑眉头微锁,转过头看着他,“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本王的意思是,只要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夫君,她便要继续挨打。”澹台烬看着已经冲上去劝架的曾老伯,轻声道,“官府帮不了她,你凌不疑也一样。”
凌不疑没有说话,但澹台烬知道自己没说错。
在这个世界,女子和离改嫁虽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也仅仅是对于王公贵族的小姐来说的,寻常人家的女子,未出阁时依靠父亲兄弟,嫁人之后便只能靠着丈夫和儿子,和离说起来简单,但对于这些女子来说却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大部分女子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许是因为曾老伯上前劝架的缘故,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也渐渐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那醉汉劝走了,澹台烬看着一脸狼狈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紫鸢,本王想着,那小老鼠被打发回城阳侯那边以后,这府中还缺个洒扫的丫头……你去问问那女子,愿不愿意到府上做活。”
待几人用过午膳下楼来,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口,凌不疑亲自扶着澹台烬上了车,澹台烬本以为他这是要亲自将自己押送回府,没想到澹台烬刚刚坐定,就听到凌不疑在车子外头开口道:“殿下,宫里传信来,说是皇后娘娘思念殿下,子晟这就护送殿下进宫。”
“啊?”澹台烬眨眨眼,自己怎么不知道宫里何时来的信。
可凌不疑却没有再多言,待到澹台烬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送进长秋宫的主殿了。
宣皇后还似上次来时那般吩咐人准备了满满一桌子澹台烬爱吃的小食,今日皇帝不在,母子二人自然也没那么多规矩,只可惜曾老伯那驴肉火烧确实美味,澹台烬不觉比平时多吃了些,如今看着面前这些做工精致的宫廷小点心,反倒没了胃口。
可皇后却不知其中缘由,只道是这几日天气渐暖,澹台烬的胃口又不好起来了,于是急忙吩咐香兰姑姑准备些健脾开胃的山楂糕来。
“这出了宫到底不比从前在宫里,紫鸢几个虽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却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今日再见澹台烬,宣皇后似是有些理解为何每次文帝见到凌不疑都要念叨着子晟又清减了,自从澹台烬搬出宫去,她也是日夜挂念,总也放心不下,虽然自家幺儿的面色看着比从前在宫中时好多了,可她却总觉得这孩子又瘦了些,于是忍不住皱起眉头道,“子晟公务又繁忙,母后总是惦念着你……”
“母后多虑了,进忠和紫鸢几个都伺候的很好,太医说了,我这病一直窝在府中反倒无益,要多出门走走才是。”澹台烬急忙说道,“子晟也会抽时间陪我一同出去。”
“有子晟陪着你母后自然放心,”宣皇后笑笑,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道,“只是母后听闻,前阵子城阳侯那淳于氏曾到你府上去?”
“是……”澹台烬抬眼望了望宣皇后,想来皇后虽然身处深宫之中,这宫外的事却未必不清不楚,于是也坦言道,“淳于氏娘曾到府上来拜访,只是……子晟似是不愿她过来,只寒暄了几句便遣人送回城阳侯府了。”
“唉……”宣皇后闻言轻叹一声,说道,“说起来,这本是城阳侯的家事,只是这子晟的娘亲太过可怜,本宫与她也算是旧相识,每每想起难免唏嘘一番。”
“母后,不知子晟的娘亲现下在何处?”对于凌不疑父母的恩怨,澹台烬也只从进忠等人那里听了个七七八八,而凌不疑那位生母,他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宣皇后提起,不觉有些好奇,“我与子晟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却一直未能得见……”
“子玉有所不知,这霍氏与凌侯绝婚后,便一直居于桃花别院。霍氏本就是霍家早产的女儿,与凌侯成亲后又不顾安危拼死产下子晟,这身子一直未能复原,后来又遭遇了那么些事,这脑子便不太清明了……”宣皇后正说着,春兰姑姑端着一盘子山楂糕走了进来,宣皇后见状立马亲自给澹台烬挑了一块最大最红的山楂糕,“你打小便是这样,这年节一过完胃口便不太好,每次都要吃这山楂糕才行,快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澹台烬现下虽没有胃口,但迎上宣皇后满眼的期待,也只能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小口:“谢母后……”
见这山楂糕还算合他的胃口,宣皇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说起来,子晟当年也是还未足月便生了下来,本宫曾与圣上一同去看过,瘦瘦小小的,像只小狸猫,霍氏还给他起了个阿狸的乳名。”
“阿狸?”澹台烬实在是很难将凌不疑与瘦小的狸猫联系起来,更没想到他居然有个这么阿猫阿狗一般的乳名,不觉勾起了嘴角。
“子晟幼时身子不好,又因是城阳侯嫡子,霍氏与城阳侯都极为宠爱,霍氏为了这个幼子能平安长大,还不惜将自家兄长家幺儿的名字抢了过来,”宣皇后又道,“说来也奇怪,自从子晟改了名字之后,这身子竟真的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当时听闻此事,母后还动了给你改名字的心思呢。”
“奴婢也记得,”站在一旁的春兰接话道,“卫将军幼时很是顽皮,还曾为了吃杏子爬上了御花园的果树,霍将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抱下来,霍将军家那位小公子倒是正相反……”可这话说到一半春兰却突然闭了嘴,再看宣皇后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澹台烬知道春兰所言的霍将军应当是凌不疑死去的舅父,当今圣上的义兄弟,澹台烬猜想此人应当已经不在世上,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原身的记忆里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想来也是,那时的原身也不过比凌不疑年长一岁,前朝这些事他一个病秧子小皇子又如何得知。
“可怜阿狰那么小,却要经历那些事,”宣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叹一声摇摇头道,“本宫还记得那时霍夫人带他入宫,别的孩子都在御花园中疯玩,只有他一人拿着书本坐在凉亭中……孤城一事后,阿狰没能回来,子晟也不似当年那般活泼,有时本宫看着他,竟常常觉得看到了阿狰……”
“逝者已逝,母后莫要太过伤心,还是要保重凤体才是。”见宣皇后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澹台烬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犹豫片刻,只得伸出手轻轻握住皇后置于膝上的右手,轻声道。
“都是奴婢不好,明知道娘娘心善,却提起霍家之事。”春兰也急忙说道,“都是奴婢的错!”
“无妨无妨,”宣皇后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转头看着澹台烬道,“母后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子晟这孩子从小便心思重,遇事总是憋在心里,这城阳侯府之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疙瘩,你二人现已成亲,便是一家人了,你要多多宽慰他才是,毕竟是亲父子,总不能一辈子都似仇人那般……还有霍氏那边,到底是子晟的娘亲,待你得了空,是该多去走动走动,……”
“子玉知道了。”澹台烬点点头,突然忆起上次凌不疑突然晕倒,便是从桃花别院回来之后,但是那日之后凌不疑却对在桃花别院发生了何事只字不提,他身边那两个侍卫的表现也十分可疑,今日宣皇后再次提起,倒是让澹台烬重新忆起了这件事,直觉告诉他凌不疑一定有事瞒着自己,看样子自己确实有必要去亲自探望一下凌不疑这位娘亲了。
“子晟是个好孩子,”见他不言语了,宣皇后又说,“母后知道你也是个体贴懂事的,便是想进宫看望母后,却也总是顾忌许多,今日若不是子晟将你送进宫来,你要何时才来。”
“……”澹台烬看着笑盈盈的宣皇后,嘴角微微抽搐。
这凌不疑为了不让自己跟着他,居然还敢假传懿旨?!
不过还未等澹台烬接话,便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哭哭啼啼地从外头跑了进来,还没等人通传便“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后面前,梨花带雨地说道:“母后!求母后给儿臣做主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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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失去了写连载的热情_(:з」∠)_
另一篇已经完全不想更新了ε=(´ο`*)))
烬宝快来吧给我一点更新的动力呀……
西启秘闻 20 [奥利奥][凌齐][隼透][小甜饼]
上官透,人如其名。
通透,透彻。
然太过通透之人,易因而伤己。
虞楚之,荆州籍,寒门士子,年岁二十有一。
素未谋面,素不相识。
昭王殿里,上官透痴了一般的坐在榻沿。
可既然连一丝不苟的凌不疑都那样肯定,那么,应该,他确实很像我。
是巧合,可为何会有这样几近残忍的巧合。
“透儿,你不开心。”阿诗勒隼忍不住走过来,将他拥入怀中。
作为鹰师特勤时,他自诩英武而冷静。然而作为上官透的阿隼,他承认自己会患得患失。
阿诗勒隼听到怀中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但没有解释,没有回抱住自己。
他没有怀疑他,他没有狼心狗肺到看不出上官透对自己有多好,可他也确实抑制不住自己的害怕。
这么美好的人,......
上官透,人如其名。
通透,透彻。
然太过通透之人,易因而伤己。
虞楚之,荆州籍,寒门士子,年岁二十有一。
素未谋面,素不相识。
昭王殿里,上官透痴了一般的坐在榻沿。
可既然连一丝不苟的凌不疑都那样肯定,那么,应该,他确实很像我。
是巧合,可为何会有这样几近残忍的巧合。
“透儿,你不开心。”阿诗勒隼忍不住走过来,将他拥入怀中。
作为鹰师特勤时,他自诩英武而冷静。然而作为上官透的阿隼,他承认自己会患得患失。
阿诗勒隼听到怀中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但没有解释,没有回抱住自己。
他没有怀疑他,他没有狼心狗肺到看不出上官透对自己有多好,可他也确实抑制不住自己的害怕。
这么美好的人,可想而知不会只有他阿诗勒隼看的到。
忍不住压过去,使劲的吻他,疯狂的想要侵占他所有的天地。
上官透没有推开他,他几乎是从不推开他的,即便是隔日需要晨起的情形,他也只是会笑着在他耳边呢喃“阿隼,你别胡闹。”,“阿隼,你少吃两顿可好。”,然后还是用修长的腿揽住他,伸出手臂抚上他的脊背。
可今日不一样,阿诗勒隼其实感觉的出来,这一刻的透儿没有拒绝自己,但也没有想要迎上来。他不该执拗的,但他就是贪心了,恐惧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固执的想要他的回应,甚至记不得自己究竟试了几遍。
直到他意识到身下的那双腿在颤抖,阿诗勒隼仿佛被一记闷棍敲醒,他仓皇的退出来,翻身将已累极的爱人抱伏在自己身上休憩。
“阿隼……”上官透半眯着眼睛,“我要沐浴。”
“……我陪你去。”阿诗勒隼想抽自己一顿,上官透是在说他没力气自己去,但他平素又很爱干净,根本不肯如此狼狈的睡去。
抱着上官透进浴池,怕他坐不稳,阿诗勒隼想了想还是自己坐了进去,将他扶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帮他清洗。
上官透一直没有说话,但还好没有抗拒,依然将自己的脑袋倚在阿诗勒隼颈边,随便他摆弄。
阿诗勒隼不敢怠慢,更不敢再有邪念,他已经懊悔到不行,他没有想到还有更让他想掐死自己的事情发生。
一滴,两滴,三滴,一长串冰冷的湿意打在阿诗勒隼脖颈上,让他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
“透儿!”他哭了,上官透在哭。他温柔细致,也最冷静而强大的透儿竟然哭了!
阿诗勒隼,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拭着他的泪,加快动作清洗他的身体,抱他出浴池擦干,换上干净的寝衣,但依然阻止不了那双美目中继续不断涌出的泪水。
“透儿……”阿诗勒隼跪在他身前,浑身都透着自责:“你打我,骂我,好不好?都是阿隼的错,你别哭了……”
上官透摇摇头,泪珠依然止不住的在滴落,但他终于开口了:“抱我回去吧。”
帮他掖好被角之后,阿诗勒隼仍是不停的为上官透拭泪,他焦急,无措,自责,只敢继续跪在榻边,再不越雷池一步。
唉……上官透慢慢的强迫自己平静:“阿隼,我不是因为你,我在哭我自己……”
忍了太久,终也有崩溃的一刻,自己果然是参悟不到化境的。呵……
上官透敢说,自己从没有后悔过。他自负于自己总是坚定的选择。然而他不敢说,自己没有遗憾,从不委屈。
他有憾,蚀进骨,他抱屈,埋进髓。
“阿隼,我暂时不想说,你可以不问吗?”鼻子还是有点酸,眼泪水竟然止不住。
“不问!透儿,你永远都不想说也可以!是我太混账!你原谅我……”阿诗勒隼小心翼翼的继续伸手拭他眼角滑下的泪。
呵……“嘶……好疼……你帮我揉揉。”
唔。“透儿哪里疼?”
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上官透翻了个白眼,眼泪水倒是因此少了一些:“哪里都疼。”
呃——阿诗勒隼又想敲自己的脑袋了,但是腾不出手来,他的一双手可得给心肝透儿擦眼泪揉腰去。
嗯……上官透闭上眼,也不叫阿诗勒隼起来,若说这头小狼什么都没做错,那也是有点太娇惯他了,还是要让他稍微反省一下。
“我若睡着了,你记得用热布巾给我敷一会儿眼睛。”
“好。”
上官透于晨曦微露之时转醒。
浑身散架一样的疼,几乎让他后悔自己当时干嘛不把疯癫了的小狼踹下床。或者……干嘛就沉浸在自己偶尔的厌世当中不肯提起精神来好好讲道理。
转个头看到趴在榻沿的那张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诗勒隼惊醒,对上上官透半睁半眯的眼睛:“透儿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唉……“你去休息吧。”上官透撇了撇嘴。
……
“透儿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阿诗勒隼垂下脑袋瓜。
是这个意思吗?上官透无奈了。摇摇头终还是拗不过自己心疼:“你上来吧。”
嗯?!
阿诗勒隼扬起头。
“许你上榻来休息,旁的别想。”上官透轻声说完,就禁不住疲惫的重新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背上轻轻的拍抚,上官透缓缓抬起眼皮,即便面朝墙壁,也能感受到射进殿来的日光,应是天已大亮。他没有急着转身,只幽幽的开口:“什么事?”
敢在他身后抚着他叫他起床的,自然是阿诗勒隼。而阿诗勒隼平时就都是不舍得扰他休息的,何况今日是“冷战”当中,还要特意叫他起床,一定是有什么他必须醒来的理由。
“透儿……你们陛下在殿门口……非要见你。”阿诗勒隼轻声答他,语气中带着几丝为难。
嗯?
“我刚已经自作主张回过他一次你身体不适不方便面圣了,但他执意不肯走。”阿诗勒隼依然是满心的歉疚,不太敢上手再碰上官透。
怎么说门外的那也是皇帝,这皇宫,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若然想要硬闯,也没有人能置喙。敢拒他一次,已是阿诗勒隼满心里只有上官透,天不怕地不怕,而容齐现下只是非要等着,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能赶。
可若一直放他在门外站着,也着实不是解决之道。宫内怎么说也是人多眼杂,昭王将圣上撂在殿门口,偏皇帝还非要痴缠,这一来二去不知又会传成个什么版本的话本子来。再者……以阿诗勒隼对上官透的了解,他不得不承认,容齐在他透儿的心目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哪怕不管流言,单只是让他站久了祸及健康,待上官透转醒,恐也还是不悦的。
思来想去,还是将他唤醒自己定夺的好。
上官透微蹙起了眉心,须臾过后却也只能是叹一口气,勉力起身。
“阿隼你……帮我穿件外袍,然后去请陛下进来吧。”
都是冤家!
“陛下的酒醒了吗?可还晕眩?”
被抢了话头的容齐呆愣着立在上官透床前,恍了一下神才清醒过来答话:“朕很好!倒是透哥哥你是哪里不舒服?”
呵……“陛下今日的药可用了?微臣不是有心不过宫去诊脉的……”
“透哥哥!”容齐慌了神,直接打断了上官透的话语:“朕很乖!朕下朝用了膳喝了药才过来的。”
“陛下的身体是西启的国本,该时时看顾的,是微臣思虑不周了。”
上官透语气中的异样,饶是阿诗勒隼和一旁跟着过来的凌不疑,听着都忍不住诧异。何况容齐——
“兄长!”
扑通一声——
阿诗勒隼和凌不疑被震惊到呆愣在当场。因他们看见,容齐,启皇陛下,只可跪天地父母的九五至尊,跪在了上官透榻边。
“兄长,是齐儿不对。你别这么跟齐儿说话,齐儿错了,你想骂什么就骂,齐儿求你了!”仿佛是害怕上官透消失一般,容齐甚至没等殿内的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竟像一个任性撒娇的小孩子一样张开双臂抱上了上官透的腰。
“陛下!……”连上官透都被他惊到惊叫之后语塞,忘了反抗。
但最先回过神来的也还是上官透,不好蛮力推开容齐,他只得出声唤凌不疑:“凌将军,劳烦你去殿门口将周边戍卫遣远一些。”
上官透的殿内向来少人,但此刻他还是不能放心。
凌不疑颔首,但也实在忍不住,加了一问:“需要——在下也回避吗?”
他真心里不想被要求回避,他是又怕了……怕自己需要回避。
上官透摇摇头:“将军你必须回来。”
不仅是你,还有阿隼……都给我在这好好呆着!
我心坦荡,我不想需要费事解释二遍。
回过神来继续头疼。“陛下,你先放开微臣好不好?”
……
真要命。
上官透在心底叹一口气:“齐儿,你这样子,不怕你小嫂子生起气来找你兄长我的麻烦吗?”
这话成功触动到了人,还是两个。
容齐虽仍跪着不肯起,但终于依言直起了身。
而阿诗勒隼一脸的歉疚欲言又止:“透……”
上官透偏头:“阿隼,你去给陛下搬张凳子来。”转回头望见回身而来的凌不疑,他又轻轻加了一句:“两张吧。”
使唤的理所当然,反而令阿诗勒隼心安许多。
“陛下,你不是说你乖的吗?那先听话起来坐着,跪出毛病来可不还是你兄长我来给你治。” 上官透的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
容齐眨眨眼睛,虽然上官透刚只叫了一声“齐儿”,这会儿就又换回了“陛下”,但语气的转变令他安下了心,乖乖的点了点头,他起身坐好。
其实他是懂的,自他登基以后,上官透便坚持改口,偶尔为了哄他或是应他要求才会唤“齐儿”,且只肯在与他独处的时候,不是因为疏离,而是为了保护。
而刚刚的失态任性与执拗,也恰恰是因为他从上官透的语气中感觉到了疏离,那才是启皇陛下最大的恐惧。
“透哥哥不要生朕的气了好不好?”
小冤家。
“我哪有生陛下的气了?”别扭都扭不了多久,我可太不容易了。
嘻嘻。容齐绽开了笑容。
安抚完了陛下,上官透扭头看向另外一位小冤家。嗯,只敢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小狼,应该是真的反省了。
“阿隼,你坐我身边吧。”
阿诗勒隼的双眸一亮,自然是忙不迭的侧身坐到榻边。
上官透也不客气,稍微挪了一挪身子,自然的挨到阿诗勒隼身上,嗯,果然是比床板子靠起来舒服的多。
但是不能让小狼太得意,上官透歪头附耳过去轻声低语:“我可没说你已经不用反省了哦。”还没原谅你,和我喜欢你,并不冲突。或者……生气就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呢……
阿诗勒隼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做的事伤人身又摧人心,透儿还肯让自己碰,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优容,他很知足。
“凌将军也坐下吧。”上官透的眼神又上移到容齐身后高挑的身影上。
“在下站着就好。”凌不疑的声音无波无澜,如幽深静潭。
啊……容齐吐了吐舌头,转过身去,他抬起双目,伸过一只手臂去扯凌不疑的袖摆:“子晟~你坐下陪我好不好?”
他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凌不疑一向太惯着他了,以至于偶尔自己会骄纵到不考虑他的感受。
……“好。”在陛下面前,凌大将军的冷漠坚持不过二分。
上官透轻轻摇摇头,看着凌不疑依言在容齐身旁落座,而陛下暗暗将自己的一只手放进凌将军手掌中,便将对方安抚的妥妥贴贴。
嗬,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陛下今日朝上有给新科进士授官吗?”上官透笑笑,主动提起话题,免去容齐尴尬。
容齐微讶了一下,但立马也反应过来,他的透哥哥,总是这样……愿意体谅。
于是老老实实的答话:“嗯。朕都是按制,一甲三名直接入翰林院,二甲三甲待考绩之后再由吏部安排官位或是候缺。”
倒是还有分寸,“虞探花……”上官透还是停顿了一下整理思绪:“真的是探花吗?”
容齐使劲的点点头:“他探花榜眼都做得,但未至于是出类拔萃的状元之才,朕没有偏私。透哥哥……”陛下抬起头,清灵的双眸中有略带水色的光:“他不及你。”
呵……“陛下是知道了吧。”
像是在打哑谜,但容齐听的懂。
“嗯。”
“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凌不疑感觉到容齐的手指,在自己的掌中瑟缩了两下。他不懂这君臣兄弟二人的哑谜,但他明白了陛下的紧张,不动声色的,他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摩挲容齐的手心。
手中传来的温度果然让容齐镇定了不少,“今届定考之前,朕无意中看到了吏部收藏的前两届恩科榜单。”
怪不得。
“兄长,对不起。”……
你的少年意气,锦绣前程,快意人生,全是为了我,支离破碎。
上林春晓,少年折枝。
我可以给二十一岁的虞楚之登一甲,入翰林,却永远也换不回,二十一岁的上官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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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其实今天大约是一章半,因为不可抗力原因,某章没了三分之一,于是我干脆将原本要断掉的下一章也来个大半一起。
姨姨继续坐化去了(无奈脸)
【双leo】熊妖看招
*rps带大名
*平行世界不要当真
*补档,from三年前
——以下正文——
日历一连撕到了六月,浓烈的暑气攻占了整座不大不小的影视城,除了冰西瓜、绿豆汤和空调房,还有一种每位学子都行之有效的魔法降温手段
——期末周。
吴磊蔫头耷脑地从卧室钻出头,会客室的空调温度打得更低些,让他一出来就冒了满身鸡皮疙瘩。搓胳膊伸懒腰,一套死宅艺能还没做完,写论文写得头昏脑涨的吴姓同学已然再度倒下,俨然一副追北千千万万遍的虚相。
茶几上还剩着半碗绿豆汤,煮得沙都融进汤水里,因为长久的静置分了层,上面清澈的部分倒映着他疲惫的脸,下面浑浊的底给背...
*rps带大名
*平行世界不要当真
*补档,from三年前
——以下正文——
日历一连撕到了六月,浓烈的暑气攻占了整座不大不小的影视城,除了冰西瓜、绿豆汤和空调房,还有一种每位学子都行之有效的魔法降温手段
——期末周。
吴磊蔫头耷脑地从卧室钻出头,会客室的空调温度打得更低些,让他一出来就冒了满身鸡皮疙瘩。搓胳膊伸懒腰,一套死宅艺能还没做完,写论文写得头昏脑涨的吴姓同学已然再度倒下,俨然一副追北千千万万遍的虚相。
茶几上还剩着半碗绿豆汤,煮得沙都融进汤水里,因为长久的静置分了层,上面清澈的部分倒映着他疲惫的脸,下面浑浊的底给背景涂成捉摸不透的暗调,颇有种恐怖片海报的正片叠底效果。但这不算什么,铁血真男儿还能怕了一碗四小时陈酿绿豆汤不成?吴磊仰头干了绿沉沉的绿豆汤,擦了擦嘴隔着黑压压的窗帘都瞧出天晴了雨停了,他也觉得他又行了。
哦,也许还不太行,可能还得收看一下月上重火才能唤醒淹死在学术汪洋里的脑袋。光想不干是太监,面对老婆该冲就得冲,尤其是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观赏过透透子的美貌,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日子加起来将将快修出个百年身了,四舍五入冰箱里的红薯都能蹦成个百里鸿烁。
于是吴磊抄起遥控器,对着电视一阵操作,在这流程上他和那些戴着眼镜摆弄手机的老大爷没半点不同,大概离表情包更新换代成“沙发吴磊遥控器”就差一个相机的距离,就连另一条沙发上瘫着的熊熊玩偶都目不忍视地抖了下脚。
等等,什么东西抖了下脚?
吴磊警觉地扭头,罗云熙六一送他的熊熊玩偶安然躺在原处,八字眉和嘴角撇成同一个弧度,两颗线绣的黑眼睛跟眉毛一个颜色,又憨又无辜,从他的角度看去,小熊挺着的肚皮挡住了另半边红通通的腿,颇为趾高气扬,仿佛也在嘲笑他的疑神疑鬼。
小熊红着脸——不只是脸,它全身都是热烈的红色,并且也跟小完全不沾边。吴磊还记得罗云熙六一那天亲自把它搬来的模样,本就纤瘦的人扛着只圆溜溜的红熊,整个人陷进一大坨比他还高的毛茸茸,歪歪倒倒栽进沙发里顺便将自己也一并打包送给他。
虽然拆礼物的过程十分儿童不宜,但那确实是他的儿童节礼物。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或许说见好就收更合适,尽管他已经眯眼舔唇蠢蠢欲动想重温那日的旖旎光景,可毕竟熊熊崽还在这大大咧咧地躺着,总不能旁若无熊地意淫他前主人兼现主人的男朋友。
然而他显然忘了,当熊宣淫这种事在熊熊崽进门第一天就发生过一次。没别的好说,总之就是欺负熊熊崽嘴巴劈叉,就连阴阳一句“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事”都做不到。
吴磊腆着脸跟转过头来的熊熊崽面面相觑,很快脸颊也像被染了色一样涨红,不知道是写论文写丢了脑子还是干脆被憨憨熊传染了(熊熊崽表示风评被害),竟然捧着脸状似怀春少男,
「熊弟,你说熙哥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亲亲我,我被论文折磨得都快死掉了,现在出来休息休息居然都只能看电视以解相思之苦,他是不是不爱我了呜呜呜」
讲真的,ddl亡命之徒没有资格当接吻鱼,望周知。至于变心的问题……我想起高兴的事情、不是,建议投稿渣男bot,总之跟一只一点也不小的小熊倾诉,多少沾点憨。
空气骤冷,电视广告都异常地频闪了两下,蓝幽幽的光铺天盖地投射而来,像是硬生生割据出一小块灵异通道,下一秒就要钻出个贞子姐姐。眼角的红色在蓝光之下冷得妖异,吴磊余光扫去,吓得猛地站起身就往侧卧跑,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一脸大惊失色,
「哥!救命啊呜呜呜呜呜呜」
「哥!熙熙!你在哪里呀!快逃!!」
出 大 问 题。不会吧刚刚熊熊崽扭头了不会吧不会吧?!?!
惊慌失措的铁血猛兔几乎是一拳捶开房门,可显然房间里空无一人,罗云熙踪影全无,看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然而还来不及舒口气,惊魂未定的吴磊就发现了罗云熙的耳机还落在桌上,起居凳上堆着的也正是他今天穿的衣服。
那么罗云熙哪儿去了?
接下来的发现几乎是五雷轰顶,吴磊用他至少1.5的傲人视力担保,散落在地上的可疑白色物体绝对是棉花,一看就是经历了激烈搏斗的第一现场!
大变熊妖这事都能发生……完了,熙熙已经遇害了!
虽然说夫妻基本上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不过凡事无绝对,吴磊跟罗云熙这对人人喊打的可恶情侣大概拿的是死了都要爱的野鸳鸯剧本。两个月下来两边的剧组staff都恨不得人均一副帕莎墨镜,生怕哪天闪瞎了眼还报不上工伤,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吴磊欲哭无泪地抖着手捡起罗云熙的外套,中午一起吃的冒菜味还弥留不去,辣得他眼睛鼻子一块闹脾气,攥着拳头好一阵气抖冷。而罪魁祸首熊妖不知何时已经逼近门口,还等不及张牙舞爪却被吴磊从喉咙窜出的一声悲鸣吓呆:
「熊妖!我跟你拼了!!看招!!!」
惹什么都别惹铁血猛男,特别是疑似老婆没了的那种。吴磊三步并作两步,脸上泪痕纵横,也顾不得害怕的事了,直冲冲地对着成精的熊熊崽重拳出击,边哭边嚎,堪称响遏行云。想不到健身的效果好得惊人,他三下五除二就将熊妖制服,勒得作恶的熊妖脸红脖子粗,不仅再起无能,甚至只配倒在床上蹬着两条小短腿挣扎。
「该死的熊妖,你还我老婆!熙熙呜呜呜呜呜呜」
「嘎?」闷闷的人声隔着十万八千里似的飘进耳朵,而吴磊坚信那是熊妖头太大的缘故,他心中警铃大作,一边加重了手上压制的力道,一边瞪着眼睛紧盯它:
熊妖举起了手——
熊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熊妖破釜沉舟拔掉了自己的头——
熊妖露出了一张汗津津白嫩嫩的罗云熙……的脸?
好不容易摘下头套的罗云熙被吴磊吵得头昏脑涨,差点憋得没背过气去直接归西,甩了甩黏在脸上的头发,随即气喘吁吁地恶人先告状,谅是月上重火里的林大小姐都没他理直气壮,「放开放开闷死我了,有这么明显吗?」
刚以为自己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吴磊睫毛还湿漉漉地挂着一滴泪,懵着神色的功夫已经啪嗒掉上了罗云熙的脸。清晰下来的视野里罗云熙的笑如此没心没肺,吴磊只觉得如坠冰窟,又被愤怒烧成热泪,一瘪嘴就汪起汹涌的水光。
罗云熙无端被盯得发毛,生物本能的警觉性因为年纪关系迟来了一步,于是不等他动作就被悲愤的小狗压得更严丝合缝。小朋友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捂着心口,一字一句地控诉:
「罗云熙,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碰瓷了,可罗云熙毕竟理亏在先,无言以对片刻又被看似一本正经的吴磊抢白,小朋友木着脸假装冰山人,嘴角挂着的笑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出口的话却暴露了他澎湃的欲火。
「哥,情债肉偿,所以,你懂的——」
抗议未等出口就被吴磊封进唇舌,再不见天日。熊妖罗云熙彻底败北,软在铁血真男儿臂弯里哭着求饶也无济于事,断断续续的泣音拔高又压低,与熊熊崽相似的红在眼尾晕开,终究逃不过被吴磊追着吞没的下场。
熊熊崽安详躺在角落,真的身体被掏空,只想来一瓶肾宝片
——给罗云熙。
=FIN=
补档原因↑
假扮熊妖,不像假的🧸
【双leo】灵龙玉兔缘(15)爱情使两人的时间静止
龙君的秀星宫终究还是个清静地,没人知道的时候,小龙和小兔子偷偷在一起好长时间了。
有一次,嫦娥着急来秀星宫找玉兔,他们就躲在贝壳寝宫里听着嫦娥姐姐在星幕外的呼唤声,小兔子偷偷笑着,旋灵则笑着把雪宝送出浑天仪外。
嫦娥望着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兔子,哭笑不得道:“调皮的小兔子,去哪里了,怎么耳朵这样烫? 龙君呢?”...
龙君的秀星宫终究还是个清静地,没人知道的时候,小龙和小兔子偷偷在一起好长时间了。
有一次,嫦娥着急来秀星宫找玉兔,他们就躲在贝壳寝宫里听着嫦娥姐姐在星幕外的呼唤声,小兔子偷偷笑着,旋灵则笑着把雪宝送出浑天仪外。
嫦娥望着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兔子,哭笑不得道:“调皮的小兔子,去哪里了,怎么耳朵这样烫? 龙君呢?”
“龙君困了,听到你来讨我,就赶我出来了。”
“学得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
小兔子从来不会说谎,脸红只会让兔耳朵更烫。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我老是感觉自己记性不太好,总是忘记一些事情。一回神过来就发现你不在广寒宫里了 ,又想不起为何,但我知道,在秀星宫这里指定能揪出你来。”
雪宝呲着雪白的兔兔门牙,跟嫦娥姐姐抱歉地贴贴,说:“健忘只是姐姐的错觉罢了。”
窝在龙君怀里时候,玉兔早就听龙君说过这样一种有趣的现象:旋灵在浑天仪的星宇贝壳寝宫不能住太久,这会使整个天界都跟随着产生一种时间停滞现象。也就是说:当小龙和兔子约会欢乐的时候,只有龙君和雪宝呆 在浑天仪中心寝宫里的二人时间在飞转,而在浑天仪之外,时间却被无限暂停了。
诡异的是,能察觉时间静止的神仙,有且只有龙君的师父,鸿钧道人。
就连玉帝和西方佛国的极乐世界,都无法感知到,他们的时间已无限停滞——直到玉兔和龙君不在浑天仪中心为止,外面世界的时间才会开始继续着停止前的上一秒,流逝。
这也是鸿钧道人,要求旋灵一直以水龙的龙形真身,睡在涧底的原因。
“其实,天界的众位神仙,喝的泉水,都是我的洗澡水。” 揉着雪宝毛绒绒的脑袋,旋灵君表情作怪地说。
“救大命。你的洗澡水很是甘甜,众位神仙不能不喝天泉。我就喜欢喝。” 兔子舔着旋灵的手指说。
“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龙君神秘兮兮地贴近了雪宝的头顶,埋进兔毛长长的两只耳朵之间,低声说。
“什么秘密?”
“我们藏在这贝壳寝宫里,外面的时间都为我们俩人停下来了。因为存在了停下来的时间,你的嫦娥姐姐记忆出现断片的时间,就会越长。 ”
“也就是说,众位神仙丝毫感觉不到时间停止,只能产生一时的遗忘现象。”
“原来,我并不能无节制地跟你藏在这里。万一众位神仙们,无意中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都纷纷反映自己近期记性变差了,玉帝一时兴起去暗自查访的话,我们的私情,就会被发现了。”
雪宝水葡萄的黑眼睛无辜地望着龙君。
默默抚摸着兔宝的头,水龙怎么能不心里融化软掉,不吸毛球上瘾呢?这瘾,根本戒不掉了。
雪宝的身上,总是从皮肤里散发出一股子淡淡的青草麦草香味,趴下吸一口兔子的时候,龙君的全世界都会变得奶呼呼的,闻时间长了,简直想一口吃掉。
不经意间,他们总会忍不住在浑天仪的寝宫里停留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再再再多一会儿……
幸福地难以形容,两个人都太忘情啦。
“不会发现的……”
旋灵喘地俏,是因为小兔子功夫很会。
“以龙形睡在涧底,本不是我想坚持的。可师父对我严厉,从来不许我怠慢职责,只因为,若是我长时间住在浑天仪内,就会使整个天界停转。”
“为什么神仙也各自有各自的不痛快,也得上班呢?”
“没办法,谁让我是一条驯水的龙呢。师父不让我随意静止时间。”
“那我也终于懂得了,为什么地上的人们,总会拿时间和流水做比喻,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了,什么花落水流啦,江河东流啦,岁月悠悠啦……”
“那是因为流水和时间本就是同一回事,不然我就不会既掌管着饮水,又管着时间了。”
“那龙君你可太重要了,比玉帝重要多了。我今天终于明白其中缘由了——为什么你是天界最社恐,却是出入最自由的一个人。……因为,这个世界一旦没有了时间的运转,就连那些神仙们,都只是一群静止不动又无用的雕塑而已。”
雪宝亲昵地靠着旋灵,嘴里嚼着旋灵亲手喂来的海草,小圆鼻子一吸一吸地,很满足。
龙君本身掌管着时间之源,又掌管水源,确实地位比玉帝高级太多了!
“跟你待在浑天仪里面,我们的时间永远不够流逝,最好永远这样流逝下去,那至于外面,就让他们永远静止下去吧。” 小兔子说。
“不可以的…” 虽然旋灵嘴上硬,身体很诚实,整体上却比兔毛都柔软。
“雪宝,你也吃上草了。”
因为变成了神仙,作为嫦娥姐姐的玉兔,雪宝就不能再吃草了。而且作为神仙还保留着成仙之前的习惯或癖好,是会被众仙耻笑,甚至被玉帝开除仙籍的。而龙君,干脆一起满足了小兔兔吃草的这种心愿。
“小兔子,你亲我那天,我就知道了。你想吃草。”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停地用牙咬我嘴唇,哼。小嘴悉悉索索地不安分,是不是,把我当成青草杆子在咬了。”
“嘿嘿,旋灵,我错了……”
“错什么错,小兔子错在没早点来找我。因为你热乎乎又软乎乎的,特别好亲,…就原谅你。”
就这样,龙君和兔子约会的寝宫,因为在浑天仪里,因而每次约会,都会导致整个天界静止下来,直到他们出来为止。所以,外面的神仙不是不会发现,而是很难发现。为了不被发现,就不能让大家察觉到明显的异样。
城南旧事(四)
开一个新的小故事吧^-^
独居的高中生“磊”&无业闲散人士“熙”
平行时空!平行时空!所有的内容都是虚构的,那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和我们这个时空毫无关系啊。
那么,就开始吧。
第四章:
时间过得很快,吴磊高二文理分科后,按部就班地选了理科。
他不止一次跟罗云熙聊到未来自己想去D大读计算机,一方面他觉得以后一定是信息化的时代,另一方面他天真地认为当了程序员,在家也能敲代码,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罗云熙在一起。
罗云熙也慢慢收下心来,游戏也不经常打了,反而很认真地学起了外语,有英语还有日语什么的,因为他最近发现,越来越多的大厂子,都开始......
开一个新的小故事吧^-^
独居的高中生“磊”&无业闲散人士“熙”
平行时空!平行时空!所有的内容都是虚构的,那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和我们这个时空毫无关系啊。
那么,就开始吧。
第四章:
时间过得很快,吴磊高二文理分科后,按部就班地选了理科。
他不止一次跟罗云熙聊到未来自己想去D大读计算机,一方面他觉得以后一定是信息化的时代,另一方面他天真地认为当了程序员,在家也能敲代码,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罗云熙在一起。
罗云熙也慢慢收下心来,游戏也不经常打了,反而很认真地学起了外语,有英语还有日语什么的,因为他最近发现,越来越多的大厂子,都开始有了对外的生意,在这样的小镇上,懂外语的翻译很吃香,赚得也比打零工多多了。
至于罗云熙为什么开始对赚钱上心了呢,是因为他答应了吴磊,会陪吴磊一起去省里,到时候两人在D大旁租一个房子,等吴磊成年那一天,正式在一起。
但是老罗说到底还是个高中肄业生,所以综合考虑下来,他觉得学几门外语,考几门证还是比较适合他的。
好在罗云熙当年也是个大学霸,所以学起来很上手,再加上有疑惑的地方,还可以让吴磊直接去问他们的外语老师,可以说是非常鸡贼了。
“老罗,你看,都是因为你!”
“我又怎么你了。”
罗云熙从专门订的英文报纸里探出头,扒拉了下眼镜,不知道吴磊又在发什么疯。
“你自己看,英语又考了年级第一。”
吴磊“啪”一声把一张卷子拍在茶几上,罗云熙拿起卷子,忍不住笑了笑,“呦,差点就满分了,不错啊。”
“不错什么啊不错,你知不知道,在理科班男生英语太好了是抬不起头的。”
“那哪科好能抬起头?”
“数理化啊。”
“你数理化不好?”
“都是第一啊。”
“那你说个锤子。”
吴磊抽过罗云熙手里的报纸,两只手压在沙发的靠背上,像是要把罗云熙“锁”在沙发上一样。
“你现在就知道学外语,都不关心我了。”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
“我今天吃午饭的时候,碰到我爸了。”
“你爸去你食堂干嘛?”
“你看,你就是不关心我,你应该问我中午吃了什么。”
罗云熙“啪”的一声,两只巴掌拍在吴磊气鼓鼓的脸上,上下不停揉搓着,给他人工消气。
“你还敢不敢再无理取闹一点。”
罗云熙话还没说完,吴磊就轻轻在他食指上咬了一口。
“属狗的啊你。”
“我属兔子的。”
罗云熙听了,笑着掰开吴磊的嘴,“让我瞧瞧,是哪颗兔牙不乖,罗医生给你拔了。”
说罢,罗云熙仰起头,在吴磊嘴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嘬了一口。
“这样还生气吗?”
吴磊舔了舔唇,顺着罗云熙的小臂握住他的两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沙发上深深吻了上去。
罗云熙倒觉得好笑,他又没打算反抗,就由着小朋友胡来。
吴磊亲了一次又一次,末了还不肯罢休,非整个人趴在罗云熙的身上瞎蹭。
“老罗,你身上好香啊。”
“吴大聪明,咱俩用的一块肥皂。”
“我就是觉得你比我香。”
吴磊说着,还忍不住在罗云熙颈间胡乱蹭着,“老罗,我都十七了,我们...”
“没到十八,想都不要想。”
罗云熙在吴磊两腿之间狠狠抓了一把,吓得吴磊立马蹦弹了起来。
“你又想谋害亲夫!”
“谋害就谋害了,你拿我怎么着。”
“你就欺负我宠你”,吴磊气不过,狠狠在罗云熙鼻子上刮了一下。
“谁宠谁啊,赶紧去洗澡。”
再后来,吴磊顺利考上了D大,开学前,两人早早就收拾好了细软,乘着火车到学校边租房子去了。
其实两个人租房子的过程很简单,就挑了学校附近最近的一个小区,在门口跟保安大叔打听了一下,保安大叔一个座机Call出去,没一会儿,一个阿姨就笑嘻嘻过来了。
“小伙子要租房子是吧?”
“是的阿姨,我们...”
吴磊话还没说完,阿姨就热情地拉着他们往小区里去了,生怕他们两个跑了。
不过有一说一,阿姨的房子着实可以,坐北朝南,又在四楼,采光相当可以,房子挺宽敞,是个二居室,一应家具俱全。
“怎么样,小伙子,阿姨的房子还行吧。”
“蛮好的,蛮好的。”
“阿姨跟你说啊,这个房子啊,本来阿姨是要给自己家小鬼结婚用的,哪知道他被那个小姑娘偶,骗到上海去不肯回来了。”
“不过阿姨瞧你们是大学生,文化高,素质也高,才愿意把房子租给你们的啊,要是换了其他人,阿姨还舍不得呢。”
“一个月呢,阿姨算你们500块啊,水电费要你们自己付的啊,押一付一,今天是二十号,那就每个月二十号,阿姨来收下个月的房租啊,你们看啊可以啊。”
罗云熙瞧着这房子不错,房东也好打交道,很爽快地就掏出一千块钱给阿姨,算是把房子给租下来了。
阿姨收了钱,笑得就更开心了,把钥匙交给两人后,又跟两人介绍了下哪边有小超市、哪边有菜市场,还留了个座机号码,让两人有事就找她。
等阿姨走后,罗云熙和吴磊就开始收拾起来,不过好在就像阿姨说的,这屋子她原本打算留给儿子做婚房的,所以应该有时常打扫卫生,所以给他俩省了不少功夫,他们只需把一些日用用品布置好就可以,很是方便。
虽说这里有两个卧室,不过吴磊压根没有打算和罗云熙分开住,等罗云熙布置完客厅打算到卧室瞧瞧的时候,发现吴磊已经把床褥都打理好了,那两个枕头就明晃晃地摆在床上,生怕被人不知道这是一张双人床似的。
“我就知道你抢着布置卧室是没安好心。”
吴磊一边把衣物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在衣柜里,又一脸得意回道,“出门在外,两个人睡一起安全,万一有个什么事,还能互相照应照应。”
“跟你呆一起我才最不安全。”
吴磊对罗云熙的话不置可否,反正这房间他是睡定了。
两人收拾完,就一起出门下了馆子,毕竟赶了一天路,俩人都有点儿累,也懒得自己动手了,也算是尝一尝当地的特色美食。
小餐馆里,罗云熙喝着冰啤,很是畅快,吴磊也想喝,罗云熙没让,至于理由嘛,当然是因为吴磊未成年啦。
“AD钙奶好喝吗?”
吴磊嘟着个嘴,嘬着手里的AD钙奶,懒得搭理罗云熙。
罗云熙反而故意把喝啤酒的声音和动作弄得很大,生怕吴磊不知道馋。
“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
“罗云熙我劝你善良,我可告诉你,再过三个多月,我就满18了,到时候要你好看。”
“哎呦,我们吴公子不得了的,你能把我怎么着?”
吴磊瞧着四下无人,对着口型说道,“到时候 gan si ni 。”
罗云熙差点没被啤酒呛到,狠狠瞪了吴磊一眼,“小孩子别乱说话,小心舌头上长疮。”
吴磊懒得搭理他,直接冲老板喊道,“老板,这里再加十串烤腰子。”
“你没完了是吧。”
“怎么啦,我不就点个自己喜欢吃的菜么,又不是鲍鱼龙虾,你至于嘛。”
“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自己清楚,你喜欢吃你自己花钱我跟你说。”
“我花就我花。”
等烤腰子上来了,吴磊也学着罗云熙“装模做样”吃了起来。
谁知道那腰子一入口,吴磊眉头就皱了起来。
“什么味啊这。”
罗云熙则在一旁安心看他的笑话,“你不是喜欢吃嘛,慢慢吃,还多着呢。”
那吴磊是能认怂的人嘛,疯狂就着孜然粉把十串大腰子全都给吃进了肚子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只要等三个月,你给我等着吧你。”
酒足饭饱后,两人又一起去了趟小超市买些日用品。
罗云熙走在前边挑着,吴磊提着个篮子跟在后面,很是乖巧。
“牙膏、牙刷、杯子、毛巾、肥皂...”
“对了还有刮胡刀和剃须膏。”
“拖鞋也要买两双。”
“对了吴磊,你要不要顺便买点文具。”
“罗扒皮罗老爷,你就放过我吧,咱又不是过了今天就没明天了,咱留些东西给以后好不好。”
罗云熙笑着把拖鞋“扔”到了高高的物品堆上,“年纪轻轻怎么就这点东西都拿不动了,行不行啊。”
“我的罗老爷,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您行您来啊。”
“好吧好吧,就先买这些吧,瞧把你委屈的。”
等到了前台结账时,吴磊瞧到一边的架子上,光明正大的就摆着一挂“小雨伞”。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这真是太有伤风化,太...刺激了。”
吴磊趁着罗云熙不注意,眼疾手快拿了一盒就塞到了一堆东西里。
当时还没有扫二维码这种高级的东西,所小超市里结账,都是老板娘拿着计算器,一件一件算的,有不清楚的,还会扯着嗓子问一直在装货卸货的老板。
所以,可想而知,当老板娘中气十足吼出“老头子,这个‘小雨伞’多少钱的时候”,罗云熙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偶不,是先挖个洞把吴磊埋进去。
等两人沉默着走出小超市,罗云熙默默从塑料袋里摸出了那双新买的拖鞋。
“吴磊,老子今天不抽死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开得那么红。”
不过年轻就是好,吴磊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罗云熙愣是没有追上他。
两人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回了家,进门第一件事,吴磊就把罗云熙抵在门板上“吃豆腐”。
一路小跑,两人本就气喘吁吁,再加上几个深吻,罗云熙感觉自己大脑有些缺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潮红着脸任由着吴磊的放肆。
也许是这陌生的环境,让两人潜移默化中少了些“顾虑”,吴磊今天也格外的大胆,在罗云熙的脖颈处肆意“啃噬”着,两手也一点儿也不规矩地顺着罗云熙的细腰一路向下。
要是放在以前,到这一步的时候,罗云熙早就一膝盖连同他和小吴磊一起顶开了,不过这一次,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罗云熙多少也有些“迷糊”。
吴磊当然能感受到罗云熙的变化,他又从脖子一路“啃”回罗云熙的耳朵,略带撒娇地请求,“帮帮我好不好。”
吴磊说边说着,边引着罗云熙的手,覆在自己的“有待帮助”之上。
罗云熙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吴磊死死按住,“我知道,还没到生日,我们不做那么多,罗老师就当教教我ShengLi知识好不好,要不然我不知道。”
罗云熙有点生气,狠狠在吴磊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得了吧,你什么不知道,我看你什么都懂。”
吴磊虽有些吃痛,但是更觉得罗云熙可爱得要命,跟罗云熙相处这么久,罗老师什么脾性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就是“生气的猫猫要顺毛Lu”。
“求求哥哥了,好不好。”
罗云熙的抵抗力,在吴磊一声声的哥哥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彻底崩溃了,只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去...去房间。”
【炎玉】重生之双帝 5
第五章:找死
退兵之后,润玉与此行天兵将领返回天庭复命。
此时栖梧宫已乱作一团,火神伤势惨重又因容貌受损回宫后大发脾气,摔毁了殿内大半摆设。天后荼姚气怒又兼忧心,宣了众位医仙声势浩大进行诊治。
润玉返回天界时太微正面带愠色在栖梧宫主殿来回踱步,见他安然无恙当即皱眉:“旭凤何故伤重至此?”
他面带怒容出声质疑,润玉内心却毫无波澜只淡声陈述事实:“斗帝实力强横,旭凤与之交手不敌。”
这说辞令太微眉头皱得更深,他正欲问责一旁天将突然开口道:“末将亲眼目睹斗帝实力万中无一,若非夜神殿下......
第五章:找死
退兵之后,润玉与此行天兵将领返回天庭复命。
此时栖梧宫已乱作一团,火神伤势惨重又因容貌受损回宫后大发脾气,摔毁了殿内大半摆设。天后荼姚气怒又兼忧心,宣了众位医仙声势浩大进行诊治。
润玉返回天界时太微正面带愠色在栖梧宫主殿来回踱步,见他安然无恙当即皱眉:“旭凤何故伤重至此?”
他面带怒容出声质疑,润玉内心却毫无波澜只淡声陈述事实:“斗帝实力强横,旭凤与之交手不敌。”
这说辞令太微眉头皱得更深,他正欲问责一旁天将突然开口道:“末将亲眼目睹斗帝实力万中无一,若非夜神殿下出手阻拦,火神只怕要当场殒命……”
太微闻言面色冷凝,天将未尽的话在他冷眼之下又全数吞回肚中。反倒是润玉略微惊诧地偏头望了这天将一眼,此人面容平平无奇自己并无多少印象,只隐约知晓是旭凤所领三方天兵中一员。
此次夜袭无功而返又树强敌太微本就气闷,正当时殿内传来荼姚阵阵怒骂之声更令天帝心烦意乱。太微冷着脸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又招来天兵中隐藏心腹细问详情。待听到那斗帝名唤萧炎,正是姻缘石上名讳时,太微望着润玉离去方向眼眸幽深。
第二日魔兽山脉上众人酒醒,听闻帝尊昨夜一人击退天界千军万马纷纷表示见怪不怪,拍拍衣服又各自逍遥去了。
到了晌午小医仙手捧着两份文帖,一脸啧啧称奇地递给萧炎:“这天界打的什么名堂。”
只见那两份文帖一金一黑,萧炎见状挑起那份墨色的随意翻看两眼,见其上书魔尊静候云云一翻手便焚了。待挑了金色的细瞧竟是天帝相邀,萧炎反复看了数遍哼笑道:“这天帝老儿倒是能屈能伸,交际手腕了得。”
一旁小医仙听闻天界邀约,满脸蠢蠢欲动:“帝尊可是要亲自前往?”
“便去瞧瞧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小医仙满脸求带的表情,萧炎笑道,“需得带些侍从。”
小医仙闻言一脸牙痛地摸摸自己飘逸裙子,罢了罢了方便围观便权且当他一回侍卫。随手点了几名侍卫充作人头,萧炎一行当即动身前往天界。
天界高居数九重天,于凡人而言神秘尊贵遥不可及,然修为到了斗帝之境可踏碎虚空往来无碍。几人在斗帝结界中穿云破雾一路疾行,不久一座金碧巍峨的宫殿已近在眼前。只见殿前数千级云阶层层之上宫阁壮丽,云雾缭绕中有祥鹤绕飞,另有白金宫群错落于仙云之中,显得端庄圣洁无比。
萧炎一落地南天门已有仙侍恭候,几人被引着前往帝宫,太微更是在玉清宫旁的四极殿里备酒款待。
甫一见着萧炎身影,太微就笑着迎上前来:“百闻不如一见,斗帝当真是年少有为。”
这天帝老儿倒是没有人间画像里那般慈眉善目圆润可亲,萧炎心里比对一番皮笑肉不笑道:“比不过天帝年老。”
太微一噎又带上笑容道:“这回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哦?”萧炎佯作不知,随太微入席。
就听得太微鼓舌如簧,言天定良缘觅得佳婿喜不自胜云云。萧炎滴酒不沾闲闲听他说了一通,心内嗤笑:能将卖子求和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天帝上万年修得难道都是脸皮不成?
又听太微说亲一番,萧炎忍不住打断道:“大殿何在?本尊虽有意求亲,然昨日匆匆一晤对殿下实在知之甚少。”
太微听他有意,这才笑道:“玉儿一贯喜爱清净然品貌才气万里挑一,乃本座心爱长子。斗帝若是有意倒也是良配,不若客居天界彼此多加了解。”
推诿许久总算说到重点,萧炎假作沉吟了片刻这才应下,又自主安排住到璇玑宫旁。太微一脸了然神情,安排了招待事宜。
璇玑宫旁有一开阳宫环境清幽,萧炎这便顺理成章留在天界。至于什么联姻之说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不过一口头虚假承诺罢了,双方各取所需。
左右无事,萧炎便打着联姻名头在天界游览。这仙界气象初见新奇等看久了也觉索然无味,那些个仙人不似话本里仙风道骨,倒是让自己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这边厢萧炎兴趣索然,那边小医仙倒是急得恨不得上手将他亲自压进璇玑宫,奈何也只能想想而已。她这几日在璇玑宫门前转悠了几回,奈何璇玑宫宫门常闭等闲没有动静。
润玉自然也听闻了萧炎所谓求娶之事,然以太微心性又怎会轻易引狼入室,想必还有后手。天界已传出风言风语,颇多嘲讽诋毁之辞,润玉不屑理会只埋头修炼。
璇玑宫人虽喜静,却架不住有只顽皮小兽。
这日魇兽正饱食归来溜达回璇玑宫,不巧与正兴趣寥寥漫步的萧炎狭路相逢。魇兽一见是他,呦地长鸣一声转身就跑,结果还是毫无悬念地被萧炎捏进手里。
萧炎对着魇兽搓圆捏扁了几番,被撸到皮毛炸裂的魇兽终于忍无可忍,含着两泡眼泪冲进润玉寝殿咬着他衣袖出门,要他报仇。
润玉一路纵容地由着它扯出璇玑宫,抬眼见萧炎正抱臂抬腿靠在假山旁,见着自己翘起唇角挑了挑眉。润玉见状无言:“堂堂斗帝,何必为难我这小兽。”
魇兽见有主人撑腰,蹦跶到润玉身前对着萧炎就是一阵上勾拳,等瞧见萧炎一脸坏笑靠近又连忙躲到润玉身后。
看着润玉仙姿飘逸,萧炎总算有了几分身居仙界之感。如此仙人之姿便只是瞧着也是赏心悦目,萧炎满腔无聊一扫而空,走近了几步对魇兽道:“见你可爱,忍不住多亲近一番。”
他说话间目光却是直直看着自己,言语轻佻得令润玉略一蹙眉。润玉见状不语,翻手间一个白净玉瓶漂浮到萧炎面前:“前次魇兽多有冒犯,这星辉凝露便作赔礼。”
只见眼前玉瓶流动着一层银亮星液,握在手里亦是冰冰凉凉,和对面之人何其相似。萧炎见润玉一本正经模样,又走近了笑道:“刚见面就收礼怎好意思,不过你我既是天定姻缘此举也不算过界,这礼物我便收下了。”
听他调笑,润玉微眯了眼:“帝尊说笑了,润玉尚未成年,婚姻之事言之过早。”
“哦~”萧炎素知仙人长生动辄上千年岁,因此好奇问道,“润玉年方几何?”
论年岁怕不是你祖宗,润玉冷笑道:“区区不过六千余岁。”
萧炎闻言一滞复又搓着下巴思考:“我年岁三百成年已久,你六千余岁尚未成年,这往后是我唤你弟弟还是你唤我哥哥?”
润玉见他思索模样,眉眼一抽:“论人族年岁,唤我太祖爷爷也是当得。”
“哦。想不到你口味如此特殊……”萧炎一脸深思接口道。
这下头上青筋跳得润玉都忍不住按上一按:“斗帝若是觉得乏味可接着找火神约战,火神战神之名既被你拿下,想必乐意陪你消遣。”
“火神嘛太简单层次太低,本尊更喜欢挑战复杂难度。”萧炎说着立身到润玉面前,“殿下想必对天界风物了如指掌,不如略尽地主之谊陪我可好?”
“本殿幽居惯了并非合适人选,斗帝自便。”润玉说完转身便欲回璇玑宫,不想手腕竟被人握住。润玉一惊回头,目光沉沉与萧炎对视。
萧炎接触到他冰冷目光,反而充满兴味地握得更紧:“殿下可是碍于礼法,本尊这便往天帝处早日定下联姻一事。”
润玉听他言语威胁,冷声抽回手来:“尽管试试。”
萧炎却是不依不饶无论如何也不放手,两人拉拉扯扯场面缠绵。润玉在位万年已是许久未有人胆敢如此挑衅,就算有那些个不长眼的也是多被震慑于雷霆手段之下。两人此番纠缠,素来涵养极好的润玉也是耐心告罄怒气勃发挥出冰棱:“找死!”
数支冰棱贴着斗帝脸皮飞过,寒气森森。萧炎侧脸避过,脸上笑容却愈发灿烂跃跃欲试。就见璇玑宫前漫天冰棱与各色斗气相交又纷纷炸裂,看得小医仙忧心忡忡又大呼过瘾。
两人在宫门之前,大打出手。
漏网之鱼 第五章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五章
项东最开始的表现他其实很满意,知分寸还听话,但泥潭里被他接住的瞬间,袁帅的头皮嗡的一声,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子里的警报器响个没完。
和很多对外人更客气的人不同,袁帅对不熟的人的容忍度无限趋近于零。
“我想你误会了。”
项东眼底的柔和沉了下去,语气比刚才还认真,他从裤子口袋里拿过手机,点开了周元依的聊天记录举到他的面前。
“元姐说如果让你住三十平小房子,回去后要闹脾气,让我尽可能的带你住好一点的地方。还有你的一些毛病和习惯都一并发了过来,她答应我回去以后吉哥会优先争取我的资源。”
在...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五章
项东最开始的表现他其实很满意,知分寸还听话,但泥潭里被他接住的瞬间,袁帅的头皮嗡的一声,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子里的警报器响个没完。
和很多对外人更客气的人不同,袁帅对不熟的人的容忍度无限趋近于零。
“我想你误会了。”
项东眼底的柔和沉了下去,语气比刚才还认真,他从裤子口袋里拿过手机,点开了周元依的聊天记录举到他的面前。
“元姐说如果让你住三十平小房子,回去后要闹脾气,让我尽可能的带你住好一点的地方。还有你的一些毛病和习惯都一并发了过来,她答应我回去以后吉哥会优先争取我的资源。”
在他们的聊天对话框里,周元依发了大段大段的文字,出了个临时应急版本,方便项东随时查阅,其他的聊天几乎是元姐单方面拜托,而项东回复最多的是:“好的元姐。”
没有其他意图讨好的话,答应下这件琐事也只是基于礼貌和元姐给出的补偿。
“……”啧,这个周元依,当他是皇帝吗?
袁帅无言以对,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态度瞬间熄了一半。
“我不知道袁老师被我抱比掉进泥潭还不舒服,我下次会离你远一些的。”项东收了手机沉声道。
袁帅抬眼,项东冷淡疏离的态度让他觉得意外和新奇,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他好心帮忙照顾,到头来被照顾的人暗讽他是为了攀高枝才这么做,恐怕他会抄凳子砸了那人的头。
项东只是语气上不太高兴,还维持着礼貌,真算得上好脾气了。
袁影帝绷着脸,不太想承认自己的小人之心,于是反问:“那你救下我后,我全身而退了吗?”
项东浑身一僵。
“呃,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突然……”
袁帅眼神一冷,挑眉道:“我掉下去起码能保住个脸,结果呢?引起公愤我俩都被祸害得不成样子。”
项东肉眼可见的愧疚:“我的错。”
气说散就散,这人也太好忽悠了。
袁帅压着嘴角,不让笑意泄露一丝,大方的一摆手原谅了他:“我说过,什么职位做什么事,下不为例,不耽误你休息了,我下去泡点喝的。”
他转身离开,关上门的一刹那长舒一口气。还好没露怯。
项东洗完澡下楼后,袁帅已经穿着灰白色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看平板,茶几上摆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
“晚上喝咖啡不会失眠吗?”
袁帅打着游戏,随口嗯了一句,又道:“不喝了。”
“怎么又不喝了?”
“不会用这里的咖啡机,泡的难喝。”
“是吗?我去看看。”
项东来到厨房,咖啡机用完没怎么收拾,旁边放着一罐咖啡豆,应该是袁帅带来的。他将机器洗好重新倒了些咖啡豆进去,然后上网查看这个型号咖啡机的使用说明,依照步骤调试。
袁帅手举酸了,翻身换了个躺姿,新游戏还没开始,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轻轻放在茶几上。
他顺着拿杯子的手往上看,项东解释:“按照元姐的要求重新泡的。”
袁帅没动,看了看咖啡杯,又看了看他,问道:“不怕我说你是在讨好我?”
项东莫名其妙:“帮忙泡杯咖啡也不行吗?”
“你这么替人着想,很想网上说的那一类人,叫……”袁帅撑头思考片刻:“哦,中央空调。”
“对很多异性有暗示的好才叫中央空调吧?”
“同性恋婚姻法都通过了,这个词不单单指异性了。”
项东皱眉:“那你觉得我是在暗示你?”
袁帅立刻摆出无辜的表情:“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这个圈子我没看到几个大善人,都忙着追逐利益呢,你这么……不多见。”
他的表情明显不大信项东是个大善人,项东没有解释,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那就当给袁老师开开眼了,我要讨好一个人是不会用这种举手之劳的事。袁老师是我认为值得相交的朋友,只是出于好心,也让元姐放心才会做这些,没指望你领情,袁老师大可不必有压力。”
“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项东说完就上了楼。
袁帅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嘶了一声。
“怎么有一种被圣光普照了我这颗阴暗的心的感觉?”
温热的咖啡很合口味,他惬意的靠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感慨道:“其实他这脾性挺难得的,要是以后的新人都有他这种自觉,我说不定能立个好脾气人设。”
想起周元依的承诺,他挑眉:“周元依惯会忽悠小孩儿,啧,她不会赖项东账吧?”
第二天的录制以长任务的方式揭开J市各种特色风情和当地流传千古的习俗,项东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有什么隔阂,至少表面上没有。袁帅能偷懒就绝不出力,跟在他身后躺赢了整场录制,晚上回小楼的时候,项东累的上车秒睡。
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暗暗,袁帅让司机空调开大一点,这时手机响了。
“喂?”他接之前看了一眼身旁,看到项东没被吵醒便转回来,压低声音道:“嗯……太晚了,你明早过来。我?再呆一晚有什么问题?你真当我残了?还让新人给我当保姆亏得你放心。”
“他做的还行,你答应他的自己兑现,嗯,别的发消息吧,挂了。”
他按断电话,一侧头发现项东睁着一半的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吵到你了?”
项东懵了一会儿,摇摇头:“到了?”
袁帅看了眼前面:“没,还有十分钟吧。”
“噢。”说完就没了下文。
袁帅眉头微蹙,不理解道:“困了就接着睡,硬撑着干什么?锻炼钢铁意志?”
项东实在困麻了,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事要问,但想不起来,便顺着袁帅的话闭眼,安心睡了过去。
到住处,袁帅洗完澡又抱着平板躺在沙发上,楼上时常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声音哒哒哒哒的下来,袁帅扫了一眼,项东洗完澡更没什么精神,眯着眼睛进了厨房。
袁帅以为他要喝水,就顺手点开一部电影。谁知刚看了个开头,一杯清澈的普洱茶就放在桌子上,袁帅愣愣的抬头。
“我记得元姐说你晚上喜欢茶和咖啡交替着喝,刚忘问你茶放哪了,就用我带的给你泡了杯。”项东半湿着头发,脖子上挂着条毛巾。
袁帅上下扫了眼他,缓缓道:“费心了。”
他以为昨天多少会让他心里不痛快,怎么看着没什么影响?
“那我去睡了。”
他走后,袁帅盯着茶半天没喝,平板里的电影正播放着悠扬的bgm,画面正是主人公前期悠闲惬意的日子,他看着暖黄色的夕阳下,大片麦田随风摇摆,男主穿着朴素的短打,骑着车穿梭在北欧一个偏僻宁静的小镇,齐肩的金色卷发被阳光染成橘色,那双玻璃一般透亮的蓝眼睛在画面中非常漂亮。
不知怎的,袁帅想到了项东。
他的眼睛很有灵性,要是演技不错,那会是个很出彩的演员。
袁帅暂停电影,登小号在微博上搜到了项东参演的电视剧。
“麦女士的爱情保卫战,桃仙大人,月影重重……演的都是什么狗血电视剧?”袁帅皱着眉去视频软件随手一搜,快进七八集都没找着项东的身影,他换了一个,快进六集还是没找到,他烦了,又登上微博搜索项东的角色名,跳出来七八个集锦视频,最高的一个热度1.3万。
剪辑的是月影重重里的角色,总共五分钟,精剪了角色一段情绪波动很大的戏。
戏里项东满头编发,是古代草原民族的装扮,母亲的尸体在他怀里,最爱的女人被敌军包围,悲痛之下他放下母亲的尸体,提刀冲进敌军,一路厮杀为心爱的女人撕开一条路,看着她被救走,而自己精疲力尽,被乱刀砍死。
其实导演拍摄的手法在袁帅看来没有水平可言,项东身上的伤假的令人发指,可镜头给他脸特写的时候,袁帅的心里居然猛地一揪。
血丝蛛网一般布满眼白,泪水蓄积如同一汪水潭,不甘、愤怒,还有对心爱人的不舍,他将诸多情绪糅杂在一双眼里,最后颤动的嘴唇掀起,似乎想说点什么,可这时镜头拉远了,女主被赶来的男主抱在马上,回头想救却无能为力,他倒在地上,黯淡了所有的光,没了生机,甚至最后的表情还能看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嫉妒。
此情此景,不知什么时候看到的一句诗应景的钻入袁帅的脑海。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难怪霍吉会让他给项东带热度,的确是个好苗子,他的那双眼睛被用的很好。
视频下面几乎都在夸他的眼神戏,说这个男三比男主爱女主多了,男主垮着脸来几段慢镜头和特写,哪里就能让女主觉得他好爱自己?不能理解不能理解。
袁帅检查了一遍自己登陆的确实是小号,便毫无顾忌的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那个男主不论是戏里还是戏外都特别能装,袁帅特别看不惯他。
翻了一会儿没什么其他看头了,放下平板时那杯茶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喝完,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今天的月亮像个月饼,黄澄澄的。袁帅驻足静静看了一会儿,便重新关上窗帘,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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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帅: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看我眼行不行?
项东眼睛瞪大:这样看够不够?
袁帅:所以说爱这东西是能演出来的。
项东:???
【双Leo】旧好(二十一)
*凌不疑×容齐。权势滔天将军×心思深重帝王。
*重生,古风,强强。
*依托星汉灿烂原作背景,但为了剧情推进,修改与调整了部分设定。所以请不必用原作的细节套用本文。
前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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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受容齐吩咐,车辇并未立时前去刺史府,而是先去了衙门的仵作房,查探徐太卜的死状。
或许天下的牢狱,不论是朝中的廷尉,还是各地郡县的衙门,都是一派冰冷森寒、不透光亮的模样。潮湿的味道在层层叠叠、交相掩映...
*凌不疑×容齐。权势滔天将军×心思深重帝王。
*重生,古风,强强。
*依托星汉灿烂原作背景,但为了剧情推进,修改与调整了部分设定。所以请不必用原作的细节套用本文。
前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
21.
受容齐吩咐,车辇并未立时前去刺史府,而是先去了衙门的仵作房,查探徐太卜的死状。
或许天下的牢狱,不论是朝中的廷尉,还是各地郡县的衙门,都是一派冰冷森寒、不透光亮的模样。潮湿的味道在层层叠叠、交相掩映的铁栅栏里蔓延,鞋底踩到石板地面,会因水汽而发出哒哒的声响,空幽幽地在阴暗的空间里回转。
穿过阴暗的长廊,还能听得到有些扣在牢房里的犯人在痛苦地嘶喊,或是无助哀求。见有人来了,甚至有人声泪俱下,从栏杆的缝隙中伸出手来,欲要抓住容齐的袖子,哀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秦立紧随在容齐身侧,一边引路,小心打量着这位殿下的神色,生怕对方被这些狡诈耍滑的犯人花言巧语蒙骗过去。但走了一段,见这位殿下充耳不闻,甚至连眉尾都不曾动上一下,秦立便知晓这是个有主见的,就安了心,与容齐谈起这位徐太卜来。
“徐老先生家在青州,一月前,东亭郡内有位老者过世,是徐太卜的表兄。老先生前来吊唁,就于郡内住了一段时日。臣也知晓老先生身份不同常人,时常派人去关照关照对方。谁料……谁料……唉!”
徐岷在一旁插话进来,问道:“徐太卜来吊唁,住的是何处?”
秦立答:“是徐家本家的宅子。”
徐岷又问:“既如此,为何又是在酒楼客房中的毒?莫非没有旁人跟随吗?”
秦立叹了一口气,“听徐家的人说,老先生今早说是要出门访友,不让人跟……马车停到酒楼下,就让侍从留在车旁,自己独身上楼去了。”
徐岷眉头皱紧,“友人又是何人?”
秦立摇了摇头,“这才是最古怪之处。——客房里住的是遂州来的富商,来东亭郡卖棉花布匹的,根本不认识徐太卜。将人拘住审问,才知那人这两日都在一处青楼留宿,根本没回过酒楼。”
一切都似乎扑朔迷离。
唯有容齐在一旁听着,眉目间覆上几分若有所思。
很快便到了仵作房。
徐太卜的尸身就在其中一条矮长的方桌上摆放着,上面盖着草席。有仵作在一旁忙碌,见刺史来了,行了一礼。容齐走近了几步,一旁的秦立便伸了伸手,欲要阻挡,“殿下,这尸身腐臭、可怖得很,怕污了殿下的眼——”
容齐摆了摆手,道了声“无妨”,徐岷就得了眼色,迈步上前,将草席揭开。
登时,一股浓烈的腐臭直冲众人鼻尖。
寻常尸身,初死之时四肢僵硬,待到过两日,通身才会软下。而徐太卜今早没了生息,尸体却好似流水一般,软绵绵地塌在案桌上。浑身青紫,双目大张,一副惊愕痛苦致死的模样。徐岷见惯了廷尉犯人的惨状,此刻也不禁暗暗骂了一声,强忍着不适,走上前,取出一块素帕,隔住手掌,将尸身的手腕拎起,掂量了两下。
不过是微微震动,尸体花白的胡子与头发好似秋风落叶般,大片大片地飘落而下。
徐岷屏住了呼吸,“……骨头已经化了。”
原本在朝内风光无限、饱受敬仰的徐太卜,如此惨烈地死在丰州的一处酒楼,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悲?容齐皱了皱眉,心头也有几分不忍,问:“可知晓徐老先生中的毒为何毒?”
一旁的仵作还没迎上来回话,徐岷就先摇了摇头,“寻常的化骨粉都是自外而内,待到皮肉化尽,才可融化骨头。这毒却不损皮肉,独化骨头……倒是古怪。”
秦立附和道:“是也,是也!东亭郡里的郎中都问过一遍,皆不知此毒,目前还不知要如何查探。”
容齐望了尸身一眼,又转向徐岷,慢慢开口,“……若是合成之毒,可有眉目?”
声音落在空荡的仵作房内,一片沉沉冷寂。秦立一惊,还未答话,徐岷已经先行拊掌,回道:“殿下提醒我了,岩心粉、鹤归花、荨蓟叶,与枫露白相融……皆有相似之效!只是要具体寻到如何制法,恐怕还得需要研究几日。”
事情有了苗头,容齐满意地瞧了徐岷一眼,越发觉得将此人带在身边是个妥当的决议。只是一想到这合成之毒,容齐心中又有些不安。——若是毒药蔓延开来,或是一时不慎,让军伍里也遭遇此毒,那是容齐最不愿见到的情况。
许是容齐的神色太过凝重,徐岷多少察觉到了,宽慰道:“殿下莫忧,越是古怪之毒,制法便越是困难。若是人人可做,早就传得天下知了。……这些合成之毒也是如此,并非是简简单单几株草药便可相融,而是要大量收集某类草木,从中剥离特定的草叶或是根茎汁水,积少成多,方能有毒性效果。”
容齐心中稍定,“如此便好。”
先是容齐点出合成之毒,又有徐岷对毒药信手拈来,秦立越发觉得这新来的皇子殿下深不可测。袖手旁观、帮不上忙对为人臣子来说实在是不合适,他将姿态放得更低了些,问道:“殿下,可有事需要臣去做的么?”
自然是有的。容齐还记得宫乱那一夜做的梦,还记得凌不疑在梦中说的那就“勾结外族”。他便吩咐道:“有劳刺史,寻人查一查酒楼之内,有多少戎狄外人留宿,可有人行踪异常?”
秦立恍然,忙道了声是。
徐太卜之事暂告一段落。刺史府还有一众属官等着皇子车辇接风洗尘。
容齐没有在仵作房多留,嘱咐待查完毒药根源、将尸身送回徐家好生埋葬后,回身出门,登上车辇。
西边起了阴云,似浓稠乌墨,横亘在天边。城内也起了风,寒凉干燥,卷起地面的尘埃吹向远方。车辇上的流苏与帷幔轻轻抖动,尾端飘到了容齐的肩头。
容齐抬眼瞧了瞧天色,临行前,唤住车旁的一个侍卫,“稍后送封信,到北昶郡军营去。”
-
“我看呐,今晚怕是要落雨!” 马扎上坐着一个粗膀大汉,咬了一口粟米做的饼,口齿不清道,“明天营内一片泥泞,要是再拉练,浑身都得滚成泥狗,衣服难洗唉!”
同一行伍内,有个矮个子的兵哈哈一笑,接话道:“李二你莫不是在炫耀?谁不知晓你去年娶了媳妇!这衣服寻人带回家去,自有软玉温香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李二佯作怒色:“滚滚滚!打趣到老子头上了是吧!”
才结束一天的练刀练枪,军营内到了晚饭的时刻,众人都松缓了许多,闻言,霎时也都哄笑起来。一片喧闹中,有人扬声问道:“诶!也不知道霍六娶妻了没!”
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人都好奇,三言两语,霎时议论纷纷。
“霍六年轻,我看啊,不像是娶过妻的模样!”
“年轻倒是其次……霍六那小子练武凶得很,平日也甚少见他说上两句话,这么闷的性子……啧啧,怕是姑娘家的瞧不上!”
“欸,你们这就不懂了!霍六闷是闷,人家长得俊!你们瞧瞧城内的姑娘,哪个不喜欢俊俏的小郎君?”
他们口中的霍六,乃是不久前才到军营的凌不疑。
军营共有两大营。每一大营有四十子营,营各四十幕为一部。其一子营皆空,其内入开,开三迳。而这两个营,一营为长久驻守人马,一营为上战场的精兵强将。前者与后者日常都需练兵练枪、磨砺体质,俸禄与吃食却颇有差距。若是驻守行伍中有操练得好的、颇有能力的,便可调到精兵去,而精兵之内,若有受伤、年迈体力不足的,也会退回常驻之中。而发配的犯人,通常只留驻守行伍,不得提拔。
凌不疑这个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容易招人眼目。入军营前,衙役们便得了令,与凌不疑商量后,以“霍六”为假名,重新与凌不疑办个身份。霍家六个孩子,三儿三女,凌不疑最小。如此称呼,凌不疑也并没有什么不甘愿的。
他此时正独身倚在不远的一处营帐旁喝水。过午不食的习惯久了,凌不疑到晚间向来没什么胃口吃饭。众人的议论也都落在了他的耳中。多说多错,凌不疑一向不会回复这些繁杂无聊的闲言。
他不搭腔,众人也不以为意。
初时,霍六才入军营,有几个块头大脾气爆的,最爱给新兵下马威。其中一个许是嫉妒霍六的样貌、又或是瞧不惯对方那副沉闷做派,某日午饭时,拖着步子走过来,就要假装不经意地绊霍六一绊。
也不知怎地,霍六一扭身,反手攥住了这人的肘弯,一撇一顶,行云流水地将人整个过肩摔到了地上。
众人便知晓,这小子是个有真本事的。北方人性情豪爽,瞧不起那些来军营混日子的滑头,却喜欢有真本领的兵士。一来二去,日常相处间,见霍六虽然操练时颇有狠劲儿,私下却并非喜欢为难人、爱挑事的性子,对他的印象也就更佳。
偶尔闲下来,也会仗着霍六不会还嘴,时不时地调侃几句。
正顽笑着,军营内有人遥遥唤了一声,“霍六!有你的信!”
凌不疑先是一怔,继而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将信接过。众人都瞧在眼中,不过几步的路途,这人一身的沉闷与阴晦仿佛拨云见日,从神色间透出了光亮。
众人便都安静下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诡异的视线凝聚在送信人的手上,仿佛能凝视出一朵花。有个心思敏捷的,扬声问了一句:“确定是霍六的信?”
送信人一头雾水,摸了摸脑袋,“上面写着‘霍郎亲启’,点名送到这里的,可不就是霍六的信?”
霍郎。
长辈多半只会称呼“吾儿”,朋友多半只会称呼“霍兄”,唤人叫做小郎君的,多半是夫妻爱侣。
众人惊异之余,顿时牙酸,有些眼尖的,瞧见信封上字迹俊雅流畅,知晓写信人不俗,更是唉声叹气,一边嘀咕着“这小子可真是不露相”,自讨没趣,颇觉孤家寡人,都零零落落地散去了。
凌不疑走到人少之处,将信打开。
双眸本带着笑,待到瞧见信中所言,却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陡然凉了许多。
【徐家老爷曾与祖母交好,我堪堪得知,老先生吃了不当吃的东西,突发恶疾,就此离世。想我当年也深受病痛缠身之苦,扼腕叹息,颇觉难过。望霍郎于营中也照顾好自己,莫要让我担忧。
……以及,我突兀想起一事。
天地圣恩,因果轮转,霍郎,你我所经之奇事,可也会发生在他人身上?】
-
闷雷阵阵,似千军万马的铁蹄踏在草原之上,轰轰作响。沉闷的雷声在广袤草原上回荡,激起两三声狼嚎。闷热的水汽被聚拢在草地上,湿气与草叶的味道交织,春日以惊蛰的雨起始,以最后这场暮春的谷雨结束。
鬲昆满身大汗地惊醒,翻身坐起。一旁服侍的女奴见状,将手中的扇子凑近了些,又要用袖子给首领擦汗。手堪堪要触碰到鬲昆的颈侧、将其上的汗珠抹去,鬲昆却登时变了脸色,一脚踹了过去,怒声喝道:“滚!”
女奴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将手中扇子丢下,忙不迭地出了帐子。
帐子的门帘掀开又落下,草原湿热的空气又见缝插针地钻进来。鬲昆自己扯过一条羊皮褥子,擦了擦身上的汗。只有他自己知晓,这汗水不是因为潮湿气闷而生的热汗,而尽数是恐惧惶然而生的冷汗。
凌不疑。凌不疑。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鬲昆就忍不住牙关打颤。被一寸寸敲碎骨头的恐惧仿佛还根深蒂固地残留在身体内,只要一睡觉、一入梦,他便会重新经历一遭刻骨铭心、足以让人发疯的折磨。
心跳咚咚作响,惊魂未定的声线紧绷着嘶吼,“笏尔!把笏尔喊过来!”
笏尔带着一身水汽,头发凌乱地迈入帐子。哪怕他是鬲昆的手下,任谁半夜被吵醒,都会觉得不痛快,开口时冷邦邦的,问:“首领有什么吩咐?”
鬲昆问:“那个徐……徐什么的死了吗?”
笏尔点了点头,“我亲自办的,看着人没了呼吸才走。”他打量了一番鬲昆的神色,又问:“首领,这徐姓的老人不过是一个退下来的太卜,占卜算卦的,早已不谋事了,在意他做什么?”
鬲昆冷着脸没有回话,只摆了摆手,示意笏尔退下。
是,那老东西确实没什么实权,杀了他也搅不动中原的浑水。但是鬲昆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梦里,或者说前世,在自己被俘的那段时日,就是这老东西对凌不疑说:“天理因果,报应循环。若要让陛下转魂重生,当以最有牵扯之人偿命。……凌益、鬲昆,还有……将军你。”
于是,鬲昆被人磕磕绊绊地拖到了皇陵前,一寸寸地折断碾碎了所有的骨头。
再之后,仅存的意识消失前,他看着凌不疑取出佩剑,像是笑了笑,继而手腕翻转,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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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感觉差不多快完结了。
梦境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此时两人到了敌国的边境处。
萧炎抱着润玉下了马,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军营说道,“我们已经到了边境了,再骑马的话目标太大非常不安全,只能偷偷的潜进去!”
润玉点点头跟在萧炎身后,趁着天还未大亮两人小心翼翼的向着军营方向前进着。
两人很轻松的就翻过了边境栅栏,非常顺利的便到了敌方阵营。
萧炎不禁停下审视起周围来“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好奇怪啊?”
不仅奇怪,简直是漏洞百出,敌军营帐周围连个照明的火把都没有,只有帐内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个巡夜的士兵都没见到。打仗期间这南蛮怎么可能一点警惕都没有,也太不把敌军放在眼里了吧,都不怕有人......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此时两人到了敌国的边境处。
萧炎抱着润玉下了马,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军营说道,“我们已经到了边境了,再骑马的话目标太大非常不安全,只能偷偷的潜进去!”
润玉点点头跟在萧炎身后,趁着天还未大亮两人小心翼翼的向着军营方向前进着。
两人很轻松的就翻过了边境栅栏,非常顺利的便到了敌方阵营。
萧炎不禁停下审视起周围来“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好奇怪啊?”
不仅奇怪,简直是漏洞百出,敌军营帐周围连个照明的火把都没有,只有帐内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个巡夜的士兵都没见到。打仗期间这南蛮怎么可能一点警惕都没有,也太不把敌军放在眼里了吧,都不怕有人搞偷袭吗?
“呕~”跟在后头的润玉突然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怎么了?”萧炎连忙转过身来捂住润玉的嘴,小声问道,“又晕马了?”
润玉把心中那股恶心劲强压了回去,摇了摇头。
不是晕马,是这里的妖气太浓了,而且还混着腐烂的臭气。
“太臭了,这里好臭!”润玉被捂住嘴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臭?”萧炎放开润玉,抬头嗅了嗅空气并没闻到什么怪味。“你忍忍吧,我们先混进去!”
萧炎两人躲在营帐后面半天,眼看着天都要亮了一个巡夜的士兵都没有,两人之前商量的计策是遇到巡夜的士兵直接把他们放倒,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
“现在怎么办啊?”润玉蹲在萧炎旁边,指了指已经变得有些白亮的天空,“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怕是连个瞎子都能发现我们!”
“哎呀!不管了,我们挑个大一点的营帐,直接混进去!反正行军都是睡通铺的,几十号人混在一起,每天死伤人员异动又大,多两个人少两个人哪里管得过来。
萧炎拉着润玉跑向一旁的大帐子,掀起帐帘一角,飞快的躲了进去。
营帐里面,所有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每个人都是面色发黑,骨瘦如柴的样子,和那天看到的干尸也仅仅只是一个还有几口气,一个已经没气了的区别,怪不得一个巡夜的人都没,这些人怕是爬起来都费劲。
营帐里腐烂的味道更重了,润玉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腾。
两人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学着那些士兵的样子席地而卧,刚一躺下,润玉立马扑进了萧炎怀里。
“这里面更臭,头都给我臭晕了!”润玉拽着萧炎外衣的前襟,抱怨道。
帐内空气的确难闻,萧炎看润玉很难受的样子就没推开他,反而让他枕在自己臂弯,用身体做档板将其他人与润玉隔开。
“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润玉本来是不想睡的,但不知怎么的,听到萧炎的话后,便突觉眼皮发重,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全然一派陌生的景象,他站在一片墨绿得几近发黑的枯树林子里,脚下皆是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一阵风起,薄雾被风吹散。
“好冷!这是哪里?”
润玉被这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双手环抱手臂望了望周围竟不见萧炎的踪影,润玉心底突然一沉。
遭了!萧炎该不会被抓起来了吧!
润玉担心得在林子里小跑起来,边跑边焦急的大声叫着萧炎的名字。
“呵~”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润玉抬头望去,刚才还墨绿得发黑的枯树枝,瞬间花开满枝,而萧炎一席绛色玄衣侧身坐于粉白相间的花树之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地上的他。
“帝君!帝君!你快看,太阳宫的辛夷全开了,开得可真美!”
花树下是一名身形削瘦的男子,他穿着纯白色的长衫,墨色及腰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他光着脚踩在地上的落花上,发出欢快的笑声,树上仍不时有花瓣掉落,落在他的眉心而后滑过他的发梢……
原来萧炎此刻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此时润玉发现他们就像是两个幻影,根本看不见自己,否则自己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没被发现,于是肯定这点的润玉大着胆子走向前去,想看看白衣仙君的样子,可无论他凑得再近,却始终无法看清白衣仙君的模样。
难道是我在做梦?
“怎么又不l穿鞋?”萧炎连责备的声音都温柔无比,现在润玉到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现实中萧炎哪里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只见树上的萧炎飞身而下,拉着那人的手一下子又跃回树上,那人坐在萧炎腿上,双手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呵呵的笑着没有说话。
润玉站在树下,就这样抬着头看着他们,心中酸涩眼眶发热,又一阵风吹来,吹得那位仙君雪白衣角飘飘摇摇,靠在萧炎肩膀的仙君忽然偏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润玉,脸上露出诡异一笑。
瞬间润玉看清了他的脸,一刹那,润玉犹如五雷轰顶,心跳都像快停止一般。
那个人竟然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润玉猛然惊醒,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他翻身坐起来惊慌的打量着周围,看到熟悉的帐篷花纹后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周围还是那群要死不活的南蛮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只是数量比刚进来时少了一些,萧炎……萧炎也不在?!
润玉连忙爬起来冲出营帐,看见萧炎站在不远处正和一个小兵在井边打着水,润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润玉快步走了过去,“你走怎么不叫我?”
旁边小兵奇怪的看了润玉一眼,萧炎赶紧转身唯唯诺诺的向那个小兵点头后,拿起脚边的刚装满的水桶扔到润玉手里,对这润玉大声呵道,“你跑哪里去偷懒了?还不快来干活?”
润玉接着沉甸甸的水桶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萧炎。
见旁边的小兵又开始打水,没管他们。萧炎立马也抱起一桶水,用眼神示意着让润玉跟他走。
路上,润玉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下又被萧炎拉到一角,水也洒了大半。
萧炎放下手中的木桶,把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在低,“你怎么醒了?你还可以在睡一会儿,一般是午饭后才会搬运尸体,搬之前我会来叫你的!”
“哈??!!”
润玉无语,合着刚刚那屋全是尸体?自己是睡在了乱坟堆里!!!
“嘘!你小声一点!”萧炎连忙捂住润玉嘴巴。
“呜呜呜”,润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萧炎放开自己。
萧炎放开润玉,从怀里掏出一块桃酥递给润玉,叹了一口气道,“先吃点东西吧,那天你给我的我留了一块没吃,诺,给你吃!”
润玉看着桃酥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一把接过后掰成了两半,分给了一半给萧炎,“还是一起吃吧!”
两人安静的吃起桃酥来,萧炎像是想到什么一下笑了出来,“我说这些南蛮人真的蛮笨的,就突然多出来两个人也不知道,士兵们也不应战打仗,每天全是做些伺候人的事情,每个人呢又面黄肌瘦的,这样的军队我实在不知道还打个什么!”
润玉咬着桃酥白了萧炎一眼,心里说道:看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们笨,而是因为本大爷给你施了障眼法,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南蛮普通士兵的样子,只是你不知道,所以不是他们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的人只有你而已。面黄肌瘦是因为他们的女王是个吸食l精气的妖怪,连自己的士兵都不放过,她还能管你打不打仗呢。
“看你眼神,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萧炎盯着润玉,半咪着眼质疑道。
“我哪敢啊!你想多了!”润玉勾着嘴角敷衍的笑了笑。
果然刚刚是自己在做梦,梦里那人和萧炎明明长着相同的脸,可气质也相差太多了吧,就连发型看起来都比眼前的这个萧炎柔顺很多。
算了,一个梦而已,就当自己思凡心做的思春丨梦吧,不过要是有一天萧炎真能那样抱着自己就好了。
润玉还来不及回味刚才的梦境,就被远处突然传来的号角声打破宁静。
随着号角吹响,各个地方的士兵突然都放下手中的活,纷纷前往最大营帐外的空地。
萧炎润玉也快速反应过来,随着大部队跟了过去,到了空地后,只见所有士兵都匍匐着趴在地上,像是在等着某人。
润玉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士兵竟然一直在发抖,这时空气里的妖味也越来越重,润玉这才反应过来,这南蛮女王来挑人了。
*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胡诌的啊,大家不要较真儿,看出来一个文盲写的文字是有多绝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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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leo】有钱能使鬼推磨(三)
不苦的病其实早有预兆。在不苦三岁的时候,有对穿着体面的夫妻来福利院领养孩子,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院里最漂亮的小孩,楚洵也很高兴地把孩子交给他们。不到一个星期,不苦就被送回来了。领养孩子不是领养个猫儿狗儿的,按规定不能退养,然而那对夫妇硬是找了关系,托人把不苦带回福利院的时候,甚至连面都没露。楚洵又愤怒,又庆幸,要真把孩子给他们抚养,以后不知要遭多少罪。不苦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小孩,由此更不爱说话了,楚洵把他带在身边,每天仔细看护,才让他渐渐不怕见人了。对于弃养的理由,楚洵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纵使有些内向,也不算缺点啊。后来他才知道,有种基因检测,能查出人患癌的概率。
楚...
不苦的病其实早有预兆。在不苦三岁的时候,有对穿着体面的夫妻来福利院领养孩子,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院里最漂亮的小孩,楚洵也很高兴地把孩子交给他们。不到一个星期,不苦就被送回来了。领养孩子不是领养个猫儿狗儿的,按规定不能退养,然而那对夫妇硬是找了关系,托人把不苦带回福利院的时候,甚至连面都没露。楚洵又愤怒,又庆幸,要真把孩子给他们抚养,以后不知要遭多少罪。不苦本来就是个安静的小孩,由此更不爱说话了,楚洵把他带在身边,每天仔细看护,才让他渐渐不怕见人了。对于弃养的理由,楚洵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纵使有些内向,也不算缺点啊。后来他才知道,有种基因检测,能查出人患癌的概率。
楚洵疲惫地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儿科特护病房,孩子的病最煎熬人,来来往往的家长,每张脸上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而楚洵已经没有精力难受了,大夫说得很清楚,这病治到最后还是要靠骨髓移植,孩子没有直系亲属,要等骨髓库,不苦的病型特殊,很多药报不了医保,就算能等到移植,在那之前,每一天的花费都是天价。楚洵生活清贫,短短几天已经掏空了所有存款,借遍了亲朋好友,楚晚宁和阿史那隼连公积金都提出来给他了,仍然难以为继。距收到凌不疑的捐款,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笔钱用来付了福利院改造危楼的费用,就是钱还在,也要过漫长的审批流程,根本救不上急。
不苦正安静地睡着,小小的身体上,接着针头,氧气罩,心电图贴片……今天护士打点滴针用了很长时间,因为孩子胳膊手腕上已经没有能扎针的地方了,不苦一声都没有哭,还跟他说,爸爸,我好像一个热水袋,灌了好多水哦。楚洵简直心如刀绞。这病怎么发得这么快,起先只是不苦身上起了些不疼不痒的小红疹,他带孩子去看,医生说让他们做个详细检查,他一分钟都没敢耽搁,几乎在确诊结果出来的同时,不苦就倒下了,原本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连下床都不能。楚洵每次来看不苦,都要盯着心电图很久,孩子长时间都是睡着,呼吸起伏弱不可闻,只有单调重复的绿色曲线证明生命仍在运作。
正在饭点,楚洵的胃涌动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他的胃溃疡复发了。胃疼起来是很耽误事的,楚洵赶紧从口袋掏出两个水煮蛋,这是早上福利院剩下的早餐,剥开壳,四口吃完两个蛋,再吞两片胃药。不知怎的,那水煮蛋像挤在他喉咙口没下去似的,噎得难受。
再难受也没有他即将出口的那句话难受,三个月都是拒绝,到后面不回信息不应约,中秋节那天晚上,凌不疑在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他不忍心,送了一碗饭出去,凌不疑捧着碗,笑着问他是不是亲手做的,他说,凌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现在有事倒要找人家了,楚洵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然而,和孩子的命相比,他的自尊算什么呢。
楚洵播了电话,通讯录里备注写着,星瀚凌总(500w),凌不疑说过,楚洵可以叫子晟,其实他连全名都没叫过。楚洵没听到等待接通的嘟声,疑心是信号不好,喂喂两声,眼睛忙着寻找开阔地带,电话那头的回应紧贴着他耳朵送过来,“我在呢。”
猝不及防的接通打乱了楚洵的腹稿,“凌总,很不好意思,有个事情想麻烦你……”
“什么事,你说。”凌不疑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现在到你那去。”
“不用了,我不在院里。”楚洵急忙道,“是这样的,我们院里有个孩子生了很罕见的病……”
“你现在在医院吗?哪家医院?”
“市人民医院。凌总,之前真的很对不起,但是现在……”
“是什么病?”凌不疑再一次打断了他,“白血病是吗?我知道了。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这算是拒绝吗?楚洵双手握着手机,像握着块佛牌,他知道这很对不起凌不疑,可是这对他而言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他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一个孩子的命,如果他愿意救不苦,他会一辈子感激他,如果他还生气,他可以跪下来求他,可是如果他要拒绝,楚洵希望凌不疑能拒绝得干脆点,他好赶紧想别的法子,不苦真的一刻也耽搁不起了。
然而他别无他法,只有等着。
漫长的三分钟过后,凌不疑打来电话,“把孩子的名字和你俩的身份证号发给我。”
“好,好的。”他这是要答应了,楚洵调出微信,打字的时候手都在抖,“是要做什么?”
“转到省儿童医院吧。”凌不疑道,“那里擅长治这个,医生我认识,不会亏待孩子。”他声音还是淡淡的,因为没什么感情,听起来只有笃定,他说,楚洵,别着急,万事有我。
“嗯……嗯……谢谢。”
楚洵答应着,挂了电话,立刻去找医生办转院的事。办好手续,他给孩子收拾东西,边收拾,边用掌根抹去泪水。
有钱真的什么都能办到,医院给不苦准备了最好的病房,这医院的床位非常紧俏,之前楚洵三番几次打电话来问,都说没法接收。院长——据说是此领域的权威泰斗,专程过来和凌不疑及楚洵握手,让他们放心,肯定会尽心救治孩子的。
这种赤裸的差距让楚洵一直沉默,他让自己别胡思乱想,至少不苦有救了。底线可以一再突破,只是对楚洵来说,就像一层一层剥他的皮,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艰难地开口,“其实……不只是转院的事……”
他的表情就像个家破人亡的公子,第一次上街讨饭。凌不疑温声道,“医药费我已经付完了,不用担心。”
“但是,还要等骨髓移植……”出于本能,楚洵不得不痛心地指出这个事实,他的原意是想告诉凌不疑,后续的治疗费用只会一天比一天高,因为等骨髓的不确定性,其数字不可估计。
然而凌不疑道,“我有办法,这事不用你操心。”
楚洵一惊,这跟弄来个床位又有不同了,扯住他的衣袖,“你,你别做违法的事。”
凌不疑的目光停在他拉住自己衣服的双手上,“嗯。不会。”
楚洵方才松了一口气,诚心诚意,满怀愧疚,“凌总,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治疗的费用,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我不用你还,”凌不疑道,“而且,白血病是个无底洞,你也还不起……”
楚洵脸上一阵血色翻涌,他知道凌不疑说的是事实,“大恩不言谢,我都记在心里了,只要我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
凌不疑凝视着他低垂的眼,轻声道,“你能想到来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什么话,”楚洵羞愧地道,“明明是我腆着老脸来找你……”
“你现在对我有一些改观了吗?”凌不疑道,“我也是会做好事的,对吧?”
“嗯。”楚洵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为防他的头埋进地板里去,凌不疑及时转移了话题,“累不累,去旁边的酒店休息一下?”
“不用了,孩子夜里离不开人,”楚洵忽然醒悟,“都怪我,凌总,你一定累了吧?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凌不疑淡淡地道,“人的精力有限,孩子明天要做全套的检查,你不陪着他吗?”见楚洵流露出犹豫,“要不你去休息,我在这守着。”
楚洵急道,“那怎么行?已经让你破费了,毕竟是我们院里的孩子……”
“这里有医生,有护士,”凌不疑握住他的手腕,“日子还长,你不能天天这样。”
楚洵有些顿悟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在商场上无往不利,被那双眼睛盯着的时候,真的很难拒绝。
凌不疑在前台办入住的时候,楚洵给楚晚宁打了电话,请他帮忙照顾福利院的事,手续办好,他还在通话,便又轮到凌不疑等他,凌不疑没闲着,搜了搜地图,发了个定位给梁邱飞,等楚洵打完电话,他适时地递上一杯热牛奶。
热乎乎的牛奶下肚,楚洵麻木的胃舒服了许多,随口道,“凌总,你这么在这陪着我好吗?会不会耽误你的生意?”
“没事。”凌不疑道,“最近是淡季。”
星瀚集团好像有许多业务,楚洵也不知哪些在淡季,不好贸然搭话,只好跟着他进了房间。凌不疑的风格照旧低调奢华,环视一周,好像仍然不大满意,对楚洵道,“先凑合住一晚,我在附近小区有套房子,明天打扫一下,你先去那里暂住,照顾孩子方便。”
“不用了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楚洵连连摆手,“我自己租个单间就可以了。”
“我买的那个小区是最近的,”凌不疑垂眸道,“为了孩子好,不要再拒绝了。”
“不行,”楚洵坚持道,“我不想再欠你了。”
“但你已经欠了,不是吗?”
“是,”楚洵固执道,“但,租房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有这时间,你何不多陪陪孩子。”
“……谢谢。”楚洵深感无力,“我一定,我一定会想办法偿还你的……”
不知不觉间,凌不疑已伸出手臂,将他困在墙壁一角,退伍可退之后,楚洵垂着眼睛,没有再反抗。凌不疑说过,他从不做亏本生意。他在心里发过愿的,只要凌不疑愿意救不苦,他做什么都可以,或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现在该是他偿愿的时候了。往好处想,至少凌不疑没有老婆,不会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凌不疑缓缓地俯身靠近,影子和目光将他完全垄住,楚洵闭着眼,睫毛剧烈地颤抖,“我说了,我不是坏人,不会拿孩子来要挟你,你别这么难受的样子,好吗?我只是想你轻松一点。”
楚洵茫然地睁开眼,眼睛像被雨水洗过一样温润洁净,带着很大的不可置信,“啊?”
“你这样,我会很想吻你,”凌不疑低声道,“这样做比较符合你的期待吗?”
漏网之鱼 第四章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四章
当时间结束,嘉宾们广场集合,导演公布了所有小队徽章获得情况,项东袁帅不出意外稳坐第一,但出意外的是第二名的夏照闲小队与他们只差两枚徽章。
“最后一个游戏!”导演抬着小喇叭吼道:“泥潭擂台大混战!最后站在台上的小队将获得五枚徽章!”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项东与夏照闲作为今天最勇猛的选手,彼此默契的对视一眼,战火隔着一排人烧了起来。
“夏哥要和项东打起来了!”
“哎,除了袁哥他们,哪一队赢了这局游戏好像都能打翻身仗啊!”
每队之间徽章数差额都小于五,特别是与倒数第二名正好差四个的小梨...
项东*袁帅
温柔耐心脾气好攻*臭毛病一堆影帝受
娱乐圈/纯甜
第四章
当时间结束,嘉宾们广场集合,导演公布了所有小队徽章获得情况,项东袁帅不出意外稳坐第一,但出意外的是第二名的夏照闲小队与他们只差两枚徽章。
“最后一个游戏!”导演抬着小喇叭吼道:“泥潭擂台大混战!最后站在台上的小队将获得五枚徽章!”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项东与夏照闲作为今天最勇猛的选手,彼此默契的对视一眼,战火隔着一排人烧了起来。
“夏哥要和项东打起来了!”
“哎,除了袁哥他们,哪一队赢了这局游戏好像都能打翻身仗啊!”
每队之间徽章数差额都小于五,特别是与倒数第二名正好差四个的小梨队,只要赢得这场比赛就能摆脱三十平小房子的噩梦。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除了袁帅。
他听到泥潭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就变了,阴霾盖在他的眉头,浑身上下都是抗拒二字。
他问导演:“我们能弃权吗?”
导演说:“弃权要被嘉宾们一起扔进泥潭。”
他咂嘴:“当我没问。”
场地布置在不远处,之前为了怕嘉宾发现用挡板遮住。不得不说节目组真的很实诚,泥潭深到膝盖,而他们八个人要混战的平台只有八平米,袁帅尽可能的往中间站,而项东就护在他的身后。
哨声落下,平台上八个人瞬间有了动作。夏照闲目标明确的去推项东的肩膀,却被项东抓住袖子用膝盖拐到平台边缘,旁边余哥与另一个嘉宾抱在一起拉扯,那个嘉宾一只脚已经在平台边缘,余哥衣服都撕变形了也没能将他完整的推下去,却给岌岌可危的夏照闲一个救命稻草。
夏哥玩游戏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他被项东锁在边缘无法突围,便伸出罪恶的手抓住余哥的手臂往后一拽,自己借力逃脱危险境地,却将纠缠不休的两人一起送入罪恶的泥潭。
泥花飞溅到夏照闲的脚上,然后两个看不清五官的泥人缓缓站起来,四只眼睛充满怨念的盯着他。
“好东子!给我把他扔下来!”
余哥边喊边喷泥点,夏照闲忍笑忍得辛苦,手上越发不留情面。
场上唯二的女生在混战中担惊受怕,但看到自家队友陷入苦战,抱着想帮忙的决心企图加入战斗,但被袁帅拦了下来。
袁帅作为唯一一个不加入战斗的男人,对着镜头美名其曰保护两位女士,实际上他的心思路边流浪猫都看得出来,场上唯一在争斗的只剩下项东和夏照闲,小梨的队友与齐流的队友一起掉了泥潭,夏照闲的队友在袁帅帮助下被她们合力偷袭,见此情形齐流忍不住问袁帅:“你不去帮帮项东吗?把他推下去我们俩都不是你们的对手。”
袁帅站在平台最中间的安全位置,淡定的摇摇头:“他们俩把我踢下去了怎么办?太危险了,我不去。”
“袁老师今天纯靠东哥躺赢。”小梨笑道。
袁帅小心的调整位置,给他们两个让出最大空间,看着拼尽全力搏斗的项东,嘴角勾起一抹笑,“嗯,我也享受一次被包养的滋味。”
项东的眼珠往他那边偏了一下,这个走神差点让夏照闲找着反击的机会。
偷袭无果,夏照闲看不下去了:“你们仨在旁边看猴儿呢?我就应该先把袁帅踹下去,看你和两个姑娘一起抱着手看戏,怎么感觉我比项东还气。”
“这不是怕观众说我们队欺负中年大叔吗?”
项东和夏照闲都已经很累了,他们决定同时松手,稍微休息一下。就在两人慢慢退开的时候,夏照闲突然发难,朝着袁帅扑了过去,袁帅大步后撤站在边缘,但平台太小,夏照闲亮出绝学大鹏展翅将他圈死。
谁知袁帅思路一变,迎面抱上了他,将这股力量对冲,可夏照闲是当过兵的,力气上袁帅这种懒狗远不能敌,对冲的力道将他往后弹开,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拉住夏照闲的衣服将他拉倒,然后大叫:“小梨,快动手!”自己则不受控制的从平台掉了下去。
两个姑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们正紧对抗比不了,搞偷袭还是很利落的,连蹬带踹的将失去平衡的夏照闲推了下去。
夏照闲累惨了,躺在泥潭起都起不来,还是余哥不计前嫌给他捞出来,他抹掉眼睛上的泥巴,正要看看袁大少爷滚泥巴的狼狈,却先听到台上小梨难掩激动的叫声。
袁帅双脚腾空,一点泥都没沾,被项东抱着往泥潭边走。
项东在看到夏照闲偷袭袁帅时想也不想就跳下泥潭,几个跨步稳稳的接住了他。
夏照闲千言万语始于口,却只能憋出一句:“……他大爷的。”
余哥表情有些难以理解:“不是,项东是不是太怕袁帅了?怎么感觉毕恭毕敬的?”他看了眼摄像头的方向,小声问道:“袁帅会背地里给人穿小鞋吗?”
夏照闲摇头:“不能啊,除非真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挑事到他头上,对普通人都挺有礼貌,更何况项东性格那么好。”
当项东将干净整洁的袁帅放到泥潭边缘时,在泥里滚的不成人形的男嘉宾们都发出不满的嘘声。
“这我忍不了!太过分了!”
有人从泥潭里站了出来,一个猛扑便将项东扑倒在泥里,夏照闲响应号召抄起一坨泥巴一个远投,正正砸在袁帅的胸口。
“哈哈哈哈!”夏照闲得意的冲他笑。
还没开始庆幸劫后余生就惨遭针对,袁帅震惊的盯着胸口的泥,气得洁癖都没了。
“夏照闲!”袁帅咬牙切齿,俯身抓一大把用力回敬过去。
好好的一场泥潭擂台上被几个男生玩成了泥巴大战,最终还是导演吹响哨子,宣布了这次游戏的赢家,几人这才想起来台上还有两位女生。
“我都赢了五分多钟了!没有一个人发现!”小梨控诉。
泥潭里横七竖八躺了一片,敷衍的夸赞道:“厉害厉害。”
袁帅坐在泥潭边用毛巾擦脸,他衣服都染上了泥,整个人灰头土脸不复往日精致,造成这一形象的罪魁祸首夏照闲和余哥泡澡一样靠着泥潭边,脸上的泥巴晒干了结成厚厚的土块,浑身上下看不出一点原来的颜色。
此时他们的目光一同落向泥潭中间那个备受‘照顾’的人。
项东坐起来的时候,一群人捂着肚子笑岔了气。
“我们造出了个兵马俑!哈哈哈哈哈……”
“快快快联系文物局,他们的兵马俑成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项东人都被泥巴砸懵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半个泥潭的泥巴都堆在他身上,起来得时候身上就像瀑布,走到哪淌到哪,五官糊得只剩双眼睛,迷茫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这幅呆愣的表情加上酷似兵马俑的囧样,又给余哥他们笑跪了。
袁帅看着看着,忽然没忍住,低头嗤嗤的笑了几声,还特地背对着镜头。
大家在节目组准备好的地方简单洗了澡才坐上回去的车。接送第一的袁帅和项东是豪华轿车,依次下去越来越差,最后一名的余哥和齐流只能骑着小电驴去他们三十平的小屋。他们最后商量了一下,让小梨的队友换齐流,他和余哥两个骑着小电驴挤小屋,说说笑笑几句,几人都拿到导航回去休息了。
袁帅与项东并排坐后座,不同于镜头下,袁帅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靠在窗边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晚间J市有点凉,车里开着空调,项东裹在新换的衣服里有些昏昏欲睡。
但没多久车就停了下来。
“两位老师,到了。”司机拉好手刹,侧头提醒道。
项东坐直了身子,就听见另一边的车门已经打开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没睡着啊?”
车停在一栋颇有特色的三层小屋前,自带了个小花园。里面已经布置好摄像头,袁帅打开一楼的灯扫视了一圈,还算满意的走了进去,他们的行李被节目组放在客厅,袁帅连二楼都没去就提着行李打开一楼的一间房。
“我住这儿,你随意。”
项东楼上楼下都看了看,选了间有阳台的屋子住下,然后拿着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花洒哗啦哗啦放着水,项东洗完脸正准备脱衣服,忽然有人敲响了洗漱间的门,项东解裤带的手一抖,裤子差点一滑到底,他用手紧紧抓着,问:“袁老师吗?”
袁帅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脱衣服了吗?”
“没……”项东穿好裤子:“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门就被打开,因为没想过会有人会来所以门就没锁,项东裸着上身,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伸手去抓架子上的上衣。
“这里没摄像头,我说两句就走。”袁帅反手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就这么站着。
项东将衣服套好:“请说。”
“我掉下去的时候,为什么接住我?”
项东愣了愣:“嗯?”
袁帅面无表情:“搞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还是说你与人相交都这个无微不至的态度?”
项东道:“没有,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袁帅眼神眯了眯,道:“那我们很熟吗?”
“不算熟。”项东如实道:“元姐说你有洁癖,比赛开始前你脸色也不太好,我想尽量不让你掉下去。”
“你真是费心了,又是帮我争第一又是怕我掉泥潭,照顾的够周全的。”袁帅别有意味的冷笑一声:“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的传闻,讨好在我这得不到什么好处。”
甚至是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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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帅:你和那些献殷勤的人有什么区别?
项东:也,也还是有点区别的。
袁帅:果然心怀鬼胎。
项东:……我还是闭嘴吧。
一手遮半腰
萧炎跳下马,将手伸向马上的润玉,下巴微抬示意让他下来。
“抱~”
润玉手撑着心口,有气无力。
“你!”萧炎眉头一皱,咳嗽一声催促道,“快下来!”
润玉实在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撇了萧炎一眼,身体便朝着他的方向倒了下来,萧炎见他往下栽,身体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双手搂住了润玉的腰,润玉稳稳当当的落进萧炎的怀里。
润玉晕得厉害整个人软绵绵挂在萧炎身上,萧炎单手搂着他,萧炎低头一看润玉腰细得他一个手掌便能遮去大半。
一个大男人……腰怎么细成这样?
“前方是何情况?”
顾云内敛的嗓声传来,马背上的他神色凝重望着前方乌泱泱的一片......
萧炎跳下马,将手伸向马上的润玉,下巴微抬示意让他下来。
“抱~”
润玉手撑着心口,有气无力。
“你!”萧炎眉头一皱,咳嗽一声催促道,“快下来!”
润玉实在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撇了萧炎一眼,身体便朝着他的方向倒了下来,萧炎见他往下栽,身体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双手搂住了润玉的腰,润玉稳稳当当的落进萧炎的怀里。
润玉晕得厉害整个人软绵绵挂在萧炎身上,萧炎单手搂着他,萧炎低头一看润玉腰细得他一个手掌便能遮去大半。
一个大男人……腰怎么细成这样?
“前方是何情况?”
顾云内敛的嗓声传来,马背上的他神色凝重望着前方乌泱泱的一片,南蛮用的是什么招数才能把好好的人变成这种样子。
顾云心思一沉,看来行军前方怕是凶险异常啊!
“我去看看!”萧炎轻轻推了一下润玉,润玉纹丝不动的靠在他身上,萧炎挪不动步子,又推了推他道“你先放开!”
润玉不肯还是抱着他不松手,萧炎低眉斜了一眼润玉,心底啧了一声“麻烦!”手臂一使劲扣住润玉的腰,单手直接把他拎了起来。
萧炎拎着润玉走到一具焦尸面前,放开润玉后蹲下仔细的观察,润玉站在他身后,浑浑噩噩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幅极具冲击性的画面———一具干尸空洞的眼眶直瞪着自己。
“呕~”
胃里强忍了半天的恶心终究还是反了出来。
…………
“喝点水吧!”萧炎将腰间的水壶取下递到润玉面前。
润玉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盯着这些尸体,吐过之后他已经清醒多了,这些尸体除了呈现出可怖的状态,并且还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尸臭中分明混着妖臭味………果然,这些人都是中了妖毒。看来这南蛮女王八成不会是人了。
“萧炎……”润玉睫毛微颤,面色有些复杂。
“嗯,知道了!”
润玉刚想问萧炎知道什么了,结果哪晓得萧炎突然一下揽过自己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润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傻傻的看着萧炎英气十足的侧颜,一股酸涩的情愫闪过心头,润玉紧了紧挂在萧炎脖子上的手腕后又将头靠在了萧炎的肩头。
“这么难受?”
润玉没有回答,只是又将脑袋贴近了几分,呼吸间热气全部打在萧炎脖颈,萧炎之前心底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出现了,或许该让润玉给自己也看看,这是个什么毛病………
…………
入夜,新营点的主帅帐灯火通明,众人神情紧张地围着顾云。
“顾帅,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真是妖怪,我们这不就是去送死吗?”
“是啊、是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顾云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严声开口道,“老夫行军多年,从不信鬼神之说更别提精怪妖类,若是我们看到那些尸体就怕成这样,这仗也不必打了。”
“是蛊毒!”润玉站了出来,道,“众所周知南蛮之地本就盛行养蛊,尸体是中了毒才会变成那样,不是妖怪!大家不必过于惊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啊!”
“对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啊!”
“凭我解了你们大帅的毒,你们之中有比我更懂蛊毒的人吗?”润玉无语,我要是给你们说就是妖怪干的,还不把你们吓死。
“我相信他!”萧炎沉着脸站在润玉身旁,“现在不是讨论妖怪与否的时候,而是应该想应对的办法!”
“我也相信他!现下应该讨论的是如何应对!”
顾云说完,帐内又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找两个人先去敌国看一看,假装难民混进城内不就搞定了!”润玉眉毛一抬,仰着下巴走到一个大个子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我看你就很不错嘛,体格这么壮,假装参军混进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顾云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润玉说得不无道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混入敌营的确是个办法,只是这余下之人该如何选择?”
“我去!”萧炎润玉异口同声道。
“你去什么去,你不许去!”润玉立马打断他,“你会解蛊毒吗?万一路上你们都中毒了怎么办?还没到敌营就成干尸了!”
润玉瞪着萧炎,腹诽道:萧炎啊萧炎!你捣什么乱,路上我先把这大块头弄晕藏起来,等我把南蛮女王收拾了再回来弄醒他,我计划得好好的,你来搅什么局。
“不行,你骑个马都能晕成那样,又不会一点功夫,太危险了,你把解药配好我们随身带着便可!”
萧炎!你是要气死我!
“太天真了,蛊毒凶险不是闹着玩的!”润玉说得咬牙切齿,“况且天下蛊毒又不是单只有一种,我能把解药全给你们配齐吗?总之我是必须要去!”
“不可,你身份都还不明,万一你真是敌国奸细,跑去报信怎么办?”
“你!”润玉真是恨不得跳上去咬萧炎两口。
“行了!”顾云打断争执的两人,道,“你们也别争了,我看萧炎体格也不差,不如就你俩一起去,润玉可以给萧炎解毒,萧炎也可看着润玉的一举一动。你们两准备一下,明早寅时出发,天亮之前便能到达边境。”
润玉听到自己要和萧炎一起去敌国,瞬间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焉了吧唧的,没了声音。
“大帅真的不可!”只有萧炎还在认真拒绝。
顾云站起来咪着眼睛笑了笑,走到萧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萧侄儿,这润玉小兄弟说起来还是你的未婚妻,自然由你照顾才妥当些,而且路上说不定还能培养培养感情!”
……………
两人稍作休息后,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上蛮人的衣物便准备出发。
润玉苦丧着个脸,自己的完美计划被萧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全毁了,现在该怎么办?要是路上把萧炎弄晕跑了,萧炎还不把自己的皮扒了?就算两人顺利混到南蛮女王那里,两个妖怪打架还能不用法术伤害只用物理攻击?那不是扯蛋吗?!到时候萧炎看出自己也是个妖怪,还是会把自己的皮扒了!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润玉不由自主的叹了好几口气。
润玉站在马前心里不知把萧炎问候了多少遍,萧炎是觉得润玉有些反常,但不知道润玉心里的百转千绕,就全当是刚刚润玉骑马骑出了阴影,不愿骑马在闹别扭。
萧炎默不作声的走到润玉身后,双手掐住他的腰很轻松的就将他托上了马背,然后自己再翻身坐了上去,夹着马肚拉了拉缰绳,而后低下头贴在润玉耳边轻声说道,“别怕,这次我慢点骑,不会再弄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