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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不存在的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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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ceress

two worlds apart

如果你到了我们曾抵达的地方,可否为我们献上一束花

    散落的劣质天气娃娃,木桌上的划痕,各个指挥官滑稽的画像...一切都代表着曾有人生活在这里。代表着藏于“无人机”之后,等待着死亡的86们,曾经存在于这里。

   蕾娜从辛的书桌中找到一张图和一张照片。

   傍晚。天空像战场之上的虞美人,在黎明前即将消逝之花。很美的景象。辛害怕回头,他所做的只有继续前进,然后在战斗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还想对蕾娜说些什么,还想再听她叫一次自己的名字,但他已经将交流的工具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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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到了我们曾抵达的地方,可否为我们献上一束花

    散落的劣质天气娃娃,木桌上的划痕,各个指挥官滑稽的画像...一切都代表着曾有人生活在这里。代表着藏于“无人机”之后,等待着死亡的86们,曾经存在于这里。

   蕾娜从辛的书桌中找到一张图和一张照片。

   傍晚。天空像战场之上的虞美人,在黎明前即将消逝之花。很美的景象。辛害怕回头,他所做的只有继续前进,然后在战斗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还想对蕾娜说些什么,还想再听她叫一次自己的名字,但他已经将交流的工具摘去。

    蕾娜,看,傍晚的天空很美吧?你也在看吗?如果可以,我愿明天永不会来临。

    蕾娜,我不害怕死亡,也接受了所谓“无人区”的现状,但我,果然还是会不自觉的期盼着,期盼着能与你相见,期盼着和你在第一区看烟花,期盼着坦坦荡荡地站在太阳下,期盼着能够和你聊一整晚,抱歉,我浅薄的眼光只能想到这些。

    蕾娜,我们的闭幕并非唯一的收束。如果可以,请你再一次绽放出笑容吧。

   请你,记住我们,记住我。

    辛看着前方,心中能听到络绎不绝的回声,所以他能带着笑容,迎接最后的战斗。

  一只只有脚是白色的黑猫,蹭着蕾娜。那是他们提到的还没有名字的猫。画上蕾娜是一个穿着复杂裙子的“白猪”。蕾娜看着模糊的相片,利伽标上了名字:莱登,可蕾娜,辛....

    蕾娜一个个念了出来。

  “辛耶.诺赞,”蕾娜停顿。

  “辛耶.诺赞。”蕾娜重复了一遍。

    蕾娜看着照片中的人,太晚了。他们认识的太晚了,他们还未相见,就要别离,辛,这群人,给了她一段无与伦比的回忆,说到死,说到爱,都会想到他。

   晚霞微弱的光照在蕾娜身上,蕾娜的白发也显得温柔了许多。

  蕾娜抱起那只猫,拿走了照片,走了出去。

      共和国公民们说,在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化解了邻国的威胁,是他们的骄傲。当然,死去的从不是“人”,准确说,死去的从不是共和国的公民。值得骄傲的从不是共和国,而是这群86。

   被剥夺公民权的少年少女们死于一场场战斗,死于“无人机”中,死于为牺牲而战斗的任务,死于圣玛格罗利亚共和国的的谎言下。

   “抱歉,我还能走下去。”蕾娜向前走去,背影与辛重合。夕阳所指向的方向,是她心之所向。她带着还未痊愈并无法痊愈的伤痕,要为这灿烂的悲剧画下句号。“让我,继续为你们而战吧。”

  

   

  

     

   

   

    

年糕小豆汤

【86】吵架

齐利亚也被恩斯特保下来而且加入了机动打击群的if线

辛/蕾娜,齐利亚/芙蕾德利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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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齐利亚加入机动打击群以来,就与八六相处得不算融洽。

并不是因为身为贵族会看不起平民或是怎样。作为黑系种,尤其是擅长战斗的诺赞家的子嗣,齐利亚对于战士抱有天然的敬意——但是这份敬意也快被文化差异的冲击磨没了。

是的,文化差异。如果只是齐利亚与某一个人的矛盾的话或许还能说是两个人性格不合,而当八六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让齐利亚看不惯的行为时,就只能归因于共和国的八十六区与联邦的差异。

齐利亚从小接受贵族教育,成为芙蕾德利嘉的骑士之前也经历过系统的培训,因此形......

齐利亚也被恩斯特保下来而且加入了机动打击群的if线

辛/蕾娜,齐利亚/芙蕾德利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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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齐利亚加入机动打击群以来,就与八六相处得不算融洽。

并不是因为身为贵族会看不起平民或是怎样。作为黑系种,尤其是擅长战斗的诺赞家的子嗣,齐利亚对于战士抱有天然的敬意——但是这份敬意也快被文化差异的冲击磨没了。

是的,文化差异。如果只是齐利亚与某一个人的矛盾的话或许还能说是两个人性格不合,而当八六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让齐利亚看不惯的行为时,就只能归因于共和国的八十六区与联邦的差异。

齐利亚从小接受贵族教育,成为芙蕾德利嘉的骑士之前也经历过系统的培训,因此形成了古板而又认真的性格,而八六的性格……说的好听一点叫不拘小节,说的难听一点的话——未免也太没有规矩了。

比如吃饭的时候会说说笑笑然后突然闹腾起来,开会时也会随意插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类似于这样的行为齐利亚能抱怨三天三夜不重样。

但是,八六的性格是共和国不合理的制度留下的伤痕,所以即使是被芙蕾德利嘉评价为很爱说教的齐利亚也做不出当面抱怨这种没神经的事——直到西汀以“女浴室人太多了”为理由一丝不挂地闯入了男浴室,大大方方地向完全不知道视线该往哪里放的齐利亚打了招呼,随后拧开邻近的水龙头开始洗澡。

溅起的水花甚至飞到了齐利亚的脸上,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蕾娜有些无可奈何地听着齐利亚絮絮叨叨的抱怨。

在平稳解决之后——如果强行压制住大吵大闹的西汀然后将其锁在浴室之外也算是平稳解决的话——报告长官确实是规定中的做法,不过这样常识性的行为在机动打击群中反而会显得没常识。八六之间的矛盾都是靠打一架解决,蕾娜从来没有过调解矛盾的经验,所幸面前的人似乎并没有期待蕾娜能够解决,只是想要把憋在心里的不满吐出来。

不过作为机动打击群中唯二接受过正经贵族教育的人,蕾娜也不是不能理解齐利亚的感受,于是单方面的抱怨逐渐演变成了互相倒苦水。

“——连作战报告都能用涂鸦画解决,我知道有很多人不擅长写字,但是这真的不是在耍我吗?”

“我也收到过,而且把不同时间的报告摆在一起还能看出画技的提升,我并不是说学画画不好,但是真希望他们在学习读书写字方面也能下同样的功夫。”

“说到报告——前几天我见到辛在让菲多代替自己签文件,蕾娜你最好重新检查一下那些文件。”

“关于这一点,我也觉得没有实际用途只是走个流程的文件太多了,我会向维契尔上校建议简化这部分流程的。”

“……嗯?”

齐利亚不知为何止住了话头,望向蕾娜的眼神中有些诧异。

“问题在于文件本身吗?”

“我相信一线战斗人员的判断,如果你们认为没有必要亲自阅读签字的话必然有其道理——我以为齐利亚同为战斗人员也会怀有相同的想法。”

齐利亚偏着头似乎思考了什么,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辛看过的书会放的休息室里到处都是。”

“如果其他八六能看到这些书从而对识字读书产生兴趣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他还会做出一边看书一边和他人说话这样失礼的行为。”

“有吗?我和辛说话的时候他有在好好看着我的眼睛啊,况且这是偏要在他读书时搭话的人——诺赞中尉你的错吧。”

蕾娜不自觉地拔高了语调,她终于反应了过来齐利亚围绕辛说的几句话是在试探什么。

“可是蕾娜。”

齐利亚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

“这是双标诶。”


这当然是句不包含指责意味的玩笑话,实际上齐利亚也快要压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了。

想不到一向好脾气的蕾娜在和辛相关的问题上这么容易生气,让人实在想要多开几句两人的玩笑。

而且再怎么说齐利亚也算是辛的哥哥,他怎么可能会跟与弟弟同龄的晚辈生气呢——

“那么诺赞中尉又如何呢?”

“……诶,我吗?”

齐利亚花费了一点时间确认蕾娜真的是在说自己而不是单纯叫错了辛的军阶

“罗森菲尔特助理官挑食不肯吃蘑菇。”

“每个人都有不喜欢吃的食物吧。”

“会无视命令偷偷跟着出战。”

“从结果上来说,那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听说前一阵子还在白天衣衫不整地跑到了走廊上哦?”

“……米利杰上校,我不认为要求一个十岁的孩子完全遵守军纪是合理的。”

“所以诺赞中尉。”

蕾娜难得露出了坏笑。

“这也是双标哦。”


通过异能发现齐利和芙拉蒂蕾娜疑似在吵架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芙蕾德利嘉躲在墙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赛欧他们经常称呼自己为早熟少女,但是芙蕾德利嘉觉得这蛮冤枉的,并不是自己早熟,而是有些时候其他人太幼稚了。

比如那边的两个人,他们真的比自己多活了一倍的时间吗?

“芙蕾德利嘉,你在这里做什——蕾娜?”

从芙蕾德利嘉背后路过的辛被走廊另一侧的蕾娜吸引了注意力,迈步走过去的时候被芙蕾德利嘉一把抓住了袖子。

“劝汝不要过去。”

说真的,不要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咕沐
bg同人女一旦磕过辛蕾,你这辈...

bg同人女一旦磕过辛蕾,你这辈子就定型了,你早早地知道了辛蕾的好,这是你的幸运,你的气质你的品味都被抬高到了远超普通人的程度,一个觉得辛蕾好磕的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去。如果一个人一听到辛蕾仙品这几个字就开始指责、装清高,这个人搞不好以后会偷你的钱,这就是我的人生观。辛蕾门。

xql打伞参考了一个动漫的场景

bg同人女一旦磕过辛蕾,你这辈子就定型了,你早早地知道了辛蕾的好,这是你的幸运,你的气质你的品味都被抬高到了远超普通人的程度,一个觉得辛蕾好磕的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去。如果一个人一听到辛蕾仙品这几个字就开始指责、装清高,这个人搞不好以后会偷你的钱,这就是我的人生观。辛蕾门。

xql打伞参考了一个动漫的场景

都给我嗑R!

*ooooooccccc。主观后日谈、纯虚构辛蕾甜饼。慎点。

 画画时候的灵感,一晚上就顺畅的水完了我自己水的很愉快。可能打心底希望能他们能这样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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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画时候的灵感,一晚上就顺畅的水完了我自己水的很愉快。可能打心底希望能他们能这样幸福吧。

都给我嗑R!
小猫咪有什么错,小猫咪做什么都...

小猫咪有什么错,小猫咪做什么都是对的

小猫咪有什么错,小猫咪做什么都是对的

只是恰巧路过

这真的是我看过的机甲番里最有魅力最戳我的男主了😭😭😭😭😭😭😭😭!!!!!!真的好喜欢谁懂😭😭😭😭火速摸了😭😭😭😭😭我嗑辛蕾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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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嗑R!

*如果一个轮胎算一次的话,那今天开的是三轮车。

*时间线Ep12以后。

*如果一个轮胎算一次的话,那今天开的是三轮车。

*时间线Ep12以后。

年糕小豆汤

【86】Shin in Wonderland

辛蕾的七夕贺文,如标题所示的爱丽丝pa,存在大量ooc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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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很确定自己正在梦中。

在辛左边的是没有一丝云彩的碧蓝天空与晶莹澄澈的海水,海风自远处吹来,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白色的沙滩,水花将阳光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而右边则是一望无际的虞美人,如鲜血般艳丽的花瓣随风舞动,与赤红色的夕阳一同将天空染上火焰的颜色。

仿佛是将两张画从中间撕开然后各取半张拼在一起一样的非现实画面,而辛正站在这条突兀的拼接线上。

赤色的花海令辛产生了一丝熟悉感——但也仅仅是感到熟悉而已。梦境屏蔽了辛的记忆,每当他试图顺着熟悉感抓住具体的场景时,记忆就会崩解消散,然后如流水一...

辛蕾的七夕贺文,如标题所示的爱丽丝pa,存在大量ooc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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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很确定自己正在梦中。

在辛左边的是没有一丝云彩的碧蓝天空与晶莹澄澈的海水,海风自远处吹来,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白色的沙滩,水花将阳光折射出斑斓的色彩;而右边则是一望无际的虞美人,如鲜血般艳丽的花瓣随风舞动,与赤红色的夕阳一同将天空染上火焰的颜色。

仿佛是将两张画从中间撕开然后各取半张拼在一起一样的非现实画面,而辛正站在这条突兀的拼接线上。

赤色的花海令辛产生了一丝熟悉感——但也仅仅是感到熟悉而已。梦境屏蔽了辛的记忆,每当他试图顺着熟悉感抓住具体的场景时,记忆就会崩解消散,然后如流水一样从指缝间落回脑海之中。

不过在梦中的话,等醒了之后自然就能想起来了吧。

辛如是想着,余光瞥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在赤色花海中飞驰而过,散落的花瓣腾空而起,拼成追逐其后的轨迹。

那是一只白色的兔子——更正,是一位长有兔耳和毛茸茸尾巴的少女。

少女似乎正急着赶去什么地方,尽管脚上穿着高跟鞋但是跑得飞快,银白色的柔顺长发和垂在脑袋两侧的白色兔耳随着奔跑的节奏而摆动,与发色相同的双眼没有看向眼前的道路而是紧盯着手中正在翻动的文件,口中还在念叨着“糟糕要迟到了”之类的话。

但是穿着高跟鞋奔跑还不看路的话……

少女毫不意外地失去了平衡,向前倾倒。

辛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奔向少女的方向想要扶住摔倒的她,然而在触摸到飘散的布料的前一个瞬间,少女忽然凭空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辛脚下的地面,于是被重力抓住的辛直接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幸好梦里从高处坠落不会摔死。

辛揉了揉头,确认自己没有受伤之后,从地上坐起来,环顾四周。

然后疑惑地眨了眨眼。

无论是蓝色的海面还是红色的花朵都理所当然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铁灰色的墙壁,和墙下均匀排列的折叠起的金属杆。

所有方向皆是一样的景色,看起来并没有能容纳一个成人通过的道路。

这样的话,出口应该是在……

辛将手搭在墙壁上,抬头望向上方。

“哦,你醒了?”

声音从周围传来,听起来大约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的声音,只是声音响起的位置与自己的距离相当近,如果这面墙不是像纸一样薄的话,那声音就不是来自于墙壁之后,而是墙壁之中……?

像是在印证辛的猜想一样,墙壁突然开始向前移动,单手扶在墙上的辛猝不及防地被带倒在地,墙下的金属杆伸展开形成有如节肢动物一样的腿,悉悉索索地为墙壁移动提供着动力。

——环绕着辛的不是墙壁,而是一只形如蜈蚣的金属巨兽。

地面随着这只金属巨兽的动作而震动,留给辛的空间越来越小,在辛下意识做出防御的动作防止自己被压扁——不过考虑到体型差距可能没有什么用——之时,震动忽然停了下来,铁灰色的巨兽身体和辛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开,紧接着辛意识到,不是金属巨兽在远离自己,而是对方的体型缩小了。

无数节肢支撑的细长身体背后伸展出两对亮蓝色的翅膀,已经变得只有巴掌大小的金属蜈蚣飞到了原本被巨大身躯挡住的桌上,前半身体昂起,对着辛的方向发出声音。

“失礼了,之前的形态不太适合直接与人类交流,所以没能在见面的第一时间自我介绍,我叫——喂,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好好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要东张西望!”

“对不起,请问看向哪里才是眼睛呢?”

辛收回观察周围的视线,平静地说道。

对方能够与人交谈就说明有收集外界情报的渠道,但是从外观上似乎没有找到对应于人类眼睛的构造。

“算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蜈蚣垂下身体的前半段,显得有些沮丧,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你想要离开这里对吧?出口在那边。”

顺着不知道算是蜈蚣的爪子还是手指向的方向看去,辛看到了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房间角落的一扇门。

倒不是说辛对周围的观察有什么疏漏,而是那扇门对人类来说实在太小了,即使是婴儿也无法通过。

对于身体缩小后的蜈蚣来说倒是刚刚好。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骗你。那是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而且我话还没说完,”

蜈蚣又指向辛原本以为是风格前卫的现代艺术品的两盘物品。

“这些泡芙可以让吃掉它们的人身体变大,”

那原来是泡芙而不是被路过的车辆碾死的青蛙吗?

“而吃掉这些饼干就可以缩小到足以通过那扇门。”

辛瞪着那盘把三只眼睛的怪兽封印在平面上的饼干,罕见地露出了退缩的神情。

一些暂时想不起来的糟糕回忆在潜意识中对辛发出警告——即使没有警告,正常人类看到那不妙的外形也会自然而然地产生警戒心。

但是如果这是唯一的离开方式的话……

不,还有其他方法。

“既然如此,可以请你演示一遍吗?”

辛拿起一个泡芙,努力控制住手臂的颤抖,递给蜈蚣。

“身为男性怎能连甜点都不敢吃……不过看到这些甜点的外形我也可以理解你心生不安,也罢,我来做一次示范吧。”

趁着蜈蚣张嘴咬向泡芙时,辛顺势又抓起一个泡芙塞进对方嘴中,然后飞快地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蜈蚣意识到辛想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他的尺寸转瞬间就超过了房间所能容纳的上限,辛因为躲在角落里所以没有被波及到,墙壁发出哀嚎之后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样碎裂崩塌,失去支撑的天花板下坠,房间本身已不复存在——从结果上来说,也确实达成了离开房间的目的。

“你这混蛋!”

巨型蜈蚣还在废墟中挣扎,它试图扬起上半身,但是与房间内坚实的地板不同,房间之外的松软泥土不足以承受它足尖的压强,所以反而越陷越深。趁着蜈蚣难以移动的当下,辛顺着唯一的一条小路跑向了远方。

  

道路的尽头是被盛开着洁白玫瑰的花墙包围的小亭子,亭内摆放着镶嵌有孔雀石的黑檀木茶桌,四把相同材质的椅子环绕茶桌摆开,三人围坐在桌旁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

歪戴着一顶红色礼帽的少女首先注意到了靠近的辛,她天真无邪地晃动着金色的发辫,口中说出的却是拒绝的话。

“没有座位了哦。”

辛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迈步离开之时被头上高耸着一对雪白兔耳的银发少年拉住了。

“这里还有位置——帽匠小姐,请不要这样捉弄他人——啊请小心一点,不要打扰到睡鼠先生。”

对方拉着辛小心翼翼地绕过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棕发少年,将辛引导至空着的座位上,被称作帽匠小姐的少女则耸了耸肩,向辛举起茶杯。

“要喝酒吗?”

——白蝶贝茶杯中透明的褐色液体怎么看都是红茶,还散发着矢车菊的芬芳。

“所以说帽匠小姐,不要再捉弄客人了。”

“三月兔先生真是无趣。”

帽匠叹了一口气,接着用云雀鸣唱般的语调提出了问题。

“向三月兔先生提问,茶和酒的相似之处是什么呢?”

“唔……都很好喝?”

帽匠嘟起嘴发出表示回答错误的声音,然后转头用翠绿的眼睛看向辛。

“都是液体。”

辛敷衍地答道,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帽匠“啧”了一声,睡鼠闭着眼睛举起了一只手。

“茶和酒都很暖和!”

睡鼠依然没有睁眼,但是手精准地抓到了温热的茶壶,然后顺势将茶壶拢入怀里,发出鼾声。

看来是睡觉时感觉到寒冷所以下意识抱住了温暖的物体。

“啊啊睡鼠先生!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继续喝茶了!”

三月兔用力摇着睡鼠,然后被身手敏捷得不像在睡梦中的睡鼠抱住了胳膊。

“诶嘿嘿,好香的大野猪啊。”

“兔子不是猪。睡鼠先生请放开我,口水流到我的胳膊上了——”

另一边的帽匠则完全没有把这边的闹剧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哼起了歌。

辛盯着三月兔头顶随着挣扎动作左摇右晃的兔耳,忍不住开口问道:

“请问……三月兔先生。”

“叫我三月兔就好,有什么问题吗?”

三月兔终于将自己的胳膊从睡鼠手中解救了出来,他甩了甩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胳膊,转向辛的方向说道。

“你认识另一位兔子吗?”

“另一位兔子?”

三月兔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询问地看向帽匠,帽匠摇了摇头。

“很抱歉,据我所知,这里没有除我之外的其他兔子,我们还是来喝茶吧——啊。”

松开三月兔之后,睡鼠又重新把茶壶藏在了怀里。

代替再次试图唤醒睡鼠的三月兔,帽匠接过了话茬。

“我们回答了你的问题,作为交换,请允许我再提出一个问题。”

“请说。”

只要不是茶和酒的奇怪问题就好。

“你和睡鼠的相似之处是什么呢?”

“……是都在睡梦中吗?”

“是,也不完全是。”

三月兔依然在徒劳地试图摇醒睡鼠,帽匠一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地抬起,随着她的动作,玫瑰花墙向两侧分离,露出一条幽静的小路。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请你去帮帮公爵夫人吧,‘她’现在很困扰。”

  

感觉有点奇怪。

辛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正沿着帽匠指出的小路前行,两侧是与茶会相同的玫瑰花墙,和道路一同延伸向远处。

不,并不是完全相同的。

在这段路程开始时覆盖墙面的白色玫瑰从中途逐渐被其他颜色取代,当辛注意到时他已经被缤纷的色彩包围,各色玫瑰争相竞放,以绿叶为幕布绘出一道彩虹。

在彩虹的终点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有着黑发与黑色皮肤的壮汉手持沾染了颜料的刷子,身旁个子矮小、有着金发和褐色眼瞳的少女则举着调色板和画笔,两人随心所欲地将白色玫瑰染成不同的颜色,于是彩虹又向前生长了一点。

怪不得会有黑色或者是紫色这样不太会出现在正常玫瑰上的颜色。

或许是辛盯着两人太久,娇小的少女注意到了辛的视线,有些害羞地躲在了高个子壮汉的身后,壮汉转过身,热情地打了招呼。

“你好啊,少见的客人,我是花匠,身后的小姑娘是我的义妹。”

“你好。”

辛并不打算自我介绍,他看了看花匠身后色彩斑斓的花墙,问道:

“为什么要把白色的玫瑰花染成其他颜色?”

“因为只有纯白的世界很无趣,不是吗?”

花匠发出爽朗的笑声,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那从最开始就不要全种纯白的玫瑰啊。

看来自己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辛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开口之前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替换掉了说出口的话语。

“我认为也可以保留一些白色。”

“哦?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辛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而已,似乎曾经见过白色与其他颜色的完美调和,以至于失去白色反而会产生违和感。

见面前的人陷入沉思,花匠伸手拍了拍辛的肩。

“没关系,只要你继续往前走就会知道了。”

“所以你知道原因?”

辛猛地抬起头,花匠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像被老鹰盯住的兔子一样抖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有其他问题想问?”

辛依然在盯着花匠,但是花匠视线游离,完全不肯和辛产生眼神接触,似乎是铁了心要隐藏答案。

辛叹了口气。

“我在找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哦哦,你说‘她’啊。”

不知为何花匠妹妹突然笑了出来,连颜料沾在了脸上都没有发现。她的哥哥帮她擦掉颜料之后才继续说道:

“公爵夫人住在小路尽头的屋子里,不过……算了,反正你见到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花匠的欲言又止在辛敲响小屋的木门之后得到了解释。看到来应门的人的样貌,辛呆在了原地。

面对一直默不作声的辛,开门的人歪了歪头,显得有些疑惑,然后他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吗?”

是的,

面前的人有着明亮的金发和像海一样的碧蓝双眼,但是无论五官的比例和脸型都更接近成长期快要结束的男性,身材又瘦又高,声音也是属于变声期结束的男性的低沉嗓音。

“请问……你是公爵夫人吗?”

青年挠了挠头,露出了苦笑。

“是帽匠小姐让你来这里的吧。”

“是的,她说公爵夫人需要帮忙。”

“明明说过好多次不要这么叫我了……不过我这边确实需要帮忙,本来做料理就已经够手忙脚乱了——不是说需要你帮忙做饭的意思!”

青年慌忙拦下听了前半句话抬脚就往房子里走的辛,眼神莫名有些惊恐。

“真的不需要吗?”

“不需要。”

青年说得缓慢而坚决,同时死死抵住木门。

辛于是作罢——他对料理确实也没太大兴趣。青年见状松了一口气。

“我想请你帮忙找我家的猫,那是我过去捡回来的一只黑猫,她趁着我做饭的时候偷偷溜出门了。”

“要去哪里找?”

“沿着这条路向前走,你会看到一棵不同寻常的树,我家的猫儿很喜欢那棵树,所以应该可以在附近找到。”

“不同寻常的树?”

如果拜托别人帮忙是不是应该说得更明确一些啊。

“是的,你看到那棵树就会明白了。”

“不过……既然你知道猫会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需要我去找?”

“这个嘛。”

金发青年笑得意味深长。

“总之,请你照我说的做吧。”

  

原来如此,对于这棵树来说,“不同寻常”确实已经算是足够明确的描述了。

辛接住一片落下的粉色花瓣,仰头看向上方。

巨大的树冠和密生的花朵遮蔽了天空,即使是如少女娇唇般的粉嫩颜色,堆叠到这种地步也会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压迫感。在青翠的树林中,粉色的樱花树格外显眼,仿佛只有这棵树留住了永不离去的春天。

花瓣随风飞起又如雨滴落下,具有象牙色肌肤和黑色猫耳的少女凭空出现在了樱花树的枝桠上。

“你是公爵夫人的猫吗?他在找你。”

虽然得知了金发青年是男性,但是直到分别之前对方都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所以辛依然以公爵夫人作为称呼。

黑猫伸了个懒腰,跳下了树。

“不要,我喜欢呆在这里。”

辛伸手想要抓住黑猫却扑了个空,黑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想要抓住我吗?”

辛以超越常人的反应速度迅速转身却又不见猫影,抬头发现黑猫悠闲地躺回了树枝之上。

“公爵夫人的要求并不是带我回去吧?”

……公爵夫人确实只说了让辛帮忙找猫,没有说找到之后需要怎么做。

感觉有些对不起公爵夫人,但是辛决定放弃。

不过……

辛看了眼在樱花树之前终止的来时的路,周围似乎也没有其他岔路。

“请问我之后应该往哪里走?”

“这取决于你想要去哪里。”

黑猫翻了个身趴在树杈上,漆黑的双眼盯着辛。

“哪里都可以。”

“那么,往哪里走也都可以。”

辛皱起了眉毛。

“如果你只能提出模糊的问题,我当然只能给出模糊的答案。”

黑猫一边伸出爪子试图抓住飘落的花瓣,一边用随意的语气问道:

“所以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目的地吗。

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进入这个梦境中,辛一直都在被人推动着前进,或是被人追赶,或是收到请求,如果推动自己的外因消失,自己是否存在必须前进的理由呢,又或者自己是否应该停留在这里而不再继续前进呢?

像是有虫子在身上爬却不能将其赶走,又像是小孩子眼看着爱吃的食物在眼前却被禁止伸手,“停留”这个词莫名让辛感到一阵焦躁。

辛闭上眼,放任焦躁感淹没全身,然后将大脑捕捉到的情绪化作语言自口中吐出。

“我想……回去。”

“回到哪里去?”

黑猫撑起上半身,饶有兴趣地看向辛。

辛想了半天,然后放弃地摇了摇头。

“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吗……”

黑猫叹了口气,用尾巴敲了敲樱花的树干,树干从中间裂开,露出隐藏其中的道路。

“去见一见黑桃王后和红桃国王吧,希望那里是你旅途的终点。”

  

黑桃王后和红桃国王人如其名,穿着与扑克牌中对应角色完全一致的仿佛用纸张裁剪出来的衣服,辛低头站在他们面前,努力不去看他们滑稽的穿着。

不过辛很庆幸红桃国王没有以某种更加离谱的形象出现,总觉得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红桃国王端坐于王座之上,纸糊的王冠上是与发色相同的红心,他看向辛的方向,问道:

“你为何来到这里?”

“来寻求回去的方法。”

黑桃王后也略微低头看向辛,顺滑的黑色长发自耳边落到脸旁。

“你对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有何不满?”

“并无不满。”

虽然到处都乱七八糟,简直像是用东拼西凑的设定做出来的世界一样,但是人们之间的相处又奇妙地自在,是个自由而又和谐的世界。

“那为何要回去?”

“……因为如同叶落归根一样,人总是想要回到归处的。”

红桃国王哼了一声。

“不要用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书上的说辞来糊弄我。”

辛无言以对。

“那么,你想要回到哪里去?”

黑桃王后问道。

辛再次尝试在记忆中搜寻,依然一无所获。

“我换个问法,你为何认为你想要回去的地方是归处?那里缘何成为了你的归处?”

记忆被这个问题略微撬动,辛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与这个世界中理应不存在的另一只兔子极为相似的身影。以此为引,与这个人影相关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出,汇成倒映着辛自身思考的湖面,然后辛终于意识到了对面二人提问的用意,也知晓了问题的答案。

为何要回去,要回哪里去,为何那里是自己的归处。

三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是相同的。

“因为有人在等着我,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虽然因为还没有收到答复所以在这里不能称呼她为自己的恋人让辛有点不满。

“我想要带她去看海,想要和她一起看共和国革命祭的烟花,想要和她一同欣赏不曾见过的景色,想要和她……共度余生。”

是她让辛知道自己可以有所追求,也让辛产生了愿意为之付出努力而追求的愿望,辛不再是被动地因外界的要求而前进,而是主动地向着自己所认定的目标扎实地迈进。

战斗也不再是以悲壮的死为终点,而是以实现愿望为终点。

“所以我必须要回去,回到她的身边。”

为了实现他和她的愿望。

蒙在记忆上的薄纱被揭开,四周景色融化消失,面前的两人恢复成了自己更熟悉的穿着野战服的模样,自己在这里遇到过的其他人也出现在了他们身旁,所有人都含着笑望向辛的方向。

“谢谢大家。”

“没关系哦。”

雷作为代表回应了辛的感谢,又补充说道:

“不过这次没听到可爱的弟弟向我炫耀恋人呢,真希望下次能听到。”

绝对不要,辛在心里默默想着。

“最好别有下次。”

爱丽丝瞪了雷一眼,雷自知失言,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所以你们俩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呢?牵手吗?接吻吗?还是说——”

凯耶坏笑着说道。

“凯耶你少说两句吧……”

看着辛脸色逐渐变黑,戴亚试图捂住凯耶的嘴,却被凯耶灵活地躲开了。

“我也好想见见传说中的冷面死神的心上人啊,这里的人应该只有雷见过吧?”

米娜举着手中的白色玫瑰看向雷,九条将自己手中的红色玫瑰也递给她,然后对着辛说道:

“不过,辛你不许带她来这里,要等到老爷爷老奶奶的年龄才允许你们过来。”

“就是就是,你们要在那边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直到白发苍苍、走路都需要互相搀扶才可以秀恩爱给我们看哦~”

悠人的话引发了一片赞同的声音。

“我们白系种的头发本来就是白色的啦……辛,谢谢你给妮娜买的玩偶。”

尤金小声发出了一句无人在意的吐槽,然后面带微笑地对辛说道。

“今后也请和维克好好相处。”

长相与蕾尔赫相似的年幼少女向辛挥了挥手。

“女皇陛下也拜托你了,但是作为诺赞家的子嗣和保护女皇陛下的骑士,你应当更重视言行举止才对,行事待人均应遵循礼节……”

咦,这个不顾氛围突然开始滔滔不绝说教的人是谁来着?

辛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不认识”明显激怒了对方,雷拦下了即将爆发的进阶版说教,小声嘀咕了一句“所以说让你以闪蝶的姿态现身啊”。

“那边来接你了哦。”

无视掉那边即将演变成电磁加速炮型和重战车型大战的闹剧,爱丽丝指向天空,辛仰头看到有什么银白色的物体垂了下来,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线。

是蜘蛛丝吗?

不。

是曾被染成红色、如今恢复银白的一缕头发。

众人安静了下来,带有不同色彩的眼眸一同看向辛的方向。

要回去吧?

当然。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帮助。”

辛一一看过周围或熟悉或陌生的相貌,将他们重新记在心底,然后带着大家的祝福和嘱托抓住了那细长的发丝。

  

辛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虽然在八十六区的时候并没有相关的经历,但是自从到了联邦之后,辛受伤的次数也多到了会对病房看着眼熟的地步。

头还很晕,四肢绵软无力,虽然现在勉强清醒了过来,但是沉重的身体拖累着辛的思维让他想要继续睡过去。辛努力撑住眼皮,意识和记忆稍稍清晰了一些,碎片般的画面闪回,近在咫尺的流体装甲自爆,没能捕捉到任何着力点的钢索钩爪,急速向自己靠近的青蓝色海面,最后定格在了自己再次昏迷之前蕾娜的紧张表情上。

辛眨了眨眼。

眼前面带紧张的蕾娜的脸好像不是记忆中的画面,而是现实。

  

蕾娜僵在了原地。

虽然随队的医生说过辛只是失血过多,在得到充分救治的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但是蕾娜看着辛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到有些透明的肤色,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辛没事。

于是在蕾娜毫无防备地俯下身子想要贴近一些观察辛的状况时,身侧散落的发丝被辛抓住,蕾娜慌乱地抬头,正好迎上了那双缓慢睁开的血红眼眸。

所以说,不要根据自己不全面的知识轻视专业人士的判断。

蕾娜有些逃避地想着无关的事情,辛眨了眨眼,因为昏迷而失神的双眼逐渐取回了调节焦距的能力。

“蕾……娜……?”

失血带来的干渴让声音变得嘶哑,辛努力振动声带发出声音。

“我在!”

声音紧张尖锐到有些破音。

自己该说些什么呢。

在辛昏迷期间,蕾娜已经整理好了思绪,也下定决心必须要给出回应,但是到了辛的面前,与那双倒映出自己身影的眼眸相对时,又会大脑宕机到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而且与弥漫着刺鼻消毒水气味的病房相比,蕾娜想要在更加浪漫的地方回应辛的告白——蕾娜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借口而是正当的理由。

那么要继续用闲聊搪塞过去吗?

不。

蕾娜想起有一句必须要说的话。

一句本来应该在第一时间说出,却因为作战的紧张氛围和辛的昏迷而向后拖延的话。

“辛,欢迎回来。”

这是留守在后方安全之地的人的义务,也是自己曾对他许下的承诺。

自己会等着他回来,所以他一定要回来。

于是辛也露出了笑容。

“嗯……我回来了。”

————————————————————

因为涉及剧透所以不能放在最前面的时间线说明:是第八卷之后第九卷之前,作战结束的时候辛又晕过去的时候的梦

最后每人说一句那段的顺序是出场顺序的倒序,没猜出来谁是谁的可以回去看一看。

这里的蕾尔赫不是“西琳”蕾尔赫,而是维克想要复活的青梅生前的样子,所以说话方式与蕾尔赫不同。

回看了一下感觉好像对齐利有点过分

爱丽丝pa其实更适合画出来,可是我为什么不会画画啊

程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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